《穿越北宋之我爹是蔡太师》 第1章 少年十五出山门 北宋末年，金国崛起，数十万大军冲入辽国，欲要灭辽！ 而这时的北宋，因拒绝不了金国许诺的巨大利益，便撕毁了宋辽友好协议，欲发兵北上伐辽。 徽宗皇帝特派大宦官童贯为河北河东宣抚使，领兵十万浩浩荡荡一路北伐。 大军过大名府，出高阳关，一直行进到幽州城下。 童贯下令猛攻幽州，势必要收复燕云十六州。 可大军却屡战屡败，童贯不死心，大军在幽州城下形成了僵持的状态…… …… 北地边境的一座名山之上，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正负手立于山顶。 周围的云海，奇树围绕在他的左右，山风吹过，云彩涌动，好一副人间仙境。 少年浑身不染纤尘，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若悬胆，长身玉破。 “唉，爷咋长的这么帅呢！” 少年一甩长发，很是自恋的说道。 他名唤蔡攸，乃是当今第一权臣蔡京的大儿子。 十五年前，还在后世报名参军的蔡攸被一道惊雷劈中，紧接着，他就被带到了北宋。 说来也巧，他直接就是成了蔡府的一名婴儿。 虽然是婴儿，但却拥有成年人的意识。 小的时候，在东京汴梁城，这王八蛋没少惹事，什么偷鸡摸狗，看寡妇洗澡，**少女，这都是常事儿。 仗着自己的老爹是当朝太师，蔡攸混的可谓是风生水起，还在东京城内组建了自己的帮派。 东京城内的百姓全都惧怕于他，每每蔡攸上街，那一条的街人跑的跑，走的走，这就叫人去街空。 百姓们给他了起了个外号，名唤混世魔王。 正因为他每天无所事事，胡作非为，他爹蔡京受不了了，大呼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 正巧一位高人来蔡府做客，蔡京便直接把儿子塞给了这位高人。 赶紧把这小王八蛋领走，能把他训成才最好，训不成才那就别回来折磨我了。 这是蔡京最后说的话，蔡攸一直铭记于心。 一开始蔡攸也很是抗拒，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于是，他跟着这位高人出了东京城，一路来到高人修行的山中。 到了山上，蔡攸才知道，原来面前的这位高人正是宋朝武术大师周侗！ 蔡攸激动不已，当场就拜周侗为师。 周侗其实也烦这小子，但蔡京早些年于他有恩。 所以便本着报恩的心态，周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小子训练成才。 转眼间，四五年的时间便过去了，周侗还是很头疼。 因为蔡攸这小王八蛋除了武艺见长外，其余的秉性还是那个熊样。 周侗来了火气，妈的老子就不信调教不出来你！ 还是训练的不狠，继续加重训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蔡攸的武艺越来越高，脾气也收敛了不少，但还是一副纨绔子弟的秉性。 这天，刚刚训练完枪术的蔡攸独自上到山顶，望着面前的茫茫云海出神。 他已经太久不回家了，很是想念蔡府，想他爹，想他娘，也想东京城内的小姑娘。 望着面前的云海，蔡攸摇头晃脑道:“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不对，这不应景，应该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什么众山小，小兔崽子，赶紧滚过来练枪来。” 一道混厚老练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吓了蔡攸一大跳。 “老家伙，你要吓死小爷么！” 蔡攸转过身来，很是不满。 从他身后走出一道人影，此人身材高大，一脸正气，就是老了点，还有那满脸的白胡子显得很是不协调。 周侗缓步走过来，举起手来就是一个爆栗敲在蔡攸的脑袋上。 “哎呦，老东西，疼死小爷了。” 蔡攸捂着脑袋，痛的呲牙咧嘴。 周侗抚须而笑，露出一副为老不尊的神情来:“小王八蛋，老子一刻不看着你，你就趁机偷懒。今天的训练加倍，不练完就甭想吃晚饭。” “哼，老东西，不吃就不吃！” “嗯？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呢？” 蔡攸连连摆手:“没没没，师傅您老人家听错了，我说的是徒儿保证好好练功。” “嗯，这还差不多！” 周侗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便转身而去。 “臭老头，一天到晚就知道盯着我！” 蔡攸无奈的摇摇头，抄起自己的五虎断魂枪，就开始舞了起来。 学艺七八载，蔡攸很是刻苦，师傅周侗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尽数传授给了蔡攸。 而蔡攸也没负周侗所望，将师傅所传授的枪棒之术，弓马之术修习到了极致。 这王八蛋除了脾气不好一点，在练功之上还是很听周侗话的。 不过平时这一老一小也是互开对方的玩笑，周侗叫他小王八蛋，蔡攸叫他为老东西。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因此两人的感情很深。 蔡攸也是周侗最喜爱的徒弟，原因无他，只因蔡攸在山上陪伴他的时间最长。 晚饭过后，蔡攸被周侗叫到了茅屋内。 “徒儿，自你上山以来，已是过去了六年的光景，如今你就要成年，且为师的武艺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可以出师了。” “老东西，我现在不想走，我走了你咋办？谁来照顾你的衣食起居？” 蔡攸见老头儿要赶自己走，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似的。 他虽然是纨绔秉性，但还是很重感情的。 周侗闻言很是欣慰，起码这小子心中有自己。 “徒儿，你不必担忧为师，有雪儿照顾我，你就放心吧！” “不走，不走，就是不走！” 蔡攸的小脾气又上来了，抱着膀子坐在了地上。 周侗很头疼，真想揍这小王八蛋一顿。 他长吁一口气，好言劝道:“徒儿啊！不是为师不留你，而是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如今朝廷派童贯猛攻幽州，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你明天就下山，去支援朝廷大军。” 任凭周侗如何说，蔡攸始终就是那句话:老东西，小爷就是不走！” 最后，周侗被气的胡子倒竖，拎起蔡攸的衣领子就把就丢出了屋外。 “滚！老子可受够你了，明天赶紧给老子下山。” 第2章 美师姐 蔡攸揉了揉发痛的屁股，没好气地小声嘟囔道:“老东西，就不会好好说话吗？知道你是口是心非。” 起身朝着茅屋拜了八拜，蔡攸喊道:“师傅，您老人家可得多活几年，待徒儿回来给您尽孝。” 话音刚落，茅屋里就传来了周侗的大吼声。 “滚！你小子少气我一天，老子就能多活一天。” “切！小爷这叫逗你开心，真是不识好人心。” 蔡攸讨了个没趣，转头便离开了这里。 回到自己的茅屋，蔡攸就开始动手收拾东西。 说不想下山那是假的，但他舍不得周侗却是真的。 “唉！” 打包好行李，蔡攸和衣躺在席子上，脑袋里胡思乱想着。 如今的大宋，积贫积弱，外有虎狼，内有昏君佞臣。 其实这些蔡攸真是不想管，他就想做个逍遥自在的俏公子。 每日游山玩水，逗逗鸡，遛遛鸟，逛逛青楼，****美女，这小日子多舒服。 最后，娶几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找一处山水妙地隐居，每日琴瑟和鸣，饮酒作乐，再生几个大胖小子，真是妙哉，妙哉啊！ 每每想到这里，蔡攸就毫无出息的流出了哈喇子。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大宋都要亡了个屁的了，他这些理想上哪实现去？ 只有国家强大的基础上，蔡攸才敢去想这些。 换一句话说，首先得活下去！ 蔡攸从后世而来，深知历史走向。 距金军南下，靖康之乱不远了。 既然自己穿越了过来，那就要凭自己一身所学，匡扶乱世，驱除胡虏，保家卫国。 “唉，小爷我是任重而道远啊！” 索性睡不着，蔡攸便走出茅屋一路上了山顶。 坐在悬崖边的一处青石上，他抬头看着深邃的星空。 北地的气候虽万变，但是这里的星空却很是洁净。 抬起头来，他能清楚地看到犹似匹练般的银河，还有那一颗连着一颗，数不胜数的繁星。 最后，则是一轮明黄色的新月。 也只能在这里，才能看到如此纯净的星空。 蔡京见此诗兴大发，不由得又摇头晃脑起来。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刚吟完这一句，身后便传来了一道悦耳的女声。 “没想到师弟亦能出口成脏，也能出口成章。” 蔡攸闻声望去，就见一位锦衣少女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师姐，这大半夜的，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蔡攸捂着小心脏郁闷的说道。 “咯咯，师弟，没想到你的胆子竟会这么小。” 周暮雪一蹦一跳的跃了过来，在蔡攸身边坐下。 “听说爹爹要赶你下山？” 蔡攸点点头:“是啊！你爹那个老顽固，真是油盐不进。” “不许这么说我爹爹！” 周暮雪面露不悦，抬起小手就掐在了他的大腿根。 “疼疼疼！师姐，快放手，我错了。” 蔡京疼得眼泪直流，没被掐过大腿根的人，永远也不能感受到那种酸爽。 “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周暮雪很是傲娇，平日里最喜欢的事情便是欺负蔡攸。 而蔡攸因她是一介女流，又是自己的师姐，只好是忍气吞声，不过也是痛苦并快乐着。 周暮雪转过头来，蔡攸就看到了那精致靓丽的脸庞。 在月辉与星光的影射下，她的容貌铺上了一层神圣不可亵渎的色彩。 那绝美的面容，小巧的琼鼻，精致的朱唇，最妙的是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好似会说话一般，颇为灵动。 每每眨动，似能勾人心魂，魅惑至极。 “没想到这小妞长的居然这么漂亮，平时爷咋就没发现呢！” 蔡攸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怔怔地看着周暮雪出神。 周暮雪本想着关心关心他，叮嘱他几句万事小心之类的话。 却不料这小子盯着自己哈喇子顺着大嘴就流了下来，周暮雪尖叫一声，推了他一把。 “登徒子，你看什么看！” 蔡攸回过神来，嘿嘿一笑道:“还不是师姐你长的太美，令师弟心动不已，这才没忍住欣赏师姐的美。” "哪……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周暮雪很是娇羞，但内心却欣喜不已。 她与蔡攸从小一起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周暮雪没见过别的男人，平时下山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这山上除了爹爹周侗，就是蔡攸这小王八蛋，还有几位已经学成下山的师兄。 蔡攸后世而来，自然懂得一些撩妹技巧。 平时这这小子就撩的周暮雪不要不要的，现在又大放暧昧言语。 殊不知，佳人的心房已被悄然打开。 周暮雪早就对蔡攸芳心暗许，两人平时一起吃饭，一起练武，就是不一起睡觉。 咳咳，扯远了。 俗话说，日久生情。且蔡攸的情商又是极高，周暮雪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小师弟。 但女儿家的矜持却让她不敢示爱，她怕蔡攸拒绝自己，便只好将这份爱深埋心中。 今日听闻爹爹要赶他下山，急的周暮雪跑到周侗那里大闹了一翻。 蔡攸走了让她可怎么过？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冷不丁爱郎一走，让她如何受得了？ 周侗活了这么大岁数，要是看不出女儿的心思，那可就算是白活了。 他不反对女儿对蔡攸的感情，但为了蔡攸的大好前程，他必须要将蔡攸赶下山去。 周暮雪心中惆怅，便独自一人走到山顶，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也是独自一人看星星的蔡攸。 “师弟，明日你就要下山了，你……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 周暮雪鼓起勇气问道，说完便大胆的看着他。 “呃……” 蔡攸关键时刻总是卡壳，他没明白师姐的意思，便只好客气了一下。 “咳咳，师姐，我走后你可要吃的白白胖胖的，别苦了自己，别胖的跟个小猪似的就行。” “要死啊你！” 周暮雪闻言无限娇羞，又掐到了他的大腿根。 “那师姐你想听什么？” 蔡攸疼得要死，忙挣脱开来。 “我……我也不知道！” 周暮雪就想听蔡攸说出一些关心自己的话，比如保重身体，以后我会回来接你之类的，可蔡攸这个木头就是不懂其意。 第3章 朝如青丝暮成雪 “臭蔡攸，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现在却犯傻了？” 周暮雪很是郁闷，平日里的蔡攸总是有无限的话语来**撩拨自己，周暮雪也是被撩拨习惯了。 虽然这小子总是**自己，但他心里是如何想的，周暮雪还真不太确定。 “看来还得姑奶奶先主动！” 平日里习武，令周暮雪也是养成了一种泼辣，敢说敢做的性格。 “蔡攸，你个混蛋，难道你不明白姑奶奶的心意吗？” 周暮雪扳过蔡攸的脑袋，鼓足了勇气说道。 “呃……师姐你是不是喝多了啊？” 蔡攸继续作死，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才喝多了，你全家都喝多了。” 气的周暮雪将他撂倒在地，扑上去就小拳拳锤他胸口。 半晌，鼻青脸肿的蔡攸淌着大鼻涕，且嘴角漏风，坐在青石上怀疑人生。 “师姐，你到底想怎样啊？” 蔡攸都要哭了，到现在他都没搞懂周暮雪是什么意思。 周暮雪受不了了，起身大吼道:“蔡攸，我喜欢你，行了吧！” “哦，原来你喜欢我啊！” “什么？你个母老虎居然喜欢我？” 蔡攸口无遮拦，随即便立刻捂住了嘴。 果然，周暮雪的身上爆发出一股杀气。 “蔡！攸！” 暴怒的周暮雪扑了上去，将可怜的蔡攸按在地上又是一顿摩擦。 “我让你说我母老虎！” “我让你不关心我！” “姑奶奶脸都不要了，你还想怎么样？” 周暮雪一边暴捶蔡攸，一边骂道。 蔡攸很憋屈，妈的爷还从来没有被女人欺负呢！ “不行，爷要还手。” 想着他便抓住周暮雪的双手猛地一拉，佳人入怀，顿时一股香风扑面。 蔡攸贪婪地嗅着，随即得理不饶人，一个翻身，变成了他在上，周暮雪在下。 两人的姿势很是暧昧，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周暮雪怔住了。 “师姐，没想到你竟然喜欢我！” 蔡攸面露坏笑，很是臭屁的说着。 “怎么着？不行啊？” 周暮雪白了他一眼，故作镇定，可是精致的小脸却红了起来。 看着她一副娇羞不止的样子，蔡攸食指大动，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便吻了上去，入口就是一阵香软。 周暮雪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蔡攸竟会如此大胆。 她象征性的抗拒了几下，便抱着蔡攸的肩膀热烈的回应了起来。 两人于高山之巅，星空之下，吻的是天昏地暗。 良久，唇分，蔡攸笑吟吟地盯着下面的佳人。 周暮雪却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怀中。 蔡攸知道，佳人这是害羞了。 他**使劲儿，便从地下站了起来。 周暮雪犹如树袋熊一般，四肢挂在他的身上就是不撒手。 "好了，师姐，现在可以松手了！” “唔，好！” 周暮雪松开手，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却害羞得不敢看他。 “师姐，师弟我明白你对我的爱意，你放心吧！亲都亲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蔡攸拉住佳人的柔荑郑重其事的说道。 周暮雪白了他一眼:“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你要是不要我，小心我将你下面给……” 说着，她举起手来比了个挥刀的手势。 蔡攸只感觉**一凉，便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咳咳，不敢不敢，师弟我说话算话。” 他抱住周暮雪娇柔的身子，入手便是一片娇柔。 这姑娘常年习武，因此身体曲线很是曼妙，没有一丝赘肉，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 两人抬头远眺，目光所及，尽是幽远的星空。 片刻后，蔡攸望向怀中的佳人柔声道:“师姐，你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么？” “怎么来的？”周暮雪闻言很是好奇。 只听蔡攸轻声笑道:“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第二天一大早，蔡攸就抄着长枪，枪头之上挂着行李，出了茅屋，不声不响的离去了。 他先是来到师傅周侗的茅屋前，跪在地上，郑重的磕了八个响头。 然后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熟悉的茅屋，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茅屋里的周侗叹了口气，虽然自己也舍不得这个徒弟，但为了他的前程，便也只能狠下心去。 为了避免离别的伤感，蔡攸并没有去拜别周暮雪。 两人昨晚已经私定终身，在山顶上看了半宿的星星。 蔡攸答应周暮雪，待他打出一番事业，日后必定接她去东京城。 “大王叫我来巡山诶！” 走在下山的小路上，蔡攸放声欢唱着。 歌声在山谷里回想响，最后飘出去老远。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汉子。 待到近前，那汉子拦住下山的蔡攸，客气的问道:“这位小哥，请问这里是周侗周老先生的隐居之地吗？” 蔡攸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番，这汉子精瘦精瘦的，但不像恶人，一身正气，且很有礼貌。 “你找周侗干嘛？” 汉子迟疑片刻，实话实说道:“不瞒小哥，我听闻周老先生武艺高强，特来拜师学艺，日后用所学来保家卫国。” “嘿，又来了一个拜师的，不过老东西可不会随便的收徒弟。”蔡攸暗想着。 但看此人很是顺眼，便决定指点指点他。 蔡攸指着山上说道:“周侗就在上面，不过拜他为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看你与我有缘，我便提点你一番。” “记住，周侗愿意喝酒，愿意吃鱼，你小子会来点事，便会省去许多麻烦。好了，就跟你说这么多，小爷要下山了。” 说完，蔡攸肩扛长枪，一路下得山去。 “大王叫我来巡山诶！” 难听的歌声又传了过来。 汉子朝着蔡攸离去的方向拱手一拜:“多谢小哥提点，如有相见之日，岳飞定当好好言谢一番。” 蔡攸走的急了，要是他知道刚刚与大名鼎鼎的抗金名将岳飞擦肩而过，估计得后悔死。 岳飞正了正满是补丁的衣衫，自语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拜得周侗为师，大战将至，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面露坚定之色，随即便朝着山上而去。 第4章 敢抢小爷 “浪里个浪，浪里个浪！小爷下山了！” 蔡攸哼哼着小曲，心情似乎不错。 走着走着他才想起来，自己总不能光靠着两条腿走到幽州去吧！ 于是，他决定去买匹马。 左找右找，紧赶慢赶，好不容才发现了一处村镇。 蔡攸倒提着长枪进入村镇之中，就见一些农民正在摆摊，摊位上是新鲜的蔬菜瓜果。 这小子找了一圈，果然发现了有个老头牵着几头牲畜在卖，其中就有一匹棕色的骏马。 蔡攸伸手抚摸着马儿的鬃毛，他也跟随师傅学习过一些相马之术。 面前的这匹马虽然不是神骏，但也勉强能载人。 “喂，臭小子，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别**的马。” 看他没完没了的摸着，老头不乐意了。 “你这臭老头急个锤子，小爷不得先验验货吗，真是的，欺负小爷没钱呢！” 白了老头一眼，蔡攸伸手入怀准备掏出个大银子砸死老头，让他瞧不起自己。 可是掏了半天，毛都没掏到。 “惨了，下山匆忙，忘记朝师傅要盘缠了。” 蔡攸一脸的尴尬，只好是又将手伸了出来。 “怎么样，我就说你这个臭小子没钱吧！赶紧滚蛋，别耽误我老人家做生意。” 老头满是幸灾乐祸，不耐的将蔡攸推了出去。 蔡攸郁闷极了，难道自己真的要徒步赶至幽州吗？ 这里虽然距幽州城不足百里，但要是靠两条腿，也得走上半个来月。 等自己赶到幽州，童贯大军早就败了个屁的了。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蔡攸低头沉思，一双贼眼滴溜溜的乱转。 突然，他看到了系在自己腰间的那块玉佩。 解下玉佩，他升起了想用玉佩换马的念头。 “不行，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决不能当钱使了。”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这是在他上山学艺之前，蔡攸的娘亲亲手戴在他腰间的。 保佑蔡攸平平安安，学艺归来。 所以这块玉佩对蔡攸意义重大，万万不能动。 “唉，看来只能是借马了，待到日后再还吧！” 蔡攸又恢复了纨绔子弟的秉性，在他的字典里，借的意思就是抢！ 以前也没少干这事，今天就当作找找以前的感觉了。 他鬼鬼祟祟的挪蹭到马儿身旁，趁着老头不注意，一个翻身，便跃到了马儿背上。 “驾！” 蔡攸大叫一声，马儿出于本能向前跑去。 “小王八羔子！竟敢偷我的马，你给我等着！” 当老头反应过来时，蔡攸已经骑着马跑远了。 “老头，你放心，买马的钱小爷早晚会给你送过来。” 出了村镇，蔡攸加快了速度，他要趁着天黑之前赶到幽州城下。 “唉！爷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行走在林间小道上，蔡攸自言自语着。 毕竟他已经好久没干这种事了，如今又找回了之前的感觉，还真就挺爽！ “不行不行，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这种强抢之事是绝对不能在干了。” 他自顾自的唠叨着，胯下的马儿长嘶一声，像是在回应他一般。 越向前走，林木越是密集。 蔡攸现在严重怀疑自己迷了路，他勒住马儿，想要搞清楚行进的方向。 这时，从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紧接着，一伙蒙着面目的强人从林中冲出。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你要想平安过，留下买路财。” 为首的两个大汉跳将出来，对着蔡攸便开始指手画脚。 两人又说又舞，言语狂妄，动作更是夸张。 蔡攸被逗笑了，这不知死的毛贼拦路打劫居然劫到了自己的头上。 “来来来，继续耍，耍好了，小爷给你们点赏钱。” 他在马上换了个动作，抱着膀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的表演。 两个大汉很是懵比，这情况怎么和他们料想的不一样？ 不应该是他们打劫，蔡攸被吓的惊慌失措，然后交出所有钱财么！ “你……你不怕我们？” 其中一位大汉抡起手中的大刀，挥舞了一番想要吓吓蔡攸。 “怕？怕个球啊怕！就你们这这些歪瓜裂枣，小爷一只手就能收拾了。” 蔡攸也是抄起五虎断魂枪，枪尖直指那名大汉。 “他奶奶的，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就让我们兄弟来教训教训你！” 大汉被激怒了，一声怒吼，数十个毛贼便呜嗷喊叫着直奔蔡攸而来。 “一群弟弟！” 蔡攸不慌不忙，待到毛贼临近，他动了。 单手握住枪尾，向前一送。断魂枪的枪尖便刺入了一名毛贼的肩膀。 噗呲！ 入肉之声响起！ 蔡攸猛地拔出枪来，那名毛贼伤口喷血，被甩飞了出去。 毛贼倒在地上，血染衣衫，不住的惨嚎。 反观断魂枪尖，则是滴血不染！ “再来！” 蔡攸单手舞动长枪，一个横扫，便有五名毛贼倒了下去。 这时，那两个领头的大汉也冲了过来。 两人都使大刀，便合力向着蔡攸的小腿处砍来。 蔡攸一声冷哼，断魂枪向前一架，铛铛两声！两把大刀便砍在了枪杆之上。 一股巨力顿时传来，两个大汉握刀的双手被震的直发麻，不由得松开了大刀。 蔡攸趁势抛起长枪，然后稳稳地接住，划向两个大汉的腰间。 长枪划破裤腰，两个大汉的裤子便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大短裤。 “吾靠！你居然不穿内裤！” 蔡攸连忙转过头去，其中一名大汉尴尬的要死，**传来阵阵凉意。 他暗暗后悔，早知道就穿上内裤好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丢脸。 “都特么别动，谁要敢动一下，那就别怪小爷手中的枪不长眼了。” 手中的枪尖指着大汉的咽喉，其余毛贼要是再敢无脑向前，那他不介意杀了这两个领头的。 “都……都给老子站在原地别动！” 大汉生怕蔡攸一个不小心划破自己的喉咙，到时候自己可就嗝屁了。 一众毛贼吓的驻足原地，首领在蔡攸手中，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这位公子，您看我们兄弟也不容易，已经好久没开张了，能不能放过我们啊！” 两个大汉一脸希冀的看着蔡攸，希望能捡一条小命回去。 第5章 收小弟 蔡攸抠了抠鼻子，视线在旁边来回地扫动，完全没注意两人求饶的言语。 “你们两个谁能告诉我，去幽州城应该朝哪个方向走？” 蔡攸手中长枪连挑，两个大汉的衣服立刻便成了破布条子。 “向西行七十余里便是！” 两个大汉吓得动作一致，齐齐地指向西边。 蔡攸点点头，收回长枪便要离去。 在绕过两人身边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些什么。 “把你们身上的钱给我掏出来！” “啊？” 大汉傻眼了，从来都是他们打劫别人的钱财，却不料今天阴沟里翻船，让一个小白脸子给反抢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两人只好是照办。 翻遍全身，这两废物玩意儿只摸出了二十两碎银子。 蔡攸神情冷漠的摇摇头，意思不够。 两人无可奈何，只好是走到其他毛贼那里，硬凑！ 凑了半天，翻便所有毛贼的衣兜，终于是凑够了一百两银子。 “公子，就这么多了，您老人家担待则个！” 两个大汉双手奉上钱袋子，一脸的讪笑。 “嗯！不错，今日小爷心情好，便饶了你们一条狗命！” 蔡攸用枪尖挑起钱袋子，催动胯下马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呼！” 他一走，在场的所有人边长吁一口气，身体放松，瘫坐在地。 两个大汉用最快的速度提起裤子，打好绑带。 “老大，这小子是什么来头，武艺竟会这般高强。” 毛贼老二刚才被吓的不轻，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不知道，不过我就佩服这样的高人。” 毛贼老大摇摇头，脑海里还在回想着蔡攸刚刚施展的枪术。 “老二，这终日打家劫舍也不是个安稳的活计，不如你我二人去投奔那位公子如何？” “什么？人家能收留我们么？” “我观那公子像是个干大事的人，成不成咱们去试试！” 毛贼老大信心满满，随即两人便率领着一众小喽啰追赶上了蔡攸。 行了约有两里路，蔡攸便隐约的听见有人在后面呼喊自己。 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那一群毛贼正朝着自己狂奔而来，蔡攸顿时就来了火气，以为他们是来报仇的。 “妈的，当小爷好欺负呢！” 蔡京催动马儿，抡起长枪就迎向他们。 待到近前，机灵的山贼老大见势头不对，看蔡攸那一脸煞气，这特么分明是要跟自己这伙人拼命的架势啊！ “公子，公子，别冲动，我们是来投奔你的！” 山贼老大跪在地上，连忙求饶了起来。 原来是投奔自己的啊！蔡攸勒住马儿，停了下来。 “公子，别……别冲动，俺们兄弟见您武艺高强，特想来投奔于您。” 对于山贼老大的言语，蔡攸深信不疑，他料定这帮王八蛋也不敢跟自己造次。 自己好久没收小弟了，不如就收了他们？ 嗯，就收了他们吧！只要好好地调教调教，也能调教成才。 “起来吧！事先说明，认我做大哥，那一切事情就都得听我的，谁要是犯了错，定罚不饶。” 蔡攸先是给他们定了规矩，免得日后这帮犊子耐不住性子，回来重操旧业。 “是是是，既然我们认您做了大哥，那一切都听您的。” “嗯，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蔡攸居高临下，拍了拍老大的脑袋。 “小爷现在要去幽州，你们有马吗？有马的话就跟随小爷一同前去。” “有的有的，我们的山寨就在不远处，大哥您先请。” 山贼老大和老二放低姿态，想要请蔡攸到山寨一叙。 “没时间，你们两个率人回去取马，然后跟我一同去幽州。” 老大老二应了一声，随即便回去取马了。 两人回去后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烧毁山寨，带了几十个兄弟，上马紧跟着蔡攸往幽州而来。 路上，蔡攸得知了山贼老大名叫卢风，老二唤作陈霸。 两人啸聚山林，打家劫舍已经有五六年的光景。 当蔡攸问向两人为何要投奔自己时，两人回答的异口同声，那就是佩服武艺高强的蔡攸，希望蔡攸可以教他们枪术。 第一次有人崇拜自己，蔡攸有些飘了，一路上享受着二人的马屁，简直爽的不能再爽。 天色渐晚，他们已经是进入了幽州地界。 “大哥，咱们为什么要来幽州？那里现在可是在打仗呢！” 卢风很是不解，便问了出来。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还不是我那个师傅逼着我来的，说什么要助朝廷大军夺取幽州城。” 蔡攸也很是郁闷，自己回京做个逍遥公子他不香么！非得按照周侗的意思来淌幽州这一摊浑水。 可师命难违，蔡攸虽不是啥好人，但也知道完成师傅的嘱托。 “好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方圆几里地也没有个客栈，看来咱们只能是露宿野外了。” 蔡攸一声吩咐，几十个小喽啰纷纷下马，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 他们拾柴火的拾柴火，找食物的找食物。 本着大哥待遇优先的原则，小喽啰们将在附近找到的食物全部堆到了蔡攸面前。 “这特么都是啥啊！能吃么！” 蔡攸拿起一个野果子，咬了两口就吐了出来。 “呸呸呸！你们可别丢人现眼了，这么多年山贼真是白当。” 蔡攸起身，准备给他们露一手。 “卢风，陈霸，把火生起来，大哥去给你们打猎去。” 说着，从马上解下来一副弓箭，一个闪身，便隐入了一旁的丛林之中。 “老二，大哥对咱们真好啊！居然亲自为了咱们去打猎。” 卢风按照吩咐生起了一堆火，几十人就围着这么一个火堆席地而坐。 估计蔡攸看到这副场景会被气死，丫的你们不会多生几个火堆啊！ 半个时辰过去了，蔡攸满载而归。 密林之中的动物倒是不少，蔡攸下了几个套子，捕获了几只野兔，又用弓箭射死了一头獐子。 "愣着干嘛？赶紧过来扒皮串起来架在火堆上烤，难不成还要小爷伺候你们？” 蔡攸很是不满，这帮王八蛋也太不会来事儿了。 扒皮取内脏的工作就交给了他们，蔡攸则是走到一棵树下闭目养神了起来。 第6章 吓傻的童贯 下山已有两日，不知师傅和师姐怎么样了？ 蔡攸胡思乱想着，刚下山就想他的美师姐了。 “也不知道师姐会不会怪我不辞而别？” 一想到周暮雪那绝美的容颜，蔡攸就一阵鸡冻。 现在这个世界也有了值得自己牵挂的人了，他必须要为所爱之人，和爱他之人好好地活下去。 “大哥，这东西怎么烤啊？” 卢风和陈霸这两个笨蛋，扒皮串好野味却不会烤。 蔡攸真想大骂他们两个一顿，妈的这么多年山贼是怎么当的？烤个野味都不会烤。 “滚蛋，还得我来伺候你们！” 蔡攸没好气地说道，随即接过两人手中串好的野味，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烤肉，最重要的是把控火候，这面转三圈，那面再转三圈，最后撒上盐巴，调味料。” 说着说着，这小子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后世的烧烤。 后世吃烧烤，那叫一个爽。 只可惜这古代啥都没有，没有调味料，没有辣椒面。 有肉吃就不错了，只能是一切从简。 火堆上的烤肉滋滋冒油，一群人闻到香味都围了过来。 将蔡攸围在中间，就开始流哈喇子。 蔡攸被恶心坏了，妈的这是要吃肉还是吃自己。 他耐着心性烤完了肉，抽出小刀给众人分了起来。 “嗯，好吃！大哥，你这手艺真不错。” 卢风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哥拍着马屁。 陈霸则是一个劲儿往嘴里塞肉，呜呜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顿烤野味把众人给吃美了，好吃的差点连舌头都吞进去。 蔡攸坐在树下盘算着日程，他听师傅说过，如今幽州战事吃紧，童贯那王八蛋快要支撑不住了。 所以特派自己下山，前去支援童贯大军。 只是他不明白一点，以师傅他老人家的脾气，怎么会同意去援助童贯那个阉贼？ 他也懒得去想，只要按照师傅的交代完成任务便好。 …… “大哥，醒醒，前面出事了！” 次日一大早，蔡攸睡得正香，就听见卢风推搡呼唤着自己。 蔡攸捂住耳朵，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刚刚正梦到和美师姐花前月下呢！却被卢风这王八蛋给搅了好梦。 “滚一边去，别烦小爷！” 被他烦的实在是受不了了，蔡攸怒吼一声，倒头继续睡。 “大哥，朝廷大军正在猛攻幽州城，咱们还是躲一躲为好。” “什么？” 蔡攸闻言也不困了，直接便是一跃而起，拽住卢风的衣领问道: “你可看清楚了？” “大哥，俺看的是真真儿的，错不了。” 松开卢风，蔡攸仔细聆听，果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喊杀之声。 他没多想，抄起长枪高高跃起，便翻身上马。 “你们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随意走动，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一骑绝尘而去。 “完了，完了，大哥一定是去协助官军了，这可如何是好？” 卢风很是慌张，他叫来陈霸，两人商量一番，便决定追随蔡攸而去。 都是群讲义气的汉子，既然认了他做大哥，那就要生死相伴。 蔡攸冲出密林，就见到了前方那高大巍峨的雄城:幽州。 此时的幽州城下，辽军与宋军早已厮杀到了一起。 他观其局势，只见辽军气势如虹，越战越勇。 而反观朝廷大军，则是被逼后退，渐渐地就要支撑不住。 “妈的，这统兵大将难道是废物不成？军心涣散，此战必败！” 蔡攸气的直跳脚，要是让他统兵，就抱紧拳头猛攻一处，而不是像下面的宋军那样，分散拒敌。 “马儿马儿你别怕，等到打了胜仗，回去小爷给你吃上好的草料。” 安抚着胯下不安的战马，蔡攸猛地大喝一声，一骑冲出。 战场之上，双方士兵的实力差距很是明显，宋军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节节败退。 在后方几百银盔士兵组成的小型方阵之中，童贯正坐在高头大马上观看战事。 北伐已有半月，却毛都没捞到。 不但寸功未立，还打了几次败仗。 童贯憋屈的要死，当初在徽宗面前夸下海口，一定能收复幽州。 牛比吹得挺狂，这要是败于辽军，叫他的老脸往哪放？ “不许后退，不许后退！” 见到己方士兵没命一般的往回跑，童贯怒了。 本想着今天一鼓作气，拿下幽州。 可这才刚交上手，就出现了败势。 “枢相！将士们顶不住了，咱们撤吧！” 大将王义打马奔了过来，他满脸血污，身上伤口不下十处，手中的大刀还在滴着鲜血。 王义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敌军，但辽军凶猛，己方不敌。 纵使他一人勇武，也扳回不了局势。 童贯不甘心，下令不许撤退。 就在这眨眼的工夫，辽军已经冲了过来。 “保护元帅！” 王义见势不好，抡起大刀便朝着冲来的辽军砍去。 童贯被吓的呆愣当场，竟忘记了逃跑。 别看他周围的银盔亲兵威风凛凛，站在那里很有气势。 都特么是糊弄人呢！平时也就吓吓百姓，关键时刻啥也不是。 这不，看见凶残的辽军冲到近前，这些亲兵丢下童贯撒腿就跑。 平时跟着童贯耀武扬威，拍马屁拍的童贯心花怒放。 这生死时刻，谁还管谁啊！还是先跑路再说吧！ 童贯就这样被丢在原地，他只感觉四肢没劲，浑身乏力，其实就是被吓的。 “一群废物，咱家白养你们了！” 他破口大骂，但人都跑没影了，在骂也没个卵用。 眼看辽军就要过来了，童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童贯，你个死太监，小爷就知道你成不了大事。” 这时，从斜刺里杀出一员小将，手中长枪连挑，十数名辽军命丧枪下。 童贯闻声睁开眼睛，转头望去，他越看越觉得此人眼熟。 “这，这不是太师家的小煞星吗！” 他很是诧异，想不明白为何蔡攸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蔡攸一路杀到童贯近前，横拍一枪，打在了战马的后臀上。 战马吃痛，驮着童贯就快速脱离了战场。 “死太监，聚集你的残兵回来支援，你要是不来，小爷剁了你！” 蔡攸大吼一声，便一头扎进了无尽的辽军之中。 第7章 蔡攸冲阵,舍我其谁 此时的朝廷大军已经是溃逃过半，只有大将王义还在率领几千人马苦苦支撑着。 几名辽兵合力攻来，王义打起精神勉强招架。 王义手中大刀连续劈砍，杀散周围的辽兵。 他杀的浑身浴血，疲惫不堪。 也许是太累了，他只顾着前面的敌人，而忘记了防守后面。 王义突然闷哼一声，后背上被一名偷袭辽兵的弯刀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给老子死！” 疼痛感激发出了他的狂性，怒目圆睁，转过身去一刀将这名偷袭的辽兵砍为两段。 “将军，您没事吧！” 王义摇摇晃晃，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身旁的士兵忙上前扶住他。 “无事，还能再战！” 王义咬咬牙，强打精神，一把推开士兵，手中的大刀每次劈落，都有敌军的人头飞起。 眼看这几千人就要顶住不了，关键时刻，蔡攸杀到。 手中的五虎断魂枪被他舞的好似游龙一般，辽兵抵挡不住他杀神般的气势，被他硬生生地冲了过来。 “这位将军，擒贼先擒王！想活命的话就跟着我去杀了那统兵大将！” 蔡攸不作丝毫犹豫，催动胯下战马便是当先冲出，直奔辽中军而去。 王义虽然不知道这小子是何人，但见他单枪匹马冲阵且毫发无损，想来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兄弟们，只要冲过去杀了主将，砍断帅旗，辽军必会不攻自破！” 他同意蔡攸的说法，与其原地等死，还不如孤注一掷。 仅剩下的几千士兵个个都是忠勇之士，他们怒吼一声，调转方向，目标:辽军主将！ 幽州城下的辽军足有数万之众，统兵大将耶律洪亮此刻正稳坐中军。 宋军来此已有半月之多，几经交手，全部败于辽军之手。 这耶律洪亮乃是当今辽国皇帝的外甥，有着这层皇亲的身份，他才被委派过来镇守幽州。 此人年纪轻轻，但很是猖狂 他见宋军屡战屡败，居然还敢来幽州犯戒，心高气傲的他当即便率领五万兵马出了幽州，要与宋军决一死战。 结果，就如他预想的那样，宋军大败。 可是还有一些零星的宋军在负隅顽抗，耶律洪亮坐在伞盖之下，正闭目养神，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来人，吩咐下去，全力追击溃散的宋军，务必要将他们全部剿灭。” 耶律洪亮睁开紧闭的双眼，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就在他认为宋军全面溃败之时，从侧面猛地冲出了几千宋军。 他们犹如利剑一般，扎在了中军大阵上。 耶律洪亮见还有负隅顽抗的宋军，对此也没放在心上，就那么点人马还想冲过来，简直就是在做梦！ “去，派人解决了他们。" 耶律洪亮随意的摆摆手，自有辽军上前御敌。 蔡攸一马当先，当头就扎了进来。 断魂枪左突右刺，辽军士兵尽皆倒地。 “还好小爷每日都跟着师傅勤加练武，要不然连个自保的本事都没有。” 一边厮杀，他一边感叹，现在蔡攸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周侗平时会对他那么严格，练好了武艺是真有用啊！ 蔡攸在前开路，王义和那几千悍不畏死的宋军在后紧紧地跟着他。 所有人只有一个目的，斩杀耶律洪亮，砍断中军帅旗。 耶律洪亮虽然狂，但他并不傻，眼见着赵桓距自己越来越近，他有些慌了。 “余里奇，萧图卡，你们两个带兵去截住他！” 耶律洪亮沉声下令，他身边的两名悍将应了一声，便率着本部兵马出阵而去。 前方冲来两员辽军大将并无数辽军，蔡攸丝毫不慌，吩咐王义一定要跟紧了自己。 王义苦笑一声，心道你武艺高强，能在辽阵杀上几个来回，可俺们就不行了。 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王义紧咬牙关，带着余下宋军紧紧地跟住赵桓。 余里奇，萧图卡这两个辽将速度很快，眨眼便杀至近前。 两人分工明确，余里奇攻左，萧图卡攻右。 直到越来越近，两人挥动兵器便打了过去，余里奇大刀当头劈下，而萧图卡的马槊则是从斜挎里刺了过去。 蔡攸双眼微眯，左手持枪格挡开来余里奇的大刀，右手猛拍马背，从战马上高高跃起。 双腿用力，脚尖连点，将一槊刺了个寂寞的萧图卡踹下了马。 萧图卡胸口遭击，剧痛无比，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砸中一样。 他落马之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但是却来不及了，王义紧随其后，战马的四蹄狠狠地踏在萧图卡的身上。 疼得他口喷鲜血，紧接着，几千宋军齐齐踩过，可怜的萧图卡便被踏为了肉泥。 “萧图卡！” 同伴惨死，余里奇被激怒了。 双目血红，高举大刀，就要跟蔡攸拼命。 蔡攸稳稳地落回战马背上，就听耳边传来一阵劲风。 他下意识的伏**子，躲开了那势大力沉的大砍刀。 随即他双手背至腰间，舞了两圈断魂枪。 趁余里奇还要挥刀再砍的空挡，猛地起身将断魂枪刺了过去。 “噗呲！” 余里奇的喉咙被刺了个对穿，紧握着的大刀也掉落在地。 “死！” 蔡攸拔出断魂枪，将余里奇甩出老远。 断魂枪上，依旧是没染上一滴鲜血。 “两个垃圾！” 稍稍喘了口气，蔡攸便继续前进。 紧随其后的王义看见蔡攸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两员辽将，不由得暗暗咂舌，心里也更好奇他的身份了。 临近中军，蔡攸连续抽打战马，同时兜住长枪，取出强弓硬弩。 挽弓搭箭，便朝着衣袍铠甲鲜艳的耶律洪亮射去。 当感到危机逼近，耶律洪亮下意识的抓过一名士兵挡在自己身前。 寒芒激射而来，没入胸口，这名可怜的士兵便给耶律洪亮做了替死鬼。 当耶律洪亮丢掉士兵尸体时，蔡攸也已经杀到了眼前。 断魂枪当头砸下，耶律洪亮来不及抵挡，被枪头砸中了肩膀处。 只听咔嚓一声，他肩膀的铠甲应声而裂。 枪头力道不减，将他整个肩胛骨给砸的粉碎。 “我跟你拼了！” 耶律洪亮一声爆喝，抽出刀来做着最后的挣扎。 第8章 辽将死,幽州破 “妈的，拿把小破刀也敢跟小爷嘚瑟！” 蔡攸一枪便砸飞了他的小破弯刀，趁着耶律洪亮双手被震的发麻的空挡，他重新挥枪刺去。 断魂枪尖刺入耶律洪亮的前胸，鲜血四溅！ 耶律洪亮憋屈的要死，他本身武艺并不低，但在蔡攸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 他双手死死地握住刺在胸口处的断魂枪，嘴角溢血，眼睛瞪大，恨恨地盯着蔡攸。 刚才的那把弯刀被蔡攸打飞，又从天上落了下来。 蔡攸伸出右手，稳稳地接住落下来的弯刀。 然后手起刀落，一颗大好的的头颅便冲天飞起，耶律洪亮去见了他老祖宗。 “主帅已死！投降者，免死！” 蔡攸接过人头，然后高举头顶。 王义这时也策马而来，一刀砍断了中军帅旗。 先前迎风飘扬的帅旗掉落在地，所有辽军士兵的心也跟着落了下去。 主帅死，帅旗断，辽军顿时军心全无。 没有了领头指挥之人，很快，辽军大乱！ “所有人，一鼓作气，跟我冲进城中！” 蔡攸朗声高呼，几千宋军振臂嘶吼，他们现在士气大涨，正是继续战斗的好时机。 “大哥，大哥，我们来了！” 这时，从后面传来几声高呼。 蔡攸回来一看，原来是卢风和陈霸带着几十个兄弟杀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告诉你们原地等待的吗？” 待到近前，蔡攸有些埋怨他们。 这些人武艺不高，万一在战场之上送了命，那蔡攸可就要愧疚死了。 “嘿嘿，大哥你在哪，兄弟们就跟你到哪！既然认定了你做大哥，就是刀山火海，那兄弟们也陪你一起闯！” “就是就是，你可是我们的大哥。” 卢风，陈霸两人挠了挠头，颇为憨厚。 两人的言语虽然简单，但满含情意，也是最发自内心的表达。 蔡攸颇受感动，竟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多少年了，都没人跟自己说过这种煽情的话。 “好了好了，别啰嗦了，先打进城去再说。” 蔡攸调整好情绪，故作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王义和几千宋军现在佩服他佩服的不得了，都在等待着他下命令。 “兄弟们，此番大战胜利后，小爷我亲自奏请皇上，金银粮饷大大滴有。现在，随我冲锋！” 蔡攸一声令下，几千宋军便自动汇聚在一起，他们凝成一股劲，深情肃穆，眼神冰冷。 挥动着手中刀枪，沿路收割着已经大乱的辽军士兵们的性命。 反观辽军，耶律洪亮的死对他们的打击很大，所有辽军不知如何是好，便都失去了战斗之心，不攻自破，四散着溃逃而去。 蔡攸他们也没管这些溃逃的辽军，他带着几千宋军一路冲到了幽州城下。 因耶律洪亮高傲自负，所以便将全城的守军都带了出来，且城门也没有关闭。 这就大大便宜了蔡攸，他带着宋军将士，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便冲了进去。 溃逃的辽军也发现了不对，开始向着幽州城跑来。 可是蔡攸进城后，便把城门给关闭了。 辽军无法，他们也没有攻城器械，便只好是四下散去，去投奔了临近的州县。 这仗打的辽军憋屈不已，本来都快要胜利了，可谁料到又横生变故。 主帅自大被杀，幽州城还被几千宋军给攻进去了，这次辽军丢人可谓是丢到了姥姥家。 进城后，王义终于是支撑不住，从马上栽了下来。 周围的士兵赶忙搀扶住他，王义虚弱的推开士兵，然后朝着蔡攸行了一礼。 “此番胜利，多亏了这位公子，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可否告知我等？” “不敢不敢，此番大战，全凭诸位兄弟拼尽全力，蔡攸可不敢居功。” 蔡攸很是客气，亲自下马搀扶住了王义。 “原来是蔡公子，幸会幸会！” 王义只觉得这个名字煞是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起过。 但想了半天却还是没有想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起过，他摇了摇头，收回了思绪。 随行的士兵从怀中掏出一小瓶金疮药，想要给王义涂抹在伤口上。 "我来吧！” 蔡攸接过金疮药，开始为王义涂抹了起来。 “王将军，据我所知，朝廷大军已到此半月，但为什么却是寸功未进，止步不前？” 蔡攸很是好奇，这次童贯可是带着朝廷十万大军北上伐辽。但却屡战屡败，损兵折将不说，士兵的士气都给打没了。 他也知道童贯是个什么货色，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十万头猪，特么硬拱，也能合力拱死点敌军吧！ 可十万人却是奇葩中的奇葩，刚同辽军交上手，就出现了败势，被人家辽军士兵压着打。 “唉，蔡公子有所不知啊！此次领兵的童大公公乃是宦官出身，军中多有不服者！” 顿了顿，王义又道:“还有就是我大宋官军长期缺乏训练，实力不足。再加上朝廷官员克扣军饷，发到士兵手中的军饷，连半吊钱都不到，你说，这士兵还如何为朝廷卖命？” 蔡攸闻言没有答话，而是低头沉思起来。 王义说的没错，大宋士兵的确是弱的一批，但这跟领导者有着直接的关系。 “好了，王将军，我们不提此事，还是先进城再做打算。” 给他上药包扎完毕，蔡攸拍了拍手。 从王义嘴里得知，随自己冲进城内的三千宋军乃是京城西大营的精锐，皆是能战敢战之士。 听他说完，蔡攸便打起了小心思，作战勇猛的士兵谁不喜欢？ “要是能把他们收到自己麾下就好了。”蔡攸如此想着。 他们的行动很是迅速，在蔡攸的带领下，宋军士兵立刻便是控制了城防。 紧接着，又是分出一千士兵安抚百姓，和清剿城中余孽。 蔡攸走在城墙上，低头向下望去。 “幽州真不愧是北方雄城！” 他感叹了一声，这幽州城墙长达十余丈。 在蔡攸的印象里，也只有东京汴梁城能与之相媲美。 就在他感叹这座雄城的奇骏之时，从远处却跑过来许多宋军，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银甲，不是那童贯又是谁？ 第9章 进城 话说这狗日的死太监童贯在逃出十余里路后，开始聚集朝廷溃兵。 蔡攸吩咐过他，聚集溃兵便马上回援。 可童贯惧怕辽军之威，便一直在后面呈观望的姿态。 如今蔡攸打进了幽州城，童贯这怂货生怕蔡攸把功劳都给抢了去，便急忙带着朝廷溃兵赶至城下。 “大公子，快快打开城门让咱家进去。” 童贯急不可耐，唯恐蔡攸深得军心，威胁到他的元帅地位。 “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蔡攸很不高兴，自己拼死拼活的打下了幽州城，童贯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是来窃取自己的胜利果实吗？ 城门大开，童贯第一个奔了进来。 刚刚下马，迎接他的就是蔡攸的大嘴巴子。 “啪啪！” 两声脆响，童贯的半边脸顿时便肿了起来。 “蔡攸，你……你这是何意？” 童贯又惊又怒，似是没想到蔡攸敢打自己。 “妈的，你个老阉贼，小爷不是告诉过你么，集结溃兵马上支援过来，你特么支援哪去了？” 蔡攸怒吼一声，抬手又是两个大嘴巴子招呼了过去。 瞬间，童贯的那半边脸便也肿了起来。 “蔡攸，你别欺人太甚！” 童贯一边指着他，一边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着。 以前在东京城的时候，蔡攸就没少戏弄他。 可他却不能把蔡攸怎么样，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 人家爹可是当朝太师，还是徽宗宠臣，童贯表示惹不起我躲得起。 “小爷就是欺你太甚，你待如何？” 蔡攸看他就来气，妈的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打仗不行，逃跑第一。 “你特么去死吧！让你支援你不来，小爷打下来了，你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告诉你，功劳都是小爷的，没你的份。” 蔡攸一脚将他踹飞，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在场的所有的朝廷官军都暗暗叫好，他们平时总是被童贯欺压，如今蔡攸也算是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咳咳！” 这一脚将童贯的隔夜饭都给踹的喷了出来，他又吐出一口酸水，便强忍痛意，捂着肚子爬了起来。 童贯越想越气，自己好歹也是三军统帅，却被一个小孩子给揍了，这让他的脸往哪放，日后还怎么带兵。 “蔡攸，你别太过分，小心咱家回去后去告御状！” “嗯？” 蔡攸猛地一挥手，童贯被吓的一激灵，往后缩了缩脖儿。 “老王八，看你那怂样子！管住你的嘴，马上将士兵伤亡统计出来，然后过来找我汇报。” 言罢，便不再理会童贯，带着卢风，陈霸等一众小弟去找休息的地方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童贯双眼冒火，握紧双拳，待赵桓走远了，他才敢发出怒吼之声。 “元帅，咱们下一步怎么办！”亲兵走过来问道。 “没听到他说的么！去统计伤亡人数，快去！” 童贯又是发生一声怒吼，将火气都撒在了这名亲兵身上。 亲兵委屈不已，心道跟老子有啥关系。 蔡攸带着一众小弟在幽州城内开始闲逛了起来，百姓们见进城的官军并没有为难他们，于是便都纷纷从家中走了出来。 街面上，又是恢复了热闹的景象。 百姓们对于谁入主幽州城倒是毫不关心，对他们来说，只要不迫害他们，那就支持谁。 一路走到耶律洪亮在城内的将军府，蔡攸便带着小弟们走了进去。 “这也太破了吧！比我家府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蔡攸一脸的嫌弃，现在只想早日回到东京城蔡府，好好享受享受阔少爷的生活。 “走，进去看看！” 小弟们挨个房间的查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卢风和陈霸两人便兴匆匆的跑了回来。 “大哥，钱，好多的钱，你快去看看吧！” 两人很是激动，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房间。 “看你们两个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蔡攸则是面色平静，自己的爹就是北宋第一贪，他家的钱数都数不过来。 记得小时候，他爹亲口跟他说过，儿子，咱家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自此，蔡攸便养成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反正家里也不差钱！ 跟着卢风陈霸进到那处房间，蔡攸就看到房间里堆满了大箱子，足足有十几口。 打开一看，入目便是闪闪发亮的金银珠宝。 这么多钱，想必是那耶律洪亮生前积攒下来的吧！ 蔡攸对这些不感兴趣，他从来也不缺钱。 反观卢风两人也是眼珠子瞪的溜圆，面露馋色。 “卢风，叫兄弟们好生看守这些钱，既然被咱们发现，那就是咱们的了，到时候一起运回东京城。” 他虽然不缺钱，但也从不浪费，这些白发现的钱不要白不要。 蔡攸抱起一个箱子交给了卢风:“去，拿去分给兄弟们，跟着小爷我好好干，以后亏待不了你们。” 卢风，陈霸感激不已，现在像蔡攸这么大方的大哥可不多了。 两人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为蔡攸尽心尽力。 抬着箱子，卢风陈霸便屁颠屁颠的分钱去了。 看这满屋的金银，蔡攸略感无趣。 他回身便走，却见从一口箱子中反射出一道绿光。 蔡攸立刻便来了兴趣，很是好奇走到箱子前。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原来是一柄小巧的玉刀。 见这玉刀做工精美，材质不凡，蔡攸随手就拿出把玩了起来。 入手一片温润凉爽，蔡攸暗惊，连呼好玉。 出了房间，他将玉刀举起，在阳光的照射下，玉刀散发出幽森的绿光，里面的材质就像是清水流动一般。 虽然蔡攸不知道这是什么玉种制作而成，但他却觉得这是一件珍宝。 “耶律洪亮这个倒霉鬼，这么好的宝贝都不知道藏起来，最后白白便宜小爷了！” 将玉刀塞入怀中，蔡攸满意的拍了拍手。 又逛了逛，他便来到小弟给他收拾好的房间中。 躺在榻上，从怀中摸出一方锦帕。 顿时，一股幽香从锦帕上飘至鼻尖。 这是临下山的前一夜，师姐周暮雪亲手交给蔡攸的。 并吩咐蔡攸在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睹物思思人。 第10章 揍不死你 握着锦帕，闻着上面传来的阵阵幽香，蔡攸很快就眯呼着了。 他刚刚睡过去，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蔡攸推开门便走了出来。 院中，童贯与他的亲兵正在同卢风等人对峙着。 原来，童贯过来后也找到了那满满一屋子的金银珠宝。 这老太监二话不说，直接就是命亲兵搬走。 那卢风和陈霸当然不肯干，这可是他们大哥的钱，谁动跟谁玩命。 童贯也不是善茬，在蔡攸那受了一肚子气，正愁每处发泄呢！于是便命亲兵揍了两人一顿，且又刀兵相向。 却不料动静闹得太大，吵醒了熟睡中的蔡攸。 看这情况蔡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定是那童贯见钱眼开。 不过，打了自己的人，那蔡攸可忍不了。 “童贯，小爷给你脸了是不是？我的人你也敢动？” 蔡攸可不管他是不是三军统帅，直接快跑两步，飞起一脚踹中童贯的后腰处。 童贯嗷的一声，发出一道不似人类的惨嚎，紧接着，又是飞了出去。 “你们没事吧？” 蔡攸走过来查看着卢风，陈霸的伤势，就见到两人嘴角溢血，身上多处淤青。 “没事，大哥，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是碍于他们官军的身份，所以兄弟们才没动手，怕给大哥引来麻烦。” 卢风很是细心，也是处处为蔡攸着想。 “你们两个记住了，小爷我还真就不怕麻烦，不管是谁在你们面前放肆，那就千万别惯着他们，给我往死里揍。记住没！” 蔡攸那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自己的人绝对不允许被外人欺负。 听着这霸道的言语，卢风两人很是激动，觉得自己没跟错人。 “现在，把刚才殴打你们的人给我找出来，他们怎样对你们的，你们就怎样还回去，我看谁敢还手？” 他那冰冷的目光扫视过去，亲兵们都不敢与他对视，慌忙低下了头。 有蔡攸做主撑腰，卢风陈霸也硬气了许多。 两人和那些小弟直接便是冲了过来，按着童贯的亲兵就是一顿暴揍。 “兄弟们，不还手是傻子，给我还手。” 一名挑事的亲兵大叫着，他率先还起了手。 “我看谁敢！” 蔡攸一声怒吼，亲兵们顿时被他身上的气势所慑，吓的一动不敢动，只能是挨打不还手。 “一群欺软怕硬的主儿，打辽军的时候你们在哪？啊？妈的跑路倒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就你们这样的也配当兵，一群蛀虫。” 蔡攸不屑的骂着，又走到了正在惨嚎的童贯面前。 “童大公公，你最好别来蹙小爷的眉头，想想以前我是怎么治你的。” 说完，颇为嚣张的拍了拍童贯的糙脸。 童贯倍感耻辱，又想起了以前。 在蔡攸小时候，就总是喜欢捉弄他，最狠的一次是将银针塞进了他的鞋中，童贯到现在还记得那种滋味，简直爽的不要不要的。 他也是被蔡攸搞怕了，那小王八蛋仗着蔡府大公子的身份，没少捉弄朝中大臣。 故此，朝臣们对蔡攸是又恨又怕，但又无可奈何。 亲兵们被揍得抱头鼠窜，蔡攸见差不多了，便命卢风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次给你们长长记性，以后记住了，小爷的人不能碰！” 面对蔡攸霸气的言语，童贯与他的亲兵皆是敢怒不敢言。 “小子，你就狂吧！等咱家回京定会好好参你一本。” 童贯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瞪着蔡攸。 “把钱拿上，咱们走。” 蔡攸可不惯着童贯，敢动小爷的人和钱，妈的揍不死你！ 一众小弟抬着箱子跟着蔡攸走了，他们将箱子放到了安全的地方，并严加看管，蔡攸则是又回到房间补起了觉。 晚饭过后，蔡攸百无聊赖，便叫童贯召集众位将军，于将军府内的大厅上商量作战计划。 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蔡攸，童贯气的一阵肝疼。 那位置应该是自己的，可蔡攸这小王八蛋却越过自己直接坐到了帅位上。 将领们也是一脸懵比，心道这小孩是谁啊？ “咳咳，诸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蔡攸，今天这幽州城是我打下来的，顺便说一下，我爹是当朝太师蔡京。” “什么，太师的儿子？真的假的？” 对于蔡攸的言语，将领们明显不信。 这时，大将王义站了出来说道:“蔡公子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作证，今日正是蔡公子率领我等几千将士攻破了幽州城。” “原来是这样，蔡公子真是厉害，比元帅强多了。” 将领们顿时就改变了对蔡攸的态度，夸的夸，捧的捧，将童贯晾在了一边。 童贯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就是被气的，蔡京这小王八蛋把自己的风头全都给抢光了。 “诸位过奖，这次招你们前来，主要是想商量下一步的计划，是继续进攻，还是班师回朝。” 此话一出，将领们便都发表了各自的意见。 除了王义，所有人都赞同班师。 原因无他，损兵折将过多，再打下去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蔡攸倒是想乘胜进攻，他了解这次北伐主要就是为了收复燕云十六州。 可如今却只收回了幽州，还有十五州被辽人占据。 金军在北方也是虎视眈眈，蔡攸怕耽误下去，金军会插手进来。 还是先看看剩下多少兵马，然后再另作打算吧！ 想着，蔡攸便问向童贯:“童公公，我让你统计伤亡人数，你统计出来了吗？我军还有多少能战之士？” 童贯在一旁正想着回京后该如何报复蔡攸呢！以至于想的太过入迷，没有听到蔡攸说的话。 “童贯，你个死太监，欠骂是不是？小爷跟你说话听见没？” 蔡攸很是不耐烦，对于童贯这种奸臣，他可不会给其好脸色。 “啊？什么？” 童贯回过神来，有些懵比。 “我特么问你伤亡人数多少？你发什么呆？” “是是是，我军死亡人数约五万余人，伤三万多，如今只剩下两万能战之兵。” 童贯放低姿态，点头哈腰的说道。 第11章 夺城计划 面对蔡攸的爆脾气，童贯总是会发自内心的打怵。 也许是被折磨怕了，在蔡攸上山学艺的几年，是童贯过的最快乐的时光。 他本以为蔡攸不会回来了，却不曾想这小王八蛋不但回来了，而且还用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刚回来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攻破了幽州雄城。 这下功劳可都是他的了，童贯可不敢惹这煞星，只盼着赶紧回京告御状。 听了童贯的汇报，蔡攸呲笑出声:“童贯啊童贯，你是怎么带兵的？十万大军就剩下两万能战之士了，你特么用pi股指挥打仗啊！” 对于蔡攸的怒骂，大部分将领暗暗叫好。 “蔡攸，你别太过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童贯有些挂不住脸。 “过分？你打了败仗还不兴我骂你啊？就你这废物也配做元帅，回家养猪去吧你！” 蔡攸噼里啪啦一顿臭骂，童贯的脸憋的通红，就是不敢回骂一句。 他可是深知蔡攸的手段，自己要敢还嘴，蔡攸有一百种方法来捉弄折磨自己。 其实也不怪蔡攸生气，他本以为十万大军还能剩个七八万左右的，你童贯就是菜的抠脚，也不可能损失那么多人吧！ 结果就是让他气的骂娘，十万大军被童贯搞的损兵折将，士气低迷。 蔡攸还想着一鼓作气多收复几州呢，如今就剩下两万大军，够干啥的？ 蔡攸越想越气，抬起脚来就想踢童贯。 “死太监，回了东京小爷再收拾你！” 瞪了童贯一眼，蔡攸吩咐王义拿来一张北方州县地图。 铺开后，他细细的研究了起来。 只见他们所处的幽州已经被画上了一个圈，这就表示已被收复。 蔡攸很是纳闷，他不明白童贯是怎么样进军的，为何不先收复临近大宋的瀛洲，莫州与涿州。 而是直接深入燕云腹地，攻打幽州。 这特么不是傻缺么！纵使攻陷幽州，但没有援军，四面也尽是辽人州县，这不是找死么！ "童贯，你为何不先攻打莫州，瀛洲，然后占据瓦桥关，出兵涿州，固守岐沟关，然后再徐徐图之？”蔡攸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这不是想着先攻克幽州，其他州县就能望风而降么！” 童贯说的很是理直气壮，没注意蔡攸的脸已经是阴沉了下去。 “望风而降？是你脑子坏了还是辽军脑子坏了？你是来做梦的，还是来打仗的？” 蔡攸指着他的鼻子骂着，如今没有援军，辽兵可能随时都会来进攻，这幽州城现在就是一处险地。 童贯不吱声了，他现在也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这下有些难办了！” 蔡攸很是头疼，不知该作何部署。 就这么点兵力，这仗究竟该如何打？ 想了半天，蔡攸的视线又落到了地图上，幽州的北面是顺，妫，檀三州，东面则是蓟州。 根据王义所说，这四州守军不是很足。 只因金军犯辽，辽国不得不抽调全国之兵以拒金军，所以整个燕云十六州的防守甚是空虚，也给了蔡攸可乘之机。 看着四州，蔡攸的心里立刻便有了定计。 “王义，马上集结大军，换上辽军服饰，趁着夜色咱们奇袭四州。” 王义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蔡攸的命令下去吩咐了。 今天蔡攸给他的冲击力很大，他也是默默将蔡攸当做了统帅。 半晌，王义回来禀报道:“公子，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下一步该怎么办，要出兵吗？” “不急不急，我这有一封书信，你马上派人加快送至东京城交给我爹蔡太师，他看了书信会支援咱们的。” 送走书信，蔡攸起身道:“诸位，成败就在今晚，你们要是信得过我，那就跟着我干，信不过我，就留在此处当懦夫吧！” 说完，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童贯。 “蔡公子，你就下令吧！兄弟们都不是孬种，也想着跟你建功立业！” 在场的将领都是摩拳擦掌，渴望一战，无一人有怯懦之意。 “好，既然大家都信得过我蔡攸，那我今天就班门弄斧了。” 紧接着，蔡攸下令道:“全军换成辽军服饰，装作是国内派来的援军，趁着夜色掩护，赚开城门，趁机夺城。王义，你率一万人按照此法去取东面的蓟州，其余人跟着我去取顺，妫，檀三州。” 命令下发，全军立刻动员起来。 幽州城门大开，两万宋军在蔡攸的带领下鱼贯而出。 行至五里处，王义率着一万大军在此拜别了蔡攸。 “王将军，你伤势未愈，一定要小心行事，待到得胜归来，我定敬您三杯酒。” “哈哈哈哈，蔡公子的脾气对我胃口，那咱们就说好了，到时候不醉不归。” 两人抱拳互行一礼，随即王义便带着兵马朝东而去。 蔡攸也不敢耽搁，命令士兵急行军，首先朝着距离幽州最近的顺州而来。 此时正值深夜，顺州城墙上就只有零星的几个辽军士兵在守夜。 他们打着瞌睡，强忍困意注意着四周。 不远处，蔡攸与一万士兵隐匿在黑暗中。 “大哥，我有点紧张，万一让人看出来了怎么办？” 陈霸一脸的担忧，很是没出息。 “老二，你小子莫不是怕了？我们应该相信大哥。” 卢风给了他一拳，没好气的说道。 “无妨，你们还需多多历练，日后我会严加训练你们的。” 对于陈霸的紧张，蔡攸表示理解，第一次上战场难免会有这种害怕的心态。 “好了，兄弟们，现在是咱们的表演时间了，都给我大摇大摆的走起来，只要不慌，那辽军就看不出来破绽。” 蔡攸当先起身上马，只见他一身的辽军将军打扮，脑袋上还戴着一顶狐裘大帽。 火把点燃，宋军士兵列好阵势，紧跟着蔡攸直奔前方顺州城。 城墙之上，两个辽兵正在闲聊着。 “兄弟，你说咱们能打过金军么？” “不知道，不过金军残暴倒是出了名的，如今金军入侵大辽，只希望陛下能把他们给赶出去。” 两人正唠着呢！就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 第12章 收复四州 两人忙叫醒了身边的同伴，他们顺着黑暗望去，只见一支打着辽军旗号的兵马由远及近。 待到城下，守军顺着火把一看，确实是他们辽军无疑。 蔡攸策马走出高呼道:“快快打开城门，我们是从上京特地赶来支援的。” 城上的辽军听后就要下去打开城门，却不料一位统领拦住了他们。 “且慢，如今城内守军只有两千人，万一这支兵马是宋军假扮的就糟了。” “那我们怎么办？” 士兵听后很是慌张，忙问向统领。 “不急，待我问问再说！” 这统领也是个小机灵鬼，清了清嗓子便高声道:“你说你们是上京来的，有何证据可以证明，还有说出你们隶属谁的部下。” “妈的，辽军也不笨啊！” 蔡攸听后暗骂一声，他还以为辽军都是傻子呢！ 心中思量片刻，蔡攸笑呵呵地说道:“上面的兄弟们辛苦了，我们是枢密使萧奉先麾下的兵马，有印信为证。” 他随意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冲着城上摆手比划了一下。 统领一听是萧奉先的部队，便已经是信了半分。 整个辽国上下，谁人不知枢密使萧奉先乃是辽国皇帝的第一宠臣。 又见蔡攸掏出了印信，这黑灯瞎火的统领也没看清，只当是真的印信。 “来人，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守城士兵急忙奔下城墙，合力推开了城门。 “轰隆隆！” 城门被打开，蔡攸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 双腿一夹马腹，便当先走了过去。 “兄弟，你们辛苦了，现在国内局势怎么样？皇帝陛下有没有说要犒劳我们？” 统领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脑袋一个劲儿的向后面看去，以为蔡攸他们是来送军饷的。 “说了，你凑近一些我告诉你。” 蔡攸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大白牙。 统领信以为真，直接便是凑到近前来。 “你们皇帝让我转告给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啥东西？” 统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蔡攸。 “你们皇帝让你去死！” 蔡攸一声冷喝，提起五虎断魂枪便刺。 “噗呲！”一声，入肉的声音传来。 那统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刺了个透心凉。 “兄弟们，冲啊！” 拔出枪来，蔡攸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辽军傻眼了，这不是国内来的援军吗？怎么对自己人刀剑相向。 就在他们愣神的工夫，宋军已经杀至眼前。 守军反应不迭，都去见了阎王爷。 杀散这十几个守军，蔡攸便带领将士们一路杀到城内军营内。 城内的守军本就稀少，且大部分又都在睡觉。 宋军将士们突入军营之中，屠杀着熟睡中的辽军士兵。 没有一名辽军逃脱，全部都做了刀下之鬼。 就这样，蔡攸带领着将士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顺州城。 留下卢风两千将士守城善后，蔡攸便又朝着下一个目标前进而去。 行至妫州城，蔡攸还是照用此法，骗开城门打了进去，最后也是占据了妫州城。 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目标，檀州城。 留人镇守妫州后，蔡攸便直奔檀州城， 此时的天色已经是泛出了亮光，蔡攸必须要赶在天亮赶到那里。 檀州城相较于之前的两州大了不止一倍，守军也是足有五千之众。 蔡攸按照老方法，依旧是骗开了城门。 可就在入城时，辽军统领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辽军士兵个个都擅长齐射，乃是马背上打天下的民族，常年的风吹日晒，皮肤应该黝黑而粗糙。 但反观这些前来支援的辽军，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显得白白净净。 尤其是那领头的将军，露出的肩膀头子更是比女人的都白。 “不对，这不是援军！” 统领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来人，阻止他们进城，他们不是援兵，而是敌军。” 明白过来的统领大声高喊着，他周遭的辽军士兵忙举起了刀枪，对准了蔡攸他们。 “兄弟们，跟着我冲进去。” 见事情败露，蔡攸索性也就摊牌了，不装了，爷爷就是宋军。 “杀！” 蔡攸一声怒喝，举起便刺，统领刚转过身去准备逃跑，就被断魂枪刺中了后心。 “兄弟们，统领死了，为统领报仇，冲啊！” 统领的死不但没震慑住他们，反而是激起了这群辽军的斗志。 他们疯狂的嘶吼着，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蔡攸不慌不忙的挥手下令道:“放箭！” 话音未落，便有宋军弓箭手挪到近前，张开弓箭射了出去。 辽军冲的太急，来不及抵挡，纷纷中箭倒地。 蔡攸可不惯着他们，趁你病要你命，第二波箭雨眨眼将至。 紧接着，第三波，第四波，辽军被射懵了。 他们想退，可乱乱哄哄的你踩我，我踩你，又踩死了不少人。 城门处的过道里很是狭窄，辽军士兵全部都聚集在这里，他们想冲过去关闭城门。 奈何蔡攸率领大宋将士早已占据了吊桥与城门，又兼四波箭雨射的他们呼爹喊娘，便没一人再敢冲过来。 蔡攸趁势冲锋，踩着敌人的尸体冲进了内城。 大宋将士也是士气大增，跟在他身后奋勇杀敌。 反观辽军的士气则是一泻千里，早已没了先前要给统领报仇时的雄心。 开玩笑，报仇？还是先活下去再说吧！ 五千辽军士兵一哄而散，退入城中。 蔡攸想一鼓作气拿下檀州城，于是便继续率兵追杀着他们。 又过了一个时辰，檀州城上已经挂上了大宋的旗帜。 大宋将士们在蔡攸的带领下，杀敌三千，俘虏两千余人。 如此一来，檀州城也被收复了。 进得城后的蔡攸，做好了善后工作，闲的无事便又在城主府中转悠了起来。 上午时分，他收到前方传令兵送来的战报。 王义已经率兵攻克了蓟州城，如今又收复了四州之地，蔡攸的心情很是畅快。 可是新收复的州县需要派兵镇守，好在蔡攸已经给自己的老爹传信，让他赶紧派兵前来支援。 第13章 倔强的老头 老爹蔡京作为当朝太师，是有能力说动徽宗，派兵支援的。 只要援兵到了，蔡攸也可以配合他们收复靠近大宋境内的莫州与瀛洲。 最终，果然是没令他失望，老爹蔡京收到儿子的求助信，立刻便是进宫说动徽宗，调兵支援。 蔡京也是心急如焚，那小王八蛋怎么跑到那去了，真是不让他省心。 老子忧心儿子，这办起事来就是迅速。 徽宗得知前线打了胜仗，大喜！ 立刻大手一挥，调西北，河北之兵十万，北上援助蔡攸。 延安府知州种师道为统兵大将，立刻北上。 这种师道乃将门之后，常年驻守西北，抵御西夏。 因战功赫赫，为人正直，且不畏权贵，被百姓们尊称为老种经略相公。 这位老种经略相公接到圣旨后，收拾了一番后，便立刻快马加鞭，直奔东京城。 到达后，一刻也不敢耽误，点起事先集结而来的十万大军，立刻北上。 因事先接到蔡攸的传信，双方于瀛洲城下汇合，准备收复瀛，莫二州。 两人于军营之中见面，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年，种师道双眼微眯，十足的瞧不起蔡攸。 只因他有个奸臣老爹，种师道就下意识的认为蔡攸和他爹是一个德行。 不过蔡攸倒是很佩服这位老将军，也听说过他的威名。 “老将军，依你之见，这瀛，莫二州该怎么打？” 出于礼貌与对种师道的尊重，蔡攸想先问问他的意见。 “哼！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互不干预。” 种师道仰着脖子，看都不看蔡攸一眼。 见他这一副欠揍样，蔡攸暗骂道:“我靠，死老头，小爷怎么得罪你了？” “呵呵，老将军说笑了，如今瀛，莫两州守军稀少，防守空虚，正是进攻的好时机啊！咱们合兵一处，猛攻他们薄弱点，辽军必败！” 蔡攸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强忍不耐摆着笑脸说出了自己的的计划。 可谁知种师道听后却冷笑道:“纸上谈兵而已，跟你爹那个奸臣一个德行。” 蔡攸登时就火了，妈的研究打仗的事呢！扯上我爹干嘛？ “种师道，我敬你是一条汉子，这才对你客气有加，你可别倚老卖老，不要脸。” 蔡攸是真生气了，我对你客客气气的，你态度不好没事，但也不能说我爹吧！ “黄口小儿，老夫仅率一万人就能打下两州，你在后面好好看着。” 说完，种师道便转身出了大帐，留下了脸色通红的蔡攸。 众将面面相觑，心道这老将军的脾气还真是有些冲。 童贯在一侧笑的很是开心，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见到蔡攸吃瘪他差点拍手叫好。 “报，禀蔡公子，老将军亲率一万兵马出营，看方向是朝着瀛洲城去了。”传令兵进来汇报道。 “嘭！” 蔡攸一拳拍在桌案上:“这臭老头，脾气真倔。” “大哥，那我们怎么办？不如就任由那老头去吧！” 卢风看种师道很是不爽，竟敢对自己的大哥口出狂言。 蔡攸横了他一眼:“屁话！如今攻取瀛，莫两州才是重中之重，岂可因私怨而不顾大局。” 他很郁闷，种师道仇视自己老爹，蔡攸能理解，毕竟老爹蔡京的名声是不太好。 但是因为老爹的原因仇视自己，这就犯不上了吧。 自己虽然不是啥好人，但也不算太坏，凭啥仇视自己。 可现在种师道赌气领兵出征了，蔡攸也不能不管他。 “真不让人省心啊！” 叹了口气，蔡攸朗声道:“诸位将军，还请大家点起兵马，跟随我去支援老将军。” 王义等众将应诺一声，跟着蔡攸出了大帐。 “奶奶的，蔡攸你个小王八蛋给咱家等着。” 童贯一脸不忿，明明自己才是元帅，为何没人问问自己的意见。 现在军中所有将领全都认可蔡攸的领导能力，自然就是忽略了童贯。 小人心思的童贯自然就是怀恨在心，但又无可奈何。 北伐的功劳铁定没有自己的了，童贯准备回京在徽宗面前卖一波惨，说说蔡攸的坏话。 点起兵马，众将便跟着蔡攸出了大营。 话说种师道这老家伙就看不起蔡攸这种官宦之家的子弟，尤其是奸臣之家的。 他最恨的便是把持朝政，惑乱朝纲的奸臣，所以见到蔡攸，就自动的把他列位奸臣后代的行列了。 种师道很不爽，但皇命难违，自己也不敢违背，只好是硬着头皮前来支援。 他没指望蔡攸能与自己合作，便想着直接出兵打下瀛，莫二洲，让他们看看自己的能耐。 在蔡攸和一众将领们刚出大营的时候，种师道领着一万兵马，已经准备开始进攻瀛洲城了。 看着面前的瀛洲城，老将军双眼迸射出一道寒芒。 “三军听令，攻城！” 种师道一声令下，将士们便齐声呐喊，架起云梯朝着城下冲去。 城上的辽军士兵早有防备，霎时间，从城墙上便射下了无数的箭矢，正在冲锋的宋军躲避不迭，纷纷中箭倒地。 “都给我顶住，冲上去！” 种师道为了鼓舞士气，亲自提刀下马，加入了冲锋的行列之中。 见宋军来的凶猛，城上的辽军统帅大手一挥，瀛洲城门便重重的被打开了。 种师道也没多想，直接就是冲进了城。 他率着几千兵马刚进入内城，就听轰隆一声，城门口的铁闸门便放了下来。 “不好！中计了！” 种师道暗恼自己大意轻敌，这分明就是辽军使的计策。 两边的城墙上，涌现出了无数的辽军，他们拉满弓弦，二话不说，便射出了那锋利的箭矢。 宋军中箭倒地者不计其数，军心顿时大乱。 种师道甩动大刀，打掉了飞来的箭矢。 他身边的宋军士兵一个接一个的中箭倒地而亡，见此情景，种师道心疼不已。 都怪自己一时冲动，要不然也不会中了辽军的诡计。 城外的宋军见种师道被困于城中，都想冲到铁闸门前，合力推开，救出被困的兄弟们。 奈何辽军也不是吃素的，箭矢，滚石，源源不断的落下。 一时间，宋军出现了巨大的伤亡，形势也开始变的对辽军有利起来。 第14章 攻破瀛洲 “兄弟们，挺住！” 种师道打掉飞来的箭矢，对着身边的士兵喝道。 士兵紧紧地护卫在他周围，拼死保卫着主将。 “将军，看来今天咱们是出不去了，能跟着将军一同战死沙场，我王虎无怨无悔。”一名士兵哀声道。 话音未落，他便身中数箭，不甘的倒了下去。 “兄弟！” 种师道暇眦欲裂，扔掉大刀抱住了他。 “将军，跟着您征战四方，我……我不后悔。” 言罢，士兵瞳孔涣散，没了气息。 “啊！啊！啊！” 士兵的死令种师道彻底的愤怒了，他抄起大刀，推开护卫在身边的将士们，独自一人冲到前方，承受着辽军源源不断的箭雨。 “孙子们，有能耐下来跟爷爷堂堂正正一战！” 老将军发出一声爆喝，他虽然武功卓绝，挡住了几波箭雨，但却奈何不得城墙上的辽军。 “噗呲，噗呲！” 就在他大骂的工夫，两支流矢激射而来，一箭射中老将军的小腿，另一箭则是狠狠地插在肩膀处。 种师道闷哼一声，随即双臂用力，折断了肩膀处的箭杆。 他面露不甘与愤慨之色大声的嘶吼着，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就在这时，轰隆隆的巨响从背后传来。 种师道回头一看，原来是蔡攸带领着援军赶到，正在用攻城槌轰击着城门。 话说蔡攸率领后续部队追赶上来，就看见城外宋军死伤惨重。 再一看，老将种师道被困于城内已如瓮中之鳖。 见此情景，蔡攸当即下令，使用攻城槌撞击铁闸门。 在一声轰隆的巨响之后，铁闸门应声而破，蔡攸当先冲了进去。 他先前也是小瞧了辽军士兵，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利用瓮城引诱种师道中计。 援军到了，种师道终于是支撑不住，瘫坐在地。 “老将军，您没事吧！” 蔡攸冲过来后，忙下马将他扶了起来。 面对蔡攸，种师道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先前对蔡攸的态度很是不友好，甚至恶语相向。 但在关键时刻，却是蔡攸率兵赶到，救了自己。 要不是蔡攸，自己必死无疑！ “咳咳，老夫没事，多谢……” “好了老将军，感谢的言语就不必多说了，您还是先出城去为好。” 蔡攸知道这老头抹不开面子跟自己说谢谢，将他扶上马后，就想让士兵先把他给送出城。 可就在此时，一支锋利的箭矢犹如一道寒芒，朝着种师道的面门激射而来。 种师道肩膀处受伤，想要抵挡，手臂却提不上一丝力气。 眼看着箭矢飞射而来，种师道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只听“当”的一声，种师道浑身一震，中箭后的疼痛感并未传来。 他睁开眼睛一看，一支造型威风大气的长枪横在了自己的面门前。 蔡攸收回断魂枪，拍拍胸脯道:“好险好险，差一点老将军就去见了阎王爷了。” 原来就在箭矢射中种师道面门的一瞬，蔡攸将断魂枪向前一送，用枪头磕飞了箭矢。 种师道捡回一条命，他长吁一口气。 看着蔡攸，他面色复杂，蔡攸两次就自己于危难，可叹自己先前还那样对人家。 可一听蔡攸说差点去见了阎王爷，种师道好悬没喷出一口老血，这臭小子说的这叫什么话？ “卢风，陈霸，你二人赶紧护送老将军回营。” 蔡攸说完，一鞭子便抽到了种师道的战马上。 战马吃痛，驮着种师道便冲出了城。 卢风，陈霸率几十人紧随而去。 “所有人，攻破内城，给我冲进去！” 蔡攸当即下令，宋军将士们便立刻合力推着攻城槌撞到了内城的城门上。 一下，两下，城门很快便被撞出了裂纹。 “都给顶住，不许后退！” 城门里面，辽军统领放声高呼，只见辽军士兵一个个咬着牙，用身体挡在城门上，承受着攻城槌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经历了十几次的撞击，辽军士兵人人都是汗流浃背，拼尽全力堵住城门。 “轰隆！”一声巨响。 城门终于是被撞开，门后的辽军士兵承受不住巨力，纷纷倒落在地。 蔡攸一马当先，冲了进来 辽军统领急忙上前阻拦，被蔡攸一枪刺了个通透。 大宋将士们冲进来后，将城门处的守军全部屠杀殆尽。 紧接着，大批的辽军从城墙上涌了下来，妄图杀退冲进来的宋军，将他们赶出去。 可宋军将士已经牢牢把守住了城门，越来越多的宋军从城外冲了进来。 喊杀声不断，辽军士兵见势不好，边打边退入城中。 利用城中的有利地形，跟蔡攸他们打起了巷战。 不过这也没个卵用，数万宋军涌入城中，呈地毯式搜索，歼灭了不少负隅顽抗的辽军。 直到日落西山，才完成清剿工作，不过还是有极少的一部分辽军隐入了民宅中。 宋军算是彻底占领了这座瀛洲城，来到府衙后，蔡攸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他现在累的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卢风，去给小爷倒杯水来！卢风？卢风，你个王八蛋死哪去了？” 蔡攸一连喊了好几遍，都没听到卢风回应的声音。 “大哥，水来了。”陈霸闻声抱着个水坛子跑了过来。 “怎么就你自己？卢风那王八蛋呢？” 蔡攸抢过水坛子，仰头便灌。 “咕咚，咕咚！” 不一会儿，满满一坛子水便喝了个底儿净。 蔡攸喝的太急，前襟被水全部打湿。 “嗝～” 喝饱后的蔡攸，放下水坛子满意的摸了摸肚子。 “陈霸，百姓安抚工作处理的怎么样了？” “大哥，卢风亲自带人去办了，您就放心吧！百姓们大多都是咱们宋人，很好说话的。” 陈霸扯着大嗓门，大大咧咧的说道。 话音刚落，王义带着众位宋军将领走了进来。 “哈哈哈，这仗打的痛快，痛快！” 王义哈哈大笑着走上前来，给了蔡攸一个大大的拥抱。 “咳咳，王将军，我喘不过气来了。” 蔡攸小脸憋的通红，暗赞这王义好大的力气。 “哈哈哈，蔡公子，我这不是太高兴了么！见谅见谅！” 王义放下蔡攸，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 第15章 负荆请罪 “理解，理解，打了胜仗，应当值得高兴。” 蔡攸非常理解这帮汉子的喜悦之情，先前他们跟着童贯打幽州，屡战屡败屡战屡败，把这帮将领的自信心硬生生的给打没了。 如今因为蔡攸的出现，时来运转，终于是打了几场漂亮仗。 不但收复雄城幽州，还夜袭夺回了妫，顺，檀，蓟四州。 今日又是大获全胜，攻陷了瀛洲。 短短几日，便已收回燕云十六州当中的六处州县。 王义跟这帮宋军将领们现在是信心大增，跟着蔡攸保管能打胜仗。 这次胜利凯旋，那功劳是大大滴了。 将领们开怀大笑，称赞着蔡攸的能力。 蔡攸闻言只是笑笑，并没有飘飘然的感觉。 他内心不骄不躁，稳扎稳打，每一次进攻，都会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 “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去打莫州？兄弟们可都是等不及了。” 王义急不可耐，恨不得现在就领兵去莫州。 “诸位，稍安勿躁，待到三军将士修整完毕即可。” 主要是蔡攸有些累，要打莫州现在就能打。 不过蔡攸想歇一天，好好地睡上一觉，在进军也不迟。 他摊开地图，把将领们都唤到了近前。 “诸位请看，莫州东北不远便是瓦桥关，我准备先去取瓦桥关，断其两地之间的联系。” 刚说完，大将王义就急不可耐的说道:“公子，让我去吧！” 见他一脸着急的模样，蔡攸笑着摇了摇头:“那好，就请王将军率领两万人马去取瓦桥关。” 王义听后转身便走，看样子是想今夜就带兵出发。 “哎，王将军，士兵今日攻城疲乏，明日在走也不迟。” 蔡攸恐王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忙叫回了他。 白了心急的王义一眼，蔡攸继续指着地图说道:“如今刚刚收回六州之地，应当派重兵前去镇守。明日一早，大军分兵，每州去六千人防守。” 众位将领现在对蔡攸佩服万分，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能做到如此地步，真的是不可思议。 武功高强，枪法独步天下，又有领导能力和大局观，这样的蔡攸很难让人不去信服他。 当然，也有例外，童贯就是个特例。 蔡攸可谓是出尽了风头，那身为元帅的童贯自然就不爽了。 虽然不爽，但他在蔡攸面前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蔡攸还在讲解着作战计划，这时一阵惊呼声传来。 “种老将军，您这是……” 众人闻声转头望去，只见种师道赤着上半身，背后背着一捆荆杖，从门口缓步走了过来。 “老将军，您……” “都别过来！” 众将想要过去扶住他，不料种师道却挥退了众人。 蔡攸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老头是来了一出负荆请罪啊！ 不过这老头爱憎分明，蔡攸还真挺喜欢他的。 “噗通！” 走到蔡攸面前，种师道直接便是跪了下去。 “老将军，您这是干嘛！快快起来，莫要折煞我。” 蔡攸被他吓了一跳，让一个老头给自己下跪，他可承受不起。 可种师道却倔的很，死活就是不起来。 做出负荆请罪这个举动是他思索了很久才决定了的，蔡攸救了他两命，种师道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想为今日出言不逊的事情道歉。 左想右想，还是负荆请罪最有诚意，一来的确是自己做错了，不应该侮辱蔡攸。 二来则是想让蔡攸看到自己的诚意，同时也想交好蔡攸。 “蔡公子，今天老夫豁出这张老脸，为今日之事向你道歉，老夫口不择言，还请蔡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种师道言语诚恳，令人动容。 “老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您是老辈，教训我这个小辈是应该的。况且今日之事我早已忘在脑后，老将军不必自责。” 蔡攸笑着说完，伸出手来将他扶了起来。 解去捆绑着荆杖的绳子，哗啦一声，荆杖掉落在地。 “老将军负伤严重，别着凉了。” 蔡攸拿起一件披风，亲自为种师道披了上去。 “好好好，蔡小子，心胸宽广，不计前嫌，你这个朋友老夫交定了。” 种师道开怀大笑，给了蔡攸一个大大的拥抱。 “咳咳，这帮人都什么毛病，动不动就给小爷来个拥抱。” 蔡攸很郁闷，趴在种师道怀里让他感觉很是不适应。 放开蔡攸，老将军爽朗一笑:“蔡小子，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尽管跟老夫说，老夫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助你。” “咳咳，老将军，我爹可是当朝太师，我能有什么困难？” "别跟我提你爹，提他老夫就来气。” 听见蔡攸提到了他爹，种师道便不乐意了。 但蔡攸是蔡攸，他爹是他爹，种师道虽然烦蔡攸的老爹，但并不妨碍他对蔡攸的敬佩与结交之心。 “蔡小子，刚才听你们说要去打瓦桥关和莫州？” 种师道的耳朵很灵敏，这机灵的老头刚才没进来的时候就在门口偷听了半天。 本来也不是什么机密事，蔡攸便把作战计划又重新跟种师道说了一遍。 种师道听后却不乐意了，脸立刻就是沉了下去。 “蔡小子，不是老夫说你，要打仗了怎么不通知老夫，是嫌弃老夫年纪大了吗？” “不是，不是，老将军说笑了，您这不是负伤未愈么！” “嘭！” 种师道一圈捶在桌案上喝道:“怎么？你看不起老夫？实话告诉你，想当年老夫在西北戍边抵御西夏，身中数箭还斩杀了他们的统兵大将。” 见他这副模样，蔡攸真想怼他两句。你行你牛比！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小爷这不是怕你身上有伤，不便出战么！ 对于种师道的蛮不讲理，蔡攸是一点主意没有，对于这种不讲理的倔老头，只能是一切都由着他。 “嘭！”蔡攸也一拳捶在桌子上。 种师道被吓的一激灵，愣愣的看着他。 “老将军老当益壮，实乃吾辈楷模，我们都知道，这点小伤对您来说不算什么，那既然如此，明日咱们就整军出发！” 蔡攸故作夸张之态，拉着种师道的手就是一顿胡咧咧。 第16章 进军莫州 种师道下意识的点点头，被蔡攸这小子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老将军伤势未愈，别到时候上了战场突然掉链子。”蔡攸笑嘻嘻地说道。 “什么话！老夫怎么可能会掉链子，不信的话，老夫现在就给你们演练一番。” 说着，种师道便起身走到大厅中央，摆开架势，就要打一套拳法。 不料刚活动了下手臂，就感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 “嘶！” 疼得种师道捂着肩膀，眉头紧皱。 “老将军，你不是要打拳么，您倒是打啊！” 蔡攸一脸笑意，就等着看他的笑话。 “那个，老夫下次再给你们演练，这次就算了，算了。” 种师道老脸一红，早知道就不吹牛了。 王义众将则是暗暗偷笑，他们都知道种师道的脾气，倔的很！ 如今这倔老头却在蔡攸手中吃了憋，所有人都暗暗叫好。 蔡攸收起玩笑之心正色道:“好了好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明日还要进军，大家都回去早点歇息吧！” 于是，众将告退，蔡攸亲自扶着刚刚装比没装好的种师道回了房间…… 在距此地千里之地的东京城内，因为不施行宵禁，所以城内还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在城西的一处豪华的巨型宅邸之内，当朝太师蔡京正坐在书房里呆坐。 他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封书信，蔡京已经将这封信反反复复看了几十遍。 原因无他，只因这封信是他的大儿子蔡攸所写。 儿子派人送来书信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当拿到书信的那一刻，蔡京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实则高兴的一批。 自从蔡攸上山学艺，便很少写信与家中联系。 蔡京说不想儿子那绝对是假的，天底下哪有不想儿子的父亲？ 当蔡京急匆匆的拆开书信查看一番之后，便破口大骂小王八蛋不让他省心。 信上先是说的一番好话，怎么想爹，怎么思念娘。 在最后才说了正事，让蔡京马上劝说徽宗调派援军。 蔡京有些纳闷，那兔崽子下了山不回家，怎么会掺和到燕云十六州去了。 但他不知道，这是周侗交给蔡攸的任务，也是作为蔡攸出山的第一战。 虽然不解，但蔡京爱子心切，入宫觐见徽宗，一番陈辞，说明要害，徽宗便下令调派大军十万北上支援。 蔡攸还真得感谢自己的老爹，感谢他又派来了十万生力军。 此时的蔡京正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书信发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儿子居然会跑到前线。 老蔡京是真的不希望儿子从军，也不希望他上战场。 大宋重文轻武，武人武将比文臣书生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当初他将蔡攸交给故人周侗，其实也是没办法了。 蔡攸这小王八蛋实在是太能惹祸，作为老爹，蔡京时不时的就要去给儿子平事。 最后被被逼的没办法了，在一气之下，蔡京把儿子扔给了周侗。 希望周侗能把儿子给调教的懂事一些，却没想到蔡攸别的没学，周侗那一身的好武艺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 蔡京很是头疼，他真怕将来儿子入身行伍，这样岂不是丢了他蔡家的脸面。 自己身为当朝太师，儿子却是武将，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不行，等那小兔崽子回来后，老夫一定要让他考取功名。” 打定主意，蔡京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儿子接自己的班。 要做只手遮天的权臣，不要当被人瞧不起的武将…… …… 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蔡攸一大早便从榻上爬了起来，来到院中修习了一遍枪术。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美师姐周暮雪每天清晨都会叫醒自己。 让自己陪着她去练剑，日复一日，蔡攸也习惯了每天早起，更为重要的，是他和周暮雪的感情也慢慢的培养了起来。 每每想到师姐，除了她那绝美的容貌，蔡攸还会想起她那绝妙的剑术。 师姐从小练剑，一手剑术早已练的出神入化。 蔡攸用剑都打不过周暮雪，除非用断魂枪。 这两人一个练习剑术，另一个修习枪法，两人还自创了一套合击之术，取长补短。 可以说，这两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呼！” 一套枪法修习完毕，蔡攸长吁一口气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修习断魂枪法五六载，蔡攸是一天都不敢落下。 每天修习都已经习惯了，冷不丁不练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修完枪术，蔡攸顿觉腹中有些饥饿，便一路来到了伙房。 自己翻找了几样食材，做了一锅白粥和两碟小菜。 “唉，小爷记不清已经多久不吃肉了。” 蔡攸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真想念东京城樊楼的大鱼大肉。那鲈鱼做的，真可谓是一绝…… 想到这，蔡攸没出息的流下了口水。 转回思绪，蔡攸苦笑着摇了摇头，坐下来就开始就着小菜儿喝起了白粥。 以前在山上，也是吃的这般清淡，不过他倒是总带着周暮雪去打野味。 他吃的很快，一碗白粥，两碟小菜眨眼就被吃进了肚。 早饭过后，蔡攸便召集众将，随即集结大军。 王义率领两万兵马当先出了瀛洲城，去夺瓦桥关。 派去镇守各州的三万士兵也陆续出发，分为五队，每队六千。 前去镇守被夺回的各州，直至朝廷派官员前来。 蔡攸留下一万人驻守瀛洲城，自己则是同种师道领着余下的兵马进军莫州城。 本来是不想带种师道，奈何这老头啰哩啰嗦个没完，蔡攸被磨叽的烦了，只好是勉强同意了。 进军的路上，种师道不停地在讲述着自己当年的事迹。 蔡攸听的是昏昏欲睡，嗯啊答应着，快要被这老头给烦死了。 “我说老将军，您能别磨叽了不，我这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蔡攸忍无可忍，打马便走，他要远离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老头子。 “哎，哎，蔡小子，老夫还没说完呢！你听老夫接着跟你说。” 种师道不依不饶，催动战马就撵上了蔡攸。 “我嘞个去，这老头子没完了！” 蔡攸无奈的堵上了耳朵，继续饱受着种师道的摧残。 第17章 居然投降了 莫州距离瀛洲相距不远，晌午时分，大军便行进至了莫州城下。 蔡攸幻想不废一兵一卒收复此地，便叫卢风，陈霸上前喊话。 两人拍马上前，却不知道该喊些什么。 卢风灵机一动，扯开嗓子便大喊道:“上面的人都给爷爷听好了，我们大哥说了，只要你们投降，每人发十两银子，然后再放你们回归辽国，我大宋只要这莫州城。” “老大，你喊的什么，怎么还给他们钱呢！” 陈霸信以为真，不满的给了卢风一拳。 “老二，我这是在忽悠他们，你可别当真了。” 蔡攸在后面听的连连点头，觉得卢风这小子还挺机智，知道忽悠人。 城楼上的辽军听到这话，还真有些意动的。 城内本来就守军稀少，兵员不足，只有三千于人。 面对着大宋数万将士，辽军也自知抵挡不住。 “将军，我觉得他们说的有理，不如先投降，反正宋人答应了投降就放我们走。” 辽军士兵颇为意动，凑到了统兵大将的面前，妄图说服他。 “哼，你们真的以为宋人说话算话吗？告诉你们，这是不可能的。” 统兵大将倒是有点智商的，看出了这是在糊弄他们。 “可……可是，咱们只有三千人，要怎么地抵挡下面的数万宋军呢？这不是白白送死吗？” 小兵不死心，他可不想死，根本就顶不住，那还不如投降呢！ “啪啪啪！” 统兵大将听后抬手便赏了他三个大嘴巴子:“再敢惑乱君心，老子就先砍了你！” 小兵后退几步，愤愤不平的盯着他。 拔出腰间的弯刀，统兵大将高声喝道:“兄弟们，你们都是我大辽的勇士。宁死不屈，死战到底，跟这帮宋军拼了。” 辽军士兵很不情愿的拿起兵器，弓弩，做好了战斗姿态。 蔡攸在下面一听，这是要顽抗到底的架势啊！ 得了，直接攻城吧！ “老将军，您在此压阵，我率兵前去攻城。” 叮嘱了种师道两句，蔡攸便点起兵马，准备攻城。 不料种师道却不干了，一把拉住了蔡攸。 “蔡小子，你在此压阵，老夫先去了。” 说完，便一夹马腹，率领大军冲了过去。 蔡攸无奈的摇摇头，这老头子有时候就像小孩儿似的。 “弓弩准备，齐射，掩护老将军！” 他一声令下，军阵后的弓弩兵，便取出弓箭，拉满弓弦，朝着城头上就是一番齐射。 顿时，漫天的箭雨扑面而来，辽军士兵慌了，扔下兵器就跑。 箭雨眨眼而至，上万支箭矢射在城墙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来不及逃跑的辽军纷纷中箭倒地，只瞬间，城头上的辽军便伤亡了一大半。 “不许后退，不许后退！” 统兵大将挥舞弯刀打掉箭矢，见己方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剩余的要是再不拦着都要跑没影了。 “后退者，杀无赦！” 统兵大将被逼的没法子了，赶上一名逃跑的辽军，手起刀落，那辽军就惨死于他的刀下。 杀鸡儆猴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剩余的辽军果然害怕了，便都停在了原地。 统兵大将呼了一口气，刚想下令反击，就感觉小腹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咳出一口鲜血，低头看去，只见一柄弯刀从后面直穿小腹而过。 疼痛感越来越强烈，统兵大将只感觉头晕目眩，有些恍惚。 他强撑着回头望去，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分明就是刚刚被自己掌嘴的那个小兵！ “你……你……你！” 他抬起手来指着小兵，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将军，你别怪我，兄弟们都想活命，不想死！” 话音未落，小兵将手中的弯刀又加重了几分力度。 “噗呲！” 整个刀身全部没入小腹，小兵怕这样杀不死他，又转动刀把，来回的搅动了几圈。 伤口越转越大，统兵大将的肠子，内脏撒了一地，场面一度血腥。 “将军，您就安心去吧！兄弟们会替你好好活着的。” 说完，小兵猛地抽出刀来，统兵大将身体晃了两晃，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趴在地上，不住地抽搐着。 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很快便积了一大滩。 统兵大将此时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如此，刚才就应该一刀砍死那个小兵。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只感觉越来越冷，意识逐渐模糊。 最后，瞳孔涣散，没了呼吸。 见他已身死，小兵手握带血的弯刀，振臂高呼道:“兄弟们，跟我一起投降宋军，保住一条命再说！” 一众辽军纷纷响应，本来就不想抵抗，如今正好就顺势而为。 种师道刚率兵冲到城下，云梯都架好了，就见莫州城门被缓缓地打开。 老将军懵了，先前不是叫嚣说誓死不投降么，现在怎么又变卦了呢！ 还想着痛痛快快杀一场，这刀都拔出来了，你告诉我投降了？ 种师道很不爽，就在愣神的工夫，辽军士兵从城内鱼贯而出。 为首的正是刚刚杀掉主将的那个小兵，他向前几步，走到种师道的马前。 “这位将军，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之前答应我们的条件还算数吗？” 面对着满脸杀气的种师道，小兵有点紧张。 种师道听后冷笑一声，提刀就架在了小兵的脖子上。 “不许投降，老子还没开杀呢！都滚回去，让老子杀杀人过过瘾再说。” “啊？” 小兵傻眼了，头一回见到不接受投降的，这让他们如何是好。 “将军说笑了不是，我们是真心投降的。” “少放屁，老子就是不接受投降。” 就在种师道犯二的时候，蔡攸打马赶了过来。 “别听这倔老头的，我们接受你们的投降，卢风，陈霸，你们两个死哪去了！” 蔡攸堵住种师道的嘴，不让这老头再说一句话。 “来了，来了，在这呢！大哥！” “赶紧先把这些降兵押下去。” 两人领命，随即率兵收缴辽军的兵器，将他们给押了下去。 种师道明显不服，但被蔡攸压着，他也只好作罢。 第18章 白胡子老道 大军进城后，蔡攸埋怨道:“我说倔老头，你怎么回事？人家投降你干嘛不接受？” 蔡攸刚才是看的清清楚楚，自己再不过去，种师道就把那小兵给砍死了。 种师道闻言老脸一红:“这……这不是一个辽军都没杀，心中有些不畅快。” “呃……咳咳！“ 蔡攸被他搞无语了，也不再搭理他，带着卢风就去安抚百姓了。 至于那投降的数千辽军，蔡攸也没有放他们走，而是将他们留在这里做苦力，修城墙。 那名杀死己方将军的小兵不服，便跟陈霸叫嚣了起来。 “你们宋人言而无信，不是说好要放了我们么！” 陈霸可不惯着他，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撒比，不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啊！赶紧给老子搬砖干活去，不干完不给饭吃……” 现在莫州已被收复，蔡攸决定在此休整几日，然后去攻打涿州。 在打涿州之前，蔡攸亲率五千轻骑急袭岐沟关。 结果在半路上，接收到急报，王义已经率兵攻陷了瓦桥关。 蔡攸大喜，立即派人去给王义送信，让他留下三千兵马镇守瓦桥关。 剩余兵马则是由王义率领，前来与自己汇合。 岐沟关下，蔡攸使用诱敌之计，偏出关内守军，一举攻取了岐沟关，下一个要攻打的涿州就在岐沟关以北不足百里处。 等来了王义的兵马，蔡攸当即进军，带上重弩，投石机等攻城器械，准备强攻涿州城。 涿州城内数千辽军宁死不降，与之前莫州城内投降的辽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军人数占优，又有重型攻城器械。 辽军最终不敌，涿州城破！ 收复涿州，蔡攸一刻也没停歇，将涿州城交给后续部队镇守。 他则是带着王义，卢风。陈霸，并一万宋军北上又收复了居庸关。 短短数日，蔡攸奇兵突进，连克三关一州。 大宋将士们的士气大涨，现在都盼着继续进军，攻打下一处州县。 不过奇兵突进的弱点也暴露了出来，那就是后续粮草支撑不上来。 蔡攸大军临行前只带足了一周的粮草，如今这点粮食早已被消耗殆尽。 没有粮草，这仗还怎么打？ 无法，蔡攸只能是停驻在居庸关内，等待着种师道率领后续部队带着粮草赶到。 后续大军赶至还需要些时日，蔡攸闲的没事，换了身便装，带着卢风，陈霸，还有十几个小弟，出了关溜达去了。 十几个人骑马左绕右绕，不知道去哪，纯粹就是瞎晃悠。 蔡攸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山，便升起了登山的念头。 说干就干，十几人骑马狂奔，没一会儿，便赶到了山下。 将战马的缰绳绑在树上，十几人便找了一条山路，望山上而去。 这座山并不是太高，蔡攸健步如飞，甩开众人，最先到达了山顶。 俗话说，站的高看的远，在高山之巅眺望远方，那感觉真是爽歪歪。 站在山顶，望着远处的莽莽群山，蔡攸不由得暗暗赞叹。 北方虽然不比江南的风景秀丽，但也有自己的妙处。 如果说江南的风景是秀丽婉约，柔和多变，那北方的奇景就是粗犷，不羁，独树一帜，带着野性之美。 幽燕大地，自古以来人杰地灵。 龙蟠虎踞，形势雄伟，南控江淮，北连朔漠，实乃大兴之地。 观看美景，蔡攸赞口不绝，不由得吟道:“浮云不共此山齐，山霭苍苍望转迷。晓月暂飞高树里，秋河隔在数峰西。” “好诗，好诗啊！” 这时，从蔡攸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 蔡攸猛地回头，就见一位白胡子老道缓步而来。 这老道一身道袍，胡子长的垂落腰间，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小友好文采啊！高山之巅，难遇一友。既然遇见了，那就是缘分，不知小友可否跟老道结交一番？” 老道笑呵呵地说着，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蔡攸有点懵比，这特么是谁啊？方圆百里莽莽群山看不到一人，突然就蹦出来一个老道，不会是鬼吧！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小爷可是茅山第二百五十代传人，惹急了小爷，便将你打回原形。” 蔡攸一边后退，一边手舞足蹈乱比划。 其实不怪蔡攸害怕，这深山老林的，突然冒出个老道，任谁都会害怕。 老道被他逗的抚须大笑，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甚是有趣。 “小友勿怕，老道不是什么山精鬼怪，只是最近在此地游历，今日见山顶异象横生，心有感应，便上山一观，不想却看到了小友。” 老道说完，便向前迈了一步。 只这一步，就走到了蔡攸近前。 蔡攸也没看清他走的是何步法，只见他走了一步，便瞬移了过来。 “吾靠，老头你会瞬移啊！” 蔡攸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反而是很好奇老道这瞬移是如何做到的。 老道闻言莞尔一笑道:“小友莫惊慌，老道这是修习多年的功夫，并不是什么瞬移。” 挨着蔡攸席地而坐，老道拍了拍身边，示意蔡攸也坐下。 “老头你坐着就好，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哈！” 跟一个不认识的人扯了半天，蔡攸表示很无奈。 他根本就不知道老道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还是趁早离去为好。 “小友留步！” 老道见他想溜，起身一把便抓住了蔡攸的胳膊。 “老头，你这算是冒犯我了，有话你就直说，赶紧把我放开，不然就别怪我欺负老年人了。” 蔡攸活动了一下筋骨，语气略显不善。 “哈哈哈，来来来，让老道看看你有何能耐！” 老道不但不松手，反而出言挑衅蔡攸。 那蔡攸可不能忍，抬起右腿便朝着老道的双腿扫了过去。 “速度太慢了！” 老道快速出腿，在蔡攸抬腿的一瞬，踢中了他的小腿肚子。 “我淦！” 蔡攸疼得冷汗直流，就好像被子弹叮了一口那般痛。 小腿肚先是传来一阵剧痛，而后又是麻麻的感觉。 蔡攸一个不稳，摔了个狗吃屎。 “老比头子，这是你逼我的！” 第19章 你不是人啊 蔡攸怒了，本来看着他岁数大，不想欺负他。 不料老道却倚老卖老，下死手，这蔡攸能忍？ “妈的，小爷**你！” 蔡攸腿疼的要命，一时间爬不起来，便使出了一记损招:乌龙抓鸡。 他抄起右手便狠狠地抓向老道的裆部，老道毫不在意，竟不做任何抵挡。 “年轻人，你不老实啊！” 老道始终保持着笑意，抬起手来，一巴掌便拍在了蔡攸伸过来的小臂上。 “嗷！” 一声惨叫响彻山林，蔡攸只感觉手臂好像不属于自己了，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这是个变态，不能惹，赶紧跑！ 蔡攸挣开老道，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就要下山。 “卢风，陈霸这两个笨蛋，爬个山还要这么半天，小爷被人揍了，你们特么的人在哪呢！” 蔡攸气的肝疼，他那群小弟关键时刻掉链子，一个人影都见不到，估计刚刚爬到半山腰吧！ 刚走出不远，蔡攸就感觉肩膀被人握住了。 回头一看，果然见老道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老头你到底要干嘛！” 蔡攸都要哭了，打不过我还躲不过么！小爷下山你也不让？ “小友别怕，别怕。老道不是坏人，只是与小友有缘，特来点拨一番。” “那麻烦你快点，我真有事。” 蔡攸才不相信他那连篇的鬼话呢！什么有缘，点拨，都是扯淡。 老道随即收起笑容，专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严肃。 “小友不是人啊！” “老东西，你才不是人呢！”蔡攸回骂道。 “你是天上的星星。” 老道没有理会蔡攸的骂声，自顾自的说着。 “哦？此话何解？” 听他说自己是星星，蔡攸也提起了三分兴趣，想看看从老道嘴里还能说出什么扯淡的话来。 顿了顿，老道继续开口道:“十五年前，一颗扫把星落于东京城内，而后蔡太师的府上在诞生了一名婴儿。” 说到这里，老道便不再多说，笑吟吟的望着蔡攸。 而此刻的蔡攸，内心巨震，自己正是十五年前穿越而来，不过这老道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扫把星，蔡攸真想破口大骂，丫的你才扫把星呢！ “没错，小爷我今年正好刚满十五岁，老头你还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吧！” 老道闭眼连连抚须，轻声道:“你不属于这里，或者说你不属于大宋，但奇怪的是我看不透你，你的轨迹已经完全与大宋融合，不可分割。” 听到此处，蔡攸就明白了，这老道是个高人，居然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他心里已经信服了三分。 “那不知道长可否能看透属于我的世界？”蔡攸试探着问道。 老道摇摇头，语气飘忽不定。 “看不透，不过老道知晓你并非池中之物。好了，今日时辰已到，老道也该走了，小友多保重，咱们会有再次见面的那一天。” 言罢，老道拍了拍蔡攸的肩膀，走入林中，消失不见。 “喂，你跟我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是什么意思？” 蔡攸不解，便朝着他的背影大喊道。 “小友，记住了，克其九州，夺儒而归。”老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克其九州，夺儒而归。这是嘛意思？” 蔡攸念叨了好几遍，只不知这是何意。 “大哥，大哥，我们来了！” 卢风，陈霸带着一众小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们死了呢！这点山路你们用了这么长时间，你们是猪吗？” 蔡攸有些恼火，语气也有些过激。 卢风，陈霸对视一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怒。 “那个……大哥，只因山中景色秀丽，兄弟们贪恋美景，便多看了一会，所以就………”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 蔡攸调整好情绪，长呼一口气心平气和地说着。 心思细腻的卢风感受到了蔡攸的不对劲，他料定必是出了什么事，所以蔡攸才会发脾气。 于是，卢风好奇的问道:“大哥，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没什么，你不要问了。” 蔡攸摇摇头，否决了卢风。 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向卢风道:“你们在上山的时候，可曾看见了一个白胡子老道？” “不曾看到过。” 十几个小弟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似的，都表示没看见过。 “这就怪了，不应该啊！难道他是从其他山路下的山？” 蔡攸思考了半天，觉得也只剩下这一个可能了。 那老道定是从其他山路下山而去，所以卢风他们才没看到。 “算了，不想了，一个老道而已，也没啥意思。” 蔡攸想起了老道说自己是扫把星，那句八字言语他还记在心中，就是不知道是何意思。 “走，我们回去。” 逛了许久，蔡攸有些累，便领着一帮小弟徒步下了山，回到了居庸关内。 三日后，种师道率领后续部队并粮草辎重慢悠悠的走到了居庸关下。 蔡攸知道这老头是生气了，恼怒自己打涿州的时候不带上他，要不然百十里地的路，咋会走了这么长时间。 果然，种师道一进入关内就埋怨起了蔡攸。 “我说蔡小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出来打仗居然不带老夫，真是……真是……忘恩负义！” 种师道词穷，不会形容，便使用了忘恩负义这个不恰当的词。 “哈？” 蔡攸傻了，我忘恩负义，你对我有恩么？反倒是小爷救了你两次，于你有恩。 至于义，刚认识不久，哪来的义。 蔡攸也了解这老头的文化水平，便也没在跟他一般见识。 他愿意啰嗦就啰嗦去吧！自己充耳不闻就好。 现在后续兵力又补充了进来，蔡攸便想着去攻打下一处州县，距离居庸关西北不足百里的儒州。 召集众将，蔡攸便想听听他们的意见，该如何攻下儒州。 据探马来报，儒州城乃北地重镇，城墙高达十余丈，城内的守军也足足有两万余人。 较之前收复的州县相比，儒州城绝对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蔡攸还是想用最小的损失收复这座雄城，但需要做好战斗部署，兵马调动。 最重要的是，必须得想出一个好计策。 第20章 难啃的硬骨头 “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把想到的主意，无论是好是坏，都可以说出来。” 蔡攸鼓励众将大胆发言，说错了也没关系。 “公子，不如我们聚集所有被收复州县的守军，猛攻儒州，咱们有十几万大军，还怕他们不成？” 王义第一个发言，但想出的主意就是调动所有兵马，猛攻之。 “不，没有那个必要，而且新收复的州县还需安抚民众之心，防止宵小之辈趁机作乱，因此守军决不能离开。” 蔡攸摇头，直接就是否决了这个主意。 “那我没办法了。”王义顿时就蔫了下去。 “蔡小子，何必那么麻烦，我们直接率兵攻城，相信辽军定会不敌。” 老倔头种师道倒是信心满满，他认为只要实力够硬，便能攻陷儒州。 蔡攸出言反驳道:“不，不能如此，强攻是作为不得已，最后的决定。 每一个士兵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我们不能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必须得想出一个万全的计策。”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全都肃然起敬。 上位者哪曾在乎过士兵的生死，一场大战下来，必将死伤无数。 但蔡攸却在乎士兵们的生死，这样的人，由不得别人不去佩服他。 就凭今日这句话，蔡攸的形象在众人心中又高大了几分。 士兵们都想效忠于这样的主将，在场的将领们也是如此。 他们之所以无条件服从蔡攸的命令，一方面是因为蔡攸是有真本事的，而另一方面则是蔡攸独特的人格魅力。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有着一颗仁爱之心。 别看蔡攸平时吊儿郎当的，其实内心细腻的很。 王义激动的说道:“公子还真是爱兵如子，叫我等好生敬佩。” “王将军客气了，我只是想让士兵的伤亡减少一些。” 蔡攸闻言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还从来没被人如此夸过呢！ 他摇摇头问向种师道:“老将军，如今我军的形势如何？粮草还剩下多少？” 根据粮草辎重，蔡攸才能判断出下一步是该进军，还是退兵班师。 “蔡小子，如今居庸关聚我朝廷大军七万，剩余兵马都在各州镇守，粮草只够大军吃上半月的了。”种师道掰着手指头算道。 蔡攸听后暗暗沉思，只够支撑大军半月的粮草，说够也够，说不够也不够。 如果要执意打儒州，那就必须在半月之内，拿下它！ 可是儒州城辽兵足有两万之众，听到各州失守的消息，相信他们一定会加强防御。 蔡攸有种预感，这儒州城比之前攻克的所有州县都要难打。 可是不打他又不甘心，犹豫了半天之后，蔡攸拍手道:“我已决定，留守一万人驻守居庸关。剩下六万兵马随我出征，目标:儒州城！” 众将自然同意蔡攸的决定，他们也想趁此机会，多多建功。 次日一早，六万大军出居庸关，再次北上，他们装备精良，攻城槌，抛石器，巨弩应有尽有。 在蔡攸的带领下，六万大军直奔儒州城。 大军士气高昂，高喊着统一的口号，只盼着杀敌立功。 当大军行至儒州城下时，已是半夜十分。 蔡攸想趁着漆黑的夜色来一波突袭，趁着辽军半夜打瞌睡，猛然发动攻城。 不料辽军的警惕性很高，发现敌袭，便立刻敲响战鼓。 睡梦中的辽军士兵听到战鼓声，立刻便是起身，抄起兵器就赶到了城墙上组织防御。 两万辽军很快便于城墙之上集结完毕，他们严防死守，宋军半点便宜也没捞到。 蔡攸不愿意白白牺牲己方士兵的性命，便下令鸣金收兵。 急行军一天，既然夜袭攻不下来，那就暂时撤退安营扎寨，先让将士们好好睡上一觉再说。 第二日，蔡攸择选了一面薄弱的城墙，让宋军将士们试探着来一波攻城。 结果却遭到了辽军的顽强抵抗，眼看着宋军将士已经攻上了城头，结果又是被辽军打退了。 蔡攸看的直心急，守城的辽军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死战不退。 没办法，蔡攸只好收兵回营，看来一时半会是攻不进去了。 大帐之中，蔡攸召集众将，商讨着对儒州城的作战策略。 坐在副位上，蔡攸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他才悠悠开口道:“诸位，你们也都看见了，儒州城不好打啊！” “蔡公子说的不错，此地的辽军是我见过最为强硬的。”王义附和道。 众将皆不言语，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实在没有好主意。 “蔡小子，要老夫说，还是强攻为好，辽军只有两万人，咱们的兵力比其多出一倍，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帅位上的种师道还是那个想法，强攻，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蔡攸都懒得理他，自动就把他给忽略掉了。 “想，今天必须得想一个办法出来。” 刚说完，陈霸破天荒的站了起来，憨憨一笑:“大哥，我和卢风以前当山贼的时候，经常使用挠钩套索。依俺看，不如用这东西攀上城墙，从里面打开城门。” 蔡攸听后无奈的捂住了脸:“你可别给我丢脸了，那儒州城十几丈高的城墙，挠钩套索怎么钩上去？” “这……我就是这么一说。” “行了，你快坐着吧，别给大哥丢人了。”卢风一把将丢人的陈霸给按了下去。 蔡攸没有一点思绪，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大家散了吧，我去儒州城看看。” 他说完，便是直接走了出去。 上了马后，蔡攸一人一马慢悠悠的走到了距离儒州城不远的一座山上。 前方三里地便是儒州城，蔡攸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这儒州城三面环山，端得上是易守难攻。 他见城墙之上，人头攒动，定是辽军又加强了防御。 看了半天，没看出一丝门道，索性先回营再说吧！ 下山之后，蔡攸左逛右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河流边。 见这河水清澈见底，蔡攸便忍不住下马洗了两把脸。 顿时，一股清凉之意传来，蔡攸用手捧着喝了几口。 味蕾之上，尽是甘甜之意。 第21章 切断水源 一连喝了好几口，蔡攸才心满意足在河边坐下，刚刚的烦心与不快也被河水的清凉之意驱赶而走。 蔡攸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见这河水如此清凉，这小子便起了一丝念头。 他起身除去鞋袜，绑住裤腿，拉着战马就淌进河中。 水不算太深，只没过蔡攸的小腿处。 就这样，这小子给战马洗起了澡，边洗还边唱着歌。 “哪来的野小子，这水不能洗澡，赶紧出来。” 蔡攸洗的正欢，就听见身后有人呵斥自己。 他回头一看，就见一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身后。 “大叔你谁呀？我在这洗澡碍着你了？” 蔡攸本就不爽，想着给战马洗澡放放松，却不料这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大叔。 并且呵斥自己，那蔡攸可不能忍。 看蔡攸一脸的不服，大叔指着远处道:“你是没碍到我，但是却碍到城里的人。整个儒州城就靠着这条临沧河来获取水源，你在这里给马洗澡，水流入城内，那还叫我们怎么喝？” “怎么喝？当然是用嘴喝了，难不成你用鼻子喝啊？等等，你说什么？儒州城？” 蔡攸先是回怼了几句，但听他提到儒州城，蔡攸的精神一下子便提了起来。 “没错，儒州城。你这臭小子出来说话，不要污染了水源。” “切，水烧开了不是照样能喝？” 蔡攸心里已经萌生出了一条计策，他需要在多问问。 于是，便牵着马上了岸。 "大叔，你是儒州人氏吗？你确定这什么临沧河当真流入城中？如果流入城中，那儒州城是不是就靠这一条水源生活？” 面对蔡攸的问题，斗笠男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只能是一个一个回答了。 “臭小子，我家就在儒州城内居住，临沧河绵延不绝，下游经过儒州城，所以城内的百姓们喝水全靠这条临沧河。” “好好好！” 蔡攸听后连连拍手叫好，脑海里的计策也是越来越成熟，这下终于是有了攻克儒州城的办法了。 他急着回去与众将商量，鞋都来不及穿上马就走。 刚要离去，他又回头问道:“大叔，可否将你家在儒州城内的具**置给我，日后我必登门拜谢。” 正是这名斗笠男给了蔡攸灵感，说什么也得谢谢人家。 可斗笠男却不明所以，也不想把家住哪里告诉蔡攸。 他没有答话，而是坐在一块青石上，解开手中鱼竿上的丝线。 串好鱼饵，猛地挥竿，将鱼饵甩落河中，安安静静开始钓起了鱼。 蔡攸自讨了个没趣，耸了耸肩，朝着斗笠男的背影深深揖了一礼。 随即便跃上战马，回了大营。 营门口，卢风，陈霸两个正在站岗。 两人一人端着个饭盆，正往嘴里扒拉着饭。 “老大，还是白饭香啊！” 陈霸嘴里塞满了饭食，发出吧唧吧唧咀嚼食物的声音。 “你小子废话！要我说，再来点卤牛肉，一壶酒，那就更完美了。” 卢风吃的倒是略显斯文，没有陈霸那种狼吞虎咽的爽感。 忽然，一阵劲风拂过，两人手中的饭盆子同时被扣在了脸上。 “妈的，哪个不长眼的，没看见你爷爷在吃饭啊？” 陈霸满脸的饭粒，显得有些滑稽搞笑。 “是我，你待如何？” 蔡攸在大营内回身，无所谓的看着两人。 “大……大哥，我……我这……” 陈霸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忙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大哥，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我也什么都没说。” 蔡攸白了他一眼道:“行了，别贫了，是我速度太快，打扰你俩了，不过却有一个好消息，马上擂鼓聚将，于大帐议事。” 鼓声隆隆，片刻过后，一众将领在大帐中聚集完毕。 “诸位，取儒州已有了定计，不出意外，半月之内，儒州必破。” 蔡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众将却是好奇的紧，到底是什么主意？ “公子，你快说说，别在吊大家的胃口了。” “是啊，公子，您快说吧！” 将领们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他们也想早日攻破儒州城。 “诸位诸位，不要急，待小爷为你们一一道来。” 这小子不知从哪淘来一把折扇，摊开折扇不紧不慢的讲道:“今日我出营散心，偶遇一本地人氏，他告诉我，城外的临沧河是流向儒州城内的唯一水源，只要咱们切断水源，不出半月，儒州城必破！” 种师道听后拍手赞道:“好，此法甚好，蔡小子，还是你细心啊！” 众将也都频频点头，认同此法。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行动。王义，卢风，你二人率五千人马去上游截住水源。” 蔡攸起身调兵遣将，他自己则是带着种师道，陈霸并一万兵马来到儒州城下。 士兵们挽弓搭箭，将绑在箭矢之上一封封劝降信射入城内。 这是蔡攸的攻心之举，为的就是击溃城内百姓与守军的心里防线。 或许第一天看不出来什么效果，但是架不住天天射啊！ 蔡攸已经吩咐下去，每天都往城内射劝降书。 儒州城上空被密集的劝降书所覆盖，脱落箭矢，从天空上撒落下来。 城内的大街上，随处可见劝降书，百姓们捡起看了看，也没当一回事。 “老王头，这上面写的啥？你给大家念念。” 大多数百姓都不识字，一个挑货郎捡起一封劝降书，想让曾经读过书的老王头给大家念念。 老王头接过先是看了看，随即便大声读了起来:“城内的辽军，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天兵至此，速速投降，还能留尔等一条狗命。我大宋将士已经切断临沧水源，莫要因尔等的顽抗到底而使城内的百姓遭殃。” 顿了顿又念道:“城内的百姓们，我知你等都是宋人，谁要是能献开城门，大宋朝廷必赏赐他黄金千两，良田百亩。” “没了，就这么多” 听着老王头念完后，聚集的百姓们开始议论了起来。 “黄金千两，良田百亩，真是诱惑人。” “快做梦了，你哪有那个能耐？辽军可不是吃素的，咱们老百姓还是两不得罪为好。” 第22章 我忍不住了 百姓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已经动心，黄金千两啊！这辈子吃喝不愁了，不过也得有命花才是。 不过大部分百姓还是比较胆小的，他们全部呈观望姿态。 对百姓们来说，只要不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安全，那百姓们就支持谁。 老百姓: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不牵扯到我们这些弱势群体，我们就烧高香了。 不过，也有人注意到了书中提到的切断水源。 要知道，临沧河可是流经儒州城内唯一的水源。 临沧河流量不大，但足矣养活全城的人，一但临沧河有失，那城内供水便会被立刻切断。 况且城内的水井大多数都是临沧河流过的活水，这唯一的水源没了，城内必定大乱。 人可以三天不吃饭，但不能一天不喝水。 百姓们有些慌乱，赶紧回家屯水去了。 老王头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大太阳，喃喃自语道:“大战将起，日子不好过咯！” 同一时间，固守城防的辽军也捡到了不少劝降书。 “嘭！” 城内守将萧达里一拳便砸在桌案上。 在他面前，则是一封又一封的劝降书。 早在前一日，萧达里就已经下了死命令，两万守军要与儒州共存亡！ 可今日劝降书被射了进来，相信很多辽军士兵都已经看过了。 萧达里已经猜到了蔡攸是何用意，分明就是搅乱士兵的军心。 “宋军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萧达里破口大骂，拔出刀就朝着那一堆劝降书砍了过去。 碎屑满天，萧达里发泄了一通，便好了不少。 副将见他火气消了，便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将军，宋军切断水源，那咱们就没水喝了，不如咱们放弃儒州，突围出去。” “不，儒州城决不能舍弃，你等都是我大辽的好儿郎，随时都应该有为大辽现身的勇气。” 萧达里倔的很，就是不退，就是要跟蔡攸死磕到底。 “木卡，赶快去组织人手将可用之水囤积起来。” 副将木卡苦笑一声:“元帅，宋军的动作太快了，刚刚末将去看视水井，发现已经是快要见底了，仅存的水源也就够支撑一天的。” 萧达里闻言皱起了眉头，要是自己有个十万二十万的大军，哪里还用的着这么憋屈，早就出城同宋军决战了。 “木卡，传我命令，从今日起，大军用水减半，不到万不得已，不许用水。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守住儒州城。” 宋军切断水源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全城，百姓们家家户户开始囤水，可是搜集到的水源却少之又少。 有些百姓忍受不了，便要出城，结果就是被萧达里给暴力镇压了下去。 城外临沧河上游，王义和卢风正看着自己的杰作哈哈大笑。 两人率领五千将士，用沙袋树木将此处河段死死堵住。 眼看着最后一点河水流向儒州城，卢风眼珠子一转，起了坏心思。 他先是解下裤子，朝着流入城内的河水里撒了泼尿。 而后又从怀中摸出一小块布包，解开一看，却是一小堆白花花的粉末。 王义好奇不已，便凑过来问道:“这是啥东西，闻着还挺香的。” “嘿嘿嘿！” 卢风神秘一笑道:“这可是好东西，浸在水里喝了后，保证泻的你都走不动道。” “哦？我明白了！” 王义恍然大悟，看向卢风，这两个王八蛋对视着嘿嘿坏笑了起来。 将白色粉末撒入最后一波流入城内的河水中，两人便在上游扎下营寨，看守着此处封堵的河段。 夜晚悄然降临，城中守军在吃过晚饭后，照常换岗，巡逻城防。 一个辽军士兵的肚子在不停地咕咕响着，士兵紧皱眉头，揉了揉发痛的肚子。 “噗！”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士兵没忍住，放了个屁。 “我日，你小子吃啥了，这也太特么臭了。” 周围的同伴闻到这下饭的味道，全都捂住了鼻子。 士兵没搭话，他额头冷汗直冒，只感觉肚子越来越痛。 终于，他忍不住了。 “噗噗噗噗！” 屁声不断，士兵脸憋的通红，夹紧双腿，下面就跟放炮似的，声响不断。 好似毒气弹爆炸，周遭的空气立刻变得扭曲起来，身旁的同伴们被熏的脸色发绿，各个弯腰作呕。 士兵彻底的放飞了自我，下面放的是没完没了。 “呕！” 作呕声响彻整个城头。 “我忍不住了！” 士兵大叫一声，好似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紧接着，他浑身抽搐，一股不明液体顺着裤脚流了下来。 “滚！滚！滚下面拉去！” 同伴们见此，又开始大吐特吐，刚吃的晚饭全给吐了出来。 士兵没脸见人了，夹着双腿，捂着肚子，别别扭扭的跑下了城头，找厕所去了。 他走后，酸爽的味道也顿时减少了一半。 “这小子怎么回事？连腚都管不住了呢？” 一名士兵放下手，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刚才屏住呼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突然，肚子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这名士兵捂住肚子，弓下腰去。 又是一阵嘹亮的屁声，随即这名士兵也匆匆下了城墙。 正当所有人开口议论这两人屁声震天的时候，咕噜咕噜，噗噗噗，肚子消化的声音和放屁的声响又传了开来。 城头之上的所有辽军士兵无一例外，全部捂着下面，强忍住痛意，冲下城墙。 但因人数太多，又造成了拥挤事故。 你挤我，我挤你，士兵们因要忍住，所以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下。 这一互相拥挤，所有人可是遭了殃，士兵们放松下来，再也忍受不住。 好似急流飞射，好似喷如泉涌，又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堵也堵不住。 一股肉眼可见的臭气顿时上升了起来，辽军士兵们欲哭无泪。 “干什么呢！” 这时，守将萧达里举着火把巡视而来。 待到近前，他就看见几十个士兵乌泱泱的乱作一团。 “不好好站岗，是活的不耐烦了么？小心我军法处置你们。” 萧达里显然是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只看到士兵一个个脸色惨白，顺着裤腿还流出了许多黄色的液体。 第23章 将军,请干了这碗马尿! “你们……你们这是……” 萧达里震惊当场，还没缓过神来，就见几名士兵大叫一声，脱了裤子就原地蹲了下去。 顿时，恶臭传来。 “混蛋，这是城头，不是茅厕，都给我滚下去。” 萧达里原地抓狂，这帮士兵是不是疯了，当着他的面，竟会做出如此举动。 话音未落，一股黄色的液体激射而来，不偏不倚，正中萧达里的面门。 萧达里傻了，他呆呆地伸出手来摸了一把，然后，便爆发出了惊天的惨叫声。 “啊……啊！你们这群混蛋，我要杀了你们。” 萧达里恶心的要死，急忙跑回自己营帐，洗去满脸的污秽。 足足用了三桶水，萧达里才满意的松了口气。 但刚洗完，他就后悔了，现在军营之中水源本就不多，刚刚就用了三桶水，可谓是浪费了不少。 城墙上的士兵也放开了，脱了裤子蹲成一排，动作整齐的一泻千里。 半夜时分，军营之中到处都能听到噗噗的声音。 茅厕早就已经不够用了，士兵们没办法，只好是原地解决。 看着士兵们个个脸色发白，蹲的站都站不稳，萧达里纳闷了。 这是咋搞得？难道是中毒了？不应该啊！那自己为何会没事？ 城内的郎中连夜被强制带了过来，根据郎中们的判断，这就是吃了泻药了。 不过城内的生药铺加在一起也没有治疗这么多人的药材。 郎中们没法子了，药方是开出来了，可药材却不够。 便只好让士兵们忍着，说是等过了劲儿就好了。 萧达里愁的心里发慌，城内本来就缺水严重，现在士兵又出现了腹泻的状况，难道是老天要亡儒州？ 有的士兵从蹲下去就没起来过，那滋味，怎一个爽字了得！ 到最后，连蹲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是瘫倒在地，浑身抽搐。 萧达里左想右想，突然寻思到这会不会是宋军下的药， 但猜到了又能如何，又不能报仇，只能是默默承受。 看着士兵们的惨状，萧达里攥紧拳头，聪明的他已经想明白了泻药是随着河水流进来的。 他真想现在就出城，去跟宋军决一死战。 军营里乱成一团，而此时的城门处，却迎来几位不速之客。 几个百姓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摸到了城门处。 今日那劝降书上写的甚是诱人，黄金千两，良田百亩，许多百姓看了之后便都起了贪念。 这几个百姓商量后，便决定冒险一博，黄金土地的诱惑使他们赌上了性命。 靠近城门，见四下里无人，几个百姓便想跑过去合力推开城门。 结果刚从黑暗中露出身子，就见几百支箭矢射了过来。 霎那间，这几个平民百姓就被射成了筛子。 从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一队手持弓箭的辽军士兵，原来萧达里早就有所准备，派人在这看着。 今日劝降书的内容城内人尽皆知，萧达里就怕有人经不住诱惑，向宋军献开城门。 为了以防万一，他派几百士兵守在这里，没想到还真遇到了几波偷偷来此的百姓。 这群士兵将死去百姓的尸体挂在了城墙上，用来警示那些还想来冒险的百姓。 一夜过后，军营内倒下的士兵多达五千之众，泻的浑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 萧达里可愁坏了，两万守军倒下五千多，这仗还咋打？如果宋军趁机来攻城怎么办？ 不过蔡攸还真没有攻城的打算，这小子就等着城中起内乱呢！ 接下来的几天，蔡攸彻底的给士兵们放了个假，还在军营之中举办了一次赛马。 蔡攸终日无所事事，每天练练骑术，跟种师道，王义切磋切磋武艺。 不过每天晚上，宋军大营中都会燃起几堆巨型篝火，将士们围着篝火喝酒吃肉，喝到尽兴处，又唱又跳。 大营距儒州城并不算太远，因此每日的篝火盛会都会被城头上的守军看的一清二楚。 这些辽军各个双眼放光，羡慕的望着宋军大营。 篝火盛会，那是他们游牧民族才举行的项目啊！ 辽军现如今被困守孤城，就连水源都已耗尽，经过几日的摧残，他们的心里已经慢慢接近崩溃。 看到篝火盛会，又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在草原游牧的日子。 又过去了三日，城内的守军倒下了一批又一批，因长时间喝不到水，他们嘴唇开裂，双目无神，眼眶深陷，已经处于严重脱水的状态。 体质弱的早就倒下去了，只剩下一些年轻力壮的士兵靠着喝马尿才**到了今天。 先前腹泻的那五千辽军已经死了大多半，全都是没有得到药物救治，硬生生拉死的。 城内百姓也不好过，家中囤积的水源也已经所剩无几。 大部分受不了的百姓就要组团出城，却被辽军士兵给镇压了下去。 军营之中积尸无数，有拉死的辽军，也有渴死的。 守将萧达里愁的双眼血红一片，这几天下来，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他知道，如果再解决不了水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坐地等死。 帐帘掀开，副将端着一大碗热烘烘，散发着热气的马尿走了进来。 “将军，这是您那匹战马刚尿的，末将给接了一大碗，您先喝点润润嗓子。” 说着，副将就把一大碗马尿递了过来。 萧达里看了那大海碗一眼，那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 这几天因为没水，就一直靠喝马尿撑着，喝的萧达里嘴中总有一股臊味。 不过马尿也不好搞，城中缺水，战马也没水喝，排出来的尿也是腥臊无比。 “咕咚！” 萧达里咽了口吐沫，真特么不想喝这玩意。 可是也没别的，能喝到马尿也就不错了。 这副将也是个憨憨，可能是看出了萧达里不太情愿，他埋怨道:“将军，有的喝就不错了，士兵的尿您不喝，那战马的尿您总该喝点吧！” 萧达里面色难看，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将军，您喝的时候屏住呼吸就闻不到臊味了，末将就是这样一口干的。” 副将倒是不排斥这马尿，反而还挺愿意喝的。 第24章 诱惑死你们 “那好，赏你半碗。” 见他还挺愿意喝，萧达里便分给了他半碗。 副将高兴的拜谢道:“多谢将军，正好末将有些口渴，这便不客气了。” 说完，这大兄弟就端起大海碗，咕咚咕咚猛灌了起来。 萧达里看到暗暗咂舌，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没想到自己的副将居然愿意喝尿。 “呼！” 一口气干了半碗，副将擦了擦嘴角，喘了口气。 “爽啊！将军，真是两天不喝尿，喝尿顶两天啊！” 副将心满意足，口渴之意缓解了，他又来了精神。 “既然你这么愿意喝，那剩下的半碗也赏你了。” 萧达里正好不愿意喝呢！索性就都让他喝了。 “不不不，将军，末将已经喝饱了，剩下的是您的。” 副将连连摆手，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萧达里被他看的有些发毛，端着一大碗尿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喝吧！难以下咽，不喝吧！还口渴难耐。 唉！算了，还是喝吧！不喝就渴死了。 萧达里将心一横，端起碗来就送至嘴边。 刚要喝，却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兵。 “将军，宋军于城外集结，人数约有万人。” 小兵禀报道。 萧达里闻言放下碗，急声问道:“携带攻城器械没有，马上集结守军，于城头上集合。” “回将军，宋军并没有携带攻城器械。但奇怪的是，宋军带来了许多锅碗瓢盆。” “锅碗瓢盆？宋军这是何意？” 萧达里有些懵比，但也来不及多想，抄起佩刀就急匆匆而去。 片刻功夫，辽军士兵一个个有气无力的登上城墙，勉强做好防御姿态。 萧达里双眼微眯，观看着宋军军阵。 只见军阵之前，摆放了十几个巨大的木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用。 蔡攸穿着汗衫短袖，一副凉快的模样。 他连枪都不拿，就策马来到城下。 “上面的辽军兄弟们，你们辛苦了，好几天不喝水，是不是都渴坏了？今天小爷心情好，特意带了甘甜的临沧河水，想要喝水的兄弟，那就打开城门出来喝个够。” 蔡攸说完，先拿起大皮囊灌了一口水。 "呼！爽！” 上面的辽军士兵看的是一清二楚，他们的双眼直勾勾地盯住蔡攸手中的大皮囊，狂咽口水。 “将军，这……” 副将也馋的要命，但他一张嘴，刺鼻的臊味就从嘴中散发了出来。 萧达里捂住鼻子大喝道:“滚一边去，离老子远点。” “将军，水！他们有水！”副将指着下面，不情愿地走到了一边。 “妈的，老子不瞎，看见了。” 萧达里没好气的大吼道。 他自然是看见了蔡攸手中的大皮囊，可那又如何，水在人家手中，自己也喝不到。 “辽军兄弟们，难道你们不想喝水吗？” 蔡攸又灌了一大口，然后将水囊举过头顶倒竖。 顿时，那甘冽的河水顺着囊口流下，浇了蔡攸一头。 辽军士兵们见到这一幕，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娘的俺们一滴水都喝不到，你倒好，还浪费水源。 好戏还没完呢！蔡攸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向后摆了摆手。 士兵们顿时会意，一个个卸甲解衣，拿起锅碗瓢盆，就跑到阵前的十几个大木桶前舀水。 舀完水，士兵们泼向身边的同伴，打起了水仗。 城上的辽军士兵死死地忍住诱惑，有的转头不再去看，但还是经不住诱惑，用余光偷瞄着。 结果是越看越渴，越看越渴！ 城下欢闹声一片，尽显凉爽，城上却是一群苦比，眼睁睁看着水源就在眼前，可就是喝不到。 蔡攸就是故意的，他这么做就是要刺激城内的辽军，他相信，没几人可以经得住诱惑。 “辽军兄弟们，快下来吧！我蔡攸说话算话，只要你们打开城门，这水源你们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管够。” 辽军士兵忍不住了，全部转头看向萧达里。 “妈的，看老子干嘛？都给我忍住了，谁要是敢做出背叛大辽之事，那就别怪我手中的刀了。” 萧达里拔出刀来，来回挥动了一番。 蔡攸在下面坏笑着又喊道:“辽军兄弟们，这水甘甜的很，难道你们就不想喝吗？”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给我射死他！” 萧达里怒了，命令士兵向城下射箭。 可士兵们缺水严重，如今连拉弓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射箭了。 蔡攸暗暗发笑，小样的，看爷玩不死你们！ 宋军士兵撒欢一般的玩闹着，有的士兵除去衣衫，跳进木桶就开始洗起了凉水澡。 “哈哈哈，爽！” 大喊声此起彼伏，宋军士兵又是洗澡，又是泼水，玩的不亦乐乎。 辽军士兵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也想体验一下水的滋味。 见诱惑的差不多了，蔡攸便下令收兵。 宋军士兵穿好衣服，有条不紊的后撤回营。 那十几个木桶中剩余的洗澡水也被倾倒在地上，城下的平地上，湿润了一大片。 待到宋军撤退的无影无踪后，儒州城门大开。 辽军士兵犹如疯了一般冲了出来，趴在湿润的土地上就开始吸，妄图能吸出一些水来。 这些士兵的运气还不错，因积水太多，土地上便形成了好几个水坑。 辽军士兵趴在地上就开始大口的喝着，他们也不嫌弃这是宋军的洗澡水，能解渴就行。 为了抢占一个水坑，他们甚至大打出手。 没办法，太渴了，为了喝水必须得抢。 “滚开滚开，给将军留点。” 副将还算是忠心，砰砰两脚踢开围在水坑边的士兵，就舀了一碗水。 “将军，凑合凑合还能喝，关键时刻，您就别挑了。”副将将碗递给萧达里劝解道。 看着碗中略显混浊的污水，萧达里稍作犹豫，便接过碗来一饮而尽。 水源流入嗓子，那股口渴之意顿时得到了缓解。 一碗水进肚，萧达里觉得自己来劲了，疲惫之意一扫而空。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里浮现。 宋军肯定认为己方士兵快要撑不住了，所以大营必定放松警惕。 如果半夜自己率兵前去劫营，那一定会取得奇胜。 第25章 敢来劫营 说干就干，留在儒州城，孤军无援，那还不如破釜沉舟，博一把。 待士兵喝完后，他们快速进城，城门重新被关闭。 回到城内大营中，萧达里便下达了半夜去劫营的命令。 他命将最后的好酒好肉都拿出来，准备犒赏士兵。 吃饱了喝足了，最后奋勇拼死一战，定能取得奇胜。 于是，辽军开始做饭，炊烟渐渐升起…… 蔡攸率兵回营后，心有所感，今日如此刺激辽军，恐他们狗急跳墙，做出最后的拼死挣扎，劫营的可能性很大。 于是，他召集众将，开始布置大营防御。 “诸位，今日辽军被咱们刺激的不轻，我担心他们会狗急跳墙，破釜沉舟，今夜一定要保持清醒，防止辽军随时前来。” “蔡小子，你怎么就知道辽军一定会来劫营？” 种师道有些不解，万一辽军不来呢？ “老将军，惹祸上的蚂蚁都会挣扎一番，那何况辽军呢？他们已经被逼入绝地，不挣扎就是死。所以，他们一定会来。” 蔡攸单手握拳，自信之意略于言表。 “那好，老夫就信你一回。” 随后，蔡攸又叮嘱了几句，将领们便下去准备了。 夜晚渐渐降临！ 很快，便到了子时。 宋军大营火把无数，一片明亮之景。 而此时，从营外确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 萧达里带着仅存的七千人一路摸到了大营外围。 “嘘！” 趴在地上，萧达里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辽军士兵们压低身形，屏住呼吸。 他们也知道这是生死一战，赢了就啥都有了，输了就彻底没希望了。 所以辽军士兵各个自我打气，大辽勇士永不言败！ 萧达里静静地观察着营内的动静，大营门口两边的哨楼上，各站着一名宋军士兵。 而大营门口，则是站着几个士兵，他们正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萧达里拿起弓箭，就要射出，他要先把站岗的几名哨兵解决掉。 辽军士兵挽弓搭箭，瞄准了那几个哨兵。 而就在这时，哨楼上的两个士兵却突然爬下了哨楼，没了踪影。 大营门口的哨兵也各个打了个哈欠，然后进入了大营。 萧达里很是奇怪，但没一会儿就想通了，这定是宋军回去喊人换岗哨去了。 就趁现在没人，正是闯进去的大好时机。 不再犹豫！萧达里起身拔刀高声道:“勇士们，随我冲锋，再现大辽荣光，擒杀主将，冲啊！” 喊完，他当先冲了过去。 “冲啊！” 辽军士兵也是被激起了斗志，亮出兵器，跟着他们的将军义无反顾的冲进了宋营。 从营门进来后，萧达里来回扫视着，他要找到最大的那座帐篷，杀了主将，让宋军自乱阵脚。 终于，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帐篷。 萧达里调转方向，朝着帅帐冲去。 奇怪的是，在他们冲过来的期间，没有看到一名大宋士兵。 萧达里也没多想，只以为宋军放松警惕，都在睡大觉。 急步冲到帅帐前，萧达里便闯了进去。 可是冲进来之后他傻眼了，大帐内灯火通明，十几个身着铠甲的将军正坐在位置上。 见他进来，这些人直直地看向他。 萧达里揉了揉眼睛，猛摇头，他以为自己走错了营帐，出现幻觉了。 蔡攸在副位上笑道:“别揉了，再揉眼珠子都揉掉了，你没看错，这是真的，我们已经等你多时了。” “你……你们！” 萧达里终于是明白了过来，合着人家早就布好陷阱等着自己了。 他猛地转身出帐高喊道:“撤撤撤！中计了，快撤快撤！” 辽军士兵们听后就要跑，可是已经晚了。 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的宋军，他们手持大刀盾牌，将这七千辽军紧紧围在里面。 这下，辽军士兵们彻底慌了，他们颤抖着身体，手中的兵器都快要拿不住了。 萧达里也懵了，劫营计划天衣无缝，怎么会被宋军所察觉呢？ 难道说，宋军将领是神仙不成？有未卜先知之能。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一支大手拍在他的肩膀处。 “别看了，再看你今天也跑不掉了。” 蔡攸那欠揍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萧达里下意识的挣开他，跑到辽军士兵之中，拔出刀来与他对峙。” 缓步走上前来，蔡攸劝降道:“辽军兄弟们，我还是那句话，投降的可以免其一死。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辽军士兵为难了起来，但萧达里还在这呢！ 即使他们有投降之意，但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别听他放屁，我们是无敌的大辽勇士，死又何妨？都给老子打起精神，跟我突围出去。” 萧达里豁出去了，死也不投降，他现在只想一刀砍死蔡攸。 “唉，何必呢？投降保命这不香吗？” 蔡攸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态度，不投降。 他摆摆手，宋军士兵便立刻举盾上前，开始合围剿杀。 “大辽勇士们，跟我冲！” 萧达里找了一处较为薄弱的地方，上前连砍两刀。 砍死了两名宋军将士，他反手抢过一面盾牌，边抵挡边向前突围着。 但宋军士兵岂是好惹的？前排士兵举盾防御，后面配合的士兵举枪就刺。 辽军人数少，抵挡不住宋军的合围剿杀之势。 不断地有辽军士兵倒了下去，但萧达里是越杀越勇，他也顾不上身后的辽军士兵了，只一味的向前冲着。 喊杀之声响彻军营，辽军士兵挥舞着手中的小破刀慌乱抵挡。 但从盾牌后，往往都是刺出数把长枪，刺入辽军士兵的身体中，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蔡攸并没有参战，他身边诸将环绕，正在观看着己方将士压倒性的剿杀。 当看到萧达里带着几十个辽军就要冲出去了，蔡攸笑骂道:“这王八蛋，命还挺硬，不过小爷可不会让你逃出去。” 接过卢风递来的长枪，蔡攸手臂微微用力，抬手就朝着萧达里的方向掷了过去。 萧达里正左手盾，右手刀，疯狂砍杀呢！ 就听到一阵呼啸声传来，他下意识的举盾抵挡。 “当！”的一声！长枪被盾牌给挡了下来。 第26章 回天无力 “呦，倒还有有点真本事，居然能挡下小爷的一击。” 见他居然挡下来了，蔡攸微微有些吃惊。 “小样的，爷还弄不死你了？” 蔡攸有心玩玩他，示意卢风接着递枪。 “嗖嗖嗖！” 接过卢风递来的长枪，蔡攸三枪连掷。 萧达里暗骂一声，将盾牌竖立在地，他蜷着身子躲在长形盾牌之后。 长枪眨眼便至，在三声脆响之下，又是全部被盾牌挡了下来。 不过长枪之上的力道不减，透过盾牌传至萧达里的双臂之上。 他被震的倒退两步，一个没站稳，便跌倒在地。 “好机会！” 蔡攸得势不饶人，抬手又是一杆长枪掷了出去。 这下，萧达里可是遭了殃了。 他倒在地上来不及躲避，便下意识的向右翻滚了两圈。 可饶是这样，他还是被长枪刺中。 锋利的枪尖穿过他的右臂，将他的整只胳膊都钉在了地上。 瞬间，一股钻心般的剧痛袭来，萧达里差点没痛晕过去。 几个还算忠心的辽军士兵忙跑了过来，想要拔出长枪，带他赶紧走。 萧达里面色惨白，意识有些模糊。 晃了晃发沉的脑袋，他强迫自己必须清醒。 眼看着宋军士兵一步步的逼近，再不走，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拔枪，把枪给老子拔出去！” 辽军士兵听后，握住枪杆就要拔出来。 但奈何长枪入地太深，辽军士兵在慌乱之中就是拔不出来。 没时间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木卡！砍断我的手臂！” 萧达里咬牙说道。 副将木卡也明白，即使拔出枪，这只手臂也保不住了。 为了赶紧逃命，他只能是遵从萧达里的意思。 “将军，对不起了！” 木卡手起刀落，伴随着一声剧烈的惨嚎声，萧达里的手臂便与肩膀分了家。 断臂之痛，难以言表！ 就见萧达里面容扭曲，满头大汗。 木卡不敢再耽误下去，背起半死不活的萧达里，在十几个士兵的协助下，从宋军的西北角突围了出去。 宋军士兵还要再追，却被蔡攸出言阻止了。 对于这萧达里，蔡攸还真没放在心上，早晚都是个死，跑了便跑了。 主将都跑了，剩余的那些意志不坚定的辽军便放下武器，投降了。 对待俘虏，蔡攸还是很客气的。 知道这些辽军好几日没喝水，他就命己方士兵将水囊给他们递了过去。 辽军士兵终于是喝到了正常的水源，他们热泪盈眶，皆是对蔡攸感恩戴德。 此次萧达里劫营失败，宋军小胜一场，歼敌三千余人，俘虏四千多。 收拾完营内的战场后，蔡攸便吩咐士兵们回去睡觉，明日跟随他去收复儒州。 木卡带着萧达里一路疾驰，眼看着就要到儒州城了。 他背上的萧达里已经是痛的晕了过去，整个右臂处血流如注，不断地渗着鲜血。 待到进得城中，木卡赶紧找来郎中为萧达里救治。 可惜他粗心大意，找来的郎中也是个半吊子。 郎中胡乱的在伤口处涂抹上金疮药，包扎了一番，告诉木卡不用担心，萧达里明日就能醒来。 木卡松了口气，挥退了郎中，便守在了萧达里的炕头。 一夜的时间过去，萧达里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了过来。 然后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伤口处传来一阵阵的剧痛，也令他清醒了不少。 意识清醒了，萧达里也想起了昨夜之事。 昨夜劫营又折了七千多人，如今城内就只剩下了两千老弱病残。 这还咋守城？面对宋军他们必败无疑。 木卡还在打着呼噜，没心没肺的睡得正香。 可萧达里却愁的想哭，没兵了，自己没兵了，看来这次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这时，一名传令兵掀帘而入，看到醒来的萧达里他愣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急声说道:“将军您醒了就好，宋军已经兵临城下，随时准备攻城，您赶紧想个主意吧！” 木卡听到声音，醒了过来。 看到坐起来的萧达里，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喜道:“将军您没事就好，可吓死末将了。” 萧达里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听着那传令兵把话说完，萧达里长叹一口气。 “天不助辽，天不助辽啊！” 他发出两声不甘的嘶吼。 “将军，依末将看来，咱们还是快跑吧！从后门跑，宋军绝不会发现咱们的。” 木卡现在也没了再战之心，只想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 可萧达里却摇摇头倔强的说道:“我是不会走的，我乃儒州守将，誓与此城共存亡。” 木卡听了真想给他两嘴巴子，固执的要命，共存亡有个屁用，谁能记得你，还不如逃跑留一命再说。 但无论木卡怎样相劝，萧达里就是不走。 这倔驴是铁了心的想要求死，态度明确，就是不走。 木卡气坏了，妈的老子不伺候了，你不走爷走。 昨夜拼死将你带回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还想让老子陪你送死？老子不干。 “将军，既然如此，那你多保重，别怪末将，末将只是想活命！” 一番言语说罢，木卡朝着他鞠了一躬，随即便出营而去。 至始至终，萧达里都没说一句话，愿意走就走吧！自己也没有权利去让人家陪着自己送死。 木卡走了，从后门逃走，一路朝着上京而去。 同时，他也带走了几百名想跑路的士兵。 剩下的，就都是脱水，腹泻严重，走不动道的，留在这里等死。 萧达里强忍着痛苦，从军营来到城头之上。 城下面的宋军已经列好阵势，蔡攸扛着断魂枪来回的在阵前踱着步子。 他也看见了孤零零的萧达里，于是便玩味一笑，喊道:“喂，你的命真大，昨日那一枪都没能弄死你，真是可惜了。” 萧达里没有答话，他面如死灰，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 他要以死明志，报效大辽。 但在死之前，他要知道是在谁人手中失败的。 于是，他喊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宋朝什么官职？” 有一件事他也很是好奇，蔡攸看起来年岁不大，可一帮将领却围在他身边。 萧达里只以为他是官宦之家的子弟，才能受到如此对待。 第27章 进军还是退兵 但他不会想到，蔡攸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他就败在这个少年的手中。 蔡攸嘴角上扬，既然他要知道自己的名字，那自己就告诉他。 “听好了，小爷姓蔡名攸，今年十五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得！这小子的嘴没个把门的，又开始不正经的扯上了。 不料萧达里听后却喷出一口鲜血，自己居然败在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手中。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萧达里羞愧难当，已经没脸了。 而就在这时，城内百姓又蜂拥来到城门处，想要打开城门放宋军入城。 百姓们渴的要命，就盼宋军进来能赏他们口水喝。 他们涌至城门，辽军士兵早就所剩无几，也没人能阻止这些老百姓。 “轰隆隆！” 厚重的城门被合力推开，蔡攸等的就是这一刻。 城头上的萧达里见大势已去，叹了口气后，用仅存的一只手拔出刀来。 横剑至脖颈处，萧达里高声喊道:“大辽万岁！” 紧接着，握剑猛地一划，便划破了脖颈。 “噗呲！”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萧达里两眼一黑，没了知觉，身体向前倾倒，掉落在城墙下。 蔡攸亲眼看着他自刎而死，唏嘘不已！ 对于萧达里宁死不屈的精神，蔡攸还是有些小敬佩。 他走到萧达里的尸体前，郑重地行了一礼，敬重他是条汉子。 “来人，将他的尸体好生装殓，厚葬之！” 随即，大军进城，儒州城破！ 此次儒州之战，持续一周之久，最后终于是收复了此地。 因蔡攸提出切断水源的计策，所以这次宋军的损失跟辽军相比可谓是微乎其微。 雄城儒州终于被收复，蔡攸也是叹了口气。 既然儒州城破，那临沧河也没有必要在堵着了。 王义和卢风带兵处理了被封堵的河段，临沧河水重新流入城中，百姓们齐声欢呼，终于是又有水喝了。 夜晚，蔡攸在城内犒赏三军，庆贺收复儒州城。 宴席上，种师道喝的酩酊大醉，一个劲的说着胡话，出尽了洋相。 这老头打心里佩服蔡攸，借着酒劲，拉着蔡攸的手就要跟他拜把子。 蔡攸当然不肯干，被这老头吵的烦不胜烦，索性一手刀劈晕了他，令士兵将种师道给扶了下去。 “呼！这老倔头子终于是不吵了！”蔡攸长吁一口气，自语道。 种师道走后，宴席上的气氛又变的安静了不少。 期间，众将频频向蔡攸敬酒，都是佩服他的能力与人品。 宴席进行到深夜，众将喝的各个面色发红，醉话连篇。 可怜蔡攸不胜酒力，灌到最后，他躬着身子大吐特吐起来。 “呕！难受……难受死小爷了，呕！” 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妈的喝多了是真难受。 最后蔡攸没了知觉，连怎么回到的房间他都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蔡攸转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房间的软榻上。 “唔……嘶……头好痛！” 起身后，蔡攸只觉得头疼欲裂，用凉水洗了几把脸后才觉得好多了。 吃过早饭，蔡攸便召集众将议事。 这帮将领一个个都是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只因昨夜喝的太多，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蔡攸环视众将一圈，率先开口道:“诸位！如今儒州城已被咱们收复，今日传唤大家议事，是想商讨一番下一步的动作。” “当然是继续进军了，现在我军士气正高，正是进军的大好时机。” 王义还是那一副心急的模样，他建议应该继续进军。 众将也是纷纷请战，劝蔡攸一鼓作气，将燕云十六州全部收回。 其实蔡攸也有这个打算，现在大军士气高昂，进军定能取胜。 可是其他州县皆在儒州以东，最远的朔州相距此处七八百里，就连最近的新州也有百里之余。 距离都是太远，蔡攸担心路上行军耽误进去许多工夫，辽军接到消息恐怕也会有所防备，因此他也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进军。 这时，一直沉默不出声的种师道开口说话了。 “蔡小子，将士们士气高昂，有进军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没有考虑到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大军的粮草马上就要耗尽，继续进军已然无望。” 种师道一脸严肃，平常那老不正经的样子也消失不见。 “那依老将军的意思是……” 蔡攸也颇为同意他的说法，粮草耗尽了，那就只能是退兵。 见他问自己，种师道叫嚷着开口:“要老夫说啊！咱们应该见好就收，攻克九州之地，已经是大功一件了，正好粮草耗尽，我们应该就此班师回朝。” “老将军此言差矣，我们可以沿路征调粮草，用以支撑大军所用。” 王义不甘心撤退，眼看着燕云十六州已经收复了一多半。 再加把劲，趁着辽国抵御金国，各州守军稀少之时，将剩余州县全部收复。 而种师道这时候却提出撤退，让王义与那些主战的将领无法接受。 “王将军，有时候不能意气用事，必须要从大局出发。” 种师道抚着白须，悠悠劝道。 王义没办法了，说不出来反驳的话，只好是看向了蔡攸，希望他能支持自己不退兵。 蔡攸思量了半天，还是觉得种师道说的有理，退兵只是一时，切莫盲目进军，意气用事。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剩余各州距离过远，进军战线拉的太长，实在是不利于宋军将士们再次进军。 他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便同意了种师道的提议。 “王将军，诸位，我也同意老将军所说，粮草不足，还是暂且退兵为妙，要记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蔡攸语重心长的说道。 “公子，你……” 王义还想在争取一下，却被蔡攸打断道:“王将军，我知道你想尽快收复剩余州县，但是要考虑考虑自身的实际情况，如今，还是后撤为好。” 蔡攸都如此说了，王义和众将便也不再反驳。 “唉，一切听公子所言。” 叹了口气，王义满脸的不情愿。 第28章 归心似箭 蔡攸也不甘心，但那又如何？ 必须得以自身的实际情况为出发点，需得步步稳扎稳打，见好就收，才能连战连胜。 不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盲目自大进军。 看着众将有了小情绪，蔡攸笑着摇摇头。 他起身郑重道:“诸位，我知道你们心中不甘心。但是，以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撤退才是上上之选。 你们放心，日后我必会再次带着你们收复燕云故土，建功立业！” 蔡攸这么一说，王义包括众将的心里便好受多了，也都同意了班师撤退的决定。 本是三军主帅的童贯自动的被众人给忽略了。 童贯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很是不爽，妈的我才是大元帅，怎么没人问问我的意见呢？ 他被蔡攸欺负的连一个小卒子都不如，谁也没那他当回事。 大军班师的命令传至军营里，果不其然，大宋将士们听后炸锅了。 聚堆起哄不退兵，继续进军。 蔡攸又是一番好言好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将士兵们给劝诫了下来。 大军开始收拾东西，于两日后启程南下回家。 蔡攸先是给自己的老爹写了一封信，告诉老爹自己要回去了。 同时，也让老爹准备好自己最喜欢吃的菜肴。 时间飞快，两日的时间眨眼便至。 清晨时分，将士们早已列好阵型，准备踏上回家的路途。 蔡攸收拾完毕，翻身上马下令道:“全军，班师！” 儒州城门大开，士兵有条不紊出得城来，在蔡攸和众将军的带领下，踏上了归宋的路程。 他留下五千人马镇守儒州城，并且边界要塞独石，古北也派了重兵防守。 自童贯带兵北伐以来，经历大小十余场仗，从来就没赢过。 可自从蔡攸来了以后，带领宋军扭转乾坤，不但连战连胜，还收复了九州之地，燕云十六州已被夺回大半。 当年后晋石敬瑭奉辽国为父，将燕云十六州拱手送给辽国，至今已经过去了百年的时间。 后人自然不答应原本属于汉人的地盘却把持在蛮夷之手，大宋历代先帝都有收复燕云故土之心，但都无一成功。 可蔡攸却做到了，一路势如破竹，收回幽，涿，蓟等九州，居庸关等三关，还有古北，独石两处要塞。 辽国虽然知道燕云十六州有失，但又无可奈何，他们聚集全国之兵抵御金人。 因此，便没有多余的兵力来支援燕云十六州。 这次蔡攸可谓是立了大功，不过这小子对功劳却没当一回事，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征战胜利的感觉。 大军南下归宋，将士们一开始还有些不大情愿，接连大胜，谁都不想走。 但后来也都盼着赶紧回去，接受天子的封赏。 蔡攸也是归心似箭，好几年都没回家了，真不知道东京城现在变没变样。 路上，蔡攸略显兴奋，不断地跟卢风，陈霸吹嘘自己当年的英雄事迹。 “大哥，东京城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卢风，陈霸以前做山贼的时候就听过往的行人说过，东京城乃繁华大都，但他两从来没去过，因此便很是好奇。 “当然了，东京城可是我大宋的国都，是最热闹的地方，瓦子勾栏，酒楼青楼应有尽有，尤其是夜晚，更加热闹。” 蔡攸越说越说越兴奋，自己在山上清修了五六年，如今终于解放，马上就可以回去享受美好生活了。 听他一顿神吹，卢风两人也露出了向往的神情来。 “大哥，我们这山里人，去那是不是得规矩一点？” “不用，你们就跟我住在府上，日后就是我的侍卫，谁也不用怕，看谁不顺眼就揍谁。” 马上回家了，蔡攸又恢复了纨绔子弟的脾性。 大军走了半个多月，白天赶路，晚上就安营休息。 行至各州县，当地官员便立刻支援上酒肉粮食。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很快，大军行至河北大名府之下。 过了大名府，在走几百里就是东京城。 蔡攸已经派出十余骑传令兵提前回去送信，最好是办个欢迎会，迎接大军凯旋。 东京城内太师府，老蔡京听说儿子要回来了，笑着咧开的嘴就没合拢过。 “老爷，攸儿要回来了，要不要派人前去迎迎他？” 蔡夫人心系儿子，恨不得现在就见到蔡攸。 老蔡京虽然想儿子，但却摆手拒绝道:“不用，要是派人迎接，这小子就又会自傲了。老夫要培养他不骄不躁的心性，告诉府中所有人，就让他自己回来，谁也不许去接他。” 要是蔡攸知道自己的老爹这样做，估计早就开喷了，老东西，小爷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不接我，真是绝情。 出了大名府，蔡攸便加快了速度。 三日后，当看到面前那座巍峨雄壮的城池时，蔡攸知道，自己已经到家了。 大军行至城下，早有徽宗派出的宦官在此候着。 宦官传旨，令大军暂时回归西大营，蔡攸与诸位将军立刻跟随他进宫面圣。 进城后，蔡攸骑在马上左看右看。 “这也没咋变样啊！我还以为跟以前会有所不同呢！” 蔡攸失望的摇摇头，本以为东京城能改换改换面貌，可谁料这东京城在当年自己走的时候啥模样，现在还是啥模样。 相较于他的平静，卢风，陈霸两人就显得有些兴奋了。 两人第一次来此，见到啥都很是好奇，不停地询问着赵桓。 他们走的这条街道，正是东京城内较为繁华的街段，周围酒楼林立，唱曲喝花酒的娱乐场所应有尽有。 还有许多漂亮姑娘站在挂着红灯笼的门前，轻摇团扇，跟周围的行人有说有笑的，尤其是男子居多，也不知道这是干啥的地方。 卢风两人看到这副场景，激动的鼻血差点没流出来，一个劲儿的央求蔡攸领他俩去长长见识。 “大哥，那是啥地方啊，姑娘也太好看了吧！” 陈霸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一副没出息的猪哥相。 “自己看，上面有字！”蔡攸指着楼上的大牌子。 “嘿嘿，大哥，俺不识字。” 第29章 进宫面圣 蔡攸翻了个白眼，拉过他坏笑道:“大哥告诉你，这可是东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倚栏轩！” 一听青楼，陈霸来了兴趣。 “大哥，这我知道，这里不就是办那事的地方吗？” 蔡攸给了他一拳骂道:“没出息的王八蛋，一天到晚就知道想那事。 我告诉你，青楼也不一定是非要做那事的，这里的姑娘，大多数都是卖艺不卖身，来此的客人大多数也都是听听曲，吟诗作赋，当然，也有个别例外。你要是能博得姑娘的芳心，人家说不定会许你一夜快活。” 陈霸边听边点头:“原来如此，大哥你懂得还真不少。” “那是，小爷我以前可没少……” 说到这，蔡攸忙咳嗽了一声，岔开了话题。 “大哥，你没少什么？”陈霸好奇的问道。 “妈的，你话太多了，小爷以前没少学习！行不？” 卢风在一旁偷乐着，拍了拍陈霸的脑袋:“行了行了，你小子别磨叽了。” 陈霸捂着脑袋很是委屈，凭啥都欺负我。 走过这条街，一眼便能看到前方的宫城。 众将领跟着宦官朝着皇宫方向慢慢走着，周围的百姓均在两边围观好奇的围观。 “这……这不是太师家的混世小魔王了，他怎么回来了？” 有围观的百姓认出了蔡攸，纷纷对他指指点点。 “这小子，当初仗着他爹的权势，干了不少缺德事，我还记得呢！” 马上的蔡攸听见议论声，顿时尴尬不已。 他没想到都已经过去五六年了，百姓们居然还能记住自己。 当初蔡攸的坏名声在这东京城内，可谓是人尽皆知。 百姓们都知道，太师府的大公子是个谁也不惯着的小霸王。 那时的蔡攸几乎什么坏事都干过，百姓们烦他烦得要死，恨不得掐死蔡攸。 但人家可是太师的儿子，谁能奈他？除非是不想活了。 对于他这个混世小魔王，百姓们皆是敢怒不敢言。 在蔡攸跟随周侗离开东京城学艺时，百姓们夹道相送，甚至有的还放起了鞭炮，庆祝这小子可算是要滚蛋了。 蔡攸坏归坏，纨绔归纨绔，也就是霸道了一点，喜欢捉弄人，但从来都没威胁到过百姓们的生命安全。 “大哥，百姓们好像在喊你！” 一旁的陈霸又开启了嘴欠模式，对啥都好奇。 “跟你有啥关系？” 蔡攸不耐烦了，自己还真得治治这小子话唠的毛病。 “嘿嘿，大哥，我这不是关心你么，没想到你在京城如此受百姓们的爱戴。” 刚说完，蔡攸一脚就将他从马上踹了下去。 “滚蛋，你特么讽刺谁呢？自己走路过去。” 陈霸摔了个狗吃屎，起身后不好上马，只好是跑步前进。 很快，众人便跟着宦官到达了皇宫之外。 卢风，陈霸两人没有官职，被安排到宫门口等待。 剩余诸将，跟随宦官一路进到大庆殿内。 刚进得殿中，蔡攸就看到了龙椅上的那位徽宗皇帝。 因要论功行赏，所以群臣也都在场。 蔡攸看到了自己老爹站在文臣第一位，还有几个小时候打过照面的老臣，如大胡子李纲，太宰李邦彦等一众大臣。 因蔡京从小就教过他，所以这小子还是懂得朝堂之上的规矩的。 “启禀圣上，此次北伐的所有将领皆以在此！” 老宦官扯着公鸭嗓子，蔡攸被那声音刺的耳朵发痛。 他偷偷摸摸踱步到老爹身旁，嘿嘿一笑道:“老头子，小爷回来了，这次你可甭想再把小爷送走了。” “咳咳！” 蔡京为了保持朝廷礼仪，没搭理他，而是向一旁退了两步。 这下蔡攸不乐意了，好几年没见到了，小爷跟你说句话，你都不回，是不是飘了？ “老头子，小爷我跟你说话呢！我娘她身体还好不。” “小兔崽子，这里是朝堂，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蔡京气的瞪着眼睛，小声呵斥道。 “切！装什么讲究人！” 蔡攸无奈的耸耸肩，讨了个没趣。 这时，徽宗已经听完了种师道与众将的汇报。 当听到收复九州之地时，徽宗顿时拍手大笑，连连点头。 种师道要帮蔡攸，故意把功劳全都往蔡攸身上推。 “诸位爱卿，历代先帝都没完成的遗愿，到朕这却完成了，朕高兴啊！” “高兴个屁啊你高兴，还不是小爷帮你打下来的！”蔡攸不爽的自语道。 “恭喜圣上，贺喜圣上，完成了收复故土的壮举，相信历代先帝在天上看到这一切也会欣慰的，圣上也一定会被后人所铭记。” 蔡京出班，直接就是拍了一番清脆的马屁。 "我嘞个去！” 蔡攸惊的呆了，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够无耻的了。 没想到老爹比自己还无耻，这小马屁拍的，真是滴水不漏。水平真高。 而且，还没完呢！ 蔡京故意擦了擦眼睛，做出一副流泪的举动。 果然，徽宗注意到了。 “太师，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为何而哭呢？” “圣上，老臣这是高兴啊！高兴收复故土，高兴圣上成为收复故土的雄主，我大宋必将雄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这一忽悠，群臣也都跪了下去。 徽宗皇帝被捧的心花怒放，开怀大笑。 “还是太师懂朕的心思啊！” 徽宗皇帝说完，便注意到了下面的蔡攸。 “蔡攸！朕听说是你率领大军，一连收复九州之地，可有此事啊？” “啊？” 蔡攸正对老爹挤眉弄眼呢！就听见徽宗唤自己。 “回圣上，蔡攸不敢居功，连番大胜皆是我大宋官兵不畏生死，奋勇杀敌，所以，将士们的功劳要大过臣。” “好好好，不骄不躁，朕很欣赏你。” 徽宗越看蔡攸越喜欢，小小年纪就有这副心性，真是难得。 而且蔡攸还生了一副好面孔，徽宗本来就是个颜控，看见美少年自然也是欢喜的紧。 蔡攸眼珠子转了转，觉得为了以后，现在应该对徽宗表示表示。 “圣上，臣在前线打仗时，缴获了不少金银珠宝，臣特意带回京城，想要献给圣上。” 第30章 封侯赐马 徽宗一听到有钱，双眼顿时放射出光来。 “来啊！抬上来！” 蔡攸拍拍手，便有禁军抬着十几口大箱子走了上来。 此次收复各州，蔡攸也捞到了不少钱，他自己留了一半，而另一半就准备献给徽宗，方便日后办事。 箱子被挨个打开，大殿之上顿时闪烁着珠光宝气。 一些贪财的大臣们直勾勾地盯着猛看，蔡攸轻咳一声说道: “圣上，这些金银珠宝都是稀罕物，臣不敢私藏，便想着献给圣上。” 徽宗见钱眼开，当即就想下去摸摸那些宝贝。 但转念一想，自己是天子，一言一行都需要注意，不可失了威仪。 他面色一正，严肃道:“不错不错，太师啊！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站在最后面的童贯都要哭了，蔡攸这小子升官发财是没跑了，而自己却啥也没捞到。 不行，不能让那小王八蛋得逞。 童贯猛地奔到近前，跪地就嚎啕大哭:“圣上啊！蔡攸一介草民，在幽州时，擅自取代了臣的元帅之位，还对臣施以暴打。您可一定要为臣做主啊！圣上！” “哦？可有此事？” 徽宗一听这，顿时便来了兴趣。 蔡攸不慌不忙，先是朝着童贯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不怀好意。 “启禀圣上，童大公公说的不错，臣的确是那样做的，但臣那样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说来听听。”徽宗示意他继续说。 “圣上您有所不知，童公公北伐屡战屡败，损兵折将不说，还对朝廷瞒报损失，欺骗圣上。 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北伐决不能失败，所以臣便擅自接手了童大公公的帅位。逾越之举，实有唐突，还望圣上责罚。” 徽宗听完眯起双眼，作为帝王，他自然知道童贯那副德行。 屡战屡败，对朝廷谎称大胜，瞒报损失，这些罪状都够童贯死十次的。 真正令徽宗好奇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是怎样统领三军，而不被排斥的。 要知道，那些武将可不会轻易服人的。 想了想，这笨比徽宗想明白了，定是蔡攸是太师的公子，没人敢得罪。 但是，他想错了，蔡攸靠的是真本事让人信服，而不是什么太师公子的身份。 “童贯，你可知罪？” 徽宗那略显的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圣上，臣无罪啊！” 童贯傻眼了，有罪的不应该是蔡攸么，咋变成自己了？ “你无罪？” 徽宗怒极反笑！ “你童大公公厉害啊，谎报军情，瞒报伤亡人数，十万大军北伐，打的就剩两万不到，你可真是朕的肱骨之臣啊！” 徽宗越说越激动，一掌拍在御案上，吓的童贯打了个激灵。 “圣……圣……圣上，臣冤枉啊！都是……都是辽军太凶猛，并非臣无能啊！” 童贯说着说着眼珠子就开始乱瞟起来，当看到蔡攸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时，他起身就骂道: “圣上，都怪蔡攸这小王八蛋，他早不来晚不来，唯独在臣攻打幽州时突然出现，他要是早点支援过来，臣一定不会败的。” 此番话一出，群臣哄然大笑，哪有甩锅这样甩的，真是蠢到家了。 徽宗也是捂着气到发痛的胸口笑了笑，自己真是眼瞎了，当初怎么会令这么个狗东西为三军统帅？ “我说童公公，你是不是啥事都赖小爷啊？你让辽军打的跟孙子似的只能说明你自己无能，还好意思赖小爷？那你下面被割了是不是也得赖小爷啊？” 蔡攸很是不爽，这要不是在朝堂，自己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武将们听后，哈哈大笑。 文臣们也笑着摇摇头！ “蔡攸，不得无礼！” 老蔡京恐儿子乱了朝堂秩序，出言轻喝道。 “蔡攸，你……你欺人太甚！” 童贯气的浑身直颤，怒视着蔡攸。 “圣上啊！你可要为臣做主啊！北伐这不是胜利了么！臣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童贯又开启了卖惨模式，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啕大哭着。 “这死太监，变脸变得还挺快！”蔡攸看到他那副狗样子就心烦，索性就转过了头去。 徽宗被他吵的烦不胜烦，怒吼一声道:“别吵了，再吵朕就砍了你。” 还是徽宗的话好使，童贯顿时便收住了哭声，露出笑脸。 表情转变之快，令一众大臣看的是暗暗咂舌。 徽宗索性不在理他，而是高声道:“此次北伐大胜，诸位将军皆有战功。 传朕口谕，蔡攸攻克九州故土，收复燕云，功不可没，又献宝有功，封为冠军候，赏金千两，银万两，锦缎百匹。 种师道屡立战功，封为关中安抚使。 王义奋勇杀敌，奇袭蓟州，封为从三品归德将军，统领京城西大营三万禁军。 其余诸将朕皆有封赏！” 徽宗封赏完毕后，众臣便开始议论了起来。 对于其余诸将的封赏，诸位大臣并无异议，只是蔡攸这个冠军侯，由不得不让人去浮想联翩。 冠军侯，那是怎样的一种殊荣？ 自古以来，能被封为冠军侯者，无一不是文武双全，才德兼备，胆识过人之士。 如今，蔡攸被徽宗封为冠军侯，虽然没有食邑，但贵在名号，可见徽宗还是很器重这个少年。 当听到徽宗封自己为冠军侯的那一刻，说实话，蔡攸的内心并没有多欣喜，还是像平常一样。 蔡攸封侯，有人肃然起敬，有人不服，更有人羡慕。 但蔡攸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老爹居然是第一个反对的。 老蔡京一脸严肃，出言反对道:“还请圣上收回成命，内子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无福接受圣上这么大的殊荣。” 蔡攸听后不乐意了，自己的老爹是咋回事？ 不替自己高兴，反倒是请徽宗收回成命，老爹他没病吧？ 徽宗听后笑了笑:“太师谦虚了不是，蔡攸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量，实在是难得，他为朕收复故土，功莫大焉，朕封他个冠军侯也不为过。” “圣上，可是内子他还小……” “太师不要再说了，朕很欣赏蔡攸，少年英雄岂能无好马？朕再赏赐蔡攸一匹赤骥宝马。” 第31章 驯马 “蔡攸，望你能乘此骏马，为朕再立不世之功。”徽宗抚须乐呵呵的笑着。 “圣上放心，臣必不负所望。” 徽宗又是封侯，又是赐宝马良驹，众臣羡慕的要死。 小小年纪就是冠军侯，还是太师的公子，那以后的前途一定会不可限量。 已经有许多大臣升起了一丝结交之心，准备下了朝跟蔡攸交交朋友。 种师道，王义等一众北伐将领也是真心替蔡攸感到高兴。 他们暗中竖起大拇指，朝着蔡攸露出了笑脸，蔡攸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最苦比的莫过于童贯，什么封赏都没捞到。 “圣上，那臣呢？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啊！” 童贯没脸没皮，不停地唠叨着。 换作正常人，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自讨没趣。 可童贯不一样，那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他看蔡攸被封侯，心里妒火中烧。 见他没完没了，徽宗有些恼火。 “童贯你接连大败，还好意思朝朕要封赏？那好，朕就给你封赏，撤去你枢密使一职，贬为枢密院士，罚俸三年，你可满意？” 果然，童贯听后又开始了卖惨。 “圣上啊！臣从年轻时就已入宫，已经伺候了圣上十来年，臣舍不得圣上啊！” 这王八蛋哭不出来眼泪，愣是硬挤出了几滴来。 徽宗最大的缺点就是耳根子软，容易听信谗言和鬼话。 童贯这一番言语，令他又想起了以前童贯伺候自己时的情景。 “唉！” 叹了口气，徽宗终究是心软了下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朕就饶了你这一回，下次再犯，定斩不饶。” “多谢圣上！多谢圣上！臣一定谨记圣上教诲。” 童贯说完，炫耀一般的看了一眼蔡攸，那表情好像再说，怎么样？还是我跟圣上关系好，圣上都不舍得罚我。 “撒比！” 蔡攸直接就是朝他竖起了中指。 “哼，咱们走着瞧！” 虽然不知道是何意，但童贯却明白这一定是在侮辱自己。 此次北伐，所有的有功之士皆以得到了赏赐。 徽宗坐的有些乏了，便退了朝。 目送徽宗转入后殿，群臣开始陆陆续续的退出大庆殿。 蔡攸跟在自己的老爹身后，刚一出来，一众大臣就围了过来。 “呵呵，太师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叫我等羡慕得很啊！” “是啊！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太师英明一世，小侯爷自然也不会差了。” “太师。我家有一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学兼备，容貌极佳，许给小侯爷如何？" “太师，别听他胡说，我家女儿好……” “太师，我家也有女儿。” 这帮大臣们好悬没打起来，蔡攸看了暗暗发笑。 他明白这都是来交好自己的，尽是些趋炎附势之徒罢了。 反正有自己老爹在前面，自己看热闹就好。 “诸位，诸位，你们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只是犬子还未成年，娶妻一事，日后再议，日后再议哈！” 说着，老蔡京揪住儿子的耳朵，赶紧逃离了这帮大臣的口水攻击。 出了皇宫，老蔡京给了儿子一个爆栗。 “小王八蛋，这回你的风头可是出尽了，都快超过老夫了。” 蔡攸捂着脑袋反驳道:“老头子，我可是你儿子，被封侯还不是给你长了脸，给我蔡家长了脸？” “话虽如此，但是……” “什么但是，老头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给没给小爷准备最爱吃的鲈鱼？” 父子两个刚刚重逢，就又开始了拌嘴。 老蔡京颇为享受和儿子拌嘴，多年以来，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啪嗒，啪嗒！” 这时，先前的那位宦官牵着一匹通体赤红的宝马走了过来。 “太师，恭喜恭喜，冠军侯，恭喜恭喜啊！” 老宦官一脸的笑意，蔡攸行了一礼站在了自己老爹的后面。 “冠军侯，这是圣上赏赐你的宝马，名为赤骥，日行八百里不在话下。” 从他手中接过缰绳，蔡攸上下打量了赤骥一番。 这马儿就好似从火焰中走出来的一样，浑身赤红，没有一很杂毛。 赤骥身高八尺，比蔡攸高了不知道多少。 最为奇特的，是赤骥的马额与马颈处皆有一绺火红色的毛发。 马额处的毛发就好似一团燃烧的烈焰，而马颈处的毛发犹如一缕长长的火线，随风飘动，乍一看，还真有一股燃烧之意。 “好马，好马！” 蔡攸越看越喜欢，一个翻身，跃上了马背，想要骑乘一番。 可赤骥却不服，撒开四蹄尥蹶子，想要把蔡攸给甩下来。 “冠军侯，小心啊！这匹赤骥可是御马监性子最烈的战马！”老宦官出言提醒道。 “李公公，犬子他……” 老蔡京担心儿子有失，焦急的看着赤骥上的蔡攸。 李公公却笑着摆摆手:“无事无事，太师放宽心，冠军侯上阵杀敌都不怕，难道还驯服不了这匹战马？”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赤骥已经驮着蔡攸在宫前广场上狂奔了起来。 赤骥奔跑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马背上的蔡攸只感觉耳边生风，周围的景致就好似幻影一般。 跑了十来圈，赤骥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它身为宝马，一点都不累，不过却苦了蔡攸。 来来回回地跑了十几圈，蔡攸都快要被绕晕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吐意汹涌。 “妈的，小爷还治不了你了？” 蔡攸发了狠，抓住赤骥脖颈处的红毛就是狠命一拽。 “希律律！” 赤骥发出一声长嘶，疼痛难忍，红毛被蔡攸抓下来一大撮。 但这并没有让赤骥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跑的更快了。 “他奶奶的，那就别怪小爷了！” 蔡攸的双腿死死地夹住马腹，防止自己摔落马下。 伸出双手就是一顿狂抓，赤骥那漂亮的火红的毛发已经快被他拽净了。 “停不停下来？不停小爷就继续！” 蔡攸伸手抓住赤骥那最后一缕红毛，威胁着赤骥。 赤骥能听懂人言，居然真的放慢了速度。 蔡攸下了马，只感觉双腿发软，走路发飘。 “哼，你以后就是小爷的马了。” 第32章 书中自有颜如玉 赤骥被他折腾的够惨，那一头引以为傲的红毛全都被蔡攸给拽了下去。 再不停下来，这小子还不定怎么折磨它呢！ 其实赤骥心里也认同了蔡攸，在它狂奔尥蹶子十来圈的情况下，蔡攸居然没被甩下来。 抚上了赤骥的马头，蔡攸只感觉触感柔软，无比的舒服。 赤骥打了个响鼻，然后伸出大舌头就给他洗了把脸。 “以后跟着小爷，吃香的喝辣的，还给你找马妹妹，呕！” 蔡攸再也忍不住了，转过头去就开始大吐特吐。 不远处的老蔡京见儿子平安无事，不由得松了口气。 李公公笑道:“怎么样？太师，我就说冠军侯一定会无事的。好了，马已送到，咱家也该回去复命了。” 蔡京望着他的背影，总感觉徽宗送马另有深意。 “唉！回府再说吧！” 老蔡京刚自语一声，就见童贯一脸阴沉的走了过来 “太师，你生的好儿子，咱家跟他没完。” “童公公，吾儿现在可是冠军侯，你说话得客气点。” “蔡京！你别忘了当初可是咱家把你举荐给了圣上。”童贯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又如何？我已经给过你答谢之礼，我们互不相欠。” “哼！咱们走着瞧！” 童贯言罢，气呼呼的走了。 老蔡京也没把他当回事，朝堂之上以自己为文臣之首，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童贯不成？ 唤过儿子，父子两人上了马车，就回了蔡府。 一进到府邸，蔡攸将赤骥交给管家，让他准备点上好的草料。 又给卢风，陈霸和一众小弟安排了个小院。 “老爹，小爷我最爱吃的鲈鱼你准备了没有？” 刚进门，蔡攸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东西。 老蔡京笑而不语点点头，手指指向前方。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蔡攸就看到了一位妇人。 “娘！” 蔡攸奔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虎目含泪，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 “娘，孩儿不孝，离家太久，没有为娘尽孝！” 蔡夫人也是眼含热泪，轻轻摇头，抱住了蔡攸。 “攸儿长大了，娘不怪你，你离家是学真本事去了，你父亲和为娘都以你为荣。” 母子两个太久未见，见面就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咳咳，好了好了，攸儿回来本是高兴的事情，这样成何体统？” 母子两个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下情绪。 随即蔡夫人拉着蔡攸的手，有说有笑的进入了饭厅。 她早就命人准备下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其中就有蔡攸最爱吃的鲈鱼。 蔡京子嗣繁多，蔡攸是他一众儿子里年纪最大的。 蔡攸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均是一群小屁孩。 酒桌上，坐满了人，有蔡攸的弟弟妹妹，还有一些亲戚，只不过蔡攸跟他们不是太熟。 “来啊，大家一同举杯，庆贺吾儿被封为冠军侯。" 老蔡京红光满脸，提了一杯酒。 众人也是纷纷举杯，出言庆贺。 酒过三巡之后，蔡京喝的有点多，他挥退了众人，只留下了蔡攸一个。 “小王八蛋，你刚回来就被圣上封侯，一定不要骄傲，朝中大臣现在可都注意着你呢！你是我蔡京的儿子，决不能给我蔡家丢脸。” 蔡攸听了老爹的话，连连点头。 “爹，我知道了，再说了，这冠军侯只不过是个虚衔，有个卵用？” 老蔡京眼睛一瞪，不满道:“屁话！你可知知道有多少人眼馋这个爵位？圣上是欣赏你，才给你了如此殊荣。” 蔡攸撇撇嘴，冠军侯什么的他还真就不感兴趣，封个王啥的，弄一块封地，逍遥快活，这还差不多。 他懒得要死，就是想享受生活。 虚衔也好，省的自己当官还得劳心劳力。 老蔡京又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攸儿，今天圣上赐烈马也是别有深意，李公公全程观看你驯服宝马，他会如实向圣上禀报。 如果你没有驯服，圣上就会认为你徒有虚名，不会重用你，还好你今日没让老夫失望。” 听了老爹的话，蔡攸转念一想，觉得也有道理。 没想到这帝王心思还真挺复杂，他一直以为徽宗是个废物皇帝呢！ 没想到这老皇帝还有点小聪明，还知道试探自己。 “老爹，你就放心吧！小爷我知道该怎么做。” 蔡攸不愿意再听他磨叽，起身想着出去遛一遛。 却被老蔡京一把抓住！ “回来，老夫还有事没和你说呢！” 蔡攸烦不胜烦，只好是耐着性子听他哔哔。 “攸儿，你也知道，我大宋重文轻武严重，老夫有些后悔当初送你去学艺。可既然学了那便罢了，但是你日后决不可为武将。老夫左思右想，决定送你去国子监读书，将来考取功名，为我蔡家长脸。” “啥玩意？” 蔡攸抠了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老头居然让自己去读书，那还不如杀了自己。 “不去不去，小爷我可不去。我又不是不识字，让小爷去读书干嘛？” 蔡攸连连摆手，死活就是不去。 老蔡京被气的拍案而起:“小王八蛋，谁说读书就是为了识字的？读书是为了考取功名，报效国家。老夫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 “嗯嗯，书中还有大美妞！”蔡攸随口就来。 “那特么叫书中自有颜如玉，老夫打死你个不学无术的小王八蛋。” 老蔡京生气了，抡起凳子就打。 蔡攸上窜下跳，犹如猴子一般灵活，躲避着老爹的物理攻击。 “小王八蛋，你去还是不去？” 老蔡京上了年纪，一动弹就气喘吁吁。 “不去不去，小爷就是不去！” 蔡攸就是一头犟驴，他认为读书会束缚住他，平时他还得出去鬼混呢！ “小王八蛋，老夫今天就打死你个不孝子。” 歇了口气，老蔡京继续转圈追赶着蔡攸。 本来是给蔡攸接风洗尘的酒宴，却变成了父子俩人互相伤害。 蔡夫人闻声赶来，看到两人一个为老不尊，一个没大没小，不由得笑出了声。 “老爷，攸儿都多大了，你还打他？” 蔡夫人接过老蔡京手中的凳子，笑着说道。 “娘，爹他欺负我，你可得为我做主。” 蔡攸恶人先告状，气的老蔡京又是一阵心绞痛。 第33章 酒楼一条街 “小王八蛋，你再说老夫还打你！” 老蔡京说着，就又要去抢凳子。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有什么事你们父子两个不能好好说？” 蔡夫人哭笑不得，这父子两个以前就是这个样子，见面就掐架，不见面还互相想念。 随即，蔡京将想把儿子送去国子监读书一事跟蔡夫人说了一遍。 蔡夫人点头同意道:“嗯，这是好事啊！妾身支持老爷这么做！” “什么？娘你居然替老头子说话？” 见娘亲都不向着自己，蔡攸彻底炸毛了。 “攸儿，你听娘跟你说！” 安抚好老蔡京，蔡夫人便走到儿子身边劝了起来。 “攸儿，你爹这都是为了你好，蔡家乃书香门第，你爹又是书法大家，自然是希望你能够读书考取功名，这也是为了你以后啊！你要明白你爹的良苦用心。” 蔡攸虽然有些痞坏，但他却很听蔡夫人的话。 为了不让自己的娘亲跟着操心，蔡攸只好是无奈地点头，同意了下来。 “好，我去还不行吗？” 蔡攸有些小情绪，读书什么的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之一。 既然儿子同意了，老蔡京便也就坡下驴。 “老夫跟你说，这次机会难得，国子监可不是谁人都能进得去的，能去的都是些官宦子弟。三日后，便是国子监开学的日子，届时老夫会亲自把你送过去的。” “知道了，知道了。” 蔡攸不耐烦地摆摆手，出了饭厅。 “这小子，唉……” 老蔡京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离开了饭厅，蔡攸有些心烦，自己本就不愿意读书，怎奈何老爹还强迫自己。 “算了，既然都答应了老头，去就去吧！看来小爷还是躲不过读书的命运啊！” 后世，蔡攸就厌倦了读书，想着投身军旅，保家卫国。 却没想到到了北宋还要读书，蔡攸一脸的愁容。 他来到了安置小弟的院中，带着卢风，陈霸等一众小弟，就出了府邸，溜达去了。 街上的百姓见太师家的混世小魔王又出来了，顿时便一哄而散，又是人来街空！ 蔡攸见此郁闷不已，妈的你们至于吗？小爷现在已经变好了。 “大哥，这……百姓们可能是都回家吃饭了。” 机灵的卢风看出了蔡攸的尴尬，于是便出言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老大你说啥呢！俺看这百姓分明就是惧怕咱大哥的威势。” 陈霸还是跟憨批似的，净说大实话。 “老二，我终于知道你为何总挨揍了！” 卢风叹了口气，转过头去。 “啊？老大你这是何意？” 陈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蔡攸一脚踹了出去。 “娘的，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陈霸都要哭了，为啥挨揍的总是我？ 扶起陈霸这个倒霉鬼，卢风开口劝道:“老二，你说话的方法不对，有时候你得变通一下。” “变通？咋变通？不都是用嘴说话，难不成还让俺用pi股说话？” “妈的，你没救了。” 卢风又是一脚将陈霸踹翻在地，跟着蔡攸扬长而去。 东京城内得街道笔直而又宽阔，虽然离开几年，但蔡攸却对每一条街道熟记于心。 左拐右拐，穿过两条街后，众人的视线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只见面前的这条街与身后的街道形成了一道分水岭，后街略显冷清，只有几户小商小贩在叫卖着。 前街相较于后街，明显是宽阔了一倍不止，街道两边酒楼林立，人流涌动，热闹非凡。 “看好了，这就是东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被称为酒楼一条街。”蔡攸得意的介绍道。 而一众小弟早就看的呆了，更是被酒楼中飘来的菜香勾起了馋虫。 “走走走，今天小爷安排你们好好吃一顿。” 说着，蔡攸就带着他们走到位于这条街最中间的位置上。 这里，坐落着东京城最豪华，也是最大的酒楼，有着天下第一楼美称的樊楼！ 樊楼占地面积极广，用料珍贵，都是上好的木料。 整体建筑高低起伏,檐角交错，富丽堂皇。 这里不止是喝酒吃饭的酒楼，二楼三楼还设置了娱乐区域，汇聚了唱曲看戏，听书喝茶，等多种娱乐项目。 自樊楼建成以来，这里边成为了王孙公子，达官显贵的经常游玩宴饮的场所。 据说，当今天子与名妓李师师也会经常在此相会，吟诗作画，探讨艺术。 进入里面，就见来来去去的客人络绎不绝，一楼已是人满为患。 “大哥，这也太豪华了吧！” 卢风，陈霸等一众小弟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只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 蔡攸径直走到前台，食指和中指并用，敲了敲台案子。 店掌柜是个新来的，只以为他要吃饭。 “来来来，公子，这边请。” 掌柜的摊开笑脸，弯腰伸手招呼着蔡攸。 而蔡攸却没动地方，又敲了敲。 “公子，您这是……？” 掌柜的一脸懵比，这特么到底是啥意思？ “你是新来的吧？认不认识我？”蔡攸同样有些发懵。 “公子说的不错，我是最近才来的。” “怪不得呢！听不懂信号。去把你们老板范庸找过来！” 蔡攸随口说道。 “公子认识我们老板？”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掌柜的不敢再多言语，转入后堂而去。 过了片刻，一位身材微胖，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听说公子有事找我，不知有何……公子！” 待胖子看清是蔡攸时，立刻欣喜地抓住了蔡攸的手。 “公子你啥时候回来的，咋都不知我会一声？” 蔡攸笑着给了他一拳:“我说范胖子，你还是那么胖啊！小爷临走前不是告诉过你减减肥吗！” 范庸不好意思挠着后脑勺:“公子你饶了我吧！我可没有那毅力。瞧我这脑子，公子快楼上请，您的房间我一直都留着呢！” “嘿嘿，公子，要是范仁那小子知道您回来，也一定会乐开花的。”范庸边走边说。 众人一直跟随范庸上到了三楼才停了下来，三楼是不对外开放的，偌大的三楼只有五个房间。 一个是徽宗的御座，另一个是名妓李师师的休息场所，剩余的全部都是属于蔡攸的专属房间。 第34章 范庸范仁两兄弟 世人皆知樊楼奢华，却不知他的幕后老板是谁。 一小部分达官显贵只知道范庸负责打理整个樊楼，都以为他才是老板。 但其实，樊楼幕后的真正老板却是蔡攸。 当初蔡攸在危难之间救下了范庸，范仁两兄弟。 并一直接济他们，这两人也是懂得知恩图报之人。 因蔡攸于两人有救命之恩，所以他俩不顾年龄，认蔡攸为大哥，一切听从蔡攸号令。 蔡攸因有成年人的思想，便盘下了这家酒楼，与不少其他店铺。 经过翻修，重建，才有了现在的樊楼。 他让范庸帮忙打理，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柜，每月数钱就行。 至于弟弟范仁则是喜欢打架，于是蔡攸便让他广收小弟，组建帮派，方便探听各路消息。 两兄弟都是给蔡攸办事，他们视蔡攸为大哥，办起事来尽心尽力，快六年了，酒楼和帮派没有出现一丝的纰漏。 蔡攸学艺走后，两人也是勤勤恳恳，把每月的进账给太师府送去。 因此太师蔡京很喜欢这两人，只因为两人每月都去送钱。 而蔡攸回来了，范庸高兴的不得了，又能跟着蔡攸做事了。 三楼的房间足有五个，但有三个是蔡攸的私人房间。 名妓李师师曾花了五万两白银买下了一间，方便跟徽宗在此相会，还可以存放琴棋书画，用做休息之地。 进得一间屋内，一众小弟这看看，那瞧瞧。 卢风，陈霸拿着精美的瓷器上下打量着。 经过一番介绍，范庸与他们也相熟了起来，知道这两人也是蔡攸的小弟，他便也是以礼相待。 “公子，您等着，我这就去吩咐后厨上菜，对了，保证有您最爱吃的鲈鱼和上好的花雕酒。” 范庸兴致冲冲就要去去吩咐后厨，却被蔡攸叫住道: “不用管我，给这群兄弟们上好酒好肉就行，我来此就是想看看你和范仁，毕竟太久不见了。” “公子，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仁弟了，您在此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待他走后，卢风忍不住问道:“大哥，这么大个酒楼都是你的？” 蔡攸点点头:“是啊！你有什么奇怪的？"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卢风只是有些震惊罢了，看来自己还真没跟错大哥。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范庸便带着十几个小二进来了。 每个小二手中都端着一张托盘，他们将托盘中的各种精致菜肴摆放在桌子上。 不一会，桌子上便摆上了几十道菜。 蔡攸见他过于铺张有些不高兴，开口训斥道:“范庸，小爷我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要铺张浪费，你瞅瞅你今天，做了这多菜，谁能吃得了？” “嘿嘿，这不是公子回来，高兴么！来来来，我先敬公子一杯。” 范庸始终面容带笑，蔡攸想生气都生气不起来。 众人一同举杯，遥敬蔡攸，随即一饮而尽。 小弟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蔡攸没开口，谁也不敢动筷。 于是，他们便都直勾勾地盯着蔡攸。 “看我干啥？傻了啊？动筷子吃啊！” 小弟们就等着这句话呢！得到允许，他们便杀向了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卢风，陈霸也开始不顾形象的吃上了。 他们一边吃一边喝，范庸则是挨着蔡攸坐下，跟他汇报起了这几年生意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和钱财的支出。 “公子，这几年许多商贾看到咱们樊楼崛起，很是眼红，便也有样学样开酒楼，不过最后却都被咱们樊楼给打压了下去。” 范庸越说越兴奋，他天生就对经营生意感兴趣，所以打理起这诺大的酒楼才会显得得心应手。 “嗯，干的不错，范庸，这几年辛苦你了！” 拍了拍范庸的肩膀，蔡攸郑重地说道。 范庸大受感动，觉得有蔡攸的这句话，自己这几年的辛苦就没有白费，他擦了擦眼角流出的几滴热泪，激动道:“为公子办事，不辛苦。” “好了，哭什么？小爷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来，咱们两个再喝一杯。” 蔡攸给他斟满此杯，两人对碰一下，便一口干了。 “公子，自你走了以后，咱们樊楼旗下的酒楼已经发展到了十八座。现在东京城内比较大的酒楼，都是咱们的。” 放下酒杯，范庸又是兴奋地汇报着。 蔡攸有些暗暗吃惊，没想到在自己离家的这一段时间内，范庸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能力当真是出众，不愧是自己手下的经商高手。 他手指轻敲桌面，示意范庸继续说。 范庸会意，继续说道:“除了酒楼，咱们还有五家绸缎庄，六家生药铺，两家金银首饰店，五家当铺。” “什么？这么多？” 蔡攸差点没咬到舌头，自己的店铺这也太多了吧！ 没想到范庸却摆摆手:“不多不多，这才哪到哪，我还打算把店铺开到其他州县去呢！” 对于范庸，蔡攸是绝对的信任。 他想怎么干都行，自己无条件支持资金与人力，反正最后赚的钱都入了自己的腰包。 鼓励了一番范庸，让他大胆放手去做，背后有自己给他撑着呢！ 正说着话，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一个壮汉。 “哈哈，公子，可想死我了！” 壮汉走到近前，直接便是将蔡攸给抱了起来。 “范仁，你小子还是那么壮，是不是有劲没处使了？赶紧放小爷下来！”蔡攸笑骂着。 范仁爽朗一笑，便将蔡攸放了下来。 但脸上却难掩高兴之意，他端起酒坛子豪爽道:“公子，你回来了我高兴，这坛酒我敬你。” 说着，便咕咚咕咚牛饮起来，没多一会，便喝了个底净。 放下酒坛子，范仁脸不红心不跳，挨着蔡攸坐下就是一顿扯皮。 “公子，庸哥都跟你说了吧！咱们现在生意做大了，游龙帮也发展的也越来越大。” 蔡攸听他说完后，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你们两个听好了，不论生意做的多大，都应该不骄不躁，保持初心。还有，游龙帮不许欺负老百姓，不许收保护费，只收达官显贵的就好。” 第35章 揍死你个龟孙 “公子，您就放心吧！我们兄弟两个心中有数。”范庸两人正色道。 范仁的性子和陈霸差不多，都是自来熟。 很快，他们便打成了一片，开始喝酒划拳。 蔡攸起身走出门外，想要透透气。 屋里散发着一股酒味，熏的他有些头疼。 这时，从楼梯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少废话，今天本公子就要在这三楼喝酒，谁要是敢阻拦，本公子把他的腿打断。” 听到这猖狂的声音，蔡攸登时就来了兴趣。 呦呵，这特么是谁啊？敢在小爷的地盘上闹事。 蔡攸本着好奇，便缓步走到了楼梯口。 刚刚过来，就看见一个华服公子走上了楼梯，眼见着就要撞到自己了。 蔡攸下意识的侧过身子，想让他先过去。 可谁知这位公子哥却不领情，他伸手就重重地推了蔡攸一把。 蔡攸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滚开，你个瞎子，挡了本公子的路，不知道让开吗？” 公子哥一脸的嚣张，居高临下的就要从蔡攸身边走过去。 “妈的，小比崽子，谁特么给你的勇气敢这样跟小爷说话。” 蔡攸怒了，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呢！ “去你麻的！” 蔡攸飞起一脚，踹到了公子哥的后腰。 那公子哥嗷的一声，倒在地上。 颤颤巍巍爬起来后，公子哥捂着后腰骂道:“小子，你是不是活腻了？知道本公子是谁么？” “我管你是谁？谁让你上来三楼的？嗯？” 看到蔡攸发怒，先前那位掌柜的忙上前解释道:“公子，我跟他说了，可他就是不听，非要上来。” “好，我知道了，这里没你的事，先下去吧！” 蔡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公子哥，但见他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长的还算说得过去，像个人样，就是面色苍白，走路虚浮，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肾虚。 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正摆开架势怒视着自己。 正当蔡攸打量他时，那肾虚公子开口道:“小子，本公子在问你话，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特么没完了是不是？小爷管你是谁啊？赶紧滚蛋，今天小爷不想揍人。” 蔡攸是真看不上这样的，装比都不会装，动不动就你知道我是谁吗？有个吊用？ 可那位公子却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他没理会蔡攸，反而是自顾自的说着: “告诉你，我可是宰相家的公子，我爹是当朝宰相李邦彦，本公子名叫李少安，人送外号京城一枝花。” 说着，他仰着头用不屑的目光瞥着蔡攸。 听肾虚公子说他爹是李邦彦，蔡攸才稍稍正视了他两眼。 李邦彦他知道，和自己的老爹品阶一样，但不同的是，老爹贵为太师，而李邦彦只是一个普通的宰相罢了。 文臣之中，还是得以自己的老爹为首，就是李邦彦也得给自己的老爹见礼问好。 “那你知道我是谁不？” 蔡攸想戏弄戏弄他，先跟他玩玩儿，待会再往死了揍。 “你谁啊？报上名来。” 肾虚公子一脸的瞧不起，他就不信蔡攸能比自己的名号大。 “我叫蔡攸，你待如何？” 蔡攸面带微笑，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肾虚公子一脸懵比:“蔡攸，没听说过，谁啊？” “小爷的名号这么大你都没听说过？你到底是不是东京人氏啊？” 其实也不怪这李少安没听说过，蔡攸一走五六年，慢慢被人淡忘。 在他离开的这几年中，京城内又诞生出了一些新的青年才俊，这李少安就是其中之一，乃大富大贵，官宦之家的子弟。 “少废话，本公子要在这喝酒，你赶紧滚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少安不停地挑衅着蔡攸，根本就没把蔡攸放在眼里。 “呵呵！” 蔡攸笑出了声，耐着心说道:“这里是小爷的私人场所，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滚犊子。” “小子，我今日就要在这里喝酒，但在喝酒之前，本公子要教训教训你，给我上。”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几个随从便向着蔡攸冲来。 “不自量力。”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蔡攸也握拳迎了上去。 这几个随从哪里是蔡攸的对手？一阵乒乒乓乓过后，随从倒在地上惨叫着。 蔡攸甩了甩手，朝着李少安走来。 看到他居然这么能打，李少安慌了。 “你……你……你别过来啊！你要敢动我，我爹是不会饶了你的。” 李少安哆哆嗦嗦向后退着。 “少特么废话，小爷就动你了，你能怎么地？” 蔡攸上前一步，抬起手来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招呼了过去。 “你敢打我？” 李少安被扇懵了，不可置信捂着两边发红的脸。 “我不光打你，我还踹你呢！” 说着，蔡攸一脚就踢了过去，正中李少安的小腹。 “呕！” 李少安直接被踹吐了，不断地吐着秽物。 “真恶心，弄脏了小爷的地板，你给我吃了它。” 伸腿拌倒他，蔡攸抬起一只脚重重地踏在他脑袋上。 李少安的脸和他吐的那些秽物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要，不要！”他惊恐的大喊大叫着。 可蔡攸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他要让这个出言不逊的王八蛋好好长长记性。 “给我吃！” 蔡攸加重力道，李少安的半边脸都贴了上去，沾满了污秽。 闻着自己吐出来的酸爽味儿，李少安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不停地呕着。 衣服上，脸上，嘴里都是秽物，翩翩公子的形象早已不复存在。 正当蔡攸教训他时，范庸，范仁和自己的一众小弟从房间闻声走了出来。 一看到这副情景，众人连忙询问情况。 听完蔡攸的叙述，人高马大的范仁冷笑着踢了踢躺在地上犹如死狗一般的李少安。 “公子，你离家太久，有所不知，这小王八蛋是李邦彦的大公子，平时仗着自己的身份，为非作歹，兄弟们没少教训过他。 却不料他今天惹到了公子的头上，正好兄弟们再替公子敲打敲打他。” 说完，范仁狞笑一声，按住李少安又是一顿猛揍。 小弟们也是不甘落后，上前你一拳我一脚的开始了群殴。 第36章 不服的李少安 李少安被揍的直哼哼，蔡攸见差不多了，忙叫停了下来。 刚回京城，蔡攸想着低调一些，不太想惹事。 不过有人来招惹自己，那就别怪蔡攸心狠了。 被这么多小弟围殴了一顿，李少安居然还有开口说话的力气。 他指着蔡攸威胁道:“小子，我……我记住你了，回去我就让我爹替我报仇，你死定了，我们东京四大才子不是好惹的。” “妈的，猴崽子，还敢嘴硬。” 蔡攸怒火上涌，握住他的右手食指使劲一掰。 只听咔嚓一声，食指被掰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听声音已然是断了。 李少安那痛苦的喊叫声响彻整个酒楼，就连一楼的食客都听到了。 他们停下手中吃饭喝酒的动作，抬头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可惜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样？服不服？”蔡攸问道。 “你死定了！”李少安嘴硬的很。 “很好，很好！” “咔嚓！嗷！” 这回断的是中指。 “咔嚓，咔嚓，咔嚓！” 蔡攸继续狂掰，整个右手的手指都被蔡攸给掰折了。 最后，蔡攸来了一记狠的，握住李少安的手腕微微用力。 又是一道清脆之声传来，李少安的手腕也移了位。 范庸，范仁，卢风等人看的是直咽口水。 其中最能打的范仁暗暗吐槽道:“还是公子下手狠辣，同公子相比，我简直就是小孩儿。” 就在众人以为蔡攸要停下来时，没想到他又抓起了李少安的左手。 又是两声脆响，食指和中指被蔡攸硬生生地掰折。 “我服了！我服了！放过我！求你了！” 李少安终于是松口了，手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什么？大点声，小爷没听清。咔嚓！” 无名指应声而断！ 李少安哭了，娘的不服你掰我也就算了，我都服气了，求饶了，怎么还掰呢！ “我服了，服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这次蔡攸听清了，他放下李少安的左手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实在是抱歉哈，刚才没听清，害你又折了一根手指。” 李少安呜呜哭着，委屈的要死。 “范仁，把这死狗丢出去，别污了我的樊楼。”蔡攸随口说道。 就这样，李少安和他的几个随从被蔡京的小弟给丢到了大街上。 街面上的百姓们又开始围过来看热闹，对着李少安指指点点。 不一会儿，便有城防军路过，驱散百姓，抬着李少安走远了。 樊楼第三层的房间内，蔡攸与众人重新落座。 被李少安搅了好心情，蔡攸很是不爽。 自打上山以后，蔡攸便很少碰到这种疯狗了。 今天也算是运气不好，让他给遇到了。 “范庸，刚才听那小王八蛋说什么东京四大才子，那是谁评的？”蔡攸好奇的问道。 “公子，这可不是谁评的，而是他们自诩为之。” 范庸笑了笑继续说道:“公子离家太久，有所不知。近两年，东京城内便出现了这所谓的四大才子。 他们分别是宰相李邦彦的大儿子李少安，就是刚才那王八蛋。 少宰王甫府上的公子王超。 礼部尚书刘瑜的二儿子刘红旭。 御史中丞徐继发的小儿子徐荣源。 这四个小王八蛋皆是不学无术，只会仗着父辈名号惹事的纨绔子弟。 因他们四人相熟，所以便自封东京四大才子。” 蔡攸一听就明白了，四个小废物而已，啥也不是，自己才是东京城第一纨绔。 “看来太久不出山，世人都已经忘了小爷的名号。” 这小子摆了个耍帅的姿势，很是臭屁的说道。 "哈哈哈，那是，想当年公子可是东京城内家喻户晓的人物。” 范仁了解他，便挑一些好话让蔡攸开心。 “看来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无趣了！” 蔡攸起身抻了个懒腰，叫上小弟们这便下了楼。 又交待了一些事，辞别范庸范仁后，蔡攸便带着小弟们打道回府了。 而此时，在城西宰相府内，李邦彦看着重伤的儿子沉默不语。 “爹，您可一定要为我报仇，那小子报上名号了，说叫蔡攸。找到他，给本公子卸了他的四肢。” 李少安越说越激动，全然没注意到父亲那发黑的脸色。 “够了，不要再说了！” 李邦彦突然出声，吓了李少安一大跳。 “爹，您这是啥意思？赶紧去帮我报仇啊！” “闭嘴，你个不学无术的兔崽子。” 听了儿子的一番叙述，李邦彦有些震惊。 整个东京城只有一人名叫蔡攸，那就是太师府上的大公子，如今的冠军侯。 李邦彦确定是他无疑，只是有些想不通为何儿子会同蔡攸碰到一起。 还出言不逊的羞辱了人家一番，结果就是被揍成这副鸟样。 对于蔡攸，李邦彦还是了解一些的。 他也听说过蔡攸以前的名号，属于少年成名。 抛开蔡攸不谈，人家可还有一个太师老爹。 李邦彦虽然贵为太宰，但还得看蔡京的脸色，见面也得行礼问好。 如今蔡攸被封为冠军侯，可见深受天子器重，此等殊荣，就是李邦彦现在见到蔡攸，也得见礼。 可如今，自己的儿子居然不长眼，招惹到了蔡家的那个混世魔王。 李邦彦有些心疼又有些担忧，他心疼儿子的伤势，又担忧那个暇眦必报的混世魔王会找他家的麻烦。 见他一直低头不说话，李少安急了。 “爹，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让你现在就去找出那小子来，**他。” “啪！” 刚说完，他就挨了李邦彦一巴掌。 "混账东西，你这次受的伤还算是轻的，你可知你惹上了何人？” 李少安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他没想到老爹居然会打自己。 挨了老爹一巴掌，李少安也老实了不少，他咬牙切齿道:“何人？” 李邦彦负手而立，缓慢出声:“你惹到的人，正是当今太师的大公子，被圣上新封为冠军侯的蔡攸。” “什么？” 听完后，李少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自己怎么惹上太师家的儿子了。 不过，纨绔的秉性并没有令他感到害怕，只是单纯的震惊罢了。 第37章 就不让你吃 “爹，我才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冠军侯，我现在只想要他死。” 李少安被仇恨充斥了内心，只想着找蔡攸报仇。 “让他死？”李邦彦冷笑一声。 “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人家蔡攸十五岁就封侯了，你特么十八岁连书都不会读，我怎么生出来个你这样的儿子。” 李邦彦越说越气，又想到了以前，儿子犯了事就来找自己摆平，而李邦彦却早已经受够了。 “还让他死？你有那个能耐么？就是你爹我见到冠军侯也得毕恭毕敬的，人家可是有爵位的人。” “那怎么办？我的仇就不报了吗？” 李少安很是委屈，本来还想着让老爹替自己出出气呢。 这下可好，得罪的人都是老爹惹不起的。 儿子挨揍，受了重伤，李邦彦这个当爹的心里头也不好受。 自己与蔡京在朝堂之上势同水火，本来就不和，现在儿子又挨了揍，自己完全可以去敲诈一番，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就好。 想了想，李邦彦确定去一趟蔡府，损一损蔡攸，这样既能为儿子出口恶气，也能够羞辱一番蔡攸父子。 “小兔崽子，你乖乖地待在府上治伤，老夫去去就回。” 安抚好儿子，李邦彦便出府坐上马车望蔡府而来。 蔡府中，蔡攸正在陪爹娘吃晚饭。 管家这时过来汇报，说是太宰李邦彦求见。 “让他进来。” 老蔡京放下手中的饭碗，接过蔡夫人地上的方帕抹了抹嘴。 “哈哈哈，太师，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打扰到太师吃饭了。”李邦彦那大笑声由远及近。 看到他进来，蔡夫人告罪一声，退了下去，妇人家家的不参与他们之间的谈话。 “李相快请坐，来人，上一副新的碗筷。” 在老蔡京的邀请下，李邦彦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当看到狼吞虎咽，大吃特吃的蔡攸时，他笑着夸赞道:“太师，这位应该就是冠军侯了吧！只是看这吃相，好像我府上饿了三天的下人。” 老蔡京一听这话，面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 这王八蛋刚一落座就语气不善，肯定是来找茬的，老蔡京暗想道。 吃着饭的蔡攸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来你就是李邦彦，看你这副样子，小爷还以为你是哪家青楼的龟公呢？” “攸儿，不许无礼。” 老蔡京虽然在呵斥儿子，但那眼神里的笑意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呵呵，冠军侯真会开玩笑。” 李邦彦心中恼怒，但却并没有立刻发作。 第一个回合他就有些处于下风了，没想到蔡攸的这张嘴竟会如此的不饶人。 蔡攸才不管他是谁呢！妈的敢讥讽自己，那就别怪自己口下无德了。 “李相，尝尝老夫府上的鹌鹑羹，鲜的很。” 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都是读书人，基本礼仪总归要做到。 老蔡京先礼后兵，他知道李邦彦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看他刚才嘲讽自己的儿子，老蔡京就知道，自己家的小王八蛋定是又在外面惹祸了。 李邦彦点点头，来的时候没吃饭，他也确实是有些饿了。 他抬手伸筷子，夹向那瓷盘中鹌鹑羹。 可蔡攸的动作却比他快上一步，这小子用筷子夹住盘子的边缘，将盘子拽到了自己的近前。 手中的筷子夹了个寂寞，李邦彦很是尴尬。 手中的筷子落也不是，继续夹也不是。 蔡攸一个一口，将盘中的五块小鹌鹑羹全部送入嘴中。 “嘿嘿，不好意思啊！李大人，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这小子咽下食物，露出满口白花花的牙，摆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呵呵，理解理解，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李邦彦心中的怒火又涨了三分，但作为读书人，他可不能轻易动怒。 荤的不让吃，那就吃点素的吧！ 他又夹向那道东坡豆腐，却不料在筷子伸过去的那一刻，一只饭勺从侧面伸过来，将整块豆腐都给舀走了。 “唔！李大人，这豆腐真香啊！” 蔡攸一边吃一边吧唧嘴，那声音吵的李邦彦心烦意乱。 但李邦彦还是忍了下来。 “冠军侯能吃是福，能吃是福啊！” 说完，他赌气一般，又夹向左边那道酒醋肉。 这次，他夹到了。 李邦彦挑衅一般的瞟了眼蔡攸，然后把筷子上的肉送入嘴中。 肉入嘴即化，李邦彦双眼一亮。 “嗯，不错不错，太师，您府上的厨子手艺真不错。” “李相，好吃就多吃点。” 老蔡京轻抚白须，笑呵呵地说道。 同时也给蔡攸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别在捣乱了。 可蔡攸却会错了老爹的意，以为老爹继续让自己捉弄李邦彦呢！ 这小子坏笑着，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那道酒醋肉被李邦彦吃香了，还想再来几口。 于是，他又夹了过去。 却不料，蔡攸又动了。 这小子的动作永远都比他快，蔡攸筷子也不用了，直接上手。 李邦彦眼睁睁的看着一整盘的肉就这么被蔡攸拽到了面前。 “嘭！” 李邦彦再也忍不住了，手中的筷子被他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冠军侯，你这是何意？” 他本就生的面容虚白，如今一生气，就好像索命的白无常一样。 “噗呲！” 蔡攸一个没忍住，乐出了声。 看他这模样，实在是太搞笑，哪有人会长的这么白净？ 现在，蔡攸严重的怀疑他肾虚。 “攸儿，不得无礼！” 老蔡京怕儿子做的太过火，连忙出声呵斥道。 “嘿嘿，爹教训的是，孩儿给李大人赔个不是。” 说着，蔡攸起身作了个揖:“李大人，小爷无意冒犯，您多担待则个。”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见蔡攸给自己道歉，李邦彦也不好太过计较。 “免了免了，冠军侯的道歉老夫心领了。” 经过蔡攸这一番捉弄，李邦彦现在食欲全无，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他看向老蔡京说道:“太师，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今日犬子上街，无故被人打成重伤，犬子被人抬回府哭着跟老夫说，打他的人正是冠军侯！” 说到这里，李邦彦抬手指向蔡攸。 第38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 李邦彦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接指出就是蔡攸打了他儿子。 直到现在，蔡攸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自己听到‘李邦彦’这个名字会这么耳熟，原来是今天那位肾虚公子的爹。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俩一个模样，都是脸色惨白。 老蔡京听了李邦彦的告状，暗道自己没猜错，果然是儿子闯祸了。 “攸儿，李相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打了李家公子？” 老蔡京装作一副严厉的模样出来，完全是做给李邦彦看的。 “娘的，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蔡攸暗骂一声。 “爹，我今天是出手了教训了一个小白脸，不过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李家公子？” 这小子大喇喇的坐着，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李邦彦。 “冠军侯这记性有些不好啊！吾儿怎么会记错？他再三叮嘱我说，就是冠军侯下的死手。” 李邦彦耷拉个驴脸，脸色越来越白。 听他语气不善，老蔡京有些不爽了。 我蔡京的儿子你也配教训？分明就是没把我这个当朝太师放在眼里。 他和李邦彦虽然都有着奸臣之称谓，但是之间的关系却素来不和。 就是见面打个招呼，没有多余的话那种。 李邦彦好取悦徽宗，有浪子宰相之称。 而他蔡京，虽然也会取悦徽宗拍马屁，但可是有真才实学的，一手书法自成一派，徽宗视其为知己。 所以，蔡京被升为太师，乃百官之首。 而李邦彦，就是个宰相，还是说不上话的那种。 “李相，那你待如何？” 老蔡京这么说就算是承认了，娘的就是我儿子打的，你能怎么地？ “太师啊，冠军侯顽劣你得多管教管教，万一哪天闯了大货可就后悔晚矣。” 李邦彦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就不牢李相费心了，我蔡京的儿子，日后自然是人中龙凤。” 老蔡京也没惯着他，语气也冷下来了三分。 李邦彦也是不甘示弱，他早就看蔡京不爽了。 凭啥他是太师，而我李邦彦会哄皇上开心，却只能做个宰相。 野心驱使李邦彦很是不服，他不满足于现状，想要取蔡京而代之。 “太师，毕竟是冠军侯打伤了内子，您家大业大，谁人不知太师富可敌国，好歹赔些汤药费不是。” 李邦彦恨蔡京的最重要一点就是，蔡京比他有钱。 老蔡京门生故吏遍地走，有的都是镇守一州的大员，最差的也是个县令。 而他每年收到的孝敬根本就是天价，再加上贪污朝廷的粮饷，还有蔡家在东京城的产业。 一年下来，收到的钱根本就数不过来。 所以，李邦彦说老蔡京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但老蔡京却抠的很，他的钱得用在刀刃上。 看李邦彦这样，就是来敲诈要钱的，那老蔡京可不能答应。 “李相，你可知道？我蔡京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花的。” 老蔡京寸步不让，要钱没有，看你能怎么地。 “太师，别太过分，冠军侯打了我儿子，赔点汤药费再正常不过了。” 李邦彦也不依不饶，大有不赔钱就不走了的架势。 一旁的蔡攸看的是直发笑，李邦彦这无赖模样，像极了后世那些碰瓷儿的。 他早就忍不住想说话了，于是，便直接开口道: “李大人，你说是我打了你儿子，那你总得拿出点证据来吧！” 李邦彦很是不爽，反驳道:“冠军侯，我小儿亲眼所见，难道还会认错不成？” “那也说不准，再说了，我今天揍得是一个无名小卒，吃自己秽物的纨绔子弟。李大人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相必是不会生出这种儿子的吧！所以啊！一定是搞错了。” 蔡攸一顿冷嘲暗讽，噎的李邦彦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浑身直颤。 老蔡京也帮腔道:“攸儿说的不错，李相的儿子不会那么不堪，所以一定是弄错了。如果李相坚持己见的话，那也好办。 只要承认那个吃秽物的公子是你儿子，那老夫绝对二话不说，双手将银子奉上。” 李邦彦听完这番话，气的都要抓狂了，这父子两个都是无赖，不，无赖中的无赖。 自己也是贱，怎么会自讨没趣，来招惹这一大一小两个无赖。 要是承认了，那就证明自己的儿子是个吃秽物的恶心人，李邦彦坚决不能承认。 今天这事，他只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李邦彦怒火中烧，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脸。 “呵呵，太师和冠军侯说的有理，我怎么会有那么不堪的儿子，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 “哈哈哈，李大人明白就好，今天那王八蛋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东西，李大人才不会生出这样的儿子呢，对不对？” 蔡攸一脸微笑的说道。 长呼一口气，李邦彦笑道:“冠军侯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今日多有打扰，还请太师见谅。” 言罢，他便直接一甩袖子离去了。 蔡京父子两个对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 “小王八蛋，你刚回来就出去惹事，日后给老夫老实点。” “嘿嘿，老头子，小爷可不是那种闲得住的主儿。” “行了行了，别贫了，明日起早同老夫上朝。” 老蔡京说完，也转步出了饭厅。 “啥？老头子，我也没有官位，凭啥上朝？”蔡攸很是错愕。 “你身为冠军侯，虽无官职，但却有爵位，冠军侯者！必须上朝。” 老蔡京转过拐角处，声音也越来越远。 蔡攸郁闷不已，本想着回来就可以睡懒觉了，可谁料到还得上早朝。 “啊！小爷的懒觉啊！” 蔡攸放声惨嚎，早知道做了冠军侯要上早朝，那还不如不做。 早朝他知道，凌晨就得起来。 在别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得正香时，那些苦比朝臣就已经骑马坐轿，哈欠连天的去上朝了。 蔡攸满面愁容，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是今晚早些休息，要不明天还真起不来。 “唉，习惯就好了！小爷身为冠军侯，那就一定要担起责任来。” 第39章 犯懒可不行 话说李邦彦出了蔡府，再也忍受不住。 心中火气难消，却又不敢破口大骂，怕被听见。 只好是对着蔡府门口的石狮子来了一顿拳打脚踢。 李邦彦边踢边骂，骂的都是蔡京父子不得好死之类的。 发泄了一通，李邦彦看着蔡府恨恨地自语道:“蔡京，你给我等着，咱们没完。” 回到自己府上，李邦彦越想越气，本想着羞辱羞辱蔡京父子，再敲诈一番。 没想到却反被羞辱，还是颜面扫地的那种。 一想到蔡攸那人畜无害的笑脸，李邦彦的火气就又涌了上来。 要不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他李邦彦何至于被侮辱的体无完肤。 "逆子，逆子！” 在蔡府没讨到好处，还惹了一肚子火。 火气需要发泄，李邦彦大叫一声，左看右看，最后抄起一根烧火棒子，怒气冲冲地望后园而来。 李少安今日被蔡攸打成重伤，还好救治及时，手指头和手腕皆以被接上，如今正躺在塌上睡得正香。 睡梦中，他只听哐当一声，然后便猛地惊醒了过来。 李少安转身望去，就见自己的老爹提着烧火棍，面色不善的走了过来。 “你个老不死的，吓死本公子了，你不是去蔡府了吗？怎么样？替没替本公子教训那小子？” 李少安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老爹的脸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本公子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老不死的。” 他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自己老爹那充满杀气的眼神。 李少安被吓了一大跳，不由得骂道:“老东西，你要吓死人啊？赶紧滚蛋，本公子要睡觉了。” 对自己的老爹他都是这样一副猖狂的样子，但是下一秒，他就猖狂不起来了。 李邦彦举起手中的烧火棍，重重地打在了儿子的身上。 "你这逆子，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他棍不落空，棍棍打在李少安的身上。 “老东西，你疯了？我可是你儿子。” 李少安本就受了伤，现在又被老爹一番暴揍，痛的他连连惨叫。 “逆子，要不是你，老子今日也不会受到侮辱。” 李邦彦越说越气，抡起烧火棍毫不留情的就是一通乱打。 疼痛难忍，李少安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起身就将老爹撞倒在地，父子俩人开始了互相伤害。 “逆子！” 从地上爬起后，李邦彦更气了，手中的烧火棍一下又一下的落在李少安的身上…… 府中的下人只听到后院的惨叫声响彻了很久很久…… …… 不到卯时，蔡攸就被自己老爹从软榻上给揪了起来。 “爹啊！我不去了，您自己去吧！” 这小子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说完又一头倒了下去。 “什么话？早朝可不是儿戏，岂能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 老蔡京为了督促儿子养成好习惯，也是下了狠心。 他端来一盆刺骨的井水，卯足力气就朝着榻上的儿子泼了过去。 蔡攸刚刚把做的梦给接上，正和美师姐谈情说爱呢？ 冷不丁只感觉浑身一冷，那种感觉就好似掉进了阴寒的冰渊之中。 蔡攸猛地坐了起来，低头一看，但见自己浑身湿透，头发也在向下滴着水。 他瞬间困意全无，直接就是炸毛了。 “老头子，有你这么干的吗？赶紧给小爷道歉！” 老蔡京忍住笑意，轻咳一声道:“赶紧起来，老夫在马车上等你！” “不去，不去，小爷不去！” 半个时辰后，蔡攸坐在正朝着皇宫行驶的马车里，气呼呼地看着自己的老爹。 那盆水也忒凉了，到现在蔡攸还忍不住直打寒颤。 老蔡京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眼睛眯开一条缝，就看见了自己儿子一脸的怨气。 “小样的，老夫还治不了你？” 老蔡京嘴角微微上扬，紧闭双眼继续静坐。 马车驶到宫城门口，速度慢慢放缓了下来。 蔡攸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就看到周围停满了各种马车，轿子，排起了长队。 原来，这都是来上早朝的大臣们。 蔡家的马车是最大，也是最豪华的那一辆，在队伍当中很是显眼。 蔡攸正发呆呢！突然感觉到一股窥探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地扫视。 他凭着感觉向侧面望去，就见在一辆马车上，车帘被掀开一半，那窥探的目光正是从那扫过来的。 当看到车内之人时，蔡攸笑了，那不是李邦彦又是谁？ 这小子朝着李邦彦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来竖了个中指。 见窥探被发现，李邦彦很是尴尬，忙放下了车帘。 刚刚他想透透气，便探出了头去。 却没曾想刚一露头就看到了发呆的蔡攸，看到仇人，李邦彦顿时怒火上涌。 他越看蔡攸越来气，尤其是蔡攸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李邦彦真想拿刀给他划花了。 昨夜儿子被他打了个半死，但心中的火气也没彻底消净。 今早好不容易心情好了点，没想到又看到了蔡攸。 李邦彦的好心情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见蔡攸朝自己竖中指，虽然不知是何意，但他也明白这一定是在嘲讽自己。 眼不见，心不烦，李邦彦吩咐车夫赶紧驱马上前，他要远离蔡攸这个瘟神。 “老娘炮！” 蔡攸看着李邦彦的马车驶到了前面，忍不住骂了一句。 又等了一会，便有驻守宫门的士兵上前告知，让蔡太师的车驾先走。 只因蔡京是太师，所以便有先行之权，百官必须退让。 可有一人不服，那就是李邦彦。 娘的，你是太师，我还是太宰呢！ 李邦彦吩咐车夫坚决不退让，就停在宫门处挡住了蔡京父子的车驾。 对于他的赌气行径，老蔡京也不生气，令车夫从侧面绕了过去。 这宫门处的空间虽然不大，但容两辆马车并驾还是绰绰有余的。 很快，马车便从李邦彦的车旁驶了过去。 蔡攸被晃的有些晕，再加上他早上就有犯咽炎的习惯，便咳出一口痰来。 这小子也不讲究，掀开车帘就吐了出去。 而这时，手欠的李邦彦也正好露出头来，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他看清，一口热气腾腾地大粘痰就飞了过来。 不偏不倚，正中李邦彦那煞白的脸上。 第40章 李大喷子 粘痰沾在脸上，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李邦彦懵了。 他抬起手来颤颤巍巍地抹了一把脸，入手却是一片丝滑。 紧接着，从车内便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叫。 而罪魁祸首蔡攸早就坐着马车走远了，他嗓子很是不舒服，便倒了一杯车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攸儿，下回记住，不可再这么干了。” 对于儿子的吐痰行为，老蔡京很是不满。 他治家严格，要求子孙必须注意一言一行。 “好了爹，我记住了，刚刚不是没忍住么！” 被老爹数落，蔡攸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平时还是很文明的。 马车继续向前，驶向宫中深处。 垂拱殿内，蔡攸哈欠连天的站着。 老爹在御案下首站定，距自己稍稍有些远。他乃百官之首，自然不会同自己站在一起。 群臣也陆续走了进来，找好位置各自站定，等待着迟到的徽宗。 李邦彦走进来时，狠狠地瞪了一眼蔡攸。 他今天被恶心坏了，脸上到现在都能感觉到一股黏意。 文臣武将越进越多，蔡攸的身边很快就围上了许多大臣，他们一一朝蔡攸这个冠军侯见礼。 睡眼惺忪的蔡攸随意的抱了抱拳，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 这小子左看右看，最后慢慢挪蹭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这里立着一根金柱，是个打盹的好地方。 只是这里太靠后了，站在这里的官员大多都是些五六品的。 这些人看到冠军侯居然站到了他们这边，兴奋地连连找蔡攸搭话，希望能攀上冠军侯，攀上蔡家这颗大树。 蔡攸只想找一个能安心打盹的地方，对于这些人的啰哩啰嗦，他烦不胜烦。 但人家这么热情，自己也不能驳了人家的好意。 他闭着眼睛哼哈点头答应着，时不时地发出“嗯啊，对！是的！”等声音。 就在他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时，大内太监李公公走到御案前尖声喊道: “圣上到！” 喊声刚落，徽宗身着滚龙袍，从后殿缓步而出。 “臣等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依次跪地，高声见礼。 而蔡攸早就靠着金柱，昏睡了过去。 徽宗打了个哈欠，抬手示意群臣平身。 望着下面的群臣，徽宗无奈地摇摇头。 他也不愿意上早朝，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睡会呢！ 最近跟后妃折腾的太猛，身体有些欲纵过度。 还得批阅奏折，连作画吟诗下棋的时间都没有了。 徽宗有想把早朝取消之心，但考虑到一旦自己提出来，群臣定会激烈反对。 想到这里，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在龙椅上坐定，徽宗就不耐烦地摆摆手。 侍立在一旁的李公公顿时会意，扯开公鸭嗓子就喊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大胡子李纲闻言忍不住了，一脸急切的出班奏道: “禀圣上，如今金国大军正在猛攻辽国，但却遭到了辽军的猛烈反抗，受阻辽阳府下停滞不前。 辽国已得到喘息之机，屡屡起兵骚扰刚刚收回的九州之地，大有进攻之势。因此，臣请奏圣上，调派重兵驻守九州，以防辽军攻势。” 他说的言辞意切，明确指出一定要派重兵守住大宋的领土，不给蛮夷可乘之机。 但徽宗不懂这些军事，平时都是蔡京，李邦彦这些宰执给他出谋划策。 久而久之，徽宗就养成了一种习惯，不管什么事都要先问问蔡京的意见。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徽宗连思考都不思考，直接就是问向蔡京: “太师对于此事有何看法？” 老蔡京轻咳一声，心道又到了老夫表演的时候了。 他上前一步，奏道:“禀圣上，臣同意李纲大人所说。” 话音未落，群臣便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就连李纲也是抠了抠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群臣人人都知道，李纲和蔡京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李纲乃直言不讳的忠臣，蔡京则是贪，奸，滑。 两人从来都不对付，以前在朝堂上没少吵架。 李纲提出建议，蔡京就出言反对，相反，蔡京提出建议，李纲也会第一个开喷。 因此，两人的关系并不好，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李纲的那张嘴是什么话都敢说，他生性刚烈，从来不怕得罪人，最看不起蔡京，李邦彦这些奸臣，喷起来嘴就没个把门的。 所以，他人送外号李大炮，李大喷子。 不光是群臣诧异，就连徽宗也感到好奇。 他也知道这两人不对付，平时两人吵架徽宗是谁也不帮，看热闹。 只有这样，才能维持朝堂之上的平衡。 “哦？太师既然同意，那就说说理由。” 老蔡京看了一眼李纲缓声说道:“李大人所言不虚，燕云故土自古以来便是我汉人的地盘，如今九州刚被收复，理应调派重兵，防止辽军突袭。” “我说蔡老贼，你今天莫非是转了性了？” 李纲不解地看着他，始终不明白蔡京为何会同意自己的观点。 “非也非也，李大人此言差矣，老夫只是不想吾儿好不容易夺回来的州县有失罢了，再者而言，那已经是我大宋的领土了，派重兵驻守再正常不过。” 老蔡京轻抚白须，笑呵呵地说道。 两人难得看法一致，但朝堂之上，总会有反对的声音。 太宰李邦彦就要跟蔡京唱反调，谁让自己饱受蔡京父子的侮辱呢！这仇已经结下了。 “太师多虑了，辽人惧怕我大宋天威，是绝对不敢犯边的。” 李邦彦说完眼睛瞟了瞟周围，没有发现蔡攸。 见他反对，老蔡京很是不爽，刚想开口反驳，就听李纲李大炮又开始放炮了。 “宰相还是不要胡言乱语了，你不懂这些军事，说的话就好像小孩过家家一般。” 李纲可不惯着他，张嘴就是一顿猛喷。 气的李邦彦当即就想喷回去，但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李大炮。 喷人技术那可不是一般的强，李邦彦根本就没有还口的机会。 最后，他没办法了，只好是求助般的望向徽宗。 “圣上，李大人出言伤我，欺人太甚。” 第41章 丢人的蔡攸 看他那副模样，徽宗险些没笑出声来。 这分明就像是在外受了欺负，回家向父母告状的小孩儿。 “几位爱卿，不要吵，对于此事朕自有决断。” 徽宗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但他却突然想起来，九州是蔡攸带兵攻克的，那何不问问蔡攸的意见。 想着，徽宗皇帝便说道:“朕没记错的话，是冠军侯收复了九州之地吧！冠军侯，朕想听听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他叫了一声，却没人答应。 蔡攸此时正靠着柱子睡得正香，完全没听到徽宗在呼唤他。 “冠军侯！冠军侯？” 徽宗又叫了两声，可还是没人应答。 老蔡京急忙回头找儿子，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这个小王八蛋，真是给老夫掉链子。” 而徽宗见叫了三声都没人回应自己，面色有些微微地不悦。 “太师，冠军侯第一天早朝就不来，你说说该当何罪？” “这……禀圣上，内子是同臣乘一辆马车而来，只是上朝时，老臣就再也没看到过他。” 李邦彦在一旁幸灾乐祸，老蔡京刚说完，这王八蛋就接话道: “圣上，冠军侯年纪幼小，贪玩成性，不知早朝的严肃性，故此，臣建议，收回冠军侯的爵位。” 徽宗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理。 “冠军侯！” 最后一声，徽宗就想看看蔡攸到底在不在朝堂之上。 角落里的蔡攸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喊自己，他眼睛紧闭，在半梦半醒状态下大叫道:“谁在喊小爷？” 这次终于是得到回应了，徽宗顺着叫声看了过去。 群臣也都散开身子，露出了靠坐在角落里睡得正香的蔡攸。 见儿子如此不成体统，老蔡京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群臣也都议论了起来，李邦彦幸灾乐祸的嘲讽道:“太师，冠军侯还真是会找地方睡觉。” 老蔡京面色阴沉不定，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 就在群臣看热闹时，徽宗却发出一阵大笑。 “冠军侯还真是会挑地方啊！醒醒，冠军侯！” 他看了蔡攸的睡姿，不禁莞尔，心道冠军侯终究是小孩子，熬不住困意。 对于蔡攸的真实，徽宗并没有生气，而是觉得好笑。 说实话，徽宗还真有些羡慕蔡攸，他能在下面找个角落偷摸睡觉，而自己还要忍着困意继续听政。 蔡攸听到有人叫自己，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嗯？吃饭了？” 这小子继续犯着迷糊，抬脚就朝殿外走。 徽宗被逗的哈哈大笑，指着蔡攸笑道:“冠军侯，这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你中午想吃什么？跟朕一同吃午饭可好？”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凭什么！ 凭什么他睡个觉就能和圣上一同吃午饭，那要是这样，我们也睡。 再说了，早朝睡觉也不是啥光彩的事情，实属无礼之举，应该惩处才对。 可群臣怎么也没想到，徽宗不但不罚，还给了他如此好的待遇。 于是，群臣都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蔡攸。 而蔡攸这时也彻底醒了过来，他揉了揉发沉的眼睛。 抬头一看，就见群臣都在盯着自己。 “咳咳，那个，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蔡攸尴尬不已，忙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冠军侯，你睡得可好？”徽宗笑着问道。 “回圣上，还行吧，就是这柱子太硬了，靠的臣肩膀有些疼。” 这小子随口就说，还真去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咳咳！” 老蔡京重重咳嗽了一声，蔡攸闻声看去，就对上了他那冒火的双目。 “坏了，老头子生气了。” 蔡攸暗道一声不好，紧接着跪下改口道:“圣上，臣一时没忍住才睡了过去，给早朝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还请圣上责罚。” 徽宗摆了摆手道:“哎，冠军侯何罪之有啊！你身上的真实感，毫不做作正是朕所欣赏的，比那些每天拍朕马屁的虚假之徒不知强了多少。” “啊？” 蔡攸有些发懵，自己不是做错事了么，那为啥不罚反夸。 但他也不想那么多，没挨罚就好。 群臣都要羡慕死了，恨不得取蔡攸而代之。 自古以来，敢在早朝睡觉的，蔡攸绝对是第一人。 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我先睡了再说。 万幸的是，徽宗没有罚他，只是觉得很有趣。 小插曲过后，徽宗又把刚才的问题说了一遍，想听听这位冠军侯的意见。 蔡攸有些不满，这么简单个小事也要吵醒小爷，派兵不派兵的，你这个做皇帝的自己决定不就行了，非得要吵醒自己。 但徽宗问他，他也不能不说。 “禀圣上，臣认为应当派兵增援各州县的防御，但也不用调派太多，十万足矣。” 蔡攸心里已有计较，随口便说了一个数字。 “哦？才十万？朕还以为需要数十万大军呢！既然如此，那冠军侯就说说，为何十万大军就够。” 徽宗有考教蔡攸之心，便当着群臣的面让他直说。 蔡攸是有真才实学的，以前在山上就跟师傅周侗经常在沙盘上演练战阵之道。 既然徽宗让自己说，那便说吧！ 老爹和群臣都看着呢！决不能给老爹丢人。 “禀圣上，九州之地纵横曲折，在回来之前，臣就已经做好了部署，边境之上，有古北，独石两处要塞，两处要塞守军各有一万，抵御蛮夷。 臣建议在独石，儒州，居庸关，涿州布防重兵，每处两万人，形成一道防线。 只要这道防线不失，那其余州县就能保证万无一失。” 蔡攸长篇阔论，唬的群臣一愣一愣的，文臣没有几个听懂的，也就几个懂打仗的武将听明白了。 徽宗听的连连点头，其实一句也没听懂，但就感觉蔡攸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既然都同意派兵支援加固防御，那就调派点吧！ 反正兵力多的是，从地方调派十万也不打紧。 于是，徽宗下旨道:“传旨，抽调京城，河北，山东士兵十万，立刻北上加固防御，为我大宋固守疆土。” 蔡攸打了个哈欠，心道皇上你既然决定了，那就没小爷啥事了吧？小爷是不是可以继续睡觉了？ 第42章 给朕抄书去 想着，这小子便真就这么干了。 他又挪蹭到柱子边，靠着就要继续他的清梦。 不料徽宗一直盯着他呢！看这小子又走到了那，徽宗就有些来脾气了。 一次也就算了，朕可以一笑而过，不计较。但你也不能没完没了啊！ 真当朕不会发脾气呢？ “蔡攸！” 徽宗突然大喝一声，吓的蔡攸一个激灵，差点没站稳。 “完了，被发现了。” 群臣的目光再次汇聚而来，蔡攸一脸苦比，只好是走到了御案下。 迎着徽宗那吃人的目光，蔡攸讪讪一笑:“嘿嘿，圣上，臣没睡，臣就是站累了，靠一会。” 站在他侧首的老蔡京气的白须根根立，真想一脚踹死这小子。 这小王八蛋也太不让自己省心了，睡一次得了呗，没皮没脸，还想睡。 徽宗也受不了了，他决定要治治这小王八蛋。 “冠军侯目无礼仪，早朝打盹，实是没将朕放在眼里，没将群臣放在眼里，更没将祖宗礼制放在眼里。 传朕口谕，罚冠军侯于通文殿内抄录经书，给朕抄一天。” 说完，徽宗便令退了朝，气呼呼地走了。 “爹，我不想去抄书。” 蔡攸苦着脸，自己本来就不擅长读书写字，徽宗这不是成心的么！ “小兔崽子，不去也得去，圣上有旨你敢不去？去了好好抄书，守点规矩，别给老夫丢人。” 老蔡京表示自己也没办法，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想到这小子今天在朝堂上出糗，丢了自己的脸，老蔡京便一脚便踹到了儿子的p股上。 “小兔崽子，等你回来老夫再收拾你。” 老蔡京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蔡攸一人在大殿里欲哭无泪。 大宦官李公公走过来，笑嘻嘻地说道:“走吧！冠军侯，跟咱家去通文殿，最近可是新到了一批经书，够冠军侯抄一阵的了。” “去就去，谁怕谁，不就是抄个书么！还能难倒小爷不成？” 想着，蔡攸便跟上了李公公。 两人在皇宫内左拐右拐，终于是来到了一处独立的宫殿内。 “冠军侯，这里就是通文殿，是存放皇家典籍与珍贵经书的地方。好了，咱家也该去回圣上的话了，你就在此安心抄书吧！” 蔡攸抬头四处看着，根本没就听到他说话。 这通文殿内空间很大，纵向摆放着许多木头架子。 不过这小子不识货，那可不是普通的木头，都是从全国各地进贡而来的上好木料。 抬头看，架子上放满了各种史料典籍，每处架子前都有标注，设置了不同的区域。 蔡攸暗暗称奇，总感觉这跟后世的图书馆有些相似。 他穿梭在架子中，双眼看的是眼花缭乱。 抽出一捆用竹简制成的典籍，蔡攸解开就看了起来。 难得这小子如此认真的看书，但看着看着，蔡攸差点哭出来。 妈的一个字不认识，这上面写的也不是宋朝流行的楷书啊！ 看了一通，没看明白，蔡攸叹了口气，乖乖地走到大殿中央的书案处，准备抄书。 可当看到书案边堆积的如同小山一般的典籍时，蔡攸失声叫道:“不是吧！这么多，小爷得抄到猴年马月去？” 叫苦也没用，谁让自己早朝睡觉呢！这都是自己自找的。 “唉，抄完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蔡攸开始自我打气，跪地铺开纸张，研墨执笔就开始抄了起来。 刚抄了一会，连墨水都还没干，这小子就坚持不下去了。 趴在桌子上，蔡攸百无聊地挥笔画着圈。 真想回府好好补个觉，想着想着，这小子又开始打起了瞌睡。 “不行，得赶紧抄完，万一皇帝老儿看到小爷偷懒，让小爷抄一宿怎么办？” 想明白了，蔡攸便坐直了身子，重新奋笔疾书起来。 他的书法还算说得过去，毕竟老爹是书法大家，小时候也跟着老蔡京练过几天，写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 大殿之上，四下无声，落针可闻。 只有蔡攸的狼毫落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 时不时的，也能听到殿外传来的鸟鸣。 蔡攸聚精会神，专心抄录典籍，完全的投入了进去。 典籍上面，记载的内容也很是有趣。 就比如说他现在抄录的这一本，名叫‘大宋山川地理风貌’，乃是两名高人隐士游历大宋的名山大川，最后编撰而成。 上面记载了各种大宋的名山古刹，地理风貌，与不同地域不同的特点。 蔡攸在抄录的同时，也在默默的记着，这也算是长了知识。 毕竟活学活用么！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所学的知识。 直到现在，这小子才明白专注一件事的乐趣。 抄书虽然枯燥，但只要融入其中，也能体会到那一丝丝的趣味。 就像他几年如一日，坚持练枪那样。 虽然很苦很累，但却为了强身健体，有武艺傍身，走到哪里，都不怕遇到突发情况。 蔡攸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徽宗要让自己抄书，还不是自己年轻气盛，做事随心所欲。 抄书，为的就是磨练磨练自己的心性，使一颗浮躁的心安静下来。 他已经完全沉浸到了其中，就连笔速也在慢慢加快。 就在蔡攸笔走龙蛇，陷入抄书的快感中不可自拔时，通文殿外，走来了一个少女。 少女沿着小路，蹦蹦跳跳的由远及近。 她身穿淡紫色绣花罗衫，下着素白拖地长裙，那白嫩如玉的瓜子脸蛋上，微微泛起一对梨涡。 一双亮晶的眸子，明净清澈。 樱桃小口，微微半张。 一头墨发侧披如瀑，不施粉黛的素颜上，更显淡雅与秀美。 年岁不大，却出落的亭亭玉立。 原地站定，当真有幽兰之姿。 少女走到通文殿大门口，放慢脚步，抬头看向上方的大匾，念道: “通文殿，嗯！是我要找的地方。” 随即，她便上了台阶进入到大殿内。 刚进来，少女就看到了坐在大殿中央抄书的蔡攸。 她只以为是当值的宫人，便也没有多想。 脚步轻盈地转步走到藏书的架子当间，去找自己想要的书籍去了。 蔡攸聚精会神，根本就没察觉大殿内又进来一人。 第43章 你吼什么吼 “奇怪了，我记得上次看完明明是给放在这里了啊！怎么会没有了？” 少女停步在一处书架旁，来来回回地翻找着，但却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翻了好几处书架还是没有，少女有些气馁，不禁升起了一丝小情绪。 “哼，一定是被人拿走了！” 她双手叉腰，小脸气呼呼地鼓着。 要找的那本书正是她很喜欢看的一册，少女身份特殊，不能随意的来这通文殿，只能是偷偷摸摸的溜过来。 最近，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册比较不错的典籍，少女便想着每天挤出一点时间将它看完。 可谁料，今天却找不到了。 少女很生气，想着一定是哪个官员给拿走了。 满脸的不开心，她闹起了小情绪。 忽然，少女想到了当值的宫人，自己何不如去问问他呢？ 于是，她缓步走出一排排的书架，朝着蔡攸的方向而来。 “喂！” 少女喊了一声。 可蔡攸这小子正认真呢！完全没有听到少女的喊声。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这次蔡攸听到了，专心做事被人打断，这小子很是不爽。 头也不抬的轻喝道:“别烦小爷，想看书，自己找去。” 被他无故呵斥，少女也来了小脾气，还没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呢！ 秀足轻抬，她气呼呼地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敢吼她的宫人。 “喂，你不会好好说话吗？” 少女走到蔡攸身后，生气地推了他一把。 “去去去，别烦别烦，没看见小爷正忙着呢么！” 蔡攸随意摆摆手，马上就要抄完这一册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抄完剩下的十几个字就可以歇一歇了。 少女的小脾气也是蹭蹭上涌，抄起小拳头就要去捶他。 “你这人真是无礼，我好生同你说话，你居然……” 说到此处，少女愣住了。 她的目光停滞在蔡攸胳膊压着的那本典籍上，这分明就是自己要找的那本。 没想到被这小贼给拿了过来，心爱的东西被人拿走，再加上蔡攸无故呵斥自己，少女终于是忍无可忍。 她一把就将蔡攸胳膊下的典籍给抢了过来。 少女的突然动作，令蔡攸有些猝不及防。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带动的有些不稳，胳膊不慎打翻了砚台。 顿时，桌案上墨水横流。 最惨的是，大部分墨水全部溅到了就要抄好的纸上，漆黑一片，之前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啊！小爷的书！” 蔡攸惨叫一声，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就要抄录完的册子就这样毁了。 “看看你干的好事！” 起身回过头来，蔡攸怒视着这位少女。 “咕咚！” 当看清少女容貌的那一刻，蔡攸不禁咽了口口水，这也太好看了吧！ 蔡攸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姑娘，就是比自己的师姐周暮雪也不逞多让。 他承认这姑娘是好看，但那又能如何？ 好看归好看，事情归事情，不能因为她好看就原谅她。 少女被蔡攸的一声大吼吓的抱紧了那本典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显得很是弱小无助。 “我说姑娘，你看这事该怎么解决？小爷我辛辛苦苦抄的书，就这么被你给毁了。” 看到少女哭，蔡攸轻咳一声，火气也消了不少。 “不就是一册破书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吼什么吼？” 少女是真的被他吓到了，楚楚可怜的模样与之前鼓着小嘴生气时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啥？破书？你可知我要是不抄完就走不了，小爷一上午的工夫都白费了，你说说，该怎么赔偿我？” 蔡攸很是郁闷，这下好了，一上午白忙乎，手腕到现在还疼着呢！ “你这人当真是不讲理，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打翻的，凭什么赖我？” 少女也是不依不饶，撅起小嘴就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蔡攸表示，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讲理的。 他耐着心说道:“我说这位姑娘，分明是你抢了我的书，然后小爷才不小心碰翻了墨水。你说，要是你不抢书的话，我能碰翻墨水吗？” “书？” 听到他说抢书，少女才想起来自己来通文殿的目的。 “我还没说你呢！是谁让你私自动了我的书？害得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个私自动人家东西的小偷。” 蔡攸傻了，这还真是无理加无赖啊！ 分明是她做错了，蔡攸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个道歉。 可现在少女又把事情扯到了自己身上，说自己偷了她的书。 “姑娘？你谁啊？哪里写的是你的书啊？” 蔡攸有些不耐烦了，看你漂亮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做错了事，道个歉不就结了，还非得蹬鼻子上脸。 “我说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不光这本书是我的，整个皇宫也都是我的。” 说到此处，少女仰起了小脸。 不料，一双大手伸了过来，碰了碰她的脑门。 “呀！你干嘛！” 少女如同受了惊吓的小猫一般，忙把蔡攸的大手拍了下去。 然后又退了几步，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这也不发烧啊！咋大白天的就说胡话了呢？”蔡攸诧异的自语道。 见他明显不信，还说自己发烧，少女不干了，杏眼一瞪嗔道:“你才发烧了呢？告诉你，我可是……算了算了，跟你也说不着，得罪了我，叫你好看。” “行了行了，别吹了，现在说说这事怎么办？” 蔡攸只当她在说笑话，便也没太在意。 “不就是一册抄录的书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陪你一册就是了。” 受不了蔡攸的啰哩啰嗦，少女也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稍稍提高了几分。 “那好！” 蔡攸找了一块布，将案台上的墨水擦了个干净，然后又重新铺纸研墨。 “来吧！你自己说的要赔我，那就重新给我抄录一份。” “哼！抄就抄，我还怕你不成？” 少女赌气一般坐了下来，抄起笔来，蘸墨便写。 既然有人替自己抄书了，那蔡攸可得好好歇上一歇。 他抻了个懒腰，坐在了少女的对面。 双手拄着头，静静地看着少女书写。 第44章 别跟女孩子叽叽歪歪 看了一会儿，蔡攸暗暗称奇。 这姑娘的书法写的很漂亮，字体虽然娇小，但却显得飘逸灵动，别具一格。 再想想自己那两笔头写的！ 跟这姑娘一比，简直就是狗刨。 蔡攸有些不服，自己可是书法大家的公子，还能比不上一个没名的小姑娘？ 这小子坏的很，又开始了嘴欠模式。 “我说你这写的不对，最后一画应该向上钩，而不是向下弯。” “你字写的大点，这么小，怎么看？” “这写错了，看你笨的。” 少女被他唠叨的烦不胜烦，暗恼自己怎么就答应了这小子替他抄书呢？ 但既然答应了，就得说到做到，少女可不想被蔡攸看扁。 “闭嘴，要不你自己来抄！”她不耐烦地娇喝道。 柳眉倒竖，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瞪着蔡攸。 “咳咳，你继续……继续。” 蔡攸也有些不好意思，人家作为赔罪才答应抄书，自己也就别挑三拣四的了，有人替自己干活还不好？ 于是，这小子趴在桌上安安静静地观看着少女抄录书籍。 “妹妹，看你这模样，应该是宫里人吧，你是哪个殿里的宫女啊？”蔡攸好奇地问道。 “妹妹？你个小屁孩，应该叫我姐姐？” 少女手中的动作不停，抬头嗤笑一声。 “小爷看你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别老跟小爷装成熟。” “哼！” 少女白了蔡攸一眼没理会他，自己的年龄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讨了个没趣，蔡攸撇了撇嘴。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宫女啊？这通文殿可不能随便进入，要不你赶紧走吧！” 少女闻言心里升起一股想捉弄他的心思，抬头看向他笑道: “你猜的不错，实话告诉你吧，我可是刘贵妃宫内的贴身婢女。” “你看，我就说吧！根据你身上这气质来看，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宫女。” 蔡攸这张嘴又开始没个把门的了，哇啦哇啦就是一通扯皮。 “什么？我身上的气质怎么了？你瞧不起谁呢？” 少女又羞又恼，这小子居然瞧不起自己。 她一气之下揪住了蔡攸的耳朵娇斥道:“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贼眉鼠眼的。说！你是哪来的芝麻小官？” “先松开，耳朵都快要被你揪掉了。” 蔡攸挣脱开来，见她鼓着小脸，一副受气包子的模样，不由得玩心大起，也想着捉弄捉弄她。 “嘿嘿，我是礼部一个刚刚上任的小吏，奉命来此抄书，没想到却碰上了你。小宫女！” “我是小宫女，那你就是小书吏。”少女赌气一般地说道。 “随便随便，哎，我问你，圣上平时愿意去哪个娘娘的宫里啊？”…… 随即，蔡攸便话唠附体，不停地说着。 少女一开始有些不愿意搭理他，但这小子总是说出一些后世的笑话来逗弄她。 觉得他也不像是坏人，少女便跟他唠了起来。 两人唠的还挺开心，通文殿内时不时地传出两人的笑声。 时间一晃便过，眨眼间便过了午时。 蔡攸饿的是两腿发软，心发慌。 不是说好了中午管饭的么！ 他明明记得徽宗早朝时说过，要留他在宫里吃饭。 这说话也不算数啊！午时都过了，也没见有人把饭送过来。 蔡攸饿的心直突突，顶不住了。 趴在桌上准备睡一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小宫女，小爷我先睡一觉，你继续，不用管我。” 说着，蔡攸便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看他毫不拘谨的样子，少女噗呲一笑。 摇了摇头，继续帮他抄录书籍。 …… 不知过了多久，蔡攸悠悠转醒过来。 揉了揉眼睛，发现少女早已不见。 而在自己面前，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册抄录好的册子，在册子旁边，还夹着一张纸条。 蔡攸拿起纸条就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书已抄录好，不欠你的了，日后别跟女孩子叽叽歪歪，不像个男人。有缘再见！小宫女。” “嘿，这小妞还挺够意思，既然抄完了，那小爷就还能再睡一会。” 这小子收起纸条，从桌案上拿了几本典籍，垫在脑袋后面，躺下便睡。 不一会儿，鼾声响起。 话说徽宗今日忙了一天，没顾得上去查看蔡攸的抄录工作。 现在好不容易能抽出空来歇上一歇，可趁着休息的时间他也不闲着，好久不作画了，如今来了兴致，提笔便作了一幅画。 他为画中的鸟雀点上眼睛，然后便扶着发酸的老腰叹道:“唉，朕是真老了，每日这政事一多，身体还真有些吃不消。” 李公公听了在一旁撇了撇嘴，心道可拉倒吧！您这腰可不是处理政事累的。 那分明就是偷摸出宫跟名妓李师师相会，折腾的！ 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再说了，这也是一个拍马屁的机会。 “圣上所言极是，您勤政爱民，广纳良言，实乃一代贤君之典范。为了大宋的盛世江山与那万千黎民，您可一定要保重龙体啊！” 对于李公公的一记猛屁，徽宗是大为受用。 他呵呵笑着，负手而立，仿佛自己真的成了一代贤君。 “李普你说的对，朕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朕要开疆扩土，万国来朝，朕还要修仙得道，长生不老。” “是是是，老奴相信圣上一定会完成这些宏愿的。” 李公公真想说一句，可别特么吹牛比了，就你这德行还开疆扩土呢？从你年轻做亲王时咱家就跟着你，脾气秉性摸得是一清二楚，你丫就是典型的只会吹牛比，正事不干一件。 “李普，冠军侯怎么样了？” 李公公正默默吐槽呢！就听见徽宗问自己。 他急忙躬身道:“回圣上，冠军侯从上午就一直待在通文殿内抄书，不曾出来，相必现在也一定还在那里。” 徽宗点点头，扔下画笔抬脚欲走。 “走，去看看，朕倒要瞧瞧冠军侯究竟有没有在认真抄书。” 出来上了龙辇，一众太监宫女便簇拥着徽宗走向通文殿。 此时已将近傍晚，但通文殿内的蔡攸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这小子头枕着几册大书，睡得正香呢！ 第45章 陪朕吃顿饭 刚一到门口，徽宗便听到了里面的传来的呼噜声。 他指着大殿笑骂道:“怎么样？朕说什么来着，这小子不偷懒就怪了。” 徽宗就知道，以蔡攸的心性是决不会安安静静坐下来抄书的。 “还是圣上了解冠军侯啊！”李公公不由得叹道。 “走，进去看看。” 徽宗一甩龙袍，当先便走了进去。 大殿之中虽然光线昏暗，但徽宗也清楚地看到了倒在书案旁，呼呼大睡的蔡攸。 “唉，圣上，冠军侯毕竟是孩子。” 李公公担心徽宗发怒，便赶紧替蔡攸求起了情。 徽宗是有些生气，娘的朕是罚你抄书来了，而不是让你跑这睡觉来。 “小东西，朕还治不了你了？” 迈着大步走到近前，徽宗踢了踢还在熟睡的蔡攸。 “谁呀？这么没有道德呢？没看小爷正睡着呢？” 蔡攸迷迷糊糊地就感觉有人扒拉自己，睁开眼睛一看，两道人影横在眼前。 “谁呀？” 蔡攸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呢！坐起身来指着那一堆书架子说道:“想查典籍经书什么的就自己去找，别来烦小爷。” 说着，蔡攸就又想躺下去。 徽宗笑了，弯下腰去，离得他近了一点。 “冠军侯，你说这懒病该怎么治呢？能否请你告诉告诉朕？” “懒病？打，往死里打，犯懒就打。” 蔡攸随口就这么一说。 可是刚说完，这小子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这声音听起来咋这么耳熟呢！ 他睁开眼睛一看。 吾靠，完了，是徽宗！ “圣……圣上，您咋来了呢！” 这小子连忙起身正了正衣衫，讪笑道。 “怎么？朕不能来？朕要是不来的话，还真看不到冠军侯熟睡时的模样啊！” “嘿嘿，圣上您就别嘲讽臣了，臣知道错了。” 蔡攸摆出一副笑脸来，又露出了他那满口的大白牙。 “冠军侯，你不是说治懒病就得打吗？那朕就听你的，来人，将冠军侯拖出去打四十大板。” “啊？” 蔡攸傻眼了，早知道自己就不嘴欠了。 “圣上，臣错了，这板子您就免了吧！” 徽宗转头瞪了他一眼，指着书案说道:“朕命你抄录的典籍你可抄好了？告诉你，要是因为你偷懒没抄完，朕就当真命人打你四十大板。” “抄完了抄完了，都在这呢！” 蔡攸连忙拿起少女替自己抄录好的册子，给徽宗呈递了过去。 翻开册子，徽宗便仔细地查看了起来。 “嗯，还不错，只是你这字看起来有点别扭，不像是一个男人所写，朕怎么看着如此眼熟呢？” 徽宗眉头紧皱，品鉴着册中的字体。 “完了，要坏事！” 蔡攸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解释道:“圣上有所不知，臣最近在临摹写小字，所以就写的有点小。” “是么，那有时间你可得和朕切磋切磋。” 徽宗到底是好骗，被他一番扯皮又给糊弄了过去。 他本身也是书法大家，自创出的瘦金体那简直是堪称一绝。 恐他再有所怀疑，蔡攸捂着肚子道:“圣上，这时候也不早了，臣能不能回家啊？都饿了一天了，实在是受不了了。” 徽宗闻言放下册子，朗声笑道:“朕早已命人准备好了酒食，你抄了一天书，就留下陪朕吃顿饭吧！” 蔡攸二话没说，一个劲的狂点头。 在皇宫后花园的一处凉亭中，徽宗先行落座。 蔡攸犹豫了半天，始终不敢坐下。 “圣上，这……君臣有别，要不臣还是回家吃吧！臣告退！” 说着，这小子回身就想溜。 “回来！朕让你走了吗？” 徽宗一脸的不悦，吃顿饭而已，哪来那么多的讲究。 “冠军侯上阵杀敌不怕，难道跟朕吃顿饭就怕了？” “圣上误会臣了，主要是君臣有别，臣实在是不敢逾越。” 蔡攸知道自己是啥德行，平时在家吃饭没个规矩，习惯了狼吐虎咽。 现在让他同徽宗共席，蔡攸就有些不大情愿，在徽宗面前还得保持礼仪，吃饭得细嚼慢咽。 蔡攸表示，自己做不到。 况且，徽宗的脾性他也是听老爹说起过一些，脾气阴沉不定，反复无常。 万一自己哪句说错了，惹得徽宗不快，那可就惨了。 所以，还是尽早开溜吧！ 但徽宗却不让他走，平时总是独自吃饭，今天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有趣的蔡攸，必须让他陪自己唠唠嗑，解解闷。 “冠军侯，朕命令你，坐下！” 徽宗的语气略显威严，不容反驳。 “圣上，您就别为难臣了，要是让那些大臣们知道臣跟圣上同食，又要说臣不懂君臣礼仪了。” 蔡攸一脸苦比，回家吃饭多舒服，在这吃饭还得受拘束。 “哪来么多废话？给朕坐下，不然朕就立刻令人打你四十大板。” “是，臣谨遵圣谕！” 没办法，拒绝不得，蔡攸只好是在桌上的最末位坐了下来。 “离朕那么远干嘛？说话都不方便，坐过来一些。” 徽宗朝他招了招手。 无奈，蔡攸只能又是挪动了两下p股，坐在徽宗身侧。 大太监李公公拍拍手，立刻便有姿色靓丽的宫女端着精致的金盘玉盏呈放在石桌上。 短短时间内，石桌之上便摆了二十多道菜。 蔡攸看的直伸舌头，这些菜别说吃，就是连见他都没见过。 “还是皇帝老儿会享受，吃个饭都跟俺们不一样。”蔡攸在心里暗暗嘀咕着。 “冠军侯，今天就陪朕简单吃一顿。” 徽宗很是随意，这些菜他早就吃腻了，宫里的御厨也都换了好几个。 “啥？这还简单？圣上你可真会开玩笑，这些对于臣来说无异于是珍馐美馔。” 蔡攸暗暗咂舌，心道你是过惯了好日子了，吃个饭都要大讲排场。 但谁让人家是天子呢！做皇帝就是任性，想吃啥就吃啥。 “冠军侯啊！太师他平时都吃些什么？”徽宗突然问道。 “我爹，我爹他最爱吃鹌鹑……” 说到这里，蔡攸停顿了一会，看徽宗那神情，分明就是在旁敲侧击。 要是自己说老爹吃的尽是山珍海味，那徽宗一定会认为蔡家有钱，从而引起不满。 想了想，蔡攸随口就道:“回圣上，家父愿意吃鹌鹑羹，不过一月只吃三次，平时尽是些家常便饭。” 第46章 君臣扯犊子 “原来如此，没想到太师府的伙食竟会如此简单。” 徽宗听后，好似瞧不起一般的摇摇头。 “是啊！跟圣上的御食自然是无法相比。” 蔡攸只能是顺着他的意思来，不然又怕惹得这皇帝老儿不高兴。 接过李公公手中的玉壶，蔡攸很是殷勤的给徽宗斟满了酒盏。 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闻着那扑面而来的酒香，蔡攸没忍住地咽了口口水。 “冠军侯快尝尝朕这御酒，这可是绝世佳酿。” 徽宗先是小酌了一口，随即闭上眼睛回味着那股甘醇。 蔡攸早就忍不住了，得到徽宗允许，这小子端起酒盏便一饮而尽。 香，太香了，蔡攸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香的酒，香醇甘甜之意于唇齿间流转，经久不散。 不愧是宫廷御酒，将香，甜，醇融为一体，民间的那些酒自然无法与之相比。 蔡攸喝的美了，摇头晃脑了一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连喝了五杯，蔡攸才吧嗒吧嗒嘴放下了酒盏。 “怎么样冠军侯？朕这御酒还可以吧！” 见他这么爱喝，徽宗也难得来了大方劲儿。 吩咐李公公搬来两坛，交给蔡攸，让他带回去。 这喝完了酒就该吃菜了，蔡攸早就是饿的不行了。 但徽宗不发话，他哪里敢动筷？ 不好意思说出来，这小子坐在位子上来回地乱动着。 面前都是好吃的，可就是吃不到。 徽宗也不傻，自然看出来了他的着急之色。 于是便笑骂道:“好了好了，看你急的，快吃吧！” 得到允许，那赵桓就不客气了，抄起筷子便是一顿风卷残云。 “咳咳！” 嘴里塞满了食物，蔡攸才想起来这不是在家，而是在皇宫，应该主意礼仪。 他开始慢伸筷，慢夹菜，然后细嚼慢咽。 还别说，宫里的伙食就是好。 虽然这二十多道菜蔡攸都不知道是什么食材烹调而成，但吃到嘴里却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圣上，您怎么不吃啊？” 一直都是自己在动筷子，蔡攸有些不好意思。 “朕不饿，你自己吃就好。” 徽宗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食欲都没有。 机灵的蔡攸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随口就道:“圣上您这是吃够了宫里的饭了，想尝点新鲜的，等哪天臣带您出去，尝尝民间的伙食，保证您爱吃。” 这小子就是随口一说，不料徽宗却当真了。 “好，那便这么说定了，朕等着你。” 接下来的时间内，徽宗全程都在看蔡攸吃饭，他自己则是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徽宗越看越觉有趣，以前宴请别的大臣一同吃饭时，他们都是标志性的吃两口，便不再多吃，显得很是拘谨。 反观蔡攸，虽然吃的很慢，很文明，但徽宗却看出来了这小子是刻意保持的。 看着他吃的不爽的模样，徽宗不禁莞尔，已经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臣子了。 徽宗心情大好，频频举杯，一连干了好几杯酒。 蔡攸则是烦不胜烦，徽宗这老小子真是有够坏的，总是等自己伸筷子夹菜时举杯。 徽宗都举杯了，自己能不举？ 无法，蔡攸只好是放下筷子，陪他喝酒。 好几次了，都是这样。 其实徽宗就是故意的，看着蔡攸不敢夹菜的窘迫样子，他就想笑。 猜到了徽宗在捉弄自己，蔡攸索性也就不吃了。 这小子眼珠子乱转，乃是使坏的前兆。 放下筷子，他给徽宗斟满酒盏。 运用后世所学的劝酒词，开始频频敬徽宗酒。 徽宗并不懂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听着好听的敬酒词不禁心花怒放，几乎是酒倒杯干。 蔡攸也是个不依不饶的主儿，在灌徽宗酒的同时，自己也因为嘴馋，从而没少喝。 渐渐地，君臣两个便上头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徽宗红光满面，喝的有些多。 酒意上涌，他搂着蔡攸的肩膀就吹起了当年的事。 “嗝～” 蔡攸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地笑道:“擦，圣上你可真能扯犊子。” “爱……爱卿，这扯犊子是何意啊？” 徽宗张大个嘴巴，一股臭气顿时袭来。 “呕！” 冷不丁闻到这味道，蔡攸好悬没吐出来。 连忙转过头去，躲避着徽宗的毒气攻击。 “爱卿，朕跟你说话呢？你咋不回应朕呢？” 徽宗是真喝多了，将蔡攸的头强行掰过来，冲他哈着气。 那味道，就连侍立一旁的李公公都能闻得到。 “唔！” 蔡攸忙伸手掩住了口鼻，这特么真是巨臭无比啊！ “圣上，扯犊子就是您说的都对的意思。” 蔡攸一本正经跟徽宗扯着犊子。 “原来如此，爱卿，你扯犊子。” “不不不，圣上您扯犊子。” “你扯犊子！” “应该是您扯犊子。” 君臣两个互相扯着犊子，有没有想过犊子的感受。 用战力非凡一词来形容两人是再适合不过了，地上散落着七八个空空如也的玉壶，全都是被君臣两个喝净了的。 “圣上啊！您可不能再喝了。” 李公公看不下去了，凑过来就要扶起徽宗回寝殿。 “滚开，朕没醉！” 徽宗一甩胳膊，将他甩了个踉跄。 “来爱卿，朕再跟你喝一杯，好久都没有碰到似你这般有趣的人了，朕高兴。” 说着便不等蔡攸，当先喝了个干净 蔡攸虽然醉，但意识还算是清醒。 今天有些过火了，还是尽早回去为好。 想着，他就向徽宗告了个罪，准备告退。 可谁料徽宗是彻底的喝多了，拽着他的手就是不肯松手。 “爱卿，朕最近作了一首词，你来给朕品鉴品鉴。” 徽宗抬头呈四十五度角，望月吟道:“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吟罢，徽宗便哈哈大笑。 蔡攸虽然不懂诗词，但其中大意他也算是听明白了。 合着这皇帝老儿作了一首黄词啊！ 作的这叫一个含蓄，生怕别人听不出来似的。 第47章 国子监开学 “怎么样爱卿？朕的这首词意境如何啊？” 蔡攸正细细品鉴呢！就听到徽宗问自己。 他真是不想评价这首词，作的是什么玩意？这是在哪个女人那里找到的灵感？ 但徽宗却非让他说，蔡攸无奈，只好说道:“圣上这首词作的甚是灵性，生动。诗中有情，情中有诗。想必圣上是在思念词中的女子吧！” “还是爱卿懂朕啊！” 徽宗听后眼睛一亮，一把就抓住了蔡攸的手。 被一个大男人握住双手，蔡攸很是别扭。 他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来，好奇道:“不知是哪家的女子如此幸运，竟会得到圣上的垂青。” “唉！” 徽宗闻言叹了口气，瞬间清醒了很多。 “不瞒爱卿所说，这首词正是朕给那李师师所作，朕与师师情投意合，在琴棋书画上互为知己，可是却不能总相见。” 徽宗呈惋惜之态，神色中尽是思念。 经他这么一说，蔡攸明白了，原来是那李师师啊！ 对于李师师此人，蔡攸虽然不甚了解，但也听说过她的芳名。 李师师乃东京城有名的花魁歌妓，艳名广为流传。 民间传言，说李师师与当今圣上打得火热。 还有传言，李师师不仅和徽宗有着往来，还和大才子周邦彦有一腿。 不过是真是假，蔡攸就不知道了。 “没想到这皇帝老儿也会露出这样一面来，倒是个痴情种子。”蔡攸暗笑着。 现在他也终于是了解徽宗的为人了。 治国安民不咋地，作词作画，临摹书法，还有泡妞倒是一流，真是一个被皇位所耽搁的艺术家！ “圣上不必伤感，您是天子，富有四海，可以随心所欲。把那李师师接进宫中，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蔡攸给他提了条建议，多简单的事啊！至于想的这么复杂么？ “爱卿此言差矣，朕与师师身份不符，贸然接进宫中算是违背礼法，也会遭到群臣的反对。” 听徽宗这么一说，蔡攸觉得此番话有点道理。 徽宗是天子，而李师师就是一个歌妓，身份是不符。 接近宫中只怕会引得天下人的耻笑，天子怎么会为了一贱籍女子而受百姓唾弃？ 所以，这一对鸳鸯只能是私下来往。 但蔡攸却觉得，只要两人相爱，那么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两人相爱，那又何必去在乎天下人的眼光？ 他也不愿意管徽宗这些破烂事，跟自己有啥关系？ 看着徽宗那副犹犹豫豫的样子，蔡攸就来气，真不像个男人。 “圣上不必烦恼，只要相爱之人心中互有对方便好，况且，您也可以天天出宫与那李师师相会啊！” 徽宗听后苦笑着摇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没那么容易。朕出宫次数有限，而每次出了皇宫也都会被群臣发觉。” 这下蔡攸听明白了，合着徽宗是不满足出宫的次数啊！ 这还不好办？他咧嘴一笑献计道:“圣上勿忧，您想经常出宫又不想被大臣们发现，那也不是不可能。 可以从皇宫之中挖一条地道，直通李师师的绣楼，这样的话，圣上您就可以随时的前去了，还很方便。” 徽宗一听，乐了！ “对啊！朕咋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你小子还挺机灵的。” 蔡攸暗暗偷笑，心道你可真是个大笨蛋，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这么简单的主意你都想不到，还得小爷帮你支招。 听了蔡攸的馊主意，徽宗豁然开朗，心情也不惆怅了，他准备明天就让禁军侍卫开挖。 “来，爱卿，再陪朕喝几杯？” 徽宗高兴地拉住蔡攸的胳膊，就要走向凉亭。 “圣上，不能再喝了，这天色已经大晚，臣该走了，免的有人说臣的闲话。” 蔡攸刚刚醒了点酒，实在是不想再喝了。 但徽宗不准，拉着一脸苦比的蔡攸又是一顿嗨皮。 心里的烦心事没了，徽宗也就彻底的放开了。 最后，徽宗醉到不省人事，被李公公扶上御辇，送回了寝殿。 蔡攸则是没人管，他强打起精神，顺着李公公给他指引的路线，走出了皇宫。 走了一路，也吐了一路。 后花园中的花花草草可是遭了殃，蔡攸也不浪费，有吐意就停下来朝着那些奇花异草大吐特吐。 用他自己的话说，浇浇花，施施肥，不浪费。 好不容易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宫门近在眼前。 但蔡攸实在是挺不住了，脑袋剧痛，又困的要死。 还好宫门站岗的禁军侍卫发现了他，知道这是徽宗亲封的冠军侯。 侍卫们不敢怠慢，给他寻了一辆马车，把蔡攸送回了蔡府。 回了家，蔡攸也不闹，被管家扶进房中倒头便睡。 老蔡京还想问问儿子跟谁喝成这样，结果就是被儿子给吐了一身…… 今天，是国子监开学的日子，前去报名参学的学子们已经是早早起身来到了国子监，都盼着能给那些国子监博士留下些好印象。 学子们大部分都是通过各地乡试的前一前二，通过找关系使银子，才得以进入这全国最高学府。 毕竟能进来国子监读书的学子们不是家庭背景过硬，就是家里有钱有关系，只有一小部分的学子是凭借自身真才实学，脱颖而出，被选中来此。 除了这些过了乡试的学子们，来国子监的还有一些高官显贵家的子弟，就连皇亲国戚也有几个。 毕竟，这些达官子弟想进入国子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其实这次招收的学子也不算太多，只有四十人的名额。 国子监第一天开学，声势浩大，极讲排场。 祭酒褚惠仁拿着一页长长的表文二话不说就开始读，上面写的是国子监作为最高学府的责任，还有督促这些学子们的一些废话。 褚惠仁上了年纪，眼神不好，语速也慢，再加上篇幅过长，导致读了半个时辰还没读完。 周围陪同的几个博士对视一眼，皆能看出眼里的无奈。 学子们也是等的不耐烦了，一个身着锦袍的公子高声喊道:“ 喂，老头，有完没完了，我们都还等着入学呢！” 褚惠仁停下嘴看了他一眼，缓慢说道:“勿急勿急，待老夫念完后在开始点名入学。” 于是，在一众学子愤怒的眼神中，褚惠仁依旧是语速缓慢念着那篇表文。 如此长的表文，也不知道这老头写了多长时间。 第48章 第一天上学就迟到 又过了半个时辰，褚惠仁终于是念完了手中的表文。 学子们等的都快要抓狂了，足足站了一个时辰，腿都快断了。 “咳咳，下面老夫开始点名，国子监分为不同的教授课学，点到名的去各自的博士那里报道。” 在学子们希冀的目光下，褚惠仁开始了点名。 几个博士们也已经在各自还的位置上站好，准备接收学生们。 之所以分开，是因为学子们太多，褚惠仁自己教授不过来。 还有就是阶级区分，达官显贵家的子弟怎会和那些普通学子同室共学？ 褚惠仁作为国子监祭酒，当然要亲自为那些达官子弟教授文学。 他先是将普通学子们分配完毕，然后便开始点名达官子弟。 “蔡攸！” 很不幸，这老头第一个喊到的名字就是蔡攸。 喊了一声，见没人应答，褚惠仁便又喊了一声。 结果，还是没人出声回答。 褚惠仁生气了，这第一天上学就缺席，成何体统。 他只好是先念下面的名字，对于缺席的蔡攸待会再说。 而此时的蔡攸，正在府中自己的房内抱着锦被睡得正香。 距大醉已经过去了两天，这小子从那天喝醉后，就觉得身体很不舒服。 他跟徽宗告了假，说是偶感风寒，卧病在床。 徽宗准了，并命小太监送来了一些滋补的药物。 这小子其实啥事没有，就是不想上早朝。 什么身子不舒服，都是扯淡。 好不容易请了病假，那就放开了睡吧！ 于是，蔡攸这两日每天早上练完枪后，都会回去再睡个回笼觉，一睡就睡到中午。 今天也不例外，他完全把国子监开学这一重要的事忘到了脑后。 他在榻上呼呼睡着，老蔡京却气的两眼发昏。 下了早朝，老蔡京便想着去国子监看看儿子，顺便叮嘱一下褚惠仁知道该怎么做。 结果去了才知道，儿子根本就没来。 老蔡京气呼呼上了马车，一路杀回蔡府。 问了管家才知道，这小子果然还在被窝里没起来。 又是同样的招数，老蔡京端起一盆水，怒气冲冲而来。 只不过这次的水，是热的！ 砰的一声！ 老蔡京一脚踹开儿子的房门，三步并两步走到塌前，毫不迟疑地一盆热水就泼了过去。 蔡攸正四仰八叉的梦游天外呢！ 他梦到了自己正在高山之巅泡着温泉，只是这温泉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还有很实质的痛感，蔡攸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吾靠！” 蔡攸明白了，这不是做梦，分明就是真的。 两条腿被烫的通红，腿毛都萎了下去。 “老头子，你要折磨死小爷吗？” 蔡攸一边朝腿上吹着气，一边怒瞪着自己的老爹。 老蔡京这回是真生气了，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小王八蛋，今天可是国子监开学的日子，你居然还在睡觉？” 他将蔡攸揪下了软榻，抄起凳子就要打。 经老蔡京这么一提醒，蔡攸才猛地想起来今天是啥日子。 “坏了坏了，第一天入学就不去，老头子肯定恨死我了。” 蔡攸左想右想，怎么样才能得到老爹的原谅。 眼看着凳子劈头打下，蔡攸向旁边一跳，躲了过去。 “老头子，你别生气，小爷这就去。” 抱起衣服鞋袜，蔡攸便夺门而出，生怕老爹在打自己。 一处独立的小院中，卢风，陈霸和一众小弟正在演练着武艺。 因为他们的武艺太低，所以蔡攸便给他们制订了严格的训练计划。 这些小弟倒也没让蔡攸失望，修习武艺都很是刻苦认真。 他们在蔡府吃得好，睡得好，比之前的山贼日子好上百倍，所以对蔡攸自然是感恩戴德，言听计从。 卢风一拳击在树干之上，那干枯的树干便出现了一丝裂纹。 “怎么样老二，我这这拳法还不错吧！” “切，你那算啥，看俺的！” 陈霸嗤笑一声，便也想展示展示自己新学的本事。 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抬手指着院外。 卢风和一众小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见蔡攸光光溜溜的跑了过来。 “大哥，你这……” 卢风憋笑憋的很辛苦，小弟们也是强忍着笑意不笑出来。 “大哥，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憨憨的陈霸嚷嚷道。 “少废话，赶紧收拾收拾跟小爷走。” 蔡攸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领着一众小弟们上学了。 一辆马车，周围拱卫着十几个骑马的小弟。 蔡攸出行，百姓退让。 街上的百姓看到他这么大的架势，纷纷避而远之。 这小子撩开车帘，无聊的看着沿街的景致。 真是不想去国子监上学，有那时间还不如去樊楼喝喝小酒，弹弹琴呢！ 陈霸犹豫了一下，随即便打马凑过来讨好着笑道:“大哥，那国子监是干嘛的啊？能不能让兄弟们也进去看看，长长见识？” “好说好说，待会你们就跟小爷一起进去。” 说话的工夫，马车便驶到了位于皇城边缘的国子监。 蔡攸下了马车，带着小弟们走进了国子监院内。 刚一进来，就能听到那朗朗的读书声。 “你……你们找谁？” 一个小吏看到这么多魁梧的大汉，不禁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走过来问道。 蔡攸说明来意，小吏便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大殿前。 “就是这了，褚师正在教学，你们赶快进去吧！” 说完，小吏便飞一般的溜了。 “怕什么？小爷又不会吃了你，真是的。” 蔡攸摸了摸鼻子，推开殿门就走了进去。 褚惠仁正讲的起劲呢！就听哐当一声，殿门被猛地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群人。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国子监，该当何罪！” 讲学被打断，褚惠仁很不爽，指着蔡攸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蔡攸嫌弃地向一旁闪了闪，躲避着这老头的口水攻击。 小弟们看不得大哥受辱，便都上前一步，不怀好意地盯着褚惠仁。 “你们……你们想干嘛？这里是国子监，老夫警告你们不要乱来啊！” 被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围着，褚惠仁有些慌乱，说话底气也明显不足了起来。 第49章 不愿意上学 “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这样子嘛！” 蔡攸挥退一众小弟，看着褚惠仁笑嘻嘻地说道:“这位老先生，学生名叫蔡攸，是来此求学的学子，您看是不是应该给安排个座位？” 一听到蔡攸的大名，褚惠仁便稍稍地重视了起来。 这可是太师的儿子，自己平时可不能教训的太狠。 “咳咳，原来是冠军侯，随便坐吧！老夫要讲学了。” 看着他带了这么多人进来，褚惠仁本想着将他们喝骂出去。 但一想到蔡攸的身份，便忍住没有出声。 人多就人多吧！只要不捣乱就好。 迎着其余学子好奇的目光，蔡攸带着小弟们走到最后面，坐了下来。 褚惠仁又开始了他的讲学，蔡攸听出来了，他讲的正是四书当中的《论语》。 “哎嘿！” 刚坐下，这小子就发现了熟人。 左面不远处那王八蛋不正是上次的肾虚公子么！ “喂，小白脸子，你还认不认识爷爷了？”蔡攸小声地喊道。 李少安表示很烦，上个学都能碰到仇人，早知道他就不来了。 他也是被父亲李邦彦给强制送来的，李邦彦想让他学点知识，将来也能考取功名。 但从未想过，就自己儿子这水平，别说考试了，回家种地都费劲。 上次被揍得惨了，李少安内心多多少少有些惧怕蔡攸，但这并不能阻碍他对蔡攸的恨。 见蔡攸人多势众，李少安果断认怂，回过头来装聋。 “少安，你这是怎么了？” 旁边坐着的三个公子看到了他的窘迫，便不停地追问着。 李少安伸出一根手指头不着痕迹的指了过去，三人顺着指头望去，就看见了笑眯眯地蔡攸。 “少安，这傻小子是谁？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怕他呢？”一个圆脸公子嘲笑着说道。 被同伴嘲笑，李少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放屁！本公子会怕他？一个纨绔子弟罢了，待会就让他好看。” “好说好说！咱们四大才子同气连枝，既然是少安的敌人，那也就是我们的敌人。” 一位手持折扇的公子自信一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这四个王八蛋开始商量怎样戏弄蔡攸了，殊不知在蔡攸面前，他们终究是小丑罢了。 蔡攸喊了好几声，见李少安不搭理自己，便也作罢。 趴在桌子上双眼微眯，无聊地听着褚惠仁的高谈阔论。 让他来上学，纯粹就是浪费那珍贵的名额，这小子分明就是来混日子的。 只听了一会，这小子便又开始犯起了困。 反观他那些小弟听的都很是认真，卢风甚至还拿出纸笔记起了课堂笔记。 “老大，你会写字么？” 陈霸持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当然，我可是跟着大哥学了一些字。” 卢风头也不抬，继续记录着。 很快，赵桓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轻微的鼾声也传了出来。 褚惠仁讲着讲着，就听到了一阵打呼噜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去，他就看到了闭眼趴着的蔡攸。 "咳咳！” 褚惠仁不好多说，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没想到蔡攸的呼噜声也拔高了一调，好像是再跟褚惠仁作对一般。 “咳咳，某些人不要在求学期间睡觉，要珍惜这次机会。” 他说话的声音倒是不算太小，但蔡攸依旧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只见这小子转过了头，换了个方向，继续趴了下去。 褚惠仁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这最高学府别人想进都进不来，你小子倒好，跑这睡觉来了！ 虽然他是太师的儿子，但褚惠仁认为进了国子监，那就是自己的学生。 既然是自己的学生，那作为老师就必须要管教管教。 褚惠仁放下手中的经书，抄起戒尺就走了过来。 满屋的学子们转过身来准备看热闹，圆脸公子捅了捅李少安说道: “少安你看，根本就不用咱们四大才子出手，在这国子监内惹了褚师，这小子也算是胆大，谁人不知褚师脾气不好？” 果然，褚惠仁一脸怒气的走到蔡攸身边，抬手就要打。 “哎，老头，我说你这是把我们当成空气了？” 卢风，陈霸不乐意了，看这老头的架势，是要揍大哥啊！那我们能忍？ 于是，十几个小弟都站了起来，将褚惠仁围在了当间。 “咕咚！” 褚惠仁咽了一口口水，面对这么多的凶猛大汉，他有些发虚。 但作为师者，不仅要传道解惑，还要督促像蔡攸这种不听话的学生。 “干什么？难道你们还想打老夫不成？告诉你们，国子监是传授学问的地方，不是你们打架撒野的地方，都给我坐下！” 褚惠仁身上的气势顿时变的盛气凌人起来，卢风，陈霸，顿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就在场面一度尴尬时，蔡攸却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没错，褚师说得对，你们这帮大老粗，以后都跟着褚师好好学。” 揉揉眼睛，这小子便起身咧嘴一笑道:“褚师你教训的没错，对这帮大老粗就得严厉点。” “老夫说的是你！蔡攸，你课堂之上，目无尊长，随心所欲，严重影响了课堂的秩序，伸出手来，老夫要打你。” 褚惠仁眼睛一瞪，挥了挥手中的戒尺。 “啊？” 蔡攸傻了，凭啥打我？ “褚师，能不能不打啊？” 这小子对戒尺的滋味可是记忆犹新，小时候每当犯错时，老蔡京就会拿着戒尺打手板。 “不行！如若不罚，秩序就乱了。” 褚惠仁态度坚决，必须得打，正好拿蔡攸来立立威，省的以后这帮小兔崽子给他惹事。 “咳咳！” 褚惠仁朝他使了个眼色，双眼瞟了瞟四周。 “褚师，你眼睛不舒服吗。” 蔡攸并没有理解他是何意。 “咳咳！” 褚惠仁有点恼火，心道你小子咋这么笨。 他又向旁边瞟了瞟，意思是学子们可都看着呢！ 拿你小子杀鸡儆猴，你可得配合老夫，别让老夫下不来台。 这回蔡攸懂了，暗暗偷乐，这老小子还挺有心机的么！ 正好借着自己这次睡觉，来立立威，让这帮学子知道知道老小子的严厉。 只是，却苦了自己的手啊！ 第50章 别说话,我都懂 也罢，那自己就牺牲一下，帮帮这老小子。 于是，蔡攸便也眨巴了两下眼睛。 算是回应了褚惠仁，自己同意了。 “咳咳！还不伸出手来！” 得到允许，褚惠仁轻喝出声道。 蔡攸装作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乖乖伸出手来。 “啪－啪－啪！” 褚惠仁抡起戒尺就打，一连打了三下才停下来。 本以为会很疼，但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蔡攸好奇地看向戒尺。 “好了，继续上课，日后谁要是再犯错误，打的可就不是这么轻了。” 不等蔡攸看清那戒尺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褚惠仁就转身走远了。 “老小子，装腔作势，整个破软尺子吓唬人。” 蔡攸小声地嘟囔着。 不远处的李少安本以为褚惠仁会严厉惩戒一番蔡攸，但却没想到只打了三下手就完了。 圆脸公子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来了李少安很是不爽。 他拍了拍李少安的肩膀劝道:“少安勿忧，我们早晚会为你出口气的。” 接下来，蔡攸精神了不少，想着来都来了，那便听听老头讲课吧！ 可越听，蔡攸就越头疼。 满嘴的之乎者也，忠君爱国，听的他实在是腻歪透顶。 但褚惠仁却讲的兴致勃勃，这老小子拿着本大书，朝学子们狂喷着口水。 半个时辰过去了，这老小子的嘴基本上就没停下来过。 后排的学子们几乎全都快睡过去了，李少安害怕睡觉会被挨打，便靠在圆脸公子的身上闭着眼小憩。 褚惠仁讲了一会儿，便给了学子们一刻钟的休息时间，然后自己便如厕去了。 百无聊赖的蔡攸便和小弟们扯起了皮，扯着扯着，蔡攸便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他回头看了看，就见一个圆脸，身材微胖的学子在盯着自己。 见蔡攸看了过来，圆脸公子便咧开嘴来，冲着他笑了笑，眨了眨眼睛。 “有病啊！好像特么的变态！” 蔡攸轻骂一句，一个大男人朝着自己含情脉脉的笑，还眨眼睛，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瞪了那圆脸公子一眼，蔡攸便准备出去放个水。 刚起身，他就看到了靠在圆脸公子身上的李少安。 “吾靠，这两人莫不是在搞基？” 本着好奇，蔡攸便走到了二人近前。 “蔡公子，幸会幸会啊！我叫徐荣源，我爹是当朝御史中丞。” 见蔡攸过来，圆脸公子便抱拳微笑一礼。 “幸会幸会！” 蔡攸只是他瞥了一眼，对于这种上来就自报家门，自报爹名的，他一向没啥好感。 “蔡公子，我……” 徐荣源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蔡攸打断了。 “你先别说话，小爷问你，你跟李少安这王八蛋是什么关系？” 徐荣源被问懵了，还能是什么关系，不就是朋友关系么！ “蔡公子，我……”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蔡攸摆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暧昧的看着紧靠的两人。 两次说话被打断，徐荣源有些不爽。 自己好歹也是朝廷大员的儿子，你蔡攸好歹也尊重尊重我。 忍着不耐，他又说道:“蔡公子，我……” “你先闭嘴，你们这样多长时间了？” 蔡攸很是八卦的问道。 “什么多长时间？我与少安从认识时就这样啊！” 徐荣源并不明白蔡攸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只以为是在问自己与李少安的朋友关系。 不料蔡攸听后更加坚信了心中的猜想，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两个真是狠人，我说那李少安的脸色怎么会一直虚白呢！原来是都用在了你身上，你们两个还真是重口味。” 蔡攸并不歧视他俩，反而是有些好奇，两人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呢？ “什么东西？蔡公子你说什么？” 徐荣源被他搞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挠着后脑勺。 “不用装傻，我都懂，我会替你们两个保密的。” 在徐荣源一脸不解的表情下，蔡攸轻轻地扇了扇李少安的侧脸。 "嗯？” 李少安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就看见一张大脸横在自己眼前。 他定眼一看，这特么不是仇人蔡攸么！ “蔡攸，你……你想干嘛，我警告你，别乱来，这可是在国子监。” 一见到蔡攸，李少安也不困了，本能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后退几步，与蔡攸保持安全距离。 “我有这么可怕吗？” 蔡攸无奈地伸手抠了抠鼻子。 不料李少安看他伸手，便下意识地缩了缩头，并抬起胳膊挡在眼前。 “李大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小爷我也不揍你。” 蔡攸瞬间就明白了，这小子是被自己给揍怕了。 李少安也有些尴尬，自己真是丢人，居然被蔡攸给吓成这样。 “李大公子，别怕别怕，小爷不揍你，叫醒你只是想跟你说一句话，平日里注意点节制，不要欲纵过度啊！” “啊？什么？” 李少安也被他这话搞的不知所措，一脸懵比。 “行了，以后你给小爷老实点，再敢像上次那样，小爷揍死你。”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蔡攸转身便回了自己的位子。 边走还边嘟囔道:“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喜好龙阳之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嘟囔声虽然不大，但还是被李少安两人听见了。 这下，两人可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蔡攸把他们两个给误认为喜好龙阳之癖了。 “蔡攸！” 李少安气的就想过去找蔡攸理论，却被理智的徐荣源给拦了下来。 “少安，稍安勿躁，日后会报仇的。”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李少安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完全是被气的。 身旁的徐荣源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又将蔡攸刚刚说过的话全部捋顺了一遍。 怪不得刚才说了那么多自己听不懂的话，原来是不怀好意。 现在自己却是全懂了，什么欲纵过度，注意节制，分明就是在侮辱自己。 徐荣源彻底的记住了蔡攸，通过这次照面，他认为蔡攸应该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蔡攸，冠军侯，我记住你了，咱们日后见真章！” 双拳紧握，徐荣源喃喃自语着，他就喜欢这样的对手。 第51章 你个狂徒,不许侮辱孔圣人 回到位子上，蔡攸依旧能感受到两道刺眼的目光射向自己。 不用想他都知道是李少安那两个王八蛋，肯定是在气呼呼地骂自己呢！ “什么四大才子，分明就是死基佬！” 骂了一声，蔡攸又朝着两人笑了笑。 休息时间很快便结束了，褚惠仁回来后，拿起戒尺敲了敲，继续上课。 蔡攸只好是继续听着他讲《论语》，在后世，这《论语》都不知道学了几百遍了，怎奈何现在还要听。 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褚惠仁摇头晃脑地念出了这一段，紧接着抬头看向学子们道:“老夫想要考考你们，对于这段话，你们有何见解之处？” 说完，这老小子用希冀的眼神紧盯着学子们，希望他们可以踊跃发言。 只不过问了半天，没有一个学子举手起身回答。 褚惠仁面露不悦，心道还真是不给自己面子。 就在他要放弃提问环节，亲自讲出来时，就看到了一只手从后排高举了起来。 老小子高兴不已，直到看向手的主人，他的面容才又沉了下去。 只见蔡攸一脸微笑，举着手就等着褚惠仁点自己呢！ 说实话，褚惠仁还真有些不太相信蔡攸能理解这句话，只是也没有别人举手了，为了不失面子，便只能点这小子了。 “蔡攸，你来回答！” 褚惠仁无法，便只好是叫起蔡攸来回答问题。 被点名后，蔡攸起身向四周抱拳一礼。 “嘿嘿，褚师，诸位，那小爷就献丑了。” “少安，你说他到底会不会？” 徐荣源见蔡攸居然也会回答问题，便问向身旁的李少安。 “他会个屁！就他那个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读书人，我跟你打赌，他要是会，我把这本《论语》吃了！ 李少安满脸的不屑，指着桌上的《论语》便信誓旦旦的说道。 站在位子上，蔡攸觉得有些施展不开，便走到了中间的过道上。 他负手而立，装模作样的学着教书先生。 “咳咳，这句话是出自孔圣人之口。 前半句意为用政令来治理百姓，用刑罚来制约百姓，百姓可暂时免于罪过，但不会感到不服从统治是可耻的； 后半句则是如果用道德来统治百姓，用礼教来约束百姓，百姓不但有廉耻之心，而且会纠正自己的错误。” 一众学子听的都呆愣当场，虽然没听明白，但还是觉得很对。 “少安，吃吧！” 徐荣源玩味地指着桌面上那本《论语》。 “我……” 李少安一脸阴沉，看着那本《论语》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他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蔡攸还真给说出来了。 “我……我不吃，要吃你吃。” 果然，李少安玩不起，耍起了无赖。 徐荣源笑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便也再没去计较。 “怎么样，褚师？我说的可对？” 蔡攸微笑着问道。 褚惠仁赞许地点点头，摆手示意蔡攸坐下。 他认为蔡攸能把大致意思说出来已经是很不错了，便不想在为难他。 可蔡攸却来了兴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等会儿，小爷还没说完呢！这句话主要想体现的是“德”与“礼”二字！ 德呢！是道德自律！ 礼呢！则是社会规范！ 孔老夫子特意强调“以德治国”的思想！还有重视“道德修养”。 为的就是要用礼仪道德来规范人们的言行。 但小爷却认为没啥用，“以德治国”只是个理想，孔老夫子忽视了“政令制度”在治理国家中的作用，德治根本就是个不符合实际的说法。” 这小子一番长篇阔论，在场的所有学子包括褚惠仁在内，全都听愣了。 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蔡攸暗暗发笑，后世自己可是文科状元，这点东西对自己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卢风拍了拍呆愣的陈霸:“老二，大哥原来这么厉害。” “是啊！老大，说的俺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愣了半天，褚惠仁才缓过神来。 这老小子抬起手来颤颤巍巍地指着蔡攸道:“你……你这狂徒浪子，竟敢质疑孔老夫子！你……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他说的不符合实际，小爷为何不能说？” 蔡攸白了他一眼，认为这老头太较真了。 可是他不知道，孔老夫子在这些德高望重的儒生心中，那就是永远的神。 “狂徒，不要以为自己肚子里有几两墨水，就可以口出狂言。” 褚惠仁是真生气了，走到蔡攸面前就是一番口水攻击。 这老小子哇啦哇啦地喷着，蔡攸却遭了殃。 抹了一把喷在脸上的口水，蔡攸一脸嫌弃地躲到了一边。 “褚师，我只是发表一下个人的观点，您至于这样吗？学术上的问题，见解不同，咱们可以私下里互相讨论，您这样就有些过分了。” 蔡攸不满地说道。 “老夫才不管你什么学术不学术，你个无知的狂徒，侮辱了圣人，那就是不行。” “那你到底想咋滴？还想揍我一顿啊？” 蔡攸也火了，妈的为老不尊，小爷都够给你面子的了，你还蹬鼻子上脸！ 一众学子们化身吃瓜群众，表示又有热闹可以看了。 他们心里也在暗暗佩服蔡攸，一天之内，将褚惠仁惹生气了两次，真是他们学习的榜样！ “狂徒，你不是狂吗？老夫要和你决斗！” 褚惠仁上前一步怒声道。 “啥？你跟我决斗？” 蔡攸笑了！ “不是小爷瞧不起你，褚师啊！您都这么大岁数了，经不起折腾，小爷就用一个小指头就能干翻你。” “不是武斗，我们来文斗。” “文斗啊！” 蔡攸又笑了。 “褚师，文斗你就更不行了，这样吧！小爷问你个问题，你要是说对了，小爷就给孔圣人赔礼道歉，怎么样？” “你问！” 褚惠仁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下来。 在他心里，还是很不瞧不起蔡攸的，不过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浪荡子弟罢了，待会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褚惠仁摆出一副不屑的架势，他今天就要好好地给蔡攸上一课。 “褚师，听好了，《论语》是谁写的？” 褚惠仁一听这个问题，笑了！ 他还以为蔡攸会问什么比较复杂的问题呢！没想就是这种小儿科的？ 此时这老小子真想说一句，就这？ “小子，你这是看不起老夫吗？” 就这么简单的问题，褚惠仁都不屑于回答。 看他这副鄙视的模样，蔡攸真想给他一拳。 但还是忍了下来，毕竟得尊老爱幼，不能欺负老头。 第52章 人工呼吸 “褚师，您先别狂，答出来后您再随便狂。” 蔡攸嬉笑着。 “哼！小子你听好了，《论语》正是孔圣人所著。” 褚惠仁说完，仰头居高临下蔑视着蔡攸，一副牛比哄哄的模样。 “哦？原来在您这里，《论语》是孔圣人写的啊！受教了受教了。” 蔡攸装作恍然大悟，故意拉出了长音。 “怎么，你有疑问？” “有，有很大的疑问，褚师，你查看过史书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褚惠仁很是不解。 “没什么，小爷只是好奇，你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是怎么当上师者的？” “什么？你……你……你……哎呦呦！” 褚惠仁似是没想到蔡攸居然会这样说自己，气的他捂住胸口，连连喘着气。 “小子，那你说，《论语》是何人所著？” 老小子不死心，他倒要听听看，从蔡攸嘴里能说出何种不同的答案来。 “褚师，《论语》并不是孔子所著，而是由他的弟子及再传弟子编写而成。” 蔡攸说完朝着褚惠仁挑了挑眉，气的老小子又是一阵心绞痛。 “老夫不信，这分明就是圣人所著。” “切！你不信？” 蔡攸嗤笑一声道:“这么简单的常识，大家都知道，是不是啊？” “是，没错，我们都知道！” 卢风，陈霸带着小弟们先起哄，学子们一个个也是不安分的主儿，便都跟着大喊大叫起来。 随即，蔡攸又走到李少安的位子旁，一把就将他拽了起来。 “你说，《论语》是不是孔圣上编写的？” “是……啊！不是！” 李少安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否认道。 “褚师，您看，这么基本的常识大家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蔡攸不理会褚惠仁那杀人般的眼神，径直走到前面清了清嗓子开始讲道: “《论语》乃四书五经之一，其思想主要分为三个既各自独立又紧密相依的范畴。 即仁，礼，中庸……” …… 蔡攸哇啦哇啦在前面长篇阔论，学子们竟全部出齐的静静听着。 “嗯！就是这样，这就是《论语》的主要思想与境界。” 说了快半个时辰，直说的蔡攸口干舌燥，嗓子都快冒烟了。 “啪啪啪啪啪！” 卢风，陈霸带着小弟们率先鼓起了掌，给大哥捧场。 学子们也紧随其后，很是给蔡攸面子。 “哈哈哈，见笑见笑，这都是皮毛，没什么！” 迎接着掌声，这小子飘了，嘴上没个把门的，又开始吹上了。 褚惠仁面色惨白的盯着蔡攸，觉得自己脸上无光。 他不得不承认，蔡攸讲的那些虽然都是自己从来没听过的，但却直指重点，言简意赅。 更气人的是，他褚惠仁读了一辈子书，四书五经可以说是天天必读，倒背如流。 可到头来，竟然还没有一个纨绔子弟看的透彻。 国子监第一天开学，蔡攸就给他上了一堂记忆深刻的教学，并把他的风头全都给抢光了。 褚惠仁越想越气，自己怎么会输给了一个纨绔子弟？ 只听“扑通”一声。 这老小子一口气没上来，便向后倒了下去。 “褚师！褚师！” 学子们慌了，都围过来观看情况。 “吾靠！这老小子别是被小爷给气死了吧！” 蔡攸担心褚惠仁被气嗝屁了，便急忙走了过去。 “都起来，别围着，耽误小爷救人。” 挥散一众学子，蔡攸跪地将头贴靠在褚惠仁的胸口。 “吓死小爷了，幸好还活着。” 紧接着，蔡攸按照后世的急救方法，开始掐人中，进行胸外按压。 但这老头还是没有醒过来，蔡攸探了探他的鼻息，结果发现褚惠仁的气息很是微弱。 “必须马上做人工呼吸！” 可当掰开褚惠仁的嘴时，蔡攸却犯了难。 这要是个漂亮姑娘还行，对于这个老头，蔡攸实在是下不去嘴。 不仅如此，当看到褚惠仁嘴里那满口大黄牙时，蔡攸好悬没吐出来。 “不行不行，小爷办不到啊！卢风，你来！” 蔡攸将卢风喊了过来，并告诉了他该如何正确的做人工呼吸。 不料卢风听完，连连摆手。 “大哥你饶了我吧！让我和一个老头亲嘴，打死我也不干。” “娘的，小爷跟你说多少次了，这不是亲嘴，这特么叫人工呼吸，赶紧的，给小爷做！” “不不不，大哥，陈霸行，陈霸愿意做这个。” 卢风很没意气的起身跑赖，然后将陈霸给推了过来。 “大哥，俺也不行。” 还不等蔡攸说话，陈霸也连连摆手。 蔡攸一把就抓住了想溜走的陈霸，骂道:“王八蛋，你还想跑，就选你了，快点做。” “大哥，俺还没成亲，不能这样啊，俺这第一次还要留给俺媳妇呢！” 陈霸死活不干，瘫倒在地就是一顿哭嚎。 被他吵的心烦，蔡攸便松开了抓住他衣领的手。 “嘿嘿，大哥，还是您来吧！” 陈霸赶紧趁机起身，溜走了。 “你个王八犊子，小爷回家揍死你！” 蔡攸恨声骂着，转头一看，褚惠仁面色发紫，呼吸越来越弱。 “娘的，再不救的话，这老头就嗝屁了。” 蔡攸内心焦急，但实在是不想下嘴。 他抬起头来，环视了一圈围观的学子。 学子们当然都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便都急忙地向后退着，远离他。 “唉！看来非得小爷不可了，只可惜小爷一世英名，竟毁在了一个老头手里。” 蔡攸一脸苦比，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来，准备对接！ 这时，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人。 没错，就是李少安。 别的学子都躲得远远地，唯独这王八蛋例外。 他想近距离看看蔡攸亲老头时的景象，于是便离得不远。 “少安，你还是过来吧！” 徐荣源和两个华服公子在远处喊了他一声。 “不急，不急，我先看看再说。” 说完，这王八蛋刚一回头就迎上了蔡攸那张笑眯眯地大脸。 “你……你想干什么？” 李少安害怕了，缓步向后挪蹭着。 “不干什么！就是想请你李大公子帮个忙。” 蔡攸满脸都写着不怀好意，他搓着手，慢慢逼近李少安。 第53章 可怜的李少安 “嘿嘿，别怕别怕！小爷也不会吃了你。” 蔡攸坏笑着，伸出手来一步一步接近后退的李少安。 “你……你别过来啊！” 李少安内心充满了无限的恐惧，早知道这样的话，就不离那么近看热闹了。 “李大公子，现在可是危急时刻，褚师需要你，你就奉献一下吧！” “我不！” 李少安猛摇头。 “那可由不得你了，过来吧你！” 蔡攸猛地踏前一步，一把就抓住了想要逃跑的李少安。 “给小爷老实点，是不是忘了上次断手的滋味了？” “蔡攸！你……你这是胁迫，我要去告诉我爹。” 李少安犹如三岁小孩一般，受了欺负就要找家长。 “少废话，小爷是不是给你点脸了？” 一脚将他踹翻，蔡攸提着他就对准了褚惠仁的嘴边。 “按照我说的方法做，不然你是知道后果的。” “我死也不干！” 李少安这次硬气了许多，就是不屈服于蔡攸的淫威之下。 其实蔡攸也不想这么干，但是自己不想下嘴，那就只能让李少安代劳了。 抓住李少安脚踝的手微微用力，蔡攸邪笑道:“对不住了，李公子，这次就委屈你了。” 说着，手臂瞬间用力，只听一阵咔吧咔吧的声音从李少安的脚踝处传了出来。 “做不做？” 蔡攸稍稍卸了一点力。 “不做！” “咔吧咔吧！” “啊！我做我做！别掰了，我做！” 李少安终于是受不了了，在嘴硬下去，脚就要被捏断了。 “哈哈哈，早这样不就得了。” 将他放下，蔡攸边在一旁看着李少安，防止他逃跑。 “豁出去了！” 李少安心一横，眼一闭，就贴了上去。 顿时，一股口臭的味道直扑面门，李少安屏住呼吸，艰难地吹了口气。 接下来，他按照蔡攸教授的方法，每按压三十次，便进行两次人工呼吸。 远处的学子们皆是看的瞠目结舌，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居然……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还说这样能救人，他们明显是不信。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有辱斯文。 “唉，少安这次，可要丢人咯！” 折扇公子一挥手中的折扇，笑着摇了摇头，完全就是看热闹的态势。 徐荣源也苦笑一声，李少安这次算是颜面扫地了，他有心相救，但惧怕蔡攸的威势，便不敢上前。 心中寻思该怎样在蔡攸那里找回今日被侮辱的场子，看着李少安那副不情愿的模样，他也只能是爱莫能助。 经过一番折腾，褚惠仁的呼吸终于是平缓了下来，而李少安还在卖力的吹着气。 老头缓缓地睁开眼睛，就觉得嘴上有种异样感，好像什么东西在吸自己。 他定眼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 好家伙！一个学子正跟自己嘴对嘴呢！ 那学子还闭着眼睛，一脸沉醉的表情。 李少安正卖力吹气呢！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瞪大双眼的褚惠仁。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睛便越瞪越大。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瞬间分开。 李少安拼了命的擦着嘴，最后实在是没忍住，跑到一旁，哇哇大吐着。 众学子一看褚惠仁醒了，都啧啧称奇，大赞人工呼吸这个方法。 “褚师，您没事吧！” 蔡攸忙蹲下查看他的情况。 “我……我我这是怎么了？” 褚惠仁有些迷茫，还没缓过神来。 “褚师，你气昏过去了，是小爷让李少安给你做的人工呼吸。” “何……何为人工呼吸？” 褚惠仁哆哆嗦嗦的问道。 “就是嘴对嘴，向您嘴里吹起！” “是不是……刚刚那个！” 抬起手指着李少安，褚惠仁颤动着嘴，他真希望刚刚是在做梦。 蔡攸点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哎呦呦！” 褚惠仁捂着胸口，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吾靠！还没完了？肾虚公子，赶紧过来，褚师需要你！” 见这老头又昏过去了，蔡攸头疼不已，这还没完没了了，随即又朝着李少安招招手。 “我不要，我不要！” 李少安如疯了一般，推开殿门就跑了出去。 今天他算是颜面扫地，日后估计在学子面前也抬不起头了。 “哎，别跑啊！” 蔡攸起身欲追，但想了想还是没追上去。 现在李少安跑了，那褚惠仁这老头怎么办？ 最后，还是好心的学子叫来了太医，把褚惠仁给抬了下去。 “唉，这事闹的。” 看着褚惠仁被抬走，蔡攸很是愧疚。 今天他晕倒全是因为自己，褚惠仁这么大岁数了，蔡攸有些于心不忍，先前不跟他一般见识好了。 褚惠仁被抬走了，这课也没法上了，学子们便各自散去。 而此时正值中午，蔡攸便想着带小弟们去樊楼喝酒。 刚走出国子监，蔡攸便听到有人喊自己。 “蔡兄，请留步，等等我啊！” 听见声音，蔡攸回头一看，就见徐荣源那个小胖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蔡兄为何走的这么着急，撵都撵不上。” 他本就身材微胖，不善运动，猛地一跑，顿觉身体吃不消。 如今可算是撵上了蔡攸，他便停下来哈着腰，喘着粗气。 蔡攸本不想搭理他，小爷走的急跟你有啥关系？ 对于这徐荣源，他可是没有一丝好感。 这小胖子跟那李少安可是一丘之貉，都是纨绔子弟。 而且，蔡攸有一种感觉，感觉这徐荣源一直在隐忍，在自己面前装作老实，彬彬有礼的样子。 看到他笑，蔡攸顿觉很是别扭，只觉得这笑容虚假透顶。 别看他摆出一副笑呵呵地样子，但这种人往往都是笑里藏刀。 所以，不得不防。 “咋滴？你有啥事啊？” 蔡攸横了他一眼，语气不耐。 “蔡兄别误会，喊住蔡兄只是有事相告。” “说吧！小爷还赶时间呢！没空听你多磨叽。” 徐荣源闻言也并不生气，而是继续笑呵呵地说道:“蔡兄，今天咱们也算是认识了，兄弟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蔡兄喝个酒，交交朋友，还望蔡兄给个面子。” 他尽量放低姿态，等待着蔡攸回应。 第54章 四大才子,没安好心 “请我喝酒？小爷不去！” 蔡攸有点懵，小爷跟你素不相识，今天还出言侮辱了你。 而你居然要请小爷喝酒？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蔡攸绝对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肯定没憋啥好屁。 别看这小胖子憨憨地，其实最有心机，蔡攸一眼便能看出来。 其实蔡攸没猜错，这徐荣源就是没安好心。 今日他与李少安受到蔡攸的侮辱，便心存怨恨，想要报复蔡攸。 后来仔细一想，报复一事不能急。 如今最重要的是深入了解一番蔡攸，只有了解敌人，才能找到敌人的弱点，并一招破敌。 于是，徐荣源便假借交朋友，请蔡攸喝酒，实际上就是想探探蔡攸的底。 这小王八犊子，当真是个笑面虎。 蔡攸拒绝后，便不再言语，直接转身就走。 “蔡兄还请留步！” 听到蔡攸拒绝自己，徐荣源并不死心，而是跑上前去，拦住了蔡攸的去路。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小爷都说了不去不去，你特么没完没了啊？小爷是不是给你点脸了？” 蔡攸一边说，一边点着他的左胸，丝毫不惯着他。 对于这种没安好心的，蔡攸就是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同时，蔡攸也想激一激徐荣源，看看他究竟会不会生气。 但徐荣源强忍着怒气，就是不动怒。 他不停地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能生气，千万不能生气。 为了摸到蔡攸的底细与弱点，自己一定要忍住。 “呵呵，蔡兄别着急，兄弟我是真心相请，况且我们四大才子都想认识认识蔡兄。” “哦？” 听到他说四大才子，蔡攸来了兴趣。 这四个王八蛋其中的两个，自己已经是打过照面了，蔡攸很好奇剩下的那两人是个什么货色，便想着跟徐荣源去看看。 “也罢！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小爷就给你个面子，前面带路。” 随即他又吩咐卢风，陈霸带着小弟们自行去樊楼，不用跟着他了。 “大哥，一切小心，我看这小子像是没安好心。” 卢风不放心蔡攸自己前去赴宴，便一再嘱咐着。 蔡攸自信一笑:“没事，四个臭鱼烂虾而已，还奈何不得小爷，小爷倒要看看，这四个人究竟想要干嘛！” 跟着徐荣源一路走到停放马车的广场上，蔡攸就看到早有三人在此等候。 其中一人正是蔡攸熟悉的李少安，另外两人蔡攸倒是不认识，想来一定是四大才子当中的另外两个吧！ 走到近前，三人便迎了上来。 李少安沉着个脸，一脸的不情愿。 “来来来，蔡兄我为介绍一下。” 徐荣源乐呵呵地介绍道:“这位是刘宏旭，他爹可是当朝礼部尚书。” “蔡兄，幸会幸会啊！” 刘红旭一甩折扇，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 “娘炮兄，幸会幸会。” 看到他这一副死样子，蔡攸真想吐，这货脸上居然还擦了胭脂，身上还有一股香味。 听到“娘炮”一词，刘宏旭很是不解，便直接问道:“蔡兄，不知这娘炮为何意？” 蔡攸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娘炮的意思就是夸赞你长的英俊，你个大娘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蔡兄夸人的方式也会如此独特。” 刘红旭对娘炮一词颇为受用，他本就是三人中长的最帅的，现在又听到蔡攸夸赞他，立刻就飘了。 他挑眉高傲地看了看三个队友，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看见没，我可是娘炮！ 接下来，徐荣源继续为蔡攸介绍道:“蔡兄，这位公子名叫王超，他爹可是少宰王甫。” “蔡兄，第一次见面，幸会幸会。” 王超抱拳笑道。 看到这货的模样，蔡攸好悬没乐出声来。 蔡攸真想问一句，这是何方妖孽？ 他之所以想笑，是因为他面前的王超长相奇特，可最为独特的，却是发型。 王超年龄轻轻，就已经是秃顶了。 造型也很奇特，左右两边都有头发，就是中间秃了一大片，只有稀疏的几根头发在迎风而立。 有这几根毛还不如没有，蔡攸强迫症犯了，真想伸手把这几根毛给他拽下来。 “不知王兄今年贵庚啊？” 蔡攸来了兴趣，为何一个年轻人秃顶会秃的如此严重？ 秃顶的王超如实回答道:“我今年刚好满十有七，不知蔡兄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看王兄造型奇特，且头上没有烦恼丝，一定是每日勤奋好读，发愤用功所致，真是我等学习的榜样啊！” 听到蔡攸也夸了自己，王超也是咧嘴笑出了声。 “蔡兄过奖了，不过我的爱好之一便是读书，子曰:学而时习之……” 王超高兴，便摇头晃脑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丢人了。” 徐荣源一把拉过摇头晃脑的王超，继续说道:“蔡兄，想必这位我不说你也知道吧！” “知道知道，这不是肾虚，不对不对，李少安李大公子吗！” 蔡攸笑嘻嘻的抱住了李少安的肩膀，两人俨然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李少安面露不悦，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是苦着脸赔着笑。 但蔡攸这张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只听他又说道:“少安今日真是大公无私，舍己为人，小爷也得向你学习。” 听到他又提起了人工呼吸那事，李少安心中的怒火便越来越烈，身体颤抖，死死地攥着拳头。 “呀！少安，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发烧了不成？” 说着，这小子还若有其事的伸手贴了贴李少安的脑门。 “也没发烧啊！” 此刻，李少安真想说一句，你才发烧了，你全家都发烧了。 但他却不敢，面对蔡攸，他总是敢怒不敢言。 “咳咳，蔡兄，咱们还是先走吧！” 见场面一度失衡，徐荣源忙上前打着圆场。 “也好，那就走吧！” 随后，五人同坐一辆马车，向着东京城内最繁华的街段行驶而去。 车内，徐荣源和王超的那张嘴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在哔哔着。 蔡攸被吵的烦不胜烦，踢了一脚李少安，颇为霸道地说道:“小爷腿有点疼，你给小爷捶捶腿。” 第55章 这叫膝跳反射,你个撒比 “什么？让我给你捶腿？” 李少安听后差点没被气死，老子凭啥给你捶腿？ “怎么，不愿意？” 将眼睛一横，蔡攸怒视着他。 “我……” “咳咳！” 就在李少安忍无可忍时，徐荣源连忙对他狂使眼色。 李少安冷哼一声，便伸出手去，乖乖地给蔡攸捶起了腿。 “嗯，就是这，你个笨蛋，再往上一点，嗯，不错不错，很舒服！” 蔡攸闭着眼睛享受，不断地挑着李少安的毛病。 “王八蛋！” 一脸愤慨地李少安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嗯？你说什么？” 蔡攸的耳朵很是机灵，他听到了李少安在骂自己。 “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见他眼神不善，李少安赶忙认怂。 “嗯，这还差不多，继续摁，再敢说话，腿给你打折。” 就这样，蔡攸舒舒服服地靠在背后的软垫上，享受着李少安的按摩。 他是舒服了，可其他四人却很是难受。 车上空间本来就不大，又强行坐了五个人，便显得有些拥挤。 蔡攸四仰八叉的靠着，立刻就是把那四大才子给挤的没地方了。 这小子不管不顾，只要我舒服了就好。 李少安惧怕他的威势，不敢说什么。 可其他人就不同了，娘炮公子刘红旭首先不干了。 “蔡兄，你能不能起来坐着，你这样，把大家弄的都没有地方了。” 说着，刘红旭便拍了拍蔡攸的大腿。 可迎接他的，却不是蔡攸的回话，而是一只41码的大脚。 刘红旭坐的很是靠后，他正好坐在了上人的车帘前。 大脚猛地踹了过来，正中刘红旭那英俊的面门。 一声惨叫，刘红旭被踹出了马车，掉在了大街上。 周围百姓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只看到了一个人从马车上飞了出来。 “蔡攸，你欺人太甚！” 见同伴被踹下车，徐荣源与王超一齐变了脸色。 “啊？怎么了？” 蔡攸又开始装傻，他擦了擦眼睛，装作一副迷糊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刚刚差点睡着了。咦？刘兄呢？刚刚不是还在这里的么！” “你……你！” 两人看他装傻，又惊又气，顿时便没话说了。 “徐兄，王兄，这究竟是怎么了？刘兄呢？” 蔡攸继续装傻，心里却乐开了花。娘的四个小王八蛋，跟小爷斗，你们还嫩了点。 “你……你把红旭给踹下去了！” 王超一着急就会抓头发，这次也不例外。 “不可能吧？无缘无故地小爷会踹他？况且小爷刚才还睡着了。” 王超两人不在搭理他，而是下车将刘红旭给扶了上来。 一看刘红旭流着口水那样子，蔡攸乐了。 不仅是被踹到流口水，就连那原本英俊的脸上也多了一个大鞋印子，很是滑稽可笑， “呀！刘兄，你这是怎么了？” 这小子假惺惺，故作关心地问道。 刘红旭被踹的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无论徐荣源怎么叫他，就是不醒。 “徐兄，看我的吧！交给我！” 蔡攸表示他能让刘红旭醒过来。 “你？你行吗？” “你就看好吧！” 言罢，蔡攸抡起手掌便朝着刘红旭的侧脸打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好似一阵炸响。 巴掌重重地扇在刘红旭的侧脸上，现在可好，鞋印子旁边又多了五个手指印。 “唔？” 刘红旭被打得醒了过来，睁大眼睛迷茫的看着周围。 当看到蔡攸时，他瞬间就生气了。 “蔡攸，你凭什么踹我？” 刘红旭扑过去就要同蔡攸理论，却被徐荣源给拉住了。 “刘兄误会了，肯定不是小爷我？” 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蔡攸极力否认。 “就是你，就是你！你休想赖账。” 刘红旭不依不饶，要不是徐荣源拉着，他早就扑上来同蔡攸拼命了。 “哦！小爷知道了，刘兄是不是摸了我的腿啊？” “嗯，摸了，你问这干嘛？” 蔡攸故作惋惜状说道:“刘兄有所不知，这叫膝跳反射，一旦你出碰到我的大腿，那这条大腿便会下意识地做出踢人的动作。” “我不信，你一定就是故意的。” “你爱信不信，小爷就踢你了，你待如何？” 蔡攸也没了耐心，轻喝出声。 “好了好了，两位都不要吵了，大家都是朋友，谦让一点。” 关键时刻，又是徐荣源这个小胖子出来打圆场。 可刘红旭不服，还要在骂。 徐荣源生怕蔡攸暴怒，后果严重，于是连忙捂住了刘红旭的嘴，示意他不要再说多说。 “呵呵，蔡兄，红旭他一直都是这般冲动，你不要放在心上。” 嘴上虽然说着好话，但徐荣源早就在心里骂开了。 蔡攸笑着摇摇头道:“没关系，小爷我不和这种撒比一般见识。” 马车继续向前驶着，徐荣源好不容易劝好了刘红旭，告诉他先忍着，不要轻举妄动，将蔡攸了解的越透彻，便越好报仇。 又走了一刻钟，马车在一处精巧的小院前停下。 几人下了马车，除了蔡攸，其余四人都难掩兴奋之色。 “蔡兄，今天我们就在这喝酒，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你说说这是什么地方。” 徐荣源闻言嘿嘿一笑，露出一副暧昧的神情来。 “蔡兄，这东京城中现有两大花魁，一是那李师师，可惜被当今天子占了先，二就是那赵元奴，姿色才学丝毫不输李师师，甚至还要在她之上，今天咱们就来她的绣楼喝酒。” 听他说完，蔡攸也想起了这个赵元奴。 早就听范庸说过，东京城内两大花魁争奇斗艳，互不服输。 李师师，赵元奴二人皆是才学兼备，容貌倾城之人，常人根本就甭想见一面，达官显贵有时到此都会碰壁。 可以说，两位花魁见客全凭心情。 况且，她俩又是卖艺不卖身，美名流传，使见过之人念念不忘，日思夜想。 多少巨贾命官豪掷千金，只为来此听听佳人的歌喉，又或是弹奏一曲。 只是现在却不同了，李师师跟徽宗打得火热这件事，已经被天下人所熟知。 现在人们都不敢去她那了，怕蹙了徽宗的眉头。 第56章 凉亭,静候花魁 李师师成了徽宗的女人，现在是没人敢去了。 但李师师那几个老相好除外，趁着徽宗不在的时间内，便有机会去偷偷摸摸的私会。 所以，大多数人便都涌到了赵元奴这里，但是却也难见佳人一面。 有传言说，赵元奴的性子有些特别，遇到感兴趣之人便会主动为其弹琴，同时也不会收取一文钱。 还有人说，当时徽宗也想把她给收了，可是这姑娘却不乐意，写了一篇文章暗讽徽宗留恋烟花场所。 徽宗看见后，觉得这女人太过聪明，不适合自己，便打消了念头。 有关这两位花魁的传言蔡攸听过许多不同的版本，他也不知道哪个版本才是真的。 今天，四大才子就要请蔡攸在这里喝酒。 说实话，蔡攸也很好奇，东京城内最有名的花魁究竟是何风采。 徐荣源看着院内三层高的绣楼，双眼直放光。 “蔡兄，那里就是佳人平时弹琴看书的地方，据说，至今为止，还没有男人进去过那里呢！” 秃顶公子王超更是不堪，擦了擦嘴角留下来的口水，一副猪哥相。 “我曾经见过元奴小姐一面，那当真是仙女儿般的容貌啊！那身段，那纤手，真是，真是美到了极致。” “喂，哥们儿，你哈喇子又流出来了。” 蔡攸无奈地提醒道。 王超在那意淫呢！这面刘红旭又开始吹上了。 “今天我特意准备了一首诗词献给元奴小姐，相信元奴小姐听后一定会爱上我的。” “呃……勇气可嘉，勇气可嘉！” 蔡攸都不想评价这两货色，就让他俩意淫去吧！ 李少安也是跃跃欲试，难掩兴奋，见蔡攸看向自己，这货立刻向旁边挪了两步，离蔡攸远远地。 其实蔡攸对这花魁并感兴趣，他只是好奇，毕竟自己已经好久不来这种地方了。 五人进入小院，便有侍女领着来到后院。 这小院看起来不大，其实内部却广有空间。 五人穿过回廊，走过石桥，来到了后院会客的凉亭中。 “请客人稍作等待，妈妈马上就来。” 小侍女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很是好听。 “哈哈哈，小妹妹，快快让元奴小姐出来相见。” 刘红旭这王八蛋开始不安分了，他将小侍女拉入怀中，大手开始胡乱地揉捏着。 “客人，请放开，我们这里可不是做那种事情的地方。” 小侍女厌恶极了，在他怀中拼命挣扎着。 “小妹妹，本公子有的是钱，来来来，让爷亲亲。” “啊！躲开！放手啊！” 小侍女不停地挣扎，躲避着他的臭嘴。 “妈的，连小姑娘都不放过，小爷赏你一脚。” 蔡攸看不下去了，飞起一脚踹中刘红旭的pi股。 惨叫一声，刘红旭便向前飞了出去。 “噗通！”落水声传来！ 因凉亭建在荷花池中，再加上蔡攸飞踹的力度大了点，故此刘红旭才落入水中。 小侍女也被带动的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跌落水中。 一道人影闪过，蔡攸已经稳稳地将她拉入怀中。 “多……多谢公子！” 小侍女惊魂未定，挣扎着起身冲着蔡攸行了一礼。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你还是快走吧！” 又多看了几眼蔡攸，小侍女便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至于那落入水中的刘红旭，则是自己游到了岸边。 一旁的三人见蔡攸身手这么好，不由得暗暗吃惊。 徐荣源也暗自记了下来，蔡攸会武功，而且绝对不低。 他本以为蔡攸的冠军侯这一爵位是花钱搞来的，有名无实。 但今天见识到了蔡攸的身手，徐荣源总算是明白了，人家可是有真才实学的，想必冠军侯的爵位也是人家靠着双手打下来的。 蔡攸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怒气冲冲，从不远处走来的刘红旭。 “蔡攸，我和你拼了。” 还没走过来呢！浑身湿透犹如落汤鸡一般的刘红旭便加速跑了过来。 不等徐荣源拦着，这王八蛋便一拳朝着蔡攸打来。 “唉，速度太慢了。” 蔡攸向旁边一闪，同时伸出右脚。 刘红旭没注意脚下，被他绊倒，直接便是扑进了池水中。 “噗通！” 又是落水的声音传来。 “你们不去救他吗？” 蔡攸看向呆愣住的三人笑道。 “哦……哦！” 徐荣源回过神来，忙跑了过去，他刚才只顾着观察蔡攸了。 片刻，刘红旭被扶了过来。 这次他长了记性，不敢在造次了。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现在先忍一忍，今日一定要弄折蔡攸的两条腿。 “怎么？不服？” 看刘红旭充满怨气地盯着自己，蔡攸便走进了一步。 “不不不，不是……服了，服了！” 刘红旭赶紧认怂，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了。 “记住了，日后别老欺负老实人，小爷最烦欺负老实人的王八蛋，见一次揍一次。听见没？” “听……听到了。” 被他身上的气势所迫，刘红旭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蔡攸瞪了他一眼，便坐在了石凳上，不愿意看这四人，便望着一池荷花静静出神。 “红旭，你说你惹他干什么？” 徐荣源有些埋怨，其余两人也是狂点头。 现在知道了蔡攸的强势，这三人便不敢公然激怒蔡攸了。 五人在凉亭中等待，殊不知，刚才亭中所发生的一切都被绣楼之上那个仙姿绰约的女子目睹了。 女子微微一笑，看向静坐地蔡攸自语道:“真是个有趣的人！” “碧竹，告诉妈妈，今天可以见客。” 身后的侍女应了一声，便下绣楼而去。 而女子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蔡攸，噗嗤，她突然笑出声来。 因为她看见了蔡攸把鞋袜脱了，将脚伸进荷花池里踩着水。 要说蔡攸这小子一点都不讲究，原本是一池纯净的荷花水。 结果他的臭脚刚一放进去，周围的鱼儿顿时就遭了殃。 鱼群总是会涌到岸边，吃着投撒的鱼食。 刚刚这小子感觉脚有些痒痒，便脱了鞋袜伸进池水中，顿时舒爽之意袭来。 结果，他伸脚的地方正是鱼群吃食的区域。 一开始，有几条小鱼还伸嘴嘬了嘬。 但是，感觉味道不对，咋这么臭呢？ 瞬间，臭味污染了这片区域，鱼群被熏的一哄而散，朝着四下里游去。 【作者题外话】：今天是周末，便提前发了。 小可爱们，看书时别忘了送送票票哦！ 明天又是周一了，有点烦…… 第57章 惨了,忘带钱了 蔡攸正无聊的划水呢！就听后面传来几道脚步声。 他回头看去，就见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款款地走了过来。 “哎呦，几位公子，真是稀客啊！” 中年妇女甩动着手中的锦帕，一脸媚笑。 “赵妈妈，小生这厢有礼了。” 徐荣源装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双手抱拳微微躬身一礼。 “呦！我说看起来怎会如此眼熟，原来是徐公子啊！你可有一阵没来了。” 赵妈妈明显是认识徐荣源的，蔡攸猜想这小王八蛋以前定是没少来过这。 “赵妈妈，可还认识我们？” 脸上顶着个大鞋印子的刘红旭指着王超与李少安问道。 “认识认识，当然认识，你们不是东京四大才子么！风流倜傥，英俊不凡说的就是你们。” 赵妈妈不愧是作为老鸨子，嘴上功夫当真可以，说的那四人是心花怒放。 得到赵妈妈的夸赞，四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蔡攸，那模样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妈的，好像特么四个智障！认识个老鸨子就飘了？有啥值得炫耀的。” 对于四人那欠揍的样子，蔡攸则是一个中指就竖了过去。 “荣源，你见多识广，这小子对着咱们竖手指头是何意？” “这……应该是赞美吧！这小子定是嫉妒咱们四大才子。” 徐荣源大言不惭地说道。 “哎呦，这位公子生的真是好看，就是有些面生，不知是哪一家的？” 赵妈妈终于是看见了蔡攸，她最喜欢这样长相英俊的公子哥了，便向着蔡攸小跑了过来。 “吾靠，母恐龙，你可别过来。” 蔡攸被赵妈妈的热情给弄的有些不适应，他赶忙将脚从水中抽出，连鞋都来不及穿，便躲得远远地。 “公子你别跑啊！” 赵妈妈给蔡攸抛了个媚眼，扭动着那丰润的腰肢。 "呕！” 第一次被大妈级别的女人抛媚眼，蔡攸都快要吐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小公子你真不经逗。” 赵妈妈收起了玩笑之心，拿起手帕擦了擦脸。 “妈妈，不知姑娘今日可否有时间？” 四大才子一起涌了上来，满含期待的看着赵妈妈。 “巧了，今日我女儿刚好有时间，只是这规矩么！你们懂得。” 赵妈妈说完，伸出手来搓了搓。 四人登时会意！ “哈哈，妈妈放心，只要能见到姑娘，多少钱都可以！” 刘红旭大笑，率先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塞给了赵妈妈。 “好好好！” 赵妈妈接过，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妈妈，这是本公子的。” 王超更是大方，将掏出来的银票都塞给了赵妈妈。 紧接着，徐荣源与李少安也开始掏钱，又是每人奉献了一沓厚厚的银票。 这些官宦子弟有钱的很，老爹都是朝中大员，捞钱的手段有的是。 而这四人花钱也是大手大脚，居然不惜花费千金，去见一个花魁。 当然，人家不差钱！开心就好。 李妈妈一张一张地数着手中的银票，嘴角处的笑意就没收拢过。 蔡攸看的是啧啧称奇，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同行几人来见花魁，居然每一个人都要花钱。 看着他们都掏了钱，蔡攸自己也是伸手摸了摸兜。 摸了半天，连个毛都没摸到，蔡攸有些不好意思，妈的今天出门忘带钱了。 那四人已经交完了钱，赵妈妈数完后便看向了蔡攸。 “这位公子，你的呢？” 蔡攸有些窘迫，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带钱。 也许是看出了蔡攸的难处，一旁的四大才子便上前来，准备看蔡攸的笑话。 “蔡兄，忘记告诉你了，这里的规矩是，无论来多少人，都要各花各的钱，蔡兄你要是没有钱，我们可以借给你。” 说着，小胖子徐荣源还真掏出银票给蔡攸递了过去。 “蔡兄，我们这也有。” 刘红旭三人也是将握着银票的手伸了过去，面上均是不屑与嘲笑。 “滚！” 蔡攸露出满口大白牙，微笑着骂道。 “哎！蔡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好心好意地借你钱，你怎么能骂我们呢？” “就是，你要是没钱就说一声，我们四大才子可以施舍你一点。” 这四个王八蛋都是同一副丑恶嘴脸，就想看蔡攸的笑话。 “李少安，你特么又活腻歪了是不是？” 蔡攸恶狠狠地瞪了李少安一眼，后者被他的杀人般的目光吓得不轻，连忙闭上了嘴。 “蔡兄，你没钱就直说，只要你承认没钱，我手里的这些银票就都是你的了。” 嚣张的刘红旭甩了甩那厚厚一沓子银票，他就要狠狠羞辱蔡攸，把今日之仇给报了。 “小王八蛋，爷揍死你！” 蔡攸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一言不合就开干。 “蔡兄蔡兄，息怒！息怒！” 徐荣源充当起了老好人的绝色，拦住了暴怒的蔡攸。 “你给我滚开！” 蔡攸是真生气了，今天就让他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就在这时，一道悦耳空灵的女声从近处传来。 “妈妈，将这位公子的银子给免了吧！” 几人闻声齐齐望去，就见一白裙女子抱着一架古琴款款而来。 “元……元奴小姐！” 王超的哈喇子又从嘴角处流了下来，而另外三人也是面露爱慕之意，呆呆地盯着那女子。 蔡攸也是好奇地看了过去，当他看到女子容貌时，不由得暗暗称奇。 他从没见过似女子这般容貌之人，姿色倾城不说，还有一种空灵的气质。 只见那女子杨柳腰，嫩藕臂，玉手纤纤犹抱琴。芙蓉面，含笑伊，三尺青丝垂空碧。素白裙，玲珑躯，不染浊尘似天女。 蔡攸承认，自己是呆愣了那么三秒钟。 关键是这女子太好看，蔡攸自己也是忍不住地去偷瞄。 但一想，偷瞄可不是他的作风，要看就正大光明地看。 于是，蔡攸又看向女子的俏脸。 正当他看女子时，正巧女子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女子调皮般的笑了笑，便收回了目光。 “咳咳！这小妞莫不是对小爷有意思？” 蔡攸很是自恋的想着。 第58章 免单,四大才子嫉妒了 蔡攸神色如常，看了两眼便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又看了两眼，便不再去看。 反观那四大才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哈喇子顺着嘴角就开始向下流。 现在，蔡攸真希望手上有一台照相机，这样就可以把四人的憨批样子给照下来。 然后将照片打印出来，贴满东京城内的大街小巷。 如此一来，四大才子必火。 “妈妈，这位公子的钱就不用收了。” 在四大才子那惊讶的目光下，白裙女子莲步轻抬，缓步至蔡攸近前。 “呃……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小爷还是给你钱吧！” 蔡攸有些诧异，这女子是不是有毛病，为什么要给自己免单？多赚自己这一份钱它不香么！ “不用了！” 女子眸光中带笑，上上下下扫视了蔡攸一遍。 被她的目光所视，蔡攸有些不舒服。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踩水？污染了我的一池荷花！” 女子故作愠怒状，那双动人的眸子也好似会说话一般。 刚才在池里洗脚被人家给发现了，蔡攸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哈哈，这个嘛！都怪这天气太热。再说了，泡泡脚很舒服，要不你也来泡泡？” 这小子说完，便指着佳人的莲足。 “哼！我才不要！” 女子面色微红，转过了小脑袋。 赵妈妈这时靠了上来抱住蔡攸的手臂娇笑道: “哎呦，这位公子，你今天可真是有福。 你可知道，免去你的银两，那是我家女儿对你有兴趣，你可是这两年之内的头一个。” 要是寻常人听到这话，定会激动的不能自已。 但蔡攸绝对是个例外，这小子正使劲儿的想要将手臂从那老鸨子怀中抽出来。 这赵妈妈虽是女人，但力气绝对不小。 蔡攸只感觉手臂上传来一股异样感，仔细一看，原来是手臂被赵妈妈放在胸前来回地蹭着。 “我日！” 这小子被恶心到了，一个用力将手臂抽了出来。 白裙女子看到蔡攸那一脸嫌弃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 “公子，今日为你免去银两，你可有什么要说的么？” 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 没等蔡攸说话呢！四大才子先炸了毛。 妈的凭啥给他免去银两？ 四人妒火中烧，嫉妒的要死。 传言说，赵元奴只为其感兴趣之人免去银两。 那今天免去蔡攸的银两，那一定就是对他感兴趣了。 四大才子不服，我们差在哪里了？ 论学识，论才请，我们可比蔡攸这王八蛋强多了，凭什么不给我们免去银两？ 虽然不服，但却没人敢去计较。 他们必须要给花魁留下好印象，计较这些无疑是掉价的行为。 女子在等待着蔡攸的感谢之言，在她看来，蔡攸定会激动的感谢自己，然后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 可却要让她失望了！ 被人家给免了单，蔡攸很是不好意思。 同时他也感谢这女子替自己解了围，兜里要有钱早就甩过去了，他蔡攸出去潇洒还用得着免单？ “咳咳，谢谢啊！刚好小爷今天没带钱。” 出于礼貌，这小子还是抱拳行了一礼。 “这就没了？” 饶是女子心性再好，也被蔡攸搞的有些不高兴。 这感谢之言也太随意了吧！什么叫你出门不带钱？说的也太理所应当了。 但免都免了，女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对黄白之物并不感兴趣，只是想看看蔡攸兴奋的反应。 但想象中的那种情况并没有出现，蔡攸只是随意的感谢了自己。 这女子有些不爽，觉得蔡攸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同时也很是好奇，来此的男人都对她和言和语，尽力讨好。 可今天却碰到了蔡攸这个例外，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女子如此想着。 有时候女人就是这么奇怪，你对她嘘寒问暖，极具关心，但人家反倒对你不屑一顾。 反之，你对她态度淡然，语气随意，她就会觉得你是在敷衍。 看到蔡攸这随意模样，就连四大才子都生气了。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俺们被免单，一定会将元奴小姐捧的心花怒放。 白了蔡攸一眼，女子又恢复了之前的笑意。 “几位公子，还请落座吧！” 五人坐下后，酒菜也陆续被端了上来。 桌上摆满了肥鸭酿鸡，脍鱼精肉，还有一些精致的小菜。 赵元奴在几人不远处的石凳上坐定，古琴放于面前的石桌上。 今日还是老样子，她要为五人弹奏一曲，然后讨论一番文学，最后任务完成。 “来来来，蔡兄，今天谁也不许说那些不愉快的事，咱们一起喝一杯。” 还是小胖子徐荣源最会调节气氛，他给几人依次倒上酒。 在他的眼神暗示下，刘红旭与李少安不情不愿地端起酒盏，敬了敬蔡攸。 “徐兄客气了！” 蔡攸也举起酒盏跟他们碰了碰，随即小呡一口便又放了下去。 喝酒期间，四大才子的眼神不住地向着赵元奴那里乱瞟。 “元奴小姐，最近可有什么新曲子？” 徐荣源忍不住了，当先跟赵元奴搭上了话。 “徐公子来的真是巧，最近元奴刚刚学了一首新曲子，这便给几位公子助兴。” 说着，那双纤纤玉手便抚上了面前那架古琴。 四大才子的目光全都盯在了佳人那双玉手之上，蔡攸则是看着那驾古琴暗暗称奇。 在后世，他就学过这玩意，也会弹几首比较有名的曲子。 “铮！” 琴声响起，四大才子立刻闭眼聆听，他们要细细品鉴，待会要说出品鉴之语，让佳人刮目相看。 “铮铮铮！” 琴声的节奏由慢及快，赵元奴的手指上下翻飞。 一声赛过一声，琴声绵长而又久绝，在这荷花池上的凉亭中向周围传播开去。 弹到高潮处，赵元奴的青葱十指已经是成了十道幻影，短短几秒，便拨弄出好几种不同的音调。 蔡攸听的是连连点头，觉得这赵元奴真不愧是东京城数一数二的花魁。 由此曲听出，这赵元奴在琴艺的造就上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这小妞还真挺厉害的！” 蔡攸笑着夸赞道。 第59章 冠军侯,你也来露一手 凉亭之上，琴声不绝。 四大才子摇头晃脑，沉醉其中。 蔡攸则是走上前去，近距离观察着佳人的指法。 只见赵元奴那修长宛若白玉般的十指快似闪电，蔡攸还没怎么看清呢，她就往往已经弹出了好几个音调。 一曲终了，赵元奴双手抚平琴弦，睁开双眼，就看到了站在近处的蔡攸。 她展颜一笑，语气轻柔的说道:“公子既然离的这么近，那可否听懂了此曲？” “啪啪啪啪啪！元奴小姐弹的太好了！” 还没等蔡攸说话，四大才子就鼓着掌叫起了好。 刘红旭一心想要博得佳人的欢心，便第一个跑过来品鉴了起来。 “听完元奴小姐这首曲子，让本公子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其中的意境有一种思念。 本公子知道了，元奴小姐一定是想回老家了！” “噗！” 蔡攸听了，一个没忍住便笑了出来。 神特么想回老家，这哥们儿纯属是来招笑的。 赵元奴也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忍住没有笑出来。 看到蔡攸发笑，刘红旭很是不爽。 “怎么，你笑啥？难道本公子说的不对？” 蔡攸连连摆手:“没没没，你说的没毛病！噗哈哈哈哈！” 赵元奴抬头白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笑了。 但她自己的嘴角却也勾勒出一抹弧度，四目相对，两人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赵元奴调整好想笑的情绪，很是礼貌的说道:“ “刘公子的才学当真是数一数二，元奴佩服，不过这首曲子表达的意境却不是公子所说的那般。” 刘红旭听了，顿时就萎了下去，满脸的不开心。 本想着点评这首曲子直击佳人内心，可谁知说的不对，反被佳人看了笑话。 “哈哈哈哈，红旭，你就别丢人了，看我的。” 秃顶公子王超笑呵呵地走近，甩了甩他那几根毛，装作一副帅气的样子开口道: “元奴小姐的这首曲子好听是好听，但是我却在其中听出了一丝愁意，相必是在思念某人，所以我大胆地猜想，元奴小姐一定是在思念我。”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了鄙视的眼神。 蔡攸又笑了，这是真不要脸啊！ “好了，你快别丢人了。” 徐荣源走上前来，将自我感觉良好的王超给拉了回去。 他暗骂刘红旭与王超，真是把他们四大才子的脸都给丢尽了。 同时也有点小窃喜，他们两个越笨越好，这样才能衬托出自己的不凡。 “咳咳！” 徐荣源清了清嗓子，摆做出一副深沉的模样注视着赵元奴。 “元奴小姐，我虽然不懂琴曲，但也能听出其中的哀愁，想必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吧！” 赵元奴听后点点头，微笑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见佳人点头赞许，徐荣源炫耀般地看了看几人，嘴上又说道: “此曲意境凄绝，有一种想要挣脱枷锁的意味。元奴小姐，不知我说的可对？” “不错，徐公子已经是将曲中的意境大致表达了出来。” 赵元奴拍手夸赞道。 得到佳人的夸赞，这小胖子彻底飘了。 先是冲着蔡攸挑了挑眉，而后又面带不屑的看向其他三人。 李少安本来也准备了一肚子词，但风头确都让这小胖子给抢了过去。 没办法，准备的词又白白浪费掉了。 这时，只听赵元奴又问道:“这位公子看起来也像是学富五车之士，不知对奴家这首曲子有何不同的见解？” 蔡攸见她问自己，想了想刚要开口说，却又被徐荣源给打断了。 “元奴小姐你有所不知，我这位蔡兄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太师的公子，也是圣上亲封的冠军侯，学问大大滴有！” 徐荣源说完，便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 他故意挑明蔡攸的身份，就是为了看他的笑话。 因为他断定，蔡攸一定没有自己说得好。 到时，他就可以尽情的嘲笑蔡攸了。 堂堂太师府大公子，当朝冠军侯，竟会被这样一个小问题给难住。 不料，赵元奴听到冠军侯这三个字，面色肃然起敬。 她起身微微一礼，敬佩般的说道:“原来是冠军侯，奴家失敬了，早就听说冠军侯带兵收复燕云故土九州之地，实属叫人敬佩。 奴家虽是女儿身，但也有一颗报国之心。冠军侯勇冠三军，为我大宋收复故土，当真功不可没，请受奴家一拜。” “哎，不敢当不敢当，元奴姑娘客气了。” 蔡攸忙搀扶住她，结果大手却摸到了佳人的藕臂。 他只感觉一股绵软无骨之意传来，手感很好，这小子没忍住又捏了捏。 “唔！冠军侯！” 赵元奴头一次被男人所触碰，她闷哼一声，娇羞无限地白了蔡攸一眼。 “嘿嘿嘿！” 见佳人害羞，这小子邪笑一声便耍起了流氓，又捏了两下佳人的藕臂。 这一幕全部都落在四大才子的眼中，他们只感觉胸口有一团火无处发泄。 蔡攸居然摸了他们的女神，这他们能受得了？ 更可气的是，女神还不反抗，反而是露出一副害羞的模样任由蔡攸摸着。 “冠……冠军侯！” 赵元奴小声地轻嗔着，蔡攸哈哈一笑，便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放开了手。 “没想到这小妞看起来高冷的很，实际上却是这么容易害羞。”他暗想着。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的微妙起来，为了缓解气氛，蔡攸开始品鉴起了那首曲子。 “元奴姑娘，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你刚刚弹奏的那首曲子。因为其中尽是叹惋与落寞之意，似乎还有一丝不甘。 想必应该是元奴姑娘内心的最真实写照吧！你将不满用琴声表达了出来。 人生尽是不如意，就看你有没有勇气冲破枷锁，还有挣脱束缚的决心。” 这一番话说完，赵元奴美眸异彩连连，似是有泪光涌动。 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一个懂自己的人。 她擦了擦眼角笑道:“冠军侯全都说对了，难道冠军侯也懂得琴艺？” 蔡攸点点头:“略懂而已！” “那不知冠军侯能否弹上一曲，让我们开开眼界。” “这多不好！” 蔡攸难得谦虚一次。 “蔡兄，我们也想听听你弹琴。” 四大才子酸溜溜地说道。 “是啊，冠军侯你就来一个吧！” 赵元奴有些小撒娇，并一脸希冀的看着他。 第60章 佳人相邀,醋意满满 “那好，小爷便给你们露一手，听好了。” 拒绝不得，蔡攸便答应了下来。 坐在古琴前，蔡攸先是熟悉了一下琴的音调。 紧接着，他闭上眼睛，轻呼一口气，十指落于琴弦之上。 顿时，悠扬而又舒缓的琴声传出。 赵元奴双眼一亮，闭上美眸静静地聆听。 琴声飘扬，时而平静舒缓，时而悠扬委婉，时而凄然悲切。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琴声带入了浓浓的意境之中。 长亭外柳色依依，细雨濛濛，两位知交好友在做着最后的告别。 对饮一壶浊酒，从此再无故人。 不忍分离，只能哀声叹惋。 所有人仿佛都看到了曲中的这副景象，反应皆有所不同。 赵元奴自然听出了这是一首送别故人的曲子，但在蔡攸手中，却转变为深深地思念。 每一个音调，所展现表达的正是那股思念之感。 她有些好奇，蔡攸到底是在思念谁？ 而此时，蔡攸的脑海里却是另一副景象: 高山之上，一男一女正在空地之上演练武艺。 男孩持枪，女孩持剑。 突然，女孩从斜刺将剑刺出，男孩来不及招架，便败在女孩剑下。 男孩失败后并没有懊恼，而是咧嘴一笑:“师姐，你剑术见长，师弟我甘拜下风………” 没错，蔡攸思念的正是他师姐周暮雪。 下山许久，蔡攸思念之意渐浓。 但师傅他老人家就是不放师姐下山，蔡攸也只能是单方面的思念而已。 今日正好借着弹奏古琴，蔡攸便把憋了许久思念之意通过琴声表达了出来。 半刻钟后，琴声在最后一阵急转声中突兀停下。 所有人都诧异的望去，心道:这就没了？ 蔡攸起身拍了拍手，笑道:“好久不弹，指法都有些生疏了，这次弹的不是很好，让大家见笑了。” 四大才子听了这话，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这样弹的都不是很好，那叫我们这些不会弹的怎么活？ 这四个王八蛋皆是用愤怒的眼光恨恨地瞪着蔡攸，今天蔡攸算是出尽风头，把他们的风头都给抢走了。 他们不服，小声商量着，待会一定要让蔡攸出丑。 “冠军侯真是谦虚，您在琴艺上的造就远在奴家之上，奴家实是佩服。” 赵元奴的内心很是震惊，他本以为蔡攸是个武人，不懂这些艺术之上的东西。 却没想到人家不但弹了，还弹的如此精湛，远超自己。 她对蔡攸的印象又有了一些改观，心中生起一丝想法，想要让他教自己弹琴，但又怕他拒绝。 得到佳人夸赞，蔡攸却摇摇头:“元奴姑娘言重了，我只不过是略懂，怎能跟元奴姑娘这种琴艺大家相比呢？” “冠军侯真是有趣，我们也就别互相客气了，日后冠军侯无事时，便过来这里坐坐，奴家有很多问题想要向冠军侯请教。” 此话从佳人的檀口中说出后，现场又是炸了锅。 “不行，元奴小姐，我不同意！” 刘红旭这王八蛋当即就先大喊大叫了起来。 “没错，我们都不同意！” “元奴小姐，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随便邀请人来此。” 徐荣源怨气极重，语气也是酸溜溜的。 “吾靠！” 蔡攸被这几人的无耻给震惊到了，妈的小爷还没说话呢！你们特么的算老几？ 你们不让小爷来好使吗？小爷就来！ 赵元奴也有些不高兴，她在邀请蔡攸，这帮人跟着瞎掺和什么？ “几位公子，这是我的事情，还请你们不要乱说话，想邀请谁来此是我的自由，与你们没关系。” 赵元奴一点情面都没有给他们留，直接就是告诫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元奴小姐，你一定小心，现在这年头，歹人强人多的是。” 看来刘红旭今天还是没被折腾够，这王八蛋一边说一边瞟着蔡攸。 意思很明确，就是吃醋了，想让赵元奴远离蔡攸。 蔡攸的暴脾气又上来了，这小子贼眼滴溜溜地乱转，嘴角上扬。 他走上前去，伸手揽上了赵元奴的腰肢，将她抱入怀中。 在赵元奴惊讶的目光下，说道:“好啊！元奴姑娘，有你这种美人邀请，小爷是不会拒绝的。” 说着，又捏了捏她那杨柳小腰。 赵元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搞懵了，带她反应过来后，想要从蔡攸怀中挣扎着起身。 “别动！” 蔡攸附耳低语，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唔！” 不知为何，挣扎着的赵元奴听到这话，瞬间安静了下来。 耳边吹来一股热气，她只感觉娇躯无力，浑身颤抖，下意识地倒在蔡攸怀里。 “蔡攸！放开元奴小姐，我跟你拼了！” 四大才子简直要气疯了，女神被蔡攸抱在怀中，居然还不反抗！ 他们无法忍受女神被蔡攸亵渎，刘红旭第一个冲了过来。 “滚蛋！” 蔡攸随意踹出一脚，刘红旭便又落入池水之中。 而他的怀中的赵元奴也终于是清醒过来，一咬牙一用力，便从蔡攸怀中挣脱。 佳人杏眼圆睁，生气一般直视着蔡攸。 赵元奴有些暗恼，暗恼自己刚刚为什么不反抗，但在他怀中的那种感觉却很奇妙，令她很是着迷。 她虽为花魁，但还从来没有被男人碰过。 蔡攸刚刚又搂又抱，又是朝她耳边哈气。 没经历过男人的赵元奴哪里招架得住这些？便是中了招。 “冠军侯真是个登徒子，不过那种感觉却是……有些……我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只是，好想在体验一下。” 她暗想着，心中还有些渴望在他怀中的那种感觉。 这种想法刚一冒出来，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暗骂自己下作。 “元奴姑娘，失礼了！适才是我不对。” 蔡攸笑着给她赔了个罪，同时觉得这小妞还真挺有意思。 到现在，他都能感受到这小妞刚刚在他怀中浑身颤抖时的触感。 “没……没事，冠军侯客气了。” 作为花魁，赵元奴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 而刘红旭那大傻子，则又是被其他三人给捞了上来。 闹到这种地步，蔡攸觉得在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便起身道别就想走。 “冠军侯，天色还早，您在多待一会吧！” 赵元奴刚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刚刚并不是她的自主之言，而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第61章 孔雀东南飞,这是我作的! 赵元奴很是后悔，应该任由他走才对。 自己为何会出言想留？真是嘴欠！ 浑身湿透的刘红旭当即便要冲过来同蔡攸拼命，却被三人死死拉住。 徐荣源又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刘红旭点点头，便安静了下来。 “蔡兄，元奴小姐说的不错，这天色尚早，咱们再喝几杯。” 徐荣源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不怀好意。 今天蔡攸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在震惊的同时，徐荣源又恨蔡攸入骨。 原因嘛！当然就是蔡攸亵渎了他们的女神。 这徐荣源可忍不了，不过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他已经交代过刘红旭，待会就让蔡攸好看。 对于徐荣源的挽留，蔡攸则是摇头拒绝了。 “不了，你们慢慢喝，小爷先走了。” 蔡攸实在是不愿意跟这四个王八蛋同坐一桌喝酒，太搞心情。 见他要走，不知为何，赵元奴心中竟有一丝不舍。 “蔡兄，还请留步！” 小胖子徐荣源跑上前去拦住了蔡攸道:“蔡兄，先别急着走，在陪兄弟们喝几杯吧！” “注意你的言辞，谁是你兄弟？” 蔡攸一点都不客气，出言便是回怼了过去。 徐荣源见说不动蔡攸，便给刘红旭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不情愿地走过来也开始挽留蔡攸。 “这两个王八蛋什么意思，这么热情的挽留小爷，一定是有鬼！” 蔡攸微眯双眼思量着！ 也罢！就留下来看看这两个王八蛋究竟想要干什么。 “好，那小爷就留下来！” 蔡攸自信一笑，不管两人使出什么招数，他都会接住的。 随即，五人又重新落座，赵元奴亲自给蔡攸倒上了酒，内心还有一点小窃喜。 “冠军侯，刚刚那首曲子叫什么？” 赵元奴出言问道，她已经将此曲调熟记于心，回头也想练一练。 “阳关三叠！” 蔡攸随口说道。 虽然五人又重新坐在了同一桌上，但气氛却很是尴尬。 蔡攸基本上跟他们没话说，倒是跟赵元奴闲谈甚欢。 两人不理会那四大才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赵元奴似乎也忘了刚刚蔡攸对自己耍流氓的事，不断请教着他一些关于琴艺上的问题。 美人相问，蔡攸自然是知无不言。 这小子很是耐心的为赵元奴一一作答着。 后世而来，荤段子小笑话自然也是信手拈来，逗弄的赵元奴小脸微红，咯咯直笑。 看着他俩聊的那么起劲，四大才子只感觉在这待着有些多余。 刘红旭又忍不住了，今天已经在佳人面前丢了两次人，必须得把自己的形象给弥补回来。 尤其是看到佳人同蔡攸有说有笑，他就不爽，嫉妒的要死。 “元奴小姐，本公子在来之前特意为你作了一首诗，现在就念给你听听如何？” 一听到诗词，赵元奴也来了兴趣。 起身很有礼貌地道了一礼:“刘公子真是有心了，那就请你吟出来，由大家来品鉴一番。” 刘红旭看到佳人对自己笑了，顿时欢喜雀跃。 他摊开折扇，扇动两下便深情款款地看着佳人说道:“元奴小姐，这首诗是为你而作，里面都是我的心意，你可要听好了！” 赵元奴又是礼貌一笑，但这笑容在刘红旭眼里就是另一种意味了。 顿时，他只感觉自己战力爆表！ 手中折扇轻摇，刘红旭轻声念道:“孔雀东南飞，十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十七………” 念到这里，刘红旭皱着个眉头，着急般踱着步子，好像是把后面的词给忘了。 "十七如何？你倒是说啊！” 蔡攸喝了一口酒笑道。 “十七……十七成亲了。” 刘红旭是真忘了，便随意想了一句硬凑了上去。 “噗！” 蔡攸听了，刚喝进口中的酒水直接就是喷了出来。 “刘兄，你可真是东京城第一大才子！” 他竖起大拇指暗讽着刘红旭。 可刘红旭却以为蔡攸是真的在夸赞他，回头朝着三个同伴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徐荣源，王超三人却连忙低下头去，他们的脸都要被这刘红旭给丢尽了，日后出门可再也不带着他了。 “怎么样，元奴小姐？本公子这首诗就是在说你的一生，不要太感动哦！本公子已经在府上收拾出了一间房，就等着把元奴小姐接回家去！” 刘红旭自我感觉良好，大言不惭地还想把佳人带回家。” “刘公子，奴家……” 赵元奴不知道说什么好，怕说错了话得罪了这刘红旭。 无奈之下，只好看向蔡攸，用眼神求助。 蔡攸秒懂，比了个ok的手势，便插话道:“刘兄，小爷我有一个疑问，你这首诗是什么时候作的？” “当然是昨天了！” 想都没想，刘红旭便随口说道。 “哦？是么？” 蔡攸始终保持微笑，紧盯刘红旭的双眼。 “就……就是！” 刘红旭被他看的心虚不已，说话语气也有些慌慌张张，明显是底气不足。 “哦！原来这首诗是你作的，那小爷为何前两日在樊楼听到有人念过呢！该不会是你剽窃别人的吧！” 蔡攸玩味一笑，就是要套他的话。 果然，刘红旭这傻蛋中招了。 “你放屁，这明明是本公子昨天在我爹书房里抄的，你在樊楼所听绝对是假的。” “哦！这原来是你抄的啊！” 蔡攸故意拉着长音。 “对，就是本公子抄……不对，是我作的！是我作的！” 刘红旭这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只不过他反应的有些迟钝。 “你作的？你作个屁啊你作！就你这废物，你还会作诗？小爷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不学无术，没文化！” 蔡攸受不了了，直接便是开骂。 “听好了，这首诗叫《孔雀东南飞》，是乐府诗歌，你个煞笔，连抄都不会抄，还特么十七成亲了，成个锤子，还四大才子呢？你也配？” 蔡攸指着刘红旭就是一顿狂喷，后者本就底气不足，在被他气势所慑，一句话也不敢说。 赵元奴在一旁捂着小嘴咯咯发笑，虽然蔡攸言语粗鲁，但她就是觉得好笑。 第62章 玩赖?弄不死你 刘红旭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抄的诗被人发现并点破，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转头看向其他三人，希望能帮自己说说话。 不料，徐荣源三人不是抬头望天，就是低头看脚面，就是不理会他。 刘红旭急了，使劲咳嗽了一声。 听到动静，徐荣源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脸嫌弃的摆摆手。 那意思好像是再说，别看我们，我们跟你不熟。 “你们……你们……” 关键时刻，队友没有一个帮自己的，刘红旭只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刘兄，怎么样？现在你记住了吧！” 迎上蔡攸那嘲笑的目光，刘红旭急了。 “蔡攸！你别得意，有能耐你也作一首诗让本公子佩服佩服，作不出来就别在这指手画脚。” 刘红旭刚刚被喷的气急败坏，偏偏人家还没说错，确实是自己理亏。 现在他反击蔡攸，他就不信似蔡攸这种纨绔子弟能作出一首诗来。 “要听小爷作诗？” 蔡攸笑了，后世他可是文科状元，作个诗啥的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刘红旭还真是傻，这不是急着自取其辱么！ 既然他急着受辱，那自己就成全他。 “好，既然如此，那刘兄你可以随便出题。” 刘红旭闻言想了想，他心里认定蔡攸一定作不出来，便打起了鬼主意。 “不急不急，蔡兄，咱们两个打个赌如何？” “随便，一切你定。” 蔡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在他看来，这刘红旭就是个跳梁小丑。 今天被自己戏弄成那副狗样子，现在还要自取其辱，就是挨骂，挨揍没够！ 还腆着脸跟自己打赌，那输的一定是他。 这时，只听刘红旭开口道:“蔡兄，如果你做不出来，那就要给我跪下道歉，然后从这里爬出去。” 蔡攸听后笑容逐渐消失，这小王八蛋还挺歹毒，这是有多恨自己。 “刘公子，在我这里，你最好别太过分。” 赵元奴当先不干了，双手叉腰娇斥道。 刘红旭顿时高呼受不了，女神竟帮助蔡攸说话，这让他更加的恨蔡攸了。 “蔡攸，别躲在女人背后，有能耐你就答应下来！” “呵！既然你想作死，那爷爷我就成全你。” 对着刘红旭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蔡攸骂道: “小王八蛋，要是爷爷我做出来了，你也得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然后滚出去。” “这个自然，我刘红旭说到做到。” “那好，出题吧！” 刘红旭左思右想，不知道该出个什么题目。 “刘公子，不如由奴家来为冠军侯出题如何？” 赵元奴走至两人中间说道。 诗词本就是她的一大爱好，同时她也想听听蔡攸作诗。 刚才那首《阳关三叠》已经让她对蔡攸很是刮目相看了，因此赵元奴很期待蔡攸能做什么样的绝句。 “好！那就由元奴小姐来出题目。” 刘红旭二话没说便同意了下来。 “我没问题，你们随意。” 蔡攸倒是无所谓，谁出题他都能做出来。 佳人轻移莲步至荷花池边，指着那一池清水抱怨道:“冠军侯，今天你可是污了我这一池荷花水。 既然这样，那就请冠军侯作一首描写荷花的诗，且必须要应景。” “好，那小爷就作一首荷花诗，就作为给元奴姑娘的赔罪之礼如何？” 赵元奴美眸，连连点头，希冀的等待着他作诗。 “娘的，王八蛋！你先做出来再说！” 刘红旭恶狠狠地瞪着蔡攸。 “放心，红旭，我敢断定，他只是在吹牛。” 王超三人这时走了过来，出言否定道。 “刚才你们去哪了？一群废物，现在还过来干嘛？” 脸上怨气颇重，刘红旭简直要恨死这三人了。 几人安静了下去，等待着看蔡攸的笑话。 不过他们也不想想，蔡攸的笑话岂是那么好看的。 只见蔡攸走了三步，便脱口而出道:“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蔡攸本想着来一首诗，转念一想，论装比效果还是得来一首词。 这首词刚吟完，赵元奴便细细品鉴起来，同时看向蔡攸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四大才子傻眼了，最傻的当属刘红旭。 他再一次被蔡攸所碾压，这王八蛋没想到蔡攸居然会这么有才华。 “刘兄，还记得咱们的赌约吗？” 蔡攸笑眯眯地越走越近。 “我……我……那只是随口一说，做不得真。” 果然，刘红旭玩不起，耍起了赖皮。 不过蔡攸可不吃这一套，在自己这，说出来的话那就要兑现。 “刘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明明输了，那就要说话算话。” 赵元奴也帮着蔡攸说话，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 “小妞，不用你帮小爷说话，你就看我怎么治他吧！” 蔡攸凑近佳人的耳边，又是吹了一口热气。 佳人被他弄的面色含春，又惊又羞。 点点头，站在了他的身后。 “刘红旭，爷爷我也不跟你磨叽了，一句话，跪不跪？” “不……不跪！” 刘红旭依旧是咬牙嘴硬着。 “好！这是你自找的。” 言罢，蔡攸猛地冲了过去，抡起手掌便是一个大耳刮子。 “啪”的一声脆响！ 刘红旭被扇到在地，半边脸高高肿了起来。 “蔡攸！你还敢打我！老子跟你拼了！” 这次，徐荣源三人可没拦着刘红旭，而是任由他打向蔡攸。 开玩笑，他们要是敢拦着，蔡攸连他们一起揍。 刘红旭不会武功，只能是靠着本能去挥拳。 “倒下吧你！丢人现眼的怂货！” 蔡攸不耐烦了，速度飞快，绕至刘红旭身后。 抬起右脚朝着他的腿弯就是两记狠踹。 “啊！” 惨叫声响起，腿弯处受伤，刘红旭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小犊子，现在给爷磕头！” 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蔡攸按住他的脑袋，就开始猛磕头。 一开始，刘红旭还在反抗。 但蔡攸岂是好惹的？他越反抗蔡攸按住头的力道就越大，随之，磕头的力道也就越大。 只听“嘭嘭嘭！”的声音不断。 一连磕了十几个，蔡攸才松开了他。 第63章 废你一条腿,日后长点记性 刘红旭满脸都是鲜血，额头上甚至都被磕破了一个大口子。 蔡攸才不管他呢！先前对自己出言不逊，且言语有侮辱之意。 这种人，就得打到他怕。 在一旁看着的徐荣源三人则是被吓的愣在原地，三个王八蛋齐齐吞咽了一口口水。 都被这副暴力的景象，与蔡攸的戾气吓傻了。 躺在地上，刘红旭只感觉晕晕乎乎，提不起精神。 他都这模样了，嘴里还在咒骂着蔡攸，并问候着蔡攸的全家。 这蔡攸能忍？ 骂我行，骂我的家人就是不行！ 这小子走上前去狞笑一声，抬起右脚照着刘红旭的两条腿就狠狠地踏了下去。 只听“咔嚓！咔嚓！”两声！ 刘红旭双腿尽断。 瞬间，惨嚎声便从他口中发出。 这王八蛋疼的满地打滚，嚎叫声不断。 “下次记住，管好自己的嘴，记住没？” 蔡攸伸手拍了拍刘红旭那俊秀的小脸蛋，只可惜一边已经高高肿起，严重破坏了美感。 这小子看的很是别扭，真想给这王八蛋弄成一致的。 “蔡攸！你完了，回去我就告诉我爹，让我爹弄死你。” 刘红旭还在嘴硬，忍住剧痛继续同蔡攸叫嚣。 “你爹？你爹是个什么东西？你说说你，打不过我就找爹，你是三岁小孩吗？” 考虑到他爹跟自己的老爹同朝为官，蔡攸也没有下死手。 只是简单的教训了他一番，让这王八蛋长长记性。 谁知道这王八蛋还真是头铁，嘴臭的很，就是要跟蔡攸正面硬刚！ 那就别怪蔡攸心狠了！ “刘红旭啊刘红旭，你这张嘴啊！真是无可救药了。” 冷笑一声，蔡攸抬脚踏上了他的一条断腿。 “说，你错没错？” “我没错！老子早晚弄死你！” “很好！” 蔡攸笑的很是平静，然后抬腿至90度，照着断腿处狠狠地踏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下都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在场之人无不面色发白，手心出汗。 剩下那三大才子见同伴挨打，也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们哪里见到过这么暴力的场面？蔡攸今天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能重来的话，徐荣源说什么也不会请蔡攸喝酒。 刘红旭左腿的骨头本就断了，经过蔡攸的一番猛踩，已经是碎裂的不成样子。 这条腿彻底的废了！ 这也意味着刘红旭以后便失去了一条腿，成了一个残疾人。 “冠军侯，不要再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就在蔡攸第四脚要踏下时，赵元奴因为害怕刘红旭被打死，便抓住了蔡攸的手臂轻轻摇着。 “蔡……蔡兄，红旭只是一时失言，你就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徐荣源咽了一口口水，壮着胆子说道。 拍了拍佳人的小手，示意无事。 蔡攸抬头看向徐荣源，眼中不带任何感情。 “你说什么？再给小爷说一遍！” 迎着蔡攸那冰冷的目光，徐荣源招架不住，便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让小爷饶了他？今日他多次冒犯小爷，小爷那时也没想着要跟他一般见识。 可他再一再二没脸没皮，那就别怪小爷了。” 说完，蔡攸又踏上了刘红旭的右腿。 “刘红旭，错没错？” 刘红旭还在惨叫呢！他已经感受不到左腿了。 他不想变成一个残疾人，左腿废了，那就保住右腿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服个软再说，日后再报仇！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刘红旭艰难地开口道:“蔡兄，今天是我错了，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嗯，你早点道歉不就得了，其实小爷我的脾气还算是挺好的。” 刘红旭闻言差点没被气死，你脾气好？你脾气好的话，我能被揍成这副熊样吗？ 今天算是彻底栽了，本想着讨一讨佳人的欢心，却不想在佳人面前丢人丢大发了，还被打成这个比样。 刘红旭趁着蔡攸不注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这个仇，他在心里埋下了。 看他态度还算诚恳，蔡攸点点头接受了他的道歉。 看向那三个大才子说道:“带上你们的猪队友赶紧滚，日后再敢招惹小爷，腿给你们卸了！” “赶紧滚！” 三人连连讪笑，抬着地上的残疾人慌忙出了赵元奴的小院。 四大才子今天算是踢到了铁板上，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徐荣源打的一手好算盘，想要了解蔡攸。 这回是了解了，只不过了解的代价有些惨重。 四个王八蛋走了，现在就只剩下了蔡攸与赵元奴两人。 蔡攸回身拱手一礼，道了个罪。 “元奴姑娘，今日实在是抱歉，让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也污了你这清净之地。” 赵元奴摇摇头，走过来担心的说道: “无事的，冠军侯，这些都不算什么，奴家只是担心那刘红旭会报复你，他爹可是朝廷命官，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哈哈哈，那又如何，想要报复尽管来就是了，小爷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有些人不能惹！” 看着他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赵元奴的美眸大放异彩。 “元奴姑娘，你该不会是在关心小爷吧！” 这小子反应过来后，笑眯眯地直视着佳人。 赵元奴被他看的害羞不已，低下头小声地嘀咕着:“你……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会给你惹来麻烦。” “这不还是关心的意味么！” 蔡攸咧嘴大笑，佳人却慌乱的不知说什么为好。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天色不早了，小爷也该走了。元奴姑娘，就此告别。” 说了拜拜，蔡攸就想走。 赵元奴听后却撵上他劝道:“冠军侯，这天色还大早呢！不如同奴家坐下喝喝茶如何？奴家还有很多问题想要向冠军侯请教呢！” “呃……这不好吧！” 其实蔡攸也想同花魁更深入的交流一下！只是还得跟她客气客气。 “怎么？难道冠军侯怕被人说闲话？奴家一个女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赵元奴霸气地拉着蔡攸的手臂，就走向了那座绣楼。 刚进得里面，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味道？竟如此好闻。” 听到这话，赵元奴俏脸微微一红，没有答话。 第64章 九霄环佩,潇湘水云 蔡攸闻到这股香味，越闻越觉得好闻。 他走在后面狂嗅着，想要找到香味的来源。 跟随赵元奴上至二楼，这小子才发现了香味的聚集地。 原来所有的香味都是从二楼闺房里飘散而出。 整个二楼只有一处房间，房门处罩了一层轻纱。 透过轻纱，蔡攸可以清楚地看到房内的布局。 里面空间很大，也摆满了东西。 赵元奴掀开纱帘，将蔡攸领进屋内。 “吾靠，你这也太美了吧！” 蔡攸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刚一进来就瞄着人家姑娘的闺房四处看着。 房内摆放着各种物件，有书案，有花架，还有青纱软榻…… 这些物件的摆放都很是有格调，显然是精心设计的。 如此摆放，显得闺房的主人很是精细，也是个懂得生活的同道中人。 最令蔡攸称奇的是，一处专门打造的架子上，竟然存放着十多张造型不一的古琴。 每张古琴长短不一，有大有小，颜色不同，有明有暗。 蔡攸也是个懂琴之人，深知一张好琴千金难求，且想买都买不到。 他抬手拿下一张，开始细细打量起来。 “这……这不是……” 当看清古琴的木质纹路与琴弦做工时，蔡攸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看向赵元奴。 后者微笑着点点头。 “冠军侯没有看错，这张琴正是名琴:九霄环佩！” 蔡攸则是有些小激动，没想到在这竟能看到这种稀世古董。 因为也是古琴爱好者，后世时，蔡攸便知道这九霄环佩的大名，想要观其一眼，就只能去故宫博物院。 但那时却隔着一层厚厚的钢化玻璃，看的并不过瘾。 现在终于是能上手摸摸了，这小子左摸摸，右摸摸，颇有些爱不释手。 赵元奴忍不住娇笑出声，没想到堂堂冠军侯也会流露出如此小孩的一面。 不等她开口，蔡攸便已经是弹奏了起来。 赵元奴等的就是这个，她走过来想要仔细地听听，还有观察观察蔡攸的指法。 可是看了半天她却有些看不懂蔡攸的指法，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但拨弄琴弦弹奏出来，却宛若仙乐一般！ 可能这就是自己与蔡攸之间的差距吧！赵元奴如此想到。 琴声铮铮，她又被带入了那个充满意境的景象之中。 山水之间，青烟缭绕，水波荡漾。 一叶轻舟从中过，看遍云水尽苍茫。 一开始，琴声深沉哀怨，尽显低沉，渐渐地，开始变的大开大合起来，再往后，则是挥洒驰骋，感情激越。 赵元奴的内心已是震惊的无以复加，这个男人的境界是如此之高，她已经快要沦陷了。 会诗词，懂歌赋，知琴瑟，这是老天派来拯救自己的吗？ 就在赵元奴呆呆地看着蔡攸遐想时，从窗外飞进来几只鸟雀。 这些小东西也不怕人，站在蔡攸面前琴架上，也不叫也不闹，就这样聆听着悦耳的琴声。 鸟雀越聚越多，早已站满了琴架。 赵元奴啧啧称奇，没想到琴声竟然引来了鸟雀。 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她的内心了，今天的一切全都让她大开眼界。 一曲终了，蔡攸抚平琴弦，扭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肩膀处的小东西。 他伸出手来，肩膀上的鸟雀便跃了过去。 “好了，表演结束，你们也该走了！” 手指点了点小东西的小脑袋，蔡攸走至窗边，单手用力一抬，手上的鸟雀便冲天而起。 琴架上的鸟雀们也陆续地飞走，它们飞至半空，化为了一道圆圈。 片刻之后，便渐渐飞远。 屋内的两人注视着这一切，半晌无言。 “没想到奴家有生之年也能看到如此异象。” 赵元奴当先开口感叹道。 蔡攸眼神飘远，缓缓地吐口道:“是啊！万物皆有灵！” 回归思绪，蔡攸回身将‘九霄环佩’放回了琴架上。 但赵元奴却又将它取下，并交给了蔡攸。 “冠军侯，事实证明，您才是这九霄环佩的真正主人，今日奴家就把此琴赠予冠军侯。” “哎，那怎么好意思。” 蔡攸其实也很想要，但却有些不好意思。 “冠军侯，您就收下吧！” 佳人态度坚决，蔡攸推脱不过，便只好是收了下来。 “元奴姑娘，这样吧！这把琴还是放在你这，等有时间了，小爷我就来弹一弹如何？” 赵元奴巴不得天天见到蔡攸呢！闻言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下来。 想了想，蔡攸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无功还不受禄呢！ 收了人家的礼物，怎么着也得回个礼吧！ “元奴姑娘，这样吧，今日你将九霄环佩赠予我，那日后我定会为你觅得一张适合你弹奏的古琴，如何？” 赵元奴欢喜地点了点臻首:“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还有，冠军侯以后叫我元奴便好，叫姑娘有些生分了。” “好，那元奴以后就唤我名字便好，叫冠军侯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蔡……蔡郎！” 赵元奴犹豫了片刻，喊出了这个称谓。 “啊？” 蔡攸总感觉怪怪的，不是让她叫自己的名字就好么！ 蔡郎是什么鬼？感觉有些暧昧呢！ “元奴，你还是叫我……” “蔡郎，刚刚那首曲子是你所作吗？” 蔡攸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赵元奴开口打断了。 “这是一位琴曲大家所作，名唤《潇湘水云》！” “潇湘水云！潇湘水云！” 佳人默念两遍，将琴调熟记于心。 今天蔡攸已经给她展示了两首旷古仙乐，她要抽时间好好地练上一练。 “好了，我真的该走了。元奴，咱们下次再见。” 说着，蔡攸出了房间就要下楼。 看他要走，赵元奴的不舍之意愈来愈浓。 “蔡郎，你什么时候再来？” 她着急一般地抓住了蔡攸地大手，反应过来有些不妥，又快速地松了开来。 “这个不好说，我有时间就过来吧！” 蔡攸说的是实话，每天是又要上朝，又要去国子监，时间是少之又少。 “那好，奴家就每日扫屋相迎，等着蔡郎来此。” 赵元奴郑重地说道，但语气间却显得有些失落。 第65章 蔡郎,尽显暧昧 许是看出了佳人的不开心，蔡攸抬手点了点她的小琼鼻。 “放心吧！有时间我就过来，有个好似仙女的大美人在这，小爷怎么可能会不来？” “噗呲！” 一句话，又把佳人重新逗笑了。 赵元奴害羞地白了他一眼:“那好，蔡郎可要说话算话，不要让奴家等的太久。” 蔡攸点头答应了下来，但这句话却怎么听怎么像是小媳妇在嘱咐丈夫一般。 转身下楼，赵元奴也紧随其后，一直将他送出小院。 “蔡郎，你今天有些冲动了，奴家还是担心他们会报复。” 赵元奴担心今天那些不愉快的事会给他引来麻烦，殊不知蔡攸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握住佳人的柔荑，蔡攸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无事，他们不敢的，来一次小爷打一次！” “那你也太暴力了！” 赵元奴白了他一眼，并没有挣扎，而是任其握住自己的小手。 “元奴，你不懂，有时候，暴力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办法。” 蔡攸说着，忽然心血来潮，想要逗逗这姑娘。 于是，他面露坏笑道:“元奴，小爷我这么暴力，你喜欢吗？” 赵元奴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嘿嘿，小爷我明白了。” 一边坏笑，这小子一边又耍起了流氓。 他抬起赵元奴的下巴，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食指大动。 佳人则是羞得不能自已，面色通红，忘记了反抗，任由他施为。 蔡攸缓缓低头，凑近了她的唇。 佳人则是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内心既不抗拒也不反感，反而是有些期待。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两唇相触。 等了半天，想象中的那种触感并没有传来。 赵元奴张开眼睛，就看见了蔡攸在坏笑地看着自己。 她刚刚恢复正常的俏脸，刷的一下又红了。 “元奴，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让小爷亲你啊！” 蔡攸这个臭流氓凑近她耳边一声一声地吹着气，赵元奴浑身颤抖，紧咬牙关一把推开了他。 她简直都要羞死了，刚才不顾矜持做出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在蔡攸面前出了丑。 “蔡郎会不会误认为我是一个放荡的女子啊？” 她很是害怕蔡攸将自己想歪，因此便有些着急地想跟他解释。 不料蔡攸重新凑了过来，揽住她的柳腰，微微一用力，香躯便入怀中。 赵元奴还来及反应呢！就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蔡攸俯身亲了亲她的小耳垂，低声道:“我走了，有时间再来，你多保重。” 说完，便松开佳人，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赵元奴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直到再也望不到他的背影，她才回了小院。 刚才被抱在怀中的那种感觉仿佛还充斥着周身，想到蔡攸刚刚吻了自己的耳垂，她俏脸微红，檀口微张娇骂道:“登徒子！真是个登徒子！” 回到绣楼闺房内，她坐至古琴后，按照记忆开始弹奏起那首《潇湘水云》来。 琴声悠悠，传出绣楼之外…… 没有马车，蔡攸只好是步行回家。 但又想到卢风，陈霸那群小弟还在樊楼，便转了个方向朝樊楼而去。 “没想到赵元奴这小妞才情倒是挺高的么！长的也还可以。” 这小子一边四处溜达，一边自言自语着。 刚刚对佳人耍了流氓，这小子内心也没啥波澜。 对耍流氓一道，这小子早已是轻车熟路。 “嘿嘿，小爷那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好？” 蔡攸一脸的坏笑，也想起了欺负赵元奴时的情景。 当想到佳人闭眼时，蔡攸颇为自恋的说道:“那小妞不会对小爷芳心暗许了吧！” 走过两条街，蔡攸便看见了坐落在许多酒楼中独树一帜的樊楼。 看着那络绎不绝，一波又一波进入樊楼当中的食客，蔡攸感叹了一句，当初把樊楼买下，真的是自己人生中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相比于樊楼，周围的其他酒楼则是显得有些冷清，所有的客源几乎全都被樊楼给垄断了。 那些酒楼的老板也不是没来闹过，他们生意惨淡，便把矛头对准了樊楼。 可当知道樊楼背后的靠山是蔡攸时，便都萎了下去。 打死这些老板也不敢来蔡攸的场子找麻烦。 由于不会创新，这些老板只能看着樊楼一家做大。 他们眼红不已，但也无可奈何。 樊楼掌柜的正在门口迎客，看到蔡攸走过来，慌忙迎了上去。 “公子，您来了！用不用小的去通知范庸老板？” 蔡攸想了想道:“不用了，小爷也不留在这吃饭，你去把三楼雅间里的那群兔崽子喊下来。” “好嘞！公子，小的这就去。” 上次由于不认识蔡攸，这掌柜的被范庸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并告诉他，蔡攸才是幕后的老板，见到蔡攸一定要毕恭毕敬。 这次掌柜的学乖了，见到蔡攸就点头哈腰。 从赵元奴的绣楼到这里，蔡攸一路步行而来。 他走的有些累，便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臭要饭的，吃不起饭就别堵在门口。” 从樊楼里出来两个食客，看到蔡攸坐在门口便骂了一句。 “妈的，你特么哪只狗眼睛看爷长的像要饭的。” 蔡攸很是郁闷，自己这么英俊不凡，怎么就像是要饭的呢？ 越想越气，刚想起身去教训教训那两人，却发现人家早就跑远了。 “算你们两个跑得快！” 坐在台阶上，蔡攸无聊地来回转头看着繁华的街面。 这时，不远处的人群中却突然引发了骚乱。 好像是一大群人在朝着这面涌来，蔡攸眯眼望去。 只见一大群泼皮无赖手提棒子之类的武器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三个华服公子，还有一个瘸子，被泼皮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着。 待到看清这四人，蔡攸乐了，这不是四大才子么！ 看这样子，是找人来揍自己来了。 蔡攸也不动，就在台阶上抱个膀子坐着，微笑着等待那群人的到来。 眨眼间，这群泼皮便走到了近前，他们一言不发，先是将蔡攸给围了起来。 第66章 快刀?小爷看你就是个杀猪的 樊楼门口，围了一大群泼皮无赖。 一些好事的百姓也是围了过来，准备看热闹。 蔡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台阶上，他要看看这群歪瓜裂枣想要怎么样。 众泼皮分开，露出了后面的四大才子。 这四个王八蛋走到前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蔡攸。 瘸腿的刘红旭当先指着蔡攸开口骂道:“蔡攸！你个王八蛋，跑的倒是挺快，让爷爷我一顿好找，王八蛋，还认不认识我们了？” 蔡攸没搭理他，而是笑着打量了一番另外三人。 “王八蛋，本公子再跟你说话，你听到没！” “滚蛋，小爷不跟你这个残疾人说话。” 看到蔡攸还是那副冷静模样，刘红旭怒了。 在低头看看自己被废的那条腿，刘红旭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痛感。 到现在，被废的那条腿还是剧痛无比，只能是让人搀扶着，才能勉强走路。 这王八蛋要狠狠地报复蔡攸，也要让他尝尝那种滋味。 “蔡攸，今天你完了，本公子请来了游龙帮城西分舵的舵主，人称快刀的李四李舵主。” 刘红旭指着身边一个精瘦的汉子说道。 一听是游龙帮，蔡攸来了兴趣，这不是自己的帮派么！ 看来范仁那那小子御下不严啊！回去后小爷得叮嘱叮嘱他，别什么货色都留在帮内。 一群人看蔡攸不说话，以为他是害怕了。 刘红旭继续叫嚣道:“小子，你再狂啊！赶紧跪下给爷爷磕头道歉，爷爷还能饶你一条狗命，再废了你的四肢，这事就算完了。” 话音刚落，小胖子徐荣源也附和道:“蔡兄，你今天做的有些太过火了！” “没错，你必须要给我们四大才子道歉，否则就别想好过！” 王超，李少安两人也是狗仗人势，对着蔡攸指指点点。 “让小爷给你道歉？你们也配？” 蔡攸怒极而笑，这四个傻蛋以为找几个歪瓜裂枣就能吓到自己，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这时，一直站在刘红旭身旁的那个瘦高男子开口说道:“小子，你可认识我是谁？” “知道啊！你不是李四吗？你兄弟张三呢？” “什么？我没有兄弟啊！” 李四一脸懵比，心道自己什么时候有兄弟了。 “蔡攸，你少放屁！一句话，你跪还是不跪？” 瘸腿的刘红旭很是心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蔡攸跪地求饶的样子。 瞟了他一眼，蔡攸并没有搭理他。 而是问向李四道:“瘦子，你认不认识范仁？” “范仁？那是我们老大，你个小王八蛋怎么会知道我们老大？” 听到他提起老大，快刀李四很是狐疑。 “你甭管小爷我是怎么认识你们老大的，你只需要知道，你们老大见到我都要毕恭毕敬，更何况你一个小喽啰？” 蔡攸起身，抬手点了点李四的胸口。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李四怒火中烧，这小子居然敢叫自己小喽啰，气的他伸手就握住了挂在腰间的刀柄。 “怎么？你耳聋是不是，小爷叫你小喽啰，这回听清没？” “小兔崽子！你……” 李四还要在骂，却被刘红旭给拦住了。 “李老大，甭跟这小子废话，赶紧将他的四肢给我废了，本公子可是给了你钱的，别拿钱不办事。” 李四听后点点头，缓缓地抽出悬挂在腰间的短刀。 “小子，我快刀李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也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说着，李四举刀欲砍。 蔡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很是突兀。 众人一脸懵比，心道这小子是不是被吓傻了。 “蔡攸，你笑什么？告诉你，现在跪下还来得及。” 刘红旭怒声喝道。 笑声不停，蔡攸笑了一会才停下来。 这小子指着李四手中的刀笑道:“小爷在笑你那把刀，李四，你以前是不是杀猪的啊？ 拿一把小破刀就跟小爷在这耀武扬威，回去磨磨你那生锈的小刀再来吧！” 李四闻言一脸阴郁，这小子竟然敢笑话自己，真是不知道他快刀李四的大名。 “小子，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叫快刀李四么？” 抬手抚上那把破刀，李四面露凶光，直视蔡攸。 不等蔡攸说话，他就继续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的刀快，并且我只出三刀。” “行了行了，你可别吹牛比了，小爷严重怀疑你就是个杀猪的。” “娘的，小兔崽子，吃我一刀！” 李四被彻底激怒，举起刀来就朝着蔡攸砍了下去。 “干什么？干什么？人多欺负人少是不是？” 卢风，陈霸还有一众小弟从樊楼里涌了出来。 看到一帮人围着他们大哥，小弟们不干了，跟一群泼皮推推搡搡了起来。 李四的刀落了个空，蔡攸在落刀的那一刻抓住了他的手腕。 微微用力一捏，李四就疼的呲牙咧嘴。 “咣当！” 手中的刀掉落在地，蔡攸也松开了他。 李四赶忙活动了一番手腕，还好没有被捏脱臼，只是有些疼痛罢了。 不过他也开始正视起了蔡攸，一个小孩居然身手这么好，由不得他不提升警惕之心。 “都住手！” 蔡攸出言制止住了要揍人的小弟们。 “给爷爷老实点！” 卢风，陈霸松开泼皮的衣领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场面从一开始的以多欺少，变成了势均力敌。 双方展开了对峙，其中最不甘心的就是四大才子。 刚刚眼瞅着那把刀就要砍到蔡攸了，谁知又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人。 这四个王八蛋不停地催促着李四，让他赶紧摆平蔡攸，给他们出气报仇。 李四也想啊！但刚刚蔡攸躲开刀锋并捏住了自己的手腕，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直觉告诉他，蔡攸并不好惹。 况且人家也有小弟，自己还真怕拼不过蔡攸那一方。 “李四，本公子命令你赶紧去砍死蔡攸，不然你就把钱还回来！” 见李四迟迟不动地方，刘红旭急了，双手抓住李四的衣领就狂喷口水。 “滚开！” 李四可不惯着他，抬脚就踹到了他的断腿处。 第67章 什么?居然是游龙帮的幕后老大 刘红旭的那条腿本就被废，现在又挨了一脚。 直接便是倒地不起，疼得几乎快要晕厥。 “李四，你个王八蛋！拿了老子的钱不办事，你给老子等着。” 对于他的喝骂，李四并没有回应，而是一直盯着笑眯眯地蔡攸。 蔡攸的笑容令他心烦不已，李四真想一刀砍死他。 但对面人多，蔡攸的小弟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一时间，李四也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周围的百姓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议论着哪面会赢。 有生意头脑的，居然还下起了注。 这时，范庸走到蔡攸身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蔡攸听完笑着点点头，坐在了小弟搬的椅子上。 “大哥，都不用你出手，兄弟们就能打的他们满地找牙，替您出口气。” 陈霸指着对面的泼皮们说道。 他一张嘴，蔡攸就闻到了一股恶臭。 “滚一边去，你嘴里啥味？” 蔡攸嫌弃地一脚将他踹至一旁。 “大哥，老二他说的对啊！您就瞧好吧！兄弟们绝对不会给您丢脸的。” 卢风说完，就要带着小弟们去火拼。 “等等，先别冲动。” 蔡攸出言叫住了他。 其实这小子也想狠狠地揍对面一顿，但蔡攸在等一个人，他决不允许游龙帮里有李四这种货色存在，因此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蔡攸不急，吩咐小弟不要妄动，就在这跟他们耗着。 可对面的四大才子不干了，不停地磨叽着李四。 我们拿钱，你办事，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收了我们的钱，不是让你跑过来跟他们面对面互看的。 “李老大，你最好赶紧动手，要不然就把钱还给我们。” 徐荣源出言催促着。 “没错，我们找你办事是看的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秃顶公子王超也是一脸的不耐，他们可都等着看蔡攸的狼狈模样呢！ “妈的！” 李四骂了一句，他当然知道这四大才子是何身份。 四人的爹也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妈的，干了！” 被催的受不了了，李四举刀大喊道:“兄弟们，给我抓住那个王八蛋，打断四肢。” 说完，他自己当先就冲了过去。 突然，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李四，你特么活腻歪了是不是？你动他一下试试？”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四吓的呆立当场，就连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他也毫无察觉。 百姓们四散分开，从中走出一群人来。 为首之人一脸凶相，人高马大，正是游龙帮的老大范仁。 刚刚范庸在蔡攸耳边低语了几句，其实就是在说他已经让小二去通知了范仁。 当范仁得知帮内的舵主竟然要砍蔡攸，气的拍案而起。 二话不说，点起三十多个小弟便直奔樊楼而来。 直至樊楼，他就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李四举刀冲向蔡攸！ 范仁吓的汗毛倒竖，蔡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一辈子得愧疚死。 “李四，你个王八蛋，不想活了吗？” 范仁带着一票子人走到蔡攸这面，他自己则是踱着步子，走至李四近前。 “老……老大，您怎么来了？” 李四一脸讪笑，从怀中掏出一把破扇子就开始给范仁扇了起来。 “老子要再不来，恐怕就出事了！” 范仁边说，边眯眼看着李四。 “老大，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四很是不解，平时老大只待在总堂之中，不管下面这些事。 这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李四，你特么少装蒜，老子直接告诉你，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抬手指向蔡攸，范仁怒喝道。 “啊？老大，您不会搞错了吧！那小子只是个小人物。” “小人物，老子告诉你，公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况且他还是咱们游龙帮的幕后老大，你敢惹他，真是不想活了！” “什么？” 李四傻眼了，没想到随便收钱帮人平个事都能碰到老大的救命恩人，还是幕后老大。 他也听说过游龙帮有个幕后老大，平时不管帮中之事。 没想到今天自己还真是走运，竟然见到了游龙帮的幕后老大。 “这……这……这” 他磕磕巴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个屁啊这！赶紧滚过去给公子赔礼道歉！” 范仁一脚将他踹到了蔡攸面前，李四不知所措，便直接跪了下去。 “公……公子，李四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责罚。” 李四一改之前的态度，不改不行啊！他现在怕的要死。 他这一跪，那些被他带来充场面的小弟也跪了下去。 开玩笑！得罪了幕后老大，还敢不跪？不跪腿给打折。 四大才子傻眼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蔡攸竟是游龙帮的幕后老大！四大才子只感觉脑袋不够用了。 他们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怎么每次找蔡攸的麻烦，都能被他化解开来。 李少安受不了，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并暗暗发誓，日后再找蔡攸的麻烦，那自己就是狗。 刘红旭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年纪轻轻的蔡攸既是侯爷，又有才学，还统领着一个地下帮派。 他不服！ 死死地盯住蔡攸，刘红旭的眼中尽是仇恨之色。 剩余的两人也是沉默不语，徐荣源拍了拍刘红旭的肩膀说道:“没事的，红旭，日后我们会报仇的。” 刘红旭没搭理他，而是用余光瞄着地上的那把刀。 “砰砰砰！” 见蔡攸不说话，李四又磕了三个响头。 “李四啊李四！你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错了？你把小爷当成老实人欺负的时候可曾想到落得如此后果？” 蔡攸起身，一脚便将他踹翻在地。 “公子，公子，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到蔡攸动怒，李四连滚带爬的上前抱住了蔡攸的大腿。 这次犯了错，责罚也是难免的。 李四深知游龙帮的罚刑！他可不想活受罪，便一个劲儿的求着蔡攸。 蔡攸摆摆手，立刻便有小弟过来将求饶的李四拉至一边。 “范仁，小爷之所以把你叫来。就是为了一件事。” “公子请说，我听着呢！” 范仁压低身形，聆听着蔡攸的教诲。 第68章 求饶?让你长长记性 蔡攸缓缓开口道:“今日李四辱我是小事，令我真正生气的却是你范仁识人不明！ 游龙帮现在门槛真低啊！已经沦落到什么人都收的地步了，就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也能坐上舵主的位子？难道你范仁眼瞎了不成？ 我敢断定，帮内一定还有类似这样的王八蛋。” 范仁听的是额头冷汗直冒，他知道，蔡攸这次是真生气了。 通过这次，蔡攸觉得是时候应该给游龙帮来一次大清洗了。 今日如果不叫范仁过来，那他也能摆平这些小喽啰。 叫范仁来为的就是让他看看，帮内现在都是些什么货色。 “小爷说了这么多，你知道该怎么办了么？” 蔡攸回身看着他。 “公子你放心吧！回去后我就开始彻查。” 别看范仁长的人高马大的，可在蔡攸面前，他还是惶恐的躬着身子低着头。 “好！将这李四教训一顿，打断两条腿，然后逐出帮派。” 听到蔡攸说打，小弟们一拥而上，将李四和那些泼皮放倒在地就开始暴揍起来。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叫好，典型的吃瓜群众。 范仁连连同蔡攸保证着，日后帮里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 惨叫声传来，李四被揍的哭爹喊娘，还在求饶着，那群泼皮也受了李四的连累。 蔡攸总感觉忘了什么事，待他看到一旁的四大才子时，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把这四个王八蛋给忘了。 抬脚慢慢走近四人，蔡攸笑眯眯地眼神挨个从他们面上扫过。 四人不敢与他对视，转身就想跑，赶紧远离这鬼地方，远离蔡攸。 徐荣源三人腿脚还好，跑的也挺快。 不过却苦了刘红旭，这王八蛋瘸着个腿，没人搀扶着动一下都疼。 蔡攸慢慢逼近，他害怕似的一瘸一拐的向后退着。 “你……你别过来啊！” 这王八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之前还扬言要废了蔡攸的四肢，现在却又怂成狗了。 “怎么？还想跑？你跑一个小爷看看！” 蔡攸不怕他们跑，因为周围都是自己的人，想跑也跑不出去。 果然，只听“噗通！噗通！噗通！”三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 刘红旭低头看去，就见先前逃走的三个同伴又被扔了回来。 三人摔的不轻，倒在地上直打滚。 “怎么样？刘大公子，你倒是跑啊！” “蔡攸！老子跟你拼了！” 刘红旭被激起了怒火，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捡起李四刚刚掉落在地上的破刀就朝着蔡攸砍去。 “妈的，找死！” 蔡攸一个侧身闪过，刘红旭手中的刀劈了个空。 在他手中的刀落下时，蔡攸伸出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握！ “咔嚓”一声！ 刘红旭的手腕被捏的脱了臼，一松手，刀直直的向下坠落。 蔡攸左手接住了掉落的破刀，抬脚踹在刘红旭脚踝处，将他踹翻在地。 在这王八蛋的惨嚎声中，蔡攸神色冰冷，举刀便刺入刘红旭残废的那条腿中。 只听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响彻整个街道，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 蔡攸也被震的头皮发麻，抬脚便踏在刀柄上，一脚下去，本就插进腿中的刀又进入三分，连刀柄都没入了进去，插了个通透。 疼痛又提升了一个高度，刘红旭已经没有力气嚎叫出声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王八蛋，爷让你晕过去了吗？” 蹲**子，啪啪两个大耳刮子就抽了上去。 只看见几颗牙从刘红旭口中崩飞而出，但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李少安三人倒在地上看到这副场景，三个顿时顿时吓晕了两。 还有一个徐荣源没晕过去，但**一松，没忍住尿了裤子。 两个大耳刮子都没打醒刘红旭，可见这王八蛋晕的有多死。 但蔡攸明显是不想放过他，起身照着他腿上的伤口就是一脚，还使劲的来回转圈踩了踩！ “嗷！” 刘红旭猛地睁眼，竟从地上坐了起来。 剧痛袭来，这王八蛋又倒了下去。 “刘兄，看样子你很痛苦啊！用不用兄弟帮帮你？” 蔡攸嘴上说着，脚上的动作却不停。 刘红旭疼得说话都费劲，一个劲儿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哦！懂了懂了！兄弟我这就帮你止止痛！” 说完，这小子坏笑一声，狠狠地踩着他腿上的伤口。 鲜血与碎骨头渣子流了一地，那把破刀也随着蔡攸的踩动，将不大的伤口切开一个大口子。 刘红旭的这条腿算是彻底凉了，就算伤口能愈合，也是不能用了。 骨头都已经碎裂，不截肢都是轻的。 “呜呜呜！” 刘红旭疼得直哭，嘴唇都快要咬烂了。 心里无限后悔，自己真是不长记性，要不是找人来干蔡攸，自己也不会落得这副下场。 “什么？还疼啊？那兄弟就在帮帮你！” “不不不！” 蔡攸继续抬脚要踩，刘红旭连忙喊停。 “服了？” 凑近他嘴边，蔡攸问道。 “服……服了！蔡兄，您大人有大量，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刘红旭终于是服了软，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服了就好，不过为了让你吃点教训，还是得委屈你了！” 蔡攸毫不犹豫地抓起他的一只手臂，拉住手腕猛地一拧。 “咔嚓！咔嚓！” 手臂骨头尽断。 可怜的刘红旭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又晕了过去。 “真是不禁折腾！” 拍了拍手，蔡攸看向徐荣源三人。 见他望过来，徐荣源连连摆手道:“蔡兄，蔡兄，我不是跟他们一路的，我是被他们强行拉来的，跟我没关系啊！蔡兄！” 蔡攸没理他，而是冲着小弟们喊道:“卢风，陈霸，你们两个王八蛋要是不把他们揍到哭，小爷就废了你们第三条腿。” 卢风，陈霸早就等不及了，闻言活动着筋骨嘿嘿一笑: “放心吧！公子，交给我们了！” 两人还没动呢！范仁就第一个冲了过去。 按住徐荣源就开始摩擦，边摩擦边骂道:“狗东西，冒犯我家公子，老子特么揍死你！” “哎，那是我们哥俩的。” 被范仁抢了先，卢风两人很是无奈。 但好在还有昏迷的两个公子哥，两人便坏笑着，走过去一人一个，开始了大力摩擦。 俗话说，大力出奇迹，李少安两人本来是处于昏迷状态，结果愣是被摩擦醒了。 第69章 开封府办案,碰见老熟人 最后，徐荣源三人被摩擦成重伤，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李四与那帮小喽啰也因为冒犯蔡攸，被揍的连妈都不认识了。 就在蔡攸准备收手时，人群中又是传来一阵骚乱。 “散开，散开，开封府办事，闲人避让！” 百姓们被强行分开，从中走出数十个手执刀棒的衙役。 将蔡攸他们给围起来后，一个身着官服，头戴乌纱的老头从最后面走了过来。 蔡攸一看这老头暗道不好，怎么碰上这个油盐不进的老王八蛋了呢！ 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开封府府尹陆正明，他为人刚直仁义，为官刚正不阿，不畏权贵！ 作为开封府尹，之前办案不知得罪了多少达官显贵，但这老头却不怕，该怎么判案就怎么叛。 因断案公正廉洁，不怕得罪人，所以深受百姓爱戴，被百姓们唤为青天大老爷。 徽宗也知道他的大名，故此很放心让他治理开封府。 蔡攸之所以认识这老头，正是因为以前没少犯事，被他逮进去过。 他离开东京城时，这老头就是开封府尹。 如今自己回来了，也过去了五六年的光景，这老头居然还是开封府尹。 做府尹做了这么多年，也是个正儿八经的老同志了。 今天老同志得到群众举报，说是酒楼一条街有人聚众斗殴。 老同志一听，嘿，在老夫的地盘上还有如此不长眼的。 那老夫得亲自过去看看，老同志凡事都得亲力亲为。 点上众衙役，直奔酒楼一条街而来。 刚走到街口，老同志就看到了不远处围了一大帮百姓。 这老同志就得管一管了，当即便赶了过去。 分开好事看热闹的百姓们，陆正明一眼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的蔡攸。 再看看周围倒在地上惨嚎的小喽啰，陆正明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这小子干的。 两人也算是老朋友了，陆正明已经不记得亲手将这小子抓进过开封府多少次了，只知道他是开封府的常客。 最近，蔡攸打了胜仗回来的事他也听说了。 没想到刚回来，这小子就不老实，又惹出了麻烦。 但陆正明得秉公执法，管他蔡攸是不是蔡府大公子呢！是也得先抓到开封府再说。 走到蔡攸近前，陆正明咳嗽了两声。 蔡攸则是一脸尴尬，讪讪一笑道:“陆大人，幸会幸会，几年未见，没想到您还活着呢！” “什么？” 听了这小子的话，陆正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小子会说人话吗？什么叫我还活着呢！ 陆正明真想掐死这小王八蛋，他长吁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蔡公子，麻烦你给本官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呃……” “这是……这是……陆大人您也看见了，这就是一群泼皮无赖在骚扰百姓，小爷刚好路过就稍稍地惩恶扬善了一下。” 这小子打马虎眼，说胡话那是张口就来。 陆正明明显是不信，他太了解这小子是什么脾气了。 定是那些泼皮招惹了他，才会下如此狠手。 周围的百姓原本就是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 如今看见青天大老爷陆正明来了，百姓们心里也有了底。 几个嘴欠的大爷大妈指着蔡攸就喊道:“陆大人，别听他瞎说，这群人就是在聚众斗殴，您这青天大老爷快点把他们抓起来。” “吾靠！” 蔡攸无奈地抚额，气的想骂娘。 “我说你们这帮大爷大妈看看热闹就得了呗，还非要告状？嘴咋那么欠呢！” 气不过，蔡攸便朝着人群嚎了一嗓子。 可回应他的，却是大爷大妈们的霸气言语。 “有陆大人在此办案，我们可不怕。怎么？你还要欺负我们这些老骨头不成？” 蔡攸双手抱拳道:“得嘞，别说了，小爷服了，心服口服！” 这小子被搞无语了，暗道这帮大爷大妈可不能惹。 抬起头来，他就看到了陆正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怎么样？蔡公子！这次你还有何话要说？人证都告发你了，你还是乖乖同本官回开封府为好。” “那不行，老陆你不能听信百姓们的片面之词，小爷我可是东京城内最安分守法的美少年了。” 这小子头发一甩，大言不惭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止是陆正明报以鄙视的目光，就连卢风，陈霸，范仁等一众小弟也是暗暗吐槽。 “大哥也太不要脸了吧！” 陈霸小声同卢风说着。 “咳咳！我也觉得！” 陆正明被这小子的不要脸给恶心到了，你安分守法？ 你安分守法的话，那以前也就不会是开封府的常客了。 真是大言不惭，不要个比脸，呸！ 陆正明真忍不住想骂他，但作为朝廷命官和读书人，得注意言谈举止，礼仪风范，不可飙脏话。 “呼！” 长吁一口气，陆正明也不想跟他废话了。 摆了摆手吩咐道:“来人，将在场所有参与斗殴之人全部押回开封府，待本官依次审问，再做打算。” 衙役们得令，抄起刀棒，就要拿人。 小弟们当然不服，跟衙役们推推搡搡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 陆正明火了，这明显是不服官府的管教啊！ “蔡攸！看看你的人，一副无赖的作风，告诉你，老夫今天必须把你们带回去，谁来都不好使！” "哎哎哎，陆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蔡攸一脸讪笑，他可不想进开封府监牢，便想着讨好讨好陆正明。 但人家陆正明明显是不吃这一套，别说他了，就是他爹老蔡京在这，陆正明也会照抓不误！ “起来！少跟本官套近乎，本官跟你可不熟。” 陆正明嫌弃一般地向后退了几步，他要远离这个不要脸的小王八蛋。 “嘿嘿，老陆，你这老头啥时候这么见外了，以前也不是这性格啊！” 蔡攸笑嘻嘻又凑了过去。 “赶紧给本官把这小子给抓起来！” 陆正明烦不胜烦，看到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他就来气。 “蔡公子，得罪了！” 两个衙役告了个罪，抓住蔡攸的手臂，将他押了起来。 第70章 被捕入狱,牢房里练练拳脚 “陆大人，小爷说了这都是误会，您老人家就当没看着行不？” 陆正明实在是不想跟他说话，给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知会，押着蔡攸就要走。 “放开我们大哥！” 见蔡攸受缚，卢风，陈霸和小弟们不干了。 涌过来睁大个牛眼，就瞪着那两个衙役。 不料陆正明手下的人岂是这么轻易就害怕的。 两个衙役不理会小弟们凶恶的眼神，反而是向陆正明请示道: “大人，这帮人不服，需不需要向城防军请求支援？” 没等陆正明说话呢，蔡攸当先说道:“两位兄弟，这就是一群粗人，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哈！” “卢风，陈霸，你们两个给小爷滚过去，服从陆大人的安排。” 蔡攸变脸变得很快，小弟们却是一脸的不情愿。 “把他们统统给本官押回去！” 陆正明大手一挥，便有衙役押着一众小弟出了人群。 小弟们统统被抓，蔡攸急了。 “老陆，陆大人！小爷不是跟你说过么！我们这属于正当防卫，你咋就不信呢？” 陆正明闻言嘴角抽了抽。 正当防卫？有你这样正当防卫的？倒了一地泼皮，还有一个腿上大出血，也不知道还活着没！ “少废话！一切回开封府再说！” 陆正明冷哼一声，任凭蔡攸怎样好说歹说，就是不听。 “老犟驴！” 蔡攸没法子了，也不能跟这老头硬来，只能是先跟他回去。 “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范仁凑过来小声问道。 “没事，先跟他们走，给这老头点面子。” 于是，蔡攸神色如常，连带着自己的小弟们一起被衙役抓紧了开封府。 倒在地上的四大才子自然也是没能幸免，统统被带走。 这也是开封府第一次押解这么多的犯人，足足有数十人。 陆正明虽然为官公正，但心还是挺软的。 对于蔡攸，他已经是很照顾了。 回到开封府，陆正明将蔡攸押到了一处比较干净的监牢里。 范仁，范庸这几个小弟也跟他关在了一起。 其余帮众则是分别关押于其他牢房内。 “公子，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范仁躺在一处杂草堆上，嘴里叼着根干草，翘着二郎腿。 作为游龙帮的明面老大，他觉得被抓紧来很是丢人。 白了他一眼，蔡攸没好气地说道:“小爷怎么知道？不过这陆正明应该不会为难咱们。” 说话的工夫，牢门被打开，衙役又扔进来五个人。 蔡攸定眼一看，呦呵，这不是四大才子和那快刀李四么！ 刘红旭的那条烂腿此时已经被包扎了起来，不过鲜血还是渗透出了麻布。 除了他，其余四人都是清醒的状态。 这四个王八蛋，不是被打断了手臂就是被踹折了腿。 四人看到蔡攸，忙缩到了一处墙角。 抱在一起，哆哆嗦嗦！ 正所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蔡攸正好闲的无聊呢！ 如今好巧不巧，这几个王八蛋跟自己关在了同一间牢房，这回可有的玩了。 蔡攸起身，卢风，陈霸，范仁紧跟其后。 “嘿嘿嘿，几位大才子，咱们又见面了啊！呦，这不是李快刀么！还活着呢？” 这小子搓着手，一脸的坏笑，慢慢逼近墙角处的四人。 “蔡……蔡攸！你你你……你别过来啊！我爹可是少宰。” 王超被逼的没法了，便把自己的爹给搬了出来。 “你爹？你爹是个啥，你现在喊他一声看他能答应不！” “我……我我……” 王超畏惧他身上的气势，一句话也不敢说，可怜巴巴的低下了头。 “蔡兄，今天这事都是误会啊！咱们同为朝廷命官之子，还是别做的太过了。” 徐荣源很聪明，不像王超那么傻，而是用言语来提点蔡攸。 “哦？你这是在提醒小爷吗？” 蔡攸一点就透，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目光如刀射向徐荣源的双眼。 迎着蔡攸杀人般的目光，徐荣源也是害怕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这王八蛋被小弟们打折了两条手臂，现在连抬手都抬不起来。 虽然没有那种剧痛之感，但也疼得他冷汗直冒。 “好了，小爷也不跟你们废话了，既然来了，那小爷就好好地招待招待你们。” 蔡攸打了个眼色，几个小弟便逼了上去。 “老大，老大，都是这四个小王八蛋怂恿我的，老大你就饶了我吧！” 李四哭了，要是能重来，他说啥也不答应这四个王八蛋过来平事来。 蔡攸懒得跟他废话，抄起地上散落一根木头棒子，抡了几下，还挺顺手。 “唔……这是哪？” 这时，一直昏迷的刘红旭醒了过来，刚睁眼，监牢内那昏暗的环境便映入眼帘。 腿上传来的剧痛令他冷汗直流，他强挺着坐起身，想要看看腿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突然，一只大脚踩了上来，不偏不倚，正好踩中腿上的伤口。 瞬间，血崩！ 嗷的一声，刘红旭又倒了下去。 蔡攸只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又踩了两脚低头一看，自己正好踩中了刘红旭的伤口处。 “抱歉抱歉，小爷没看到。” 这小子朝口吐白沫的刘红旭告了个罪，然后转身看向墙角的四人。 坏笑一声，扑了上去。 “噼里啪啦，叮叮哐哐，乒乒乓乓，啪啪啪！” 监牢里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还有凄厉的惨叫声。 墙角处的四人抱成一团，饱受着蔡攸和几个小弟的摧残。 蔡攸手持木头棒子当头就打，卢风，陈霸也不是善茬，沙包似的拳头雨点般的落下。 拳拳到肉，脚不踢空。 这场呈压倒式的暴揍持续了很久，又过了半刻钟，蔡攸手都酸了，便令小弟停了下来。 他们坐回杂草堆上，恢复体力。 而墙角处的四人被揍的面目全非，眼眶子乌青，鼻血横流，脸肿得好似猪头一样。 四人被揍的没知觉了，张个大嘴，哈喇子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 “呜呜呜！我要回家！” 不知是谁哭了出来，紧接着，几人全部哭出了声。 “别哭了，吵死了！” 蔡攸眼睛一横，四人哭声立止。 第71章 六十大板,反省三日 开封府前厅，陆正明正听着府衙通判的汇报。 他越听眉头就皱的越紧，据通判所说，的确是四大才子来找的蔡攸麻烦。 只不过是场面反转，四人装比没装明白，让蔡攸给揍了。 陆正明就知道是这样，从他认识蔡攸那天起，那小子就从来没在别人手中吃过亏。 “大人，那四人的身份有些棘手，这可不好办啊！” 通判有些为难的说道。 陆正明当然也知道不好办，那四人的爹可都是朝廷命官。 虽然如此，但他陆正明也不怕，青天大老爷的称谓可不是百姓们随便起的。 “大人，依下官之见，还是应该将他们都给放了，免的他们的父辈过来闹事。” 一说到闹事，陆正明颇为头疼。 先前他也抓过不少达官子弟，家里的长辈也不是没来闹过。 但陆正明却不为所动，谁来了都不好使。 虽然是秉公执法，不理会闹事之人，但是听着烦啊！ 每次不服之人过来闹事，陆正明都是强忍着不耐，不予理会。 对于通判的提议，陆正明摇了摇头。 “先把蔡攸和那几个闹事公子哥提上来，本官先审审再说。” 半晌，蔡攸和那四大才子就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蔡攸抱着膀子，一脸不屑，吊儿郎当的站在那，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反观那四大才子，则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陆正明见此情景嘴角抽了抽，他还是第一次审问躺着的犯人。 “嘭！” 惊堂木一拍，陆正明化身公正廉洁的清官。 只听他开口道:“堂下之人，将今日所发生之事全部报上来。” 蔡攸刚要说话，就看见倒在地上那四个王八蛋居然爬到了公案下。 然后，这四人声泪俱下，控诉着蔡攸的恶行，将他们自己的过错摘得是一干二净。 “吾靠！” 蔡攸看傻了，这特么不是恶人先告状么！ 这四个王八蛋居然还有力气告状，看来自己还是打轻了。 四人嘴里的牙被打掉了好几颗，且面部也是高高肿起，因此说起话来，又漏风又大舌头。 虽然他们说的磕磕巴巴，但陆正明还是听明白了。 结合他派去调查之人所言，也差的八九不离十。 陆正明认为，这四人虽然前去找麻烦，但最后却反被揍了一顿，实为受害者。 反之蔡攸下死手，当判处有罪。 “行了行了，别哭了！” 蔡攸被吵的心烦不已，上前一人赏了一脚，四人顿时又没了动静。 看着陆正明那低头沉思的模样，蔡攸忍不住开口道:“我说陆大人，你不会真相信这四个王八蛋说的话吧！” 陆正明严肃地点点头:“他们三个说的情况属实，与本官调查的一致。” “啥玩意？” “陆正明，你脑袋傻了不是？是他们先来找小爷茬的，你听的，只是他们的片面之词。” 随即，蔡攸又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现在懂了吗？我的陆大人！小爷这是正当防御，应该无罪释放！” 陆正明摇了摇头:“你虽是正当防御，但为何又要下死手，将他们打至重伤？” “我……” 蔡攸被噎的哑口无言。 “我特么乐意不行啊？” 瞪了这油盐不进的老头一眼，蔡攸很是无语。 根据四大才子与蔡攸所说，再加上派去调查的衙役所言，陆正明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手中惊堂木猛地拍了下去，略显严肃的声音从他嘴中传出。 “根据调查与口述，此事已经有了决断。 现在本官宣布，徐荣源，王超等四人恶意寻衅滋事，每人判处三十大板。 但考虑到寻衅滋事未遂，反被打成重伤，三十大板打完便可释放。” “什么？” 蔡攸抠了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爷不同意，你陆正明判的有毛病。这四个王八蛋决不能放，你要是放了，小爷拆了你这开封府！” "嘭！” “蔡攸！” 陆正明也来了火气，惊堂木又是狠狠一拍。 “蔡攸，注意你的言辞，开封府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本官如此判案，自有本官的道理。 你，无权插手！” “我特么……” 看着这老头死倔的样子，蔡攸真想冲过去给他松松筋骨。 “晦气！” 蔡攸赌气一般，转过身去蹲在地上。 陆正明没理会他，而是继续说道:“蔡攸，因你正当防卫不当，将人打至重伤，所以本官判处你六十大板，打入大牢反省三天，你可有异议？” 蔡攸闻言冷笑道:“陆大人何必问我，我哪里敢有异议啊！” “好，既然无异议，那就立刻执行！” 衙役们先是打了四大才子，本就奄奄一息的四人，打完这三十大板后，已经是处于气若游丝的状态了。 陆正明也说话算话，打完就将他们放了。 考虑到他们没有行动能力，还亲自派人将他们送回了各自的府邸。 至于蔡攸，这小子说屁股疼，一个劲的磨叽着陆正明那六十大板能不能往后延延。 今日所判，陆正明觉得也有些亏了他，便答应了这个条件。 蔡攸被重新押回了监牢，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卢风，陈霸等人立刻涌了上来，询问情况。 “怎么样，大哥？咱们啥时候能走？” “别问小爷，小爷也不知道！” 蔡攸满脸的怨气，心里早就把陆正明给骂开了花。 几个小弟看他副模样，就知道没戏了。 于是都坐在蔡攸身边，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蔡攸料定，这陆正明也不敢把自己怎么地，最多是关自己几天。 既来之，则安之，那自己就在这安心待着吧！ 等出去后，就又是一条好汉。 闲的没事，蔡攸开始扯起了闲话。 几人围在一起，饶有兴趣的听着蔡攸讲述着在山上学艺时的趣事。 夜半，几人刚刚睡着。 蔡攸迷迷糊糊就听到开锁的声音，他睁眼一看，一个衙役将牢门的锁头打开，然后走了进来。 “什么情况？” 蔡攸忙叫醒了几人。 那衙役进来后，先是行了一礼，随即说道:“蔡公子，我是奉陆大人之命，来放你们出去的。” 第72章 答应做善事,蔡攸有定计 “啊？” 也许是刚刚睡梦中被吵醒，脑袋有些短路，蔡攸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放我们出去？不是说先关几日再说么？” 衙役拱了拱手:“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余一概不知。” “管他呢！能放小爷出去就好。” 叫上小弟们，蔡攸大摇大摆地出了监牢。 先前被抓进来的游龙帮众约有数十人，现在全部从监牢中释放，包括那倒霉催的李四。 跟着衙役来到公堂，蔡攸便看到了板着一副臭脸的陆正明。 “嗨，老陆，你想通了？小爷早就说过，不是我们的错。也罢，你现在想明白了也不晚。” 这小子笑嘻嘻地拍了拍陆正明的肩膀，后者却嫌弃地将他的手打掉。 “哼！好自为之吧！” 说完，陆正明便转入了后堂。 “这老头，脾气还真是古怪。” 虽然搞不明白陆正明为何会放了自己，但蔡攸也不愿意去多想，能出去就好，管他啥原因呢！ 但刚出了开封府的大门，他就傻眼了。 只见门前停放着一辆马车，对于这辆马车蔡攸再熟悉不过了，这分明就是老爹每日上朝时所乘坐的那辆。 现在这小子终于知道为何陆正明会把自己给放了，原来是老爹得知消息亲自出面。 打了个手势，示意范庸，范仁带着帮众们先走。 范氏兄弟点头示意，吹了一声口哨。 帮内小弟们抬着半死不活的李四与那些泼皮当先离去，他们要回去清理门户。 范仁他们走了，现在就只剩下卢风，陈霸还有十几个山贼小弟。 “嘘！” 蔡攸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想要从马车旁偷摸溜走。 “小王八蛋，你想跑哪去？” 刚绕过马车，老蔡京的喝骂声便从车内传了出来。 “爹你耳朵还挺好使。” 早晚都躲不过老爹的教训，蔡攸索性就上了马车。 进得里面，果然见老蔡京紧闭双眼，稳坐车中。 “嘿嘿，爹，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老蔡京闻言睁开眼睛，抬手一个爆栗就敲在了儿子的脑袋上。 “小王八蛋，你当老夫愿意来？还不是你惹了麻烦，害得老夫过来给你擦pi股。” 马车开始向前缓慢行驶着，小弟们跟随在后。 车内，老蔡京阿巴阿巴的教训着自己的儿子。 蔡攸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老爹说的话，一句都没记住。 “小王八蛋，老夫跟你说的话，你记住没？” 蔡攸正发呆呢！没听到老爹所言。 “小王八蛋，老夫在跟你说话！” 老蔡京气的白须根根立，怒吼一声。 “啊？啊！记住了！记住了！” “不过老爹，您是怎么说动陆正明那个老犟驴把小爷放了的啊？” 蔡攸比较好奇这一点，因为以陆正明的脾气，还从来没向达官显贵妥协过呢！ 自己的老爹一定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或者是许了什么诺言，才使得那老犟驴把自己给放了。 “小王八蛋，你还好意思问？为了给你擦pi股，老夫答应了陆正明这个老倔头子，在东京城南施粥十日。” 说到这里，老蔡京一脸的心疼之色。 施粥十日，这得花多少钱！ 老蔡京简直要心疼死了！ 都是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小王八蛋，老蔡京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嘿嘿，爹，没想到您老人家也会这么大方。怪不得陆正明那老犟驴能把小爷放了，原来是你答应他做善事啊！” 城南蔡攸知道，那里生活着尽是穷苦的百姓，也相当于东京城内的贫民窟。 “废话！小兔崽子，老夫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 老蔡京颇为恨铁不成钢地踹了蔡攸一脚，要不是为了儿子，他才不会干这主动掏钱的事！ 他这钱掏的有些不情不愿，可蔡攸却不这么认为。 听到施粥，这小子的又开始瞎琢磨了起来。 “施粥！施粥！施粥！” 他嘴里不听地念叨着。 “小兔崽子，你叨咕什么呢？” “别说话？” 蔡攸挥手打断老爹。 “哈哈哈，有了，小爷有主意了。” 这小子突然大笑出声，把老蔡京吓了一大跳。 “什么东西？你有什么主意了？” 老蔡京不明所以地问道。 只听这小子缓缓开口:“老爹，你明天不仅要施粥，还要给百姓们准备白面大馒头，最好是再来点入冬时的冬衣。” “啥？” “小兔崽子你没病吧！” 老蔡京说着用手背贴了贴儿子的脑门，这也不烫啊！ 蔡攸一把打掉老蔡京的手:“爹，讲真的，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就听小爷的准没错。” “滚蛋！” 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老蔡京气的心直突突。 施粥十日已经是够心疼的了，可这小王八蛋还说要给百姓馒头和冬衣。 老蔡京除非是疯了，要不然绝对不会同意的。 “爹，您先听我说！” 蔡攸捂着脸想要跟老爹解释解释。 “说！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大义灭亲，为民除害！” 迎着老爹那愤怒的目光，蔡攸却嘿嘿笑道:“老爹，您这格局有些小了不是？ 您想过没有，施粥也能提升民望，您这名声一直都不太好，倒不如借这次机会好好地提升一下。 百姓们纯朴，谁给他们一口吃的，他们就感激谁。 老爹啊！不是儿子说你，就您那名声可不是一般的臭，您真得改变一番了。 这可是对您有利的事情，花点钱也无所谓。 您是希望百姓们骂您一辈子，还是活着受百姓称赞，死后被人们铭记歌颂呢？” “小兔崽子，你才死了呢！” 白了儿子一眼，他开始思考起这苦口婆心地一番话。 儿子说的没错，自己这名声是不好。 什么奸臣，贪官，欺诈百姓，怎么难听怎么说。 可他早就习惯了，自己活的舒服就好。 今天蔡攸的一番话提醒了他，活着还好，就怕死后惨遭骂名，遗臭万年。 古人都在意死后的名声，能不能被载入史册，能不能被人铭记传颂。 老蔡京也不例外，现在他奸臣的名号已经在全天下流传。 那倒不如恩施百姓，尽力地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他不奢求死后能被后人歌颂铭记，只求人们能喷的轻一点，别骂的太狠就好。 第73章 老子训儿子,儿子没脾气 思量了半天，老蔡京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 自己现在的名声已经臭出了半边天，臭不可闻。 要问大宋第一奸臣是谁，那百姓们会毫不犹豫的竖起了大拇指，那铁定是蔡京那个老不死的。 咳咳！注意！大拇指是向下竖的。 因此，儿子提出这个建议就是想要帮着自己少挨点骂。 老蔡京最终点头同意了下来。 “依你小子之见，这次应该怎么弄？” 老蔡京从来没做过善事，因此不熟悉流程。 可蔡攸就不一样了，这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有的是主意。 就听他说道:“爹，这次的粥一定要实，要能看到米粒，别整的跟水似的，要干粥不要稀粥。 馒头一定要大，一定要让百姓们吃饱。 冬衣里面多放棉花，要让百姓们穿着暖和。 最后，您得亲自去指导施粥的工作，得让百姓们看到是你蔡京主持的。” 老蔡京听的是连连点头，待儿子说完，他抬头似笑非笑地说道:“行啊！小兔崽子，真不愧是我蔡京的儿子，这鬼主意就是多。” “哈哈哈，彼此彼此！” 接下来，父子两个便开始商量了起细节，马车里，老蔡京那奸诈的笑声与蔡攸的坏笑一齐传出车外。 跟随在马车后面的小弟们听到这时不时地怪笑，皆是一脸懵比。 “不对啊！按理说，老爷不是应该大发脾气，然后揍大哥一顿么！” 卢风有些不解，听车内的笑声，分明就是没有出现自己想象当中的那种情况。 “没错，俺还等着看大哥的好戏呢！” 陈霸也是一脸期待的表情。 不止是他俩，小弟们都等着看蔡攸被揍呢！ 只因蔡攸平时对他们太严厉，所以这帮王八蛋便想着有一天也能看到蔡攸出丑。 可车内的笑声越发频繁，小弟们知道，这次也是没戏了。 “唉，啥时候能看到大哥吃瘪一次啊！” “别急别急，早晚都会有的！” 回了蔡府，蔡攸本以为自己帮助老爹出了个好主意，就可以免去处罚了。 可谁知老蔡京却说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 二话不说，拽着蔡攸的衣领子，就来到了蔡家祠堂。 祠堂中，供奉着蔡家的祖先，足足有十几个灵牌。 老蔡京这次罚儿子跪在祖宗面前，反省一夜。 “你大爷的，老东西，小爷帮你出了那么好的主意，还不行？非得罚小爷你才开心是不是！” 蔡攸低声骂着，老蔡京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抿了口香茶。 “你小子少废话，做错了事就要受罚，怎么滴？你不服？” “服服服！小爷服了！” 嘟囔了两句，蔡攸揉了揉发酸的膝盖。 调整了下姿势，继续跪着。 可老蔡京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起身走至儿子身后便开始喷起了口水。 “小兔崽子，行啊你，小小年纪就知道上青楼，真给我蔡家长脸。” 蔡攸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那可是堪比城墙一般的存在，居然还能笑出声来。 “嘿嘿，过奖过奖，都是随了老爹你了！” “放屁！老夫从来不去那种地方！” 老蔡京气的要死，拿起藤鞭便抽。 “哎呦，老东西，你玩真的是不是？” 后背挨了一鞭子，蔡攸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老蔡京的第二鞭又落了下来。 不躲是傻子！这次蔡攸学精了，还没等老爹手中的鞭子落下来，就起身上窜下跳躲避着。 “小王八蛋，今天老夫打死你这个不学无术的逆子。” 兵兵乓乓的声音顿时便从从祠堂里传了出来。 院门口围了一群下人，都是过来看热闹的主儿。 “去去去，手里的活都忙完了？该干嘛干嘛去！” 管家蔡康走了过来，喝退了这些看热闹的下人。 听着祠堂里传来的惨叫，蔡康摇了摇头:“唉，这次大公子可要遭罪喽！” 祠堂内，经过一番折腾，老蔡京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瘫坐在地。 这小子实在是太能跑了，老蔡京坐在地上狂呼气。 蔡攸也不好过，后背，胳膊都挨了不少鞭子。 肩膀上的鞭痕甚至已经向外渗血，疼的这小子直吸凉气。 “老东西，我可是你亲儿子，你居然下死手。” 捂着后腰处的鞭痕，蔡攸呲牙咧嘴的说道。 “小王八蛋，你还知道是老夫的儿子呢？老夫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蔡攸不乐意了，自己哪里给老爹丢脸了？ “爹，去个青楼就给您丢脸了？那小爷以前可没少去，那时候你的反应可没这么激烈。” “再说了，小爷去青楼也不是去做那事，就是喝喝酒，听听曲，你儿子我到现在还是黄花小郎君呢！” 原本一脸严肃的老蔡京被儿子这番话给逗笑了。 打了一顿，火气也消了，老蔡京开始心疼起儿子来。 扔掉藤鞭，他起身有些懊悔地关心道:“攸儿，老夫不该下这么狠的手，你身上还疼么？” 老爹态度好转，蔡攸也没了怨气。 “没事没事，小爷皮厚的很，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老蔡京叹了口气道:“攸儿，老夫不是为你上青楼这事生气，而是你聚众斗殴之事。 今日你揍的那四个公子，他们的爹与老夫一样，皆是朝廷命官。 你揍了他们的儿子，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夫就怕他们不依不饶，将事情闹到圣上那里。” 他担心的一批，可蔡攸却没当回事。 “爹您老人家就放心吧！就算是圣上知道，也不会惩罚小爷的。” 蔡攸可不怕他们告御状，自己有一肚子说辞等着他们呢！ 他了解徽宗的脾气秉性，耳根子软，谁说啥都容易信。 这就简单了，徽宗可比陆正明那个老犟驴好糊弄多了。 到时候徽宗问自己，那就凭这三寸不烂之舌糊弄糊弄徽宗。 “唉！” 老蔡京叹了口气，他知道那四人的爹都不是善茬，明天自己可有得受了。 都怪这小王八蛋，从小到大，没一次让自己省心过。 抬脚欲走，老蔡京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看到蔡攸他就来气。 打完心疼，过后看着看着就又来了火气。 第74章 弹劾蔡攸,褚惠仁让位 看到老爹想走，蔡攸也跟着起身。 “嘿嘿，爹，您看儿子知错了，是不是就不用跪了。” “滚蛋！” 老蔡京一脚将儿子踹翻在地。 “小王八蛋，你给老夫在祖宗面前好好反省反省，你要是敢起来，腿给你打断。” 说完，老蔡京气匆匆推门走了，留下蔡攸孤零零的一个人在祠堂里。 “老东西，倚老卖老，我呸！” 对于自己的老爹，蔡攸很是不满。 但也没办法，该跪还得跪。 但蔡攸可不会傻傻地跪到天亮，他只跪了一会便躺在了蒲团上。 又饿又渴又累，他闭着眼睛，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梦中，蔡攸正抱着烤全羊啃着呢！就被一阵敲击窗户的声音所吵醒。 他翻了个身，不满地骂道: “娘的，谁啊？这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时，从窗外传来一道声音。 “公子，我是蔡康，来给您送饭来了。” 一听到有饭，这小子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打开窗户，就见蔡康拎着一个食盒站在窗下。 “蔡康，不是小爷说你，有门不走非得敲窗户，是不是傻！” “公子，我也想走门啊！可门被老爷在外面给锁住了，没办法，只能是敲窗户。” 蔡康苦笑一声，将食盒递了上来。 听到他说门被上锁，蔡攸笑着摇了摇头:“老东西，这是生怕小爷跑了啊！” “公子，夫人她担心您，便派老奴送来一些饭菜，其中有您最爱吃的鲈鱼。” 蔡攸打开食盒一看，果然有鱼有肉。 这小子坐下就开始不顾形象的吃上了，饿了一天，早就受不了了。 “公子，您慢点吃，明天老奴就去跟老爷求情，放您出来。” “唔，别求他，小爷是不会像他服软的。” 蔡攸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 “公子您就像老爷服个软，这事不就结了。” “不服不服，吃饱了再说。” 蔡康无法再劝说他，便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去了。 只留下蔡攸一人在祖宗牌位面前吃着东西。 酒足饭饱，这小子将几个蒲团拼在一起，倒下便睡。 估计蔡家的老祖宗们看到他这副吊样，都能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一夜好睡…… 老蔡京没说错，那四大才子的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二日早朝上，以宰相李邦彦，少宰王甫，礼部尚书刘瑜，御史中丞徐继发这四个老王八蛋为首，再加上一些被他们怂恿过的官员，一齐发难，弹劾蔡攸，痛斥他的罪名。 昨天这四个老王八蛋看到儿子被揍成那副熊样，气疯了！ 四大才子不是断了双腿就是断了胳膊，牙也没了好几颗，鼻血横流，脸肿得像猪一样。 这四个老王八蛋差点没认出来自己儿子，认出来后又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气的发誓，一定要将蔡攸给碎尸万段。 四人其中最惨的当属刘红旭，四肢尽断，其中一条腿彻底被废，落了个终身残疾。 就在昨晚，四个老王八蛋串通一气，又拉拢了一些官员，准备早朝上对蔡氏父子发难。 于是便有了大闹早朝的一幕。 四大才子的爹不愧是作为朝廷命官，口才就是好，向徽宗哭诉蔡攸的残忍，自己儿子的罪责则是只字未提。 这么多官员一齐上奏，请求徽宗撤去蔡攸冠军侯的爵位。 但也有官员向着蔡攸说话，李纲就是其中之一。 蔡攸收复燕云故土，这是有目共睹的。 就凭这一点，李纲就**他。 况且李大炮也知道那四个老王八蛋的儿子是什么德行，尽是些不学无术的浪荡子罢了，一定是他们不长眼，先招惹上的蔡攸。 李大喷子出马，一个顶十个。 他那喷人技术可真不是盖的，嗓门大就不用说了，连续喷人十分钟都不带喘气的。 关键是喷的也狠，各种骂人的话张嘴就来。 作为喷人专业户，李纲表示还真没服过谁。 一帮官员哇啦哇啦吵的是不可开交，徽宗捂着耳朵烦不胜烦。 老蔡京也是老当益壮，同那四个老王八蛋对喷，丝毫不落下风。 再加上李纲的仗义相助，两人喷起对面，就跟玩似的。 徽宗实在是受不了了，你们乐意吵就吵去吧！朕先溜了。 在大太监李普的掩护下，徽宗绕到殿后，跑了！ 只留下还在吵个不停的朝臣们。 而此时的蔡攸，正在国子监内等着上课。 祠堂里冻了一夜，这小子有点小感冒。 抬头看了一圈，没有看见四大才子的身影，估计那四个王八蛋还在榻上躺着养伤呢吧！ 正愣神的工夫，祭酒褚惠仁走了进来。 这老头一脸的颓废，想必是被蔡攸打击的不轻，还没有缓过来。 “咳咳！” 褚惠仁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拿起书来就要开始讲课。 突然，他看到了最后一排的蔡攸。 这老头顿时双眼放光，在一众学子惊异的目光中，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蔡攸的面前。 “呃……褚师，您有事吗？” 见这老头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蔡攸很是疑惑，心道别是受的刺激太深，脑子不好使了。 蔡攸正懵比呢！就看这老头突然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激动地说道:“ 蔡公子，昨日你的那番言论老夫回去后细细琢磨了一番，结果是恍然大悟。 你对《论语》的见解已经远远超过了老夫，昨日是老夫错了。 老夫不配做你的老师，你做老夫的老师吧！老夫将这国子监祭酒的位子让给你。” 说着，这老头又是躬身一礼。 蔡攸慌忙起身扶住他:“褚师可千万别说这话，昨日是学生唐突，给褚师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学生可不敢逾越，您还是大家的老师！” 虽然这么说，但蔡攸却有一丝小窃喜。 “不不不，老夫不配！老夫不配啊！” “褚师别说了，您配！” 这一老一小开始谦让上了，看的一众学子是一愣一愣的。 “褚师！” 蔡攸突然大吼一声，褚惠仁被吓了一跳，愣在当场。 “褚师不要再说了，学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开玩笑，让蔡攸当老师，那绝对是不可能。 第75章 国子监特批,李普传圣意 让蔡攸做老师，那只能是想想罢了。 就这小子的脾性，上窜下跳，纯粹是一个闲不住地主儿。 要是让他天天拿个书本，满口之乎者也，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褚惠仁却没完没了的磨叽他，就差跪下来求他了。 蔡攸被他搞的心烦意乱，抬手就想给这老头一巴掌，但想了想不能欺负老头，还是忍住了。 “蔡公子，您就收我为徒吧！不然老夫就不起来了。” 褚惠仁如小孩子一般，撅个嘴，抱个膀子，坐在地上耍起了无赖。 不过蔡攸可不吃这一套，你愿意坐着就坐着去吧！ “褚师，那您就安心坐着，小爷先走了，顺带提醒您一句，地上凉，您可别得了痔疮。” 言罢，这小子抬脚就绕过了褚惠仁。 “哎哎！蔡公子，你别走啊！” 这老头手比眼快，抱住蔡攸的大腿就是不松开。 “我c，你有完没完？” “没完！除非公子答应！” “我答应你妹啊！” “咦！公子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妹妹？” 老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蔡攸。 “我……” 蔡攸是真不想跟他废话，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就跟老爹说，这学，他不上了！ “褚惠仁，你个老小子要是在磨叽，这国子监小爷我以后就不来了！” 果然，还是这句话好使。 褚惠仁还有一大堆问题想要请教蔡攸呢！他要是不来，那褚惠仁向谁请教去？ 老头被蔡攸给唬住了，松开紧抱住大腿的手。 “蔡公子，有话好好说，你可不能不来。” “看心情吧！” 蔡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既然如此……” 褚惠仁思量了片刻说道:“蔡公子，既然这样，老夫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不过你看这样如何？老夫特批，你想什么时候来上课都可以，不来也没关系。 但是有一点，来上课时，为大家讲讲你对四书五经的见解，也可以为老夫解解惑。” “不用来天天上课？” 听到这话，蔡攸二话不说狂点头。 只要不天天上课，褚惠仁说啥他都答应。 “褚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我爹怪罪下来，你可得帮小爷多说几句好话。” “蔡公子放心，尽管让太师找老夫来，老夫会跟太师说明白的。” 褚惠仁自信抚须，给他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既如此，那就多谢褚师了。” 表面平静，内心却很欣喜。 蔡攸真想大喊一句，小爷终于不用天天上学了。 这小子刚想着道个罪，然后溜之大吉。 不料褚惠仁却笑眯眯地开口道: “蔡公子，你看今日能不能为大家讲讲课呢？老夫正好有个问题想要请教蔡公子。” “我……” 蔡攸本来是想拒绝的，但一看到褚惠仁那诚挚的笑脸，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便只好是点点头。 走到前面，拿起书本，蔡攸也不知道该讲什么为好。 下面的一众学子目光全部都汇集在他身上，这让蔡攸有略微有些尴尬。 上次侃侃而谈，完全是为了气褚惠仁，而现在蔡攸是真不知道该讲什么。 “来个人救救小爷啊！” 蔡攸不断地在心里默念着。 或许是默念起了作用，还真有人来替他解围了。 殿门被突然推开，大太监李普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先是看了蔡攸一眼，然后同褚惠仁互相见过礼。 “李大公公可是稀客，不知这今日怎么会有空来我国子监啊？” 李普一甩手中拂尘，指着蔡攸笑道:“褚大人勿怪，咱家是奉了圣命来传唤冠军侯的。” “传唤我？” 蔡攸有点懵，徽宗找自己能有啥事？ “那好，李公公请自便。” 褚惠仁有些不大情愿放蔡攸走，便不着痕迹地瞪了李普一眼。 刚要讲课，你个死太监就进来了，这不是成心捣乱么！ 李普并没注意到褚惠仁那愤恨地小眼神，他扭头冲着蔡攸笑道: “走吧，冠军侯，可别让圣上等久了。” 蔡攸还想问问呢！可这老太监却先走了出去。 无奈，拱手拜别褚惠仁，他便追赶李公公而去。 路上，无论蔡攸怎样套话，李公公就是微笑不语。 “李公公，你就跟小爷说说，圣上找我究竟是有好事，还是有坏事啊？” 李普可能也被他啰嗦的心烦了，停下脚步说道:“具体之事，咱家不便细说，待冠军侯见到圣上，一切明了。 不过，咱家可以提醒冠军侯，圣上这次很生气。” “很生气？” 蔡攸左思右想，自己究竟哪里惹得徽宗生气了。 “难道……不会是因为小爷揍人那事吧？” 他猛地想了起来，一定是因为这件事。 昨天老爹就告诉过自己，那四个王八蛋的爹可能会告御状。 结果今天徽宗就召见自己，除了这件事，蔡攸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哪些事足够惹得徽宗生气。 内心忐忑不安，他跟着李普走到了徽宗办公的大殿外。 “走吧冠军侯！躲是躲不过去了。” 李普看那小子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便出口调笑了一句。 “妈的，横竖都是个死，走！” 推开李普，这小子自己先走了进去。 李普笑着摇摇头，随即跟上。 殿内，徽宗正在作画，画纸上，呈现出来的是数十朵大红色的牡丹花。 徽宗画的认真，没有注意到进来的蔡攸。 “圣上，臣来了！” 蔡攸小声的喊道。 徽宗还是没有听见，手中画笔继续挥动。 还是一旁的李普上前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徽宗才回过神来。 “嗯？” 徽宗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 “冠军侯不必多礼，上前看看朕这《牡丹图》画的如何？” 蔡攸一脸诧异，按照剧情，不是要训斥自己么！这咋还让自己看上画了呢！ 看他在原地发呆，徽宗略微不满的轻喝道:“冠军侯，你愣着做什么？朕让你上前看画！” “啊？是是是，圣上，臣来了。” 凑到近前，蔡攸便观看起了那幅《牡丹图》。 只是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看见，这画中的牡丹是红色的。 第76章 马屁之言,徽宗变脸 对于画中之道，蔡攸是一窍不通。 要是让他说说琴艺，这小子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谈论画画？那还是饶了他吧！ 徽宗回头看这小子不言不语，以为他已经沉浸到了画中。 满意的点点头，蔡攸沉浸其中，就说明自己画的还是不错滴。 “怎么样冠军侯？朕这《牡丹图》画的如何？” 徽宗炫耀一般地说道，脸上全是希冀之色，希望能得到蔡攸的赞美。 那意思就好像再说:夸我，夸我，快夸我！ 蔡攸自然也能明白这皇帝老儿是啥意思，不就是等着赞美之言么！ 那自己就顺了他的意，来一记响亮的大马屁！ 这小子想了想，一套屁话在脑海中生成。 “圣上这幅《牡丹图》真是精工富丽，美不胜收。 且构图丰满，绚烂而不扎眼，妖艳而不俗套，将牡丹的娇艳华贵全部展现了出来，可谓是刻画入微。 足以体现出圣上画工精湛，笔力纯熟，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这一番响亮的马屁拍的徽宗是心花怒放，直乐的合不拢嘴。 李普在一旁暗暗咂舌，不由得朝蔡攸竖起了大拇指。 心道自己的马屁功夫跟蔡攸一比，那简直是差的太远了。 看看人家，一套马屁大话张口就来，言语不俗，还能使徽宗高兴。 在看自己，平时就是那套俗的不能再俗的俗话，翻来覆去的用。 以后真得跟蔡攸好好学学这拍马屁的功夫。 徽宗哈哈大笑，笑了半天才停下来。 赞许之色略于言表，抬手轻点蔡攸，他笑道:“还是冠军侯懂朕！在这作画上，朕下了很大的功夫，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不过也都值了。 不是朕自夸，就拿朕现在的画技来说，足以比肩那些有名的画师。” “没错没错，圣上您可是天下第一，那些画师算什么？在您面前那就是个屁。” 徽宗闻言，笑的更开心了。 蔡攸也在一旁陪着笑，其实都快要被自己给恶心坏了。 心里暗想，小爷随便夸夸，你就飘了？要不是为了待会能轻点受处罚，小爷能夸你？呸！ 正暗骂着呢！徽宗这时又开口了。 “冠军侯，朕观你刚才看的如此入迷，一定是沉浸在其中，那朕想问问你，到底从中看出了什么？” 这番话就有些考教的意味了，徽宗也想听听，蔡攸究竟能不能说出自己通过牡丹想要表达的意思。 但这却把蔡攸给难住了，让这小子夸赞拍马屁还行，至于看画说其意，还是算了吧！ 看不懂画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冠军侯，有何见解你就大胆地说，不论说对说错，朕都不会怪罪你。” 见他又发起了呆，徽宗料定这小子一定是在酝酿什么惊人的言论。 蔡攸不知道说什么，但徽宗又逼他快说。 “圣上，那……臣就说了！” 是在没办法了，蔡攸只好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圣上，臣看出了这花是红色的！” “嗯！还有呢？” 徽宗点头而笑，等待着他下面的言论。 “没了！” 蔡攸摇摇头。 "嗯！嗯？没了？” 徽宗的语调瞬间提升了几个度，脸也立刻垮了下去。 等了半天，你告诉我说没了！这不是消遣我么！我特么也知道那牡丹花是红色的，还用你说？ “冠军侯，朕也知道画中的花是红色，就不用你来提醒朕了。” 徽宗一脸不悦，先前笑眯眯地模样也没了。 不远处的李普忍的很是辛苦，他还以为蔡攸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呢！没想到就是这么的简单明了！ 李普真想说一句，就这？ 徽宗也以为还能再享受一波蔡攸的马屁轰炸呢！可没料到这小子连个屁都没说出来。 “冠军侯，你不是很有才学么？连朕的国子监祭酒都比不上你，被你气倒在地，怎么现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被徽宗嘲讽，蔡攸很是尴尬。 “圣上，臣实在是不懂画中之道，所以就……” “哦？这天下居然还有你冠军侯不懂的？” “圣上，臣……” 面对这**裸的嘲讽，蔡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只见徽宗描完最后一笔，转身看着蔡攸冷笑道: “你冠军侯行啊！在国子监大展风采，气的祭酒褚惠仁倒地昏迷，还弄出了什么人工呼吸，两大男人关天化日之下嘴对嘴，这都是拜你冠军侯所赐。” 徽宗明显是生气了，蔡攸便讪笑两声解释道: “咳咳！见笑见笑！让圣上见笑了，当时是为了救人，没有办法，只好就那样了。” “蔡攸！” 徽宗突然大吼一声，吓了蔡攸一大跳。 扔下画笔，徽宗气呼呼地走至御案后坐下。 指着蔡攸便骂:“冠军侯，之前的事朕就不同你计较了。 你跟朕解释解释，那什么四大才子又是怎么回事？” “惨了！” 蔡攸暗暗叫苦，看来昨天的事徽宗全都知道了。 “圣上，臣与他们就是小打小闹，没啥大事，圣上您不用担心。” 这小子打了个哈哈，就想糊弄过去。 可徽宗再傻，他也是皇上，同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果然，徽宗见他还敢装傻，气的怒拍御案喝道:“冠军侯，你给朕老实点。 好好好，你说小打小闹是不是？那朕问你，如果是小打小闹的话，那他们的爹为何会在早朝之上向朕告御状？ 并且要弹劾你，说你打架斗殴，拉帮结派，将他们的儿子打成重伤。 冠军侯，现在朕想问你，你揍了人家的儿子还敢说是小打小闹吗？” 蔡攸连连摆手推卸责任。 “这个……这个……圣上有所不知，都是他们先招惹的臣，跟臣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徽宗可不信，他今天被那群臣子吵的憋了一肚子火气。 如今蔡攸来了，火气自然就要发泄到他身上。 见蔡攸丝毫没有认罪的态度，徽宗的火气又涌了上来。 “蔡攸！你胆子也太大了，殴打朝廷命官之子，你该当何罪？” “圣上，臣冤枉啊！的确是那四个王八犊子先招惹臣的，圣上你可不能偏心眼。” 第77章 老底被查,意欲敲诈 无论徽宗怎样训斥，蔡攸就是死缠烂打不承认。 徽宗也了解这小子的脾性，那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活脱脱一个臭无赖。 他各种训斥，降罪的话都说遍了。 但蔡攸永远都是那一句话，不赖我，是他们先招惹我的。 气的徽宗抽出宝剑就要砍，蔡攸果断认怂，跪地卖惨。 徽宗原本也没想砍他，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这小子。 收起宝剑，徽宗瞪了他一眼喝骂道:“蔡攸，你就不怕朕撤去你冠军侯的爵位？” “啥？圣上您要撤了臣的爵位？” “嗯，没错！” 徽宗郑重其事滴点头，以为把这小子给吓住了。 可蔡攸是什么人，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只听这小子拍手叫好道:“太好了，圣上您赶紧撤了吧！臣巴不得呢！ 顶着这爵位，臣压力太大，如今撤了正好，朝中也不会再有大臣说臣不配之类的话了。 以后也不用上早朝，可以睡懒觉了，想想都舒服。” 这小子美滋滋地，开始幻想着日后不用上早朝，不用去上学，每天睡到自然醒。 徽宗一听这话，火气登时就又唰唰上涌。 冠军侯这爵位有多少人穷尽一生，拼了命的想要得到，但都含恨而终。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瞧不起这爵位。 还睡懒觉？朕都睡不了懒觉，你凭啥睡懒觉？ 你个小王八蛋还想过舒服日子，那朕就偏不遂了你的愿。 踢了一脚得意忘形的蔡攸，徽宗喝骂道:“蔡攸！朕告诉你，只要朕在位一天，你就得天天给朕来上早朝。 偷懒一天，朕就罚你把通文殿内的典籍经书全部抄一遍。” “吾靠！凭啥啊？圣上您不是已经撤了臣的爵位么？臣现在是平民老百姓了。” 蔡攸出言提醒道。 “哼！朕改主意了！怎么？不行？” 徽宗仰个头，鼻孔朝天，一副傲娇模样。 “擦，行！没毛病！你是皇帝你任性。” 心里骂了他八百遍，蔡攸都要恨死徽宗了，害的自己空欢喜了一场。 “小子，现在说说你打人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吧！” 徽宗神色恢复如初，似笑非笑地盯着这小子。 “圣上，臣都说过了，真不是臣的过错，您咋就不信呢！” 这小子死活不承认，可徽宗却没理他，还在自顾自地说着。 “蔡攸，你说你闯下祸事，朕该如何惩罚你呢？” “圣上，真不是臣！” “八十大板怎么样？” “圣上，您要相信臣，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 “挑断脚筋？嗯，这个不错！” “圣上，臣要怎么说您才能相信？” “打断四肢如何？” “圣上，臣错了！” 蔡攸果断认怂。 “哼！小样的，朕还治不了你。” 徽宗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就喜欢看蔡攸认错吃瘪时的样子。 “圣上，的确是那四个王八蛋先招惹的臣，但臣也有不对之处，下手下狠了点。 如果圣上要罚臣的话，那四个王八蛋也有错，圣上一并罚了吧！” “噗呲！” 徽宗被他这一番话给气笑了。 “蔡攸，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那四大才子被你打成重伤，如今正在榻上养伤，至少几个月才能恢复。 所以，朕先罚了你再说其他！” “那……臣可不可以请求圣上，将处罚延后，等那四个王八……四个才子伤好后，一起受罚啊？” 蔡攸装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硬挤出两滴眼泪希冀的望着徽宗。 “不行！” 徽宗果断摇头。 “不过这事可以先放放，朕再问你一件事。你要是表现的好，朕就不罚你了。” “什么事？圣上尽管问。” 蔡攸一脸急色，他可不想受罚。 正想着能问自己什么事呢！就见徽宗的脸又沉了下去。 “蔡攸，朕听说樊楼是你的啊，不光是樊楼，东京城内稍大一点的酒楼与店铺是不是都是你的？ 还有，你居然敢组建自己的势力，收什么保护费？ 朕问你，朕说的可属实啊？” 蔡攸心里吃了一惊，没想到徽宗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竟然把自己的老底查了个干净。 那既然查出来了，蔡攸也不好再去反驳，便承认一般的点点头。 见他二话没说便承认了，徽宗更生气了。 蔡家的势力本就庞大，良田宅邸，店铺酒楼应有尽有。 徽宗以前虽然知道，但也没有去管，只要蔡家不威胁到自己的皇位就好，其他的，他们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但现在不同了，当徽宗查清蔡攸的底细时，震惊的不轻。 他从没想过蔡攸的势力也会这般大，连樊楼都是他的。 樊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东京城内最大的酒楼，也是最受欢迎的娱乐场所。 一天的进账绝对是个天价，就不说蔡攸手下的其他店铺了。 最可气的是，这小子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组建了一支私人势力。 在天子脚下，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其实说白了，看蔡攸这么有钱，徽宗就是眼红了。 “冠军侯，你真行啊，这钱一定不少赚吧！” 徽宗酸溜溜地说道。 “还行还行，其实也没有多少，都是皮毛而已。” 这小子难得谦虚了一回，笑嘻嘻地摆着手。 “蔡攸！你可知罪！” 徽宗猛地一拍御案，态度又转变了。 “大爷的，这脾气还真是反复无常。” 暗骂一句，蔡攸只好是垂头叹气道:“是，臣知罪。” “哼，知罪就好，念在你是初犯，朕就不追究了。回去告诉你爹，朕时刻都在盯着蔡家。” 蔡攸闻言，双眼微眯，看来这徽宗皇帝也不是太傻么！ 回去后还真得提醒老爹，日后行事要低调点。 这时，徽宗又开口道:“不过，你那个什么帮派得抓紧解散。” “圣上，这能不能通融一下。” 蔡攸了解徽宗是什么人，不就是想要钱么！ 直说不就行了，还搞了这么多弯弯绕。 果然，徽宗伸手比划了一下。 “这个嘛，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最近朕要修道，手里面有些紧，冠军侯你说怎么办？” 徽宗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蔡攸就是再傻也能听明白。 不就是敲诈要钱么！ 第78章 四六分,天下第一臭流氓 明知道徽宗是在敲诈，但蔡攸也没有办法，只能是给钱。 这小子叹了口气道:“圣上您就直说吧！要多少？” “哈哈，那朕就不客气了。” 说完，徽宗伸出手来比划了八。 “八万两？好说好说！” 可徽宗却摇了摇头，示意不是。 “八十万两，也可以。” 徽宗没耐心了，摇头说道:“不是八十万两，朕要你所有生意进账的八成！包括店铺，帮派在内的所有生意！” “啥玩意？你特么抢劫啊！” 蔡攸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妈的不要个比脸。 掰着手指头，大言不惭地说要各种生意进账的八成。 蔡攸真想给他一脚，本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徽宗比自己还不要脸，简直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怎么样冠军侯？给朕八成，朕以后罩着你，就连你揍四大才子的罪名朕也给你免了。” 徽宗不断地引诱着蔡攸，意思是，跟朕合作，包你不吃亏。 “我c” 蔡攸气的直骂人，这就是**裸的敲诈，狮子大开口。 “圣上，要不您还是处罚臣吧！臣也是小本生意，没钱！” 蔡攸说完，就抱个膀子坐在了地上，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见这小子不吃自己这一套，徽宗的一双眼睛开始滴溜溜地乱转了起来。 最近这后宫开销很大，自己请来了一位得道高人，修道炼丹要钱。 宫殿多处漏雨漏风，需要修补，也要钱。 自己还想来一场选秀女，这还是得要钱。 总之，干啥都要钱。 国库里的钱徽宗不敢动，动了一点都得跟户部打招呼。 徽宗还记得上次动了两百万两银子去采购奇花异石，结果被户部尚书王维雍磨叽了足足三天。 自那次起，徽宗长记性了，暗暗发誓，再动国库里的钱他就是狗。 不过，没钱也不行，出宫泡个妞，见李师师这都得要钱。 于是，徽宗就开始想办法。 他也命李普在东京城内开了几家铺子，不过却没啥效果。 徽宗愁啊！没钱自己就不能出去潇洒，没钱就不能搜集自己喜爱的奇花异石。 不行，自己不能没钱。 正当徽宗发愁时，就出了蔡攸把四大才子给揍了这一档子事。 开封府府尹陆正明不敢隐瞒，将这件事如实上报给徽宗。 看了陆正明的奏折，徽宗才升起了彻查蔡攸的心思。 大太监李普和几个禁军便揽下了这个任务。 当徽宗从他们嘴里听说蔡攸的老底时，也是吃了一惊。 嚯，这小王八蛋居然这么有钱。 随即心里面就有了计较，他要跟蔡攸分一杯羹。 故此，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这小子坐地不起，话都放出来了，怎么罚都行，就是不能谈钱。 可徽宗就想要钱，他现在急需大量的银钱。 想了想，徽宗觉得自己要的是有点多，便重新比划了个数字。 “冠军侯，朕要七成，你自己留三成，你看如何？” “圣上，您还是砍了臣吧！臣不活了。” 蔡攸直接躺在了地上。 徽宗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无赖之人，忍着不耐又说道:“那就四六，你四，朕六。” 闻言，蔡攸继续躺尸，不说话。 “啪！” 他那副欠揍的模样气的徽宗拍案而起:“蔡攸，朕不是在同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要你钱你不得不给！不给你就是乱臣贼子。” “啥东西？” 蔡攸被气乐了，哪有这样的？ 还说自己是无赖呢！徽宗这模样比自己还无赖。 “圣上，您先别急，听臣好好的跟您说道说道。” 赌气是没有用的，必须得在言语上说服他。 因此，蔡攸决定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徽宗知难而退。 “圣上，这钱都是臣辛辛苦苦赚来的，您不理解那种赚钱的艰辛。” 每次提到钱，蔡攸都会装作愁容满面，这次也不例外。 别人是好糊弄，但徽宗好歹是个皇帝，智商也不算太低。 他可不会被蔡攸的花言巧语给糊弄过去。 果然，听了他的话，徽宗是一脸的不耐。 “你小子放屁！ 少糊弄朕，你辛辛苦苦？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就是个甩手掌柜，一天啥也不干。” “咳咳……” 被徽宗说中，蔡攸有点小尴尬。 自己的确是什么都不管，生意上有范庸这个经商高手，帮派里有范仁坐镇，那自己为何还要事事亲力亲为？ 有他们管着，自己做个甩手掌柜，这不香吗？ 到时候给两人发年终奖，包个大红包。 “怎么样？被朕说中了吧！冠军侯，四六已经是朕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徽宗今天是铁了心的要敲诈到底，管你蔡攸同不同意，朕同意就行了。 看着面前这最大的无赖，蔡攸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早就将这臭无赖给喷了个体无完肤。 好好的生意做着，突然来了个想要分一杯羹的，关键是不出力就想要钱，这谁受得了？ 偏偏这人还是皇帝，蔡攸都要愁死了。 这小子不死心，咬牙切齿的说道:“圣上，您说您什么也不干，就从臣这拿走这么多银子，臣心理不平衡。” 徽宗听完笑了，朕是皇帝，从你拿钱看得起你，管你平衡不平衡。 但看这小子心疼的模样，徽宗摇摇头笑道:“那怎么样才能让你冠军侯心里平衡？” 蔡攸想了想，既然拒绝不了，那就减少成数。 但也不能减多，要不然，徽宗这狗皇帝又该耍无赖了。 抬手比划了一个五，蔡攸咬牙道:“五五分，这也是臣最后的让步了。” 不料徽宗却摆摆手:“别谈了，一点诚意都没有，你那樊楼也甭想要了，朕待会就派禁军拆了你的樊楼，灭了你的帮派。” “啥？不带这样的吧！” 蔡攸气的心直突突，这特么不光是无赖，还是个臭流氓。 行，你流氓厉害，谁让你是皇帝呢！ “好，四六就四六，不过圣上得答应臣两个条件。” 面对这无赖加流氓，蔡攸服软了。 不服不行啊！谁让人家是天下第一臭流氓呢！ 第79章 商会之说,忽悠徽宗 这小子终于松口了，徽宗表面平静，内心实则欢喜得很。 既然谈妥日后占六成，那徽宗也就不在阴沉着脸了。 蔡攸那愤愤不平的样子落在徽宗眼里，让他觉得很是好笑。 徽宗也觉得亏了蔡攸，人家做生意做的好好的，自己非得伸手捞点钱，这也说不过去。 想想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己是皇帝，没啥不好意思的。 可今天自己的确是有些不要脸，所以对于蔡攸提出的两个条件，徽宗决定补偿补偿他。 “说吧！什么条件，朕能办到绝不推辞。” 蔡攸想了想，缓慢说道:“第一，臣同意给圣上六成的钱，但圣上不许干涉臣的生意。” “可以，朕答应你。” 只要有钱就行，徽宗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第二，圣上得赐给臣皇商的身份，有了这层身份，臣也好办事不是？” 徽宗想了想，皱眉拒绝道:“这可不行，不过朕可以赐给你一道特赦圣旨，遇到不长眼的，亮出圣旨即可。” 蔡攸已经猜到这皇帝老儿是不会同意的，不过这可不会难倒他。 既然徽宗要钱，那也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要问徽宗有啥用，当然是他天子这层身份了。 他不同意封给蔡攸皇商的身份，那蔡攸就换一个思路来让他同意。 “圣上，臣换一个条件，臣最近想成立一个商会，包揽各种生意，钱只会越赚越多，故此臣想请圣上做商会的名誉会长，等着分钱就好。” 别的话徽宗都没听进去，就听到了钱越赚越多，和等着分钱这两句。 这是好事啊！坐等分钱。 不同意是傻子！ “好！朕答应你做这商会的什么会长。” 徽宗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他以为是好事，殊不知已经被蔡攸给利用了。 小计谋得逞，蔡攸暗笑一声。 徽宗做了会长，那自己就等于是给徽宗办事，变相成了皇商。 有了徽宗这棵参天大树，日后办起事来可谓是大开方便之门。 紧抱徽宗大腿，到时候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来找麻烦。 “好，圣上等着分钱就好，其余事交给臣来办。” 蔡攸高兴的不得了，本以为今天避免不了的要挨罚。 可谁知不但没受罚，还拉着徽宗上了贼船。 就是每月还要给徽宗分钱，令蔡攸很是心疼。 不过花钱抱了条大粗腿，也值了。 徽宗寻思了半天，这什么什么商会自己从来没听说过。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徽宗便把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冠军侯，这商会是什么，你给朕解释解释。” “擦，连这都不知道，亏你还是皇上呢！” 暗暗吐槽了一句，蔡攸便给他解释了起来。 “圣上，商会就是…………” 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蔡攸嗓子都冒烟了，也不知道徽宗听懂没有。 “朕好像明白了一点，冠军侯，你再给朕说说。” “啥？” 蔡攸差点没晕过去。 合着小爷说了半天，你丫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消遣小爷呢？ “圣上，臣简单跟您说吧！这商会就是由商人组建的。 在直白了说，就是十几个商人凑成一堆合作共赢，这个圣上您能明白不？” 徽宗点点头，这回他听懂了。 “那商会会长就是老大？” 蔡攸闻言无奈的捂脸，这徽宗连性质都没了解，就特么学会举一反三了。 “是，您是老大，但只是名誉上的，咱们事先不都说好了么！您没有实权，等着分钱就好。” “哦！这下朕明白了，合着你小子是打着朕的名号做生意啊！” “啊！圣上您想明白了？” 蔡攸吃了一惊，合着刚才徽宗就是在套自己的话。 “废话！朕又不傻！你个小王八蛋竟敢利用朕，朕砍死你！” 抽出宝剑，徽宗跑过来作势欲砍。 蔡攸叫苦不迭，心道以后在徽宗面前，嘴巴得严实一点。 他在前面跑，徽宗在后面追。 大太监李普不知道该拦谁，也跟着后面跑。 徽宗虚的一批，跑着跑着便体力不支。 停了下来，弯腰喘着粗气。 “再加一成，朕就原谅你的欺君之罪。” 徽宗伸出手指，晃了两晃。 “不成，朕您还是砍了臣吧！” 蔡攸表示心服口服，这皇帝老儿厚颜无耻的程度已经达到了无人企及的境界。 “圣上，您尽管砍，臣不活了！” 他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哼！” 扔了宝剑，徽宗终究没能下得去手。 “给朕滚起来，朕也有一个条件，你不答应，一切免谈。” “好啊！那就免谈吧！这样臣也就不用给圣上分钱了。” “小子，朕弄死你！” 徽宗上前揪住蔡攸的衣领子，双手用力，就是一番猛摇头。 蔡攸被他摇的头晕脑胀，忍着吐意叫喊道:“圣上，臣服了，臣服了。” “哼！小子你给朕听好了，那什么商会朕要定期去视察视察，看看你小子贪没贪污朕的银子。” 蔡攸翻了个白眼，这明显是不信任自己。 “圣上，等臣把一切事宜都准备好，就会通知您，到时候，您什么时候去都行。” 这一番折腾，给徽宗累的不轻。 李普扶着他坐下，而蔡攸却苦比的跪在地上。 “圣上，这事谈妥了，您也顺心了，那臣能不能……咳咳！” 蔡攸指着殿外，意思是想走。 “不行不行，你小子打人的事还没完呢！” “怎么滴？不是说给钱就能免罪么！圣上您老人家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听到徽宗反悔，这小子立刻就炸毛了，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 “嗯？” 徽宗两眼一横，这小子脾气顿时全无，垂头散气的又跪了下去。 “朕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看你吓的。 留你是还有事情要吩咐，你上次不是同朕提议说挖一条地道么！现在地道挖通了，你陪朕出宫一趟。” 蔡攸抠了抠耳朵，上次是因为喝酒，便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徽宗却当真了。 办事效率还挺高，这才几天就挖通了一条通向皇宫外的地道。 “圣上，这安全么？万一质量不好塌了怎么办？臣倒是不要紧，关键是您的龙体重要，可别折在里面。” 第80章 玉雪赵公子,联翩出皇城 徽宗正喝茶呢，闻言一口茶水全喷了出去。 娘的你小子会说人话不，什么叫塌了？什么叫朕别折在里面。 “呼！” 长吁一口气，徽宗告诫自己不生气，跟这小子可生不起气。 “冠军侯，这地道可是朕命禁军侍卫日夜不休，一点一点挖出来的，绝对塌不了，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徽宗强忍火气，说完便将香茶一饮而尽，火气顿时被浇灭了不少。 “那还行，圣上，这地道大不大啊？能不能两个人并排通行。” 这小子啰哩啰嗦个没完，可把徽宗气的够呛。 “大！” 徽宗咬牙切齿的说道。 “圣上，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这次出宫是不是去见李师师？” “是！” 徽宗的耐性就快要被他磨没了。 “那臣不去了！” 蔡攸连连摆手。 开玩笑，徽宗出去泡妞，自己跟着去算是咋回事。 况且还有一大堆事等着自己去处理呢！商会的开办也需要制定计划，选址，招人。 蔡攸是真没有闲工夫跟着徽宗出宫去当电灯泡。 但他说不想去只是表达出了个人的观点，把徽宗给忽略掉了。 这小子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徽宗的脸越来越阴沉。 “来人！” 徽宗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从殿外走进来两名金甲武士，跪地奏请徽宗有何吩咐。 “将蔡攸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此话一出，蔡攸傻眼了，凭啥打我，不是答应给你钱了吗？ “圣上，您这是言而无信！” 徽宗可不听他磨叽，摆摆手，金甲武士便拖着大喊大叫，一脸不服的蔡攸出了大殿。 趴在长凳上，蔡攸都要恨死徽宗了。 “冠军侯，得罪了！您放心，我们哥俩会小点力气的。” 两名武士对视一眼，抡起大棒子便打。 这第一棒下去，蔡攸差点哭出来，不是说好的小点力气么！ 为了避免挨打，这小子只能是忍痛割爱了。 “等等，二位老哥，小爷这有点钱，你二位拿去喝喝茶。” 说着，蔡攸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就递了过去。 “冠军侯，这样不好吧！” 两人嘴上说着不好，但手却很诚实。 接过银票瞄了一眼，每张最少是百两的面值。 “咳咳，既然冠军侯看得起俺们哥俩，那咱也不能不给冠军侯面子。” 蔡攸笑嘻嘻地双手抱拳:“那就有劳二位老哥了！” 接下来，这两名武士用尽了生平最小的力气，板子落在蔡攸后腰上，轻飘无力。 徽宗还想着教训教训这个啰哩啰嗦的小王八蛋，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禁军居然如此禁不住诱惑，被蔡攸的银票给收买了。 挨了顿板子，蔡攸啥事没有。 两名武士又将他给架回了大殿内，为了不使徽宗看出破绽，三人商量好了，待会演的像一点。 进殿后，两人装模作样的将蔡攸扔在了地上，向徽宗禀报一声，就退了出去。 “冠军侯，朕赏你的板子舒服不？” 看到蔡攸挨揍，徽宗就开心，火气也消了，胸口也不疼了。 蔡攸装作出一副疼痛欲裂的样子，呲牙咧嘴告饶道:“圣上，臣知错了，您就饶了臣吧！” “哼！少跟朕装，三十大板还要不了你的狗命。” 徽宗起身正了正龙袍，吩咐道:“朕去换身便装，你在此等朕。” 说完便不理会蔡攸，径直转入后殿。 他刚走，蔡攸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才被那两个王八蛋摔的不轻，这小子起身想活动活动筋骨。 “咦？冠军侯，原来你没事啊！” 李普见他轻松写意的就站了起来，哪里像挨了打的样子。 “嘘！李公公，别说！” 蔡攸生怕这老太监告状，又忍痛递过去几张银票。 李普丝毫不做作，接过银票就塞进怀里。 “嘿嘿，放心吧冠军侯！咱家这嘴可严着呢！” 等了半天，徽宗才从殿后走了出来。 蔡攸看去，入目便是一个身着锦衣，气度不凡的翩翩贵公子，虽然有些老！ “怎么样？冠军侯，朕这身打扮还可以吧！” 徽宗摊开手中的折扇，轻摇两下。 他那骚包模样看的蔡攸是一愣一愣的。 此时的蔡攸真想说一句，圣上您只是出门泡个妞，用得着穿的这么骚包么！ 跟个老骚包子似的！ “圣上真是风度翩翩，英姿潇洒，您要是在街上走两步，那东京城的少女可都要被您给迷倒了。” 蔡攸还没说话呢！李普就先来了一番马屁轰炸。 徽宗听后仰天大笑，对他这马屁颇为受用。 “冠军侯，你怎么看？” 停下笑声的徽宗问道。 “玉雪赵公子，联翩出皇城。” 蔡攸张嘴便念出了这句诗。 "哈哈哈！好！好诗！这说的不就是朕么！” 徽宗更高兴了，心里也更加的欣赏蔡攸。 这小子总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冠军侯，高啊！” 李普竖起了大拇指，蔡攸这马屁功夫令他顶礼膜拜。 “嘿嘿，见笑见笑！”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太监。 神色慌张，跪地便奏:“圣上，不好了！ 蔡太师，李太宰与十几位官员一起联袂而来，想要找圣上评理，奴婢没拦住，他们已经快要到这了。” 徽宗一听，忙拉住蔡攸的胳膊就朝着殿后跑，同时把李普给推了出去。 “李普，你去应付，就说朕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啊？殿下，老奴……老奴遵旨。” 李普心不甘情不愿，还想着跟徽宗出宫浪一圈呢！ 无奈，只好是留在殿内，等待着群臣们的口水攻击。 蔡攸跟着徽宗在后宫一路急奔，累得他是气喘吁吁，反观徽宗跟没事人一样还在向前跑。 这小子暗骂，看徽宗这样，应该是憋了好几天，要不然咋会这么着急出宫去找李师师呢！ 两人跑到一处偏殿，徽宗掀开一面地砖，顺着下面的梯子就爬了下去。 看着那漆黑的地道，蔡攸怎么看怎么不保险。 “圣上，要不臣还是回去吧！” 说着，这小子就想溜。 “想跑？没门！” 在蔡攸的惨叫声中，徽宗抓住他的一只脚踝，猛地用力，就将他拽进了地道。 第81章 罪过罪过,我就看一眼 捂着青肿的大脸，蔡攸跟随着徽宗在地道中穿梭着。 刚才被徽宗拖进地道，是脸先着的地…… 恨恨地瞪着走在前面的徽宗，这小子小声地骂着。 徽宗好似察觉到了，停身转头看向他。 蔡攸立刻换上一副笑脸，露出满口大白牙。 “冠军侯，你在前开路，朕跟着你走。” 就知道徽宗没安好心，狗屁开路，这地道又窄又黑，这皇帝老儿一定是害怕了。 “圣上，您是不是害怕了啊？” 蔡攸玩味一笑。 “胡说，朕……朕可是真龙天子，从来没怕过什么。” “咦，圣上，你哆嗦什么？” “朕……朕……这地道太冷了，朕是被冻的打哆嗦。” 徽宗嘴硬的很，就是不承认害怕。 笑着摇摇头，蔡攸决定给他留点面子，看破不说破！ 于是，两人调换了一下位置。 蔡攸在前，徽宗在后。 前面的道路或许是有些黑，两人事先也没准备火把照明，只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 “圣上，您宫里这些禁军办事也太不给力了，连个火把都没有。” “你小子说的不错，回去朕就狠狠地处罚他们。” 徽宗害怕似的拉住蔡攸的衣角，总感觉脚下有东西跑过。 走过这一段地道，君臣二人的面前开始出现了光亮。 越往前走，光线就越足。 直至光亮尽头，顿时豁然开朗。 面前的地道两边镶嵌着许多火把，地上也铺设了很多地砖。 蔡攸回头看看后面漆黑的土路，再看看前面的地砖，这小子顿时就明白了。 这地道一定是还没完工，看来徽宗是饥渴难耐啊！ 不等地道完工，就匆匆拉着自己去泡妞，看来这是憋不住了。 不管怎么说，有亮光了便好，君臣两个可算不用再摸黑走路了。 又走了一会，绕过几处拐角，蔡攸便看见了地道尽头悬挂的梯子。 “圣上，这上面是哪啊？” 蔡攸有些好奇，这地道究竟通向哪里。 “当然是师师家的绣楼了，赶紧把板子推开，快憋死朕了。” 蔡攸闻言回头给了徽宗一个暧昧的眼神，意思是臣都懂，您就不用多说了。 不料徽宗却踢了他一脚骂道:“你小子那是什么眼神，朕说的是下面太闷，快憋死了。” “切，小爷才不信呢！” “你说什么？” 徽宗的耳朵灵的很。 “没什么！没什么！圣上稍待片刻，臣这就推开板子。” 爬上梯子，蔡攸双手撑住石板用力一推。 “咳咳咳！” 碎石灰尘顿时散落，呛得蔡攸直咳嗽。 石板被推开，蔡攸当先从地道里爬了出来。 吸了两口地面上的新鲜空气，蔡攸顿觉神清气爽。 左右看了看，只见自己身处一间堆满柴火的室内，周围还有几个灶台，看来这应该是伙房。 “圣上，臣先去探探路，您在此稍待片刻。” 说着，不动徽宗应答，便跑了出去。 “哎，先把朕拉上去再说！” 徽宗笨的要死，平时宫里的日子娇贵惯了，现在爬个梯子都费劲。 出了伙房，蔡攸沿着青石小路一直向前走，只是走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人。 “这不是青楼么？咋没看到姑娘呢？” 这小子一双眼睛胡乱瞟着，就看见不远处的几间房子。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扒着窗檐向内一看，鼻血顿时喷洒而出。 屋内看起来不大，但此时却是水雾缭绕，几个姑娘正坐在木桶里沐浴。 她们均是舀起一瓢水顺着雪白的脖颈浇到身上，那丰润的皮肤，细长的雪颈，还有隐藏在水中那若隐若现的美好，看的蔡攸是一阵激动。 这小子没出息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抬手擦了擦鼻子，入手一片湿润，低头一看才发现，摸了一手的鼻血。 “嘿嘿，好久不偷看姑娘洗澡了，记得上次还是偷看的王寡妇。” “不行不行，小爷现在学好了，不能看，不能看！” “就看一眼，不打紧吧！” 这小子开始了自我矛盾，其实内心还是想看。 “嗯！就看一眼，就看一眼！” 说好了就看一眼，结果是看上之后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屋内，几个姑娘有说有笑的洗着澡。 全然没发现屋外正有一双贼眼正在偷看着她们。 不过蔡攸想要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这几个姑娘都是很保守。 只坐在桶里不起来，用香帕擦着藕臂与雪颈。 “哎，你们听说了吗？今天周大才子又来找小姐了。” 姑娘们开始谈论起了八卦。 “嗯，这我知道，还是我带着周大才子去的小姐绣楼。” “要我说啊！这周大才子真是不知死，现在东京城内谁人不知小姐是当今天子的女人。” “没错没错，不过小姐却很喜欢他。” 外面的蔡攸只顾看，至于她们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对，转身，转身，哎呀，你转身啊！” 想看的看不到，急的蔡攸小声嘟囔着。 突然，一只大手攀上了蔡攸的肩膀。 “别烦，没看小爷正忙着呢么！” 蔡攸随意打掉那只手，继续观看美景。 徽宗看这小王八蛋居然敢打自己，气的一把抓住蔡攸的衣服，将他转了过来。 “小子，你竟敢把朕一人留在地道里！” 见是徽宗，这小子尴尬的笑了笑。 刚才只顾着看姑娘了，忘记了徽宗还在地道里。 “那个，圣上，臣不是故意的，您别放在心上。” 蔡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你还敢笑，气煞朕也！” 徽宗抬手欲打，不料这小子指了指屋内。 “圣上，您去看看！” 蔡攸怂恿徽宗一起犯罪。 “看什么？” 徽宗好奇地走到窗边向里望去。 这一看，徽宗的魂差点没出来，这也太**了。 “罪过罪过，朕乃天子，不可做这鬼鬼祟祟之事。” 徽宗倒是有点定力，立刻便是闭上了眼睛。 “圣上，您不看就起来，别挡着臣，” 蔡攸上前，将徽宗给拱到了一边。 “臭小子！” 其实徽宗也想看，好色的他怎么会放过这次好机会 只不过是在蔡攸面前，得保持住君王威仪。 第82章 被人发现,疑似被绿了 “啧啧啧！” 蔡攸边看还边发出声音，搞的徽宗心直痒痒。 终于，老色批徽宗忍不住了。 “滚开，让朕看看！” 推开蔡攸，他扒窗便看。 蔡攸玩味一笑，心道老东西，小爷还不知道你是个啥样的人？ “圣上，给臣留点地方！” 窗户就那么大，君臣两个就有些不够看了。 一大一小两个色批，脸贴脸地看着里面的春光之景。 “圣上，您向旁边挪一挪行不？臣都快要被你给挤的没地方了。” 蔡攸很是不满，因为徽宗已经独占了这一面窗户。 “滚滚滚！别耽误朕看美女。” 老色批徽宗随意挥手道。 “娘的，这是小爷发现的，你敢独吞？” 为了看美女，蔡攸豁出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聚力于臀部，猛地一拱，将徽宗给拱了出去。 “臭小子，竟敢敢偷袭朕！” 徽宗不服，看美女心切，硬把头凑过来朝里面瞄着。 两个没出息老色批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呆呆地看着。 “朕要把她们纳入后宫！” 徽宗看的是口干舌燥，下意识地便蹦出了这句话。 “圣上，能不能分给臣两个？” 蔡攸表示很羡慕，心道做皇帝就是好，看上哪个就直接……咳咳！ “不行，这些美人统统都是朕的。” “擦！圣上您可真抠门。” 两人都期盼着幻想中的场景出现，但奈何姑娘们就是坐在桶里不起来。 “臭小子，你别挤朕，滚一边去！” “就不！凭啥圣上您能看，臣就不能看？” 君臣两个开始争了起来。 “臭小子，你让不让？” “不让！不让！就是不让！” 蔡攸猛摇头，他的宗旨是头可断，血可流，美女不能不看。 “臭小子，你给朕滚一边去！” 蔡攸的大脑袋将徽宗的视线全都给遮住了。 徽宗急了，一气之下，便推了一把蔡攸。 “嘭！”的一声， 这小子的脑袋就磕到了窗檐上。 动静虽说不大，但还是被屋内的姑娘们给听见了。 “谁？哪个胆大的贼在外面。” 姑娘们忙拽过一旁衣架上的薄衫，分别遮挡住那美好的春光。 “惨了，被发现了！” 蔡攸瞄了一眼，见姑娘们已经穿好小衣，外罩薄衫，从水桶中起身就要走出来。 这小子吓的赶紧跑路，可转头一看，徽宗还站在原地看的是津津有味。 “圣上，赶紧跑吧！您老人家还寻思啥呢？” “跑？朕为什么要跑？朕是天子，在这看她们已经是给了她们莫大的荣幸了。” 徽宗不理解为何要跑，反而觉得是理所应当。 被他理直气壮的言语雷的不轻，蔡攸头疼地抚额说道: “圣上，您要是不想全东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您偷看姑娘洗澡，就赶紧跟臣跑！” 还没等徽宗反应过来，蔡攸拉住他便跑。 姑娘们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看，哪有什么人啊？连个人影都没发现。 “阿清，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啊？我明明听到外面有响动的。” “一定是野猫，好了，咱们回去接着洗！” 拉着徽宗，蔡攸跑到一处长廊上才停了下来。 徽宗累的直伸舌头，这让蔡攸忍不住想起了后世自己养的那条哈巴狗。 “臭小子，你跑什么跑，朕说没事就没事！” 白了他一眼，蔡攸吐嘈道:“圣上您快拉倒吧！如果咱俩要是被抓住，那臣敢打赌，明天东京城内百姓讨论的话题，一定就是当今天子与冠军侯偷看姑娘洗澡。 到时候，咱们君臣两个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哼！那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小子怂恿，朕也不会干这种龌龊事。” “什么？” “圣上您刚才可是看的入了迷，现在却怪臣怂恿您？” 蔡攸气的想骂娘，刚才看的时候特么的真香！现在差点出了事，就赖自己怂恿他。 哪有这样的，简直是不要脸至极。 “哼！” 徽宗冷哼一声，转头不理他，而是看向不远处的绣楼。 “让你这么一耽搁，朕把正事都给忘了。” 说着，便朝着绣楼走去。 “能有啥正事？不就是泡妞么！” 小声嘀咕了一句，蔡攸疾步跟上。 不得不说，这李师师的小院还真挺典雅别致。 假山，湖泊，长廊，画舫应有尽有。 蔡攸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沿着小路走向绣楼，他被两边的景致给吸引住了。 左面是碗口般粗细，翠绿的劲竹。 右面则是栽满了奇花异草，微风拂过，带来翠竹的清香与花草的淡香。 蔡攸贪婪地嗅着，心想这李师师还真是会生活，每天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养颜又养心。 这院中的景致与赵元奴的绣楼不相上下，不过相比于赵元奴那面，李师师这里却少了几分淡雅，多了几分艳丽。 “美人，朕来了！哈哈哈！” 眼看着临近绣楼，徽宗没出息地开始傻笑起来。 “好像个痴汉！” 蔡攸小声嘟囔了一句。 幸好徽宗处于兴奋的状态，没有听到这句话。 两人走至绣楼下，徽宗抬脚就要进去。 就在这时，机灵的蔡攸突然听到了一阵娇喘声。 这声音蔡攸再熟悉不过了，分明就是办那事的声音。 听这声音，像是从二楼传来的。 “我靠，不会是李师师背着圣上偷人呢吧！” 这个念头猛地在脑海中升起，蔡攸愣了有那么一秒钟。 因为这是李师师的绣楼，再听那声音，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 随即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不知徽宗看到楼上屋内的场景，会作何感想。 蔡攸有些同情起徽宗来，好端端的脑袋上突然多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任谁都会疯掉。 这小子想看看热闹，毕竟给皇帝戴绿帽子这种事，可是百年难遇啊！ “圣上，您先等等！” 蔡攸拦住了着急上楼的徽宗。 “怎么？你个臭小子有啥事？” 看徽宗这模样，应该是没听到楼上的声音。 蔡攸更加同情徽宗了，一直在向他的头顶上看。 徽宗被他看的直发毛，下意识捂住脑袋，踢了他一脚骂道:“小王八蛋，你看什么？” 第83章 慌乱的花魁,床下的怪手 蔡攸没应答，而是感叹道:“唉！真绿啊！” 徽宗一脸懵比的骂道:“你小子失心疯了吧！” 说完就要上楼。 “哎哎，圣上，您先等等！” 一个闪身，他又拦在了徽宗的前面。 “你小子有完没完？有话说，有屁放！” “嘿嘿，圣上，臣听说这李师师是东京城两大花魁之一，今天来都来了，臣也想一睹花魁的风采。” 这小子说白了就是想看热闹，什么一睹风采，都是扯淡。 徽宗闻言一脸警惕，他的女人可不是随便见的。 看这小子的模样，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徽宗指着楼梯口说道:“没门！你小子就在这等朕，要是敢离开一步，朕砍了你！” 虽被徽宗拒绝，但蔡攸并不死心。 只听这小子说道:“圣上，臣听坊间传言，说李师师的歌喉宛转悠扬，**技艺更是无人企及。 还夸赞圣上的琴艺自成一派，臣没别的意思，这好不容易能跟圣上您出来长长见识，臣就想一睹圣上和师师小姐琴瑟和鸣时的仙姿。” 果然，还是说好话管用。 徽宗抚须而笑，频频点头。 “算你小子识相，也罢，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朕的风采！” “哈哈！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蔡攸一脸的幸灾乐祸，跟着徽宗上了二楼。 这小子故意放轻脚步，就怕吵到里面的那对儿私会的鸳鸯。 徽宗不明所以，上得二楼，走到房门前敲了敲。 “圣上，您别敲门啊！” 蔡攸无奈地摇摇头，这一敲门就会惊动里面的两人。 “师师，朕来了！你的赵公子来了！” 徽宗没理会蔡攸，而是自顾自向着里面喊了一句。 “啊？赵……赵公子，您先别进来，师师有些不舒服。” 一道好听的女声从房内传出，伴随着这道好听的女声，还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到李师师说不舒服，徽宗急了，心系美人的他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蔡攸随即跟上。 房门打开，他就看见一个曼妙的身躯正坐在围满纱帘的软榻后。 隔着纱帘，看那女子的动作好像是在穿衣服。 “师师，朕来了，你哪里不舒服？” 徽宗走上前去掀开纱帘，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就出现在蔡攸的视线内。 这女子只穿着嫣红小衣，且身姿曼妙，容貌极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柔媚妖艳的气息。 怪不得徽宗贪恋这里，流连忘返呢！ 这模样，这身段，这气质，都是上上之佳，是个男人也把持不住。 “呀！” 女子见纱帘被掀开，显得很是慌乱。 蔡攸分明看到了她那满脸的红润之色，与修长脖颈之上的吻痕。 这小子也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那种淫靡气息。 “师师！你没事吧？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徽宗丝毫没有注意到美人的不对劲，拉起美人的一只手，就坐在了软榻上。 “圣……圣上！” 慌乱的李师师想要下地跪拜，却被徽宗一把揽入了怀里。 “师师不必多礼，朕不是说过么！你唤我赵公子便好。” 老色批徽宗闻着美人发丝间的清香，一双大手开始摸上摸下，尽显流氓本质。 丝毫没把一旁看热闹的蔡攸当回事，如若无人一般，与李师师调着情。 “圣……赵公子，还有人呢！” 李师师要害遇袭，嘤咛一声，从徽宗怀中挣脱开来。 美人挣脱，徽宗很是不爽，转头看向蔡攸骂道: “小王八蛋，你看什么？” “我……” 蔡攸本想着看奸夫的，只不过这小子在房里瞟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异状。 “奇怪，这奸夫躲哪里去了！” 嘟囔了一句，蔡攸又四下里来回的看了看。 “赵公子，这位小哥生的好生俊俏，不知是谁家的公子？” 待李师师看清蔡攸的面庞时，好看的美眸顿时一亮，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蔡攸一番，越看眼中的欣喜之意就越浓。 蔡攸被这女人看的心里发毛，觉得她那目光就好像是要吃了自己似的。 “哼！这小子是东京城内第一混蛋纨绔，美人你别看他生的好看，其实就是一个小王八蛋。” 徽宗嘴上骂着，大手却帮助李师师穿好了外衫，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在蔡攸面前暴露春光。 对于徽宗的骂声，蔡攸充耳不闻，这小子一心一意的就要把奸夫给找出来。 “你小子在那乱晃什么呢？还不上来给师师见礼！” “啥？小爷堂堂冠军侯还要给一个花魁见礼？” 蔡攸差点没骂出来，但一想还是算了，毕竟这花魁是徽宗的女人，自己怎么着也得给点面子。 不情不愿地走到榻前，蔡攸躬身一礼道:“师师小姐的大名蔡攸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无缘一见。 今日见面，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 东京城内数一数二的花魁，当真是独艳群芳，风姿绰约，仪态静雅！” 看在徽宗的面上，这小子说尽了好话。 李师师听的是心花怒放，笑靥如花的伸出白嫩的玉手，抚上蔡攸的手臂，想要将他扶起来。 “原来是蔡公子，师师只是一介风尘女子，哪有蔡公子说的那么好。” 说着，这女人摆动玉手，不着痕迹的上下摸了一番蔡攸的胳膊。 蔡攸抬头，就看到了她俏皮的冲自己眨了眨眼睛。 “妈的，这娘们不是好人啊！明显是在勾引小爷。” 这小子不想招惹她，便往后退了一步。 “呦，赵公子你快看，蔡公子害羞了。” 李师师倒在徽宗怀里娇笑着。 搂着美人，徽宗哈哈大笑。 “美人，这小子还脸红了，哈哈哈！” 这对狗男女肆无忌惮的嘲笑着蔡攸。 气的蔡攸直喘粗气，暗道:妈的，等小爷找到奸夫，小爷看你们这对狗男女还能不能笑出来。” 突然，一直低着头的他看见了软榻下的一双毡靴。 看这毡靴的样式，明显是男人的。 徽宗从来不穿这种简易的毡靴，这一定是那个奸夫的。 看来，定是那个王八蛋奸夫来不及跑，他一定就藏在这处房间内。 蔡攸正想着该怎样好好搜一搜呢！ 就在这时，从榻下突然伸出一双手，来回的乱摸，看样子是想把那双毡靴摸进去。 “王八犊子，小爷怎么说找不到你呢！原来躲在床底下了，看小爷怎么玩你。” 第84章 幸会幸会,原来是周大才子 眼看着那双手就要摸到了毡靴，蔡攸坏笑一声，走上前去，抬起右脚朝着那双手就重重地踏了下去。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把正在榻上你侬我侬的狗男女吓了一大跳。 蔡攸脚上动作不停，来回狠狠地碾着。 惨叫声不断！ 榻上的李师师面容之上满是慌乱，之前本来已经将那人藏好了，可谁知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徽宗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听这惨叫分明是个男人的动静。 自己女人的房间里还有别的男人，徽宗面色顿时阴冷了下来。 他跳下软榻，低头就看到了蔡攸正在猛踩那双手。 君臣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 蔡攸松脚，徽宗一把掀开软榻下的帘子。 隐约间，可以看到里面正趴着一个男人。 看样子，好像没穿衣服。 榻下之人见被发现，慌乱之下就想躲。 可软榻下面空间有限，又能躲到哪去。 蔡攸可不管那些，伸手就薅住那人的头发。 “还想跑？你给小爷出来吧！” 在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中，一位长相白净的俊俏男子被蔡攸拽了出来。 徽宗的脸，阴沉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扭头似笑非笑的看向李师师。 后者神色慌张，忙跑过来解释了起来。 被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徽宗气的浑身直颤。 当即推开蔡攸，奋起一脚，踹在了那男子的胯下三分处。 男子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嚎，捂着那里，疼得直打滚。 “说！你个王八蛋是谁？来这干什么？” 蔡攸听到这话无语了，这还用问，傻子都能看出来。 男子没说话，李师师先开口了。 这女人拉住徽宗的手臂连连摇晃。 “赵公子，这位周公子是师师的朋友，今日来只是找师师谈论诗词歌赋。 不想碰到赵公子突然造访，周公子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便躲了起来，还请赵公子不要怪罪。” “哼！你当朕好骗？那他赤着上身你又作何解释？” 徽宗也没那么好骗，他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呃……这个……这个！” 果然，李师师被难住了。 蔡攸在一旁偷笑，他就喜欢看这样的场景。 “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 徽宗冷笑一声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周公子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说啊！” 面对徽宗的逼问，李师师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好说辞。 她指着那位周公子的后背说道:“赵公子请看，这位周公子前日刚刚纹的满背花绣，今日来此，是特意让师师鉴赏的。” “切，拿看纹身做理由，真是幼稚到家了。” 蔡攸小声说着。 但没想到徽宗居然信了，听了这一番言语，徽宗点点头。 “圣上，您这……” 蔡攸想提醒他，这种小儿科的理由不可信。 可徽宗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记住，在外叫朕赵公子，” 言罢，便看向地上的那位周公子。 “你，起来说话！” 片刻，周公子穿好了衣服，毫无畏惧的站在徽宗面前。 脸上满是轻佻与不屑之色。 看他这副狗模样，蔡攸真想揍他一顿。 他就不明白，对于这种奸夫，一刀杀了多好，痛快又解气！ 只是徽宗脾气好，非得要先问问话。 “周公子，幸会幸会，不知周公子家住哪里，年方几何？” 徽宗很客气，大宋讲究礼仪，他身为天子更要注意礼仪言行。 周公子不耐地抱了抱拳:“客气客气，在下周邦彦，今日来没别的事，就是想跟师师小姐讨论一番诗词。” “哦，原来如此！” 闻言，徽宗笑了笑，将站在身边的李师师拉进怀里。 看着那双在佳人身上作乱的大手，周邦彦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蔡攸化身徽宗的小马仔，趾高气昂的推了一把周邦彦。 “小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抬手虚指徽宗，蔡攸问道。 周邦彦先是行了一礼，随即仰头不屑道: “当然知道，但知道那又能如何？我周邦彦行的端，坐的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看他这欠揍模样，蔡攸是真忍不住了。 摆着个臭脸，好像我们欠你钱似的。 明知道面前的是大宋天子，你还用这种态度说话，真是不识好歹，缺少社会的毒打。 蔡攸抡起拳头就要揍周邦彦，不料徽宗却拉住了他。 笑着摇摇头，徽宗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圣上，您……” “放心，朕自有计较。” 徽宗自信一笑，他早就听说过大才子周邦彦的大名，今日一见，便升起了一丝较量之心。 虽然徽宗生气，但用武力来解决事情未免有些太掉价。 蔡攸强忍住火气，冷笑道:“周邦彦周大公子的大名，在东京城内可是广为流传啊！” “哦？不知坊间怎样传言？” 周邦彦也来了好奇之意，想要听听自己在民间的名声如何。 “都说你周大才子是个情场老手，穿梭于各种青楼，烟花之地。 有多少名妓为你倾心，你周大才子也是作诗相赠，啧啧啧，您这泡妞技术，当真是我辈楷模啊！” 蔡攸说的是摇头晃脑，而周邦彦却紧咬牙关，握紧拳头。 他说的都是事实，周邦彦也不好反驳。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风流成性已经传遍了整个东京城。 其实蔡攸的这番话明显是在提点徽宗，告诉他这周邦彦是个贪恋烟花场所之人，让他别相信李师师与周邦彦的那番鬼话。 相信徽宗也能听懂，就看他怎么处置周邦彦了。 回头朝着徽宗挑了挑眉，那意思就像是在说，这王八蛋给你戴绿帽子，你能忍？ 徽宗当然不能忍，只不过心里憋屈，他不明白周邦彦这小子究竟哪里好，引得李师师这么欣赏他。 心里升起一股争风吃醋的念头，想要跟他较量一番。 而周邦彦自然也是不服，越看越徽宗越觉不顺眼。 自己才华横溢，风流倜傥，凭啥李师师能看上徽宗，而自己就要偷偷摸摸前来相会。 这不公平！ 他也要光明正大的来找李师师。 蔡攸表示不管了，本来是为徽宗考虑，一刀劈了多省事。 没想到徽宗犹犹豫豫，还让自己稍安勿躁。 “娘的不管了，爱咋咋滴去吧！反正被绿的又不是小爷。” 蔡攸走至一旁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 第85章 互看不顺眼,那就比试比试 半晌过去了，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互相对视着。 徽宗始终保持着微笑，反观周邦彦则是有些慌张，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刚才被徽宗踹了一脚，现在下面还隐隐作痛，周邦彦对徽宗颇有怨气。 虽知道他是皇帝，那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自己可是名震京城的大才子，在士林中有很大的话语权与影响力，徽宗要动自己，就是在与整个士林为敌。 在动自己之前，需得考虑考虑后果。 周邦彦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显得如此有恃无恐。 而徽宗，自然也知道动他的后果，如果因一气之下把周邦彦杀了，势必会引起公愤，造成不好的舆论，对自己很是不利。 所以，徽宗暂时还不想动他。 可蔡攸却不管那事，管你什么士林不士林的，小爷就要揍你！ 气氛开始变的微妙起来，蔡攸化身吃瓜群众，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无声的交锋。 而徽宗怀中的李师师更显慌乱，一个是为自己痴迷的当今天子，另一个是精通琴棋书画，与自己无话不说的知己。 她很怕徽宗降罪于周邦彦，便一个劲儿的给周邦彦打眼色，让他赶紧走。 可周邦彦这小子头铁得很，就是要跟徽宗硬刚到底。 李师师紧张到手心里尽是汗水，徽宗反手握住她的柔荑惊疑道:“咦？师师，你怎么流汗了？”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这屋内太热了。” 为了不使徽宗看出破绽，她解开衣衫故作出一副很热的样子。 而徽宗与周邦彦之间的无声较量还在继续。 周邦彦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已经快要禁不住压力了。 再看徽宗，表现的很是风轻云淡，满脸的轻松之色。 蔡攸暗暗称奇，心道帝王威严，果然牛比。 终于，为了打破这微妙的气氛，徽宗率先开口了。 “周公子，你的大名我早就有所耳闻。 听闻你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音律，无有不通，史书典籍，四书五经，更是无有不会。 真乃是我大宋数一数二的大才子！” 得到徽宗夸赞，周邦彦小小的得意了一下下。 这孙子开始飘了，头仰的更高了。 随意的摆摆手，周邦彦也笑道:“赵公子言重了，我也听说过赵公子的大名，一手瘦金体自成一派，花鸟画更是独步天下。” “哦？原来周公子也听说过我的名号啊？今日相见便是缘，不如你我二人借师师的宝地，切磋一番如何？” “好，正有此意！” 周邦彦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心里升起无限的信心，一定要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把徽宗虐的体无完肤。 让李师师看看，究竟谁才是才貌兼备的大才子！ 徽宗也是不服，他要打败周邦彦这个所谓的才子，让他在李师师面前颜面尽失。 两人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蔡攸看的是乐此不疲，要是再来一桶爆米花就更好了。 “既然你我都是文人，喜爱风雅，那不如就比试比试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如何？” 周邦彦当先提议道。 “好！我没意见！” 徽宗点头同意。 想了想，周邦彦觉得还是得挑自己最擅长的来比试，不过对方是皇上，怎么说也得给他留点面子。 经过深思熟虑，周邦彦提议比试三项，三局两胜。 这三项分别是诗词，作画，与琴艺。 诗词，琴艺这两项，周邦彦势在必得。 至于为什么选作画，那是他不想让徽宗输的太难看，便挑了一个徽宗最擅长的。 徽宗这大傻子，为了装比，二话没说便同意了下来。 两人先是比试作画，两张书案上，各铺上一张麻纸，准备就绪。 时间为一个时辰，题目正是徽宗所擅长的花鸟画。 蔡攸在一旁为徽宗研磨，李师师则是拿着锦帕为徽宗擦汗。 反观周邦彦，孤家寡人一个，自己研磨，自己擦汗，很是苦比。 看着蔡攸与李师师都帮着徽宗，这王八蛋气的要死，赌气一般将墨笔狠狠地扎在画纸上。 蔡攸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徽宗作出一副完整的花鸟画。 他观徽宗动作沉稳有力，画笔落于纸上犹似蜻蜓点水一般，每每均是一笔带过，一气呵成。 结果是一个时辰不到，徽宗就率先完成了这副《山花鸟鸣图》。 而周邦彦还在画着鸟的轮廓，这王八蛋自知作画不是徽宗的对手，便主动认输，甘拜下风。 下一项，比试诗词，周邦彦想了半天不知以何物为题。 突然，他看到了李师师那张俏脸。 计策顿时涌上心头，这两日自己正好为倚栏轩的头牌写过一首诗词，不如就借花献佛，献给李师师。 想着他便说道:“师师小姐天姿国色，不如我们就以美人为题，写一首夸赞美人的诗词，如何？” “可以，正合我意！” 徽宗虽然答应的爽快，但心里却慌的一批。 让他作画写书法还行，诗词什么的还真是有些难为他。 简单的诗词还可以，至于以美人为题可就把他给难住了。 “我先来！” 周邦彦装腔作势，抬脚走了几步，颇有点七步成诗的意思。 “切，装模作样！” 蔡攸不屑的嗤笑一声，瞧不起他这副做作的样子。 走至第七步，这王八蛋便停下脚步，抖擞精神，一首词便被他摇头晃脑的念了出来。 “芳脸匀红，黛眉巧画宫妆浅。风流天付与精神，全在娇波眼。早是萦心可惯。向尊前、频频顾眄。 几回相见，见了还休，争如不见。烛影摇红，夜阑饮散春宵短。当时谁会唱阳关，离恨天涯远。” 念罢，周邦彦深情地注视着李师师。 而李师师眼泛热泪，也在痴痴的凝望着周邦彦。 “圣上，看来这王八蛋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怪不得师师姑娘喜欢他呢！” 徽宗本来气的一批，听到这小子说的话之后，更气了！ “你，抓紧给朕想一首词出来，要是作的不如那周邦彦，朕回宫就砍了你！” “啥玩意？” 徽宗这霸道的言语听的蔡攸是一愣一愣的。 你们两个之间互相较量，跟小爷有啥关系？ 第86章 心机花魁,平局之说 “圣上，这可是一对一男人大战，跟臣可没关系，您得自己发力，虐哭周邦彦，夺回佳人芳心！” 蔡攸可不想参与进来，看热闹还没看够呢！ 但徽宗却不许，揪住蔡攸的衣领子小声道:“小子，朕现在不是在同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 朕命令你立刻作出一首好诗来，狠狠地鞭挞那周邦彦的颜面。” “圣上，您不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么！有您出马，哪还轮得到臣来班门弄斧。” 蔡攸不情不愿地说道。 “废话，朕要是作得出来，还用得着你？” 徽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眼看着李师师与周邦彦之间的爱情火花越来越亮，两人完全无视蔡攸与徽宗，就静静的注视着对方。 这可把徽宗气坏了，心中妒火翻涌，拽着蔡攸的衣领子滴狠狠地说道: “赶紧的，作不出来朕砍了你！” “那圣上，臣作出来的诗是您念啊？还是臣念啊？” 既然徽宗让他作诗，那蔡攸可不会放过装比的机会。 不料徽宗的一番话，浇灭了蔡攸想装比的想法。 “废话，当然是朕念了！” “圣上您可太不够意思了，臣的劳动成果就被您给剽窃过去了！” 蔡攸还以为能亲自装比，让周邦彦颜面扫地呢！结果却是让他空欢喜一场。 面对徽宗的不断催促，蔡攸无奈，脑袋急转便想了一首诗词，附耳过去，悄声给徽宗念了一遍。 徽宗听后双眼一亮，夸赞道:“你小子行啊！朕还以为你只会打架斗殴呢！” “圣上您可真是误会臣了，臣的才学在东京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小子很是自恋，闭着眼睛自顾自地说着。 可徽宗却没搭理他，而是走到李师师身侧，将含情脉脉注视大才子的佳人揽入怀中。 “吧唧！” 徽宗亲了李师师的俏脸一口，然后挑衅一般看向周邦彦。 那模样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周邦彦双拳紧握，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心爱的女人被徽宗抱住，他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赵公子，我与师师都在期待着您的佳作，不知您可否已经做了出来？” 周邦彦化悲愤为力量，他就等着看徽宗出丑。 “好了好了，这首词是我特意为师师所作。” 徽宗看向李师师的美眸缓声念道: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吟罢，徽宗握住美人的柔荑，温声道:“美人，朕为你写的词，你可喜欢？” “圣上……” 李师师眼里流出泪水，激动的点点头。 当今天子与东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才子为了她争风吃醋，每人还各作词一首。 这事要是传出去，李师师一辈子足以自傲了。 花魁不同普通青楼女子，她们之所以能成为花魁，除了自身容貌出众，才学兼备。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民间的知名度，这就跟后世的明星一样，知名度上去了，在炒个绯闻，那妥妥滴能被人们记住。 李师师也很有心机，可以游转于两个男人之间，并且这两个男人还为了她而争风吃醋。 这种花边绯闻如果传到民间，立刻就会成为百姓们茶饭之间谈论的话题，那她李师师的知名度就会再提升一个档次。 相比于不喜欢过分张扬的另一大花魁赵元奴，李师师可谓是极度彰显个性，将自身魅力散发到了极致。 要不然，也不会引得徽宗和周邦彦同时倾心于她。 看着怀中美人留下了感动的泪水，徽宗朝着周邦彦挑了挑眉。 后者只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火气，想要找个地方发泄出来。 “你大爷的！用小爷的诗来泡妞，真是不要脸！” 看着抱在一起的狗男女，蔡攸很是不爽。 但扭头看了看周邦彦那气到发红的俊脸，蔡攸毫无顾忌的笑出了声。 听到笑声，周邦彦更气了，指着蔡攸就骂道:“你个连牙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也配笑话我？” “小爷特么揍死……” 蔡攸刚想冲过去揍他，就想起了徽宗的话，稍安勿躁，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冷哼一声，心里已经将这个周邦彦给划进了黑名单。 “没想到赵公子的文采竟会如此出众，不过你这首词与我所做不相上下，就判成平局如何？” 周邦彦大言不惭的说道。 “我靠，你脸呢？你真是不要脸至极，凭啥平局？你算老几啊？” 蔡攸直接就是怒了，张开大嘴对准周邦彦就是一顿乱喷。 “你……这是事先说好的规则，要不我们让师师来评评理如何？” “少放屁，小爷看你就是欠打！” “蔡攸！退下！” 关键时候，徽宗开口了。 “师师，依你之见，我与周公子谁作的词比较合你心意啊？” 徽宗这个问题就有些难为李师师了，美人听后黛眉微蹙，不知该作何回答。 说周邦彦的好，怕徽宗发火生气。 说徽宗的好，恐周邦彦吃醋。 美人说不出来，便把头埋在徽宗胸口撒起了娇。 “赵公子，依师师看啊！你们两个作的不相上下，要不就算平局吧！” 看到她那狐媚模样，蔡攸暗骂了一句心机biao。 撒娇果然是女人取悦男人最为有效的武器之一。 经过李师师这一番软磨硬泡，徽宗心软了，大手一挥豪爽道:“那就平手！” 蔡攸都无语了，暗骂撒比一个，早晚得毁在女人身上。 “好好好，既然平局，那咱们就比试下一项。” 周邦彦很开心，暗地里给李师师投了个感激的眼神。 并给自己鼓气，在琴艺上他一定要完虐徽宗。 下一项，比试琴艺！ 还是由周邦彦先来，他朝李师师借了一架古琴。 放至书案上，周邦彦坐下后先是平复了一下心情，紧接着，双手抚琴，开始弹了起来。 琴声传来，周邦彦闭着眼睛自我陶醉于其中，十指连动，阵阵曲调悦耳。 李师师也紧闭双眸，以往这时，周邦彦弹琴，她都会伴舞一支。 可现在徽宗在这，她可不敢造次。 第87章 广陵名曲,震惊四座 不得不说，周邦彦琴弹的很好，就连徽宗都听的入了迷。 不过蔡攸却撇了撇嘴，觉得周邦彦这技术真是差到不能再差了，就连后世少年宫里那些小孩弹的都比他好。 一曲奏罢，周邦彦睁开双眼，颇为骚包的甩了甩头。 起身说道:“在下琴艺拙劣，献丑之处，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嘴上虽是说着谦虚的话语，但脸上却是满满的显摆之色。 “赵公子，现在轮到你了，我可是很期待听到赵公子的琴声啊！” 徽宗闻言有些不自然，他琴艺本就不俗，但刚刚见识到了周邦彦的琴艺，徽宗暗叹自愧不如。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自己的琴艺就是不如人家。 怎么办？怎么办？这一局绝对不能输，要是输了，脸可就丢尽了。 不经意间，他又瞥向蔡攸。 以前就听老蔡京说起过，自家儿子在琴艺上的造就有着独特的见解。 徽宗虽然没听过蔡攸弹琴，但也相信老蔡京所言。 老蔡京是什么人？那可是全东京城中最挑剔的人。 吃饭必须得用银筷子，听曲必须得是二八年华的少女所唱出来的。 虽然蔡攸是老蔡京的儿子，但能让最挑剔的人都竖起大拇指夸赞其琴艺好，那徽宗也必然相信。 “咳咳，这两天手有些浮肿，这一局就让我的随从代替，相信周公子不会计较吧！” 看见徽宗指着自己，蔡攸懵了。 “小爷啥时候成随从了？” “不会不会，既然赵公子身体不适，那换这位小公子替代那也是一样的。” 周邦彦心里大喜，暗骂徽宗蠢笨如驴，竟派出一个小孩来跟自己比试，这不是变相的要让自己赢么！ 他瞧不起蔡攸，一个小孩能有多厉害？ “小孩，你就随便弹一首就行，要不人家该说我欺负你了。” 周邦彦说完，便猖狂的大笑了起来。 蔡攸火了，直接骂道:“瞎了你的狗眼，瞧不起谁呢？小爷弹琴的时候，你特么还不知道在哪个土坑里撒尿和泥呢！” 骂完，他才反应过来，这怎么徽宗又让自己替他上啊？ 不理会周邦彦那杀人般的眼神，蔡攸凑到徽宗近前小声道: “圣上，您行不行啊？不是都说您的琴艺自成一派么？您这么厉害，还用的着臣替你？” 徽宗听后面露尴尬之色。 “这个……这个嘛！朕这是相信你，早就听太师说你琴艺高超，今天正好朕也见识见识。” “算了吧！您都自成一派了，臣可不敢关公面前耍大刀。” 蔡攸说完就想走，他可不随便给别人弹琴。 “哎，爱卿，朕……朕其实不咋精通！” 徽宗没法子了，便低着头说出了实话。 “啊！合着您老人家啥也不会啊！” 蔡攸算是明白了，这皇帝老儿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不会还在这装比，光键时刻不还是得靠小爷！ 这小子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 搓了搓手说道:“嘿嘿，圣上，臣可以帮您这个忙，只不过这忙也不能白帮啊！” “放心，回宫后赏赐少不了你小子的。” 徽宗自然明白他是何意，不就想要赏赐么！ 得到徽宗的许诺，这小子背负双手，装作出一副高人风范。 “下面由我为大家弹奏一曲《广陵散》！大家鼓掌！” 这小子自娱自乐，说完便自己给自己鼓起了掌。 周邦彦听后却嗤之以鼻，《广陵散》他也知道，那可是琴中名曲，就连他这个大才子弹的都不是很熟练，他就不信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能弹出《广陵散》！ 走至书案后坐下，蔡攸在脑海中回忆着《广陵散》的曲调。 好久没有弹奏这首曲子，他还真有些忘了。 见他迟迟不动手，周邦彦还以为他怕了，便出言嘲讽道:“小屁孩，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别丢人现眼了，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教你弹琴如何？” 看他那副得意的死样子蔡攸就来气，心平气和的骂道: “你丫撒比吧！没看见你爷爷正在这酝酿情绪呢？啥都不懂还才子呢！你爹从小拿脚趾头教你读的书啊？懂不懂得尊重人？” 听这小子言语粗俗，徽宗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小子也太无礼了，不过自己喜欢，听着就解气。 “好好好，小子，我看你能弹出什么花来！” 周邦彦的脸色就好像吃了屎一样难看，示意蔡攸赶紧开始。 “臭弟弟，急个锤子？” 骂完，蔡攸闭眼凝神静气，集中精神于琴上。 既然要弹，那就来个震惊四座的。 《广陵散》乃十大名曲之一，魏晋琴艺大家嵇康以善弹此曲著称。 蔡攸虽然会弹，但也只是领略了其中的皮毛。 不过，完虐周邦彦倒是绰绰有余。 “铮！铮铮！” 琴声响起，从窗外吹来一阵清风。 顿时，一股肃杀之气充斥在整个房间之中。 其余三人只感觉身处于战场之上，周围尽是染血拼杀的将士，四野里闪烁着刀光剑影，杀机四伏。 李师师一介女流，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向徽宗怀里靠了靠。 蔡攸手指动作不停，琴声铮铮，每一个音调弹出，三人的心就跟着颤动一下。 琴声飘出窗外，院里的许多下人，姑娘纷纷停下手中的伙计，聚集到绣楼之下，聆听着这首旷世名曲。 一开始，琴声里满是怨恨，而后，怨恨转化为愤慨，激昂。 最后，蔡攸十指上下摆动，琴声虽显杂乱，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其中夹杂的浩然正气。 蔡攸也沉浸在了琴声里，他已经摸索到了《广陵散》的一丝奥妙与玄机。 半晌，在一片急转的琴声之中，蔡攸结束了弹奏。 曲终！ “呼！” 长吁一口气，蔡攸累的浑身是汗，弹个《广陵散》还真是耗费精气神。 不过他已经触碰到了瓶颈，这首曲子回家再多练练，相信以后会越弹越熟练。 抬头一看，就见徽宗三人怔怔的看着自己。 李师师的美眸大放异彩，看向蔡攸的眼神也变了。 周邦彦则是一脸的愤恨，眼神之中尽是不甘与不可置信。 至于徽宗么！当然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没想到这小子的琴艺居然会这么高超，看来老蔡京没有骗自己。 “小王八蛋，还真是深藏不露，日后朕想听曲，就召这小子进宫。” 徽宗如此幻想着。 第88章 比试结束,小爷要你道歉 “呃……都看着小爷干嘛？” 被三人注视，蔡攸难得害羞了起来。 而此时，从窗外传来一阵呼喊声。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蔡攸走到窗边看向外面，就见一群人围在绣楼边上，其中不乏有很多年轻的姑娘。 “嗨，美女们，我在这呢！” 这小子的老毛病又犯了，向着姑娘们挥手致意。 姑娘们见他生的好看，又弹的一首好曲子，便都纷纷尖叫了起来。 “美女们，小爷家住城北朱雀街，门口有石狮子的最大的府邸就是小爷家，没事可以来找小爷，咱们可以弹弹琴，探讨探讨人生，深入交流一下！” 这小子的嘴没个把门的，满嘴跑火车，tiao戏着下边的姑娘们。 都是花一样的年纪，姑娘们也是按耐不住激动，顿时化身小迷妹。 “小公子，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嘛！” 有的姑娘甚至解开外衫，露出一抹雪白，并朝着蔡攸抛媚眼。 搞的蔡攸一阵激动，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好好好，再来一个，来一个什么呢？哎哎哎……疼疼疼疼疼！” 蔡攸正跟着姑娘们有说有笑呢！一支手突然拽住他的耳朵，将他拽了进来。 “圣上，别拽了，臣受不了了。” 徽宗冷笑一声道:“小王八蛋，还知道疼啊？” “圣上，臣刚才可是帮助您完虐了周邦彦，您可不能卸磨杀驴！” “卸磨杀驴？你小子藏的挺深啊！连朕都不知道你有如此高绝的琴艺。” 从这番话中，蔡攸很明显能听出徽宗那酸酸的语气。 “妈的！这皇帝老儿一定是嫉妒小爷比他有才了。” 暗骂一声，这小子连忙嬉笑道:“圣上说的哪里话，臣在您面前可不敢妄称高绝。” 徽宗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不骄不躁，很好。 日后朕想听曲，便传唤于你，必须是随叫随到。” “我靠！凭啥啊！” 这小子听后一蹦三尺高，满脸的不情愿。 “嗯？怎么，你不同意？” 徽宗这臭无赖眼睛一瞪，蔡攸妙怂。 “圣上说笑了，臣哪敢啊！随叫随到！必须随叫随到！” “嗯，这还差不多。” 两人正小声的说着话，李师师这时走了过来。 这女人一脸欣喜，看向蔡攸的双眼满是笑意。 “没想到蔡公子的琴艺竟会如此高超，师师刚才都不由自主的沉浸到了其中，琴声所显现出来的杀伐之气真是吓坏了师师呢！” 说着，这李师师竟然装作害怕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顿时，一阵波涛汹涌看的蔡攸直眼晕。 李师师一直在注视着蔡攸，见这小子呆呆地看着自己，她微微一笑，拍动胸口的动作更加剧烈了。 “咕咚！” 蔡攸咽了一口口水，就看到李师师又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 “不行不行，这娘们不是好人，小爷得忍住。” 随即，他闭上眼睛，转过了身子。 李师师见放电勾引失败，小脚一跺，生气般的扑入徽宗怀里。 而不远处的周邦彦看到这一幕，又急又气。 同时他心里也很是复杂，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孩子，琴艺居然达到了巅峰的境界。 周邦彦虽然不服，但也承认，自己不如他。 今日听蔡攸一曲，让他感受良多。 平时在琴艺上的难题也悟明白了不少，他真想向蔡攸请教请教关于琴艺上的问题。 但又抹不开脸面，难以启齿。 正胡思乱想呢！就看蔡攸背着双手走了过来。 "周公子，怎么样？这一局是谁赢了？” “当……当然是你！” 说完这句话，周邦彦顿觉面上无光，便深深的低下了头。 “既然我们赢了，那你周大才子现在还敢再瞧不起我吗？” 周邦彦抬头，就迎上了蔡攸那双充满嘲讽之意的双眼。 羞恼，愤恨，这些负面情绪顿时涌上心头，他无法接受自己会败在一个孩子手中。 “道歉！为你刚才的看不起而道歉！” 蔡攸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让我给你道歉？” 周邦彦气急而笑，一个小孩居然口出狂言，让自己给他道歉！” “你笑个锤子？小爷可没跟你开玩笑，见到当今天子不下跪，且出言不逊，这些都够你掉十次脑袋的，让你道歉已经是够宽容的了。” “我又没做错，凭什么道歉？” 周邦彦嘴硬得很，就是不松口。 “唉，死鸭子嘴硬。” 回头看向徽宗，并比划了一个斩首的动作，意为请示。 徽宗笑着点点头，同意蔡攸接下来的做法。 既然比试结束了，那也该教训教训这个狂浪的大才子了。 “来，师师，你看窗外那是什么鸟，竟生的这般好看。” 徽宗拉着李师师转过了身子，把舞台交给了蔡攸。 李师师心系老情人的安危，便总想着回头看看。 但徽宗却用力抱住她，不让她回头。 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抱在怀中，周邦彦却无可奈何，偏偏人家是天子，他只能是眼巴巴的干看着。 而且，今天人家已经够给自己留面子了。 要不然，降罪都算是轻的。 “别看了，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蔡攸抠了抠鼻子，抠出一小块鼻屎，随手就朝着周邦彦弹了出去。 鼻屎虽小，但威力不容小觑。 随着鼻屎的弹出，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随后，便落在了周邦彦的小白脸上。 周邦彦简直要气疯了，这小子摆明了就是在侮辱自己。 “你……你欺人太甚！” “小爷就欺负你了，怎么着吧？” “你你你……” 周邦彦一句话也说不出，人家可是有皇上罩着的，自己可惹不起。 惹不起那躲得起，今天这事儿，周邦彦在心里记下了。 抬手抹掉鼻屎，周邦彦随口道:“我身体突发不适，就先告辞了。” 说完，这王八蛋就想溜！ “站住，小爷让你走了吗？” 对于蔡攸的话，周邦彦充耳不闻，加快脚步，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妈的，给脸不要脸！” 蔡攸不装了，小爷就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 第89章 墨水的味道,暴揍大才子 对于周邦彦这种欠揍的货色，蔡攸也就没有必要再忍下去了。 他飞起一脚，正中周邦彦的腰眼处。 只听“嗷”的一声，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叫。 周邦彦突然遇袭，被踹的飞了出去。 砸翻了书案，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李师师听到这声音，娇躯一震。 回身就要查看情况，可徽宗却死死地箍住她，就是不让她回身去看周邦彦。 “圣上……” 李师师也惦念情郎，眼里流出热泪，小声祈求着徽宗。 “师师，你看那里！” 可徽宗却不理她，自顾自的指着窗外，抬头望天。 周邦彦摔得虽是不轻，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蔡攸走近一听，呦呵，这狗东西居然在骂自己。 “周大才子，看来你是不服啊！” “没错，我就是不服，告诉你，我可认识蔡太师，得罪了我，有你好看。” 听到他提起老爹，蔡攸笑了。 “哎呦，我好怕怕哦！” 这小子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抬手轻拍胸口。 周邦彦这大傻子居然还信了，得意一笑道:“怕了吧！怕了的话赶紧把爷爷我扶起来，再跪下磕头赔礼道歉，这事就算完。” 说着，这王八蛋还止不住地往徽宗那面乱瞟，生怕徽宗参与进来。 但看徽宗无动于衷，他也就放心了。 看他还敢大放阙词，蔡攸也没生气，而是笑道:“周公子，小爷问你，咱俩谁爷爷，谁孙子？” “当然是我爷爷你孙子！” 周邦彦连想都没想，直接便是脱口而出。 “哦！原来你的爷爷，是我的孙子啊！” 蔡攸故意拉着长音。 “既然你爷爷都是我孙子了，那我岂不是你祖宗？你见到祖宗为何不跪？” “什么？” 周邦彦傻眼了，仔细一琢磨，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掉进了蔡攸的文字陷阱中。 “不对不对，应该是你爷爷，我孙子！” “哎，大孙子！爷爷在这呢！” 蔡攸大声叫道。 “不对不对，我是……你是……我……我我我，我不是你孙子！！” 周邦彦彻底混乱了，开始了慌不择言。 窗边的徽宗忍笑忍的很是辛苦，没想到蔡攸这小子还挺机灵，骂人方法倒是挺独特。 “喂，你到底搞清楚没有？究竟我是你爷爷？还是，你是我孙子？” “闭嘴！” 周邦彦被他搞得头痛不已，破口大骂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竟敢戏弄你周爷爷！” 蔡攸闻言笑脸立消，从地上捡起一方砚台。 磨了一磨，墨水横流。 “王八蛋，今天小爷就治治你嘴臭的毛病。” 蔡攸发起了狠，丝毫不惯着他。 右手一拳打在周邦彦的脸上，趁对方处于懵比状态下时，掰开他的嘴。 左手则是拿着装满墨水的砚台，端至他嘴边就倒进了他嘴里。 墨水入口，滑向喉咙，周邦彦瞬间清醒了。 顿觉嘴里充斥着一股怪味，他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把未咽进肚子里的墨水给吐出来。 可蔡攸却死死地捏住他的嘴，就是不让他吐。 一脚踢到周邦彦的肚子上，然后扬起这王八蛋的狗头。 “咕咚咕咚！” 口中的墨水被咽了下去。 “这才对嘛！良药苦口！周公子，现在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口臭好一些了？” 蔡攸说着，将沾满墨水的双手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 周邦彦身上那价值不菲的白衣顿时便被染上了一片黑色。 “你……你居然敢喂我喝墨水！” 他惊恐的尖叫了一声，然后双手拼了命的抠着喉咙，想要把咽进去的墨水给呕出来。 “周公子，你喝都喝了，吐出来岂不是浪费？” 看着他那凄惨模样，蔡攸笑出声来。 “放屁，你个粗鲁的野蛮人，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找死！” 冷哼一声，蔡攸猛地一脚踢出。 这一脚，正中周邦彦的下巴。 只听“咔嚓”一声，周大才子的下巴被踢的移了位，几颗大白牙从他嘴里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 “呜呜呜！” 周邦彦疼哭了，捂着大嘴呜呜的说着，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错没错？道不道歉？” 蔡攸捏住他的下巴，单手用力使劲一捏，周邦彦疼得眼泪直流。 “呜呜！我道歉！我道歉！” 周邦彦终于求饶了！ 不服软不行啊！是真特么疼啊！ 拽住他的头发，蔡攸将他拉到徽宗后面。 “跪下！磕头！道歉！” “好好好，我磕我磕！”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蔡攸却没看到他双眼中的愤恨之色。 就在蔡攸转身之际，周邦彦猛地从地上起身，抓过一旁架子上的花瓶，就朝着蔡攸的脑袋砸了下去。 蔡攸就知道这王八蛋不会轻易求饶，看见地面上映照着他那偷袭的影子，这小子嘴角一咧，歪头向旁边闪去。 要是连这简单的偷袭都躲不过，那在山上这几年也算是白学艺了。 周邦彦手中的花瓶落了个空，蔡攸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微微一握，周大才子就惨叫出声。 手腕疼得握不住花瓶，他只能是被迫松手。 花瓶掉落，被蔡攸用左手接住。 紧接着，毫不拖泥带水，抡起这精美的花瓶就砸在了周大才子的脑袋上。 “哐啷！” 花瓶应声碎裂成片，周邦彦的脑袋上也开始流出了鲜血。 这王八蛋只感觉天地一阵眩晕，头疼欲裂，几近昏倒。 这一击，轻微脑震荡起码是有了。 不过，更疼的还在后面！ “王八蛋，还敢偷袭小爷，不教训教训你，你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骂完，蔡攸狞笑一声，握住他手腕使劲的转了个圈。 “咔吧，咔吧，咔吧！” 周邦彦这条胳膊的所有关节，骨头全部被蔡攸给拧断。 杀猪般的叫声随即传来，伏在徽宗胸口的李师师听到这惨叫，娇躯竟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显然，她是在哭泣。 “周大才子，小爷是真佩服你，在当今天子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啊！” 蔡攸并不想放过这个没脸没皮的狗东西，便又握住了他另一条手臂，准备拧断。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 看向蔡攸的双眼中满是惊恐，周邦彦终于彻底的害怕了。 第90章 徽宗训诫,才子认错 “知道错了？” 蔡攸玩味一笑。 周邦彦猛点头，这次是真服了。 “现在服了，早干啥去了？” 白了他一眼，蔡攸一脚踹中他的腿窝。 周邦彦被踹的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对于他来说，今天是凄惨无比的一天，因为这个倒霉催的遇到了蔡攸。 喝了一肚子墨水，牙被踢掉了好几颗，说话都漏风。 胳膊断了，脸也肿了，周邦彦又哭了！ “呜呜呜，我就是来泡个妞而已，我特么容易么我！” 这妞泡的，差点让人给打死。 周邦彦长了记性了，日后可再也不来了。 东京城内那么多青楼，都有自己经常光顾的姑娘，去那些地方，没有暴力，不用争风吃醋，他不香么！ 今天自己也是jian，非得上这找揍来。 越想越气，周邦彦化悲愤为泪水，越哭声音越大。 最后，演变为嚎啕大哭。 “师师，看见没，这就是所谓的大才子，啥也不是，就会哭。” 徽宗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对着怀里的李师师轻声说着， 今天周邦彦能出丑，多亏了蔡攸。 徽宗暗暗夸赞，心想回去后得好好的赏赐一番这小子。 “行了行了，别哭了！吵死个人！” 被周邦彦的哭声吵的烦不胜烦，蔡攸便又轻踢了他一脚。 “赶紧道歉，道完歉赶紧滚蛋。” 周邦彦不敢不听，跪在地上朝着徽宗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圣上，草民今日有眼无珠，冲撞了圣上，还望圣上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草民一般见识。” 徽宗听后，缓缓地转过身来。 “嗯，周邦彦，你的才学或许很出众，但在做人上，你还差的远呢……” 徽宗那股教训人的劲头又上来了，哇啦哇啦说的是没完没了。 “唉，又开始了！” 蔡攸颇为不耐烦的捂住了耳朵，他可不想听这些训诫之言。 半晌，徽宗才停止说教。 “好了，鉴于你诚心悔改，朕这次就放过你，日后无论到哪里，都要学会尊重人。” 周邦彦连连磕头谢恩，先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早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是是，圣上，草民都记住了，日后一定不再犯了。”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退下吧！” 徽宗大人大量，放了他一马，可蔡攸却不干了。 教训了几句就给放了？你个皇帝老儿还真是菩萨心肠。 周邦彦刚想起身，就被这小子一脚蹬翻在地。 “圣上，您对这王八蛋也太宽容了吧！他可是屡屡冒犯于您，故此臣建议，应该一刀把他砍了，简单明了！” 蔡攸一边说，一边朝着周邦彦做了一个挥刀的手势。 吓的周大才子又是磕头，又是求饶。 “此事不要再说了，你小子赶紧把他送走，朕还要和师师说说体己话呢！” 徽宗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抱着李师师坐在了软榻上。 “切，说什么体己话，小爷看你就是憋不住了。” 鄙视了一番软榻上的狗男女，蔡攸拽着周邦彦的衣领，就把他拖出了房间。 绣楼外，周大才子站在冷风中，颇为滑稽的向着蔡攸行了一礼。 “行了行了，赶紧滚蛋，以后长点记性，别总摆着那一副臭脸。” 周邦彦讪笑着点点头，扭头便走。 “等等！” “不知小公子还有何事？” 被蔡攸叫住，周邦彦便回身恭恭敬敬的等候吩咐。 “小爷问你，这绣楼你以后还来不来了？” “不来了，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周大才子面露惊恐之色，今天这事给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日后说什么也不来了。 “嗯，很好很好！那小爷再问你，从今天开始，你还认识李师师吗？” "不认识了，不认识了，这辈子都不认识了！” 开玩笑，再敢说认识李师师，那面前的这位小公子估计能揍死自己。 今天正是因为来找李师师，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要不是因为自己色迷心窍，也不会挨这么惨的揍。 还有，自己挨揍的时候，李师师那个女人居然不帮自己说话。 周邦彦恨徽宗，恨蔡攸，但他更恨李师师。 他恨李师师在关键时刻没有帮自己说话。 可他也不仔细想一想，有徽宗在场，李师师怎么敢替他求情。 “发什么呆？被小爷打傻了啊？赶紧滚蛋！” 蔡攸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要不然怕自己待会忍不住再揍他一顿。 叹了口气，周邦彦转身便走。 “周大才子，不服的话，随时可以来找小爷报仇，小爷家住城北朱雀街，那条街上最大的府邸便是小爷家。小爷姓蔡，随时欢迎周大才子的到来。” 周邦彦听后顿觉诧异，城北朱雀街他知道。 只不过那条街上住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巨贾富绅。 “最大的府邸，那不是……” 周邦彦猛然想起了起来，朱雀街上最大的府邸不正是太师府么！ 刚刚那小子又说自己姓蔡，难不成他是蔡家的人？ 想到这里，周邦彦的额头上已经是冒出了冷汗。 看那小公子也就十五六的年岁，而且他早就听闻太师的大儿子正好是满十五岁，且嚣张跋扈，谁都不服。 又被圣上封为冠军侯，得此殊荣，天下无人能比。 今天那小公子能伴随圣驾来此，想必也是徽宗信任之人。 现在，周邦彦已经是全都想明白了。 “噗通！” 他摊坐在地，浑身上下均以被汗水打湿。 周大才子已经确定，今天把自己揍了一顿的小公子正是当朝冠军侯！ “完了完了，我得罪了恩师的儿子！” 周邦彦简直都要后悔死了，得罪谁不好，偏偏就得罪了老师的儿子。 早年间，还不是太出名的周邦彦得到过老蔡京的点拨。 自此后，他逢人便说，自己是老蔡京的门生。 有当朝太师做老师，脸上倍儿有面！ 古人对待老师，那可是超级尊重的，尤其是像周邦彦这种文人骚客。 如果你要是敢不尊重老师，那天下读书人都能喷死你。 今天他周邦彦可谓是狠狠地栽了一个跟头，没处说理去！ 他想着再给蔡攸说说好话，可回头一看，蔡攸却早已不在原地。 第91章 汴河有盛景,偶遇小宫女。 “唉，看来以后这绣楼是不能来了！” 哀叹一声，周邦彦便起身灰溜溜的离去了。 蔡攸上得二楼，大大咧咧的一脚便踹开了房门。 “圣上，那王八蛋被臣给送走了……” 说到这里，这小子便愣住了。 软榻上，徽宗赤着上身，怀中正抱着只穿小衣的李师师亲来亲去。 “我说圣上，您这也太猴急了！” 蔡攸忍不住吐嘈道。 好事被打断，徽宗很是不爽，回头怒吼一声:“滚！” “没事没事，圣上你们继续，臣在一旁观摩观摩，学习学习！” 说着，这小子居然还搬来了一把凳子，准备看戏。 “滚，给朕滚出去！” 徽宗气急败坏，捡起地上的龙靴就扔了过来。 “擦，不让看就不让看呗，生啥气？” 无奈，人家不让看，那蔡攸只好是出了房间。 坐在楼梯上，蔡攸很是不爽。 凭啥徽宗在里面嗨皮，自己就得在外面干坐着。 里面传来的声音吵的蔡攸心烦意乱，看这架势，今晚徽宗是要在这留宿了。 “大爷的，小爷可不在这待着了！” 气呼呼的走出绣楼，蔡攸原本想找几个姑娘谈谈理想。 但之前围在绣楼的那群姑娘早就散了，蔡攸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而此时又已经接近傍晚，一天没吃饭，这小子又渴又饿。 可这院里连个活人都见不到，无奈，蔡攸只能是出了小院，望街上而来。 既然徽宗在此留宿，那自己便有闲功夫了，不如也出去逛一逛。 想着先去樊楼填饱肚子，再说其他。 至于为什么要去樊楼而不去其他地方吃饭，蔡攸表示，樊楼不要钱啊！ 走在街道上，蔡攸发现，今天街面上的百姓要比以往多了几倍。 且大部分都是身着儒衫的读书人，还有一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也在丫鬟的陪同下，在街上闲逛。 “哎嘿，奇了怪了，这平时也没有这么多人啊！” 蔡攸越走越觉奇怪，同时眼睛也开始不够用了。 没办法，街面上姑娘太多，这小子看不过来了。 这时，从对面跑过来一群百姓。 边跑还边高声喊叫道:“快走快走，今天可是花朝节，汴河两边有猜灯谜，去晚了可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嗯？花朝节？从来没听说过。” 蔡攸摇摇头，他只知道春节，元宵节，端午节，中秋节。 至于这什么什么花朝节，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不过，听那群百姓所言，今晚的汴河两边应该会很热闹。 自己要不要也去凑凑热闹？ “算了算了，还是先吃饭再说吧！” 俗话说，不吃饭是浑身没劲。 蔡攸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饿一天了，是个人也受不了。 而四周的百姓们则是越聚越多，都是急着赶去汴河抢位置的。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撞了小爷！” 蔡攸正躲避这些疯狂的百姓呢！不料迎面跑来一人，与自己撞了个满怀！” “唔！” 少女捂着撞到发痛的小脑袋，抬头想看看是谁不知死活，竟然敢挡自己的去路。 可抬头一看，少女便惊呼出声。 “小书吏！” 听到这略微耳熟的声音，蔡攸愣了愣。 看着这这位纱巾遮面的少女，一时间想不起来这是谁。 “不对啊！小爷也没在外面沾花惹草，这小妞咋会认识小爷？” 他记性不大好，便开始了胡思乱想！ 而少女见他不说话，已经猜到了这家伙定是将自己给忘了。 掀开面纱，少女撅起樱桃小嘴不满的说道: “好啊！看样子你是把我给忘了，亏了我那天替你抄书抄到手软。” 听到“抄书”二字，蔡攸的记忆涌上心头，也想起了这姑娘是谁。 这不就是那天在通文殿替自己抄书的小宫女么！ “小爷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小宫女！” 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觉得这小妞比之前更好看了，身段也高挑了许多。 “见谅见谅，一时间想不起来，小宫女你别放在心上。” 蔡攸笑眯眯的行了一礼。 少女却有些不大乐意，两人好歹也曾愉快的聊过天。 自己都没忘了他，却不想这个小书吏早已把自己给忘了。 “哼，你这人什么记性，我那天白替你抄书了！” 少女生气，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蔡攸脸上挂不住了，略有些许的尴尬。 暗恼记性不太好，人家好歹帮过自己呢！ “咳咳，小爷这不是一时间有些忘了么！不过还好，现在想起来了。” “切，还不是得靠我提醒，真是笨死咯！” 少女娇俏的白了他一眼，随即问道:“你这小书吏不好好在皇宫中当值，怎么会在大街上乱逛？就不怕被宫人发现，治你的罪吗？” 蔡攸闻言觉得很是好笑，一个小宫女，居然也敢训诫自己。 “嘿嘿？那你一个小宫女怎么也会出现在大街上？哦！小爷知道了，一定是你偷偷跑出来的！” 听了蔡攸的言语，少女忙低下头去，显得很是慌乱。 “你……你胡说！我才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呢！” 看着她那不知所措的小模样，蔡攸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很明显，这是被自己说中了，这小宫女就是偷偷跑出来的。 “哼，你这人真是讨厌，我正好好走着呢，你就撞了过来。” 被蔡攸说中，少女有些羞恼，便赶紧调转矛头，指责蔡攸撞了她。 “我靠，姑娘你这也太……” 蔡攸刚想说不要脸，但一想不能这样同女孩子说话，便改口道: “小宫女，你好意思？明明是你撞到了小爷身上，还倒打一耙。” “不管不管，就是你撞的我！” 少女双手叉腰，撅起了樱桃小嘴，模样煞是可爱。 “唉，好吧！你赢了，谁让你是女孩子呢！” 蔡攸不想跟她犟了，因为跟女孩子犟，是犟不出结果来的。 身为男人，还不如大方一点，让让她。 “哼，你知道错了就好，不过你还是得给我赔个罪，因为还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这样无礼过呢！” 少女睁大双眼，不依不饶。 “呃……那小爷请你吃饭如何？” 蔡攸彻底被她打败了，不过自己一人吃饭或许有些无聊，那还不如带着这个有趣的小宫女，正好还能陪自己说说话。 第92章 路遇搭讪者,又来了一个不长眼的 少女眨巴了两下大眼睛，想了想说道:“也好！你是偷偷跑出来的，我也是偷偷跑出来的，那不如就结伴而行！ 本公……本姑娘今日心情好，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不过你晚上得陪我去汴河游玩。” “行行行，能不能先吃饭再说？” 蔡攸现在饿的是前胸贴后背，没力气再说话了。 “小姐，小姐！” 从人群中跑过来几个年长女子，一边跑，还一边喊着。 少女听到呼喊，回头看了一眼。 随即露出一丝慌乱之色，拉住蔡攸的手就慌慌张张的向前跑去。 “喂，你急什么？” 蔡攸被她突然的动作搞的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只能是跟着她向前狂奔。 “别说话，我饿了不行啊！” 少女边跑边回头看，直至看不到那几个年长女子，她才停了下来。 “小宫女，你跑什么啊？小爷都不急，你急啥？” 少女没搭理他，擦了擦香汗向着后面的人群中眺望着。 蔡攸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入目便是满街的人潮。 “呼！还好没追上来！” 轻喘一口气，少女紧绷的神经这才转为松弛状态。 “哦！小爷明白了，刚才那几个大妈是不是来追你的啊！你偷偷跑出来一定是让给发现了。” “要你管？你不是要请我吃饭么！不许甩赖！” 见她不愿意多说，蔡攸只好带着少女望樊楼方向而来。 今天街面上的百姓是出奇的多，人挤人的情景时有发生。 少女本就生了一副倾国之貌，虽然面罩轻纱，但也遮挡不住她那白皙的肌肤。 且高挑的身材暴露在视野之下，从而导致不少百姓驻足盯着少女猛看，甚至不乏许多才子走上前来搭讪。 对于他们，少女很是反感，便下意识的朝着蔡攸身边靠了靠。 每当这时，蔡攸都会充当护花使者。 可是总有那不长眼的自动招惹上来。 一位公子哥早就跟随两人多时了，他摊开折扇，摆出一副自认为帅气的笑容，就走了过来。 “姑娘请留步！” 不等两人停下，这位公子就快步走至两人面前。 当他看到少女的一霎那，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美！太美了！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 虽然轻纱遮面，但这公子还是能判断出来少女是个大美人。 看那身段，看那玉手，啧啧啧！绝了！ 这公子一双老鼠眼不住地在少女身上乱瞟。 “好看吗？” 蔡攸笑眯眯地问道。 “嗯嗯嗯！好看好看！” 公子狂点头。 “你如果再敢用这种色眯眯的眼神看她，那小爷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公子听到这恶狠狠地言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朝着少女行了一礼，公子温声道:“小生名叫高材生，乃是去年乡试解元！今日得见姑娘，实乃此生有幸，不知姑娘可否陪同小生夜游汴河呢？” 这公子自认为依照自己的帅气，少女必能答应。 可惜，却要让他失望了。 少女理都没理他，直接挎住了蔡攸的手臂。 那公子看到这一幕，火气登时就涌了上来。 “你个登徒子，快放开这位姑娘。” “吵吵啥？你一个小小乡试的破解元也敢跟小爷在这里大放阙词？” 蔡攸一脸不耐，自己怎么就成了登徒子？ “你个歹人，一定是对这位姑娘图谋不轨，快放开姑娘，不然我就报官了。” 公子哥妒火中烧，一厢情愿的认为少女是被胁迫的。 蔡攸可不惯着他，直接就是回骂了过去。 “你丫有病吧？小爷就不放，你咬我啊！” 说着，示威一般，将少女拉入怀中。 温香软玉入怀，顿时，蔡攸就闻到了一股馨香，还有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 握着少女的柳腰，这小子没忍住，便捏了一捏。 少女小脸通红，在他怀中轻微挣扎着。 “别动，演戏而已，配合一下，要不老是有臭虫跟着你！” 蔡攸附耳悄声说道。 “哼！” 少女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让他抱着。 “这个混蛋，他在摸哪里！” 羞愤难当，少女伸手便掐住了蔡攸腰间的软肉。 仿佛不解气似的，她掐着肉拧来拧去。 蔡攸疼得面部扭曲，但也只能是强行忍住。 可这一幕落在公子哥眼里却变了味，这分明就是在打情骂俏。 公子哥握紧了拳头，暗骂狗男女，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真是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公子哥张嘴就骂，却不曾想，这一句骂言给他带来了不小的痛苦。 蔡攸面如寒冰，将少女拉至身后，一脚踹出，正中公子哥的肚子。 “哇！” 这一脚，直接把公子哥给踹吐了，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躬着身子，他捂着肚子跪在地下，宛如一只大虾米。 周围的百姓一看有热闹可看，便都围了过来。 “小子，你的嘴不是一般臭啊！今天小爷刚刚解决完一个嘴臭的，没想到又遇到了你这么个狗东西！” 蔡攸最烦这种搭讪不成功，就口出妄言的！ “你……你死定了，我是乡试解元，我爹又是陈留县令，你殴打有功名的读书人，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哈哈哈！” 蔡攸不怒反笑，头一次遇到这种大傻子。 “这人嘴太臭，小爷揍他一顿，给你出出气好不好？” 蔡攸柔声问向少女。 “嗯！一切都听你的！” 少女乖巧的点点头。 两人宛如一对恋人，公子哥看到这一幕，更气了！ 这是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狗男女，我的话你们听到了没有，得罪了我，你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聒噪！” 蔡攸一个闪身，冲到了公子哥面前。 紧接着，一记上勾拳，重重的打在了公子哥的下巴上。 可怜的公子哥，正巧刚刚再说话，舌头伸在外面。 蔡攸这一拳，打的他上下牙齿并拢，将舌头给咬掉了一小块肉。 疼得他满地打滚，嗷嗷直叫。 “哎呀，不好意思，小爷没看到你舌头还在外面。 这样吧！小爷再给你安回去！” 捡起地上的一小块舌头，蔡攸善心大发，就想给他接上去。 可公子哥却不配合，疼得捂嘴来回打滚。 “妈的，给爷老实点！” 蔡攸一脚踏在公子哥的肚子上，趁他张嘴之际，将那一小块舌头给他塞进了进去。 第93章 到樊楼请吃饭,你到底有没有钱啊? 公子哥很不老实，想要把那一小块舌头给吐出来。 “小爷让你吐了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许浪费，给爷吃进去。” 一拳打在公子哥的腹部，蔡攸趁机捏住他的喉咙，不让他吐出来。 只听“咕咚”一声！ 那一小块舌头被他咽了下去。 将公子哥踹翻在地，蔡攸笑骂道: “你小子叫高材生是吧！真是侮辱了这个名字，你特么就是一弱智。” 公子哥倒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惨嚎声。 今天他算是踢到铁板上了，没曾想自己会被揍成这副惨样。 “小子，你回去就给小爷改名，高材生这名字不适合你，听见没？” 蔡攸抓着他的长发，一顿猛摇。 “记……记住了！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再不求饶，他怕自己会被打死。 大丈夫能屈能伸，先求饶再说。 “小子，日后长点眼睛，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惹得起的！” 抬手拍了拍公子哥的大肥脸，极具侮辱之意。 “但今天你出言不逊，侮辱了小爷与这位姑娘，所以，你必须得付出点代价。” 蔡攸说完，握住他一只手上的五根手指头。 用力一掰，五声脆响。 那五根手指头被掰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已然是尽断！ 十指连心，更何况是五指。 公子哥直接便是疼晕了过去。 蔡攸耸耸肩，不在看一眼，拉着少女的小手径直走远了。 他走后，百姓们开始议论了起来。 公子哥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也没人管他…… “好了，这都走远了，赶紧松开我！” 远离了那条街道，走到一处僻静之地，两人才停了下来。 少女立刻将小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且一脸的不情愿。 “你这人还真是暴力，不过却很解气。” “废话，要不是小爷，那群跟屁虫会没完没了的跟着你，找你搭讪。” 蔡攸回想起刚刚的手感，少女的柔荑软软糯糯的，握在手里很是舒服。 “嗯……那个……这次谢谢你了。” 少女低着头小声道着谢。 “什么，小爷没听清。” 这小子故意装傻，想要逗弄逗弄这姑娘。 “我说，谢谢你！” 少女不耐烦的大喊道。 “我靠，你喊什么喊，震死小爷了。” 抠了抠耳朵，这小子露出一抹坏笑来。 “话说，像你这样刁蛮任性的女子也会赔礼道歉啊？” “什么？你说谁刁蛮任性呢！” 少女当时就不干了，伸出小爪子就要挠蔡攸。 “哈哈，挠不到，小爷先走一步，咱们樊楼见。” 这小子一个箭步便跑了出去，只留下了鼓着小脸的少女。 “好啊！待本姑娘抓到你，一定要挠你个满脸花。” 锁定目标，少女迈开小碎步也追了过去。 一刻钟后，两人站在樊楼下看着那巨大的牌匾，蔡攸脖子上则多了一道血印子。 “你真的要请我到这里吃饭？听说这里可是全东京城最贵的酒楼。 你一个小书吏哪来的那么多钱，可别打肿脸充胖子。” 少女拿着香帕擦了擦玉手，刚刚挠蔡攸时被污染了。 “谁说没钱就不能吃饭？没钱付账就把你压在这，留给店老板做小妾。” 蔡攸摸着那道血印子，出言气着少女。 “你是不是又欠挠了？” 少女扬了扬小爪子。 吓的蔡攸浑身一紧，忙改口道: “咳咳……不是小爷跟你吹，小爷到这吃饭就从来没付过钱。 走，今天小爷就带你胡吃海喝一顿！” 蔡攸大手一挥，颇为豪爽的迈开大步走进了樊楼。 “切，你就吹吧！” 少女摸了摸腰间淡紫色的小钱袋，看份量觉得应该够一顿饭钱了，便也疾步跟上了蔡攸。 掌柜的将二人带上三楼豪华包厢，并赶紧去通知了范庸。 整个三楼，有且只有五个房间，其中便有三间是属于蔡攸的。 少女进来后，便开始四处打量着房间内部。 “这里也太豪华了吧！比起皇宫来，都好上了数倍。” “那是，这可是小爷我亲自设计的房间。” 不止这一间，其余四间也都是蔡攸亲自设计，并且花费重金聘请高手匠人打造而成，绝对是纯手工的。 而且这房间不对外开放，只供蔡攸一人享用。 听他又说起了大话，少女白了他一眼:“我说你不吹牛会死啊！在这个房间吃顿饭一定要花费不少钱，我看你到时候没钱怎么办？”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咋就不信呢？” 蔡攸很是郁闷，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相信。 少女不理他，而是自顾自的看着架子上摆满的精美瓷器，与一些金银物件。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范庸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公子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也叫我有点准备不是？” “准备啥准备，就正常吃个饭，哪来那么多臭讲究？” 蔡攸随口说道。 “嘿嘿，今天公子想吃些什么？如今正是螃蟹肥美的季节，江南那面刚刚送来一批上好的肥螃蟹，公子要不要尝尝鲜？” 对于这些河鲜，蔡攸倒是不感兴趣。 反倒是自己的老爹，就喜欢吃螃蟹。 “你看着上吧！记住，我们两个人吃饭，别弄太多菜，省的到时候又浪费。” “得嘞，公子您稍待片刻。” 范庸刚要躬身退出去，就看到了一旁的少女。 机灵的他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朝着蔡攸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来。 “公子，这位姑娘是……” 看着他那一脸的坏笑，蔡攸就知道他想歪了。 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跟你有啥关系？不该问的别问，赶紧上菜去。” 范庸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属下都懂，公子您不愿意说就算了。 半晌，十几个小二每人端着两道菜，涌入屋内。 蔡攸无奈的捂脸，自己每次都跟范庸说不要浪费，可那王八蛋每次都不听。 各种各样的菜肴摆满了一桌子，足足有数十道。 少女早就看的呆了，回过神来看向蔡攸问道:“我说你究竟有没有钱？点这么一大桌子菜是想吃霸王餐吗？” “是啊！就是吃霸王餐，吃完小爷就先跑，然后把你留在这里。” 第94章 互通姓名,策划商会 明知道蔡攸是在开玩笑，但少女就是想跟他拌几句嘴。 “哼，既然你敢点，那本姑娘就敢吃，跑的时候本姑娘也不比你慢。” 少女说完便坐下，赌气一般夹起一个鸡腿就开始吃了起来。 蔡攸笑着摇摇头，便也伸动筷子夹菜。 一开始这小子吃的很是斯文，后来干脆就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狼吞虎咽。 反观少女则是小口慢咽，吃饭的动作很是优雅。 她从来没吃过民间的菜肴，今天也是第一次吃，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 听着蔡攸那狼吞虎咽的咀嚼声，少女无奈的摇摇头。 “我说你就不能慢点吃，也没人跟你抢。 还有，你点这么一大桌子菜，我可没钱付。” “呜呜，不用你付，说好了今天小爷请你吃饭的。” 蔡攸只顾着吃，塞了满嘴的食物，就连说话都是含糊不清。 这两人还真是有默契，桌上数十道菜不夹，却同时夹到了盘里所剩的最后一块杏花酥。 蔡攸想尝尝甜食，而少女却喜欢那股淡淡的杏花味道。 因此，两人谁也不让谁。 过了一会儿，蔡攸先松了筷子。 “小爷大人有大量，就让给你了。” “切，算你识相。” 最终是少女成功吃到了这块杏花酥。 可少女毕竟是女孩，饭量不比蔡攸。 吃了几口，便感觉饱了。 她放下筷子，开始看着蔡攸继续狼吞虎咽。 越看越觉得有趣，蔡攸这毫不做作的样子令她很是欣赏。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也不可能一直叫你小书吏吧！” 听她问自己的名字，蔡攸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她。 “小爷名叫蔡大宝，因在家中排名老大，所以便取名为蔡大宝。” 这小子倒是没说错，他本来在家里就是排行老大。 “蔡大宝？你这名字也太随便了吧！” 少女没忍住笑意，便轻笑出声。 “擦，你还瞧不起小爷了？那你又叫什么名字，说出来让小爷听听。” 少女闻言面色一红，娇俏道:“难道你不知道，姑娘的名字是不能随便明说的么！” “拉倒吧！有什么不能明说的，依小爷看啊！就是难听不好意思说出来。” “什么？你竟敢说本姑娘的名字难听？” 少女的小暴脾气顿时就涌了上来。 “你给我听好了，本姑娘名唤赵福金，怎么样？这名字好听吧！” 小脸上满是炫耀之色，少女仰起了小脑袋。 “赵福金？赵福金！” 默念两遍，蔡攸只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在哪听起过。 想不起来，索性也就不再去想。 两人互通姓名，无形之间，关系上便又拉近了一步。 “那本姑娘以后就叫你大宝了。” “好说好说，福金姑娘。”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满满。 就在这两人相谈甚欢之时，范庸不合时宜的推门走了进来。 “公子，怎么样？菜都合您的口味吗？” 刚抬头，就迎上了蔡攸那怨恨的目光。 范庸是个人精，看看自家公子，再看看对面的少女，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是自己唐突了，进来的不是时候。 “那个……公子，要不我就先出去了。” 打扰了自家公子的好事，范庸有些不好意思，转身抬脚就想溜。 “等等！” 蔡攸出言叫住了他。 “既然进来了那就坐下吧！小爷正好有事情想要跟你说。” “公子，究竟是啥事啊？” 在蔡攸身边坐下，范庸好奇的问道。 蔡攸不慌不忙，先是喝了口香茶漱了漱口，随即把要组建商会的事情跟范庸说了一遍。 “怎么样范庸？你觉得小爷这个提议如何？” 范庸低头细细沉思，蔡攸说的这些无疑是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什么入股制，股份持有，让他觉得很是新鲜。 “公子，那照您这么说，需要吸引商贾进来，我们投的钱最多，那个什么股份是不是也就占的越多？” 范庸绝对是个商业奇才，蔡攸只说了一遍，他就差不多听懂了。 “没错，小爷组建商会的目的就是实现共赢，与多元化，我们投资最多，当然就是第一股东。 到时，吸引巨贾前来投资，垄断大宋的商业，将商业链控制在咱们手中，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听了蔡攸的言语，范庸又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大笑道:“公子，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咱们投资多，就是第一股东。届时分钱，也是咱们拿的最多，而那些投资少的商贾，却只能拿少数。 看起来是合作共赢，一起赚钱，其实还是咱们赚的多。” 蔡攸欣慰一笑:“不错，领悟的很快，孺子可教也！” 听完这个商会制度，范庸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抓紧落实。 同时也暗暗佩服蔡攸，自家公子还真是个能人，这么好的主意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公子，您就吩咐吧！第一步需要我怎么做？” 蔡攸想了想说道:“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先选一处宅子作为商会总部，然后再招揽一些商贾，作为第一批入会的成员…………” 赵福金听着两人的交谈，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同时听的也是一阵云里雾里，什么商会，入股，她一句也没听懂。 无聊至极，趁着两人还在谈事情，她偷偷地溜出了房间。 三楼走廊上，赵福金百无聊赖的闲逛着。 今天算是放开大吃了，小肚子撑得溜溜圆，平日在宫里都没吃的这么多过。 “看来还是民间的饭菜好吃啊！” 赵福金发出了一声感慨。 “不行，一有时间我就要偷偷溜出宫，让大宝带我来吃好吃的。” 她已经想好了，要吃遍东京城中所有的美食。 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小钱袋，赵福金长呼一口气:“还好出宫时带了一些钱，要不今天真的就要吃霸王餐了。” 虽然嘴上说让蔡攸请客，但看蔡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没钱。 赵福金很是心细，为了不使蔡攸难堪，她要先偷偷地去把账给结了。 “掌柜的，算一下三楼包间里的酒菜一共多少钱。” 下到一楼大厅柜台，赵福金解下小钱袋就准备结账。 第95章 相伴过花朝,身份引怀疑 掌柜的正算账呢，也没有细听。 只是随口说道:“包间一共三十三道菜，二百两纹银便够。” 赵福金听后开始数钱，将小钱袋里面的银子全都倒了出来。 数了数，她便犯了难，钱不够啊！ “讨厌的蔡大宝，害死本姑娘了。” 小声嘟囔了一句，她有些为难的开口道:“ 店家，我的钱没有带够，能不能下次来一起算啊！” 掌柜的一听有人想赊账，立刻就不干了。 “我说你这个女娃娃真是不懂规矩，在樊楼吃饭可从来没有赊账一说。 你……” 将账本放在一边，掌柜的抬起头来就准备教训教训小女娃。 不料话才说了一半，掌柜的就愣住了。 “你刚刚说你是三楼包间的？” “嗯！没错啊！” 赵福金乖巧的点点头。 “哎呦，看我这个脑袋，还真是不够用了！” 刚才只顾着算账，对于赵福金的话，掌柜的没有听进去。 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姑娘不就是跟随蔡攸一同过来的那位么！ 他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将银子装入小钱袋递了过去讪笑道: “姑娘，这钱你收好，谈钱多见外啊！日后你来此吃饭，樊楼定不会收你一分钱。” 态度突然的转变，搞的赵福金是一头雾水。 “店家，上酒楼吃饭不就是应该给钱么！这钱您收好，不够的我下次一定给您送来。” 说罢，又把小钱袋给推了过去。 掌柜的可不敢要，连连摆手道:“我说姑娘啊！看在公子的面子上，你就别为难我了。” “公子？你说的是蔡大……蔡公子吗？” 掌柜的点点头:“可不就是蔡公子！姑娘，这钱你拿回去吧，我真不能要。” 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赵福金很是疑惑。 仔细一想，她想明白了。 这店家一定是受了蔡攸的胁迫，故而害怕蔡攸。 “店家你别怕，是不是那个蔡公子威胁你了？ 没事，你大胆的说出来，本姑娘替你做主。” “什么威胁？姑娘你在说什么？” 掌柜的一脸不解。 “我说一定是那蔡公子威胁你了，所以你才这么怕他，不敢收钱。” “哎呦，可不敢说这种话！” 掌柜的示意她赶紧闭嘴，可赵福金认定了就是蔡攸胁迫了人家，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哼，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不过你放心，本姑娘会替你教训他的。” 话音刚落，从侧面楼梯口传来一道声音。 “你要教训谁啊？” 赵福金闻声扭头望去，就见蔡攸在范庸的陪同下，下了楼梯走了过来。 “小妞，竟敢说小爷的坏话，看打。” 蔡攸抬手弹了弹赵福金的小脑袋。 “哎呦，你这人怎么这样，一定是被我猜中了。” 翻了个白眼，蔡攸没理她，而是又叮嘱了两句范庸。 “公子，放心吧！我都记住了，您就请好吧！” “好，你先去招人，等小爷忙完这一阵，就会亲自过来一趟。” 说完看向赵福金笑道:“走吧！小妞！这吃也吃好了，该走了。” “喂，你还没给钱呢！” 但蔡攸已经走远，赵福金撅着小嘴，跺了跺小脚，急忙追了上去。 掌柜的与范庸一直将他送出大门，两人对蔡攸毕恭毕敬的样子让赵福金啧啧称奇。 从樊楼出来，两人在街上闲逛，顺便消消食。 此时已是傍晚，街道两旁亮起了五颜六色的花灯，将整条街映照的色彩斑斓，犹如霞光洒落，又似虹霓初现。 卖艺的，杂耍的，小摊小贩，吆喝声不断。 行人百姓纷纷驻足观看，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 蔡攸与赵福金两人边走边看，毕竟似这样的盛景，一年难得一次。 在蔡攸的印象里，只有上元佳节时，东京城内才会出现如此盛景。 届时，天子与民同乐，观看花灯，烟火漫天，大闹三天不歇。 “小妞，这花朝节是怎么个意思？我记得以前也没有这个节日啊！” 不懂就问，蔡攸问向赵福金，以为她会知道。 赵福金白了他一眼，很是嫌弃的说道: “你连花朝节都不知道？还是不是我大宋子民啊？ 花朝节也是近年才兴起的，传说这一天是花神的生日，期间，人们结伴出行，踏青赏花，放花灯。 才子佳人也会相约出行，观赏游玩，观景赏花之间饮酒作赋。 不过，前两年这花朝节只流行于士大夫之间。 如今，天子圣明，下令与民同乐，所以才在民间普及开来。” 听了她的一番言语，蔡攸点点头。 仔细一想这花朝节也没啥，不就是比平时热闹点么！ 有啥看的？还不如回家睡觉呢！ 不过已经答应了陪同赵福金游汴河，那蔡攸就得说到做到。 “喂，本姑娘回答了你一个问题，那你也得回答本姑娘一个问题。” “说吧！” 蔡攸有些好奇，这姑娘能有什么问题问自己。 得到允许，赵福金上上下下又重新打量了他一番。 “不就是生的好看点么！” 她脸红的想到。 “喂，你盯着小爷干嘛？不会是喜欢上小爷了吧！” 蔡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你……你胡说，我才没有呢！” 小脸愈来愈红，赵福金羞涩难当，挥起小拳头就捶了他一拳。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闹了，你问吧！” 娇哼一声，赵福金便说道: “樊楼的后台我也听说过，听说是某个世家大族，你能在此吃饭不给钱，而且店家也对你毕恭毕敬，我不相信你只是宫中的一个小小书吏。” 赵福金紧盯蔡攸双眼，想要从他嘴中听到答案。 不料蔡攸却耸了耸肩，随意道:“不信就不信呗，小爷自己信就行了。” 嘴上这么说，到这小子心里还是有些微微震惊。 这姑娘还挺敏感的，通过察言观色就能判断出自己不是书吏。 “哼，不说拉倒，本姑娘还不想知道呢！” 赵福金的小脾气又涌了上来，指着一处卖花灯的摊位娇声道:“ 本姑娘要花灯，你去给本姑娘买。” “我靠，你个小妞竟敢指使小爷！” “你敢不去？” 赵福金咧开小嘴，露出小虎牙朝着蔡攸龇牙咧嘴，那模样煞是可爱。 第96章 何为单身狗?河边猜灯谜 看着赵福金这气鼓鼓的小模样，蔡攸真想亲她一口。 小脸一鼓一鼓的，简直萌化了。 “好，小爷去给你买。” 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蔡攸缓步走向摊位。 “登徒子，竟敢占本姑娘的便宜！” 赵福金追赶上去，一记小粉拳就捶在了蔡攸的后背上。 “老实点！” 蔡攸坏笑一声，一个公主抱便将她橫抱于怀中。 “呀！” 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有些惊慌失措，便下意识的搂住了蔡攸的脖子。 待她反应过来，便使劲挣扎起来。 “登徒子，快放开本姑娘！” 来到摊位前，蔡攸才把她放了下来。 赵福金自然不服，又是一轮粉拳攻击。 在周围其他人眼里，这就是光天化日之下，小两口在打情骂俏。 摊位前，正排着长队，两人前面正好是一位儒生。 这人早就忍了半天了，见两人没完没了，便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不耐道: “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能不能考虑考虑我们这些人的感受。” 蔡攸也有点不好意思，笑呵呵赔了一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有顾及到你们这些单身狗。” “不知兄台所说的单身狗是何意？” 儒生很是不解。 “呵呵，就是没有媳妇的人。” “你……欺人太甚！” 儒生听后，羞愤难当，最后一挥袖子，愤然离去。 “娘的，小爷跟姑娘说话还碍着你们了？” 蔡攸不满的骂了一句。 摊位很火，队伍很长，在排队期间，自然是有公子哥发现了赵福金这个大美女。 于是，便都上前想要认识认识。 不过，有蔡攸在，这些公子哥没有一个得逞的。 “我靠，有完没完，这队伍得排到啥时候去？” 看着面前不动的长队，蔡攸直想哭。 “要不你自己排着，小爷先去找个地儿坐一会。” “你敢！” 扬了扬那标志性的小粉拳，赵福金不怀好意的坏笑着。 “我……算了，小爷不愿意跟你一般见识。” 无奈，只好是继续排队。 好一会儿，才终于轮到两人。 “来一个花灯，要你这最好看的。” 蔡攸从怀中掏出银子，准备付钱。 “一个花灯二两银子，先给钱。” 小贩看到他身边的赵福金，眼睛都直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伸出两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怎么滴？二两银子？你咋不去抢？就你这破玩意顶多也就二文钱。” 蔡攸不乐意了，这特么也太贵了。 他虽然有钱，但也得花到正地方。 “不买就起开，穷鬼！别耽误我做生意，后面有的是人买呢！” “我c，瞧不起谁呢！” “给小爷来十个！” 蔡攸扔过去一锭银子，拿了十个花灯拉上赵福金就走。 路上，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赵福金，这小子嘲笑道: “这么大个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东西，羞也不羞！” “切，要你管！” 就这样，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肩并肩朝着汴河的方向而去。 沿路上，行人百姓数不胜数，全是吃饱了没事，出来看热闹的。 毕竟一年一次的盛景，谁都不想错过。 转过前面的那条街，两人已经是行走在了汴河旁边的石板路上。 晚风吹过，夹杂着汴河湿润的气息，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 蔡攸吃饱了就愿意犯困，闻到这股气息，顿时就来了精神。 只见汴河两边，围满了行人，其大多都以年轻的才子佳人为主。 听说好像要在汴河边举办一场赏花诗会，故此，才子们便都聚集于此，想要在佳人面前大展自我才学。 都想着得到佳人的倾心，然后抱得美人归。 走着走着，赵福金便不走了。 原来她看到了一处摊位上围满了人，好奇心驱使她挤了进去。 “蔡大宝！蔡大宝！” 听到呼唤，蔡攸便也挤了进来，就看赵福金指着面前的数十个花灯说道: “快看快看，这是猜灯谜，要是猜对了十个，就给五文钱呢！” “才五文钱？走吧走吧！这也太少了。” 蔡攸拉着她就想走。 “你懂什么？来的人不为钱多钱少，只为乐趣！” 赵福金兴致勃勃，拽着蔡攸就凑到了近前。 “来啊，走一走，看一看，猜灯谜，猜对十个给五文，大家都来试试啊！” 摊主是个留满胡子的中年人，正对着围观的行人吆喝五六。 有兴趣的行人纷纷上前，看着写在花灯之上的灯谜。 蔡攸两人也不例外，他本不想凑这热闹，但赵福金却满有兴致，叽叽喳喳不断的说着。 很快，就有人猜了出来。 猜出之人兴高采烈，皆是兴奋的跟身边的同伴炫耀着。 或许真的像赵福金所说，不为钱多钱少，只为了乐趣。 看着这小妞的高兴劲儿，蔡攸笑了笑，觉得她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赵福金猜了好几个，但谜底全部错误。 不服气的她便让蔡攸来给她支支招。 “大宝，你看这个，说是苦尽呈祥，猜一种水果，我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来，你快帮我想想。” 对于这种小儿科的灯谜，蔡攸看一眼就能猜出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凑热闹的原因，太简单了，没有挑战性。 “小妞，这么简单的灯谜你也不会，苦尽呈祥不就是柑桔么！” 赵福金听后，便去跟摊主说了谜底，结果便是猜对了。 “行啊，小书吏，没看出来你还挺聪明的，本姑娘决定了，下面这些灯谜就都交给你了。” “凭啥？” 蔡攸不乐意了，这小妞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指使自己就像是指使下人似的。 “嘻嘻！能者多劳么！你就帮帮本姑娘嘛！” 赵福金抱住他的手臂撒起了娇。 “少来这一套，小爷是不会被你的美色所动摇的。” 片刻过后，蔡攸一脸认真的看着花灯上的灯谜。 边看边猜。 蔡攸表示，啊！真香！ “记住了，小爷说你记。 海枯石烂不变心，打一花卉:万年青。 春去也，花落无言，打一字:榭。……” 蔡攸的速度很快，已经猜出了二十多个灯谜。 赵福金只感觉小脑袋不够用了，记住这个忘了那个。 第97章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好了，够了够了，再多本姑娘就真记不住了。” 赵福金一脸的兴奋之色，今天带着蔡攸来此还真是个正确的选择。 随即，她将记住的谜底说于摊主。 摊主却微微有些吃惊，没想到一个姑娘家家竟会这么聪明。 不过，规矩是规矩，摊主按照事先定好的规矩，给了她十文钱。 拿着钱，赵福金蹦蹦跳跳跑到蔡攸面前，炫耀了一番。 “看着没，本姑娘可没骗你，十文钱这就到手了。” 蔡攸闻言撇了撇嘴:“拉倒吧！还不是得靠小爷。” “哎呀，本姑娘知道了，到时候请你吃杏花酥怎么样？” 她仰头看着蔡攸，好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两道弯弯的柳叶眉也随着眨眼的频率而上下跳动，樱桃小口微张，吐气如兰。 蔡攸竟看的呆了！ “喂，本姑娘再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啊？” “嗯？啊！好说好说！一言为定。” 赵福金很是随意挎上他的手臂，还要磨叽他继续猜灯谜。 摊位前，聚集的行人越来越多，各种英俊的儒生手持折扇，陪同着身边的女伴款款而谈，在猜灯谜的同时，也不忘了耍一波帅。 这时，摊主挥退众人，走至人群中央大声喊道: 诸位诸位，今年可是一年一次的花朝节，猜灯谜那是节日上必不可少的。 不过俗套的灯谜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本人这里有一种新的玩法，看画说意。 只要说出三个，并且直指中心思想，那便可以领得二十文钱。 不过要是说不出来或是说的不好！那么就得交纳于我二十文钱。” 为了拉拢游客，这摊主也是想尽了办法。 在此围着的一大群才子听后纷纷响应，都想着在佳人面前大放异彩，展现自己的才思敏捷。 只见摊主拿出了第一幅画，上书五个大字，《愁妇望江图》。 “来来来，这是第一幅画，你们谁先来啊！” “我来！” 一位素衣儒生自信一笑，只打量了一眼便轻摇折扇说道:“很明显，这是一个在思念夫君的妇人。 所以其中之意应该是思君思君，思之不见，哀怨哀怨，哀愁苦怨。” 他刚说完，围观的人们便议论了起来。 “怎么样，我说的可对？” 儒生挑眉问道。 摊主摇了摇头并伸出手去:“不对不对，意思差的远了，按照规矩，你得给我二十文。” 那儒生听闻回答错误，自感面上无光，给了钱后便慌忙离去了。 “来来来，哪位大才子还想再试试啊？” 摊主白得了二十文，高兴的不得了。 接下来，便不断地有儒生才子上前回答。 结果，说出来的意思都与第一位儒生差不多。 只这片刻功夫，摊主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他笑得合不拢嘴，想着再坑这些人一波。 “诸位，接下来游戏规则变了，谁要是能说出三幅画的意思，我今天赚到的所有钱便都归他所有。”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想试试，结果却没有一个成功的。 “喂，你那么聪明，要不你去试试呗！” 赵福金又开始磨叽起了蔡攸。 “不去，小爷又不差那点钱，再说了，去了也没有好处，小爷才不去呢！” 蔡攸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似的，任凭你说破天，小爷就是不去！ 气的少女跺了跺脚，娇嗔道:“那你说，究竟怎样你才能去。” 蔡攸想了想，随即那标志性的坏笑又挂在了嘴角。 低头附在赵福金耳边，他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你你你……你个登徒子，竟敢让本姑娘……” 赵福金听后小脸唰的就红了，羞愤难当，真想掐死这个可恶的登徒子。 “怎么样？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蔡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其实就是那么一说，明知道这小妞是不会答应的。 “我……” 最近手头有点紧，赵福金想要那些钱，但一想他的条件…… 犹豫了半天，这姑娘最终是答应了下来。 “好，本姑娘答应你，不过你要是没有答对，那就等着被挠吧！” 说着，便又扬了扬小爪子。 “我靠，你居然答应了。” 蔡攸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姑娘还真能答应。 “嘿嘿嘿，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小爷可没逼你啊！” “切，本姑娘知道，不用你多说。” 既然如此，蔡攸牵住他的小手走上前去。 摊主见还有人来挑战，便大笑道:“好好好，这位公子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好学之人。” 蔡攸听后暗暗吐槽，你哪只眼睛看到小爷是好学之人了？ “别啰嗦了，赶紧把画拿出来。” “好，既然公子迫不及待了，那咱们这便开始。” 摊主拿出一幅画，还是那幅谁也没有答对的《愁妇望江图》。 “公子请说，我们大家洗耳恭听。” “喂，你要加油，不许给我丢脸。” 赵福金出言叮嘱道。 就连围观的人们也在给蔡攸打气，希望他能打击打击摊主那嚣张的气焰。 蔡攸细细观察着这副画，江，晚霞，妇人，这多简单啊！ 清了清嗓子，他开口道:“这幅画，画的很有意思，画中的妇人看起来像是在盯着江面发呆，实则不然，她是在望天。 所以这幅画的意思用一句诗来概括便是，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包括摊主在内，所有人都在低吟这句诗。 半晌，有人说道:“兄台这首诗可谓是直击重点，真乃是千古佳句，吾等佩服。” 就连摊主也不得不点点头，表示蔡攸过了关。 赵福金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道:“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如此轻易的就说了出来。” 拍拍她的小手，蔡攸笑了笑:“别急别急，好戏还在后面呢，保管叫你数钱数到手软。” 接下来，游戏继续。 摊主拿出第二幅画，这次是一幅《煮酒泛舟》，两位好友同乘小舟，游于江面之上，空中则是繁星点点，银河似匹练一般，从中划过。 蔡攸很佩服古人这画工，竟能将银河与星星点缀的栩栩如生。 第98章 摊主想耍赖,蔡攸一鸣惊人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吗？要是没有，你还是放弃吧！” 摊主出言嘲讽道。 蔡攸没理他，而是指着画说道:“小舟之上，两人吃酒，抬头望天，欲看穿星河。 故我有一言，诸位且听，一叶扁舟，樽酒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此言一出，现场落针可闻，所有人大气都不喘一下，静静地品味着这几句言辞。 “苏轼老人家，实在是不好意思，您的这篇文章，小爷就先剽窃了啊！” 蔡攸呼了口气，暗想着。 “啪！啪！啪！” 不知在谁的带领下，所有人一同鼓掌，赞叹着蔡攸的才学。 “公子的文采真是令我等敬佩，此等才学，我们这些人真是自愧不如。” 一人夸赞，便引得所有人的盛赞。 许多儒生甚至对这小子行了大礼，将他树立为榜样。 赵福金看向蔡攸的眼神里满是小星星，她已经不可自拔的化身小迷妹。 “怎么样？小爷说的可符合你的心意？” 蔡攸笑着问向摊主。 摊主真想说不符合，但这么说明显是违心的，而且还会引起众怒。 无奈，摊主只好是点点头，拿出了第三幅画。 这幅画，描绘的是一蓑衣老者垂钓时的情景。 江水艳敛，秋意渐浓，茫茫江面上，只有老者一人与他的乌篷船。 蔡攸连过两关，摊主有些慌了。 心里暗道，决不能让他把钱赢走，要不然自己今天晚上就白忙乎了。 想了想，摊主决定给蔡攸增加一点难度，他就不信这小子还能回答出来。 硬挤出一丝笑容，摊主抱拳道:“这位公子真是好文采，竟然能连续回答出两幅画的意思。 不过，接下来这幅画，就得提高一下难度了，相信以公子的才学，是不会介意的吧！” 蔡攸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他自然也能看出来摊主打的什么鬼主意，不就是怕自己闯过三关，拿到钱么！ 说白了，就是不想给钱。 见他同意，摊主自然是乐不得的。 “好，公子爽快，既然这样，那就请公子看此画来做出一首诗，必须要应景，还要指名意境。 最关键的，是要体验出渔翁孤独。” 摊主话音刚落，就遭受到了围观行人的指责。 一位儒生很是正直，说话也丝毫不留情面，指着摊主冷笑道: “你这分明就是在刁难这位公子，提了这么多要求是想耍赖吗？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给钱。” “没错，没错，你这无良的摊主，把我们的钱还回来。” 摊主吓的急忙护住自己的钱，回骂道: “放屁，愿赌服输，这是你们输给我的钱，回答不出来还怨我？我看你们就是一群徒有虚名的读书人。” 此话一出，算是引起了众怒。 儒生们一拥而上，就要揍这王八蛋。 关键时刻，蔡攸拦住他们高声道:“诸位诸位，且听我一言，大家都是读书人，不能行那粗鲁之事，否则让人看了笑话，说我们读书人不懂规矩。” 儒生们闻言，怒火渐消。 刚才场景混乱不堪，也不知是谁，照着摊主面门上就来了一拳。 摊主被打了个乌眼青，怒气冲冲看着众人。 “这位大叔，见谅见谅，咱们继续？” 蔡攸笑着开口问道。 “哼，赶紧的，待会我就收摊了。” 摊主被揍怕了，想着一会就卷钱跑路。 赵福金捏了捏蔡攸的大手小声道:“喂，我看这摊主就是在故意刁难你，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蔡攸回身给她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无事，你只需要相信小爷便是。” 迎着他那自信的目光，赵福金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安。 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蔡攸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只见这小子向前走了三步，然后很是骚包的摆了个造型。 “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日小爷就反超他，三步足矣。 诸位且听，寒江之上，四周皆盛景，但略显寂寥。 故有此诗: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一人独钓一江秋！” 儒生们细细品味这最后一句。 “好，好一个一人独钓一江秋！” 儒生们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反观摊主面色惨白，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 “公子大才，将九个‘一’巧妙运用其中，将这幅画的意境表现的分毫不差。 尤其是最后一句，贯通此画中心。 如此大才，真是叫我等好生佩服。” 儒生说完，郑重的向蔡攸行了一礼。 在场的读书人也纷纷照做，围观的一些姑娘则是大胆的上前主动找蔡攸搭话。 见到美女，蔡攸的老毛病就又犯了。 咧开大嘴，便开始哇哇的吹上了。 不知怎地，赵福金看到他跟别的姑娘聊天，心里没来由就生气一股火气。 这姑娘上前几步，伸手就抱住了蔡攸的胳膊，宣示主权。 “呃……你干嘛？” 蔡攸正跟姑娘们唠的正起劲呢！被打断很是不爽。 “不许跟她们说话！” 赵福金小脸一扬，很是霸道。 “凭啥？你是小爷啥人啊？就敢管小爷。” “我……我” 顿时语塞，赵福金神色慌乱的低下了头。 看着这姑娘害羞的小模样，蔡攸嘴角上扬调侃道:“哦！小爷知道了，你一定是吃醋了。” “胡说，你……我……本姑娘才没吃醋呢！” 她不敢与蔡攸对视，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犹如小鹿乱撞。 蔡攸笑了笑，然后猛地将她拥入怀中。 “美女们，这是俺媳妇，俺可是有妇之夫，你们还是离远点吧！” 听到这话，围着的姑娘们很是失落，便都微微一礼不再同他搭话。 而这小子怀中的赵福金却羞愤难当，娇躯很不老实，想要从他怀中挣脱而出。 一双小拳头不停捶打着蔡攸的胸口。 “谁是你这个登徒子的媳妇？你把话给本姑娘说明白了。” 蔡攸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故作无奈道:“不是你让小爷不同她们说话的么！ 怎么？现在她们走了你不满意？ 那好，小爷再去把她们喊回来。” “你敢！” 赵福金又羞又气，竟一口咬在了蔡攸的胸口上。 第99章 吓唬无良摊主,小两口打情骂俏 “我靠，你属狗的啊！” 蔡攸疼得呲牙咧嘴，急中生智，伸手挠了挠赵福金的胳肢窝。 这招果然好使，在咯咯娇笑中，赵福金松开了嘴。 蔡攸连忙掀开衣服看了看，只见胸口的皮肤上，已经是多了两排深深的牙印。 “哼，让你再占本姑娘的便宜，咬死你。” 少女又恢复了气鼓鼓的小模样。 众人见这小两口打情骂俏，也是哄笑出声。 而那位摊主见没人注意自己，抱着钱袋子就想跑。 “快看快看，他要跑，你快点抓住他。” 赵福金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偷偷溜走的摊主。 蔡攸冷笑一声，一个闪身便跃到了摊主面前。 “咋？玩不起？想跑？” “我……我这是收摊了，都散了吧！收摊了收摊了！” 摊主本就心虚，说完便想从蔡攸身旁绕过去。 不料却被蔡攸伸手拦住。 “愿赌服输！你人走可以，钱！留下！” “凭什么？这可是我的钱。” 摊主死死地抱住手中的钱袋子，典型的要财不要命。 “你放屁，这是我们的钱。” 围观之人不干了，纷纷出声大骂摊主。 蔡攸摆摆手，示意众人噤声。 对于摊主这种玩不起的小人，蔡攸有的是办法治他。 慢慢逼近摊主，蔡攸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摊主哆哆嗦嗦的被他逼到墙角，身体颤抖着说道:“你你你……你要干嘛？告诉你，我小叔子可是在开封府里当差。 得罪了我，有你好看的。” 蔡攸听后轻蔑一笑，自己咋总能碰到这种烂人呢！ 动不动就拿家里当官的吓唬人。 拍了拍摊主的糙脸，蔡攸笑道:“小爷问你几个问题，你需得老老实实回答！ 第一，这个游戏规矩是不是你定好的？” 摊主下意识的点点头。 “第二，小爷前两关是不是都过了。” 摊主又点点头。 “第三，小爷依照这最后一幅画所作的诗你可满意？” 摊主刚想摇头，就看见了蔡攸那杀人般的目光。 “你个玩不起的狗东西，想好再说，不然小爷把你丢到汴河里好好泡一泡。” 听着耳边传来的阴冷言语，摊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蔡攸伸出两根手指，两指并拢点在摊主的腹部。 顿时，摊主只感觉小腹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得他冷汗直流。 这是个硬茬子，自己不能惹。 想明白过后，这王八蛋立刻点头道:“公子作的诗很合我的心意，今天公子算是过关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把钱拿来。” 冷哼一声，蔡攸伸过手去。 摊主不敢不给，不给就要挨揍。 于是，很不情愿地将钱袋子递了过去。 今晚算是白忙乎了，本来还想着坑一波游客呢！没想到却栽了个大跟头。 接过钱袋子，蔡攸面朝众人高声说道:“诸位，这钱小爷替你们讨回来了。来来来，每人二十文，都过来领。” 被坑的儒生们大喜过望，全部涌上前来领钱。 蔡攸不差钱，这么多铜板拿着也费力，还不如还给那些儒生。 他是慷慨大方，可赵福金却有些不大乐意了。 这姑娘见他发钱，嘴唇蠕动了两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离了这处摊位，赵福金赌气一般的走在前面，撅着小嘴，一句话也不说。 蔡攸当然知道这小妞是生气了，他凑到近前温声道:“怎么？小妞你是在生小爷的气吗？” “哼！你知道就好，不是本姑娘说你，那么多钱你说分就分了，真是不会过日子。” 少女停住脚步，双手叉腰，训斥着蔡攸。 而后者装作一副委屈巴巴，受教的模样。 “你这人，以后过日子也怕是大手大脚的，你……” 说到这里，少女瞪大了双眼语气停滞。 此时的她，已被蔡攸拥入怀中。 在她脑子一片空白的情况下，蔡攸附耳轻声道:“小爷是大手大脚，不如你嫁过来，替小爷管钱如何？” 愣了约有三秒钟，少女猛地推开他。 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她紧咬嘴唇低下头去，捏着衣角不言不语。 就在少女羞的不能自已时，蔡攸调笑道: “哈哈哈，看你这害羞的模样，小爷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像你这样的刁蛮任性的小母老虎，小爷可不敢娶回家。” “什么！” 羞涩的少女顿时便炸了毛。 “你敢说本姑娘是母老虎，本姑娘挠死你。” 赵福金果真就犹如一头发怒的小母老虎一般，追着蔡攸就挠。 两人沿着河边追逐，嬉戏打闹，少女的娇斥声与蔡攸的调笑声交汇在一起，消散于波光潋滟的汴河之中。 姑娘家家的，跑几步就乏了，赵福金停下来双手拄着膝盖，哈着腰，檀口微张，不断地呼着气。 “哼！跑的还挺快。” 她在河边的一棵柳树下席地而坐，望着河面发起了呆。 两岸的行人还是那么多，几座画舫飘于汴河之上。 画舫中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几个妙龄女子正站在上面饮酒嬉笑。 还有数位儒生在后，一脸讨好似的赔着笑。 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笑声，赵福金这才发现，自己休息的这处地方，左右两边的树林里，尽是成双成对的才子佳人。 平时都是难得见一面，今日趁着花朝盛会，才有机会拉着爱慕之人来此私会示爱。 处于这么多恋人之间，赵福金略微的有些许尴尬。 蔡攸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只留佳人一人在此静坐。 又坐了一会儿，赵福金实在是受不了不远处的几对才子佳人，总感觉自己在这很多余。 刚想起身离开，一双大手就已经抚上了她的双眸。 “猜猜我是谁？” 蔡攸故意压低声音，准备骗一骗这个小妞。 不料赵福金很是熟悉他身上的味道，猛地转过身来就将他扑倒在地。 樱桃小口微张，少女一口就咬上了蔡攸的胸口。 适才咬的是左面，现在又在右面印上了一个小牙印。 蔡攸忍住痛意没有吭声。 半晌，少女在他胸口之上抬起头来，美眸忽闪忽闪，眼神里满是哀怨之色。 “咳咳，我说小妞，你能不能先起来，压死小爷了。” 第100章 少女的唇,你好像很缺钱 经蔡攸这么一提醒，赵福金才发现两人现在正保持着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 “呀！” 少女娇呼一声，慌忙从蔡攸身上爬了起来。 也许是刚刚坐的时间有些长，她的腿微微的感到一阵发麻。 一个不稳，又落入蔡攸怀里。 好巧不巧，两人头对头撞在了一起。 而佳人的樱桃小口也印在了蔡攸的大嘴上。 双唇相对，两人皆是瞪大了眼睛。 赵福金的脑袋轰隆一下，处于发懵的状态，竟也忘了起身。 少女的唇软软糯糯，还带着一丝馨香。 蔡攸忍不住轻舔了一下。 少女娇躯一震，并没有挣扎。 此时，这小子的内心在天人交战。 继续？这样不好吧！分开，还有些舍不得。 大美女都送到面前了，不继续都对不起自己。 “妈的，继续！到嘴的肉还能让她跑了不成。” 想明白过后，蔡攸抱住少女的小脑袋，闭上眼睛，忘情的吻着。 赵福金脑子里混乱不堪，只能是被动回应。 但渐渐地，她就开始适应了这种感觉。 两人在河边的柳树下，吻的是天昏地暗。 期间，这二人的姿势也交换了一下。 吻了足足有半刻钟，直到过来一对才子佳人，才惊醒深吻中的二人。 清醒后的赵福金推开蔡攸，坐在柳树下用小香帕擦着檀口。 她并没有哭闹，心中反而是升起一丝复杂之意。 对于刚刚的事情，她并不抗拒，也没有反感，反而是有一丝丝的意犹未尽之感与期待之意。 蔡攸也在回味佳人的味道，这小子砸吧砸吧嘴，显然是没亲够。 气氛开始变的尴尬起来，蔡攸身为男人，便主动搭话缓和气氛。 只见这小子笑眯眯地凑近了少女。 “嘿嘿，生气了？刚刚那只是个意外，不过你的嘴唇还真挺软的。” 得！这小子说话间也不忘**她。 赵福金闻言身子颤了颤，扭过头去不理他。 蔡攸挠挠头，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哄得她开心。 他也知道古代不比现代，古代女子将贞洁看的很重，你亲了人家就得负责。 叹了口气，这小子很是不情愿的说道:“那个，要不小爷就委屈一下，勉勉强强对你负责怎么样？” 少女登时气急，什么叫做委屈一下？什么叫做勉勉强强？说的好像你不情不愿似的。 赵福金回过身来带着哭腔道:“不用你管，你走！你走！你走！” 这个时候，蔡攸要是走了，那绝对就是傻的一批。 他明白自己是忽略了少女的自尊心，刚刚是自己唐突了。 将流泪的赵福金拥入怀中，蔡攸温声细语的哄着。 赵福金一开始还跟抗拒，在他怀中拼命挣扎着。 但后来，却主动抱住蔡攸在他怀里呜呜哭着。 “呜呜呜！你个登徒子，竟敢亲我，本姑娘不干净了。” 蔡攸一脸的无奈，亲了下嘴唇就不干净了，古代还真是麻烦。 但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对人家姑娘耍流氓了呢！ 轻轻拍打着少女的后背，蔡攸轻声安慰着。 “好了，不哭了，大不了小爷跟圣上说说，把你娶回家。” “真的吗？” 赵福金抬起头来，一双美眸中噙满了泪水，小嘴微微撅起，真真是我见犹怜。 “当然，小爷说话算话。” 他虽信誓旦旦，但赵福金却泄了气。 “算了吧！圣上他是不会同意的。” “你怎么知道？” 赵福金没理他，而是望着河面发起了呆。 蔡攸还以为她还在生气呢！便作出鬼脸与滑稽动作哄着她。 “扑哧！” 果然，在看到蔡攸的搞笑模样时，赵福金没有忍住便轻笑出声。 “现在不生气了吧！” “哼！” 赵福金仰着小脑袋，还是不同他说话。 又是好半天的好言好语，蔡攸表示哄个姑娘是真累。 “福金，刚刚小爷看你在猜灯谜时很想要那些钱。 怎么？你缺钱使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蔡攸便问出了这个问题。 “嗯，还好吧！只是……唉，算了没什么。” 赵福金想说正是，但这样的言语却难以启齿。 还好蔡攸看出了什么，见她不好意思明说，这小子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从怀里掏出一厚沓的银票，抽出几张大面值的便递了过去。 “给，虽然你不知道为何缺钱，但小爷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先拿着用吧，不够再说。” “不，我不要。” 少女倔强的很，说什么也不要。 蔡攸将银票塞入她手中，故作严肃的说道:“人都是小爷的人了，那小爷的钱也自然就是你的钱。” “歪理，谁是你的人啊！”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赵福金心里却有一丢丢的甜蜜之感。 本是不想要他的钱，但那人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 “那好，这钱就算是本姑娘借你的，日后一定还给你。” 蔡攸摇摇头坏笑道:“不用不用，相比于这个，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少女一头雾水，心道自己的记性一直很好啊！ “你还记不记得，适才在猜灯谜时，你答应小爷的条件。 如果小爷全部答对了，那你就要亲小爷一口。” 经过蔡攸这么一提醒，赵福金才想起来，自己是答应过他这个条件。 可她想说，刚刚两人亲也亲了，这个条件就算了吧！ 两人不但是亲了，而且亲的还是嘴。 “那个，有这么回事吗？本姑娘怎么不记得了？” 既然躲不过，少女便开始了装傻。 “我靠，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你好意思赖账？” “本姑娘可没赖账，有谁能证明本姑娘说了那句话吗？还有，难道你不知道，女孩子的有些话，是不能随便相信的么！” 赵福金一脸得意，只说的蔡攸是哑口无言。 对于这个不讲理的姑娘，蔡攸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说的对，两人只是口头约定，并没有谁能为其作证。 “好吧！你赢了！” 蔡攸主动认输，少女看到他吃瘪，差点没笑出声来。 两人离了河边，继续走着。 沿路上的夜景很是丰富，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谁也没有主动搭话。 第101章 四石劲弓,三箭连射 蔡攸了解这姑娘的心思，被自己亲了，肯定是心情不太好。 前面正好有一处摊位，他便想领着赵福金去逛逛。 待到近前一看，原来是在射箭赢奖品。 “小妞，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不等赵福金答话，蔡攸拉着她便走了过去。 摊位上摆满了弓与箭，还有一个红心靶子。 摊位老板是一个打着赤膊的壮硕汉子，正在给众人讲解着游戏规则。 听了半天，蔡攸听明白了，拉开一石弓，并射出三支箭，只要能命中靶心，就会有奖品。 同样的，二石弓的奖品也会更丰厚。 以此类推…… 已经有人耐不住心痒，上前去试了，但也只是拉开了一石弓。 人群中，不乏一些习武之人。 众人纷纷跃跃欲试，还真有三箭全部命中靶心的。 那摊主汉子也是个豪爽之人，毫不吝啬的将奖品分发了出去。 蔡攸看的有些心痒痒，自从下山，便再也没碰过弓箭，不知道自己这箭术退步了没有。 “小妞，你喜欢哪个奖品，小爷去给你赢回来。” 赵福金盯着所有的奖品看了看，最后抬手指向一个做工精美的纸鸢说道:“本小姐想要那个。” 言罢，她才想起来一丝不对劲。 “喂，你会射箭么？别到时候一箭不中，丢人现眼。” “放心放心，那是不可能的！” 蔡攸给她使了个自信的眼神，随即便拿起一张弓，拉开弓弦，比划了比划。 “老板，要那个纸鸢需得拉开几石弓？” 汉子听后竖起了手指头:“四石！公子真是好眼力，这纸鸢可是上好的料子制作而成，所以么！便值钱了点。” “原来是这样，那小爷要是能拉开四石弓并且三箭命中靶心，那这纸鸢是不是就归小爷了？” 他虽这么说，但汉子是明显的不相信。 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摸了摸蔡攸的脑袋笑道:“小公子，你还是别凑这个热闹了，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会拉开这四石弓？” 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蔡攸也懒得解释。 甩开大汉的手，一把就抄起桌上那张最重的四石铁胎弓。 也许是有些着急，蔡攸没有拿稳，四石弓差点脱手而出。 大汉只以为是蔡攸拿不动，便大笑道:“小公子，抓紧回家吧！可不要勉强行事啊！” “切！瞧不起谁呢？” 熟悉了手中这张弓，蔡攸长吁一口气，然后猛地将铁胎弓拉开。 脸不红，心不跳，一气呵成，拉至满月。 接连开弓十次，蔡攸朝着大汉挑了挑眉。 “怎么样？小爷这力气还可以吧！” 大汉早已是惊的目瞪口呆，不可置信一般的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但事实就摆在那里，蔡攸的的确确是拉开了这四石弓。 “哈哈哈！小公子臂力过人，适才是我失礼了。” 大汉爽朗一笑，他就佩服似蔡攸这样的能人。 不过，待他看到蔡攸接下来的举动时，也许会更加佩服的五体投地。 但见蔡攸拿起三支箭矢，悬于弓弦之上。 “小公子，你这是……” 大汉惊疑不定，被蔡攸的举动震的不轻。 没错，蔡攸就是要三箭齐发。 这小子屏气凝神，聚集全部精力于弓，箭，靶心三点之间。 大汉很难相信，这得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拉开四石劲弓，并且连射三箭。 他自己都做不到，顶多也就是能射出去一箭，而且还很耗费精气神。 “小公子，你可别逞能，量力而为，实在不行我这纸鸢就送给你了，你可别伤到自己。” 大汉喋喋不休，生怕蔡攸出点啥事。 蔡攸却没工夫搭理他，正全神贯注呢！不可分心！ 脑海中想起了师傅周侗教他射箭时的场景，一开始是射死物，再后来便射活物。 那一段时间，山上的鸟雀便少了很多…… 蔡攸双眼微眯，锁定目标，拉弓开箭！ “嗖嗖嗖！” 三道破空声响起，众人抬眼望去，就见那三支箭矢稳稳地射入靶心之上。 “好！好！公子神射，叫我等好生敬佩。” 人群中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都在夸赞蔡攸神射。 “见笑见笑，献丑了献丑了！” 蔡攸难得谦虚一次，笑呵呵地抱拳回应着众人。 “小公子臂力过人，神射无敌，请受我一拜。” 大汉拿着纸鸢走过来，向着蔡攸就是深深一礼。 “不敢当，不敢当，纸鸢小爷就收下了。 不过你小本生意，小爷也不能白玩，这二十两银子你收下。” 不等大汉拒绝，蔡攸将银子拍在桌子上，拉着赵福金便走远了。 “唉，小公子真是位好汉啊！” 感慨了一声，大汉便继续招揽生意。 河边的石板路上，一男一女正迎着清凉的河风散着步。 赵福金手中又是花灯，又是纸鸢，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瞧瞧那个。 今天收获的东西太多，她都玩不过来了。 “小妞，看这时间，应该快要过酉时了，小爷这就送你回宫吧！” 逛了这么久，蔡攸也有些乏，便想着先将她送回去，然后自己还得回李师师的绣楼候着徽宗。 不料赵福金却摇了摇小脑袋:“不要不要，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本姑娘一定要玩到尽兴。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本姑娘还没玩够呢！” “听话，现在就回去！” 蔡攸严厉的说道。 “切，吓唬人。” 少女不吃他这一套，一蹦一跳的向前去了。 “快走！快走！听说花朝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去晚了就没地方了。快走！” 蔡攸刚要去撵上她，就见十几个儒生从身边跑过，边跑还边喊着。 赵福金听到有诗会，立刻便来了兴趣，跟着这十几个儒生跑了过去。 “这小妞，是真不让人省心啊！谁要是娶了她，估计会倒霉一辈子。” 无奈的摇摇头，蔡攸随即便快步跟上。 跑到河边的一处空地上，蔡攸就看到了那里围满了人。 周围尽是盛开的繁花，一群人站在花中，颇有些繁花锦簇的味道。 “这帮人真有雅兴，还挺会选地方。” 吐槽了一句，蔡攸便看到了身材高挑的赵福金，还有她身边正在说着什么的两位儒生。 第102章 震慑臭虫,大才子亲临 “唉，长的太好看有的时候也不是啥好事。” 活动了一番筋骨，蔡攸便准备上前为佳人解决掉这些烦人的臭虫。 赵福金这面，此时的她正听着那两个儒生喋喋不休的说着。 “这位姑娘气质窈窕，叫我等好生仰慕，敢问姑娘芳龄？家住何处，可曾婚配否？” 赵福金是真不想搭理这两人，心里盼望着蔡攸能赶快出现。 “蔡大宝，你个混蛋，关键时候你死哪去了？” 两个儒生见赵福金一直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害羞了。 对视一眼，然后继续哔哔。 “姑娘，今日这花朝节可是难得一见的盛景，不知我二位能否有幸请姑娘小酌几杯呢？” 话音刚落，这名说话儒生的肩膀处便攀上了一只大手。 “不好意思，她已经有约了。” 两个儒生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来就看到了面带微笑的蔡攸。 不等这两傻子反应过来，蔡攸直接便走到赵福金身边。 将她揽入怀中，“吧唧”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媳妇你真是的，跑的这么快，让为夫一番好赶。” “你……” 赵福金已经习惯了被他占便宜，更何况两人亲都亲了。 她也就顺势而为，双手环住了蔡攸的虎腰，小脑袋贴在他胸口上。 两个儒生本来还想着讨一讨美人的欢心，晚上就能共度良宵了。 不料半路杀出来个截胡的，而美人在他怀里也并不反抗，反而是露出一副娇羞的样子。 两人气坏了，就好像原本预订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 “我不信你们是夫妻，快快放开这位姑娘，不然我们就叫人了。” 看着两人气急败坏的神情，蔡攸无奈的叹了口气。 低头凑近少女耳边小声道:“哎，你可真是红颜祸水。” 赵福金面色一红，轻轻的推了推他。 对面两人看到这一幕，更气了。 我们两个大活人在这看着呢！你们竟还能坦然自若的打情骂俏，这分明是没把我二人放在眼里啊！ 蔡攸不想跟这两个铁憨憨废话，扬起右拳冷笑道: “我说，你们的脑袋能禁得住小爷一拳吗？” 说着，一拳便轰在了身旁的树干上。 “哗啦啦！” 树上的枝叶发出一阵抖动之声，不少花瓣也随之飘落。 蔡攸抬手，那两个儒生便看到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凹痕。 “这……” 两人吓傻了，这要是一拳打在他们的脑袋上…… 两个憨憨不敢想了。 “还不快滚！” 蔡攸冷哼一声。 最后看了蔡攸一眼，两个憨憨如获大赦，慌慌张张的掉头就跑。 一个跑的飞快，另一个笨得要死，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的跑了。 “两个撒比！” “喂，小妞，他们都走了，你还不出来？” 蔡攸笑眯眯的看着依旧紧抱自己的赵福金。 意外的是，这次赵福金并没有羞恼。 白了蔡攸一眼，少女娇嗔道:“你管我？本姑娘乐意！” “你个女流氓，就是贪恋小爷的美色。” 就在两人拌嘴时，这面的才子佳人则是越聚越多。 “嘿，听说了么，今日郑元良郑大才子亲自到场，主持这场诗会。” “没错，我也听说了，郑大才子可是国子监祭酒褚惠仁的关门弟子，为人正直朴素，有他来作评判，相必一定是很公平公正的。” 儒生们的议论声从不远处传来。 蔡攸微微一笑，褚惠仁的学生，他真想看看那个老古板能教出什么样儿的学生来。 对于郑元良这个名字，他感到很陌生。 可他怀里的赵福金听了，一双美眸登时就亮了起来。 从蔡攸怀中起身，少女眼里全是小星星，憧憬一般的说道: “原来是郑元良郑大才子来了，早就听说他德才兼备，生的又好看，是个待人平和的才子呢！” 看她这一脸花痴相，蔡攸很是不爽。 “切，一个臭儒生罢了，小爷就不信他比小爷有才，比小爷长的帅。” 此话一出，便迎来了少女的白眼。 “你不懂，郑大才子乃是翩翩俊公子，你充其量也就是个臭无赖加登徒子。” “什么？” 蔡攸的肺都快要被这姑娘给气炸了。 “你瞪什么？本姑娘说的可是事实。” “哎呦呦！” 蔡攸只感觉到一阵心绞痛，看来自己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花痴的小妞了。 “哎，我说你……” “快看，郑大才子来了！” 蔡攸话刚说了一半，就见一群人疯了似的向着旁边的空地涌了过去。 边跑还边叫着郑大才子，尤其是以各种小迷妹为主。 赵福金也不例外，尖叫一声，就奔着人群方向而来。 “我靠！至于么！” 蔡攸虽是不爽，但也想看看这郑元良究竟是个什么人物，竟能引得姑娘们如此疯狂。 三步并两步，撵上赵福金，轻喝一声:“人太多，别离小爷太远。” 赵福金却不管不顾，甚至还有些小气恼。 “哎呀，这里太远了。喂，你想个办法，让本姑娘离近一点。” 于是，在这姑娘的威逼（撒娇）胁迫（卖萌）下，蔡攸抱着她挤到了前面。 果然，在最中间站着一个身着白色儒衫的男子。 男子岁数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 生的白净俊俏，体态修长，怪不得能得到少女们的欢心。 虽身着朴素的儒衫，但也难掩身上的那股儒雅气质。 面容上始终带着一丝礼貌的微笑，轻轻颔首，向着众人躬身一礼。 蔡攸还以为这郑元良长的有啥特色呢！ 没想到就这！ 不就是长的比自己好看点么！不就是长的比自己高一点么！不就是气质比自己好点么！不就是…… 其余的，哪点自己比自己强！ “小妞，这也没啥看的，咱们还是走吧！” 赵福金甩动小脑袋蛮横道:“我不，本姑娘要看郑大才子作诗，你想走那便先走吧！” “我特么的……” 蔡攸气的肝疼！ “好好好，小爷倒要看看，那什么狗屁郑大才子肚子里究竟有几两墨水！” 刚说完，就遭到了旁边不少人的鄙视。 “你才狗屁呢！竟敢辱骂郑大才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有能耐你去和郑大才子切磋切磋。” 第103章 亲我一口,小爷就去 头一次被这么多人喷，蔡攸欲哭无泪。 这特么的郑元良到底哪里好，你们居然这样替他说话。 看到蔡攸被群起而攻之，赵福金不乐意了，小脸顿时就冷了下来。 她虽仰慕郑元良，但也仅仅是仰慕佩服而已。 如今这么多人围攻蔡攸，她自然不能答应。 护在蔡攸身前，犹如一头发怒的小母狮。 “都给本姑娘闭嘴，他是本姑娘的专属出气筒，你们没有资格说他。” 看到她那发怒的小模样，众人便也不再计较，毕竟谁都不想得罪一个好看的姑娘。 赵福金如此维护自己，令蔡攸很是感动。 可一听她说专属出气筒，这小子便有些郁闷，这叫什么话？ “小妞，多谢哈，小爷我……” “别说话，郑大才子在讲话呢！” 蔡攸心中感动不已，便想着感谢感谢赵福金。 不料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摇头打断了。 少女聚精会神的听着那郑大才子的讲话，完全没注意到蔡攸那哀怨的小眼神。 被众多才子佳人拱卫在正中的郑元良正巴拉巴拉的说着什么。 蔡攸抠了抠鼻子，心道这小白脸还真是受欢迎。 至于那郑大才子说的是什么，这小子是一句都没认真听。 反观他身边的赵福金，则是一脸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还点点头。 一堆废话说完，郑大才子便步入了正题。 “诸位，花朝盛会一年一遇，今年还是老规矩，花朝诗会由我来主持与评选，最后胜出者，就可以和我较量一番，届时赢了我，自然也就会夺得花朝公子的称谓。” 郑元良话音刚落，所有人便都纷纷叫好。 “郑大才子，你已经连续三年占据花朝公子这一称谓了，今天我们有信心将你击败。” 一些儒生信心满满，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郑元良击落神坛。 “哈哈！好好好！那郑某就在此恭候诸位了！望诸位各展平生所学，拔得头筹。 今日诗会，不论输赢，咱们以诗会友。”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郑元良宣布诗会开始。 规则如下，花朝诗会自然以花为题，林中满是桃花树，所以大多数儒生还是选择了桃花。 但花的种类不限，只要作出的诗词生动，传神，应景，便会择优而取。 足足有数十名儒生参加，两两一对，作得好的，便进入下一轮。 现场只有郑元亮一个裁判，明显是有些不够用。 只见这位大才子来来回回的跑着，帮助儒生们做评鉴。 对于这场诗会，蔡攸本就没啥兴趣，只是陪着身边的赵福金过来看看而已。 这小子在原地看着热闹，听着诸位儒生出口成章。 这时，赵福金伸出小手捅了捅他，悄声道: “喂！要不你也去试试，把花朝公子的美称给夺过来。” “没兴趣，不去！” 蔡攸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哎呀，你就去嘛！本姑娘想见你作诗！” 商量不成，这小妞便又开始了撒娇攻势，软磨硬泡。 果然，蔡攸还真就不吃……咳咳，就吃这一套。 “嘿嘿，想让小爷去也可以，不过嘛……” 说着，这货坏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大脸。 赵福金自然明白这臭流氓是啥意思。 瞪了他一眼，少女踮起脚尖，樱唇凑近，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够了吧？赶紧去，可别让本姑娘失望！” 亲完臭流氓，赵福金只感觉两边脸颊发烫，她害羞似的低下了头去。 不料蔡攸却摇摇头:“嗯？不够不够！再来一口。” “你……你个无赖不要得寸进尺！” 少女羞愤不已，这混蛋还真是不要脸。 “不亲？那好，小爷走了，你看不到小爷大放异彩了。” 说完，蔡攸抬脚作势欲走。 “你……等等！” 赵福金豁出去了，走上来踮脚就亲。 可蔡攸突然转过头来，在少女猝不及防之下，双唇又相对在了一起。 少女自知上当，一双粉拳胡乱捶打着蔡攸的后背。 不过就她这点力气，捶在后背上就像是在挠痒痒。 渐渐地，她也不再挣扎。 闭上双眼也反抱住蔡攸的虎腰，笨拙的回应着。 “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周围的人们感叹一声，便避而远之。 两人足足吻了三分钟，赵福金只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良久，唇分！ 看着怀中少女娇滴滴的小模样，蔡攸食指大动，低头又轻轻嘬了一口她那娇艳欲滴的小红唇。 “唔……” 赵福金埋头于他怀中，羞得不敢抬头看他。 “哈哈，小妞，且看小爷如何大展雄风，完虐这些文弱书生。” “嗯！” 少女乖巧的点点头，目送他走到正中央。 场上，所有参加的儒生已经找到了对手。 蔡攸晃悠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胖胖的儒生。 两人互相见过礼，便开始了较量。 而此时，第一轮的作诗比拼也已经结束。 郑元良刚好走至两人这里，成功晋级的儒生们也围了过来。 小胖子儒生还算是有礼貌，行了一礼后当先说道: “这位兄台，今夜咱们刚好处于桃花林中，也正值桃花盛开，不如你我就以桃花为题，各作诗一首如何？” 蔡攸随意的点点头，表示无所谓。 “那好，就由我先来，刚好最近有一首偶得。” 小胖子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雨过横塘水满堤，乱山高下路东西。一番桃李花开尽，惟有青青草色齐。” 一首诗吟完，小胖子谦虚的说了声见笑，但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儒生们也纷纷议论起来，郑元良听后也点头称赞。 “不错，这首虽然简明，但其中的景色却很优美，能作成这样，也很是难得！” 得到了郑大才子的夸赞，小胖子内心高兴的不能自已。 “兄台，我作完了，现在到你了。” “嗯？” 蔡攸睁开眼睛，刚刚差点睡过去。 “作完了？行，现在该小爷了。” 见这小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郑元良啧啧称奇。 他越看蔡攸越觉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好，那既然这位公子也有了佳作，那我们大家就洗耳恭听。” 郑元良莫名的有些好奇，他究竟能作出什么样的绝句来。 第104章 脱颖而出,谁碾压谁? 蔡攸左思右想，桃花，桃花，都有哪些跟桃花有关的诗句。 一时间竟有些发懵，居然一个也没想出来。 见他迟迟不张嘴，郑元良只以为他是作不出来，便凑上来小声道:“这位公子，实在作不出来就算了，你待会跟我走，不会丢人的。” “谁说小爷作不出来，懂不懂什么叫做酝酿？真是的！” 郑元亮自讨了个没趣，苦笑着摇摇头，走到一旁。 “作个什么呢？” 蔡攸冥思苦想，突然，双眼一亮，还真让他想出来了一个。 “咳咳，那个啥，都听好了！ 小爷这首诗名唤《桃花庵歌》，今日桃花盛开，便有感而发，诸位且听: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此处省略几十字）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此诗一出，全场皆震惊。 蔡攸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后世背过这首《桃花庵歌》，要不然今天非得出丑不可。 郑元良第一个鼓起了掌，随即掌声雷动。 “好，公子这首诗真可谓是绝句，我能从诗中体会到公子淡泊功名的心性，与追求闲适的生活态度。 就凭此诗，这一轮，是公子你胜了。” 听着郑元良郑大才子一顿好言好语夸自己，蔡攸飘了。 这小子顿觉飘飘然，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晋级到了下一轮。 失败的那个小胖子很是失落，不过得到了郑大才子的肯定，那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兄弟，别气馁，回家后好好学习，胖子都是潜力股！” 蔡攸拍着小胖子的肩膀，安慰着他。 “这位兄弟说的没错，这只是一场以诗会友的诗会罢了，没必要计较这么多。” 郑元良也过来劝慰着。 小胖子坚定的点点头，郑元良的开导令他信心倍增。 其实不止是开导他，郑元良对待其他儒生们的态度也很是友好，完全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令蔡攸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随即，第二轮比拼开始。 这一轮，将由郑元良直接评选出最好的两首诗。 同时，作出这两首诗的儒生只要在进行一轮比拼，决出最后的胜利者，便可同郑元良进行最终的决战。 蔡攸一路杀到最后，同另一名儒生在数十人中脱颖而出。 两人遥遥相对，都想着赶紧晋级，击败郑元良，夺得花朝公子的美称。 一直注视着蔡攸的赵福金内心很是兴奋，没想到蔡攸居然这么给力，竟真的杀到了最后。 她心中既高兴又好奇，高兴自不必多说。 至于好奇么！则是好奇蔡攸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又有钱，又有才，赵福金绝不相信他只是宫中的一个小小书吏…… 场上，只剩下了蔡攸与一位斜眼公子。 而郑元良与其他淘汰的儒生们则是静静地围观，等待着两人的佳作。 一连背了好几首诗，蔡攸的诗汇量现在处于严重匮乏的阶段。 但为了不让赵福金失望，这小子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还有哪些跟桃花有关的诗词。 对面的斜眼公子见蔡攸生的比自己好看，便心有不爽。 又因两人同时晋级到这一轮，他便看蔡攸不顺眼，就想着在开始之前先嘲讽蔡攸一波。 一双大斜眼转动了两下，便出言嘲讽道:“这位公子，待会输了可别说我欺负你，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输的体面的。” 蔡攸正想诗呢！至于他说的这些，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斜眼公子话都出口半天了，也不见蔡攸回应自己。 他登时就怒了，认为蔡攸就是在故意无视自己。 “喂，小白脸子，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嗯？小白脸子叫谁？” 这次蔡攸听到了，不过他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的反问了回去。 “小白脸子叫你！” 斜眼公子说完就后悔了，暗骂蔡攸奸诈。 众人则是哄堂大笑，笑这斜眼公子太笨了，竟掉进了蔡攸的文字陷阱中。 “你……你……” 斜眼公子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蔡攸眉毛一挑，不屑道:“你什么你？你要认我当爹啊！” 对于这种故意找茬的王八蛋，蔡攸自然是不会惯着的。 “好了好了，大家聚在一起是为了以诗会友，交流所学，可不要因此伤了和气啊！” 关键时候，又是郑元良笑呵呵的走过来打起了圆场。 还是郑大才子说话好使，那斜眼公子也不敢不给郑大才子面子，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心平气和，一定要心平气和！” 听了郑大才子的话，斜眼公子便深呼了几口气。 还真得保持好心态，要不待会作诗都作不好。 蔡攸倒是没生气，他抬手示意那斜眼公子先来。 “哼！” 斜眼公子很是不屑，但他已经作出了一首好诗，便想着先说出来碾压蔡攸。 “诸位，我已作好，还请诸位认真听。” 现场一片寂静，都在等着他念出来。 “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敢流年。残红还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怎么样？诸位。我这首诗如何？” 一首吟完，斜眼公子便得意仰起了头。 一道突兀的笑声突然传来，笑声中满是嘲讽意味。 众人随着笑声望去，就见蔡攸正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 斜眼公子强忍火气问道。 蔡攸笑了半天才止住，随即说道:“就你这水平也敢出来丢人现眼？小爷现在才明白，你先前之所以能晋级，不是因为你诗作的好，而是你的运气很不错。” 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没大学问，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这才晋级成功。 其实在场的众人也是跟他一样的想法，这首诗实在是太普通了，体现不出什么来。 斜眼公子气的要死，指着蔡攸便骂:“有能耐你也作一首出来，作不出来就别在这里颐指气使。” “切，作诗还不简单，小爷分分钟搞定。 听好了，小爷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作诗。” 这小子打了哈欠，然后便道:“有了！ 去时梅萼初凝粉。不觉小桃风力损。梨花最晚又凋零，何事归期无定准。 阑干倚遍重来凭。泪粉偷将红袖印。蜘蛛喜鹊误人多，似此无凭安足信。” “怎么样？小爷这首诗是不是比他的强多了？” 第105章 争夺称谓,最终较量 众人细细品鉴着蔡攸这首诗，同那斜眼公子一比，强的太多太多，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斜眼公子握紧拳头，他怎么也想不到蔡攸居然真的作出来了，还作的这么好。 作为主评的郑元良自然是为众人解答剖析了蔡攸的这首诗，并宣布蔡攸成功晋级，即将同自己争夺花朝公子的称谓。 落败的斜眼公子心中不服，他看蔡攸那首诗还不如自己呢！ 凭啥郑元良支持他，而不支持自己。 这就是典型的自我感觉良好！ “怎么？你不服？” 蔡攸感受到了斜眼公子那怨恨的目光，便走到了他的近前。 “我……” 斜眼公子真想说自己不服，不过刚迎上蔡攸那双冰冷的眸子，就吓的浑身一激灵，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双眸子！里面不带一丝感情，却充斥着无尽的杀气。 他有一种错觉，觉得蔡攸能用眼神杀死自己。 斜眼公子被这眼神吓得不轻，刚才是狗眼看人低，一肚子火气，就是不服。 可是现在，浑身冷汗直冒，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更何况，郑元良可在一旁看着呢！ 如果敢闹事，那必将会成为全场最衰的仔，也等于是不给郑元良面子。 明日他输了还闹事的丑闻也必定会在士林中流传，沦为士林中的笑柄。 想明白这许多后果，斜眼公子顿时便泄了气。 告了声罪便匆匆离去了，他已经没脸再留在这里。 “没胆的怂货！” 蔡攸耸了耸肩，骂了一声。 现在斜眼公子走了，自己晋级了，如今就等着和郑元良一决高下便好。 赵福金迈着小碎步，一蹦一跳的跃至蔡攸身边。 “嘿，你还真行，也没算给本姑娘丢脸。” 少女一脸的兴奋，摇着蔡攸的手臂笑魇如花。 “那是，不是小爷跟你吹，想当年……” 话刚说到一半，就见那小妞噔噔噔的跑到了郑元良那边，一脸花痴相的与郑大才子聊了起来。 “我c！” 看着赵福金与郑元良相谈甚欢，这小子心里莫名的生起一股火气。 他走过去，一把就将赵福金拉到了身后。 “郑大才子，失陪一下，待小爷回来，咱们就开始最终对决！” 咬牙切齿的说完，蔡攸便拉着不情不愿的少女走到了不远处。 “小妞，你给小爷老实点。” 蔡攸看着眼前的少女，恶狠狠的说道。 少女听后确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来。 “干嘛？你吃醋了！” “屁！小爷会吃他的醋？” 虽是这么说，但看着少女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蔡攸就是一阵心虚。 “咳咳，不说了，小爷这就去击败郑元良，夺得头筹，你就瞧好吧！” 看着蔡攸的背影，少女捂嘴轻声娇笑。 刚刚那货就是吃醋了，只不过是死鸭子嘴硬。 接下来，终于要到了最终的对决。 蔡攸与郑元良相对而立，互相施了一礼。 “这位公子，我看你甚是眼熟，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可否告知于我？” 郑元良越看越觉得他眼熟，只不过是一时间有些发懵，就是想不起来。 “哎，小爷就是一个无名小辈，咱们还是快开始吧！” 见他不愿意透露姓名，郑元良便不再逼问，点点头示意开始。 三年之前，郑元良从广大才子中脱颖而出，连续三年一直独占花朝公子的美称。 不知有多少才子想要将他击败，将美称夺过来，但都以失败而告终。 直到今日，郑元良遇到了蔡攸。 直觉告诉他，蔡攸绝对是自己生平最强劲的对手。 刚刚蔡攸作的那几首诗，一首比一首经典。 郑元良细细品味，感触良多。 蔡攸的才学绝不输于自己，所以他要打起精神，全力以赴，继续捍卫住花朝公子的美称。 “公子，咱们就一首定胜负，请大家来评判如何？” “好，如此甚好。” 蔡攸没所谓，不过他倒是有一个问题。 “郑兄，能不能不要再以桃花为题，咱们搞点别的。” “当然可以，花朝花朝，当然是咏鉴百花。” “好，那就请郑兄先请！” 蔡攸准备搜罗一首千古名句，让全场震惊。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郑元良微微一笑，轻声道:“最近迷上了画兰花，那我便来一首咏兰。 蕙草春已碧，兰花秋更红。四时发英艳，三径满芳丛。秀色濯清露，鲜辉摇惠风。王孙未知返，幽赏竟谁同。” “好！好！不愧是郑大才子，作的真是不错，叫我们好生敬佩。” 刚吟完，一群人便叫好起哄，很给郑元良面子。 按理说，似郑元良这样的才子，应该遭到儒生们的嫉妒才对。 可郑元良待人平和，从不摆大才子的臭架子。 正因为如此，所有儒生才会敬佩他，并将他当做学习的榜样。 “诸位，见笑！见笑了，这首诗不算太好，大家还是不要在说了。” 郑元良有些不好意思，这首诗远远没有达到他想要的高度。 所有人都夸赞大才子，对面的蔡攸也是鼓起了掌:“郑兄文采果真不一般，小弟万分敬佩。” “哪里哪里，公子谬赞了，不过我倒是很期待公子的佳作！” “好说好说！小爷这便念给你们听。” 郑元良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咳咳！” 蔡攸早已有了一首好选择，清了清嗓子，闭眼吟道: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郑元良默念两遍，突然深揖一礼:“公子大才，这一局，是我输了。” 包括郑元良在内，在场所有人都沉侵了在蔡攸的这首诗中， “公子真是才学兼备，全诗无一梅字，却将梅花点缀的如此傲意凛然，气节高坚，叫我等佩服的五体投地。” 郑元良说着，便当先鼓起掌来。 众人也紧随其后，瞬间，现场掌声雷动。 第106章 吓唬人自作自受,脸破了相了 蔡攸被众人的热情搞的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哪里是什么才学兼备，只不过是诗背的多而已。 一些大佬的经典诗词，都被这货给无情的剽窃了。 蔡攸不要脸的表示道:从谁口中吟出来，那就是谁的，既然小爷念出来了，那就是小爷的。 刚刚那首诗给众人的冲击力很大，估计明日东京城内就会流传开来。 一神秘小公子口出千古绝句，将郑大才子击败，夺得头筹。 鼓掌声渐渐停下，所有人看向蔡攸的眼神中满是钦佩之意。 原因无他，只因蔡攸击败了他们心中的不败神话。 郑元良虽败，但他并不气恼，今天能有幸听到这么美的诗，败也败的值。 走至蔡攸近前，举起他的手臂便高声道:“诸位，这位公子已经将我击败，所以今年这花朝公子的美称便正式属于他了。” 其实对于这花朝公子，蔡攸还真是没有多大兴趣，一个称谓罢了，又不能当饭吃，有个吊用？ 在所有人的叫好声中，郑元良再一次的小声问道: “不知公子可否告知郑某姓名？郑某想跟公子结交一番。” “跟小爷结交？” 蔡攸有些诧异，不过看这郑大才子也是个好人，做个朋友也不错。 “蔡攸！” 附耳将自己的名字小声的告诉了郑元良。 说完这二字，蔡攸便走到赵福金身边，拉着她的小手推开人群便离去了。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众人唏嘘不已，还想着上前同他结交一番呢！ 尤其是一些姑娘，蔡攸一表人才，且才思敏捷，叫她们好生喜欢。 但看蔡攸远去，失望之意略于言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郑元良嘴里正呢喃着什么。 “今日郑某输的不冤！冠军侯！受教了！” 在蔡攸报出名字的那一刻，郑元良便认出了他是当朝冠军侯。 郑元良曾经有幸同老师褚惠仁远远地见过蔡攸一面，怪不得看他会如此眼熟。 蔡攸一番言论气倒褚惠仁的那件事他也听说过，爱师心切的郑元良当即就要去找蔡攸理论，却被老师褚惠仁拉住。 到后来，每当老师提起蔡攸时，都会夸赞其文采出众，赞不绝口。 于是，郑元良便起了好奇之心，一直都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冠军侯，可一直都无缘想见。 直到今天，两人不但见面了，还在花朝诗会上一较高下。 输在大名鼎鼎的冠军侯手中，郑元良自不觉冤…… 远离了那片桃花林，赵福金便开始了话痨模式。 那张小嘴就没停下来过，抱着蔡攸的手臂，叽叽喳喳不停的说着。 大多都是夸赞蔡攸的言语。 越向前走，沿路之上的行人便越少。 此时已是深夜，大多数人都熬不住，选择了回家钻被窝。 可这二人是越走越精神，听着身旁小妞喋喋不休的言语，蔡攸只感觉脑袋快要炸了！就不能安静一会么！ “我说小妞，你就不能安静一会？” “不要？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本姑娘开口说话？” 少女娇俏的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自顾自说着。 蔡攸有些心烦，忽然便看到前面道路被一片黑暗所笼罩。 这小子嘴角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坏笑，心里打定主意要捉弄这姑娘一番。 他悄悄的驻足原地，停滞不前。 眼看着赵福金很是认真的说着话，丝毫没注意身旁少了个人。 她越走越远，蔡攸转身便进了旁边的小树林里。 “大宝，你文采这么好，不如每天进宫教我读书吧！ 其实……本姑娘骗了你，本姑娘不是什么宫女，而是……” 少女鼓起勇气，想要把真实身份告知于他。 可扭头一看，身边却空无一人，自己也不知不觉步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女孩大多怕黑，赵福金也不例外。 “大宝！蔡大宝！” 她站在原地娇喊着，声音明显带有一丝哭腔。 “你快出来，本姑娘胆小，呜呜呜！” 赵福金双臂抱着肩膀，显得弱小而又无助。 突然，从旁边的小树林里传来一阵夜枭的啼叫声。 “咕咕！咕咕咕！” 叫声凄厉而又瘆人。 “哇！呜呜呜！蔡大宝你个混蛋！你死哪去了？呜呜呜！” 赵福金胆子小的很，吓的她蹲坐在地，低着头哭了起来。 而蔡攸这时却躲在不远处的一颗柳树后，刚才那几声夜枭的啼叫声也是这小子发出来的。 看着娇小无助，蹲在原地哭泣的少女，蔡攸挠了挠头。 “嘿嘿，小爷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谁让她没完没了，说个不停的。” 玩够了，这小子便悄咪咪，蹑手蹑脚的踮着脚尖走到少女身后。 “嘿，小妞，小爷在这呢！” 蔡攸想的很是美好，这小妞因为害怕扑入自己怀中，然后又可以占一波便宜了，想想都美滋滋儿。 可这也只是想想罢了，做梦去吧！ 赵福金因为受的惊吓不轻，在蔡攸的手攀上她肩膀的那一刻，这小妞下意识的回头伸手就挠。 蔡攸想躲也晚了，于是，这小子的脸上便多了五道长长的血印子。 十五分钟后，蔡攸坐在河畔上看着河水怀疑人生。 自己真是犯贱，没事跟她开什么玩笑，这下可好，脸破了相了。 而赵福金在一旁不停地用小拳拳捶着他。 蔡攸面无表情，任由她捶打。 “哼！要不是你吓唬本姑娘，本姑娘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都怪你，都怪你！” 蔡攸还是不说话。 “喂，你咋这么小心眼，唬不就是被挠了几下么！你吓唬本姑娘，本姑娘都没跟你计较呢！真是的！” “哎呀，你说句话呗，你平时不是废话可多了么！” “没话跟你说！” 蔡攸没好气的轻喝一声，向旁边挪动了两下pi股，想要离她远点。 看他那小气样，少女吐了吐小舌头，继续轻声哄着他。 “本姑娘不是故意的，你就别生气了！” “不是故意的？姑奶奶，我这可是脸，你给我挠成这熊样，明日白天我怎么出去见人？” “扑哧！” 越看他生气的样子，就越觉得好笑，少女一个没忍住，便轻笑出声。 第107章 相赠玉刀,长情唯有岁月知 “小爷都这样了？你还能笑的出来？小爷看你还是欠亲！” 蔡攸一把拉过赵福金，温香软玉入怀，令他心头一荡。 少女靠在他怀中娇嗔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咳咳，谁让你把小爷挠了个满脸花，你得给小爷赔罪。” 不等赵福金说话，他便低头印了下去。 这次的时间明显更长，少女的唇都有些红肿了。 分开后，赵福金伸手轻轻点了点微微肿起的樱唇。 “哼，登徒子，你亲都亲了，日后看你敢不对本姑娘负责！” 蔡攸翘着二郎腿，躺在河畔的草地上，嘴里还叼着根草。 “放心，虽然你脾气不好了点，体重沉了点，饭量大了点，但小爷说话算话，会对你负责的。” “什么！蔡大宝，我看你是活腻了！” 赵福金怒气冲冲的扑了过去，两人随即闹作一团。 半晌，这一男一女躺在草地上，看着夜空的繁星怔怔出神。 少女突然一个翻身，上上下下打量了蔡攸一番。 “本姑娘得从你这收取个信物，万一日后你赖账怎么办？” 在他身上瞧了半天，她的视线落在了蔡攸脖子上挂着的一柄碧绿的玉刀。 “这个，本姑娘要了。” 说完，不等蔡攸答应，便直接拽了下来。 把玩了一番，顿觉不错，一股清凉之意从玉刀上传来。 这柄小玉刀正是蔡攸在攻克幽州时，在耶律洪亮的将军府中搜出来的宝贝。 因见它品质不凡，冰凉清爽，所以便挂了个红绳，随身携带。 却不想今日被赵福金认作信物，给拿了过去。 不过，既然她喜欢，那送给她又有何妨？ “你的小刀本姑娘收下了，日后有时间，本姑娘就在通文殿等你。” 言下之意就是在宫中私会。 “嗯？偷偷摸摸吗？小爷喜欢。” 这小子在想，明日要不要跟徽宗说说，放这小宫女出宫，然后自己给娶回家。 但话说这后宫的女人都是徽宗的，包括宫女。 自己在皇帝老儿的后宫撬走了一个姑娘，还是美的冒泡这种级别的，估计徽宗不会同意。 还有，自己在山上可是答应过师姐周暮雪的，在外绝不沾花惹草，第一个要娶的也一定是师姐。 可下了山，这小子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唉，算了，不想了，头疼！日后跟师姐再好好解释吧！” 两人约定，一有时间便在通文殿内相会…… 夜色渐浓，残月当空，繁星相伴。 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汴河流水发出的哗哗声。 夜晚的河边，气温骤降，蔡攸脱下外袍，披在了少女那柔弱的香躯上。 赵福金目光如水，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为自己披衣。 “喂！你今天大展文采，做了那么多首诗，要不你也给本姑娘作一首如何？” 少女说完，便一脸希冀的望着蔡攸。 “这……” 蔡攸今天作了好几首，已经快要诗穷了。 本想拒绝，但看到少女那希冀的小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抱紧了怀中的少女，蔡攸想了片刻脱口道: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少女闻言娇羞不已，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 “真是的，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嘴上虽这么说，内心实则欢喜的紧。 自己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他还真就作出来了，还作的这么好。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人为自己赋诗，还将自己描写的如此美好。 少女抬头凑近他的侧脸，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然后便起身指着汴河兴奋道:“大宝你快来看，从那边飘过来好多纸船。” 蔡攸闻声望去，果然见从上游处飘来许多闪闪发亮的纸船。 待到这些纸船飘过，他还分明看见了河水上飘着的一块木板，上面摆放着笔与砚台。 这时，赵福金将木板上的笔与砚台拿了上来，又从河里捞起两个小纸船。 蔡攸很是好奇，这姑娘究竟想干嘛！ “大宝，你有所不知，每年这时，许多才子佳人便将愿望与爱意写在纸船上。 插上小蜡烛，然后放入汴河，顺流而飘。 据说花神会拾起幸运之人的纸船，帮助他实现愿望。 不如咱们两个也试试，怎么样？” 蔡攸笑了笑，这不就是图个好寓意么，什么花神不花神的。 既然赵福金想试试，那他没有理由不同意。 少女提笔先写，想了想，她将蔡攸送给她的那首诗写在了纸船上。 还在后面加了四个字:此生不负！ 写完捂在怀里不让蔡攸看，然后小心翼翼插上小蜡烛，放入了河中。 看着逐渐飘远的纸船，少女咯咯的娇笑了起来。 “好了，现在到你了！” 少女挪动着小碎步，移步至蔡攸身侧，想看看他要写什么。 “小妞你好意思？刚才你都不让小爷看，现在小爷也不让你看。” 蔡攸捂住纸船转过身去，并快速的写下十四个小字。 少女拽着他连连轻跳，想要看看他写了什么。 “哎呀，你就让本姑娘看看嘛！” 蔡攸拗不过她，只好让她看了看纸船上的小字。 少女定眼望去，只见那纸船上清楚的写着:一轮明月寄相思，长情唯有岁月知。 “好啊！原来你是在思念别的姑娘，看本姑娘挠死你。” “哎，哎！疼疼疼，小爷思念你还来不及呢！” 嬉笑声与打闹声回荡不绝，飘向了宁静的夜空。 最后，蔡攸也将小纸船放入了河中。 两人又重新坐了下去，既然已经定情，少女便放开了许多。 她慵懒的靠在蔡攸怀里，听着小情郎给她讲述着后世的小故事。 渐渐地，少女便忍不住困意，熟睡了过去。 她是睡过去了，可蔡攸却犯了难。 两人不可能在这坐一宿，冻也冻死了。 是时候考验这小子的臂力了！ 只见蔡攸一个公主抱，将少女橫抱起身。 没地方去，只能是去了樊楼。 这一路，差点没把蔡攸给累死。 将赵福金安置在樊楼三楼的包间里，为她掖好被褥，转身便走。 “大宝，蔡大宝！” 睡梦中的少女发出一阵呓语声，蔡攸只得回身柔声哄着。 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蔡攸悄声的出了房间。 临走前，这小子千叮咛万嘱咐，告诉范庸，无论这姑娘问起什么，都不要说。 赵福金在软榻上暖暖的被窝里睡的美滋滋，可蔡攸却像苦逼一样又回到了李师师的绣楼。 “娘的，狗日的皇帝老儿，你出来泡个妞，小爷还得候着你，要不是你事多，小爷今日就能抱着姑娘睡觉了。” 蔡攸一边走，一边骂，脑海里又回味起了少女娇唇的味道。 第108章 吃个早饭也不老实,微服私访 次日一早，当第一缕阳光洒下时，赵福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她看了看四周，竟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软榻上。 脑海里回想起昨夜的情景，好像自己最后睡着了…… “大宝？大宝！” 叫了两声，没人应答，少女起身，一头乌黑的秀发垂落腰间。 美人起身，身上那股慵懒的气质煞是迷人，只可惜没人欣赏。 这时她才发现榻边的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睡醒了就乖乖地回宫，小爷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哼！这个蔡大宝，吃抹干净了就想走？” 简单梳洗了一番，少女拿着字条推开门下楼去了…… 话说昨夜蔡攸回到绣楼时，发现绣楼前院的大门早已上锁。 无奈，只能是翻墙翻了进去。 当时的绣楼一片漆黑，所有人都已经睡下。 蔡攸本想找个房间凑合一晚，结果却没有找到。 只好是坐在李师师房间外的楼梯楼上，冻了一夜。 清晨，徽宗推开门，便看到了这小子靠在栏杆上打着呼噜。 徽宗满意的点点头，暗道这小王八蛋还算是听话。 “醒醒！给朕醒醒！” 蔡攸睡的正香呢！伸手就将徽宗踢过来的龙脚给扒拉到了一边。 “小王八蛋，给朕起来！” “妈的，谁啊！” 蔡攸火气腾的就涌了上来。 本就冻的一夜未睡，天亮了才好不容易眯愣过去。 没睡多长时间，又被徽宗给踹醒了。 这小子怒气冲冲起身，抬头便看到了徽宗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见是徽宗，态度立刻转变了过来。 “嘿嘿，圣上，您醒了！” 态度转变之快，令人咂舌。 而徽宗看到他的脸，却吓的向后退了几步。 “你……你这脸是让哪个姑娘给挠的？” 蔡攸暗骂他眼尖，倒是猜出来了是姑娘挠的。 “圣上有所不知，昨日不是花朝盛会么！臣就顺便上街溜达了一圈，这一溜达可不得了，臣……” 他一说起来，废话没完没了。 徽宗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道:“你别跟朕说那些无关痛痒的废话，挑重点说。” “哦！好！” “臣遇到了一个姑娘，被她挠了。” “嗯！嗯？没了？” 徽宗让他挑重点说，可谁知这小子一句话就给概括完了。 “没了啊！是圣上您让臣挑重点说的。” 徽宗无奈的扶腰，且面色惨白。 “嘿嘿，圣上，臣昨天已经跟那位姑娘定情了。 对了，圣上，您昨晚过的快不快乐啊！” 这小子说完，便坏笑着朝徽宗挑了挑眉。 “快乐个屁！你个小王八蛋一天到晚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看着徽宗不耐烦的模样，再加上那扶腰的动作与那苍白的脸，蔡攸立刻就明白了。 这不就是明显的腰不好，肾虚么！ 想着这小子直接便是说了出来。 “圣上您也不行啊！这肾也太虚了吧！臣这里有个方子，回去给您补补如何？” 徽宗则是一脸懵比，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小子，何为肾虚。” “圣上您连这都不知道，待臣同您细细说明一下。” 随即，蔡攸凑近徽宗小声道:“圣上，简单来说，这肾虚就是说明您那方面不行！” 此话一出，气的徽宗就要掐住这小子的脖子。 “小王八蛋，朕就知道你没憋好屁！朕掐死你个没正形的小王八蛋。” 徽宗作势就掐，但蔡攸走位灵活，躲了过去。 这一对昏君佞臣，君不像君，臣不像臣，互开着玩笑。 进到屋内，蔡攸就看到了刚刚起床的李师师。 美人初醒，那风情万种的画面看的蔡攸鼻血差点没喷出来。 “呦，蔡公子来了，快坐，师师这就去给你们准备早膳。” 李师师魅惑至极的朝着蔡攸飞了个媚眼，蔡攸连忙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很快，一碟碟精致的小菜被呈放上桌。 因君臣有别，蔡攸便没有跟那对狗男女一起同食。 自己端个碗，就跟那受气包子似的，蹲在角落里，端起碗来就往嘴里扒拉白粥。 蔡攸视线一直不离两人，就吃个饭这一会儿工夫，这对狗男女也得卿卿我我一番。 “妈的，眼不见心不烦！” 这小子背过身去，但还是能听到两人那不正经的声音。 蔡攸服了，你说吃饭就吃饭呗，非得不老实。 徽宗也被李师师撩拨出了兴致，把蔡攸撵出去后，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 直到中午，这君臣二人才从绣楼里走出。 看着徽宗那恋恋不舍的样子，蔡攸劝道:“圣上，别看了，日后还得来呢！” “你小子说的不错，既然有了地道，那朕就决定了，一天来一次。” “啥？一天一次？圣上您受得了么？” 徽宗想了想觉得自己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便改为了一周来一次。 蔡攸抬脚就向着地道方向走去，不料去被徽宗叫住。 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徽宗还不想回去的太早，便叫上蔡攸决定到街面上去逛逛。 “圣上，臣倒是无所谓，只是您乃天子之身，还是别上街挨挤了，不如臣为您寻一辆马车如何？” 徽宗大手一挥，颇有些贤君圣主的意思。 “不，先帝都说治国安民需得了解人间疾苦，朕今日就算是微服私访，你陪着朕，朕还有什么不放心？” 十分钟后，徽宗就开始后悔了。 他与蔡攸穿梭在街上的人群中，时不时的就有百姓挤到他。 东京城乃大宋国都，繁华程度在大宋境内也是首屈一指。 徽宗咬咬牙，紧跟着蔡攸，心道回宫后一定要好好沐浴一番。 “怎么样？圣上？咱这东京城够热闹吧！” 徽宗快要哭了，是热闹，可这也太热闹了。 热闹的朕都没有地方下脚了。 “哎，谁踩着朕的脚了！” 蔡攸身形灵活，走的飞快。 回头就看徽宗在那大呼小叫，这小子坏笑一声，你个皇帝老儿不是要了解民间疾苦么！那就先让你熟悉熟悉这拥挤的街道。 当徽宗挤出来时，整个人已经快要虚脱了。 看着面前坏笑的蔡攸，徽宗抬手就打。 “小王八蛋，也不知道帮帮朕。” 蔡攸一脸委屈:“圣上不是您自己说想要体验民间疾苦的么！跟臣有个锤子关系！” 第109章 徽宗的一腔热血,人间有味是清欢 穿过这一处繁华的街道，前面道路上的百姓便也少了很多。 徽宗在前慢走，且低头沉思着。 蔡攸在后面紧跟着，脑海里想的都是赵福金那小妞。 突然，徽宗停了下来，蔡攸没注意，便撞了过去。 “小子，你说朕把这街道给扩大一倍怎么样？如此也可以解决百姓们的拥堵问题。” 这皇帝老儿心血来潮，想为百姓们做点好事。 蔡攸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圣上您这想法倒是不错，就是有些不切实际。 咱们东京城的街道已经是所有州县中最为宽阔的了，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扩修。 再者说，修街道又得花钱，又得招民工，这不要钱啊？圣上您有钱吗？” “朕没钱！朕没钱！” 果然一提钱，徽宗就不干了，那大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似的，生怕蔡攸打他钱的主意。 “那不就得了，您抠的要死，那还修个屁啊！” “没事，朕虽然没钱，但是爱卿你有钱啊！朕决定了，就由你们蔡家出钱，为百姓们修缮街道。” “我靠？凭啥啊？” 蔡攸火了，特么俺老蔡家的钱就不是钱啊！ “凭啥？就凭朕是天子！” “那圣上你还是杀了臣吧！” 蔡攸又开始了老办法，躺在地上耍无赖不起来。 果然，周围的百姓们越聚越多，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行了行了，起来吧！朕就是那么一说，看你这不堪的样子。” “狗皇帝，早说啊！” 蔡攸不满的小声嘀咕着。 接下来，他陪着徽宗走了三条街，累的直喘粗气。 “小子，你说朕治下的百姓们应该都能吃饱饭吧！” 听到这话，蔡攸沉默了，这皇帝老儿明显是想听那些马屁话。 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如果说有，那便会徽宗惹得不高兴。 如果说没有，那自己的良心上过不去。 最终，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圣上，东京城内的百姓勉强都能填饱肚子，但也有连饭都吃不上的。 两淮，江南，蜀地，江陵，山东等地，到处都有吃不饱饭的百姓，这绝不是少数！ 您还记得上次西北地动，朝廷因此拨给西北的粮草么？” 徽宗点点头，这事他记得，好像是数年之前发生的。 “圣上那您可知？这些粮草刚出京城，便被官员层层克扣，最后送到西北的赈灾粮所剩无几。 更可恨的是，那帮王八蛋为了充数，居然在粮食袋里塞满了碎石瓦砾！ 圣上，正是因我大宋害群之马太多，他们无法无天，剥削百姓，这才导致百姓怨声载道，连最基本的果腹都做不到！” 说到这里，蔡攸是豁出去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徽宗面色铁青，一直居于宫中，不问世事的他，对于这些情况一点都不了解。 要不是今天从蔡攸口中听说，他还以为自己治下的百姓都能填饱肚子呢！ “爱卿，朕欲清楚这些蛀虫？你可愿意助朕？” 蔡攸闻言心道，可拉倒吧！你是啥样的人，小爷可太知道了。 别看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回宫就忘了。 什么事也比不上你修道，画画，泡妞，搞钱重要。 要想大宋冲破桎梏，只能是靠自己。 徽宗？那指望不上！ 这小子立誓要做一个把持朝政的第一奸臣，然后调教徽宗…… 想想都好，但现在也只能是想想，毕竟任重而道远。 “圣上，臣愿意伴随圣上左右，扫平一切阻碍我大宋发展的宵小。” 徽宗大受鼓舞，握住蔡攸的手，一副基情满满的模样。 “好，有爱卿助朕，朕就放心了。” 蔡攸说的一点不错，别看徽宗现在这么有信心，更兼满腔热血。 结果就是逛着逛着，就把刚才的事给忘了。 逛的时间也有些久，正好也到了饭点，徽宗的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 “爱卿，朕有些饿，这城里可有什么珍馐美味？” “这就饿了？真是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 小声吐槽了一句，蔡攸想了想便有了计较，今天他要带着徽宗吃点不一样的。 “圣上，这每日大鱼大肉，想必您也是吃腻了。 不如臣今天带您吃点不一样的，您看如何？” 徽宗一听就来了兴趣，他就愿意尝试不一样的。 “不知爱卿要请朕吃什么美味啊？” “嘿嘿，就在那！” 蔡攸抬手向前方指去，徽宗顺势望去，便看到了不远的一处面摊。 “怎么？你堂堂一个冠军侯就请朕吃那些不入流的东西？” 徽宗显然是看不上那处小面摊。 “不入流？有的吃就不错了，你也配挑三拣四？” 蔡攸暗骂一声，便笑着说道:“圣上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做人间有味是清欢。 不一定非得每日吃珍馐美馔，真正的美味，是平淡的。其实美味一直存于民间，就等着咱们前去尝试。” “人间有味是清欢！” 默念几遍，徽宗笑着点头道:“这句话说的不错！好！那朕今日就随你去尝尝这民间的美味。” 随即，两人便来到了面摊上。 “老板，两碗鸡丝面！” 蔡攸吆喝了一嘴，扶着徽宗在长凳上坐下。 “爱卿，这也太脏了。” 抬手擦了擦那满是油渍的桌子，徽宗露出一副的嫌弃模样。 “圣上，既来之则安之，待会吃上，您就不想走了。” “但愿如此！” 两人要的鸡丝面很快就被端了上来。 面摊老板见这二人衣着华贵，且气度不凡，料定他俩一定不是普通人，便好言好语的伺候着。 “圣上，快尝尝！” 蔡攸率先“吸溜”了一大口，鸡丝就着面条入口，满足感顿生。 这小子不顾形象，开始大声的“吸溜”起来，一碗没够吃，他又要了一碗。 面摊老板都看傻了，这好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饿鬼。 看他表面像是贵族，可这吃相实在是够难看的，比自己都难看。 至始至终，徽宗都没动筷子，反而是看着蔡攸吃的津津有味。 “圣上，您咋不吃呢？” “这个，朕从来没吃过，不知道该怎样吃。” 第110章 民间美食鸡丝面,听说太师在施粥 徽宗手握筷子却犯了难，在宫中也没吃过这玩意啊！ “哈哈哈，圣上，您可真招笑！ 来来来，臣教您，面条要这么夹。” 嘲笑了一波徽宗，这小子就开始手把手的教他吃面条。 不得不说，徽宗学的有模有样，夹起面条就往嘴里“吸溜！” “嗯！还不错，比起朕在宫里吃的那些强上太多。” 徽宗赞不绝口，这种味道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因此感觉很是新颖。 “圣上您平日在宫里吃惯了山珍海味，其实大鱼大肉吃多了也不好。 民间还有许多美食，待以后有时间，臣带您一一去尝试。” 蔡攸一个劲儿的诱惑着徽宗，而徽宗尝到了甜头，自然是乐不得的。 平时在宫里面对那些大臣简直是无聊透顶，多出来浪一浪才是最香的！ “好！就这么说定了，日后出来，都由你来请客。” “圣上，提钱多伤感情啊！臣看还是算了吧！您还是待在宫里批阅奏折吧！” 蔡攸心道，老不要脸的，你也好意思说？ “小王八蛋，朕就要出来，你敢不花钱，朕就砍了你的头。” 徽宗不讲理，本着我是皇帝我最大，就是要威胁你。 蔡攸哭丧个脸，哪来的这么不要脸的狗皇帝，赶紧来辆马车撞死他得了。 吃着吃着，这小子就发现徽宗有挑食的臭毛病。 这皇帝老儿居然不吃鸡丝，他把鸡丝全部拨到碗的一边，将碗中的汤喝了个干净。 看来这皇帝老儿对面汤倒是情有独钟。 “圣上，您这也太浪费了，鸡肉多香啊！您要是不吃，那臣就替您代劳了。” 蔡攸还嫌鸡丝肉不够吃呢！徽宗倒好，一口不动。 “拿去，拿去，朕本就不喜欢鸡肉的味道。” “嘿嘿，那臣就不客气了！” “吸溜！吸溜！” 蔡攸吃面条，就愿意发出这种动静。 他吃的是美滋滋，可把徽宗给烦死了。 “小子，你吃饭就吃饭，能不能不要出怪动静。” 徽宗被他影响的食欲全无，听到那动静就来气。 将嘴里的面条咽下，蔡攸砸吧砸吧嘴，说道: “圣上你不懂，吃面就得这样吃，你不出动静那吃的也不香啊！ 还有，吃面条得配蒜！ 老板，给拿两辫子蒜来！” “哎，来了来了！这是客官你要的蒜。” 见老板送来的都是扒好的蒜，蔡攸拿起一个扔进嘴里就嘎嘣嘎嘣的嚼了起来。 然后在吃一大口面条，喝一口汤，简直不要太爽。 这小子旁边的碗是越摞越高，反观徽宗连一碗都没吃了，倒是喝了好几碗的面汤。 “嗝~” 蔡攸放下大碗，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顿时，一股臭气朝着徽宗扑面而来。 “小王八蛋，赶紧把你那张臭嘴给朕堵上！” 徽宗被这味儿熏的脸都绿了，急忙起身远离这小子。 翻个白眼，蔡攸掏出银子便拍在了桌子上。 “老板，不用找了。” “多谢公子！多些公子！” 面摊老板拿着白银，望向两人离去的背影自语道: “这富贵人家的子弟还真是大方，要是每天都能来我这面摊吃面就好了。” 几碗面下肚，蔡攸便又来了精神，跟在徽宗后面就开始了各种吹牛比。 徽宗真想把他那张破嘴给堵住，强忍着火气露出一丝微笑，岔开了话题。 “小子，你先前不是跟朕说，与一位姑娘定情了么！那位姑娘身居何处？朕替你把把关如何？” 听到这皇帝老儿问起赵福金，蔡攸面色上有些不太自然。 他怕说出来后，徽宗发怒。 “圣上，那个，臣说出来您先别生气啊！那姑娘是宫里的……” 刚说到这里，徽宗就怒了。 “什么？朕后宫里的？你个小王八蛋胆大包天，竟敢动朕的女人！” 徽宗明显是误会了，他拽住蔡攸的衣领，狠命摇着。 “小子，朕回去就下圣旨，让李普亲自阉了你！” “啥？” 蔡攸傻了，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圣上您误会了。那姑娘只是宫里的一个小宫女。” “呼，原来只是个宫女！ 宫女也不行啊！” 蔡攸都快要被他摇吐了，好说歹说，才稳住徽宗。 “哼，小王八蛋，你胆子还真是大，连朕后宫姑娘的主意你都敢打？ 这次算是便宜你了，等有时间朕要见见这个宫女。” 如今这皇帝老儿脾气消了，蔡攸总算是松了口气。 经过这次的事件，也让徽宗留了个心眼，日后可得把后宫的姑娘们给看住了，尤其是那些尚未出阁的公主。 这小子是个什么脾性，徽宗也知道，当年可是东京城内有名的花花公子。 虽说现在收敛了很多，但还是不得不防啊！ 听这小子说只是个宫女，徽宗便没有再多问。 “小王八蛋，日后给朕老实一点。”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徽宗便继续向前走去。 “狗皇帝，老色批，把小爷逼急了，小爷就去你那些宠妃的寝宫里来个一夜游。” 蔡攸在后暗骂道。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奈何徽宗还是没有要回宫的意思，蔡攸只得陪着。 不知不觉间，两人又走出了老远，现在已经踏入城南的地界。 蔡攸猛地想起，今日老爹不是在城南施粥么！ 现在自己与徽宗也刚好走到这里，不如借此机会带着徽宗过去看看，让他瞧瞧百姓们的困苦。 他刚想开口跟同徽宗说明，就见一群乞丐从一旁跑了过去。 “快走快走！今日蔡京老贼在此施粥，听说馒头管够，去晚了可就没了。” 听到这喊声，无论是百姓，还是一些好事之人，便都跟着前去看热闹了。 徽宗也听见了，他回头看向蔡攸，用眼神在询问着。 “咳咳，那个，圣上您没听错，今日家父确实在施粥。” “呵呵，有趣有趣！就连太师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都会做善事，那朕可得前去看看。” “圣上，您可别想歪了，俺爹前几日还跟臣说呢！城南的百姓吃不饱饭，他看着很是心疼。 于是，便打算用圣上您的名义来做善事。” 果然，这么一说，徽宗就高兴了许多。 “不错不错，没想到太师如今都转了性了，值得表扬！” 徽宗现在想要迫不及待的去看看，便拽上蔡攸跟随百姓们而去。 第111章 不生气,老夫不生气 东京城，位于城南的一处地界上。 这里到处都是破旧的房屋，那发霉的木板发出阵阵吱呀声，显得是如此破败不堪。 区域内，臭水沟子随处可见，老鼠不怕人一般，随意聚堆活动着。 居住在此的百姓们皆是东京内最为贫穷的人。 这里，也是东京城内的贫民窟。 而居住在这里的百姓每天都要忍饥挨饿，虽然这是在天子的脚下，但还是出现了这种情况。 平时忍饥挨饿，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了。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当朝第一贪，兼第一奸:蔡京老贼！居然来此施粥了。 百姓们奔走相告，拖家带口的前去喝粥。 贫民窟正中央的空地上，已经搭起了十几个粥棚。 数十口大锅里正熬着香喷喷的白粥，而后面的大筐里装满了白花花的大馒头。 “来来来，不要抢，不要抢啊！每人都有份，排好队伍盛粥发馒头。” 蔡府管家蔡康忙前忙后，高声喊着，维持好现场秩序。 家丁也来了十几个，人人手里拿着枪棒，防止现场发生哄抢的情况。 老蔡京站在一旁阴沉个脸一语不发，那一勺一勺的白粥盛到百姓们的碗里，他的心也跟着颤动着。 那白花花的粥是香，但也贵啊！ 在老蔡京眼里，这帮泥腿子吃的不是粥，而是他的钱。 那有那馒头，棉衣，更可恨的是，自家的小王八蛋还临时让自己加了上万斤粮食，准备给每家每户都发一小袋。 老蔡京有些后悔，这钱留着多好，何必花在这些泥腿子身上。 这都是为了自家那个小王八蛋，要不是他惹了祸，自己何必帮他擦pi股，继而答应陆正明那个老顽固来此施粥。 虽说答应了陆正明，但老蔡京言而无信的事也做了不少。 要不是儿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明施粥的要害，他真就不来了。 “蔡康！粥够不够？一定要给百姓们多盛点。” 既然来了，那就做好。 老蔡京咬牙切齿的吩咐家丁继续熬粥，发馒头。 “老爷，十几口大锅一齐熬着呢！应该是差不多够。” 蔡康说完，又高声对着百姓们喊道: “父老乡亲们，今天你们能喝上喷香的白粥，吃到香甜的馒头，那都是我家太师大发慈悲。 所以，你们要懂得感恩，我家太师素有慈悲之心，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不？” 百姓们点点头，弯腰就朝着老蔡京行了一礼。 “多谢太师赐粥，此番大恩大德，我等必然会铭记于心。” 被百姓们颂赞，老蔡京的满足感得到了提升，这种感觉倒也不错。 抚须轻笑，老蔡京双手虚扶，示意百姓们抬身。 “哈哈！诸位乡亲，今日粥和馒头都管够，大家随便吃。 你们有什么困难，尽管跟老朽说，老朽一定会尽量满足你们的。” 话音刚落，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老头便拄着根破拐棍，颤颤巍巍的走到近前。 老头抬起那黑黝黝的手，拍在了老蔡京的肩膀上。 “太师啊！以前我们都错怪你了，都以为你是个大奸臣，遗臭万年的老王八蛋。” 别看老头身子骨不硬朗，但这嘴皮子上的功夫还真挺厉害。 老蔡京听他说着辱骂自己的言语，嘴角一阵抽搐。 但一想起儿子的话，他还是强忍住怒气，摆出一副笑脸搀扶住了老头。 “老哥哥，你这话说得对啊！以前老夫做的是不对，但是现在老夫决定痛改前非。” 老头满意的点点头，黑手随意的在老蔡京身上扒拉着。 那一身的华贵长袍沾满了黑手印，老蔡京不断地告诫自己，不生气，不生气，自己不生气。 “太师啊！您今天的做法让大家改变了对您的印象，所有人都会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老蔡京硬挤出一丝笑意，从蔡康手中接过粥和馒头。 “来，老哥哥，这是你的。” 老头接过，欢天喜地的到一旁吃去了。 “呼！这帮泥腿子是真要命啊！” 刚刚喘口气，就见身边又围满了百姓。 “太师，俺想把房子给修修，您看能不能赏几个钱？” “太师，俺想吃炖肉，您看能安排不？” “太师，俺想……俺想……您看能不能……” 老蔡京火气就要压不住了，特么的！老子来给你们施粥就不错了，你们还不满足，非要得寸进尺。 “好说好说，满足满足都满足！” 老蔡京大手一挥，故作出一副豪爽的样子，其实内心心疼的要死。 刚从怀里掏出银票，百姓们便一拥而上，给抢了过去。 “我……” 老蔡京简直要哭了，那可是厚厚一沓几万两的银票啊！ 百姓们拿了钱，连忙对老蔡京又拜又谢。 这一幕，便落在了刚刚到此的徽宗与蔡攸眼里。 蔡攸眼尖，一眼便注意到了老爹脸上的乌青。 这小子还以为自己的老爹是让百姓们给揍了，气的他当即就要过去把锅掀了。 “你给朕回来，太师那是让李邦彦那几个人打的……” 徽宗看出了端倪，连忙拉住了这小子。 一听是李邦彦几人干的，蔡攸就明白了。 定是那日在朝堂上，那几个老王八蛋为了儿子被揍一事，向老爹发了难。 听说，最后还动了手。 “妈的，几个老不死的，看小爷怎么收拾了你们。” 徽宗闻言踢了他一脚:“朕可警告你，你小子可别乱来啊！” “嘿嘿！放心吧！圣上！臣不乱来，臣会很正常来的！” 这小子嘴角升起一丝狞笑，已经做好了收拾那几个老王八蛋的准备。 缓好情绪，蔡攸便陪着徽宗来到了老蔡京这面。 见儿子来了，老蔡京是意料之中。 但看到徽宗居然来这破地方，他便吓了一大跳。 刚想跪下见礼，就被徽宗拉住了。 “太师不必多礼，朕这次是微服私访，不用讲究礼仪。” “是是，没想到圣上也会来这种地方。” 徽宗四下打量了一圈，入目尽是破烂不堪的景象。 “唉，无碍无碍，朕也是听冠军侯说的，这才想来此看看。” 说着，便心血来潮，也拿起一个碗来。 看这架势，分明也是想排队喝粥啊！ 第112章 天子?孙子你都不配 看到徽宗加入到了排队的队伍当中，蔡攸急忙跟了上去。 老蔡京也想陪同，却被徽宗拒绝，让他组织好施粥工作便可，不用管他。 排队期间，徽宗眉头紧皱。 因为他总能闻到前面排队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 “小子，把你那面纱给朕！” 徽宗回头说道。 昨夜因被挠破了相，蔡攸嫌丢人，便搞了一张面纱罩在脸上。 走在街上，虽没人嘲笑他，但都盯着他看。 哪有爷们儿带面纱上街的？搞的好像小姑娘似的。 面对徽宗的索要，蔡攸摇摇头，表示不给，那汗臭味他也闻着了，给了徽宗，自己拿什么遮味儿？ 徽宗可懒得跟他废话，一把就把面纱给扯了下来，掩住了口鼻。 “圣上，不带您这样的。” 这小子捂着鼻子，一脸的不服。 “怎么？你有意见？” “我……” 蔡攸真想说有，但还是没跟这皇帝老儿一般见识。 “圣上，您说说您是不是闲的，身为天子，却跟百姓们挤在一处喝粥，估计传出去都没人相信。” 这小子说的不错，徽宗就是心血来潮，也想体验体验排队喝粥的感觉。 “你管的着吗？朕是皇帝想干嘛就干嘛！ 再说了，不是你让朕体会一下人间疾苦的么！” 徽宗说的很是理直气壮，却差点没把蔡攸给气个半死。 “好好好，您是皇帝您牛逼，您吃屎都行。” 小声嘟囔着，看徽宗没有听到，这小子便松了口气。 两人继续排着长队，前面领到粥和馒头的百姓欢喜的到一旁吃去了，不够吃还可以再要。 排队期间，徽宗忍不住好奇，便拍了拍前面那人。 “这位兄弟，看你这身子硬朗，相必平时应该能吃饱饭吧！” 转过身来的那汉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徽宗一番，见他衣着不凡，也不像是落魄人。 由此可见，一定是来混饭吃的。 他看到徽宗这样不要脸的人就来气，富贵人家的子弟还来瞎凑什么热闹？于是便咧嘴骂道: “你个老白脸子，莫不是在放屁？俺们每天都在忍饥挨饿，官府也不管俺们。 亏得今日太师他老人家在此施粥，还给俺们发放了粮食与过冬的棉衣。” 头一次有人叫自己“老白脸子”，徽宗面上有些挂不住，脸色也沉了下去。 蔡攸在后面捂嘴笑着，暗骂皇帝老儿你也有今天。 “小王八蛋，再笑朕回去就把你给阉了！” 蔡攸笑声立止。 “咳咳，圣上您听错了，臣没笑。” 瞪了这小子一眼，徽宗继续同那汉子说道: “老兄，我怎么听说这蔡太师乃是朝中第一贪呢？他这粥里不会下毒了吧！” “你放屁！太师他老人家心念我们这些落魄百姓，这才到此施粥。 他以前怎么样，老子不管。但是现在，他给了俺们一口吃的，那就是俺们的再造父母！” 说着，这汉子居然撸起了袖子，要教训教训徽宗。 “你……你要干嘛！” 徽宗吓的向后退了几步。 “干嘛？当然是揍你！” “冠军侯，快来护驾！” 关键时候，这皇帝老儿还得靠蔡攸。 “唉！圣上您可真不让臣省心。” 蔡攸上前一步挡在徽宗面前，伸手成掌迎着汉子那沙包大的拳头，一掌拍去。 只听一声脆响传来！ 汉子倒退了两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位兄弟，都是来混口饭的，小爷劝你还是不要惹事为好。” "哼！富家子弟也好意思同我们分食。” 汉子也见识到了蔡攸的厉害，小声骂了一句，便不再多说。 很快，施粥队伍便轮到了徽宗这里。 这皇帝老儿端着个碗上前，闻着那喷香的白粥，他忍不住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没想到这白粥还挺香，他还真想尝尝这用大锅熬出来的滋味。 盛了一碗粥，手里拿着两个馒头，徽宗也如同寻常百姓那样，蹲坐在地吃上了。 刚喝了一口粥，就见一群百姓跪地拜道: “多谢太师今日施粥，您的大恩大德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这辈子也不敢忘，太师万岁！” “太师万岁！” “太师万岁！” 在场所有的百姓也都跟着喊了起来。 这一喊，可捅了马蜂窝了。 徽宗一脸阴沉，这天下能配得上万岁的，只有自己。 如今百姓们如此盛赞老蔡京，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还是蔡攸反应迅速，看徽宗这一脸的怨妇模样，这小子急忙大声转口道: “不不不，不是太师万岁，应当是圣上万岁。 你们想想，太师也是听命于圣上，要不是圣上点头同意，太师也不能来此施粥。 所以啊！你们这次能吃饱饭，还都得感谢圣上，要是没有圣上，你们也吃不到饭，所以你们要对圣上感恩戴德。来来来，跟小爷喊，圣上万岁！” 百姓们也很纯朴，有饭吃就行。 至于喊啥那随便，你让喊啥俺们就喊啥。 “圣上万岁！圣上万岁！” 百姓们的呼喊声一浪赛过一浪。 老蔡京松了口气，刚才都要吓死了。 而徽宗也终于露出了笑脸，随即放声大笑，明显是对百姓们的夸赞很受用。 “好好好，大家放心，朕一定会励精图治，让所有人都能吃上饱饭。” 徽宗说的是浑身热血沸腾，但说完后，便看到了百姓正一脸懵比的看着自己。 “这人是不是傻子？咱们夸赞圣上，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啊！看他这样，应该不像是个正常人。” 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徽宗气的脸都绿了。 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微服私访，百姓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诸位，其实朕就是天子，朕今日是来微服私访的，来看看父老乡亲们的衣食环境。” 徽宗笑呵呵地解释着。 “拉倒吧！你要是天子，俺就是天子他爹，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个熊样，还天子呢？孙子你都不配。” 不论徽宗怎样说，百姓们就是不信，又是一顿骂骂咧咧…… “朕真的是天子，你们咋就不信呢！” 最后气的徽宗叫过蔡攸，指着百姓们恨声道:“爱卿，刚才骂朕的那几个泥腿子就交给你了，不死也得给他们脱层皮。” 第113章 老爹让人揍了,这还得了? 徽宗是真生气了，还从来没人敢这样说自己呢！ “圣上，您大人有大量，干嘛跟这些百姓们一般见识？ 他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咱们不听不就得了！” 蔡攸可不想对百姓动手，只能是规劝于他。 “爱卿，纵然你说得对，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朕说话。” “哎，圣上，这做不得真的，您就当个笑话听听得了！ 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那天子肚里就能容纳一片天，需得海纳百川，不能因为百姓的一句气话就大发雷霆。 再说了，圣上您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这么做，也不符合您那一片慈爱之心。” 听完这小子的话，徽宗心里舒服了许多，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 “好好好，还是你小子会哄朕开心，也罢，这次看在你的面上，朕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呼！看来说好话也是一门艺术啊！” 这小子自己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自夸了一句。 徽宗吃了两口馒头就不想吃了，喊上蔡攸就想回宫。 老蔡京这时也走了过来，将自己的马车让给徽宗使用。 “爹，你老人家可千万别吝啬，百姓们都纯朴的很，谁给他们一口吃的，他们就认谁，况且，这对咱们以后会非常有利。” 临走前，蔡攸再三叮嘱老爹，一定要满足百姓们的需求。 老蔡京虽心疼银子，但还是选择了听儿子的话。 看着老爹面上的乌眼青，他终究是没开口问。 蔡攸驾车，载着徽宗出了贫民窟。 今日徽宗心情不错，因为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这皇帝老儿在车内美滋滋的哼起了小曲，正在赶车的蔡攸听到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也太难听了，就跟鬼哭狼嚎差不多。 但徽宗却乐在其中，哼哼了一路。 直至皇宫宫门前，蔡攸停下马车。 “圣上，到皇宫了，臣就不进去了，您有事在传召臣便好。” 徽宗从车内探出半个脑袋:“也好，朕还想让你入宫陪朕说说话呢！最近宫内新来了一位道长，还说认识你。” “认识我？圣上，臣可不认识什么道人啊！” 蔡攸一脸懵比，自己啥时候跟道人打过交道？ “好了好了，既然你想走，那便回去吧！不过朕警告你，回去后可别在捅什么娄子了，不然朕定严惩不贷。” 还没等蔡攸说话，从马车里飞出来一个物件，这小子急忙接住。 定眼一看，原来是个玉佩。 “这玉佩是朕的贴身之物，念你昨日力克周邦彦有功，所以便赏赐于你。” “嘿嘿，那臣就不客气了。” 这小子看这玉佩通体雪润，想来必不是凡物。 再说帝王佩戴的，又怎能是凡品。 将玉佩挂在腰间，蔡攸大礼拜谢了一番。 目送着马车进了宫城，这小子自语道:“没想到抠门皇帝也有大方的时候，真是难得。” 回到蔡府时，已是傍晚，进了大厅就见老爹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 “爹，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老蔡京见到儿子回来，叹了一口气。 “唉！攸儿，你可知爹这次施粥总共花了多少钱？” “多少？” 其实蔡攸也挺好奇究竟花了多少钱。 “十万两，足足十万两银子啊！” 老蔡京都要心疼死了，捂着胸口就是一阵哎呦呦！ 蔡攸也有些震惊，本以为花个几千两就能解决，可谁也没料到居然花了这么多。 “爹，您老人家是不是算错了？咋可能花了这么多？” “怎么可能花了这么多？还不是因为你小子，你个小王八蛋净出些馊主意，什么都要给那些泥腿子最好的。 又是粮食，又是棉衣，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都特么要钱。 老夫的钱啊！呜呜呜！” 老蔡京越想越心疼，心道还是钱重要，日后拿钱换取民心的事他可不干了。 “爹，您别哭了，这老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咱们这钱也不白花，百姓们都念着您的好呢，日后也不说您是奸臣了。” “放屁，老夫才不管那些泥腿子，老夫就要钱。” 看着自己的老爹就如同老小孩似的连哭带耍，蔡攸无奈，便走过去跟老爹说了商会的计划。 “爹，您想啊！日后咱们商会垄断所有的生意，还愁没钱吗？” 老蔡京听完双眼一亮，也不哭了，暗道还是儿子聪明。 “好，有你小子这番话，老夫就放心了。 还有你这个城南旧房改造计划，是不是得先同圣上商量商量？” 蔡攸点点头:“这事不急，圣上好忽悠，多给他点钱就行。” 眼看着到了饭点，老蔡京便让管家吩咐伙房上菜。 他特意嘱咐管家蔡康，跟伙房说今晚多上几盘鹌鹑羹。 心情不好，得好好补一补。 饭桌上，这父子二人好似刚从牢里放出来的饿鬼，吃相难看到了极点。 蔡夫人皱了皱眉，劝道:“看看你们父子两个，这样成何体统？就不能细嚼慢咽？” “娘，你不懂，这样吃饭才香呢！” 蔡攸一口酒一口肉，简直就是美滋滋。 “唉，我是管不了你们两个了。”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蔡夫人便离了饭厅。 她走后，父子两人便更过分了，互相吧嗒嘴。 蔡攸拿起锦帕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抬眼便看到了老爹的乌眼青。 于是便问道:“爹，您实话跟儿子说，您这脸是不是让李邦彦那几个王八蛋给打的。” “嗯！你小子说的没错。” 老蔡京咀嚼的动作不停，含糊不清的说道。 “嘭！” “他娘的，小爷就知道是那几个老王八蛋干的。” 他猛地一拍桌子，汁水便溅了老蔡京一身。 被吓了一跳，老蔡京顿时食欲全无。 “爹，您等着，儿子这就去给您报仇。” 开玩笑！老爹让人给揍了，当儿子的怎能坐视不管。 蔡攸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折磨那几个老王八蛋了，待会就带着卢风，陈霸一起…… “小王八蛋，你给老夫回来。” 老蔡京连忙叫住了冲动的儿子，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食物说道: “你可别在给老夫惹事了，老实在府中待着，再敢出去胡混，老夫打折你的腿。” 第114章 把衣服穿好,今晚有大行动 见老爹居然认怂，蔡攸不干了。 “我说老爹，你都让人揍成这样了，还不让小爷去替您报仇？您能忍，小爷可忍不了。” “忍不了也得给老夫忍着，这事好不容易才平定了下来，你小子再去，止不住又得捅出什么娄子来。” 蔡攸气呼呼的坐了下来，满脸都是不忿之色。 从老爹口中得知，那天的场面曾一度混乱，李邦彦和那几个老王八蛋甚至动起了手。 而老爹这面也不甘示弱，带着同党也是还起了手，其中李纲李大炮更是以一敌三。 蔡攸暗暗称奇，没想到这李纲不但喷人有一手，而且打架也是这么牛比。 当老爹说起李大炮时，那更是竖起了大拇指。 “小子，你是没看到当时的情况，李大人是真厉害，一人打三个那是丝毫不落下风。 那几个老王八蛋也都挂了彩，最后还是李普李大公公调停的。” 说到这里，老蔡京突然给了儿子一脚。 “小王八蛋，一提这事，老夫就来气，李大公公以圣上的名义让老夫给他们四家各赔了五千两白银。”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老蔡京便是捶胸顿足。 其实就是心疼钱！ “爹，您别嚎了，不就是那点钱么！儿子到时候都让他们给您吐出来。” “你懂个屁？这不光是钱不钱的事，还涉及到了老夫的面子。” 瞪了儿子一眼，忽地看到了儿子脸上的五道血印子。 “小王八蛋，你这是让谁挠的？” “咳咳，当然是姑娘了。” 不料，老蔡京又会错了意，还以为他又去了青楼。 “好啊！小王八蛋，怪不得你昨夜一宿未归，原来是出去鬼混去了。” “屁！小爷是陪着圣上出去鬼混了，只是……只是最后碰到了一个熟人。” “那不还是鬼混么！老夫打死你！” 老蔡京抄起凳子便打，这两日他也积攒了不少火气，便全都发泄在了儿子身上。 饭厅里顿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与碗碟碎裂的声音。 折腾了半天，父子二人精疲力尽的靠在椅子上。 “老东西，咱们父子二人还真是一致，一个脸上被人挠了，一个被人一拳打在眼眶子上，都破了相了。” 蔡攸出声调侃着老爹。 “你小子净说那些无用的废话，老夫这是为了谁才搞成这副模样的？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王八蛋。” “爹，您可不能这么说话，小爷可是您儿子，您为了小爷也是应该的。” 这小子很是不要脸的开口说道，在他看来，让老爹出出血也好，也能改一改他那抠门的毛病。 “放屁，老夫又不止你一个儿子，你小子爱死哪里就死哪里去！” “嘿嘿，爹，小爷知道您这是口是心非，其实您是爱我的，对不对！” 老蔡京抬脚便踹，指着外面喝道:“滚滚滚！赶紧滚！老夫看到你就烦。” 这父子两个聚在一起就拌嘴，不过老蔡京也很享受跟这小王八蛋拌嘴的时光。 蔡攸正好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于是便跟老爹说了一声，离开了饭厅。 “攸儿啊！科举之日还有几个月便到了，你到时可不能让为父失望啊！” 老蔡京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着。 蔡府后园的一处小院落里，卢风，陈霸还有十几个小弟正在赌大小。 蔡攸一天没回来，这帮人便懒散了起来，玩了一天。 陈霸输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大裤衩，饶是这样，这货还在锲而不舍的赌着。 他始终相信，自己一定能回本。 “来来来！开了开了！是大是小，下注下注了！” “大大大！” “俺压小，小小小！” 陈霸大喊着，眼睛始终不离那破碗。 “开了！” 小弟将破碗掀开，数着里面的铜板。 “二哥，是大，你又输了。” 陈霸顿时垂头丧气，一脸的落寞。 而卢风和小弟们则是不怀好意的坏笑着:“老二，你今天这运气不是很好啊！但是赌桌上无父子，你得愿赌服输。 来啊！把他裤子给我扒了！” 卢风一声令下，小弟们便一拥而上，将陈霸按倒在地就要扒裤子。 陈霸宁死不从，但奈何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架不住小弟们的连番攻势。 “老大！卢风！俺记住你了，你个王八犊子，这仇俺早晚会报。” “哈哈哈，老二啊！愿赌服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小的们，继续！” 就在小弟们闹的不亦乐乎时，蔡攸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玩够了吗？” “大哥！” 小弟们一看蔡攸来了，便都慌忙的自动站成一排。 陈霸赶紧穿好裤子，不过那滑稽搞笑的模样还是落入了蔡攸眼里。 “你们这是……” 这小子见陈霸浑身上下光光溜溜，且裤子还是刚穿上，于是心中便不由自主的想歪了。 “卢风，不是小爷说你们，就陈霸这模样，你们也能下得去手？真是……” 蔡攸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他们了，便一脸敬佩的竖起了大拇指。 “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兄弟们刚刚是在赌钱，老二他输的就剩这条裤子了。” 玲珑心思的卢风自然是听出了自家大哥的意思，便急忙解释起来。 “行了行了，别解释了，小爷没空听你们那些事。 都玩够了吧？玩够了就跟小爷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大哥，你是不是要带兄弟们去青楼啊！” 陈霸一听能出去活动筋骨，便想到了青楼。 “狗屁的青楼！” 气的蔡攸赏了他一只41码的大脚，指着他骂道: “小爷终于知道你为啥总输了，就你这智商，你特么活该输！ 一天到晚脑袋里就想那点破烂事，你能不能有点长进？” 陈霸一脸委屈，可怜巴巴的嘟囔着:“大哥，他们欺负俺，你不帮俺也就算了，还跟着他们一块欺负俺。” “少废话，赶紧把衣服穿上，今晚可是有大行动的。” 一听有大行动，小弟们便都来了兴趣。 “大哥，究竟是啥大行动啊？你给兄弟们说说呗。” 卢风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而小弟们也是一脸的好奇。 第115章 我没骗你,你身后真的有人! “什么大行动待会再告诉你们，来，先把这个换上。” 蔡攸将一堆黑色的紧身夜行衣分发给了小弟们。 “大哥，看这架势，咱们是不是要去偷人家的钱啊！” 卢风激动的问道。 “偷个屁，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是也提醒了小爷，去了再看吧！” 半晌，小弟们都换好了衣服，且用黑巾蒙面。 蔡攸自己也已经换好了衣服，他背后还背着一个大包，里面装满了挠钩套索之类的装备。 “记住，咱们这次行动可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都给小爷打起精神来，警惕点。 好了，这时候也差不多了，出发！” 这次的行动可谓是隐蔽，隐蔽，再隐蔽！ 为了不被老爹与下人们发现，蔡攸带着小弟们便翻墙出了蔡府。 这小子很会挑时间，就挑三更半夜人们熟睡时出去干坏事。 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夜，爬上寡妇床！ 咳咳，不对，应该是杀人放火时。 小弟们跟着蔡攸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们速度很快，一条街几分钟便跑了过去。 因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所以跑起来像是一团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夜半的大街上，四下里寂静无声，只有不知何物发出的轻微细响。 十几道黑色的影子正在快速移动着，形如鬼魅。 一男子半夜睡不着，便推开窗户打算透透气。 结果便看到了这一晃而过的十几道黑影，吓得他赶紧擦了擦眼睛，过一会儿再重新看去，结果却啥也没看到。 他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便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路上，蔡攸把此行的目的告诉了小弟们。 并吩咐他们不用留手，往死了揍。 第一个要找的，自然是太宰李邦彦。 此时已正值深夜，李府大门外，两个守门的小厮正靠在门框上打着瞌睡。 半夜气温骤降，两人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其中一人睁眼看了看面前漆黑一片的街道，那黑暗仿佛就要将他吞噬一般。 吓的他赶忙闭上了眼睛，调整了个姿势，继续打盹。 可外面太冷了，晚间的凉风阵阵吹过，吹得人身上刺骨一般的冷。 “娘的，老爷也真是的，这三更半夜让咱们哥俩在外面受冻。” “唉！谁说不是呢！人家在暖和的被窝里搂着小妾，咱们哥俩就只配在这喝西北风。” 这一搭话，两人就扯开了话匣子。 原来李邦彦为人苛刻且谨慎，前几年府上让贼人盗窃过。 自此后，他就长了记性，必须得让人看守大门，以防贼人。 可这大傻子也不想想，哪个来偷东西的贼人从大门进？ 两人唠着唠着便来了精神，也不困了。 其中一人便起了一丝玩笑之心，想要捉弄捉弄同伴。 于是，便抬手指着身后，并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 “兄弟，你……你身后有……有人！” “什么？” 被吓唬的小厮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结果身后是空无一物，只有冷风吹过带来的沙沙声。 知道被戏耍，小厮也不生气，转过来头笑骂道: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哪有，你身后真的有人，我刚才看的是真真的。” “拉倒吧！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就上当？” 小厮话音刚落，合上的嘴巴顿时张的老大。 抬手擦了擦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 面上尽是恐惧之色，指着同伴身后颤抖着说道: “你你你……你身后有人。”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会信？我说你小子还真是无聊，我开过的玩笑你也学。” 同伴明显是不信，以为他这是反过来开自己的玩笑。 “不……不是啊！是真的有人啊！” 小厮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颤抖着的幅度也越来越剧烈。 “呵！兄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同伴还是不信，但看他不说话了，并一直颤抖着指向自己身后，心里没来由升起一丝寒意。 “咕咚！” “你……你开玩笑吧你！” 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声音明显带着颤音。 “他没开玩笑，我就站在你身后。” 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幽幽的响起，吓的他差点没晕死过去。 缓缓地回头，就看见了一张惨白的脸。 “hello！” 蔡攸咧嘴一笑，并扮了个鬼脸。 这人哪经得住这惊吓，当即就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而对面的那个小厮也被卢风一棍子给敲晕了。 “唉，真是不经吓，就这小狗胆子还在外面守大门呢？丢人现眼！” 蔡攸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小厮，发现已经是被吓的没了知觉。 “嘿嘿，大哥，这两个傻子也太不经吓了吧！” 卢风，陈霸，十几个小弟从旁边围了上来。 “嘘！都小点声，今晚咱们是秘密行动，记住，一定要做到悄无声息。” 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蔡攸在做着最后的叮嘱。 “放心吧！大哥！兄弟们都记住了。” “好，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卢风等人闻言，扬了扬手中的大麻袋:“早就准备好了！” “好，现在行动！” 蔡攸戴上黑巾，十几个小弟也是同他一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吱呀！” 李府大门敞开一丝缝隙，没一会儿，便又合上了。 从大门进来，他们先将那两个被吓晕的小厮藏到了黑暗处，然后直奔后院而去。 李邦彦的府邸很大，好歹也是当朝太宰，府邸也不能太过寒酸不是。 十几个人在蔡攸的带领下饶了一圈，才找到通往后园的路。 此时万籁俱寂，李府的下人们也都已经睡下，十几人蹑手蹑脚的摸到了一处房间前。 “看这里尽显奢华，应该是李邦彦那老王八蛋的卧房！” 蔡攸不管不顾，直接便是推门走了进去。 黑暗中，果然见软榻上躺着一个背影。 “卢风，陈霸，去！按住他！” 蔡攸只以为这是李邦彦，却没注意到榻下的一双红鞋子。 卢风，陈霸两人坏笑一声，直接便是扑了上去。 一声女人的尖叫声突然响了起来，蔡攸暗道一声坏了，找错屋了。 第116章 暴揍老王八,当然不能忘了童贯 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卢风手疾眼快，连忙捂住了榻上女人的嘴。 陈霸立刻补了一掌，毫不怜香惜玉的劈在女人的脖颈处，将她打晕了过去。 “大哥，这……搞错了吧！不是说李邦彦是个男的么，这咋是个娘们？” 蔡攸颇为头疼，本想着不让人发现踪迹，可还是让人看见了。 怎么办？又不能把她杀了。 看这女人的模样，应该是那老王八蛋的小妾。 “给她点上一柱迷魂香，然后咱们走。” 从房间出来，蔡攸指了个方向便走。 这次应该不会错了，虽然不知道李邦彦的卧房具体在哪，不过这小子仅凭布局就能看出来。 又来到了一处独门小院，蔡攸这次学奸了，在窗户上抠了个小洞，然后将点燃的迷魂香伸了进去。 屋内迷烟渐起，榻上之上抽搐了几下便昏了过去。 又等了一会，蔡攸才带着小弟们进了屋内。 只见榻上之人正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平躺着，从榻上延伸下来一条绳子，正好系住了那人的一条腿。 待到离得近了，众人才看清，榻上之人浑身上下都缠满了麻布，裹得就好像一个大粽子。 蔡攸奇了怪了，这到底是谁啊？ 他掀开那人脸上裹着的麻布，这才看清，原来正是李少安那个小王八蛋。 蔡攸乐了！ “我说这王八蛋怎么挂着一条腿呢！原来是上次被打折了啊！” 面前昏迷的李少安浑身是伤，没有一处好地方。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才给他裹成这样的，蔡攸分明看到了从麻布中溢出的血水。 因为古代没有纱布，那些郎中便只好用麻布来包扎。 拍了拍李少安的大脸，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这迷魂香的劲头还挺足。 这货上次被揍的不轻，身上到处都受了伤。 如今没找到李邦彦，却先找到了他的儿子。 既然来了，那蔡攸总得干点啥，总不能白来一趟不是！ “嘿嘿，李少安啊李少安，你也别怪小爷，要怪就得怪你自己和你那不长眼的爹。” “兄弟们，动手。” 卢风，陈霸，顿时会意，与小弟们抬起李少安就是一番折腾。 片刻过后，李少安被小弟们用绳子吊在了软榻上。 估计这货醒来后会被吓死，睡得好好的，怎么就被吊了起来…… 出了李少安的卧房，蔡攸他们继续寻找李邦彦的住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这老王八蛋的卧房。 还是一个小弟眼尖，借着月光发现了那处奢华的卧房。 众人走近一看，就见这大门用朱红色点缀，两旁还镶着一丝金边。 蔡攸冷笑出声:“老王八蛋，门上面也得镶金，这是得多有钱。” 小弟们立刻行动起来，还是先用迷魂香迷晕了屋里的老贼。 然后，众人推门而入。 “哈哈，这次对了！就是这个老王八蛋。” 那榻上一共躺着两人，正是李邦彦和他的原配夫人。 蔡攸活动了一下筋骨，狞笑着摆摆手。 小弟们顿时会意，抬起李邦彦就塞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麻袋里。 两个小弟合力扛着这老乌龟来到了府中的荷花池边，期间，李邦彦迷迷糊糊还挣扎了几下。 重重地将麻袋扔在地上，蔡攸一声令下，小弟们便一拥而上，对麻袋里的李邦彦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哎呦！谁打老夫？” 李邦彦被打醒了，但还没有清醒，依旧处于懵比的状态下。 蔡攸听见动静，一脚就狠狠地踢了过来。 “嘭！”的一声！ 大脚踢中了李邦彦的老脸，踢掉了他数颗老黄牙。 揍了一会，蔡攸见差不多了，便令小弟们停了下来。 李邦彦被揍的浑身淤青，面部肿起，半死不活的躺在麻袋里。 蔡攸也没有将他给送回去，而是就这样把他扔在了池水边。 暴揍李邦彦的任务完成，众人很快便出了李府。 接下来，便是少宰王甫的府上…… 礼部尚书刘瑜的府上…… 御史中丞徐继发的府邸…… …… 从徐继发的府中出来，蔡攸拍了拍手，长长的出了口气。 如今已是大功告成，四个老乌龟已经全部被收拾了一顿，连带着又收拾了一番他们的儿子。 现在已过了子时，蔡攸也有些困意，便想着回去睡觉。 突然，他脑海中又想起一人，这人也参与了揍老爹一事。 “卢风，陈霸，先不回去了，咱们去一趟童贯府上，好久没揍这死太监了，小爷还真有点心痒痒。” 没错，最后要揍的那人正是童贯。 听老爹说，这死太监那天也帮着李邦彦他们，向老爹发难。 蔡攸本就烦这死太监，如今便打算让他尝尝拳头的滋味。 小弟们今晚是揍得爽了，一听还能揍人，便个个迫不及待，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 童贯的府邸位于城西，蔡攸与小弟们跑了有小半个时辰，才赶了过来。 当看到童贯的宅邸时，小弟们惊呆了。 这死太监的府邸明显比之前那四位的还要豪华，府门也是大了一圈。 蔡攸以前就来过，所以早就是见怪不怪了。 “大门从里面上了锁，咱们翻墙进去。” 拿出准备好的挠钩套索，蔡攸找了一处比较低的围墙。 将挠钩随手向上一抛，就勾住了上面的砖墙。 蔡攸率先爬了上去，站在上面观察了一下府内的情况，见四下无人，他便招招手，小弟们紧随其后。 进来后，这小子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直接便是找到了童贯的卧房。 还是老步骤，一放迷魂香，二踹门而入。 紧接着，掏出大麻袋，蒙上就是揍！ 但蔡攸发现，卧房内正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光亮。 小弟们抠开纸糊的窗户，瞪眼向里面看去。 就见一人坐在桌前，背对着窗户，低着头好像正看着什么。 那人右臂一阵抖动，左手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蔡攸也抠了个窗眼，眯眼向里望去。 待看清楚那人的背影后，这小子确定，屋内的人正是死太监童贯无疑。 这都啥时候了，童贯这死太监居然还没睡。 第117章 望梅止渴,想一个新的损招 都这个时辰了，童贯还没睡，倒是让蔡攸有些意外。 但这死太监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那坐着干嘛？ 蔡攸摆手示意小弟们稍安勿躁，先观察一会再说。 他静静地看着童贯，就见这死太监右手好像在摆弄着什么，且摆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这狗东西干嘛呢？” 蔡攸一脸的不解。 “不管了，先迷晕了再说！” 他已经没有那么多耐心在看下去了，便招呼了一声小弟。 小弟顿时会意，点燃迷魂香便伸了进去。 几分钟不到，屋内的童贯便倒在了地上。 一脚将房门踹开，蔡攸便走了进来。 离得近了，这小子才看清，这死太监居然没穿裤子，而他左手还紧紧地握着一本书。 本着好奇之心，蔡攸拿起书来看了两眼。 只看了两眼，这小子就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死太监，大半夜的看黄书！ 这是吃不到姑娘，看这玩意过过干瘾啊！” 蔡攸也终于明白了刚刚那死太监在干嘛，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望梅止渴。 小弟们闻言，便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不穿裤子的太监，也很好奇太监为什么会被称之为“太监！” “咦~真恶心！俺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陈霸一脸嫌弃捂住了鼻子，还不忘踢了童贯一脚。 “是啊，大哥，这童贯也太不知羞耻了吧！” “哈哈哈哈！逗死小爷了！” 蔡攸朗声大笑着，笑了会儿扬了扬手中的黄书解释道: “兄弟们，童大公公这是寂寞了。 还有，陈霸，你有所不知，太监因为净了身，绝大部分都会有小便**的毛病，所以你会闻到他身上那股酸爽。” “大哥，经你这么一说，俺就明白了，原来这老太监是兜不住尿啊！” 此话一出，小弟们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兄弟们，你们说，这太监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俺看啊！就是个阴阳人！” 小弟们大声嘲笑着倒在地上的童贯。 “行了行了，人家怎么样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记住我们是来揍人的，不是来侮辱人的。” 蔡攸听不下去了，便出言呵斥了两句。 见大哥不高兴了，小弟们立刻噤声。 “给他穿好裤子，别污了咱们的眼睛。” 蔡攸说完，却见小弟们都杵在原地不动。 “小爷跟你们说话呢！都聋了？” “大……大哥，你让俺干啥都行，给他穿裤子，还是算了吧！” 陈霸猛摇头，死活就是不同意。 “大哥，我也不干，我怕污了我的手。” 卢风也摇头拒绝。 “大哥，我们也不干。” 小弟们态度更是坚决。 “那总不能让小爷亲自动手吧！再说了，他不穿裤子你们能看下去？” “不能是不能，但我们都不想碰他。” 小弟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头一回！蔡攸头一回见小弟们如此团结。 但不穿裤子的童贯实在是没法看，蔡攸怕看完长针眼。 自己是不可能给他穿好裤子的，那酸爽的味道到现在还刺鼻辣眼呢！ “陈霸！娘的，就是你了，给他穿好裤子。” “大哥，你不能这样啊！” 陈霸委屈的要死，凭啥每次这恶心事都让自己干。 “少特么废话，就你了！” 蔡攸冷哼一声，小弟们也是幸灾乐祸。 顶着自家大哥那恶狠狠地目光，陈霸不情不愿的蹲了下去。 这货屏住呼吸，抓住童贯裤子的两角，一咬牙一闭眼一用力，将裤子给他提了上来。 “呼！” 完成后，他急忙跑到一边，大口的呼吸着吸鲜空气。 “死太监，还要老子伺候你穿裤子，老子踹死你。” 缓过劲来的陈霸狠命地踹着地上昏迷的童贯。 蔡攸拉住他制止道:“好了，抓紧时间，早点完事早点回去睡觉。” 小弟们动作轻快，直接将童贯塞入麻袋，扛出了卧房。 这次，蔡攸想玩点不一样的。 据老爹所说，那日童贯踹了他几脚。 这小子嘿嘿坏笑，决定把这死太监踹在老爹身上的那几脚统统给找补回来。 “嘭嘭嘭！” 一连三脚，统统踹在了童贯身上。 这小子毫无保留，每一脚都用尽了全力。 昏迷中的童贯发出一声闷哼，紧皱眉头，竟也感觉到了疼痛。 紧接着，便是小弟们的表演时间了，按住童贯就是一番摩擦…… 左思右想，蔡攸在寻思，该怎样给童贯一个深刻的教训。 以前的那些损招已经是屡试不爽，玩腻了。 这次，得想一个新颖一点的。 “嗡嗡！嗡嗡嗡！” 几只马蜂在蔡攸耳边飞来飞去，好像在恼怒这群人侵占了它们的地盘。 蔡攸被这“嗡嗡”声吵的心烦意乱，双手胡乱挥舞着，却一只也拍不死。 突然，他内心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里有马蜂，那定然会有马蜂窝。 心里打定主意，这小子便开始举着蜡烛在一旁搜寻着。 “大哥，您找啥呢？” 小弟们不明所以，还以为他丢了什么东西。 “找到了！” 蔡攸欣喜的大叫一声，小弟们闻声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就看到了面前的树枝上，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马蜂窝。 “嘿嘿，这下有的玩了。 卢风，陈霸，你两立刻去伙房找点蜂蜜来。” “大哥，您要蜂蜜干嘛？现在也不是吃蜂蜜的时候啊！” 陈霸有些不解的问道。 “少废话，让你去就去！” 蔡攸冷喝一声，二人不敢耽搁，立即去了。 结果是去了半天，也不见两人回来。 童贯府邸不小，蔡攸估计这两人是迷了路了，便耐心的坐在树下等着。 期间，童贯居然醒了过来，但还没有清醒，就又被蔡攸一棍子给敲晕了过去。 困意袭来，小弟们便都忍不住的打起了瞌睡。 蔡攸也不例外，靠着树，脑袋有频率的轻点头。 “大哥，大哥，俺们回来了！” 一声喊叫，惊醒了所有人。 蔡攸睁眼，就看到了跑过来的卢风两人。 “大哥，蜂蜜拿回来了。” 卢风拿着一大罐蜂蜜，跑到了近前。 “你俩死哪去了？叫兄弟们白白等了你们这么长时间。” “大哥，我们哥俩也想快点回来啊！奈何这死太监的园子实在是太大，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第118章 捉弄童大公公,巨贾来投资 蔡攸猜的没错，两人确实是迷了路。 “好了，别废话了，现在把那死太监的裤子给小爷扒了。 然后在pi股上涂抹上蜂蜜，将他面朝树干，绑在树上。” 小弟们一听大哥居然这么重口味，都震惊的不轻，不过他们也想尝试一下这种新玩法。 将童贯绑在了树上，卢风，陈霸这两货相互对视一眼，嘿嘿坏笑着就开始拿小刷子涂抹蜂蜜。 “老大，这蜂蜜闻着还挺香，给这老乌龟涂抹上那还真是浪费了。” 陈霸闻着蜜香，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能不能有点长进，赶紧干活，然后回去睡觉。” 卢风白了他一眼，便继续手中的动作。 被绑在树上的童贯只感觉一阵痒意传来，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便是那布满褶皱的树干，这死太监还以为自己是做了噩梦，便喊叫了一声。 喊完他才发现不对，这后面咋这么痒呢？且**又传来一阵凉意。 还没等他发出第二声动静，就又被蔡攸给一棒子敲晕了过去。 “老王八蛋，还挺敏感。” 挥舞了几下手中的棍子，蔡攸冷笑道。 卢风两人涂抹完毕后，又将剩余的蜂蜜倒在树下，以便吸引来更多的蜜蜂。 “嘿嘿，童贯啊童贯，这下可有的你受了。” 一切做完，蔡攸便招呼了小弟一声。 众人从进来的那处围墙翻了出去，然后便直接回了蔡府。 这一夜，可是把众人累的够呛。 从后门入了蔡府，小弟们便打熬不住，回去睡了。 蔡攸倒还好，刚才揍童贯时，困意早就没了。 这小子准备沐浴一番，然后在好好睡一觉。 反正已经跟徽宗请了几天假，明日必须得睡到自然醒。 于是，这小子便来到浴房烧水，准备沐浴。 此时的蔡府，一片寂静，只有从浴房里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的歌声。 烧了一大桶水，蔡攸脱了个溜光便钻入水中。 他在水里忽上忽下，折腾的不亦乐乎。 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的，那皮肤居然比女人的都白。 游在水里，好似一条白鱼。 洗得嗨了，鬼哭狼嚎的歌声便又传了出来。 突然，蔡攸从水中站起，拍了下后脑勺懊恼道:“出去这一趟，光想着揍人，竟忘搜刮钱了，那几个笨蛋也不知道提醒小爷。” 蔡攸顿觉可惜，这几个老王八都是巨贪，且家财万贯，不搜刮搜刮他们真是可惜了。 “没事，日后还有机会。” 这小子自我安慰着。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蔡攸钻进了被窝里。 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赵福金那娇羞的小模样，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宠爱一番。 越想越激动，再想下去这觉就没法睡了，蔡攸晃了晃脑袋使自己尽量不再去想。 闭上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蔡攸才软榻上爬了起来。 原来是范庸差人来了，说是商会的总部已经选好，第一批入会的商人也到了那里，现在就等着蔡攸过去了。 要不是范庸差人过来，这小子能一觉睡到下午。 起身后，蔡攸不慌不忙的开始穿衣洗漱，然后开始吃午饭。 来报信的小厮都要急死了，总部那面，人家可都等着呢！这少爷可好，一点都不急。 蔡攸真的就是一点都不急，他就是想要磨磨那群商贾的耐性。 等得起就等，等不起就滚蛋！ 吃饭时，从管家蔡康口中得知，老爹自从上了早朝后便没再回来。 这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老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可能！老爹可是当朝太师，谁敢找老爹的麻烦。 吃过午饭，蔡攸便跟着小厮出了蔡府。 结果是他前脚刚走，老蔡京后脚就坐着马车回来了。 怒气冲冲的下了车，老蔡京进府就要找蔡攸。 管家蔡康忙迎了上来，见自家老爷一脸阴沉，忙询问起来。 “蔡康，那小王八蛋呢？把他给老夫带出来。” “老爷，大公子刚刚出府，说是去弄什么商会。” “小王八蛋，跑的倒是挺快，老夫这就去撵他。” 话音刚落，蔡夫人闻声而来。 挥退蔡康，夫妻二人便唠了起来。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见老蔡京不快，蔡夫人本着关心之意问道。 “怎么了，还不都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又给老夫闯祸了，这次圣上勃然大怒，扬言必须要惩处他……” 蔡攸丝毫不知老爹气的要死，他跟着小厮来到了商会总部。 打量着面前这处大院，蔡攸含笑点头。 “范庸办事就是有水准，不错不错，将这里充做商会总部，小爷很满意。” 说话的工夫，范庸从里面走了出来。 “公子，你可算来了，里面那几位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还有两个干脆说咱们不尊重人，直接走了。” 蔡攸随意的摆摆手:“走便走吧！没有耐心之人也不配入我商会。” 进得大厅，蔡攸便看见了左右两边各坐着三位中年商贾。 这六人见到蔡攸来了，纷纷起身见礼。 “我等见过冠军侯，没想到冠军侯不仅懂得带兵打仗，这做起生意来也是头头是道。” 说话之人长着一脸浓密的络腮胡，笑容和蔼，满脸只透露着两个字:精明！ 蔡攸也是一一回礼。 经过范庸的一番介绍，蔡攸得知此人名唤沈济良，乃是东京城内有名的巨贾。 这次听到商会招人，便带着几分兴趣前来看看。 其余五人也皆是东京城内排的上号的大商贾。 比如被人们成为丝绸大王的吴闻友，其在东京城内的绸缎铺子超过了十多家。 还有做粮食生意的胡国维…… 蔡攸不由得暗暗佩服范庸，这货还真行，居然找来了这么多巨贾。 “诸位，想必今日大家来此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投资商会，合作共赢。” “冠军侯说的不错，那么还请您跟我们说说这商会的性质，与获利的分成。” 沈济良作为六人之中的代表，当先发起了问题。 这也是其余五人想要知道的，那就是他们究竟能从中获利多少。 第119章 六人入股,宫里来人 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没有利益驱使，他们才不会来呢！ 对于沈济良的发问，蔡攸微微一笑。 自己还没说让他们投资呢！这帮老鬼就想着开始分钱了。 “诸位，这商会其实就是……” 听着他讲解商会的性质，六人频频点头，觉得这商会一说很是新颖，都认为有搞头。 看这六个老鬼笑了，蔡攸继续说道: “诸位，这商会是需要投资的。小爷会按照你们的资金，分给你们相应的股份，然后根据股份来获利。” 紧接着，他又给六人讲解了一遍何为股份，何为持有股份，何为百分比。 六人不愧是商界的巨佬，一点就透。 “那不知冠军侯需要我们投资多少呢？” 吴闻友抚须问道。 “吴老稍安勿躁，听小爷跟你们细细说来。” 蔡攸自信一笑，继而说道:“商会初步投资定为二百万，我蔡家出一百万万，剩下一百万万就由你们六家均摊， 至于分成么！自然是我蔡家拿大头，怎么样，你们没有异议吧！” 六人听后沉思起来，他们就是看中了有蔡家撑腰这一点，这才来试试水。 放眼望去，整个大宋谁敢招惹蔡家，要是抱住蔡家的大腿，日后可就方便多了。 别看他们是什么巨贾，有的是钱，但地位还是低下。 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位。 因此要想提升地位，抱紧蔡家的大腿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能结交蔡家大公子，又能投资商会从中获利，真可谓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而且，听蔡攸说，日后商会必然会垄断大宋的所有生意，六人哪能经受得住这种诱惑，已经是下定决心要跟着蔡攸干了。 “冠军侯，我们没有异议，银子我们也会尽快派人给你送来。” 沈济良说完后，其余五人也是跟着点头同意。 “好！诸位如此爽快，那我蔡家也得拿出点诚意来不是。” 蔡攸笑着摆摆手，身后的范庸立刻端着一张托盘走至六人面前。 “诸位，这上面是投资入股商会的合约，只要签字画押，以后咱们可就在一个锅里搅马勺了，还望诸位精诚合作，实现共赢。” “好说好说，冠军侯放心，咱们也都是明事理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就这样，在笑声中，六位东京城内有名的商界巨贾一一在合约上签字画押。 合约自签订起，即刻生效，这六人也已经成功投资入股了商会。 就这样，第一批商会成员敲定了。 蔡攸还以为此番需要讨价还价一番，经历些波折，才能说通他们。 可没想到这六人还真挺爽快的，在了解商会的性质后，当即就同意了下来。 不过这小子也明白，没有利益驱使，他们才不入股呢！ 日后需得给他们一点甜头…… “公子，公子！” 范庸见自家公子又发起了呆，便在耳边轻轻唤了两声。 “嗯！嗯？何事？” 蔡攸回过神来问道。 “公子，六位老板已经签订完毕，您看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 抱拳朝着六人行了一礼，蔡攸朗声笑道:“诸位老板，恭喜恭喜啊！从今天起，诸位就是这商会的股东了。” “冠军侯客气了，日后大家还需相互扶持啊！” 六个老狐狸露出微笑，与蔡攸互相吹捧着。 “好说好说！” 蔡攸也深谙这做生意之道，互相臭捧，表面过得去是必不可少的。 接下来，蔡攸与他们又商量了一番商会初步的发展形势与开业剪彩的时间。 “诸位，小爷还有必要提醒你们一句，这商会不止是背靠我蔡家，还有一人乃是商会的名誉会长。” 说到这里，蔡攸住嘴，闭口不提那会长是谁，只是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面。 意为，天！ 六人均是不解，但作为人精的沈济良却看了出来。 天！那不就是…… 沈济良心里微微有些震惊，没想到居然连那位都参与了进来。 如此一来，他也就再度放心了。 有那位坐镇，商会的发展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蔡攸还想在提点提点他们，就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李公公？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大内太监李普，只见他愁容满面，快步走了过来。 “冠军侯啊！你可真是让咱家一顿好找，告诉你，出事了，圣上很生气，责令咱家立刻拿你入宫。” “出啥事了？” 蔡攸挠着后脑勺一脸懵比，自己也没干啥坏事啊！ 其余人见到宫里居然来人了，都是躬身行了大礼，并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咱家先是到了蔡府，结果太师说你来了这里，咱家便一路快马加鞭又赶了过来。 至于什么事，还是入了宫再说吧！” 李普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跑了一路，可把他累的够呛。 看他这模样，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蔡攸交代了范庸几句，就跟着李普匆匆入宫去了。 他一走，范庸就充当起了管事的角色。 “诸位，今日我家公子有事，还请见谅。 既然商会一事已经敲定下来，那么就请诸位回去等信儿，还有，资金还需诸位尽快送来。” 六人同时起身，异口同声道:“范老板放心，吾等回去就着手准备。” 出了商会大院，六人还在议论着关于获利的问题。 “沈老板，你说蔡家不会一家独大，贪墨了咱们的利钱吧？” 其中一位商贾开口问道。 剩下几位也都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刚才在里面没好意思问蔡攸，怕影响了和气。 沈济良笑着摇摇头:“你们啊！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冠军侯可是有顾忌的，因此他绝不会这么做。” “什么顾忌？” 几人不解。 沈济良笑而不语，抬手指了指天，然后便上了自己的马车。 “这……这是何意？” 剩下五人均是没看明白沈济良想表达的是啥意思。 做粮食生意的胡国维突然脑子一转，瞬间想明白了。 “哈哈哈哈！老夫明白了，明白了！” 众人一脸不解，心道你明白啥了？ 刚想开口问问，结果胡国维也上车走了，只留下了不解其意的几人。 第120章 入宫准没好事,昨天晚上你在哪? 几人虽是不解，但也没再去多想，均是上了自己的马车。 丝绸大王吴闻友见所有人走后，便吩咐车夫在此候着自己。 出了大院，吴闻友见四下里无人，便转步至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 刚走进来，迎面便走来一个中年人。 这人身着宫人服饰，手拿一柄佛尘，怎么看怎么像是宫里的太监。 “怎么样？这蔡家小子组建的商会能获利不？” 中年人尖声细语的开口，吴闻友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似乎很反感他发出的声调。 “回去告诉殿下，商会可以获利，老朽已经投了十六万两白银，成了商会的股东之一。” 说到这里，吴闻友骄傲的仰起了头，眼里那股兴奋之意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或许是商会这种新的获利形势带给他的震撼力度很大，吴闻友显得是异常兴奋，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到时究竟能从中获利多少。 正当他兴奋时，中年人又说话了。 “好！你干的不错，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咱们都是为了殿下办事，别忘了你的任务。” “是，请公公回去告诉殿下，臣知道该怎么做。” 吴闻友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对着中年人毕恭毕敬的。 “知道就好，别老让我提醒你。” 言罢，便转身缓步离开。 目送着中年人远去，吴闻友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 “你个残缺之人也敢来教老夫如何做事？真是晦气！” 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自己一定要在这商会里站稳脚步。 “改日问问冠军侯，能不能再让老夫多投点钱……” 蔡攸跟着大太监李普同乘一辆马车，一路疾驰入宫。 路上，李普很是着急，这已经耽误了些许时辰，他在心里祈祷着徽宗千万不要发怒。 反观蔡攸则是一脸淡然，这小子正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靠在车壁上哼着小曲，完全没把入宫当回事。 看了这小子一眼，李普不由得敬佩万分。 这都啥时候了，这位爷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哼着歌。 “冠军侯，你就不怕么？” 李普很好奇，这小子凭什么不怕徽宗生气。 只见这小子随意的摆摆手，连眼睛都没睁开， “还行还行，不过小爷相信圣上生气只是一时的。 那个啥，小爷眯一会，到了劳烦李公公招呼小爷一声啊！” 说完便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李普都傻了，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 看来这位爷还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李普服了！ 马车驶入宫城，七拐八绕的在前殿停下。 见这小子还在打着呼噜，李普无奈的拍了怕他。 “嗯？到了啊？” 蔡攸睡眼惺忪的呢喃了一句，然后跟着李普下了马车。 两人转过前殿，看这方向，应该是朝后宫去的。 果然，李普将他带到了位于后宫内的祥宁殿。 这祥宁殿乃是徽宗平时乘凉，画画的一处地方。 “进去吧！冠军侯，圣上就在里面等你。” 蔡攸刚走了几步，却见李普没有跟上来。 “李公公，你不进去？” “不了不了，圣上等的是冠军侯，咱家就不进去了。” 李普说完讪笑两声，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暗道如今圣上正在气头上，咱家就不进去找挨骂了。 进得殿内，蔡攸就看到徽宗坐在龙案后，手里拿着许多折子在看。 “圣上，臣来了！” 听到动静，徽宗抬头看了他一眼。 “小王八蛋，你还知道来啊？” “不知道啊！是李公公带臣来的。” 蔡攸一脸的无辜，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少跟朕废话！看看！看看！这都是朝臣弹劾你的折子。” 徽宗气呼呼地将手中的奏折一股脑的扔了过来。 “小王八蛋，你要是敢躲，朕现在就命人砍了你。” 蔡攸翻个白眼，任由折子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他有些好奇，这帮狗日的大臣究竟在这上面说了自己什么坏话。 拿起最近的一个便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这小子就炸毛了。 “圣上，这是哪个老王八……老大臣写的？ 臣什么时候欺负百姓，强抢民女了？这是**裸的污蔑，臣不服！” 蔡攸心里都要恨死这群老乌龟了，这绝对是找不出来自己的罪证，硬往上瞎编乱凑的。 自己虽然不是啥好人，但也从来没干过欺负老百姓，强抢民女的事啊！ “圣上，臣请求您把诬告臣的老王八……老大臣传召过来，臣要跟他当面对质。” 这小子恨的是咬牙切齿，面上尽是义愤填膺之色， “你对质个屁啊你对质！这事暂且不提，朕问你，昨天晚上你在哪了？” 面对徽宗的发问，蔡攸眼珠子转了转。 “回圣上，臣昨夜哪都没去，就在府上睡觉了。” “你给朕说实话！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哪？” 徽宗的语调瞬间拔高，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圣上，臣真的就在府中，不信您差人去问啊！” 蔡攸心里明白了，这一定是东窗事发了，怪不得这皇帝老儿这么生气呢！ “好！朕就知道你小子是不会说实话的。 今日早朝，你知道李邦彦，徐继发几个老臣是怎么来的么？ 是让人抬过来的，这几人不是腿断了就是牙没了，上朝就跟朕哭诉，昨晚让歹人给揍了，并一口咬定是你！” 徽宗越说越气，走下来一脚就将蔡攸蹬翻在地。 他身子骨虚，这一脚踢的也是绵软无力，蔡攸挨了他这一脚倒也不觉得疼。 “圣上，他们说是臣干的，您就信啊？” 蔡攸捂着pi股委屈巴巴的说道。 “少废话，除了你，朕想不出还有谁能干得出这种小人行径。” “圣上，真不是臣，您咋就不信呢！” 不管徽宗说啥，蔡攸就是死活不承认。 气的徽宗破口大骂，但这小子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你骂认你骂，我自无动于衷。 看这小子油盐不进，徽宗想了想便说道: “李邦彦那四人的模样可谓是凄惨无比，他们请求朕一定要严惩那歹人。” 蔡攸一听奇了怪了，童贯呢？ 第121章 五十万两,朕就帮你 没听徽宗提起童贯，这小子便有些怀疑起来。 难道说，那死太监没事？ 想着，这小子便脱口而出:“不可能啊！圣上，童大公公呢？” 当他迎上徽宗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可是已经晚了，说都说出来了。 徽宗笑着连连点头:“爱卿啊，朕还没说童贯呢！你怎么就知道受伤的还有他呢？” “那个，………臣……其实……圣上，其实臣会算命，臣算到了童大公公昨夜遭了一劫。” 这小子又开始满嘴跑火车，忽悠起徽宗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哦？既然你小子这么会算，那就给朕算算，朕还能活多长时间？” 蔡攸那可是深谙拍马屁的工夫，一套马屁磕那是张开就来。 “圣上，您老人家洪福齐天，寿命自不必多说，一定是寿与天齐。 大宋在您的治理下，那必是千秋万代，您老人家也会被世人所传唱，万古流芳！” “哈哈哈哈！好好好！爱卿说得好！” 徽宗就愿意听这些扯犊子的言语，甭管是不是真的，反正就是听着舒服。 “嘿嘿嘿，大傻子，小爷这一番马屁就把你给摆平了，真是小菜一碟。” 蔡攸小声嘟囔着，丝毫没看到徽宗那转瞬即逝的笑脸。 “小王八蛋，甭以为说点好话，就能让朕心软。” 徽宗又踢了他一脚，随即骂道:“今早童贯最是凄惨，声泪俱下的痛诉你这个小王八蛋。 你是没看到，他下半身肿得不似人样，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折磨他了。” “扑哧！” 蔡攸没忍住，笑出了声。 让一窝子马蜂给叮了，那还能有好？ 他已经想象到了童贯被马蜂叮的大喊大叫时的情景。 “你还笑？这五人跪地请求朕，让朕好好惩罚于你，你说，朕该对你如何呢？” “圣上！臣都说了不是臣，谁知道这五个大臣昨晚经历了什么？ 说不定是睡觉时从榻上滚下来，摔的呢！” 蔡攸就是不吐口，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小爷就是不承认。 见他还敢嘴硬，徽宗这次是真生气了。 抓住这小子的衣领恶狠狠地道: “小王八蛋！你再装？哪有人睡着睡着自己从榻上滚下来的。 还有，一人被打是巧合，那五人被打又是什么，还偏偏都是与你有仇的人。 你说，你的嫌疑是不是最大？” “不不不，圣上，那就是巧合，跟臣可没关系，臣可不背这个锅。” 徽宗闻言怒极而笑:“好好好！朕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殴打朝中重臣，并下死手，罪不可赦，按律当斩！” 说着朝殿外大喊道:“来人，将冠军侯拖出去，在殿前广场斩首示众！” 话音刚落，从殿外便走进来两名镇殿武士。 “啥玩意？” 蔡攸傻了，他没想到徽宗居然这么硬气，还要砍了自己。 “圣上，臣可是立了功的，您可不能卸磨杀驴啊！” “朕就卸磨了，朕就杀驴了，你待如何？” 徽宗凑近他，抬手比划了一下五，并小声说道:“五十万两，朕就免了你的罪。” “咋滴？五十万两，圣上你咋不去抢劫呢？” 果然一提钱就伤感情，蔡攸又炸了毛。 “你小子喊什么？今天要不是朕把他们都压下去了，那你小子可就成为众矢之的了。” “没事，圣上，臣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 蔡攸料定这皇帝老儿一定不会杀了自己，唤来镇殿武士也只不过是吓唬吓唬自己罢了。 毕竟还得靠自己给他生钱呢，徽宗缺钱得很，杀了自己谁给他搞钱？ 徽宗被他这无赖样噎的顿时语塞，半天才组织好语言。 “小子，不要挑战朕的耐心，一口价五十万两，行就行，不行后果你是知道的。” “圣上，臣没钱，您要是舍得，那就砍了微臣吧！” 蔡攸闭眼晃动着大脑袋，他正是了解徽宗的脾性，才显得这么有恃无恐。 而徽宗呢！自然也就是做做样子，杀了蔡攸，他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还得靠着这小子赚钱潇洒呢！ “咳咳！三十万两，这是最低价了，毕竟李邦彦那面，朕也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徽宗比划着三根手指，最近自己的腰包实在是太紧，要不然也不会敲诈这小子。 “圣上，您这样可就没劲了，您缺钱就跟臣明说，臣也会时不时的送点钱进宫，但您不能敲诈臣啊！” 徽宗闻言老脸一红，让这小子说的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皇上毕竟是皇上，总是有理由为自己开脱。 “你小子放屁，要不是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朕会这么做吗？ 实话告诉你，朕已经替你稳住了那五人，不过经过两次这样的事件之后，朝中众多大臣已经是对你怨言颇深。 纷纷上折子弹劾你，请求朕撤了你个冠军侯，你现在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咯！” 徽宗说话间仍旧不忘搓手，意思是你小子要想平了这事，那就得拿出点诚意来，必须掏钱！ 可蔡攸是何许人也，一头牵着不走，赶着倒退的犟驴。 满口胡话，死不承认，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至于徽宗说的，这小子毫不在乎，弹劾自己又能咋地？ 眼睛一闭，脖子一缩，完全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那又如何？臣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愿意说就说去，愿意弹劾就弹去，臣当他们放屁就好。” 这番话差点没把徽宗给气死，尤其是看见这小子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真想一刀劈了这小王八蛋。 “好好好！朕的耐心也快被你磨没了，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怪不得朕了。” 徽宗的耐性已然耗尽，本来是想着借此机会敲诈一番这小子，乖乖交钱，朕不光赦你无罪，还能替你摆平此事。 可这小子却油盐不进，死不承认，拒不交钱，这可把徽宗给气坏了。 你小子不是硬气么！好！朕有的是办法治你，就不信你不交钱。 徽宗是打定主意，要敲一波快钱，最近手头紧，想搞点花石纲，但资金不够。 所以，便把主意打到了蔡攸身上。 第122章 又到开封府,关几天再说 蔡攸死犟，徽宗气的肝疼，对着那两名镇殿武士大吼一声: “把这小子拖出去，给朕重打三十大板，然后送到开封府，交给陆正明。 告诉他，无论什么大刑都可以用，朕要为五位爱卿出口恶气。” 徽宗说完，便想看看这小子是何表情。 不料蔡攸神色如常，丝毫不慌，稳得一批。 “小子，朕在给你一次机会，一口价二十五万两，给钱朕就放了你。” 徽宗不死心，咬牙说了最后的价码。 “圣上，便宜点，五万两行不？” “滚！赶紧滚！把他给朕拖下去，往死了揍！” 徽宗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两名镇殿武士上前锢住蔡攸的手臂，便将他给拖了出去。 “给朕往死了揍！” 出了大殿走出去老远，徽宗的咆哮声又从身后传来。 两人架着蔡攸就要打板子，这小子趴在长凳上，抬头一看，乐了！ 这不是上次打自己板子的两个哥们儿么！ 还真是有缘，这次居然又是他俩。 蔡攸故技重演，从怀里摸出银票就递了过去。 两人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伸手便接了过来。 “嘿嘿，二位哥哥，咱们还挺有缘的，待会可就劳烦二位哥哥轻点下手了。” “好说好说，圣上虽然说让我俩往死了揍你，但我们哥俩看冠军侯你也不像是大恶之人，这板子的力度我们会掌控好的。” 两名武士拍着胸脯保证道，在圣喻和银子二者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 既然收了钱，那就得按照蔡攸的意思来。 这小子暗骂徽宗太傻，连这宫中禁军侍卫如此贪财都不知道。 亏的这二位贪财，要不然这三十大板可就是实打实的了。 “冠军侯，您见谅，我们哥俩开始了。” 说着，两人便抡起棍子便打。 棍子打在身上，不痛不痒。 说是打，其实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蔡攸闭着眼，心里在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不出意外，这趟开封府大牢自己是非进不可了。 徽宗就是想要钱，把自己关入大牢也是做做样子，给那五个老王八一个交代。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先在里面委屈几天，等过了风头再说。 这小子的待遇也不是一般的好，打完板子，两名武士找来一辆马车给他抬了上去。 并且亲自驾车，将他送到了开封府。 两名武士表示，收了钱，那就得把冠军侯给服务好。 开封府作为北宋的首府衙门，每天要审理的案子不下百余件。 府衙大门敞开，有冤情的百姓皆可上报。 而此时的大门口，则是衙役繁多，有给百姓们审理民事的，也有押着犯人等待造册关押的。 整个门前乌泱泱，乱哄哄一片。 一辆马车这时停在了大门口，从中下来三人，正是蔡攸与那两名镇殿武士。 皇宫禁军的铠甲服饰异常显眼，惹来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这群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坐马车过来的犯人，他们料定，这应该是某个犯了事的大官。 府尹陆正明得到消息，匆匆从里面疾步而出。 “陆大人，又见面了！” 蔡攸笑嘻嘻的说道。 而陆正明却颇为头疼，每次看到这小子都没啥好事。 果然，一名武士朗声吩咐道:“圣上口谕，责令开封府尹陆正明将冠军侯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其间，一定要令其认真悔改，深刻反思，如出来后还是以前那副纨绔脾性，那朕就拿你陆正明是问。” 陆正明的脸色就好像吃了屎一样难看，凭啥这小子反思不好就拿自己是问？ 抬头看了一眼蔡攸，就见这小子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陆正明领旨谢恩。 “冠军侯，我们哥俩就把你送到这了，牢里的事，还需靠你自己了。” “好说好说！等小爷出来后，在樊楼请二位喝酒。” 两名武士走后，陆正明便唤过衙役将蔡攸给押了下去。 “老陆啊！几天不见，你这身体怎么样啊？那咳嗽的毛病好点没？” 蔡攸犹如话痨附体，在陆正明耳边叽叽喳喳，磨叽的是没完没了。 陆正明都要烦死这小子了，是真不愿意搭理他。 全程无话，就听这小子在耳边哔哔来哔哔去。 到了监牢，老陆同志亲自打开牢门，一脚便将蔡攸踹了进去。 “冠军侯，到了本官这里，那就得守规矩。 本官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冠军侯，本官只知道遵从圣上的御旨，你最好在这里老老实实，这样对大家都好。” 蔡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说陆大人，您至于这么认真吗？再怎么说咱们也是朋友！您就不能给小爷换一个干净点的牢房？” 这小子有些不高兴，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冠军侯，怎么着也得弄一个舒爽的单人间吧！ 而他脚下的这处牢房，阴暗潮湿，还有许多早来的囚犯坐在角落里，不怀好意的正盯着蔡攸看。 “本官说了，开封府有开封府的规矩，这里不谈私交，必须得按照规矩来。” 陆正明说完，看都看不蔡攸一眼。 吩咐小牢子看好蔡攸，便抬脚出了大牢。 “倔老头，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顽固。” 打量着牢内的环境，蔡攸眉头紧皱。 四周墙壁黑黢黢的，且牢内飘散着一股臭脚丫子味，这让他怎么睡觉？ 见牢内的七八个牢犯都在盯着自己，这小子便来了兴趣。 “你们几个，看啥看？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啊！” 话音刚落，蹲在地上的牢犯们便起身围了过来。 这几个牢犯皆是人高马大之辈，他们将蔡攸围在当中，眼露凶光的盯着他。 “呦，哪来这么一个白净的公子哥，生的还挺俊俏，兄弟们许久不碰女人，今晚就拿你这个小白脸乐呵乐呵！” 牢犯们哈哈大笑，仿佛蔡攸已经成了他们口中的猎物。 蔡攸看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狱霸，不过他们遇见了自己，那终究是要倒霉了。 “给你们三秒钟，离小爷远一点，不然腿给你们打折。” 他始终保持着一脸微笑，并没有生气。 “哈哈哈哈！小白脸子脾气还挺暴，不过老子就喜欢这样的。” 牢犯们闻言纷纷大笑，面上皆是不屑。 第123章 新的狱霸,消息传播迅速 蔡攸被几个牢犯围在当中，其中一人还抬手摸了摸蔡攸的脸，当滑滑的触感传来时，这王八蛋惊喜的叫道: “兄弟们，这小子的脸比娘们的还嫩，今天兄弟们可有福享受了。” “享受你麻！” 蔡攸突然动了，抬手便抓住牢犯伸过来的胳膊，360度拧了一圈。 顿时，一阵撕心累肺的惨嚎声响彻在整个牢狱内。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都给我老实点。” 衙役听到动静，拿着刀走了过来。 “滚！” 蔡攸回头吼了一声。 “咳咳！那个，轻点啊！别闹出事来。” 衙役畏惧他这个冠军侯，便对里面的场景视而不见。 蔡攸狞笑一声，手上的力道不减，又是拧了一圈。 牢犯的这条手臂尽断，他疼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废物！真是不经折腾。” 抬脚踹在他小腹上，蔡攸便将这名牢犯给踹了出去。 其余牢犯都看傻了，就在这片刻功夫，他们所认为的小白脸子就已经放到了他们一个人。 “别看了！再看眼珠子都掉下来了，是一个一个来啊？还是一起上？” 蔡攸拍了拍手，随意的扭动着脖子。 “咔吧！咔吧！”的声音传来，听的这几个牢犯是阵阵心慌。 “咋？都傻了？你们不上，小爷可就揍你们了。” 牢犯们听后对视一眼，今天算是遇到狠人了。 本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没想到却是个深藏不露的硬茬子。 “娘的！兄弟们，给我上，让这小白脸子尝尝咱们的厉害。” 牢犯们咬咬牙，挥拳就打了过来。 他们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小白脸子。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小白脸子小瞧了他们。 牢房里，惨嚎声就没停下来过。 伴随着惨嚎声还有一些求饶，认错的动静。 整个牢狱内，所有在牢内关押着的犯人听的是清清楚楚。 他们跑到栅栏边，好奇地顺着惨叫声的来源张望着。 一顿饭的工夫过去了，蔡攸踢了踢倒在脚下的几人。 “小爷还以为你们多厉害呢？没想到就是这种歪瓜裂枣，以后可别再丢人现眼了。” 牢犯们被揍的眼歪嘴斜，哈喇子直流。 “这位……这位大爷，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蔡攸听后笑了笑:“怎么？你们不是挺牛比的么？别认怂啊！来来来，起来接着干。” 牢犯们哪里敢？今天可是被揍怕了。 一个个爬起来跪在蔡攸面前，求爷爷告奶奶，跪求蔡攸的原谅。 “小爷最恨小白脸子这个称呼，日后都长点记性，欺负人是最没出息的。” 站着说了半天，蔡攸也累了，但是地上太脏，没个能坐的地方。 于是便指着跪地一个牢犯喝道:“你！过来，趴下！” 被这小子点名的牢犯不敢不听，乖乖地趴了下去。 蔡攸舒舒服服的坐在了他身上，抻个懒腰，发现那几个怂货还在盯着自己发呆。 “都滚过来，给小爷捏捏腿，揉揉肩膀！咋都不会来事呢！” 迫于他的威势，牢犯们便都涌了过来。 按腿的按腿，捏肩膀的捏肩膀。 “没吃饭啊都，力道再大一点。” 蔡攸闭着眼睛轻喝道。 牢犯们无奈，只好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保持住，小爷不让你们停，你们就一直按。” 闭着眼睛，这小子便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陆正明之所以将他关在多人牢房，就是想让这小子吃吃苦头。 可哪曾料到，这几个怂货不是一般的废物，好几个人都打不过蔡攸一个。 老陆同志的计划落空了，蔡攸成了牢房内的新狱霸。 蔡攸被打入大牢的消息传播的很快，不到半天，朝中大臣几乎已全都知晓。 蔡府，老蔡京急的团团乱转，这个儿子从来就没让自己省心过。 一旁，蔡夫人哭哭啼啼，念叨着让老蔡京赶紧去救儿子。 老蔡京被吵的心烦意乱，他也想去救儿子，但却不能轻举妄动。 “行了行了，别哭了，老夫早就告诉过那小王八蛋，让他收敛点。 如今他被关起来也好，让他长点教训。” 蔡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到底是心疼儿子。 她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明白不能让儿子受苦。 “老爷，咱家攸儿从小就娇生惯养，哪受过这种委屈？您能不能去说说，先把攸儿给放出来。” 老蔡京也想，但儿子是圣上亲下御旨责令打入大牢的，他可不敢去蹙徽宗的眉头。 “夫人放心，这小子暂时应该没什么事，犯了错，总得给他些惩罚才是。 圣上也得封住众臣与李邦彦那五人的嘴，把攸儿关起来也是做做样子罢了。” 还是老蔡京了解徽宗，看问题也看的透彻，一语便说明了重点。 “这小子，啥时候能让老夫省点心？ 不过他暴揍那五人，也是为了给老夫出口气啊！” 老蔡京气定神闲的抚须而笑，自己这个儿子令他是既头疼，又骄傲。 头疼的是这小子总惹祸，完事后让自己给他善后。 骄傲的是自家儿子重情义，且少年就被徽宗封侯。 放眼望去，在东京城内，哪一家的公子也比不上自己的儿子。 “不行，老夫得去找陆正明那个老倔驴说道说道去。” 蔡府上下是一片愁，可有人却敲锣打鼓，庆祝蔡攸入狱。 童贯府邸，此时昨夜那被揍的五人全部聚集于此。 一个个的被揍的不轻，走路活动都费劲，不是被抬过来，就是令下人给背过来的。 其中，当属童贯最为凄惨，他是在一片嗡嗡声之中醒过来的。 **传来的疼痛与痒意令他痛不欲生，当下人闻声找到他时，就发现自家公公的**已经是肿成了猪样。 上半身完好无损，下半身却像是一座肉山，根本就不成比例，趴在那里就好似一个怪物。 童贯的下半身现在已经失去了知觉，经过郎中的诊治，说是涂了药消肿了便好。 可吃饭活动如厕都得让下人伺候，**肿了，体重也较自身重了三分之一，几个大汉合力才能抬动他。 第124章 组团看笑话,给你送饭就不错了 大厅内，其余四人看到他这副猪样，皆是强忍着笑意。 礼部尚书刘瑜一个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来。 童贯的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特娘的请你们来是商量大事，不是让你们看咱家笑话来的。 “枢相，实在不好意思，老夫昨夜染了风寒，刚才只是打了个喷嚏，并没有笑。” 听了刘瑜这苍白无力的解释，童大公公冷笑一声，并没有搭话。 眼看气氛越来越冷，李邦彦忙出言打圆场。 “好了，昨夜谁不是在外面冻了一夜！蔡攸欺人太甚，此子不除，日后定是我们的一大劲敌。” “李相说的一点不错，这冠军侯绝对不能留，不过圣上倒是对这小王八蛋青睐有加，听说还带着他出了宫……” 御史中丞徐继发开口说道，他是五人当中最谨慎的一个，考虑问题也是全方面考虑，很是周全。 童贯在下人的搀扶下调整了个姿势，总这么趴着太累了。 调整好后，他冷笑道:“那又如何？还不是被圣上打入了死牢，咱们在召集群臣去圣上那合力上奏，相信圣上迫于压力，定会撤了他的爵位。” 其余四人点头，少宰王甫笑道:“枢相所言极是，圣上耳根子软，只要咱们多说说冠军侯的坏话，并联合朝中大臣一同上书，到时冠军侯可就惨了。” “不错，圣上今日将冠军侯打入死牢，此举看似是给了咱们一个交待，实则是在变相护着那小王八蛋。 真是不知道那小子给圣上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圣上这么护着他。” 几人也不傻，自然是看出了徽宗的用意。 他们对蔡攸嫉恨到了极点，都眼红他能得到徽宗的欢心。 但是碍于老蔡京的权势，他们还不敢太快动手，只能是徐徐图之。 老蔡京门生故吏满天下，朝堂上，几乎有一半是他蔡家的同党，这让五人很是顾忌。 但害人之心不死，这是个耐心活计，急不来，得长久计议。 随即，五人又商量了一番该如何把蔡攸搞下马，另外准备了一大篇激烈的言辞，准备面见徽宗时，有感情的背出来，痛斥蔡攸的罪状。 “几位，既然这冠军侯已然入狱，那不如咱们去看望看望他如何？” 李邦彦想要去看看蔡攸的笑话，于是怂恿四人跟他一同前去。 “好，咱家跟你去！” 童贯第一个答应了下来。 “枢相，您这……能走动么？况且我们也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去牢狱那种凶煞之地了。” 王甫出言建议道，现在他们想要走动只能靠人搀扶，很不方便。 依他的意思，还是别折腾了。 不过除了他以外，剩下四人都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蔡攸的笑话。 王甫一人拗不过他们四个，便只好同意下来。 这五个老王八行动不便，如此一来便苦了那些做下人的。 他们合力将五个残疾人抬到马车上，然后一路直奔开封府而来。 而此时的蔡攸，丝毫不知有五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小子如今正坐在牢犯身上，斜靠着一处比较干净的墙面，睡得正香。 他睡的是香，可下面的牢犯却苦不堪言。 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生怕吵醒了这位爷。 这位爷要是不顺心，那他们所有人就都得挨揍。 “老大，我坚持不住了。” 蔡攸身下的那名牢犯已经是累的汗流浃背，只感觉身体失去了知觉。 “老三，你在……你在坚持一下，兄弟们可都不想挨揍了。” 其余牢犯猛点头，打扰了这位爷睡觉，那后果不言而喻…… 他们这也是被蔡攸给揍怕了，敢怒不敢言。 陆正明这时拎着个食盒走了过来，蔡家大公子虽被关押，但也不能饿着人家。 况且，老陆同志也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蔡攸揍得是五个奸侫。 他心里也是暗暗赞叹，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还得装作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本以为这小子在牢里能好好反思一下，可人家正靠着墙壁睡得正香，旁边还有好几个牢犯正给他揉腿捏肩膀。 这是来蹲监狱的么？这分明就是来享受来了。 陆正明看到这一幕差点没被气死，娘的小王八蛋把老子这当做什么地方了。 要享受回家享受去！ “当当当！” 陆正明敲了敲铁栅栏，惊醒了熟睡中的蔡攸。 牢犯们顿时如获大赦，感激一般的看向敬爱的府尹大人。 “老陆，你有事啊？” 美梦被打断，蔡攸很不爽，起身抻了个懒腰，懒洋洋的看着陆正明。 “蔡攸，这里是开封府，不是你蔡家大院，老夫警告你，不要乱来。” “陆大人这是何意？小爷我听不懂。” 看见这小子的装傻模样，陆正明就来气。 指着累翻在地的几个牢犯呵斥道:“看看！看看！还说你没乱来，看看他们身上的伤，你敢说不是你打的？” 蔡攸摇了摇大脑袋否定道:“这事可不能赖小爷，他们过来找挨揍，那小爷就做一次好人，得成全他们。” 陆正明听后嘴角一阵抽搐，哪有主动找揍的，你小子下手也是没轻没重，往死了揍。 蔡攸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再说了，这也是陆大人你的过错，谁让你把小爷安排在这呢！早安排个单人间不就没这事了？” “你还敢赖本官？” 老陆同志简直要气疯了，看着手里的食盒很是后悔，早知道就不给这小王八蛋送饭了。 喂狗都比给他吃了强！ 蔡攸这时也看见了他手里提着的食盒，于是便笑嘻嘻走了过来。 “老陆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爷早就饿了，你这饭送的应该再早一点。” “给你送就不错了，哪来那么多废话，爱吃不吃，不吃本官就去喂狗。” 说着，陆正明转身就要走。 “哎，吃吃吃，没说不吃啊！” 接过食盒，蔡攸打开看了看。 结果笑脸瞬间沉了下去，这里面是啥啊！ 几个馒头，一碟咸菜，这就没了？ 自己还以为有肉有酒呢！没想到陆正明这个老东西就拿这玩意糊弄自己。 第125章 找骂的五人,换了个单人间 “老陆？你没搞错吧！小爷可是堂堂冠军侯，你就拿这东西糊弄小爷？ 馒头就咸菜，你要噎死小爷么？好歹给壶水吧！” 蔡攸不满的说道。 “还想要水？你小子爱吃不吃，到了监牢，就得守规矩，老夫也不会因为你个人而搞特殊化。” “说得好！不愧是刚正不阿的陆大府尹！” 陆正明刚说完，一道声音便从拐角处传了过来。 蔡攸听这声音煞是耳熟，便扭头望去。 只见从拐角处涌出一堆人，其中五人最是显眼，他们躺在板子上，由下人抬着，慢慢走近。 离得近了，蔡攸才看清，这不是昨晚被自己狠揍的五个老王八蛋么！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在家老老实实的养伤，这是来看自己笑话来了啊！ 蔡攸双眼微眯，仇视的目光一一在他们身上扫过。 在看到童贯时，这小子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童公公，你这是变异了吗？城东王大爷家的老母猪正配种呢！小爷看你挺合适！” 童贯闻言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这小子竟敢变相骂自己是猪。 是可忍孰不可忍！ “蔡攸！你还认识我们吗？” 童贯憋了一肚子火气，指着蔡攸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臭骂。 一旁的陆正明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开封府的监牢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不等蔡攸说话，他先开口了。 “这里乃监牢中重地，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本官出去！” “陆大人勿怪，我们就是来看看冠军侯，待会就走，待会就走！” 李邦彦表面上笑呵呵，心里早就将陆正明骂了个体无完肤。 “哼！来人，只给他们半刻钟的时间，半刻钟一过，就给老夫乱棍打出！” 老陆同志脾气硬的很，本着这是老子的地盘，老子说的算的原则，叫来了十几个衙役。 童贯刚要发作，却被李邦彦拽住，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 “我说你们五个残疾人不好好在家待着，出来干嘛？是不是又欠揍了？” 听了蔡攸的言语，五人皆是怒不可遏。 “蔡攸，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这个仇我们早晚会报，如今你已被打入大牢，还狂什么？ 告诉你，圣上不日就将撤了你的爵位。” 童贯骂完，便想从他的脸上看到悔恨的表情。 但蔡攸却是一脸的无所谓，伸出一根手指头抠了抠鼻子。 然后顺手一弹，抠出来的污垢不偏不倚，正好是弹在了童贯的脸上，气的这死太监登时便大喊大叫。 “行了，你们五个老不死的赶紧滚蛋，别在这碍小爷的眼。 顺便提醒你们一句，日后睡觉都别睡的太死，说不定哪天小爷就又过去了。” 此话一出，五人皆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脑海中也下意识的想起了昨晚的惨状。 以他们对蔡攸的了解，这小子绝对是能干的出来。 “哼！这事没完，咱们走着瞧。” 李邦彦说完，便吩咐下人抬着自己回去。 今天五人来此，本想着是看蔡攸的笑话，然后在嘲笑一波，耀武扬威一番，希望能看到蔡攸落魄时的惨状。 可人家不但不落魄，反而是生龙活虎的，压根就没当做一回事。 五人自讨了个没趣，便放了句狠话，找回面子便想离开，在待下去估计能被这小子给气死。 看来回去后还得给徽宗施加压力，让他给这小王八蛋施以最严厉的处罚。 “陆大人，冠军侯可是犯了过错的歹人，这刑罚什么的，老夫建议你最好是都用一遍。” 对于李邦彦的建议，老陆同志权当他在放屁。 “李相，这是我开封府的内事，就不劳烦您操心了。” 言下之意就是用不用刑我说的算，这里根本就没有你说话的份。 李邦彦冷哼一声，招呼四人便走。 “李相，晚上睡觉锁好门窗啊！尤其是你儿子那屋！” 听到蔡攸这话，李邦彦差点没从板子上摔下来。 昨晚儿子的状况比他凄惨了太多，那惨状至今他还历历在目。 这老王八蛋决定了，待会就召集同党入宫，必须要搞死这小子。 扰人的苍蝇走后，陆正明摆摆手，便有衙役打开了监牢的大门，将蔡攸给押了出来。 “老陆，你这是良心发现，要把小爷给放了吗？” 陆正明不搭理他，左拐右拐，来到一处牢房。 衙役开门将蔡攸推了进去，这小子开始上下打量，发现这处牢房明显比之前的多人间要好的多，且还是个单人间。 “嘿嘿，老陆，多谢多谢，等出去了小爷请你喝酒。” “不必，我陆正明是不会跟你这种纨绔子弟喝酒的。” 说完，陆正明转身便走。 对于他的不屑，蔡攸也没放在心上，而是欣喜的躺了下去。 这下好了，不用躺在草堆上睡觉了。 躺在牢房内的榻上，这小子想着再补个回笼觉，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傍晚，老蔡京带着卢风，陈霸来了一趟。 给他送了饭食，并嘱咐儿子先委屈几日，待得徽宗消了气便会将他放出去。 众人担心，蔡攸可不担心，这小子是丝毫不慌。 吃过晚饭，打了一套拳便上榻睡了。 夜半时分，蔡攸睡眼惺忪间，就感觉牢门前有人站在那里。 睁眼一看，果然见门口站着一人。 见蔡攸起身发出响动，门口阴影处便传出一道声音。 “小王八蛋，你睡得倒是挺香，朕却在这里等了你多时。” 处于迷糊状态下的蔡攸并没有听出来徽宗的嗓音，张嘴就骂道: “你丫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来吵小爷，是不是闲的？” 门口的徽宗脸色骤沉，推开早已解开锁的牢门走了进来，上前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蔡攸眼疾手快，躲了过去，徽宗的巴掌只打到了他的脖子。 “小王八蛋，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朕是谁？” “嗯？呦！圣上！哪阵风把您老人家给吹过来了。” 看清楚来人的蔡攸态度立刻转变，起身点头哈腰的搀扶着徽宗坐下。 “小子，朕看你在这里面待的挺舒服的么！ 既然这样，你也就别出去了，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蔡攸笑嘻嘻的摇头:“圣上说笑了不是，臣要是在这里待一辈子，那还怎么给圣上您赚钱？” 第126章 给钱不办事,朕想派你入辽 “小王八蛋，这倒像句人话。” 徽宗笑骂道。 见这皇帝老儿深夜前来，那必然是有什么要事。 蔡攸收起笑脸，正色道:“圣上深夜来此，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给微臣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冠军侯，没错，朕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徽宗顿了顿又道:“今天下午，李相与童贯又联合朝臣一同上书，并列举了你二十条罪状，就是要朕治你的罪。 你这事不好办，朕现在有些为难啊！” 他在那扬着手中的奏折，自顾自的说着，而蔡攸的目光却落在了他搓个不停的双手上面。 这小子顿时就明白了，徽宗这是贼心不死，还想要钱啊！ “圣上您别为难，该治罪就治罪，臣是真没钱。” 目的被点破，徽宗老脸一红，随即骂道:“小王八蛋，朕半夜来找你容易么？那帮老臣可是啰嗦了朕一个下午。 实话告诉你吧，李相他们已经给了朕五万两，就是要朕撤了你的爵位，并永不录用。” “咋滴？” 蔡攸吃了一惊，没想到那几个老乌龟居然也会贿赂徽宗。 既然要用钱来解决这事，蔡攸表示，那就比比谁的钱多。 “圣上，臣出六万两，请圣上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并处罚他们的欺君之罪。” 徽宗装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爱卿啊，其实李相他们给了朕八万两，不是什么五万两。” “那臣出十万两！” 蔡攸咬牙道。 “其实李相又加了钱……” “臣出十五万两！” “爱卿，李相……” “二十万两！” “成交！” 徽宗拍手叫好，这下又白得了二十万两银子，回宫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花。 当蔡攸知道上当时已经是晚了，刚才在气头上，根本就没仔细考虑。 这小子恨的牙痒痒，但没办法，在皇帝面前，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 你敢反悔？那就算是欺君之罪。 “圣上，臣都答应给您钱了，那您是不是也得说话算话，惩处那五个老乌龟的欺君之罪。 臣可是被冤枉的，还二十条罪状！臣敢保证，臣一条都没犯过。 这五个老乌龟分明就是哄骗圣上，还请圣上给他们治罪。” 先前是说好了，蔡攸给钱，徽宗办事。 可徽宗却反悔了，伸手至蔡攸面前豪横道:“先拿钱，你不拿钱朕怎么办事？” “妈的，狗皇帝，真是掉钱眼里了。” 小声骂了一句，蔡攸从怀里摸出银票，一股脑的都递给了徽宗。 “圣上，臣身上只有这点钱，剩下的待臣出去后便给圣上补齐，还请圣上不要忘了答应微臣的事。” “朕答应你什么了？” 徽宗又开始了装傻充愣，抬手便开始数起了银票。 “圣上，咱俩不是说好了么，给钱办事啊！” “办什么事啊办事？你小子老老实实的给朕眯着吧！” “圣上，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饶是这样的话，那剩下的钱臣就不给了。” 蔡攸生气了，哪有这样的，拿了钱就变卦。 “你小子敢，你要是不给，朕就治你一个欺君之罪，留放千里之外。” “我……” 蔡攸有苦说不出，只能是恨恨地盯着这狗皇帝数钱。 也许是拿了钱不办事有些不好意思，徽宗出声道:“李相他们确实是言重了，爱卿你放心，朕可没有相信他们的鬼话。 不过你打人犯错在先，朕不能不罚，不罚不足以令朝臣服气。 所以朕决定，对你罚俸三年，并且给那五位大臣赔礼道歉。” 这个处罚可谓是微乎其微，罚俸三年倒是可以接受，那么点俸禄就等于没有。 可是这赔礼道歉蔡攸就不干了。 “圣上，分明是这五个老王八不对在先，他们殴打家父，还上书污蔑臣，要臣给他们道歉，绝不可能。” “你小子放屁！这可是朕的意思，你敢不听？” “那臣在加五万两！” “不道歉就不道歉吧！朕同意了。” 果然还是钱最香，蔡攸一直信奉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如果不行，那就是钱没给到位。 徽宗这个老财迷两边互不得罪，你们谁给的钱多，朕就听谁的。 蔡攸一脸阴沉，今天算是栽了，一下子送出去二十五万两银子。 蔡家富可敌国，这点钱虽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也心疼啊！ 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徽宗，蔡攸真想给他一脚。 笑着笑着，徽宗突然想起一件事，将银票塞入怀里，收敛笑容严肃道: “这事虽然好摆平，但是朝中大臣难免会有不服，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就得委屈爱卿离京一段时间。” “什么玩意？” 蔡攸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娘的小爷交钱了还不好使，还要把小爷给撵出去？ “圣上，那您还是砍了臣吧！大宋这么大，您让臣去哪？” 徽宗摇摇头:“爱卿啊！朕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着想。 你可是朕的心腹，朕怎么舍得砍了你呢！ 离京一段时日便好，待到风头过了，朝中大臣气消了，你再回来。” 听徽宗这么说，蔡攸心里还多多少少有些小感动。 可转念一想，不对！这皇帝老儿可不会这么好心，一定是有啥事要交代自己。 想明白他也不点破，而是问道:“那圣上，依您之见，臣该去哪里？” 徽宗微微一笑，凑近他说道: “昨日金国使者送来他们皇帝的亲笔书信，说是请求我大宋同金军一起，夹击一战灭辽。 朕想了想，既然上次都能取得大胜，那这次出兵也不例外，所以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蔡攸点点头，上次大胜还不都是靠着自己。 要是靠童贯那死太监，早败了个屁的了。 “圣上，那这和臣出京有啥关系，您这是要臣领兵出征？” “非也非也！领兵出征不急，朕与金国商定，于三月后准时出兵。 而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战马！朕想过，同辽作战，当以骑兵为主，可是我大宋缺少战马。 所以，朕想派你入辽买马，顺道打探打探辽国的虚实。” 第127章 自掏腰包,出狱回府 蔡攸听明白了，这就是个任务，交代给自己，然后命自己入辽。 别看刚才徽宗说的好听，什么为爱卿着想，都是虚的。 “娘的，狗日的皇帝老儿，假的不能再假了，还为小爷着想？狗屁的为小爷着想，都特么是扯淡！” 蔡攸在心里将徽宗骂了个体无完肤，骂他将这么个苦差事交给了自己。 辽国局势他也了解一点，天祚帝昏庸无能，啥也不是。 现在掌握军政大权的乃是枢密使萧奉先，他有两个妹妹，一个贵为皇后，另一个虽然不如这个姐姐，但也是天祚帝宠爱的妃子，被封为元妃。 现在是萧奉先这个外戚独揽军政大权，辽国朝堂有一半大臣都是他的党羽。 如今辽国局势混乱，蔡攸是真不想去。 况且，先前大宋撕毁与辽的友好合约，联金一同攻辽，夺回燕云九州之地。 导致现在辽人恨宋人入骨，这时候去，无疑是去送死。 “圣上，要不您换个人吧！臣不堪大任，您还是另选能人为好。” 蔡攸出言拒绝，他可不想将自己置身险地。 “爱卿此言差矣，朕思来想去，觉得朝中也只有你能堪此大任。 你想啊，入辽既能避避朝中大臣的风头，又能买马回来，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狗屁！入辽凶险，爷能不能回来都难说，你特么上嘴唇一抬，下嘴唇一碰说的容易，可知这其中的凶险？” 蔡攸不敢明着骂，只能是在心里暗骂出出气。 见这小子低头不语，徽宗以为他同意了。 便哈哈笑着说道:“爱卿啊！你放心，你走后，朝中那些大臣朕会替你摆平的。 你回来后，朕也会给你封赏的。” “圣上，臣……” “好了好了，不要多说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了。 你是我大宋的冠军侯，就应当为国家出力。 记住，此次入辽两件事，买马，探虚实。”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蔡攸还能说啥？ 不同意也不好使，只能是苦着脸点头同意。 徽宗大喜，拍着他的肩膀嘱咐道: “入辽的人数你自己定就好，三日后辰时出发。” “圣上，要臣入辽也可以，但臣有两个条件。” 蔡攸掰着手指头说道。 “哦？说来听听？” “第一，商会开张在即，臣想请圣上前去剪彩，待到一切完毕，臣马上启程。” “这个可以，商会的事是大事，朕同意了。” 徽宗二话没说，便同意了下来。 “第二，臣现在就要出狱，为入辽而做准备，并且圣上得给臣提供一些武器装备。” “这个朕也允了，今夜太晚，明日朕派人来接你。” 一切商议完，徽宗起身就要回宫。 不料蔡攸却拦住了他，伸手笑眯眯的说道: “圣上，您是不是忘了点啥事？ 让臣买马，总该把买马的钱给臣吧！” 徽宗摇摇头:“没有，这买马的钱还得靠你自己。” “啥？” 蔡攸一听这话便不干了。 他算是明白这皇帝老儿是啥意思了，既想让自己出力，还打算让自己掏钱。 天下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圣上，这钱不是应该户部拨款么！再不济，您从国库拿点也行啊！” 怎奈徽宗的头使劲摇着:“没有，一文也没有，你要是能说动户部尚书那个老顽固，那你便去试试。” “那这钱也不能让臣自己掏腰包啊！” 蔡攸服气了，这就是个流氓加无赖。 “怎么不行？国家打仗在即，这就当作是你为朕，为大宋做出的贡献了。 再说了，买马才几个钱，瞧你那抠样儿。” “我……” 蔡攸有苦说不出，但仍不死心。 “圣上，臣不是给您钱了么！就拿这钱买马如何？也算是臣做的贡献了。” “不行，这钱朕还有用呢！ 对了，你欠朕的钱抓紧派人送进宫啊！” 徽宗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留下蔡攸一脸阴沉的站在原地。 他走远后，蔡攸终于是忍不住了，破口大骂出声: “你的钱是钱，爷的钱就不是钱了？ 你拿钱无非就是泡妞，享乐……” 蔡攸气的半天才缓过劲来，今天可谓是损失惨重！ 但他也只能认栽，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越想越气，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一夜未睡。 第二天，徽宗果然信守承诺，派大太监李普将他给接了出去。 临走前，蔡攸拉着陆正明的手就是一顿扯皮。 烦的陆正明一把甩开他的手，然后将开封府大门重重地关上了。 “哎，小爷话还没说完呢！你个老倔驴，真是不懂礼貌。” 李普在一旁擦了擦汗，心道你都快磨叽半个时辰了，人家早就不耐烦了。 “走吧！冠军侯，咱家奉圣上之命送你回府。” 蔡攸出狱，那排场可是很讲究的。 徽宗拿了钱又坑他入辽自掏腰包买马，回宫一想，自己好像是挺不要脸的。 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哪有这么坑人的，为了让这小子高兴高兴，便令李普并二十个禁军侍卫在开封府门口相迎。 这可谓是给足了蔡攸面子，为的就是让这小子心理平衡点。 但蔡攸何许人也，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哪有人敢算计他。 这次被徽宗给坑了，蔡攸心里是相当的不平衡。 饶是徽宗给他安排了这么大的排场，他心里也是极度的不平衡。 当马车驶到蔡府时，蔡攸便看到自己的老爹与娘亲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爹，小爷我出来了。” 走到老爹面前，蔡攸摆了很是骚包的姿势。 老蔡京面色阴沉，抬脚就踹了过去。 蔡攸猝不及防，冷不丁被踹倒在地。 “爹？您这是干嘛？” “小王八蛋，你把老夫的脸都给丢尽了，这次要不是圣上开恩，你小子可就被处罚了。” 蔡夫人心疼儿子，忙横在父子中间。 “老爷，攸儿刚回来，你就别训斥他了。” “哼！” 老蔡京瞪了儿子一眼，转身便入了府中。 “攸儿，这次亏得是圣上开恩，拿了咱家的钱，摆平了那五个被你暴打的大臣。” “娘您说什么？圣上来咱家拿钱了？” 听到这话，蔡攸猛地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第128章 入辽前的准备,把货物备足 蔡夫人一脸错愕的点点头:“是啊，今天派人来取的，一共要了二十万两，说是用来堵住那些大臣的嘴，你爹不敢不给，便领着来人去了账房，支了二十万两的银票。” 蔡攸全明白了，昨晚自己不是答应给徽宗二十五万两么。 这皇帝老儿谨慎的很，动作也挺快，他生怕自己反悔，便提前派人把钱给取走了。 什么堵住大臣的嘴，这皇帝老儿也好意思说？分明就是往他自己腰包里捞钱。 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怪不得老爹刚刚那么生气呢！原来是心疼被要走的钱啊！ 这次被坑蔡攸记住了，在心里打定主意，早晚得让徽宗给吐出来。 入府找到老爹，蔡攸将即刻入辽之事全盘说出。 老蔡京听后一喜，拍手叫好道:“好好好，吾儿，这是圣上看重于你，所以才让你入辽。 你一定不要辜负圣意，务必要完成任务。” 蔡攸本以为能得到老爹的安慰，可谁知老蔡京却说了这么一番话。 “爹，难道您就不担心儿子的安危？这入辽的许多风险您也看不出来？” 这小子心中很是不爽，就不会安慰安慰自己？最起码的叮嘱也该有几句吧！ 可老蔡京就没那个意思，他拍着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攸儿，你也长大了，也是时候挑起重任了。 圣上说的不错，你身为冠军侯，责任重大，就该为大宋尽一份力，为我蔡家长脸。 这次入辽买马的钱，老夫出了，就当是为了资助我大宋军队。” “爹，您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啥时候这么大方过？” 蔡攸抠了抠耳朵，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小子少放屁，老夫一直都这么大方。” 跟着老爹扯了一会，蔡攸便来到了小弟们的院中。 这次入辽，他准备带着这十几个小弟，另外还得请求徽宗拨派十个武艺高强的禁军，于路上照应着点。 当小弟们得知要去辽国时，显得既紧张又兴奋。 蔡攸无语了，这又不是去旅游的，高兴个屁啊！ “小爷我再重申一次，此次入辽，凶险程度堪比战场，有不想去的直说，留下来看家护院。” 小弟们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摇摇头。 “大哥，兄弟们都想去长长见识，再说了，大家都有武艺傍身，怕什么？” 陈霸无所谓的说道。 “你懂个锤子？这次入辽不能带长兵器，也不能暴露咱们宋人的身份，危险都是未知性的，谁也不许给小爷有侥幸心理。” 蔡攸大声呵斥着，对于这十几个小弟，他很是上心，可不想他们出点啥危险。 “还有三天时间，你们给小爷抓紧训练，训练时间照平时加重一倍！” 刚说完，小弟们皆是一脸愁容，平时训练都已经是够累的了，这如今又要加重一倍的训练时间与训练量，这是要累死他们的节奏啊。 “少哭丧个脸，小爷是怎么教你们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训练都是为了你们自己，早晚会用得到的。 来来来，给小爷动起来，谁敢偷懒，大鞭子伺候！” 在蔡攸急声呵斥下，小弟们便开始了入辽前的加倍训练。 对于这帮不自觉的主儿，蔡攸就得时刻看着他们。 “动作再快点！陈霸，你小子要是再敢偷懒，晚饭就甭想吃了。” “谁要是再敢偷懒，小爷就赏他吃一顿大鞭子……” 整个下午，蔡攸的呵斥声与小弟们的叫苦声就没停过…… 傍晚，吩咐完小弟准备了一些入辽的物件，蔡攸便抽空去了一趟商会。 明日正是商会开张剪彩的日子，蔡攸还有一些细节要嘱咐范庸。 “公子，六大商贾的入股资金已经派人送了过来，我这就派人去通知他们明天到此参加剪彩活动。” “哎，不急不急，小爷有事跟你说。” 蔡攸叫住了想要匆忙而去的范庸。 “老范啊！这次去辽国本是想带着你一同前去，可是商会初建，又不能缺人，还需留你在此镇守。” 范庸自然明白蔡攸的意思，自家公子想要带自己去辽国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 “公子，我这老胳膊老腿，又不会舞枪弄棒的，跟着你们反倒是个累赘。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家，替公子照顾生意呢！” 蔡攸点点头:“那好，你便留在东京城，商会大小事宜都由你来定夺。 另外，你去准备一批粮食绸缎，瓷器茶叶，还有玉器珠宝之类的，小爷要带到辽国去卖。 这次去也不能白去，除了买马，小爷要狠狠地宰他们一顿。” 这小子已经是打听好了，辽国的贵族也有的是钱，就喜欢大宋的这些稀罕物。 那商机不就来了么，把这些东西带入辽国高价给卖掉，坑死那些辽国贵族。 “还有，粮食就挑那些不好的，长了虫的，绸缎也不用太好，咱们庄子上淘汰下来，卖不出去的就行。” 范庸听后嘴角暗暗抽搐，自家公子这也太坏了点，哪有这么坑人的。 “公子，这样不太好吧！咱们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您这……” 白了他一眼，蔡攸呵斥道:“你懂个屁？对于蛮夷讲什么诚信？再说了，辽国都要灭亡了，小爷不趁机坑他们一把，日后可就没机会了。” 范庸转念一想自家公子说的也是，有钱不赚王八蛋！ “得嘞公子，那我这就下去准备，后日之前，争取把货都给备足。” 范庸不愧是做生意的天才，办起事来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当晚在派人通知完六大商贾明日的剪彩仪式后，他就着手准备蔡攸要的那些货。 蔡攸名下大大小小数十家店铺一齐备货，当晚就备足了一万五千石粮食，八千匹绸缎，茶叶瓷器装了数辆马车，还有一些金银玉器，各种宝贝应有尽有。 就连蔡攸也连连赞叹范庸的干活迅速，给他两天时间准备，不曾想一个晚上就准备好了，而这也省去了蔡攸的许多时间。 现在一切都已准备完毕，就等着三日后启程，入辽！ 第129章 不速之客,姗姗来迟的徽宗 今天是商会开业的日子，蔡攸早早的就开始布置现场，又铺红毯又挂红花。 东京城的大小商贾得到消息，全都好奇的来到现场围观。 当初蔡攸招人的时候，这些商贾便呈观望姿态，毕竟这是种新兴的合作共赢模式，他们不敢尝试也实属正常。 机会，只留给那些敢于尝试的人。 最终，还是那六大商贾眼光独到，决定投资。 蔡攸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袍站在门口迎宾，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成亲呢！ 六大商贾也是分列在他的左右，众人面带笑脸，招待着到场的商贾们。 “诸位，多谢诸位来此捧场，今天我商会刚刚开张，日后还需诸位多多照顾啊！” 蔡攸话音未落，就见围观的人群自动分开，从中驶出一辆马车。 “快看，是宫里来人了。” 有眼尖的人一眼便看出了那马车的出处，同时大声喊叫着。 “宫里？” 蔡攸泛起了嘀咕，徽宗已经同自己说好不暴露身份，微服私访啊！ 如果来的不是徽宗，那这马车上的又是何许人也？ 驾车的太监从马车上跳下，跪伏于地，等待着主子下车。 车帘掀开，一位身着明黄色锦衣的青年抬脚走出，随即便踩着那太监的背脊缓缓而下。 当六贾之一的吴闻友看清楚这青年时，脸色开始变的阴沉不定。 “大胆，尔等看到郓王殿下为何不跪？” 那老太监起身呵斥着众人。 在场之人无奈，只好是跪了下去。 蔡攸除外，这小子双眼微眯，一直在盯着这个所谓的郓王，不知他今天来此是为何意。 “哈哈，大家不必多礼，小王来此只是为冠军侯道喜，大家赶紧起来吧！” 青年倒是一脸的笑模样，没有一点亲王的架势。 走至蔡攸面前，这郓王双手抱拳笑道: “冠军侯，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属让本王眼前一亮啊！今日本王不请自来，还请冠军侯不要着恼。” “殿下说的哪里话，殿下能来此，那真是令我商会蓬荜生辉，臣欢迎都来不及呢！怎会无故着恼？” 蔡攸躬身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礼，自己与这郓王并不熟，但表面上也得过的去。 对于这郓王赵楷，他还是知道一点的。 据说是徽宗的第三子，才华横溢，像极了年轻时的徽宗。 因此很受徽宗喜爱，二十来岁了还不让他出宫开府，而是养在宫中，足可见其恩宠。 甚至有传言说徽宗有易储之心，想要废了现在的太子，立郓王为太子。 不过传言终归是传言，蔡攸可不信。 今日这郓王来此，不知其目的，是敌是友，尚未明确，蔡攸得时刻保持警惕，以免着了郓王的道。 “来啊！把东西拿上来。” 郓王回头喊了一句，那老太监立刻便从马车上取下一个用大红布包裹着的物件来。 从老太监手中接过，郓王打开红布，露出了里面的物件。 “冠军侯，今日你商会开张，小王没什么送的，这株八枝鎏宝赤红珊便当做贺礼送予冠军侯。” 蔡攸没接，这货没事来送礼，指定是没安好心。 他也知道郓王与太子之间的摩擦争端，今天来此怕不是要拉拢自己这冠军侯吧！ “殿下这贺礼太贵重，臣无功不受禄，殿下赏脸能来，就是给臣最好的贺礼了。” 蔡攸这番拒绝的言语说的很是圆滑，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哎，冠军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也是小王的一片心意。 怎么？难道你瞧不起小王这份心意？” 郓王嘴角含笑，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自己呢！ “娘的，这王八蛋还真是啰嗦！” 暗骂一声，蔡攸无奈的摆摆手。 范庸躬身上前，收了这株赤红珊。 “多谢殿下的这份厚礼，范庸，先把殿下给请进去，上座！” “不必了，冠军侯请自便，本王随意走走。” 郓王说完，便走到了吴闻友的身边，后者神情明显的不自然，时不时的瞟向蔡攸。 看到这一幕，蔡攸就明白了。 原来吴闻友与郓王早就相熟啊！看他毕恭毕敬的模样，应该就是为郓王办事的。 看来自己这商会还真是个香饽饽，不仅是徽宗，现在就连郓王都要来横插一手。 不过蔡攸并不担心，反而是露出一丝冷笑。 不知那郓王待会儿看到徽宗来此，面上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蔡攸猜的没错，吴闻友就是郓王的人。 而郓王来此也有两个目的，一是早就听说过蔡攸的大名，这次来就是结交一番，顺便看看能不能拉拢他到自己的阵营里。 二是对于商会这个赚钱的买卖还有些许的不放心，他要亲自过来看看。 又过了片刻，徽宗终于是姗姗来迟。 这皇帝老儿也是乘坐马车来的，不同于郓王的张扬，徽宗只是带着李普一人，并且二人都身着便服，让人看不出来眼前之人就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看到徽宗终于来了，蔡攸吩咐了几句后，便当先迎了过去。 “圣上，臣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蔡攸有些埋怨的说道。 “朕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答应你的事就应该做到。” 对于徽宗这番话，蔡攸表示假的不能太假了。 要不是为了赚钱，他才不会来的。 “咳咳，圣上，那个……郓王殿下来了。” 蔡攸抬手虚指那边与吴闻友聊的正欢的郓王。 “他来干什么？” 不出蔡攸所料，徽宗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没事，圣上，郓王殿下说是来给臣捧捧场，还给臣送了礼物，现在正和商会的一位股东聊的正起劲呢！想必这两人之前就是相熟的。” 蔡攸不停地在这煽风点火，出言提点。 他可是熟知徽宗的脾气，抠得要死且自私透顶，无论对谁都是这样。 商会这蛋糕本来就这么大，又来了一个分食的，徽宗能高兴才怪。 果然，就听徽宗骂道:“逆子，不顾皇家威严，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想学商人经商么？” “这，臣不敢妄言，也许郓王殿下只是好心过来捧捧场呢！” 蔡攸越是这么说，徽宗就越是怀疑郓王是来抢食的。 第130章 你来此做甚?天下会成立 蔡攸坏的很，他知道皇家子弟规矩严格，徽宗也是决不允许皇家子孙插手商道，这样有损皇家威严，也会自降身份。 当然，徽宗自己就算了。 士农工商，商排最末位，也是地位最低的。 皇家子弟也是不允许经商，不允许私底下与低贱的商人有往来。 徽宗虽然是为了钱，但也只是这个商会的名誉会长，并不参与其他。 而蔡攸也是，这个商会只是在他名下，明面上是范庸帮忙打理，而他只在幕后操控。 当看见自己的儿子与商贾相谈甚欢时，徽宗的火气便涌了上来。 至于郓王这货打的是什么主意，徽宗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明面上，不就是在商会安插人手，分一杯羹么。 暗地里，大肆敛财，积蓄与太子对抗的实力。 对于自己的儿子，徽宗了解的很是透彻。 而傻乎乎的郓王还在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看到一脸怒气的徽宗朝他走了过来。 郓王正跟着吴闻友吹牛比呢！想让他在投点钱。 不料一道黑影突然横在了自己的面前，郓王只觉眼前一黑，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就见一张熟悉的脸正俯视着自己，他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告诉朕，谁让你私自出宫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郓王不淡定了。 “父……父皇，您怎么来了？” 郓王脸上露出讪笑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朕问你来此做甚？” 徽宗大吼一声，周围所有人全都跪了下去。 他们已经从郓王的称呼中知道了徽宗的身份。 “儿臣……儿臣……” 支支吾吾了半天，郓王不知说什么为好。 待看到徽宗身旁的蔡攸时，这货便指着蔡攸喊道:“父皇，儿臣是来给冠军侯道喜的。” “哦？冠军侯，他说的是么？” 看着郓王那希冀的小眼神，蔡攸耸了耸肩:“圣上，郓王殿下说的不错，他确实是来给微臣道喜的。” “父皇，你看，冠军侯都这么说了，儿臣没做错什么。” 郓王急切的解释着，他虽是二十多岁的人，但在徽宗面前还是跟小孩子一样。 “放屁，你私自出宫来这结交商贾，是何居心？ 朕看你这是在宫里待腻了啊！既然这样，你以后就不用住在宫里了，朕会赐给你一座府邸，抓紧给朕滚出宫。” 郓王闻言有些不可置信的抠了抠耳朵，自己没听错吧！徽宗居然要外放自己，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是是是，父皇，儿臣一切都听从父皇的安排。” 别看这货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但兴奋之意却略于言表。 蔡攸无奈的捂脸，徽宗是不是傻！把郓王弄出宫就不怕他在外方便培植势力？ 不过这皇家之事蔡攸也不好开口，跟自己也没关系。 回过神来的郓王有些好奇，徽宗怎么过来了。 于是便问道:“父皇今日怎么有空出宫来这？” 徽宗闻言老脸一红，自然是不能让儿子知道自己插手商会的事。 “朕来此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该问的就别问，赶紧滚蛋，朕看见你就烦。” “是是是，儿臣这就滚，这就滚！” 郓王可不想再蹙徽宗的眉头，今天已经是惹得徽宗不高兴了，还是抓紧滚蛋为好。 这货如获大赦一般的拜别徽宗，匆匆忙忙的便上了马车。 临走前，还不忘给蔡攸使了个眼色。 “王八蛋，小爷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目送着郓王的马车离去，蔡攸小声骂了一句。 接下来，剪彩仪式正式进行。 蔡攸摆摆手，立刻便有两个他事先从青楼请来的姑娘端着托盘，为徽宗递上一把剪刀。 看到这两姑娘，徽宗的老毛病又犯了。 一个劲儿的盯着人家姑娘猛看，蔡攸服了，暗骂烂泥扶不上墙。 “圣上，圣上，先把正事办了，这两姑娘臣给您留着。” 听到蔡攸小声的提醒，徽宗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 从姑娘手中接过剪刀时，还不忘摸摸人家的小手，惹得这姑娘害羞似的白了他一眼。 徽宗一阵激动，便想赶紧结束剪彩，然后嘿嘿嘿……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徽宗抬手剪断了两个姑娘合力拉着的红色缎带。 “圣上，如今咱这商会就算是成立了，还请圣上给商会赐个名。” 徽宗想了想，赐名可是个高b格的活计，自己得想一个霸气点的名字。 想了半天，他脱口说道:“商会就是要做尽天下生意，揽天下财富，把商品卖给天下人，不如就叫天下商会吧！” “天下商会，天下商会，天下会！” “好！那就叫天下会！” 蔡攸拍板决定了。 此名一出，立刻有高手匠人在一旁刻制牌匾。 半晌过后，刻有“天下会”的大匾便挂在了大门上。 从今日起，天下商会就算是成立了。 现场鞭炮齐鸣，庆祝天下会的成立。 “圣上，今天可是个大日子，您不说两句？” “圣上！圣上？” 唤了两声没人应答，蔡攸回头一看，那皇帝老儿不知何时跑到了后面，如今正搂着两个姑娘卿卿我我呢！ 蔡攸心服口服，这场合都不忘了泡妞，真是够了。 没办法，徽宗泡妞，那只能是自己发言。 蔡攸面向众人，一番高谈阔论，说的尽是些生意往来之事， 期间，也有许多商贾心动，纷纷想要入会。 但天下会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况且现在刚刚建立，蔡攸也不想收那么多的股东，便婉言回绝了他们。 天下会囊括天下生意，具体事宜蔡攸已经吩咐过了范庸，由他全权负责生意之事，自己就等着数钱便好。 六大商贾也是听从范庸的规划，遇到大事，便召开股东大会，举手投票表决。 徽宗作为名誉会长，不插手商会的的事，只是坐等分钱，但答应蔡攸，遇到突发情况也会派人前来相助。 六大股东心里明白，这就相当于是皇商了。 有徽宗在背后坐镇给他们撑腰，那日后还怕啥，遇到竞争对手便让他跪地叫爸爸。 第131章 你泡妞我给钱?自古皇室无亲情 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天色已接近傍晚。 又开了个小会，六大股东才离开。 如今资金已经全部到账，是时候开始做生意捞钱了。 蔡攸懒得管生意上的事，便一股脑的扔给了范庸。 后者表示压力山大，但也是跃跃欲试。 范庸走后，蔡攸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他也想回家吃晚饭，可是不行。 徽宗自从拉着那两个姑娘上了二楼房间后，就一直没下来。 皇上没下来，那自己这个做臣子的就得等着。 “他娘的，你在楼上嗨皮，小爷就得候着你，上哪说理去？” 蔡攸心里不服，把徽宗的家人们都问候了个遍。 他就不明白，徽宗哪来这么高的兴致与精力，都一下午了，还没完事。 左等右等，蔡攸困的要死，就听楼上吱呀一声，然后便看到三人依偎着下了楼梯。 两个姑娘面色红润，脸上挂着满足的媚笑，偎在徽宗怀里。 而徽宗则是脸色苍白，左手右手各搂一个，哈哈大笑着上下揩油。 “圣上，民女两个今日可真是三生有幸，居然有幸得见天颜，并服侍圣上，真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两个姑娘很是感慨，今天真的是太梦幻了，居然服侍了当今天子。 这两个姑娘原本是想勾引勾引蔡攸的，这要是攀上冠军侯，那日后可就吃穿不愁了。 没想到徽宗居然来了，两女立刻就改变了心思，想要攀上徽宗这颗大树。 徽宗今日很高兴，抚着两女丰嫩的柳腰笑道:“两位美人放心，日后朕会去看你们的，这天色不早了，朕也该回去了。” “不嘛！不嘛！圣上，不如您把我们姐妹两个也带回宫吧！这样我们就能长久的服侍圣上了。” 两女好不容易遇到个好机会，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 徽宗被两人的撒娇哄的心都酥了，便低头轻声哄着二人。 蔡攸一脸阴沉看着这一切，这还真是视自己而不见，没拿自己当回事啊！ “嘭！” 这小子一掌便拍在了面前的长桌上。 瞬间，长桌出现了裂纹，而被他拍击过的地方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掌印。 这突然的巨响吓了正在**的三人一跳，徽宗不笨，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位爱卿生气了。 “咳咳，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有时间朕就去看你俩。” 徽宗有些尴尬，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让人家冠军侯等了一下午不说，还不知羞耻的在人家面前**。 两女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不听徽宗的话。 但两人伺候他一下午，不能白伺候，就是皇帝也不能白嫖，必须给钱！ 这两人不敢朝徽宗要钱，便扭着身子来到蔡攸面前，伸手便要银子。 蔡攸气的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就扔在了地上。 “拿着钱，滚蛋！” 出了天下会总部，蔡攸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这叫什么事，徽宗完事，自己还得给他掏钱，哪有这样的？ 徽宗也是无可奈何，但又不能自降身份给他赔罪。 为了缓和气氛，他命李普在后步行，令蔡攸给自己驾车。 回宫的路上，蔡攸把郓王送自己的那株赤红珊还给了徽宗。 “圣上，这是今日郓王送给臣的那株珊瑚，臣受之不恭，这便还予您。” 徽宗打量了一眼，便随意道:“他给你就拿着，跟他客气什么？” “臣不敢，红珊瑚只有皇室之人才可以赏玩，臣可不敢收这烫手的山芋。” 徽宗听后笑了笑:“小子，郓王这是在向你示好，拉拢于你，你怎么想？” “圣上，臣不会参与任何党争，更不会接受郓王的拉拢，臣只效忠于圣上。” 蔡攸回答的很是聪明，他明白只要靠紧徽宗就好。 “哈哈哈，好！好小子！” 徽宗被他哄的开怀大笑，突然收敛笑容，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爱卿啊！都说你聪明绝顶，那你跟朕说说，郓王与太子，谁更适合做这储君之位。” 这无疑是一个送命题，蔡攸也没想到徽宗居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大脑飞速运转，最终回答道: “这是圣上的家事，臣可不敢妄加评论。 不过圣上您现在正值壮年，考虑这个问题还为时过早。 再说了，易储还不是圣上您说了算，你不下旨，他们就不敢妄动，他们在厉害也还不是得听圣上您的。” 徽宗满意的点点头，蔡攸这番话真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爱卿你说的不错，朕可不会这么快就把权利给交出去的。 只要朕还在世一天，他们两就得乖乖的给朕卧着。 不过让他两斗一斗也好……” 蔡攸没在接话，而是静静的听着徽宗自言自语。 “朕撵郓王出宫，也是为了让他培养势力，不能让太子一家独大，必须得让他与太子斗上一斗，这样才能保持平衡，威胁不到朕的权利……” 虽隔着一道车帘，但徽宗的这些话还是一字不漏的被蔡攸听见了。 蔡攸暗暗吃惊，心道徽宗也不笨么！这帝王心术玩的也是有水平的。 同时也有些同情起来太子和郓王了，两人只不过是徽宗平衡权利的棋子罢了。 “唉，帝王之家无亲情啊！” 蔡攸短叹一声，还是平民之家好，像自己就不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受到什么限制。 而反观皇家子弟就不行了，一举一动都要注意言行，还要遵守皇室的礼仪与规矩，麻烦死了。 “你们争去吧！谁当皇帝都跟小爷没关系……” 三天时间眨眼便过，很快便来到了启程的这一天。 一大早，蔡府门前便停满了马车，这都是准备带到辽国贩卖的货物。 卢风，陈霸并十几个小弟也已经准备好。 徽宗很够意思，派来了十五个武艺高强的禁军侍卫，于路上护送他们。 此次入辽，不能带太过显眼的长兵器，故此所有人便只带了一些刀剑弓弩之类的，掺杂在马车里。 蔡攸最爱的，也是使用起来最为顺手的五虎断魂枪也不能携带。 无奈，他只好是找了一把镔铁腰刀凑合用。 因辽人痛恨宋人，所以他们便化装成从吐蕃而来，专门到上京城贩卖货物的商队。 临行前，蔡攸再三嘱托范庸，看好商会…… 第132章 到达临潢府,守军刁难 辰时已过，一行人便启程了。 蔡攸还以为徽宗能来此送送自己呢！没想到这皇帝老儿懒得要命，只派了李普前来，自己却窝在宫里不愿意动弹。 在老蔡京的嘱托声中，商队启程，很快便出了东京城。 回头看了看巍峨雄壮的东京汴梁城，蔡攸自语道:“小爷早晚会回来的。” 拍了拍胯下的赤骥，蔡攸便领着商队上路了。 也许是知道出远门，赤骥显得异常兴奋，驮着蔡攸来来回回的跑着。 它是千里神驹，速度自然是比普通的马快。 但队伍中的其他马匹却撵不上它，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的货物。 兴奋的赤骥驮着蔡攸先跑出去几十里路，然后在驮着他跑回到队伍当中。 蔡攸都快要被颠簸吐了，一巴掌就拍在了马屁股上。 “乖儿子，你不累么？” 赤骥打了响鼻，算是回应了蔡攸的话。 “你不累小爷累，你给小爷老实点，乖乖跟着大部队。” 侍卫队长廖怀忠很是惊奇，他头一次看到如此有灵性的马。 便拍马上前跟蔡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从他口中，蔡攸了解到，如今各地都在挑选精锐之士向东京城聚兵，粮草也开始提前征收。 蔡攸心里明白，这是要准备打仗了。 看来自己的动作得快一点，这一去一回怎么着也得小两个月的时间。 去时车马众多，回来时更是艰难，还得看管住马匹。 稍有不慎，这些战马便会撒开四蹄，跑的无影无踪。 “乖儿子，到时候可就靠你了，希望你这个马中皇者可以震慑住它们。” 听到蔡攸的话，赤骥希律律长嘶一声，火红的鬃毛也竖了起来，仿佛在跟蔡攸炫耀自己的威势一般。 “冠军侯，您这匹赤骥真是……真是厉害。” 廖怀忠一介武夫，瞬间词穷，找不到什么夸赞的词语，吭哧了半天只说出厉害二字。 “哈哈哈，廖兄谬赞了。” “哎，冠军侯，这可不是谬赞，您有所不知，这匹马可是御马监里脾气最烈的战马。 只要它吃草料，其余的宝马都不敢靠近，马倌儿也是给它单独拴在一个棚里。 圣上几次派人，想要驯服这匹赤骥，但都无果。 没想到冠军侯如此神威，居然驯服了这匹烈马。” 要不是廖怀忠今日所说，蔡攸都不知道赤骥有这么光辉的历史。 一路上，这两人也聊了很多。 通过聊天，蔡攸也了解了廖怀忠的为人。 重情义，是个可以深交的实诚人。 商队一路北上，行进的速度很快，半月未到，就已经出了真定府，踏上了辽国的地界。 进入辽国的土地，四周的景象便发生了变化。 不是过草原，就是经沙漠，亏得廖怀忠早年间来过辽国，可以为商队指引方向，做向导，要不然非得迷路不可。 又是半月，经过廖怀忠的指引，商队行至距离上京临潢府一百五十余里仪坤州。 眼看着就要抵达辽国国都临潢府，蔡攸下令，所有人换上吐蕃人的服饰，贴上假胡须，将刀兵藏好。 三日后，一座巨大的城池映入众人眼帘。 辽国都城上京临潢府，终于是到了！ 不同于东京城的巍峨雄壮，上京城给人一种粗犷的感觉，一看就跟东京汴梁城没发比。 “蛮夷终究是蛮夷，建的城池也是如此的上不了台面。” 冷哼一声，蔡攸大手一挥，商队入城。 作为辽国的国都，上京临潢府的繁华程度不言而喻。 虽然现在辽国战局失利，北方疆域被金国夺去了不少。 但却丝毫不影响这面的百姓，他们始终相信，大辽会重现太祖时期的荣光。 城门处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进城的百姓，还有一些别国的商人。 在排队时，蔡攸看到了跟自己身穿一样服饰的吐蕃人，还有白净的高丽人，就是没看到有宋人和金人。 “能引得这么多商人来此，明面上看起来挺繁华的，其实内部早已是千疮百孔了。” 听到蔡攸的自语，廖怀忠附和道: “冠军侯说的不错，天祚帝醉生梦死，荒废政务，外戚掌权，惑乱朝纲，大辽气数已尽，合该灭亡。” 蔡攸点点头，辽国毕竟也是个百年之国，疆域辽阔，物产丰盈。 要是能把辽国划入大宋的版图…… 想到这里，蔡攸皱了皱眉，他忘了北方还有一个金国了。 如今金国也在觊觎着辽国的国土，之所以邀请大宋夹击，就是因为辽国疆域太大，金国力不从心，不想把战线拉的太长。 但广阔的疆域谁不想要？蔡攸也眼馋。 不过徽宗的目标只是想收回燕云十六州中未被收复的其他七州（蔡攸已经收复了九州之地），并没有太大的志向。 “看来回去还真得劝劝圣上，既然要出兵，那就干一票大的。” 望着眼前的临潢府，蔡攸已经是下定决心，日后的临潢府必定是属于大宋的城池。 很快，进城的队伍便轮到了蔡攸这里。 城门口，十数个辽军看到蔡攸他们的商队，立刻便是围了过来。 这商队里的马车也太多了，多的有些可疑。 “你们从哪来？这车上都是什么？” 辽军小头目一边翻看着马车，一边呵斥着。 “这位官爷，我们是从遥远的吐蕃逻些城而来的商人，经历千难险阻，前来一睹大辽的风采。” 蔡攸说着，右手不着痕迹给小头目塞了两块金子。 “嗯？” 小头目接过，放至嘴边咬了咬。 “你说你们是吐蕃人，但老子看你们也不像啊！” 小头目收了金子，还不满意，命令手下继续翻查着马车。 “头儿，车上都是些粮食，玉器之类的，看来他们真的是商人。” 士兵过来小声的禀报着。 “嗯！老子知道了。” 这王八蛋围着蔡攸转圈，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吐蕃人不像是普通人。 “吐蕃地处高原严寒之地，气温常年低下，生活在那里的吐蕃人的皮肤应该粗糙且脸颊泛红，而你们却面皮白净，不像是吐蕃人，倒像是宋人。” 小头目抽出刀来，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133章 内部局势,上街卖货 蔡攸很是头疼，没想到遇见一个这么精明的辽军小头目。 懂得还挺多，居然了解吐蕃的气候与吐蕃人的常态。 “那叫高原红，煞笔！” “嗯？煞笔是何意？” 小头目不解的问道。 “煞笔就是夸你聪明的意思，这是我们赞普才能享受到的最高夸赞。” “原来如此，那我是煞笔，我是煞笔！” 小头目一脸欣喜，没想到自己也能和吐蕃赞普一样，受到如此夸赞。 “对对对，你是煞笔！” 蔡攸和小弟们忍住笑意，举起手来做出吐蕃的礼仪，夸赞着他。 “哼，别以为夸赞老子两句，老子就能放你们进去。 说，你们到底是吐蕃人还是宋人？” 小头目翻脸翻的很快，前一秒还是笑呵呵的，现在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不屑。 蔡攸已经在心里记住这王八蛋了，势必要杀了他，但现在不是时候。 对于他的百般刁难，蔡攸明白，就是想多要点钱。 那自己就给他，别看现在有命拿，到时候就没命花。 “军爷，您看您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商人，常年奔波在外，您多体谅体谅。” 蔡攸强忍火气陪着笑，又递上了几块金子。 小头目这才眉开眼笑起来，用力挥挥手，示意放行。 经历一番刁难，最后总算是进了城。 “看见没，这年头还是钱好使。” 蔡攸感叹了一句。 “他娘的，大哥，那王八蛋也太猖狂了，兄弟们这就去做了他。” 陈霸气不过，便要干傻事。 “回来，咱们初来乍到先安顿下来再说。” 廖怀忠也点头附和道:“冠军侯说的不错，这是在辽国的地盘，最好还是不要惹事，就先让那王八蛋多活一会。” 进城后，众人找了一处客栈，租下了一座独门小院，先把货物安置好。 随即，蔡攸便召众人开了个会，让他们都出去转转，最好是能搜集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所有人都出去了，而他自己却躺在大通铺上，准备补个觉。 这将近一个月的风餐露宿，可把蔡攸给累坏了，倒下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正所谓是，脏活累活小弟干，我该睡时就得睡。 一下午，蔡攸都在大通铺上度过。 傍晚时分，小弟们和禁军开始陆续的回来了。 看到这小子正倒在铺上呼呼大睡，所有人明显是心里不平衡。 我们在外打探消息，您倒好，在这舒舒服服的睡着，脸呢？ 听到动静，蔡攸可算是醒了过来。 “都回来了？出去可曾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大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兄弟们在外奔波，你却在家睡大觉。” 陈霸撅个大嘴，很是不满。 “你小子废话，小爷得思考下一步的计划吧！思考计划就得先休息好，要不然脑子乱，想不出来。” 蔡攸又开始了找理由为自己开脱，可笑的是小弟们居然相信了。 “怎么样？出去一趟不可能啥都没探听到吧！” “我来说吧！” 廖怀忠走至近前开口道: “我带着兄弟们打听到了一丝消息，现在临潢府内都在传言，说是枢密使萧奉先手握重权，且与自己的外甥:太子敖卢斡素来不合。 想要废了太子，立天祚帝的次子雅里为太子。 敖卢斡与萧奉先的矛盾日益激发，听说前一段时间，两人还举兵大打出手。” 蔡攸听明白了，萧奉先大权独揽，而敖卢斡当上皇帝后必然不会让自己这个舅舅继续猖狂下去了，势必要收回他手中的权利。 但权利诱人，岂是那么容易就放手的，萧奉先自然不干，所以这两个王八蛋便是谁也不服谁。 “他俩闹成这样了，天祚帝也不管管？” 蔡攸有些好奇，作为辽国的现任皇帝，怎么着也得出面调停一下吧！ “冠军侯有所不知，天祚帝每天除了饮酒作乐找女人，就是出宫打猎玩赛马，至于朝政，是理都不理。” 说到这里，廖怀忠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很是瞧不起这位无能的皇帝。 也是辽国合该灭亡，皇帝不理政事，不管党争，每天就是嗨皮，这样的国家能长存下去就怪了。 “哼！烂泥扶不上墙！” 对于这外戚与太子之争，蔡攸并不关心。 他在想该怎样买到战马，然后回到大宋。 到达辽国时，他们才知道，辽国对战马的管制很严格，根本就不允许随意买卖。 因为金军压境，辽国也需要大量战马装备骑兵，这才导致他们自己的战马都有些不够用了。 蔡攸有些头疼，毕竟买的不是一匹两匹，而是一笔大数目，到底该怎办？ 他甚至想到了去给萧奉先送点礼，但仔细一想还是算了。 想不出来，蔡攸也就放弃了，反正时日还多，先在这待上几天再说。 这时，廖怀忠突然又道: “对了，今日是天祚帝打猎归来的日子，据说这位皇帝心情不错，要把打到的猎物分给百姓，与民同乐。 我们回来时，街面上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 蔡攸闻言冷哼一声: “治理国事不行，就会整这些没用的，还与民同乐呢！都要被灭了个屁的了，小爷看你到时候该怎么乐的出来。” “大哥，今晚注定热闹，不如咱们趁此机会，上街卖卖货如何？” 还是卢风激灵，脑子一转，便出言提醒道。 蔡攸一听，心道对啊！先把货卖了再说其他。 “好！小的们，打马装货，咱们坑钱去！” 此时临潢府的街道上，已经是被挤的水泄不通。 百姓们听说天祚帝赏赐猎物，便都想来碰碰运气。 毕竟皇帝的赏赐，还是很诱人的。 一处地段上，蔡攸他们占了一大片地方，高声吆喝贩卖着手中的货物。 “来来来，走一走，看一看，这里有精美的瓷器，玉器。 柔顺的绸缎，好喝的茶叶，各种宝贝应有尽有，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蔡攸精明的很，把卖货地点设在了临潢府内的富人区。 辽国贵族今天也出来了不少，一些女眷就喜欢那些闪闪发亮的金银首饰，便围在摊位前挑选着。 第134章 嚣张的管家,大辽太子敖卢斡 一个妇人拿起一串玉镯子，顿时双眼放光，拿在手里面也是爱不释手。 “这镯子多少钱？我要了！” “嘿嘿，这位姐姐可真识货，这可是上好的玉石打造而成，我看你诚心买，给个友情价，三千两银子便好。” 听到蔡攸唤自己姐姐，妇人白了他一眼。 “你的嘴倒是甜，不过这也太贵了点。” “两千五百两，不能再便宜了。” 这次少妇同意了，让身后的下人付了钱，买下了这只镯子。 “小哥，我让你给我带上。” 少妇看蔡攸生的好看，便朝他抛了个媚眼。 “嘿嘿，恭敬不如从命！” 在带上镯子的同时，这小子不忘趁机揩油，在少妇的小手上摸了好几下。 少妇又挑了十几件首饰，消费白银上万两。 临走前朝蔡攸眨眨眼睛，指了指不远处。 蔡攸打了个寒颤，心道这是明摆着勾引小爷啊！不过小爷可不喜欢这种类型。 这小子虽然做了伪装，但面部白净，正是这些妇人们喜欢的类型。 于是，这小子便开始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扯开大嘴就是一顿忽悠。 很快，金银首饰，玉器之类的便卖出去一大半。 本来在大宋只卖几十两或者几百两银子，可到了这，蔡攸便把价钱提高了十几倍。 这些贵族又不了解内幕，且有的是钱，买东西也不计较。 女眷们挑选着首饰，绸缎。 而男人们便看中了大宋的瓷器与茶叶。 很快，这些东西便被销售一空。 看着身后的数十口大箱子，蔡攸乐的合不拢嘴，这里面装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蔡攸先让廖怀忠把坑来的银子给送回了客栈，自己和小弟们则是继续摆摊。 这次来辽国，蔡攸也带了几件稀世珍宝。 不过价钱却是太贵，因此众人虽觉好看，但一问价钱，便都退却了。 蔡攸表示，狗屁的稀世珍宝，只不过是他让高手匠人做的假货罢了，为的就是糊弄这些门外汉。 但这帮门外汉却嫌价钱太贵，没一个人买。 这价钱确实贵，一块墨色沉龙四方砚台就被他卖到了十万两白银。 其实造价连一百两都不到，而这也是给最上层的贵族所准备的。 卖不出去，蔡攸就准备送礼，谁能搞到买马的渠道，他就送给谁。 就在这会儿，一位身着管家服饰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随从走了过来。 他一眼便看中了那方砚台，拿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后，便开口问道: “这砚台多少钱？” 蔡攸看他模样不凡，想必是哪个达官显贵之家的管家。 “十五万两！” 这小子随口就来，又加了五万两。 “我要了！” 管家毫不犹豫的就要掏钱。 “这就要了？” 蔡攸抠了抠耳朵，似是没想到这人能这么爽快，连价都不砍。 “怎地？你小子聋了？告诉你，我们可是枢密使大人府上的，这位是大管家萧坤，跟我们说话客气点。” 那管家身后的随从指着蔡攸就是一顿哔哔。 蔡攸擦了擦喷在自己脸上的口水，心中的怒气已经是达到了顶点。 “小爷揍死你……” 怒火滔天的蔡攸刚刚摸到身后的腰刀，就被卢风给拦了下来。 “大哥，在人家的地盘上可不能轻举妄动啊！” 蔡攸一听这话，顿时冷静了不少。 “原来是萧坤萧大哥，久仰久仰！” 那萧坤不屑一笑，吩咐随从把钱给了。 “记住，这是枢密使大人赏你的，大人吩咐我们买东西一定要给钱。” 随从摸出一块碎银子抬手就扔了过去，然后拿着砚台跟随萧坤扬长而去。 “大哥，您……可别冲动啊！” 卢风眼见自家大哥的怒火快要抑制不住了，连忙开口劝道。 “哎，兄弟，你们今天就认这栽吧！萧奉先的势力大的很，没人敢跟他府上的人叫板。” 周围的人也是同情蔡攸一行人，并告诉他们能忍则忍。 但蔡攸能忍么？答案是不能！ 这小子已经把那萧坤和那几个随从画上了黑名单，至于那个素未谋面的枢密使萧奉先，也顺带做了他。 “特么的，狗仗人势，今天这事小爷记下了，等办完正事，咱们在算总账！” 调整好情绪，蔡攸继续吆喝着。 绸缎，金珠宝贝瓷器之类的已经快卖的差不多了，而今就剩下那一万五千石粮食无人问津。 今晚收获颇丰，赚的是盆满钵满。 但蔡攸心情不是太好，就是因为萧坤那几个王八蛋。 这小子就是记仇的主儿，暇眦必报。 这会已经在心里开始琢磨，该怎么坑死那几个王八蛋了。 “快看，快看，太子殿下来了！”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蔡攸好奇地问向摊位前的辽人。 这才得知太子敖卢斡带替天祚帝，赏赐百姓们新鲜的猎物。 蔡攸闻声望去，就见众多甲士拱卫着前面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威猛大汉。 说是大汉，其实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只不过是长的着急了点。 想必这就是太子敖卢斡了，蔡攸暗暗寻思。 只见骑在马上的敖卢斡面带微笑，挥手向众人致意。 人群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看来很是拥护这位太子殿下。 敖卢斡身后的大车上，放满了射杀的猎物。 几个辽军甲士站在车上，合力将死去的猎物扔向人群，谁能抢到那就是谁的。 蔡攸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赏赐的，显的是如此粗鄙，血腥。 敖卢斡一路走，一路赏，速度很慢。 很快，便走到了蔡攸这里。 可就在这时，情况突变。 人群中闪出数十个黑衣人，举刀便向着马背上的敖卢斡砍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围观的人群顿时乱了起来，百姓们吓的四散奔逃。 而当甲士们反应过来时，他们其中已经被黑衣砍翻了两人。 “保护殿下！保护殿下！” 甲士们连忙护卫在敖卢斡左右，却不料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一脚便将敖卢斡给踹下了马。 敖卢斡飞出去老远，重重摔落在地，几个黑衣人瞬间而至，手起刀落，便要砍死这位大辽太子。 第135章 热情相邀,买马有渠道 敖卢斡被踹的一阵气血激荡，还没反应过来，几把弯刀便当头落下。 他眼睁睁的看着弯刀越来越近，却来不及躲闪。 “难道我敖卢斡今日就要身死于此吗？” 他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只听“当”的一声，伴随着的还有几声愤怒的吼叫。 敖卢斡睁开眼，便看到一把弯刀横在自己面前，几个黑衣人围在四周虎视眈眈。 他扭头一看，一个吐蕃人站在自己身侧，那横在自己面前的刀分明就是他手中的。 “多谢义士救命之恩，兄弟你……” 蔡攸摆摆手:“殿下不必言谢，现在危险未除，还是先杀了他们再说。” 说着，便举刀冲向黑衣人。 刚刚敖卢斡命悬一线，蔡攸电光火石间决定救他一命，说不定能用到他呢！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一幕。 敖卢斡惊魂未定，就见蔡攸被五个黑衣人围攻，但丝毫不落下风。 手中弯刀连连挥动，两个黑衣人被划破脖颈倒地身亡。 “好！真勇士也！” 敖卢斡也被激发起了斗志，拔出自己的佩刀也加入了战团。 卢风，陈霸并一众小弟也加入了进来，平时的训练今日总算是见了成效，几十个黑衣人被杀的节节败退。 而那些甲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攻势没有多么花里胡哨，而是大开大合，招招充满战场杀伐之气。 黑衣人接连倒下，眼看杀不掉敖卢斡，黑衣人头目打了个呼哨，然后攀上屋顶跑了。 其余黑衣人紧随其后，蔡攸眼疾手快，一刀砍向距离自己最近想要逃跑的黑衣人大腿。 惨叫声传来，黑衣人应声落地。 当甲士拿出弓箭时，那些黑衣人已经是跑的无影无踪。 现场只留下了十多具尸体，有黑衣人的，也有甲士的。 这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无数城防军涌了过来！ 待到近前，领头的将军跪地请罪道: “萧绰里救驾来迟，还请殿下责罚。” “哼！等你们这些废物来，本王早就死了。” 说着，敖卢斡走到蔡攸身边，热情的举起了他的手臂:“今日多亏了这位兄弟，要不然我敖卢斡必然身首异处。 不知兄弟高姓大名？从何处而来？” “殿下见笑了，小民阿措姆，来自千里之外的吐蕃。” 蔡攸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行了一个吐蕃的礼仪。 俗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蔡攸也没想到今天能碰到这种事。 敖卢斡仔细打量了一番蔡攸，是越看越喜欢。 辽国可没有这样的勇士，敖卢斡真想把蔡攸收至麾下。 “好！阿措姆兄弟，你以后就是我敖卢斡的兄弟了，待会一定要跟我回府，咱们好好喝上一顿。” “小民不敢，殿下，这还留下一个活的，不如咱们审审他如何？” 蔡攸扒下黑子人的面罩，刚要问些什么，就见敖卢斡一刀劈下。 紧接着，黑衣人便身首异处，脖颈的鲜血喷出老高。 “不用审了，这定是我那个好舅舅派来的！” 敖卢斡眼中尽是寒意，放声大吼道: “来人，将这些杂碎的尸体都送到萧奉先的府上去。” 敖卢斡重新上马，他热情的邀请蔡攸跟他一同回太子府。 蔡攸假意推脱，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吩咐卢风，陈霸还有小弟们先带着没卖完的货物回客栈，自己则是晚些回去。 甲士们当前开路，敖卢斡与蔡攸并马齐驱，往太子府而去。 回到府中，敖卢斡便命人摆下两桌酒菜，他要和蔡攸不醉不归。 “来来来，阿措姆兄弟，本王敬你一杯，今天多亏了你啊！” 敖卢斡豪爽一笑，然后便仰头干了杯中酒。 人家都干了，蔡攸也不好意思不干。 举起酒杯笑道:“殿下客气了，说起来，小民与殿下还是有缘，要不然今日也不会赶上这等事了。”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有缘，阿措姆兄弟，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敖卢斡的兄弟了，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小民不敢，您可是太子……” 蔡攸起身，故作出一副惶恐的样子。 “哎，计较那么多干嘛？我们辽人不讲究那么多虚礼，高兴就好。 来来来，兄弟，咱们再干一杯。” 酒过三巡之后，敖卢斡便想进一步的了解蔡攸。 于是便道:“兄弟，我看你勇武过人，不像是吐蕃人，倒像是辽人。” “大哥此言差矣，小弟是从吐蕃逻些城而来，听说大辽繁华，便特意来此做生意的。” 也许是喝的尽兴，敖卢斡大笑着摆摆手: “兄弟，这做生意有什么前途？你这一身好武艺，不投身行伍可惜了，不如你就跟着我，待日后我做了皇帝，便封你为大将军。” 蔡攸听后连连冷笑，心道可拉倒吧！正常人谁能相信你的鬼话！ “大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只是小弟有任务在身，不好答应大哥啊！” “哎，你我兄弟，何须计较那么多，有事便说，做兄弟的都帮你办了。” 敖卢斡是打定主意要将蔡攸收至麾下，现在正是拉拢他的好时候。 只要帮助他的困难，让他对自己感激涕零就好…… 殊不知，蔡攸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如今蔡攸正愁买马没有渠道，这下可好，横空杀出个敖卢斡。 不好好利用他一番，都对不起这次机会。 这小子做出一副为难相，面露愁色道: “大哥有所不知，吐蕃内部出现叛乱，我们赞普想要平定内乱，但骑兵战马紧缺，所以便派小弟入辽来买一批良马。 但小弟经过多方打听才得知，大辽的马不随便卖，所以小弟便头疼于这件事……” 蔡攸说着，还时不时的用余光瞟向敖卢斡。 后者听完，朗声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不知兄弟想要多少匹良马？” “自然是越多越好，大哥放心，小弟花钱买，绝不让大哥为难。” “行，兄弟放心，这件事包在哥哥身上了。” “如此一来，那小弟就多谢大哥了。” 蔡攸举杯敬了敬敖卢斡，然后干了杯中酒。 第136章 互相吹捧,拉拢蔡攸 随即，蔡攸拿出一盒物件，给敖卢斡递了过去。 “哎，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兄弟之间不用讲究这么多。” 敖卢斡嘴上说着不要，但还是打开了盒子。 只见盒子里摆放着的是六颗巨大的夜明珠，迎着烛火的光亮正熠熠生辉。 “咕咚！” 敖卢斡吞咽了一口口水，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 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答应收下好了。 看着他一脸贪婪的模样，蔡攸暗自冷笑。 本以为这敖卢斡是个敞亮人，没想到也是个虚伪之辈。 “大哥，这是小弟的一点敬意，您可得收下，事成之后，小弟还有重谢。” 敖卢斡听后大喜，顺势将盒子收下。 “好，那我也不跟兄弟你客气了，兄弟你尽管放心，这事包在哥哥身上，保证给你找一批膘肥体壮的良马。” “如此一来，那就多谢哥哥了！” 两人继续推杯交盏，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互相说着吹捧的话。 “兄弟，我看你刚才在摊位上还卖了粮草，不知你有多少粮草要卖？” 虽然不知敖卢斡问这是何意，但蔡攸还是如实回答道:“大哥，小弟手里共有一万五石粮草，大哥您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小弟一定照办。” “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兄弟，你这些粮草，我全要了，但是这资金却没法尽快给你。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大辽用两千匹战马换你这一万五千石粮食。” 敖卢斡伸手比划了一个二字，眯眼看着蔡攸。 “两千匹么！” 蔡攸默念，这次带来的一万五千石粮食皆是发霉，发虫的陈粮。 两千匹战马换这一万五千石陈粮，其实也挺合适。 “好，那就照哥哥的意思做。” “哈哈哈，兄弟敞亮，咱们再喝一杯。” 见蔡攸同意，敖卢斡放声大笑，抱起酒坛子就灌。 蔡攸可没有他这么好的酒量，小酌一口便放下酒杯。 “哥哥，小弟知道不该问，但还是好奇，不知哥哥要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敖卢斡闻言，放下酒坛子叹了口气: “唉，兄弟有所不知，前线战事吃紧，这粮草便有些不够了，所以哥哥我便想征调粮草支援前线。” 这下蔡攸明白了，原来是辽军在前线被金军逼的太紧，粮草不够了。 这小子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坏笑道: “大哥，我听说辽国枢密使萧奉先家里有良田万顷，且家财万贯，那为何不让他把囤积的私粮捐出来呢！” “哼！他？一毛不拔的小人罢了，让他捐出钱粮，比杀了他还难。 听说这老东西府上有一个密室，专门存放金银珠宝的。” 听到敖卢斡说到这，蔡攸便记住了这个重要的信息，萧奉先府上有一座秘密宝库。 “大哥，你说的不错，那萧奉先就是个小人，他府上的管家在小弟这里买了东西不但不给钱，还羞辱小弟，当真是狂妄至极！” “哼！兄弟你别愁，待到哥哥日后登基，第一个就杀他为你出气。” 蔡攸点点头，继而说道:“大哥你需得小心，现在百姓们都说萧奉先想要废了你，立雅里为太子。” “嘭！” 敖卢斡听后一拳便砸在桌子上。 “他的心思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当上皇帝势必是不能容他的。 所以他便想迫不及待的杀了我，这样也就不会威胁到他手中的权利了。 而他所需要的，就是一个听话的傀儡皇帝。二弟的性子懦弱不堪，正好适合任其摆布，也能够继续维持住他在大辽的权利。” 蔡攸叹了口气，摇摇头暗道，自古权利财帛动人心啊！ “兄弟，你可愿意助哥哥一臂之力，清除国贼，助我登基？” 敖卢斡起身郑重道。 “既然大哥发话，小弟敢不从命！定当助大哥铲除此人，拔除乱党。” “好！你我兄弟，情谊都在酒里，待日后我登基为帝，定然亏不了兄弟你。” 随即两人碰杯，又干了一杯酒。 “兄弟，你就别走了，在我太子府住下便好。” “这……不好吧？况且小弟商队的兄弟们还在等着小弟呢！” 在太子府住下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蔡攸也得跟他客气客气。 果然，就听敖卢斡埋怨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兄弟两个还客气什么？我这就去派人把他们都给接过来。” “大哥勿急，小弟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带着我那些兄弟过来。” 蔡攸决定晚上回去给小弟们交代一下，来此决不能暴露身份。 “好，那明日一早，我亲自去接兄弟你！” 两人继续对饮，这敖卢斡就是个酒鬼，光他自己就喝下去了七八坛子酒。 喝醉后的敖卢斡亲热的搂着蔡攸的脖子，许诺着自己当上皇帝后给他的好处。 蔡攸烦不胜烦，且今晚也没少喝，便借口如厕，尿遁直接跑了。 “兄弟，你，你快些回来，咱们两个再喝一杯。” 敖卢斡醉眼惺忪，摇摇晃晃，说完便到地醉了过去，而蔡攸早就出了太子府。 此时已是深夜，街道上空无一人，夜风吹过，酒劲上头，蔡攸拍了拍自己发红的脸。 “还是东京城热闹，没有宵禁，哪像这鸟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 独自一人行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也不觉得害怕。 一边叨叨，一边朝着客栈方向走去。 “小爷今天还真是运气好，正愁没有买马的渠道呢！老天就送来个敖卢斡。” 自语到这里，蔡攸笑出了声。 今天运气不错，居然救了辽国的太子，还跟他成了兄弟。 如此这般，那自己就得好好的利用他一番了。 姑且在太子府住下，也方便打探一些机密。 再借敖卢斡之手搞到战马，最后跑路。 等那大傻子反应过来，已经是为时已晚，自己早就带着坑来的钱与战马回大宋了，想想都激动。 “哈哈哈，敖卢斡你个大傻子，跟小爷结拜，你也配？ 还有那萧奉先，小爷记住你了，买东西不给钱，小爷迟早会让你吐出来。” 第137章 夜探萧府,意外收获 这小子记仇的很，只因为管家萧坤不给钱并态度嚣张，出言不逊，所以蔡攸顺带便把萧奉先也给恨上了。 萧府的一条狗都这样嚣张，那何况主人呢！ 骂了一通，这小子突然想起刚刚喝酒时，敖卢斡与自己说过，萧奉先家里有一座秘密宝库，用来存放他所有的财富。 蔡攸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又打起了人家宝库的主意。 左思右想，不如就趁今夜前去萧府打探一下。 待找到宝库，就给他劫了！ 萧奉先的府邸并不难找，只要留意这临潢府内哪座府邸最奢华便好。 蔡攸沿着富人区找了小半个时辰，可算是找着了。 只见一座府邸坐落于这条街的正中间，用独占一街来说也不为过。 朱红色的大门上，赫然刻着两个大字:萧府。 门口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守在左右两边，镇守萧府门户。 夜色下，那狰狞的面容直视蔡攸，显得阴森可怖。 “老东西，这是得多有钱，才能把府邸修建的这么豪华。” 蔡攸感叹了一句，这萧府看起来比他家的太师府还要大上一圈。 就这大门，蔡攸一眼就看出来了，乃是上好的木料打造而成。 上面刻着萧府的大匾，也是镶了一层纯金的。 而这，还仅仅是皮毛。 进得里面，蔡攸才知道了什么叫做有钱任性。 都说辽境苦寒，但萧奉先的府邸修缮的就好似一座江南园林，翠竹，柏松迎风而立，奇花异草更是点缀满园。 前院的景象看的蔡攸是暗暗咂舌，这还仅仅是一个前院。 走了半天，转悠了大半个钟头，蔡攸成功的迷了路。 这里面太大了，蔡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朝哪一面走。 只能是凭着感觉，边走边观察。 过了一条长廊，两道月洞门，就在他转过一座假山时，突然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这大半夜的，还有人不睡觉在这瞎晃悠？” 顺着声音，蔡攸好奇的在洞边朝里面探了探脑袋。 借着月色，蔡攸便依稀看到了两道人影正抱在一起。 看模样，一人身材高大，一人娇小且有长发，应该是一男一女。 蔡攸瞬间就明白了这两人在这干嘛，他只以为是萧府的下人在此偷偷幽会。 “嘿嘿，看来小爷是撞到了一对深夜私会的鸳鸯啊！” 坏笑一声，他转身就想走，这种事还是不偷看了。 刚刚转身，就又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爷睡没睡？你偷偷出来不会被他发现吧？” 对于这道声音，蔡攸简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这分明就是今天买东西不给钱那王八蛋:萧坤。 听到熟悉的声音，蔡攸不走了，继续趴在洞边，屏住呼吸看着里面。 “放心吧！他已经睡下了，而且我已经点燃了安神香，他这一夜应该都不会醒了，咱们两个也可以快活到天亮。” 萧坤怀里的女子抚媚一笑，紧接着就开始解萧坤的衣服。 猴急的萧坤也是抱住了女子，俯下脸胡乱啃着。 在此私会，意乱情迷的两人根本就不知道，洞外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俩。 于是，便出现了这副场景: 假山下的小山洞里，一对鸳鸯正在此私会，而洞外却有一个不速之客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从他两刚才的对话里，蔡攸听明白了，如果自己猜的不错的话，这女子应该是萧奉先的女人。 而萧府的大管家萧坤和萧奉先的女人有一腿，趁着萧奉先那老王八蛋睡着，两人偷偷在此私会。 萧奉先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戴上了一顶超大号的绿帽子。 “嘿嘿，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这种劲爆的场面。” 蔡攸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看着戏。 他在想，要是萧奉先知道了自己的女人与管家**，还不得砍死这两人啊！ 此时，一个想法在蔡攸脑海中油然而生，自己正愁找不到萧奉先府中的宝库，不如就利用这两个狗男女…… 洞里的萧坤一脸的急不可耐，刚要亲一口，却被女子给推开。 “你不是说带我私奔么！你说过的话究竟算不算数。” “这个嘛……当然算数了，咱们先把正事办了，再说其他。” 说完，便要成就好事。 “起开，你给老娘说实话，你到底想不想带老娘走。” 萧坤闻言，面露难色。 “不是我不带你走，咱们总得提前计划一下吧！ 还有这钱财什么的也得准备足，待我偷到老爷宝库的钥匙，就是咱俩自由之时。” 萧坤一顿忽悠，那女子还真被忽悠信了。 两人又抱在一起，你侬我侬的说着情话。 洞外的蔡攸听到了萧坤刚刚说的宝库钥匙，料想这萧坤一定知道宝库的具**置。 “狗男女，还想私奔，做梦去吧！” 从怀中摸出一张黑巾蒙在了面上，蔡攸就准备亮相了。 洞内的两人丝毫没有感觉到进来的蔡攸，还依偎在一起低声笑着。 “咳咳！” 一道轻咳声在两人身后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很是突兀。 “谁？” 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两人一大跳。 萧坤急忙回头，而那女子也是慌乱的整理衣服。 面前突然出现的蒙面人令萧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二位兴致不错嘛！这要是让枢密使大人知道，会是何后果呢？” 蔡攸故意压低声音，桀桀怪笑着。 好事被撞破，萧坤恼羞成怒，听他这言语，刚刚两人的对话他是一字不漏的听了个完整。 反应过来的萧坤只当蔡攸是府上的某个下人，想要拿这事来威胁自己。 作为萧府的管家，萧坤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 他稳定心神冷笑道: “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你不把这事给捅出去，多少钱我都给你。” “呵呵！多少钱都行？那我想要那座秘密宝库里的所有钱，你给吗？” “什么？” 萧坤闻言大惊失色，在府中只有他知道这秘密宝库一事，其他人一概不知。 那这个下人是如何得知的？ 可瞬间他又明了，不用想，一定是听到了自己的谈话。 “你在做梦吗？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如何？” 第138章 将钥匙搞到手,此乃断肠丸 萧坤果真掏出一袋子钱，朝着蔡攸就扔了过来。 蔡攸却是没有接，任由钱袋子落在自己脚边。 “怎么？嫌少？那就再加五十两！” “哈哈哈！你是在糊弄鬼么？” 蔡攸冷笑着，抬脚便把钱袋子又踢回到了萧坤脚下。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事捅出去了，我虽然逃脱不了干系，但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都这时候了，萧坤居然还在傻傻的威胁蔡攸。 “我说了，我要宝库里的所有钱！” “王八蛋，我看你是成心戏弄于我。” 身为辽人，萧坤也是会点拳脚的。 这货恼羞成怒，一拳便砸向蔡攸面门。 “娘的，不自量力！” 在萧坤拳到那一刻，蔡攸抬脚迅速踹中他的肚子。 这一脚毫无保留，萧坤顿时就萎了下去。 “唔……咳咳咳！” 捂着肚子跪落在地，他嘴里不停地咳出鲜血。 蔡攸那一脚简直太狠了，直接把萧坤给踹到吐血。 这时，一声女人的惊叫声响起。 原来是那女子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想要偷袭蔡攸。 不料却被蔡攸识破，抓住手腕重重一捏。 手腕顿时脱臼，刀子落地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蔡攸从来不打女人，给了她一点小教训便松开了她。 但这女子却不依不饶，捡起地上的刀狠命刺来。 “不愧是契丹姑娘，这性子就是烈。” 冷笑间，蔡攸也赏了她一脚。 于是，这女子便也成功的跪在萧坤身旁，也捂着肚子疼得直哼哼。 “小爷我从来不打女人，但今天却是例外。” “你……你个小贼，最好是放了我两，要不然老娘现在就喊人了。” 女子抬头，对蔡攸怒目而视。 “哈哈哈哈！” 蔡攸猖狂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不屑。 “喊，有能耐你现在就喊，能喊出多大动静就喊出多大动静。 到时候让大家都来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干的好事，最好是把萧奉先大人也给喊过来。” 女子一听这话，顿时就蔫了下去。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萧坤面色惨白，腹部的剧痛让他冷汗直流。 “你丫是不是聋啊？小爷都说过两遍了，小爷要的是宝库里的所有财物，你负责把钥匙偷过来。” “这绝不可能，宝库的钥匙老爷随身携带，就连我都不能碰。” “这样可就难办了！” 蔡攸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是啊！不如你先放了我，等我回去再给你拿钱。” 萧坤不断拿钱引诱着蔡攸，但他却低估了蔡攸的贪心。 他是想要钱，但他想要的却是萧奉先那座秘密宝库里的所有钱。 “放了你？你认为可能吗？” 看着这王八蛋不要脸的样子，蔡攸就又想起了今晚在摊位上的那些不快之事。 越想越气，这小子一脚踹翻萧坤。 紧接着，扑上去就是一顿猛揍。 一旁的女子张大个嘴巴就要叫喊出声。 “你要是敢叫，那小爷就往死了揍你。” 面对恶狠狠的蔡攸，女子下意识的点点头，闭上眼睛听着旁边传来的惨叫声。 揍了一会，蔡攸也累了，便停下手中了的动作。 萧坤被揍的奄奄一息，鼻青脸肿的倒在那，身体还在抽搐着。 蔡攸扭过头来，又朝着那女子发出了桀桀的坏笑声。 “你……你要做什么？” 女子被他这笑声刺激的心里发毛，慌乱的向后退着。 “姿色不错，怪不得这萧坤能不顾身份，跟你扯上关系。” 这时，地上的萧坤挣扎着爬了起来。 “咳咳……我真搞不到老爷手中的钥匙，求求你大人大量，放了我们吧！” 他这是被蔡攸揍怕了，要不然也不会说软话。 “搞不到？搞不到就想办法搞，你是萧府的大管家，她是萧奉先的女人，我就不信你们两个搞不到一把小小的钥匙。” “咳咳……你真是太高看我们了，萧奉先谨慎的很，不会给我们可乘之机的。” “少废话，小爷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蔡攸狞笑着拽过两人，抬手便把一个小药丸塞进了萧坤口中。 后者想要吐出来，冷不防却又被蔡攸一脚踹在肚子上，咕咚一声给咽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 这是断肠丸，三日后没有解药，必会肝肠寸断而死。 而你想要得到解药，就必须找到宝库的钥匙，然后交给我。” “你……你是个魔鬼。” 萧坤脸上尽是惊恐之色，拼命的抠着喉咙，想要把那所谓的断肠丸给吐出来。 “省省吧！小爷劝你还是乖乖听话，拿到钥匙，小爷自然就会给你解药。” 抠了半天，只吐出来了一些晚饭残渣，至于那断肠丸，却是没有。 萧坤面如死灰的瘫倒在地，这下好了，命已经攥在了这个神秘人手里，自己想要活命就得听他的。 “现在到你了！” 蔡攸看向那女子。 “别！别喂我吃这个，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女子可不想死，为了活命她居然爬了过来，摸上了蔡攸的大腿。 “我靠，你这是干嘛？” 看她这模样，明显是勾引自己啊！ “让我服侍你吧！求求你别让我吃断肠丸。” “起开！小爷不是这样的人。” 一旁的萧坤看到这一幕，脸都气绿了。 自己相好的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勾引别的男人，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这货顿时火冒三丈，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扯住女人的头发，便将她按倒在地。 在蔡攸那受了一肚子气，敢怒不敢言。 如今便把火气全发泄在了这女人身上。 扬起手臂，啪啪啪就是一顿大嘴巴子。 “老子让你犯jian，打不死你！” 别看萧坤打不过蔡攸，但打起这女子来却有的是力气。 女子也是不甘示弱的主儿，挨打了自然是要还手。 “萧坤你个天杀的，是谁说要带老娘逃跑的，老娘算是看出来了，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糊弄鬼的，老娘今天挠死你。” 女子膝盖一顶，正中萧坤的要害。 蔡攸看的直咧嘴，下意识的便夹紧了双腿。 萧坤疼得脸色发绿，支撑不住，倒地嗷嗷直叫。 第139章 狗男女内应,住进太子府 女子得势不饶人，翻身骑在萧坤身上，就是一番乱打。 萧坤也发了狠，拽住女子的头发，两人随即扭打在一起。 两人打作一团，可把蔡攸给乐坏了。 这小子抱个膀子在一旁看起了热闹，边看还边支招。 “萧坤，你轻点下手，连你相好的你都舍得打？” “姑娘，你挠他啊！对！就照脸上挠。” 战况越来越激烈，蔡攸则是看热闹不怕事大，拍手叫好。 最后，两人皆是带伤。 萧坤被挠了个满脸花，而那女子的头发也被萧坤薅下来了不少。 “行了行了，都给小爷住手！” 蔡攸也看腻了，便出手分开了两人。 “这位小哥，求求你，千万不要给我吃断肠丸啊！” 那女子肿起了半边脸，爬过来抱着蔡攸的大腿不住的求饶着。 “哎呀，这事弄的，姑娘，其实小爷也不想辣手摧花，可是小爷还是不放心啊！ 只有你吃了药，小爷才能安下心来。” 说着，摊开手掌，里面正是那个漆黑的小药丸。 “不……不要，你给他吃就好了，我保证会乖乖听你的话。” 萧坤听到女子这话，火气又涌了上来。 挣扎着过来还要撕打，却被蔡攸一脚踹开。 “不吃？那可由不得你！” 蔡攸快速出手，捏住女子两边脸颊，迫使她张嘴，然后将药丸给塞了进去。 断肠丸滚入喉咙，女子的反应同刚刚的萧坤一致。 拼了命的抠着喉咙，但却吐不出来。 “别费力了，告诉你们，这断肠丸入喉即化，要是没有解药，神仙都救不了你俩。” 萧坤面色惨白，女子则是捂脸呜呜哭着。 “好了，三日后小爷会来给你们送解药。 记住，在这三日内一定要把钥匙搞到手。 不为别的，就为你们两个人的小命。” 没办法，两人不同意也不行了。 生死攸关，小命都在蔡攸手里攥着，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这位……这位好汉，我不敢说一定，但我会尽量，后天正好萧奉先过六十大寿，到时我会找机会的。” “嗯？萧奉先要过寿了吗？” 从萧坤嘴里又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蔡攸在想，要不要给萧奉先准备一份大礼。 又思考了一会钥匙的事，蔡攸觉得，萧坤毕竟是一个管家，平时接触到萧奉先也有限。 但眼前这女子可就不一样了，她可是萧奉先的媳妇，想必床第之间应该会很好下手。 想着，蔡攸便看向那女子道: “你身为萧奉先的女人，最好是在床上多打听打听钥匙的事，如果能趁他睡着拿到手那就更好了。 不过你要记住，一定要与萧坤互相配合，你们两个的命现在可是绑在了一起。” 女子不想死，便不停地点头保证着: “你放心，我都听你的，但是解药你一定得按时给我。” “放心吧！小爷说话算话，不像这个王八蛋，说带你私奔却言而无信。” 说完便踢了一脚地上的萧坤呵斥道:“滚起来！带小爷去看看宝库的具**置。” 片刻过后，三人便来到了一处精致的卧房前。 “这里就是宝库所在，也是萧奉先的卧房，我不止一次听他说过，宝库的入口就在他的床底下。” 萧坤指着面前的卧房轻声说道。 现如今保命要紧，他把知道的那点机密事全给抖了出来。 蔡攸倒是没想到，萧奉先这老王八蛋居然这么谨慎，把宝库建在了房子下面。 那这么说，萧奉先这老东西应该就在里面熟睡着。 蔡攸还真想进去看看，但一想这事急不得，需得回去好好计划一下，还得等这对狗男女把钥匙拿到手。 时间不早了，在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 打了个哈欠，蔡攸便打算回客栈。 “你们两个，甭想着逃跑，没有解药无论逃到哪里都是个死。 只要乖乖跟小爷合作，那这解药咱们还好商量。” 临走前，蔡攸又是吓唬了两人一番。 “是是是，好汉放心，我们两个一定会好好配合的，绝对不逃跑。” 这两人低着头忙表示诚意，蔡攸不发话，两人便不敢起来。 等了半天，也没见蔡攸说话。 萧坤抬头一看，面前哪里还有蔡攸的影子。 这王八蛋感叹一声，不愧是高手，来无影去无踪。 随即，两人便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里。 刚刚还打在一起，现在又互帮互助了起来…… …… 翻墙出了萧府，蔡攸从怀中掏出锦帕擦去了手中的泥垢。 刚才他也是灵机一动，掏了一把洞口的污泥，团成小团，骗两人说是断肠丸。 可笑那两人居然还信了，蔡攸越想越越好笑。 这两个傻子，傻乎乎的还真以为那是断肠丸。 其实就是一团泥巴！ 两个傻子连泥巴都吃不出来，这玩意可不就是入喉即化…… 今天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但买马的渠道解决了，还忽悠上钩两个内应。 这小子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到了客栈。 第二日一大早，敖卢斡便派了人来接蔡攸。 半夜回去的时候，蔡攸叫醒了众人，并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们。 小弟们和廖怀忠表示都无条件服从。 另外，蔡攸还特意叮嘱，到了太子府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漏了馅。 敖卢斡特别重视这个结拜兄弟，派来的人乃是他的亲卫队长兀颜勇，还有三百亲卫士兵。 既体现出了对蔡攸的重视，也能显摆显摆自己的亲卫队。 别看兀颜勇此人生的粗犷，但也略讲礼仪，对蔡攸很是尊重。 之所以如此，只因蔡攸是他们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 “阿措姆兄弟，殿下已经在府中摆好了酒宴，咱们还是快快赶回去，莫要让殿下等急了。” 蔡攸听后颇为头疼，大早上就喝酒？胃能受得了吗？ 这辽国太子是不是掉酒缸里了，昨天晚上喝的大醉，今早居然还要继续。 蔡攸现在胃里难受的紧，打嗝还是有一股酒味。 “阿措姆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兀颜勇见他面色惨白，不由得出言关心道。 “无事无事，咱们还是快走吧！” 说话的工夫，小弟们已经收拾完毕。 随即，蔡攸一行人便在兀颜勇与亲卫队的护送下，来到了太子府。 第140章 三个心腹,我欲举兵讨贼 进得太子府，蔡攸才知道，敖卢斡一大早上设宴请的不光是自己。 还有其他三人早已是落了座，自己则是最后一个到的。 看见蔡攸来了，敖卢斡大笑起身。 走至近前，亲热的捶了蔡攸胸口一下。 “兄弟，你可是来晚了，待会要自罚三杯。” 蔡攸苦笑一声道:“大哥，你就饶了小弟吧！小弟昨晚的酒还没醒呢！” “哈哈哈，无妨，好男儿怎能不喝酒，待兄弟你习惯我们辽人的生活方式就好了。” 随后，敖卢斡拉着蔡攸走到那三人面前，依次为蔡攸介绍了起来。 “来，兄弟，大哥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三人可都是大哥的心腹，也都是我大辽数一数二的勇士。” 从左至右，敖卢斡指着第一人笑道: “兄弟，这位是我大辽的左金吾卫大将军耶律余睹，统领宫中两千禁卫军。” “原来是耶律将军，幸会幸会，早就听说将军的大名，今日终是有幸得见。” 蔡攸故作敬佩，弯腰行了一礼。 “阿措姆兄弟客气了，听殿下说，昨日你救了他的命，还斩杀了数名刺客，真乃勇士也，请受我一拜。” 耶律余睹面色带笑，躬身行了一个按胸礼。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互相吹捧了。” 敖卢斡大笑着，拉着蔡攸继续说道: “兄弟，这位是驸马萧昱，也是我的妹夫…… 至于这位么！那可不一般，兄弟你要良马，找他便好。” 那最后一人起身，拱了拱手笑道: “殿下说的不错，阿措姆兄弟，幸会幸会，在下萧思珍，平时做一些小生意，为殿下提供资金支持。 刚刚听殿下说，阿措姆兄弟要买马。好说好说，正好我的牧场还有一批良马，看在你救了殿下的份上，就便宜点卖给你。” 蔡攸听后大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 “不知萧兄那里有多少匹良马呢？” 萧思珍神秘一笑:“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来来来，先不说这事，待会喝完酒让他带你去看看不就得了。” 在敖卢斡呼喊声下，蔡攸入席。 五人举起酒杯，便开始喝起了大酒。 早上一口饭没吃就喝酒，蔡攸表示压力山大。 一杯酒进肚，胃里就像是着了火似的。 他赶紧拿起盘中的一块肉，吃了两口想要压一压胃里的不适。 但肉块刚刚入口，一股腥臊味便直冲脑门。 这小子恶心之意顿生，但又不好吐出来，便强忍着咽了下去。 “他娘的，蛮夷就是蛮夷，没熟的肉食居然也给端了上来。” 暗骂一句，他看了看其余四人。 发现除了自己之外，那四个王八蛋正抱着带血筋的大骨头啃的正香。 “呕！真特么恶心！” 蔡攸受不了了，现在他心中是无比怀念樊楼的鲈鱼。 “对了，兄弟，那一万五千石粮食带来了吗？” 敖卢斡扔掉手中的大骨头抬头问道。 他满手油腻，在衣服上蹭了蹭，看的蔡攸眉头直皱。 “带来了，大哥。 另外，小弟这还有一点心意要送给大哥。” 说着，蔡攸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敖卢斡毫不客气的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对龙凤呈祥玉佩。 “哈哈哈，兄弟你有心了。那大哥答应你的事，也一定会兑现。 一万五千石粮食换取两千匹战马，至于这两千匹战马你管萧思珍要便好。” “那小弟就多谢大哥，多谢萧兄了。” 接下来，蔡攸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海量。 这四个王八蛋简直就不是人，喝到高兴处，干脆一人捧着一坛酒灌了起来。 “哈哈哈，爽！ 兄弟，你怎么不喝啊？” 敖卢斡抹了抹嘴问道。 “大哥，小弟实在是不胜酒力……” 敖卢斡听后，便也没为难他。 过了一会儿，地上的酒坛子就堆积了十几个。 “嘭！” 也不知是高兴了还是怎地，敖卢斡突然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 只见他喝的面色通红，嘴里不停的打着酒嗝。 “萧奉先那个王八蛋简直是欺人太甚，昨日那些刺客一定就是他派来的。 他奶奶的，老子现在真想一刀劈死他。” 敖卢斡嘴里不停的咒骂着，萧奉先的祖宗三代都被他骂了个遍。 “殿下，萧奉先的势力比咱们大的多，要想除去他，需得从长计议。” 耶律余睹唯恐敖卢斡干傻事，便赶紧出言劝诫。 “余睹说的不错，殿下，咱们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啊！这皇位早晚是您的，只要咱们稳住陛下，待到您登基之时，也就是萧奉先的末日了。” 驸马萧昱也开口劝道。 “哼！” 敖卢斡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这些道理他都懂，可就是气不过，一个外戚，凭什么敢染指我耶律皇族的江山。 他不光恨萧奉先入骨，也恨他的父皇天祚帝。 这几年萧奉先一步步在吞并军政大权，可笑他父皇竟然视而不见。 视而不见便视而不见吧！自己的儿子与外戚斗的难舍难分，天祚帝居然放出话来，两不相帮。 这让作为太子的敖卢斡彻底对他失望了，敖卢斡不止一次策划过兵变，杀死萧奉先，然后逼天祚帝退位。 可是时机总是不成熟，如今他等不及了，北方战场形势不利，辽国现在正需要一个新君来力挽狂澜。 但兵变这事还得跟这几位商量一番。 猛灌一大口酒，敖卢斡看向沉声道: “你们几个都是我敖卢斡的心腹，我视你们为兄弟。 如今萧奉先干政，朝堂被他搞得乌烟瘴气，而北方战场，我军也是接连失利，此人若不趁早杀之，恐危害会更大。 昨日的刺杀，让我明白了，这事不能再等了，所以，我欲举兵讨贼，你们意下如何？” 几人听后，皆是陷入了沉思。 但蔡攸除外，这小子巴不得辽国乱起来呢！ 只有辽国大乱，大宋才有可乘之机。 “殿下，我还是那句话，这事急不得。” 耶律余睹坚持自己的看法，稳扎稳打。 “没错，不可操之过急。” 萧昱，萧思珍二人也是同样的意思。 但他们的言语并不是敖卢斡想听的，他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举兵讨贼，刻不容缓！ 第141章 蔡大忽悠,出城游猎 几人的回答令敖卢斡很是不悦，扭头看向蔡攸问道: “兄弟，这事你怎么看？” 蔡攸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双贼眼滴溜溜的乱转，觉得应该怂恿忽悠一番敖卢斡。 “大哥，俗话说，再一再二无再三。 那萧奉先要是招惹咱们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咱们忍忍也无妨。 但这王八蛋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本加厉，真当咱们是泥捏的了？ 通过昨日的刺杀就能看出来，他也是等不及了，想要尽快的除掉大哥你。” 敖卢斡闻言浑身一震，觉得蔡攸说的有理。 自己一定要赶在萧奉先前面提前动手，决不能陷入被动。 “阿措姆，你一个吐蕃人，也敢掺和我们大辽的国事，你究竟是何居心？” 耶律余睹看不下去了，起身大声呵斥着。 “放肆！” 敖卢斡大吼一声，狠狠的瞪了耶律余睹一眼。 然后摆手示意蔡攸接着说。 “大哥，不知你手里有多少兵力？” 敖卢斡想了想，说道: “太子府属军有一千左右，耶律余睹的两千禁卫军也是自己人，再加上城外大营的两万多兵马，差不多三万。” “三万吗？虽然不多，但也够了。 大哥，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要想举兵，需得挑一个合适的时机。 到时城外的两万兵马只需入城控制住城防，然后太子府属军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萧奉先的府邸，斩杀萧奉先。 只要他一死，其麾下势力必然大乱。 耶律余睹将军率两千禁军控制住皇帝，然后大哥提着萧奉先的脑袋入宫，逼迫皇帝让位给你。” 蔡攸一番忽悠，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敖卢斡双眼放光，没想到自己居然捡了块儿宝。 这计划当真是完美无缺，就连自己都想不出来。 他认为是老天爷把蔡攸送来了自己身边，为自己出谋划策。 “好好好！兄弟你这法子真是说到哥哥心坎里去了。 好！到时就按照你说的办，但是具体事宜咱们还得商量商量。” 敖卢斡说完，从腰间接下来一块黑漆漆的东西。 “兄弟，这是我太子府的令牌，拿着他可以随便出入城门，并且也可以调动城外大营的两万精兵。” “这……大哥，这恐怕不妥吧！” “拿着，大哥让你拿着，你都是我麾下之人了，还怕什么？” 蔡攸拒绝不过，便伸手接了过来。 面上虽不好意思，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有了这块令牌，办坏事也就方便多了。 有了蔡攸的谋划，敖卢斡便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其余三人虽是不同意，但也不敢违背敖卢斡的命令。 举兵这事就算是定了下来，但具体步骤还需商议。 经过蔡攸这一番提点，敖卢斡大喜，便又举起酒坛子喝了起来。 蔡攸一顿瞎忽悠，还真把敖卢斡给忽悠心动了。 他本来就有举兵的意愿，今天听了蔡攸的话，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而那三个心腹规劝不得，只好是随着他一同举事。 驸马萧昱思索了半天，突然开口说: “后日可是那萧老贼的寿诞之日，到时朝中所有官员都会去给他祝寿，不如我们趁着这次机会来个突然袭击如何？” “嗯，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兄弟，你认为如何？” 敖卢斡点头，但还是想听听蔡攸的意见。 蔡攸当然是不能同意了，萧奉先府中的秘密宝库还没摸出来呢！ 再说了，自己本着是为辽国制造混乱，这才怂恿敖卢斡举兵。 那也得等自己把宝库里的财宝偷出来之后，再行举兵之事。 届时，就是敖卢斡与萧奉先这两个王八蛋打出花来，也跟自己没关系了。 “大哥不可，那萧奉先可是一只老狐狸，更何况后日祝寿之人也会数不胜数。 小弟曾听人说起过，萧府有几条通往城外的地道。 如果我们举兵，萧奉先要是趁乱逃跑怎么办？ 到时不但杀不了他，还会引来萧奉先一方的势力。” 敖卢斡听明白了，他这位兄弟怕的就是那天人多，自己这面会因为混乱而做不到一击必杀。 如果萧奉先趁乱逃跑，引来城防军与他麾下的军队，那可就遭了。 “兄弟你说的不错，要想杀他，就必须将他引出府邸，看来还得想一个完全的计策啊！” “殿下，既然如此，那萧奉先过寿，咱们去还是不去。” 一直不说话萧思珍开口问道。 “去！必须去！舅舅过生日，我这个当外甥的怎么能不去？ 我要让我这个好舅舅看看，老子还活的好好的，用不了几天，就会取了他的狗命！” 说到这里，敖卢斡双拳紧握，面色阴冷，又想起了昨夜那场凶险的刺杀。 “哼，老子要给他准备一份寿礼，好好的给祝贺一番。” 敖卢斡说完，捧起酒坛子，一口气喝了个底净。 随手将空坛子一甩，他起身道: “走，今天老子心情还不错，咱们出去游猎！” 太子出城游猎，架势不是一般的大。 二百轻骑拱卫着敖卢斡一路出得临潢府，蔡攸四人也跟着随行。 昨晚的刺杀，令敖卢斡害怕了。 为了以防万一，这才带了许多轻骑一道前去。 出了临潢府，向西狂奔三十里，一行人才停了下来。 蔡攸此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但见面前入目之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牛羊成群，帐篷一片连成一片，许多辽人牧民正骑着马驱赶着自家的牛羊。 现在，蔡攸才终于领会到了什么叫做风吹草低现牛羊。 “怎么样？兄弟。我大辽的景致是不是比你们吐蕃美多了？” 敖卢斡扬起马鞭，炫耀一般的指向大草原。 “大哥说的不错，吐蕃除了山就是雪，实在是难得一见这副盛景啊！” 敖卢斡听后显摆之心更甚，便给蔡攸介绍了起来。 “兄弟，你面前的大草原上居住着两个部落，其中一部还是太祖一脉，也是我的嫡系部落。 一些皇族之中年老的亲王不愿意在城中居住，便来到这大草原上，每日放牧，骑马驰骋，颐养天年。” 顿了顿，敖卢斡长叹一口气: “想当年，太祖他老人家统一契丹八部，建立大辽，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但现在，大辽却是江河日下，内忧外患。” 第142章 一万匹良马,二十万两白银 这好端端的，敖卢斡便开始煽上情了。 听的蔡攸眼皮直打架，困的要命。 眼看着敖卢斡哔哔的没完没了，蔡攸忍不住了。 出言打断道:“大哥，你是太祖嫡系子孙，有义务接过大辽的重担，小弟相信大哥一定可以除尽奸侫宵小。 养精蓄锐，巩固国力，重现大辽往日荣光。” “兄弟你说的不错，光复大辽的重担就落到哥哥我的身上了。” 敖卢斡叹了口气，随即又调整好了情绪笑道: “兄弟，你看，左面那处牧场全都是萧思珍这王八蛋的，他在我们大辽做的就是给朝廷培育战马的生意。” “原来如此，萧兄，没看出来，深藏不露啊！” 蔡攸只知道这萧思珍是做生意的，没想到居然也是个皇商。 怪不得跟敖卢斡的关系这么好，原来人家牧场的战马是朝廷指定的。 “阿措姆兄弟，见笑见笑，我们现在就过去吧！给兄弟你挑选一批良马。” 萧思珍很是谦虚，立刻便招呼众人前往了属于他的那片牧场。 刚才离得老远，蔡攸便看到了数不尽的牛羊与马匹。 现在离得近了，那场面再一次的震撼住了他。 萧思珍主要负责培育战马，而此时的草场之上，数万匹没有笼套的马儿正在悠闲的低头吃着草。 “阿措姆兄弟，你看，这是一批准备要送往前线的良马。 但殿下却发了话，先把这批良马让给你，足可见殿下对于你的信任啊！” 从萧思珍的话中，蔡攸明显听出了一丝提点之意。 这时候就应该感激涕零，然后表忠心。 这小子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勉强挤出几滴眼泪。 “大哥厚恩，小弟无以为报，此生愿追随大哥左右，为大哥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这番表忠心的言辞说的是情深意切，蔡攸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言罢还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 果然，敖卢斡见他流泪也很是动容，以为蔡攸是被自己感动的落了泪。 “兄弟你跟哥哥还客气什么？都是自家兄弟，咱们不讲究那么多。” “去你大爷的吧！谁跟你客气了，小爷捧你两句，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对于敖卢斡的假惺惺，蔡攸很是不屑，但装也得装下去。 “阿措姆兄弟，不知你想要多少匹良马？” “越多越好！有多少我要多少。” 既然敖卢斡说了这批良马优先给自己，那蔡攸也就不跟他们客气了。 这小子表示太子不白救，要不是遇到了昨天刺杀那一档子事，可能自己现在还在为买马的门路而犯愁。 萧思珍指着那数以万计的马儿笑道: “阿措姆兄弟，我这可是有一万匹战马。怎么？难道你都想要？” “萧兄，我说过，有多少要多少，越多越好。” 萧思珍听后看向敖卢斡，在征求自家主子的意思。 一旁的敖卢斡不着痕迹的摇摇头，又使了个眼色，萧思珍顿时会意。 “阿措姆兄弟，你也知道，战马对于我们大辽来说也是很宝贵的。 这一万匹战马也是笔不小的数目，况且，前线战马也是紧缺，所以这…………” 蔡攸听明白了，这不就是想多要钱么！ 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直接说不就得了。 “萧兄放心，我自然是不会亏了你，十万两银子如何？” “这个么……” “咳咳！” 萧思珍刚想答应，就听敖卢斡使劲咳嗽了一声。 他急忙改口道:“阿措姆兄弟，实在是抱歉，我只能卖你五千匹，这剩下的……” “萧兄，我出二十万两，这价钱如何？” “二……二十万两？” 饶是萧思珍这样的大商人，也被蔡攸出的价钱震惊了。 “咳咳！咳咳咳！” 敖卢斡不住地咳嗽着，萧思珍登时会意。 “好！既然阿措姆兄弟这么爽快，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一万匹良马，二十万两白银，咱们成交。” 这货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把蔡攸给坑了，殊不知，最后到底是谁坑谁。 “大哥，先前不是说好了，小弟拿粮食换取两千匹战马么！ 你看这样如何，眼前这一万战马算是小弟自掏腰包买的，大哥你还得遵守诺言，另送小弟两千匹战马。” 蔡攸不忘昨日敖卢斡答应自己的话，便出言提醒着他。 敖卢斡闻言老脸一红，本想着把这事搪塞过去，但人家都这么说了，更何况自己身为大辽太子，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这要是说话不算话，倒是有失身份。 “兄弟，这个……你放心，做哥哥的既然答应于你，便一定不会食言。” 话音刚落，敖卢斡便吩咐道:“来啊！传我命令，从城外大营中调派出两千匹战马，交予我兄弟。” “兄弟，你看这样如何？” 蔡攸满意点头:“大哥如此爽快！那做兄弟的也不能让大哥亏到，回去后，小弟就把二十万两白银与一万五千石粮食交予大哥。 另外，小弟还有几件珍宝相送。” 一听有珍宝，敖卢斡便又想起了昨日那六颗闪闪发亮的夜明珠。 随即朗声笑道:“好好好，还是我兄弟敞亮。 今日高兴，儿郎们，走，咱们打猎去。” 敖卢斡一夹马腹，当先冲出，二百轻骑紧随其后。 蔡攸故意放慢速度，与那萧思珍并排而行。 “萧兄，这马既然我买了，那你可得给兄弟留着，别又卖给了别人。” “放心吧！阿措姆兄弟，我萧思珍岂是那样的小人？ 这马我就给你留在这牧场里，你手里有殿下的太子府令牌，可以随时来把这批马给带走。” 听到这话，蔡攸便放心了。 掂了掂手中的令牌，暗道有了这东西，办起事来就是方便。 接下来一天的时间里，蔡攸都是在马上度过。 这敖卢斡简直跟他老子天祚帝一个性子，打上猎就停不下来。 这一天的收获也是颇为丰富，打了不少野物。 但敖卢斡的箭术实在是差的要命，绝大部分猎物都是蔡攸射死的。 敖卢斡见他如此神射，心中也更加坚定了要让蔡攸为自己所用的想法。 第143章 钥匙搞定,赤骥显威 回到太子府时，已是傍晚。 今天打到了不少猎物，敖卢斡心情也不错，便令在府中剥皮烧烤，赏赐给他的太子府属军。 蔡攸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钱与粮食给了这王八蛋，免得他事后又突然反悔。 敖卢斡拿到钱后，大嘴笑的就没合拢过。 看到这么多银子，敖卢斡只以为蔡攸是吐蕃的大商贾，便也没去怀疑他的身份，也没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细。 这次敖卢斡认为自己赚大了，狠狠地宰了蔡攸一比。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些银子都是蔡攸昨晚做生意从辽国贵族手中赚来的。 用辽人的钱来买辽人的马，蔡攸表示这波不亏。 卖给辽国贵族的那些货大多数也都是假货………… “那个……兄弟，不是说还有珍宝相送么！” 这么多箱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面前，敖卢斡还不满足，居然还要向蔡攸讨要珍宝，丝毫不知道不要脸这三个字怎么写。 蔡攸已经习惯了他这不要脸的德行，便把早就准备好的三件珍宝献给了他。 “殿下，这七彩玉光杯，天宝琉璃鼎，还有这对碧玉翠珊瑚可都是吐蕃数一数二的宝贝。 还是老话说的好，宝贝赠英雄，也只有殿下才配拥有这些。” 敖卢斡摸着宝贝，眼中尽是贪婪之色。 在听着蔡攸恭维的话，本就咧着笑的大嘴，如今咧的更大了。 “走，兄弟，今晚咱们不醉不归，你可得陪哥哥我好好喝上几杯。” 收了这么多钱与宝贝，敖卢斡的热情之意见长。 搂着蔡攸的肩膀，两人宛如好兄弟一样。 “大哥，小弟今日有些乏了，想先回去歇息歇息。 另外，举兵一事小弟还得给大哥做个具体的谋划，这便先回房了。” 一听蔡攸是为了自己，敖卢斡大受感动，拍着蔡攸的肩膀朗声道: “好兄弟，辛苦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 “那小弟就先告退了。” 蔡攸回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刚回到敖卢斡给自己安排的小院里，一众小弟便围了上来。 敖卢斡很是谨慎，把蔡攸一行人安排到了太子府中的一个独门小院里，还派了人在小院周围监视着他们。 蔡攸当然也都看见了那些鬼鬼祟祟的下人，但还是装作一副没有察觉的样子。 “大哥，怎么样？马匹搞到手没？” 将蔡攸迎进屋内，卢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是好奇买到战马没，因为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买马。 众人也都盼着买完马赶紧离开这鸟地方。 “有戏，一万两千匹战马已经搞到手了，明日你们跟小爷去看看，咱们提前规划好回去的路线。” 一听搞定了，小弟便都欢呼雀跃起来。 “嘘！小点声，别让外面那几条狗听见。” 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蔡攸压低声音道: “后日是枢密使萧奉先的寿诞之日，小爷有个计划，咱们……” 刚说到这里，就被卢风出言打断了。 “大哥，今日我按照你的吩咐，在萧府门口转悠了一整天。 下午临走时，就见昨天买东西没给钱那王八蛋鬼鬼祟祟的出来了。 他交给臣一把钥匙，说这是宝库的钥匙，还说别忘了答应他的解药。” “哦？看来是萧坤那王八蛋得手了？那钥匙呢？拿出来让小爷看看。” 蔡攸有些欣喜，没想到萧坤这王八蛋办事的效率还挺快。 毕竟自己拿人家的小命做威胁，他想不快都不行。 “大哥，我想了想，为了不使那萧奉先发现，便领着萧坤上街找到手工匠人，按照钥匙的模样，又重新配了一把，明日去取。” 对于卢风的小心谨慎，蔡攸竖起了大拇指。 “干得好，小爷都没想到这一点，那原钥匙还在萧坤那里？” “没错，配完钥匙后，原钥匙我就让萧坤偷偷的送回至萧奉先身边了。” “好好好！现在一切都已妥当，战马有了，钥匙也有了，如今就差一个时机，劫了萧奉先的宝库。” 蔡攸兴奋不已，这趟辽国还真是没白来。 待战马到手，宝贝到手，就可以跑路了。 “兄弟们，后日萧奉先老贼过大寿，那咱们就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你们到时化妆成走南闯北的手艺人，后日到萧府去给他表演。 记住，一定要多带几辆马车，最好是那种容量大的。” 蔡攸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一个细节没落，都已经交代完毕。 “那冠军侯，咱们逃跑的路线是不是应该商量一下。” 廖怀忠频频点头，但还是担心到时东西太多，跑路不方便。 蔡攸神秘一笑:“廖兄，这个不急，走之前，小爷得给他们煽动一把火。 这把火要是起来，咱们也就方便跑了……” …… 萧奉先过寿的前一日，蔡攸领着小弟们来到了那处牧场。 因为手持敖卢斡的太子府令牌，路上到也没碰到什么麻烦。 当看到牧场的景象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蔡攸暗暗好笑，自己昨日也是跟这群人一样震惊。 “廖兄，咱们这群人里，只有你懂马，你看看这群马如何？” 廖怀忠应了一声，走到一匹马前，这看看那摸摸。 那马居然也不怕人，任由他的咸猪手模到身上。 看了半天，廖怀忠又走到其他的马前。 一连仔细看了十几匹，他才说道:“不错，这些马骠肥体壮，用来做战马再适合不过。” 听他这么一说，蔡攸便放下心来。 看来敖卢斡那王八蛋没骗自己，马果真是好马。 马匹鉴定完毕，蔡攸拍了拍胯下的赤骥。 “乖儿子，现在轮到你表演的时间了。” 赤骥打了个响鼻，驮着蔡攸缓步走至马群中央。 一声长嘶，所有马儿停下吃草的动作，抬头看向赤骥。 只见赤骥浑身上下火红的鬃毛根根直立，又是一声长嘶，草场之上的所有马儿居然都后退了几步。 “希律律！” 又是一声长鸣，赤骥撒开四蹄便跑，所有马儿立刻跟上 顿时，万马奔腾！ 蔡攸伏在赤骥背上，迎面而来的凉风吹得他眼睛生疼，只感觉周围的一切一闪即瞬。 为了避免掉下马背，蔡攸只好是死死地抱住赤骥的马脖子。 第144章 马中皇者,破烂杏花楼 全力奔跑的赤骥仿佛一道火红色的流光，它一马当先，所有马儿被它远远地甩在身后。 而奔跑的马儿们自然皆是不服，他们也是用尽全力，想要超过赤骥。 奈何没人家那么牛比，只好是屈居于后。 小弟们和廖怀忠都看呆了，他们也是头一回看到这万马奔腾的景象。 绕着牧场跑了十几圈，所有马儿皆是体力不支，停了下来 反观赤骥，还在以最初的速度奔跑着。 这匹马跟蔡攸一样贼，回头看了一眼，见所有马儿都停了下来，它便一个急刹，然后调转方向跑向马群。 蔡攸好悬没让它甩下来，这小子只感觉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涌。 赤骥跑到马群中，后蹄点地，前提高高抬起，又是一声响彻几里地的长鸣。 这次所有马儿服了，尽皆低下头去，朝拜着赤骥这个马中皇者。 但也有不服的，一匹比普通马儿大上两倍的健壮黑马缓缓走出。 蔡攸看它这模样，应该是群马的首领。 刚刚没跑过赤骥，这匹黑马很是不服。 现在又看赤骥挑战自己的地位，黑马忍不住了，便走出来要和赤骥一对一较量较量。 黑马压低身形，不断打着响鼻，这分明就是冲锋的态势。 反观赤骥来回的甩着大脑袋，根本就没把黑马当回事。 蔡攸晕晕乎乎的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黑马直直冲了过来。 他明显感觉胯下的赤骥身躯下沉，作为这匹马的主人，他自然是明白这狗东西想要干嘛。 “乖儿子，你先把小爷放下来啊！” 赤骥可没工夫搭理他，后蹄摆动，就在黑马即将冲过来时，一个转身，两个硕大的马蹄重重的踢在了黑马的头上。 一声悲鸣，黑马倒地，疼得直打滚。 其余马儿见此，都围了过来，对赤骥俯首。 现在好了，赤骥已经成为了它们新的领导者。 当初蔡攸就是怕在回去的路上，马匹不受控制，四散逃跑，这才想到让马中皇者赤骥驯服它们。 下了马背，蔡攸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大哥，你没事吧！” 小弟们忙跑过来，想要搀扶住他。 “没事……呕！” 蔡攸最终是没挺住，回身就哇哇大吐。 辽国的饮食本就吃不习惯，这一吐好悬没把肠子给吐出来。 赤骥那面，已经成功的和马群打成了一片。 这下蔡攸不用担心了，路上有赤骥领导马群，他们一定会平安抵达东京城。 走的时候，赤骥还恋恋不舍叫了几声。 “咋？要不你就在这待着吧！” 蔡攸话音刚落，就见几匹小母马跑到赤骥身边，围着它转起了圈。 “我靠，我说你怎么不愿意走呢！原来是有新欢了啊！” 这小子竖起大拇指，赤骥不愧是自己的马，这才多一会儿啊！就已经招惹上了几匹小母马。 最终还是被蔡攸拽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牧场。 离开牧场的一行人并没有回临潢府，而是在周边查视，想要选一条跑路的路线。 最后，经过从本地人口中打听，再加上蔡攸他们实地查看，终于是选定好了一条路。 一切规划完毕，蔡攸便派了两个小弟守在牧场四周。 今天正好闲来无事，一切敲定完，蔡攸便带着小弟们在临潢府内闲逛了起来。 看着城内的民房布局，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别扭之意。 “等小爷将这里划到大宋版图之后，一定要重新建设一下。” “嗯？大哥你说什么？” 一旁的卢风听到了他在那小声嘟囔，于是便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走，今天小爷请你们喝酒去。” 随后，一行人来到了被誉为临潢府内最好的酒楼，杏花楼。 初听这名字，蔡攸还以为是个姑娘开的，里面也一定极具典雅之风。 可进来后，所有人便傻眼了。 蔡攸现在直想骂人，起这名字纯属是欺骗消费者。 酒楼内部空间是挺大，但是却杂乱不堪，桌子摆的七歪八扭，酒坛子堆积如山。 地上还留着血水与污水，这倒底是屠宰场还是喝酒的地方。 一些食客们喝的是五迷三道，大声喧哗说着醉话。 一股不知名的臭味与酒气扑面而来，刚刚吐完的蔡攸顿时又犯恶心了。 “大哥，要不咱们走吧！” 不光是他，就连小弟们也是一脸嫌弃。 从来不挑剔的廖怀忠也是眉头紧皱，这实在是没有个下脚的地方啊！ “呕！既来之则安之，不是说这杏花楼乃临潢府内最好的酒楼么！” 蔡攸不信这个邪，既然是最好，那一定是有特色。 这两天吃那半生不熟的肉，都快要给他吃反胃了，今天可得好好改善一下。 来到柜台前，蔡攸掏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掌柜的，给我们一间雅间，在上十几道你们这的招牌菜。” 柜台后的大汉收了银子笑道: “这位兄弟，不好意思，我们杏花楼没有雅间，只有一楼大厅。 另外，我看各位应该是吐蕃人吧！我们的招牌菜你们恐怕吃不习惯，还是另点为好。” 蔡攸服了，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临潢府内最好的酒楼居然只有一层，东京城内最垃圾的酒楼都比这强上百倍。 “那我们就坐大厅，至于招牌菜照上不误，再给小爷我来一道煨鲈鱼。” “这位兄弟，我们这没有鲈鱼。” 蔡攸闻言，仔细一想也是，是自己唐突了，辽国哪来的鲈鱼。 “那来一道葱爆羊肉，烧鸡酱牛肉啥的看着上吧！” 说完，蔡攸就见这位掌柜的一脸懵比的看着自己。 “怎么？没听懂？” “不是没听懂，而是我们这根本就没有兄弟你点的这几道菜。” 蔡攸无奈捂脸，这还是酒楼么？ “那你就看着上吧！好吃就行。” 他也不愿意再多说废话了，领着小弟们找了一处干净地方坐下。 此时正值饭点，酒楼内的食客出奇的多。 不一会儿，一行人的左左右右便都坐满了食客。 蔡攸就纳闷了，这破地方有啥好的，居然会引得这么多人来此喝酒。 第145章 又遇不长眼的,给小爷往死了揍 来此吃饭的大多数都是辽人，蔡攸他们身着吐蕃服饰反倒是有些显眼。 酒楼空间有限，故此食客们便挨得很是密集。 坐在蔡攸身后的另一桌食客，不断用胳膊轻蹭蔡攸的后背。 这小子第一反应就是遇到流氓大变态了，气的他抱起酒坛子就要当头砸下去。 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吧！ 在辽国能不惹事，那就尽量不惹事。 跟廖怀忠换了个座位，便以为没事了。 片刻后，掌柜的端着一张大托盘放至了蔡攸他们这桌。 “众位客官，你们先吃着，还有菜没上呢！” 又一会，所有菜上齐。蔡攸却皱起了眉头。 入目望去，整张桌子上摆满了半生不熟的肉食，有大骨头，也有大块肉。 一股刺鼻的腥膻味直扑蔡攸面门，这小子的脸是越来越黑。 满桌子半生不熟的肉就是这杏花楼的招牌？ 蔡攸强忍着膻味，拿起大骨头撕咬下来一小块肉。 可刚刚入嘴就被他吐了出来。 “大哥，没那么难吃吧！” 小弟们倒是吃的挺香，同时不明白为何蔡攸的反应会这么大。 “是啊！冠军侯，来一趟辽国就得吃他们的羊肉，要不就算是白来了。” 廖怀忠嘴上说着话，手中的动作不停，拿起大骨头就啃。 “呕！” 蔡攸是真受不了这股腥膻味，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吃了。 平时好日子过惯了，哪里吃过这种东西。 而刚刚触碰蔡攸的旁边桌客人见他把肉给吐了，便起身走了过来。 “吐蕃来的小白脸子，是不是吃不习惯我们大辽的肉食啊！” 蔡攸抬头看了这王八蛋一眼，理都没理他。 他最烦别人叫自己小白脸子，在大宋有人叫也就算了，没想到到了辽国居然还有人叫。 那汉子见蔡攸不理自己，便向后招了招手。 顿时，几个同伴便从后面围了过来。 周围的食客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准备看热闹。 “小白脸子，爷爷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给你三秒钟，抓紧从小爷面前消失，不然你就走不了了！” 蔡攸头也不抬，轻抿一口酒很是镇定。 小弟们也是纷纷冷笑出声，而廖怀忠与那十五个禁军侍卫已经把手放至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哈哈哈哈哈！” 汉子仰头猖狂大笑。 “行了，快把你那张臭嘴闭上吧！一股屎坏了那味。给你三秒钟，赶紧滚！” 汉子闻言，居然往手上哈了口气，然后放至鼻尖闻了闻。 是有一股臭味，熏的他自己也是眉头紧皱。 “小白脸子，你挺猖狂啊！” “三！” 蔡攸抬手比划了一个三。 “小白脸子，长的跟个娘们似的。” “二！” “看你长的白净，要不要晚上陪陪爷爷们啊！哈哈哈哈！” 汉子不知死，还在跟同伴猖狂大笑。 “一！我陪你麻！” 蔡攸随手抓过一个酒坛子，起身朝着汉子当头砸下。 酒坛应声而裂，酒水也浇了汉子一头。 汉子被砸懵了，直到头上留下一股热流，他才反应过来。 摸了一把，入手尽是鲜血。 “你，你敢打我！” 汉子怒火骤起，他身后的同伴也是一脸怒容，抡起拳头就要冲过来。 “都别动！” 汉子大吼一声，随即恶狠狠地说道: “小白脸子，你砸我这一下，我记住了。但今天老子不揍你，老子要折磨死你。 告诉你，这临潢府内的城防将军是我兄弟，我要让他把你打入死牢，然后好好的折磨折磨你。” 说着，便派出一人跑出去喊人去了。 蔡攸一脸不屑，本来是不想惹事的，但总有不长眼的东西自己撞上来，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什么狗屁城防将军，自己手中可有太子府令牌，谁也不惧。 看他不说话，那汉子以为蔡攸怕了，便又恢复了那种猖狂模样。 “小白脸子，你要是怕了就跪地给爷爷我磕上二十个响头，晚上再陪爷爷一宿。 没准爷爷我一高兴，就能饶你一条小命，不然，你可就没机会了。” 蔡攸听后呲笑出声，摆摆手示意小弟们放下刀。 “你笑什么？要是怕了就抓紧跪下。” 那汉子还在叫嚣，以为蔡攸是被自己给吓住了。 “唉！没想出了大宋也能碰到这种撒比。 兄弟们，给小爷往死了揍他。” 说着，蔡攸当先冲了过去。 抡起拳头，一拳便打在了那汉子的面门上。 只听“咔嚓”一声，汉子的鼻梁骨被一拳打碎，鲜血横流，他捂着面门弯下腰哀嚎不已。 小弟们也冲了过来，瞬间把那汉子的几个同伴给放翻在地。 汉子失算了，他看蔡攸身材弱小，面部白净，以为蔡攸没啥能耐呢！ 可谁知人家居然这么能打，他倒在地上正在接受蔡攸一脚又一脚的洗礼。 看他捂着脸，这小子坏笑一声，上前掰开他的手，抬起大脚，就往他脸上踹。 “打！打的好！打死他！” 周围的看客们都在大声起着哄，辽人本就好战，如今这打起来了，自然也激发了他们心中的狂性。 小弟们打的嗨了，抡起桌子板凳酒坛子就砸，本就简陋的酒楼变的更加破烂了。 满地碎片，杏花楼掌柜的心疼的大喊大叫。 “各位爷啊！你们要打出去打，别在我这店里打啊！” 但回应的却是一只大脚，也不知道是谁，照着掌柜的就来了一脚，正中他的肚子。 “哎呦呦！” 掌柜的被踹倒在地，挣扎着爬起来后，劝劝这个，又拉拉那个。 “滚！再不滚老子连你一起揍！” 陈霸打的正欢呢！掌柜的却在他旁边喋喋不休，这货回头一声怒吼，吓的掌柜的后退了好几步。 “娘的，欺人太甚，在老子的店里，还敢打我们辽人！老子跟你们这群吐蕃番子拼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掌柜的也是豁出去了，抄起一条板凳就冲了过来。 不过，还没等手中的凳子砸到人，他就又被陈霸狠狠地给踹了出去。 刚刚他那一番话也是引得那些辽人看客们大怒。 小小的吐蕃人竟敢在我大辽头上撒野，身为辽人，他们必须得教训教训这群吐蕃人。 于是，便也加入了进来。 第146章 城防军来了,瞎了你的狗眼 杏花楼内，噼里啪啦的动静就没停下来过。 外面的百姓听到里面传来连连的惨叫，便都好奇的对杏花楼议论纷纷。 过了好半天，里面才没了声响。 此时的蔡攸正坐在出言不逊那汉子的身上，在他旁边，则是躺着十几个哀嚎出声的辽人。 小弟们活动着筋骨，今天揍人揍的也太爽了点。 别看这群辽人气势汹汹，一个个的看起来凶悍异常。 实际上却辣鸡的要死，都是些假把式，被小弟们与廖怀忠成功的放倒在地。 而蔡攸这伙人除了几个小弟挨了一板凳子之外，其余皆是没受伤。 楼内所有辽人食客包括那掌柜的，现在全倒在了地上，捂着伤处哎呦呦的叫着。 “就你们这实力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蔡攸拍了拍那汉子的糙脸，冷笑道: “现在不装比了？有能耐起来接着硬气啊！你不是可厉害了么！不是说让小爷陪你一晚上么！你倒是起来啊！” “你……你……你别高兴的太早，待会我兄弟来了，有你好受的。” 那汉子依旧是硬气的很，典型的挨揍没够。 “嘴臭得治啊！今天小爷就大发慈悲，治治你嘴臭的毛病。” 蔡攸可不惯着他，抬手一个大巴掌就抽了过去。 或许是抽一个不过瘾，他手掌连动，啪啪之声不绝，扇的那汉子的两颗门牙也从嘴中飞了出去。 “怎么样？小爷这手法还不错吧！现在你再骂一句试试。” 蔡攸看着自己的杰作，那汉子脸上尽是淤青，整张脸已经是高高肿了起来。 汉子呜呜的叫着，疼得他是眼泪直流。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传来，酒楼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一队辽军士兵涌了进来，最后进来的，是一位将军。 看到面前这副惨样，将军眉头直皱。 而蔡攸pi股底下那汉子看到将军来了，叫的便更欢了。 “怎么回事？你们这群吐蕃人竟敢殴打我们辽人！” 将军刚说完，那汉子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突然间便蹿了出去，爬到了将军脚下。 “赖巴，你怎么才来，赶紧把那小白脸子抓起来，老子要折磨死他。” 看到将军，那汉子便又来了力气，抱着人家的大腿就开始卖惨。 “阿鲁克，你不是会点武艺的吗？怎么让人揍成这副熊样。” 赖巴将军见他嘴角溢血，嫌弃的将他踢开。 然后抽出到刀来，走至蔡攸面前。 “小子，你竟敢打我赖巴的兄弟，还打伤了这么多辽人，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看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弯刀，蔡攸丝毫不慌，抬头冷笑道: “小爷这是刚打了一群狗，然后你这个主人就来了，你信不信小爷也能像揍他们那样揍你？” “哈哈哈，猖狂！死到临头了，你还……” 说到这，赖巴将军愣住了。 他使劲擦了擦眼睛，又看了一遍蔡攸的俊脸。 “当啷！” 手中的刀掉落在地，赖巴也没有察觉，而是试探性的问道: “你，你可是阿措姆？” “怎么？你认识我？” 得到蔡攸的肯定，赖巴更慌了，连忙躬身行了一个按胸礼。 “大人勿怪，我乃太子殿下麾下的将军，大人舍身救太子那日，正是末将带领城防军而来。” 蔡攸听后，打量了他一眼。 怪不得看着有些眼熟呢！蔡攸也想起了这人。 那天刺客都跑了，这王八蛋才带兵姗姗来迟。 “呵呵，那今日赖巴将军带兵前来是要抓我的吗？” “不敢不敢，大人说的哪里话，大人被殿下奉为上宾，赖巴自然是不敢造次。” “哦？那你可知，我很生气，你那位兄弟狗眼睛长脚上去了，对我出言不逊，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这个……” 面对蔡攸的言语，赖巴有些为难，一个是太子的上宾，另一个却是自己的好兄弟。 说是好兄弟，其实就是早年间救过自己一命，而后便仗着自己的身份在临潢府内胡作非为。 “赖巴将军，我知道你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蔡攸掏出令牌晃了晃。 “这……这是！” 原本还在犹豫的赖巴，此刻却想通了，太子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令牌都交给了他，那必然是引为心腹的存在。 此人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自己不能得罪，只能交好，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垃圾而交恶他。 而另一边的阿鲁克则是没听到二人之间的谈话，他见赖巴迟迟不动手，反倒还和那小白脸子唠上了。 气的他登时大喊道:“赖巴，你特娘的瞎了眼了？那是我的仇人，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赶紧把他抓起来。” “是啊！赖巴将军，赶紧把小爷抓起来吧！” 看着蔡攸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赖巴惶恐不已。 “大人，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末将哪敢抓您呢？您等着，末将这就去给您出气。” 那面，阿鲁克还在骂着，连带着把赖巴也给骂了进去。 “王八蛋！” 赖巴怒气冲冲的回身，一脚便踢了过来。 “赖巴，你傻了？我让你抓那小白脸子，你踢老子干啥？” 阿鲁克不敢置信的问道。 “他娘的，老子踢的就是你，不光踢你，老子还揍你呢！” 说完，按住阿鲁克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暴揍。 为了能让蔡攸高兴，赖巴用尽了全力，直打到阿鲁克吐血为止。 本就虚弱的阿鲁克，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赖巴！你个混蛋，你为什么打老子？” 阿鲁克不甘心的怒吼着。 “为什么？那老子就告诉你为什么，这位阿措姆大人可是我们太子殿下的坐上宾，你小子今天也是不长眼，居然惹上了大人。 你也别怪兄弟我心狠，是你自己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 “什么？他是太子殿下的……” 阿鲁克面如死灰，顿时就蔫了下去。 “滚过去！赶紧给大人道歉，要不然老子现在就砍死你。” 赖巴拔出刀来，架在了阿鲁克的脖颈处。 现在是不低头也不行了，惹了不该惹的人，搞不好小命也会不保。 只见这王八蛋一步一爬的爬到了蔡攸脚边，低头轻声道: “大人，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行行好，放我一马。” 第147章 大辽皇宫,见到天祚帝 刚刚不可一世的阿鲁克终于是认错了，但蔡攸却不准备原谅他。 “现在知道认错了？你让小爷陪你一宿的时候想啥了？现在认错，晚了！” “大人，那您究竟怎么样才肯放了我？” 阿鲁克依旧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看不出来他有一丝的悔改之意。 对于这种烂人，蔡攸也懒得跟他废话，抬起脚来放至他嘴边笑道: “你给小爷舔舔脚，小爷就放了你！” “你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小爷说一不二。” 得到了蔡攸的保证，这王八蛋果真低头凑了下去，开舔。 舔了两下，阿鲁克便抬起头来。 “大人，这样行了吗？” “哈哈哈，行了行了。赖巴，把他抓起来，打入死牢！” 大笑两声，蔡攸突然开口道。 阿鲁克闻言却傻了眼。 “什么？大人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对于你这种小人，说话不算数又有什么关系？ 看看你刚才那副样子，就跟一条狗一样，脚你都能舔，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蔡攸说完，便招呼了一声，两个辽军士兵立刻上前，把大喊大叫的阿鲁克给拖了出去。 “大人，您还满意不？” 赖巴凑到近前，一脸的讪笑。 “满意，小爷太满意了，至于怎么处置他，小爷不说你也知道。” “大人放心，明日这临潢府内便会少了一个叫阿鲁克的人。” “很好，你今天表现不错，小爷会在殿下面前替你多多美言几句的。” 听到这话，赖巴大喜过望，暗道弄死一个阿鲁克换取到大人的美言也是值得的。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出了杏花楼，蔡攸便带着小弟们回了太子府。 他担心出来久了，敖卢斡会起疑心。 刚进得府门，就看见一身太子袍服的敖卢斡迎了过来。 “兄弟，你这是去哪了？叫大哥我一顿好找。” 见他一脸急切，蔡攸还以为是出了啥事。 “小弟就去了趟牧场看看马，大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父皇召我入宫，说是有事情要吩咐，我便寻思带你去长长见识。” 敖卢斡拍着蔡攸的肩膀，很是热情的说道。 “这不好吧！小弟只是一介草民，怎可随便入皇宫。” “这有什么？你是我敖卢斡的兄弟，也是我的谋士，跟着我入宫无伤大雅。” 蔡攸本想拒绝，自己还有一堆事没交代呢！ 可敖卢斡热情难却，大有你不跟我去，我就生气的架势。 无奈，蔡攸只好是答应了他。 吩咐完小弟老老实实在太子府等自己回来，他便跟着敖卢斡入宫了。 辽国的皇宫完全就是按照中原皇宫的布局态势仿建而成，看起来虽然大气，但奢华程度却远远不比上大宋皇宫。 一路行至皇宫脚下，敖卢斡手持令牌，带着他入了宫城。 七拐八绕，终于在一处偏殿停下。 还没进去呢！蔡攸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女子的娇喊声还有男人那粗犷的大笑声。 “走吧！兄弟，咱们去见见我那个好父皇。” 跟随敖卢斡进到殿内，蔡攸就看到了一副很是**淫靡的景象。 殿内，一个赤着上身的中年男子正在追赶着数名妙龄女子。 那男子的双眼被黑巾蒙住，一边追一边还喊着心肝宝贝。 而那几个妙龄女子各个衣衫不整，娇笑出声，不断出声引诱着那男子。 蔡攸暗暗咂舌，心道这玩的花样还挺多。 “父皇，儿臣来了！” 敖卢斡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轻声唤了一句。 天祚帝正忙着抓姑娘呢，根本就没听到儿子叫自己。 一旁的敖卢斡看到老爹这副死样子，恨不得拿大鞭子好好抽他一顿。 “玩物丧志！玩物丧志！” 骂了一句，敖卢斡便又耐着性子小声喊道: “父皇，儿臣来了！” 这次，天祚帝听到了。 只见这老王八蛋解下蒙眼的黑巾，一脸不爽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而蔡攸也终于是从正面见到了这位大辽皇帝，只见他赤着上身，身形消瘦，面色苍白，眼眶深陷，一看就是欲纵过度的表现。 这小子敢断言，就天祚帝这样的，绝对活不过六十。 天天沉迷于酒色，身体早就被掏空了，能活的久了才怪。 愣神的工夫，就见天祚帝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 这狗皇帝问道。 敖卢斡奇了怪了，心道不是你让我来的么？ “父皇，不是你派人传唤的儿臣吗？说是唤儿臣入宫有事吩咐。” 天祚帝的不满之色愈来愈浓，自己这个儿子真是太不分场合了，没看到自己正忙着呢！ 拉过两名姑娘，这狗皇帝就开始上下其手，怀中的姑娘咯咯娇笑，欲拒还迎。 蔡攸看的是津津有味，觉得这天祚帝比徽宗还会玩。 敖卢斡的面色越来越冷，他没想到老爹居然会这么过分，竟当着两人的面与后妃tiao情，这分明就是把自己两个当成了空气。 “敢问父皇有何吩咐？要是没有，儿臣这就告退了。” 他等的实在是不耐烦了，你说你与后妃秀个恩爱也得把我两叫来，这特么不是有病么！ 儿子的语气明显带着三分不耐，作为老爹，天祚帝自然是听出来了。 手中动作不停，他抬头问道: “听说你前日傍晚遇到了刺杀？可有此事？” “回父皇，正有此事，儿臣也正在彻查，现在可以初步确定，那些刺客就是枢密使萧奉先派来的。” “你放屁！” 天祚帝突然一声大吼，吓了蔡攸两人一大跳。 “狗皇帝，发什么疯？” 蔡攸小声嘟囔了一句，而敖卢斡也是没想到，自己父皇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 “逆子，萧相可是我大辽的肱骨，朕的爱卿，容不得你来诬陷诋毁他！” “什么？我诬陷诋毁他？” 敖卢斡怒火渐起，气的双拳紧握。 娘的我可是你亲儿子，而你居然向着一个外戚说话！ “父皇，儿臣可是有证据的，您可千万不要被萧奉先所蒙蔽住双眼，他就是我大辽的第一奸臣！” 第148章 变态皇帝,举兵提前 敖卢斡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火气了，他怒斥萧奉先，将他的几大罪状一一给列了出来。 本以为天祚帝能听进去，可谁料人家压根就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不论这个儿子是如何说，天祚帝就是不信。 “好了，逆子，你别在这说萧相的坏话了，萧相是什么人，朕还能不知道？” “父皇，那萧奉先是什么德行，难道您看不出来？” 见他如此啰嗦，天祚帝也有些生气了，推开怀中的嫔妃，大喝道: “朕只知道，他是我大辽的肱骨，帮助朕处理政务，故此朕才有机会出去游猎。” 敖卢斡都快要气死了，娘的自己这个撒比父皇就知道打猎，真当人家是帮你处理政事呢？那是在慢慢蚕食你的权利，可笑你居然还看不出来。 “父皇，萧奉先他……” “好了，逆子不要再多说了！” 刚要再开口规劝，就被天祚帝给打断了。 “朕今天叫你来，没有别的事，就是想警告你一番，不要和萧相闹的太僵，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蔡攸看的是暗暗吐槽，这到底是不是亲爹啊！怎么处处都在帮着外人说话。 敖卢斡已经快到了发作的边缘，没想到自己的亲爹今日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说一句，不要跟萧奉先闹的太僵！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父皇为何会如此信任那老贼。 那老贼究竟给自己的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使得父皇竟处处护着他。 这明显的偏心眼令他再也把持不住，就在他要爆粗口时，一只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殿下，不可冲动，这可是皇宫！” 蔡攸的一句话瞬间点醒敖卢斡，他连忙散去心中的火气。 刚刚差点就骂人了，敖卢斡暗骂自己沉不住气，还是这个兄弟及时提醒了自己。 他回头报以蔡攸一个感激的目光，随即便说道: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将谨记于心，如果父皇没事的话，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 天祚帝叫住了他，目光看向蔡攸，细细打量了一番。 “这吐蕃男娃不错，留下来陪朕玩玩！” “咋滴？” 蔡攸惊叫出声，辽人这都是什么毛病，先前那个阿鲁克就是个变态，没想到天祚帝还是个变态。 这狗皇帝还真会玩，想要男女通吃。 蔡攸在郁闷的同时，也在严重怀疑自己的长相。 他承认，自己是长的秀气了一点，可是也没有那么“秀气”吧！ 怎么总有男人相中自己呢？ 敖卢斡还算是够意思，在天祚帝提出这个要求时，他将蔡攸护在身后，言辞拒绝了。 “父皇，这位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已被儿臣引为兄弟，希望您不要侮辱儿臣的兄弟。” 敖卢斡可是深知这位父皇的嗜好，以前宫中就养过许多娈童…… “皇儿你想哪去了？朕就是看这位吐蕃男娃长的好看，想留他在宫中喝杯酒，并没有其他想法。” 见天祚帝一脸色相的望着自己，蔡攸打了个寒颤，心中也升起一股恶心之意。 心道我信你个鬼！你要是对小爷没想法，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父皇，此事绝对不行，儿臣绝不会同意！” 看这敖卢斡如此讲义气，蔡攸心里多多少少有一点小感动，觉得那些假货珍宝也算是没白给他。 “嘭！” 天祚帝也来了火气，毫不怜香惜玉，一脚踹开身边的嫔妃怒吼道: “朕可是皇帝，是大辽天子，朕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现在朕命令你把他交出来。” “父皇，这是儿臣的兄弟，希望您能给儿臣一个面子，以前您打压儿臣，儿臣可有过一次怨言？ 可如今，您此举就等于是侮辱儿臣，侮辱儿臣的兄弟，儿臣决不能同意！” “逆子！逆子！” 天祚帝气的浑身直打颤。 蔡攸丝毫不慌，一句话也不说，就静静看着这父子两个撕比。 最后，敖卢斡根本就不搭理天祚帝，拉着蔡攸就走。 这小子临出殿门时，不忘回头给天祚帝飞了个媚眼！ 哼！死变态狗皇帝，爷可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出了大殿，蔡攸依稀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怒吼声。 “殿下，这样没事吧？” 蔡攸故作担心般问道。 “没事，不用管他，一会消了气便好了！” 进宫闹了个不愉快，乃至于两人出宫时，敖卢斡全程都黑着一张脸。 两人骑马缓缓走在大街上，蔡攸想了想，决定挑拨一下这父子两之间的关系，正好也能煽动一把火，为日后的举兵打下坚定的信念。 “大哥，小弟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话你就说，咱们兄弟之间无话不谈！” 得到敖卢斡的许可，蔡攸沉声道: “大哥，以后您可得小心了，今日陛下说的这番话完全是在向着萧奉先，至于您这个亲生儿子，他倒是漠不关心。” “兄弟你说的不错，我也正在着恼这件事。” 蔡攸嘴角露出一丝不可名状的笑容来，继续趁热打铁。 “大哥，兄弟说句不该说的，现在皇帝陛下已经对你失去了耐心与信任，反而是轻信萧奉先那老贼。 那久而久之，这种情况就会越来越严重，萧奉先说的话在陛下心中的份量也将会越来越重。 到时，那萧奉先说什么，陛下就信什么。 大哥猜猜，萧奉先会说些什么？” “他会说我的坏话，然后请求父皇废了我的太子之位，转立雅里为太子。” 敖卢斡不笨，一语中的。 “没错，这就是萧奉先的终极目的！ 所以大哥，咱们不能再等了，越等下去形势于您就越是不利，咱们必须尽快举事，清剿国贼，请陛下退位。” 蔡攸这番言辞真是说到敖卢斡的心坎里去了，他低头沉思，越想越觉得蔡攸说的有理。 再等下去，恐萧奉先会先动手，而自己却处于被动。 既然这样，那自己就先动手，打破僵局，以迅雷之势杀了老贼，平定外戚之乱。 “好！兄弟，就按你说的办！ 回去后就把耶律余睹三人叫过来，举兵之事要提前了。” 蔡攸大喜，但却装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大哥，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定能剿灭国贼，恢复大辽清明。” 第149章 五日后干大事,煽风点火的蔡攸 回府后，敖卢斡一刻也没耽误，立刻便吩咐近卫将耶律余睹三人给传唤了过来。 待所有心腹之人聚齐后，敖卢斡说出了他的想法。 “诸位，不能在等了，我们需得趁萧奉先没察觉之前尽快动手，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三人听后立刻明白，原来是自家主子等不及了。 驸马萧昱与大商贾萧思珍二话不说，便点头同意下来，主子怎么吩咐，那他们就怎么办事。 至于那耶律余睹，却是一个谨慎之人。 “殿下，这事不是说好了不能操之过急么！” 面对耶律余睹的发问，敖卢斡很是无奈。 “唉，我也知道不能急，但是时不我待啊！” 他也不想急，但不急却是不行了，随即便把今天入宫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这下，三人才终于知道自家主子为何会如此急切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今日把你们叫来，就是想商量商量具体的步骤。” 在敖卢斡的吩咐下，亲卫拿来一张简易地图，放在几人面前的桌上，平铺开来。 敖卢斡指着地图上的区域当先说道: “你们看，萧奉先手下掌握着西，北两处京师大营的兵力，大约三万多人，就连城防军也有一半听命于他。 而我，只有城外大营的两万兵马，和赖巴手中的两千城防军，再加上太子府属军，余睹的两千禁军，加到一块还不到三万人，这可如何是好？” “大哥此言差矣，需得知，兵不在多而在精！” 蔡攸笑着分析道: “大哥请看，萧奉先麾下西北两处拱卫京师的大营距离临潢府甚远，且两处大营分散开来，一旦城内出事，根本就来不及支援。 而大哥麾下的两万兵马距临潢府却只有十几里路，赶到京师也不过是片刻。 我们有十成的把握在西北两处大营的援军到来之前，斩杀萧奉先。 到时放出这老贼身死的消息，在拿人头示威，并以利相许，不追究他们的过错，西北两处大营便会不攻自破。” 敖卢斡只听的是双眼一亮，没想到自己认为的难题到了人家那里却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兄弟，你说得太对了，这些士兵对萧奉先也不是死忠，恩威并施之下定然会转投于我。” 看着这货一脸兴奋，蔡攸暗暗冷笑。 “斗吧斗吧！小爷只负责煽风点火，然后坐山观虎斗！” 耶律余睹三人也觉得他说的有理，这三人纯粹是一个主意都想不出来，分明就是来凑热闹的。 就敖卢斡这狗屁阵容，蔡攸都感到好笑。 一个禁军将军，一个驸马，一个做生意的。 出了耶律余睹有点作用之外，其余那两有等于无，驸马萧昱手中什么权利都没有，之所以铁了心支持敖卢斡，就是为了敖卢斡登基后，能给他封个有权利的官儿。 但这无异于一场豪赌，敖卢斡成功了，那他的前途也将不可限量，如果输了，小命不保。 至于那萧思珍，估计也是做商贾做腻了，野心膨胀，把宝压在了敖卢斡的身上，也是想赌上一把…… 兴奋了半天，敖卢斡又开始愁眉苦脸了。 “兄弟，那这兵力该如何分配呢？” 敖卢斡现在已经将蔡攸当成了他的智囊，什么事必须得问问蔡攸的意思。 蔡攸都无语了，作为太子，连最基本的兵力分配都不会，你还活着干啥？赶紧找根绳栓树上，自挂东南枝去得了。 就这样的蠢才，是怎么当上太子的？蔡攸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见他一直不说话，敖卢斡急了。 “兄弟，你可得给哥哥我想个好计划啊！” “大哥，小弟上次不是说过了么！既然萧奉先的寿宴上不宜动手，那咱们就在五天后的半夜举事！ 趁着夜深人静，打开城门，放兵马入城，控制住城防。 太子府属军直接到萧府斩杀萧奉先即可，至于皇宫之中，还需仰仗余睹兄控制住皇帝陛下。” 这一番精密的计划听的敖卢斡是拍手叫好，大笑连连。 “好，就按照兄弟你说的办，五日后凌晨举事。 余睹负责皇宫，萧昱拿上令牌去城外调军，城防将军赖巴负责打开城门，配合两万大军控制城防，斩杀不服的士兵。 兄弟你跟着我，咱们两个一同去萧府，杀了萧奉先这个老贼！” 敖卢斡越说越激动，单手握拳，眼泛精光，好像现在自己已经成功了似的。 他现在有无限的信心，迷之自信，认为此事定能成功。 但蔡攸可不会让他轻易举事成功，如今第一把火已经成功煽动，还差最后一把火。 “各位，你们都是我敖卢斡的身边人，这次举事要是成功，那我就是大辽的新君了，届时少不了给你们的封赏。” 听到这诱人的言语，耶律余睹三人急忙单膝跪地表忠心。 蔡攸看了看，那三个王八蛋都跪了，自己不跪也有点不太好，于是也单膝跪地。 “殿下放心！我等自然会助殿下剿灭国贼，助殿下登基。” “好好好，都起来吧！记住，这事千万不可泄露出去。” 敖卢斡面色严肃，环视着四人。 “大哥，那明日的萧奉先寿宴……” 蔡攸还惦记着萧府的秘密宝库，就待明日给他偷出来。 “去，必须去，兄弟你跟我去，咱们给他好好祝祝寿。” 又商量了一会，敖卢斡便挥退了三人，让他们下去着手准备去了，却独留下了蔡攸一人。 “兄弟，这次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咱们的性命全部都绑在一起了，成者王，败者寇……” …… 次日一大早，蔡攸就早早的从榻上爬了起来。 昨天听敖卢斡啰嗦了好几个时辰，可把他给烦坏了。 今天是老贼萧奉先的寿辰，蔡攸定计，让小弟们装作唱曲的，表演杂耍的手艺人混进萧府，方便行事。” 敖卢斡也是很早就起来了，按照蔡攸事先的吩咐，准备了两件奇特的礼物，然后便带着蔡攸往萧府而来。 而在他们走后，小弟们也出了太子府，赶着数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直奔萧府去了。 第150章 萧府贺寿,初见萧奉先 辽国第一权臣萧奉先过寿，那是极讲究排场。 一大早，萧府的下人便开始准备起来。 红绸挂满前院，酒宴也已经摆好了，整个前院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大门口，寿星萧奉先与管家萧坤在此迎客。 当朝枢密使过寿，谁敢不来道喜？ 朝中大臣尽皆而来，上京城中有头有脸的贵族也来了不少，很给这老贼面子。 来了自然是不能空手来，这帮王八蛋都是好面子之人，带的礼物不是金银黄白之物，就是玉器珍宝之类的。 一些品级低下的官员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巴结的机会，他们来送礼，只为让萧奉先记住自己，然后给提提官职。 来此的人目的都不言而喻，大家心中也都清楚，便都不点破。 只见萧府门口人流不绝，前来祝寿的人排着大长队，递上礼物才能依次入府参加酒宴。 萧奉先身着大红色的喜庆袍子，脸上红光满面，笑容焕发，享受着前来祝寿之人的恭维言语。 这群前来祝寿的狗腿子也是竭尽所能，说尽好话讨好萧奉先。 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套言语，几乎人人都要说上一遍。 看着身后堆积如山的寿礼，萧奉先笑的合不拢嘴。 “萧坤，如今收了多少礼物了？你数出来没？” “回老爷，小的刚刚粗略的算了一下，收了应该有几十万两了。” 面前有这么多宝贝，看的萧坤直流口水，眼里尽是贪婪之色。 这还仅仅是一部分，还有一大半的人在后面排着队呢！可见萧奉先在辽国的影响力。 这老王八蛋面露微笑，接待着每一位客人，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今天又能狠狠地捞上一笔了。 站在他身后的萧坤看着自家老爷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之意。 而另萧奉先不知道的是，自己信任已久的大管家早就把他给卖了。 按照约定，今日也是蔡攸答应给这王八蛋解药的日子。 萧坤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被萧奉先发现，等拿到解药，他就领着萧奉先的小老婆跑路。 反正他也有点小金库，去哪不能活？ 正美美的幻想着日后脱离萧府，跟萧奉先小老婆过上舒服的小日子，就看迎面走来两人。 这两人也不排队，直直地走了过来。 萧坤定眼一看，好家伙！原来是太子敖卢斡带着个随从过来了。 等等，这随从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萧坤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前几天晚上卖给自己砚台的那个吐蕃人么！ 准确来说是自己抢的，最憋屈的是，抢的还是一个假货。 那时候，因为是黑天，萧坤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等回来细细端详，才发现这个砚台就是个假货，拿在手里掉了一层土灰。 当时，萧坤就气炸了，本想给主子买个寿礼，没想到让人给骗了。 就他这狗仗人势的性格，自然是不能善罢甘休，直接去跟萧奉先告了状。 萧奉先一听，呦呵！敢欺负我萧奉先的狗，那可不行。 于是派人找了蔡攸好几天，可蔡攸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萧奉先派出的人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只好是作罢。 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看到了蔡攸！ 萧坤并不认识蔡攸，因为那天喂他吃断肠丸时，蔡攸用黑巾蒙住了脸。 故此，他只以为蔡攸是个吐蕃商人。 萧奉先这时也看到了自己的好外甥，他眯起了双眼，目光直射而去。 敖卢斡是有所觉，便也看了过来，两道目光于空中交汇，这一大一小两个王八蛋均能看见对方眼里的仇恨之色。 “老爷，太子殿**旁跟着的那人，就是卖给小的假砚台的吐蕃人。” “什么？” 萧奉先一听就来了脾气，这还真是硬找找不到，不找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砚台他也看了，就是用石灰磨的，典型的假货，假的不能再假了。 他萧奉先何时买过假货？这老东西顿觉自己受了侮辱。 不过今天老天爷还真是开眼，傻外甥和死骗子一道来了，还真是给他萧奉先出口恶气的机会。 眨眼间，敖卢斡和蔡攸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沿路之上，所有人纷纷大礼参拜。 同时也感到惊奇，不是说这爷俩不和么！舅舅想杀了外甥，而外甥同样也想做了舅舅。 这怎么太子还亲自来此，看样子也是来贺寿的。 排队的那群人纷纷议论了起来，这个说都是表面关系，那个说两人和好了。 话音儿传到敖卢斡耳里，他嘴角抽动了两下。 和好？屁！ 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好，老子跟我这个舅舅不死不休。 走到近前，敖卢斡也不说话，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就静静地与萧奉先对视。 萧奉先是同他一样，屁也不放一个。 两人谁也不说话，只用眼神交流。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这两个王八蛋早就用眼神杀死对方无数次了。 “咳咳，殿下，沉住气，莫要让这老贼看出端倪。” 经蔡攸一提醒，敖卢斡才反应过来。 暗道带蔡攸来还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能在自己冲动时拉住并提醒自己。 不情不愿的行了一礼，敖卢斡面无表情的说道: “舅舅高寿，外甥特来恭贺一番，顺带讨一杯寿酒喝。” 外甥都开口了，那萧奉先也就没有必要在端着架子了。 “好说好说，大外甥能来，做舅舅的就已经很高兴了。” 这老王八蛋同样是皮笑肉不笑，看的蔡攸真想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同时，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萧奉先，第一次见到这位在辽国能够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 趁着萧奉先说话的工夫，蔡攸细细打量了他一遍。 就见这老贼一身大红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娶小老婆呢！ 萧奉先长的不算太丑，虽然已年过半百，但脸上的皱纹却一丝也无。 身高七尺有余，负手而立，妥妥的一个帅大叔。 起码比这粗犷的敖卢斡要帅上很多。 蔡攸就奇了怪了，为啥敖卢斡二十来岁长的就跟四五十岁似的。 而萧奉先六十高龄，却像是四十多岁的帅大叔。 第151章 昨日黄花,野驴蹄子 两人站在那里，身份却让人猜疑。 年纪大的萧奉先不像是敖卢斡的舅舅，反倒是年纪小的敖卢斡像极了萧奉先的长辈。 对此，蔡攸只能说，萧奉先长的帅气逼人，而敖卢斡却是长的着急了点。 说了一番客气话，敖卢斡便命蔡攸把礼物给呈了上来。 这小子坏笑一声打开了第一个礼盒。 “萧大人，这是我家殿下的一丝心意，还请萧大人笑纳。” 萧奉先闻言低头看去，就见红色的礼盒里，赫然摆放着一堆妖艳的黄花。 “这是何意？” 对于这满盒黄花，萧奉先很是不解，就这一堆破花也能拿的出手？ 蔡攸笑着解释道: “萧大人有所不知，这可是昨日的黄花，新鲜的很。 我们殿下希望萧大人如同这黄花一样，永不凋零。” 萧奉先闻言脸色一沉，他并不傻，自然是听出了蔡攸在暗讽自己。 暗讽自己是昨日黄花，很快就会衰败了。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萧奉先的气量也并不小，要不怎么会爬上大辽这么高的位置。 “呵呵，大外甥有心了，这个礼物舅舅我很喜欢。” 萧奉先咬牙切齿的说道。 见这老王八蛋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敖卢斡笑的很开心。 “来啊，把另外一件礼物给我这个好舅舅呈上来。” 敖卢斡话音刚落，蔡攸就笑嘻嘻的打开了另一件礼物的礼盒。 “萧大人请看，这是一副上好的驴蹄子，产自北疆之地，名为尼古拉斯奥力给大野驴。 这种野驴的蹄子可不一般，具有很好的药用，安神的功效。 萧大人每天睡觉前，把这一对驴蹄子放至枕头边，会加速睡眠，并且保证您睡的香甜。” 萧奉先听的嘴角是一抽一抽的，明知道蔡攸在那扯皮，但今天是他大寿之日，实在是不宜动怒。 还有，他娘的哪有过寿送驴蹄子的？这不是明显在戏弄自己么！ 还什么有药用价值，安神功效，都是扯淡！ 一旁的敖卢斡憋笑憋的很是辛苦，他就愿意看萧奉先吃瘪时候的模样。 这昨日黄花和驴蹄子都是蔡攸给他想出来的主意，为的就是狠狠地羞辱一番萧奉先。 如今目的达到，萧奉先气的脸色煞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敖卢斡朝着蔡攸竖起了大拇指，暗赞他这个兄弟真是个奇才。 “萧大人，这可是我家太子殿下的一片心意，您还是收下吧！” 萧奉先冷着个脸不说话，心里火气渐渐上涌。 见他无动于衷，蔡攸冷笑一声，随即吼向他身后的萧坤。 “狗奴才，看不出眉眼高低呢？还不快替你家主人收了。” “我……” “萧坤，不可无礼，把礼物收了。” 萧坤刚想骂人，却被萧奉先制止了。 这老东西思来想去，还是不宜动怒，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敖卢斡。 对！还有他身边这个欠揍的吐蕃人。 “大外甥，别站着了，里面请吧！” “舅舅，那外甥就先失陪了。” 敖卢斡说完，大笑着入了府中，蔡攸紧随其后。 “他娘的，欺人太甚！” 在两人走远后，萧奉先一巴掌便拍翻了萧坤手里的礼盒。 满盒的黄花撒了一地，那驴蹄子也是滴溜溜的从盒中滚了出来。 一阵凉风吹过，地上的黄花顿时被吹散，在空中四散飞舞。 此时，萧奉先的心情就如同这些花一样，凌乱不堪。 “老爷，这两人明显是来捣乱的，要不派几个人也去羞辱羞辱他们。” “啪！” 萧坤刚说完，迎接他的却是萧奉先的反手一巴掌。 “混账东西，敖卢斡可是太子，在我没彻底掌控局势之前，不要对他不敬，记住了没有？” “是，老爷，小的记住了。” 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萧坤心里自然是不好受。 自己也是好心，可谁知萧奉先却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萧奉先冷哼一声，继续招待宾客。 挨了他一巴掌的萧坤则是恨恨地看着这老王八蛋的背身，面露狠色，眼泛凶光。 他之前还有一丝愧疚，觉得出卖了萧奉先，挺对不起他的。 但是现在，随着萧奉先刚刚那一巴掌，那仅存的一丝愧疚也被打没了。 萧坤只盼着那神秘人赶紧来，自己好带他去劫了萧奉先的宝库，然后带着小老婆远走高飞。 正在这幻想呢，迎面走来一支队伍。 他们大声吆喝着，吸引了萧奉先两人的注意力。 其实这就是小弟们假扮而成的手艺人，其中有玩杂耍的，也有张嘴就唱的。 所有人便都转过头来，饶有兴趣的看着。 就连萧奉先也是看的津津有味，虽然没听清他们唱的是什么，但就是觉得挺好听。 “萧坤，看他们这样，应该是卖艺的，你去把他们请进府中，给宾客们表演。” 今日大寿，萧奉先正愁该如何举办呢？没想到就碰到了一个卖艺团队，这下好了，让他们表演，宾客们观看。 到时候，这现场的气氛一定能烘托起来。 萧坤闻言立即上前询问，刚要说话，便一眼看到了卢风。 前天正是卢风领着他上街配的钥匙，因此萧坤对于卢风的面容很是熟悉。 看到卢风，这货就立刻明白了，那位神秘人要动手了。 “咳咳，萧大管家，咱们又见面了，麻烦你把我们给安排进府中。” 卢风低头小声说道。 “可以，但是那位大人何时现身？还有，答应我的解药……” 由不得萧坤不去害怕，断肠丸的期限只有三天，而今天却是最后一天。 “萧大管家放心，我们大哥已经进入府中了，待会自然会和你见面的。” “嗯？进去了？” 萧坤泛起了嘀咕，看来那位大人应该是某一个前来祝寿的宾客。 随即，在他的带领下，小弟们便架着马车进了萧府大院。 进来以后，便按照之前的计划，在酒宴场地的中间搭了一座简易的台子，用来表演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卢风陈霸带着几个小弟负责表演，而其余小弟和廖怀忠并十五个禁军则是趁人不备，到时偷偷溜到后院，运送宝贝。 第152章 寿宴开始,原来是你 待宾客们全部入场之后，寿宴就此开始。 萧奉先在台上若有其事的开始哔哔了起来，这一说就是没完没了。 说的无非就是那些客套话，但台下竟无一人走神，皆是竖着耳朵认真听着。 没人不敢给这老东西面子，虽不愿意听他啰嗦，但也只好是耐着性子听完。 足足半个时辰，萧奉先才结束了他的演讲。 宾客们也是给足了他面子，纷纷鼓起掌来。 接下来，就是一些重臣与贵族巴结一般的献上祝寿语，其中也不乏皇亲国戚。 敖卢斡分明从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几个表叔。 听着这帮人说着恭维的话，敖卢斡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不等开宴，他就起身沉声道: “阿措姆，我身体有些不适，你替我在这恭贺萧大人。” 蔡攸正愁自己在他身边脱不开身呢！一听他要走，心里暗喜。 “大哥放心，小弟知道该怎么办。” 送走了敖卢斡，这小子坏笑一声，走到台子前，给卢风，陈霸打了个眼色，两人顿时会意。 经过一番漫长的祝寿，萧奉先吩咐开宴。 姿色姣好的侍女们端着酒菜鱼贯而入，含笑放至宾客们的桌上。 也亏的萧府面积够大，要不还真容不下这么多人。 辽国没有中原那么多的礼仪规矩，酒菜上齐后，萧奉先举起酒杯又说了两句，众宾客也是齐齐举杯，遥敬这个老乌龟。 一连干了三杯酒，萧奉先摆摆手，示意卢风，陈霸他们上台表演。 两人一看机会来了，便领着几个小弟上了台子，卖力的表演了起来。 他们在前面表演，目的就是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为蔡攸那面争取时间。 众宾客看的很是认真，纷纷拍手叫好。 萧奉先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表演，目光不离台子，看的是津津有味。 见没人注意自己，蔡攸走到了正在发呆的萧坤身后。 所有人都在看节目，唯独这货在发呆。 萧坤在想，那位神秘的大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解药给自己。 “萧大管家，你看起来有心事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这货一大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太子身边的那个吐蕃人。 “我有没有心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滚！别在这碍老子的眼。” 萧坤心情本来就不好，便出言怼了蔡攸一句。 “唉，看来萧大人是不想解决大麻烦了，既然如此，小爷我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说着，抬脚便走。 而萧坤那货仔细寻思了一番他刚才的言语，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 他忙拉住了蔡攸:“等等，你都知道些什么？” “如果你想得到解药的话，就带小爷去萧奉先的秘密宝库。” 萧坤听到这话浑身一震，在必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蔡攸。 发现无论是身材，还是说话的声音都跟那日的神秘人完全相似。 “是……是你！”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蔡攸就是那个神秘人。 “没错，就是小爷，你再看看，这是什么？” 蔡攸扬了扬右手，而萧坤却分明看到，他手指肚间正夹着两颗黑漆漆的药丸。 “你……你个小人。” 萧坤气的要死，他怎么也没想到，害自己的神秘人居然是那天摆摊的吐蕃番子。 “怎么？还敢骂小爷，那这解药也就没有必要给你了。” 蔡攸说完，作势欲扔。 “别！别扔！我现在就带你去！” 纵有万般恨意，萧坤现在也绝不敢放肆，毕竟小命还攥在人家手里呢！ “这还差不多！” 看着蔡攸一脸笑意，萧坤恨不得现在掐死他。 长呼一口气，他带着蔡攸往后园而来。 而提前摸到后园的廖怀忠他们，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到蔡攸过来，廖怀忠急忙迎了上来。 “冠军侯，我已派人四处打探过了，所有下人都在前院忙碌，后院一个人也没有，正是咱们下手的好时机。” 蔡攸点点头，吩咐众人动作一定要放轻，随即跟随着萧坤来到了萧奉先的卧房外。 据萧坤所说，宝库就在萧奉先的床下。 只听“嘭”的一声，大门被蔡攸一脚踹开。 待进来后，饶是这小子见识过各种场面，也不由得惊叹出声。 整个卧房显得很是大气华贵，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珍宝饰品。 更让这小子惊叹的是，萧奉先这老东西用的茶杯茶壶居然都是纯金打造而成的。 这让他感到很是不爽，自己家那么有钱，都没用过金子做的茶杯，一个辽国的枢密使，居然比他太师府还会享受。 蔡攸拿起一个把玩了起来，入手只感到一阵沉甸甸。 “他娘的，这老东西还真是会享受，用金子做成杯子喝茶，也不嫌沉！” 打量了房内一圈，这小子敢断定，这屋子内所有宝贝加在一起的价值，不下数十万两银子。 “廖兄，等会走的时候，把这些宝贝都打包装车，一个也不给他留。” 萧坤在一旁闻言心道这也太贪心了吧！ “那个，这位好汉，你看解药……” 他壮着胆子上前讪笑道。 “急啥？等小爷把宝库里的宝贝运出来之后，解药自然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一切都听好汉的。” 萧坤虽然着急，但还是耐下了心来。 几个禁军合力将软榻给挪到了一旁，随着软榻的移动，一个四方的木板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好汉，这就是宝库的入口。” 萧坤自告奋勇，打开木板，举着事先准备好的火把，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一行人立刻跟上，下到里面，又走了几分钟，一道巨大的铁门横在众人的面前。 这时，就需要蔡攸手里的钥匙了。 这小子上前几步，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锁孔。 将手中的钥匙插进去后，使劲向左面一拧。 “轰隆”一声巨响，铁门应声而开。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里面漆黑一片。 蔡攸手持火把当先走了进去，这密室空间很大，借着火光，这小子便看到了地上的一口口大箱子，还有散落摆放，各种各样的金银玉器，珍宝首饰。 “我靠，这也太有钱了吧！兄弟们，搬啊！” 第153章 全部搬走,留下证据 蔡攸一声令下，却发现没人回应自己。 回头一看，就见廖怀忠与那些禁军呆呆地愣在原地。 其实也不怪他们，毕竟都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财，震惊也是在所难免。 “咳咳，冠军侯，这么多财物全要搬走的话，那咱们的马车就有些不够用了。” 蔡攸听后皱起了眉头，这次是自己失算了，只带了几辆马车过来。 要想把宝贝都给运出去，就得需要更多的马车，可是在这短时间内，让他去哪里搜罗马车呢？ 忽然，这小子的余光看见了一旁惶恐不已的萧坤。 计上心头，可以让这货帮忙啊！ “嘿嘿嘿，萧大管家，小爷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萧坤本就慌张，如今又见他不怀好意的笑着，心中没来由升起一丝惧意。 “好……好汉爷请说。” “萧大管家，小爷知道你在这萧府上说一不二，就请你给我们调派一些马车过来，停在门口就行。” “这……这个……” 萧坤有些犹豫，调派马车势必会引起别人的视线。 “这什么这？解药不想要了？” 面对蔡攸无耻的威胁，萧坤只能是屈于他的淫威之下。 “好，我去！” “记住，不要试图逃跑，除非你不想要解药了。” 刚走到大铁门的萧坤听到这话，差点没栽倒在地。 “欺人太甚！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萧坤忍着流泪的冲动，疾步离去，生怕晚回来一会，蔡攸就不把解药给自己。 “冠军侯，要是这小子趁机告密怎么办？您就放心让他自己一人出去？” 看着萧坤的背影，廖怀忠担忧的说道。 “廖兄，放心好了，他是不会跑的，这可是个惜命的人。” 蔡攸自信一笑，似萧坤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是绝不会逃跑的，除非他不想活了。 正如蔡攸所料定的一般，一顿饭的工夫，萧坤便回来了。 这货累的是满头大汗，刚进来就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 “萧大管家，你这也太耽误事了吧！小爷很不满意。” 听到蔡攸说不满意，萧坤顿时吓了个半死，自己拼死拼活的不就是为了让这位爷高兴，然后给自己解药么！ “好汉爷有所不知，这马车实在是太难找了，我是一辆一辆的牵过来的，还不能让人察觉，所以就耽误了些许工夫。” 蔡攸也懒得听他废话，既然马车搞到了，那就直接搬货吧！ 于是，一箱箱的金银珠宝被搬了出去，打包装车。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了，宝库里的财物才被彻底搬空。 看着空无一物的宝库，蔡攸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入怀，掏出一把小刀和一张纸。 将刀插入纸中，然后钉在墙上。 纸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不义之财，人人可夺。 随手将刀鞘丢在地上，蔡攸回身便走了出去。 刚刚掏出的那把刀正是敖卢斡送给他的，刀鞘上分明刻着“太子从属”四个小字。 出了宝库，廖怀忠吩咐禁军将软榻归位。 所有财物已经装车完毕，蔡攸现在可以考虑出府了。 走至马车边，蔡攸打开一个箱子看了看，入目便是一堆黄澄澄的金元宝。 他拿出了几个丢给了萧坤，后者受宠若惊，没想到最后自己还有报酬。 见蔡攸对自己这么好，萧坤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好汉爷，您看这事已经办妥，那这解药……” “放心，小爷说话算话，说给你那就绝不会食言。” 蔡攸笑着掏出两粒解药丢给了他。 萧坤急忙接过，拿起一颗就吃了进去。 嗯？怎么有股土腥味？ 但他也没去多想，还以为解药原本就是这个味。 “那好汉爷，要是没事的话，小的就走了！” “回来，小爷还有事要吩咐你。” 蔡攸一把就将想要溜走的萧坤给拽了回来。 “听好了，两件事！ 第一件，你这萧府应该有后门吧！小爷让你把我们给安全的送出去。 第二件，这事早晚都会败露，小爷奉劝你还是抓紧跑路。 不过在跑路之前，你需得替小爷办件事。 小爷已经在现场留了证据，你只需一口咬定这些财物是太子敖卢斡所劫便可，另外，提醒萧奉先，敖卢斡五日后将会实施兵变。 你在提醒他的同时，也要怂恿他对敖卢斡动手，记住了吗？” 听了蔡攸这一番言语，萧坤好悬没被吓的晕死过去。 他从没想过眼前这位吐蕃人的野心居然会这么大，想让两个手握大权之人互相残杀。 他到底要做什么？ 萧坤虽有满腔疑问，但是却不敢问。 “好汉爷，您太高看我了，我……我可没有那个能耐啊！ 萧奉先谨慎的很，也不会听从我怂恿之言的。” 蔡攸笑着摇摇头，回身走向马车，取下一个布袋，装了满满一兜子的金元宝。 “给，这些钱够不？到时候你办完此事，拿着这些钱到哪都是一方富豪。” 看着那一兜子金元宝，萧坤心动了。 就算自己不帮他，萧奉先也会迟早发现宝库被劫一事，而自己为了脱离干系，也会逃走。 那还不如收了钱，替他办成此事，这么多金元宝，说不想要其实是假的。 就在萧坤犹豫不决的时候，蔡攸又怂恿了起来。 “小爷看你在萧府过的并不愉快，那萧奉先对你颐指气使，非打即骂。 这样的话，那还不如趁早脱离他，逃到别处置办一些田产，娶几个媳妇，岂不美哉。” 萧坤一听这话，心道对啊！顿时豁然开朗。 脑海里又想起了今天挨了萧奉先一巴掌时的场景。 “萧奉先，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打定主意的萧坤二话不说，直接便是同意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 说着伸出手来，讨要金子。 蔡攸懒得跟他废话，将金子给了他之后，责令他近期就将此事办好。 随后，一行人赶着马车，在萧坤的引领下，从后门出了萧府大院。 回去的路上，蔡攸心情不错。一直在哼着小曲。 廖怀忠紧走几步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冠军侯，这招漂亮啊！让萧奉先和敖卢斡内斗，咱们趁机跑路，高啊！实在是高。” 第154章 藏匿财物,傻了眼的萧奉先 “哈哈哈，廖兄言重了，接下来，咱们按照原计划行事便好。” 按照蔡攸的原计划，拿到财物之后，便立刻运送出城，藏匿在距临潢府三十余里的一处密林中。 “冠军侯，我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冠军侯为我解答一二。” 廖怀忠很是恭敬的问道。 “廖兄有话尽管说，小爷我一定知无不言。” “冠军侯，今日听那萧坤所说，他是被您喂了什么断肠丸，这是真的么？” 蔡攸闻言哈哈大笑，指着路边的一摊污泥笑道: “廖兄，狗屁的断肠丸，这世上哪有什么断肠丸啊！都是小爷用泥巴做的，包括今天给他的两颗解药。” “原来是这样！” 廖怀忠也感到有些好笑，谁能料到，萧坤这大傻子竟如此好骗。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大笑出声。 说话的工夫，车队便驶到了城门处，立刻就有城防军上前来例行检查。 蔡攸一看，检查之人还是上回百般刁难他们的那个小头目。 这王八蛋没认出来蔡攸，还是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车上装的什么？打开看看。” 对于这嚣张的狗东西，蔡攸这次可不打算放过他了。 “啪”的一声脆响，蔡攸直接抬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你敢打我？老子砍死你！” 小头目拔刀便砍，可刚回头就看见了面前悬着的一块令牌。 上面太子府三个大字刺的他双眼生疼，这王八蛋瞬间就怂了。 “原来是太子殿下的人啊！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啊！” “谁特么跟你是自家人！” 蔡攸一脚便将他给踹了出去。 小头目捂着肚子，疼得直抽抽。 “滚过来！” 蔡攸朝他勾了勾手。 小头目不敢动怒，便忍着疼痛走了过来。 “还认不认识爷是谁了？” “不……是你！” 抬头打量了蔡攸一番，小头目惊叫出声。 这不是那天自己敲诈的那个吐蕃人么！ “没错，就是小爷！把那天的钱拿来。” “什么？” 看着蔡攸伸来的大手，小头目愣了愣。 他知道蔡攸指的是那天敲诈的几块金子，小头目是真不想给。 金子刚刚在怀里捂热乎，就又要还回去，这谁受得了？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蔡攸甩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 “小爷不想跟你说第二遍，钱！还回来！” 小头目不敢不听，无奈的从怀中掏出了那几块金子。 “记住，以后睁大你的狗眼，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得起的。” 接过金子，蔡攸又狠狠地给了他一脚，也算是出了那天的恶气。 一行人离了临潢府，便快速行至事先选定好的密林之中。 蔡攸吩咐，将马车用树枝遮盖，并留下了五个禁军在此看守。 之所以提前将财物运出来，也是方便日后跑路。 这次洗劫萧奉先的宝库，蔡攸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少说也得劫了几百万两的财物。 这趟辽国，还真是没白来！ “冠军侯，卢风陈霸他们怎么办？该如何从萧府脱身？” 廖怀忠不放心卢风他们，担心他们在萧府有什么闪失。 不过蔡攸却丝毫不担心，那两个得力小弟机灵的很。 “廖兄，放宽心，卢风两人会想办法脱身的，我们只需回去等待便好。” 留下五人在此看守财物，蔡攸和其余人便又原路返回了临潢府。 而此时的萧府内，还是处于一片祥和的气氛之中。 送走蔡攸一行人后，萧坤整了整衣服，重新回到了萧奉先身后。 萧奉先的注意力都被高台上表演的小弟们所吸引，根本就没注意萧坤消失了这么长时间。 表演继续进行，宾客们一边听曲，一边喝着小酒，简直就是美滋滋儿。 寿宴一直进行到傍晚，而卢风两人也是演到了晚上才收工。 萧奉先也挺大方，知道也不能让人家白演，便给了几十两银子。 出了萧府，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 “老大，俺嗓子都哑了，浑身又酸又痛，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表演了一天，又是唱曲又是杂耍的，陈霸叫苦不迭，只感觉浑身快要散了架子一样。 不光是他，就连卢风和同行的几个小弟也是如此。 好在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成功的拖出了所有人，为蔡攸盗取萧府财物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回到太子府后，蔡攸又将他们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的动作。 夜幕降临，萧府大厅中，萧奉先正优哉游哉的喝着香茶。 今天收获不小，足足收了价值三十多万两白银的寿礼。 看着面前的数不尽的红盒子，红箱子，萧奉先的嘴咧到了耳朵根下面，越看越高兴。 侍立在一旁的萧坤见此，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笑吧！笑吧！待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萧奉先美滋滋的喝完茶，起身就要回卧房，累了一天了，他想早些歇息。 不过在睡觉之前，他还得办一件事。 那就是，把今天收到的寿礼放到宝库里存起来。 “萧坤，找几个人过来，把这些东西给我抬到宝库里。” “得嘞，老爷，小的这就去办。” 萧坤暗暗发笑，他已经想象到了萧奉先看到宝库被洗劫一空时的面部表情。 片刻过后，从萧奉先的卧房里传来一声惊叫。 这老贼看着自己的卧房，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 东西呢？古董玉器呢？花瓶呢？瓷器呢？老子的金茶具呢？ 他一直揉着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刚刚进来时，萧奉先就感到一丝不对劲，总觉得房间里空落落的。 点起烛火，这老贼便看见房内除了软榻和桌子还在，其他东西都没了个屁的了。 包括他最爱的那套纯金茶具。 这老贼第一反应是府里进贼了，大喊大叫着让家丁抓贼。 结果是在府上检查了个遍，毛都没找到。 萧奉先就奇了怪了，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到自己这来偷东西。 他正坐那低头沉思呢，萧坤这时出言提醒道: “老爷，下去看看宝库吧！” 听到宝库二字，萧奉先猛地站了起来。 “快快快快！快把软榻挪开！” 第155章 暴怒的老贼,萧坤怂恿 萧奉先自然不傻，既然贼人偷了他房内所有值钱的东西，那宝库将有一半的概率惨遭毒手。 软榻被挪开，萧奉先拉开木板，急匆匆的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打开地道里的大铁门，萧奉先举着火把向里一看，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天杀的！天杀的贼啊！” 这老东西瘫倒在地，捶胸顿足的哭着，估计他爹死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哭过。 整个宝库可是藏着自己一生的积蓄啊！可现在，说没就没了。 他坐那哭，萧坤却在后面无声的笑着。 “哭吧哭吧！活特么该！让你扇老子耳光，让你之前不拿老子当人看。” 萧坤在后面幸灾乐祸的看着，看到萧奉先哭，他就高兴。 今日丢钱，在过几日，丢的可就是媳妇了。 萧坤已经把解药给了小老婆，两人已经约定好，时机一到便卷钱跑路。 “老爷，这贼人真是太可恶了，小的敢断定，这一定是趁着老爷您过寿，偷偷混进来的。” 这货上前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 这句话提醒了萧奉先，今日寿宴鱼龙混杂，说不定哪个就是那天杀的贼人。 这时，萧坤体现出了他那完美的演技。 “老爷，您看那是什么。” 萧坤将没精打采的萧奉先引到了墙壁上的那把匕首前。 一把将匕首抽出，萧奉先拿着那张纸看了起来。 “不义之财，人人可夺，王八蛋！欺人太甚！” 这老贼怒火中烧，将手中的纸撕的粉碎。 “老爷，这还有一个刀鞘，上面还有字。” 萧坤很会挑时候，就选择在萧奉先怒气值最高的时候，在给他加上一把火。 “这一定是贼人掉落在此的，上面刻着什么？” “老爷，上面刻着太子从属四个字，看来这把匕首应该是太子府上之人的。” “太子府！太子！敖卢斡！老子就知道是你！” 暴怒状态下的萧奉先也不去细细思考，直接便是认定了就是敖卢斡偷了自己的所有财物。 “来人！快来人！调集城外大军，老子要平了太子府。” 萧奉先是真怒了，他娘的老子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啊！ 蔡攸这一招栽赃嫁祸很是成功，萧奉先现在已经认定了贼人就是敖卢斡。 愤怒的他想要现在就去跟敖卢斡算账，新仇旧怨一起算！ “老爷不可！” 萧坤急忙拉住他开口劝道: “老爷，那敖卢斡可是当今太子，虽然不得势，但总归是我大辽的太子殿下。 您这样气匆匆的前去兴师问罪，他是不会主动承认的。所以咱们得想个办法，既能拿回被他劫走的钱，又能……” 说到这里，萧坤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经过他一番规劝，萧奉先明显冷静了不少。 “嗯，你说的不错，他毕竟是太子，我也不能轻举妄动。” 半晌过后，两人又回到了前院大厅。 萧奉先越想越气，手中的茶杯被他死死地捏着，已经出现了裂纹。 他猛地起身，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敖卢斡，以前我是看在你母妃的份上，对你还留有三分余地，没想到你竟先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那就别怪我这个做舅舅的心狠手辣了。” 眼见着时机差不多了，萧坤凑上前来，准备将这把火烧的更旺些。 “老爷，最近这临潢府内流言四起，说是敖卢斡想要对您动手，排除异己。” “什么？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萧奉先奇了怪了，要是有流言，自己应该知道才对啊！ “老爷，这都是民间传闻，你身居高位，不知道也很正常。” “嗯！你说的有理。” 萧坤看了看四下，见附近没人，又小声说道: “老爷，小的在太子府有一位管事的朋友。 他跟小的说，敖卢斡正在密谋举兵起事，目标就是要铲除您。 时间就定于五日后的凌晨，老爷，咱们不得不防啊！” “你说什么？敖卢斡要举兵对付我？” 萧奉先一脸的震惊，没想到自己这个好外甥竟然如此有心机胆识。 自己还没打算对付他呢！他反倒是先做出了计划。 可震惊之余，萧奉先又冷静下来静静地思考着。 “萧坤，此事可真，万一是他们设下的圈套呢？” “老爷，这事千真万确，太子府管事的那可是我兄弟，老爷您也见过，他是不会骗咱们的。” 萧奉先闻言低头沉思起来，他倒不是不相信萧坤，只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以前的敖卢斡从不跟自己正面起冲突，虽然自己想要杀了他，但两人之间只是一些暗斗，从不明争。 就像是上次的几十个刺客，就是萧奉先派出去的，目的就是杀了敖卢斡。 当然，杀不掉也能吓唬吓唬他。 可这次，敖卢斡却主动出击，不但盗了自己的宝库，还密谋除掉自己，这跟敖卢斡以前的行事风格简直是大相径庭。 为了谨慎起见，萧奉先解下了自己的令牌交给萧坤。 “敖卢斡统领着城外的两万大军，萧坤你立刻派几个机灵点的兄弟拿着令牌出城，看看他们军营内的情况。” 萧坤应了一声，立刻便下去办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城门已经封闭，但这对萧奉先来说却根本算不了什么。 几匹快马从萧府而出，手持令牌出了城门…… 子时已过，而萧奉先却没有一丝睡意，还在大厅内来回的踱着步子，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老爷，您还是先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萧坤假情假意的关心道。 “不行，这事查不明白，我总归是不放心。” 两人说话的工夫，从外面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萧奉先急忙回身望去，就见先前派出城外打探消息的几人回来了。 “老爷，我们一路马不停蹄，不敢耽误，可算是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随从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道。 “快说！你们打探到了什么。” 喘了几口气，随从沉声道: “老爷，我们几个奉命出了临潢府，来到军营外，发现军营内部果然是有异动。” 第156章 臭显摆,比划比划 听到这话，萧奉先急了，赶紧示意他快点说。 “老爷，现在已是半夜，但大营内的士兵却还在忙碌着。 小的几个藏身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就发现他们正在搬运兵器盔甲，给战马上鞍。” 话到这里，萧奉先根本就不用在听下去了，心中的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 “老爷，这绝对是有大动作，要不然怎么会连夜整军呢？” 萧坤这个时候又凑上前来，开始煽风点火。 “奶奶的，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萧奉先火气顿时上涌，抽出刀来把椅子砍了个稀巴烂。 几人谁都不敢说话，怕蹙了他的眉头，就这样一直等他发泄完。 发泄了一通，萧奉先畅快了不少。 就见他手持弯刀，满脸怒气的冷声道: “萧坤，你们几个明日再出城一趟，让西北两处大营的士兵提前准备好。 记住，动作要轻，缓慢向临潢府靠拢，千万不要让人察觉到。 敖卢斡，我的好外甥，既然你想玩，那舅舅就陪你玩到底。 你不是要杀老子么！那老子就给你来个将计就计。这次，咱们一战定胜负，不死不休！” 萧奉先也是被迫下了决定，本想着现在时机还不太成熟，待自己完全聚拢军政大权时，在杀了敖卢斡另立太子。 可敖卢斡突然出招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既然如此，萧奉先也只能是被迫还手。 两方互不相让，为了权利，不顾亲情，势必要争个你死我活。 既然打定主意，萧奉先也就毫无顾忌了，开始全面布置了起来…… 四天的时间眨眼即逝，距离举兵还有一天的时间。 这四天内，双方没有发生任何正面的冲突，均是和平发育。 虽然所有财物全部被盗，但萧奉先也是忍住了臭脾气，没去太子府找麻烦。 只待明日成事，到时候钱回来了，敖卢斡也死了。 这两人都在等待着明日给对方致命一击…… 此时的蔡攸，正陪同着敖卢斡在军营里巡视。 敖卢斡有意给他展现展现大辽士兵的勇武，便令士兵列开阵势，开始演练。 他与蔡攸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来回变阵的士兵。 “兄弟，哥哥我这兵马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们吐蕃强上不少啊？” 敖卢斡指着下面，脸上尽是显摆与得意之色，言下之意就是想听蔡攸说上一些恭维自己的话。 “大哥，您这兵马训练的也太强了，就是我吐蕃赞普的亲兵部队也比不上你们大辽勇士啊！” 蔡攸知道这货想要什么，于是便小小的夸了他几句。 “哈哈哈哈！兄弟，还是你会说话，到时候我就要用这两万大辽勇士彻底击败萧奉先。” 看着他如此自信的模样，蔡攸心里连连冷笑。 就让他在高兴一天，明日谁生谁死可就不一定了，到时候自己也就跑路了。 一想到就要离开临潢府返回大宋，蔡攸心里升起一丝兴奋之意。 “报告殿下，大军已经演练完毕，还请殿下示下。” 一名骑兵奔袭到近前，大声向敖卢斡禀报着。 看着下面整齐列阵的辽军，敖卢斡顿时来了兴致，招招手，示意骑兵给他牵一匹马来。 翻身上马，敖卢斡接过近卫递来的兵器，一柄巨大的开山大斧，很符合他那凶悍的气质。 “兄弟，光是看有什么意思，你也下来跟哥哥跑两圈。” 抡动了一番大斧，敖卢斡邀请着蔡攸。 他知道蔡攸近战很厉害，从那天的刺杀，蔡攸一人斩杀了好几个黑衣刺客就能看出来。 那时，他心中就升起了想跟蔡攸比试比试的想法，但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今天趁着有闲心，敖卢斡也想见识见识蔡攸的马上功夫如何。 说实话，蔡攸也有些心痒痒，毕竟好久没修习马上功夫了。 “好！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陪大哥好好耍上一耍。” 见他同意，敖卢斡大笑，吩咐士兵牵过来一匹马。 “兄弟，你用什么兵器顺手。” “长枪就好！” 蔡攸想了想说道。 接过士兵递来的一杆长枪，这小子顺手挥舞了几下。 虽然比不上自己的五虎断魂枪，但也算是不错了。 “来，兄弟，让哥哥见识一下你的骑术。” 说罢，敖卢斡当先催动战马，向前疾驰而去。 蔡攸当然不甘示弱，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立即冲了出去。 两人两骑，开始互相追逐起来。 敖卢斡的骑术还算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 不一会儿，就被蔡攸给撵了上来。 “大哥，看来你还得加把劲啊！” “哼，你小子别太得意。” 敖卢斡想在两万辽军面前出风头，于是便抖擞精神，不停的催打着胯下的战马。 考虑到这货输了后没面子，蔡攸便故意放慢了速度，做出一副追赶不上的样子。 敖卢斡绕着军营跑了两个来回，看到蔡攸一个来回都还没跑完。 他驻马停下哈哈大笑道:“兄弟，你这骑术也不行啊！要不要让哥哥来教教你。” “大哥说的不错，跟大哥一比，小弟是有些不够看了。” 蔡攸在他对面停下，脸上尽是惭愧之色。 其实就是装的，似蔡攸这么不要脸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惭愧为何物。 “兄弟，今日趁此机会，咱们来比划比划！” 敖卢斡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不等蔡攸有任何的准备，这王八蛋的大斧便当头劈下。 突如其来的一击令蔡攸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的便举枪招架。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金铁交鸣的声音顿时传来。 “王八蛋，力气倒是挺大。” 蔡攸被震的手臂有些发麻，暗道这敖卢斡还是有些能耐的。 “好！兄弟，很少有人能挡下我这一击，就冲这一点哥哥佩服你。 接下来，哥哥就不留手了。” “大哥尽管出招，小弟接着便是。” 看他这装比样，蔡攸决定，也不打算留手了。 敖卢斡重新抡起大斧，一斧又一斧的朝着蔡攸砍来，但都被后者灵活的躲过去了。 两人同时催动战马，叮叮当当的打了起来。 敖卢斡每一击都势大力沉，不过速度却略微显得有些慢。 第157章 凭什么让着你?大战前夕 蔡攸深知这一点，于是便不跟他硬碰硬，只是用枪格挡，并不还击。 两人在两万辽军面前斗的是难解难分，两万士兵皆是看的呆了。 为了不使敖卢斡输的太快，蔡攸故意放慢了节奏，陪他在那你打一下，我挡一下的玩着。 敖卢斡却不管不顾，依旧继续他那生猛硬刚的攻势。 渐渐地，他便出现了颓势。 原来是斧头太沉，连续挥击之下难免会体力不支。 他的额头上开始出现细汗，心里暗暗吃惊蔡攸的能耐。 没想到自己这位兄弟居然这么能打，在自己手里过了数十个回合还能保持不败。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就会耗尽体力的。” 敖卢斡着急了，咬紧牙关，攻势也变得越发的猛烈起来。 蔡攸嘴角上扬，明白他这是着急了，想要用尽全力奋力一击。 可自己不是软柿子，想要击败自己，下辈子吧！ 看着当头照下的开山大斧，蔡攸双眼微眯，汇聚全力于手中长枪长枪之上，用力一拨。 枪头拨在大斧上，将开山斧给拨到了一边。 这一击不成，敖卢斡顿时卸力，同时也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强忍着手臂的痛意，举起大斧硬劈。 但攻势越来越乱，变的毫无章法起来。 看着这混乱的攻势，蔡攸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就是在等敖卢斡体力耗尽，然后一击必杀。 只见蔡攸开始反击，手中的长枪被他舞的密不透风，招招直奔敖卢斡要害袭来。 吓的敖卢斡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举斧抵挡。 但斧头太沉，他的力气又快要耗尽，频频被蔡攸的长枪击中。 蔡攸不用枪尖，而是用枪杆击打他。 这一会儿的工夫，敖卢斡的胳膊，大腿尽皆受伤。 这货慌乱抵挡，但越慌越容易乱。 明知道自己要输了，但敖卢斡就是不服。 同时也在恼怒蔡攸不会来事，当着两万大军的面也不知道让让他，令他出了丑。 蔡攸就是不想让他，打的就是你这个王八犊子。 手中攻势越来越快，长枪连番拨弄，打在敖卢斡身上。 每打中一下，敖卢斡就会浑身哆嗦，嘴角抽搐。 没办法，太特么疼了！ 蔡攸瞅准机会，一枪拨掉他手中的开山斧，枪尖瞬间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大哥，你输了！” 两万辽军顿时爆发出一声高呼，他们也好久没见到过这么酣畅淋漓的打斗了，看的他们浑身是热血沸腾。 敖卢斡面色难看，但输人不输阵，虽然恼怒蔡攸不会来事，但也得装作出一副大气的模样。 “哈哈哈！兄弟果然好武艺，哥哥我输的是心服口服。” 别看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都要恨死蔡攸了。 明明今天的焦点是自己，可风头却全被蔡攸给抢走了。 “大哥恕罪，小弟下手没轻没重，无意冒犯，还请大哥不要跟小弟一般见识。” 蔡攸就怕他小心眼，连忙下马单膝跪地认错，给他留点面子。 “兄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兄弟二人小打小闹，做哥哥的难道还会生你的气不成？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兄弟你的武艺竟会这么高，日后咱们再多切磋切磋。” 如今蔡攸主动认错，敖卢斡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分，散去不少火气下马将蔡攸扶了起来，两人又成了好兄弟。 “儿郎们，这位是我敖卢斡的兄弟，以后也将是你们的将军，明日的半夜行动，统一听我阿措姆兄弟的。” “阿措姆！阿措姆！阿措姆！” 两万辽军齐声高呼，以表对蔡攸的尊敬。 “兄弟，走，咱们回去喝酒去。” 大帐内，早已按照敖卢斡的吩咐摆下了酒宴。 蔡攸是真佩服这货，明日就行动了，今天居然还能喝的下去，这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也许是刚刚与蔡攸切磋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敖卢斡足足干了一坛子酒才罢休。 “兄弟，你说明天的行动，咱们能成功吗？” 放下酒坛，敖卢斡一脸担忧的说道。 “大哥，小弟制定的计划如此周密，咱们没有理由不成功，你应该对自己有点信心。” “兄弟你说的不错，明日我们一定会成功，到时候哥哥就封你个将军做做……” 时间过得很快，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今天是敖卢斡举兵的日子，这货不放心似的又把心腹给召集了过来。 距半夜还有几个小时，敖卢斡全身披挂，来回的踱着步子。 临近关头，他紧张了。 其实不光是他，耶律余睹他们也很是紧张。 这毕竟是玩命的大事，紧张也是在所难免。 赢了，一切就都有了。 输了，则是丢了小命。 蔡攸则是丝毫不慌，他已经让小弟们提前撤出了临潢府。 卢风陈霸与小弟们负责去牧场取马，廖怀忠领着禁军将士则是提前去城外的密林，等待着卢风他们取完马前去汇合。 至于蔡攸么！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要等城内大乱时，然后在出城。 跟他一比，敖卢斡这货显得很是急躁，不断的来回走着。 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不知道他们现在有何感想。 距离举事前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敖卢斡下令了。 “耶律余睹，你立刻进宫，至于该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了。 萧昱，萧思珍，你二人即刻出城，待到子时，立刻率领大军入城。” 几个心腹下去准备去了，房内只剩下了蔡攸一个。 看着这货一脸的急切与紧张，蔡攸差点笑出声来。 “大哥，不用紧张，等过了今晚，您就是大辽的新皇帝了。 您现在应该想想坐上皇位之后的事，比如说诛了萧奉先的九族，选天下美人充实后宫……” 经蔡攸这么一开导，敖卢斡顿觉好受多了。 “兄弟，你还真是泰山……泰山什么不崩。” 敖卢斡想要夸他一句，可偏偏那句话却忘了该怎么说了。 “大哥，那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蔡攸笑了，这真是没文化，真可怕。 迎着他那嘲笑的小眼神，敖卢斡连忙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哥哥我一时有些想不起来罢了。” 自己虽然没文化，但也不能让蔡攸看出来。 第158章 突入萧府,蔡攸跑路 同样的情况也在另一处地方上演！ 萧府，萧奉先也是既紧张又急不可耐。 他已经开始幻想起日后自己大权总揽于一身时的景象了。 “萧坤，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老爷的话，小的已经按照老爷您的吩咐，在府上埋伏了重兵，只要敖卢斡敢来，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另外，西北二营的士兵也已经在城外埋伏好……” “好！现在是万事俱备，只待敖卢斡自己送上门来了。” 萧奉先说完摆摆手，挥退了萧坤，他要自己待一会。 萧坤退出房间后，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随即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那里，早有一个女子在等待着他了。 “怎么样？那老东西没有察觉吧？我们什么时候走？” 看到萧坤进来，先前与他私会的那个女子，也就是萧奉先的小老婆，急忙起身问道。 “放心吧！一切都搞定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日后，咱们就不用被人所限制了。” 萧坤认为，逃跑的时机到了。 于是，两人收拾了一番，带足了金银，便大摇大摆的出了萧府。 因他是管家，守大门的下人便也没去多问。 只是有些奇怪，夫人怎么会和管家一起出去呢？ 而且，看二人的样子，似乎是有些着急…… 经过漫长的等待，约定举兵的时间终于到了。 敖卢斡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拿起桌上的佩刀，霸气的说道: “兄弟，是时候了，集结太子府属军，我们去灭了萧老贼。” 太子府大院内，所有属军已经集结完毕。 人人神情肃穆，披挂铠甲，手持大刀，列队而立。 敖卢斡在走之前得来一次训话，把士兵们的士气给提升起来。 一把将弯刀拔出，这货便高呼道: “兄弟们，你们都是我敖卢斡的亲卫，今夜我们势必要杀了国贼，助我登基。 待今夜过后，加官晋爵，不在话下！” 这些属军本就是敖卢斡的亲兵，忠心程度不言而喻。 如今敖卢斡又许以重利，他们的士气已经提升到了一个顶点。 在震天的吼声中，敖卢斡大喝道:“出发！” 府门大开，敖卢斡和蔡攸骑马当先而出，带着太子府属军望萧府而来。 临近萧府，所有人便自动放慢了脚步。 敖卢斡两人也翻身下马，蹑手蹑脚的踱步至大门前。 顺着门缝朝里面看了看，蔡攸一个人都有没看到。 不过院内的重重杀气却是没逃过他的直觉。 直觉告诉他，府内定会有提前埋伏起来的士兵。 “大哥，一切正常，可以冲进去！” 蔡攸说着，便退到了敖卢斡的身后。 早就等的不耐烦的敖卢斡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他拔出刀来，一脚踹开府门。 “兄弟们，跟我冲啊！谁要是砍了萧奉先的头，赏万金！” 敖卢斡怪叫一声，当先冲了进去，身后太子府属军也是鱼贯而入。 而蔡攸则是退到了一边，挥手指挥着。 “快快快，快冲！殿下可说了，杀了萧奉先，赏万金呢！”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太子府属军嗷嗷叫着往里面冲。 为了这些钱，也得拼一把不是。 所有人都冲进去了，除了蔡攸！ 这小子最后看了一眼冲在头前的敖卢斡，然后用力关上大门，闪身进入一条小巷子中，不见了。 敖卢斡怪叫着进来后，想先杀几个萧府下人立立威，可却一个人都没发现。 他惊疑不定，这府中静悄悄的，且一片漆黑，静的让人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 太子府属军也是凑在一起，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给我搜，萧奉先一定躲起来了。” 敖卢斡一声令下，太子府属军便粗蛮的踹开房门，挨个房间搜查着。 “回殿下，什么都没发现！” “回殿下，我这面也没有！” “殿下，府中好像没人。” “什么？怎么可能！” 敖卢斡不相信下属说的话，便亲自检查了起来。 结果是，前院后院翻了个遍，还真是一个人都没有。 此时的敖卢斡，心中已经生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消息败露了？” “不，这不可能！” 敖卢斡现在有些怀疑，可转念一想，这计划如此隐蔽，知道的都是自己的心腹，他们不可能背叛自己。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府上空无一人，那该去哪里找萧奉先？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会先问问他的智囊，蔡攸。 “阿措姆，你看这事该如何是好？阿措姆？阿措姆！” 一连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自己。 敖卢斡回头一看，身边哪里还有蔡攸的身影。 他一直以为蔡攸在跟着自己，刚才着急进来想杀了萧奉先，便也没注意。 结果这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敖卢斡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们谁看到阿措姆了？” 所有人一起摇头，皆是没看到。 这下，敖卢斡彻底慌了。 蔡攸就相当于他的主心骨，现在主心骨没了，这让他如何是好。 突然，他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来，会不会是这个阿措姆把消息给泄露了出去，然后逃跑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敖卢斡瞬间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阿措姆！阿措姆！你给老子滚出来。” 敖卢斡疯狂的大喊着，心中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无论他怎样大喊大叫，都没人回应他。 “他奶奶的，阿措姆，你给老子等着。” 知道被耍，敖卢斡怒火中烧。 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他下令所有人赶紧撤退。 刚退到前院，就听见一个声音从房顶上传来。 “好外甥，这怎么刚来就走啊？再陪舅舅我多说一会话。” 这声音敖卢斡简直太熟悉了，他做梦都想杀了发出这声音的人。 “萧奉先！” 敖卢斡咬牙切齿的抬头，果然就见萧奉先站在一处房顶上。 正居高临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好外甥，来的时候也不跟舅舅说一声，舅舅好摆下酒宴，咱们爷俩好好的喝上一杯啊！” “萧奉先，你少假惺惺的，实话告诉你，老子今天就是来杀你的！” 第159章 临潢府内狗咬狗,蔡攸南下归大宋 敖卢斡双目喷火，紧盯着房顶上的仇人。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我也实话告诉你，你那点小伎俩早就被我识破了。” 萧奉先一脸得意，随即仰天大笑。 反观下面的敖卢斡，则是面色阴沉，死死地握紧手中的弯刀。 “好外甥，没想到吧？要不是你想杀我，还顺走了我的钱，我也不会下定决心对你动手。” “萧奉先，我跟你拼了！” 敖卢斡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便冲了过来。 “哼！不自量力！” 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啸，四面的房顶上突然涌出了无数带甲手持弓箭的辽军士兵。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挽弓搭箭，瞄准了下面的敖卢斡和太子府属军。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敖卢斡停下了脚步。 而太子府属军也很是慌张，但他们知道忠心护主，便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敖卢斡给围在了中间。 萧奉先摆摆手，房顶上的辽军士兵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敖卢斡，看在你我乃是舅甥关系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跪地投降，并主动要求放弃太子之位，这样的话，我还能考虑饶你一命。” “你休想！萧奉先，我敖卢斡与你不死不休。” 敖卢斡眼里满是仇恨之色，恨不得活剐了他。 “唉，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萧奉先抬起手来，四周的辽军士兵也重新挽弓搭箭，随时可以射出。 “敖卢斡，我的好外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舅舅我会给你烧纸的！” “王八蛋！” 被围在人群中的敖卢斡发出一声怒吼，面上尽是不甘之色。 他现在就盼着城外的兵马赶紧入城前来支援。 萧奉先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笑着说道: “好外甥，你是不是在等城外的两万大军啊？ 告诉你，我西北两处大营的兵马也埋伏在了临潢府四周。 估计你的人马现在已经被他们给屠杀殆尽了。” “我跟你拼了！” 萧奉先的话击溃了敖卢斡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愤怒的推开身前的亲兵，挥刀朝着萧奉先而去。 身居高处的萧奉先冷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目光中尽是怜悯之色，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放箭！” 随着萧奉先的一声大喝，所有弓箭手同时射出了箭矢。 “阿措姆！阿措姆！” 敖卢斡仰天长啸，心里恨极了蔡攸。 如果自己没有听从他的建议……没有轻信于他…… 瞬间，漫天的箭雨淹没了敖卢斡的啸声…… 此时的蔡攸，早已趁着混乱纵马逃出了临潢府。 沿路之上，尽是火拼的大辽士兵，有敖卢斡的势力，也有萧奉先的势力。 不管是那一方的士兵，现在都在为了自家的主子而战。 临潢府内，一片大乱。 蔡攸可没闲心看他们火拼，他手持一杆长枪，骑着赤骥，飞速而去。 也有辽军士兵发现了他这个异类，便都举刀围了过来。 可他们哪里是蔡攸的对手？ 手中长枪上下翻飞，上前找死的辽军纷纷倒地。 赤骥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便脱离了战场。 骑马飞奔到城外的一座土山之上，蔡攸勒住赤骥，回身看着夜色下的临潢府。 那震天的喊杀声传出老远，他在这里都能依稀的听到。 渐渐地，几道火红色的光芒映入眼帘。 蔡攸定眼看去，原来是城内起了大火，浓烟滚滚，把临潢府映照的通红一片。 “哼！狗咬狗，一嘴毛！” 骂了一句，蔡攸回马便下了山。 待到第二天上午，一行人已经走出了百余里路。 有赤骥在前引导，马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动，根本就不用人力驱赶，自动跟随在赤骥身后。 队伍中，还多出来了十几辆马车，用来装劫来的财物。 蔡攸抬头望了望天，算算时间，临潢府那面的斗争应该结束了吧！ 不知道是敖卢斡赢了，还是萧奉先胜了。 出了临潢府，道路也变得宽阔了许多。 一行人带着马匹，赶着马车，一路南下回归大宋。 因为蔡攸有敖卢斡的太子府令牌，所以沿路之上也没有人敢盘查他们。 这一路上，用畅通无阻来说也不为过。 又是一个月的风餐露宿，一行人总算是回到了大宋的怀抱。 过了东京城东北方向的大名府，赶路的速度便放慢了下来。 知道马上要到家了，所以蔡攸他们也就不着急了。 蔡攸与廖怀忠并马齐驱，约好了回去后到樊楼喝酒。 这趟辽国之行，蔡攸赚的是盆满钵满。 战马到手，还意外的收获了几百万两的财物。 不过，这事可不能让徽宗知道。 于是，这小子便开始贿赂起了廖怀忠。 “廖兄啊！为了咱们的兄弟情谊，财物这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圣上啊！” 蔡攸很大方，直接便是拿出了两箱子财物，分给廖怀忠与那十五个禁军兄弟。 廖怀忠也是没出息的收了下来。 既然拿了人家的钱，那就得守口如瓶。 “放心吧！冠军侯，兄弟我知道该怎么办，要是圣上问起，我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廖怀忠拍着胸脯保证着，与蔡攸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坏笑出声。 两日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心心念念的东京城。 先将马匹带到了城外的军营中，等待着徽宗日后分配。 营中的统兵大将正是蔡攸的老相识，曾与蔡攸并肩作战的王义。 这货看到蔡攸带回这么多的战马，顿时喜笑颜开。 正好他麾下骑兵的马匹不够，如今也能补充新的马匹了。 进城后，廖怀忠便辞别了蔡攸，他要带着禁军回宫去复命。 而蔡攸则是回了蔡府，寻思明日再入宫向徽宗详细的禀报禀报这次辽国之行。 得知儿子回来了，老蔡京自然是喜不胜收，命人准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都是蔡攸爱吃的。 傍晚，一家十几口围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着团圆饭，庆祝着蔡攸满载而归。 尤其是知道儿子带回来几百万两的财物后，老蔡京差点没乐的背过气去。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第160章 回归朝堂,童贯打小报告 蔡家本来就富可敌国，如今又白得了几百万两的财物，老蔡京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在听了儿子的辽国之行后，老蔡京竖起了大拇指，夸赞其有当年自己的风范。 这趟辽国去的，蔡攸足足瘦了七八斤，吃不好也喝不好。 如今终于吃到了梦寐以求的鲈鱼，这小子便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边喝，爽的一批。 父子两个喝的尽兴，直到很晚才散去…… 次日，蔡攸不情愿的被老爹从被窝里揪了起来，坐车前去上朝。 大庆殿内，群臣涌动，皆是早早的就到此等待。 当老蔡京父子进来后，所有大臣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部汇聚在了蔡攸身上。 有憎恨，有钦佩，也有嫉妒。 蔡攸一脸笑嘻嘻的，朝着众臣摆手示意。 当看到童贯，李邦彦这些与他有仇之人时，这小子还眨了眨眼睛，气的那几个老王八蛋顿时七窍生烟。 “童大公公，你那pi股好了？ 李相，你这手臂接回去了？ 刘大人，你……” 蔡攸走到他们近前，一一见礼，出言嘲讽着他们。 “小子，你不要太过放肆，这个仇，我们早晚都会报的。” 李邦彦恨的牙根直痒痒，面前的这位少年，不仅将他的儿子揍成重伤，还把自己这把老骨头也给折腾的不轻。 “蔡攸！你别得意，咱家早晚都会收拾了你！” 童贯是最生气的，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被绑在树上，还被蜜蜂给…… 每当想起这事，童贯都会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 “哎，几位老大臣这是说的哪里话？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小爷之所以打你们，那也是佩服你们啊！ 你们放心，等日后不一定哪天半夜，小爷就会光临你们府上。” 听了蔡攸这一番话，几人气疯了，同时内心竟然还有点害怕，他们都知道蔡攸的脾气，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说到做到。 上次蔡攸光临他们府上，这几个老乌龟皆是被他揍成重伤。 这要是日后再来个几次，那他们还活不活了？ 就连睡觉也是提心吊胆，生怕闭上眼睛蔡攸就会出现。 更可气的是，上奏徽宗，徽宗居然不管，花钱也没用。 徽宗铁了心要护住这小子，也不知道这小子给徽宗灌了什么迷魂汤，几个老乌龟是又气又嫉妒。 “蔡家小子，你不要太过分，我们好歹也是朝中重臣，你，最好放尊重点。” 徐继发现在身上都还有些疼，纯粹就是看到蔡攸时的心理作用。 “要小爷尊重你们？不好意思，你们几个老不死的还真不配！” “你……” “圣上驾到！” 几人刚要开骂，就听大太监李普高声喊道。 朝着他们竖了个中指，蔡攸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定。 一身滚龙袍的徽宗被李普搀扶着在龙椅上坐下。 刚坐下，徽宗哈欠连天，一副困的要死的模样。 他摆摆手，李普顿时会意。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童贯就出班道:“ “圣上，臣有本奏！” 徽宗眯了眯眼睛，只好是耐着性子听他细说。 那死太监面露恨色的看了蔡攸一眼，然后躬身道: “圣上，臣要告状，刚刚在上朝时，冠军侯侮辱微臣，言辞过激，丝毫没把臣放在眼里。” 这话刚说出口，就遭到了群臣的鄙视。 蔡攸翻了个白眼，觉得这死太监就像是一个小孩被揍了，然后回家跟父母告状那种。 而童贯却不这么认为，他以为告状会管用，却不料徽宗只听到了冠军侯三个字，其他的字句已被他自动忽略掉了。 “嗯？冠军侯回来了？” 徽宗询问道。 李普点点头:“禀圣上，冠军侯昨日回来的，因时间太晚，便没有进宫来打扰圣上。” 平时这李普也收了蔡攸不少好处，也没少帮蔡攸说好话。 “冠军侯出列！朕有事情要问你。” 徽宗自动忽略了童贯的话，把那死太监给晾到了一边。 “不知圣上有何吩咐？” 也不知道为何，蔡攸一上早朝就犯困，刚打起了瞌睡，就听到徽宗呼唤自己。 便只好是强忍着困意，走了出来。 徽宗一看到这小子，便来了好奇之心。 “冠军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朕不知道。 还有，马匹买完了吗？” “回圣上的话，此次入辽，臣一共带回良马一万两千匹，现已教付给城外军营王义将军之手。” 听了蔡攸的话，徽宗大喜。 本以为能带回来个几千匹马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蔡攸这么给力，竟带回来了一万多匹，算是超额完成任务。 “好好好，冠军侯此次入辽买马有功，说吧！想要什么封赏，朕满足你。” 此话一出，群臣震惊。 这徽宗对蔡攸也太好了吧！买个马也能讨要封赏。 大臣都一脸羡慕的望着蔡攸，其中不乏嫉妒之辈。 童贯就是其中之一，当听到封赏二字时，他猛地反应过来，这剧本不对啊！ 不应该是自己告状，然后徽宗大骂蔡攸一顿么！ 怎么就变成蔡攸买马有功，讨封赏了呢？ “圣上，冠军侯刚才侮辱臣，他不配得到封赏。” 童贯不死心，继续不合时宜的奏道。 可徽宗压根就没搭理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朕说话算数，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朕说。 好了，朕有些累了。” “圣上！冠军侯他……” “退朝！” 李普高喊一声，徽宗直接起身便转入后殿，连看童贯一眼都没看。 “圣上！圣上！” 童贯都快要急哭了，特么的这是把自己当成空气了。 “行了行了，别喊了，死太监，胆子挺大，敢打小爷的小报告。” 不知何时，蔡攸出现童贯身后，直接便是给了他一脚。 “你……你……” “你个屁啊你！再警告你一次，以后给小爷老实点！滚！” 童贯虽心有不甘，但却不敢再说话，生怕惹怒了这位爷，当场就给他来一顿爱的摩擦。 要知道，这位爷可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最后看了蔡攸一眼，这死太监便低着头，灰溜溜的走远了。 第161章 明面赏赐,刚回来就被敲诈 将童贯踢走后，蔡攸的目光又看向李邦彦四人。 四人不敢与他这杀人般的目光对视，便咳嗽一声，急忙出了大殿。 “一群怂货！” 对于这几个老乌龟，蔡攸很是不屑。 他抬脚刚要走，却被大太监李普给叫住了。 “冠军侯且慢，圣上有事传唤，叫咱家来请冠军侯。” 没办法，本想着回府补觉的蔡攸又被李普领着去见了徽宗。 蔡攸知道，就徽宗这个啰嗦劲，没个一天半天，自己是甭想出宫了。 进到偏殿，这小子便看到徽宗坐在一处蒲团上，盘着腿，闭着眼睛。 一看他这副模样，蔡攸乐了。 这皇帝老儿还真有闲心，居然打上坐了，这是要修道的节奏么！ 这时，他的目光突然瞥到了徽宗身旁站着的那人。 仔细一看，原来是个老道，白衣白袍白胡子，手中还拿着一把白佛尘，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蔡攸。 蔡攸越看越觉得眼熟，这笑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小子，回来了也不跟朕说一声。” 徽宗睁开眼睛，佯怒道。 “嘿嘿，这不是怕打扰了圣上您的休息么！ 圣上，这位道长是……” 见他询问，徽宗笑着介绍道: “爱卿，朕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护国法师林灵素林道长，刚刚进宫，教朕修道。” “冠军侯，又见面了，上次一别，冠军侯依然风采依旧！” 林灵素缓步向前，微笑着行了一礼。 这下，蔡攸终于是想起来这牛鼻子老道是谁了。 这不就是自己上次在幽州爬山时，碰见的那个老道么！ 没想到这老东西能耐还挺大，居然混进了皇宫，教徽宗修道，还被封为了护国法师。 看着挺老实的，一副和蔼模样，实际上却是深藏不露。 “原来是林道长，幸会幸会，上次一别，林道长也没变样啊！牛鼻子倒是大了点。” “蔡攸！不许对林真人无礼。” 看他很是轻佻的调笑，徽宗一脸不悦。 “无妨，冠军侯脾气直，很对老道的胃口。” 林灵素丝毫不生气，反倒是很欣赏蔡攸。 两人也算是老相识了，上次林灵素说蔡攸不属于这方世界，并推测原来的轨迹已经全部被打乱。 这老道很想看看，蔡攸这个外来者到底会把这方世界给搅成什么样，同时也想结交一番蔡攸这颗“异星！” “林道长，见谅见谅，有时间小爷请你喝酒哈！” 说实话，蔡攸有点害怕这老东西。 一个能看穿自己轨迹的人，由不得蔡攸不去害怕。 “好了好了，爱卿，这次叫你来是有事想要跟你商量商量。” 徽宗出言打断了两人。 “圣上有事便吩咐，臣照办就是了。” “好，朕之前不是答应你，买马回来就许你封赏么！ 现在朕就兑现承诺，来啊！端上来。”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小太监端着被红布覆盖的托盘走了上来。 “爱卿，这是朕赏你的，也是你应得的。” 徽宗这么大方，蔡攸反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这皇帝老儿今天没吃错药吧！平时一毛不拔，抠得要死，今天这是怎么了？” 蔡攸也懒得去想，一脸欣喜的接过托盘，挨个看了起来。 其中有上好的蜀锦和云锦，还有一套玉器酒盏。 这次徽宗可真是毫不吝啬，赏赐的都是些好玩意。 摸了摸那做工精细的云锦，蔡攸心中一喜，果然是好东西。 自己长这么大，还没穿过用云锦制成的衣服呢！ “嘿嘿，圣上，那臣就不客气了。” 徽宗大笑点头:“爱卿，可还满意否？” “满意满意，臣太满意了。” 蔡攸忙着看宝贝，没看到徽宗眼里的狡黠之色。 “满意就好，现在朕来跟你说一件大事。” 顿了顿，徽宗便说道: “爱卿啊！林真人说朕是天帝的儿子，故此朕想修建一座宫殿，专门用来修道和供奉天帝，只是这银子……” 说着，徽宗伸手比划了一下，脸上露出一副你懂得的笑意。 “圣上，这赏赐臣还是不要了，您收回去吧！” 蔡攸听完就明白了，娘的这又是要敲诈小爷。 怪不得这么大方呢！又是说好话，又是赏赐的，原来一直就是没憋好屁。 “圣上，臣没钱，您要修宫殿去找户部拨款，相信户部尚书会同意的。” 蔡攸把赏赐朝前一推，回身就想溜。 “混账！你给朕回来！” 徽宗急了，他也想让户部拨款，但户部尚书可是油盐不进，以劳民伤财为由，给拒绝了。 他这是没办法，这才想到了蔡攸。 “圣上，臣也没钱啊！这商会刚刚成立，臣往里砸了不少钱，而且，入辽买马的钱也是臣自掏腰包，您可不能太过分了。” 蔡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是哭穷，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一旁的林灵素笑而不语，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君臣二人斗嘴。 “小王八蛋，朕现在不是再跟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赶紧给朕拿钱来，不然砍了你的狗头。” 蔡攸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徽宗无赖且不要脸。 但是没想到这才短短两月，徽宗就已经把无赖与不要脸这两项技能给修炼到了极致，简直是太特么不要脸了！ “圣上，您就是砍了臣，臣也没钱。” 老套路，蔡攸直接倒了下去，既然徽宗耍无赖，那自己也耍。 徽宗气的要死，刚才静心修练算是白修练了。 起身恶狠狠地踹了蔡攸两脚，他送口道: “小王八蛋，朕不让你白出钱，有什么要求，条件你随便提，朕都答应你。” 徽宗是真想要一座新宫殿，不单单是林灵素的忽悠，这两天做梦，他总是梦到自己在一座烟雾缭绕的天宫里修练，这才起了修宫殿的念头。 “圣上，您可知这修宫殿得花费多少钱粮？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朕知道，这不寻思找爱卿你给朕想想办法么！” 蔡攸是真不想掏钱，修个宫殿没个百万两根本就下不来。 但是不掏钱，徽宗就仗着自己是皇帝，大发淫威，这可如何是好。 第162章 众筹集资,君臣分工明确 徽宗无赖敲诈，蔡攸又不想掏钱。 想了半天，这小子计上心头。 “圣上，修宫殿这事咱们可以众筹啊！” “爱卿，何为众筹？” 圣上，这众筹就是……” 接下来，蔡攸废了好大一番工夫，为徽宗解释这众筹是何意。 “爱卿，这个提议好，不过该向谁搞众筹呢？” 徽宗明白后，又开始犯起了愁。 “要不，还是爱卿你给朕掏钱吧！” 蔡攸摇摇头，紧接着坏笑道: “圣上，臣的财力毕竟有限，您可以跟朝臣们说啊！让他们众筹集资，给您修宫殿。” 徽宗闻言双眼一亮，拍手大笑道:“对啊！朕怎么没想到呢！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比朕有钱，别以为朕不知道！ 这次就让他们给朕出钱修宫殿，众筹这招妙啊！还是你小子聪明。” “圣上谬赞，圣上谬赞。” 蔡攸脸上全是奸计得逞般的笑容，朝臣们一个比一个有钱，尤其是童贯，李邦彦这几个老王八蛋，那简直就是富得流油，比蔡家也是不逞多让。 这次正好借着徽宗修宫殿，蔡攸就好好的宰一宰他们。 资金这下解决了，徽宗显得很是兴奋，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动工。 “爱卿，朕现在就召集群臣众筹。” 徽宗万分急切，喊过李普就要召集群臣。 “圣上，您别急！” 蔡攸忙拦住了徽宗劝道: “圣上，这眼看就要入秋了，不如在明年开春之前，收缴资金，然后过完年之后，咱们立刻开工。” “这……太久了吧！” 心急的徽宗现在就想要新宫殿，一刻也不想等。 蔡攸有自己的小心思，于是朝着一直不说话的林灵素使了个眼色。 牛鼻子老道立刻会意，俯身劝道: “圣上，冠军侯说的有理，秋季不宜大兴土木，恐有损道行，还请圣上不要急于一时。” 果然，还是这老道说话好使。 徽宗很是在意自己的道行，有损道行的事他可不干，于是便同意了蔡攸的提议。 蔡攸看的是暗暗咂舌，自己说了半天也没说动，没想到这牛鼻子一句话就把徽宗搞定了。 “老林！高，实在是高啊！” 看着蔡攸竖起的大拇指，林灵素微微一笑，又老神在在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圣上，既然这事敲定了，那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蔡攸嘿嘿一笑，就要暴露自己的小心思。 “说吧！你小子又打什么坏主意了。” “圣上，修建宫殿这么大的工程您就别交给工部了，交给臣的天下会，保证给您修建的明明白白。” “原来你个小王八蛋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徽宗瞬间就明白了蔡攸的意思。 “嘿嘿，圣上，别忘了您可是天下会的名誉会长，这么个肥差事自然是得交给自己人了。” 蔡攸眉毛一挑，继续说道: “臣保证，用料全是最好的，到时候圣上您多收点钱，修完宫殿剩下的，还不都是落了您的腰包里。” 徽宗一听这话，觉得他说的有理。 如果将修建宫殿这一差事交给工部，那帮官员还不定怎么贪墨呢！ 那还不如把这事交给心腹去办，对于蔡攸，徽宗有信心，相信他会花最少的钱把这事给办好。 到时，剩下的钱可就都是自己的了…… “好！爱卿，那这件事朕就交给你了，务必要办好！ 还有，你蔡家给群臣打个样，朕不多要，十万两白银就行。” “娘的，到头来还是不忘了坑小爷。” 无奈，蔡攸只能认坑，十万两银子还是能拿出来的，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圣上，那要是没什么事，臣就先走了。” “等等，正好朕也要出宫，咱们一起。” 半个时辰过后，君臣两人从李师师绣楼外的地道里爬了出来。 “圣上，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非得钻地道，您不累么？” “不累，不累，朕每次出宫，浑身上下就都充满了干劲。” 徽宗打量着不远处的绣楼，深深吸了一口气。 “您不累臣累啊！” 蔡攸郁闷不已，自己本来是可以舒舒服服躺在马车里出宫的。 可徽宗就是不许，强行拖着蔡攸让自己陪他钻地道。 “行了，你小子该滚蛋了，朕要去找师师了。” 一提到李师师，这皇帝老儿的眼中就流露出一股色眯眯的意味。 “圣上，您不是说今天要留在宫中修道么！” “爱卿你有所不知，朕这叫劳逸结合，你不懂。” 蔡攸听后直想揍他一顿，狗屁的劳逸结合，其实就是憋不住了。 徽宗屁颠屁颠的走远了，进了李师师的绣楼。 “老色批！” 骂了一声，蔡攸抬脚便走。 这皇帝老儿就能折腾自己，本来是可以坐马车的，现在就又得走回去。 出了绣楼，蔡攸穿过两条街，走到了一处熟悉的地点。 “嗯？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蔡攸惊奇的自语道。 面前的小院正是东京城两大花魁之一赵元奴的绣楼所在。 这小子走到这里纯属是巧合，但既然来都来了，蔡攸忽然升起一种想要去看看赵元奴的冲动。 想着他便推门走了进去。 君臣两个还真是分工明确，两大花魁一人一个。 得知蔡攸来了，赵元奴喜不胜收，忙把他迎进了绣楼之中。 房门一关，两人说起了悄悄话。 外面的一众姑娘见此情景，纷纷议论出声。 “你们说，小姐这次是不是动了真感情啊！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对哪个男子如此上心过。” “是啊是啊！你们注意到没有，小姐在看到刚刚那位年轻公子的时候，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这群姑娘八卦得很，都在讨论蔡攸能不能把赵元奴给接回家。 房间内，赵元奴亲自为蔡攸奉上了香茶。 她没想到今日蔡攸居然会来，这让她一丝准备都没有。 刚刚在煮茶的时候，她偷偷的看了蔡攸好几眼，以至于动作慌乱，还碰倒了一个茶盏。 “今日蔡郎怎么会想起到奴家这来了？” 赵元奴的语气软糯糯的，煞是好听。 而蔡攸也没有注意到，佳人在看向自己的双眼中，满满都是欣喜与爱慕。 “好久没见到元奴了，所以便想着来看看你。” 其实这小子就是路过，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好听点。 第163章 佳人倾心,绣楼中的旖旎 果然，赵元奴听到这番言语，变的更开心了。 “真的吗？蔡郎！你真的是专门过来看望奴家的？” 看着眼前的佳人露出这副欣喜模样，蔡攸轻抿一口香茶笑着点点头。 对于这姑娘，蔡攸还是很喜欢的，明明上次两人可以做出一些实质性的动作，但是蔡攸却走了。 脑海里又想起了上次赵元奴害羞时的小模样，蔡攸轻笑出声。 “蔡郎，你笑什么？” 佳人还以为他是在笑自己，瞬间脸红双颊。 “没事没事，元奴，小爷有些困意，先在你这眯一会。” 说完，便靠着软榻闭上了眼睛。 赵元奴刚想跟他说两句体己话，就看他已经是双眼紧闭。 “蔡郎，奴家为你抚琴一曲，你安心的睡吧！” 佳人走到书案后坐下，十根青葱雪白的玉指落于琴弦之上。 霎那间，悠扬的琴声响彻整个绣楼。 蔡攸本就困的一批，如今听到这静心的琴音，只感觉浑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 这小子靠着软榻，歪着脑袋，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一曲奏罢，赵元奴抚平琴弦，听到了从软榻上传来的鼾声。 “这个蔡郎，睡人家的榻，居然还打呼噜。” 赵元奴白了熟睡的蔡攸一眼，走过去为他脱下外袍。 又怕他总保持一个姿势太累，于是轻轻的将他放平在软榻上。 为他脱去毡靴，扯过一方锦被盖在了他身上。 至始至终，这小子都没有醒。 一切做完，赵元奴低头想了想。 她轻咬嘴唇，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最终她下定了决心，随即便坐上了软榻，轻抬蔡攸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两人保持着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赵元奴俏脸通红，紧盯着熟睡的蔡攸。 这小子可谓是享尽了齐人之福，睡着佳人的软榻，盖着佳人的锦被，枕着佳人的的大腿，简直就是美滋滋儿！ 赵元奴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熟睡中的蔡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佳人的脸色越来越红。 对于蔡攸，她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既欣赏他的才华，又迷恋他的霸道。 可能这就是喜欢吧！她在心里默默感叹道。 每每想起这个男人，她的小心脏就会砰砰直跳。 别看她平时总是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其实却是敢爱敢恨，虽然身处浊地，但身子与心却是干净的。 现在，赵元奴确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蔡攸。 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说，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今生所遇到的那个良人。 蔡攸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躺在一个美女的娇躯上，但实际上却是真的。 这小子以为是在做梦，便放肆了起来，翻身便亲。 赵元奴正盯着他发呆呢！冷不丁看到他转头，还以为他醒了。 没想到蔡攸翻了个身，双手环住了佳人的柳腰。 赵元奴只感觉两只有力的大手正在自己腰间游走，羞得她不可自抑，那痒痒的感觉令她全身发麻。 这还没完，紧接着，自己的小肚子上便传来一道热气，原来是蔡攸亲了过去。 “唔！” 一种异样的感觉顿时传遍赵元奴全身，她瞬间便瘫软了下去。 这个登徒子，居然，居然…… 赵元奴强忍着那股异样之感，抬手便掐上了蔡攸的大腿。 必须要把蔡攸弄醒，在这么下去，她真的就要瘫倒在地了。 蔡攸睡得正香呢！大腿上却突然传来一阵疼意，这小子便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入目便是一片粉红色的薄衫，阵阵香气扑面而来，脑袋上的柔软触感令他有发懵。 “小爷这是在哪？” “登徒子，你还不起来！” 见他可算是醒了，赵元奴娇嗔道。 “嗯？” 蔡攸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了佳人的怀里啊！ 那刚才的梦……也是真的咯！ “不对啊！小爷刚才明明是靠着软榻睡的。” 想着想着，蔡攸就明白了。 这小子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心道一定是这小娘皮把自己抱入怀中的。 “你还不起来！” 见他迟迟不动，佳人更害羞了。 “不起不起，这里这么舒服，小爷在多躺一会。” 说着，蔡攸把头埋进了佳人的小肚子里，哈了一口热气。 那种特殊的感觉再次袭来，赵元奴只觉得全身无力，燥热难当。 “蔡郎，你……你先起来。” 无奈，她只能是开口说了句软话。 蔡攸看捉弄的差不多了，便从她怀中坐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她。 佳人慌忙整理好衣服，迎着蔡攸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羞得低下了头去。 “元奴，小爷怎么会在你怀里睡着了呢？” 拉过佳人的小手，蔡攸故意逗弄着她。 “我……我……奴家还不是怕你太累，想要让你睡得更舒服些。” 赵元奴一直低着头，说话声越来越小。 “不不不，元奴，这样还是不舒服，你过来，小爷告诉你怎么样才舒服。” “什么？” 佳人不懂蔡攸话中何意，乖乖的靠了过来。 蔡攸附耳说了几句什么，赵元奴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蔡郎！你……不理你了！” 佳人抬手捶了他一拳，然后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大口的吸着气。 看着她那害羞的小模样，蔡攸哈哈大笑。 没想到赵元奴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竟还会这么容易就害羞。 起身走到她身后，蔡攸双手环保住她的柳腰，将头枕在她肩膀处轻声笑道: “元奴，小爷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可别生气啊！” “扑哧！” 佳人闻言笑出声来，拍掉他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大手轻嗔道: “难道在你眼里，奴家是如此小气的人吗？” “哈哈，当然不是了，元奴可是大气的很呢！” “哼！让你看轻奴家，就罚你教奴家一下午的琴艺。” 佳人相邀，蔡攸自然不会拒绝。 接下来，蔡攸便手把手教习赵元奴弹琴。 一开始是各弹各的，后来不知怎么地，赵元奴便坐在了蔡攸怀里，由蔡攸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名为教习弹琴，实际上蔡攸却是大占便宜，两人尽情嬉戏打闹。 赵元奴欲拒还迎，蔡攸的胆子便越来越大…… 第164章 计划贪墨,褚惠仁来请 傍晚，蔡攸吃过佳人亲手为他烹制的晚饭便走了。 虽然赵元奴非常委婉的说出了想让他在此留宿，但蔡攸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不是怂，而是他还有事要去办，这都已经耽误了一天的工夫。 绣楼门口，赵元奴亲自送别自己的爱郎。 蔡攸即将离去，她万分不舍，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让他在此过夜，这样显得自己很是孟浪。 许是看出了佳人的纠结，蔡攸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 而赵元奴也下意识的抱住了蔡攸的虎腰。 “元奴，小爷这就走了，有时间就来看你。” 说着，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嗯！奴家时刻等着蔡郎。” 赵元奴乖巧的说道。 “嘿嘿，这次小爷有事便放过你，下次一定收了你。” 臭流氓蔡攸附耳过去轻吹热气，又亲了亲她的小耳垂。 佳人羞不可抑，低头轻轻点了点臻首。 出了绣楼，蔡攸看了看天色，趁着现在还没黑天，他朝着天下会总部而来。 而范庸提前收到消息，早就聚集六大商贾在此等了一天了。 见蔡攸来了，几人急忙见礼。 此次过来，蔡攸就是想看看这两个月，商会发展的如何。 另外，把承包修建宫殿这事告诉他们，让范庸提前召集民工。 “公子，现在天下会的发展已经是步上了正轨，目前已经垄断了东京城内的绸缎与酒楼行业。 听说江南地区的市场很大，下一步，我想运一批货到江南，打开那面的市场，站稳脚跟。” 听了范庸的一番汇报，蔡攸点了点头。 “范庸，这事你全权负责，咱们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只要是于我们商会有利的生意，都可以去涉猎，毕竟商会就是要囊括各种生意的。” 生意上的事，蔡攸也不愿意去管，毕竟有范庸这个商业奇才呢！ 他只负责收钱，与摆平那些不长眼，阻碍商会发展之人，还有那些竞争对手。 交代了一番后，并说明修建宫殿需要招工一事，想要听听这几个老油条是什么意思。 “诸位，你们看这次能捞到多少？” 没错，蔡攸也想从中贪墨银子，中饱私囊！ 这小子表示，不贪墨是傻子。 徽宗坑了他那么多次，那这次他也要找补回来一些。 “官军候，这不太好吧！毕竟是为圣上修建宫殿，这要是事情败露，我们可就都遭殃了。” 吴闻友胆小一般的说道。 其余五人也是这个意思，纷纷出言附和，甚至还说自掏腰包，讨好徽宗。 蔡攸这个气啊！暗骂这几个老狐狸上不了台面，简直是怂的不能再怂了。 “有小爷担着呢！你们怕啥？” “公子，这事有搞头！” 这时，范庸发表了与那六人的不同意见。 得到了蔡攸的指示，他继续开口说道: “公子，民夫好召集，只是建造宫殿的材料不好弄，我们可以从中大作文章。 跟圣上说材料昂贵，请求圣上多多拨款，然后咱们不用最好的材料，也不用最差的，这样就可以贪不少钱。” “行啊，范庸，你还真是个奸商！” 蔡攸听后连连夸赞，自己都没想到这一招。 “好，就这么办了！这事不急，明年开春在办也不迟。” 此事就算是定了下来，蔡攸已经做好了坑徽宗钱的准备。 钱啊，谁不喜欢？ 文武百官，怎么着也得收上来一百来万两银子，到时候自己全给忽悠过来，应该能贪墨不少。 想着想着，蔡攸便没出息一般的乐出了声。 又交代了一些事，天色也不早了，蔡攸便辞别几人回了蔡府。 可能是从辽国回来太累，蔡攸次日向徽宗请了三日的假期，想好好地歇上一歇。 徽宗倒也大方，大手一挥，直接给了他一周的假。 这一周，蔡攸过的是舒爽无比，睡到自然醒，不是在家逗逗鸟，就是带着一众小弟上街耀武扬威。 沿街百姓知道他性子比以前好多了，便也没那么怕他了。 这一天，蔡攸闲来无事，便拎着个鸟笼，在府上后园凉亭里乘凉逗鸟。 卢风这时走过来说府中来了客人，想要求见。 “哦？见小爷？来人是谁啊？” 蔡攸很是好奇，一般来府的客人都是找自己老爹的，很少是有找自己的。 “大哥，来人就是上次在国子监被您气晕的那位。” “褚惠仁？他来干嘛？” 得到了允许，卢风转身离去，不一会便带着两人走了过来。 蔡攸定眼一看，果真是国子监祭酒褚惠仁那个老东西，至于他旁边这位年轻人，则是瞅着眼熟。 “冠军侯，老夫有礼了，今日突然造访，还请冠军侯不要怪罪啊！” 褚惠仁笑呵呵地，很是和蔼。 自从上次蔡攸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儒学课，这老头就不可自拔的佩服上了蔡攸。 “褚师快快请坐，今日来想必是有事情要说吧！” 蔡攸奉上香茶问道。 “不急不急，冠军侯，老夫先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老夫的亲传弟子郑元良。” “冠军侯，咱们又见面了！” 郑元良微笑着行了一礼。 这下蔡攸也是想起来他是谁了，不就是上次花朝节被自己用才华击败的那位郑大才子么！ “原来是郑兄，上次花朝一别，小爷就一直盼着能与郑兄再来一场较量。” “真的吗？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这货是典型的书呆子，一听还要比试诗词，顿时跃跃欲试。 蔡攸嘴角抽了抽，自己只不过是说了句客套话，没想到这傻小子竟然当真了。 “元良不得无理，速速退下！” 褚惠仁看出了蔡攸的尴尬，连忙喝退了兴奋的郑元良。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这老头便把今日来此的目的说了出来。 “冠军侯，你看你都有些时日不去国子监讲课了，今天老夫特意来请你，为学子们上一堂课。” “褚师，不是小爷不去，而是圣上给小爷放了一周的假，等假期过了再说吧！” 蔡攸才不想去呢！去那讲课一讲就是几个时辰，满口之乎者也，听着就来气。 讲课是不可能讲课的，在家睡觉他不香么！ 第165章 赶鸭子上架,不知道讲什么 见他拒绝，褚惠仁也不气馁，凑近蔡攸小声说道: “冠军侯，今日可是皇家子弟来此听课，听说就连太子也要过来，这大好的机会，老夫可是留给你了。” “不去，小爷就是不去，你就是说破天小爷也不去。” 片刻过后，一辆马车从蔡府中驶出。 马车中，坐着的正是蔡攸三人。 “老褚，先说好了，你答应讲完课以后给小爷的那五百两银子可得兑现，要是说话不算数，以后没人陪你玩了。” “冠军侯还请放心，老夫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 褚惠仁抚须而笑，心中也是喜不自禁。 没想到区区五百两银子就把蔡攸给说通了，看来这位冠军侯还真是个爱钱之人。 蔡攸:不，小爷不爱钱，小爷只是大发善心，让学子们聆听圣人之道。 进到国子监之后，蔡攸跟随两人来到了一处大殿内。 刚一进来，蔡攸就傻眼了，这人也太特么多了吧！ 只见殿内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足足有一两百之众。 “这……这是什么情况？” “冠军侯有所不知，学子们知道你要来讲课，全都自发性的聚在了一起。” 对于这种情况，褚惠仁很满意。 学子们如此好学，作为师者当然是高兴了。 “褚师，要不还是算了，小爷先走了。” 这小子说完就想溜，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课，这不是为难他么！ 机会难得，褚惠仁哪能让他跑了，伸手就拉住了想要开溜的蔡攸。 “冠军侯，来都来了，你好歹也得讲点什么，就当是给老夫一个面子。” “褚师啊！您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拒绝不得，蔡攸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了当中。 “咳咳……那个！” 还没说什么呢！下面的学子就自动鼓起了掌。 蔡攸为难的看向褚惠仁，后者急忙过来高声道: “诸位，今日这堂课实在是难得，你们可得好好听。” 老褚同志给蔡攸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蔡攸勉强笑了笑。 视线在一众学子们身上一一扫过，坐在前排的几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人身着明黄袍服，正一脸微笑的望着自己。 而他身边，坐着一个面色白净的书童。 蔡攸越看这书童，就越觉得他不像是男的。 而那书童看见蔡攸，居然一脸欣喜，朝着蔡攸连连眨眼。 吓的这小子一激灵，心道又遇见了变态，这怕不是看上小爷了吧！ 想着，他便狠狠地瞪了那书童一眼。 无故被瞪，赵福金很生气。 她今天听说兄长要来听学，便吵着闹着也要一同前来。 兄长拗不过她，便只好带着她一起。 不过考虑到国子监都是男子，便让她女扮男装，装作书童，侍奉左右。 刚刚蔡攸一进来时，赵福金就注意到他了。 几月不见，思念更甚。 如今见到情郎，自然是欣喜若狂。 她当即便想起身与蔡攸相见，不过考虑到几位兄长还在身边，便硬生生的忍住了。 想着听完学以后在与他好好的说说体己话。 不过，看情郎这架势，好像是要讲学。 赵福金震惊之余也在暗暗自豪，自己的男人当真是才华横溢，居然能到国子监来讲课。 见蔡攸目光扫到这里，赵福金便冲他眨了眨眼睛。 但她忘了自己现在是一副男子打扮，还化了妆。 这可把蔡攸吓得不轻，还以为又是碰到了变态。 也不怪蔡攸害怕，实在是被搞出阴影来了。 在辽国时，遇到了阿鲁克和天祚帝这两个变态，都贪念他的美色。 自此，蔡攸便有了心理阴影。 而赵福金看他居然敢瞪自己，立刻便鼓起了小嘴。 “死大宝！居然敢瞪本姑娘，待会一定要你好看。” 蔡攸视线从她身上移走，转向旁边。 旁边也是坐着几位身着锦袍的男子，其中一人他还认识，正是商会开业那天，到场庆贺的郓王。 这货也朝着蔡攸眨了眨眼睛，搞的蔡攸浑身直打激灵。 “咳咳！那个啥，人到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在一阵掌声中，蔡攸准备开讲。 一众学子们都听说过他的名声，便都抱着好学的态度来此一观。 只是等了半天，这小子站在原地不说话。 学子们有些懵，心道这人是不是傻了。 “死大宝，你干嘛呢？” 赵福金以为爱郎词穷，讲不出来东西，便着急的在座位上乱动着。 “五妹，你怎么了？” 太子见她一脸焦急之色，便关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 赵福金心虚的笑了笑，同时心里恨死了褚惠仁，自己的爱郎就是一个小书吏，水平有限，你这不是让他出丑么！ 前面的蔡攸一脸尴尬，不是他不讲，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该讲什么好。 “能不能开讲啊！我看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就是，站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还不如趁早滚下去！” 有些脾气暴躁的学子已经开喷了。 这蔡攸能忍？刚要喷回去，就见刚刚那朝自己眨眼的书童起身娇斥道: “闭上你们的狗嘴，能听就听，不听就滚出去，你们以为讲学好讲么？人家不得酝酿酝酿。” 说完，回身朝着蔡攸又眨了眨眼睛。 “我靠，这谁啊！” 蔡攸顿时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看这书童替自己出头，这小子心中更加确定了这是个变态，一定是看中自己了。 “五妹！你这脾气……以前可从来不这样。” 赵福金坐下后，太子讶异的说道。 “哼！我以前也是这样，只不过皇兄你不知道罢了。 告诉你，以后别惹我，否则我就把你那点风流史都告诉皇嫂。” 太子瞬间语塞，看着自己的妹妹苦笑着摇摇头。 被学子们质疑，蔡攸忍不住了。 “诸位，不知你们想听什么，你们好歹说出一个题目吧！要不小爷实在是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讲《论语》了。” “天天讲《论语》，腻也不腻，这次讲讲《中庸》如何？” “屁的《中庸》，讲《诗经》！” 学子们各持己见，随即便大吵了起来。 第166章 生动的讲学,来自太子赵桓的邀请 学子们越吵越乱，吵的蔡攸是头疼不已。 褚惠仁赶忙维持秩序，但也是不管用。 “都特么给小爷闭嘴！” 气的蔡攸怒吼一声，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娘的，谁再敢多说一句话，小爷就把他扔出去。” 蔡攸手持戒尺，抽动了两下冷声说道。 “现在，小爷讲什么你们就听什么。” 刚刚蔡攸也有一丝想走的冲动，但毕竟都答应人家褚惠仁了，于是便强忍着不耐留了下来。 “看你们一个个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小爷今天就讲一讲《大学》，教教你们何为修身养性。”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讲着讲着，蔡攸便进入了状态。 他其实还真不太了解四书五经当中的《大学》，但这小子长了一张巧嘴，就是会扯皮。 这小子闭着眼睛侃侃而谈，声若洪钟大吕，在场学子听的是津津有味，无不佩服者。 就连褚惠仁也是一副受教了的模样，每次听到蔡攸讲出这些超脱时代，新颖的观点，老褚同志便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而他身边的郑元良早已经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下面的赵福金则是眨巴着大眼睛，看向爱郎的双眼中满满都是爱意。 她没想到蔡攸的才学居然会如此之高，上次花朝诗会也只不过是展现了部分才学罢了。 直到今天，赵福金才发现自己对于蔡攸还是了解的太少。 面对这么多学子，他非但不怯场讲了出来，而且还讲的这么好。 至于讲的那些，赵福金听的也是一知半解。 反正就只知道，自己的爱郎很厉害就对了。 转过小脑袋，看着聚精会神的一众学子，赵福金的小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那样子好像是在说，看，眼前这个才华横溢的书吏是我的男人。 渐渐地，蔡攸也放开了，开始边讲边提问，与学子们进行一些课堂小互动。 学子们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听学方式，纷纷踊跃发言，觉得听蔡攸讲学既轻松又愿意听。 不知不觉，这堂课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 此时正值午时，蔡攸的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了，便寻思赶紧结束，回家吃饭再睡个午觉。 “诸位，这也到了饭点了，今天这课就先上到这里。” “别啊！再讲一会，再讲一会！” 学子们都还没听够呢！一听蔡攸想走，顿时不干了，这样的讲学可不多见，今天他们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让蔡攸多讲一会。 “讲个屁！你们不饿小爷还饿呢！今天就到这里，小爷看谁还敢多嘴！” 蔡攸抽动戒尺，很是霸气的说道。 褚惠仁连忙走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散了吧！” 蔡攸刚走出大殿，就听见后面有人在喊自己。 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大老爷们。 几人走到近前，那身着明黄袍服的英俊青年抱拳笑道: “冠军侯真是才高八斗，今日听君一堂课，胜读十年书啊！我赵桓佩服！” “赵桓？” 蔡攸愣了愣，当今太子不也是叫做赵桓么！ 他急忙回了一礼:“原来是太子殿下，失敬失敬，今日臣在殿下面前献丑，还请殿下不要嘲笑微臣。” 对于这个太子，蔡攸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只听人说起过，他生性随和，做事不张扬，对待宫人谦谦有礼，口碑很好。 “冠军侯谦虚了不是，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赵桓笑了笑，紧接着为蔡攸介绍起他身边的几人来。 “这位是我的三弟，郓王。” 话音刚落，郓王便主动上前向蔡攸示好。 “冠军侯，又见面了，今日听完你的课，本王感悟良多，日后咱俩得多交流交流。” “郓王殿下言重了，臣只是胡言乱语了一番。” 看着这相谈的两人，赵桓双眼微微眯起。 看的出来，这二人早就认识。 他很是不爽，本是自己想要结交一番蔡攸，没想到被三弟给捷足先登了。 蔡攸的能耐他们都知道，都想将其拉拢过来。 “冠军侯，来，我接着给你介绍。” 赵桓上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根据他的介绍，蔡攸也认识了其余三位年轻人。 分别是肃王赵枢，景王赵杞、济王赵栩，都是徽宗的儿子。 蔡攸暗暗咂舌，心道今天是啥日子，咋来了这么多皇族来听自己讲学。 一一见礼后，又聊了几句客套话，蔡攸告了个罪便想走。 不料却被郓王给拦住了。 “冠军侯，今日皇兄在东宫摆下了酒宴，还有蹴鞠和赛马等一众活动，不如你跟我们一同前去如何？” 赵桓闻言瞪了郓王一眼，这明明是自己的台词，却被他给抢先了， “殿下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臣还有事，就先不去了。” 说实话，蔡攸是真不想跟这两位皇位竞争者扯上关系，紧靠徽宗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虽不想去，但赵桓与郓王可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拉拢蔡攸。 这次，赵桓比郓王快了一步，抢先说道: “冠军侯就不要拒绝了，人多一些还热闹。” 说罢，不等蔡攸拒绝，拉着他便走。 见他如此热情，蔡攸还真不好拒绝，便点头答应。 不过一码归一码，此次前去只是给赵桓面子，他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拉拢。 去之前，蔡攸想先解决一下尿急的问题，刚才憋了那么长时间，就快要憋不住了。 “殿下，你们先走，臣先去如个厕。” “那好，你可要快点啊！” 赵桓与郓王不等蔡攸，当先便出了国子监。 他们走后，蔡攸再也忍不住了，夹紧双腿就要找如厕的地方。 “茅厕，茅厕呢？” “喂！你要去哪里！” 刚想走，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道清秀的声音。 回头一看，蔡攸差点没吓尿出来，这不就是那个朝自己飞媚眼的小书童么！ 此时的他还没认出来人就是赵福金，夹紧双腿就想开溜。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在跟你说话，你不认识我了吗？” 赵福金快跑几步，拦在了蔡攸的面前。 第167章 恩爱缠绵,东宫酒宴 “我靠！死变态，有完没完啊！” 蔡攸懒得搭理她，绕过赵福金便走。 “喂！蔡大宝你个负心汉，吃抹干净了就装作不认识本姑娘了？” 听到这话，蔡攸停下脚步，狐疑的看向她。 “你……你是福金？” 他怀疑的问道。 赵福金点点头，随即解下发簪。 顿时，三千青丝直落而下，披散在少女的背后。 直到她抹去脸上的妆容，蔡攸才认出了她。 “福金，真的是你！” 这小子二话不说，便把少女拥入怀中。 “哼！让你认不出本姑娘，该打！” 赵福金小嘴崛起，挥动小拳头就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冤枉啊！你这妆容实在是化的太逼真，小爷还以为你是男的呢！” “哼！不管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错。” 两人也已月余未见，有很多话要说。 待到蔡攸如完厕，小两口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依偎在一起，互诉衷肠。 “大宝，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能款款而谈，本姑娘真的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赵福金仰着小脑袋，看向蔡攸的美眸中尽是小星星。 被喜欢之人夸赞，蔡攸当然是心花怒放了。 “哈哈哈，你说的没错，小爷就是这么的优秀。” “切，夸你两句你就飘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蔡攸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看着少女那微微撅起的樱桃小口，这小子一个忍不住，便凑了过去。 “唔！” 赵福金双眼瞪大，来不及反应，便被他占了便宜。 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便闭上美眸，抱着蔡攸的虎腰回应了起来。 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少女的小脑袋靠在蔡攸的怀里，娇躯紧紧的贴着他，面上尽是红润之色。 蔡攸握着少女的柔荑不断地摩挲着，两人谁也不说话，静静享受这独处的时光。 半晌，蔡攸突然出声问道: “福金，今天小爷看你坐在太子旁边，这么说来，你是太子宫中的宫女？” 赵福金本以为他能猜中自己的身份，她也已经做好准备告诉他了。 可谁知这小子笨的要死，愣是没往正确的方向去考虑。 “哼！你说是便是。” 她赌气一般的回应道。 蔡攸丝毫没看出来任何端倪，在见到他喜欢之人时，这小子的智商根本就不在线。 “好了福金，小爷该走了，太子殿下他们怕不是要久等了。 你不是东宫的宫女么！那咱俩就一同前去。” 蔡攸拉着少女的小手，起身便要走。 “本姑娘就不去了，本姑娘还有事呢！” 少女还在赌气，恼怒他没猜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好，既然如此，小爷便先走了，日后会进宫来看你的。” 说罢，抱住少女轻轻一吻，然后便转身而去。 “哼！笨蛋蔡大宝，本姑娘都这么提示了，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 望着蔡攸远去的背影，赵福金气的直跺小脚。 但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赵福金便转身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因国子监就在皇宫边上，且蔡攸又是冠军侯，腰挂徽宗钦赐的玉佩，所以便没人敢拦他，很顺利的便进入了宫中。 可一进来，这小子便傻眼了，皇宫这么大，他该往哪面走？ 以前都是跟着老爹过来，有老爹在，哪还用得着他记路。 可现在只剩下了自己，蔡攸不得不随便选了个方向而去。 结果是越走越离东宫越远，成功的迷了路。 没办法，这小子只好是抓住了一个小太监问路。 小太监看他一脸坏笑，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迫于他的威势，小太监不情不愿地领着他来到了东宫。 此时的东宫，一片和谐。 太子赵桓设下酒宴，款待他这些兄弟。 看到蔡攸来了，赵桓亲切的迎上前去。 拉着蔡攸的手，让他坐到了自己身边。 “来，诸位皇弟，咱们共同敬冠军侯一杯。今日冠军侯可是大展风采，让我等好生敬佩啊！” 赵桓笑呵呵的举起酒盏，其余人也都举杯示意。 “殿下客气了，臣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太子都举杯了，饶是蔡攸不想喝酒，也只能是举杯跟他碰了碰。 “冠军侯学识渊博，本王佩服的紧，这便干了。” 郓王说完，便仰头一饮而尽。 蔡攸见此很是无奈，这怎么喝酒都喜欢一口干呢？就不能慢慢喝么！ 闻着那刺鼻的酒味，这小子屏住呼吸也一口干了。 “好！冠军侯海量！” 赵桓为了拉拢他，也是费劲了心思，竟然亲自起身，屈尊为他倒酒。 酒过三巡后，便有一众舞姬翩然入场，为众人起舞助兴。 这些舞姬无一不是娇滴滴的大美人，几个皇家子弟看着看着哈喇子就流了下来。 “真是一群烂泥，看个跳舞都露出如此不堪的模样。” 见他们这一副猪哥相，蔡攸冷笑着摇摇头。 舞姬们虽然漂亮，但见惯了绝色美女的蔡攸却丝毫不为所动。 赵元奴，赵福金，还有自己的师姐周暮雪，哪一个不是比她们漂亮上百倍。 于是，现场就出现了一副这样的情景。 这帮皇子看跳舞，蔡攸却低头猛吃，咀嚼声与吧唧声显得格外刺耳。 赵桓看了看身旁的蔡攸，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道这也太不懂礼仪了，心中便也看清了他三分。 而蔡攸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自己装作成土豹子，从而让他们看清自己，这样就没人来拉拢了。 “唔，殿下，这道菜真好吃。” 蔡攸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赵桓则是一脸嫌弃，暗暗后悔。 早知道他如此不懂礼数，就不叫他来好了。 一曲舞罢，舞姬们纷纷退去。 赵桓见众人也吃喝的差不多了，便摆摆手令宫女撤掉了酒宴。 “诸位皇弟，今日本太子欲在东宫举办一场蹴鞠比赛，皇弟们都可以上来玩玩。” 说完，目光便转向静坐的郓王。 “好！既然皇兄有如此雅兴，那兄弟们便奉陪到底，冠军侯，你也来试试。” 郓王起身，迎着赵桓那不善的目光笑道。 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皇兄是何意，不就是想让自己参与进来，然后击败自己，大出风头么！ 既然如此，那就陪这个太子殿下好好玩玩。 第168章 蹴鞠比赛,彩头丰厚 郓王接受了赵桓的无声挑战，并想把蔡攸给拉到自己这面。 而蔡攸也自然看出来了两人的明争暗斗，这看似是一场简单的比赛，实际上却关系到两人的颜面。 “这下有意思了！” 蔡攸就喜欢看热闹，谁输谁赢跟他可没关系。 在比赛前，自然要分一下阵容。 赵桓这面有几个东宫侍卫加入了进来，郓王那面则是他那几个皇弟弟。 “冠军侯，不如你也来试试？” 赵桓出言拉拢着蔡攸。 “冠军侯文武全才，相必在这蹴鞠一道也广有研究吧！不如来本王这面，咱们一起探讨探讨。” 郓王很有水平，先是夸了一番蔡攸，然后再出言拉拢。 蔡攸皱了皱眉头，自己还没说什么呢！这两个王八蛋便在那没完没了的哔哔。 “两位殿下，臣实在是不会蹴鞠，不如您二位先踢上一场，臣观摩观摩。” “好！那我们便先来一场。” 两人有意展示球技，火药味十足。 “三弟，待会皇兄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最好小心点。” 上场后，赵桓冷笑着放着狠话。 “皇兄此言差矣，就你那球技臣弟还是了解一点的，到时候输了别哭就好。” 郓王也是不留情面的回怼了过去。 “哼！咱们待会脚下见真章。” 随着赵桓下令，便有两个太监在球场上竖立起两根高三丈的球杆，上部的球门为一尺。 球门上有一孔，名为风流眼。 两方人数对等，只要将球踢过球眼，便算一分。 结束时按过球的多少决定胜负，胜者有赏，负方受罚。 “皇兄，这么玩也没意思，不如你我兄弟二人赌点彩头如何？” “好！正好我也正有此意。” “那臣弟就押上五千两白银！” 郓王说完，从怀中掏出银票交给了记分的老太监。 “臣弟如此大方，那做兄长的也不能落后，我就押一万两吧！” 看着互相掏钱的两人，蔡攸这个气啊！ “两个败家玩意，有钱也不能这么玩吧！真有钱就分给小爷点！” 随着一道击鼓之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刚开局，赵桓这面便展现出了不凡的战斗力。 他这面队员皆是东宫禁军，各个人高马大。 反观郓王这面，就如同一群小鸡仔一样。 禁军控球，然后传给赵桓，再由赵桓一脚踢进。 照着这个节奏，赵桓那一方已经得了七八分。 而郓王这一方，一分也无。 这场比赛毫无悬念，连蔡攸都能看出来郓王必输无疑。 那队友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跟那些身材魁梧的禁军根本就没法比。 连最基本的控球都做不好，让人家禁军一撞就是一个根头。 更有甚者，好像是郓王的皇弟，也许是被撞疼了，这货坐在地上居然哭了。 蔡攸看的甚是无语，这特么是来比赛的，还是来丢人的。 眼见着比赛时间就要结束了，还没进几个球，郓王气的是大喊大叫。 随着鼓声响起，比赛宣告结束。 老太监高声唱道: “太子殿下一方记二十一分，郓王殿下记三分。” 听到这结果，蔡攸乐了，这差的也太多了，足足差了七倍。 郓王的面色也是阴晴不定，就那三个球还是自己控球踢进去的。 这帮队友就是一群演员，有等于无。 “哈哈哈哈！三弟啊！你这也不行啊！既然你输了，那皇兄我就不客气了。” 赵桓拿起事先押好的银票，在郓王面前晃了晃，就是要气气他。 “皇兄，你别得意的太早，有能耐我们再来几局。” 郓王不甘心，他要把场子给找回来。 “好啊！正合我意，那咱们便来他个五局三胜如何？” “好，就依皇兄所言，这次本王押三万两白银。” 郓王又掏出了钱来，看的蔡攸直眼红，暗骂有钱的王八蛋。 “三弟爽快，既然如此，皇兄也不能落后，来啊！把本太子宝贝呈上来。” 不一会儿，便有宫人捧着一个瓷盘走了过来。 “本太子就跟你赌这块玉如意！” 话音刚落，赵桓便掀开罩着瓷盘的红布。 一块晶莹剔透且小巧的玉如意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蔡攸只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目光了。 这小子也知道玉如意，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 他能看得出来，这块小巧的玉如意绝对是个好货。 可有人却不识货，郓王看了一眼，便不屑的呲笑道: “皇兄，你就拿这种破烂来糊弄本王？” 赵桓闻言哈哈大笑，笑他不识货。 “三弟，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这可是上好的汉白玉经过重重打磨，精雕细琢而成，可不是什么破烂。” “哦？本王不信，既是宝贝，你能拿出来作为彩头？” “为何不能？本太子既然敢拿出来，那就绝无戏言。” 赵桓有一种莫名的自信，他料定郓王绝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才敢将这种价值连城的宝贝拿出来。 郓王冷笑着点头同意，随即转身走到蔡攸面前拉拢道: “冠军侯，你看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也学会了，不如上场来试试，赢了的话，彩头本王都送给你。” 为了赢赵桓，郓王也是豁出去了。 只要是能击败赵桓，他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蔡攸本来还想着拒绝，但一听彩头都给自己，便立刻来了兴趣。 说实话，他很想要那块小巧的玉如意。 “既然殿下诚心相邀，那臣就助殿下一臂之力。” 说着，蔡攸向赵桓的方向拱了拱手。 刚才赵桓瞧不起他，那记仇的他就要帮助郓王击败赵桓。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要那块玉如意。 赵桓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刚刚他也想把蔡攸给拉拢过来，但却被郓王给捷足先登了。 如今蔡攸又在挑衅自己，赵桓心中的火气登时被激了起来。 纵使蔡攸这个冠军侯帮助郓王又如何，自己可是有禁军侍卫相助的。 他就不信，一个蔡攸能抵得上十几个禁军侍卫。 可事实上，还真是如此。 随着蔡攸的加入，现场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比赛开始后，蔡攸便犹如一只灵活的猴子一般，带球连续突进，待到架子下面，他飞起一脚，将球踢进了风流眼。 第169章 蔡攸上场,一人的表演 所有人都惊呆了，全部愣愣的看着他。 蔡攸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就是进了一个球么！至于这么吃惊吗？ 众人是吃惊，但却不是因为他进球。 随即，赵桓一方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赵桓大笑着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蔡攸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帮王八蛋在笑什么。 “殿下，他们笑什么呢？” 郓王捂着脸，没好气的回道: “你踢进的是他们的球门。” 说完便背过身去，丢人丢大发了。 “啊？” 蔡攸傻眼了，怪不得刚才没人拦自己，反而一个个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是自己跑错了方向，踢错了球门。 “冠军侯，哈哈哈哈！你可真是……真是……” 赵桓笑的说不出来话，嘲笑之意略于言表。 郓王恨的牙痒痒，本以为让蔡攸上场能扳回一城，却没想到却是个猪队友，敌我球门都分不清。 他现在严重怀疑，蔡攸是不是对面派来的卧底。 众人笑声不断，蔡攸逐渐起了火气。 “娘的笑一会儿就得了呗！特码的没完没了，不就是进错了球门么！至于么！看小爷一会怎么把场子找回来，虐死你们。” “都笑够了没有？” 蔡攸面色阴冷，周围的温度好似也降低了不少。 看着他那冰冷的目光，赵桓笑容渐止。 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不知为何，他看到蔡攸这双没有感情的双眼就感到害怕。 强行使自己打起精神，避免失态。 “来，我们接着来！” 蔡攸神色冰冷，他要让这群人看看嘲笑自己的后果。 下一轮球被传到赵桓那里，赵桓控球就向着对面冲去。 眼看着就要奔到近前，冷不防从斜刺里杀出一个蔡攸。 这小子才不管太子会不会受伤呢！既然敢嘲笑自己，那就得付出代价。 紧接着，一脚便铲了过去，将球给抢了过来。 赵桓正准备射门呢！突然觉得脚上一痛，差点跌倒在地。 低头看去，脚上还哪有球了。 再看蔡攸，这小子正控球朝着己方球门奔去。 “可恶！” 到手的鸭子飞了，气的赵桓赶紧招呼禁军侍卫去拦截蔡攸。 但蔡攸却不是那么好拦的，这小子左突右进，戏耍禁军侍卫的同时，将球带至架子下。 就要射门时，蔡攸心念一动，将球踢给了赶来的郓王。 而后者似是没想到蔡攸会把球传给自己，竟然还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郓王接球，想着心中要力压赵桓，于是便一脚踢出。 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过了风流眼。 “好球！” 几个王爷队友纷纷叫喊出声，跑过来赶紧恭维郓王。 而郓王对他们的恭维马屁言语也是颇为受用，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进了一个球而已，又不是赢了比赛。” 看着他们这兴高采烈的模样，蔡攸冷笑着摇摇头。 “哈哈哈哈！皇兄，臣弟这一脚怎么样？” 郓王推开身边的小迷弟，走到赵桓面前伸出右脚比划了一下。 “呵！不过如此！” 赵桓不屑的冷哼一声，招呼禁军侍卫继续打起精神。 比赛继续，不过接下来，却到了蔡攸一个人的表演时间。 在后世时，这小子就愿意看足球比赛，也愿意踢球，但就是体力不足，也不会技巧。 如今到了大宋，习得一身好武艺傍身，身体也灵活了不少，对付这十几个禁军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圆球在蔡攸脚下好似会听话一般，这小子一个远射，圆球直接被射入风流眼中。 紧接着，便是连番的进球，赵桓那一方根本就奈何不得他。 禁军侍卫纷纷上前想防蔡攸，断他的球，可就是防不住。 仅一个蔡攸就把他们戏耍的团团转，而在蔡攸的精湛球技下，郓王一方也直接赢下了两局。 赵桓累的是气喘吁吁，反观蔡攸，脸不红心不跳，还冲自己笑了笑。 这货气的要死，他就不明白，蔡攸怎么会这么厉害，这特么还是人么！相当于一个人单挑他们一队人。 赢了两局，郓王是既高兴又着恼。 因为自从蔡攸一开始给他传了一球后，便再没有传球给他，其他队友就更不用说了。 这让郓王严重怀疑自己与这几个皇弟弟是来打酱油看热闹的。 蔡攸表示，这等装比的机会他才不会让给别人呢！ 管你是不是王爷，小爷照装不误。 转眼间便到了赛点，只要郓王一方再赢下一局，那就算是赢下了今天五局三胜的蹴鞠比赛。 “哼哼，皇兄，你就等着输吧！” 郓王双眼微眯，两道凶狠的目光直射赵桓。 后者似有所觉，也抬头看向郓王，两道目光瞬间于空中交汇，碰撞出一道无形的火花。 “诸位，都给本太子打起精神来，只要是赢了比赛，本太子重重有赏。 还有，一会你们…………” 一听有赏赐，禁军侍卫便都来劲了，看向蔡攸的眼神皆是不善。 鼓声响起，最后一局比赛也随之开始。 这次，是赵桓这一队先抢到了球。 禁军侍卫们为了赏赐，各个爆发出了全部力量，带球就朝着架子底下横冲直撞。 蔡攸被几个禁军给围住了，施展不开。 眼见着那带球的禁军就要把球传给赵桓，而郓王一队的几个王爷却站在原地干看着。 气的蔡攸大骂道: “特娘的，你们是不是瞎？防守抢断啊！看戏呢？” 几个王爷面面相觑，似是没想到蔡攸敢骂他们。 “看个屁！骂的就是你们，一群辣鸡，要你们何用！” 蔡攸不管不顾，对于这种队友，骂他们都是轻的。 王爷们挨了骂，自然是不乐意。 不过他们可不敢跟膀大腰圆的禁军侍卫抢球，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躲远点看戏吧！ 益王赵棫:“哥哥们，冠军侯让咱们上，你们意下如何？” 景王赵杞:“上个屁，要上你上，我才不上呢！” 肃王赵枢:“皇弟说的不错，这蹴鞠不适合咱们，依本王看，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恰巧郓王这时从他们身旁跑过，听到这些言语，差点没被气死。 第170章 毫无悬念,彩头都是小爷的 对于这几个烂泥兄弟，郓王简直是无言以对。 早知道如此，就从郓王府带点侍卫来好了，让这几个废物点心上场，纯属是丢人现眼。 而蔡攸骂了半天，见几个王爷还是无动于衷，气的这小子就要从禁军侍卫的包围中突围出去。 禁军侍卫当然不干，眼见他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这几个王八蛋居然抬脚就踹。 这下可把蔡攸给激怒了，比赛有点肢体接触实属正常，但你们用脚踹这就过分了。 “一群王八蛋，真当小爷好欺负呢！” 蔡攸就算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这一定是赵桓交代他们这么做的。 “既然你们不仁，那也就别怪小爷心狠了。” 蔡攸也发了很，在那几个禁军侍卫出脚时，他也快速抬腿。 “嘭嘭嘭嘭！” 禁军的速度当然不能跟他比，蔡攸抬腿连踢，正中几个禁军的小腿。 几个禁军禁不住疼痛，瞬间便倒了下去。 蔡攸趁机脱困，招呼了一声郓王，朝着赵桓的方向飞奔而去。 而此时，控球的禁军侍卫早已将球传给了赵桓。 看着即将跑过来的蔡攸，赵桓不再犹豫，一脚将球踢进了风流眼。 “冠军侯，你来晚了！” 见到球进了，这货得意一笑。 “殿下，一个球而已，就算是臣让给你的。” “你……” 赵桓刚想回怼几句，便看他抢到了球，然后飞速向着对面己方的球杆而去。 “快快快，给本太子拦下他！” 赵桓可是知道蔡攸的能耐，只要让他拿到球，那就危险了。 禁军侍卫们嗷嗷怪叫着冲了过来，赵桓刚刚已经对他们下令，只要蔡攸拿到球，那就要不择手段的给抢回来。 没错，就是不择手段，拳打脚踢都可以。 为了赢，赵桓也开始不讲武德了。 禁军侍卫们疯狂的阻击着控球的蔡攸，饶是蔡攸身法灵活，也被他们搞得烦不胜烦。 没办法，蔡攸在不得已之下，只好是在他们扑过来时，将球传给了郓王。 郓王接到球后，激动的欣喜若狂。 第三局了，球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脚下。 “赵桓，就让你看看本王的厉害。” 郓王奋起一脚，将球朝着风流眼狠狠地踢了过去。 可事与愿违，圆球不偏不倚，砸在了风流眼的边缘，弹性使得圆球又落回场中。 郓王傻眼了，这一脚明明自己是瞄准了的，不可能会偏离啊！ 蔡攸无奈的捂脸，心道果然是不能靠这帮废物。 趁着禁军侍卫愣神的工夫，蔡攸侧身闪出包围，一脚便接住了滚落的圆球，然后在接一脚，将球踢进了风流眼。 随着球近，现场双方比分正好是一比一。 赵桓就不信这个邪了，这么多人还防不住一个蔡攸。 反正还有时间，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 这一轮，球再次被禁军侍卫传到了他的脚下。 赵桓刚要去接，就见一道身影快速冲出，而当他反应过来时，蔡攸已经带着球冲到了球杆下。 简单的一脚，直接进球。 “都给本太子防住！” 赵桓也开始变的凝重了起来，开始思索该如何对付蔡攸。 可无论他怎样思索，都无法阻止蔡攸的脚步。 这小子抢球，控球，带球过人，射门，一气呵成。 好歹也是跟随周侗学艺七八载，要是连这些歪瓜裂枣都摆平不了，蔡攸也就没脸活了。 随后，比分越拉越大，双方已经差了十几分。 眼看着用来计时沙漏中的沙子就要流尽，赵桓也发了狠，命令禁军侍卫都扑上去，用身体强撞蔡攸。 郓王这货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眼瞅着禁军侍卫气势汹汹的冲来，吓的他赶紧去找他那群难兄难弟去了。 肃王赵枢:“三哥，你咋也来了？” 郓王:“咳咳，本王有些累了，歇一会，相信冠军侯自己一人也能应付的来。” 他临阵脱逃自然是没逃过蔡攸的双眼，对于这王八蛋不讲义气丢下自己，蔡攸真想一刀劈了他。 眼瞅着时间就快到了，赵桓也开始不管不顾，命令禁军侍卫用武力把球抢过来。 禁军侍卫得令，便拳脚齐出，攻向蔡攸。 “好好好！这是狗急跳墙了吗？” 既然是已经撕破脸皮，那蔡攸也就不惯着他们了。 这小子脚上控球，双手成拳，一拳打在当先冲过来的禁军侍卫的肚子上。 其他禁军侍卫见同伴倒地，也都豁出去了，各种攻击朝着蔡攸罩下。 蔡攸冷笑不止，丝毫不慌，他就将球踩在脚下，就想看看谁有能耐将他击倒。 攻击重叠而至，这小子左突右挡，然后开始反击，一脚一个小朋友。 没一会儿，禁军侍卫便全部倒地，抽搐不止。 所有人见到这种情形都愣住了，包括赵桓在内。 他知道蔡攸能打，但没想到竟然这么能打。 手下的禁军在他手下连一招都没走过，便全部被放翻在地。 郓王与他的小伙伴们也惊呆了，他们庆幸自己没上场，否则难免会挨禁军侍卫的揍。 所有禁军侍卫倒地后，蔡攸从容不迫的重新踢着球，闲庭若步的走至了球杆下。 回头看了赵桓一眼，在赵桓愤怒的目光下，蔡攸一脚将球踢进了风流眼。 而这时，沙漏中的沙子也刚好留尽。 时间已到，郓王一方领先了十多分，并且赢下三局，果断胜出。 蔡攸迫不及待的走至彩头旁，拿起那块玉如意笑道: “二位殿下，这玉如意臣就不客气了。” “这本就是彩头，冠军侯赢了便理应收下。” 赵桓虽然不高兴，心疼宝贝，但也愿赌服输。 今天蔡攸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心中对蔡攸是既嫉恨又钦佩。 “哈哈哈，当得当得，冠军侯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这彩头都是冠军侯你的。” 赢了赵桓，郓王喜不自禁，宝贝什么的他也没放在心上，他所在乎的是碾压赵桓。 “怎么样？皇兄，现在服了吧！” 这货一脸欠揍，那模样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就差上天了。 “哼！不过是一场蹴鞠比赛而已，有能耐咱们在比试一场。” 第171章 东宫赛马,互相争抢 蔡攸拿着玉如意放至阳光下面细细把玩着，越看则是越喜欢。 “今天还真是赚到了，踢了一场球就捞了个大宝贝。” 今日这球赛，他算是把太子赵桓给得罪了。 按理说，能看得出眉眼高低的臣子势必会趁此机会让一让赵桓，放放水，令太子殿下高兴高兴，那以后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但蔡攸却偏不，凭什么让你？要是徽宗在这他让一让还说得过去，一个无权的太子，装什么大头鸟。 道理蔡攸虽然都明白，可他就是不想让。 这小子做事就讲究个随心所欲，况且赵桓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况且，这么做还能让赵桓恨上自己，断了拉拢自己的念头。 可令蔡攸没想到的是，赵桓素以仁义著称，心眼没那么小。 虽然也嫉恨蔡攸，但却看到了蔡攸的能耐，更加坚定了拉拢蔡攸的决心。 他在这看宝贝，赵桓与郓王兄弟两却已经准备好了新一轮的较量。 “三弟，咱们好久都没有骑马了，不如趁着今天有时间比试比试骑术？” 蹴鞠虽然输了，但是赵桓并不甘心，他要在其他地方找回场子。 “好！就依皇兄所言，咱们来一场新的较量。” 郓王此时心中被胜利的喜悦所充斥着，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下来。 既然这个皇兄还要自取其辱，那自己就成全他。 能击败他一次，那也就能击败他第二次，到时又可以无情的嘲讽他了。 郓王打的一手好算盘，认为自己赢定了。 但他却忘了，蹴鞠比赛之所以能赢，全都是靠着蔡攸力挽狂澜，跟他自己好像没多大关系。 “二位殿下，臣有些乏累，如果二位殿下无事的话，臣就先告退了。” 蔡攸可不愿意在待下去了，也不想在参与这两个王八蛋的明争暗斗。 刚刚相助郓王已经是得罪了太子，还不如早点开溜。 他想走，可是那两货却不让。 “哎，冠军侯，今日机会难得，大家也是难得在此一聚，听闻皇兄这东宫养着不少良马，而你冠军侯又是好马之人，不如一同前去看看如何？” 郓王当先出言挽留，他可不想放蔡攸走，待会还指望着蔡攸与自己一队，与太子赵桓比试骑马呢！ 他相信有蔡攸在，自己一定会再次碾压赵桓。 “殿下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臣实在是有些疲乏，还请殿下恕罪。” 话音刚落，太子赵桓就笑呵呵的说道: “冠军侯乃勇武之人，骑术定是相当非凡，今日就给我们展示展示如何？” “殿下……臣……”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咱们去挑选马匹。” 赵桓不由分说，拉起蔡攸的手臂就走。 无奈，蔡攸只好是暂且先留了下来。 东宫后面，有一片小型的校场，平时禁军侍卫们就在此训练。 听说赵桓要来一场赛马，禁军侍卫们便连忙布置了起来。 而众人也已经挑选完马匹，蔡攸跳了一匹雄壮的白马，虽然比不上自己的赤骥，但也算是好马了。 他是真不想掺和郓王与太子之间的争端中，奈何赵桓就是不放他走。 “皇兄，这次咱们怎么玩？” 郓王一脸自信的问道。 “老规矩，赢彩头，不过这次咱们一局定胜负。还有一个条件，输的那个人到御马监去喂三天的马。” 见自己这位皇弟这么嚣张，赵桓也是动了真火，这次一定要把蔡攸给争取过来。 “好！咱们一言为定，这次本王押上五万两银子。” 郓王自信心爆棚，把家底都给掏了出来。 “那本太子就押一对珍珠玛瑙手串和一方沉香砚台。” 赵桓没他那么有钱，不过身为太子，还是有那么几件宝贝的。 看着两人的彩头，蔡攸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小子又开始见钱眼开了！ 本想着待会找个理由离开，可现在看到这丰厚的彩头，这小子便迈不动脚了。 “要不，小爷就大发慈悲的帮帮他们？” 为了这丰厚彩头，自己也得留下来。 打定主意，蔡攸便开始寻思这局赛马该帮谁。 刚刚已经帮助郓王赢得了蹴鞠，那这次自己就帮着太子赢下赛马。 很公平，一人赢一个项目。 况且赵桓是太子，自己这次要是不帮他也有些说不过去。 这太子虽无实权，但好歹也是个太子。 蔡攸可是深知徽宗的秉性，不会轻而易举就易储的。 对于赵桓，蔡攸虽不想与其走的太近，但也绝不能交恶于他。 正好一人帮一次，两不得罪。 正想着呢，果然就见那两个王八蛋一前一后的奔了过来，好似在暗中较劲一般。 郓王腿长，当先跑了过来急忙开口道: “冠军侯，快来助本王一臂之力，彩头什么的本王都给你。” “冠军侯，别听他的，我东宫有的是宝贝，只要你相助于本太子，宝贝随便你挑。” 赵桓也跑过来说道。 看着这两二货如此热情，蔡攸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二位殿下，这事臣得考虑考虑。” 两人以为是条件开的不够诱人，于是便又争抢着说道: “冠军侯，只要你跟了本王，那你就是本王府上的上宾，到时吃香的喝辣的，本王差不了你。” “冠军侯，少听他放屁，小小的王府算什么？只要你跟了本太子，再助本太子登基，那本太子就封你为太子太师。” 赵桓一个不小心把真实目的给说了出来。 “好啊！皇兄！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父王如今还建在，你居然说出大逆不道之言，你居心何在！” “我……本太子就说了，怎么滴，吾乃大宋太子，这皇位迟早都是我的。” 面对郓王的质问，赵桓也难得硬气了一把。 “哼！这事没完！” 郓王瞪了他一眼，便看向蔡攸:“冠军侯，你到你选谁？” 蔡攸挠了挠头，这不就是赛马选队友么！怎么又牵扯到更高的层面了。 思索了片刻，这小子含蓄的回应道: “两位殿下，其余事暂且不论，赛马臣当助太子殿下，还望郓王殿下恕罪。” “哈哈哈，好好好！吾有冠军侯相助，赛马无忧矣。” 第172章 最终胜出,拒绝拉拢 看到蔡攸拒绝自己，反而选择相助赵桓，郓王这个气啊！ 他怎么也没猜到赵桓会舍弃自己，反而相助太子赵桓。 但他也不笨，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就猜到了蔡攸的用意。 蔡攸上一把已经帮助自己赢下一场比赛，这次定是怕赵桓生气，所以才相助于他。 想明白过后，郓王也舒心了不少，同时也很是欣赏蔡攸这玲珑心思。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蔡攸拉拢至自己麾下。 另一面，得到蔡攸相助的赵桓则是一脸嘚瑟。 “三弟，你也别说哥哥欺负你，冠军侯在吾这面，你怕是输定了。” “哼！现在说这话恐怕还为时尚早，你有冠军侯相助，但本王的骑术也不差，咱们待会马背上见真章。” 两兄弟对视一眼，随即又赌气一般的扭过了头去。 “冠军侯，本太子骑术一般，待会可就看你的了。” 比赛之前，赵桓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赢了郓王，而蔡攸也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众人牵着马匹来到校场中央，纷纷上马待定。 赵桓一方五人，郓王一方也是五人，共十人参赛。 规则很简单，绕着校场跑三圈，谁先跑完，谁代表着的那一方就胜出。 蔡攸坐在马上打了个哈欠，心道赶紧完事，小爷好回去睡觉。 裁判还是那个老太监，他手持鼓槌重重的击打在战鼓之上。 鼓声响起，比赛开始。 蔡攸催动战马，当先而出。 郓王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其余人却都是慢了一步，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蔡攸两人已经跑出去了老远。 对于这场赛马，郓王不想输，但他也知道蔡攸的能耐，自己只能是量力而为。 他拼命抽打着胯下战马，紧贴在蔡攸边上。 蔡攸则是不慌不忙的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看他如此拼命的模样，笑着摇摇头。 “殿下，不好意思，臣先走一步了。” 蔡攸说完，一声虎吼，双腿猛夹马腹。 战马长嘶一声，速度立刻提升了一个档次，驮着他飞奔而去。 看着逐渐远去的蔡攸，郓王傻眼了，这特么的是不是开了挂？ “驾！驾！” 距离越拉越远，郓王急了，手中鞭子的力道也逐渐加重。 可再怎么抽打战马，也都只是徒劳罢了。 蔡攸胯下战马速度飞快，已经跑完了一圈半。 就这样，三圈过后，蔡攸毫无压力的赢下了比赛。 而郓王，足足落后了他半圈。 其余人就更不用说了，赵桓骑着马在原地打转，看到蔡攸赢了，兴奋的挥了下拳头。 比赛结束后，蔡攸拿走了属于他的彩头，两件珍宝与五万两白银。 “哈哈，今天可真是赚大了，轻轻松松就捞了这么多钱，还谁也没得罪。” 蔡攸表示，这样的事情以后可以多来几次。 “三弟，这下你服了吧？你不是总说自己骑术非凡么！依我看啊！也就那么回事吧！” 赵桓下马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来嘲笑一番郓王。 “哼！你别得意，今天我们两个只是各赢了一场比赛而已，勉强算做了平手。 还有，做弟弟的要提醒你一句，日后的交锋，本王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郓王双眼微眯，意有所指。 “如此最好，不怕死你就放马过来吧！” 赵桓也是不甘示弱，回怼了过去，两人又恢复了剑拔弩张的态势。 “嘿嘿，闹吧！打吧！争皇位吧！小爷很是期待你们两个接下来的表现。” 蔡攸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他巴不得两人把事情闹大呢！ 两个王八蛋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今日只不过是两场微不足道的比赛，但两人也要争上一争。 原因无他，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还有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最重要的是都想把蔡攸拉拢到己方阵容，助自己成事。 “冠军侯，今日就别走了，本太子命人设下酒宴，咱们好好说说话。” 赵桓走过来说道。 虽然他说的很是含蓄，但蔡攸还是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什么好好说说话，不就是趁机想要拉拢自己么！ 没等他拒绝，郓王也开口说道: “冠军侯，东宫的酒菜不适合你的口味，不如你跟随本王回府如何？ 本王最近新买了一批舞姬，各个都是姿色绝佳的处子，咱们回府好好乐呵乐呵。” 一听有美女，蔡攸还真有些心动，不过他还是出言拒绝道: “二位殿下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臣接连比赛，身体疲乏不堪，这便回去了，改日一定亲自去给二位殿下赔罪。” 赵桓和郓王还想挽留，但蔡攸态度坚决，哪面他都不去。 这可把两人给愁坏了，还想着单独喝顿酒，递增递增感情呢！可人家压根就不给面子。 最终，蔡攸是成功出了东宫。 他走后，赵桓和郓王也卸下了伪装。 “皇兄，既如此，臣弟也先告辞了，今天这事，咱们没完。日后在分胜负！” 郓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哼！不送！” 离开了皇城，蔡攸徒步朝太师府方向走着。 摸了摸怀中的银票与几个宝贝，这小子嘴角一咧，乐开了花。 “小爷知道你们的心思，但是小爷就不加入你们的阵营。”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太子赵桓和郓王这两货之所以想要拉拢他，其实是麾下没有人才，这两个王八蛋都想争皇位，所以便需要人才相助。 不用说，蔡攸就是那个能人，能文能武，曾率军收复九州故土，威名赫赫，被封为冠军侯，何其荣耀。 又在国子监大展文采，侃侃而谈，震惊四座，一鸣惊人。 这样的人才，谁不想要？ 最为重要的是，要是能拉拢到蔡攸，那就相当于得到了整个蔡家的支持。 要知道，蔡攸的老爹可是号称门生故吏满天下。 得到了蔡家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了天下一多半读书人与官员的支持。 而蔡攸却想明哲保身，不参与任何纷争，大权独揽才是他的目标。 还有，这小子之所以不想站队，就是怕徽宗起疑心，毕竟历代帝王最烦的就是大臣插手皇家之事与结党营私，只有靠紧徽宗，才能此生安稳。 第173章 抢生意?那就去砸场子 近几天，东京城内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中有一件则是威胁到了蔡攸的生意。 在樊楼对面，一座同樊楼规模同样宏大的酒楼赫然开张，名为天仙楼。 开张这几天，天仙楼请来了不少青楼女子在门口揽客，大部分客人经不住诱惑，便都走进了天仙楼。 一进去才发现天仙楼的内部布局同樊楼根本就没什么两样，就连里面的娱乐活动也是如出一辙，例如有妙龄女子作陪，弹琴，唱曲，共度良宵。 这让这些食客们严重怀疑这天仙楼与樊楼是同一个老板开的。 因为天仙楼的开张，樊楼的生意被抢走了一大半，每天的生意用惨淡二字来形容也不为过，同时也损失了不少的银子，而作为幕后老板的蔡攸却丝毫不知。 “什么？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当蔡攸从范氏两兄弟口中知道此事后，气的顿时拍案而起。 适才他正优哉游哉的靠在摇椅上晒着太阳，范庸范仁两兄弟就匆匆而来跟蔡攸说了此事。 “查清楚没有？那个什么狗屁天仙楼是哪个王八蛋开的？竟敢抢咱们的生意。” 蔡攸刚才气的直接就召集了小弟们，想要去拆了那天仙楼，却被范庸给劝了下来。 “这……目前还没查出来！不过咱们的客源被对面抢走了不少。” 范庸一脸苦比，这几天樊楼生意惨淡，可把他给愁坏了。 “还查个屁啊查！公子，依我看啊！就应该给他砸了，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待会我就召集游龙帮，拆了他那狗屁的天仙楼。” 范仁脾气火爆，当下不管不顾就要去召集帮众。 “胡闹！你给我回来！” 范庸一把就将他给拉了回来。 “公子，难道你就甘心看着他们压咱们一头吗？”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让小爷想想。” 冷喝一声，蔡攸开始低头沉思起来。 虽然暂时不知天仙楼的幕后老板是谁，但蔡攸敢断定，一定是跟自己有仇的人，这特么就是故意来坏自己的。 可自己的仇人多了，究竟是谁呢？ “范庸，刚才听你说，对面的娱乐活动跟咱们的都差不多？” “没错公子，这就是模仿咱们，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蔡攸好奇道。 “而且他们的姑娘比咱们的漂亮，都是从东京城内有名的青楼里买过来的，专门用来拉客，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特娘的！这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蔡攸气的来回踱着步子，天仙楼！天仙楼！自己的场子叫做樊（凡）楼，对面却叫做天仙楼，这不是压自己一头是什么。 “给小爷查！务必要查出来是谁。” 蔡攸都发话了，范仁范庸也是卯足了一股劲，一定要把那幕后老板给查出来，看一看究竟是谁在坏他们的生意。 接下来的几天，范庸范仁带着小弟亲自前去天仙楼蹲点，一坐就是一天，还派了机灵的小弟潜入到后院，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经过几天的蹲点，还真让他们查出了点东西。 查到线索后，两人先是吃了一惊。 然后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飞速来到太师府向蔡攸禀报情况。 “怎么？你们两个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蔡攸见到他俩过来，料定是查出了什么。 “公子，我们两个的确是查出了些端倪。 昨日天仙楼掌柜的带着账本与几箱银子出了后门，看样子应该是去送账。 我便派人一路隐秘跟随，却发现他进了一处府邸……” 说到这里，范庸欲言又止，似是怕蔡攸大动肝火。 “接着说啊！进了谁家的府上啊？” “这……这人公子您认识，但我说出来后，公子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说！” 蔡攸已经是处在了生气的边缘，大有查出幕后之人就开干的架势。 范仁范庸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随即范庸苦笑道:“公子，那掌柜的进了童贯的府邸。” “什么？” 蔡攸惊呼出声，他想到了很多仇人，但唯独把这个死太监给忘了。 “他娘的，原来是你这个老阉狗，看来小爷最近不出手，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骑在小爷头上拉屎拉尿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童贯居然是幕后老板，一想到童贯那副丑恶嘴脸，这小子就怒火上涌。 尤其是这次童贯竟胆大包天，敢来抢自己的生意。 这要是不教训教训他，都对不起自己冠军侯这名号。 “走！跟小爷去天仙楼看看，咱们去给童大公公捧捧场子。” 随即，蔡攸便带着范氏兄弟，卢风，陈霸并一众小弟来到了天仙楼。 既然要来砸场子，那就应该多叫点人。 于是，在蔡攸的命令下，范仁又从游龙帮内调集了数十个小弟。 天仙楼外，蔡攸和一众小弟就站在外面，宛若后世收保护费的黑社会一样。 一众人就这么站着，也不进去，许多前来吃饭的食客都被吓跑了。 看着大门上方那巨大的牌匾，蔡攸冷笑道: “天仙楼！敢抢小爷的生意，小爷今天就让你变成破烂楼。” “走！兄弟们，进去喝酒！” 话音刚落，他当先便走了进去。 一众小弟随即跟上，数十人浩浩荡荡的涌了进去。 酒楼内坐满了食客，劝酒呼喊声不断。 中间的高台上，正坐着十几个妙龄女子，弹琴的，舒展歌喉的，翩翩起舞的，应有尽有。 看到门口一下子进来了这多人，掌柜的连忙迎了过来。 “这位客官，不知您这是吃饭还是……” “废话，上你这不吃饭还能做什么？看见小爷身后的兄弟没，都给安排到楼上雅间去。” 蔡攸很是嚣张的说道，颇有一副社会大佬的气质。 掌柜的见他面色不善，又带来了这么多人，心里已经猜到了他们是来砸场子的。 但他丝毫不慌，这天仙楼背后也是有大佬罩着的。 敢在这里闹事，那绝对是活腻歪了。 一想到那位大佬，掌柜的就放心了许多。 “来，这位客官，咱们楼上请。” 因蔡攸这一帮人数众多，所以便安排了进了两个雅间。 这小子刚一进来，就故意打碎了一个花瓶。 掌柜的嘴角微微抽搐，但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毕竟现在人家人多势众。 第174章 吃霸王餐,给小爷砸!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破花瓶，一摔就碎，也太不经摔了。” 掌柜的听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世上哪有摔不碎的花瓶？这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他虽不爽，但还是摆出一副笑脸，心道等会就去喊人。 “呵呵，客官说的是，不知客官今日想吃点什么菜，我们这有上好的鲈鱼，新鲜的螃蟹。 吃饱了还有姑娘任其挑选，就是这价钱么……” “咋滴？瞧不起小爷没钱啊！” 蔡攸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在他脸上拍了拍，掌柜的欣喜地伸出手去接，不料这小子又把银票给收了回去。 “赶紧上菜，小爷就这么告诉你，只有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给小爷端上来，小爷这么多兄弟都等着吃呢！” 掌柜的应诺一声，下去吩咐去了，同时喊过小二，让他赶紧去枢密府搬救兵，他先在这托住蔡攸他们。 包间里，蔡攸正百无聊赖的闲逛着，看这包房里的格局与摆饰都不如自己的樊楼。 他就奇了怪了，这天仙楼到底哪里吸引人，竟引得那么多食客乐此不疲的来此。 难道就是因为这的姑娘漂亮？ “现在的人都这么肤浅了吗？到这究竟是来吃饭，还是看姑娘来了。” 听到蔡攸的自语，范庸走过来说道: “公子，你有所不知，他们这的姑娘既卖艺又卖身，且质量都是上乘的，食客们也不用去青楼了，在这既能吃饭，也能寻欢作乐。 不像咱们樊楼，姑娘们都是自由身，只卖艺不卖身。” “特码的，一群老色批！” 蔡攸骂了一句，随手又把一个花瓶打落在地。 主要这东西是童贯的，碎了自己也不心疼。 这小子发现，自己还挺愿意听这种花瓶碎裂的声音。 于是，又是几个花瓶被他打落在地。 反正今天就是来找茬的，先摔他几个古董花瓶再说。 这时，房门被推开，小二们端着精美的菜肴与酒水摆放在了桌子上。 足足摆了数十道菜品！ 掌柜的挥退了小二，走过来呵呵笑道: “客官，你们要的酒菜都上齐了，您看这酒钱是不是该结一下……” 刚动筷子的蔡攸听到这话登时便笑出了声。 “怎么地？你再说一遍！” “客官，我说您需要把酒菜钱给结一下，一共二百两纹银。” 掌柜的脸上笑容依旧不变，伸手讨要着酒钱。 蔡攸被气笑了:“小爷去了这么多酒楼，头一回听说吃饭先给钱的？” “呵呵，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天仙楼的规矩，吃饭必须先给钱。” “小爷就不给，你待如何？” “你……你敢……” “滚一边去！烦死了，没看到我们公子正用餐呢！” 暴脾气的范仁端起一碗酒就泼了上去，掌柜的被泼了一脸的酒水，显得很是狼狈。 “你们……你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饶是脾气好，此时掌柜的也忍不住要爆发了。 “欺负你怎么了？告诉你，老子不光欺负你，还揍你呢！” 范仁起身后，扬了扬他那沙包大的拳头。 他这一起身，卢风，陈霸和一众小弟也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的瞪着掌柜的。 看这样，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见这么多人高马大的汉子盯着自己，掌柜的差点被吓尿了。 故作镇定，抬手指着蔡攸哆哆嗦嗦说道: “告……告诉你们，可别乱来啊！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么？” “不知道，你来告诉告诉小爷如何？” 蔡攸放下筷子，也站了起来，拍了拍掌柜的大脸。 那模样，简直就是一个臭无赖加地痞。 “你……你你你……” 掌柜的何时受过如此侮辱，气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个屁啊你！赶紧滚蛋，别打扰小爷吃饭喝酒的心情。” 蔡攸说完，抬起他那41码的大脚直接便招呼了过去。 一声惨叫，掌柜的被踹出了包间。 “滚！再敢打扰小爷吃饭，揍死你！” 房门被重重关闭，只留下了倒在地上惨叫的掌柜的。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下楼等救兵去了。 包间内，蔡攸夹了一筷子鱼肉尝了尝。 鱼肉入嘴，这小子双眼一亮。 “嗯！还不错，还有点与我樊楼抗衡的资本。” 接下来，小弟们得到他的允许，也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很快，桌面上一片狼藉，就只剩下了空盘子。 “嗝~” 蔡攸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靠在椅子上闭眼假寐着。 小弟们也都吃饱喝足，现在就等他一声令下，然后就可以开始打砸抢烧。 “这天仙楼的菜还不错，可惜啊！却是童贯那个死太监开的。 挡了小爷的财路，那就别怪小爷无情了。 今天小爷就做一次地痞流氓，吃一次霸王餐，再砸了你的场子。” 言罢，这小子慢慢悠悠的起身，拿起一个价格不菲的玉壶，随手扔在了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再次传来，蔡攸面上尽是享受。 “兄弟们，给小爷砸！” 小弟们应了一声，随即掀翻桌子，踢翻椅子，包间里有什么他们就砸什么。 “噼里啪啦！哐当！” 顿时，包间里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声音。 蔡攸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热闹，而小弟们则是砸的嗨了。 一座一米多长的红木架子上，摆放的尽是些花瓶，玉器。 突然，一支大脚踹了过来，只听“嘭”的一声，架子应声而裂，花瓶玉器碎了满地。 看着自己的杰作，陈霸满意的点点头。 紧接着，又锁定了下一个目标。 半晌过去了，包间内总算恢复了平静。 只见里面满地都是碎片，显得是如此的混乱不堪。 “走，兄弟们，咱们下楼去砸。” 随着蔡攸高呼一声，小弟们立刻踹烂了房门，朝着楼下涌去。 一群小弟嗷嗷直叫着冲了下来，吓的正在吃饭喝酒的食客们立刻停下动作，齐齐的朝着他们望了过去。 掌柜的见他们气势汹汹，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但一想到援兵马上就到了，底气就又足了起来。 “这位公子，你们可是吃完了？既然吃完了，就把银子给结一下。” 第175章 童贯的干儿子,狗仗人势 掌柜的挨揍没够，居然腆着个大脸凑了过来，伸手向蔡攸要钱。 蔡攸没说话，而是摆了摆手。 陈霸立刻会意，揪住掌柜的就冲着他打了一个酒嗝。 “呕！” 掌柜的只觉一股臭气扑面而来，熏的他眼泪直流，差点没吐出来。 “嘿嘿！香不香？” 掌柜的再也忍受不住，挣脱开来跑到一旁哇哇吐了起来。 吐了半天，这货才感觉好受了一点。 “欺人太甚！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要是不给钱，就甭想出了这天仙楼。” 这货彻底生气了，奔过来就冲着蔡攸狂喷口水。 “滚蛋！” 蔡攸一脸嫌弃给了他一脚，冷笑道:“你也不打听打听，小爷出来上酒楼吃饭，啥时候给过钱。” “咳咳！好好好，待会我们的人就来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掌柜的又挨了一脚，憋屈的要死，但自己的救兵还没到，他也不敢还手，只能是放两句狠话。 “小爷不光不给钱，还要砸了你的店，告诉你，楼上的包间已经被我们给砸了，现在轮到大厅了。” “兄弟们，砸啊！” 小弟们呼哨一声，便开始了搞破坏。 食客们纷纷离座，吓的手忙脚乱的逃出了天仙楼。 “你……你们竟敢……” 看着肆无忌惮打砸的小弟们，掌柜的差点没被气死。 “你们这些狂徒，这天香楼可是童贯童大公公的产业，得罪了他，你们死定了。” 这货本以为他们听到童贯的名号能收敛收敛，但小弟们愣了愣，然后砸的更欢了。 “实话告诉你，小爷今天砸的就是童贯的店，这死太监居心不良，故意敢坏小爷的生意。 那小爷今天就做一次地痞流氓，砸他个天翻地覆。” “你……你们！” 看着精致的天仙楼被砸成了一片破烂狼藉之地，掌柜的手捂胸口大呼受不了。 他没想到，这帮人居然连童贯童大公公都不怕。 “别砸了！别砸了！哎呦呦，那可是上好的红木啊！” 掌柜的心疼的要死，过去想要拉住疯狂打砸的小弟们。 小二们却拉住了他，劝他不要自讨没趣。 “掌柜的，您可千万别冲动啊！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只能是等待救兵。” “放屁！等他们来时，黄花菜都凉了，天仙楼早就毁了个屁的了。” 刚刚说完，从楼外就涌进来了一群家丁护院。 “掌柜的，你看，是咱们的援兵到了。” 小二们欣喜的说道。 “都给我住手！” 被家丁们拥在最中间的一个小宦官尖声尖气的叫道。 蔡攸打量了他一眼，心道这应该就是他们请来的救兵吧！ 在他看小宦官的同时，这小宦官也在看他。 “冠军侯，您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天仙楼是童大公公的产业么！” 小太监一语就道出了蔡攸的身份，显然是认识蔡攸。 “你谁啊？把童贯叫来，让他亲自跟小爷谈。” “哼！我干爹可没时间跟你谈，他让我来告诉你，识相的话就别在这闹事，这对你和他都不好。” 小太监一脸的不屑，有童贯给他撑腰，他显得特别有恃无恐。 “原来你是那死太监的干儿子啊！你干爹没教过你，跟小爷说话要客气点么？” 蔡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紧走两步，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小太监被扇了个踉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你……你敢打我！我可是童大公公的干儿子，小德子！” “小爷管你是谁？就算你是童贯的狗都跟小爷没关系。小爷不光扇你，小爷还揍你呢！” 蔡攸抬脚便踹，将小德子踹翻在地，随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家丁们傻眼了，愣了愣便提着棍子冲了过来。 小弟们刚活动了一番筋骨，正好也没砸够，刚好就拿这群不长眼的家丁练练手，于是便也迎了上去。 两方势力瞬间火拼在了一起，天仙楼里越来越乱，酒坛子碎了一地，到处都是残桌子破凳子。 汤汤水水的撒了满地，原本精致的天仙楼大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破烂不堪的残垣断壁。 两方势力互不相让，打的这叫一个激烈。 惨叫声此起彼伏，掌柜的反应灵活，躲过了一个飞来的酒坛子，吓得他赶紧躲在了柜台后面。 刚一蹲下，就看到这里面早已经躲了好几个小二。 “你们几个王八蛋倒是会躲，都给我出去帮忙去。” 掌柜的一脚一个将小二们都给踹了出去，刚出来就被小弟们给盯上了…… “嘭！哎呦！疼死我了！” 掌柜的躲在柜台下，捂着耳朵浑身打颤。 过了好一会儿，渐渐地的外面没了声音。 这王八蛋壮着胆子起身向外面看去，可这一看却差点把他给吓丢了魂。 只见地上倒着尽是哀嚎不断的家丁，而那些来闹事的人则是只受了点轻伤。 “这……这也太能打了吧！” 他在心里暗暗泛起了嘀咕。 “大哥，这还有一个。” 卢风发现了这个缩头缩脑的王八蛋，一把就将他给揪了出来。 “这位客官，不不不，这位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掌柜的被踹到蔡攸面前，见势不对，连忙跪地求饶。 开玩笑，连他主子的干儿子都被干趴了，自己要是再不求饶，恐下场跟小德子一样惨。 蔡攸横了这王八蛋一眼，没有搭理他。 而是拽着小德子的衣领子，将他给提了起来。 “你不是童贯的干儿子么！回去告诉你爹，有能耐就正大光明的跟小爷碰一碰，别老搞这些背地里抢生意的事，不光彩！” “是……是，冠军侯，小的记住了，一定把话带到。” 小德子被揍的凄惨无比，与刚刚那嚣张不屑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另外，告诉童贯，赶紧把什么天仙楼给撤了，要不然小爷来一次就砸一次。 听明白没？听明白了就滚蛋。” 得到蔡攸许可，小德子被家丁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 出了天仙楼，小德子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面上满是仇恨之色。 “走，扶我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干爹。” 第176章 计划打压蔡攸,气到晕厥 枢密府后园，童贯正和李邦彦，徐继发那四个老乌龟聚在一起品茗聊天。 自从上次这五人被蔡攸给揍了一顿，就一直怀恨在心。 为了对付蔡攸，他们形成了统一战线，那就是搞死蔡攸。 天仙楼只不过是在生意方面压垮蔡攸，也算是他们算计蔡攸的第一步。 “枢相，这次可有劳你破费了，天仙楼一切都是仿照的樊楼，想必应该是花了不少钱吧！” 徐继发轻抿了一口香茶，微笑道。 “徐大人客气了不是，只要能扳倒那小王八蛋，多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再说了，咱们可是同一阵营的，咱家资金不足的时候那就要劳烦四位了。” 童贯面上笑嘻嘻，心中却是麻卖批。 这次修建天仙楼的钱全是他自掏腰包，这四个老狐狸也不说帮衬一把，只会说一些表面话。 他虽然恨蔡攸，但也心疼钱，心里想着一定要让蔡攸付出代价，否则自己那些钱就白花了。 “好说好说，反正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李邦彦呵呵一笑，话说的倒是挺圆滑。 “哼！说的好听，这次咱家出资修酒楼，也不见你们掏钱啊！” 童贯在心里把这四个老狐狸骂了个遍，同时也暗暗告诫自己，日后这掏钱对付蔡攸的事，还是得跟他们平摊，不然自己亏死了。 “枢相，听说今日有人闹事，不知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咱们的地盘闹事。” 听到李邦彦这话，童贯顿时不乐意了。 什么咱们的地盘，那分明就是咱家自己的地盘，跟你们有个毛的关系。 虽然不爽这几个老乌龟不要脸的品性，但童贯还是保持着基本的微笑。 “呵呵，无事，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贼，咱家已经派干儿子带人去解决了。” “干爹！干爹！” 童贯嘴还没合上，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回头一看，这老太监笑了。 “诸位，你们看，这不是回来了么！” 待到近前，小德子“噗通”就跪了下去。 可算是见到亲人了，这王八蛋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五个老乌龟傻眼了，心道这是什么情况。 “小德子，你小子怎么回事？咱家不是让你去平事吗？你哭个屁啊？” 童贯脸上有些挂不住，暗骂这小王八蛋不懂规矩。 “干爹，呜呜呜……” 他一抬头，五个老乌龟赫然看到了他那高高肿起的半边脸。 顿时，五个老乌龟心中了然，这不是去平事去了，这特么分明就是让人给揍了。 童贯被他吵的心烦意乱，拍案大喝道: “别哭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赶紧把天仙楼发生的事情跟咱家说说。” 小德子擦了擦眼泪，一边抽泣一边告状道: “干爹，是蔡攸，是蔡攸来天仙楼找茬来了。 儿子奉您之命，带人前去平事，没想到却是蔡攸这个王八蛋。我好言相劝，他非但不听，还动手打了儿子。 不光如此，儿子带去的家丁也惨遭毒手，就连天仙楼也被他打砸一通，损失惨重。” “什么？竟然是他！” 五人齐齐起身惊呼，他们似是没想到蔡攸居然如此生猛，说来砸场子就来砸场子。 当初开这个天仙楼就是为了打压蔡攸，抢他的生意。 五人也知道这事早晚都得被蔡攸知晓，他们以为蔡攸生意被抢，只会忍气吞声，而不会做出什么过激出格的动作。 不过，他们却失算了，蔡攸是那忍气吞声的人吗？ 这小子是典型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你若坏我好事，那我就报复死你。 童贯脸色难看，这天仙楼可是他斥巨资打造而成的高级酒楼。 如今被砸，这死太监心痛的一批。 “小德子，咱家问你，他们没砸坏多少东西吧！” "干爹，那帮犊子把大厅桌椅酒坛，锅碗瓢盆都给砸了，有什么砸什么，还有二楼的那些雅间，古董玉器也都尽毁。” “哎呦呦！” 童贯闻言，两眼一发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四个老乌龟急忙搀住他，又是扇嘴巴子，又是掐人中，折腾了半天，童贯才又重新睁开了眼睛。 “咱家的酒楼啊！咱家的钱啊！” 这死太监推开四人，捶胸顿足的大哭。 天仙楼的一切都是仿造樊楼，包括二楼包间的布置。 可以说，最值钱的就是二楼包间里那些古董玉器了，都是童贯花了不少钱买的。 可现在尽数被毁，童贯的心都在滴血。 不光是恨蔡攸，他更恨自己。 恨自己跟傻子似的把值钱的东西都放在雅间了，但他恨蔡攸却恨的入了骨。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童贯气的是火冒三丈，不管不顾的拿起茶壶就要摔了出气。 但那茶壶中的茶水是新填的，烫的很。 果然，这死太监惨叫一声，下意识的松手，茶壶掉落，砸在脚上。 这真是倒霉透顶，喝凉水都塞牙。 就见这死太监捂着脚，面色扭曲。 手上那种火辣辣的痛感传来，更加加重了他心中的火气。 “干爹，您可要为儿子报仇啊！那蔡攸打了儿子就等于打了您的脸面。” 小德子看不出眉眼高低，在他最生气的时候爬过来哭嚎着。 “滚蛋！你个废物，真是给咱家丢脸，给咱家有多远滚多远。” 童贯终于是爆发了，抬手一巴掌就抽在了小德子脸上。 随即起身将他踹倒在地，狠命的踹着，把心中的火气都发泄在了儿子的身上。 听着小德子传来的惨叫，看热闹的四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忙把发了疯的童贯拉了过来。 要不然，这小德子还真容易被他打死。 “蔡攸，咱家和你没完！” 童贯气的手舞足蹈，嘴里不停咒骂着蔡攸。 “枢相，这个哑巴夸咱们不能就这么吃了，得想个办法治治这小王八蛋。” “你们说的简单，蔡攸可不是好惹的。 再说了，花的也不是你们的钱，你们当然不心疼了。” 看着他们那假惺惺的样子，童贯就来气。 “不行，咱家要进宫面圣，请圣上来评评理。” 第177章 进宫告御状,修道被打断 童贯被逼的没办法了，想到了要入宫告御状。 却被徐继发拦住劝道:“枢相不可，咱们每次告御状圣上都不予理会，反而是偏向蔡攸那小王八蛋。” “咱家知道，可今时不同往日，咱家开酒楼做的是正经生意，他蔡攸无缘无故就来打砸，所以他并不占理，相信这次圣上一定会站在咱家这边的。” 童贯推开拦着的几人，让人备好马车，就要入宫。 四人虽不同意他入宫告御状，但也跟上他一同前去，毕竟多出来四张嘴，怎么着也能说动徽宗。 半晌，一辆马车从枢密府驶出，缓缓向着皇宫驶去。 车里坐的正是五个老奸巨猾的老乌龟，他们已经商量好了面见徽宗时要说的言辞，尽是些诋毁蔡攸的言语。 皇宫三清殿内，徽宗正在同牛鼻子老道林灵素一起闭眼盘腿修练。 最近徽宗在修道这一方面很是勤奋，对林灵素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圣上，屏息吐纳，缓缓呼气，不要受到外物的影响，使自身达到一种空灵的状态。” 牛鼻子老道说的是有鼻子有眼，一步一步指挥着徽宗。 而徽宗自然是照做，只见他双手浮于两腿之上，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再呼出了一口浊气。 反反复复了好几遍，这皇帝老儿只感觉自己浑身轻松了不少，刚要睁眼吹上一波牛比，就被林灵素给抬手阻止了。 “圣上，您千万不要说话，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丝状态，千万不可泄了这口气。” 徽宗听后，闭眼点点头，按照自己找到的这种状态继续吸气呼气。 反反复复又是几次，徽宗的状态越来越好。 就在他保持这种完好的状态时，殿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圣上，圣上，老臣求见圣上！” 原来是童贯那五个老乌龟到了，这还真是人未进殿，声先至。 被这五人一吵，徽宗刚找到的状态瞬间全无。 人在特别专心致志地做一件事情时，是很烦被别人打扰的。 徽宗现在就是这样，这皇帝老儿猛地睁开眼睛，气的他起身一巴掌就拍在了给三清上香与摆放贡品的贡桌上。 盛怒之下的徽宗，力道就有些大。 贡桌上的小香炉随着桌子的震动，便滚落了下去。 “圣上，息怒啊！不可对三清不敬。” 林灵素吓的要死，眼见那香炉就要掉落在地，他手疾眼快，扑过去接到了手里。 香炉虽是接到了，但林灵素的脸上也是落了一脸的香灰。 徽宗这时也反应过来是自己失态了，他急忙朝着三清圣像拱手朝拜。 “三清在上，朕不是故意的，还请三清勿要怪罪。” “咳咳咳，圣上也是着急了，相信三清是不会怪罪的。” 林灵素将香炉摆放好，抬手便擦着脸上的香灰，略显狼狈。 “是是是，真人说的是，朕却是心急了。” 徽宗如虔诚的教徒一般，又是行了一礼，随即起身面色骤变。 “李普！给朕滚进来，不是说了么，朕与真人修道时，任何人不得打扰。” “圣上，老奴已经跟童公公他们说了，可他们就是不听，如今正在门外等待着圣上传见。” 李普委屈不已，每次有大臣求见，徽宗都得先训斥一番自己。 “童贯？他来干什么？宣他进来。” 修道被打断，徽宗很是不爽，但一想童贯这时候入宫，一定是有急事要请示。 殿门大开，五个老乌龟便缓步走了进来。 徽宗抬头一看，这五人居然联袂而来，心道莫不是又因为蔡攸那小王八蛋。 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这五人每次进宫不为别的，就为了要告蔡攸的御状，次次如此。 见到徽宗，童贯就像是见到了亲人。 就见这死太监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然后硬挤出几滴眼泪。 飞奔至徽宗脚下，跪地就开始嚎啕大哭。 “圣上，臣惨啊！您可要为臣做主啊！” 徽宗本就烦心，又听他这么一吵心情就更加的烦闷了。 “给朕憋回去，有话说有屁放，不然就滚蛋，别打扰朕修道。” “呜呜呜，圣上，臣惨啊！” 童贯越哭越来劲，四个盟友见此纷纷捂脸，心道这货是来告状的还是来哭鼻子的。 “行了！别哭了！” 徽宗怒吼一声，吓的童贯哭声立止。 抹了把眼泪，童贯调整好状态恨声道: “圣上，臣要告状，臣要告那冠军侯嚣张跋扈，毁我财物，打伤平民……” 他哇啦哇啦的不停地说着，足足给蔡攸加了二十条罪状。 徽宗可不愿意听他说这么多废话，踹了他一脚呵斥道: “朕的耐心有限，挑重点的说。” “是，圣上！ 是这样，听说圣上要修建宫殿，臣就特意在东京城开了一家酒楼，将所赚之资都用来给圣上修宫殿，多余的钱也算是臣孝敬您的了……” 他在这冠冕堂皇的说着，四个盟友听的却是目瞪口呆，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现在他们知道为何童贯一个太监能做到这么高的位置上了，就这睁眼说瞎话和欺君罔上的工夫当真是修练的炉火纯青，让他们四个是望尘莫及。 果然，徽宗一听钱，双眼顿时一亮，面上的不快之色也渐渐被笑容取代。 “哈哈哈，爱卿，还是你懂朕啊！ 那个啥，钱呢？不是说有钱么？” 这贪财的皇帝老儿向后看着，以为童贯是给他送钱来了，满脸都是希冀之色。 看了半天，却没看到装钱的箱子。 随即伸出手来说道:“爱卿，银票也行。” 见这傻皇帝居然当真了，童贯额头冒汗，不知该说啥。 气氛有些些许的小尴尬。 “圣上，那个……钱还在酒楼里，没来的及取出来。” 徽宗闻言顿时不乐意了，没钱你在跟我瞎扯啥？耍我玩呢？ “爱卿，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不如你代朕去巡视巡视西北边疆吧！” “不不不，圣上，臣的话还没有说完，您且听臣解释。” 眼看着徽宗又要恢复之前阴冷的面容，童贯赶紧磕头解释了起来。 第178章 忽悠徽宗,入宫对质 三清殿内，徽宗面色不善，直勾勾地瞪着跪在地上的童贯。 牛鼻子老道林灵素怀抱佛尘，闭着眼睛站在徽宗后面，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但仔细一看，就能看到这老道的耳朵正在一动一动着，显然是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而徐继发这四个盟友看形势不对，也是默默不出声。 “圣上，您且听臣解释。” 见徽宗的面色越来越沉，童贯赶紧解释道: “圣上，臣之所以开酒楼，就是想给圣上您赚钱，不料冠军侯却说臣抢了他的生意。 因此带了一群人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打砸，酒楼损失惨重，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让他给砸了，还打伤了臣派去和解的人。 圣上！那些钱都是臣给您准备的啊！天仙楼也是给圣上赚钱的，可如今就这么被砸了，臣委屈啊！” 说着，便又抹起了眼泪。 而那四个盟友见此，也纷纷劝道: “圣上，枢相说的有理，那蔡攸目无法纪，竟敢打砸皇家产业，依老臣几个的意见，就应该严加惩处。” 徽宗见童贯潸然泪下，觉得不像是假的，又听了徐继发四人的一番话，便信以为真。 况且人家都说了那酒楼是给自己揽财的，如今酒楼损失惨重，短时间内也会损失不少钱。 这点钱虽然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但毕竟也是钱啊！ 对于徽宗这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来说，损失这点钱也足以让他心痛上半天。 “好了爱卿，不要再哭了，你的一番忠心朕是看在眼里的，等回头朕好好处置那小子，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圣上，臣受点委屈没什么，但这酒楼是臣给圣上的敛财工具，如今冠军侯砸了天仙楼，就等于打了圣上您的脸。 故此，臣建议应该将冠军侯传召入宫，当面对质在严惩一番。” 童贯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乱飞。 “还请圣上对冠军侯严加惩处！” 五个老乌龟跪地一齐出声道。 徽宗闻言叹了口气，其实他早就猜到了这事就是因为蔡攸而起。 看童贯这架势，自己今天要是不召蔡攸入宫，他就在这没完没了，不肯善罢甘休。 “好，就依爱卿所言，正好朕也想听听冠军侯的理由。 李普，你去一趟太师府，把那小子给朕带过来。” “是，圣上，老奴这就去。” 李普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出了三清殿，他命禁军侍卫备了一辆马车，然后便急匆匆的上车出了宫。 平日里，因蔡攸总给他送钱，所以这位大太监与蔡攸的关系还算不错。 如今蔡攸又惹了祸，李普便想着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太师府告知蔡攸，让他赶紧想个对策。 “快！再快点！” 李普掀开车帘吩咐着驾车的禁军。 马车在街道上飞速而去，只留下一道残影。 此时的蔡攸，还不知道那五个老乌龟已经进宫告了御状，他正与卢风，陈霸还有一众小弟聚在一起，把酒言欢。 当李普赶到时，就看见这小子正举着酒杯，与小弟们喝的正欢。 “哎呦，我的侯爷啊！宫里都出事了，您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喝酒呢？” 李普跑过来拉着蔡攸就要走。 “李公公，你怎么来了？来来来，一起喝一杯。” 蔡攸反手拉住了李普，拽着他就要入席。 “冠军侯，您快别喝了，童贯五人已经入宫向圣上告了您的御状，咱家是奉圣上之命特来此传唤你的。” “啪！” 蔡攸听后，将手中酒杯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娘的，小爷就知道，这死太监不会善罢甘休，告御状，告御状，每次都是告御状，就不能弄点新鲜的。” “哎呦，我的侯爷，您就别发牢骚了，还是想想该怎样向圣上解释吧！” 听了李普的话，蔡攸心中了然，童贯定是向徽宗状告了自己砸了他的酒楼，而徽宗耳根子软，让人一忽悠就信以为真。 蔡攸敢断定，这死太监肯定是说了不少诋毁自己的话。 不过，想跟自己斗，他还是嫩了点。 “大哥，依我看，就应该给他们一点深刻的教训，待会我就带着兄弟们去他们几个的府邸上放上一把火。” 卢风一番愤愤不平的言语，激起了小弟们的凶性。 他们早就不爽了，经卢风这么一激，便立刻抄起家伙事就要去寻仇。 “哎呦，各位好汉，你们就别给你家侯爷添乱了。” 李普是服了，这帮人就跟土匪似的，简直就是一言不合就开干。 “都把东西放下，让小爷好好想一想。” 蔡攸都发话了，小弟们自然是安静了下来。 低着头思索了片刻，蔡攸出言吩咐道:“卢风，立刻去准备五箱金银珠宝，小爷要带进宫！” 半晌过后，马车载着蔡攸和李普原路返回，直奔皇宫。 车上，李普见蔡攸饶有兴趣的看着车外的景致，丝毫不见他有慌乱之意。 于是不由得担心道:“冠军侯，难道您就一点也不担心？他们几个可是说了您很多坏话。” “担心什么？就那几个臭虫翻不起多大风浪，小爷用一只手就能收拾了他们。” 蔡攸头也不抬，很是冷静的说道。 “唉！” 李普也知道这位爷是啥脾气，便不再多嘴烦他。 马车驶进宫中，蔡攸在李普的带领下来到了三清殿中。 刚一进来，蔡攸就看到了童贯跪在徽宗脚边，正不停地说着什么。 而那四个老王八蛋也在附和着。 一直不说话的林灵素见蔡攸来了，不着痕迹的朝着他使了个眼色，又冲着童贯努了努嘴。 蔡攸微笑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意。 走到近前，这小子轻咳两声，立刻便有五道仇恨的目光直射而来。 蔡攸毫不在意，直接无视了他们。 “圣上，臣蔡攸拜见圣上，不知圣上召臣入宫有何事？” “冠军侯，你来的正好，童爱卿说他给朕开了一家酒楼，可是今日却被你给打砸了一番，可有此事啊？” “回圣上，确有此事，就是臣干的。” 蔡攸承认的很是干脆，这小子挑衅般的朝着童贯眨了眨眼，气的后者脸色憋的通红。 第179章 五箱子财宝,直接收买 “蔡攸！你与咱家到底有什么仇怨？竟然痛下狠手。” 面对童贯的质问，蔡攸微微一笑: “童公公，你别以为用三言两语就能迷惑住圣上，要不是你故意搅乱小爷的生意，小爷至于砸你的店吗？” “你……你……圣上，冠军侯目中无人，臣请求严惩他。” 童贯说不过蔡攸，便又向徽宗求助。 “冠军侯，童爱卿说的不错，你必须给他一个交代，给朕一个交代。” 徽宗也有些生气，暗骂这小子总也不让自己省心。 “圣上，这事不急，臣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向圣上汇报。” 说着，这小子走到了五口大箱子旁，抬手就将箱盖给掀了起来。 顿时，一阵珠光宝气充斥在整个大殿之中。 徽宗见到这么多财宝，双眼一亮，张大个嘴巴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而那五个老王八蛋见此，暗道一声不好。 看蔡攸这架势，就是来送钱的。 而贪财的徽宗收了钱也一定会站在他那面。 童贯恶狠狠地盯着蔡攸，这次是自己失算了，早知道如此，自己也带点钱过来好了。 “圣上，这是臣给您送来的樊楼分红，一共是价值八万两白银的财宝，正好趁着这次入宫给您带了过来。” “好好好！冠军侯有心了。” 徽宗的目光始终不离这五箱财宝，最后竟然走了过去，伸手掏了一把，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就是徽宗！其贪财是出了名的，不过是白得了几箱子黄白之物，就能露出如此不堪的一面。 一旁的蔡攸嘴角微微上扬，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小子太了解徽宗了，知道只有用钱才能打动他。 “爱卿，那朕就收下了。” 徽宗招了招手，立刻便有内侍将财宝给抬了下去。 “圣上，这都是您应得的，商会的分红臣月末会给您送来，只是有一件事需得让您知道。” “哈哈哈，有什么事冠军侯只管说便是。” 徽宗心情大好，尤其是听到月末还有分红，以至于他越看蔡攸越觉顺眼。 “圣上有所不知，这次樊楼生意上的分红比平时少了三成。” “哦？这是为何？” 徽宗一脸的好奇。 “哼！要说为何，这都得归功于童大公公，要不是他在对面开了一家天仙楼，从中作梗使坏，抢去了臣一多半的客源，那今日臣给圣上带来的分红将会更多。” 蔡攸一脸愤慨，怒斥着童贯的罪责。 这年头，谁给钱徽宗就向着谁。 这皇帝老儿早已将童贯适才的一番好话忘了个一干二净，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蔡攸带来的分红。 “童贯，冠军侯说的可是真的？你开酒楼就是为了赌气抢冠军侯的生意？” 徽宗翻脸如同翻书，刚才还爱卿长爱卿短的安慰着童贯，现在却又转变了态度，问罪于童贯。 徽宗表示:朕就喜欢钱，谁给朕钱，朕就帮谁。 童贯一脸懵比，这剧本不对吧！怎么自己又成了罪人了？ 不光是他没反应过来，就连他的四个小伙伴也是惊愕当场。 李普和林灵素暗暗朝着蔡攸竖起了大拇指，他们谁都不服就服蔡攸。 本来是必输的局，结果却被蔡攸用财宝给翻了盘。 蔡攸的初衷就是花钱贿赂徽宗，反正这点钱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皮毛而已。 “圣上，您是不是搞错了，臣的天仙楼可是为了给圣上敛财而开的，臣无罪啊！” 反应过来的童贯连忙辩解了起来。 “哼！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给朕敛财，那朕问你，钱呢？” 面对徽宗的质问，童贯傻眼了。 “你看看人家冠军侯，这才是朕的肱骨，你再看看你，只会空口说大话。” 童贯心里这个气啊！本以为这次能压倒蔡攸，可没料到人家却抓住了徽宗的软肋，直接送钱！ 这让他很是难以接受，于是便又使出了绝招，跪地便哭！ “圣上！臣冤枉啊！臣一心为君，到头来却费力不讨好，臣不活了啊！” 童贯越哭声音越大，激动的他竟然抱住了徽宗的大腿，不住的抽泣着。 “滚开，多亏了冠军侯的一番话点醒了朕，要不然朕还真被你的那些鬼话给哄骗了。” 徽宗烦不胜烦，一脚将他踢开。 别看童贯哭的煞是凄惨，其实他心里都要恨死徽宗和蔡攸了。 这死太监把徽宗和蔡攸的家人给问候了个遍，尤其是徽宗，祖宗三代都被他给骂了。 童贯没想到徽宗的意志居然如此的不坚定，蔡攸只用了五箱子金银财宝就给他收买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低估了徽宗的贪财程度。 他恶狠狠的看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蔡攸！ 而蔡攸见这死太监面露凶色，毫不在意的冲他笑了笑，气的童贯真想掐死这小子。 “小样儿的，入宫求徽宗办事还不拿钱，还想不想混了？” 迎着童贯那杀人般的目光，蔡攸挑了挑眉，满脸都是嘲笑之色。 “圣上，您可不能不管臣，冠军侯砸了臣的店，打了臣的人，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童贯依旧不死心，爬到徽宗脚下一个劲的猛磕头。 看着他这副狗样子，蔡攸冷笑了一声，这种人，当狗都不配。 “圣上，砸店一事是臣不对，但童贯这厮公然抢咱们的生意，导致臣给圣上的分红减少，所以臣是替圣上打抱不平，这才派人动手砸了天仙楼。” “什么？蔡攸！你……你……” 童贯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也太不要脸了，能把聚众行凶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的，蔡攸还是第一个。 不光是他，在场除了徽宗，所有人都被蔡攸的不要脸给折服了。 李邦彦四人也终于知道他们为何一直以来都斗不过蔡攸了，就这无赖不要脸，胡搅蛮缠的本事，让他们真是佩服的紧。 但让他们更震惊的是，徽宗竟然点点头，颇为同意蔡攸的话。 “冠军侯说的不错，是你童贯眼红人家的生意在先，以至于冠军侯被逼无奈，不得已之下，这才下了狠手。” 童贯已经被气到说不出来话了，他现在严重怀疑蔡攸是徽宗在外的私生子。 第180章 败兴而归,统兵十五万 童贯心里已经把这两人给骂了千百遍，同时也委屈的要死，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 看着蔡攸那戏谑的小眼神，他就怒火上涌，但徽宗在这里，他也不好发作。 打也打不过，徽宗还向着人家说话，童贯知道，自己这次又栽了。 “童贯！你可知罪？” 徽宗居高临下的冷喝道。 “圣上！臣……知罪。” 童贯眼里满是不甘与仇恨之色，纵使自己不服又能如何？徽宗收了钱，是铁了心的要帮蔡攸了，自己则是一败涂地。 “好，知罪便好，这次朕要修宫殿，那就罚你拿出六十万两白银，助朕修宫殿。” 随即又看向李邦彦四人说道: “你们四个也是，既然与童贯为伍，那就是有错，朕也罚你们各拿出三十万两白银。” 一听徽宗狮子大开口，五个老乌龟肉痛不已，但也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皇上，更兼圣意不可违！ 蔡攸暗暗咂舌，其实这最大的赢家还是徽宗。 不但收了自己的钱，还敲诈了小二百万两白银。 别看徽宗面上严肃，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又白得了这么多钱，这次修道炼丹有钱了，修宫殿有钱了，采办花石纲也有钱了…… 他是高兴了，五人却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这样，就不进宫告御状了。 尤其是李邦彦四人，此刻他们正一脸愤慨的瞪着童贯。 早就告诉过你别进宫告状，别进宫告状，可你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你自己挨了罚，还顺带着把我们四个也给连累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你们对朕有什么意见？” 徽宗见五人不说话，便冷笑了一声。 五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跪下齐声道: “臣等不敢，臣等一定谨遵圣谕，不日就把钱给圣上送进宫中。” “这还差不多，没事的话你们就先下去吧！童爱卿，下次可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 “是是是，圣上，臣记住了。” 童贯唯唯诺诺的答应着，躬身与其他四人退了出去。 刚一出三清殿，李邦彦四人就立刻围了上来。 “童贯，把钱还给我们。” “什么？你们也好意思要？咱家才是最惨的好不好？” 看着这四个不讲义气的盟友，童贯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答应和这四个货色结盟了呢？ “你惨不惨的我们不管，我们只要被圣上敲诈的三十万两白银，或者你替我们出了也可以。” 李邦彦腆着个老脸，大言不惭的说道，其余三人也都是点头同意。 童贯闻言怒极反笑，指着三清殿低吼道: “你们凭什么管咱家要钱，有能耐去跟圣上说，没能耐就滚蛋。” “呵呵，此事还不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执意要入宫，我们也不会损失这么多。” “李邦彦，你们几个少在这放屁，要论损失，咱家才是损失最多的。 还盟友呢！狗屁！” 说完，童贯便不再理会他们，愤怒的推开四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五人对付蔡攸的联盟，就因为这次事件与三十万两银子而彻底瓦解。 确切地说，是童贯脱离了他们。 “太宰，现在怎么办，这钱真的要给圣上吗？” 王甫有些不甘心，就进了趟宫，腰包里就少了三十万两银子，这谁受得了。 “不给那还能怎么办？那可是圣意，你敢违背么？” 李邦彦心中也有气，朝着他就是一顿乱喷。 同时他也在心里暗骂，自己还真是犯贱，好好的陪童贯进宫干什么。 这五人都是见钱眼开，无利不起早的主儿，平时都是他们坑别人，哪曾被别人坑过，没想到今日却被徽宗狠狠地敲诈了一把。 五个老王八蛋的眼里只有利益，也是贪财之辈。 如今童贯害的他们损失了利益，那这四人自然是把童贯也给恨上了。 什么对付蔡攸的联盟，在金钱利益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走，先回府取钱，不过这事没完，损失的三十万两一定要从童贯这个老阉贼那里给找补回来。” 殿内，蔡攸告了个罪，转身也要走，却被徽宗出言叫住了。 “你等等，朕有事跟你说。” 无奈，蔡攸只好是躬身静等吩咐。 “小子，你别以为拿这点钱就能收买朕，月末赶紧把剩下的分红送来，朕还等着用钱炼丹呢！” “是，圣上，臣记住了。” 蔡攸翻了个白眼，勉勉强强答应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朕已经聚集了山东河北精锐之师共三十万于东京城外大营。 因你曾经收复过故土，又去过辽国，所以朕欲派你统兵十五万，于下月月初挥师伐辽。” 听到这话，蔡攸立刻就来了精神。 “圣上，您说的可是真的？” “你小子废话，需得知君无戏言。” “十五万大军，十五万啊！” 这小子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光是想想就乐开了花。 “嘿嘿，圣上，那不如你把剩下的十五万也交给臣来统领吧！臣保证此番出战，必灭契丹！” 看着这小子贪得无厌的模样，徽宗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 “想的美，给你十五万已经够意思了，少跟朕在这得寸进尺。” “圣上，您就给臣吧！” “不给！你要是在磨叽，朕就换人，到时候十五万也没了。” 无论蔡攸怎样说好话，徽宗就是不同意。 于是这小子便也放弃了，十五万大军也不少了。 “那好吧！圣上，十五万就十五万，臣保证得胜归来。” 徽宗点点头，随即又嘱咐了两句。 “城外大营的将军王义与你相熟，朕特意把他调至你麾下。 另外，三日后，你得到军营去操练操练士兵，跟他们磨合磨合。” “圣上，没想到您还这么细心呢！” 蔡攸赞叹道。 “废话，朕一直都很细心，行了，没什么事你就滚蛋吧！” 出了皇宫，蔡攸一拍脑袋，刚才忘问了徽宗一件事。 既然自己统领一军，那剩余的十五万大军徽宗该交由谁统领呢？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反正小爷统领十五万大军。” 第181章 新项目,洗浴足疗拔罐一条龙 对于即将要统兵出征，蔡攸的内心很是兴奋。 此番灭辽，必定能流传千古，被后人所铭记，所以他要赶紧回去指定一个出兵计划。 还剩下大半个月的时间，也能操练操练士兵。 对于大宋军队的战斗力，蔡攸还是很担心的。 所以，必须要提前训一训他们。 蔡攸的目标就是，只要练不死，那就给小爷练。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蔡攸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这小子不情不愿的开了门，一看原来是范庸。 “什么事，一大早就来吵小爷。” “公子，好消息，天仙楼关门了。” “哦？这倒是有意思了，看来是被小爷砸怕了。” 蔡攸单手成拳，颇为霸气的说道。 “公子说的是，今日我看见枢密府来人将那些破烂给打扫出了天仙楼，最后又将大门给锁住了。 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威胁到咱们樊楼的生意了。” 蔡攸听后，知道童贯这是害怕了，要不然也不会主动避开自己的锋芒。 不过，他可不会让天仙楼再一次的火起来了。 通过这次事件，蔡攸明白了生意之上不能总用暴力来解决问题，需得创新。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开创一些新项目，以此来吸引食客，留住食客。 把范庸引进屋内，蔡攸坐下来想了想。 忽然，脑海里涌现出一丝灵感。 “范庸，现在咱们樊楼的娱乐项目太单一了，小爷有个主意，新增一些项目。” “不知公子想要增加什么项目？” 蔡攸嘴角上扬，想起了后世的一些娱乐项目。 “范庸，这几个项目就叫做洗浴，足疗，按摩，拔罐，还有唱戏，舞台剧。” 随即，蔡攸又给他笼统的解释了一下。 范庸越听眼睛越亮，最后猛地一拍大腿兴奋道: “公子，您这想法可真是绝了，咱们樊楼后面正好还空着两座楼，正好用来增设新项目，我现在就去筹备。” 范庸刚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起身要走。 “哎，等等，小爷还有事要吩咐你。” 蔡攸拉住了心急的范庸吩咐道: “你按照小爷告诉你的方法，马上去挑选一批姑娘，然后将她们培养成合格的技师。 另外，那些器具也要抓紧去准备，还有，挑选的姑娘一定要姿色靓丽，落落大方。 对待客人一定要有礼貌，脸上也要时刻挂着微笑……” 蔡攸说了一大堆，范庸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认真听着。 “放心吧！公子，我都记住了，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包您满意。” 对于范庸的办事能力，蔡攸还是很有信心的。 又交代了两句，范庸便兴匆匆的离开太师府着手准备去了。 樊楼也至此停业两天，对外说是整顿新项目。 两日后，樊楼重新开业，大门口也贴上了一张布告，前来喝酒吃饭的食客们纷纷驻足观看。 “洗浴，足疗，按摩，拔罐一条龙？那是什么？” “不知道，想必应该是樊楼弄出来的新玩意。” “要不？咱们去试试？” 一些食客忍不住好奇，便进去试了试。 这一试，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简直是太特么爽了，他们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爽感。 一条龙服务对他们来说既新颖又舒服，他们享受其中，不可自拔。 于是，享受过的人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日，半个东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樊楼的新项目。 他们心里也是痒痒，便都想来试上一试，这其中，不乏一些达官显贵。 结果就是，试过的人都说好。 更有甚者，白天享受完，晚上继续来。 至此，樊楼的新项目便火遍了整个东京城。 这两日，樊楼门口都是人满为患，顾客都排到了大街上。 借着新项目，樊楼也是赚的盆满钵满，范庸见这项目如此火爆，乐的是合不拢嘴。 樊楼是每日火爆，来往的顾客是络绎不绝，吃完饭听完戏，再去泡个澡，做个足疗，拔个罐，简直不要太爽。 相比于樊楼的火爆，东京城内的其他酒楼可谓是惨淡的一批。 因为新项目价钱不算太贵，大多数百姓都能承受的起，所以人们争先恐后的前去樊楼体验新项目。 而其他酒楼受到冲击，生意是一落千丈。 当蔡攸知道樊楼生意火爆时，也愣了那么两三秒，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火爆。 生意好了，自然就有人眼红，几家大酒楼的老板想要花重金从樊楼挖几个技师过来。 但樊楼的待遇不是一般的好，每月给技师的月钱很是丰厚，干的好了，还有奖金。 这在其他地方都是没有的，所以，在面对其他酒楼抛出的橄榄枝时，技师们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招揽技师不成，几家酒楼的老板便联合起来，一起去樊楼考察了一番。 在享受了一次一条龙服务后，几个老板回去就跟风樊楼，也在自家的酒楼内搞起了这种新项目。 但他们只学到了皮毛，而真正的精髓却不得领悟，增设新项目也没能挽救回一落千丈的生意…… 只两天时间，新项目便取得了如此惊人的成绩。 童贯这两日还想着，将天仙楼整顿整顿重新开张。 既然徽宗没说不让自己开，那自己凭什么不能开。 他心中有气，就要跟蔡攸斗到底。 这不今天就亲自来到了天仙楼，可刚一过来，就看到对面樊楼门口排着大长队。 “这……对面的生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本着好奇，他向其中排队的一人问道: “小子，咱家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都要在此排队？” 被他问话之人上下打量了童贯一眼，见他说话阴阳怪气，且又娘里娘气的，不由得向一旁挪蹭了两步。 “你离我远点，告诉你，樊楼最近新推出了几个娱乐项目，人人体验过了都说好。 这不，我大早上起来就来这排着了。” 童贯闻言，心中好奇之意越来越浓，到底是什么样的娱乐项目，竟引得这么多人不惜排队，也要给樊楼去送钱。 想了想，他便推开那年轻人，轻声喝道: “起开，咱家也试试这什么新的娱乐项目。” 第182章 你肾不好啊!准备演绎西厢记 童贯平时仗着自己的身份飞扬跋扈惯了，连队也不排，直接插了进去。 年轻人被他推出了队伍，顿时不干了。 这马上就要轮到他了，却被童贯给插了队，这让他如何忍受？ “这是老子的位置，你要排队上后面去。” 他不甘示弱的也推了童贯一把。 “滚蛋，咱家就看中这个位置了。” 童贯前几日刚受了蔡攸的气，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如今见一个小小的贱民也敢跟自己叫嚣。 他二话不说，一脚就踢了过去，将那年轻人踹倒在地。 随即，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就丢了过去。 “这就算是咱家买的，拿着钱赶紧滚！” 年轻人本想着起身跟他理论理论，又见他给了钱，便没出息的捡了起来。 数了数之后才发现，这几块碎银子足够自己做两次足疗的了。 拿着钱，他冷哼一声，便走到队伍的最末位，重新排了起来。 很快，队伍便轮到了童贯这里。 这死太监进去后，立刻便有妙龄女子上来询问是吃饭，或是听曲，还是做足疗。 “足疗？那是什么？” 童贯一脸的不解，但随即又想明白了，这定是那些顾客所说的新项目。 于是，他便点了个足疗…… 半晌，他坐在用动物皮毛铺设的摇椅上，一双臭脚放至热气腾腾的木桶里，舒舒服服的泡着脚。 一边泡，一边心里泛着嘀咕。 他还以为足疗多有趣呢！原来就是洗脚啊！ 这不屑的想法还没落下去，房门推开，从外走进来一个柔美女子…… 接下来，童贯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这种感觉是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这位先生，从你脚心的穴位上来看，你的肾不是太好。” 女子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手中的力道也加大了几分。 童贯舒服的直哼哼，对于自己的肾是好是坏也没放在心上。 反正自己是个太监，要那玩意也没啥用。 足疗做完，童贯又体验了按摩，拔罐。 所有项目做完，童贯一脸满足的走出了樊楼。 体验了一番后，这死太监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白活了。 站在樊楼与天仙楼中间的街道上，童贯看了看人流络绎不绝的樊楼，又扭头看了看略显凄凉的天仙楼。 “蔡攸，你个小王八蛋，竟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咱家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最后看了一眼樊楼，他怒气冲冲的挥了下手，转身便走，连自己的天仙楼都没进去。 樊楼生意火爆，作为幕后老板的蔡攸自然是功不可没。 此时的他，正在府上书房里奋笔疾书。 自从那天他提出了舞台剧这个新项目后，便萌生出了一种想法，想要自己写个剧本，然后培训演员，让她们在台上演绎出来。 本想着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一些小故事，但却没有思绪，两天只憋出五个字来。 没办法，他只好是按照后世的记忆，把有名的杂剧《西厢记》给抄录了下来。 还好自己看过这《西厢记》，记忆深刻，根据记忆抄录也是毫无压力。 这《西厢记》乃元代王实甫所创作的杂剧，分为五个部分。 主要讲述了书生张生与名门闺秀崔莺莺的爱情故事。 蔡攸在动笔抄录之前，还是有过一丝犹豫的。 因为这《西厢记》中反封建的情节太多，其中就有否定封建社会的联姻方式，歌颂以“爱情”为基础的结合，更兼正面提出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主张。 沉思片刻，蔡攸最终还是决定把这《西厢记》给写出来。 宋朝礼教虽严格，但大部分女子却没有被礼教束缚住。 谁说宋朝女子保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宋朝女子不仅出门，还会大胆约会，勇于追求爱情。 足以可见，宋朝女子的开放程度不比唐朝差。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基础，蔡攸才敢把《西厢记》给写出来并演出来。 计划演绎《西厢记》，赚钱是一部分因素，更重要的是蔡攸想把这种自由恋爱，冲破礼教的观念传颂出去。 让世人都勇于去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不要畏手畏脚，惧怕封建礼教。 虽然做不到深入人心，但蔡攸相信还是会影响一些人的。 一上午时间转瞬即逝，第一部分的稿子也已经抄录完成。 可写完后，蔡攸却又犯了难。 稿子是有了，那演员该找谁呢？ 想了半天，没想到有合适的。 就在他心烦意乱，拿起茶杯就要喝时，突然一个人影在他脑海中闪过。 “小爷怎么把她给忘了！” 豁然开朗的蔡攸香茶不喝了，拿着手稿就急匆匆地跑出了太师府。 半个时辰后，一座绮丽小巧的绣楼中，蔡攸正与赵元奴肩并肩的坐着。 没错，刚刚他想到的那合适人选正是赵元奴。 赵元奴身为东京城两大花魁之一，人气高的不得了，请她来做女主角，那想必会有很多人前来观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赵元奴出身青楼，演绎起冲破礼教的女主角时，那影响力一定会很大。 见到爱郎过来，佳人自然是欣喜不已。 刚聊了两句，蔡攸就把手稿给她看了看。 拿着爱郎递给自己的手稿，赵元奴细细的看了起来。 片刻后，她一脸激动的抱着蔡攸的手臂说道: “蔡郎，这是哪来的？这故事写的实在是太好了，只不过好像还没有写完？” “嘿嘿嘿，当然是小爷写的了。” 这小子大言不惭，不要脸！直接把《西厢记》给据为己有了。 此话一出，赵元奴看向蔡攸的眼神就又变了，浓浓的爱意中还夹杂着深深的敬佩。 “蔡郎，奴家还想看，你把剩下的故事写出来好不好？” 这故事实在是太吸引人，佳人为了下面的情节，竟抱着蔡攸的虎腰撒起了娇。 蔡攸低下头去，吻了吻她的小琼鼻笑道: “元奴，剩下的几卷小爷这几天写完就给你送来。 不过小爷今天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情要同你商量。” 随即，蔡攸把何为舞台剧，和请她演绎《西厢记》女主角一事说了出来。 第183章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对于舞台剧这个新兴艺术娱乐项目，赵元奴越听越感兴趣，最后二话不说便同意了下来。 一部分原因是她很喜欢这部《西厢记》，又听蔡攸想请她做演女主角，心中痒痒。 最为重要的还是因为蔡攸，自己爱郎的忙，她说什么也要帮。 赵元奴身为花魁，相信出演女主角必然会给她带来不小的人气。 可刚答应了下来，佳人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怎么了？元奴？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赵元奴闻言便直接张开樱桃小口说道: “蔡郎，刚才听你说有男女两个主角，既然奴家是女主角，那男主角是谁啊？” “你想让男主角是谁，那小爷就请谁。” 蔡攸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料赵元奴面露严肃之色，直接拒绝了。 “蔡郎，奴家不要和其他男子一同演《西厢记》，奴家也不想和其他男子有任何的接触。” 蔡攸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听了她这话，自己心中咋这么舒服呢！ 动作轻柔的将美人拥入怀中，蔡攸轻声问道:“这是为何？” “哼？明知故问，为何你会不知道？” 赵元奴抬起小粉拳捶了他一下。 “奴家的心意你也不是不知道，奴家这十几年来，还没有被任何男人碰过，抱过。 可自从遇到了你，你就总是欺负奴家，但奴家对你也是敞开了心扉……” 听到这里，蔡攸大受感动。 赵元奴这是在向自己表白啊！要是自己没点表示，那还算是男人吗？ “元奴，你的心意我已知晓，你放心，此生我定不负你。” 蔡攸捧着佳人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四目相对，温柔的说着。 然后，便低头印了下去。 见他亲了过来，赵元奴很是紧张，胸口小鹿砰砰乱撞。 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任君施为。 两人的唇印在了一起，蔡攸只感觉一股冰凉软糯的触感传了过来。 别看赵元奴平时高冷，对旁人不假辞色。 但在面对蔡攸时，她就又变成了一个依靠爱郎的小女人。 蔡攸的嘴上攻势愈来愈烈，赵元奴从一开始的紧张，被动回应，转变为主动。 再到最后的熟练，一双藕臂直接抱着蔡攸的头回应了起来。 两人足足吻了一刻钟，两唇分开时，一丝以肉眼可见的细线挂在了两人的唇边。 赵元奴的小嘴略微的有些红肿，这都是拜蔡攸所赐。 分开后，蔡攸一脸微笑的看着怀中的美人。 而赵元奴则是面颊泛红，偷偷的抬头看了爱郎一眼。 在发现爱郎也在看自己时，她便立刻扑入爱郎怀里，把头埋在蔡攸的胸口，不敢在看他。 “刚刚真是羞死人了，我竟然……我竟然。” 心跳加速，赵元奴羞得不能自已，刚刚那可是自己保存了二十多年的初吻，居然鬼使神差的就给了他。 而且自己所倾心的这个男人，竟然比自己小了好几岁，这让赵元奴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元奴，你放心，小爷说话算话，要不你今日就跟小爷回府吧！” 既然已经定情，那蔡攸就想把她接回去。 反正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娶亲了。 听到他这话，佳人娇躯一震，随即起身摇了摇头: “不行的，蔡郎，你出身名门大族，又是堂堂冠军侯。 而奴家只是一个贱籍女子，我们在一起的事要是宣扬出去，肯定会为你带来不好的影响，名声受损不说，也会饱受世人诟病。 奴家此生别无所求，只盼蔡攸心中有我，空闲时候来看看奴家，那奴家便知足了。” 蔡攸叹了一口气，这姑娘还真是为自己着想，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却太在乎身份了！ 自己可不在乎这些，什么贱籍，名门大族，在他看来，都是虚的。 “元奴，这你不用担心，交给小爷处理便好，小爷既然说要把你接回去，那就一定会把你接回去。 至于名声，身份什么的，小爷从不在乎。 在小爷看来，只要两人相爱，便会抵得上一切。 至于世人愿意怎么说那就随他们，小爷从不嫌弃你，希望你也能放下心中的身份芥蒂。你放心，小爷不但要把你接回去，还要八抬大轿将你明媒正娶，娶进我太师府。” 说到这里，蔡攸身上释放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赵元奴竟看的呆了，眼里只有满满的爱意。 当她缓过神时，已经是泪流满面，重新扑入蔡攸怀中猛点头。 “蔡郎，奴家等着你！” 既然爱郎都不怕世人的风言风语，那自己还怕什么。 这一刻，赵元奴想明白了，千万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自己的爱情就摆在眼前，那就要义无反顾的去追求，不要留下任何遗憾。 同时她也下定决心，这一辈子要时刻陪在爱郎身边，为他弹琴吟唱，素手调羹。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蔡攸抬手，为佳人拭去眼角的晶莹。 但赵元奴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堂堂冠军侯竟然不顾身份和自己在一起，她心中感动的同时，也感谢老天，让她遇见了蔡攸。 从爱郎眼中，赵元奴可以轻易地看到那满满的情谊。 此时的她幸福感爆棚，也觉得自己很是幸运，能得到蔡攸的垂怜。 跟那些青楼女子相比，她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她遇到了蔡攸。 青楼女子被客人赎回家中的不在少数，可绝大部分客人却是玩够了就将她们弃如敝履。 赵元奴暗暗庆幸，还好自己遇到了对的人！ 擦了擦眼泪，赵元奴拍在蔡攸胸口小声道: “蔡郎，遇见你，奴家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哈哈哈！要是这么说，我们俩岂不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么！”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赵元奴默念了几遍，点头感叹道: “看来奴家与蔡郎还真是修缘千年，最终才遇见彼此。” 通过蔡攸这句话，她心里更加珍惜自己与他之间的情谊了。 藕臂环住爱郎的虎腰，佳人紧紧靠在他的怀中。 蔡攸也抱住了她，低头嗅着她发丝间的清香。 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对方。 第184章 美人出浴,诱惑至极 过了好半天，赵元奴才从蔡攸怀中起身。 “蔡郎，要不你还是找别人去演《西厢记》吧！奴家实在是不想跟其他男人有任何的接触。” “嘿嘿嘿，知道知道，元奴你的一切都是小爷的，小爷怎么舍得你跟其他男人演戏呢！” 蔡攸轻抚她的三千青丝，坏笑道。 赵元奴一脸的幸福，柔声说道: “蔡郎，我这院里也有许多姐妹，要不奴家去给你挑一个出来？” “元奴你确定？要是这样，那你可就错过了和小爷一起登台演戏的机会了。” “什么？原来男主角是你啊！蔡郎你是不是早就定好了？故意戏弄奴家？” 看着赵元奴这气呼呼的小模样，蔡攸含笑点了点头。 “好啊！你竟敢戏弄奴家，看奴家怎么捉弄你！” 说着，赵元奴便扑了过去，两人闹作一团，嬉笑声不断。 其实在来的时候，蔡攸就已经萌生了将自己定位男主角的念头，只是那个时候还有些犹豫罢了。 而当赵元奴说不要跟其他男子接触时，蔡攸立刻便在心里拍板了。 这《西厢记》他要同自己的女人一起演！ 他这么做，也是想过一把登台表演的瘾。 只是堂堂冠军侯上台演出，这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身为太师大公子，大宋冠军侯，居然学戏子上台，想必那些读书人到时又该瞎哔哔了。 蔡攸也知道上台带来的后果！ 不光是他们，自己的老爹也有可能会被气的不轻。 但随心所欲是蔡攸的行事风格！管他呢！只要小爷舒服了就好。 两人温存了一会后，便开始排练起《西厢记》第一部分。 从一开始的放不开，到后来的坦然自若，两人是越排越有感觉。 感觉上来了，挡都挡不住，两人中午饭也顾不得吃，足足排练了一下午。 经过小半天的排练，两人对这《西厢记》第一部分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到了晚上，两人来了最后一遍，这次排练显得是毫无压力，越排越显熟络。 排练结束后，两人皆是累的直不起腰来。 “蔡郎，奴家累了！” 似是刚刚确定关系的缘故，赵元奴很黏蔡攸，下午排练时，也是赖在蔡攸怀里不起来。 现在又如一只树袋熊一般，挂在了蔡攸的身上。 看着面前的佳人撅着小嘴，我见犹怜的模样，蔡攸不由得食指大动，俯身又吻了吻她的樱唇。 “走，小爷带你去吃好吃的，再带你做个足疗放松一下，然后你就应该不那么累了。” “不嘛！奴家不想去！” 赵元奴的小女儿心性在这一刻彻底展现了出来，抱着蔡攸就是不撒手。 “好了，别闹了，收拾收拾我们出去。” 赵元奴不情不愿的从他身上下来后，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裙，径直走向浴室，说要沐浴一番再出去。 这可把蔡攸给激动坏了，寻思着和佳人来个鸳鸯浴，增进增进感情，把关系在进一步。 可刚走到门口，佳人就从里面把门锁住了。 “元奴，开门啊！小爷出了一身的汗，也想洗洗。” 看着门帘后那充满诱惑的倩影，蔡攸急的真想破门而入。 “蔡郎，奴家想要自己沐浴，你还是上一旁歇着去吧！” 里面的佳人捂嘴偷笑，除去衣物后，露出了那宛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小巧玲珑的玉足轻抬，佳人便进入了木桶中。 回头一看，一道影子被映在了门帘上，原来是蔡攸还站在原地。 “蔡郎，别费事了，奴家是不会开门的。” 门外的蔡攸郁闷不已，看着这纸糊的破门，还真有一种踹门的冲动。 “唉，小爷的命咋这么苦呢！” 到手的美人吃不到，这小子便垂头丧气的走到了赵元奴的软榻前躺了下去。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佳人洗完推门走了出来。 蔡攸刚想起来发两句牢骚，话到嘴边，他却直接愣住了。 美！简直是太美了！ 佳人出浴，只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小衣，随手揽过一件薄衫罩住了她那弧度惊人的娇躯。 三千青丝上悬挂着水珠，她轻轻一甩，水珠四溅，仿佛刚刚出水的潇湘神女一般，魅惑中不失淡雅，柔媚中不乏高贵，素雅中略显清冷，将一切形容女子的赞美词汇尽皆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一颦一笑，尽显绰约风姿。 佳人没有穿鞋，而是光着洁白的玉足，踏着轻俏的莲步，一步一步的向着蔡攸走来。 “咕咚！” 蔡攸瞪大着双眼，咧个大嘴，一动不动的看着。 直到一丝口水从嘴角流落，这小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赵元奴美眸含笑，每走一步，蔡攸的心就跟着颤动一下。 待到近前，美人毫不犹豫的便扑入他怀中。 顿时，一阵香风袭来，蔡攸下意识的张开双臂，将佳人拥在怀中。 闻着她脖颈间那刚刚出浴清新淡雅般的恬香，蔡攸忍不住沉醉于其中。 “蔡郎，我们走吧！” 佳人埋首低声道。 开玩笑，这个时候走，蔡攸简直枉为男人二字。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摆在面前，更何况还是刚沐浴完的，傻子才走呢！ 只见这小子嘿嘿坏笑一声，橫抱起佳人，就将她扔在了软榻上。 赵元奴一声惊呼，刚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扑了过来。 “蔡郎，今天不行，奴家那个……那个来了……” 刚想提枪上马的蔡攸听到这话就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娘的爷都准备好了，结果你却告诉我…… 蔡攸欲哭无泪，闷闷不乐的起身背对佳人，这特么叫什么事啊！白激动半天了。 看着他赌气的模样，赵元奴咯咯直笑，藕臂缠绕在了他的肩膀上，附耳轻轻吹着热气: “蔡郎，别急！奴家早晚都是你的，又不会跑。” 说完，下地转步至他面前，极具魅惑的眨了眨眼睛。 蔡攸被撩拨的不要不要的！ 这小妞明知道自己动不了她，还这么诱惑自己，纯属就是故意的。 “小妞，你给小爷等着，下次小爷一定要让你跪地唱征服！” “咯咯，那奴家就拭目以待了！” 第185章 携美出行,皇后的亲侄子? 为了补偿蔡攸，佳人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后，便起身褪去薄纱，当着爱郎的面换起了衣服。 蔡攸气的是咬牙切齿，这小妞还真是在玩火，明知道自己不能动她，还敢在自己面前换衣服。 眼不见心不烦，蔡攸索性便背过了身去。 再看下去，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 赵元奴那曲线惊人的娇躯背对着蔡攸，时不时也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他，见爱郎背过了身去，她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半晌，佳人换好了一身素白绫罗绛仙裙，蔡攸回头看时，又是被惊艳了半天。 饶是已经见识过了她的风情万种，但一袭白裙的赵元奴还是使蔡攸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她就犹如一支高贵的雪莲，表面甚是清冷，但在对爱人敞开心扉时，却又变的热情似火起来。 “走吧！蔡郎！” 佳人乖巧的揽住了蔡攸的手臂，两人手挽手下了绣楼。 在经过院中时，小两口亲密的模样还是惹得了不少姑娘的惊叹。 她们猜测，可能自家小姐这次是真的找到爱情了。 赵妈妈听说了此事，急忙从房中跑了出来，拦住了想要出去的小两口。 看这老鸨子的样子，分明就是想要钱，而不好直说罢了。 蔡攸直接一沓银票甩了过去，赵妈妈顿时喜笑颜开，给小两口让了路。 两人出了小院，径直朝着樊楼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赵元奴紧紧地抱着蔡攸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缓步走着。 这么一个大美人走在街上，回头率那也是相当的高。 也有不少人认出来了这是有名的花魁，消息瞬间便传开了，东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花魁竟然跟一个男子亲密无间的散着步。 相信这个消息一但传开，许多人就该哭了，梦中的女神居然心有所属了…… 进到樊楼后，蔡攸找到了范庸，让他赶紧搭建舞台，并又交代了一番舞台剧的事宜。 “公子，您是不知道，这两天咱们的生意是出奇的好，商会那面自不必说，尤其是樊楼，每天的进账比之前足足多了三成。” 听着蔡攸吩咐完，范庸便迫不及待的把账本给拿了过来。 蔡攸随意的翻了翻，其实是懒得看，反正生意上的事全部交给范庸处理便好。 “行，你看着办，赶紧给小爷上点酒菜到三楼专属包间。” “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吩咐后厨。” 范庸看了蔡攸身后的赵元奴一眼，暧昧的朝着蔡攸笑了笑。 “公子，三楼专属包间的被褥都是新换过的，还有上好的熏香，红木浴桶……” “行了行了，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滚蛋。” 蔡攸见他越说越离谱，便给了他一脚。 “嘿嘿，公子，您注意节制啊！” 范庸说完，便飞一般的跑进了后厨。 “元奴，他就这样，你别在意。” 身后的赵元奴则是面色羞红的轻轻点了点头。 小两口手挽手刚要走上楼梯，就听到一道略显轻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元奴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手持折扇的英俊公子，只是那脸上满满都是阴鸷之色，让人很是不舒服。 赵元奴没有搭理他，而是小声凑到蔡攸耳边低语道: “蔡郎，他名叫郑向容，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子，以前没少到奴家那里去骚扰奴家。” 蔡攸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一个赵元奴的追求者。 对面的郑向荣见佳人迟迟不回应自己，又见她与蔡攸小声说着什么，以为两人是在打情骂俏无视他。 受到无视，他心中的火气顿时就涌了上来。 “小子，你是何人？与元奴又是什么关系？” 他不好朝佳人发火，便走到了过来指着蔡攸就开始哔哔。 “你问小爷是谁？既然如此，告诉你也无妨，小爷姓巴，单名一个爸字。 至于元奴么！当然是小爷的媳妇了。” 对于这种烂人，蔡攸也没必要惯着。 “巴爸？” 郑向荣下意识的喊了一嘴。 “少跟小爷套近乎，小爷可不认你这么蠢的儿子。” “什么？你竟敢辱我？” 郑向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中了蔡攸的陷阱。 刚刚又听他说赵元奴是他媳妇，郑向荣心中瞬间被满满的嫉恨之意所充斥。 本就长了一双阴鸷的大脸，此刻他的面色越来越沉，像是快要滴出水来一般。 郑向荣以前没少去赵元奴的绣楼，每次去都是一掷千金，希望博得佳人的欢心，把佳人给带回家纳为小妾。 但赵元奴出于礼貌，只见了他一面，为其弹了一首琴，便不假辞色的离去了。 也是那次见面，郑向荣才知道何为绝色，以前自己经历过的那些姑娘跟赵元奴一比简直就是庸脂俗粉。 他也下定决心，要把赵元奴给搞回家。 可佳人见客随心情，无论他去多少次，花多少钱，佳人就是不肯见他，这让他很是郁闷，甚至想到了强来。 可没想到今天却在樊楼碰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神，但女神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子，而且两人还手挽手，尽显亲密。 这可把郑向荣给气坏了，他是知道赵元奴的脾气的，对待男人从来都是不假以辞色，可今天却对一个男子温柔相向。 郑向荣心中恨死了蔡攸，他看中的女人，是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的。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姑姑是谁？” 又来了，蔡攸无奈的抚额，怎么又碰到这种傻狗了。 “你爱特么是谁就是谁？跟小爷有个毛关系，警告你，把你那臭嘴给小爷放干净点，不然小爷让你知道知道何为沙包大的铁拳。” 郑向荣怒极反笑: “好好好！在这东京城敢骂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小子，你听好了，我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子，换句话说，我姑姑就是皇后！我爹也是朝中一品大员。” 他在这哇啦哇啦的说着，可蔡攸压根就没听，而是拉着赵元奴的小手，给她讲着小段子。 佳人捂着小嘴咯咯娇笑出声，小两口丝毫不理会一旁自顾自说的郑向荣。 而后者说完，本以为蔡攸会害怕，可转头一看，人家小两口正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压根就没听自己在这装比。 第186章 毁坏圣物,该当何罪 “你们……你们……” 郑向荣被气的不轻，他高高在上惯了，何时有人这样对待过他。 “嗯？说完了？说完就赶紧滚蛋！别打扰我们夫妻两吃饭。” 蔡攸说完，便拉着赵元奴的小手就要上楼。 而佳人听到夫妻二字，激动的顿时心花怒放。 看来自己的这位爱郎没想着只是玩玩，而是真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女人。 眼看着两人就要上楼了，气急败坏的郑向荣当然是不服。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冲上前去拉住蔡攸的衣袍使劲一拽。 “哧啦”一声，蔡攸那身华贵的衣袍被这王八蛋给扯成了布条。 “我靠！小爷的衣服啊！” 蔡攸一脚便踹了过去，将郑向荣踹倒在地后，他拾起那破烂的衣袍，一脸肉痛。 这可是上好的云锦制作而成，也是徽宗钦赐的宝贝，蔡攸珍惜的很，没想到今天却被这王八蛋给扯坏了。 “蔡郎，你别急，奴家回去就给你缝好。” 佳人出声安慰着他。 蔡攸苦笑着摇头，这料子珍贵的紧，也脆弱的紧。 这时，郑向荣从地上爬了起来，有气无力的骂道: “咳咳咳！你个王八蛋，告诉你，你活不过明天了，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皇后，就算杀你全家也不为过。” 蔡攸本来没想跟这种臭狗一般见识，但见他没完没了，还撕毁了徽宗钦赐的云锦，那就别怪自己下死手了。 “小爷看你还是不疼！” 这小子双眼一眯，飞起一脚，正中郑向荣的胸口。 大厅内喝酒的食客只听“嘭”的一声，樊楼大门应声而裂。 郑向荣被踹的飞了出去，胸口肋骨也断了两根，他趴倒在地，不停地咳着血。 安抚好身旁的佳人，蔡攸便走到了这王八蛋身边。 “你，你完了，殴打皇亲，当夷九族！” 受了这么重的伤，这王八蛋居然还敢嘴硬。 蔡攸面无表情，大脚直接踏在了他胸口上，用力踩了下去，毫不理会脚下之人那撕心裂肺的惨叫。 “皇后的亲侄子是吧！既然你自报家门了，那小爷也不能落后不是。 听好了，小爷乃当今蔡太师的大公子，圣上亲封的冠军侯，刚刚被你扯坏的衣袍，乃是圣上他老人家钦赐的云锦。 你个王八蛋公然毁坏圣物，别说你一个皇后的远亲，就是皇家子弟毁坏圣物也得受到重罚。” “你……你放屁，我不信你是冠军侯，有能耐跟我进宫去找皇后评理。” 郑向荣不停地咳血，双目尽是仇恨之色。 “你爱信不信，小爷还得陪媳妇呢！可没那闲心跟你进宫，哦！顺便一提，小爷的媳妇就是你得不到的女神。” 蔡攸露出一抹坏笑，就是要故意气他！ 果然，郑向荣听后咳血的频率越来越大。 俯**拍了拍那张阴鸷的大脸，蔡攸挑衅道: “你要是不服就来太师府找小爷，我蔡攸随时奉陪，今天也算你走运，要不是陪媳妇，小爷还真得跟你好好的理论理论，再把你揍个半死。 所以，你还真得感谢小爷！” 郑向荣闻言，又是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这特么说的是人话？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猖狂的人。 报仇！一定要报仇！今天这仇他郑向荣记下了，日后早晚得让这狂徒付出代价。 “记住，以后离元奴远一点，让小爷看见出现在她的绣楼，小爷就揍你一次，听见没？” 见他装死不说话，蔡攸抬脚狠狠地踩上了他的右手，使劲地碾着。 “啊！我记住了，快松脚！” 郑向荣疼得面色扭曲，只能是说软话求饶。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可惜了小爷这身衣服了。” 蔡攸又赏了他一脚，便低头在他身上翻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收获了一沓银票和一袋子金子。 “王八蛋，还挺有钱，这些钱就当作你给小爷赔衣服的钱了。听见没？” “唔唔唔！” 现在形势所迫，郑向荣敢说不行么？ 看着蔡攸又抬起了脚，吓的这软蛋急忙猛点头。 “这还差不多，你要吐血就滚远点去吐。” 蔡攸一脸嫌弃的摆摆手，招过来两个酒楼里的伙计，一人给了一块碎银子，吩咐他俩把这郑向荣给扔远点。 两个伙计得了钱，办起事来自然是干净利落。 直接便是抬起半死不活的郑向荣，将他丢尽了樊楼后面的垃圾堆。 蔡攸挥退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便转身重新进了樊楼。 携美上了三楼包间，小两口有说有笑的品鉴着樊楼美食，完全没有因为遇见郑向荣而影响两人的好心情。 范庸虽有很多事情想要跟蔡攸汇报，但见自家公子正在撩妹，他也很是自觉的没去打扰。 用过晚饭后，蔡攸又领着赵元奴体验了一次足疗按摩。 佳人第一次体验，难免会有些不适应，但到了后来，也是闭上眼睛，享受了起来。 考虑到赵元奴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蔡攸就不给她拔罐了，不然他还真想看看给姑娘拔罐是怎样一副景象。 两人从樊楼出来时，天色已经大晚了。 手牵着手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左右两边过往的行人与吆喝的摊位。 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佳人，蔡攸心里暗暗感慨了起来，还是古代好啊！ 在他看赵元奴的同时，佳人似有所感，也扭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小两口皆能看到对方眼里那浓浓的爱意。 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了半个时辰，蔡攸将佳人送回到了绣楼。 门外，两人紧紧相拥，似是不想分别。 “嘿嘿，元奴，不请小爷上去喝杯茶？” 佳人听候白了他一眼，什么喝茶，这登徒子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可是一清二楚。 “蔡郎要是不嫌弃奴家来了月事，那就尽管上来。” “呃……好吧好吧！这次便饶了你……” 蔡攸是有心有力，怎奈何条件不允许，只能是仰天长叹，自己的运气还真是不好。 看着爱郎这一脸的郁闷之色，佳人“扑哧”笑出了声。 “要不你跟奴家上去？我们两个趁夜品茗论诗岂不美哉？” “算了吧！小爷还真怕把持不住。” 送走了赵元奴，蔡攸恶狠狠地自语道: “哼！下次一定要收了你个小娘皮。” 第187章 士兵闹事,抽一顿再说 次日一早，蔡攸便按照与徽宗的约定，带着小弟们来到了城外的军营中。 遵照圣旨，他得训练这十五万大军，并且让他们信服自己。 但对于这练兵，蔡攸却是一窍不通，他只能是仿照当初周侗训练自己时的方式，从而来训练士兵们。 再加上一些后世的练兵方法，蔡攸有信心将他们训练的呱呱叫。 军营内，大将王义早就在这等候多时了。 看到蔡攸骑着赤骥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他笑嘻嘻的迎到了近前，扶着蔡攸下了马。 “冠军侯，咱们可是又见面了，这次出征，兄弟可就指望着您带兄弟建功立业了。” “好说好说！跟着小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蔡攸拍着胸脯吹着牛比。 眯眼看了看诺大的军营，只见士兵们正在训练军阵的变幻。 “王义，给小爷说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帮兵好管不？” 王义点点头，继而说道: “冠军侯，这帮兵也是前几天刚刚从各地抽调过来的，圣上此次一共抽调了各地精锐三十万，分为两个大营，一营分配一半的兵力。 咱们西大营十五万，还有东大营也是十五万。 不说东大营了，就说说咱们西大营，其中骑兵共有两万，弓弩手与辎重兵共三万，剩下的十万全是步兵。 这帮犊子也是刚刚到这，再加上都是从不同的地域而来，也是互相不服，兵痞多的很。” 说到这，王义眉头紧蹙，颇为头疼的挠了挠头，看来他也是见识到了这帮兵的脾性。 “呦呵！这还是跟随小爷攻破幽州的王义么？你啥时候这么气馁了？” 蔡攸半开着玩笑说道。 “侯爷，您就别拿末将打趣了，这帮王八蛋是真难训练。 您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大宋的兵力情况，就这些地方军啥时候打过仗？一个个就跟大爷似的，谁也不服。” 王义郁闷到了极点，摆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大爷？到了小爷这都得变孙子，走！咱们过去看看。” 招呼了一声，蔡攸便领着王义与小弟们来到了中央校场。 登上了点将台，蔡攸便看到了下方步兵正在演练军阵。 但蔡攸越看越觉别扭，这士兵一个个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好像都没睡醒。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果然，接下来便出了乱子。 军阵中，一个士兵踩到了他身旁同伴的脚。 同伴不乐意了，当即便与他产生了口角，最终打了起来，而周围的士兵也加入了进去，场面一度混乱。 “他娘的，一群废物！” 蔡攸下了点将台翻身上马，直接便是冲了过去，王义与小弟们急忙跟上。 “敢踩老子！踩完还不道歉！老子揍死你。” “来啊！怕了我就是你养的！” 两个士兵大打出手，而帮助他们的同伴也是互相推搡了起来。 就在场面快要失控时，蔡攸骑马冲入人群。 “都特么给小爷住手！” 下了马，蔡攸一人赏了一脚，将那两个带头闹事之人踹倒在地。 “什么人，居然敢打老子？” 两人也是硬气的很，拍拍pi股爬起来后，挥拳就朝着蔡攸打来。 “都给我住手，这位可是当朝冠军侯！” 关键时刻，王义从后面赶到，嗷呜一嗓子，镇住了挥拳冲来的两人。 蔡攸嘴角泛起冷笑，迎着两人便躬身出拳。 “嘭！嘭！”两声，正中两人的小腹。 两个傻蛋捂着肚子，面色扭曲的倒了下去，疼得直打滚。 周围的士兵见二人倒地，便乌泱泱的又围了上来。 “放肆，他可是冠军侯，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听到“冠军侯”这三个字，一些士兵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紧接着，脸上的神情便被敬畏所取代。 显然，他们是听说过蔡攸的名号，也知道这为传奇人物收复故土的壮举。 可剩下的一部分头铁憨憨可不管不顾，管你什么冠军侯，敢动我们的兄弟，揍不死你！ 眼看着这帮兵痞就要冲过来，蔡攸不慌不忙的怀中掏出一个铜制令牌。 “小爷看谁敢！” 冲过来的兵痞们看到他手中那块高高举起的令牌，便纷纷停住了脚步。 只见那块令牌上赫然刻着四个醒目的大字:如朕亲临！ 这帮兵痞们自然知道这块令牌的含义，所有人！包括王义，在见到这块令牌时，全部都跪了下去。 “打啊？接着打啊？怎么不打了？” 蔡攸冷笑一声，看着这帮士兵。 “告诉你们，军营不是你们打仗的地方，要是想打仗，到了战场去给小爷杀辽军，那才叫真汉子呢！ 像你们只会打自己人算什么本事，只会被人瞧不起！” 在他的一番言辞之下，有人忍不住了，起身便骂道: “你算什么？凭什么来教训我们？” “小爷算什么？那好！今天小爷就告诉你！ 吾乃当今天子亲封的冠军侯，又奉天子之命，带领你们这帮不争气的熊玩意儿出征北伐，现在知道了吗？ 知道了那小爷也问问你？见到上司该怎么说话？是不是应该行礼？态度恭敬？” 那小兵顿时被他喷的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卢风！把东西给小爷！” “是，大哥！” 卢风颠颠的跑了过来，将一根马鞭递给了蔡攸。 拿着马鞭甩了甩，蔡攸走到那小兵面前，扬起鞭子就抽。 “啪－啪－啪”之声不断，小兵不敢说话，只好是攥紧双拳咬牙**。 足足抽了十六鞭，蔡攸才停下来。 “这是罚你对上司不敬，如若下次再犯，定斩不饶！记住没？” 小兵委屈的点点头，重新跪了下去。 蔡攸又走到了带头闹事的两个兵痞面前，二话不说，挥鞭就抽。 只抽的两人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卢风，陈霸，将他二人带下去，各打六十军棍，以儆效尤。” 一众士兵见他俩被打成那副惨样，又被拖了下去，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看向蔡攸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畏惧。 不远处，两人挨了军棍之后的惨叫声传来，一声一声刺激着其余士兵们的心。 第188章 训练计划,三军叫苦 卢风，陈霸两人坏的很，打人也不挑个远点的位置打，故意就在这些士兵们旁边。 就是当着这群士兵们的面，起到震慑作用。 蔡攸拿着个鞭子，边走边随便甩着，更兼面色不善的环视着刚刚闹事的那群兵痞。 兵痞们不敢与他对视，生怕下一个挨抽的就是自己，便纷纷低下头去，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这小子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一鞭一鞭的甩着。 鞭子朝着兵痞们的脑袋而过，带过的冷风使他们心头一震，紧张不已。 汗水从他们的脸上滴落，蔡攸带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打不打您倒是吱个声啊！拿着鞭子瞎抡算咋回事，俺们的小心脏可受不了这刺激。 半晌过后，卢风，陈霸一人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兵痞走了过来。 “大哥，打完了！” 蔡攸点点头，指着那两半死不活的兵痞大喝道: “都抬头给小爷看看，要是再敢聚众闹事，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士兵们心中凛然，心道新来的这位统兵将军的手段还真是狠辣。 “行了，把他两带下去，吩咐军医好生医治。” 说罢，蔡攸又看向跪着的那群兵痞。 “这次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小爷希望你们能有所长进。 现在，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蔡攸，乃圣上亲封的统兵将军。 此番就由小爷带领你们出征辽国，但看到你们今天这副熊样，小爷大失所望。 就你们这怂包软蛋样，只会打自己人的废材，到了战场上还不得吓尿了裤子啊！”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士兵站了起来，一脸怒气的反驳道: “我们不是怂包孬种，我们也是上过战场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哦吼？不服？不服就出来练练。连个简单的变阵都变不好，还好意思说自己上过战场？ 小爷要是你，早特么找个没人的地一头撞死了，哪还有脸活着？” 说着，蔡攸指着他们大吼道: “就你们现在这副熊样，上了战场只有被杀的份，要是不想做孬种熊包的，就给小爷拿起兵器好好训练。 记住，你们应该一致对外，而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还有，接下来的训练将会很残酷，希望你们会挺住。 现在，我想你们也休息够了吧！想要建功立业的，就给小爷起来训练去。” 话音刚落，王义和几个副将便将这些士兵给驱赶了起来。 蔡攸的一番话虽然激起了士兵们心中的斗志，想要用训练证明他们不是怂包，但还是不服蔡攸！ 将早已制定好的训练计划交给了王义，蔡攸便吩咐他一切按照训练计划来。 王义看了看，却直接傻眼了。 早上跑五公里，中午跑五公里，晚上睡觉前还来五公里，这是要跑死人的节奏么？ 还有，这刀枪拼杀术又是什么鬼，还有这军体拳，自己更是看不明白。 “侯爷，这……训练计划会不会太严格了点，主要是士兵们从没有这样训练过！末将怕他们吃不消。” “这还严格。那你是不知道小爷在山上学艺时，那真是每天累成狗。” 蔡攸小小的感慨了一番，他们跟自己一比，简直是轻松多了。 “行了，你也别替他们求情，小爷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 需得知，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侯爷，你说的简直太对了，末将一定会严格督促他们的。” 王义也算是豁然开朗，也不为士兵们求情了，拿着训练计划就跑了下去，他现在就要将计划给实施起来。 一声令下，全军开动！ 正午时分左右，此时正值热火朝天，军营内传来一阵震天的脚步声。 仔细一看，原来是士兵们正在沿着军营跑步。 蔡攸高坐在点将台上面的摇椅上，卢风撑伞，陈霸递茶，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泯了一口凉茶，蔡攸眯着眼睛看了看跑步的士兵们，随即又闭上了眼睛，优哉游哉的哼起了小曲。 “大哥，对这帮王八蛋就得揍，就不能给他们好脸子。” 陈霸一脸谄媚的给自家大哥又添上了一杯新茶。 蔡攸闻言睁眼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看的陈霸心虚不已，低下了头。 “你小子有话就直说，少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其实蔡攸早就看出了他那点小心思。 被点破的陈霸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嘿嘿，大哥，你看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把俺也给派过去吧！让俺也督促督促他们的训练。” “滚吧滚吧！别在这烦小爷！” 蔡攸随意的摆摆手笑骂着，陈霸如获大赦，跑下了点将台。 “大哥，那个……你看陈霸那傻愣玩意都能督促士兵，那小弟我也……” 卢风见二弟走了，心里也是痒痒。 “滚滚滚，赶紧滚！小爷眼不见心不烦。” “嘿嘿，多谢大哥！” 紧接着，卢风也一溜烟的跑了。 只剩蔡攸一人在点将台的摇椅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调。 他在那舒舒服服的享受，可士兵们却不乐意了。 娘的俺们跟苦比似的顶着个大太阳玩命跑步，你倒好，在那喝茶晒太阳，纯属就是来气人的。 士兵们不服，纷纷嚷嚷着要说法，结果被王义，卢风几人一鞭子抽下去，便都老实了。 中午的训练结束后，士兵们疯了一般涌向了发放午饭的帐篷。 人人累的是腰酸背痛，都快饿过劲了。 他们只盼着饱餐一顿，然后趁着午休睡一会。 吃完饭，士兵们动作整齐划一的涌进了军账中，十五万大军一个不落，倒头便睡。 不一会儿，整个军营中便传来震天的呼噜声。 蔡攸被吵的有些烦，想来一次突击训练。 于是，这小子将一张巨大的铜锣推了出来。 拿起木槌刚想敲，就被王义拦下来了。 “侯爷，将士们都累了小半天了，就让他们歇会吧！再说了，您这么突然一敲，容易引起营啸啊！” “对啊！小爷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蔡攸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 “那就擂鼓聚兵！睡什么睡，都给爷起来训练！” 第189章 艰苦训练,不服来战 “咚咚咚！”战鼓声响起，声响越来越大。 熟睡的士兵被鼓声吵醒，一个个不情不愿的拿着兵器出了军帐，快速集结了起来。 “动作快点！动作快点！最慢出来的，给本将沿着军营跑十圈。” 听到王义这话，士兵们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毕竟谁也不想在白跑十圈。 士兵们集结完毕，列阵以待！ 蔡攸慢悠悠的走到阵前，手里拿着个自制的大喇叭，高声喊道: “下午训练科目，刀枪拼杀，障碍跑，列阵与变阵。 谁要是表现的好，小爷晚上给他单独加餐。 好了，现在你们这帮菜鸡听令，向左转！先跑个五公里让你们精神精神！” 此话一出，有些士兵就不干了，刚睡醒就让俺们跑步，这不是折腾人吗！ “将军，我不服，我们参军是来保家卫国的，不是来跑步的。” 一个校尉出阵高喊道。 “没错，我们是来保家卫国的！凭什么让我们跑步？” 蔡攸听后连连冷笑: “都给小爷闭嘴！不是小爷瞧不起你们，就你们现在这熊样放到战场上，那就是挨宰的份。 小爷之所以让你们跑步，就是为了激发你们的身体潜能，同敌军作战时也能抢占先机。 小爷也知道你们不服，这样吧！不服的都出来，咱们比划比划，手上工夫见真章。” 士兵们闻言，便都议论了起来，商量着该派谁出来找蔡攸报仇。 经过商量，这帮士兵们认为，人多没用，必须得是武艺高的。 再说了，派那么多人出来对付蔡攸一个，他们也胜之不武，面上无光。 “我来！” “算我一个！” “我也去！” 很快，便出来了三十多个人，其中有一半皆是校尉。 “没了？没了那就来吧！前提咱们说好了，你们要是能赢，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小爷不管。 相反，小爷要是赢了，你们就得老老实实的给小爷训练，不得再有半句怨言！” “好！就按照将军你说的办！” 三十多人中出来一个中年汉子，作为所有士兵的代表。 “看，是钟离彦刚，那个神射手，有钟离将军在，咱们赢定了。” 士兵们高声欢呼，都在为这中年汉子加油打气。 蔡攸好奇的唤过王义，询问起这汉子是何许人也。 “侯爷你有所不知，这钟离彦刚曾经在西北戍守边疆，乃是老将种师道的手下，曾带兵与西夏交战数十次。 此人骁勇善战不说，更是射的一手好箭法。” “原来如此！” 蔡攸点点头，他越看这钟离彦刚越觉此人身上的杀伐之气很是浓厚。 “钟离将军，久仰大名，今日有幸一见，钟离将军果然是英武不凡啊！” 走到近前，蔡攸当先抱拳说上了客套话。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钟离彦刚不服他，但也还是回了一礼: “不敢当不敢当，冠军侯的大名吾也是听说过，久闻冠军侯收复故土，克其九州，实是让吾等佩服的紧。” “哈哈哈，钟离将军客气了，不知钟离将军想要如何比试？” “一切但凭冠军侯吩咐，吾等遵从便好。” “好！看来钟离将军也是豪爽之人，既然如此，那小爷就不客气了。” 随即，蔡攸把要比试的项目高声说了出来。 “既然你们都是大宋的士兵，那最基本的举盾列阵应该会吧！ 这样好了，你们三十几人结成一个小型方阵，小人单枪匹马冲击阵型，要是冲破了，那就算是小爷赢。如何？” 钟离彦刚点头同意，但闻言转念一想，只他一人单枪匹马冲阵会不会有些托大，到时候别说自己这面人多欺负人少。 “冠军侯，你也别说我们欺负你，凡事都得讲究个公平，你可以在挑选几个人一起，骑兵本来就比步兵冲锋力度大，再让你几个人已经是很公平了。” 本以为蔡攸会同意，可谁料他却摇了摇头。 “不必了，小爷一人单挑你们三十几人。” 此话一出，全军沸腾，都在暗骂蔡攸太能装比。 同时，士兵们也都期盼着能看到蔡攸被打的满地找牙时的情景。 见他态度嚣张，钟离彦刚也不再相劝，而是握紧了双拳，暗下决心，待会儿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蔡攸打了个呼哨，一声长嘶从不远处响起。 紧接着，一匹赤红色的神驹由远及近，正是赤骥！ 赤骥跑到蔡攸近前，伸出舌头就给他洗了把脸。 蔡攸一脸嫌弃的推开它，嘱咐道: “乖儿子，等会咱们爷俩可就要并肩作战了，你可得给小爷长点脸。” 赤骥打了个响鼻，朝着钟离彦刚不屑的咧开了马嘴。 看着这一幕，钟离彦刚暗暗惊奇。 都说宝马通灵！但他也只是听说过，毕竟通灵的宝马实在是太少太少，没想到今天居然见识到了。 蔡攸翻身上马，接过卢风递来的五虎断魂枪舞动了一番，立马横枪直指钟离彦刚。 “钟离将军，请！” 钟离彦刚不发一言，与同行的那三十余士兵披挂好铠甲，左手盾右手刀。 很快，便结成了一个小型防守阵型。 双方在三军将士面前展开了对峙，十五万大军皆是瞪大个眼睛，观看着这场对决。 “冠军侯！来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钟离彦刚严阵以待，吩咐身边的士兵紧了紧手中的盾牌。 这座小型防守阵型已经是被他们用盾牌围的密不透风，整个的一个龟壳子，钟离彦刚就不信蔡攸能冲进来。 蔡攸坐在马上懒洋洋的打了哈欠，今天起的太早了，待会得赶紧结束，结束后好回帐篷补一觉。 这防守阵型虽然严密，但是上方却有空虚。 握紧手中断魂枪，蔡攸猛喝一声，赤骥如同一支离弦的火红箭矢，激射而出。 马速越来越快，待到军阵前，蔡攸拍了拍赤骥的脖子，而后者已然知晓其意，四蹄猛然一跃，腾空跃进军阵之中。 手中断魂枪一个横扫，便有三人应声倒地。 钟离彦刚与这三十余士兵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损失了三人。 按照规则，倒地的人不得在再行起身，而是装作死尸退出较量。 蔡攸怕枪尖伤到他们，便只用枪杆来击打他们。 “当！当！”两声，格开两把大刀，断魂枪便打在了两人的后背上。 于是，又有两人退出！ 第190章 彻底信服,寒星追月 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损失了五人，钟离彦刚亲自举刀攻来，势必要拿下蔡攸。 “来的好！” 蔡攸起身跳下战马，在空中举枪做力劈华山之势。 “嘭！”的一声巨响，举盾招架的两名士兵吐血倒地，他们手中的盾牌也是被断魂枪打的碎裂成一半。 至此，七人退出。 这时，钟离彦刚的刀也杀到了，蔡攸弯下腰去，趁着空挡也是将两名士兵挑翻在地。 起身后，断魂枪威势不减，朝着钟离彦刚猛刺而来。 两人叮叮当当打了十几个回合，要不是钟离彦刚手中有盾牌可以招架，否则他早就被蔡攸给刺成筛了子。 剩余士兵也是不甘示弱，纷纷夹击而来，蔡攸抖擞精神，大显神威，一人单挑三十余人，显得是游刃有余。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当看清场中情形时，十五万大军全部呆立当场。 只见场中除了钟离彦刚与蔡攸还站在原地外，其余士兵全部倒地不起。 而蔡攸侧身而立，手中断魂枪横在胸前，那枪尖距钟离彦刚的脖颈处只有半尺的距离。 “钟离将军，你们输了！” 蔡攸放下大枪，拱手笑了笑。 钟离彦刚攥紧双拳，沉声道: “冠军侯，末将还是不服，末将的优势也是马上功夫，与射箭。” “哦？那你的意思是咱们再来两场？” 蔡攸有的是耐心驯服他，既然他要玩，那自己就陪他好好玩玩。 得到允许，钟离彦刚也拿着自己最为顺手的兵器上了战马。 两人互行一礼，便开始了马上对决。 钟离彦刚使得是一把重达四十五斤的泼风大刀，其威势霸道刚猛，招招如同劈山。 但在蔡攸眼里，却满是破绽。 自己修习的断魂枪法专门克制这种至刚至猛的攻击，断魂枪灵活多变，陷阱极多，能巧妙化劲，以柔克刚。 至于威力自不必多说，比这泼风大刀还要霸道无数倍。 钟离彦刚信心满满，想要用自己顺手的兵器拿下蔡攸。 结果就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陪他耍了十招过后，蔡攸用寸劲儿磕飞了他的泼风刀，右手撑住马鞍，双脚连点，将他踹落下马。 “钟离将军，得罪了！” 蔡攸下马将他扶起，拱手赔了一礼。 这下，钟离彦刚算是服了，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服了就是服了。 这一刻，他也重新审视起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冠军侯勇冠三军，当真是叫末将佩服，请受末将一拜！” 说着，他便单膝跪了下去。 这一拜，也是发自他内心的一拜。 “钟离将军快快请起，将军的刀法也是厉害的紧，小爷的手现在都还被你震的有些发麻呢！”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小弟们见自己大哥赢了，便不约而同的大喊道: “大哥威武！冠军侯威武！” 他们这么一喊，三军将士也跟着喊了起来。 刚刚他们也是见识到了蔡攸的厉害，单挑三十余人赢了，单挑钟离彦刚也赢了。 都是一群直来直去的汉子，蔡攸的威武姿态已经深深地烙在了他们的心里。 从一开始的不屑，不服，再到现在的佩服与信服。 “冠军侯威武！冠军侯威武！” 三军将士喊声震天，这下他们也终于是服气了。 蔡攸笑着摆了摆手，转而看向钟离彦刚道: “怎么样？钟离将军，还要比试射箭么？” “末将……末将……” 钟离彦刚支支吾吾，但还是面露坚定之色说道: “回冠军侯，末将斗胆请求您与末将在比试一轮，好让末将死心。” 蔡攸欣然答应，对于这个直爽的汉子，他还是很欣赏的。 很快，便有士兵送来弓箭，并在距离两人一百五十步与二百步的正前方分别放至了一个靶子。 “冠军侯，那末将就先献丑了。” 说罢，钟离彦刚拿起一张二石强弓。 开弓，搭箭，射出，一气呵成。 先是五支箭矢被快速射出，箭箭无需发，正中一百五十步靶子之上的红心。 紧接着，又是五箭被他开弓射出，这次全部命中二百步靶子之上的红心。 “好！钟离将军真乃神射也！” 蔡攸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夸赞着。 “让侯爷您见笑了！” 虽然谦虚行礼，但钟离彦刚眼中的那股得意之色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现在，该轮到蔡攸表演了。 只见这小子直接拿起一张四石劲弓，把钟离彦刚直接给吓的愣在了当场。 “这……侯爷，这可是四石弓，您确定……” 蔡攸没有应答，行不行的那得靠实力说话。 士兵们也是震惊异常，因为到目前为止，军营中还没有人能拉的开这四石劲弓。 蔡攸屏气凝神，抽箭开弓便射，嗖的一声，箭矢正中二百步靶子上的红心。 “好……” 钟离彦刚刚想着夸赞他，但一想不能乱了他的心神，于是赶忙住嘴。 接下来，蔡攸一口气将九箭全部射出。 九支箭矢也是全部命中二百步靶子上的红心。 顿时，高下立判。 钟离彦刚是一半一半，一百五十步靶子上是五支箭矢，二百步靶子上也是五支箭矢，各占一半。 反观蔡攸，不但拉开了四石弓，还射出了十箭，最为重要的是，十箭全部完美命中二百步靶子。 就冲他能拉开四石弓这一点，钟离彦刚就已经彻底认清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更何况人家脸不红，心不跳，十箭一口气全部命中。 钟离彦刚彻底！服了！ 刚想着过去认服，就将蔡攸又抽出了一支箭矢，向天挽弓搭箭。 他抬头一看，原来校场上空飞来一群大雁，正嘎嘎地叫着。 而蔡攸似是觉得一箭不够，居然又拿起了两支箭矢，要来个三箭齐射。 钟离彦刚张个大嘴，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 不光是他，三军将士也是被震的不轻。 校场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看着蔡攸的表演。 别看蔡攸显得很是从容不迫，其实心里也是紧张的很。 他这一招叫寒星追月，乃是周侗传给他的绝学。 以前在山上时，蔡攸便苦练这招，结果却是时有好坏。 今天，他就要重新温习一下这寒星追月，找找当年的感觉。 第191章 何为大宋之兵?身虽亡,魂不灭! “拜托拜托！师傅保佑，保佑徒儿一定要成功啊！” 这小子在心中暗暗祈祷，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只好是追循着感觉，静心瞄准。 瞄了好一会，就在他手臂发酸，快要支撑不住时，箭矢也被他脱手射出。 “嗖嗖嗖！” 三道破空声响起，伴随着一阵凄厉的鸟鸣，三只大雁应声而落。 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都被蔡攸这一手“寒星追月”的箭术折服了。 蔡攸长呼一口气，射出这三箭已经耗费了自己全身的所有力气。 还好是射中了，不然可就要丢人丢大发了。 陈霸兴奋的跑过去捡起了大雁: “大哥，射中了，射中了！晚上又可以开荤了。” “这傻小子，就知道吃。” 蔡攸笑骂了一嘴。 回过头去，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钟离彦刚跪了下去大声道: “冠军侯骑术惊人，弓马娴熟，当真是勇冠三军。 自今日起，我钟离彦刚愿在冠军侯身边鞍前马后，冲锋陷阵。” “鞍前马后！冲锋陷阵！” 三军将士也跪了下去，发出了震天的喊声。 今天蔡攸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由不得他们不去信服，有这么一个牛比的统帅在，他们也是倍感荣耀。 “诸位快快请起！” 扶起钟离彦刚，蔡攸拿着大喇叭笑问道: “诸位，现在可以训练了吧！” 士兵们听后很是自觉的向左转，一队一队的开始了围着大营跑起了圈。 现在没有一个士兵不服蔡攸！ 钟离彦刚与那出来挑战蔡攸的三十余士兵默不作声，也加入了大部队。 蔡攸重新上马，随着大部队小跑着。 “兄弟们，小爷也不想如此折磨你们，但出征在即，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小爷必须得对你们严厉，因为小爷想让你们活着从战场上回来！” 士兵们也是终于明白了蔡攸的苦心，一个个卯足精神，面露坚定，发誓不要让蔡攸失望。 十五万大军拧成了一股绳，训练也更加的刻苦了。 一下午的时间在训练中一闪而过，傍晚，蔡攸自掏腰包，给士兵们加了顿肉食。 士兵们训练刻苦，一看晚上还有肉吃，再一打听，原来是新来的那位统帅，冠军侯给他们加的餐。 顿时，这些汉子们便对蔡攸感恩戴德起来。 以前他们哪里吃过肉啊！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但现在，蔡攸却让他们吃上了肉，这让士兵们打心眼里感激他。 夜半，蔡攸找军医要了一小盆治疗外伤的药膏。 拿着药膏，他来到了今天挨揍的那两个兵痞的军帐中。 抬手刚想掀开帐帘，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兄弟，今天冠军侯可真是大显神威，就冲他那三箭齐射，我就佩服他。” “哼！有一说一，他武功是高强，但那又如何？今日你我二人遭了他的毒手，日后还不定怎么给咱俩穿小鞋呢！” 蔡攸轻轻掀开帐帘望去，就见那两个兵痞趴在板子上一动也不动的说着，背上的伤口虽然经过了包扎，但也能看到那殷红的血色。 除了他俩，这座军帐还有十几个士兵正在扯着闲话。 听他说蔡攸的不是，士兵们不干了。 “老三，不是兄弟说你，今天确实是你闹事在先，那冠军侯是个爱兵的好统帅，不然也不会亲自花钱给咱们买肉吃。” 又有士兵附和道: “是啊！一开始俺也不服他，但侯爷的能耐实在是太大了，现在俺对他是服服帖帖的。 其实侯爷还有句话说的很对，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那……那又如何？” 老三面上虽满是不服之色，但心里却对蔡攸也有着一丝敬佩。 “不如何，只是让你们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帐帘掀开，蔡攸抬脚便走了进来。 “侯爷！” 这小子突兀的进来，把聊的正欢的士兵们吓了一大跳，急忙起身见礼。 “没事，不用管小爷，都放松，该干嘛干嘛。” 说着，蔡攸走到老三身边坐下，将他的外衫褪去，将手中的药膏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处。 士兵们均是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高贵的侯爷居然亲自给老三上药。 “侯爷，我身上赃，还是我自己来吧！别脏了您的手。” 老三受宠若惊，心里不由得感动起来。 “什么话？老实趴着，这药性很强，过个三五天，你们两个就能下地了。” 将药膏涂抹完，蔡攸抬头一看，就见十几个士兵正愣愣的看着自己。 “怎么？小爷脸上是有花，还是有钱啊？不是说了么！该干嘛干嘛！” 这些士兵也是头一次看到褪下严肃外表的蔡攸，这让他们很是不习惯。 换句话说，蔡攸在这，他们放不开。 给老三上完药，蔡攸手中动作不停，又给旁边那个兵痞涂抹了起来。 “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一直盯着小爷看，要是姑娘还行，一群大老爷们，瘆得慌。” 士兵们闻言笑出了声。 开了一个小玩笑，帐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侯爷，您对俺们是真好，您放心，俺们这群当兵的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一定会为了侯爷好好训练，上阵杀辽狗。” 蔡攸听后笑着摇摇头，继而训诫道: “你们记住了，训练和上战场都不是为了小爷。 训练是为了你们自己，是为了你们自己到了战场上能有自保能力，不至于被人一刀砍死。 上阵杀敌是为了国家，为了大宋，为了圣上，为了将我大宋的版图给扩张出去。 你们都是有热血的汉子，需得知道何为‘兵’，何为我大宋的‘兵’！ 成天混日子，拉帮结派，看谁不顺眼就揍谁的，这不叫兵，这特么叫军中败类。 ‘兵’是为了百姓，为了大宋而战，永远是冲在最前面，是我大宋最结实的一道防线。 身虽亡，魂不灭，这才是我大宋的兵！” 这一番话，听的这十几个士兵是热血沸腾。 “好！侯爷说的不错，这才叫兵。” 鼓掌声响起，王义和几个副将从帐外走了进来。 “侯爷，我们几个离得老远就听见了侯爷你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辞，这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王义走过来，笑嘻嘻地拍起了马屁。 第192章 恩威并施,徽宗到来 蔡攸白了他一眼:“少废话，你要是闲的就出去跑两圈。” “嘿嘿，侯爷说笑了，末将刚刚巡查完大营，这不是侯爷讲的太好，所以便把末将给吸引过来了。” 王义笑嘻嘻的说完，扭头便看向那十几个士兵。 “你们几个，侯爷说的话都记住没？” “侯爷！” 十几个士兵齐齐的跪了下去。 “侯爷！您放心，我们已经全明白了，愿为大宋，为百姓而战。” “嗯！这才对嘛！这几天好好训练，军营内虽严禁喝酒，但肉管够。” 蔡攸满意的点点头，涂抹完最后一勺药膏。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哭声。 “兄弟们，快看啊！老三和癞子哭鼻子了。” 蔡攸闻声低头看去，果然就见那两个兵痞正抹着眼泪。 王义横眉立眼，上前二话不说就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巴掌。 “都给老子憋回去，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跟娘们似的，当着侯爷的面哭鼻子，成何体统？ 你们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人呢！” 谁料两人挨了一巴掌后，不但不收敛，反而是忍痛起身跪倒在蔡攸脚下。 “哎！这是何意，赶紧起来。” 蔡攸瞪了王义一眼，后者瞬间领会，上前就要扶起两人。 不料两人却直接挣脱，忍着后背的剧痛给蔡攸磕起了头。 “侯爷，我们错了，你非但不跟我们计较，反而还屈尊为我们哥俩上药，当真是叫我们惭愧。 癞子说的没错，侯爷，以后我们哥俩的命就是侯爷您的了，上刀山下火海，为了侯爷，万死不辞！” 两人“砰砰砰”磕了有七八个响头，蔡攸恩威并施，这一刻，也彻底将他们折服。 “两位快快请起，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日后可不兴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老三和癞子起身后，互相对视一眼，随即惭愧道: “侯爷，您放心，我们哥俩自此后要是在犯错，那就自行了断，向侯爷谢罪。” 蔡攸笑着点点头，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行了，现在你们两个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 安抚好两人后，蔡攸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坐下与这群士兵聊了起来，直到深夜才离去。 军营内火把林立，时不时的就有巡逻的士兵列队走过。 蔡攸在王义的陪同下，走向自己的军帐。 “侯爷，您这驭下手段实在是高，这帮兔崽子来此好几天了，末将都没有训服他们，侯爷您一来就震慑住了这帮兔崽子。 所以说，还是您手段高啊！” 王义化身小迷弟，竖着大拇指一番马屁就拍了过去。 扭头看了一眼他那谄媚的模样，蔡攸就知道他没憋好屁，于是便笑骂道: “有话你就直说，别总搞这些弯弯绕，以你王义这性格，何时说过这样的软话。” “嘿嘿，这不是侯爷您太厉害了么！末将已经被您的魅力所折服。” “少来，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小爷可就回帐了。” 瞪了他一眼，蔡攸作势欲走。 “哎，侯爷，您别走啊！” 眼见着蔡攸就要进帐，王义急了。 “侯爷，我说！今日末将得见侯爷的三箭齐发，便心生敬佩，所以想请侯爷教教末将……” 他颇为不好意思的说着，越说声音越小。 “就这事啊？亏你也是个八尺男儿，就大方的直说呗，支支吾吾成何体统？” 蔡攸还以为是啥大事呢！没想到就是这货想让自己教他箭术。 “那这么说，侯爷您是同意了？” 王义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回去练习开弓，每日反反复复上千次，至少得坚持两年。” “啥？这么困难？” 听了蔡攸的言语，王义惊呼出声。 “废话！你以为多容易呢？告诉你，小爷从上山那年就开始这么练了，足足坚持了五年之久。 所以说，想要练得一手好箭术，不勤奋不吃苦是不行的。” 蔡攸说完，回头便进了军帐中。 帐外的王义先是失落了一阵，随即脸上便流露出一股坚定之色。 “侯爷，您能做到的事，相信我王义也能做到。” 不知不觉间，他的潜意识已经将蔡攸当成了自身要超越的榜样……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蔡攸每天都过着三点一线的日子。 早上看士兵们训练，中午如此，晚上也是如此，最后回去睡觉。 军营的日子枯燥透顶，无聊至极的他现在开始想念起樊楼的饭菜与一条龙服务。 更想宫中的赵福金，还有绣楼里的赵元奴。 他也想出去，但徽宗却给他下了一道圣旨，进了军营就不许在离开，否则就是抗旨。 蔡攸郁闷至极，觉得徽宗就是故意的。 实际上徽宗还真是故意的，他了解这小子是个什么脾性，恐他在军营里待不住，所以才特意派了李普来传了这道圣旨。 没办法，蔡攸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在军营里待着，训练士卒。 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月，在这期间，士兵们也渐渐熟悉了每天高强度的训练，越来越有劲头。 所有人都盼着赶快出兵伐辽，跟随蔡攸建功立业。 这天，军营里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一个是徽宗，另一个则是蔡攸最烦的死太监童贯。 刚进军营，徽宗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说是来看看士卒训练的如何了。 点将台上，徽宗高坐御辇之上，蔡攸居左，童贯在右。 这死太监的视线一直不离蔡攸，眼神中满满都是怨毒之色。 “死太监，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蔡攸丝毫不惯着他，当着徽宗的面便威胁道。 童贯被他身上的气势所慑，下意识的便后退了几步。 紧接着，他又使出了决招，跟徽宗叫屈！ “圣上，您看看冠军侯，当真是目中无人！公然大放阙词，根本就把您放在眼里。” “童贯，你少放屁！活腻歪了就直说，小爷给你松松筋骨。” 说着，蔡攸一步步的逼近，左右两手互相掰扯，咔吧咔吧的声音直刺激着童贯的心头。 “圣上，冠军侯欺人太甚！ 蔡攸！咱家可是陪同圣上来此的，劝你还是不要太过分。” 他虽然还在嘴硬，但说话声中已经明显带上了一丝的颤音。 第193章 检验成果,花钱求位 仗着徽宗在此，童贯有恃无恐，但在面对蔡攸时，他的底气没来由的便落了一大截。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再闹了，冠军侯，赶紧开始吧！让朕看看你的训练成果。” 徽宗抬手制止住了要动手的蔡攸，勒令他赶紧开始。 狠狠地瞪了童贯一眼，蔡攸便转过身来，面色肃穆，高举手中的令旗摇动了一番。 校场之上，卢风，陈霸，王义三人顿时会意。 随着高声下令，三军将士便有条不紊的开始列阵。 阵势恢宏，气势滔天，三军将士发出一声怒吼，开始变幻阵势，做出杀敌冲锋姿态，向前推进。 台上的徽宗看的是频频点头，暗道蔡攸这小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步兵演练完阵势，接下来便是骑兵。 阵势散开，露出了在最后驻马等待的两万骑兵。 蔡攸手中令旗猛地挥下，骑兵便发动了冲锋，目标是校场中央的上万个稻草人。 大地震颤，骑兵人人手持大刀，冲到中央便砍了起来。 场中草屑纷飞，骑兵冲过之后，校场中央的上万稻草人已全部被砍翻。 他们气势不减，直直冲到点将台下，才勒住战马，随即高声大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童贯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栽落下去。 蔡攸见此，趁机补了一脚，但这死太监却在边缘停下了。 “哼，死太监倒挺灵活” 见他没摔下去，蔡攸有些失望。 望着这群精锐，御辇上的徽宗高兴的手舞足蹈，连连夸赞道: “冠军侯，这次你做的不错，朕要重重赏你。” “嘿嘿，臣也是托了圣上您的福，才能如此容易就把他们给训练了出来。” 蔡攸不着痕迹的拍了一句马屁，徽宗听后更加高兴了。 一旁的童贯看着他俩眉来眼去，心里很是不服，不就是训练个士兵么，自己也会！ 晌午，徽宗说什么也要在此吃饭，说要尝尝军营的大锅饭。 蔡攸早就习惯了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便命人安排了几道硬菜。 大帐内，君臣三人同坐一桌，徽宗高居主位，蔡攸与童贯在下首陪同。 扒了两口饭，蔡攸的眼珠子便开始滴溜溜的乱转起来，打起了小心思。 “圣上，那个…………您今天对于臣的训练结果满意不？” “嗯，还不错，你小子需得再接再厉。” 徽宗头也不抬的回应道。 “嘿嘿，那既然如此，圣上您不如把剩下的十五万大军也交给臣吧！” 这小子搓了搓手，一脸的媚笑，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徽宗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骂道: “好小子，原来在这等着朕呢！” “嘿嘿，那圣上您看那十五万大军……” “没门，你小子想都别想，而且朕明确告诉你，那十五万大军的统帅朕已经挑选出来了。” “什么？” 蔡攸急了，猛地一拍桌子，菜汤顿时四溅而出。 坐在他旁边的童贯刚想低头扒拉饭，不料桌子突然间剧烈抖动，饭碗直接便是贴在了脸上。 童贯这个气啊！伸手抹掉脸上的饭粒，怒视着蔡攸。 “圣上，是哪个王八蛋？臣不服！” 看着他激动的模样，徽宗装作无奈般的摊了摊手。 “那人就在你旁边，你不妨问问他。” “就在臣旁边？” 蔡攸疑惑的自语了一句，自己旁边除了徽宗，就是童贯这个死太监，该不会真是…… “圣上，您不会……” 蔡攸指着童贯一脸错愕。 徽宗却含笑点了点头。 “吾靠！圣上，这死太监有个啥能耐？值得您把十五万大军交给他？” 童贯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咱家虽然上不了台面，但能耐总归还是又一些的。 “冠军侯，你不要太过分，这可是圣上的意思，你待如何？” “小爷特么揍你！” 不由分说，蔡攸一把便揪住了童贯的衣领子，恶狠狠地道: “乖乖的把十五万大军让给小爷，你不配统领他们，不然腿给你打折！” “你……你……” 童贯气到说不出来话，这也太霸道了吧！ 先前砸自己店的事还没算账呢！如今又要让自己让出十五万大军，真把自己当成泥捏的了。 “蔡攸，咱家跟你拼了！” “废物，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童贯刚挥起拳头，就被蔡攸按住，随即就将他的脑袋按在了饭盆里，来回的搅着。 “好了，不要再闹了！都给朕住手！” 看了半天热闹的徽宗出言制止了两人。 “圣上，您可要为臣做主啊！冠军侯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臣，实在是过分至极。” 满脸满是饭粒的童贯挣脱开后，扑到徽宗脚下就开始哭，气的蔡攸真想拔刀砍死他。 “圣上，这童贯是个什么货色，想必就不用臣多说了。 上次伐辽，他屡战屡败，被辽兵杀的丢盔弃甲，抛下士兵，自己第一个跑了。 臣试问圣上，就这样贪生怕死的小人有资格统领十五万大军吗？难道还要让他重蹈覆辙？” “这个……这个……” 徽宗也有些为难，他也知道蔡攸说的在理，可是毕竟收了人家童贯的银子，那就得收钱办事。 就在前日，当童贯得知徽宗意欲分兵伐辽时，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于是，他也向着蔡攸学习，给徽宗送去了足足八十万两白银。 其中六十万两是上次徽宗敲诈他修宫殿的钱，剩下的二十万两则是童贯给徽宗的私人孝敬，他要争取到统帅之位，北伐建功，到时候好压蔡攸一头。 徽宗是何许人也？乃见钱眼开，利益当先的主儿。 见了这足足八十万两白银，数十口大箱子，皇帝老儿乐的一上午没合过嘴。 他正好也在为挑选另一路大军统帅一事而发愁，而今童贯刚好送钱求位，徽宗便欣然同意了下来。 将剩余的十五万大军交给了童贯这个废物。 虽然收了钱，但这事可不好意思跟蔡攸明说。 徽宗是皇帝，也得要点面子，总不能说朕收了钱，把那十五万大军卖给了童贯。 所以，在面对蔡攸的质问时，他不知该编个什么理由为好。 第194章 童贯上位,没憋好屁的徽宗 蔡攸不服，在等着徽宗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由于徽宗收了钱，所以这个理由很是难以启齿。 再加上童贯一个劲抱着他的大腿叫屈，徽宗的心烦劲儿又涌了上来。 “怎么？朕任命个统帅难道还得跟你小子商量不成？朕明确的告诉你，童贯就是朕任命的伐辽东路军的元帅！” 徽宗态度强硬，说完不再理会蔡攸，转而安慰着脚下的童贯。 这个场景让蔡攸想到了主人安慰自己受了委屈的宠物狗，他越瞅越像，童贯不就是徽宗的一条狗么！ 在自己这受了委屈，就去找徽宗叫屈，不是狗是什么！ “圣上，您……” 蔡攸不死心，还想再劝他收回成命，却被徽宗不耐的打断道: “朕意已决，你小子不用再劝了，到时你们两个还需得互相配合才是。” 蔡攸长呼一口气，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多说了，还跟他配合，到时候各打各的，谁也别干涉谁。 他有一种预感，童贯这次统兵还是会走老路，必败无疑！ 到时候这死太监别拖累自己，就算他立功了。 “臣领命，一切按照圣上的吩咐办！” 童贯看他吃瘪，仰起大脸便摆出一副得意的模样。 “麻的，死太监，小爷早晚收拾了你。” 蔡攸瞪了他一眼，便老实的坐下扒拉起了饭。 对于这次伐辽，蔡攸有信心获胜，他也约莫能猜到徽宗的分兵的用意。 不就是怕自己拥兵自重么，派来个童贯来分一分权利。 想法虽然是好的，但蔡攸表示，分兵可以，那就得互不干涉对方，他可不会被童贯给束缚住脚步。 “小子，金国已经派人送来合约，他们会牵制住北面的辽军主力，到时你趁机收复燕云故土就好。” “只收复燕云故土么？” 蔡攸喃喃的嘟囔了一嘴，他的内心可不满足于只收复故土，趁着此次机会，他还要开辟新的疆土。 对于金国的战斗力，蔡攸还是略知一二的，大金铁骑实力强横，辽国不得不派重兵在北方设防抵挡。 届时，辽军主力会全都处于北方战场，由金军牵制，那自己这面攻入辽国想必也会轻松许多。 “圣上放心，臣一定会得胜归来！” 一旁的童贯也是不甘示弱，急忙也保证道: “圣上，咱家也是不会给圣上丢脸的，势必收复旧土，扬我大宋天威。” “好好好，待你二人得胜归来，朕重重有赏。” 下午时分，徽宗还是没有走的意思，继续留在军营里观看着士兵们训练。 蔡攸暗暗泛起了叨咕，这皇帝老儿今天咋这么闲？不修道不泡妞了？ 但徽宗不走，他就得耐着性子在一旁陪同。 看了一会训练，徽宗似是有些乏了，坐在御辇上半眯着双眼问道: “小子，你数天前是不是打了一个名叫郑向荣的年轻公子？” “郑向荣？谁啊？” 蔡攸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是谁。 “忘了？那朕帮你回忆回忆，在樊楼，你不光打了人，还抢了人家身上的钱。” “哦！原来圣上您说的是那个王八蛋啊！” 经徽宗这么一提醒，蔡攸也是彻底想起来了。 怪不得他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原来是自己那天在樊楼狠揍一顿的那个煞笔。 话音刚落，徽宗就踢了他一脚。 “你个小王八蛋，知道他是谁么？他可是皇后的亲侄子，当朝一品大员平章政事郑芝仁是他爹。 自他被你打了一顿后，就入宫向皇后告了你的状。 而后，皇后便和郑芝仁一同来向朕告状，希望能严厉惩处一番你小子。 朕现在是两头犯难，你说说，朕该怎么办？” 徽宗说完，作势搓了搓手，蔡攸自然是知晓其意，暗骂皇帝老儿到哪都不忘敲诈。 不过他却装作没看见，还想敲诈自己，没门！ “圣上，是那郑向荣先对臣出言不逊，您要是不信，就把他叫来与臣当面对质一番。” “不必了，那郑家小子是个什么德性朕也知道，仗着他姑姑与他爹的身份，平日里也没少干那不法之事，朕已经严厉批评过他了。” 蔡攸抠了抠耳朵，似是没料到徽宗会这么说。 这皇帝老儿今天怎么了？莫非是转性了不成？啥时候变的这么公正廉洁了。 刚想开口夸他两句，就见徽宗装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 “唉，只是皇后与郑大人那面朕不好交代啊！皇后是朕的发妻，侄子被打，朕总得给她个交代不是？” 说完，一双贼眼不住地瞟着蔡攸，搓手的动作频率也越来越大。 “特娘的，这还是不忘敲诈啊！” 蔡攸暗骂了一句，还是装作看不见。 “圣上，臣素闻皇后娘娘深明大义，相必一定不会包庇此等恶徒的。” 徽宗见他装傻，便再也忍不住了，揪过他的衣领子恶狠狠的说道: “小子，你知道朕要的是什么，你要是敢不给，那就别怪朕不讲情面了。” 蔡攸叹了口气道: “圣上，您可不能这样啊！这马上就月末了，您的分红臣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本来臣还想多给您一点孝敬，结果您就是这么对待臣的，臣很伤心，至于这孝敬么，就……” “哈哈哈，爱卿言重了，朕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至于皇后那面，你不用管，一切有朕呢！” 徽宗这变脸之快让蔡攸也是暗暗咂舌，心道果然还是钱好使啊！ “圣上，那郑向荣对臣出言不逊，还对臣的女人有非分之想，您看是不是得惩处一番。” “惩处！必须惩处，爱卿放心，朕回去后，就好好的训诫一番那小子，给爱卿你出气。 只是，爱卿你看这分红……” 徽宗两句不离钱，说着说着就又伸出手来讨要分红。 “圣上放心，商会的分红臣明日就派人给您送去。” 徽宗满意的点点头，一想到又能白得这么多钱，这皇帝老儿的嘴角逐渐咧开一丝弧度。 “对了，还有一件事！ 你小子行啊！不声不响的就拿下了大花魁赵元奴，当年朕可是对她青睐有加啊！” 第195章 大戏开幕,回蔡府告状 徽宗阴阳怪气的说着，蔡攸心里很是不爽，咋滴？这是想跟小爷抢女人？你抢一个试试。 “圣上，不知您是何意？” 蔡攸的语气也冷了三分，面色不善的盯着徽宗。 不料徽宗话锋一转，摇头叹道: “那女人漂亮是漂亮，不过就是太冷了，还是朕的师师好啊！” 蔡攸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屑的冷笑一声，暗骂道: “你那李师师都不知道陪过多少个红颜知己了，还是小爷的元奴好，只对小爷一人热情似火。” 日暮渐落，直到傍晚时分，徽宗才离开了军营。 临行前，徽宗又吩咐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军的粮饷会尽快差人送来。 …… 月末将至，距出兵的日子不远了。 蔡攸挑了个时间，将舞台剧的演出定在了今天。 几日前，他便让范庸大肆宣传樊楼即将上新的舞台剧。 到了今日，几乎半个东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樊楼的舞台剧。 人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一听“舞台剧”这名字，就觉得新鲜。 一些达官显贵已经开始提前预约二楼的包间座位，到了当天，一楼大厅已经是座无虚席。 此时蔡攸，正与赵元奴在后台准备。 待会就登台了，这小子心里没来由闪过一丝紧张。 “蔡郎，你就当做平时的练习就好。” 赵元奴看出了蔡攸的不平静，便走到他背后贴心的为他按压起了肩膀。 “嘿嘿，还是媳妇贴心啊！” 蔡攸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两人你侬我侬的温存着。 “公子，外面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 范庸突然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想说的话也是戛然而止。 好事被打断，蔡攸回过头来怒视着他。 “咳咳，那个，公子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迎着蔡攸那杀人般的目光，范庸讪笑着退了出去。 外面的大厅中，来此观看的人们都在议论纷纷，希望这舞台剧可以达到他们的期望值。 其中不乏有很多女子，因为蔡攸在宣传时，就大肆宣扬这部剧是适合女子观看的。 楼上的十几间雅间中，坐满了东京城的贵族，他们也是都想来见识见识这舞台剧的魅力。 “诸位，演出即将开始，还请大家静一静！” 范庸在台上充当起了主持人的工作。 台下众人闻言瞬间便安静了下去，静静等待着好戏开幕。 半晌，蔡攸与赵元奴携手款款而出。 朝着台下的观众们鞠了一躬后，便开始演绎起《西厢记》第一幕。 “小生姓张名珙，字君瑞……” 随着蔡攸的开口，大戏就此开幕。 台下观众一开始觉得并没有什么意思，可是随着两人生动的表演，观众们便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将自身带入了进去。 第一部分，讲述了张生在丧父丧母的不幸人生遭遇中，离开家乡那处伤心地，进京赶考。 而后便在路上得遇了崔莺莺…… 台上的蔡攸两人逐步进入状态，将人物形象生动的刻画了出来，台下众人鸦雀无声，都被两人的表演给吸引了进去。 尤其是那些女子，都在被两人的感情发展所牵动着。 位于二楼的一处包间中，待一位中年男子看清了台上之人时，立刻便惊呼出声道: “这……这不是老师家的大公子吗？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备车，去太师府！” 表演还在继续，《西厢记》中，一些超前的词汇与思想也尽数被两人表达了出来。 观众们虽是不解，但细细品味起来，也能体会其中的意味。 《西厢记》第一幕不算太短，除了两人外，又重后台上来了几位配角，演绎着剧中其他的几个重要人物。 估计没有一个时辰，这部戏是完事不了了。 话说刚刚那位中年男子离开樊楼后，坐着马车便来到了太师府中。 今日管家蔡康闲来无事，便在门口当门职守，见中年男子进来，忙迎了过去。 “赵大人，您怎么来了？” 赵平先是抱拳行了一礼，随后急忙开口道: “蔡管家，老师他何在？” “老爷？老爷他正在书房里修习书法，赵大人莫非是有事找老爷？” “是有急事，劳烦蔡管家前面带路。” 蔡康见他一脸急切，便不敢怠慢，直接带着他来到了书房。 此时的老蔡京正在书房里面临摹着书法，最近灵感爆棚，越写越是顺手，老蔡京有一种感觉，自己绝对能创造出一种新型的字体，然后自成一派。 刚找到点感觉，沉浸在自成一派的美梦中，就听“嘭”的一声，房门被人给重重推开。 睁眼一看，原来是蔡康。 顿时，老蔡京就来了火气，几缕长髯气的直发颤。 “蔡康，你小子急着投胎啊！不是说了么，任何人不得打扰。” “老爷，不是老奴啊！而是赵平赵大人有事找您。” 说着，向旁边闪了闪身。 紧接着，他后面的赵平便疾步走了进来。 “老师在上，学生拜见老师。” 老蔡京点点头，手中动作不停，继续研着磨。 “赵平，你可有段时间没来看老夫了，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老师，学生来此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向老师您禀报，是关于令公子的。” "哦？可是那小子又闯了什么祸？” 老蔡京知道儿子是什么德性，以为他又在外面惹事了。 “这……学生有些不好说……” 老蔡京闻言动作一滞，随即笑道: “有什么不好说的，直说便是了，定是那小王八蛋在外惹祸了。” 赵平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随即长呼一口气，说道: “回老师的话，今日学生闲来无事，便到樊楼去看那新举办的项目，舞台剧。 结果却发现冠军侯居然在上面为所有看客表演，学生观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此人就是冠军侯，所以这才急匆匆的来告知老师。” “什么！你是说那小王八蛋不知羞耻的在给别人表演？” 老蔡京一蹦三尺高，就连手中的砚台打落在地都没有察觉。 “老师说的不错，冠军侯确实如此。” 第196章 败坏家风,有辱斯文 赵平将自己今日在樊楼的所见所闻尽数汇报给了老蔡京，后者则是越听越气。 自己的儿子居然学戏子给别人演出，这让老蔡京很是受不了。 “逆子！逆子！” 老蔡京气的胡须乱颤，一把抓住书案上的茶盏，摔落在地。 茶盏的碎片崩溅到了赵平脚下，这位告密者急忙劝道: “老师息怒，也许那人不是冠军侯也说不定。” 老蔡京没有应答，喊来管家蔡康指着外面大吼道: “去，把那个小王八蛋给老夫带回来，真是气煞老夫也！” 见自家老爷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蔡康不敢怠慢，赶忙跑出了太师府，去樊楼寻蔡攸去了。 而此时的樊楼内，表演还在继续进行，很快就要接近尾声了。 蔡攸两人是累的满头大汗，在说台词的同时，就连动作也得做到一致。 终于，在最后一句台词念出时，表演也随之结束了。 观众们立刻便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甚至还有不少人大喊，想要看接下来的内容。 今天的演出无疑是成功的，《西厢记》里的故事情节已经完完全全地吸引住了人们。 剧中所表达的思想与倡导自由恋爱的观点给了观众们很大的冲击，尤其是那些姑娘们，眼中皆是露出了坚定之色。 她们也反对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总之，《西厢记》带给观众们的影响很大，故事情节既好看又能让人深刻的反思，令他们期待着接下来的后续。 观众们如此热情，蔡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朝着观众们挥手致意后，便拉着赵元奴转步至了后台。 他也没想到今天的演出居然会这么成功，看来《西厢记》已经被观众们所接受了。 蔡攸还以为这帮观众不会接受那些新的思想观念呢！如此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 累了将近一个时辰，小两口刚坐下喘了口气，就见蔡康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蔡攸被吓了一大跳，这小子刚想着伸出咸猪手在佳人身上揩揩油。 一看是蔡康，这小子便起身气急败坏的骂道: “你特娘的想干啥？慌慌张张的赶去投胎啊？” 蔡康挨了顿臭骂，心中郁闷不已，暗道大公子不愧是老爷的儿子，就连这骂人的方式都如出一辙。 见他不说话，蔡攸不耐烦的冷哼道: “话说你来干嘛？莫不是我爹他老人家有事找小爷？” 蔡康这才反应过来，神色焦急的说道: “大公子，这次可是坏了事了……” 随即把赵平告状的事给说了一遍。 蔡攸听后恨的牙直痒痒，这王八蛋也太欠了吧！自己演出跟他有个毛关系，他凭什么像老爹告状。 “赵平是吧！小爷这就回府砍了他！” 说着，蔡攸抬腿便走。 赵元奴与蔡康急忙劝住了他。 “大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该如何向老爷解释这件事。” “蔡郎，你回去后好好跟太师解释解释，你们是父子，相信他不会把你怎么想的。” 蔡攸闻言点点头，这事本来也就没想瞒着老爹，反正舞台剧是火起来了，自己日后还得表演，老爹早晚也得知道。 这小子就是气那赵平多管闲事，嘴上没个把门的。 “走吧！元奴，小爷先把你送回去。” 出了樊楼，小两口便上了蔡康赶来的马车。 将赵元奴送回绣楼后，蔡攸便回了太师府。 “大公子，您待会跟老爷服个软，可千万别跟老爷对着干啊！” 蔡康一个劲儿的嘱咐着。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啰嗦不啰嗦？” 进得书房，就见自己的老爹面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 蔡攸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告状的那个王八蛋。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 老蔡京自然是知道儿子在找什么，无非是在找告状的赵平罢了。 “爹，您老人家可不能听信他人的片面之词，误会儿子。” 蔡攸说理直气壮的说着，丝毫没注意自己老爹的脸色越来越沉。 “你小子放屁，要不是赵平今日告知老夫此事，老夫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你个小王八蛋翅膀硬了，居然自甘堕落，自降身份，去学戏子给别人演出，成何体统？ 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老蔡京越说越气，自己咋生出了个这么不懂事的儿子？ 气的他抓起笔筒就朝着蔡攸掷了过去，蔡攸反应迅速，直接偏头躲过。 “爹，您老人家不懂，这可不叫自降身份，这叫艺术，舞台剧是艺术，您懂么您？” “老夫不懂！但老夫知道你自降身份，丢了老夫的脸，丢了你冠军侯的脸，更丢了我蔡家列祖列宗的脸。 我蔡家书香门第，名门大族，家族子弟人人习得圣贤书，从不与那些下九流掺和到一起。 可叹我蔡家名声显赫，家风质朴，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败家玩意。” 老蔡京抄起早就准备好的鞭子就抽了过来，蔡攸上窜下跳，躲来躲去。 边躲还边不服道: “你个老东西懂个啥！小爷我这叫艺术，艺术懂吗？ 似你们这些思想陈旧的老顽固根本就不懂何为艺术，也不懂得接受新兴思想，永远的墨守成规，守着那点封建旧思想，简直是顽固到家了。” 老蔡京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手中鞭子力道不减，继续狠命抽着。 “小王八蛋，竟敢这么跟老夫说话，今天老夫非得抽死你个逆子。” “来啊！小爷怕你不成？” 蔡攸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躲来躲去戏弄着老蔡京。 一旁的蔡康劝劝这个，又劝劝那个。 见谁都不听自己的，便头疼的出了书房，他也不管了，这父子两个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老蔡京上了年纪，折腾了一会便已累的是气喘吁吁，索性扔了鞭子，席地而坐，先歇口气再说。 蔡攸见他安静了，便厚着脸皮凑了过来。 “爹，您老人家可得相信儿子，小爷可没有败坏我蔡家的名声，再说了，就上台演个出，有啥丢人的，您老人家的思想真该转变转变了。” “狗屁！你取悦别人就是不行，就是有辱斯文！” 第197章 面壁思过,大军出征 无论蔡攸怎样解释，老蔡京就是油盐不进。 “爹，要不然你下回亲自去看看，您先去看了在做评论也不迟。” “老夫是绝不会去那种地方的，总之！你小子要是再敢做出有辱门风之事，老夫就抽死你。” 封建思想根深蒂固，老蔡京认为儿子不顾身份，取悦别人就是丢人，是有辱斯文的行为。 而蔡攸也知道这种事情的麻烦性，到时候就会流言四起，说自己不顾身份，公然有损世家名门之风气。 但是自己感兴趣，别人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去。 蔡攸也懒得再跟老爹犟，拍了拍pi股就想回军营，明日可就要带兵出征了，他可没工夫在府上待下去，回去后还得吩咐交代一些大事呢！ “你小子去哪？老夫话还没说完呢！以后给老夫消停点，听见没？” “是是是，爹，儿子记住了。” 蔡攸无奈的撇撇嘴，只能是先把他稳住，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嗯，这还差不多，鉴于你这次犯了错，老夫罚你去祠堂跪在列祖列宗面前，思过一夜。” 老蔡京抚须随口说道。 “啥玩意？老东西，你可知小爷明天就要出征了，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交代呢！哪有时间在家面壁思过？” “哼！败坏家风就应该受到处罚，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你小子也得给老夫放一放。” 说着，老蔡京招了招手，立刻便从外面走进来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家丁。 “你们两个，把大公子架到祠堂去，他要是敢跑，就给老夫往死里揍！” “吾靠，老东西，您还是我亲爹么？” 这小子说完就想跑，这要是耽误了明日出征，他可担待不起。 可门口堵着两个壮汉，蔡攸又能跑到哪去。 “大公子，得罪了。” 在蔡攸的叫屈声中，两个大汉架起他便走。 “老东西，小爷告诉你，明日出征，要是误了军机大事，你担待得起么？” 老蔡京眯着眼睛，对儿子的叫喊声充耳不闻。 渐渐地，喊声越来越远，逐渐没了动静。 “小王八蛋，老夫还治不了你？” 喊过管家蔡康，老蔡京吩咐道: “去，把祠堂的门窗都给锁死，以防那小子半夜偷偷溜走。” 老蔡京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料定这小子在里面待不住，到时一定会偷跑出去的。 为了让这小子长长记性，他这当爹的也是煞费苦心。 “老爷，这……不好吧！其实大公子说的对，明天他就出征了，不可误了军机大事啊！” “少废话，你是老爷我是老爷？别听那小王八蛋胡咧咧，圣上已经下了御旨，责令他和童贯明日午时出征，老夫罚他跪一夜也不会影响什么军机大事。” 说着，便出了书房望祠堂而去。 过了一会儿，这主仆二人手里拿着一片一片的木头板子来到了祠堂处，看老蔡京这架势，是要将儿子给封死在里面。 蔡攸正翘着二郎腿，躺在祖宗牌位下的蒲团上，闭着眼睛假寐着。 他都已经想好了，半夜就溜，这小子才不会傻傻的一直在里面待到天亮。 老蔡京果然没猜错，自己的儿子早已在心中打定主意想溜。 就在蔡攸即将要睡着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 他起身走到门口推了推，却发现大门纹丝不动。 “娘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这小子急急忙忙跑到窗户前，拉开一看，外面的窗口已经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层厚厚的木板。 透过木板，他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的老爹正拿着锤子用力固定着。 “吾靠！不是吧！老东西你要不要这么狠毒？” 蔡攸服了，没想到老爹为了防止自己逃跑，居然下了死手。 “小王八蛋，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你，想跑？没门！” 说完便不理会郁闷的儿子，卖力的钉着木板…… 蔡攸半夜逃跑的计划落了空，这下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在祠堂里待着了。 这小子在祠堂里冻了一夜，也是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早，老蔡京便命人将他给放了出来。 回到军营后，蔡攸便召集王义，钟离彦刚等一众大小将领，吩咐了几件出兵的事宜。 午时未至，十五万大军便已经集结完毕，整装待发，随时可以挥师北上。 但徽宗还没有过来，蔡攸便只能在此等他。 趁着有时间，这小子带着十余骑轻骑，狂奔到了东大营中。 东大营，正是童贯所率领的剩余十五万大军的驻地。 待到近前，蔡攸就见门口站岗的士兵一个个无精打采，瞌睡连连。 整个军营死一般寂静，经过打听，蔡攸从士兵口中得知，原来这个时间童贯还没起来。 “废物东西，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骂了一句，蔡攸打马便回了己方营地。 晌午时分，徽宗姗姗来迟，童贯也将大军给集结了起来。 出征前夕，徽宗必须得演讲一番，激发士兵们的士气。 三十万大军分列而立，以点将台为分界线，左边是蔡攸的十五万大军，右边是童贯的人马。 隶属蔡攸的十五万大军个个笔直而立，紧握手中兵器，气势锐利。 而反观童贯那面的士兵，则是歪歪扭扭，站没个站样，有些士兵竟然连兵器都拿不稳，一脸疲倦的打着哈欠。 这一刻，两方人马高下立判。 徽宗准备了一篇长长的剿文，摊开便念了起来。 说的无非就是一些剿灭辽国，和激励士兵的言语。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了，徽宗才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阔论。 “仓啷”一声，这皇帝老儿拔出了宝剑，高声道: “传朕旨意，大军即刻开拔，挥师伐辽。” 蔡攸的十五万大军先行一步，走过点将台时，徽宗又是不忘一番叮嘱。 “爱卿早去早回，待你得胜归来，朕重重有赏。” 待蔡攸的十五万大军走出了十余里路后，童贯的人马才缓缓地跟了上去。 按照原计划，童贯为东路军统帅，率领大军一十五万，过河北大名府，一路北上出河间府，过燕云十六州中的瀛，莫，涿三州，去取未被收复的新州，蔚州，武州。 第198章 燕云攻略,守将碰头 而蔡攸则为西路军统帅，率领大军一十五万，转道向西至隆德府，过汾州，出太原府，再出雁门关，直取未被收复的应州，云州，寰州，朔州。 童贯攻取三州之地，蔡攸攻取四州之地。 计划虽如此，但蔡攸的目标可不止这四州。 而且他也已经做好了童贯兵败的准备，这小子敢断定，童贯一州都攻取不下来，到时候一定会来求援自己。 至于自己帮不帮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童贯建功心切，虽是晚蔡攸一步出征，但大军的速度却逐渐提升，成功反超了蔡攸。 蔡攸却丝毫不慌，他知道这死太监想要快自己一步攻下三州，好夺得头功。 但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实力！ 所以说，着急也没用，蔡攸已传下军令，缓慢行军，于一月以后到达雁门关就好。 过了相州，两方人马就此分开。 童贯已经走出了几里地，但不知怎么想的，带着亲兵又折返了回来。 蔡攸眯起了双眼，看着这去而复返的死太监。 待到近前，童贯勒住战马，面露不屑的说道: “冠军侯，刚刚咱家忘了一件事，咱家希望你能守点规矩，别来抢咱家的头功。” “童贯，你丫有病吧？跑回来就是为了告诉小爷这事？ 还有，就你这点本事到了那边别让人家揍得屁滚尿流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还头功？梦里得头功去吧你！” “你……” 童贯面色涨红，气的挥鞭就想抽他。 “哗啦！哗啦！仓啷！” 都不用蔡攸下令，士兵们见此，自动跑上前来，将童贯和他的亲兵围在当中。 王义，钟离彦刚等几员大将立刻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怒目而视。 “蔡攸！你……你想干什么！” 童贯害怕了，手中的鞭子也随着他身体的抖动掉落在地。 “咱家告诉你，你……你可别乱来啊！” “不不不，小爷不乱来，小爷正常来。” 蔡攸摆摆手，几员大将与士兵们便放下了兵器。 “呼！算你识相……” 童贯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根马鞭当头抽下，他来不及躲闪，被蔡攸一鞭子抽中了面门。 瞬间，一道深深的血痕浮现于他那张糙脸之上。 “蔡攸，你……你欺人太甚，咱家要回京告你的御状。” 童贯捂着脸，疼得死去活来，差一点坠落下马。 “娘的，愿意告你就告去，再不滚小爷抽死你！” 说着，蔡攸又重新扬起了马鞭，吓的童贯赶紧拍马，带着亲兵们跑路了。 “呸！晦气，太监领军，能有好结果就怪了。” 望着童贯那远去的背影，蔡攸眼中尽是冰冷。 “侯爷，这种小人最是可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暗地里给您来上一刀，咱们不得不防啊！” 钟离彦刚出言提醒道。 “嗯，量他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双方人马分别后，便朝着各自的行进路线进军。 童贯那面是没日没夜的赶路，就是为了赶在蔡攸之前提前收复三州。 蔡攸则是不着急，他下令白天赶路，晚上休息，养足精神，准备即将面临的大战。 当大军到达太原府时，延安府知州种师道得知了消息，便不远百里，从延安府赶了过来。 故人相见，自然是难免不了一番寒暄。 老将种师道很够意思，知道蔡攸出征，特意从自己管制的辖区内调派了三万石粮草，两万支箭矢，交予了蔡攸。 一下子又多出了这么多辎重，蔡攸自然是乐不得的。 这一老一小约定好，待蔡攸归来，于东京城内樊楼一叙。 时间虽充裕，但蔡攸也没有在太原府内做过多的停留，拜别种师道后，大军继续前行。 一月后，大军已经到达了雁门关的地界。 看着面前这座千古雄关，蔡攸感慨万分，大有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的雄心。 出了雁门关，望西北行进百余里，便是寰，朔二州，而东北方向则是云，应二州。 蔡攸决定先取寰州，朔州，继而转至东北再取云，应二州。 四州克后，在率兵北上，攻入辽境。 寰州城外五十余里处，蔡攸将大营安扎在了这里。 又过了一周，负责押运粮草的卢风，陈霸带着粮草辎重姗姗来迟。 此次出征，蔡攸为了以防万一，向徽宗申请了够十五万大军吃上半年的粮草。 徽宗也是难得的大方了一回，大军出征前也正好赶上了秋粮丰收，索性就准了蔡攸的要求。 宋军十五万大军来犯，自然是瞒不过辽军斥候的眼睛。 当四州的守将得知消息后，便都绞尽脑汁想着对策。 如今金国在北方大举侵犯，辽国无法，举全国之精锐防守在北方防线，用以抵住金军虎狼的猛攻。 但效果却是甚微，金国女真人崛起于白山黑水间，人人都是合格的猎手与战士，骑术与箭术更是非同一般。 未建立大金国时，就处处被辽国打压，如今崛起后，自然是要向辽国寻仇。 金军的攻势愈加凶猛，辽军渐渐抵挡不住，被攻入辽境也是迟早的事。 正是因为全国精锐皆已被抽调走，所以这些边境城池的兵力就显得不是那么的充足。 四处州县加在一起，兵力总数也不超过六万人。 四周守将互通消息后，决定在宋军没开始进攻之前，先开个碰头会，商量商量这仗该如何打。 云州城内，府衙大厅中，四名守将正在此商量着对策。 为首之人乃这云州城守将，名唤耶律德忠，乃是大辽皇帝天祚帝的表叔。 此人虽已年过半百，但上阵杀敌，完全不惧，更能拉的开二石弓，丝毫不见老态。 耶律德忠看了其他三人一眼，语气沉闷的开口道: “诸位，如今宋军已经兵临寰州城下，我们还需商讨出一个方案，究竟是打还是防。” “老皇叔说的对，宋军足有十余万人马，可咱们却只有五万多人，是得想一个万全的主意。” 说话之人乃应州守将萧莫懶，他的应州城与耶律德忠的云州城刚好是一上一下，呈遥望之势。 第199章 西京大同府,是攻是守 寰州守将图里干最有发言权，因为蔡攸的大军就在离寰州城不远处驻扎着。 只听他说道: “要我说，就应该汇聚四州之兵，跟他们来一场决战，宋军孱弱，其战斗力低下是出了名的，咱们大辽勇士可不惧怕他们。” 图里干说完，便希冀的看向耶律德忠，其余两人也是如此，颇为同意图里干的说法，与其被动防御，还不如主动出击。 这三人都在等着耶律德忠做决断，人家可是皇亲，且威望很高，三人便下意识的将他当做了主心骨。 耶律德光没有说话，而是点点头又摇摇头，搞的三人是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是啥意思？ “老皇叔，您这是何意？是攻是守，您给大家一个明白话。” 耶律德光没有应答，起身走至门口，背对着三人。 “你们可知，这次宋军的统兵大将是何人？” “这……倒是不知。” 三人一脸懵比，宋军的统兵大将是谁，跟他们有个毛关系。 “是蔡攸，这个人可是宋朝的冠军侯，换句话说，上次就是此人带着宋军攻克了燕云九州之地。” 耶律德忠面露严肃之色，蔡攸的大名早已传遍辽国，由不得他不去重视。 “什么？竟然是他！” 三人闻言吃了一惊，显然也是听说过蔡攸的大名。 上次蔡攸打破九州，要不是因为粮草不足从而被迫撤军，他可能早就已经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全境。 “这……这可如何是好？” 图里干本来是信心满满，可现在一听到蔡攸的大名，立刻就萎了下去。 “所以说，进攻只有不到三成的胜算，但是防守等待国内援军，将会有七成的胜算。” 耶律德忠缓慢吐口道。 “老皇叔，您有何高见，不妨跟大家说一说。” “好，既然如此，那老夫就说一说那不得已的计策。” 转过身子，耶律德忠缓声道: “在这四州中，当属我云州城内的守军最多，足有三万之众，且云州城墙高达十余丈，易守难攻。 所以，老夫的计策就是聚四州之兵于云州城内，固守待援。” 三人听后眉头一皱，萧莫懶反问道: “依老皇叔的意思，是让我们放弃三州，坚守云州？” “没错，老夫就是这个意思，云州城要比其余三州大上一倍不止，只要咱们齐心齐力，守上几月不成问题。” 耶律德忠对于自己所经营的云州城有着无限信心！ 云州城，又名西京大同府，乃是辽国五京之一。 历朝历代，这里都是西北的军事重镇。 辽国也是深知这一点，故此曾调集民夫加固城墙，为的就是加强对于西境的统治。 耶律德忠信心满满，他就不信宋军能攻破这座雄城。 他很赞同自己的观点，但其余三人却不这么想。 图里干也发表了自己不同的观点: “老皇叔此计虽然保险，但还是有很多的弊端。 如今国内形式紧张，前一阵子太子和枢密使萧奉先的叛乱刚刚告一段落。 现在国内乱成一片，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兵力来支援咱们。 要是固守云州城咱们就真的变成一支孤军了，这样只不过是慢性死亡罢了。 再者而言，我们的粮草也不是很多，固守云州只会出现两种情况，不是被饿死，就是投降。” 顿了顿，看了一眼耶律德忠，他继续说道: “所以，依我之见，被动的防守不如主动出击，宋人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叫做背水一战。 我认为我们现在就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刻。” 说完，他便一直盯着耶律德忠的面部表情。 耶律德忠面上无喜无悲，只是平静的反驳道: “图里干你说的是不错，但你想过没有，如若主动进攻失败，那我们将会损失的更多。 到时兵力严重受损，不要说其他三州了，就连云州城能不能守得住都难说。 而且，你们有信心能击败那位大宋的冠军侯？” 这位皇叔是铁了心的要固守云州，就是固持己见。 图里干与萧莫懶的意思就是要主动进攻，背水一战。 虽然他二人对于蔡攸有些发蹙，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们就不信蔡攸当真有那么厉害。 而一直没有发表看法的朔州守将郭怀宪弱弱的说道: “既然打不过，防守也防不住，那不如咱们直接撤回临潢府吧！” 此话一出，便遭到了三人的痛骂。 “你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怕死就赶紧滚蛋，别在这碍着爷爷们的眼。” “没错，这里只有你一个宋人，保不准会不会给那宋军通风报信。” 郭怀宪气的双拳紧握，他只是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却不曾想竟遭到了三人的围攻。 自己是宋人不假，但早年间他可是投诚过来的，摸爬滚打多年，才混到了一城守将的官职。 老皇叔耶律德忠也是颇为不屑，毫不留情面的嘲讽道: “贪生怕死的只有你们宋人，我大辽勇士是从不畏惧生死的，你要是在多说一句这种惑乱军心的言语，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老皇叔，这只是我的一点建议，您总不能连话都不让我说了吧！” 郭怀宪现在是把三人都给恨上了，心里甚至升起一丝想要投诚的打算。 不过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就又被他给压了下去。 “哼！老夫劝你好自为之。” 说罢，便不再理会他，而是同图里干与萧莫懶继续商量着攻守之事。 郭怀宪这个气啊！自己就是提了个建议，这三个王八蛋至于反应这样激烈么！ “老皇叔，我们两个还是觉得主动进攻为好，宋军初来乍到，我们就应该趁着他们不备，突然发动进攻，这也是我们唯一的胜算。” 耶律德忠本就不擅长言辞，又见他俩坚持己见，便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也罢，老夫的云州城内共有三万兵马，这就调派给你二人两万，希望你们两个不会让老夫失望。” 两人闻言大喜，急忙起身行礼道: “老皇叔放心，这一战，必将让那些找死的宋军见识见识我们大辽勇士的威名。” 第200章 内部不合,自大轻敌 此番宋军入侵，令他们恼怒不已。 金军欺负他们也就算了，毕竟人家实力摆在那里呢！ 但宋军这时候也跟着来凑热闹，这就不能忍了。 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最好是宰了蔡攸，扬名立万。 老皇叔拗不过两人，便只好是调了两万大军交予两人，自己留一万人马守备云州。 得到了老皇叔的同意，两人又看向一脸不快的郭怀宪。 “你，把你麾下的八千兵马都交出来。” 图里干态度强硬，由不得人家拒绝。 “什么？要我的兵？” 郭怀宪傻眼了，这也太不要脸了，分明就是强盗，连商量都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就直接说要自己把兵都给交出来。 问过自己的意见么？经过允许了吗？ 双拳紧握，郭怀宪强忍着怒火说道: “凭什么？我凭什么要把兵都交给你们？” “凭什么？呵！就凭你是个宋人，你不配统领我们大辽勇士，赶紧把兵交出来，延误了军机，你担待得起吗？” 郭怀宪的怒火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平时这三个王八蛋就对他颐指气使，很不友好，就因为自己是个宋人。 今天终于是找到了机会发难，就因为自己提了一句不该提的建议。 “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我郭怀宪自入辽以来，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你们最好不要太过分。” 郭怀宪强忍住了拔刀的冲动，不料那两人却猛地将刀拔了出来。 “我们就欺你了，你又能如何？识相的话，赶紧把兵交出来，不然就砍死你。” 说着，图里干手中的刀又离他的脖颈近了半分。 “你……” 能当上一城守将，郭怀宪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虽然他心中怒火难消，但还是冷静了下来。 现在情况特殊，两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由不得自己不做出选择。 而且耶律德忠那老王八蛋也在一旁虎视眈眈，虽一句话也不说，但也是明显偏向于那两小王八蛋的。 形势所迫，郭怀宪只得是乖乖交出了调兵令牌。 好汉不吃眼前亏，姑且先服软，待到日后在报仇。 “哼，算你识相，你这怕死的狗东西就留在云州城吧！兵马就交给我们哥俩了。” 两人迫不及待拿着令牌调兵去了，留下郭怀宪愤恨不已的站在后面。 耶律德忠轻抚长髯呵呵一笑，装作一副老好人的模样道: “郭将军勿扰，老夫这里有上好的美酒，不如你陪老夫小酌几杯如何？” 郭怀宪早就在心里将三人给骂了个遍，今天这仇他算是记下了，不过现在还得装作成平常的样子。 “既然老皇叔如此盛情，那末将就不客气了。” 图里干，萧莫懶二人抽调了云州城内的两万城防军，由图里干先行一步，将大军带回寰州。 而萧莫懶则是回到应州调兵，待到聚齐麾下大军后，立刻向寰州方向支援。 至于郭怀宪手中的八千兵马，则是被图里干收至了麾下。 经过几天的折腾，两人一共聚集了差不多五万大军。 大军聚集完毕，两人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同宋军一战，杀杀蔡攸的锐气。 这两二货就是算准了宋军初来乍到，不熟悉这里，于是两人便想着趁夜色偷袭大营。 结果却中了蔡攸的陷阱，这小子为了以防万一，在大营周围挖了不少陷阱与陷马坑，然后在坑内又插满了削尖的木头。 图里干，萧莫懶二人的先头部队可谓是遭了殃，掉入坑中者不计其数。 大多数都被那尖刺刺死，偷袭行动也彻底暴露，宋军反应过来奔出营时，那两人见势不好，早就率军撤退了，只留下了坑中数以百计的尸体。 对于掉入坑中没死的辽军，蔡攸命人将他们给救了出来，戴上沉重的镣铐，在军营里充当苦力。 看着夜色中远去的辽军大部队，蔡攸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机智，提前做出了防备，要不然还真被他们给得逞了。 他倒是没想到辽军竟会来袭营，到此快一周了还没有任何行动，就是想先摸清楚四州的状况。 可如今辽军却先沉不住气，当先行动来此劫营，这却给了蔡攸很大的启发。 辽军之所以劫营，就是想先一步破开局势。 他们兵马本就不足，现在急需一场大胜来提升己方士气。 蔡攸明白，辽军这是着急了。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等了。 次日一早，蔡攸点起十万大军，直奔寰州城而来，剩下的五万兵马留守大营。 寰州城内，昨夜劫营未遂的二人正憋了一肚子火，现如今又听斥候来报，宋军即将兵临城下。 暴脾气的两人当即便率领城中五万大军出城列阵，誓要与宋军决一死战。 蔡攸走在大军最前面，离着老远就看见了城下列开阵势的辽军。 根据探马回报，他知道辽军数量比之己方足足相差了一倍。 不是蔡攸看不起辽军，就五万人也敢跟自己对着干？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两方大军遥遥相望，中间隔着一里地左右，战场之上，一股肃杀之气逐渐升起。 蔡攸右手成拳，高举于头顶，十万宋军合力发出一声冲天的怒吼，随即开始列开攻击阵势，兵锋直指辽军。 对面的图里干二人见宋军气势滔天，不由得心中一凛，但莫名的自信登时挥去了内心的不安，二人轻声呵斥着战马，走到两军中央。 “宋狗安敢犯我边境！识相的话，速速退去，否则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大辽勇士的厉害。” 两人呜嗷的在当中乱叫着，蔡攸抠了抠耳朵，听都懒得听。 “王义！传小爷军令，擂鼓助威，全军直接掩杀过去。” “咚咚咚咚咚！” 战鼓声渐渐响彻战场，一声比一声响亮。 三通鼓后，蔡攸当先策马冲出，宋军将士们紧随其后，怒吼着向辽军掩杀过去。 场中的两人刚找到点状态，喷的正起劲呢！ 但喷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当战鼓声响起时，两人懵了个比，对视一眼，心道这时候击鼓干嘛？ 可当看到冲过来的宋军时，两个二货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的鼓声是进攻的命令。 第201章 以卵击石,毫无悬念 看着怒吼而来的宋军，两人彻底傻眼了。 娘的我俩还没喷完呢！还有，出于礼貌你是不是也得回应一下啊！这上来一句话不说就冲锋算是咋回事？也太不讲武德了吧！ 两人以前打仗都是互报姓名，在对喷一番，最后在冲锋，一决雌雄。 可谁知蔡攸就是不按套路出牌，你俩喷你俩的，小爷冲小爷的，互不打扰。 宋军突然的冲锋把两人彻底给搞懵了，愣愣的伫立在原地，甚至忘记了回归本阵。 眼见着宋军就要冲到眼前，两个二货才回过神来，回马便跑。 “传我命令，冲锋！” 图里干撕心裂肺的喊着，可声音却早已被宋军的喊杀声给淹没。 辽军也跟他们的两位二货统帅如出一辙，全部站在原地不动弹。 没得到将领的示意，他们不敢妄动。 冲回阵前，图里干急切的大喊道: “准备战斗！” 辽军士兵这才动了起来，紧急变幻攻击阵型，但是却晚了。 刚刚变动阵型，宋军将士便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挥刀便砍。 这群士兵被蔡攸训练的颇有成效，一个个悍不畏死，嗷嗷怪叫着砍杀着辽军。 五万辽军很快被十万宋军所淹没，辽军士兵猝不及防，被宋军砍翻了一大片。 蔡攸手持五虎断魂枪，胯下乘赤骥神驹，左边王义，右面钟离彦刚，三人呈品字形，冲到辽军兵群之中，杀了一个来回。 图里干与萧莫懶两人正吃力的抵挡着周围的宋军，两人头疼不已，这宋军士兵一个个就好似不要命一般扑向两人。 “该死，这样下去我们必败无疑！” 图里干砍死两名宋军，鲜血顿时溅了他一脸。 转头看了看战场，就见辽军正在被宋军压着打，形势尤为不利。 “失算了，宋军的战斗力为何会这么高？” 萧莫懶手中大枪横扫，便立刻有几名宋军倒地。 两人这次算是彻底失算了，本以为宋军的战斗力还是像以前那样，脆弱的不堪一击。 可没想到这支宋军的战斗力却异常惊人，而且还悍不畏死，这下可难办了，辽军顿时陷入了苦战之中。 这两二货知道，在这么打下去辽军必败无疑。 同时两人也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不听耶律德忠的建议。 坚守云州城多好，也不至于陷入如今的死战之中。 可后悔也没有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两人只能是咬牙**。 当初就不应该托大，五万大军对十五万宋军，这仗怎么打？ 还想着背水一战，来一场大胜，只可惜想法是好的，就是看不清楚形势。 周遭的己方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与宋军的怪叫声交汇在一起。 一名副将奔到近前，抹了抹脸上的血污，颇为急切的说道: “将军，宋军的攻势太猛了，咱们本就兵力不足，如今就快要顶不住了。” 图里干闻言，环视了一圈战场，用尽力气怒吼道: “不要乱，都给老子稳住。” 说完，又看向副将道: “你快带几个人去叫开城门，快去！” 副将得令，刚想拍马而走，一把大刀就从他背后横批而来。 “咔嚓”一声，一颗大好头颅被一刀砍了下来，鲜血喷溅了图里干一身。 这货回过神来，就见一位宋军大将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钟离彦刚也懒得跟他废话，重新抡动泼风大刀就朝他当头砍下。 “辽狗，纳命来！” 眼看着泼风刀就要砍将下来，吓的图里干急忙举枪招架。 “当”的一声脆响，图里干手中的长枪差点脱手而出，而他的双手也是被震的发麻。 “此人好大的力气，我决不能在此恋战，需得快快脱离此地。” 就在这暗想的工夫，钟离彦刚的第二击到了。 这一刀是向着图里干的腰部横斩而来。 来不及躲闪，图里干咬牙，又用长枪顶住了这一击。 不过这一击势大力沉，他自己则是被泼风刀劈的从马上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吐出一口鲜血，眼见着钟离彦刚又劈出了第三刀。 “辽狗，死吧！” 钟离彦刚的眼中满是嗜血之色，手中的泼风刀狠命的劈落下来。 图里干受伤不轻，根本就无力反抗，更别说躲闪了。 他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大刀快速落下。 “难道我图里干今日就死在这里了吗？” 他面上尽是不甘之色，随即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绝望之际，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图里干，我来助你！” 关键时刻，萧莫懶横枪策马奔了过来，在钟离彦刚的泼风刀即将要砍到图里干的一霎那，将枪横在了图里干的面前，替他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图里干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了身旁的萧莫懶。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 萧莫懶的额头上布满了细汗，握枪的右手也在颤抖个不停。 显然，他坚持的很是辛苦。 图里干抓住机会爬了起来，给他施了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便起身上马，先跑了。 到手的鸭子飞了，钟离彦刚自然是恼羞成怒。 一肚子气没处发泄，便把火气都发泄在了萧莫懶身上，重新挥刀便砍。 可谁知萧莫懶根本就没有防守的打算，而是勒马转头就跑，向着图里干的方向追赶而去。 这一击又砍了个寂寞，钟离彦刚简直是郁闷到家了。 眼见两人跑远，他也不在去追，而是下了马疯狂砍杀着辽军士兵，以此来发泄心中的火气。 他周围的辽军士兵可谓是遭了殃，而钟离彦刚手中的大刀也是丝毫不讲理，被他舞动的虎虎生风。 触着必死，磕着即伤。 十数个辽军近不得他的身！ 宋军将士们越战越勇，当初艰苦的训练得到了显著的成效。 反观辽军士兵则是被杀的节节败退，渐渐支撑不住。 蔡攸骑着赤骥，在辽军中杀了四五个来回，眼见辽军快要支撑不住，他高举大枪高喊道: “儿郎们，辽狗快要不行了，加快速度，一鼓作气拿下寰州城。” 第202章 辽军大乱,放弃寰州 蔡攸在厮杀的同时，也在寻找着辽军主将，可那两个怂货早就跑回了城门下。 “快快打开城门！” 城下的图里干神色焦急的大喊道。 留守的士兵不敢怠慢，便合力推开了寰州城门。 “轰隆”一声巨响，厚重的城门被合力推开，图里干和萧莫懶这两个怂货当即便跑了进去，身后还跟了不少辽军士兵。 还在战场上厮杀的辽军听到声响，便回头看去，这一看就看到了大开的城门与进城的两人。 这下，士兵军心涣散，无心再战。 主将都先跑了个屁的了，辽军士兵也就相当于失去了主心骨，彻底大乱！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便出现了第一个转身逃跑的辽军士兵。 有了第一个，那便有了第二个。 有了第二个，那便带动了一群。 辽军士兵呜嗷惨叫着就开始往回跑，手中的兵器能扔就扔，省的拿着耽误逃跑速度。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辽军争先恐后的涌向城门，生怕晚了一步就死在宋军的刀下。 其中，因拥挤倒地被踩踏死伤的士兵不计其数。 蔡攸杀的正起劲呢！就看这帮辽军乌泱泱的跑了。 他当然不肯放过他们，便率军追来。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一副情景，辽军在前面跑，宋军在后面追，大部分辽军慌不择路，被宋军赶上后，立刻乱刀砍死。 图里干，萧莫懶二人见宋军紧跟而来，吓的急忙命令士兵关闭城门。 “快快快！关闭城门！关闭城门！” 两人急的直跳脚。 “可是……二位将军，我们的人还在外面，这个时候关闭城门，那他们怎么办？” 把守城门的一队士兵犹豫了起来，毕竟同僚们都还没进来，这个时候关闭城门就等于将他们给抛弃了。 “少放屁，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无论如何，决不能让宋军攻进来。” 图里干面部狰狞，猛地拔出刀来，大吼道: “关闭城门！” 守卫城门的士兵们不敢不听，只好是合力向外推动城门。 可就在这时，败退的辽军士兵也终于是跑了过来。 看到城门即将关闭，这帮辽军疯了一般加快了速度，在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涌进了城中。 可眼见着宋军也越来越近，吊桥也来不及拉起，图里干心一横，挥刀砍死几个跑进来的辽军，大吼着关闭城门。 可败退的辽军实在是太多，全部堵在这里，根本就无法将城门关闭。 最终，城门被败兵们冲破。 也不知是谁推了图里干一把，这货被推倒在地，再起来时，脸上赫然浮现出几道大鞋印子。 顾不得疼痛，这货抬头便看到了即将通过吊桥的宋军。 “萧莫懶，快快快，赶紧把城门关上。” 一旁的萧莫懶也是被挤的七荤八素，闻言起身摇了摇头，赶忙招呼士兵将城门给重新关上了。 城门关闭，宋军也过了吊桥。 见扑了个空，没来得及杀进去，蔡攸就趁机命令全军攻城。 而辽军正好新败，刚刚逃入城中，来不及组织上城墙防御。 数十架云梯被架到了城墙上，宋军将士们不费吹灰之力就爬了上去。 而城墙上防守空虚，只有几百名辽军士兵在此防守。 见宋军爬了上来，这几百辽军急忙挺着兵器杀了过来。 蔡攸顺着云梯一跃而上，冲入辽军中便开始厮杀起来。 断魂枪好似一道游龙，在他手中忽上忽下，灵活异常。 避开几把弯刀的袭杀，蔡攸手中枪尖急转，连刺三枪。 “噗呲，噗呲，噗呲！” 枪尖入肉的声音响起，每每用力一拔，便有一道血花喷溅而出。 辽军合力攻来，却不料城墙上的宋军越聚越多。 短短时间内，便有几千宋军顺着云梯爬了上来，将几百辽军团团围住，为蔡攸缓解了一些压力。 图里干，萧莫懶两人听到喊杀声，便匆匆跑上城墙，看着眼前这一幕却傻了眼。 这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宋军，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爬上城墙。 两人对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惧之色。 “兄弟，这寰州城恐怕是守不住了，不如你我二人率领剩下的残兵去直接去投云州城如何？” 萧莫懶见情况紧急，不由得脱口而出。 可图里干面上尽是不甘，因小瞧宋军导致惨败，如今又要放弃寰州城，这让他如何能接受的了？ 最为重要的一点，两人当初可是向老皇叔耶律德忠保证过的，势必要击败宋军。 这要是退回云州，让他两如何面对耶律德忠？两人也没脸回去，这下丢人是丢大发了。 “这……要是现在放弃寰州城，那西边的朔州恐怕也要危险了，那里是郭怀宪的地盘，可如今他的兵却在咱们这里，朔州已是再无一兵防守。” 图里干一脸愁色，这仗打的是真憋屈。 “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我们只能带领剩下的兵马退守云州，别说是你的寰州，郭怀宪的朔州了，现在就连老子的应州城，恐怕也守不住了。” 萧莫懶比他还憋屈，要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支持他。 都怪这个自大轻敌的废物点心，什么背水一战，狗屁！没让宋军给团灭就算烧了高香了。 “唉，悔不听老皇叔之言，这下可如何是好？” 图里干难得的惭愧了起来，其实都是假的，就是不知道该怎样向耶律德忠交代，所以才唉声叹气。 “没时间想了，赶紧走！” 眼见着宋军杀了过来，萧莫懶一把就拉着他下了城墙。 而宋军此时也杀尽了城墙上的几百辽军，准备下城墙去解决其余溃兵。 两个怂货匆匆下了城墙，上马便跑。 进城的溃兵刚喘了口气，就看见无数的宋军从城墙上涌了下来，吓的他们一时间不知所措。 宋军杀入溃兵之中，屠杀着这些筋疲力尽的辽军。 而一小部分辽军见到主帅又跑了，于是便也跟着逃跑了过去。 图里干，萧莫懶二人从东城门逃了出去，身后还跟着几千溃兵。 除了这些人，其余辽军全部被留在了寰州城内。 第203章 推卸责任,二货火拼 解决完寰州城内的余孽后，蔡攸便下令大军入城休整，并且广贴告示，安抚百姓。 三日后，有消息传来，图里干二人带着溃兵逃到了云州城，而朔州与应州此时正无兵防守，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 蔡攸当即下令，分兵两路，王义，钟离彦刚带领大军八万去取应州，自己带着卢风，陈霸并大军七万去取朔州。 攻取两州后，两路大军同时北上，于云州城下汇合。 留下五千人镇守刚刚夺取的寰州城，两路大军便就此出发。 朔州位于寰州西北部，距离只有百余里，蔡攸到此后，不费吹灰之力便取了朔州城。 同样留下五千人镇守，随即率领大军向云州方向行进。 路上，他接到前方探马回报，王义和钟离彦刚也夺取了应州城，如今正在安抚百姓。 至此，四州之地已经收复了三州，就差云州一处地段了。 蔡攸也没想到自己这面居然会这么顺利，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就已经收复了三州之地。 看来，自己可以抢在童贯前面完成收复任务了。 “不知道这死太监那面的情况如何？应该不会那么顺利。” 想起童贯，这小子冷笑一声摇摇头。 还是他了解童贯，了解这个对手。 此时的蔚州城下，战火滔天。 童贯正下令猛攻蔚州城，但效果却是甚微。 蔚州城内的辽军异常凶猛，童贯已经率兵打了快一周了，却还是久攻不下…… 话说图里干与萧莫懶这两二货带领几千溃兵连夜跑回了云州城，在距云州城还有几十里路程时，两人清点了一下人数。 这不清点还好，清点完两人的心如坠冰窟，因为只有六千人马跟着两人跑了出来。 也就是说，原先气势满满的五万大军现如今就剩下了六千人，其中还包括不少轻重伤员。 两人都快要哭了，当初信心满满，拍着胸脯保证定能战胜宋军，可没想到现实却给两人来了沉重一击。 不但败了，还败得如此惨烈，五万大军就剩下了六千人…… 两人愁的面容惨淡，比吃了屎还要难受，这回去后该如何向老皇叔耶律德忠交代？ “兄弟，现在该如何是好，咱们折损了不少兵马，回去后也无颜面见老皇叔，不如你我二人趁机逃回临潢府如何？” 图里干实在是没办法了，便出了一个馊主意。 萧莫懶横了他一眼，暗骂真是撒比一个，自己当初怎么就鬼使神差的信了他的鬼话。 要不是这货大意轻敌，估计这次也不会败的这么凄惨。 “当初就应该听老皇叔的话，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即便面无表情的回应道: “临潢府相距此地甚远，我们没有充足的粮草根本就无法撑过去，估计在半路上就会被饿死。 依我看，还不如回去跟老皇叔承认错误，固守云州城，等待国内调兵支援。” “可是，回去后自然免不了一番责罚……” 图里干担心的说道。 “哼，就算是责罚也是我们两个自找的，如果当初听信老皇叔之言，也就不会落得如此境地了。 还有，如果不是你大意轻敌，我们也许会打赢。” “什么？你竟然敢怪罪我？” 听了萧莫懶的话，图里干立刻就来了脾气，不依不饶起来。 “不怪你怪谁？五万大军对战十五万宋军，傻子都知道打不赢，可笑你图里干还一意孤行。” 萧莫懶连连冷笑，一丝情面都没有给他留。 “你……你懂个屁，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多了去了，老子也是想出奇兵制胜。” 图里干被他说的老脸一红，立刻便反驳了起来。 “就你？还是算了吧？也不撒泼尿好好照照自己，看看你究竟有没有那个能耐？ 以少胜多的战役是不少，可惜我们都没有那样的制胜头脑。” 萧莫懶说的是掷地有声，大败的失落感令他彻底冷静了下来。 现在他转念一想，自己与这图里干还真是傻，五万大军就敢正面跟十五万宋军硬碰硬，还妄想着出奇制胜，这不是做梦是什么，简直就是拿起鸡蛋砸石头。 他是冷静了下来，可图里干却成功的被他给激怒了。 “萧莫懶，这话憋在你心里很久了吧！你是不是早就看老子不顺眼了？” “图里干，老子告诉你，这次兵败，你我二人都逃不了干系，你与其有时间在这跟老子吼，还不如想想该怎样跟老皇叔解释。” 言罢，萧莫懶瞪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拍马向前走去。 身后的图里干则是恶狠狠盯着他的背影，眼里凶光乍现。 这一瞬间，兵败的耻辱与萧莫懶的嘲讽之意一齐涌上心头。 本来兵败内心就难受，如今又受了讥讽，图里干再也忍受不了，彻底爆发了！ 他猛地抽刀向着前面的萧莫懶砍去，而萧莫懶听到风声，本能的抬手前去抵挡。 弯刀划过手臂，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口子，鲜血洒落，疼得萧莫懶倒吸一口凉气。 “图里干，你疯了？还想杀我？你别忘了，这六千人马中还有老子的兵。” “那又如何？老子就是想教训教训你。” 图里干手中动作不停，继续挥刀砍来。 萧莫懶见他发狠下死手，不由得也生出一股狠劲儿。 拔刀便反击，两人当着六千士兵的面，叮叮当当的打了起来。 士兵们傻眼了，好好的这两个统帅咋干起来了。 他们也不知道该帮谁，就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热闹。 反观场上的两人是越打越凶，一时间，两人兵败的火气全部都释放在了对方身上。 刀刀直奔要害，不一会儿，两人身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当”的一声脆响，图里干磕飞了萧莫懶手中的刀。 紧接着，他猛地向前一扑，将萧莫懶给扑下了马。 两个火拼的二货在地上滚了数圈后，又撕打在了一起。 萧莫懶被压在下面，一击膝顶，狠狠地顶在了图里干的要害处。 疼得这王八蛋脸色发绿，手中的刀一个没拿稳，便脱手而落。 第204章 回到云州,接受事实 “萧莫懶，你小子特娘的下死手。” 忍不住剧痛，图里干只好是捂着要害，疼得来回打滚。 “对于你这种小人也不用留什么情面。” 萧莫懶抹了一把伤口上的鲜血，狞笑一声，扑上去抡拳便揍。 一拳，两拳，三拳，拳拳到肉，揍得图里干嗷嗷直叫。 但这货也不甘示弱，趁着萧莫懶力竭时，用尽力气又重新将萧莫懶压在身下，也是狠命的胡乱揍着。 两人打的是难解难分，六千士兵却看的是津津有味。 最终，两人被上前的士兵给拉了开。 不拉开是不行了，再打下去，估计非得死一个不可。 图里干眼眶深陷，一直在夹紧要害处，没办法，疼啊！ 萧莫懶则是失血过多，面色有些惨白，他武功不如图里干，刚刚被弯刀划开了好几道血口子。 士兵赶紧给他包扎止血，又是一番好言相劝，两人才又重新上马，带领着各自的兵马走向了云州城。 守城的士兵见到溃兵到此，便急忙向着老皇叔耶律德忠汇报了情况。 耶律德忠得知消息后，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从士兵描绘来看，入城的辽军气势颓废，且人马尚少，这定是吃了败仗。 果不其然，当图里干与萧莫懶挂着满身的伤痕进来后，耶律德忠心里咯噔一声，这下坏了。 “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回来了？前方态势如何？兵力受损多少？” 耶律德忠迫不及待的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内心希望从两人口中不会听到坏消息。 可两人却注定要让他失望了，图里干不好意思说出口，咳嗽了一声，目光瞟向别处。 萧莫懶见他这比样，心道永远也指望不上这王八蛋，叹了口气，他单膝跪地惭愧道: “皇叔，我们……败了！” 饶是已经料定了是这样的结果，但亲耳从他口中得知，耶律德忠还是被震的不轻。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郭怀宪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两人战败，最高兴的当属他了。 现在，他还对那天两人侮辱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如今看着这两二货的惨样，他内心则是舒爽的一批。 “麻的，叫你们两个当初出言侮辱老子，活该！这事没完，老子早晚找你俩报仇。” 暗骂一声，郭怀宪便抱着膀子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看戏。 耶律德忠叹了口气，也没有出言责备，而是问道: “还剩下多少兵马？” “这……只有六千人。” 萧莫懶惭愧不已，低着头不敢看他。 “什么？六千人？五万大军就剩下六千人了？” 知道二人战败，但没料到会损失这么多人，耶律德忠就是脾气再好，也被两人气的不轻。 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生力军，他心疼不已。 要知道，这其中还有他的两万云州军。 本就兵力不足，照宋军一比，兵力人数更是悬殊，如今又损失了这多兵马，那这云州城究竟该如何守？ “你们……你们两个……唉！” 老皇叔手指轻颤，终是没能说出责备的话来。 “皇叔……” “皇叔，我们错了，求您轻点处罚我们。” 萧莫懶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图里干给抢过了话头。 “事到如今，处不处罚又有什么用？你们具体跟老夫说说，究竟是如何败的？你图里干不是向老夫保证过必赢的吗？” “皇叔，我这……” 图里干闻言老脸一红，心道当初真是不应该将话说的太满。 随即，这货便把战事的经过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至于其中自己的过错则是只字未提，只是言明宋军兵锋锐利，己方不是对手。 身旁的萧莫懶听愣了，抠了抠耳朵怔怔的看着他。 觉得这图里干实在是不要脸至极，竟能把瞎话说的如此堂而皇之。 “皇叔，其实战事……唔唔……” 眼见萧莫懶就要说明真相，图里干暗道不好，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讪笑道: “皇叔勿怪，事情就是这样，我与萧兄带领我契丹勇士拼死一战，可最终却是不敌，只好是被迫撤退。 唉！只是可惜了那么多我大辽勇士，都做了宋军的刀下之鬼。” 图里干神情动容，说着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眼泪。 萧莫懶这时挣开他，嘴角微动，想要说明真相。 可嘴唇张着，却犹豫不决，最后却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唉！当初老夫就告诉过你们，不可同宋军正面交锋，那大宋的冠军侯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可你二人就是不听，偏要一意孤行，足足损失了这么多兵马。” 耶律德忠一脸的惋惜，心中是既担忧又暗恼。 担忧是担心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人，云州城内严重缺兵，恐怕会守不住。 至于暗恼，则是恼火自己当初态度不够强硬，任由两人胡来，铸成大错。 “行了，你二人也别跪着了，起来说话。” 耶律德忠见二人皆是一身的伤痕，心中也是于心不忍，便没有责怪这两个兵败的二货。 两人拜谢起身，低头默默听着耶律德忠的训诫。 “这次兵败错并不在于你俩，说实话老夫也有错，你二人也是尽力了，这满身的伤痕足以证明大战的惨烈。” 耶律德忠天真的以为他二人身上的伤是奋力杀敌，被宋军所伤。 实际上，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哪里是宋军所伤，分明就是这两个二货互相火拼时造成的。 见这位老皇叔误会了，二人老脸一红，倒也没出言解释。 看来这火拼也火拼的挺好，能让老皇叔认为二人卖力杀敌，为国尽忠了。 “皇叔，我二人实是有罪，还望皇叔责罚于我们。” 耶律德忠态度越好，萧莫懶就越觉的惭愧与没有脸面。 可身边的图里干却不是这样，见萧莫懶竟主动求罚，他在心里大骂贱种一个，不被罚就难受。 “好了，与其说这些无用之事，还不如商量商量下一步到底该如何走。” 耶律德光严肃的狠拍了一记桌子，神色不怒自威，上位者的气息顿时展露无遗。 第205章 如何守城,兵力部署 “末将都听老皇叔的，老皇叔如何下令，末将就如何执行。” 图里干急忙表起了忠心，语气讨好。 但耶律德忠却不领情，听他说完便直接冷笑道: “哦？现在知道听老夫的了？当初干嘛去了？ 老夫是不是早就劝过你二人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可你二人却……” 说到这里，耶律德忠摇了摇头。 许是年纪大了，他有些啰哩啰嗦，但图里干二人却不敢插嘴打断，只好是耐着性子听他教训着。 耶律德忠说完，便抚须沉声道: “你们两个说说，依照现在的情况，接下来咱们是坚守云州还是率兵撤退回国内。” “这……” 两人闻言面露难色，图里干是想撤回国内，不想在置身于险地，而萧莫懶则是不同，他心怀愧疚，想要将功赎罪，死守云州，可是却在担心兵力不足。 “老皇叔，末将认为，应该撤回临潢府，另外把云州城内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不给宋军留下任何值钱的东西。” 听了图里干的一番建议，耶律德忠不由得冷笑一声: “你说的倒是容易，需可知这云州城乃我大辽的西京雄城，其富庶程度不言而喻。 也是历经几代先帝的经营，才成就了今日的云州。 这城内的财富岂是那么容易就带走的？” 被耶律德忠的一番话给回怼了过去，图里干的面色有些难看，暗骂一声老顽固。 萧莫懶沉思片刻，随即开口道: “老皇叔，末将以为应当守住这云州城。 云州乃我大辽西南门户，如若云州有失，那么西南将无险可守，整个西南边境将直接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下。 故此，末将建议，应该死守云州，同时派人回国内请求援军。” 听了萧莫懶的话，耶律德忠面露赞许之色的点点头。 “萧将军所言正好是说到了老夫的心坎上，云州乃我大辽西南雄城，其战略重要性对我大辽来说相当重要，因此我们务必要守住这西南门户。” “可是，我们只剩下一万多人了，这该如何守得住？” 图里干说完就后悔了，造成这种后果的还不是自己。 果不其然，耶律德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 “要不是你图里干自大轻敌，我云州何至于落得现在这般困境。 当初的六万大军死守云州刚刚好，就因为你轻敌战败，让我们一下子损失了四万多大辽勇士，你该当何罪？” 耶律德忠越说越气，起身一脚便将图里干踹翻在地。 后者一脸惶恐，他可是生怕这位老皇叔一怒之下将自己给咔嚓了。 要知道，人家可是大辽皇帝的叔叔，就算是杀了自己也不为过。 “皇叔息怒，现在最要紧的是该如何分兵部署。” 萧莫懶上前一步，好言相劝着。 “哼！这次先饶过你，日后再跟你算账。” 怒瞪了图里干一眼，耶律德忠转头便同萧莫懶商量了起来。 看这老头对待自己和萧莫懶完全就是两个态度，图里干心里不服。 当初他萧莫懶也是同意出兵的，怎么现在只怪罪自己一个，反而他萧莫懶却没有挨骂，这不是偏心眼是什么。 看着两人的背影，图里干双眼满是仇色。 “萧莫懶，不用你在这装老好人，老子早晚做了你。” 暗骂一声，图里干突然感觉一道目光直射自己。 他抬头望去，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郭怀宪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两人的目光于空中交汇，仇色充斥在他二人的眼神之中。 “还有你！郭怀宪，咱们日后走着瞧！” 这两个二货在这大眼瞪小眼的互瞪，而萧莫懶和耶律德忠却在一旁商量着兵力防守部署。 “皇叔，算上云州城现有的守军，我们只剩下了一万六千人，四面城墙，一面安置四千人守卫如何？” 耶律德忠没有应答，低着头沉思片刻，随即道: “云州四面城墙，唯有东城墙曾经受过战火袭扰，最是薄弱，老夫亲自带领七千人守卫东城，你们三个各领三千人守卫其余三处城墙。 另外，老夫已经派了数十名轻骑连夜回临潢府送信，请求陛下调派援兵。 相信不出一月，援兵必到，所以诸位，务必要守住云州一个月。” 命令下发，图里干三人不敢怠慢，立刻便调集兵力，各自登上城墙，加固城防。 府库大开，数万支箭矢被搬上城墙，同时抽调城中百姓，帮助辽军一同进行防御工作。 三人之中，只有耶律德忠与萧莫懶是全力以赴，下定决心誓死守住云州。 而另外那两二货则就不同了，图里干一心想跑，他可不想留在这里等死。 至于郭怀宪么！则是恨透了这三人，如今正在观望，在他负责守卫的南城墙上，也只是随意的布置了一番，做足了表面功夫。 这一周内，云州城周边的树木被这些辽军一扫而空，全部砍伐回去充做擂木！ 对于即将到来守城之战，辽军士兵们皆是心中没底，尤其是那六千溃逃而回的败兵们。 他们可是见识过宋军的厉害，深知就凭这一万六千人绝对守不住这座孤城。 但耶律德忠有令，四处城门已经被封锁，他们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 于是，一些有心之人便找上了同样想跑的图里干…… 经过一周时间的准备，云州城四面城墙已经初步完成了防御工作。 这段时间内，耶律德忠是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已经是三天没合眼了。 此时的他正顶着个大黑眼圈，站在东城墙上，双眼微眯，望向远处。 苍穹之上，一片漆黑如墨的乌云即将袭来，看着突然变幻的天气，耶律德忠重重的叹了口气。 “皇叔，要变天了。” 他身旁的萧莫懶同样神色凝重，望着远处渐起的烟尘。 耶律德忠没有说话，半晌，只听他突然开口道: “来了！” 话音刚落，萧莫懶就明显感觉到大地震颤了起来，好似有千军万马即将到此。 再抬眼望去，就见那片乌云已经飘至眼前，而在云下，是数以万计的大宋铁骑！ 第206章 兵临城下,借势偷袭 宋军将士随乌云而至，仿若从云端落下的天兵。 电闪雷鸣下，那面刻有“宋”字的军旗是格外的显眼。 随着宋军越来越近，耶律德忠的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全军戒备！” 随着他的大喊声响起，东城墙上的七千辽军士兵立刻挽弓搭箭，只待一声令下，便可脱手而出。 “咔嚓！咔嚓！” 天空之上，响雷不断，不一会儿，滂沱的大雨便席卷而下。 宋军奔袭到城下，蔡攸举枪无声下令，三军将士立刻止步，并以最快的速度列好阵势。 人人虎目泛光，直盯着面前乌云之下的云州城。 在宋军将士们眼里，已经将这座孤城当做了他们手中的猎物。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蔡攸抬头看了看，不由得骂道: “奶奶的，出门望看天气了，雨天就适合在军营睡觉。”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蔡攸打了个寒颤，萌生了回营的打算。 当初他与王义，钟离彦刚分兵而行，约定好在云州城下汇合。 结果就是蔡攸来的早了一些，安营扎寨休整三日都不见王义与钟离彦刚到此。 经过一番思量，蔡攸决定不等了，当即就率领七万大军出营，想先来试探试探云州的兵力。 结果就是碰上了这么个鬼天气，但来都来了，也不能一枪不放就回去。 蔡攸回头下令道: “卢风，陈霸听令，命你二人立刻率领轻骑三千，围着云州绕上几圈，查看辽军在其余三面城墙上的防守情况。” 两人领命去了，蔡攸又令大军后撤二里，生火避雨。 于是在耶律德忠那炯炯的目光之下，七万宋军立刻后撤二里地，并拿出随军携带的布帛，扎起了数千座简易的帐篷。 看到忙碌的宋军，耶律德忠傻眼了，这特么是来打仗的吗？ 在城下安扎帐篷，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可宋军不动，他也不敢妄动，便令七千辽军时刻戒备，他自己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紧盯着远处扎帐篷生火的宋军。 宋军扎好了帐篷，生起了火堆，便一个个的都钻了进去，避起了雨。 他们是舒服了，只是可怜城墙上的七千辽军，没有耶律德忠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乱动，在寒风之中淋着瓢泼大雨，个个苦不堪言。 有身体孱弱的，便忍不住打起了喷嚏，冻的浑身直颤。 再这样淋下去，非得染上风寒不可。 一座简易的军帐中，蔡攸正围着火堆烤着火，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过了一会儿，卢风，陈霸引着三千轻骑回来了。 进帐便报道: “大哥，我跟老二都查看过了，其余三处城墙防守皆是薄弱，没有这东城墙防守严密。 只不过这东城墙上的墙砖有损坏，刚刚被雨水冲刷，也已经掉落了好几块砖石。 因此，小弟认为，东城墙乃最为薄弱之处，所以才辽军才聚集了重兵于此，反而摒弃了其他三面城墙。” 卢风分析的头头是道，蔡攸听后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赞其有军事才能。 紧接着，他又看向一直点头的陈霸: “你这呆瓜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陈霸挠了挠大脑袋，支支吾吾半天而后说道: “大哥，老大他说得对啊！” “嗯！嗯？没了？” 见他吭哧了半天，只说出了这么一句废话，蔡攸翻了个白眼，表示服了。 “没……没了，大哥怎么吩咐，俺就怎么做。” 陈霸憨憨的笑了笑，论才能他比不过卢风，只能是随听随做。 随手从地上抓了一把石头，将最大的那一块摆在了中间，蔡攸轻声道: “你们来看，假如这是云州城，我们相当于这个小石子，如今位于东面城墙。” 说着，蔡攸将一块小石子横推至大石块前面。 “东城墙天然薄弱，又逢大雨连绵，相信这场大雨过后，城墙一定会出现松动。 卢风，陈霸，你二人待会趁着大雨率军五万佯攻南城墙，小爷率领余下兵马猛攻东城。 南城有失，想必辽军定会分兵驰援，记住今天只是试探，如若无果，那便立刻撤退。” 蔡攸在此算计，却不知城墙上的耶律德忠也在算计。 这位老皇叔从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军队，竟当着敌人的面扎营烤火。 活动了一番早已湿透了的身体，耶律德忠沉声道: “萧莫懶，你立刻点起五千兵马，随老夫出城，杀宋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老将军，宋军虽然分散轻敌，但人数却是咱们的十几倍，贸然出城偷袭，这……要是败了该如何？” “不，这是唯一的机会，我军正好借着雷声雨势，掩盖声势，五千兵马足以直捣黄龙。” 耶律德忠一脸自信，不给萧莫懶质疑的机会，甩了甩身上的雨水就下令道: “儿郎们，打起精神，击溃宋军每人赏五两银子。” 辽军士兵本来是冻的瑟瑟发抖，但一听有银子，立刻便来了精神。 分出五千辽军，立刻便跟着耶律德忠下了城墙。 萧莫懶叹了口气，这位老皇叔犟的很，还真不是自己能劝得住的。 东城门大开，耶律德忠整顿兵马，即刻出发。 “老皇叔，如若不行，就赶紧回来，这城门，末将不会关闭的。” 耶律德忠点点头，紧接着猛地拍马而出，带领五千兵马依次出城。 他以为借着雨势能悄无声息的突进到宋军营地，却不想刚一出城就被宋军的探马给看到了。 蔡攸也不是那不谨慎的人，早早的就在四面城墙的不远处都安插了探马。 辽军出城，宋军探马立刻飞报回营。 消息也先辽军一步，被传到蔡攸耳中。 这小子正布局呢！就听探马说辽军出城望临时营地方向而来。 蔡攸转念一想就想明白了，这定是趁着己方将士歇息烤火的时候，想来偷袭。 那既然如此，自己就跟他们来个将计就计。 吩咐士兵做好战斗准备，蔡攸便走出简易军帐，冒着雨势向东城墙望去。 可雨势太大，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勉强看到一个小黑点。 握紧了手中的断魂枪，蔡攸举枪横指雨幕。 身后的宋军将士也是缓缓扬起了兵器，做好了战斗准备。 第207章 偷袭失败,全军覆没 虽然雨势浩大，但蔡攸还是听见了那急促的马蹄踏地之声。 耶律德忠的视线被雨水掩盖，擦了擦眼睛，他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座简易帐篷与其中显现出的火光。 这次偷袭要是赢了，那将会给宋军带来不小的伤害，也会提升己方士兵的士气。 如果输了……耶律德忠不敢想。 这就相当于是一场赌博，赌对了那也就赢了。 希望自己的运气可以好一点！ 耶律德忠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大辽的勇士们，胜败在此一举。” 近了，近了，耶律德光抡开大刀，当先冲了进去。 刚一进来，这位老皇叔就傻了眼了。 这怎么这么多宋军已经列好阵势了。 此刻他的眼前是这样一副景象，无数宋军手握兵器，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耶律德忠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 撤退二字还来不及说，就见一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小将笑道: “小样的，还敢搞偷袭？你真当我们大宋探马是吃素的呢？ 既然来了，那也就别走了。” 耶律德忠愣在原地，但他身后的五千辽军却不知死活的冲了上来，与宋军交战到了一起。 “撤……撤退！” 既然行动失败，那就得赶紧开溜。 可雨势太大，将他的声音完全给淹没了，只有寥寥数百辽军听见了他下令，忙凑到了他身旁。 耶律德忠调转马头就想跑，这次偷袭搞的还真是憋屈，刚进来就被人家给发现了。 “想跑？给小爷留下吧！” 蔡攸横枪便杀了过去，迎上想要逃跑的耶律德忠，两人便战在了一起。 宋军人多势众，辽军逐渐不敌。 战场上，双方士兵互有伤亡，尸体倒落在地，血水染红了沉积的雨水。 “兄弟们！给老子杀，杀死这帮辽狗！” 卢风怒吼一声，举刀便砍翻了一名辽军。 但来不及防守侧面，被两名辽军挥刀砍伤了肩膀。 顿时，两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便浮现在他的肩膀上。 疼痛使他差点踉跄倒地，摇了摇脑袋，打起精神，便看到那两名辽军合力杀来。 此刻，他的手臂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两把弯刀当头劈下。 “老大，俺来助你！” 关键时刻，陈霸杀到，举着一根长槊便架住了两把弯刀。 “噗呲！噗呲！” 架开弯刀连刺两槊，两个辽军相继倒地。 “老大，你没事吧！” 陈霸赶紧搀扶住了受伤的卢风。 “没事，只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不过话说你小子的武艺啥时候变的这么强了？是不是在府上偷摸练了？” “屁，俺这叫练武刻苦，你受了伤还能再战么？” “什么话？扶老子起来，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自创的卢氏刀法。” 两人背靠着背，一路横扫，犹如两尊战神一般，相互配合之下，便有十数名辽军倒在两人脚下。 蔡攸和耶律德忠打的是难解难分，十几招过去了，两人不分胜负。 “好古怪的刀法，这老头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他暗暗吃惊耶律德忠的能耐，没想到这么一个臭老头都能在自己手里走过十几招。 这小子不服气的性子又涌上来了，枪势也越发的狠辣起来。 而耶律德忠毕竟已年过六旬，渐渐地便有些体力不支起来，由主动进攻被迫转为了被动防守。 “老头，你说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来瞎凑什么热闹，不如你投降我大宋，小爷还可以赏你十亩地，两头牛，自耕自种多好，实在不行，小爷再给你娶几个小老婆。” 蔡攸又开始了嘴上攻势，手中断魂枪连番突刺，嘴上却是一顿胡咧咧。 “小辈安敢无礼！” 耶律德忠被他激起了怒火，奋起精神，挥刀便砍。 “唉，老顽固咋就不听呢！” 刚刚看辽军士兵在这老头四周拱卫，蔡攸就知道这是一条大鱼，便想着活捉耶律德忠。 又是七八招过去了，在两人分开的一瞬间，蔡攸的断魂枪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刺中了耶律德忠的大腿。 拔出枪头，鲜血簌簌地流了下来。 “老头，你先别打了，看看你带来的这些士兵，都快要被打没了。” 耶律德忠听后浑身一震，立刻向四周望去。 只见在雨中，不断有辽军士兵倒落在地，在宋军的合围剿杀之下，五千人马损失惨重，已经快要被杀没了。 “撤撤撤！撤退！” 不做丝毫的犹豫，耶律德忠用刀挑起一滩积水泼向蔡攸，随后拔马就跑。 蔡攸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脸积水。 眼睛进了不少脏水，一时间视线有些模糊，等他在睁开眼睛看时，就见耶律德忠已经杀散不少己方士兵，跑远了。 “娘的老贼头，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也是阴险狡诈。” 望着耶律德忠远去的背影，蔡攸愤恨不已，这已经是骑马跑远了，现在追也是于事无补。 而残存的辽军士兵见主帅跑了，也彻底慌了神，扔了兵器就追着耶律德忠而去。 蔡攸横枪一指，宋军便追赶上前，砍杀着那些残存的辽军。 乌云远去，雨势渐渐转微，战场之上，鲜血横流，满地尽皆尸体，有辽军的，也有宋军的。 五千辽军全军覆没，除了耶律德忠骑马跑了，其余人无一幸免，全部惨死。 趁着机会，蔡攸便直接下令攻城，于是乎，大军开始向着东城墙下慢慢逼近。 耶律德忠拼了命的抽打着战马，可算是跑了回去。 一直守在城门处的萧莫懶见他自己一个人回来了，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擦了擦眼睛，没看错啊！的确是一个人跑回来了。 萧莫懶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莫非是全军覆没了？ 正愣神的工夫，耶律德忠便冲了进来。 勒住战马，他就摔了下来。 “皇叔，您没事吧！” 萧莫懶赶紧搀扶住了他。 “快……快……快关闭城门。” 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耶律德忠虚弱的说道。 “关闭城门！关闭城门！” 随着萧莫懶的大喊，立刻便有辽军士兵上前，合力之下，将城门重重关闭。 第208章 攻打云州,囊中之物 “老皇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莫懶忙扯下衣袍上的布条，随手就给他简易的包扎了起来。 “唉！宋军探马有所察觉，导致此次偷袭失败。 除了老夫一人，其余大辽勇士都没能回来。” 耶律德忠面色惨白，叹气间尽是懊恼悔恨之意。 萧莫懶早就料到了是这种结果，这如今又少了五千生力军，这守城之战也就变的越发艰难了。 “都怪老夫一意孤行，否则也不会……唉！” 这一刻，耶律德忠充分的发挥出了他的演技，居然捶胸顿足的哭了起来。 萧莫懶也不好说些责备的话，只能是出言劝着他。 “皇叔，胜败乃兵家常事，您别太自责了，要怪就怪宋军狡诈。” “老夫的五千兵马啊！哎呦呦！” 耶律德忠手捂胸口，哭鼻子的模样甚是滑稽。 “老皇叔不必太过自责，咱们还是有希望的。” “有个屁希望了，宋军……宋军都快攻过来了。” 说到这里，耶律德忠似是想起了什么，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快快快！快组织兵马上城墙防御，宋军就要攻城了。 还有，把其余三面城墙的守军抽调半数过来，支援东城墙。” 在萧莫懶的搀扶下，耶律德忠执意的上了城墙。 用他的话来说，他要在此坐镇，给士兵们提升士气。 在隆隆的声响下，宋军将士们也是奔袭到了城下。 “全军听令！” 随即蔡攸便指着城头下令道:“诸位，拿出你们的血性，攻入云州，就在此时！” 一声令下，大军齐齐扑向云州。 耶律德忠强忍着疼痛在城墙上坐镇指挥，面对着城下无数的宋军，就连这位身经百战的老皇叔都胆战心惊了起来。 其余辽军就更不用说了，城下的宋军足足是他们的数十倍，这城还怎么守？除非出现奇迹。 蔡攸一股脑的将七万大军全压了上去，一开始还准备分兵攻城，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 数十架云梯架在了城墙上，宋军将士顺着云梯便攀爬了上去。 辽军士兵在耶律德忠的指挥下也展开了反击，擂木滚石被疯狂的宣泄而下，不少即将登顶的宋军士兵被砸了个正着，惨叫着跌落城墙。 这时，图里干也带着从其余三面城墙上抽调来的士兵赶到了，辽军挽弓搭箭，射向城下攻城的宋军。 一波箭矢过后，倒下了一大片的宋军。 在后压阵的蔡攸看的是心疼不已，这云州城墙高达十余丈，己方士兵想要爬上去却是极其不易，这就给了辽军很大的喘息时间和反抗的机会。 城中兵少，蔡攸通过城墙上的辽军士兵就能观测出来，人手明显是不够用。 既然如此，那这云州城早晚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也不用急于这一时了。 损失了这么多己方宋军好儿郎，蔡攸一阵肉痛，便想着下令撤退，反正今天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城内少兵，可以围困住他们。 更兼刚刚又歼灭了五千辽军，今天的收获可谓是不小。 刚想鸣金收兵，他就见城上的辽军推过来几口大锅。 蔡攸暗道一声不好，而城墙上的辽军已然将锅中的东西给倾倒了下来。 热气腾腾，烟气弥漫。那分明就是烧的滚烫的沸水，还有热油。 沸水与热油倾斜而下，浇在了正在攀爬的宋军士兵身上。 顿时，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传来。 “啊！我的脸！我的脸！” 不少宋军士兵忍受不住，松手掉了下去。 而热油淋下，一股肉香顿时飘出。 听着那刺耳的惨嚎声，蔡攸握紧了拳头，沉声道: “鸣金收兵，回营后再做打算！” “当－当－当！” 鸣金的声音响起，宋军士兵们缓缓地退了下去。 宋军退却后，耶律德忠再也坚持不住，倒地昏迷了过去。 “老皇叔！老皇叔！” 萧莫懶恐他有失，忙叫来了随军医官，在伤口处涂抹上药又重新包扎了一番，又命人将耶律德忠给抬回了城中府衙静养。 其余辽军士兵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重新加固起了城防…… 蔡攸刚一回到大营，就迫不及待令人统计伤亡人数。 “大哥，伤亡统计出来了，咱们一共伤亡了两千多个弟兄，其中还包括了许多重伤员。” 卢风脸色苍白的汇报道，他肩膀处中了两刀，回营后上药包扎后倒也止住了血。 “怎么损失了这么多？” 听到这个数字，蔡攸也是一愣，随即内心又是一阵心绞痛。 “大哥您得想开点，攻城之战有损伤实属正常，咱们今天还歼灭了辽军五千兵马呢！跟他们一比，咱们的损伤也算不了什么。” “唉，都是我大宋的热血好男儿，你说小爷能不心疼么？” 伤感了一小会儿，蔡攸便召集大小将领于大帐中议事。 “诸位，想必今日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城内辽军稀少，守卫空虚，而我大军新至，对于此地的地形略有不熟。 所以小爷的意思是大军先休整几日，等待王义率大军赶到，在行攻城之事。 趁着这段时间，广派探马斥候，到云州城周围去勘察地形。 攻城时，能减少点伤亡就减少点伤亡，最好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打进云州。” 听了蔡攸的言语，众将纷纷议论了起来。 一名都骑校尉起身抱拳道: “元帅，这……不费一兵一卒就攻进去，恐怕有些不太可能，云州乃辽国的西京重镇，其城墙高度丝毫不亚于都城临潢府。 虽然城内辽军甚少，但他们却可以依仗着城坚的优势和我们周旋，而我们想要攻进去恐怕也会花费上不少的工夫。” 蔡攸点点头，颇为同意他说的话。 “哼！到时将云州城给小爷团团围住，小爷就不信，他们能守得住我十五万大军的攻势。” 次日，蔡攸便带着两千轻骑飞奔至城下。 两千轻骑人人拿着一个简易的大喇叭，放至嘴边便开始喷了起来。 先是把耶律德忠的祖宗三代给喷了个遍，然后又劝降起了守城的辽军。 两千人一齐开喷，气势浩大，声势震天，就连在府衙中养伤的耶律德忠都听到了。 第209章 瓦解军心,密谋逃跑 此刻的老皇叔耶律德忠正躺在榻上静养，听到这一阵一阵的叫喊声不由得问向萧莫懶: “外面出了何事？怎会如此大声喧哗？” “这……末将也不知？” 萧莫懶也是一脸懵比，忙派了个人出去看看是啥情况。 过了一会儿，派出去的人没回来，图里干倒是回来了。 “老皇叔，城外来了几千宋军正在叫骂，把您的祖宗三代给骂了一遍，末将听的是真真的。” 这货幸灾乐祸的叙述着宋军的骂人言语，其实就是故意说给耶律德忠听的。 而耶律德忠受了伤，本就气虚体弱，哪能经受得住这种刺激，直接便是狂喷出一口鲜血。 “贼人安敢辱我！” 气的他从软榻上起身，抄起佩刀就要出去寻仇。 萧莫懶急忙劝住，并吩咐图里干道: “去，命令士兵将宋军乱箭射退。” “你小子凭什么命令我？” 看到萧莫懶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图里干就一脸的不爽。 “快去！” 耶律德忠气的又喷出一口鲜血，抽出刀来就胡乱挥砍着，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老东西，咋不气死你呢！” 图里干愤愤不平的退出了房间，越想越气，突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既然云州早晚都守不住，那不如自己就趁早跑路，逃回临潢府。 这个想法滋生而出后，便再也压不下去了，想了一路，最终还是决定逃跑，他图里干才不会留在这等死呢！ 上得城墙，见城外的宋军骑兵还在劝降着。 他看了看两边的辽军士兵，发现有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意动的神情。 不怪他们意动，而是宋军给出的条件太诱人了，只要是有投降者，一人给十两银子，管一顿饱饭，有酒有肉，不限去留。 而献开城门者，待遇更是好，赏金子二十两，锦缎十匹。 这条件听的图里干都有些心动了。 只不过他逃跑之意已决，宋军这些条件还不足以打动他。 图里干越听越有兴趣，最后直接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城头上饶有兴趣的听了起来。 至于耶律德忠让士兵放箭射退宋军的命令，他连提都没提。 图里干就是要报复那两人，在他看来，宋军的劝降言语只会让己方士兵的军心更加涣散。 士兵无心再战，那云州被攻破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城下的蔡攸正顶着个大太阳观察着城墙上辽军的情况，抬头望了望天，这小子不由得暗骂一声。 这北方的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前几日乌云密布，暴雨连绵，这今天又烈日炎炎，老天爷是纯心耍自己呢吧！ 要不是为了瓦解辽军军心，他才不出营呢！ 这小子心疼士兵，不想己方士兵去攻城白白送死，出现无谓的牺牲。 便想着先用言语使辽军心乱，最好是不攻自破。 蔡攸相信，在自己的言语攻势下，辽军士兵一定会抵挡不住。 “行了，都别喊了，看小爷给你们露一手。” 听到命令，两千骑兵立刻噤声。 蔡攸轻夹马腹，赤骥驮着他小跑至城下。 这小子猛吸一口气，紧接着拿起大喇叭就喊道: “城墙上的辽军兄弟们，小爷劝你们还是快快投降，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我大宋天威浩荡，会优待你们的。 相信你们也是有妻儿老小的，小爷再次跟你们保证，只要是投降的辽军兄弟，我大宋会一律发放路费，去留自由，绝不逼迫。 辽军兄弟们，你们何苦做那无谓的抵抗呢？城内兵少，这云州城早晚都会被我大宋天兵攻破。 尔等还是趁早投降为好，要不然，城破必当杀尽所有辽军，你们好好想想吧！过期不候！” 这一番话喊的蔡攸是口干舌燥，见城墙上没人回应自己，他便拍马退了回去。 实际上，不是没有辽军士兵不回应他，而是没人敢做这第一个。 宋军开出的条件很是诱人，说不心动那是假的，这帮辽军士兵开始盘算起来该如何向宋军投诚。 图里干莫名一笑，继而说道: “兄弟们，其实宋军说的不错，咱们云州城内守军甚少，被攻破那是迟早的事，兄弟们也都不是那贪生怕死之人，只是挂念家中老小，无论如何咱们都得活下去。” 主将都这么说了，士兵们纷纷发起了牢骚。 “将军说得不错，当初就应该撤回临潢府，现在到好，想跑也跑不了了。” “唉！我家还有老娘要养活呢！真想现在就出城，答应宋军的条件，保全一条性命。” “没错，我家也有妻儿老小……” “只要投诚就给银子，我也……” 看着士兵们越说越过火，图里干嘴角露出的坏笑也越来越明显。 “闹吧闹吧！最好是现在就投降，好给老子做掩护。 萧莫懶，耶律德忠，让你们两个瞧不起老子，那咱们就走着瞧，看谁能活到最后。” 最后看了一眼这群蠢蠢欲动的士兵，图里干便下了城墙。 刚下来，一位心腹就迎了上来，确认四下无人后，便小心说道: “将军，兄弟们已经集结完毕了，您有事就尽管吩咐，兄弟将誓死追随将军。” “好！你回去告诉兄弟们，让他们做好准备，今天半夜本将军就带着你们逃出云州，咱们回临潢府。” 图里干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要跑路，既然是跑路，那也得带上亲信一起。 心腹听说要回老家了，顿时兴奋的不能自已，可随后又面露愁色担忧道: “可是将军，咱们该怎么出城，现在四处城门全部封闭，有皇叔的兵马看管着，咱们要出城，可不是那么的容易。” “哼！谁敢挡老子的路，那老子就杀了谁，告诉兄弟们，南城门兵少，最好突破，晚上直接从那里杀出去！” 图里干双眼微眯，面露凶狠之色。 两人刚离开这里，萧莫懶便搀扶着耶律德忠，在一队侍卫的护卫下，走了过来。 原来是耶律德忠不放心，执意要上城墙看看，萧莫懶拗不过他，便只好是随了他的性子。 还没上得城墙，这位老皇叔便听到了士兵们的投降言论。 耶律德忠的脸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去。 第210章 蠢蠢欲动,要跑路的图里干 城墙上，辽军士兵还在讨论着到底该不该投诚。 一名长着三角眼的士兵大肆鼓动投诚，不了解的还以为他是宋军派来的卧底呢！ “兄弟们，十两银子啊！献开城门的，还有二十两金子，这钱可是咱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依我看啊！还不如直接投降得了，既有钱拿，还能管顿饱饭，最重要的是，不限制去留！ 到时候，咱们可以拿着这钱回家置办一些田产，没有婆娘的在娶几个婆娘，怎么着也不能留在这里等死啊！” 这货很会鼓动人心，不少辽军士兵都被他给说动了。 “不错，拿了钱也能回家过上好日子，咱们何乐而不为。” “就是就是，兄弟们，我们可不能留在这等……”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死”字还没有说出口，那名三角眼士兵的头就与脖子分了家。 鲜血喷溅，喷了周围几个辽军士兵一身。 三角眼的头重重掉落在地，眼睛瞪的老大，死不瞑目。 所有人呆呆地愣在原地，待到三角眼身体倒下去后，他们才赫然看到他身后手持弯刀的耶律德忠。 刚刚耶律德忠上来后，便听到了这帮犊子的诛心言论。 尤其是那个三角眼，竟然鼓动军心，耶律德忠一气之下，奋起力气抽刀走到他身后，一刀便把三角眼的头给切了下来。 可怜的三角眼还在幻想着投降后拿着宋军给的钱回国娶媳妇，现在却一切都成了泡影。 耶律德忠面色惨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看到了么！谁要是再敢出言蛊惑军心，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萧莫懶，把他的尸体和头掉在城门上。” 虽然受了伤，但耶律德忠余威犹在，所有士兵皆是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 “记住，你们永远是大辽的勇士，生是大辽人，死是大辽鬼，你们的职责就是为大辽尽忠，都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大点声，老子听不见！” 耶律德忠怒吼道。 “记住了！” 辽军士兵不情不愿的大声道，心里面简直要恨死耶律德忠了。 要不是这糟老头子，他们很可能刚刚就把投降之事给敲定了。 “全军听令，将城下的宋军射退！” 蔡攸此时还在城下等着想要投诚的辽军，他相信在自己的说服之下，一定会有心动的，却不料耶律德忠及时赶到，将蠢蠢欲动的辽军士兵给压了下去。 刚一抬头，便看到了正开弓拉箭的辽军瞄准了自己。 “他娘的，这是要顽抗到底的节奏啊！” 暗骂一句，下令全军后撤，而辽军的箭雨也随之而落。 蔡攸横枪打落几支流矢，随即破口大骂道: “王八犊子们，别怪小爷没给你们机会，是你们不珍惜。” 骂完，便带着两千轻骑撤退了。 而城墙上的辽军，皆是流露出惋惜之色。 看着蔡攸那远去的背影，耶律德忠气的浑身直颤，双手死死抠着城墙垛子。 “所有人！要是让老夫知道你们有反叛的打算，那就别怪老夫无情了。” 撂下句狠话，耶律德忠便步履蹒跚的下了城墙。 三角眼的尸体和头颅被吊在了城门上，用来警告那些有二心的辽军士兵。 耶律德忠杀鸡儆猴，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辽军士兵们那颗躁动的心渐渐沉寂了下去。 夜幕逐渐降临，眨眼间夜半将至。 靠近南城墙的一处破败民房中，正聚集着三百辽军，他们尽皆是图里干的亲信，也是要跟着图里干一起跑路的。 这时，只听漆黑中传来“吱呀”一声，原来是有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高度紧张的辽军士兵立刻从黑暗中涌了出来，拔刀将来人给团团围住。 “不错，警惕性很好，不愧是我图里干的兵。” 来人正是图里干，对于自己麾下亲信的警惕性，他很是满意。 “将军！将军！” 辽军士兵一看来人是他们的将军，便都放下了刀。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将军，放心吧！兄弟早就等不及了，干粮和马匹早已准备好，就放在后院。” 图里干点点头，看了看天色缓声道: “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子时了，告诉兄弟们，有倦意的先小睡一会，以免到时候打不起精神。” 说着，图里干便找了一处干净地方，坐下去便闭目养神起来。 其余士兵也是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养精蓄锐，准备着接下来的大动作。 子时时分，图里干猛地睁开眼睛，立刻聚集亲信，三百辽军人人牵马，跟随着他来到了南城门下。 城门处，一队辽军士兵正在来回巡视着，他们奉了耶律德忠之命，把守南城门。 此时已是深夜，守城门的辽军士兵个个困的是哈欠连天。 小队长紧了紧身上的破皮袄，暗骂了一句鬼天气，刚想找个草垛子眯一会，就见从黑暗中走出来几个人影。 “谁！” 吓得这货顿时精神了，同伴们听到动静也将手中的兵器对准了来人。 “呵呵，不必紧张！是我！” 图里干一脸微笑的从黑暗中走出，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亲信。 “原来是图里干将军，真是吓了我们一跳。” 小队长松了口气，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见来人是图里干，守城门的辽军士兵也放下了兵器。 “不知图里干将军深夜到此有何贵干？难道将军是想要出城吗？” 小头目半开着玩笑问道。 “没错，我就是要出城，你可否放行？” 图里干似笑非笑，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什么？图里干将军您快别开玩笑了。” 小头目只以为他在拿自己打趣，却丝毫没意识到危机悄然来临。 “哈哈哈，没错没错，我就是在跟你开玩笑。” 一边大笑，图里干一边不着痕迹的摸出了一把短刀。 凑到小头目身边，趁着跟他寒嘘问暖的工夫，突然暴起，一刀便捅在了小头目的肚子上。 小头目想叫，但嘴却被图里**死地捂住，手中动作不停，照着肚子疯狂的捅着，一连捅了十几刀。 小头目瞪大个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而图里干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残忍一笑，拧断了小头目的脖子。 第211章 军心不稳,咱们投奔大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守城的那些辽军士兵给吓傻了。 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十几个亲信拔刀就扑了上去。 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过后，守城的辽军士兵倒了一地，已然是惨死于图里干和亲信的刀下。 朝着黑暗中招招手，剩余亲信们便走了出来。 众人合力推开厚重的城门，图里干翻身上马，带着三百亲信朝着临潢府的方向扬长而去。 出了云州，压抑之感顿时全无，图里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这是一种逃离死地，转危为安的舒畅。 图里干一行人连夜奔袭数十里，早已经脱离了云州城的地界……… 直到第二天一早，巡逻的辽军才发现南城门的异状。 他们不敢怠慢，急匆匆的便汇报给了耶律德忠。 “什么？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听到这个消息，耶律德忠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命人彻查。 结果这一查，就查出了图里干与他麾下三百辽军不知所踪。 现在，消息已经是传开了，几乎所有辽军士兵都知道图里干跑了。 耶律德忠知道此事后气的伤口迸裂，当场便被气昏了过去。 一番折腾，这老头醒来后就后悔到捶胸顿足，早知道如此，当初真就应该一刀把图里干给宰了。 “奸人误我！奸人误我啊！” 耶律德忠恨的牙直痒痒，城中本就守军不足，而现在图里干又带着三百亲信跑路了，减员的同时也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辽军本就不高的军心如今再次被刺激到了。 有很多士兵都萌生出了这种想法，既然他图里干都能跑路，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跑。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内，便不断有小股士兵想要出城，结果却是全部被发现，然后就地正法。 耶律德忠也是豁出去了，敢逃跑的一律杀死，在他的狠辣手段之下，辽军士兵暂时被压了下去。 不过这狠辣手段虽然能使辽军表面服气，但终究是拦不住他们那颗躁动的心。 那些有心的士兵依然在盘算着跑路，皆是在寻找着机会。 “你说什么？图里干那王八蛋跑了？” 府衙的一处偏房中，一道惊呼声传来。 视线转至房内，就见郭怀宪正在仔细聆听着自己的副将在耳边低声的耳语。 “没错，将军，图里干是昨天半夜跑的，听说还带走了三百人，这下可把老皇叔气的不轻。” 郭怀宪闻言低头沉思片刻，随即便放声大笑起来。 “那王八蛋还真是机灵，不过怎么没把耶律德忠那老不死的给气死呢！这点倒是有些可惜了。” 图里干的逃跑给了郭怀宪很大的启示，他也早就不想在这云州城里待下去了。 郭怀宪也不笨，他深知死守云州的后果是什么。 同时也恨耶律德忠与萧莫懶两人入骨，这云州城能不能守得住，跟自己又有何关系，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既然如此，那不如也学那图里干，找机会跑路才是王道。 许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副将试探着问道: “将军，难道您也……” 郭怀宪毫不掩饰的点点头: “没错，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样，他图里干都能跑，那老子为何不能跑？ 反正老子是不伺候了，叫上兄弟们，咱们也跑。” 他的副将也是个汉人，要不然郭怀宪也不会直接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将军，逃跑可以，但咱们去哪啊？回临潢府？就因咱们是宋人的缘故，回去也是受气，要是这样，那还不如不回去。” “你说的不错，他奶奶的，早知道这样，当初老子就不投奔大辽来了。” 郭怀宪心中有气，这几年他没少受到排挤，今天借此机会，便把牢骚都给发泄了出来。 “将军，末将有一好的去处。” 副将神秘一笑。 “哦？是何去处？你且说说。” “正是转而投奔大宋，前几日宋军来骂人的时候可是说了，谁要是献开城门，赏金子二十两，锦缎十匹，不限制去留。 将军你想啊！献开城门可是奇功一件，宋军一定会收留咱们的，这也当作是咱们重新回归大宋了。 要不然，回大辽遭尽白眼不说，还倍受排挤，那还不如回归大宋，将军你说呢？” 郭怀宪听后频频点头，他还真有点被说动了，离开大宋这么多年，他也想回老家看看。 最重要的是，能献开城门也算是自己戴罪立功了。 届时跟宋军统帅讨个官儿当当，这多香啊！ 反正怎么着也比在辽国舒服，起码没人排挤自己。 思量了好一会儿，郭怀宪便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拍板道: “好！就依你小子所言，可是我们该如何跟宋军联络呢！” “嘿嘿，将军莫非真糊涂了不成？你别忘了，现在北城墙可是控制在咱们手里，出个城还不是方便至极。” “哈哈哈！好好好！还是你小子机灵，既然如此，那这事就交给你办了，务必要和宋军联系上，谈好条件，商定好献城日期。” 郭怀宪一脸兴奋，他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奔新主子了。 只可怜耶律德忠一心要为大辽守住云州，却不想手底下出现了两个败类。 一颗老鼠屎就能坏了一锅汤，更何况是两颗呢？ 底层士兵已经是被影响的人心惶惶，没有爆发是耶律德忠的余威犹在，暂时能压制得住。 只怕时间一长，情况便会彻底失控。 这几天，蔡攸也没有在派人来骂阵，也没有率兵强行攻城，而是整日都在军营里宅着。 这小子也不急，有的是耐心跟他们耗下去。 又过了一日，王义，钟离彦刚才带着八万大军匆匆赶到。 合兵一处，蔡攸决定不等了，立刻下令包围云州城。 一十五万大军即刻将云州城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宋军将士齐声呐喊，气冲霄汉。 城墙上的辽军士兵个个胆战心惊，哆哆嗦嗦，兵器都差点没拿稳。 耶律德忠以为宋军是要攻城，急忙登上城墙指挥战斗。 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宋军，就连这位老皇叔也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第212章 慢慢蚕食,云州城内来人 蔡攸围而不攻，就是要击溃辽军士兵们的心里防线。 他命令宋军将士列开阵势，不住地齐声呐喊，吼声一浪赛过一浪，冲击着城墙上辽军士兵们的内心。 耶律德忠不傻，自然是能看出蔡攸的用意，就是不攻城，依靠气势来让己方士兵感受到压力。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宋军在气势上压倒己方士兵。 “宋军这是欺我大辽无人乎！儿郎们，给老夫放箭！” 耶律德忠抽出刀来，自顾自的在那喊着。 可辽军士兵却没有一人理会他，看着下方的宋军，他们已经陷入了恐惧当中。 “怎么回事？都聋了吗？没听到老皇叔说的话吗？都给老子放箭！” 萧莫懶怒吼一声，辽军士兵这才反应过来，不情愿的给宋军来了一波箭雨。 这箭射的当真是有气无力，箭矢全部射在了宋军阵前，没有伤到一名宋军。 蔡攸见此，开始无情的嘲笑起来。 “不是小爷瞧不起你们，就你们这群废物，连开弓的力气都没有？还打什么仗啊！回家哄孩子去得了。” 宋军士兵发出阵阵哄笑声，臊的辽军面红耳赤，抬不起头。 “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射箭！ 全军听令，大军后撤五十步，抛石机准备，弓箭手准备。” 蔡攸一声令下，宋军战鼓手便擂响了战鼓。 随着鼓声响起，宋军将士们便缓缓后撤起来。 当退满五十步时，大军立刻止步。 军阵向两边分散而开，弓箭手整齐而出，挽弓搭箭，瞄准城头。 而大阵后的数十架抛石机也已经装填好巨石，只待蔡攸下令，便可将巨石抛射而出。 “所有人准备！放！” 随着蔡攸的下令，弓箭手将手中的箭矢脱手而出，阵后的抛石机也将巨石给宣泄了出去。 顿时，箭雨漫天，整片天空上被一层阴影所笼罩。 辽军士兵惊恐万分，竟忘记了躲避。 “快找掩护！” 耶律德忠大叫一声，一瘸一拐的当先跑进了城门楼子里。 辽军士兵反应过来，情急之下人人都是慌不择路。 而就在此时，第一波箭雨已然射落。 “啊……” 惨叫声经久不绝，大部分辽军被射成了筛子，一时间损失惨重。 城墙上满是散落的箭矢与尸体，一些受伤的辽军士兵则是捂着伤口倒地惨嚎着。 箭雨之后，又是数十颗巨石飞滚而来。 巨石力道不减，砸入城头人群之中，辽军士兵哭爹喊娘，躲避不及，被砸死砸伤不少。 其中十几块巨石砸在了城墙表面，东城墙本就脆弱不堪，经过巨石这么一砸，立刻便出现了裂纹，砖石瓦砾洒落城下。 一轮箭雨过后，蔡攸又命来了几轮，辽军士兵被射到怀疑人生，躲在掩体后面瑟瑟发抖。 几轮齐射过后，蔡攸并没有下令攻城，而是鸣金收兵撤退了。 耶律德忠出了城门楼子望着远去的宋军，再看看城墙上数不尽的己方士兵尸体，心里顿感五味杂陈。 这次又损失不少士兵，叫他心疼不已。 宋军这是明摆着想要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慢慢的蚕食掉云州城。 耶律德忠钢牙紧咬，腿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完全是被愁的。 他知道，云州城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随时可被宋军攻破。 而现在宋军之所以不攻城，是不想损耗士兵生命，既然云州已是囊中之物，那也不急于一时，需得一口一口的吃掉它。 自己派出搬救兵的轻骑也是了无音讯，不知道天祚帝收没收到自己的求援信。 要是援兵再不来，云州可就真守不住了。 沉重的叹了口气，耶律德忠便命人聚拢尸体，重新加固城防。 无论如何，他也是不想放弃。 夜幕逐渐降临，宋军将士们在营里生起篝火烤起了肉。 这次出征，蔡攸自掏腰包，带了许多肉食，只是为了给战士们加餐，改善伙食。 军营里火光闪耀，肉香飘出老远，就连云州城墙上的辽军都闻着了。 看着宋军大营一片灯火通明，也能闻到飘来的肉香，辽军士兵们顿时羡艳不已，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肉了。 “麻的！老子受不了了！” 一名辽军士兵再也无法忍受这烤肉的香气，一时间便冲动了起来，扔了兵器就要下城墙去投诚。 结果刚走出几步，就被疾步而来的萧莫懶一刀给咔嚓了。 冷哼一声，擦了擦染血的刀身，萧莫懶回身冷冷的看着周围的辽军士兵。 辽军无一人敢与他对视，皆是站直了身体，不敢再有妄动之心。 “哼！我还真是小看你们了，你们要是不怕死，那就尽管同他一样，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分。” 萧莫懶谨慎的很，他就是怕士兵出现哗变，所以才一直在这处城墙守着，没想到还真被他给逮到了一个。 辽军士兵立刻便萎了下去，待到萧莫懶走后，他们又忍不住回头去看那倒霉鬼的尸体。 头和脖子彻底分了家，萧莫懶也没命人清理，而是就这么故意放在这里，用来震慑这群辽军。 夜越来越深，城墙上火把林立，辽军士兵正在彻夜巡逻。 而此时的北城门却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隙，郭怀宪目送着自己的亲信出了城，今天他要跟宋军建立联系，商议好献城的日期。 宋军大营，蔡攸刚刚睡下，就被前来汇报情况的王义给吵醒了。 一听说云州城内来人了，蔡攸立刻来了精神，急匆匆出了大营，接见了郭怀宪的亲信。 大帐内，蔡攸高坐在上，亲信一脸恭敬的站在下首。 “冠军侯在上，小人张首义，特奉我家将军之命，来与您谈一场大生意。” “哦？你家将军想要谈什么生意？不妨直说就好！” 蔡攸似笑非笑的问道。 “既然如此，那小人也就只说了，我家将军仰慕冠军侯您的威名，想要投诚，特派小人来此，与冠军侯商量好献城的时间。 到时咱们里应外合，我们从里面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 张首义说话的同时，也不忘用眼角的余光去偷瞄蔡攸。 第213章 子时献城,萧莫懶惨死 “你说的倒是好听，可你该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是假，换句话说，得让小爷看到你们投诚的诚意吧！” 看着那货毕恭毕敬的模样，蔡攸心中就已经信了七八分，这么说只不过是给他一些压力罢了。 “这……冠军侯还请放心，大家都是宋人，我家将军一定不会食言而肥的。” 张首义也不怎么会说话，只好是不停地保证着。 “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明日半夜子时，我们里应外合，你看怎么样？” 张首义哪敢说不啊！急忙点头道: “就依照冠军侯的意思，明日子时行动。不过，我们将军还有一个条件……” 蔡攸当然知道他是何意思，这是在讨要好处。 “你们放心，你家将军弃暗投明，献城有功，小爷是不会亏待他的。” 听到这话，张首义才满意笑出了声。 “那好，侯爷的话小人一定带到，今夜已深，那小人就不打扰侯爷休息了，这便回去告知我家将军，明日早做准备。” 待到张首义退出了大帐后，一旁的王义忍不住问道: “侯爷？您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他了？万一这是辽狗定好的计策呢？咱们可不能不防啊！” 蔡攸白了他一眼道: “小爷知道该怎么办，城内一共就那么点辽军，量他们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最好是有人献城里应外合，如若是假的，那咱们也不怕，做两手准备就是了。” “可是…………” 王义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想劝劝就被蔡攸抬手打断了。 “行了，别废话了，你下去通知全营，明日子时行动。” “是，侯爷！末将这就去。” 王义不敢在反驳，转身便出了大帐。 “哼哼！云州城，这次稳了！” 蔡攸单手握拳，一脸的自信。 他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要是那张首义敢骗他，那就趁势强攻，拿下云州城。 话说张首义趁着夜色回到了云州城，偷偷摸摸的从北城门进了城，便直奔府衙，将商议好的时间告知了郭怀宪。 “好！老子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知道此事商议妥当，郭怀宪激动的来回踱着步子。 “嘿嘿，将军，冠军侯还说了，您献城有功，到时候定会亏待不了您。” “好好好！你立刻去跟兄弟们说，做好准备，明日子时成事。 还有，这事千万不能暴露！” 郭怀宪再三叮嘱，嘱咐着一些必要的事宜。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第二天子时将至，郭怀宪早已集齐了五十个心腹，提前守在北城门，只等子时打开城门放宋军入城。 眼看着就要到子时了，越临近关头，郭怀宪反而没来由的有些紧张起来。 “兄弟们，过了今日，咱们就不用在寄人篱下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带你们重回大宋，吃香的喝辣的。” 郭怀宪脸上笑意盈盈，即将要迎接新生活了，他内心欢喜的一批。 “将军，兄弟们都还没娶媳妇，这次归宋，你给兄弟们都娶上媳妇如何？” 张首义此话一出，所有人便都哄笑起来。 郭怀宪指着他笑骂道:“谁人不知你小子是个色中饿鬼，到时候可别死在女人堆里。” “将军说要了，小的可是…………咳咳咳！” 话到此处，张首义突然闭嘴，咳嗽了两声指向郭怀宪身后。 郭怀宪回头望看去，就见萧莫懶带着数十人走了过来。 他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一声不好，莫非是此事暴露了？ 但转念一想却是不可能，知道这等机密事的皆是自己的心腹，不可能会有人去告密。 调整好自身状态，尽量让人看不出端倪，郭怀宪不着痕迹的摸出一把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呦，这是哪阵风把萧大将军给吹过来了？还带着这么多人。” 郭怀宪冷笑道。 萧莫懶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沉声道: “郭怀宪，本将军奉老皇叔之命，来跟你换防，今夜本将军守备北城，你就去守备西城。”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郭怀宪有些措手不及，这眼瞅着就要到约定时间了，自己必须得赶紧打开城门。 可如今萧莫懶又带了人过来告诉自己换防，那自己当然是不能从了他，可不听命令容易暴露，这可如何是好。 见他低头不发一言，萧莫懶便忍不住喝骂道: “郭怀宪，老子再跟你说话，你莫非聋了不成？听见没有，赶紧滚蛋！” 说着，萧莫懶竟走上前来推搡着他。 郭怀宪被激起了火气，而就在此时，从城外传来了一道响箭破空之声，这正是宋军与他约定好的信号。 如此看来，宋军已经是到了。 萧莫懶也听到了这一声异响，他疑惑的看了看漆黑如墨的天空，又见郭怀宪身后的士兵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有几个甚至已经将手放至了刀柄处，大有抽刀之势。 再联想到刚刚那声异响，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郭怀宪，你……你要投敌？” 他伸手就要拔刀，不料郭怀宪的动作比他还要快。 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匕首直接捅进了萧莫懶的小腹中。 “什么投敌，说的这么难听，老子这叫弃暗投明。” 郭怀宪犹如一个恶魔，左手抱着他的头，在他耳边狞笑着。 随即右手抽出匕首，又捅了进去，使劲的转了两圈。 萧莫懶两眼发黑，已经失去了意识。 “王八蛋，你先早走一步吧！” 又捅了几下，萧莫懶便倒在了地上。 腹部之上，碗大般的伤口血流如注，他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咳血。 “你……你……” 抬手指向郭怀宪，眼里尽是不甘之色，最后脖子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萧莫懶带来的辽军士兵们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出现这样一幕。 “兄弟们，这云州城被攻破是早晚的事，你们不如跟随本将一同投降宋军，还能保全一条性命。” 在他说话的工夫，亲信却早已打开了城门，举起手中的火把晃了三晃，这也是约定好的信号。 不一会，大地便震颤了起来，宋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进来了。 第214章 顽固的耶律德忠,宁死不走 萧莫懶带来的辽军士兵也不敢反抗，顺势也就投了降。 蔡攸一马当先，带着骑兵部队当先奔入城中。 郭怀宪急忙迎了上去，开始点头哈腰起来。 “你就是郭怀宪？不错不错，这次你立了大功了。” 听到蔡攸此言，郭怀宪激动的欣喜若狂，连连点头哈腰拜谢。 “行了，耶律德忠那老不死的在哪，赶紧带小爷去找他。” “回侯爷，老皇叔正在城中府衙之中，末将这就带您前去。” 郭怀宪在前带路，引着蔡攸向府衙而来。 宋军大部队入城后，便迅速控制住了城防，辽军士兵基本上没怎么反抗，就都投降了。 府衙中，耶律德忠似有所感，内心很是焦躁不安。 “老皇叔！不好了！老皇叔！” 侍卫突然推门闯入，吓了耶律德忠一大跳。 “放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老夫平时是怎么训诫你们的。” “皇叔啊！大事不好了！郭怀宪打开城门放宋军入了城，如今正向咱们这里杀来。” 侍卫哭丧个脸，面露惊恐之色。 “什么？郭怀宪反了？萧莫懶呢？快快调集兵马随老夫杀出去！” 耶律德忠急忙披挂好铠甲，拔刀就要冲出去。 “皇叔，来不及了！萧莫懶将军被杀，宋军已经入城，城内守军已经全部投降，云州守不住了！” “噗！” 耶律德忠闻言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踉踉跄跄差点栽倒在地。 侍卫急忙搀扶住他劝道: “老皇叔，趁着宋军还没打过来，咱们赶紧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咱们再打回来。” “不！老夫不走！老夫要与云州共存亡！” 耶律德忠的驴脾气又涌上来的，死活就是不走，犹如封魔一般举着刀就往外面跑。 苦心经营数年的云州城被宋军攻破，耶律德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刺激之下，不由得有些疯癫起来。 侍卫忙拉住他，夺过他手中的刀。 “老皇叔，您不能去啊！咱们府衙是城中唯一一处没有被宋军攻破的地方，属下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马匹，趁着宋军还未杀到，咱们还是快跑吧！” 他苦苦相劝，奈何耶律德忠受不了刺激，就是不走。 “滚开！老夫乃大辽皇叔，岂能弃城而逃，今日就让那群南蛮子见识见识老夫的厉害。” 一脚将侍卫蹬翻在地，耶律德忠便持刀冲了出去。 侍卫叫苦不迭，忙聚集卫队跟了上去。 “侯爷，前面就是府衙了，咱们已经封锁了四处城门，相信耶律德忠那老东西跑不了了。” 郭怀宪指着不远处衙门大院，一脸的谄媚。 来到门前，蔡攸翻身下马，一脚就将大门踹开，率着宋军将士走了进去。 刚一进来，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朝着自己冲来。 耶律德忠一眼便看到了蔡攸，如今他也是豁出去了，只盼着能杀了蔡攸，在自己死之前也好给自己拉个垫背的，这样也算是够本了。 “弱宋贼子，纳命来！” 耶律德忠不管不顾，持刀砍来。 “唉，小爷从来不欺负老头，但今天就破一次例。” 抄起断魂枪，转身横扫打去，枪杆正中耶律德忠的胸口，将这位不服输的老头给打飞了出去。 蔡攸用了八成的力道，丝毫不惯着他，在这一击之下，肋骨断了都是轻的。 “咳咳咳！” 耶律德忠倒在地上，手中的刀也掉落在一边，捂着胸口不停地咳着血。 这一枪打在胸口，他只感觉前胸好似被打的塌陷了。 “呦，没打死啊！看来小爷的力道还是用小了。” 听到这话，耶律德忠又喷出一口鲜血，自己就算是没被打死，也得被这小子给气死。 “哈哈哈！老头，你别怪小爷下手没轻没重的，谁让你不知死活，要拿刀砍小爷呢！” 看着这老头倒在地上喷血，蔡攸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你……噗……” 耶律德忠被气到说不出话，胸口传来的阵阵剧痛使他差点晕厥。 “皇叔！皇叔！” 这时，卫队及时赶来，扶起耶律德忠就想跑。 他们乃耶律德忠最忠心的手下，也是他手里最后的力量，虽然人数不多，只有几十人，但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 扶着耶律德忠，将他围在当中，侍卫们便抽出刀来，在警惕之下缓缓撤退，想要逃跑。 但蔡攸怎么会让他们跑了，到手的鸭子决不能让其飞了。 这小子招了招手，从大门外便涌进来无数宋军，将侍卫们和耶律德忠给团团围住。 蔡攸分开人群，走了过来，身边跟着走狗郭怀宪。 “老头，投降得了，负隅顽抗对你们也没好处，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你这群手下着想吧！” “放……放屁！” 耶律德忠手捂胸口艰难的说道: “你以为老夫会向你身边那个王八蛋一样卖主通敌么？告诉你，老夫乃大辽的皇叔，是绝不会向你们这群南蛮子投降的。 你小子要是有能耐就和老夫一对一来一场正面对决。” “不好意思，小爷没能耐！” 蔡攸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大白牙。 “噗！” 看他这副欠揍的模样，耶律德忠又是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我靠，老东西你悠着点，别一会儿吐血吐死了。” “少废话，一句话，就问你敢不敢跟老夫一决生死。” “你丫有病吧！小爷有这么多兵在这，为啥要跟你一对一单挑？你不投降是吧！那就别怪小爷欺负老人了。” 说完，蔡攸挥挥手，宋军士兵登时一拥而上。 侍卫们不甘示弱，护住耶律德忠的同时，便也迎难而上。 明知是打不过，但也不会背叛主子。 “都给小爷小心点，不许伤着这老头，这可是条大鱼。” 耶律德忠听到这话，暗想一会老夫就自刎，绝不让你逮到手。 一场毫无悬念的拼杀，起时很快，但结束的更快。 包围圈中只剩下耶律德忠还站在原地，至于他的侍卫们则是全部牺牲，倒在了他的脚下。 没有一人放下武器投降，他们尽到了作为一个侍卫的忠诚。 耶律德忠闭上双眼，两行混浊的热泪从中流落而下。 第215章 下一步进军计划,装死的老头 场中除了侍卫们的尸体，还有一部分宋军士兵的尸体。 刚刚这群侍卫就如疯了一般，但也架不住宋军的合围，最终全部惨死于大宋将士的刀下。 耶律德忠满脸尽是悲愤之色，捡起地上的一把弯刀就要抹脖子。 蔡攸怎会让他如愿，抄起劲弓，拉弓一箭射去，箭矢正中耶律德忠的手心。 “当啷”一声，弯刀掉落在地，宋军将士一拥而上，将他按在地上给绑了起来。 “蔡攸！亏你还是大宋冠军侯，有能耐就和老夫堂堂正正一战。” “不好意思，你不配。” 蔡攸可不愿意听他啰嗦，从死人身上扯下来一块破布就塞入了他嘴里。 “唔唔唔！” 耶律德忠还在含糊不清的骂着。 “去，将这老头带下去好生看管，记住，好酒好菜伺候着，绝不能饿着他。” 这可是条大鱼，辽国的皇叔啊！蔡攸内心喜不自胜。 他也没想到打个云州居然能碰上大辽的皇亲国戚，这要是将他作为俘虏带回大宋，那自己的功劳绝对是大大滴。 “侯爷，您看既然这云州城已破，那小人……” 郭怀宪这是凑了过来，腆着个大脸讨要属于自己的功劳报酬。 瞥了他一眼，蔡攸笑道:“好说好说，郭将军弃暗投明，献城有功，当然得赏了。 这样吧，小爷自掏腰包给你黄金五十两，白银一百两，然后你拿着钱该去哪就去哪。” 蔡攸随意敷衍道，其实他最瞧不起似这种见风使舵，卖主通敌的小人，而自己也绝不会将他收至麾下。 郭怀宪还幻想着能做个官呢！没想到只是给了点钱。 他有些不甘心的挣扎道: “侯爷，末将不要钱，末将只想着投在侯爷麾下，为侯爷效力，还望侯爷成全。” 看着他颇为真诚的模样，蔡攸叹了口气，随即轻声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跟着王义王将军吧！在他帐下听用。” “一切但凭侯爷吩咐，末将无有不从。” 郭怀宪兴奋不已，终于是回到宋军阵营当官了。 一旁的王义却懵了，我啥时候说要这王八蛋了。 “侯爷，我不要他，你可别塞给我。” 王义小声的拒绝道。 “少特么废话，以后他就是你的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着，蔡攸一个劲儿的给他打眼色，王义瞬间意会。 这王八蛋到了自己手里，想不蜕层皮都难。 将郭怀宪塞给了王义，蔡攸也是经过细细思量的，就是要故意戏耍他，到时候让王义故意给他穿小鞋………… 无论如何，蔡攸都不会相信这货表示的忠心，既然这郭怀宪能背叛第一次，那也就能背叛第二次，甭管主子是谁，他都能背叛。 蔡攸的意思是先稳住他，日后再随便找个借口，直接给他做了。 似这种小人王八蛋，绝对不能留。 清理掉辽军侍卫的尸体，蔡攸便正式接管了云州府衙。 而宋军已经全部入城，此时正在城内清缴余孽。 至此，云州城已经被宋军拿下。 这座西京雄城在入了宋军之手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辽国西南门户洞开，大辽疆土也彻底暴露在宋军的视野之下。 蔡攸完全可以依照云州城四散出兵，北上可直逼辽都临潢府，东进兵锋直指中京大定府。 就像是一把刀一样，随时都可以给你来上一刀。 云州被攻破，蔡攸也可以暂时的松口气，休整些时日。 深夜，这小子还没有歇息，依旧在府衙内主持着大局，宋军士兵将搜到的户籍呈了上来，他便认真的一页一页查验起来。 “嗯！这云州城不愧是大辽的军事雄城，底蕴丰厚，不过现在却都便宜了小爷。” 蔡攸露出了标志性的坏笑，刚刚王义来报，云州府库中钱粮充足，兵器甲胄也是应有尽有。 如果在城内守军充足的情况下，耶律德忠说不定还真能守住一两半月。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饶是耶律德忠心存不甘，也必须得接受云州城破这一事实。 半个时辰过去了，蔡攸却没有一丝的困意。 看着面前的简易地图，这小子在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进军计划。 “不出意外的话，小爷可以直接率兵北上，先拿下临潢府再说，临潢府一破，其余诸地的守军也就不抱希望了。” 他深知辽境现在兵源稀少，正适合一鼓作气，直接进军。 辽都临潢府一旦被破，那大辽也就宣告着彻底灭亡了，然后在挥师向东，去取中京大定府，东京辽阳府，夺得大辽东北疆土…… “现在金军应该在奉州，长春州一带猛攻辽军北方防线，就是不知道那面的辽军能坚持多长时间。 最好是能坚持个一年半载的，这样小爷就可以毫无压力了。” 蔡攸举着个破油灯，边看边自言自语。 对于金军虎狼的威名与实力他也多少了解一番，那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疯狗。 几万金军就能压着十几万辽军打，简直就是离谱。 如果北方防线被金军突破，到时长驱直入至辽境，那很有可能会跟自己产生冲突。 所以，蔡攸就盼着辽军能多拖住金军一些时日，他好趁着双方在北方战场狗咬狗时，多拿下几个州县。 “百足之虫，虽死不僵！ 你大辽好歹也是个百年大国，底蕴丰厚，希望你们不要让小爷失望。” “大哥，大哥！” 正思索着呢！就听外面有人在唤自己。 陈霸很不合时宜的推门便闯了进来，跑到近前语气急切的说道: “大哥，不好了！刚刚那老东西一头撞在了墙上，现在是生死未卜。” “咋回事？你慢慢说一遍。” 听到这话，蔡攸急了，耶律德忠那可是条大鱼，千万不能死啊！ “俺命人将那老东西给锁在了柴房里，可谁知一个没看住，那东西便挣开士兵，一头就撞在了墙上，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特娘的，这是宁可自杀也绝不受辱啊！ 走，带小爷去看看。” 陈霸在前带路，七拐八绕的便来到了柴房。 几个士兵正在用土方法救治耶律德忠，蔡攸走过来分开了他们。 “什么情况？” “回侯爷的话，这老头还活着，可我们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他就是醒不过来。” “你们靠边，让小爷试试。” 蔡攸嘿嘿坏笑，对着倒在地上的耶律德忠伸出了手。 第216章 请你喝个饱,求援的人来了 嘴角微微上扬，蔡攸先是蹲了下去，伸手探了探耶律德忠的鼻息，结果发现还有气。 又扒开眼皮看了看，还是一切正常。 只不过脑门上有一道伤口，应该是刚刚自杀未遂撞的。 突然，他看到这老东西的手指不着痕迹的动了一下。 蔡攸顿时明白过味儿来，老东西在这跟自己装死呢！ “老东西，真以为小爷没法子治你了。” 这小子坏笑一声，揪住耶律德忠的衣领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老脸笑道: “皇叔，现在小爷给你个机会，您老人家要是再装，那就别怪小爷赏你一顿大嘴巴子连连看了。” 耶律德忠的嘴角略微有些抽搐，但还是没有睁开眼。 “好，有种！” 蔡攸也不跟他废话了，抬手便抽。 “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很快，耶律德忠嘴角溢血，两边脸也肿了起来。 十几个大耳刮子下去了，耶律德忠是硬生生的挺了下来。 “看来小爷还真是小瞧你了，去，弄一盆粪水来。” 蔡攸回头吩咐了一声。 “老东西，寻死是吧！不醒是吧！小爷有的是办法治你。” 不一会儿，陈霸便端着一盆粪水回来了。 隔着老远，蔡攸都能闻到那股酸爽的味道。 周围的士兵皆是捂住鼻子，避而远之。 “大哥，你要这玩意干嘛？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最后只好是去马厩掏了一盆。” “少废话，把盆给小爷。” 蔡攸用手帕掩住口鼻，接过了那盆粪水。 “老东西，今天小爷就给你加加餐，你好好享受吧你！” 说罢，蔡攸将粪水一股脑的给泼了出去。 耶律德忠承受不了这酸爽之味，又听他要拿粪水泼自己，吓得他急忙睁开眼睛。 这刚一睁开眼睛就见一道黄色的水幕袭来，耶律德忠想躲，但也来不及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幕越来越近，一盆粪水成功的全部泼在了他身上。 从头到尾，淋了个遍。 耶律德忠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这种酸爽，抹了抹脸上的液体，这老头彻底疯了。 “呦！醒了？多亏你醒的及时，要不然小爷还想再给你来一盆呢！” 听到这话，耶律德忠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噗的一声又喷出一大口鲜血。 见他又喷血了，蔡攸还真怕这老头失血过多而亡。 “蔡攸，你欺人太甚，老夫跟你拼了。” 耶律德忠面露凶色，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 “死开！” 蔡攸捂着鼻子一脚就踢了过去，耶律德忠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士兵立刻上前控制住了这疯狂的老头。 “蔡攸！老夫要杀了你！” 耶律德忠脸色涨的通红，疯狂的嘶吼着。 “怎么？还不服？陈霸，去！再端几盆过来，今天咱们请大辽的皇叔好好喝上一顿，等会把他的嘴掰开，管够！” “嘿嘿，大哥，俺这就去！” 陈霸作势欲走，而一旁硬气的耶律德忠听到这话，吓的顿时面如土色，萎了下去。 他可是深知这酸爽无比的感觉，绝对能让人起飞，那种滋味深入骨髓，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别，别去！” 耶律德忠终于是软了下来，不服软是不行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服个软再说。 “咋？现在服了？早干啥去了？” 蔡攸走了过来，捂着鼻子笑道: “皇叔，以后你要是再不听话，小爷就请你喝粪水，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听话，这样对大家都好。” 耶律德忠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心里面已经是恨透了蔡攸。 “这才对么！放心，留着你的命还有用，小爷一时半会不会杀你。” 为了防止这老头再行那自杀之事，蔡攸命人将他捆了起来，嘴里也塞上了块破布，以防他咬舌自尽。 打了哈欠，命人看好这老头，蔡攸便回去歇息了。 第二天，大军已经基本完成了城内的清剿工作。 现如今，四州已被收复，蔡攸也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进军动作了。 他立刻召集将领，商量着该如何进军，最终商定了下来，大军直接北上，拿下辽都临潢府。 在云州城内休整了几日，蔡攸便准备进军了。 可就在进军的前一日，云州城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一日，蔡攸闲来无事，便在府衙中喝茶闲坐，忽有人来报，童贯的干儿子来了，想要见他。 “童贯的干儿子？找小爷干嘛？” 这小子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但还是传见了他。 很快，在士兵带领下，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 但看到来人的一刻，蔡攸乐了，这不是上次被自己揍了一顿的小德子么！ 这小太监来找自己干嘛？莫非是童贯出了事？ 带着满心的疑惑，蔡攸在等他开口。 小德子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对于自己那日被挨揍的情景还是记忆犹新，一看到蔡攸，小德子就感到浑身酸软无力，其实就是被蔡攸给揍怕了。 “侯爷，那个……您还记得小人么？” 小德子放低姿态，脸上尽是谄媚之色。 “少废话，有话说有屁放，爷爷我没空跟你在这扯皮。” “是是是，侯爷说的是，那小人就明说了，小人这次是奉了干爹之命，来向冠军侯求援的。” 蔡攸闻言心道果然如此，正如自己所想的一般。 看来童贯还是失败了，要不然也不会拉下脸面来求自己。 “你家童大公公不是挺厉害的么！不是说要在小爷之前拿下三州么！怎么现在却不行了？” “侯爷说笑了，我干爹哪有您的本事大啊！侯爷您收复四州，那简直是功不可没，这头功也是您的了。” 小德子一副舔狗模样，为了求蔡攸出兵援助也是不择手段。 蔡攸抠了抠鼻子，懒洋洋的问道: “你家童大公公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居然会舍下面子来求小爷。” “这……侯爷有所不知，干爹他同大军受阻于蔚州城下，都快打了一个月了，却是久攻不下。” 蔡攸听后，一个没忍住便乐出了声。 “打了一个月都没打下来？小爷看他童贯也别做什么三军统帅了，回家养猪去得了。 哦不，养猪他都不配！” 第217章 请求侯爷派兵,敲诈银子 蔡攸一个劲的嘲讽着，小德子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好是不断的陪着笑，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回去告诉童贯，不是小爷瞧不起他，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是，侯爷教训的是，小的一定把话带到，可是这援兵一事……” 小德子一脸希冀的望向蔡攸，希望能听到他口中说出同意二字。 “要小爷出兵援助他？那也不是不可能，就是得看你干爹能开出什么好处来了。” 趁着这次机会，蔡攸必须得敲诈一波，不然都不对起他童贯派人来求自己。 小德子早料到他会如此说，于是便把来之前童贯教给他的那套说辞给叙述了出来。 “侯爷，我干爹说了，如果侯爷可派兵救援，那么他将会把头功让给侯爷，而且双手奉上五万两白银。” “呵呵！这头功本就是小爷应得的，还用他让？ 二十万两银子，不然一切免谈。” 说着，蔡攸伸出手指比划了起来。 “啊？二十万两？这也太多了吧！” 小德子没想到蔡攸会狮子大开口，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侯爷，能不能在低一点？” “不行，就这价钱，而且你还要给小爷写个条子，到时候小爷拿着条子去找童贯要钱。” 小德子面露愁色，这该如何是好？ 干爹那面战事吃紧，就快要坚持不住了，来求蔡攸也是迫不得已，但必须得说动他驰援蔚州。 可要是答应的话，这不就成了自己变相替干爹许了二十万两白银么！那干爹知道后恐怕会活劈了自己。 一时间，小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见他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蔡攸也懒得再跟他废话了。 “来人！送客！” 蔡攸起身就走，小德子这下着急了，跑上前去祈求道: “侯爷，您可不能不管啊！” “二十万两银子，否则一切免谈。” “这……” 看他还敢支支吾吾的，蔡攸抬脚便走。 “侯爷，小人答应你了！二十万两便二十万两！” 小德子抱住蔡攸的大腿，可怜巴巴的说道。 “这才对嘛！来来来，咱们重新谈。” 蔡攸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坐下后问道: “小德子，小爷问你，这蔚州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军损失几何？童贯打了一个月也该摸清楚周围的状况了吧！” “这个……侯爷还请听小人道来，这蔚州城内有两万五千辽军，拼死抵抗不说，且城池易守难攻，干爹拼劲全力也没能拿下来。 反倒是大意轻敌，被辽军夜袭了大营，损失……损失……” 说到这里，小德子便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去，声音越来越小。 “损失了多少人，你倒是说啊！” “回侯爷，损失了不少人。” 小德子回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特么废话，不少人是多少人？” 蔡攸来了脾气，抓住他的衣领子凑近低吼道。 “回侯爷的话，连番攻城再加上被辽军偷袭，我军损失了差不多八万多人。” 小德子畏惧他的气势，便说出了实话。 “什么？八万多人？” 听到这个数字，蔡攸吓了一大跳。 童贯率领的东路军直接折损了一大半兵力，这用损失惨重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娘的，童贯这个废物，他是猪吗？他究竟是怎么打仗的？” 蔡攸被气的不轻，一想到白白损失了那么多大宋将士，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童贯兵败在自己意料之中，但他没想到竟会败的如此惨烈。 果然，太监领兵没有好结果。 根本就不会带兵打仗，这童贯连猪都不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将士兵们的性命视作儿戏。 蔡攸这个气啊！同时也暗自后悔。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向徽宗多争取争取了，把那十五万大军给争取过来。 如果当时能阻止童贯独领一军，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了。 越想越气，蔡攸恨不得现在就一枪刺死那死太监。 “童贯，你个王八犊子，你等小爷过去的。” 小德子见他大发火气，吓的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来人！” 蔡攸怒吼一声，立刻便有士兵跑了过来。 拿起桌上的狼毫，蔡攸铺纸便写，吹干墨水，折叠好后交给了士兵。 “立刻派快马赶回京城，将童贯兵败折损的消息告知圣上。还有，这封信务必也要送到圣上手里。” 士兵应了一声，拿着信下去了。 小德子暗叫一声不好，自己跟干爹本还想着掩盖兵败的事实呢！却不料蔡攸直接派人将信给送回了东京城，这下徽宗想不知道都难了。 既然事已至此，那只能是请求蔡攸出兵，先解了自己干爹之围再说。 想着，小德子便弱弱的开口提醒道: “侯爷，小的都答应你给钱了，那您看这事……” 蔡攸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问自己何时出兵么！ 没有做出应答，蔡攸低头想了想后，随即又摊开一张纸，挥笔写了起来。 “来！在这上面按个手印。” 蔡攸把纸移到小德子面前，让他看了起来。 “侯爷，您这是……” 小德子虽是不解，但还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只见纸上赫然写着今童贯欠大宋冠军侯二十万两银子，承诺回京后如数相交，如有赖账等违背之言，再追加一倍。” “侯爷，您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脸上讪笑着，小德子却在心里暗暗吐槽，还再追加一倍，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你觉的不合适？那行，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看到蔡攸起身又要走，小德子都快要哭了，求人办事是真特么难。 “侯爷！侯爷！小的答应您还不成？”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小爷可没有逼迫你啊！” 小德子不情不愿的划破手指，在欠条上按了个血印。 蔡攸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对折几次，塞入怀中放好，有了这个，就可以随时去敲诈童贯了。 他是舒服了，可小德子却惨了。 妄作主张，擅自替主子签下了一张敲诈合约，这回去后不被主子扒层皮才怪。 但小德子也实在是没办法，不答应下来，蔡攸就不出兵。 现在急于去解救童贯那面的危局，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第218章 出兵蔚州,救援东路军 按理来说，蔡攸与童贯势同水火，剑拔弩张。 但这次，童贯是真的没法子了，再不求助的话，恐怕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童贯也是犹豫了好长时间，才决定豁出老脸向蔡攸求援。 两人虽是仇人，但目的却是相同的，终得一致对外。 但他自己却是不好意思来，所以便派了自己的干儿子来此，向蔡攸求取援兵。 可童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干儿子为了求到援兵，竟答应了蔡攸的敲诈条件。 估计他知道后，得气出个好歹来。 既然此事已经敲定，小德子便有些急不可耐，盼着蔡攸赶紧出兵。 “候……侯爷，您看什么时候可以出兵？” 蔡攸白了他一眼，不耐道: “急什么？我大军也是刚刚打下云州，需得休整几日，出兵一事估计得再等个十天半月左右！” “啊？” 小德子傻眼了，要是再等上十天半月，估计干爹早就死了个屁的了。 “侯爷，您不能这样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好，现在出兵也不是不行，只是得加钱，再加十万两。” 蔡攸笑眯眯从怀中掏出了那张欠条…… 半晌过后，蔡攸心满意足的收起了欠条，而小德子的手指上又多了一道血口子。 这小太监哭丧个脸，这次可让蔡攸给敲诈惨了。 “干爹，儿子也是迫不得已啊！您可千万别怪儿子。”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祈求童贯不会怪罪自己。 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蔡攸这次敲了人家三十万两白银，自然得是说到做到。 他立刻召集众将领，商议分兵驰援蔚州的童贯。 “侯爷！这事末将有意见，末将可不愿意去救那龟孙子。” 王义撅个大嘴，第一个出言反对的就是他。 当初第一次北伐时，他就在童贯帐下任职，也见识过童贯的无情无义。 那次大战，童贯撇下全军，自己先跑了。 要不是蔡攸横空杀出，力挽狂澜，估计他王义早就死在了辽军的刀下。 故此，王义知道这童贯是个什么揍性，也坚决不同意出兵援助这狗东西。 卢风也出言附和道: “大哥，小弟也赞同王兄所说，那童贯狗改不了吃屎，帮他恐会伤其自身。” “没错，我们凭什么要去救他？” 一众将领们皆是不服，更不同意出兵相助。 小德子急的上蹦下跳，生怕蔡攸听信他们的言语，临时改了主意。 蔡攸回头看向他，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看，不是小爷不去救你干爹，而是他们不同意。 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你干爹那德性实在是不配让小爷去救他。” “侯爷！您可不能这样啊！” 小德子急了，跪坐在地抱着蔡攸的大腿苦苦哀求了起来。 “行了行了，答应的事小爷自会兑现。” 收起笑脸，蔡攸面向诸将缓声道: “各位，此次出兵不止是去驰援童贯，更重要的是拿下蔚，新，武三州，快速收复燕云十六州全境。 而且，两路大军同为我大宋将士，都是宋人，小爷不希望从你们口中听到什么派系之别。 现在另一路的兄弟有难，咱们理当救援，特殊时期，应一致对外，共克辽军。” 这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在场诸将尽皆肃然起敬。 小德子仰望着蔡攸，忽然心里升起一丝佩服之意，蔡攸的形象一下子在自己心里高大上了许多。 诸将也收拾了不屑之心，静待蔡攸下令。 “诸将听令，抽调一万兵马留守云州，其余大军全部驰援蔚州，待到攻破三州，收复燕云全境，大军直接北上，直捣黄龙。” 将领下发，大军快速集结，于下午时分兵出云州，向着蔚州方向挺进而去。 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行进在官道上，一眼望不到头。 云州距离蔚州的距离不是太远，大军行进三日，就已经进入了蔚州地界。 从小德子口中得知，童贯大军如今正驻扎在距蔚州城三十里处的白苇河边休整。 自从被辽军掏了pi股，偷袭了大营，童贯就犹如惊弓之鸟，一撤再撤，就为了找个安全点的地方休整些时日。 当蔡攸率大军到此时，便看到了河岸边的童贯大营。 还没进去，蔡攸就赶到了一片沉闷之气。 营门外站岗的士兵皆是无精打采，可当看到蔡攸率大军至此时，个个双眼泛光，跑了过来。 “冠军侯来了！侯爷来了！” “太好了！侯爷来了，我们就可以不用再吃败仗了。” 越来越多的士兵听到消息，纷纷从军营里跑了出来，涌至蔡攸周围大呼小叫着。 蔡攸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受欢迎，但转念一寻思就明白了，童贯率领东路军屡战屡败，士兵士气低迷不振，颇有怨言。 但现如今自己来了，士兵们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 毕竟自己战功辉煌，冠军侯的名号也是打出来的。 想到这里，蔡攸颇为自恋的笑了笑。 “诸位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小爷来了你们就可以放心了，休整几日后，便是咱们扬眉吐气之时。” 士兵们闻言欢呼雀跃，他们以前就听说过冠军侯的大名，相信这个侯爷定不会像童贯那样，带着他们打败仗。 听到外面乱哄哄一片，童贯好奇的出了大帐想看看是何情况。 这一抬头，便看见了被士兵围在当中的蔡攸。 当看到蔡攸那一霎那，童贯心里便升起几分复杂之意，心中既嫉妒又恼恨，但一想到这次是求人家办事，他还是硬生生把火气给压了下来。 “这帮小兔崽子，平时也没看你们对咱家这么热情。” 童贯暗骂一声，想着是不是也应当上前去迎接蔡攸。 正愣神的工夫，蔡攸也刚好看到了他，于是便拍马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童大公公么！还活着呢？” 蔡攸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你……冠军侯说笑了，咱家福大命大，可没那么容易死。” 童贯强忍住了骂人的冲动，硬挤出一丝笑脸，他现在可是求人办事，必须得注意态度。 “哈哈哈！是啊！你童贯的能耐多大啊！一个小小的蔚州城竟然打了一个多月，然后还没打下来。” 第219章 欠条在手,你敢不认? 蔡攸开始了无情嘲讽模式，对这死太监，根本就不用讲究情面。 果然，童贯的脸色是越来越沉，但还是忍住了。 “呵呵，冠军侯教训的是，咱家在领兵方面是有一些失误。” “我靠！这你都不生气。” 见他依旧是笑呵呵的，蔡攸不禁泛起了叨咕，这死太监以前跟自己对着干的那种气势哪去了？ “冠军侯又开玩笑了不是，以前是咱家不对，现在咱家的脾气已经收敛了很多。” 童贯脸上笑嘻嘻，心中麻卖批。 要不是这次请蔡攸出兵相助，他才不会如此放低姿态。 “哦？是么？既然童大公公的脾气收敛了很多，那不妨先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蔡攸从怀中掏出了那张欠条，摊开便伸手呈至童贯面前。 “这是？” 童贯疑惑的抬头望了蔡攸一眼，随即便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什么？这……这……这是哪个王八蛋写的？” 这死太监颤抖着手想要去将欠条抢过来，可蔡攸却快他一步，把欠条收了起来。 “看好了，童大公公，这就是小爷答应出兵援助你的的条件，既然小爷已经来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这欠条已经是生效了，一共是三十万两白银，回京后小爷会亲自去上门讨要的。” 童贯都快要哭了，这怎么无缘无故就欠下了他三十万两白银呢？ “冠军侯，这……这不是咱家答应的，做不得数。” “咋滴？童贯？难道你还想赖账不成？这可是你干儿子全权代表你签下的，还摁了手印，甭管你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反正即日起已经生效了。” 蔡攸指着一旁战战兢兢的小德子，直接是把他给卖了。 “原来是你！” 童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干爹，儿子也是没办法啊！为了请侯爷出兵，儿子只能是先答应了他的条件。” 迎着童贯那杀人般的目光，小德子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几步。 “混账东西！咱家打死你个败家子。” 童贯不由分说，张牙舞爪的便扑了上去。 将儿子一拳放倒在地，童贯一拳又一拳的狠命打着。 对于贪财的他来说，欠了蔡攸三十万两银子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 平时那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花点钱都能心疼上半天，这一下子许了人家这么多钱，童贯被自己的好儿子给气炸了肺。 “干爹，儿子错了，儿子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小德子承受着一拳一拳的暴击，直接便是哭了出来。 “少废话，咱家揍得就是你这个败家子。” 童贯将心中的怒火尽数发泄在了儿子身上，直揍得小德子是嗷嗷直叫。 士兵们看到这一幕觉得很是新鲜，便都围了过来看起了热闹。 兴致勃勃的观看着两个阴阳人大战。 这下，童贯的统帅形象在士兵面前尽失，可谓是丢人丢大发了。 蔡攸生怕小德子被他打死，说实话他还挺喜欢这个给自己送钱的小太监，于是摆摆手，几个军士便上前拉开了两人。 小德子被揍的鼻青脸肿，童贯则是气的不轻，不断的挣扎着，还要再行火拼。 “行了！你们两个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军营，不是你们两个太监撒泼打滚的地。” 两个士兵拖着奄奄一息的小德子下去了，而童贯脸上则是青一阵白一阵。 半天，他才沉闷的开口道: “冠军侯，这条件不是咱家答应的，做不得数。” 蔡攸早料到他会这么说，闻言也不跟他多废话，直接高声下令道: “兄弟们，人家童大公公不欢迎咱们，咱们还是回去吧！” 说着，回马便走。 童贯还没说什么呢！东路军的士兵便先不干了，他们已经将蔡攸视作了主心骨，现在又怎么可能让他走。 “侯爷！您可不能走啊！您要是走了，我们怎么办？” “没错侯爷！如果您执意要走，那就把我们也一起给带走吧！” 东路军士兵大声的起着哄，本就一脸不快的童贯见此心情更是压抑沉闷。 自己麾下的士兵要是全跟着蔡攸走了，那自己不就成了光杆司令，那这仗也别打了，趁早滚回大宋得了。 没办法，童贯紧走几步，拦在了蔡攸的马前。 “怎么？童大公公这是还有话要说？” 童贯郁闷的点点头:“能不能便宜点？” “所有人，回营收拾东西，小爷带你们走。” “成交！成交！咱家答应还不行？” 童贯简直快要被逼疯了，最终还是咬咬牙应了下来。 蔡攸会心一笑，也不走了，下令大军入营，立刻升帐议事。 中军大帐，蔡攸高坐帅位，童贯则是站在下首处愤愤不平的盯着他。 那帅位本应该是自己的，可蔡攸一来，直接便大喇喇的坐了上去。 “童贯，你把情况给小爷汇报一下。” 叫了他一声，见没人应答，蔡攸一掌拍在桌案上吼道: “童贯，你他娘的聋了？小爷问你话呢！听见没有？” “呼！” 这死太监强忍火气，将蔚，新，武三州的情况给如实说了一遍。 “前方的蔚州城一共有辽军两万五，只不过是靠着城坚的优势罢了，要不然咱家早就攻进去了。” 听见这大言不惭的言语，蔡攸抠了抠耳朵嘲讽道: “你快别吹牛比了，就你这熊样的，能打进去就怪了，再说说其余两州的情况。” “蔡攸！你别欺人太甚，咱家虽然兵败失势，但也不是你能侮辱的。” 这死太监到底是没忍住，冲着蔡攸宣泄着火气。 “来人，集结大军，我们走！” “你……你！” 见蔡攸还来这一招，童贯气的心直突突。 眼看着蔡攸就要出帐了，童贯叹了口气，又追了上去。 而前面的蔡攸听到脚步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他就是在戏耍童贯。 “冠军侯，咱家刚才失言了，还望冠军侯勿怪。” 躬着身子施了一礼，童贯憋屈的道着歉。 “好吧！看在你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小爷就不跟你计较了。” 重新坐回帅位，蔡攸抬手示意他继续汇报。 第220章 跳梁小丑,弓箭齐射蔚州城 童贯拱了拱手说道: “咱家先前已经派人打探过消息，新州与武州的守军不足两万，咱家本想着是先取这两州，可蔚州却横在了两州之前，所以咱家便先率军想要夺取蔚州，结果就是效果甚微，还被人给劫了大营。” 他越说越觉惭愧，低着头不敢看蔡攸。 这一个多月下来，损失了八万多人，饶是他童贯脸皮再厚，也觉得惭愧至极。 他以为蔡攸又是会向之前那般，出言嘲讽自己。 可没想到蔡攸听后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要责备自己的意思。 “不过是三处苟延残喘之地罢了，在我大宋的兵锋之下，他们是顶不住的。” 言罢，蔡攸起身下令道: “传令，大军休整一日，明日上午务必拿下蔚州。” 傍晚时分，蔡攸带着一队卫士在大营中巡逻着。 走到伤兵营时，从里面传来一道道痛苦的呻吟声。 蔡攸轻掀帘布，查看着里面的情况。 只见帐内密密麻麻躺满了伤兵，轻者只是受了一些箭伤与刀伤，而严重的，则是失去了胳膊和大腿。 见帐中并无医官救治伤兵，蔡攸顿感疑惑，不由得问道: “这些士兵受了伤，为何不派人医治上药？” 一旁陪同的王义目光闪躲，支支吾吾回应道: “这……末将不知，应该是童贯失职了吧！” “说实话！” 蔡攸早就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端倪，便目光灼灼的瞪着王义。 而王义被他瞪的浑身不自在，只好是说出了实话。 “侯爷，他们东路军的随军医官与携带药材本就不足，今日咱们到此后，便有医官向咱们寻求帮助。 末将不想把药浪费在他们身上，便下令不许相助……” 这货一边说，一边偷瞄着蔡攸，最后却是怕挨骂，便低下了头去。 蔡攸听后被气笑了，一脚便踹了过去。 “你可真是没记性，小爷不是说了么！不希望从你们口中听到东路军与西路军之分，都是我大宋将士，分那么清楚干嘛？ 这次就先饶了你，待会自己去监军那领三十军棍，如若再犯这种低级错误，小爷就特么抽死你。” 蔡攸扬了扬手掌，作势就要抽他大嘴巴子，而王义则是向后缩了缩脖，抬手下意识的抵挡，真以为蔡攸要抽自己。 “瞅你吓的那熊样，赶紧滚，小爷看见你就烦。 另外，把我们的随军医官都派过来，也不要吝啬药材，救治的都是我大宋的兵，计较那么多干嘛！” 王义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很是自觉的去领军棍了。 不一会，十几个医官携带伤药赶了过来。 蔡攸亲自进帐，为那些伤员涂抹上药，包扎伤口。 伤员们自然是激动万分，心中也是对蔡攸肃然起敬。 第二日一大早，三军将士便快速集结，算上童贯剩余的东路军，一共二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直扑蔚州城而来。 蔚州城守将见宋军又卷土重来，急忙命令城防军做出防守姿态。 二十余万大军于城下列开阵势，时刻准备攻城。 童贯身披银甲，望着前面的蔚州城，面露惊恐之色。 曾经自己打了一个多月都没打下来，这蔚州城已经是给童贯留下了心理阴影。 “那个…………冠军侯，咱家还是在后面压阵吧！” 童贯额头布满了细汗，掏出手帕一边擦，一边希冀的望着蔡攸。 而蔡攸自然知道这王八蛋的秉性，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废物。 他随意摆摆手: “滚吧！就你这种没胆色的二货，也配统领一军？小爷看你就是来丢人现眼的。” “你……你……” 童贯蓄满了满腔怒火，但就是不敢直接开口喷他，你了半天也没蹦出来第二个字。 “你个屁你啊！赶紧滚蛋，看你小爷就烦，滚滚滚。” 见蔡攸向赶狗一样驱赶自己，童贯彻底怒了。 “蔡攸，你别太过分，咱家对你已经是处处忍让了。” “呦，生气了？” 蔡攸嘿嘿坏笑着，猛地抬手，一鞭子便抽在了童贯的战马身上。 战马吃痛，驮着童贯便当先跑了出去，在战场上饶起了圈。 童贯被甩的七荤八素，想控制战马让其停下来。 可无论他如何勒马，战马就是不停，在战场上继续飞奔旋转。 宋军将士看的呆了，童贯这是在给他们表演节目么？ 不止是他们看呆了，就连蔚州城上的辽军士兵看的也是一愣一愣的。 辽军士兵不明白那来回转圈的童贯是何意，都以为他是得了失心疯。 “侯爷，不会出事吧？” 王义担忧的问道。 “能出什么事？这死太监很是怕死，小爷只不过是耍耍他。” 话音刚落，蔡攸便看见战马在饶了几圈后，调转方向，驮着童贯跑远了。 蔡攸呼了口气，抻着懒腰轻松道: “好了，现在总算是没有臭虫在小爷耳边没完没了的叫了。 传令，擂鼓进军，目标:蔚州城！” “咚咚咚！” 随着蔡攸一声令下，战鼓手便立刻擂响了战鼓。 鼓声隆隆，传入每个大宋将士耳中，他们目光如炬，紧盯着面前的猎物:蔚州城。 “弓箭手准备！” 王义举棋晃了三晃，宋军弓箭手立刻列于阵前，开弓拉箭，便先是来了一波齐射。 看着漫天的箭雨扑面而来，蔚州守将急忙大喊大叫，让士兵们举盾防御。 但是却太晚了，当他们反应过来时，箭矢也已经落了下来。 “啊～” 惨叫声响彻城头，辽军士兵被射死射伤不少，甚至还有一些倒霉鬼来不及躲避，被射成了筛子。 一轮齐射过后，蔡攸又命来了一轮，反正箭矢多的是，能射到他们后悔出生。 宋军几万弓箭手一齐放箭，几万支弓，几万支箭矢，天空之上就犹如一片乌云袭来，不见光亮。 直至弓箭手将手中的箭矢尽数射空，蔡攸才下令攻城。 此时的城头上，到处都是中箭倒地的辽军士兵，显得是一片哀横狼藉。 见宋军终于停止了那丧心病狂的齐射，辽军幸存的士兵们纷纷都是松了口气，忙救治起了伤员。 可大气刚刚喘上一口，就看到宋军开始组织攻城了。 第221章 擒贼先擒王,拼死抵抗的辽将 “快！快快！宋军来了，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辽军守将怒吼一声，拔刀便下令反击。 辽军士兵们明显感觉到宋军与之前相比有些不大一样，之前的气势绝对没有这么猛烈。 而面对这城下密密麻麻的宋军，他们可真是心中没底。 那守将也是看出了什么，急声吩咐道: “大家一定要小心，宋军这是增兵了。” 一听到“增兵”二字，本就心中没底的辽军士兵这下更慌了。 一排排云梯被架在了城墙上，宋军将士便开始了攀爬。 这次是蔡攸的西路军打头阵，率先攻城，就是要给童贯的东路军打个样，叫他们好好学学。 可爬至中央时，辽军士兵便将擂木滚石投掷而下，攀爬的宋军出现了不可避免的伤亡。 虽有宋军掉落城墙，但后续的宋军却还是悍不畏死的补充了上去。 蔡攸这次就是要强行拿下蔚州，见己方士兵被砸落不少，这小子急了。 下了战马，脱去沉重箍身的袍铠，便加入了前方的敢死队中。 王义，卢风，陈霸三将见此，唯恐他有失，便也都跟了上去。 奔至城下，蔡攸甩枪砸飞一根落下的擂木，然后便顺着云梯飞快的爬了上去。 他灵活多变，不一会便登顶了，辽军士兵发现后，便想投掷石块将他砸下去。 蔡攸双脚连点，腿部借力，没几步便爬了上来。 “辽狗，尔等速速拿命来。” 这小子用枪尖撑地，怒吼一声，身体腾空而起，举枪一记力劈华山，便打在了辽军士兵中。 两名辽军举刀抵挡，却不想蔡攸这一击势大力沉。 “当”的两声脆响，金铁交鸣声响起。 两人拼尽全力，但也没抵挡住这一击，断魂枪打在两把弯刀上，力道不减，又带着弯刀砸向两人的胸膛。 “噗！噗！” 这两个可怜的辽军士兵胸部受到重创，吐血倒了下去。 城墙上辽军看到他这个不速之客，便都围了过来。 “哈哈哈！来吧！小爷今天就杀个痛快！” 蔡攸冲入人群，手中大枪上下翻飞，辽军士兵尽皆奈何他不得。 这小子也算是拖住了不少辽军，而还在顺着云梯攀爬的宋军士兵也陆续的爬了上来。 见宋军上来了不少，守城大将急了，大喊大叫着，急忙组织人手防御。 后面爬上来的卢风，陈霸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便已知晓其意。 “老二，擒贼先擒王，你我二人合力将那辽将斩杀，只要杀了辽将，这帮辽军军心定然受挫，必会大败！” “好嘞！老大，俺早就等不及了。” 陈霸怒吼一声，直奔辽将而来。 卢风恐他有失，急忙挺刀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合力朝着守城大将杀去。 “辽狗，今天爷爷就送你上西天。” 陈霸怒吼连连，一槊便砸了过去。 那辽将连忙举刀招架，兵器相撞，大刀格开长槊，陈霸被震的后退了几步。 “奶奶的，这王八蛋好大的力气。老大，快来助俺。” 卢风应了一声，举刀奔来，陈霸调整力道，提槊便刺。 两人一刀一槊，封死那辽将周身的退路。 饶是那辽将再勇武，也挡不住两人的合击。 咬咬牙，看着一上一下两道攻击，辽将没时间作犹豫，摆刀挡下了卢风的大刀，而长槊这时也刺了过来。 他急忙闪身，躲过这一次，可锋利的槊尖却划破了他的皮甲，留下一道血痕。 看着面前这两个宋将，辽将自知再打下去一定不敌。 再看周围，宋军士兵已经爬上了城墙，正在屠杀己方士兵。 而城下，还有源源不断的宋军正顺着云梯爬上来。 想找个帮手替自己分担一下压力，可周围的辽军士兵都在忙着厮杀，哪顾得上自己。 见那两宋将又扑了上来，辽将咬咬牙，看来今天是难逃一死了，既如此，也不能折了大辽勇士的威名。 “老子跟你俩拼了！” 那辽将双眼赤红，发出一声嘶吼，不要命一般迎着两人而来。 卢风疾跑两步，猛然暴起，汇集全身力气于双臂之上，一刀就砍向了那辽将的面门。 “当”的一声，辽将举刀横架，强劲的力道震的他双臂发麻，大刀差点脱手而出。 明知一死，这辽将也不管不顾了，拨开大刀，疯狂的举刀劈砍向两人，虽然攻击毫无章法可言，但这不要命一般的攻势还是令卢风，陈霸感到一阵顾忌。 “他娘的，俺就不信弄不死你。” 叮叮当当十余招后，陈霸抓住他的一个破绽，一槊便刺中了他的膝盖骨。 钻心的疼痛传来，辽将踉跄两步，跪倒在地，但手中的大刀却还是在胡乱挥砍着。 他挣扎的想要站起来，可膝盖受损严重，这条腿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基本上算是废了。 “哈哈！老大，这不还是得靠俺，斩杀辽军大将的功劳是俺的了。” “放屁！谁杀了他就是谁的。” 说完，卢风快陈霸一步，举刀便朝着辽将砍来。 “好你个老大，竟敢抢俺的功劳。” 陈霸自然是不能干，急忙横槊刺去。 两人互不相让，都想要这斩杀敌将的功劳。 却不料两人的攻击未至，那辽将就突然双目圆睁，手中的大刀掉落在地。 紧接着，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胸口，因为那里正刺入了一把造型独特的长枪。 喷出一大口血，辽将便无力的倒了下去。 蔡攸从他背后拔出长枪，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卢风，陈霸见辽将已死，急忙松泄力道，停住脚步。 “一个辽军主将而已，用的着这么费劲？” 蔡攸嘲讽了两人一句，便提枪重新加入了战局之中。 “大哥，不带你这样的，这功劳可是我们哥俩的。” 两人简直要郁闷死了，本来这辽将都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不料半路却杀出来个截胡的，直接窃取了两人的成果。 “谁抢到算是谁的。” 蔡攸的声音从混战的人群中传来。 两人愤愤不已，怪吼一声也加入了战团，将火气都发泄在了辽军士兵身上。 宋军士兵越聚越多，而辽军则是渐渐抵挡不住。 主帅身死，他们的军心也在一瞬间崩塌了。 蔡攸刺死两名辽军，奔至那辽将的尸体旁，砍下头颅高喊道: 主将已死，投降者不杀！” 第222章 大军入城,你个阉货牛气什么 辽军士兵闻言向他看来，果然见他们将军的头颅被提了起来。 “啊！是将军！” 当看到辽将头颅的瞬间，所有辽军士兵都傻眼了。 这些辽军本还能奋勇杀敌，可如今群龙无首，他们的士气瞬间瓦解。 很快，便出现了投降之人，兵器被丢在地上，投降的辽军士兵跪了下去。 “哐当！哐当！” 投降的辽军越来越多，瞬间便跪倒一大片。 不过，还有少部分死忠不服，还想着负隅顽抗，最终被宋军士兵杀了个干净。 对于投降的辽军，蔡攸还是给予了优待。 他令士兵将投降之人给押了下去，日后随军充当苦力。 蔚州城算是被彻底拿下了，看着辽军的旗帜被砍翻，蔡攸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童贯还真是废物，当初倾尽全力攻打蔚州，结果打了一个月也没打下来。 结果自己来此，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已经啃下了这块硬骨头。 是该说童贯太废物，还是自己太牛比呢？ “哎，应该是小爷太厉害了！” 这小子很是不要脸的甩了甩长发。 城门被宋军士兵合力推开，吊桥放下，宋军大部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涌进了蔚州城中。 童贯贪生怕死，刚刚宋军将士攻城时，他便在最后压阵。 如今大军入城，这死太监倒是比谁都快，拍马上前超过了所有人。 挺直腰板，耀武扬威的进了蔚州城。 几个西路军中的都骑校尉见他这一副欠揍模样，便不满的议论了起来。 “切！神气什么，只不过是个败军之将罢了，要不是咱们侯爷主动救援，这阉人还不得被辽军打的全军覆没啊！” “没错，一个名声不好的阉货而已，就这样的也配统领一军？” 童贯刚好从他们身边策马而过，这几人的声音虽不大，但还是被路过的童贯给听到了。 顿时，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他童大公公何时受过这种气？ 自己被蔡攸那小王八蛋羞辱也就罢了，他忍一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最气人的是，就连那小王八蛋的部下也敢口出秽语，对自己不敬。 自己虽然不敢招惹蔡攸，但对于这几个部下他还是无所顾忌的。 “放肆，你们几个腌臜泼皮也敢对咱家出言不逊，咱家看你们分明是不想活了。” 童贯勒住胯下战马，举鞭就抽，几人没有防备，一人挨了一鞭子。 蔡攸麾下之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这几人也是不例外，受了欺负当然是不能忍了，更何况欺负他们的还是一个太监。 领头的校尉登时就不干了，指着童贯就骂道: “一个阉人也敢在这耀武扬威！俺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放屁！咱家是三军统帅，你如此出言不逊，信不信咱家一剑劈了你。” 说着，童贯果真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来回比划着，作势欲砍。 但校尉却丝毫不慌，继续喷道: “哈哈！还三军统帅呢！就你也配？三军统帅应该身先士卒，而不是像你一样，率先逃跑。 刚刚我们在前面拼命，而你却先跑了，老子都替你臊的慌。 你再看看我们家侯爷，爱兵如子，宅心仁厚，刚刚又是第一个攻上城墙的，跟你个阉货一比，那我们侯爷那简直就是太阳，而你就是个屁，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校尉一边说，一边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意思为你就是个屁。 童贯顿时被气的七窍生烟，他本就恨蔡攸入骨，如今这校尉拿他与蔡攸作比较，他不生气才怪。 这死太监二话不说，挥剑便砍了过去，校尉也不是吃素的，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 这一下，可算是引起了众怒，几个校尉合力将童贯给拖下了马，而后将他围在当中，怒目而视。 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围在当中，童贯有些害怕起来，他生怕这几人不讲道理，揍自己一顿。 他哆哆嗦嗦举着剑与几人对峙，底气明显不足。 “你……你们要干嘛！” “干嘛？你说我们干嘛！适才你用鞭子抽了我们，那我们就得从你身上找补回来。” “没错，听说你们太监身上少了点东西，今天哥几个就要看看……” 几个校尉坏笑着伸出手来，周围的士兵也是越聚越多，都想要看童贯的热闹。 其中，并没有一人帮着童贯说好话。 东路军的士兵也聚集了不少，这位主帅平时对他们也是非打即骂，而现在能看到童贯出糗，他们也是乐不得的。 几个校尉慢慢逼近，童贯咬咬牙，豁出去了，提剑便砍，却被几个校尉一脚踹翻在地。 刚刚走下城墙的蔡攸恰巧就看到了这一幕，走过来分开人群，便询问起了发生了何事。 童贯见蔡攸来了，便扑上前来，恶人先告状道: “冠军侯，你手下的兵要对咱家行不轨之事，你可要为咱家做主啊！” “哦？是么？” 蔡攸冷笑一声，知道这死太监是个什么德性，并没有相信他所言。 “侯爷，您别听这王八蛋在这放屁，兄弟们只不过是说了几句真话，可谁想到这阉货上来就拿鞭子抽了兄弟们。 兄弟们不服，这才在此与他理论。” 蔡攸笑着点点头，继而对童贯说道: “童大公公，听说你用鞭子抽了他们，都是些热血汉子，当然是不能忍了。” “蔡攸！你……你……这是你的兵，你当然向着他们说话了，你需得搞清楚，咱家才是受害者！” 童贯理直气壮的说着，越说越激动，口水横飞，蔡攸一脸嫌弃的后退了几步。 “少废话，小爷问你，你是不是拿鞭子抽他们了？” “抽……抽了！” 蔡攸冷笑一声道:“那不就得了，你拿着鞭子抽人家，傻子才特么不还手。” “你这是歪理，是他们先骂咱家的。” “那小爷没看见，所以做不得数，小爷就知道你打了他们，所以也必须得让他们打回来。” 说着，捡起童贯掉在地上的马鞭递给了领头的校尉。 “这死太监打了你们多少鞭，那你就如数的给小爷打回去。” 第223章 你不服?不服就出来练练 “什么？” 童贯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毛。 “蔡攸！你敢！” 这死太监面露惊恐之色，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不敢，你打了小爷的兵，小爷让他们打回去，这有错吗？” 蔡攸笑眯眯的问道。 “你这是胡搅蛮缠！” 童贯气的浑身直颤，这小王八蛋满口歪理，分明就是故意的。 没错！其实蔡攸就是故意的，看到童贯这死太监吃瘪，这小子就高兴。 随意的摆摆手，蔡攸也懒得在跟他废话，转身吩咐道: “把他抽你们的鞭子还回去就行，不要多打。” 言罢，便下令其余大军尽快入城。 几个校尉扬了扬手中的鞭子，嘿嘿坏笑着接近童贯。 “你们别过来啊！蔡攸！咱家跟你没完！” 大军很快便进入了城内，这蔚州城并不大，也不像云州城那样繁华。 忙乎了一下午，蔡攸便下令在城中府衙设下酒宴，款待诸将。 酒宴上，蔡攸高举酒盏起身笑道: “诸位，这段时间内辛苦了，如今燕云十六州即将被全部收复，在座诸位皆是功不可没，让我们干了这杯酒，下次酒宴，咱们就设在临潢府里。” “侯爷说的不错，干了！” “干！” 诸将一齐干了杯中酒，人人面色带笑，皆是兴奋不已。 当然，童贯除外，这死太监正面色阴沉的坐在位子上不发一言。 一道长长的血痕赫然浮现在脸上，这是今天那几个侍卫还手抽的。 泯了口酒，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日之仇日后定会加倍奉还。 蔡攸一偏头，就看见了面色沉闷的童贯。 “童大公公，来来来，大喜的日子，别哭丧个脸，咱们喝一杯。” 这小子热情的拿着酒壶给童贯满上了酒，抱着人家的肩膀勾肩搭背，任谁也看不出来两人像是有着大仇恨。 童贯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不止，但还是拿起酒盏跟他碰了碰。 “嘿嘿，童大公公，喝完这顿酒，您老人家就在这蔚州城里歇着吧！ 接下来的事也就不劳烦你了，你的兵已经是尽归小爷麾下，小爷会带着他们继续征战，荣立战功的。” “噗！” 童贯闻言，刚喝到嘴里的酒水被他一口喷了出来。 “你休想！咱家可是圣上亲封的东路军统帅，你没有权利将东路军收至麾下。” 童贯心里郁闷的要死，本想着求蔡攸过来是解蔚州之围的，可谁料到这小王八蛋却打起了自己麾下兵马的主意。 这事他说什么也不能同意，好歹自己也是一军统帅，地位也与蔡攸平起平坐，凭什么说抢兵权就抢兵权。 “小爷是没有权利，可你童贯并没有那个能力统领一军啊！ 所以，为了使你不再闯祸，损失更多的兵马，小爷就只好是勉勉强强把东路军给收下了。” 蔡攸一脸的笑意，但童贯越看越觉得瘆人，这小王八蛋恐怕从一开始就打起了自己东路军的主意。 “咱家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做梦去吧！只要咱家在这一天，东路军的统帅之位那就还是咱家的。” “嘭”的一声，蔡攸收起笑脸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冷声道: “你童贯因指挥不当，自大轻敌没有打仗经验，所以便白白损失了八万多大宋好儿郎，就冲这一点，你根本就不配坐那统帅之位。 还有，你现在可以出去打听打听，东路军的将士们一提到你，无不面露厌恶，都想趁早摆脱你的控制。 所以啊！你现在已经是失去了士兵们的心，还是老老实实在这蔚州城消停待着吧！” “你……你……” 童贯被他说的是哑口无言，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气的心肝直疼。 “你个屁啊你！小爷就明确告诉你，这次伐辽就不用想了，根本就没有你的功劳。 哦对了，你还倒欠小爷三十万两白银，记得回东京给小爷送来。” 蔡攸说完不再理会他，起身招呼着众将继续喝。 “蔡攸！” 起身将酒盏狠狠地摔掷在地，童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咋滴？不服？不服的话就跟小爷出去练练，屎给你打出来。” 童贯敢说不服么？他可是深知这小子的脾性，那绝对是一言不合就开干。 攥紧了双拳，紧咬牙关不发一言，他还真怕蔡攸急眼揍自己一顿。 再者而言，在场诸将都是蔡攸的人，童贯可不敢放肆。 “哼！这事没完！” 放了句狠话，这死太监便拂袖而去。 “大哥，要不要做了他。” 卢风凑近，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用不着，量他也翻不起多大浪花。” 蔡攸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招呼众将继续喝酒。 酒宴上，诸将觥筹交错，你一杯我一杯的推杯换盏。 蔡攸醉的不省人事，早就倒了下去。 而诸将在王义的带头下开始了划拳行酒，玩的是不亦累乎。 一直折腾到深夜，酩酊大醉的众将才被士兵们给一一抬了回去。 此时已是深夜，童贯的房中却依然是亮如白昼。 这死太监躺下身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越想越气。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自己总能招惹上蔡攸，难道说蔡攸当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不行，咱家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咱家必须得把此间发生的事告诉圣上，让圣上为咱家做主。” 这徽宗不在身边，童贯是没法告御状了。 只见他从塌上爬起后，摊纸研磨，便给徽宗写了一封汇报信。 信中明确指出蔡攸对自己的恶劣态度，与纵容其手下对自己的暴行，还说了攻陷蔚州乃自己之功，蔡攸纯粹就是来与自己抢功劳的。 至于被辽军偷袭大营，大败亏输，损失兵马八万多人，与蔡攸挥师救援这两件事却是只字未提。 吹干墨迹，童贯小心翼翼的将信给封装好，叫进来一名亲信，便让他快马加鞭送回东京城。 “蔡攸，咱家这次叫你来支援也是迫不得已，不过，别以为咱家会因此而感激你。” 骂了一句，又转念想到那三十万两白银。 郁闷之意又升了起来，童贯无语了，也不是自己答应的给钱，凭什么把这三十万两白银算到自己头上。 “都怪小德子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第224章 新州破,投降的萧格里 拿下蔚州后，蔡攸并没有在此多做停留。 休整一日后，便又带着大军直扑新州而来。 现如今，燕云十六州还剩最后两州之地未被收复，也就是新州与武州。 蔡攸决定加快进程，用最快的速度拿下这两处州县。 新州城位于蔚州的东北方向，相距此地也是不足百余里。 大军只走了三日，便来到了新州城下。 宋军密密麻麻，一字排开，吼声震天，气冲霄汉。 城内辽军不足一万，又没有精兵强将。 看着城下那数十万气势如虎的宋军，守卫城头的辽军心里有些慌。 城内并没有武将，统领这几千辽军的是一个文官，乃此地的知州，名唤萧格里，也有些辽国皇室血统，只不过却是皇室远亲。 此人年逾三十，在此地做官数年，熟读诗书，对中原文化颇有研究，汉化程度较深。 此番宋军来犯，萧格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他一介文人根本就不懂得领兵打仗。 这新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时只有八千士兵留守在此，战斗力就更不用说了，杀个山贼响马还行。 要是让他们面对如狼似虎的宋军，那这群辽军还真表示有些压力山大。 蔡攸也没有攻城的打算，先是派人喊了一波话，结果并无人应答。 城墙上的萧格里其实是在犹豫，他宅心仁厚，恐宋军入城欺压百姓，便想以此为条件投降。 但熟读诗书多年，饱受儒家思想熏陶，忠君爱国的思想早已是深入骨髓，现在要让他投降，他也有些不大情愿。 所以，内心便起了矛盾。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投降的话，不但可以保全自身，还能护住这八千辽军与城中的十几万户百姓。 可一旦投降的话，就等于是背叛了大辽。 萧格里的内心在天人交战着，但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蔡攸已经下令弓箭手放箭。 三万弓箭手开弓瞄准城头便射，铺天盖地的箭矢朝着城头飞射而来。 辽军士兵急忙举盾护住萧格里，但大部分辽军却是中箭倒地。 一波箭雨过后，蔡攸责令攻城，仗着兵多将广，今日务必要攻克新州。 蔡攸本来是不想耗费兵力攻城的，但为了快速收复燕云全境，只能是尽早拿下新州。 更何况，城中守军甚少，根本对宋军构不成多大的威胁，蔡攸信心满满，相信在己方士兵的奋力攻城下，半日之内便可将这座城池收入囊中。 城头之上，中箭身亡的辽军士兵不计其数。 萧格里钻出盾牌阵，便看到了城头上的惨状，又见宋军已经扑到了城墙边上。 看他们这副凶狠模样，城破后还不得斩杀辽军立威啊！ 犹豫再三，萧格里决定投降，他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最终是百姓和士兵们生命的重要性战胜了忠君爱国的思想。 由此可见，他倒也不是个腐儒，毕竟能用心来衡量思想。 但他投降也是有条件的，保全辽军士兵的性命，最为重要的是不得侵犯百姓。 “唉！传本官的命令，高举白旗，打开城门！准备投诚。” 萧格里仿佛认命了一般，有气无力的说道。 辽军士兵应了一声，很快，便按照他的吩咐，将一面白布给挑了起来。 蔡攸正观战呢！眼瞅着宋军将士就要爬上去了，却忽地看见城墙之上飘扬的白旗，紧接着，城门“轰隆”一声，大敞四开。 这小子顿时就明白过来，辽军这是投降了啊！ “传令！大军暂且攻城，随小爷依次入城。” 宋军开始变阵，蔡攸一马当先，走向城门，宋军将士则是六人一排，有条不紊的跟在他身后。 城门处，萧格里手捧令箭官印立在那里，身后是早已放下兵器的辽军士兵。 当蔡攸进来后，萧格里忙躬身一礼，将手中官印高举头顶。 “将军在上，新州城知州萧格里见过将军。” 蔡攸满意的轻点头，示意他抬起头后，越看他越觉顺眼，不由得问道: “看你这彬彬有礼的模样，想必应该是读了不少书！你为何向我大宋官军投诚，而不是负隅顽抗。” 萧格里又行一礼，随即如实回答道: “实际相差悬殊，一味地负隅顽抗只会徒增伤亡罢了。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不错。” 蔡攸面露赞许之色，现在向萧格里这样分的清楚形势的人可不多了。 “将军勿怪，我之所以投降也是有条件的。” 萧格里有些惶恐，他不知道蔡攸是否乃嗜杀之人。 “哦？说来听听！” 驻马不前，蔡攸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没想到一个降将也敢跟自己提条件。 顿了顿，萧格里目光坚定的直射向他: “还请将军饶过这些大辽降兵，进城后不要欺压百姓，滥杀无辜，如若将军可以做到这两点，那本官虽死无憾。” 这话一出，蔡攸对他的欣赏之意就变的更浓了。 “你放心，小爷答应你，我大宋军纪严明，是绝不会对百姓出手的。” 萧格里闻言长吁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担心倒是有些多余了。 “那不知将军准备如何处置本官？” 他一个没忍住，便问了出来。 蔡攸没说话，招招手，便有军士牵来一匹马。 “上马，给小爷讲讲这新州城的民生之事。” 这番举动倒是令萧格里有些受宠若惊，心里也安定了许多。 翻身上马，陪同在蔡攸身侧，为他讲解了起来。 因宋军军纪严明，从不骚扰百姓，故此新州城内，一些胆大的百姓便走上了大街，看着沿街一动不动笔直而立的宋军，皆是面露好奇之色。 城中富户为了保全家产和地位，便讨好蔡攸，将一处宅邸献给他临时居住。 蔡攸本就没想在这过多停留，不过也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便勉勉强强的住了进去。 现在宋军入主新州，势力更迭，大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城内的富户们也知道讨好新主子的道理，便聚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决定每人都拿出一些金银，献给蔡攸。 这些富户们家中有的是钱，生怕宋军入城后抄了他们的家，所以便准备提前下手，用金银来讨好蔡攸，希望可以抱紧蔡攸的大腿。 第225章 圣人典籍,难以抉择的萧格里 既然商量妥当，富户们便连夜将金银给送了过来。 蔡攸自然是乐不得的，你既然送，那小爷就敢收，白给的钱，不要是傻子。 看着面前的数十口红木箱子，蔡攸笑的直合不拢嘴，这起码得有十几万两银子。 他看向陪侍一旁的萧格里笑问道: “喂！你说这帮王八蛋给小爷送钱是什么意思？” 通过一下午的接触与交谈，蔡攸便发现这是个人才，向自己投降也是为了百姓所考虑，所以他便决定将萧格里留在军中，这货了解大辽山川河流，城池布局，说不定日后还能用得上。 他是这么想，但萧格里却有些不情愿，虽然自己仰慕中原文化，但不代表就想帮蔡攸这个宋人入侵大辽。 这帮人可是侵略者，要是自己帮着他们，不就成了大辽的叛徒了。 投降之时，他也没想那么多，以为蔡攸会杀了自己，但没料到蔡攸不但没对自己下手，反而彬彬有礼，就是看向自己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 “冠军侯明鉴，这帮富户皆是见风使舵之人，如今看到新州易主，为了他们的地位与利益不受影响，自然是来巴结讨好一翻。” 萧格里说的很是透彻，对于这帮王八蛋是个什么德性，他可是在清楚不过了。 命人将箱子抬下去后，蔡攸便笑眯眯的看向萧格里。 后者被他看的很是不自在，目光躲闪，望向别处。 “萧格里，这一下午咱们相谈甚欢，你是个人才，不应该埋没于此，怎么样？投奔在小爷麾下如何？” 蔡攸一心想要将他收至麾下，便态度诚恳的真心相邀。 “冠军侯恕罪，恐怕本官不能让冠军侯如愿了，本官乃大辽的知州，岂可转投大宋，做那侍奉二主的不忠之臣。” 这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萧格里果断拒绝了蔡攸的邀请。 “哦？那你现在不正好是投降了么！那不如就留在小爷帐下，岂不美哉？” “冠军侯的好意下官心领了，这次投降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冠军侯放了下官，那是最好，如若不放，是杀是剐是下狱，悉听尊便。” 见这货上来了犟脾气，蔡攸也不着恼，他知道该怎样对付这萧格里，就从他追求的东西下手就好。 “既然这样，那真是可惜了，小爷在东京城还有一堆圣人典籍呢！都是些不传世的孤本。 本想着带你到大宋领略一番中原文化，再许你一些典籍，既然你不去，那些典籍小爷留着也没啥用，回去就烧了。” 果然，一听到这话，萧格里急了。 “别烧！圣人典籍乃大圣之书，若是烧毁，那就是犯了弥天的过错。 看他这一脸急切，蔡攸不可察觉的笑了笑，他只是一番胡咧咧，没想到这傻货还真信了。 “唉！俗话说宝剑赠英雄，典籍也应赠予大才之人，既然你这大才之人不给面子，那小爷留着那些废纸也没用，烧了烧了，回去就烧了。” 抬头轻瞟了一眼萧格里，就见这货一脸犹豫，明显是有些意动了。 既如此，蔡攸决定加大攻势。 他假惺惺的摇头道: “小爷也就不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了，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只是可惜了那些圣人典籍成了无主之物。 唉！孔孟二圣，还有其他圣人，小爷对不住你们啊！没给你们的典籍找到一个合适的主人。” 说着，这小子装模作样的抹了把眼泪。 此刻，萧格里的内心在天人交战着，听到蔡攸说要放了自己，他竟有些不想走。 原因无疑是那些圣人典籍的诱惑。 对于学术，萧格里广为研究，圣人之学，更是他毕生的追求。 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座天平，一边是忠君爱国，不可背叛大辽，另一边则是自己竭尽心血所追求的喜爱之事。 心里的天平不断倾斜，向着追求喜爱之事那边渐渐下压。 但转投大宋，背弃大辽的做法令他有些不齿，但蔡攸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他拒绝不了。 “嘿嘿，快答应快答应！” 蔡攸眼角余光一直不离他身，自己已经拿捏住了萧格里的七寸，就不信他不答应。 萧格里现在可谓是纠结透顶，不知如何是好，但心里已经是决定想要同蔡攸入宋。 “什么背不背叛大辽，我这叫良禽择木而栖，追求理想。” 典籍的诱惑实在是太大，这货在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虽然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但萧格里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见他愁的来回踱着步子，迟迟不肯下决定，蔡攸坏笑着又加了一把火。 “要不这样吧！你先跟在小爷身边入宋，待到取了典籍你再回来。” “这……”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萧格里迟疑着点点头。 “先说准了，我随你入宋只是去取典籍，取完了我也就重新回归大辽。” “放心放心，小爷说话算话。” 蔡攸心里暗自乐着，还回归大辽？跟小爷去了大宋你就甭想回来了，到了小爷的地盘那还能放你走吗？ 这小子也是出言先稳住萧格里，到了大宋那就好办了。 萧格里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道: “还有一件事，你要我在你帐下听命也可以，但你入侵大辽，我不会为你出一条计策。” “这个无所谓，小爷也允了你便是。”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蔡攸便封了他一个随军参谋的虚职。 次日一大早，留下五千人镇守新州后，大军在此出发，兵锋直指最后一处州县，武州！ 武州位于新州北部，与辽境相接壤，也是一座军事重城。 从萧格里口中得知，武州城内只有五千守军，少得可怜。 两天后，大军行至武州城下，蔡攸照例命人上前喊话，结果喊话的宋军却被城上的辽兵乱箭射死了。 这可惹怒了蔡攸，直接命令大军攻城。 一场毫无悬念的攻城战后，宋军攻克武州，至此，燕云十六州全境被收回，燕云故土也终于是回归了汉人之手。 此次大捷，蔡攸自然是派了快马回东京城向徽宗汇报捷报。 第226章 收复故土,传遍京城 距蔡攸出兵已过去了数月，此时的东京汴梁城内，还是一副祥和安定的景象。 一骑快马长途跋涉一个多月，到达京城后便于东门入京，手中高举捷报，一边纵马飞驰向皇宫，另一边也在不停地大喊道: “捷报！捷报！冠军侯率大军收复燕云故土全境！ 捷报！捷报！冠军侯率大军收复燕云故土全境！” 战马速度很快，百姓们只感觉有一道风从身边吹过。 不过，听到这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百姓们也是兴奋不已。 “冠军侯又打胜仗了！当真是我大宋的战神。” “没错没错，收复故土，居功甚伟，实乃吾辈楷模。” 在这些赞赏言论中，也夹杂着些许不和谐的声音。 “切！不过是一个只会喊打喊杀的匹夫罢了，治国安民还不是得靠我们儒生。” “此话不错，依我看啊！这冠军侯也不是啥好人，他爹可是当朝的大奸臣。” “放屁！你们这些读书人有能耐也去收复故土啊！没能耐只会在背后嚼舌根子。” 百姓们不干了，纷纷指责着这些读书人。 “哼！一群愚民，当真是愚不可及！” “就是，一群愚民盛赞一个匹夫，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些儒生们依旧不依不饶，嘴上说着挑刺的言语。 “读书人了不起么！你们只会无病乱呻吟，乡亲们，揍他们！” 百姓们一拥而上，将这些儒生围在当中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摩擦。 “你们这群贱民，我们要联名去开封府告你们……” 蔡攸大胜，燕云十六州全部被收复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东京城。 太师府内，老太师坐在太师椅上，笑呵呵地抚着发白的胡须赞道: “好好好！不愧是我蔡京的儿子，真是给我蔡家长脸。 但是老夫可不同意这小子做武将，科举大式不远了，等这小王八蛋回来后老夫得督促他学习了……” 一座明丽的绣楼中，赵元奴正欣喜的来回踱着步子。 蔡攸打胜仗的事也传到了她耳中，此时的她内心也很是高兴。 自己的爱郎如此英勇，她心里也是美滋滋地。 一想到蔡攸在战场上那骁勇的身姿，赵元奴便面色泛红，浑身直颤。 走至窗边的古琴旁，她闭眼坐下，手指轻轻抚琴，弹奏的正是蔡攸教给她的那首《潇湘水云》。 皇宫勤政殿内，此时的徽宗也得到了汇报，知道了前线大胜。 燕云故土已尽数被收复，这皇帝老儿高兴的合不拢嘴。 “看来这小子还真是有点能耐，朕要重重赏他。” 徽宗越说越兴奋，走到地图前，看着北方的燕云疆域。 几代先帝都没能完成的事业，到了自己这一代却完成了，徽宗自然是兴奋不已。 这日后自己也会被载入史册，被后人所歌颂自己收回故土的伟业。 他站在原地美滋滋的想着，大嘴都咧到了耳朵根下，就连口水流落他都丝毫没有察觉。 侍立在一旁的李普看到这一副尴尬模样，不由得小声的出言提醒道: “咳咳，圣上，注意形象。” “嗯？嗯！” 徽宗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你说朕该如何赏赐这小子？” 李普想了想轻声道: “这……老奴不敢妄言，一切但凭圣上定夺，但冠军侯这次可谓是立了大功，所以老奴建议，赏赐不能太轻，否则也不好看不是。” “嗯！你说的不错，另外三军将士也功不可没，朕也会赏赐钱粮的。” 说完，他看向下首跪着的送信士兵。 “照你所说，童贯的东路军连连失利，损失惨重，是冠军侯率兵驰援的他？” “圣上明鉴，正是如此，童大公公自大轻敌，用了一个月时间攻打蔚州，但也没打下来，不仅如此，还被辽军偷袭了大营，十五万东路军只剩下七万余人。 最后，不得已之下便向冠军侯请求援兵，然冠军侯率兵支援，只用了一天便拿下了蔚州。” 送信的士兵也是蔡攸麾下的人，自然是向着自家统帅说话，添油加醋的贬低了童贯，抬高了自家侯爷。 徽宗听后叹了口气，随即感慨道: “看来这童贯在军事才能上果然不比那小子！” 前两日，他也收到了蔡攸与童贯的加急军报。 蔡攸的军报上的内容皆是一些汇报战果与进军路线的言语。 而童贯的军报上则是哭诉委屈，蔡攸如何如何欺负他之类的。 这皇帝老儿也不傻，知道两人都是什么德性，也知道童贯事事不如蔡攸，但也没有去管这件事，至于两份军报也只是看了看便随手丢到了一边。 不过童贯兵败该罚还得罚，但也不能罚的太狠，毕竟这皇帝老儿还要用童贯来制衡蔡攸。 “圣上，冠军侯与童大公公素来不和，如今两人汇兵一处，只怕会出现不可调节的矛盾。” 李普担忧的说道。 “不能，蔡攸这小子虽然与童贯有仇，但也不是那种不以大局为重之人，朕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这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徽宗白了他一眼，上前将那送信的士兵给扶了起来。 “你回去告诉冠军侯，就说此次伐辽的任务已经完成，让他速速回京，届时，朕要犒赏三军。” 送信的士兵闻言躬身汇报道: “圣上有所不知，我们侯爷要率兵继续伐辽，因此特意让小人告知圣上，侯爷说辽境空虚，此时正是大举进军的好时机。 侯爷的目标是灭亡大辽，占据都城与辽国西北，东北的疆土。” “什么？这小子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徽宗有些震惊，没想到蔡攸的胃口居然会这么大，收复燕云全境还不满足，竟要深入辽境，将其灭国。 “怪不得！怪不得！” 他喃喃自语了起来，这下终于是想明白了为何当初出征时，蔡攸执意要带上供大军吃上半年的粮草，原来早就已经盘算好了。 有灭国的雄心是好事，可万一失败了呢！ 徽宗有些不大放心，摇头吩咐道: “收复燕云故土已经算是不错了，你赶紧回去给冠军侯传话，就说朕让他立刻班师，不得抗旨。” 第227章 我意已决,继续北上 徽宗胆小怕事，只满足于表面，看不清楚形势。 继续北上，也是蔡攸经过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就是想趁着辽境空虚时趁火打劫。 可徽宗不理解，这皇帝老儿连看都没看蔡攸给他写的亲笔信，直接就下旨召蔡攸回来。 送信的士兵也有些懵，似是没想到徽宗居然会下这么一道旨意。 “这……圣上，您不妨看看侯爷给您写的信，另外，侯爷还说，他有七成的胜算能拿下辽都临潢府。” “不行，就是十成的胜算也不行，贪功冒进乃兵家之大忌，朕即刻下旨，你务必要将旨意传到。” 徽宗油盐不进，就是不同意继续进军。 在这皇帝老儿看来，收复燕云故土已经是很不错了，人不能太贪心，需得知足。 要是蔡攸在这，估计又得开骂了，特么啥也不懂，这根本就不是知不知足的问题，现如今，大好的时机正摆在眼前，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因此，需得抓住机会，一鼓作气荡平辽国。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但不代表徽宗就能看清楚形势，这皇帝老儿是铁了心的不同意继续进军，就算说破大天也不好使。 想到了蔡攸以前没少给自己许好处，李普便也帮着劝道: “圣上，老奴觉得冠军侯此举不错，攻入辽境既能为我大宋开疆扩土，也能使后人传颂圣上的壮举，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圣上您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你说的固然不错，但如果失败了呢！所以朕不能冒这个险，收复燕云全境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朕不敢在有其他所求了。” 听了徽宗这番话，在场两人均是感到一阵无语。 这皇帝老儿当真是听不进去好话，简直是愚昧至极。 “可是圣上，恐怕现在我家侯爷已经进军了，此时再传圣旨也是来不及了。” 士兵强忍着不耐继而说道。 “朕不管那么多，你务必要把圣旨送到。” 说着，徽宗走至御案后，提笔便拟好了一道圣旨，盖上大印后，直接便是递给了那士兵。 “记住，一定要让那小子给朕抓紧回来，不要徒生事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圣上，小人记住了。” 士兵也没办法，虽然很不想传信，但皇帝说的话也不能不听。 双手捧着圣旨，士兵告了个罪，便躬身退了出去。 待他走后，徽宗颇为不满的埋怨道: “蔡攸这小子也太托大了，需得知稳扎稳打，按部就班，燕云刚刚被收复，有一堆事需要处理，这小子不管不顾也就算了，却想着要继续进军，真不知道他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李普讪笑两声没有答话，心里暗道，人家想的可比你多的多，放着大好的机会，就应该一鼓作气荡平大辽，咱家一个内侍都能看出来实际情况，可叹你堂堂天子，却什么都不懂。 送信的士兵没说错，蔡攸根本就等不到圣旨送达，此时的他正在武州城内召开军事会议，商量进军辽境的具体事宜。 “诸位，如今燕云已平定，是时候兵发辽国了，小爷的意思是继续北上，先去距离最近的大定府然后慢慢逼近辽都，你们以为如何？” 蔡攸面向众将，想听听他们的意思。 众将大多并无异议，但钟离彦刚却持有不同意见。 “侯爷，辽国疆域庞大，贸然深入是不是有些不妥？末将认为此事应该向朝廷请示一下。” “请示个屁，这一来一回少则两月时间，小爷可没那个时间等，再说了，就圣上那个脾性能同意就怪了，所以咱们应该快速行动，先斩后奏。 蔡攸可是深知徽宗是个什么玩意，胆小怕事之徒罢了，能同意继续出兵就怪了。 “侯爷，这辽国好歹也是百年大国，临潢府周围更是聚集重兵守卫，进军也不是不行，末将建议应该先取东北诸州，而后迂回而上，包围辽都慢慢蚕食掉。” “不！” 蔡攸摇摇头: “东北诸州距离太远，要想行进还需绕路，如果直接深入辽境，继而转战东北，倒也会省去许多麻烦。 还有，临潢府乃大辽京畿之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这座都城一旦被破，大辽全境将会群龙无首，不攻自破。” “可是……” 钟离彦刚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蔡攸打断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小爷进军之意已决，谁也不许再劝。” 接下来，分配完任务，蔡攸笑眯眯的看向一旁的萧格里。 “萧参谋，你对此事有何意见？不妨也跟我们大家说道说道。” 萧格里从一开始就闭着个眼睛，也不参与会议，好似睡过去了一般。 听到蔡攸问话，他眼睛也不睁的淡漠道: “冠军侯，下官说过，不会为你出谋划策算计大辽，你还是不要问下官为好。” “好，那圣人典籍你也别想要了，小爷回去就烧了。” 蔡攸一脸无耻，就拿这事威胁他。 萧格里听后嘴角微微抽搐，睁开眼睛怒声道: “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你无耻。” 蔡攸故作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可以走，没人会限制你的自由，不过那些典籍可就要遭殃了。” “你…………” 萧格里气的要死，但最终还是没好气的说道: 临潢府四周军营众多，但大多数都已经被抽调走，支援北方，但陛下的禁军是不会动的，他们常年把守临潢府，只听命于陛下，虽人数不多只有十万，但实力却异常强悍，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 “没想到辽国还有这样一支力量，看来这事有点难办了。” 蔡攸微微皱眉，禁军的实力他也是了解一二的，能够成为禁军的，都是经过百里挑一，层层筛选，在经受最严格的训练。 “看来整个辽国也就只有这十万禁军可以对我大宋官军构成威胁，但那又如何？在我大宋天兵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耳罢了。” 抬起头来，蔡攸朗声道: “集结三军，三日后大军北上，另外派人去幽州，涿州等州县同本地官员说明情况，征调粮草。” 第228章 来州城下,巨石轰击 三日后，二十余万宋军兵出武州，踏入大辽国境，兵锋直指临潢府。 蔡攸作为三军统帅，已经名正言顺的接管了东路军的指挥权，将两路大军合兵一处，共克大辽。 至于童贯，则是被蔡攸给软禁在了武州城，蔡攸可不想打仗时带着个累赘。 可怜的童大公公郁闷不已，当他知道蔡攸要继续北上时，也是吃了一惊，便想着同去分一杯羹，得一份功劳，可人家蔡攸压根就不带他，直接就把童贯给关在了武州衙门里，派兵时刻守着他。 坐在窗边抬头望天，再看看院内来回巡逻的士兵，童贯简直快哭了。 这次领兵出征，不但一丝功劳没捞到，还被蔡攸敲过去三十万两白银，郁闷之意略于言表，这特么该找谁说理去？ 大军行至二百余里，已经是深入了大辽国境。 又是一连几日的急行军，大军行至到来州城下。 来州乃辽国的沿海州县，东边就是渤海，出了来州继续向东，便是辽国的锦州，在稍远一点，就到了大辽五京之一的东京辽阳府。 自从魂穿北宋以来，蔡攸就再也没看过大海。 因此到了来州后，他没有先去攻城，而是带着大军先看了看海景。 站在悬崖之上，看着下方的碧海波涛，目光在度远眺，但见汪洋之上，一眼望不到边，当真是海天一色。 此情此景，蔡攸诗兴大发，不由吟道: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诸将听的是摇头晃脑，一帮大老粗，虽然听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就是觉得好听。 “好诗好诗，侯爷的文采当真是叫我等顶礼膜拜。” “哈哈哈！过奖过奖！” 这小子就享受这种被众人吹捧的感觉。 一旁的萧格里不屑的撇撇嘴: “魏武帝的诗罢了，还真以为是你自己作的了？” 看了会儿海景，蔡攸便带着大军退去，于一处空旷地段安营扎寨。 宋军一路上声势浩大，虽来州守将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但一听探马说是二十多万大军，还是差点吓的跌倒在地。 开玩笑，他的来州城总共才一万五千兵马，而今面对二十万宋军，这仗还怎么打。 没办法，他只能是广派轻骑，向辽都临潢府与四周州县求援。 结果却是石沉大海，除了锦州守将亲率一万援兵来此，其余州县皆是一丝动静也无，不是距离太远赶不过来，就是以本地兵力不足给推脱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全国兵力都被抽调走了，聚集在一起陈兵数十万，只为堵在长春州，黄龙府一带，抵挡金军兵锋。 临潢府就更不用想了，估计天祚帝应该还在醉生梦死着。 打个仗援兵迟迟不到，来州守将长叹一口气，国家到了这个份上，当真是合该灭亡。 锦州守将之所以来援，是因为来州正好横在锦州前面。 一旦来州被破，那锦州也就危险了。 所以，不得不合兵一处，共同抵御宋军。 这两个守将也知道，就凭这两万五千人根本就抵挡不住二十余万宋军，能做的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守着孤城慢性死亡。 至于援兵，想都不要想了。 当宋军列阵于城下时，两人慌的一批。 眼前的这支军队气势滔天，凝聚出来的杀气令守卫城墙的辽军打了个寒颤。 来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蔡攸也没有下令强行攻城，昨日观看海景时，他便发现来州沿海多山。 故此，便命士兵连夜采集巨石，随军携带的抛石机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不过，这二十座抛石机却有些不太够，这小子又令工匠连夜赶造，不过造成也得需要几天时间。 趁着空档，蔡攸便决定先带着大军来试探试探来州的守卫情况。 二十座巨大的抛石机在阵前一字排开，士兵们装填好巨石，只等蔡攸一声令下。 蔡攸坏笑一声，反正石头多的是，今天就请这些辽军吃一顿石头大餐。 “传令！放！” 一声令下，二十座抛石机依次而动，巨石被抛出，带着强劲的力道直射向城头。 巨石力道不减，轰击在城头上，顿时砸起一片烟尘。 辽军士兵慌忙躲避，但也有倒霉的被砸中，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断了腿。 两个辽将躲在隐蔽处，以为宋军先用抛石器投石，而后在行攻城。 可是他们都预料错了，接下来的半天时间，他们领略到了什么叫做乱石丛生，城墙上满是砸落的巨石，根本就没有个下脚的地方。 城门楼子早就被砸塌了，宋军如此恶心的攻势气的两人牙痒痒。 这些石头他们要了也没用，城内并没有抛石器，要不然宋军就是白白的给他们送弹药。 可用来做投落的滚石还太大，一个人根本就抬不起来。 宋军不断投石虽然没有对辽军造成太大的伤亡，但是恶心人啊！ 城垛子都被砸掉了不少，就连城墙也被砸出了个豁口。 夜晚降临，宋军退去，两名辽将急忙命士兵清理石块，要不然真没地方下脚。 这些石块要之无用，只好是合力丢落城墙。 很快，城墙下便堆积成了一座石头山。 第二日，宋军又来了，又是接二连三的巨石被抛到城墙上。 辽军士兵纷纷躲避，不敢露头。 两个辽将则是气的浑身发抖，哪有这样的，不攻城天天投石。 两人真想率军出去跟宋军拼了，但就凭这点人马无疑是以卵击石。 第三天，宋军又如约而至，这次则是有些不同，因为宋军带着新赶至好的抛石器一并到此。 这次，蔡攸改换了目标，不轰城头，改轰城墙与城门。 一颗颗巨石砸在城墙上，每一击下，城墙都会颤动一下，巨石落下时，还带动着城墙上的瓦砾砖石。 经过宋军锲而不舍的轰击，这面城墙终于是被轰的塌陷了。 一道半米高的豁口赫然显露于城墙上，两个辽将彻底慌了，知道在这样拖下去来州必破无疑。 第229章 连克两州,兵进大定府 随着宋军不断的轰击，那处豁口也越来越大，很快，便造成了大规模的塌陷。 至于城门这个目标太小，没有城墙大，宋军士兵根本就瞄准不到。 今天的目标已经完成，蔡攸坏笑一声，便下令全军撤退。 而辽军在松了口气的同时，赶紧派人修砌城墙，一夜赶工，勉勉强强把城墙给补上了。 第四天，蔡攸决定不跟他们继续再耗下去。 数十座抛石机发射巨石，很快便把辽军刚刚修补好的城墙又给砸塌了大片。 一夜的工夫化作了无用功，两个辽将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几天的时间，城墙下的巨石越堆越高，护城河也已经快被其填满。 眯眼望去，蔡攸便下令停止抛石，大军攻城。 数万宋军呜嗷怪叫着冲向城墙，他们毫不费力的过了护城河，踩着城下的巨石堆便爬了上去。 辽军士兵反应缓慢，急忙组织防御。 而那两个辽将也才反应过来，原来宋军打的是这个主意，现在两人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垫脚石！” 宋军士兵从石堆上攀爬而上，很快便爬了上来，辽兵因躲避巨石抛射，所以很是分散，一时间只集结了几千人。 待到大部分辽兵赶到时，就看宋军正源源不断的从塌陷的豁口处涌入城中。 “儿郎们，给老子挺住，把这群南蛮子赶出去。” 辽将大声呼喊，挥刀便砍翻了两个宋军士兵。 但涌进来的宋军士兵越来越多，形势对辽军极为不利。 蔡攸也挺枪杀了进来，见这帮辽军还敢负隅顽抗，便高声下令道: “兄弟们，不用留手，将这群辽狗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紧接着，他在人群中寻找着辽军主将。 抬头一看，就见那辽将在人群中挺刀乱杀着。 “贼子好胆！竟敢杀我大宋将士，看小爷一枪捅死你！” 蔡攸怒吼一声，举枪杀到，迎着辽将，两人便厮杀到了一起。 五六招过去了，蔡攸挺枪急刺向他下盘，辽将横刀下压，架住断魂枪。 辽将额头渗出冷汗，双手发麻，咬牙硬撑，暗道这小将好大的力气。 “王八蛋，小爷看你还能撑多久！” 冷笑一声，蔡攸加重力道，握紧枪杆向前送去。 眼见枪尖缓缓逼近自己的小腹，辽将紧咬钢牙，猛地卸力转身，躲过了这一枪。 但锋利的枪刃还是将他的小腹给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剧痛传来，辽将紧咬牙关，左手捂住小腹，右手持刀继续与蔡攸对峙。 “行了，投降吧！再打下去你可就没命了。” 蔡攸将枪架在肩膀上，笑着劝降道。 “我大辽勇士死战不退！老子跟你拼了。” 辽将用尽最后的力气，举刀朝着蔡攸冲来。 “哼！不自量力！” 双眼微眯，蔡攸猛地将手中的断魂枪抛射而出。 “噗呲” 血花溅起。 断魂枪从那辽将的左胸刺入，巨大的力道带动着他向后挪蹭了几步。 紧接着，那辽将便被钉在了地上。 “咳咳咳！” 受了这么重的伤，辽将还没死。 他嘴角滴血，意识模糊，双眼忽明忽暗。 看着那小将的身影越来越近，眨眼间，便到了近前。 “你……究竟是何人，咳咳，可让我死的明白点。” 辽将有气无力的问道。 “大宋！冠军侯！送你上路！” “原来你就是那…………” 话到此处却戛然而止，蔡攸手中的匕首刺入他的心脏，而那辽将即将要砍到蔡攸脖颈的弯刀掉落在地。 “你真以为小爷傻啊？就你那点小动作小爷早就察觉了。” 怕了拍他的大脸，蔡攸握紧枪杆把断魂枪从他体内给抽了出来。 小动作被识破，辽将带着一丝恼意倒了下去，鲜血不要钱似的从伤口中簌簌流出。 双目中，蔡攸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他带着满腔不甘与懊悔渐渐的没了生息。 掏出一块锦帕擦了擦枪杆上的血迹，蔡攸嫌弃道: “真是的，杀个你还把小爷的宝枪给弄脏了。” 丢掉锦帕，蔡攸便倒提断魂枪加入到了战团之中。 锦帕飘落，不偏不倚，盖住了那辽将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 战场形势一片大好，而辽军则是渐渐支撑不住，在他们的印象里，宋军素来以孱弱出名，这啥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 锦州守将见大势已去，便趁着宋军将士不注意，带着几个亲信溜走了。 辽军越杀越少，很快便被入城的宋军给围到了一起。 “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辽军士兵也是被杀怕了，主将都死了，再打下去也没个什么劲，还不如保全下一条小命，凑合活着。 于是，这群败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手中的兵刃丢落在地，双手抱头跪了下去。 城门开启，外面的宋军将士们便快速的涌了进来。 大军入城，迅速接管城防，打扫完战场，蔡攸便令士兵合力将塌陷的城墙给重新修砌了起来。 在来州城内休息一夜后，大军便朝着锦州方向而来。 那锦州将领逃回来后，自知守不住，便弃了锦州连夜去投辽阳府了。 宋军到此后，不费吹之力便拿下了锦州。 紧接着，大军一刻不停，向着大定府方向继续进发。 中京大定府乃辽国五京之一，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这座中京雄城横亘在临潢府之前，一旦中京被破，那大军便可畅通无阻，直插辽都。 因其乃辽都门户，所以大辽历代先帝都曾派重兵守卫在中京。 到了天祚帝这一代也不例外，原本大定府内有十五万大军，结果天祚帝抽调全国之兵抗金，一下子便从大定府内抽调了十万大军，只留下辽军五万守备此处。 顺带一提，大定府守将乃天祚帝的小舅子萧突虎，此人的亲姐姐是天祚帝的宠妃，所以这小子便靠着姐姐，得了这个美差。 不仅如此，天祚帝还封他为章平王，以显对其的宠爱。 虽为王爵，但却是泼皮无赖出身，一身痞性难消，且资质平平，胸无点墨，并无大才，不堪大任。 第230章 大辽章平王,主动出兵 自从被封了王，萧突虎便飘了，本就是个地痞流氓，现在更是仗着自己亲王的身份，在大定府内胡作非为，恶事做尽。 因其出身太低，所以这王八蛋最恨别人提他以前的那些破事。 手段残忍，心眼极小，报复心极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真小人。 自从这王八蛋听说了宋军犯境以来，便牛比哄哄的一直想要同宋军较量较量，可一直也没有机会。 如今好了，宋军即将兵临城下，这王八蛋也终于可以如愿了。 “什么？宋军来了？” 正在自己的豪华府邸上大快朵颐的萧突虎听到探马的消息，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随手扔了啃了一半的大骨头，萧突虎起身邪魅一笑: “他奶奶的，终于来了，叫本王一番好等。 去，把巴图里还有那几个将军都叫过来，老子要出兵！” 得到传唤的几人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便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王府中，都怕来晚了，惹得那活阎王不高兴。 几个将军中，巴图里最是得萧突虎的欢心，其巴结谄媚的工夫无人能比，乃是萧突虎的心腹。 在位子上坐定后，几人皆是有些小惶恐，不知道这王八蛋到底有何事要吩咐。 抹了抹嘴上的油腻，萧突虎大声道: “前方探马回报，说是宋军已经距大定府不到五十里了，嘿嘿，他们来的正好，本王正想和他们碰一碰呢！看看这支能从我大辽手中夺回燕云十六州的宋军究竟是有何本事。” 他仰着个头，面上尽是不屑之色，分明就是没把这支宋军放在眼里。 作为头号狗腿子，巴图里需得时刻抓住拍马屁的工夫。 这不，萧突虎话音刚落，这货就张嘴开拍道: “将军壮哉！真不愧是我大辽的章平王，末将可是佩服的紧啊！ 依末将看啊！宋军此前只不过是运气好点罢了，还有就是那些守军太废物，但王爷您不同啊！您可是我辽国数一数二的勇将，那宋军要是敢来，必然会被您给揍得落花流水，大败亏输。 到时，您就可以拿着宋军的人头去临潢府找陛下请功了。” 这一番马屁直拍到了萧突虎的心坎上，拍的他这叫一个高兴，估计蔡攸在这都得自叹不如。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说的不错！遇见本王算他们倒霉，届时本王又可以立下功劳了。” 对自己，萧突虎是信心满满，认为宋军能攻克燕云诸州纯属是运气使然，自己就要在这大定府下平了这支宋军。 “传本王的命令，五万大军全部出城，跟随本王去会会宋军。” 这王八蛋是真飘了，仗着自己手中有五万大军就敢出城同宋军决战，当真是不知死。 “王爷，不可啊！听闻宋军兵锋锐利，足足有数十万人马，咱们却只有五万城防军，就这么贸然前去，恐怕有些不妥。” 一员战将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开口劝诫道。 “你他奶奶的放屁！” 萧突虎脾气不好，典型的欺软怕硬，见这王八蛋竟然质疑自己，他直接就是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抄起板凳上前就抡在了那将领的身上，嘭的一生，凳子被打的散了架，而那将领也是倒了下去。 他就是提个意见，不料却惹恼了这位活阎王。 萧突虎抄着凳子腿一下又一下的打着，他最恨别人质疑自己，还有否定自己的意思。 几员将领见势不好，急忙上前拦下了他，再打下去，这将领非得被打死不可。 “哼！要不是他们替你求情，老子非得打死你不可。” 扔了凳子腿，萧突虎沉声下令: “集结大军，明日随本王出发。” 说完，便背过身子朝着府中后院而去。 巴图里一双贼眼滴溜溜的乱转着，随即起身也跟了上去。 剩下几人扶起那受伤的将领，见他被打至重伤，几人皆是叹了口气。 “兄弟，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活阎王的性子，脾气反复无常，一个不对心思就发疯。 今日之事也怪你惹了他，他愿意出兵就出兵，咱们照做就好，千万不能跟他硬着来。” “咳咳咳！” 那名受伤的将领语气艰难的回应道: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如此莽撞只怕会大败亏输，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行那傻事。” “哼！他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跟老子有个屁关系，实话实说，老子早就受够他了，把老子逼急了，特么投降宋军去。” 一名将领越说越激动，声音略大了一些，其中一人急忙捂住了他的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你不想活了吗？” “不活便不活，老子早就受够了。” 越说越激动，几人生怕做出什么蠢事来，便赶紧拽住他离去了。 王府后园，巴图里追赶上萧突虎劝道: “王爷，末将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妥？” “嗯？” 萧突虎听后，顿时横眉立目。 “好好好！连你也敢质疑老子，是不是也想让老子揍你一顿啊？” 巴图里急忙笑着解释道: “不不不，王爷您会错意了，末将并不是这个意思，末将想说的是，在发兵的同时，也派人去临潢府请求支援，这样也能保险点不是？” “你说的不错，但老子却不这么干，姐姐与大臣们不是瞧不起本王吗，那本王就做给他们看看，到时候老子就拿着宋军的人头进京领赏，让他们对本王刮目相看。” 萧突虎说的是言辞意切，还颇有些豪情壮志的意味。 有自信是好事，但不能盲目自信。 萧突虎无疑就是这样的人，现在这王八蛋已经转变成了迷之自信。 对于宋军，他压根也没放在心上。 可当他被揍的仓皇逃命时，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自己所说过的话。 大定府内的辽军听说要打仗了，便都各自担忧了起来，他们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能耐，根本就打不过。 但作为大军统帅的萧突虎却不这么想，这王八蛋信心满满，想要一战平定宋军。 第二日一早，昨夜集结起来的辽军便出了大定府城门，迎着宋军行进的方向缓慢逼近。 第231章 头铁憨憨,信心满满 蔡攸正躺在马背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条腿搭在赤骥的头上，另一条腿自然垂直而下，来回摆动着，悠哉悠哉的闭眼缓慢前行。 身后的宋军也是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一天才走了三十里路。 知道大定府近在眼前蔡攸也不着急，反而令全军匀速前进，以保持最佳状态。 这时，一骑轻骑从前方飞奔到近前，勒住战马，抱拳禀报道: “禀侯爷，前方探马来报，大辽章平王率辽军数万在前方拦截，看其架势是要同我军决战。” “谁？章平王？章平王是谁？” 蔡攸一听来了个王爷，顿时就来了精神，吐掉狗尾巴草从马上坐了起来。 身后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没听说过这什么章平王。 不远处的萧格里抱着膀子，紧闭双眼解释道: “章平王乃我大辽皇妃的亲弟弟，奉皇命镇守中京，因姐倍受宠爱，陛下爱屋及乌，才封他为章平王。” “原来如此，只是一个靠姐上位的小角色罢了。” 大辽那么多亲王，这猛地冒出来一个名不见经不传的，蔡攸还真不知道。 不过，管他是谁呢！既然敢主动出兵拦路，那就正面碰上一碰。 “传令三军，准备战斗！” 向前又行进了约莫有十余里路，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平原上。 刚才离得老远，蔡攸便看见了对面列开阵势的辽军。 萧突虎拿着把小破弯刀，骑着马在阵前来回的跑动着。 他自然也是看到了由远及近的宋军。 “哈哈哈！终于是来了，看来今天就是老子扬名立万的时候了。 传令，等这帮弱兵聚集后再打，否则赢了老子也胜之不武。” 萧突虎自大轻敌，想等着宋军列好阵势公平一战。 远处的蔡攸眯了眯眼，喊过王义，钟离彦刚两人吩咐了几句。 片刻过后，大军一分为三，一支于正面行进，另外两支则是分别从左右两边包抄了过去。 距离辽军还有一里地的时候，蔡攸勒马挥手喊停，大军立即止步，并已最快的速度列好阵势。 “好！总算来了！全军冲锋！跟老子冲，斩杀宋将的，老子赏他金银珠宝，良田美妾。” 萧突虎大笑一声，策马举刀就冲上前来，五万辽军紧跟于他，气势汹汹而来。 战鼓声响起，辽军士兵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见这群辽兵直接冲锋，蔡攸先是愣了愣。 见过头铁的，可没见过这么铁的。 二话不说就开打，这是抢着来给自己送人头啊！ 既如此，那自己也就不客气了。 手中断魂枪直指辽军，蔡攸高声喊道:“冲锋！” 赤骥长鸣一声，撒开四蹄直奔萧突虎而去，宋军将士也迎着辽军杀了过去。 两方兵马很快就碰撞到了一起，金铁交鸣与喊杀声响彻方圆几里地。 萧突虎可是一直在盯着蔡攸，看到他袍铠鲜明，卓尔不凡，定是宋军的统帅，于是便向着蔡攸杀来。 对于这么一个头铁憨憨，蔡攸冷笑一声，也迎了过去。 “南蛮子！受死！” 待到近前，萧突虎举刀便砍。 蔡攸也不甘示弱，横枪便扫了过去。 “当”的一声脆响，断魂枪砸在了弯刀上。 萧突虎只感觉双臂发麻，浑身直颤。 手中弯刀一个不稳，便掉落在地。 再看看两只手心，已经是被震的鲜血淋漓。 “来啊！把你的刀捡起来，咱们再碰碰。” 蔡攸收枪调侃道。 “碰就碰！” 萧突虎果真下马捡起刀，朝着蔡攸的下盘砍来。 “再来一次你也是不行！” 双手握枪，蔡攸这次直接将他手中的弯刀给打的飞了出去。 巨大的力道使萧突虎跌倒在地，勉强起身后，只感觉浑身晕乎乎的。 “你……你……” 这一击之下，萧突虎怕了，周身的气势瞬间被这一枪给打没了。 别看他刚才气势汹汹的喊打喊杀，其实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主儿。 一击之下，自己就败了，兵器也没了，萧突虎这才感受到一丝害怕。 打起精神重新上马，颤抖着手握住缰绳，萧突虎回马便跑。 “这……这就跑了？” 蔡攸被这王八蛋雷的不轻，刚刚那股子狠劲呢？不是挺厉害的么！ 眼见他跑远，蔡攸也没去追，横枪挑刺着周围杀来的辽军。 萧突虎的手臂提不起一丝力气，没想到那宋将居然这么厉害，既然打不过，那自己还是先跑吧！ 辽军都是向前冲，他却是向后跑，后面的辽军傻眼了，不是说冲锋吗！怎么王爷却朝反方向跑了？ “都看老子干啥？撤退撤退！” 萧突虎的自信心彻底被打没了，既然打不过，那自己还是先逃命再说吧！ 他这一跑，辽军自然是乱了套，不是说好了全军冲锋么！这咋又变成撤退了。 但王爷都跑了，他们也只好调转方向跟着跑。 而就在这时，左右迂回包抄的王义，钟离彦刚率军杀到，从左右两翼插了进来。 一时间，辽军被切割成数块，萧突虎可不管这些，一人一骑当先跑了。 剩下运气好的辽军士兵紧紧的跟在他身后，而那些被宋军缠住的辽军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不是被杀，就是被俘。 大战过后，蔡攸命令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今天他也算见识到了大辽的章平王是个什么德性，简直就是撒比一个。 “这仗打的真舒坦，要是每处州县的守将都像这王八蛋一样头铁就好了。” 蔡攸暗想道。 残存的辽军匆匆跟着萧突虎逃回了大定府城内，直到进了城，关闭城门，这王八蛋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刚刚差点就把小命给交待在那里，还好自己跑得快，捡回了一条命。 “来人，扶本王下马，回府。” 萧突虎现在浑身是一丝力气也无，都是被蔡攸给吓的。” 头号狗腿子巴图里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顶轿子，为了让主子开心也是拼了。 果然，萧突虎夸赞了他两句，而后便坐着轿子回了王府。 回府后，一连喝了几杯酒，萧突虎才感觉到心安了不少。 这王八蛋不屑一顾的劲儿又涌了上来，扔了酒杯就骂道: “宋军战斗力一般，只不过是他们的将领不太好惹，明天继续出战，老子要一雪前耻。” 第232章 自大狂妄,反复无常之徒 几个将领皆是身上带伤，听到他这话顿感无语。 心道可拉倒吧！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典型的口嗨狗一个，真正上了战场跑的比他娘的谁都快。 可这王八蛋却犹不自觉，还在那继续狂吹着。 就连第一狗腿子巴图里都听不下去了，这货不着痕迹的劝道: “王爷，这次出战，咱们可谓是损失了不少人，如若再战，需得从长计议，稳扎稳打。” “哼！这些还用你说？难道本王不知道？” 萧突虎一脸不屑，说着又猛灌了一口酒，平复了一下狂躁的心。 这时，一名辽军跑了过来禀报道: “禀王爷，伤亡人数已经统计完毕，此次我军损失……损失……” 说到这里，士兵支支吾吾，不敢继续往下说下去。 萧突虎的暴脾气又上来了，揪住士兵的衣领子低吼道: “说！损失了多少？” 看他一脸凶相，士兵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道: “禀王爷，此番大战我军共损失了三万多人，皆是被宋军缠上来不及逃回来的。” “三……三万人！” 萧突虎不敢置信的嘀咕了一句。 紧接着，他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那可怜的士兵被他一巴掌扇翻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萧突虎便扑了上去，一脚一脚的狂踹着。 这王八蛋将心中积累的火气全部发泄在了这辽军士兵的身上。 知道萧突虎是什么脾气，几个大将无一人敢去上前劝阻，生怕惹恼了这疯狗，连自己一块揍。 发泄了一通，萧突虎便停止暴揍，抄起酒坛子就猛灌了起来。 巴图里招招手，立刻便有侍卫上前将奄奄一息的士兵给拖了下去。 “王爷，汉人有一句话说得好，胜败乃兵家常事，您可别太放在心上。” 凑到近前，狗腿子巴图里讪笑道。 “你说的不错，本王只是一时失策，待本王重整旗鼓，明日再战。” 萧图卡又来了自信，全然忘了今日自己的狼狈样。 “王爷说的太对了，依末将看啊！今日您就是不在状态，这才被宋军趁机侥幸获胜。” 巴图里笑嘻嘻地讨好着他。 “还是你小子懂本王的心思，待会你就下去传令，明日出城继续与宋军决战。” 这王八蛋反复无常，想一出是一出。 几个将领不干了，今日就是由着他胡来，这才导致惨败，明日如果再战，那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要是一开始依照他们的意思来，就是靠着五万大军死守大定府，加上城墙高大，易守难攻，守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可萧突虎这王八蛋刚愎自用，做决断全凭心情，如今损失了三万多人，就等于城中一下子损失了一多半的生力军，这又给守卫大定府增加了一定的难度。 本来兵马可观，形势也没那么差，但就是被这王八蛋硬生生的将局势给拉到了于己方不利的一面。 如今虽是吃了败仗，但这王八蛋却没个碧莲，典型的记吃不记打，还要跟宋军决战，几个将领彻底服了，暗骂自己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二货统帅。 几个将领不想让他再做傻事，但却没一人敢出言相劝。 都知道这是个什么王八蛋，稍有心气不顺，轻则不停辱骂，重则动手暴揍，几人都曾遭过他的毒手，深知这王八蛋的手段。 但出兵一事关乎着他们的性命，大定府的得失更是关乎着全局，决不能由着他再胡来。 于是，几人互相对望一眼，咬咬牙单膝跪地齐声道: “王爷，末将等恳请王爷不要再行出兵之事，我们兵力本就不足，今日又损失惨重，根本就无法与实力雄厚，兵马繁多的大宋硬碰硬。 故此，末将等建议王爷，应固守大定府，等待国都援兵，大定府城墙坚厚，相信以王爷之能，定能坚持到援兵到来。” 几人是一片苦心，全然是为了大局做考虑。 可萧突虎却不这么想，在他看来，手下几个将领的这一番话就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 这王八蛋头脑简单，思想单一，听不出好赖话，却白白瞎了几个将领的一番苦心。 萧突虎面色阴沉，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捧起酒坛子就咕咚咕咚猛灌大肚子。 “都给老子滚出去！” 一坛酒下肚，萧突虎略微有些醉意，双目赤红等着几人，便开始耍起了酒疯。 “奶奶的，就你们这几个废物也敢跟老子在这里指手画脚，告诉你们，老子可是大辽的章平王，老子的姐姐乃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妃。 放眼整个大辽，谁敢跟老子如此说话？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说到这里，萧突虎猛地将手中的空酒坛给丢了过来。 “哐当”一声，酒坛砸落在几人面前碎裂，几个将领的心也随之颤了一颤。 “王爷，切不可一意孤行，这样只会适得其反啊！” 将领们不死心，神色凝重急声劝道。 “一群废物，都给老子滚！滚！” 萧突虎气的将案桌上的物件推落一地，最后竟拔出刀来要砍几人。 巴图里急忙拦下他，并回头呵斥道: “还不快滚蛋！没看到王爷生气了吗！” 几个将领唯恐萧突虎真的拿刀砍自己，最后看了一眼这王八蛋，几人皆是愤愤不平的退了出去。 “王爷息怒，王爷还请息怒，这几人都是大老粗，您犯不上跟他们一般见识。” 正在气头上的萧突虎闻言转过头，面带杀气的瞪着他。 手中的刀慢慢上移，架到了巴图里的脖子上。 “你也滚！不然老子砍死你。” “是是是！王爷，小的马上滚！马上滚！” 巴图里见此惊出一身冷汗，讪笑两声便急忙退了出去。 暗道这位爷还真是不好伺候，急眼了连自己都砍。 所有人走后，房间内只剩下萧突虎一人。 这王八蛋突然暴起，发疯一般将房间内的东西打砸一空。 “你们不是小瞧老子么！那老子就非得打个胜仗让你们看看。” 他现在急于在宋军那里找回场子，向将领们证明自己。 第233章 城坚墙厚,只可智取 这王八蛋心情不好，喝了一夜的酒。 次日，还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萧突虎被前来传信的巴图里给吵醒了。 “王爷！醒醒！快醒醒！大事不好了，宋军打过来了。” “吵什么吵？谁啊？” 满身酒气的萧突虎悠悠转醒，擦了擦惺忪的双眼坐了起来。 “嗝～” 不等巴图里继续说话，这王八蛋张嘴就是一个酒嗝打了过去。 巴图里只感觉自己要死了，他这辈子都没闻到过这么酸臭的味道。 整张脸被熏的发绿，这货揉了揉流泪的眼角，强忍着吐意说道: “王爷，紧急军情，宋军打过来了。” 这次，萧突虎听清了。 听到宋军来了，这王八蛋立刻就来了精神，摇摇晃晃的起身，抽刀就要冲出去。 “来得正好！省的老子再去找他们了。 立刻集结全军，跟老子杀出城去。” “王爷，不可啊！” 巴图里急忙拦住他急声道: “宋军已经兵临城下，咱们可不能再出去了。” “什么？都已经到城下了？走，跟老子去看看。” 出了宅邸，两人便来到了城墙上。 周围的辽军士兵人人神色紧绷，蓄势待发，以防止宋军突然攻城。 见这王八蛋来了，士兵们纷纷见礼。 走至城墙边，萧突虎向下望去，就见下方一里外，密密麻麻站着的是数不尽的宋军士兵，他们列开方阵，庄严肃穆。 旌旗如林，猎猎作响，宋军将士不发一言，紧盯着面前的大定府。 萧突虎只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庞大杀气向着自己袭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只……只不过是一些弱兵罢了，就是靠着他们的将领勇武而已。” 不断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萧突虎是大大低估了宋军的战斗力。 现在他也不敢再带兵出城了，开玩笑，照这个阵势，自己出城必死无疑。 看来这王八蛋也不算太傻，能看出来双方兵力数量相差悬殊，也知道现在出城对自己不利。 既然城是出不了了，萧突虎只好是命士兵守好城墙。 看着面前的这座雄城，蔡攸重重叹了口气，这城池高度同云州如出一辙，皆是高达十余丈。 城中还有数万辽军，如若率兵强攻，则必然损失惨重。 为此，蔡攸决定想个法子，不行那无脑攻城之事。 今天将大定府围住就是为了震慑一番辽军，如今目的达到，也是时候撤退了。 当鸣金之声响起时，宋军便有条不紊的缓慢退去。 见他们终于走了，城墙上的辽军士兵这才松了一口气。 萧突虎也感觉心头一松，畅快了不少。 “难道本王真的惧怕那宋将不成？” 不怪他会有这种疑问，实在是蔡攸昨天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了，直接给这王八蛋打出了心理阴影。 他开始重新审视起昨日几个将领的提议，看来还真是应当固守大定府。 回营的路上，蔡攸思来想去，没有一点思绪，结果马上就要到大营时，终于是想出了一条计策。 从萧格里口中听说那章平王刚愎自用，目中无人，那不如就从他身上做做文章。 只要激起那章平王的火气把他引出来，那么一切就好办多了。 回营后，蔡攸立刻召集众将，将计策给说了一遍。 “卢风，陈霸，王义，钟离彦刚四人听命，小爷命你四人每天各带领一支兵马，前去大定府下叫骂挑战。 如若那章平王出战，那你们记住，只许败不许胜，将他引到…………” 四人听后点点头，并无异议。 第二天，先是由卢风领军，这货点起五千兵马飞奔至大定府下，将萧突虎骂了个狗血淋头，正要问候他的家人与祖宗三代，就见城门大开，辽军齐出，萧突虎面色通红的举刀向着卢风冲来。 刚刚在城墙上听的是真真的，萧突虎可忍不了卢风的污言秽语，当即便率军出城，誓要杀了这个狂徒。 蔡攸就是深知这王八蛋的性子，也知道他一定会忍不住出城，所以才制定了这样一条计策。 萧突虎迎着卢风而来，两人叮叮当当打了十余招。 其中卢风故意放水，让了这龟孙子，要不然他连十招都撑不过去。 卢风谨记蔡攸言语，卖了个破绽回马便跑，边跑还边喊道: “兄弟们，赶紧撤，辽军太厉害了，我们打不过。” 宋军将士听到命令，也是回身撒腿狂奔，其中有的将兵器都给丢了，显得异常狼狈。 “哈哈哈！一群乌合之众，儿郎们，南蛮子怕了，随本王杀上去。” 萧突虎见宋军逃跑，登时信心大增，催促士兵继续追赶的同时，自己也是催动战马，准备追击。 可就在这时，城墙上却响起一阵鸣金之声。 辽军士兵听到鸣金，便立刻停了下来。 萧突虎很是郁闷，但鸣金声响起，却是不得不收兵。 看了看越跑越远的宋军，这货狠狠地挥了下拳头，便率军入了城。 上得城墙，萧突虎便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他奶奶的，刚才是谁鸣金的？” 一名辽将走了出来，行了一礼道: “王爷，是末将，俗话说穷寇莫追，那宋军逃跑飞快，恐怕有诈，所以末将才斗胆鸣金。” 将领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但谁料到萧突虎今天却突然转了性子，没喝骂揍他。 这要放在以前，早就动手了。 也许是刚刚打了胜仗，萧突虎心情不错，便也没跟他一般见识。 “哼！有诈又能如何？下次老子一定要将他们全都留下来。” 萧突虎又飘了，小胜一场就忘记了前日大军压境时的情景。 第三日，陈霸领军来了，这货的骂人工夫比卢风还要强上不少。 骂到一半，萧突虎便率军杀出了城。 装模作样的与他打斗了一番，陈霸便自作不敌，隔开他手中的弯刀回马便跑，宋军也开始撤退，慌乱之下，兵器甲胄散落一地。 萧突虎想去追，但鸣金之声却不合时宜的又响了起来。 无奈，他只好是命士兵打扫战场，带着缴获的东西便入了城。 第234章 天天来挑战,自大的萧突虎 说实话，萧突虎想乘胜追击，但几个将领总是告诉他有诈有诈。 火暴脾气顿时上涌，虽然想发作，但一想到打了胜仗，心情又顺畅了许多，所以还是别自找不快了。 萧突虎在心里盼着宋军明日再来，这样他就又能打胜仗了。 “来人，立刻派出快马，把本王的捷报传回临潢府至陛下耳中。” 只不过是两场小胜，这货就要上奏回京，这要是大胜，还不得上天啊！ 令人招笑的是，就这两场小胜还是人家故意让他的。 第四天，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这次宋军换作王义领军前来。 萧突虎早早的就在城墙上等着了，见宋军到此，不等人家开骂，就匆匆下了城墙，领兵杀出。 “哈哈哈！南蛮子又来送死了，滚过来吃爷爷一刀！” 他哇哇怪叫着直奔王义杀来，两人随即便战在了一起。 在打斗的过程中，王义始终是憋了一股火，萧突虎这王八蛋的武艺明显是菜的要死，可自己却还得故意让着他。 戎马半生，从来没被人压着打过，可今天却是故意放水，反被一个菜鸡给压制住了，这令王义很是憋屈。 但一想到蔡攸的军令，他还是强忍住火气，放水卖破绽，从而被迫防守。 王义一味地放水，萧突虎却步步紧逼，攻势越发凌厉，同时嘴上不忘嘲讽道: “南蛮子，你就这点能耐？连我大辽的马夫都不如！” “什么？” 这句话无异于点燃了火药桶，王义听后登时就怒了，也不再管蔡攸的军令，奋起力气，抄起手中的大滚刀重重朝着他劈去。 “辽狗休得猖狂！尝尝爷爷这一刀。” “哼！不自量力。” 萧突虎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随意举起手中的小破弯刀向上一架。 一道兵器碰撞声响起，萧突虎直接被这一刀砍下了马。 幸亏有弯刀抵挡，他才没受到重伤，但肩膀处还是被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辽狗，受死吧！” 王义得理不饶人，快速挥刀砍来。 萧突虎一脸惊恐，眼睁睁的看着大刀临近面门。 突然，大刀在距他面门三分处停下了。 原来是王义想起了蔡攸的军令，及时收手。 刚才已经是劈了他一刀解气了，这要是再把他弄死，恐会坏了自家侯爷的大事。 双眼滴溜溜的乱转，王义手捂胸口面部扭曲，装模作样的喊道: “痛煞我也，抻着筋脉了。” 说着，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回马便跑。 死里逃生，萧突虎惊魂未定，他不明白为何那宋将不杀他，只以为是真如王义所说的那般，抻到了筋脉。 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他才翻身上马，想到刚刚自己竟被逼到如此地步，心中顿时一股无名火起，举刀下令就要追击逃跑的宋军。 “王爷！穷寇莫追，穷寇莫追啊！” 巴图里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萧突虎闻声看了看他，又望向远去的宋军，最后气恼的叹了口气，到底是没去追赶。 入城后，这王八蛋拔刀就砍向自己的战马，一刀，两刀……可怜的战马被他砍成了数断。 恐惧感过后的羞恼使他又惊又怒，急于发泄，诸将站在周围也不敢上前去劝。 发泄了一通，这货沉声道: “明日全军出城列阵，等待宋军来此。” “这……不可啊王爷！这一看就是宋军的计谋，引诱您出战追击，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天天来？” “嗯？” 萧突虎一偏头，那凶狠的目光顿时就射了过来。 吓的那将领立刻住嘴噤声，也不敢在开口相劝了。 “此事就这么定，谁要是再敢多嘴，那就别怪老子手中的刀不长眼了。” 几个将领叹了口气，目送着他走远了，真不知道这大定府还能坚持多久。 王义回到军营后，向蔡攸汇报了一番情况。 “哦？这王八蛋倒是挺能沉得住气。” 蔡攸本以为萧突虎会乘胜追击，自己沿路的陷阱都已经铺设完毕，就等着他送上门了。 却不料这王八蛋一连三次都没有追击宋军，这倒是大大出乎了蔡攸的意料。 按理来说，似萧突虎这般轻狂之人应当很容易上当才对，可这为何总是不上套呢？ 就看明天他上不上当了，如若再不行，那蔡攸就只能亲自出马了。 第五天，钟离彦刚率一万宋军赶到大定府之下，离得老远就看见了辽军早已出城，摆开了阵型。 萧突虎憋了一肚子火，今日便想找王义报仇，却不料宋军阵营中又换了个他不认识的宋将。 管他是谁，只要来了就甭想走了，今天自己可是调动了城中的所有守军，管叫宋军有来无回。 二话不说，萧突虎便令辽军发起了冲锋，而他则又是与钟离彦刚火拼了起来。 钟离彦刚的武艺比王义还要高上不少，为人也较之他沉稳许多，时刻谨记蔡攸吩咐，故意露出破绽，任由萧突虎胡乱劈砍着。 双方混战一会，钟离彦刚趁着他的弯刀砍向自己时，便将手中的泼风大刀横在胸前。 架住了弯刀的同时，也故意做出力气不支的模样，卸力之下，泼风刀杆便拍在胸口处。 钟离彦刚吐出一口血，隔开弯刀，紧抽战马，回头就跑。 宋军将士得到撤退信号，便也回身跟着钟离彦刚跑了。 萧突虎急了，这到手的鸭子怎能让他飞了，于是便拍马上前。 刚要去追，就又听到城头之上的鸣金之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萧突虎彻底怒了。 “他奶奶的，所有人听令，不要管鸣金，听老子的命令，追击宋军。” 前三次没追，萧突虎就觉得可惜，这次他可不会再放弃歼灭宋军的机会了。 他一马当先，率先冲出，辽军士兵犹豫了片刻，但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城墙上的几个将领暗道一声不好，但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萧突虎远去。 宋军逃跑时，分成了数股，跑的很是分散。 萧突虎死死地咬住钟离彦刚不放，别人他不管，今天他就要拿下这宋将。 前方是一片密林，宋军将士加快速度，跑了进去。 萧突虎不疑有他，带着辽军也进入了密林之中。 第235章 中计,大定府破! “王爷！不能进去啊！” 巴图里与几个将领匆匆赶来，看着已经进去的萧突虎叫苦不迭。 这林子里树大茂密，占据方圆十几里地，宋军定然在此埋伏了伏兵，只可叹自家王爷冲动没有分寸，这要是中了宋军的埋伏该如何是好。 几人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一时间站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愣神的工夫，一骑快马从大定府方向跑来，奔到近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诸位将军，大事不好了，大定府周围突然出现数万宋军。” “什么？” 几人闻言大惊失色，也不管萧突虎了，打马便飞奔回了大定府…… 密林之中，萧突虎率军追赶了一阵，行至一条小路之上，便见前方逃窜的宋军就只剩下了几十人。 这货心里泛起了嘀咕，但也没想太多，吆喝一声，拍马撵去。 又追赶了一里地左右，只见几十骑宋军全部驻马立在原地，而那为首的宋将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萧突虎只以为他们害怕了，想做投降，便大刀阔斧的上前，一脸骄傲的扬声道: “怎么不跑了？识相的话赶紧下马投降，这样的话，爷爷还能考虑留你们一条狗命。” 钟离彦刚闻言摇了摇头，冷笑道: “辽狗，你未免有些太自信了吧！看看你周围！” 说完，手至嘴边一声呼哨，周围的山林之上便立刻涌出了密密麻麻的大宋士兵，居高临下，手持弓箭将萧突虎和他身后的辽军团团围住。 “你……你们……” 直到现在，萧突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宋军的诱敌之计。 “卑鄙，无耻！你们宋人只会耍这种奸计，有能耐和老子堂堂正正一战。” “哼！对付你们辽狗，就该用这种计策。” 钟离彦刚说完，手臂猛然挥下。 两边山林的宋军士兵顿时将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万箭齐发，辽军猝不及防，被射了个人仰马翻。 萧突虎打落几支流矢，便见钟离彦刚朝着自己杀来。 这王八蛋被耍，心中有气，大吼一声，迎着钟离彦刚便杀了过去。 眨眼间，两人便交上了手，泼风刀势大力沉朝着萧突虎当头劈下，这次钟离彦刚不在放水，抖擞精神奉蔡攸之命活捉这大辽的章平王。 这一刀，钟离彦刚可谓是用上了全力，萧突虎咬咬牙，举刀想要架住。 可是他却低估了钟离彦刚的力气，哐当一声！大刀劈在弯刀上，力道不减，压着弯刀劈在了萧突虎的肩膀处。 萧突虎紧咬牙关，奋力想要将泼风刀隔开，但自身力气比不上钟离彦刚，只好是看着泼风刀在自己的肩膀处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这王八蛋就不明白了，钟离彦刚的武艺为何突然间就变得这么强了。 刚才在大定府城下时，自己明明是将他击败了，这才多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就变得如此厉害，只一刀就劈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嘶！” 肩膀处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萧突虎也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现在最要紧就是赶紧摆脱宋军逃命。 宋军将士这个时候已经是冲了下来，双方士兵混战在了一起。 但宋军人数众多，蚕食掉辽军只是早晚的问题。 萧突虎心中惊恐，拼尽全力隔开泼风刀，猛夹马腹回身便跑。 他现在只想赶紧逃命，连己方士兵都顾不上了。 但钟离彦刚又怎能让他跑了，蔡攸可是下令要活捉他。 “驾！” 轻吼一声，钟离彦刚策马追赶而去，眼看着就要追上，可这时，萧突虎突然不着痕迹的从毡靴中摸出一把匕首，回身就朝着钟离彦刚飞掷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令钟离彦刚有些措手不及，情急之下，他挺起弯刀，用刀背挡下了这急射而来的匕首。 突然的偷袭也给萧突虎争取了不少时间，钟离彦刚抵挡时，便勒住了战马，等在想追赶时，却发现萧突虎早已消失在密林之中。 “他娘的，让他给跑了！” 钟离彦刚暗暗着恼，一拳便打在了身旁的树上。 回马奔至战场，加入了战团之中。 没一会儿，这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便以宋军的胜利而结束了。 此次诱敌，宋军几乎将辽军全歼，除去萧突虎自己跑了之外，其余辽兵尽皆被留了下来。 打扫完战场，钟离彦刚便率军向着大定府而来。 另一边，萧突虎逃出密林后，惊魂未定的回头看了看，见身后没有追兵赶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深吸了两口气，这王八蛋便走上了通往大定府的官道。 走到一半，便见心腹狗腿子巴图里和两个自己麾下的将领带着十余骑奔了过来。 见到萧突虎，巴图里就好像是狗找到了主人，下马疾步上前，抱着萧突虎的腿便嚎啕大哭。 见他们人人灰头土脸，有几个骑兵甚至还中了一箭，萧突虎心里咯噔一声，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巴图里的哭声吵的他心烦意乱，本来就心里有气，如今被这王八蛋一吵，心里便更乱了。 “别哭了，怎么回事？你们为何会不在城中？” 萧突虎一脚踢开巴图里，怒吼一声问道。 抹了抹眼泪，巴图里弱弱的解释道: “王爷，适才你率军追击宋军，我们几个便有些不放心，于是便也追了出来，想要劝住您。 可您跑的太快，我们几个无法，只好是先回城内等待，结果是刚到城下，就见宋军打了过来。 城内无兵，很快就被他们给打了进去。 王爷，大定府没了啊王爷！” “你……你说什么？” 萧突虎晕晕乎乎的，有些不敢相信他所言。 “王爷，您中了宋军的奸计，大定府已经落入了宋军手里，几个将军也都惨死于宋军之手，如今咱们就剩下这些人了，王爷啊！” “本王……本王的王府呢！本王的夫人呢！” 萧突虎面部表情狰狞，下马揪住巴图里的衣领就是一顿狂摇。 “都没了王爷！末将几个也是拼死逃到的这里。” 巴图里唯唯诺诺，不敢抬头看他。 第236章 最后一道门户,五万老弱病残 萧突虎面如死灰，松开巴图里无力的瘫坐在地。 “本王的王府啊！本王的夫人啊！还有那么多宝贝没来得及运出来。” 鼻子一酸，他也开始抹起了眼泪，他盘踞大定府多年，积攒的财富也是数不胜数，还有那新纳的几个夫人，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可如今美人和宝贝都没带出来，这叫他很是惋惜。 仅剩的十几人见他只关心自己的家眷和财物，而对他们这些拼死逃出的下属却是丝毫不关心，而且，从这王八蛋脸上也看不出大定府丢失后本该有的沮丧懊悔之情，他只是关心对自己重要的东西。 有这样一个统帅，大定府合该被破，众人皆是如此想到。 “王爷，宋军的追兵马上就到了，咱们还是赶紧跑吧！” 巴图里面露惊恐，慌慌张张的不住回头望着。 “对对！走！我们回临潢府。” 重新上马，萧突虎调转马头，望临潢府的方向而去。 十几骑也是紧跟着他，虽然都对这王八蛋失望透顶，但还是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其他吧！ 这一行十几人不敢走大路，怕被宋军发现，只能是走小路连夜逃回了临潢府。 宋军入主大定府，而蔡攸也是自然而然的住进了萧突虎的豪华宅邸中，至于从府上抄出的金银财宝也是尽入了蔡攸的腰包。 这小子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萧突虎府上的金银财宝总价值不下百万两白银，这次自己可是捞了个大便宜。 可叹萧突虎敛财多年，最后却白白便宜了蔡攸。 对于萧突虎的夫人，蔡攸倒是没啥兴趣，一群庸脂俗粉而已，自己的女人可比她们强上几百倍。 蔡攸也是难得仁慈了一次，给了点金银便把她们都放了。 大定府被破，而如今距辽都临潢府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两地之间还夹杂着一个仪坤州，只要再拿下仪坤州，那临潢府周围几百里便再无一处城池，到时就可以直接兵临城下。 休整几日后，大军开拨，逼近大定府与临潢府之间的仪坤州。 作为辽都门户，仪坤州的地理位置也是极其重要，但相较于大定府的守备之数，仪坤州的守军却只有两万余人。 守将耶律仁得知宋军到来，自知不敌，便派出快马轻骑回临潢府求取援兵。 当天祚帝得知消息后，第一个反应不是派兵驰援，竟是想跑路。 当初宋军侵入燕云时，他也是知道消息的，不过却没当一回事，该打猎继续打猎，每日还是饮酒作乐。 他心里也是瞧不起宋军，宋军给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不堪一击的时期。 殊不知宋军早已不是当年的宋军，而大辽也早已不服往日的荣光。 这无能的皇帝似是没想到宋军的攻势竟会如此之快，当他听说宋军都打到仪坤州了，与临潢府距离已经是近在咫尺，吓的登时便将金银宝贝打包装车，带上后宫嫔妃时刻准备跑路。 天祚帝绝对是个奇葩，贪生怕死，不思进取，人家都打过来了，他这个做皇帝的居然想舍弃临潢府，舍弃百姓，舍弃大辽国祚，丝毫不做犹豫便想逃跑。 满朝文武联名上奏，好说歹说，才暂时打消了他要逃跑的念头。 不过那些打包好的金银珠宝天祚帝却没让卸车，他现在只是在乘观望之势，如果情况不对，那该跑还是得跑。 临潢府为辽都，乃大辽京畿重地，也是天下精锐兵马汇聚之处。 但因抵御金国，所以大部分精锐都已经被抽调走，而如今的临潢府，除去天祚帝的十万禁军，还剩下十万老弱病残杂兵，因他们年老体弱，便没有被抽调至前线。 至于这十万禁军，天祚帝才不舍得把他们派出去，自己手上好歹也得留点兵力，况且，这年头有兵才有底气。 大臣们好言相劝，让这狗皇帝把禁军派去支援仪坤州，但天祚帝却言辞拒绝了。 其实这狗皇帝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禁军作为他的贴身部队，理应时刻护他周全。 之所以不想派禁军支援，是怕他们有失，这以后逃跑还得带着他们保护自己呢！ 现在派出去，恐得不偿失。 就在大臣们苦苦哀求他不要吝啬禁军时，从外逃回一人，把天祚帝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给搅乱了。 这一天，辽国文武在皇宫大殿内例行早朝议事，就相助仪坤州，击退宋军一事展开讨论。 主要还是劝天祚帝别再犹豫了，赶紧派兵支援仪坤州。 朝会进行到一半，却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便是萧突虎，这货逃回临潢府后，直接便是入宫找皇帝姐夫诉苦。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这王八蛋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宋军的奸诈，与战斗力强悍，还有自己的损失。 别的话天祚帝几乎是没咋听，这狗皇帝只听到了他说宋军战斗力强悍，我军打不过这几句话。 这下可好，天祚帝听后逃跑的欲望再次充斥着整个内心。 大臣们又是一番苦心劝诫，才把他劝住。 不过天祚帝坚决不同意派出贴身禁军，最后只派了五万老弱病残去相助仪坤州。 而禁军士兵则被他派出，护送着金银珠宝与后宫嫔妃先走一步，到前面等自己。 这狗皇帝心机的很，提前做出准备，万一要是不敌宋军，倒时候自己也还来得及跑路。 五万老弱病残很快便被派到了仪坤州，守将耶律仁见此却傻眼了。 满心欢喜以为能等到强力的援军，没想到就是这。 知道的都晓得这是援兵，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五万残疾人。 整个援军队伍中不是老头就是带伤的士兵，耶律仁就不明白了，这样一支队伍还有派来的必要吗？ 换句话说，自己要他们何用？ 但也好歹是五万人，廖剩余无。 虽满心无奈，但耶律仁还是派他们登上城墙协助守军共同守卫城防。 真不知道这小小的仪坤州能不能抵挡得住宋军兵锋，希望可以吧！ 耶律仁在心中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第237章 试探性攻城,粮草被劫 几日后，蔡攸率大军如期而至，看着面前的这座城池，蔡攸嘴角微微上扬。 只要攻破此地，那距灭亡大辽就又近了一步。 耶律仁得到消息，慌忙擂鼓聚兵于城墙之上，做出防御态势。 这几天的时间，可把他给愁坏了，整个人也是削瘦了一大圈。 如今见到城下气势如虹的宋军，耶律仁的心中便更加没底了。 蔡攸直接下令，全军攻城。 宋军将士们气势汹汹的奔至城下，架好云梯就开始向上爬。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 耶律仁大声的嘶吼着，挥刀砍落两名爬上来的宋军士兵。 辽军急忙展开反击，箭矢射落，正在攀爬的宋军士兵纷纷中箭掉落城下。 掉落一波宋军，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宋军补充上来。 “给老子投滚石擂木，砸死他们。” 说着，耶律仁用力捧起城边的一块大石，朝着宋军砸去。 弯腰搬石的过程中，抬头刚好看见那帮老弱病残正合力抱着石头丢落城下，有的甚至连擂木都搬不动，费劲搬起后，那哆哆嗦嗦的样子看的耶律仁嘴角直抽。 这哪里是援军啊！这分明就是五万个爹，耶律仁生怕这些老胳膊老腿一个站不稳再摔到碰到。 他心里明白，守城指不上这些人，充其量也就是五万炮灰，也能挡住宋军一些时日。 愣神的工夫，宋军已经爬上来了不少，耶律仁挥刀便砍向他们。 一番混战，眼见己方损失了不少人，蔡攸便命鸣金收兵。 看着宋军退去，一脸血污的耶律仁才松了口气。 他知道，宋军还会卷土重来，下一次的进攻只会更为猛烈。 耶律仁不愿在被动防守，他要主动出击把局势给扳回来，于是便广派探马，于宋军大营四周时刻打探情况。 之后的几日，宋军并无太大的动作，也没有再兵犯仪坤州，只是每日在营内操练演武。 派出去的探马也没有让耶律仁失望，他们打探到了宋军的运粮路线，并立即回到仪坤州向耶律仁汇报情况。 耶律仁得知情况后，当即拍板决定出兵于路上埋伏，劫了宋军的运粮队。 于是，他亲率一万兵马出发，提前赶到那里埋伏好。 三日后果真见一支打着宋军旗号的运粮队由远及近。 此次担任运粮官的乃是陈霸，蔡攸见他这货每日在军营里上窜下跳待不住，便派他去后方押送粮草。 三千宋军押送着数百辆装满粮草的板车，望大营而来。 “将军，在走个二十多里路就到军营了。” 陈霸点点头，打了哈欠略显疲惫的说道: “总算是到地方了，这几天的风餐露宿可把俺累得够呛。 告诉兄弟们，马上到军营了，都给俺放机灵点。” 运粮队继续向前行进，在经过一处地段时，陈霸突然驻马，抬手示意停止前进。 “将军，怎么了？” 副将一脸疑惑的问道。 “此处有些不大对劲，看到空中的久飞不落的鸟雀了吗？这就说明林中有东西使鸟雀不敢下落，凭俺之前占山为王的经验，这里很适合设下伏兵。” 陈霸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四周。 四下里一片寂静，他轻声下令道: “传令，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快速通过，这处地段不太平。” 运粮队重新上路，陈霸握紧了手中的马槊，时刻盯紧四周的动静。 突然，两边传来一阵喊杀声，紧接着，数十块巨石倾泻而下。 陈霸暗道一声不好，勒住受惊的战马，大喊着不要乱。 巨石滚落，不少宋军士兵来不及躲避，被砸了个正着。 紧接着，数不尽的辽军从两边快速的冲了下来，迎着运粮队便厮杀在了一起。 “他奶奶的，老子猜的没错，果然有埋伏。” 这帮辽军的目的明确，就是为了劫取粮草而来，陈霸自知己方兵马稀少，恐怕顶不了多长时间。 但他还是咬咬牙，不想放弃这么多粮草。 耶律仁居高临下，抚须微笑观战，这几天也算是没白等，终于是见到了胜利的果实。 宋军人数稀少，渐渐地便抵挡不住。 “将军，撤吧！辽军人数众多，况且还是有备而来，再打下去咱们恐怕都出不去了。” 副将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说道。 陈霸抬眼望了战场一圈，但见辽军已经是占了上风，可饶是这样，己方士兵还在拼死守护运粮车，死战不退。 他明白，在这样耗下去，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所有人！撤！” 咬咬牙，陈霸迅速脱离战团，望远处奔去。 宋军士兵立刻舍弃了粮草，也追赶他而去。 辽军刚想追，却被耶律仁出言制止了，今天缴获了这无数的粮草，可谓是大获全胜，需得赶紧护送回城，免的宋军援兵赶到。 看着这数百辆运粮车，耶律仁心情大好，一时间，多日的不快愁苦也随之冲淡了不少。 “抓紧时间将散落的粮食装车，宋军援兵就要来了。” 没一会儿，耶律仁便率军押着粮草赶回了仪坤州。 陈霸率领仅剩的一千余人可算是逃了出来，这货脸上尽是懊悔，谁也没想到辽军居然会在此埋伏，摆了自己一道。 “他娘的，该死的辽狗！” 粮草丢了，陈霸心里很不好受，愧疚的同时，又怕回营后蔡攸惩处自己。 失了这么多粮草，军法处置算是避不可免了。 副将看出了他的担忧，便小声的劝道: “将军，回营后咱们好好的跟侯爷解释解释，您是侯爷的心腹，想必侯爷是不会太为难您的。” “但愿吧！” 带着忐忑与愧疚的心情，陈霸回到了大营之中。 蔡攸正与众将议事呢！便看陈霸耷拉个脑袋走了进来。 “回来了，怎么样？粮草都悉数带回来了吧！这个幽州知州，每次都很小爷耍滑头，哭穷，调派的粮草每次也都少那么一点。” 蔡攸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陈霸那张哭丧着的大脸。 “嗯？你小子怎么不说话？莫非聋了不成？” 见他就站在那里迟迟不开口，蔡攸疑惑的问道。 第238章 寅时攻城,粮草尽数被毁 “大哥……俺……那个……” 陈霸闻言把头垂的更低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见他这模样，蔡攸就知道出事了，虎目瞬间便射向他。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扑通”一声，陈霸跪倒在地，哭诉道: “大哥，粮草丢了，那该死的辽狗在半路上偷袭了我们，兄弟们不敌，粮草便被他们给夺了去。” “什么？粮草被抢了？” 蔡攸拍案而起，自己还真是小瞧仪坤州内的辽军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主动出击，劫了大军的粮草。 “大哥……俺有罪。” 陈霸低垂着脑袋，始终不敢看他。 “你是有罪，这是大军后续的粮草，如今被劫，你逃不了干系。” 言罢，蔡攸朗声吩咐道: “来人，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小爷拉出去砍了。” 话音刚落，众将便纷纷为陈霸求起了情。 “侯爷，辽军虽可恨，可陈霸将军也是猝不及防啊！” “是啊！侯爷，陈霸将军罪不至死，况且此时斩将，恐军心不稳，您还是饶了他吧！” 蔡攸本来也没想砍了他，这么做只不过是做做样子。 而今样子也做的差不多了，现在诸将求情，自己正好就坡下驴，呵斥道: “哼！要不是大家替你求情，小爷非砍了你不可，今日看在诸将的面上，姑且就饶你一命，下次再犯，定斩不饶。” “老二，还不谢谢大哥不杀之恩。” 卢风踢了一脚发呆的陈霸。 “唔，多谢大哥不杀之恩，小弟日后一定小心谨慎，绝不再犯。” 小心瞄了自家大哥一眼，陈霸畏畏缩缩的说道。 蔡攸随意摆摆手: “行了，这次虽错不在你，但你也有不可避免的责任。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来人，将陈霸拖下去，打六十军棍。” 两边军士立刻上前，拖着愁容满面的陈霸就出了大帐。 “诸位，如今粮草被可恶的辽狗劫走，而我大军的粮草只够支撑五日，这可如何是好？” 蔡攸也开始犯起了愁，虽说当初从大宋起兵时带了够大军吃上半年的粮草，但自从收复云州城后，蔡攸就将粮草全部屯放于那里。 大军只带了少部分，便于急行军。 况且打下一处州县，就可以补充粮草，可现在刚刚打下来的几处州县都已经征完粮食了，但也不够大军所需。 就因为这样，蔡攸才派陈霸赶回云州运粮，不想却被辽军给半路截胡。 此去云州，一来一回也得大半个月，在派人运粮也已经是来不及了，蔡攸也不可能下令全军撤退。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尽早拿下仪坤州，不然大军还真有断粮的可能。 “侯爷，既然粮草被劫，那不如从今日起，大军每日消耗粮草减半，应该也能挺上些时日。” “不行，绝对不行。” 听了诸将的意见，蔡攸果断摇头道: “只有填饱了肚子，士兵才有力气打仗，要是连饭都吃不饱，那还打什么仗？ 传小爷命令，明日大军攻城，务必拿下这仪坤州。” 次日一大早，天刚刚亮，宋军便于仪坤州下集结，展开了全面攻城。 耶律仁在睡梦中被惊醒，他没想到宋军竟会如此丧心病狂，寅时还没过，居然就来攻城，这还让不让自己睡觉了。 不光是他，辽军士兵也是怨声载道，尤其是站了一夜岗的辽军，这个时间刚刚与同僚换岗，准备回营补上一觉，结果宋军就打来了。 蔡攸就是故意趁着早上这段时间突然攻城，以取到攻其不备的效果。 这个时间段，除了城墙上站岗的辽军外，其余大部分士兵都还没有起来，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宋军却是早已经杀了上来。 匆匆起床的耶律仁连铠甲都不来及披挂，急忙出府翻身上马，便狂奔到了城墙下。 上得城墙，就见宋军已经攀爬上来了不少，正与己方士兵混战在一起。 眼见着宋军越聚越多，己方士兵逐渐抵挡不住，耶律仁慌了，抽刀便砍向最近的两名宋军。 刀子入肉之声传来，两名宋军惨死于他的刀下，抹了抹溅在脸上的鲜血，耶律仁大喊道: “挺住，都给老子挺住！” 他声嘶力竭的喊着，但辽军士兵却是节节败退，越来越多的宋军顺着云梯爬了上来。 耶律仁见大势已去，心中一发狠，立刻率几十个辽军奔下城墙，望府库而来。 那里存放着的正是昨日从宋军手中抢来的粮草，耶律仁做梦也没想到，昨日自己刚劫了宋军的粮草，今日宋军就杀了过来。 眼见仪坤州不保，这王八蛋下定狠心，要把粮草都烧了，自己带不走，也不能留给宋军。 “点火！给老子烧！” 数十根火把被投入到了府库中，火势越来越大，渐渐地蔓延为熊熊大火。 “噼里啪啦”的爆响从火堆中传出，只这一会功夫，从宋军手中抢来的粮草便被大火焚烧殆尽。 耶律仁回府匆匆收拾了一番，拿了一些金银财帛，便想着从西门逃走。 结果就是被进城的宋军逮个正着，一番火拼，合力将耶律仁擒下马后，宋军将士便押着这王八蛋寻蔡攸而来。 当蔡攸来到府衙后院时，面前只剩下了一大片烧焦的黑渣。 “啊！爷的粮食啊！” 一声惨叫，这小子赶紧命令士兵救火，可却是于事无补，粮食已经被烧的就剩下渣了。 蔡攸气的要死，没料到辽军竟还有这一手。 如今虽然这仪坤州已被拿下，但大军还是得面临少粮的难题。 “侯爷！兄弟们抓住了这城中的守将，据这孙子所说，就是他自己放火把粮草给烧了。” 士兵们推搡着耶律仁，猛踹他腿弯，迫使他跪倒在地。 “这么说，小爷的粮草就是你烧的咯。” 蔡攸一脸狞笑的看向耶律仁。 后者虽是被捕，但依旧是硬气。 “没错，就是爷爷我烧的，你待如何？有能耐你就给爷爷一个痛快。” “呼！” 蔡攸深吸一口气，冲过去，扬起手臂便抽。 “你特么知不知道，烧粮食有罪！” 第239章 解决粮食问题,向周边部落借粮 暴怒之下的蔡攸下手也是没轻没重，左手揪住他的衣领，右手成掌，一掌一掌的便扇在耶律仁的脸上。 几十个巴掌过去了，耶律仁面部高高肿起，门牙都被抽掉了，嘴里不住地向下滴落着血丝。 “他娘的，你想痛快死，小爷偏偏不让你如愿。 你不是喜欢烧粮食么，那小爷就也让你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一脚踹翻耶律仁，这小子便怒吼道: “陈霸，这厮交给你了，无论你怎么折磨他，小爷都不管，只一条，折磨够了，将这厮架至火上，直到烤死为止。” “得嘞，大哥！”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陈霸这时也认出了耶律仁，这分明就是昨日带头劫了自己粮草的王八蛋。 因粮草被劫，昨日陈霸也挨了六十军棍，要不是他与施刑的士兵关系不错，估计今天就下不了床了。 可就算是有熟人，这六十军棍打将下来，却也是伤的不轻，虽涂抹了些金疮药，但还是痛的陈霸一阵龇牙咧嘴。 如今这王八蛋总算是落在自己手里了，陈霸嘿嘿坏笑着，准备新仇旧恨一起算。 “王八蛋，还认不认识爷爷是谁了？” 陈霸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颇具侮辱性的拍了拍耶律仁那高高肿起的猪脸。 “瘸子，你不就是老子的手下败将么！你神气个什么？” 耶律仁含糊不清的说着，但还是一字不落的被陈霸给听清了。 “瘸子？你小子的嘴不是一般的臭，今天爷爷就把你揍成瘸子。来人，把他拖下去，俺要好好的陪他玩玩。” 士兵应诺一声，如拖死猪一般将耶律仁给拖了下去。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从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的惨叫声。 现如今，虽然仪坤州被破，但蔡攸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原因无他，粮草全让人给烧了个屁的了，他能顺心才怪。 很快，宋军便尽数入城，接管城防，收缴俘虏。 天祚帝派来的那五万老弱病残，除去战死的，其余皆是被宋军抓获。 负责俘虏安置工作的王义傻眼了，这么多老弱病残让他如何是好，要了也没用，这帮老头也干不了啥活，杀了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好几万俘虏呢！也不能说杀就杀。 再说了，自己也不是那嗜杀之人。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王义便请示了一番蔡攸，想要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可蔡攸现在郁闷的要死，忧心大军接下来的粮食问题，便随意说了两句就把王义给打发走了。 王义一头雾水，没明白他是何意，便自作主张，将腿脚好的，能干动活的俘虏都给留了下来，充当苦力。 至于那些老胳膊老腿，身上带伤的，王义便将他们都给放了，留着也是毫无用处，还得白白分给他们一份粮草。 仪坤州破，临潢府近在眼前，但蔡攸却首先得解决粮草问题，才能继续进军。 他派了两千轻骑连夜奔回云州，重新调派一批粮草过来。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他们护送着粮草回来，估计宋军早就饿死了。 所以，蔡攸需得想个主意，先搞点粮食挺到他们回来。 这时，卢风双眼一转，想出了一个办法。 “大哥，这里临近辽都，周围必定有许多部落分散于此，不如咱们前去借粮如何？” 蔡攸听后点点头，这倒是个主意，大辽部落向来富裕，想必会有充足的粮食的。 他一开始想到了去征调城中百姓的粮食，但如今有了更好的选择，那便放弃了那个想法。 于是，蔡攸便派了十余骑分别去周边的部落说明情况。 可结果却是令他惊怒不已。 宋军大举入侵辽境，一些本土部落便恨宋军入骨，其中就包括仪坤州周边的数个部落。 听说宋军来借粮，这些部落首领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借，其中几个部落畏惧宋军的实力，便婉言回绝了宋军使者。 但有两个部落却是丧心病狂，他们杀了蔡攸派去的使者，将头砍下挂在帐篷上，身子则是喂了狼。 蔡攸得知此事后，气的差点晕厥，登时便点起兵马，要为那几个无辜惨死的军士报仇。 “特么的！给脸不要脸！竟敢杀我大宋将士，那小爷就送你们下地狱。” 双眼喷火，握紧手中长枪，蔡攸便带着一万兵马出了仪坤州，望周边部落而来。 “大哥，就是那个部落杀了咱们的人，还有一个部落在东边，稍稍远点。” 走了片刻，卢风眼尖，第一个发现了部落位置，便指着前方的一片聚集地向蔡攸汇报道。 后者眯眼望去，入目便是成群的牛羊，还有那数不尽的帐篷。 “哼！这部落的规模还算是挺大，不过今天却是你们的末日。” 自语一句，他高声吩咐道: “兄弟们，灭了这帮辽狗，晚上小爷给你们加餐，牛羊肉管够。” 说完，便横枪一马当先冲出。 宋军士兵急忙跟上，人人口中怪叫出声，好似下山的山贼响马，呜嗷乱叫着冲向正前方的那处部落。 待到近前，蔡攸便看到了正中央最大一处帐篷上，悬挂着几颗血淋淋的头颅，正是之前遇害的那几个宋军士兵。 心中怒火滔天，双腿一夹马腹，赤骥便犹如一支利箭，冲了过去。 部落首领见宋军来了，急忙组织族人反击。 这些部落里的辽人也是不惧生死，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就朝着宋军打去，但他们又怎是宋军的对手。 宋军突入人群，如砍瓜切菜一般疯狂的屠杀着这些辽人。 蔡攸一枪将那部落首领刺了个通透，命人砍下他的人头用来祭奠惨死的几个兄弟。 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后，宋军将部落里的粮食牛羊全部带走，随后一把火把整个部落烧了个干净。 将几个惨死宋军的头颅装殓至棺木中，蔡攸命令厚葬之。 其余部落见宋军如此凶狠，说灭了一个部落那就灭了一个部落。 畏惧之心渐起，于是便乖乖派人的送来了粮食酒肉。 蔡攸这招杀鸡儆猴取得了很好的成效，其余部落不敢不服。 至于参与屠杀宋军的另一个部落也是服气了，派人归还了宋军的头颅与尸体，但蔡攸还是率兵灭了他们。 既然敢杀大宋将士，那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第240章 兵至临潢府,圣旨到! 仪坤州周围诸多部落送来的粮食帮着宋军挺过了一段时间，再加上灭了两个冥顽不灵的部落，缴获牛羊无数。 蔡攸也不吝啬，天天给将士们加餐。 这段时间，宋军将士天天都能吃到香喷喷的大块肉。 士兵们感激蔡攸的同时也很是庆幸，还好自己跟对了统帅，跟着冠军侯到哪都有肉吃。 大军在仪坤州内休整了将近一月，待到运粮队押送粮草到达后，蔡攸便率三军重新启程，兵锋直指辽都临潢府。 当天祚帝得知仪坤州失守，宋军就要打到皇都时，吓的登时就想跑。 这次无论大臣们如何相劝，这狗皇帝就是不听，铁了心的要跑。 一些奸侫宠臣也不想在此地等死，便也加入了天祚帝的逃跑队伍中，其中当以枢密使萧奉先为最。 大臣们见苦劝无果，便都死心了，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也跟着跑了，只留下了少部分对大辽忠心耿耿的老臣。 临行前，天祚帝命新太子雅里留守临潢府，并留下了五万禁军守备，自己则是带走了剩余五万禁军，用于在路上保护自己。 浩浩荡荡的皇家车队出了临潢府向西而行，也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天祚帝一走，整个临潢府上下人心惶惶，民心涣散，不少百姓也携家带口，逃出了这里。 这座大辽曾经最繁华的城池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萧条破败，街面上空无一人，显得很是凄凉。 虽然天祚帝留下了五万禁军，但这些老臣们心中也是没底，更兼太子雅里孱弱不堪，没有主见，拿不出一个主意来，老臣们头疼不已，暗道如果到时城破，那便以身殉国，宁死也不屈服于大宋。 在这些老臣之中，当以国相耶律阿鲁尔为领头之人，此人德高望重，忠君爱国，乃是三朝元老，在朝堂之上也有着很大的威望。 此时，看着空荡荡的皇宫大殿，这位已是迟暮之年的老国相发出阵阵叹息之声。 “诸位，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是时候为大辽尽忠了。” 阿鲁尔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老大人此言差矣，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老夫已经命人前去各地求取援兵，只要咱们守住临潢府一月，援兵必然会赶到。” 听了这位老臣的一番言语，阿鲁尔摇了摇头。 “没用的，东北诸多州县的兵力已经严重不足，尽被抽调走，用以抵御北方金军，现在各地都自顾不暇，谁还会派兵前来支援咱们。 或许陛下出逃也是个正确的选择，保留我大辽皇室，日后东山再起。” 仰天叹息一声，他便回头看了看坐在皇位之上的太子雅里。 “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建议，可否说与臣等听听？” “国……国相客气了，一切但……但凭国相做主。” 雅里畏畏缩缩，就连说话的底气都不是很足。 见他这副懦弱不堪的模样，阿鲁尔又是一阵叹息，心道天祚帝当初真是被鬼迷了心窍，死活就是要听枢密使萧奉先的话，废了原太子，从而改立雅里。 可这雅里就是一摊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阿鲁尔知道，指望不上这个废物，不过有太子在此坐镇，相信士兵们也会安定不少。 城中除了五万禁军以外，还剩下了五万老弱病残城防军。 原本是有十万城防军，但当初天祚帝为了解仪坤州之围，便派了五万城防军前去支援。 结果是仪坤州没守住，派去的五万人也是有去无回。 加上剩余的五万城防军，现在临潢府内一共有十万守军，如果好好布置一番，制定计划，那也应该可以守上一些时日。 想到这里，阿鲁尔又重新拾回了几分信心。 天祚帝临走前将城内十万大军的军权交给了阿鲁尔，但他乃一介文官，根本就不懂得排兵布阵打仗一说。 但如今情况特殊，阿鲁尔也只好硬着头皮，指挥着十万大军开始布防。 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阿鲁尔以前也读过不少兵书，俗话说学以致用，阿鲁尔便按照自己学来的方法，将十万大军分成数个部分，依次用来守卫城防。 这几天，阿鲁尔吃住都在城墙上，时刻盯着城防，不敢松懈。 又是两日的光景，宋军也终于是赶到了这座辽国都城之下。 算上这次，蔡攸已经是来过这临潢府两次了。 上次是装作吐蕃商人来此买马，却不料赶上了辽国太子与权臣之间的斗争，临行前，自己也是挑起了两人间的矛盾，还洗劫了萧奉先全部的家当。 再次来此，蔡攸感慨万分，总感觉那些事就像是昨天发生过的一般，只不过这次来是以灭亡大辽为目的。 临潢府作为辽都，其城墙高度与厚度在大辽所有城池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蔡攸仰望城头，只觉得这临潢府的城墙比云州与大定府的还要高大。 见宋军来此，阿鲁尔连忙擂鼓组织防御。 辽军挽弓搭箭，蓄势待发，只等着宋军攻城。 蔡攸也想先试探一波城头的防御情况，刚想着命令士兵攻城，就听到大阵后面一道声音由远及近。 “侯爷！圣旨来了！侯爷！圣上的圣旨到了！” 传令兵高举圣旨奔到蔡攸面前。 蔡攸暗骂一声，心道这圣旨来的还真是时候，自己总不能在战场上接旨，便无奈的下令全军后撤。 城墙上的阿鲁尔看到宋军退去，心里疑惑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但却时刻不敢放松，依旧令辽军士兵处于警惕的状态。 这老头担心宋军随时都会打过来，依旧是吃住在城头，亲自坐镇此处。 大军回营后，蔡攸召集众将，于中军大帐中迎接圣旨。 众将见蔡攸没跪，也都自觉的没有跪地，反正皇帝老儿也看不见。 传信的士兵得到蔡攸的允许，捧着圣旨便高声宣读了出来。 内容无疑就是先褒奖一番，然后令蔡攸火速退兵回京，不得有误。 蔡攸冷笑一声，夺过圣旨看了看便随手就丢到了案桌上。 他就知道以徽宗脾性是绝不会同意自己继续进军的。 但那又如何，圣旨下了自己不接不就得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徽宗又能奈自己如何。 第241章 艰难守城,请太子领兵主持大局 “行了，都不用紧张，这临潢府该打还得打，辽国该灭还得灭，不能因为一道圣旨就影响咱们的脚步。” 蔡攸见众将面露紧张，不由得笑着劝道。 他心里早就将徽宗骂了个狗血淋头，都到临潢府城下了，你特么让小爷回去？ 但凡脑子正常点的都说不出这种话。 蔡攸心意已决，不灭辽国绝不撤兵，即使是圣旨也不可能阻挡住他的脚步。 “可是侯爷！那毕竟是圣旨，咱们抗旨不遵，回去可是要杀头的。” 王义缩了缩脖，有些担忧的说道。 瞟了他一眼，蔡攸笑骂道: “瞧你那个怂样，小爷问你，灭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你舍得放弃这次开疆扩土，名传千古的机会吗？” 王义摇了摇头，但马上又点点头。 蔡攸说完没理会他，而是面向众将继续高声道: “诸位，如今咱们已经兵临临潢府城下，只差临门一脚，便可攻破辽都，要是就这么撤了，煞是可惜，反正小爷不甘心。 而且，开疆扩土的机会可不多，如若灭亡大辽，那么在场诸位也会被载入史册，被后人所铭记，你们意下如何？” 听了蔡攸的这番言语，众将皆是意动。 尤其是被载入史册，这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没多一会儿，他们便咬咬牙做出了决断。 钟离彦刚出列，声若洪钟朗声的说道: “侯爷说的不错，大辽就快要被咱们灭了，此时撤退，无疑是摒弃了这次大好的机会。 所以，末将认为，应该继续对辽的攻势。” “没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末将也同意继续进军。” “末将也同意……” “末将也同意……” 在场将领全部单膝跪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蔡攸满意的点点头，抬头看向犹豫不决的王义。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怂？” “末……末将也同意。” 见在场所有人都同意了，王义也只好是随了他们。 “好！既然如此，那小爷就提前说明一点，到时圣上问罪，咱们可都得同气连枝。” “放心吧！侯爷，俺们都晓得了。” 徽宗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帮人会抗旨不遵，这帮将领原本都是想遵守圣意的，但被蔡攸这么一鼓动，便全都倒向了他那头。 这道撤兵的圣旨算是石沉大海了，次日一早，宋军便对临潢府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城墙上的辽军拼死抵抗，挡住了宋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城。 能守住城墙，天祚帝的五万禁军绝对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也正是仗着这五万大辽禁军，城墙才没有被宋军攻破。 第一日宋军无功而返，接下来连着两天，皆是寸功未进。 宋军损兵折将的同时，城墙上的辽军也是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 好几次，宋军已经是攻了上来，但辽军凭借着悍不畏死，硬生生的将宋军给打退了。 打了三天都没能拿下临潢府，还损失了不少兵力，蔡攸有些心烦意乱。 这城墙不是一般的高，己方士兵要想爬上去，还真得费上不少工夫。 他在心烦的同时，阿鲁尔也同样在心烦，虽然挡住了宋军三日的进攻，但己方也是损失了不少人。 宋军兵多将广，如果再继续这么耗下去，那终究是耗不过的。 又没有援兵支援，守着这座孤城无疑是在等死。 所以，为了打破僵局，阿鲁尔必须主动出击，从正面将宋军击溃，但他不懂带兵之道，主动出击不亚于是在痴人说梦。 这位辽国老臣绞尽脑汁，可就是想不出一个万全的办法。 就在他头痛万分时，突然想到一人，一个被关押在死牢中的人。 这老头不作犹豫，立刻便带着几个禁军直奔皇宫大内死牢。 这座监牢建在皇宫大内，专门用来关押处置那些犯事的皇家子弟与后宫嫔妃。 厚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阿鲁尔提着一盏灯笼，沿着台阶走了进去。 左右牢室一片漆黑，隐隐约约可听见痛苦的shen吟声。 要不是身后跟着几个禁军，阿鲁尔自己还真不敢来这里。 行至最深处，打开了那道栅门，黑暗中只见一个壮硕的身影低着头靠坐在墙边。 阿鲁尔走近那身影，将灯笼抬高，一张沧桑且略显邋遢的面容赫然浮现于眼前。 再往上看去，两只饱含杀意的凶眸正狠狠地盯着自己。 阿鲁尔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灯笼差点脱手掉落。 他急忙调整好情绪，对着此人行了一礼。 “殿下，老臣来看您了。” “呵呵！” 一道桀桀的冷笑声响起: “难得老大人还记得我这个废太子，敖卢斡还真是要感谢老大人的记挂啊！” 没错，此人正是大辽原太子敖卢斡。 上次与萧奉先的那一战，他中了埋伏，导致全军覆没，但萧奉先没杀他，而是请奏天祚帝，言明太子殿下行叛乱谋反之事未遂，请求天祚帝处置。 天祚帝本就对萧奉先言听计从，再加上很不喜欢这个太子，于是便听从萧奉先之言，废了敖卢斡的太子之位，将他关押在这永不见天日的死牢中。 阿鲁尔当时也是反对废立太子一事，但也无法阻止天祚帝的决心。 今天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起这位当初被誉为大辽第一勇士的前太子。 说明来意，阿鲁尔躬立一旁，静静等待着他的回复。 敖卢斡听后半天无言，过了好一会才幽幽的开口道: “如今大辽快亡了，老大人才想起来找我，你又可曾想过我在此间遭受的痛苦。” “这……还请殿下恕罪，当初老臣也是没有办法，圣意不可违，只好是委屈了殿下。” 阿鲁尔满脸愧疚，可当时他也是竭尽全力，力保敖卢斡了，可奈何萧奉先的言语比自己有分量的多，天祚帝只听他的。 “哼！圣意不可违！圣意不可违！你也只不过是我那好父皇的一条忠犬罢了。” 敖卢斡说完，便闭上了眼镜，不再理会他。 “殿下想骂就骂吧，老臣毫无怨言，可只有一点，还请殿下领兵主持大局。” 阿鲁尔态度诚恳，跪了下去便朝着敖卢斡磕了几个头。 第242章 仇人相见,原来是你这厮 牢房之中，阿鲁尔跪在地上不住地磕着头，而敖卢斡却是闭着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老大人，收起你的那份心思吧！我已经死心了，是不会同意的。 呵呵，大辽真是合该灭亡，只可恨萧奉先这个奸贼逃跑了。” 敖卢斡态度坚决，这个风雨飘摇的大辽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阿鲁尔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苦求无果之下，便计上心头。 “殿下还记得当初您身边的那位吐蕃人，阿措姆吗？” “嗯？你问这话是何意？” 听到此言语，敖卢斡登时便睁开了双眼，内里尽是杀气。 见他一脸愤怒，阿鲁尔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殿下有所不知，这几日宋军攻城时，老臣见那大宋冠军侯的容貌与阿措姆一般无二，因此，老臣猜测，这其实是同一个人，而当初阿措姆挑唆殿下举兵恐怕也是一场策划好的预谋。” “阿措姆！” 敖卢斡咬牙切齿的念叨着这个名字，他很此人入骨，当初就是这阿措姆鼓动自己举兵，从而导致自己兵败被擒。 如今听阿鲁尔说好像看到了此人，敖卢斡的火气登时上涌，报仇之心也愈加浓烈。 要不是这王八蛋，自己也不会落得这副凄惨模样。 敖卢斡要报仇，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仇恨，大辽的存亡他不关心，他只想着该如何去寻蔡攸报仇。 只见他双手撑地，猛地站了起来，阴冷的说道: “把现在的情况如实跟我汇报一番。” 半个时辰过后，皇宫的一处偏殿中，敖卢斡沐浴完，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正抓着肉食塞入嘴中大快朵颐，阿鲁尔在一旁汇报着情况。 “殿下，目前就是这样，城内一共就不到十万的守军，咱们的压力太大了。” 敖卢斡没有应答，而是自顾自的大口吃着肉食，牢里的环境，待遇太差，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饱饭了，都快忘了肉是何滋味。 干了一大碗酒，敖卢斡抹了抹嘴道: “守城是你的责任，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我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杀了阿措姆报仇。 待到杀了他后，我也会离开临潢府，去寻父皇与萧奉先报仇，所以说，你还是不要指望我会力挽狂澜。” “殿下说笑了，您可是咱们大辽的太子，这守卫临潢府还需殿下出力啊！” 阿鲁尔不断说着软话，希望能让他顺心一点。 可敖卢斡却是丝毫不领情，他对大辽已经不再报任何的希望。 “不用多说了，明日我自会领兵出城，我倒要看看大宋的冠军侯究竟是不是那个混蛋。” 次日，敖卢斡亲率禁军出城，奔袭宋军大营外，点名要挑战蔡攸。 而此时的蔡攸却还在睡梦中神游，正坐着美梦呢！却不料被卢风给摇醒了。 卢风说明情况，这小子顿时就来了脾气，匆匆披挂好，点起兵马便出了大营。 敖卢斡早就恭候多时了，看到宋军列好阵势，他冷笑一声没有率军趁机掩杀，而是独自拍马走至阵前，点名呼唤蔡攸。 而蔡攸则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拍马上前，想要看看这是何方王八蛋。 随着蔡攸越来越近，敖卢斡的目光也是一直不离他身，但见这位大宋的冠军侯无论是相貌，个头，都与那阿措姆一般无二。 此时敖卢斡确定，面前这人就是阿措姆那个王八蛋。 “阿措姆，你好好看看老子是谁！” 敖卢斡大喊一声，蔡攸瞬间睁开眼睛，打起精神向他望去。 这小子越看敖卢斡越觉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突然，他想了起来，这不是大辽的太子，敖卢斡那厮么！ 不对，那货不是让自己给坑死了么！咋会出现在这里。 蔡攸不停地揉着眼睛，以为自己没睡醒出现了幻觉。 看他在原地嘟嘟囔囔，敖卢斡怒了，厉声喝骂道: “叛徒，亏得老子当初那么信任你，你居然背叛老子，看刀！” 说着，便策马冲来，提刀便砍。 感受到那犹如实质般的杀气与刀劈下时的劲风，蔡攸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幻觉，敖卢斡那个王八蛋果真没死。 举枪架开这一刀，两人瞬间分开。 “王八蛋，果然是你，原来你的真实身份竟是大宋的冠军侯。” “敖卢斡，没想到你还活着，没错，你说得对，上次就是小爷坑的你，没想到你的命还挺大，不过这次可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蔡攸也是没料到他还活着，只以为敖卢斡死在了那场火拼之中。 “阿措姆，今日老子必杀你，将你的头砍下来喂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敖卢斡怒吼一声便又冲了上来。 “废物！” 蔡攸挺枪迎上，两人叮叮当当打了起来。 按理说，蔡攸的武艺要在敖卢斡之上。 可暴怒之下的敖卢斡完全是不顾自身，虽是身中数枪，但还是一刀又一刀猛劈向蔡攸。 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败，双方士兵也是看的呆了。 如此大开大合的攻势很是耗费体力，渐渐地，敖卢斡的力气快要用尽，挥刀的频率也慢了下来。 蔡攸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就知道这敖卢斡中看不中用，也就那三板斧，没点真能耐。 趁着他泄力，蔡攸便加紧了攻势，手中断魂枪犹如阵阵寒芒，快如闪电，连番突刺向他薄弱破绽之处。 敖卢斡的胳膊，小腹，大腿，皆被断魂枪刺伤，鲜血洒落，痛感传来，敖卢斡咬牙忍住，继续胡乱挥刀反击。 身上多处受伤，他的招数已经是彻底乱了。 他深知再打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敖卢斡心道连仇人都没手刃呢！自己决不能死，必须得报了大仇。 于是，虚晃一刀，拔马便回了阵前。 蔡攸并没有去追，高举断魂枪，下令全军冲锋。 看着敖卢斡远去的身影，蔡攸兜住长枪，不紧不慢的拿起硬弓，抽出箭来，挽弓搭箭，瞄着敖卢斡一箭便射了出去。 逃至阵前的敖卢斡听到耳边传来阵阵劲风，下意识的一偏头，箭矢擦着的他侧脸而过，将他的左半边脸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箭矢力道不减，伤了他之后，飞速向前，射入一名辽骑的胸口中。 第243章 攻城受阻,萧格里知道的密事 敖卢斡忍着剧痛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这下可好，本来就长的不好看，如今让人家一箭射破了相，变得更丑了。 面上一片血红，鲜血顺着手掌流落，不少流进了他嘴角。 这货舔了舔嘴唇，尽显狰狞嗜血之色， 眼见着宋军冲了过来，敖卢斡虽是怒火中烧，但也知道以现在自己这种情况不应当硬拼。 身上多处受伤，手上的刀都快要脱手而出。 咬咬牙，敖卢斡下令全军撤退。 宋军赶上，杀散了不少辽兵，敖卢斡紧跑慢跑，终于是带着辽军跑回了临潢府下。 看见宋军紧追不舍，城墙上的阿鲁尔急忙命令守军放箭，掩护敖卢斡入了城。 箭矢射落，不少宋军将士倒了下去。 蔡攸见此，便命鸣金收兵，大军后撤回营。 进了城，敖卢斡这口气终于是泄了出来，一个不稳，便从马上栽倒了下去。 等他在次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皇宫的一处寝殿内，身上的伤口也已经过了处理。 打起精神爬了起来，就看到几张老脸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见他醒了，守在周围的几个老臣急忙上前寒嘘问暖。 敖卢斡冷笑一声，不予理会，对于这帮老臣，他没有一丝好感。 当初自己犯事之时，这帮老臣都在冷眼旁观，如今是有地方用到自己了，这才一改之前的态度，现实的不得了。 “殿下，您感觉怎么样了？” 阿鲁尔一脸关切的询问道，现在城中只有这么一个懂得带兵打仗，尚可主持大局的人，决不能让他出事。 “无事，只是宋军的战斗力之高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还有那阿措姆那个混蛋，老子早晚杀了他。” 满身的伤痛并没有令他畏惧，反而是更加痛恨蔡攸了。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宋军组织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几次的攻城，但均是无功而返。 在敖卢斡的带领下，辽军士兵挡住了宋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辽军的拼死抵抗决心超出了蔡攸的预想，更兼临潢府城池高大，根本就没有一处薄弱的地方。 短短的一周时间内，宋军的伤亡人数便已超出一万，蔡攸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决不能在这样耗下去了，必须得想出一个万全的计策。 中军大帐，蔡攸高坐帅位，面色很是难看。 下方诸将站定，个个也是愁眉苦脸，几员大将甚至还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 尤其是钟离彦刚，在混战之下，一支流矢射中了他的肩膀，要不是钟离彦刚常年习武，体质过硬，估计早就死了。 现如今正在大营之中养伤，蔡攸责令他不许参与任何战斗，静养便好。 看着下方的将领们均是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蔡攸也跟着一起叹气。 “都说说吧！如今局势僵持不下，你们有何看法？”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蔡攸摇摇头。 蔡攸也没办法，便看向一旁的萧格里。 “你曾在临潢府做过官，可曾知道这辽都有什么破绽没有？” “不知道！侯爷还是不要问我了。” 萧格里直接转过了头，语气坚决。 看他这副吊样，蔡攸真想一巴掌招呼过去。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正在入侵人家国家，还向人家询问计策，是有点不要脸。 况且这萧格里是个人才，蔡攸也不想逼他，总拿典籍逼人家也说不过去。 不过为了攻破临潢府，该逼还是得逼的。 于是，这小子恬不知耻的坏笑道: “萧格里，小爷看你是不想要那些圣人大书了。” 经过多日的相处，萧格里早已经了解蔡攸是个什么样的人。 总拿这事威胁自己，萧格里也习惯了。 “有能耐你就都烧了，我不要了还不成？”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给小爷看好了。” 说着，蔡攸从怀中掏出来一卷书，走至油灯旁将其点燃。 “你……你真烧啊！” 这回，轮到萧格里傻眼了，他一直以为蔡攸只是口头吓唬吓唬自己，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敢烧。 爱书如命的他当即就扑了过去，想要抢夺蔡攸手中的书籍。 “哎，想要也行，不过你得先告诉小爷，临潢府有没有什么破绽。” 蔡攸随手将书丢在地上，踩灭了火苗。 “你要是不说，那小爷就接着烧。” 言罢，又掏出了几本。 “好好好！我说我说！ 当年太祖建造临潢府时，曾经在皇宫中留有一条密道通向城外，如果从城外找到这条密道，就可直接摸进城内。” 看着心爱之物被如此对待，萧格里大呼受不了，一开口，便将自己知道的事全招了。 “那密道具体在哪？” “这个我也不知，只晓得在南城那边。 好了，现在可以把典籍给我了么！” 萧格里说完，便伸手抢过了他手中的几卷书。 先用大袖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番，又吹了吹上面的灰渍，这才欣喜的打开查看了起来。 结果这一看，好悬没把他给气死。 只见书上面写着八个字:《西厢记》冠军侯所著。 又翻开第二本，则是:卷二 第三本:卷三 萧格里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让蔡攸给耍了。 气的将书掷在地上，指着蔡攸便呵斥道: “你个小人，言而无信，居然敢哄骗于我。” “哎，这话不对，这怎么能是哄骗呢！” 蔡攸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三卷《西厢记》，笑眯眯地解释道: “这可是小爷耗时多日写出来的小说，好看的很，整个大宋仅此一套。 小爷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作为回礼送给你了，谁料你居然不领情，只是苦了小爷的一片心意啊！” “你……你……” 萧格里一介文人，寻思不出什么骂人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吹胡子瞪眼睛，怒视着他。 “小爷跟你说，这书给了你，你不吃亏，赶紧拿回去研究去吧！” 萧格里无言以对，一把夺过三卷书，气呼呼的出了大帐。 “这老小子，小爷还治不了你了。” 收起笑脸，蔡攸面向众将正色道: “萧格里此言非虚，眼下当务之急是在城外找到这条密道。” 众将闻言，脸上的愁意更甚。 “咋？有办法了你们还哭丧个脸干嘛？” 第244章 地道挖通,最终无果 见众将还是那副愁苦脸的模样，蔡攸不由得轻喝了一声。 “小爷说的话你们听见没有，都说句话。” “大哥，您说的倒是轻巧，南城那边占地面积及广，更何况还要找条地道，这无疑于是大海捞针。” 卢风面露难色说道。 “那该如何？强攻只会徒增伤亡，现在还不容易有个主意了，咱们总得试试不是。” 蔡攸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现在只要是个办法他就想试一试。 “你们要是想出了主意就说出来让小爷听听，别老支支吾吾，跟娘们似的。” “禀侯爷，末将还真有一个主意，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王义出列抱拳说道。 “别啰嗦，有什么主意赶紧说出来。” “侯爷，末将的主意就是挖地道，既然南城有一条地道，那咱们也在那挖一条地道，万一能挖通萧格里说的那条地道呢！” 听了王义的主意，蔡攸头疼的抚额，自己还以为是啥好主意呢！没想到就是这笨方法。 不过此方法虽然是笨了点，但也可以试一试，就像王义所说的那般，万一是挖通了呢！ 反正现在也没啥好办法，那就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试试。 “那好，既然此方法是你王义提出来的，那小爷就命你明日带领八百兄弟，不分昼夜的给小爷挖，务必要挖进城中。” 王义领了命令，第二日便率着宋军士兵带着锄头出发了。 南城外正好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为掘土的宋军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但即便是这样，宋军的小动作还是被辽军给探查到了。 上百人一起掘土，其动静自然是不可避免。 辽军飞报敖卢斡，请求出城剿灭树林中挖地道的宋军。 敖卢斡听后冷笑一声，想要挖地道进来，自己是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一口回绝了士兵的出兵建议，这万一是宋军引诱自己出城的计策该怎么办，为了保险起见，敖卢斡不会轻举妄动。 想了想，他吩咐道: “派人在南城根下时刻守着，另外多准备点沸水和滚油，一旦听到动静，就给老子烫死他们。” 士兵领命而去，立刻调集人手从城内搜集了许多瓮缸，并在南城墙下也挖了许多大坑，将瓮缸埋于坑中，上面裹住牛皮，监听着地底下宋军的动静。 正因为辽军有了防范，后续才使宋军挖地道的办法落了空。 半月之后，经过宋军不断的努力，地道终于是挖到了城墙下。 王义欣喜万分，这要是自己率军先攻进去岂不是立了一大功。 于是，他没有回营向蔡攸汇报，而是私自带着八百宋军将士直接下了地道。 守卫多日，早就等不及的辽军士兵听到动静，立刻将准备好的沸水，滚油倒入坑中，并放火烟熏。 宋军这次可谓是遭了殃，八百士兵折了将近一半，王义腿部被严重烫伤，拼死爬出来后，便马不停蹄的逃回了大营。 蔡攸知道这事时，瞬间被气笑了，大骂王义鲁莽。 后者可怜兮兮跪在地上，没精打采的耷拉着个脑袋。 “侯爷，这事也不能全怪末将，谁知道辽狗早有防备，突然下手，末将也是猝不及防。” 他说着，便挪蹭了两步，却不想触碰到了腿上的伤处，痛的他一阵龇牙咧嘴。 蔡攸也看到了他小腿上通红一片，而且已经结成了焦痂，这是严重烫伤的表现。 “行了，赶紧起来，下去让医官处理处理伤口。” 蔡攸招招手，立刻便有军士上前将王义给扶了下去。 这小子的脸色又恢复了一片愁苦，如今地道虽是挖通了，但却是被辽军发现。 至于萧格里说的那条城外通往皇宫的密道，蔡攸也派人找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这个办法算是彻底吹了，形势又回归到了最初的僵局。 既然没办法，那蔡攸干脆就采用当初攻破来州城的方式，用抛石机砸开城墙。 下午时分，宋军重新于城下集结，数十架抛石机随即便朝着城墙抛射出巨石。 巨石轰击在城墙上，只是溅起了阵阵烟尘，并没有对城墙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整个下午，抛石器就没停止过运作，而方圆十几里的石头也被用之殆尽。 反观临潢府的城墙却还是完好如初，蔡攸彻底服了，心道不愧是大辽的都城，这坚固程度还真不是盖的。 此法无果，宋军便又撤回了军营。 城墙上的敖卢斡冷笑一声，想要攻破临潢府，做梦去吧！ 回营后，蔡攸绞尽脑汁，最后还是决定强攻，就算是损兵折将也得攻进去。 又是一周的时间，在宋军锲而不舍的攻势下，终于是突破了一道口子。 不过辽军拼死抵抗，又将宋军给打退了下去。 回营后，蔡攸气的一刀将大帐中的桌案劈了个粉碎。 今天眼看着就要攻进去了，结果却是又被辽军给守住了。 喝退众将，他心烦意乱的坐在地上，到此间也快一个月了，可是却迟迟拿不下临潢府，如果再耽误下去，于后续战局很是不利。 就在这时，从营外走进来一名小校，许是看出了蔡攸的不快，但他还是小心翼翼抱拳道: “禀侯爷，那耶律德忠又开始绝食了，死活就是不吃饭，卢风将军特意派小的来请示您，是继续留着他，还是一刀杀了。” “留着留着，留着他还得回京请功呢！” 蔡攸胡乱的摆摆手，示意小校赶紧滚蛋，别在这烦自己。 “这个老王八蛋，闹绝食……” 说到这里，蔡攸双眼一亮，叫住刚刚转身离去的小校。 “有办法了！赶紧带小爷去看看老王八蛋。” 耶律德忠乃大辽天祚帝的亲叔叔，因其身份重要，蔡攸便将他安置在军营之中，方便时刻看管。 刚刚小校提及此人，一条计策也随之在蔡攸心头升起。 要想攻破这临潢府，耶律德忠便成了或不可缺的人物。 来到一处营帐，蔡攸便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米粥，还有那犹如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装死的耶律德忠。 白花花的米粥散落一地，蔡攸这个心疼啊！ 他抡起拳头，一拳便捶在了这老头的肚子上。 第245章 利用耶律德忠,假扮辽军 “他娘的，你个老杂毛，知不知不到浪费粮食有罪！小爷特么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还敢寻死觅活的，看打！” 卯足力气，蔡攸一拳又一拳的捶在这老头的肚子上。 久攻不下临潢府，这小子心中也积蓄了许多火气，如今这老头也敢放肆，索性蔡攸便把火气全都发泄在了这老头身上。 耶律德忠手脚被捆，反抗不得，蔡攸每捶他一拳，这老头便眼珠子突出，呕出一口酸水。 打得累了，蔡攸便一粒一粒的将散落一地的米粒儿拾到了碗里。 “你个俘虏，小爷给你吃米已经是便宜你了，别他娘的不领情，给小爷吃。” 说话的同时，说中动作不停，又是一拳重重地捶在耶律德忠的肚子上。 趁着这老头张嘴的时机，蔡攸便把碗扣到了他嘴上，并死死地按住碗底。 耶律德忠拼命的挣扎着，可蔡攸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这老头嘴角都被碗边给扣出了一道血印子，可见蔡攸力气之大。 米粒混合着沙石缓缓滑入进耶律德忠的嘴里，在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耶律德忠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沙子，只感觉嗓子都快被划破了。 蔡攸松手，这老头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紧接着，便要咬舌自尽。 眼疾手快之下，蔡攸一个大嘴巴子便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伴随着两颗牙齿飞出，耶律德忠被抽懵了。 “老杂毛，还想自杀？把他的嘴给小爷堵上。” 两边军士应诺一声，其中一个按住耶律德忠，另一个则是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一块布帛。 “侯爷，没东西堵啊！” 蔡攸闻言白了他一眼: “笨蛋，把你的足袋拖下来赏给这老杂毛，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酸爽。” 军士点点头，坏笑着拖鞋，紧接着便脱下足袋，胡乱团成一团，塞入耶律德忠的嘴里。 这老头闻着那刺鼻的气味，一脸惊恐，但嘴被军士掰着，反抗不得，只好是眼睁睁的看着那肮脏之物塞入了自己嘴中。 耶律德忠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天横贵胄，一世英名，何时受过这种侮辱。 蔡攸怕了拍他的脸笑道: “皇叔啊！您就别费事了，小爷还想用你骗开临潢府城门呢！到时候也给你记上一功。” “唔唔……” 耶律德忠眼中冒火，愤怒的盯着他，嘴里呜嗷怪叫着，不用想都知道是在骂人。 “行了行了，别叫唤了，好好歇着，明天咱们就行动。” 计划在心里已经初步有了个雏形，蔡攸离开此处，便召集众将升帐议事。 将计划说出后，众将纷纷点头，觉得此计可行。 “侯爷，这……辽军能相信吗？” 王义担心此计败露，怕己方士兵蒙混不过关。 蔡攸点点头正色道: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办，现在传小爷命令，挑选处五千士兵，换上辽军的服饰。 记住，一定要搞成破破烂烂的颓败模样，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经历过一场大战。” 蔡攸倒是信心满满，觉得此计定能成功。 这个计策也是他突发奇想想出来的，用耶律德忠来做掩护，装扮成一支溃散的辽军。 将耶律德忠捆住其手脚，堵住嘴，用来骗取辽军的信任。 毕竟是大辽皇叔，相信辽军不会怀疑的。 一旦辽军中计，打开城门，自己便可率军迅速控制住城门，等待大部队入城即可。 既然此事已经敲定，那蔡攸便下去挑人做准备了。 今日还有一天时间使己方将士适应装扮成的辽军，待到明日半夜，大军准时出发。 第二日半夜眨眼便至，当晚蔡攸便带着五花大绑的耶律德忠与五千宋军士兵慢悠悠的走向临潢府。 至于剩余所有的宋军士兵，则是全部出营，趁着夜色于临潢府四周提前埋伏好，一旦蔡攸得手，他们便可迅速的冲进城中。 临近城门，蔡攸心里也没来由升起一丝紧张。 前面的耶律德忠很不老实，嘴里呜呜怪叫，身体也是在来回挣扎着。 蔡攸掏出一把匕首，顶在了他的腰间。 “不想死的话，就给小爷老实点。” 说着，一拳便捶在耶律德忠的腰眼处，痛的这老头脸色惨白，嘴里直哼哼。 他当然也是知道蔡攸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无非是想利用自己，赚开城门。 耶律德忠虽是不甘心，但也无力反抗，他现在嘴巴被堵住，手脚也是被捆上，根本就无力反抗，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离临潢府越来越近。 夜色渐浓，今晚的城墙上，辽军士兵两步一哨，五步一岗，每个人皆是神经紧绷，时刻警惕着，谨防宋军来夜袭。 突然，从城下的黑暗中传来阵阵响动，辽军士兵听到后，以为是宋军来了，便立刻做出防御姿态。 半晌，从黑暗中走出一支打着大辽旗号的辽兵，正是蔡攸他们所假扮的。 看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己方同僚，守卫城墙的辽军士兵傻眼了，都在疑惑城下这支辽兵是哪来的。 黑暗之中，也看不太清他们的衣着，只能依稀看到那残破的旗帜。 是敌是友，现在还尚未可知，这些辽兵挽弓搭箭，瞄准了城下，但凡有一丝不对劲便可万箭齐发。 蔡攸高举火把，自然是看清了城上的情况。 见这群王八蛋的警惕性竟如此之高，暗骂一声，他决定先入为主，于是便朝着城墙上面大喊道: “喂！上面的兄弟们，我们是从云州逃出来的，速速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云州，那不是皇叔耶律德忠的地盘么？” 城墙上，领头的辽将满心疑惑，开口高声回问道: “你说你们是云州逃出来的，那该如何证明？守卫云州的皇叔耶律德忠又在哪里？” 听他提到耶律德忠这个老杂毛，蔡攸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将火把靠近身旁的耶律德忠高声道: “看好了，老皇叔在此！” 火光将耶律德忠的面庞清晰的映照了出来，因距离太远，辽将也只能看清楚个大概，至于这老头口里的裹脚布还有被捆绑住的手脚则是都没看清。 第246章 城门开,宋军冲锋 耶律德忠坐在马背上，双手背负于后，被绳子牢牢捆住，双脚垂落，也被绳子固定在马蹬上。 嘴里那散发着臭气的裹脚布熏的这老头直想吐，嘴里呜呜叫着，想要提醒城墙上的辽将不要上当。 待大致看清这老头的面容后，那辽将惊呼一声道: “啊！果然是老皇叔，快快打开城门，放老皇叔入城。” “将军不可如此妄动，这万一是宋军的奸计呢？需得好好询问一番。” 听了士兵的建议，这位禁军将军暗恼的拍了一下脑袋，暗骂自己还真是冲动。 “老皇叔，还请你说句话，让末将听听。” “该死，这奸诈的辽狗倒是谨慎的很，无论如何不能让老杂毛说话，他一出声就暴露了。” 蔡攸暗骂一嘴，脑海中飞快的想着应对办法。 而那辽将见城下迟迟没有回应，便抬手示意士兵准备放箭。 关键时刻，蔡攸急中生智，拔出匕首，一刀便插在了耶律德忠的后腰。 痛的这老头隔着裹脚布发出一声惨嚎，城墙上的辽将听到动静，忙询问道: “怎么回事！老皇叔怎么了？” 蔡攸双眼一转，抽出匕首，扶住了早已昏厥过去的耶律德忠。 只见这小子装作一副焦急模样，神色慌张的大喊道: “不好了，老皇叔箭伤复发，已经昏过去了，如再不及时救治，恐有生命危险。” 一听这话，辽将也顾不得再行确认了，急忙命士兵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 蔡攸嘴角露出一丝不可名状的笑意，轻声招呼一声，五千兵马踏上吊桥，走近城门。 他身后的卢风，陈霸则是将手中的火把举至胸前，朝着一个方向比划了两圈。 城门大开，距离蔡攸已经不到几十步的距离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城墙上响起。 “混账！是谁下令打开的城门？找死吗？” 敖卢斡满脸煞气，怒目而视着周围的辽军。 没想到自己刚刚离开一会，就横生出这么大的变故，城门居然被打开了。 “回殿下，是老皇叔，老皇叔带着云州败兵回来了，不过却是受了重伤，末将怕他出事，这才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辽将显然是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受伤的耶律德忠深信不疑。 “放你娘的屁，什么皇叔，甭管是谁，城门都不许打开，赶紧给老子关上。” 敖卢斡急了，急忙大声呵斥着关闭城门。 辽军士兵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就在蔡攸要踏入城中之时，便看见了城门正在慢慢闭合。 这小子知道，事情败露了，索性也不装了，挺起断魂枪便冲了过去，身后五千宋军紧随而至。 喊杀声传来，蔡攸突入城中，杀散正合力关闭城门的辽军， 城门停止闭合，五千宋军很快就冲了进来。 而在不远处，王义接收到得手的信号，便率领宋军大部队冲了过来。 待敖卢斡反应过来时，蔡攸已经率兵杀入了城中。 “你个废物！” 敖卢斡气的抽出刀来，只一刀，那辽将的脑袋与身子便分了家。 “快！随老子杀退宋军。” 敖卢斡急忙奔走下城，而辽军也快速集结，涌至城下。 蔡攸杀散城门处的辽军，而大批大批的辽军这时也支援了过来。 挑飞两个辽兵，蔡攸策马持枪，直奔敖卢斡而去。 两人随即战在一起，刀枪相撞，迸溅出点点火花。 仇人相见，敖卢斡心中火气上涌，奋进全力，只想报仇，但旧伤未愈，体力大不如之前，且伤口不断向外溢血，渐渐地已快要支撑不住。 十余招过去了，敖卢斡还在咬牙硬撑，蔡攸的枪法刁钻诡异，已经是在他身上又捅出了两个血窟窿。 其中一枪正中小腹，鲜血簌簌流出，敖卢斡面如金纸，但还是凭着报仇的坚定意志苦苦支撑着。 “敖卢斡，投降吧！再打下去，你就死翘翘了，如果你投降，小爷饶你不死，还可以保证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蔡攸是想活捉他的，大辽的前太子，跟耶律德忠一样，也是一条大鱼。 “阿措姆，你少在这放屁！老子死不足惜，只可惜不能杀了你这小人。” 敖卢斡发出阵阵低吼，还在拼死挣扎着。 “既然如此，那小爷也就只好是送你上路了。” 汇聚全身力气于双臂之上，蔡攸猛地借力，从赤骥背上高高跃起，一枪朝着敖卢斡当头砸下。 “老子跟你拼了！” 敖卢斡用力最后的力气举刀招架。 一声爆响，断魂枪砸在他的大刀之上，力道不减，带动着大刀狠狠地砸在敖卢斡的胸口上。 鲜血喷涌，敖卢斡被砸的倒飞了出去，倒落在混战的人群中。 这货胸口塌陷，鲜血不要钱似的从嘴里喷出，借着周围的混乱，敖卢斡勉强爬起，强忍剧痛朝着内城而去。 很快，宋军便杀进了瓮城，王义也率大军控制了城门，下面的辽军已被砍杀殆尽。 老国相阿鲁尔冲冲登上城墙，并下令紧闭瓮城大门。 “放箭！放箭！” 阿鲁尔拼命的大喊着，一定要将宋军留在瓮城内。 辽军士兵乱箭射下，宋军来不及防御，被射倒了大片。 蔡攸挥枪打落流矢，向后摆了摆手，片刻，便有后续的宋军推着一架巨大的攻城槌缓慢逼近瓮城门。 上面的阿鲁尔急了，这要是被宋军撞开瓮城门，那临潢府可就真的要失守了。 “给老夫顶住，为大辽尽忠的时刻到了……” 说到这里，一只血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阿鲁尔话音戛然而止，低头看去，原来是受了重伤的敖卢斡。 此时的他就犹如一个血人，嘴角轻启，想要说些什么，但头一歪，便没了动静。 阿鲁尔急忙去探他的鼻息，结果发现还有气。 松了口气的同时，阿鲁尔也明白，如果不及时救治，这位大辽的前太子殿下可就没命了。 来不及多想，他便带着两个辽兵抬起敖卢斡，朝着城内皇宫而去。 而下面的宋军顶着城上的箭雨，也终于是将攻城槌推至了瓮城门。 第247章 攻入皇都,啥?跑了? 宋军士兵补上死去同伴的空缺，数十人合力推动攻城槌一下接一下的撞击在瓮城门上。 “轰隆！轰隆！” 每撞击一下，瓮城门便松动一分，上面的辽军也能清楚地感觉到那股震动之感。 在攻城槌的不断撞击之下，瓮城门开始出现了缝隙。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城门被攻城槌狠狠地撞开。 宋军士兵一拥而上，瞬间涌了进去。 城墙上的辽兵慌了，刚刚阿鲁尔带着濒死的敖卢斡走了，现在他们是群龙无首。 但作为大辽禁军，就应当死战不退。 于是，便同奔上城墙的宋军展开了死战。 蔡攸留王义领大部队在此清剿负隅反抗的辽兵，他自己则是带着卢风陈霸两人并五百轻骑直奔大辽皇宫而来。 临潢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响彻着一阵急促的马蹄踏地之声。 蔡攸率领五百骑飞速而过，他要第一时间赶到皇宫，擒拿天祚帝与大辽皇室。 这小子还不知道天祚帝已经卷钱跑路了，只以为这狗皇帝还在皇宫之中。 直到闯入宫中，蔡攸才发现整个皇宫静悄悄的，仔细搜寻过后，竟发现空无一人。 这小子不死心，又带兵将后宫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不但是人，就连个值钱的物件都没发现，宫中的东西好像都被搬空了。 蔡攸很是郁闷，一pi股坐在寝殿的龙床上，躺下翻了个身，暗想道难不成这些皇族子弟都跑了不成。 “找着了，大哥，找到了。” 陈霸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指着殿外兴奋的说道: “大哥，俺带着几个兄弟在御花园的一处偏殿内发现了那帮王八蛋，都在那里躲着呢！” 一听找到了，蔡攸登时来了精神，起身抬脚便走。 “走了，兄弟们，抓大鱼去！” 偏殿内，阿鲁尔和十几个老臣被宋军士兵制服在地。 刚刚他们想跑，没想到刚逃出去，便被恰巧赶来的陈霸率兵给包围了起来。 阿鲁尔面如死灰，适才为了救治重伤的敖卢斡，他找遍宫中，也没有寻到一个御医。 如今敖卢斡倒在一旁，虽然伤口已被包扎了一番，但如果得不到救治，还是难逃一死。 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宋军，阿鲁尔叹了口气，大辽亡了！ 很快，蔡攸便带着人赶了过来，本来是一脸笑意，结果看到才这几个人，脸上笑意顿时全无。 “陈霸，你大爷的，你不是说都抓着了么！这咋就这么点人？” “大哥，没错啊！俺搜遍宫中就只发现了他们。” 瞪了他一眼，蔡攸走到敖卢斡面前，蹲下探了探他的鼻子，发现还有气。 “来人，把他带下去，让随军医官好生救治。” 随即，这小子又看向年岁最大的阿鲁尔。 “老头，你们皇帝躲到哪去了？” “走了！带着皇室子孙走了！” 阿鲁尔双目无神，喃喃说道。 一提起他们的这位不作为皇帝，他心里便失望透顶，如果当初天祚帝没跑，反而是坐镇临潢府稳定军心，是不是就会出现不一样的结局。 “走了？上哪去了？” 听到天祚帝跑了，蔡攸一蹦三尺高，这么一条大鱼说跑就跑了，那为何自己没发现。 仿佛认命一般，阿鲁尔叹道: “一月前就跑了，带着我大辽所有的财富，向西跑了。” 说着，这老头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挣开押着他的宋军，仰天发出一声悲鸣: “先帝啊！您睁眼看看吧！大辽亡了！” 悲鸣过后，这位老国相紧闭双眼，低头朝着不远处的柱子撞了过去。 蔡攸愣了愣，没料到这老头竟然会发疯。 “快快快！拦住他！” 士兵立刻上前，拉住了这寻死觅活的老头。 但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咚的一声，阿鲁尔的头已经撞到了柱子上。 这老头额头渗血，当即就晕了过去。 “侯爷，还有气，没死透。” 士兵探了探鼻息说道。 蔡攸无奈的摆摆手: “这老头也有可能是条大鱼，赶紧抬下去，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他生怕这剩下的十几个老头也同那阿鲁尔一样，便也命士兵将他们押了下去。 很快，殿内只剩下了一个年轻人，正是大辽现任太子雅里。 雅里唯唯诺诺，不敢抬头看蔡攸，不等士兵押解，自己便主动想要挪蹭出殿。 没办法，蔡攸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这小子似笑非笑的盯着雅里，目光一直不离他身，就这么看着他经过自己身边。 “慢着！” 蔡攸叫住了他，转头狰狞一笑: “小子，知道那敖卢斡是怎么受伤的不？ 小爷一枪就刺在了他的肚子上，直接就钻了一个血窟窿出来，那滋味，啧啧啧，你想不想试试？” 蔡攸说着便抬手拍了拍雅里的肩膀，吓的这货直接瘫坐在地，哭着求饶道: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雅里瞬间妙怂倒是令蔡攸愣住了，如此倒也挺好，省去了自己许多工夫。 “小子，你是何人？还有刚刚要自杀那老头又是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小爷。” 雅里闻言狂点头: “是是是，我都说，都说。 我是敖卢斡的亲弟弟，在皇兄被废后，父皇与萧大人便立了我为太子。 一月前，父皇携所有皇室成员，王公大臣拖家带口，出了临潢府向西北而行，但具体跑到了哪里我倒是不知。 不过父皇留下我与国相耶律阿鲁尔并十万兵马留守临潢府…………” 雅里不打自招，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蔡攸就喜欢这样的，多听话！不像敖卢斡那条疯狗，见着自己就咬。 “原来如此，那老头原来是你们大辽的国相，不错不错，又是一条大鱼。” 这小子满意的点点头，至于其余那十几个老头，蔡攸也没在询问，想来也是大辽的重臣。 “你爹那个老王八蛋倒是跑的挺快，都跑了一个月了，这倒是有些难办。” 蔡攸本想着活捉天祚帝，再将辽国皇室押送东京城，如此一来，自己定然能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希望却是落了空，人家天祚帝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第248章 国祚已失,诸州皆降 自己要不要派兵去找找天祚帝？蔡攸脑袋里萌生出了这种想法。 但一想，暂时还是算了吧！临潢府如今被攻破，下一步还要继续行进，待到拿下东北，再说其他。 “这……这位将军，可不可以不要杀我。” 脚下的雅里小声的开口求饶道。 “哈哈哈，放心放心，你这么听话，小爷是不会杀你的。 不光是不杀你，小爷还要带你入宋领略一下我中原的文化。” 听到这话，雅里才松了一口气，他性子本就软，又没啥能耐且胆小怕事，不然当初也不会乖乖的任由萧奉先摆布了。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对于这雅里的表现，蔡攸很是满意。 今天没有抓到天祚帝与大辽皇室，蔡攸多少觉得有些遗憾，不过收获也是颇丰，抓到了十几个重臣，更何况还有敖卢斡这个大辽前太子与雅里这位现太子。 外面的喊杀声还是清晰可闻，蔡攸知道，这是己方士兵在清剿辽军余孽。 命人将雅里带下去好生看管，蔡攸便倒提长枪出了大殿，加入了清剿余孽之中。 直到第二天天亮，除了投降的，大部分负隅顽抗的辽军已经被诛杀，基本上都是禁军。 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死活不投降，他们退入民房之中，依照地形与宋军展开了巷战。 三日后，城中余孽才算是被彻底剿灭，而这三日蔡攸也只睡了四个时辰。 打下临潢府，后续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待一切处理完毕，蔡攸已经是累瘫在地，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此时的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有什么事等睡醒之后再说。 临潢府失守，也宣告着大辽彻底亡了，国祚一失，大辽天下必将涣散。 存世二百多年，共传九帝的大辽在此刻亡在了蔡攸与宋军将士的兵锋之下。 很快，辽都被宋军攻破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辽境，还在北方防线抵御金国的辽兵听说了这事，顿时便失去了希望，被金军突破，拿下韩州，信州等北方数座州县。 在临潢府休整了几日，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后，蔡攸便率大军继续启程，望东北方向而来。 沿路州县见灭了大辽的宋军来了，便都望风而降。 大辽国都没了，天祚帝也跑了，那还抵抗着有什么劲？这帮本就意志不坚定官员索性便投了大宋，希望仍旧可以保留自己的官位。 宋军行进东北，一路上畅通无阻，先后接收了辽国官员投降的龙化州，通州，沈州等数座州县。 又拿下了负隅顽抗的贵德州，澄州，濮州等三州。 兵锋直指大辽五京之一的东京辽阳府。 蔡攸知道辽阳府是块硬骨头不好啃，于是在取辽阳府之前，先派兵夺取了沿海的辰州，开州与复州。 这三处州县均是沿海州县，地处偏远，且守卫稀少，拿下开州后，往东一百余里便是鸭绿江，而对面便是高丽棒子国。 这三州虽然地处偏远，但地理位置却还算是优越，只因沿海，港口便利，蔡攸也升出了想在此处建立港口舰队的心思。 拿下三州，蔡攸再无后顾之忧，直接便是率兵包围了东京辽阳府。 辽阳府内有驻守辽军六万，守将耶律俊乃是天祚帝的亲侄儿，此人倒是有点能耐，听闻宋军兵锋无敌，不但没有露出怯意，反而镇定自若率兵布防，挡住了宋军接二连三的进攻。 蔡攸已经料到了此处是块硬骨头，但没想到竟会这么硬，他曾多次喊话耶律俊，大辽都亡了，守着孤城还有何意义。 但耶律俊却是下定决心与辽阳府共存亡，射杀了不少前来喊话的宋军。 这可把蔡攸给气坏了，给脸不要脸，于是这小子便下令猛攻，结果却是猛攻多日无果。 再一次的受阻于辽国的坚城之下，蔡攸又采用了挖地道这一办法，但耶律俊早有预料，命人守备城墙根…… 宋军的挖地道方法又落了空，蔡攸没办法了，便把敖卢斡，阿鲁尔还有十几个俘虏押到了阵前，扬言不投降就杀了他们。 但耶律俊却是油盐不进，他忠于的是大辽，而不是下面的这十几个俘虏。 蔡攸气的直骂人，率军回营后扬言，发誓一定要杀了这狗日的耶律俊。 这小子心情不好，便会召集众将询问计策。 可一个个都是大老粗，带兵打仗行，这要耍上点阴谋诡计还真是有点难为他们。 “大哥，北方来信，金军已经突破辽军的北方防线，数十万辽军被金军打的大败亏输，金军残暴，从来不留俘虏，只是就地砍杀。 如今正在猛攻宁江州一线，咱们需得尽快拿下辽阳府，然后继续北上，不然北方疆域都被金狗给夺去了。” 卢风出列，分析了下现在的局势。 蔡攸也想尽快拿下辽阳府，可关键是拿不下啊！打个辽阳府损失了快一万人，这要是再打下去，伤亡定会更大。 “你说的有理，小爷何曾不想尽早拿下这辽阳府，可是却有心无力啊！” 说完，变了叹口气，眼巴巴的望着众将，希望这帮犊子能想出个计策来。 可这帮大老粗头脑简单，一个计策也想不出来，不是抬头望天，就是低头看脚面，就是不看蔡攸。 “一群废物，关键时刻指望不上你们。” 骂了一句，蔡攸便露出笑脸，转头笑眯眯的看向身侧的萧格里。 萧格里自然知道他是何意，自从上次被他骗了，萧格里便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相信蔡攸的鬼话了。 但不得不承认，那三本书是真好看，萧格里读了这么多年书，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类型的，书内所表达的思想与理念不断在冲击着他内心的传统想法。 书虽好看，但萧格里表示一码归一码，反正是不会再信蔡攸的鬼话。 “侯爷还是省省心吧！对于这东京辽阳府，下官也是不甚了解。” 萧格里摊了摊手，表现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气的蔡攸真想揍他一顿。 瞪了他一眼，蔡攸便又面向众将。 “都给小爷想，想不出来办法，谁也甭想回去睡觉。” 第249章 八十大板,郭怀宪诈降 “大哥，您这不是为难俺们么！” 陈霸不满的吐嘈道。 “你小子少放屁，想不出来，你甭想吃饭。” 迫于压力，众将便都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攻破辽阳府，可寻思半天，大脑却还是一片空白。 卢风越想越心烦意乱，眼珠子来回乱瞟着，突然他看到了站在武将最末尾的降将郭怀宪。 一个计策突然浮现，他兴奋的拍手道: “有了！” 随即在蔡攸疑惑的目光下，附耳过去，小声的将计策说了出来。 听他说完后，蔡攸笑着点点头。 “此计可行，那就依你说言试试。” 抬头望向郭怀宪，蔡攸笑眯眯的说道: “郭将军，小爷已经想到计策了，不过这个计策得需要你来配合一番，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立功的机会，你觉得如何？” 一听还有这种好事，郭怀宪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一切但凭侯爷吩咐，末将照办就是。” 这货一脸欣喜，暗道立功的机会到了。 作为降将，将领中没有几人瞧得起他，郭怀宪也是深知自己被别人看不起。 可要想挺直腰板，就得需要荣立战功来证明自己，但却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今日这等好事居然会砸到自己头上，郭怀宪欣喜万分，暗道如今机会来了。 见他答应的如此干脆，蔡攸也笑着承诺道: “郭将军，这件事要是成功，小爷大大的赏你，不但升你的官，还给你金银珠宝的赏赐。” “侯爷但请放心，末将一定竭尽全力。” 听到奖赏如此丰厚，郭怀宪脸上的笑意渐浓，内心也更加兴奋了。 “好！既然如此，那……来人，将郭怀宪拖下去痛打八十大板。” “什么？” 郭怀宪傻眼了，抠了抠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两边侍卫却是听命上前几步，将一脸懵比的郭怀宪给拖了下去。 "侯爷！搞错了，末将无罪啊！” 郭怀宪满头雾水，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犯了错。 无论这货怎样喊叫，蔡攸就是不予理会。 被拖出去后，郭怀宪的喊叫声也越是来越小，很快便彻底听不到了…… 八十大板打完，郭怀宪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后背发痛，意识模糊的跪在地上，等待着蔡攸的下一步吩咐。 蔡攸随即将计划说了一遍，命他前去诈降，相信那耶律俊看到他这副模样，应该会成功的。 这下，郭怀宪才知道蔡攸为何打自己了，原来是假戏真做，哄骗辽军，打入敌人内部。 可是这也太特么疼了，白白挨了八十大板子，郭怀宪没被打死就算不错了。 这一手苦肉计施的，郭怀宪完全是在咬牙硬挺。 恐他闹情绪不尽力，蔡攸又诱惑道: “放心吧！郭将军，小爷说话算话，待到事成后，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咳咳，侯爷放心，末将自然知道该如何办。” “好！有你这句话，小爷便放心了，来人！将郭将军抬下去，好生救治。” 郭怀宪被抬下去上药了，他一走，将领便都议论了起来。 “侯爷，这苦肉计的想法好是好，但那郭怀宪却是个降将，末将担忧他会将此事搞砸。” 听了王义的言语，蔡攸摇头笑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便好，相信小爷所说，况且这王八蛋做官心切，办起此事来定会尽心尽力，现在就看耶律俊那王八蛋上不上当了。” 对于郭怀宪的脾性，蔡攸了解的很是透彻，如今只祈祷郭怀宪到了辽阳府能机灵点，将耶律俊给哄骗住。 “好了！传小爷命令，立刻抽调出十几个机灵点的弟兄，跟着郭怀宪一起前去。” 王义应诺一声，便下去准备了。 军营中的一处帐篷内，郭怀宪趴在板子上，嘴里一直传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虽然涂抹上了药，但郭怀宪还是觉得很疼，转念一想为了这次的功劳，自己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大不了。 一天时间转瞬即逝，夜幕降临，眨眼间便已是深夜，郭怀宪带着十几个身着破烂服饰的宋军便出发了。 十几个人抬着行动不便的郭怀宪刚刚行至城下，便立刻被城头上巡逻的辽兵发现了。 “什么人！” 高度紧绷的辽军士兵立刻燃起火把，挽弓搭箭，直指城下的十几人。 “别，别放箭，我是朔州守将郭怀宪…………” 在他一顿胡扯下，辽军打开城门将他押了进来。 辽阳府中一处私人府邸，此时的耶律俊还没有合眼，听传令兵说从宋营中来了一个投降的将领，立刻便让士兵将他带了过来。 片刻后，耶律俊高坐主位，饶有兴趣的拄着下巴望向下面的郭怀宪。 迎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郭怀宪略微有些小慌张，但一想到荣立战功，浑身便又充满了干劲儿，最起码，自己这顿打不能白挨。 沉默了一会，耶律俊当先开口道: “听说你是朔州守将，那为何当初要投降宋军？” 郭怀宪闻言，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大人，当初投降也是没有办法，其实末将是身在宋营心在辽，不曾变过。” 说话的同时，他还不忘伸手揉了揉后背上的伤处。 果然，这个举动引起了耶律俊的注意。 “哦？原来如此，那你后背上的伤又是何人所致？” 郭怀宪故意露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握紧拳头道: “大人有所不知，那大宋的冠军侯刚愎自用，不听良言，末将曾劝过他，辽阳府不可硬攻，可这王八蛋非但不听，反而瞧不起末将曾经是辽将的身份。 只因末将说了几句牢骚话，他便命人狠狠地打了末将一顿，事后末将一想，与其在那受气，还不如重回大辽，所以便连夜出了宋营，赶来投奔大人。” 郭怀宪说完，便一直偷瞄着耶律俊，想要从他脸上看出深信不疑的表情。 可耶律俊却始终保持着一脸微笑，从他脸上也看不出神情波动。 “唉！那还真是苦了郭将军了，既然来了我这辽阳府，那就在此处好生养伤便好，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我会再传见于你，先下去吧！” 第250章 粮草存放处,尽数烧毁 耶律俊摆摆手，便有辽军士兵抬着郭怀宪下去了，并将他安置在府上养伤。 挥退郭怀宪后，耶律俊靠在软垫上，闭目沉思着。 侍立一旁的亲信想了想，忍不住凑近小声问道: “将军，难道你真的相信那降将的话吗？万一是宋军使的计策呢！” 耶律俊闻言睁开眼: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且看他明日能不能说出宋军的机密，从而判断他究竟是不是诈降，就看他说出的情报是否准确了。” 次日，大大小小的将领几乎都知道了辽阳府内来了个宋营的降将。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人一定是来诈降的，耶律俊想要听听郭怀宪能说什么情报，便在府上的会客厅内召集众将，问话郭怀宪。 “诸位，如今宋军压境，战事僵持不下，正好郭将军弃暗投明，那么就让郭将军说说宋营的布局或是营内的一些机密事。” 耶律俊直勾勾地盯着郭怀宪，而后者早就料到来此必将受到百般刁难，于是按照蔡攸提前交代的说辞朗声道: “回将军的话，宋营布局简单，杂乱分散，毫无章法可言，如若半夜劫营，必能大胜。 还有，要说这机密事，那还真有一件，前几日末将偷听到了冠军侯与他心腹之人的谈话，说是为了保险起见，将大军的粮草全部放至在了大营东面三十里处的树林里。” 众将听后，都纷纷叫嚣去劫了宋军的粮草。 但耶律俊却冷静的很，他在判断此事的可信程度，如果郭怀宪说的是真的，那将会是一个很重要的情报，但如果是假的呢！ 两军多日僵持不下，耶律俊也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没有援军，要是主动出击，击溃宋军，不仅能打破僵局，还能给宋军以重创，使他们无力再战。 刚刚郭怀宪说的劫营，便是一个很好的提议。 但耶律俊很是谨慎，他现在还不足以相信郭怀宪。 “将军，宋军粮草的存放处离咱们不远，不如咱们来个偷袭，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粮草。” 将领们忍不住了，便纷纷请战。 耶律俊没有应答，细想之下觉得倒是可以用这件事来判断郭怀宪说的是真是假。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亲自带兵前去。” 耶律俊起身后，饱有深意的看了郭怀宪一眼: “郭将军，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将军放心，末将所言非虚，如若不然，将军回来后一刀砍了末将便是。” “哼！但愿如此。” 披挂完毕，耶律俊出府后立刻便点起三千轻骑，打开城门，向着郭怀宪说的那处树林飞奔而去。 来到外围时，耶律俊便看到了零零散散正在树林中把守的宋军士兵，看样子不是很多。 观察了好一会，耶律俊才率兵冲了过去。 宋军士兵见辽军来了，也不抵抗，撒开脚丫子便跑，耶律俊赶上两个跑的慢的，一刀一个将他们砍翻在地。 再看看其他宋军，早就跑远了。 来不及多想，他便看向宋军放至粮草的密林中。 放眼望去，但见密林中尽是板车，而在板车上则是一袋又一袋装满粮草的袋子。 下马抽出匕首，划开了一袋粮草，白花花的米顺着口子便流了出来。 “看来那郭怀宪说的是真的，宋军还真把粮草藏到这里了。” 眼见为实，如今找到粮草，耶律俊心里对郭怀宪的疑虑也打消了不少。 宋军失了粮草，那将会无力再战，到时自己在反戈一击，那宋军必败无疑。 耶律俊自信的想着，击败宋军后，自己就率兵收复被宋军攻克的州县，再迎回天祚帝。 届时，以自己这份功劳，怎么着不也得封个王爵。 想到这里，耶律俊没出息的咧开了大嘴，无声的笑着。 “将军！将军？” 副将看他好像犯了痴呆病，不由得轻声唤了他一声。 “嗯？何事？” 耶律俊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边的哈喇子。 “将军，这么多粮草，咱们该怎么处理？末将建议，应该都带回城内，这起码够咱们吃上一年半载的。” 耶律俊听后却摇摇头: “不，逃跑的宋军一定会回营报告粮草被劫，相信宋军大部队很快便能收到消息赶过来，咱们人手不够，而这粮草又太多。 再者言，带着粮草赶路速度太慢了，万一被宋军追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依我看来，今天咱们也算是给了宋军一记重创，不如就把粮草全部烧毁，断了宋军的后路。” “可……这么多粮草，都烧了是不是有些太可惜了？” 副将有些不大情愿，好不容易劫了这么多粮草，还真有点不舍得烧毁。 “少废话，传令下去，命将士们赶紧放火烧毁粮草，然后回城，晚了可就不妙了。” 副将无奈，只好是照做。 辽军士兵燃起火把，点燃了林中运粮的板车。 火势渐起，渐渐地蔓延至整个密林。 看着粮草尽数被大火所吞噬，耶律俊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虽然他也有些舍不得，但只要宋军没得吃了就好。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原来是蔡攸亲自带兵赶了过来。 “辽狗休走，烧我粮草，不共戴天！” 蔡攸横枪立马，迅速杀来。 “兄弟们，撤！” 见宋军来了，耶律俊不敢在放肆，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回马便率着辽骑返回了辽阳府。 蔡攸率兵在后追了一阵，便停了下来。 “好了，辽军已经跑远，都别演了。” 此话一出，宋军将士立刻便松懈下来。 “大哥，这帮辽狗真傻，真以为把咱们的粮草都给烧了？” 陈霸哈哈大笑，而蔡攸也是笑而不语。 这一切都是事先制定好的计策，那些板车与粮草也是提前放置在这里，只为了配合郭怀宪取得耶律俊的信任。 说是粮草，其实袋子里装的尽是些沙石，只表面铺上一层白米罢了，只有外围的几辆车上，才是满满的真粮草。 耶律俊运气不错，图方便没有深入林中，而是就近抽出匕首划开了外围板车上的袋子。 这货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把宋军的粮草尽数烧毁，却不料早就被蔡攸给算计了。 第251章 取得信任,子时劫营 眼见辽军已经跑远，蔡攸便下令回城。 “告诉将士们，这两天晚上都放机灵点，谨防辽军劫营。” 在他的计划中，是让郭怀宪暴露大营的破绽，引诱辽军来劫营，就是不知耶律俊会不会上当。 耶律俊回城后，顿觉一阵神清气爽，烧毁了宋军的的粮草，令他信心大增。 回府后，这货便摆下筵席，庆祝今日的大胜。 众将听说宋军粮草尽失，也是兴奋异常，纷纷请求尽快偷袭，取得最终胜利。 酒宴上，众人推杯交盏，在他们看来，失了粮草的宋军已经快要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耶律俊红光满面，举起酒盏朗声笑道: “诸位！失了粮草的宋军就犹如待宰的羔羊，咱们在等上几日，没有粮草，他们必然大乱。 而且这支宋军孤军深入，战线拉的太长，后方粮草短时间内支援不上，咱们只有趁此机会，一战剿灭之。” “将军说的不错，兄弟们定然齐心协力，待到剿灭宋军，咱们就可以迎回陛下，然后北拒金人。” 众将纷纷举杯，附和着耶律俊。 “好！有你们这番话，我就放心了，来！干！” 仰头一饮而尽，耶律俊便笑呵呵地看向郭怀宪。 “郭兄弟，今日多亏了你的情报，才能使我军大胜。” 见他喊自己的称呼都换了，郭怀宪暗骂一声，紧接着恭敬一礼道: “将军客气了，如今宋军失了粮草，定然军心不稳，而宋军大营又破绽百出，正是偷袭的大好时机。” 郭怀宪有些急不可耐，想让耶律俊赶紧钻进下好的套中。 可耶律俊心思缜密，还是不太相信郭怀宪，想要再试探试探他。 打了个哈哈，耶律俊轻笑道: “不急不急，咱们先喝酒，先喝酒。” 郭怀宪标志性的笑了笑，暗道这王八蛋还是不信任自己。 酒宴继续进行，觥筹交错，众将都在互相吹捧着，妄想击溃宋军建立不世之功。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宋军并无太大的动作。 不过，蔡攸倒是在大营四周发现了不少辽军的探马，这小子计上心头，便命己方巡逻与站岗的士兵装作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让辽军探马误认为是缺少粮草，饿的！ 果然，当辽军探马将宋营的情况回报给耶律俊时，这货大喜过望，认为宋军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看来是时候发动奇兵突袭了。 为了使辽军进一步相信郭怀宪，蔡攸便点起三万兵马，奔到辽阳府下骂城挑战。 郭怀宪有意展现自己，便主动请缨，要求出城应战。 耶律俊想了想，觉得此事可行，便欣然应允。 得到允许，郭怀宪便领了一万辽军，出城迎战。 郭怀宪一马当先，指名道姓要挑战宋将，陈霸出马，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随即便战在一起。 叮叮当当十几招，陈霸卖个破绽，被郭怀宪一刀拍落下马。 趁着大刀砍下之时，陈霸连掉落的兵器也顾不上拿，慌忙上马跑回了本阵。 城墙上的耶律俊看到这一幕，便立刻笑着点了点头。 紧接着，郭怀宪便率兵发动了冲锋。 蔡攸不多作犹豫，直接下令撤退。 追击了十几里地，郭怀宪才驻马停下，随即带兵返回了城内。 刚进城门，耶律俊便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哈哈哈！郭兄弟果然神勇，今日可是给我辽阳府长脸了。” “将军谬赞，只可惜让他们给跑了。” 郭怀宪面露懊悔之色，边说边瞟着耶律俊的表情。 “哎，这是哪里的话，只要将他们击溃便好，走走走，郭兄弟，我已经在府上设好酒宴，庆祝你此番的胜利。” 说着，很是亲切的抱住了郭怀宪的肩膀，两人宛如好兄弟一般，向着城内走去。 通过这次胜利，耶律俊也算是彻底相信了郭怀宪。 酒宴上，他终于说出了郭怀宪一直想听到的那句话。 “传令三军，时机已到，半夜咱们就去偷袭宋军大营。” 郭怀宪激动的好悬没哭出来，卧底辽阳府已然有小半月，如今终于是要熬出头了。 这次的军功算是稳了，而辽阳府被迫，自己无疑是功劳最大的人。 傍晚时分，城中六万守军已经全部集结完毕，耶律俊这次要破釜沉舟，一战定胜负。 夜幕渐浓，子时将至。 辽阳府城门大开，耶律俊率着六万大军望宋营方向而来。 路上，郭怀宪充当向导，为他讲解着军营何处最是薄弱，该从哪里攻破。 辽军人衔枚，马裹蹄，一路无声狂奔至宋营。 心中充斥着无限信心的耶律俊当即便下令攻进去，射杀了营外站岗放哨的士兵，辽军便大喊着冲了进来。 郭怀宪故意放慢脚步，转过一处帐篷，不见了踪影。 匆忙中，耶律俊也没有发现这货不见了，而是策马奔至中军大帐，抽刀挑开帐帘，便见一年轻小将正坐在帅位上津津有味的读着兵书。 抬头看了他一眼，蔡攸笑了笑，随意挥手道: “来了？随便坐！” 耶律俊被搞懵了，回过神便持刀指向他。 “小子，休得猖狂，识相的话，立刻跪地投降，老子还可给你留上一条全尸。” 蔡攸没有答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你们可算是来了，小爷可是等了你们一周，如今你们来了，那小爷也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耶律俊看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从容不迫，冷静的状态，不由得心中起疑。 不等他多想，营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战鼓声。 而伴随着战鼓声响起，一阵阵的喊杀声也随之传来。 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这货顾不上蔡攸，抬脚便狂奔出了大帐。 出来后，耶律俊彻底傻眼了，只见四周燃起了火把，将整个大营照射的如同白昼。 而火把之下，是密密麻麻的宋军，已经将己方将士围在了当中。 宋军源源不断的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辽军士兵紧紧的包围在此处。 发觉中计，已是为时已晚，耶律俊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轻信了郭怀宪的鬼话。 第252章 耶律俊身死,全军覆没 “郭怀宪！你给老子滚出来！” 耶律俊怒吼着，此时的他也是刚刚发现郭怀宪不见了踪影。 “耶律将军是在找我吗？” 宋军分开一条路，郭怀宪一脸笑意的从中走出。 “郭怀宪！你个叛徒！” 耶律俊咬牙切齿，恨不得活撕了他。 “哎，耶律将军此言差矣，我本就是宋人，何来叛徒一说，看看你周围，还是考虑考虑该如何脱身吧！” “他说的不错，你还是先考虑考虑自身为好，不过，小爷劝你还是投降好了，我宋军优待俘虏，你看如何？” 蔡攸走出大帐，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突然的动作吓了耶律俊一大跳，这货一蹦三尺高，回身抽刀作势欲砍。 “少废话，我们大辽只有战死的勇士，并无投降的孬种！擒贼先擒王，老子就先拿下你！” 一声虎吼，耶律俊持刀便砍向蔡攸。 “唉！既然你找死，那小爷就成全你！” 叹了口气，侧身闪过劈来的刀锋，蔡攸伸出脚来，将耶律俊绊倒在地。 “大宋的将士们，将这帮辽狗给小爷围剿殆尽！” 蔡攸一声令下，宋军将士们便爆发出了凶性，露出了凶狠的獠牙，向着辽军狂杀而去。 两军瞬间交战，厮杀声震天，双方士兵尽是使出了全力，辽军急于突围出去，便合力向着一处猛攻，但宋军又岂是好欺负的，合力剿杀着圈内的辽军。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耶律俊自知大势已去，凶性大发，爬起身后，再次向着蔡攸冲来。 趁着他举刀时，蔡攸双脚点地，腾空一脚便踹中他的胸口，将他踹倒在人群中。 抄起断魂枪，蔡攸便一跃而下，枪头急刺耶律俊。 耶律俊摔的七荤八素，还没等清醒，迷糊间便看到一杆长枪朝着自己刺来。 吓的这货登时便精神了，持刀慌忙招架。 两招之后，蔡攸挑飞了他手中的弯刀，就在断魂枪再度刺来时，丧心病狂的耶律俊抓住一个辽军士兵便把他推了过来，自己趁着混乱，转身便逃入人群中。 辽军士兵的身体被长枪贯穿，直到死，他也从没想过自己的统帅竟会如此狠毒。 抽出断魂枪，蔡攸急忙搜寻着耶律俊的踪迹。 但见这货在人群中左闪右闪，犹如一只机灵的猴子。 耶律俊边跑边回头看，见蔡攸没追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斜刺里一把大刀横劈而来，耶律俊来不及停下，便下意识的抬手抵挡。 “噗呲！” 刀子入肉声传来，两只手被齐齐削断，鲜血喷涌，溅了这货一脸。 疼得耶律俊几近晕厥，大声的惨嚎着。 卢风见一刀没砍死这王八蛋，不由得恼羞成怒，奋起力气，立即劈出了第二刀。 却不防，一杆马槊从侧面瞬间刺出。 马槊快速刺来，一槊便刺入了大喊大叫的耶律俊的喉咙中。 耶律俊双眼瞪大，喉管喷血，嘴角咳血，似是没想到自己戎马一生，最终却含恨死于宋营之中。 陈霸猛地将马槊拔出，巨大的力道带动着耶律俊倒飞了出去。 重重倒在地上，耶律俊浑身抽搐。 很快，头部之上便沉积了一大摊鲜血。 最后看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天空，眼里尽是不甘。 随即，双目瞳孔逐渐涣散，头一歪，便没了生息。 “老二，你大爷！抢老子的功劳！” 卢风一脸怒气的走至近前，要不是陈霸，自己早就一刀劈了他了。 “你放屁，谁杀了他，功劳便是谁的！” 陈霸得意的仰起头，反正耶律俊是自己杀的，功劳也必定是自己的。 “老二，你这不要脸的功夫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彼此彼此，俺可比不上你。” 两人鼻子对鼻子，眼对眼，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哼，不如打完仗你我好好切磋一番。” “正有此意！” 互瞪一眼，两人瞬间分开，砍杀着周围的辽军。 卢风退至耶律俊的尸体旁，一刀便切下了他的头颅。 “所有人！投降免死！不然杀无赦！” 高举头颅，卢风大声喊着。 辽军士兵见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他们将军的狗头，不由得惊呼出声，军心顿时瓦解。 “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卢风又高喊了两声，辽军士兵开始迟疑了，手中的攻势也慢了下来，被宋军抓住机会，砍死不少愣神的辽兵。 “别听他的！杀了他，为将军报仇！” 一些耶律俊的死忠宁死不降，继续同宋军死战。 但大部分辽军却还在迟疑中，耶律俊死了，他们彻底失去了主心骨，再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还不如保全一条小命。 于是，大部分辽军便都纷纷扔掉手中的兵器，作出投降状。 “你们……你们这帮懦夫！” 死忠们恼怒同僚苟且偷安的投降做法，便化悲愤为力量，拼死反抗着。 不过很快，便被宋军杀的只剩下几十人。 宋军将这群疯狗围在圈里，举着兵刃互相对峙着。 “小爷最后问你们一句，投降还是继续反抗？” 死忠们无一应答，而手中高举不落的弯刀便是最好的答案。 “好！既如此，那小爷便成全你们！” 摆摆手，宋军将士立刻开弓拉箭。 死忠们怒目圆睁，没有一人开口服软，都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箭矢飞射而出，将这最后负隅顽抗的几十个死忠给射成了筛子。 蔡攸深情肃穆，朝着他们行了一礼。 虽为敌人，但其死战不退，宁死不降的精神，却值得自己尊敬。 “来人，将他们的尸体收殓，厚葬之！” 大战结束，宋军打扫战场，收缴俘虏。 除了那些死忠外，其余大部分辽军尽皆向宋军投了降。 此番劫营，耶律俊被杀，辽军全军覆没，导致辽阳府再无兵可守。 蔡攸正清点着伤亡人数，郭怀宪这货便蹑手蹑脚，如同做贼一般凑了过来。 “嘿嘿，侯爷，这次末将可是立了大功了，您看这奖赏是不是该……” 蔡攸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 “放心，小爷答应的事情，绝不会食言而肥，必须得兑现！” 第253章 大辽疆土尽入宋,金军羡慕干瞪眼 郭怀宪眼巴巴的，望眼欲穿，用祈求的眼神直射向蔡攸。 随即听了蔡攸的这番话，顿时欣喜若狂， “侯爷一言九鼎！末将佩服！” 这货忍不住拍了一记马屁，希望把蔡攸哄高兴了，给自己一个大官做做。 蔡攸也知道这货是个什么德行，但能剿灭辽军还真是多亏了这王八蛋，既然他想要官，那自己赏他一个便是。 “好！郭怀宪听命，小爷许你为骑兵校尉，统领骑兵五千，你看如何？” “这……” 郭怀宪满心欢喜，以为能给自己一个多大的官，没想到就是一个骑兵校尉。 心里那团火登时被浇灭，不满之意略于言表。 看出了他明显的不满，蔡攸笑了笑道: “行了，你也别不满意，你这起点已经算是很高了，许多人穷尽一生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你就知足吧！ 还有，你可千万不要小瞧我大宋的校尉，在军营里，校尉就相当于将军。” 蔡攸一顿胡咧咧，见这货的情绪稍稍缓和了点，便又笑道: “你要是觉得吃亏，那小爷便再赏你白银五千两，黄金八百两如何？” 一听有钱，郭怀宪立刻便缓和了不少。 “那好吧！那就依照侯爷的意思办！末将并无异议。” 处理完大营内的事物，蔡攸便率全军连夜赶至辽阳府下。 因其守军全军覆没，所以宋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这座坚城。 大军入城后，蔡攸下令士兵严守军纪，不得侵扰百姓。 辽阳府一夜之间便易了主，彻底归入大宋之手。 此城一破，大辽东北再无雄城！ 至此，大辽五京已经全部被攻克，这五京分别是:辽都上京临潢府，中京大定府（陪都），西京大同府（云州），南京析津府（幽州），东京辽阳府。 如今，五京尽入大宋版图，蔡攸这次可谓是完成了灭国与开疆拓土的壮举。 在辽阳府休整些时日，蔡攸安抚完百姓后，便又带兵来到了沿海州县开州进行考察。 开州对面便是高丽，蔡攸想在此处建立几个大型港口与造船厂，方便日后对高丽用兵。 经过商讨，蔡攸拿出从萧突虎府上搜刮的钱财招募民工，开始建造大型港口与造船厂。 其中作为沿海州县的辰州与复州也在建设目标之内，辰州对面便是大宋，相距不足几百海里，在此处建个港口，也方便交通贸易往来。 最后，三处州县每处都建造了一座港口，至于造船厂，蔡攸则是将其选在了复州。 复州对面则是大宋的山东登州城，也方便交通贸易，且西面为渤海，东边为黄海与高丽，地理位置优越，乃是天然的好地方。 三处港口与一座造船厂即刻动工，蔡攸没时间在这看着，他还要率兵继续北上。 于是，便派了萧格里在此看视。 这货心细如毛，留他在此，蔡攸放心。 一切交代完毕，大军也开始集结，蔡攸驱马赶回辽阳府后，便立刻率大军继续北上。 拿下鸭绿江边的恒州与正州后，大军北上逼近咸平府。 咸平府也是此间的一处大州，宋军以耗时三日，以损兵四千的代价，拿下了这座城池。 咸平府一破，再往北乃是大辽的黄龙府，长春州一带。 蔡攸在路上听说金军已经突破了辽军北方防线，夺取了韩州与信州，看来自己的脚步得加快了，要不然金军可就要过来分一杯羹了。 经过商议，蔡攸决定兵分两路，由王义，钟离彦刚带领八万将士去取黄龙府，与周边的祥州城。 自己则是带领剩余人马进军正北，攻取长春州，泰州，隆州三州之地。 因辽都被破，大辽灭亡，宋金两军分别从南，北攻来，各地守军不是投降就是向西逃跑找天祚帝去了。 整个大辽国内群龙无首，混乱成一片。 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三州后，蔡攸立刻转头，前去与王义大军汇合。 王义这面拿下祥州城后，却在黄龙府下被迫止步。 至于原因，并不是因为黄龙府守军顽强，城池坚厚。 而是金军在同一时间也赶到了黄龙府下，双方大军都想将黄龙府据为己有，对峙多日僵持不下，大动作并无，小摩擦倒是发生了不少。 金军此次出兵，就是为了剿灭大辽，不再受辽人的迫害。 本来计划都制定好了，从大辽的东北切入，一路横冲直撞，直逼辽都临潢府。 却不料大辽虽已是强弩之末，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底蕴充足，举全国之精锐，聚兵数十万陈兵东北边境防线，抵御金军。 如此一来，金军的压力倒是徒增了不少，但这对于白山黑水间崛起的女真人并不算什么，突破辽军北方防线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宋军趁着辽国腹地空虚，直接便是从西南插了进来，一路之上，势如破竹，大辽国都与西南最为肥沃的草原皆入宋军之手。 最为可恨的是，宋军趁着辽军精锐在北方边境抵御金军，拿下了不少州县，可以这么说，大辽西南，东南全境，东北少部的州县尽入宋军之手。 消息传到北方边境，宋军的速度之快令金军膛目结舌，当初不是说好了你们只收回燕云十六州就心满意足么！这咋就又突然变卦了？ 金国的太宗皇帝登时就不干了，派使者入宋给徽宗送了封信，怒斥他不守信的行为，并命令己方士兵加紧攻势。 鏖战数月，总算是将辽军击溃，攻了进来。 宋军在大辽腹部吃肉，那金军怎么着也得捞一口汤喝。 于是，金军气势不减，一路夺取了宁江州，宾州，信州，韩州，与临津城等五处州县。 但跟宋军一比，他们夺取的州县不过是九牛一毛。 待金军在想继续进军时，却发现竟无地可夺，富裕的州县都让宋军给抢了先，这让他们很是憋屈。 刚把视线瞄至祥州，长春州，隆州这些临近州县，结果却是还没来得及发兵，宋军就又抢了先，提前一步将这些州县收于囊中。 速度之快，令金军自叹不如。 第254章 金军阵营,黄龙府下暗较劲 眼看着就只剩下了一个黄龙府，这次金军可不会在落后了，全军直接便是用最快的速度行至黄龙府城下。 结果却在这撞到了同样想要攻取此地的王义，钟离彦刚大军。 金国此次率兵的统帅名为“完颜斜也！”乃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和“金太宗完颜吴乞买”的亲弟弟，乃是正牌的皇室。 这货长相凶悍，体壮如牛，上阵杀敌永远冲锋在最前面。 他身为金国灭辽大军的都统制，麾下更是人才济济，其中便有女真皇族子弟，完颜宗辅，还有被誉为大金四太子的完颜宗弼。 更有大将完颜娄室，完颜斡鲁等！ 这帮犊子对于宋军夺取大辽半壁江山是眼红的紧，一个个皆是不服，叫嚣着要和宋军开战，夺回被夺的州县。 作为统帅的完颜斜也虽然长的是一副不太聪明的亚子，但是他并不傻，知道现在并不是同宋军开战的时机。 女真刚刚建立大金，穷的要死，兵力也补充不上，能打破大辽的几十万精锐，纯粹是靠着金军各人的勇武和心中被压迫已久所沉积的火气。 金太宗也曾下旨，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对宋军开战。 但现在的问题是，双方大军都想夺取黄龙府这个香饽饽。 两军互不相让，暗中较劲，谁也不肯轻举妄动。 女真人脾气暴，时时刻刻都想找宋军的茬，完颜斜也这货更是把金军大营扎在了宋军对面。 双方大营不足五里，遥遥相对。 见金军耍这种弟弟行为，王义，钟离彦刚也不是好惹的主，便每日率宋军将士出营列阵演练，直逼金营大门口，发出阵阵怒吼，震慑金军。 双方来此多日，也僵持了多日，但只苦了一人，那便是黄龙府守将萧里拉。 就在几日前，他本来都要出城逃跑了，结果宋军与金军及时杀到，断了他这个念头。 如今他是想跑也跑不了，每天看着这两位爷在城下不远处互相较劲儿，心里犯愁。 两军欺人太甚，皆是把大营安置在了城下不远处。 望着这一左一右两处大营，萧里拉愁的是天天吃不下饭，面色惨白，比吃了金坷垃还要难受。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蔡攸率领大军赶到。 听说此事后，这小子冷笑一声，既然他们想玩，那自己便陪他们玩玩。 “传令下去，大军后撤五里，每夜子时，三更，五更，派兵至金军大营外击鼓，小爷要烦死他们。” 命令下发，宋军将士们开始拔营后撤。 放哨金军的见此，便急忙回营飞报耶律斜也。 金营正中央，一处简易的大帐内，完颜斜也正与众将吃着午饭，面前的桌案上皆是放满半生不熟的肉食，众将毫无顾忌，伸手抓起肉食便大快朵颐起来，咀嚼声响彻在整个大帐内。 不仅如此，帐中还充斥着一丝狂野与没有退化的凶性。 金人以前过惯了打猎那种苦日子，又逢刚刚建国，所以野性还没有彻底退化。 完颜斜也拿着一条烤羊腿，张开大嘴三下五除二便撕咬了个干净。 抄起酒囊，拧开塞子，仰头便灌。 一囊酒被他喝了个底净，这货抹了抹大嘴，一脸的满足。 “爽！真他娘的爽！” 吃饱喝足，完颜斜也发出一声怒吼。 下方诸将见他吃完，也纷纷加快咀嚼速度。 “元帅，咱们大金勇士已经到此多日，却天天在这干耗着，兄弟们已经等不及了，你赶紧下发攻城的命令吧！” 完颜娄室最是心急，在他看来，黄龙府就犹如嘴边的一块肥肉，可就是吃不到，难受的一批。 “娄室，我看你是忘了咱们对面的宋军了吧！如若我军有动作，宋军必然从中阻挠。” 说话之人乃完颜宗弼，他还有一个被人所熟知的名字:金兀术！ “哼！要我说，元帅就是太小心谨慎了，那宋人算个鸟？难道还能打的过咱们大金勇士不成？” “娄室，我劝你不要冲动，如今不同宋军交战不光是元帅的意思，更是陛下的意思。” 相较于其他人，金兀术倒是显得很是沉着冷静。 娄室闻言重重哼了一声，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只见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坏笑。 “听闻中原富庶，大宋孱弱，宋人娘们更是水灵的很，吃惯了家食，咱也想尝尝那宋人娘们是何滋味。” 众将听后皆是哈哈大笑，一个个犹如老色批一样，无比露骨的讨论起了宋人女子。 “一群不懂礼数的匹夫！” 金兀术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愿意与他们为伍。 “好了！都给老子闭嘴！” 一直不说话的完颜斜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众将立刻噤声，望向他们的元帅。 “老子知道你们不满，但那又如何？现在就是比谁沉得住气，宋军既然不动，那咱们也不动，这黄龙府迟早都是咱们的。 而且陛下有令，我大金刚刚建立，不宜树立新敌。何况宋军兵多，咱们却只有五万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和宋军产生碰撞。 咱们的首要任务是夺得辽国疆土，而不是同宋军开战，都记住了吗？” 完颜斜也不怒自威，目光来回在众将身上扫视着。 “可是元帅，辽国大半疆域全被宋军给抢先夺了去，咱们要想分一杯羹，就只能是从宋军手中抢，这不还是得开战么！” 金兀术提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兀术你说的在理，此事得容老子好好想想。” 完颜斜也皱起了眉头，觉得他说的在理，辽国几乎所有州县尽入宋军之手，而大金要想开疆扩土，就只能是从宋军手中抢夺。 正沉思着，一金军小校从帐外走入，行了女真人特有的礼节，恭敬道: “禀元帅，对面的宋军已拔营退去。” “你说什么？宋军撤了？” 完颜斜也抠了抠耳朵，一脸不信，紧接着便率众将出营，离得老远便看见宋军正有条不紊的拔营撤退。 所有人皆是不解，不明白为何宋军会突然撤退。 但宋军撤退于他们而言也算是好事，如此一来，便可以拿下黄龙府了。 第255章 战鼓咚咚响,折磨不死你们 “元帅，宋军一定是怕了，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厉害，没想到却是一群废物。” 娄室猖狂大笑，而完颜斜也却不以为然。 他转头看向金兀术，想听听他的意见。 “兀术，你对此有何看法？宋军突然撤退究竟为何意？” 金兀术想了想，继而说道: “元帅，我认为不管宋军是出于何意撤退，咱们都不应放松警惕，中原人多智，指不定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嗯！你说的不错，传令下去，叫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 宋军缓缓后撤五里，而一天的时间也随之过去， 半夜时分，子时将至，宋军营门大开，蔡攸率五百军士，带着十面战鼓，趁着夜色悄然赶至金军大营外围。 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蔡攸小声道: “兄弟们，把鼓架上，给小爷狠狠地敲，吵死这帮狗日的。” “嘿嘿，侯爷，您就请好吧！” 战鼓被架好，前后各有一名战鼓手准备敲击。 蔡攸猛然挥手，鼓手们便齐齐敲响了面前的战鼓。 “咚咚－咚咚咚！” 急促而沉闷的鼓声瞬间响彻在这寂静的深夜中，战鼓手们卖力敲着，一下比一下有力。 金军大营之中，熟睡的士兵听到鼓声，紧绷的神经使他们立刻惊醒，抄起兵器便出了营帐，可慌慌张张却找不到鼓声来源，便在大营中乱喊乱叫着。 一处大帐内，完颜斜也被瞬间惊醒，初听鼓声，他还以为是敌军来犯，匆匆穿好衣服提刀出帐。 刚一出来，他就傻眼了，己方士兵混乱不堪的在营内横冲直撞着，踩踏避不可免，不少金军被同僚撞倒，紧接着便被踩为肉泥。 “元帅，怎么回事？不是咱们营内的鼓声。” 这时，众将领也匆匆赶了过来，一个个皆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此事容后再议，先稳定士兵情绪！” 完颜斜也生怕发生营啸，抽出刀来大喊道: “本帅在此！都不要乱！” 士兵看见他，就好像是见到了主心骨，都朝着他的方向迅速奔来，围在他的四周。 营外的鼓声还在继续，蔡攸见敲的差不多了，便带着己方军士后撤回营。 营内，完颜斜也好不容易安抚住金军士兵的情绪，便立刻出营寻找鼓声的来源。 完颜斜也带人赶到宋军刚刚击鼓的地点，除了发现地上那杂乱无章的脚印外，其余线索，却是一丝也无。 四下里一片漆黑，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他娘的，别让老子逮住你！” 完颜斜也确定这就是宋军捣的乱，但自己却没有证据，只好是自认倒霉。 “都回营，明日再说！” 回营后，完颜斜也带着一肚子火气进帐躺下了。 三更时分，宋军又来了，熟悉的战鼓声再次响起，金军再次被惊动。 完颜斜也彻底怒了，刚刚睡着没一会，就又被吵醒。 气的这货连鞋都不穿，上马出营便望鼓声来源之处狂奔而来。 结果却又是扑了个空，宋军早就已经撤退。 完颜斜也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便挥刀胡乱劈砍着。 “南蛮子！别让老子抓到你们！否则，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黑暗中，他那愤怒的咆哮之声显得格外响亮。 而令完颜斜也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树林中，正有几百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 适才敲完几通战鼓，蔡攸并没有率军撤退回营，而是隐匿在树林中，方便下次再敲。 看着这王八蛋气急败坏的模样，蔡攸暗笑不已。 “王八蛋，小爷玩不死你！” 对着空气发泄了一通，怒火攻心的完颜斜也并没有得到缓解。 “呼！回营！” 长呼一口气，这货便带兵调头离去。 见金军走后，蔡攸席地而躺后调整了个姿势，吩咐道: “都眯一会，五更天还有一波呢！” 说着，便闭上眼睛小憇了起来。 回营后，完颜斜也越想越气，对于蔡攸这种捣乱的行为很是不齿。 折腾了大半宿，这都已经快过三更天了，完颜斜也身心俱疲。 不光是他，众将领也是被折腾的不轻。 “元帅，宋军应该不会来了吧！” 娄室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正在打着架，说话声都显得是有气无力。 “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应该不会来了，都回去睡觉吧！” 完颜斜也摆摆手，当先钻入了大帐内。 将领们哈欠连天，也都各自回帐。 就在所有人认为宋军不会再来，即将进入梦乡时，那震天的战鼓声再次响彻在四下旷野，整个金军大营也又一次的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中。 “咚咚－咚咚咚咚咚！” 蔡攸这次亲自动手，战鼓被他敲的山响。 这小子一边敲，一边摇头晃脑，沉浸在折磨人的乐趣之中。 完颜斜也再也受不了了，点起所有兵马就要去同宋军拼命。 还好金营中有个清醒的金兀术，连忙劝住陷入癫狂的完颜斜也。 敲了一会儿，蔡攸便下令退去。 待金军赶来时，又是人去四野空。 “元帅，五更已过，宋军也折腾了一宿，想必也不会再来了！” 金兀术轻声说道。 “但愿如此！” 一旁的完颜斜也已经被折腾服气了，咬牙切齿，空有一肚子火气却没处发泄。 回了大营，这帮犊子心大的还想在补一觉。 结果刚刚躺下半个时辰，天就亮了。 此时，宋军全体将士已全部集结，准时出操。 他们慢跑出大营，来到金营外围，迈着有力的步伐，喊着嘹亮的号子，开始了清晨的训练。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喊声震天，在金军大营外经久不绝。 而营内的金军则是再次被吵醒！ 完颜斜也提着把大砍刀，带着众将愤怒出营，身旁是好劝歹劝的金兀术。 “他奶奶的，谁是统帅，给老子滚出来！” 完颜斜也闯入宋军之中，双目猩红大喊大叫。 宋军将士立刻将他们包围，怒目而视着这些金人。 “谁啊？大清早的在这狗叫，小爷隔着一里地就闻到了你嘴里那股臭味。” 兵群分开，蔡攸摆着手从中走出。 “你是统帅？他奶奶的，看老子砍死你！” 憋了半宿的火气，完颜斜也如今是再也忍受不住，提刀便朝着蔡攸砍来。 第256章 拿出证据来,不服就碰一碰 “放肆！” 都不用蔡攸出手，宋军将士立刻上前，缴了完颜斜也的刀，便要群殴他。 金军士兵也不是好惹的主，见元帅受辱，也都纷纷上前，与宋军将士推搡了起来。 “都住手！” 蔡攸一声虎吼，震慑住了所有人，双方士兵松手后退，皆是怒瞪着对方。 “怎么着？想跟我们碰一碰啊？” 蔡攸走近完颜斜也冷笑道。 后者略显狼狈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尘，刚刚不知被谁踹了两脚，现在后腰还疼呢！ “他奶奶的，老子问你，昨天半夜是不是你们在此击鼓捣乱？” 完颜斜也瞪着个牛眼，张个大嘴，唾沫星子乱飞。 蔡攸一脸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不留情面的骂道: “日，你特么吃屎了还是怎地？嘴咋这么臭？” “少跟老子废话，老子就问你，昨夜是不是你们来此捣乱？” 受不了他的毒气攻击，蔡攸捂着鼻子呵斥道: “放你娘了个屁，你哪只狗眼睛看到是我们来此捣乱的？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小心爷告你诽谤。” “你……” 完颜斜也气的说不出话，纵然心中认为就是他们所为又能如何，自己手中并无证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个屁啊你！赶紧滚蛋，别打扰我们训练！” 见他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蔡攸冷笑道: “咋滴？不服？不服就碰碰，你看如何？” “南人放肆！真当我们大金无人乎？” 以娄室为首的大将们顿时便不干了，冲上来就要同宋军拼命。 “都住手，回营！” 完颜斜也咬牙说道。 “什么？元帅，南人欺人太甚，我们大金勇士岂能惧怕于他们？” 娄室不服，咽不下这口气。 “回！营！”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完颜斜也当先转身离去。 将领们无法，纵有千般万般的不愿，也只能听命跟上。 “哼！南人不要放肆，日后我大金定然出兵踏平中原，男为奴，女做妓。” 娄室转身离去前，放了一句狠话。 “王八蛋，你敢再说一遍？” 这话无疑是点燃了火药桶，蔡攸火气上涌，飞起一脚正中这王八蛋的后腰。 “他娘的，狗日的金人，兄弟们，拿起武器，gan死他们。” 宋军全体将士一拥而上，这下，局面彻底失控，完颜斜也就是不想起冲突也晚了。 两军瞬间火拼在一起，只片刻，便演变成了大战。 完颜斜也之所以一直不想同宋军起冲突，其中一个原因是遵守金太宗皇帝的圣喻，而另一个原因便是金军兵少，只有区区五万。 反观宋军，则是有十几万大军，这一打起来，战势可想而知。 虽然先前以少胜多，杀散辽军数十万，但辽军的战斗力渣的一批，好解决。 可眼前这支宋军的战斗力却比辽军高上十几倍不止，完颜斜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 大金勇士自会宁府出兵以来，未尝一败，但如今，这支宋军却明显压制住了金军一头。 蔡攸谁也不管，只盯住了娄室那王八蛋。 今天出营没拿断魂枪，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便向娄室刺来。 娄室后腰受伤，疼痛感令他面部扭曲，转身便跑，但蔡攸剑势更快，在这王八蛋的急躲下，一剑刺进他的粪门。 剑身入肉，娄室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嚎。 “我靠，刺偏了！” 蔡攸也没想到会横生这种变故。 在娄室的惨嚎声中，蔡攸一把抽出宝剑。 只看了剑头一眼，这小子便嫌弃不已。 “真恶心，这把剑小爷回去后便扔了，不要了。” 娄室也没料到自己会被暴ju，这货捂着后面，一瘸一拐的跑进己方士兵之中。 火拼进行了大半个时辰，最终以金军的撤退而告终。 教训了一番这帮王八蛋，让他们长长记性，蔡攸满意的拍拍手，率领大军调头回营了。 金军回营后，完颜斜也气的一刀将帅位劈成两半。 刚刚小校来报，此次冲突，金军伤亡两千余人。 这都要怪娄室这蠢货！ “娄室，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你该当何罪！” 看着跪在地上的娄室，完颜斜也恨不得将他一刀劈了。 “元帅，我也是受害者啊！宋军太欺负人了，咱们还是向国内请求援兵，灭了他们吧！” 娄室依旧嘴硬，捂着后面的伤口说道。 “灭个屁！老子真想先灭了你！” 完颜斜也恨铁不成钢，自己咋摊上了这么个王八蛋，要不是他嘴贱，己方士兵也不会同宋军起冲突，更不会伤亡两千多人。 越看这货越来气，完颜斜也上前几步，一把便揪住了娄室的衣领子。 “混账东西，我大金刚刚建国，基业不足，国事不稳，而大宋却是百年大国，带甲百万，不是我们现在所能惹得起的。 日后，要是再从你嘴里听到这种混账话，那就别怪老子心狠了。” 说完，手上用劲将他甩了出去。 娄室后面的伤口先着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伸手一触，便沾了满手的鲜血。 “元帅，我记住了，能不能先让我下去治伤啊？” “滚滚滚！赶紧滚！看见你老子就烦！” 完颜斜也不耐烦的胡乱摆着手，娄室如获大赦，捂着pi股便一瘸一拐的出了大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看着这王八蛋，完颜斜也冷哼一声。 金兀术这时出列劝道: “元帅息怒，今日之变却是娄室之错，但也让我们看清了宋军的实力，都说南人孱弱，只会咬文嚼字，但末将认为则不然，今日末将所观宋军之战斗力，不比咱们大金勇士弱上多少。” “兀术你说的不错，看来南人也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般弱啊！” 叹了口气，完颜斜也坚定道: “今日之事已经过去，日后都给老子机灵点，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和宋人起冲突，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拿下黄龙府。” 经过商讨，完颜斜也决定近日就要拿下黄龙府，可蔡攸会让他如愿吗？ 果不其然，半夜子时，蔡攸又带着兄弟们来敲鼓了。 第257章 有样学样,射死金军 将战鼓架好，蔡攸接过卢风递来的鼓槌，大声喊了个号子，宋军将士齐齐挥臂，鼓槌便落于战鼓之上。 “咚咚咚咚咚！” 熟悉的战鼓声再次响起！ 金营中，从一处大帐内传来阵阵如雷般的鼾声，完颜斜也正在里面熟睡着，只见他蒲扇般的大手正放在胸前那撮漆黑的胸毛中。 也许是梦到了什么美妙的景象，这货咧个大嘴嘿嘿直乐，口水顺着嘴角一直流落至侧脸。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战鼓声，完颜斜也当时就被惊醒了。 “他娘的，又来了！” 这货拿起刀，匆匆便出了大帐，但见军营中又是一片混乱。 大部分金军士兵都已经熟睡，结果战鼓声传来，尽皆是被惊醒，本来在外行军打仗，神经就高度紧张，如今收到了惊吓，便又彻底乱了。 “都不要乱，他娘的，都跟老子出营，抓住这群捣乱的宋军。” 完颜斜也誓必要找到证据，倒时候去宋营讨个说法。 可当他们来到宋军刚刚击鼓之处时，宋军又跑了个无影无踪。 “该死！今天咱们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老子就不信抓不住他们。” 小树林里的蔡攸听到这愤怒的喊叫声，便小声下令道: “今天都回营睡觉，后半夜不用来了，就让这群犊子在这空守着吧！” 于是，宋军悄然退去，回营睡觉了。 而完颜斜也却席地而坐，他就不信后半夜宋军不来。 眨眼三更天至，金军士兵一个个困的眼皮打架，完颜斜也也是咬牙强撑，本来昨天就没睡好，没想到今天还要遭受折磨。 五更天时，宋军还没来，而许多金军已经是拄着兵器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气的完颜斜也恨不得率军杀过去，白等了一夜，也不见宋军的人影。 天色马上就要亮了，完颜斜也判断宋军应该不会再来，便下令回营睡觉。 本来计划是今日攻取黄龙府，可士兵一个个困的要死，故此原计划取消，改为回营睡觉。 天色渐亮，完颜斜也回营刚刚躺下，便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呼喊之声。 原来是宋军又开始了晨练，绕着金军大营不断喊着响亮的号子。 脾气火爆的将领们都受不了了，哪有这样折磨人的？便都要出营同宋军拼命。 完颜斜也当然也是不服，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为了大局考虑，只好是将火气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金军皆是在狂躁不安中度过，宋军前来敲鼓捣乱的时间不定，有时候是子时，有时是三更，也有一夜不来的时候。 几天中，金军饱受折磨，神情恍惚，出现幻觉。 中军大帐，将领们顶着大黑眼圈，不停的咒骂宋军无耻。 完颜斜也双眼布满血丝，胡子拉碴，被逼的实在是没办法了。 “本帅意欲将大营后撤二十里，你们以为如何？” 众将领全都迫不及待的点头，现在他们只想远离宋军。好好地睡上一觉，再说其他。 “那好，传令下去，立刻拔营后撤二十里，不！三十里！” 此命令下发，金军士兵立刻欢呼雀跃，终于是不用在这受罪了。 于是乎，金军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粮草辎重，向后撤了三十里。 此时最高兴的当属黄龙府守将萧里拉，前几日宋军后撤，而今金军又后撤了，是不是黄龙府的危机快要解除了？ 他天真的想到。 金军的动作自然也没瞒得过宋军探马，当蔡攸得知此事时，微微一笑，如今把金军逼走，自己就可以对黄龙府有所攻略了。 他立刻派王义飞奔黄龙府去给萧里拉送上一封信。 为了保险起见，王义并没有入城，而是将信绑在箭矢上，瞄准城头，一箭射了过去。 萧里拉拿到信后，便认认真真的查看了一番，信中无疑是劝他投降之类的，并且说明，只要投降，金银财宝，高官厚禄大大滴有。 看完信后，萧里拉还真有些心动，其实他早就在心里盘算起该投降哪方势力了，如今蔡攸许以重利，他已经决定好要投降大宋。 不过信是死的，人是活的，贪心的萧里拉想要坐地起价，想等着宋军在派人来找自己。 经过了两日的休整，金军大营的作息终于是恢复了正常，所有人也都睡了个好觉。 休息好了，意识清醒了，将领们便聚在一起，商量着该如何找宋军报仇。 “元帅，不如咱们也学宋军敲鼓如何？” 说话之人乃完颜宗辅，是金兀术的哥哥。 完颜斜也听后想了想，不做过多的犹豫便点头同意。 他也痛恨宋军，要是不报仇，心中这口气还真是无法平息。 说干就干，当晚三百金军便带着战鼓来到宋营外，也学起了宋军击鼓捣乱。 但蔡攸可不是好惹的，听到鼓声响起，就知道金军这是在东施效颦，有样学样。 既然敢来，那就别怪自己心狠了。 这小子立刻调集了一万弓箭手，朝着不远处击鼓的地段一阵猛射。 金军士兵敲的正欢呢！积攒多日的火气也算是得到了发泄。 “兄弟们加把劲儿，吵死宋军。” 小校刚说完，便顿时睁大了眼睛。 但见黑暗中射来无数箭矢，夜色漆黑一片，直到箭矢射到近前时，金军士兵才发现。 小校当先身中数箭，倒了下去，金军士兵来不及躲闪，无一人例外，尽皆中箭倒地。 除了十几个运气好的，没死之外，其余金军全部被射成了筛子。 …… 次日，完颜斜也带着几十人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宋军大营，想要讨个说法。 “咋滴？朝小爷要说法？” 蔡攸抠着鼻子，面容不屑的看着完颜斜也。 “没错，你杀我大金勇士，总得给个说法吧？” 完颜斜也气的要命，昨夜等了大半宿也不见派出去的士兵回来，清晨他率兵赶到时，便看见了那副惨状。 地上倒落的满是己方士兵的尸体，皆是身中十余箭。 看到这一幕，他登时就怒了，直接上马飞奔宋营而来。 两方人马又开始了对峙，气氛瞬间开始变的剑拔弩张起来。 第258章 黄龙府归大宋,终究是晚了一步 蔡攸双眼微眯，冷笑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们放的箭了？凡事得讲究个证据，你把证据拿出来，小爷自然心服口服。” “没证据，但除了你们敢如此猖狂，谁还敢对我大金勇士不敬。” 完颜斜也几乎要咬碎钢牙，双拳紧握，正想一拳招呼过去。 “没证据就滚蛋！咋滴？你还想再碰碰啊？告诉你，我大宋将士也不是你们可以欺辱的。 自今日起，你们要是再敢行那不轨之事，那后果可就不会像昨夜那般简单了。 来人！送客！” 蔡攸一声呵斥，宋军将士便高喝一声:“请！” “好好好！大宋的冠军侯，老子记住你了。” 完颜斜也带兵转头就走，不防刚刚转身，就听见蔡攸那轻佻般的言语再次传来。 “昨夜射的是人么？小爷还以为射到是猪呢！以后都给小爷省着点，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箭矢。” 听到这话，抬脚欲走的完颜斜也差点栽倒在地，胸口一阵剧烈起伏，这小子说话太气人了。 “元帅，不可受辱啊！咱们跟他们拼了！” 将领们再也忍受不住，请求开战。 “走！” 完颜斜也一声虎吼，当先离去，将领们不甘的挥了下拳头，转头跟上。 “吾靠！这都能忍住？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蔡攸还以为这货会忍不住大怒，然后开战，自己也可以借此为理由顺手灭了这帮金人。 但不料面对自己的恶语相向，完颜斜也竟硬生生的忍住了，蔡攸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这忍气的功夫，当真是叫自己佩服。 回营后，完颜斜也下令，积蓄力量，趁着宋军不注意拿下黄龙府。 但蔡攸这面的动作明显比他更快一步，距给萧里拉送信已经过去四五日，却迟迟不见回信，这小子坐不住了，带上十余骑便飞奔至黄龙府下。 已经做好投降准备的萧里拉命令辽军大开城门，热情地将蔡攸给迎了进来。 城中府衙内，萧里拉毕恭毕敬的奉上香茶，一脸讪笑地看着蔡攸。 “大名鼎鼎的冠军侯能来此做客，真是叫我黄龙府蓬荜生辉啊！” 蔡攸随意瞟了他一眼，泯了口香茶淡淡地说道: “萧将军，你考虑的如何了？小爷开出的条件已经是很够意思了，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啊！” “哪里哪里，冠军侯说的哪里话，末将当然晓得冠军侯的美意，只是您许诺这都骑校尉的官职确实是有点小。” “怎么？嫌官小？那好，既然如此，咱们也没必要谈了，小爷这便回营，待会咱们便一决胜负，只是这刀枪不长眼，萧将军可要小心了。” 蔡攸说完，不作犹豫，起身便走。 萧里拉见他态度坚决，不由得愣了愣，这剧本不对啊！不应该是自己坐地起价，然后蔡攸答应么！ 眼看着蔡攸就要走出大厅，萧里拉急了，忙小跑几步，拦在蔡攸面前。 “侯爷，有话好好说，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商量个屁！别以为小爷看不出来你是啥意思，就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住谁？不就是想坐地起价么！” 小心思被蔡攸点破，萧里拉不由老脸一红。 “不用再多说了，等着刀兵相见吧！” 蔡攸甩开他的手，径直朝前走去。 “侯爷，末将投降！末将现在就降！” 萧里拉实在是没办法了，打又打不过，坐地起价又没成功，在装深沉下去，恐怕自己小命不保。 为了保住小命，萧里拉终于是松了口。 “哈哈哈！好！萧将军能想通，小爷很是欣慰啊！” 蔡攸的态度立刻转变过来，满意的点着头。 “萧将军，投降我大宋绝对是你这一生中作出的最正确的选择，其实你也没得选，要是投降金国，那待遇比在小爷这还低。” “是是是！侯爷说的是！” 事到如今，萧里拉还能说什么，只好是苦笑回应着。 回到大厅，萧里拉将官印捧出交予蔡攸。 紧接着，黄龙府城门大开，大宋将士依次入城，接受城内为数不多辽军的投降。 宋金僵持多日不下，只为了夺取这黄龙府。 可最终，黄龙府还是入了宋军之手。 就在上午宋军刚刚入主黄龙府时，金营的完颜斜也已然下令，午时过后攻城，务必要拿下黄龙府。 可当金军浩浩荡荡赶至城下时，便看到了城墙上的“宋”字旗号。 完颜斜也以为自己看错了，便抬手猛擦着眼睛，结果睁眼一看，还是如此。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开始泛起了嘀咕。 “元帅，莫不是城内的守将已经投降了宋军？” 金兀术突然反应过来，开口说道。 “这……不可能吧！宋军的动作不可能这么快！” 就像是验证他的话一般，完颜斜也刚说完，城墙上便出现无数宋军，蔡攸趴在城垛子上，大笑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完颜元帅啊！怎么样完颜元帅，要不要进来坐坐啊！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辽军已经投降于我大宋，这黄龙府现在是我大宋的地盘了！” 说完，蔡攸忍不住开始仰天狂笑。 “你……你说什么！” 完颜斜也不敢相信他所言，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自己的攻城计划都已经做好了，却不料又被宋军给捷足先登，这口气，无论如何完颜斜也也是咽不下。 “传我命令，全军攻城，将黄龙府从宋军手中夺回来。” 金军士兵怒吼着冲向城下，蔡攸早有防备，手臂猛然挥下，宋军将士便朝着下面的金军射出了一波箭雨。 无数金军中箭倒地，宋军将士再次拉弓开箭，又是一波万箭齐发。 完颜斜也见射倒了大片士兵，咬咬牙想要撤退，但心中这口气却是无处发泄。 “元帅，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先撤吧！” 金兀术不忍己方士兵惨死，便急声劝道。 “可这黄龙府……” 完颜斜也不甘心，开始犹豫不决。 “元帅，黄龙府一事可以再议，咱们就这点兵力，国内现在也暂时补充不上，撤吧！元帅！” 第259章 派使者来求和,雕尼马得 “元帅！撤吧！再不撤恐会损失更多大金勇士。” 完颜斜也闻言，犹豫再三，最终咬牙切齿道: “传我将令！大军立刻撤退！” 得到撤退命令，金军士兵立刻退去。 完颜斜也虽是不甘，但也无可奈何，为了不加具伤亡，只能是率兵撤回了老营。 望着城下慢慢远去的金军，蔡攸冷笑一声，没有放至心上。 在他看来，金军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因萧里拉开城投降，蔡攸也按照原来的约定，许了他许多金银，与都骑校尉一职，其实就是个没有实权的虚职罢了。 拿下黄龙府，此次北伐的目标也算是完成了，辽国大部分州县已尽入大宋之手，是时候可以考虑班师回朝了。 黄龙府内，蔡攸设宴犒赏诸将，庆祝此番北伐大胜。 所有人皆是喝的酩酊大醉，就连蔡攸到后来也是醉的不省人事。 黄龙府内一片和谐，蔡攸下令犒赏三军，将士们也都分到了酒肉。 相比之下，金军大营就显得有些萧条落寞。 大帐内，众将分坐两旁，完颜斜也的桌前早已经摆好了烤羊腿，但他却怎么也吃不进去。 一想到黄龙府被宋军捷足先登，他就来气。 “他奶奶的，该死的南蛮子，动作倒是挺快！” 完颜斜也一拳捶在桌案上，心中义愤难平。 “元帅，我早就说过，不要同宋人讲情面，现在好了，黄龙府已经被他们给夺了去。” 娄室抱着膀子，阴阳怪气的说着。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应该想想该如何将黄龙府从宋军手中夺回来。” 完颜斜也很是郁闷，己方兵少，打必定是打不过，毕竟宋军固守城池，要是强攻，金军定然损失惨重。 可就此放弃，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一时间想不出个计策，完颜斜也顿感一阵头痛。 “元帅，不如咱们派去使者与宋军谈判如何？” 金兀术这时出言建议道。 “能有用吗？到嘴的肉宋军岂会轻易吐出来？” “有用无用总得试试，要是不行，咱们就只能撤退了。” 金兀术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也没办法了。 “那好，就依照你所言，派出使者同宋军谈判。” 拍板同意下来，完颜斜也立刻便派出使者前往黄龙府。 昨日蔡攸喝的醉倒在地，到现在也还没醒酒，听说金军派使者来了，这小子便摇摇晃晃的从软榻上爬起，吩咐将使者带到府衙前厅。 待他赶到时，便见金使一脸傲气的立于当中，两边的将领们皆是怒瞪着他。 见蔡攸来了，金使虚拜一礼: “冠军侯安好，大金使者雕尼马得见过侯爷。” “啥？吊你m的？” 蔡攸抠了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正是在下。” 雕尼马得扬起了那张满是傲气的大脸。 “金使这个名字还真是霸气侧漏啊！敢问阁下的父亲姓甚名谁啊！” “嗯？我爹？” 雕尼马得一脸不解，不知道蔡攸问自己老爹是何意。 但还是回答道: “我爹乃部落之长，名唤雕尼跶耶。” “噗！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将领们放声大笑，就连蔡攸也是捂着肚子笑道: “你爹是部落智障，吊你大爷！” 雕尼马得有些恼火，这有啥好笑的。 笑了一会儿，蔡攸才勉强止住笑意。 “老吊，你来我黄龙府有何事？是不是你们元帅想通了想要投奔我们大宋啊？” 雕尼马得勉强一笑，语气不善道: “侯爷不要乱开玩笑，我这次来是奉了我们元帅之命，一来是求和，二来是想同侯爷商量商量这地盘的划分。” 蔡攸听后冷笑道: “哦？地盘的划分？你且来说说怎么划分？” “侯爷，你需得知道，要不是我们大金勇士在前方牵制住辽国主力，你们宋军也不可能夺得这么多州县，所以于情于理，这些州县起码应该有一半是我们大金的。” 雕尼马得说的是理直气壮，蔡攸被气笑了，已经明白了这王八蛋来此是何意思。 不就是眼红自己抢的地盘多么！ 不等蔡攸说话，将领们先不干了。 “你放屁，这些州县都是我们大宋将士拼死拼活才夺下来的，和你们金军有个毛的关系？凭什么你说分地盘就得分，你算老几？” 陈霸可不惯着他，走到雕尼马得面前指着他鼻子就开喷。 雕尼马得作为女真人，脾气也不是一般的暴躁，拍掉陈霸的手，怒声道: “凭什么？俺们金军在前面拼命，你们却在后面捞现成的，一点都不公平。” 此话一出，算是惹了众怒，将领们纷纷上前要揍他。 “嘭！” 蔡攸拍案而起，冷笑道: “这就是你们元帅要求和的态度？告诉你，我们大宋夺取州县那都是凭本事，既然是被我大宋攻陷，那自然就是归我大宋所有，你们想要也行，那就凭本事来拿，我大宋奉陪到底。” “你……你不怕我们回国搬救兵？” 雕尼马得没想到蔡攸的态度竟如此坚决，丝毫不留余地。 “怕？小爷自出生起，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不是小爷笑话你们，你们金国穷的掉渣，还有能力派出援兵么？” “你……我……” “你个屁啊！赶紧滚蛋，我大宋乃礼仪大国，文明之邦，素有仁爱之心，教化万民之意。 如若你们再敢放肆，那小爷就直接出兵灭了你们，倒时再打上会宁府，活捉金太宗老儿。” 蔡攸说着，伸手拔出宝剑，猛地一掷，宝剑便从高处飞落，插入在雕尼马得脚前。 “滚蛋！” 雕尼马得双拳紧握，连屁都敢放一个，重重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慢着！” 蔡攸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冠军侯，你不要欺人太甚！” 雕尼马得以为他又要出言侮辱大金，不料蔡攸却说道: “看你们也不容易的份上，小爷给你们指条明路，辽境西北还有大片疆土，小爷懒得去拿，就勉强让给你们了。” “好！冠军侯可要说话算话。” 雕尼马得信以为真，带着蔡攸的原话回金营去了。 “哈哈哈！这个傻蛋，真以为小爷会便宜他？” 第260章 含恨退去,夹山险峻 回到金营之后，雕尼马得便把蔡攸的原话完完整整的给叙述了一遍。 “元帅，冠军侯说了，西北的土地都给咱们，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吧！晚了的话恐怕宋军出尔反尔。” 雕尼马得兴奋不已，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注意到完颜斜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他说完，才发现了一丝异常，完颜斜也和周围诸将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这……这是怎么了？” 雕尼马得一脸不解，心里暗想，难道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一根大骨头棒子朝着自己飞至。 雕尼马得避闪不及，骨头棒子砸在他的面门上，疼得这王八蛋当即倒在地上，捂着脑袋打着滚。 “废物！” 完颜斜也从帅位上跳下，冲至他身前，抬起大脚就是一顿猛踹。 “废物，你让人家耍了都不知道，还把西北疆域让给咱们，哪有这种好事？” 完颜斜也越说越气，一脚比一脚的力度要狠。 “哎呦，元帅，别打了，那冠军侯就是这么说的。” 雕尼马得双手护住脑袋，连连求饶之下显得更是狼狈。 “你个王八蛋，你可知那大辽西北是什么地方？那里不是荒漠戈壁，便是人迹罕至，贫瘠的土地，我大金要那种地方有何用？还不如不要。” “啊？元帅，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老子揍死你！” 半晌过后，两个军士拖着奄奄一息的雕尼马得出了营帐。 而完颜斜也则是蹲坐在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传令下去，大军明日拔营，撤回宁江州。” 犹豫了片刻，完颜斜也沉声下令道。 “什么？元帅，这就撤退了？兄弟们不甘心啊！” “我也不甘心，但那又如何？就这样吧！先回国，日后积蓄力量，再找大宋报仇！” 第二日，金军便拔营退去，带着满心的憋屈与不甘，完颜斜也率兵撤回了宁江州，与距离不足一百里，握在大宋手中的祥州城遥遥相望。 蔡攸得知此事后，嘴角微微上扬，笑骂完颜斜也不知好歹，大辽西北虽然贫瘠，但也有不少广袤的草原，而且还有几座军司。 既然金军不要，那自己可就不客气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蔡攸仅带一万五千骑兵，一路横穿西北急行军，夺取了乌古敌烈统军司等几座军司。 骑兵一直行进到后世的乌兰巴托，夺取了周边的镇州城。 沿路之上，蔡攸一直在打探天祚帝的消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不知道这狗皇帝究竟跑到哪去了。 就在蔡攸要返回黄龙府时，卢风从一个牧民口中打探出了一丝消息。 根据牧民所说，几月前曾有一支车队路经于此，向着夹山方向而去。 蔡攸按照牧民所说，带兵一路望夹山而来。 夹山位于阴山山脉中段，虽不甚高，但山峦重叠，群峰峥嵘。其四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目前所知道进入山中的道路也只此一条，且又覆满了大片的澡泽地。 蔡攸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这，这一路上，宋军将士风餐露宿，一个个是灰头土脸，面色狼狈。 好在是终于找到了此处，但蔡攸却又犯了难，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进山，那山口前的澡泽地，只要一沾着，必然会陷落于此。 没办法，蔡攸只好是广撒探马，看看有没有其余小路通往山内。 此处地形复杂，在损失了十余位将士后，终于是找到了一条山间小路。 这条小路盘于峭壁之中，狭窄陡峭，仅容一人通过，相当险要，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坠入下方万丈深渊。 看着面前的悬崖峭壁，蔡攸不禁叹道: “世人常说蜀道难，又可曾知这夹山险峻丝毫不下于蜀道。” “大哥，咱们真的要走这条绝路么？” 望着山壁上的这条险峻之路，陈霸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心里忐忑不安，双腿直打摆子。 “不然咋整？难不成飞进去？天祚帝就在这里面躲着，咱们已经成功一半了，不可能半途而废。” 说着，捶了陈霸这怂货一拳。 “打起精神，别怂！” 陈霸哭丧个脸，点点头。 “兄弟们，别怕，我们是战无不胜的大宋好儿郎，就这点困难岂能把我们难倒？ 活捉到天祚帝，人人有赏！” 经过一番激励，宋军将士人人信心大增。 在蔡攸的带领下，一万五千大宋勇士踏上了这条天险之路。 蔡攸在前面打头，一开始还可以双腿并行，但越往后，道路越窄，只能是贴着山壁慢慢挪蹭。 “兄弟们，都给小爷稳住了，马上就要到头了。” 蔡攸担心士兵们害怕，便出言稳定着士气。 突然，他脚下踩空，差点跌落山下，还好手疾眼快，抓住了凸起的一块尖石。 “大哥，来，抓住我的手。” 身后的卢风甩开手臂，拉住了蔡攸，将他拽了回来。 “呼！好险，差一点就交代在这了。” 蔡攸暗自心惊，同时也骂自己以前没跟师傅好好学习一下轻功。 幸好相安无事，大军继续向前，又沿着山路走了约有两百米，几个士兵因太过紧张，一脚踩空，惨叫着摔落了山崖。 众人屏息静气，一步一步向前挪蹭，再过了一道山梁后，终于是到了头。 松了口气，蔡攸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太特么吓人了，他这辈子也不想走第二次了。 休整半日，蔡攸便起身带兵继续前进，在翻过一座小山，经过一片密林后，前方顿时变的豁然开朗起来。 只见前方，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原，湛蓝的天穹之下，马匹成群，牛羊遍地，数座帐篷安于其中，见此情景，蔡攸看的呆了。 “天祚帝这老儿还真是会选地方，小爷要是他，就在这里窝一辈子不出去。” 蔡攸有些羡慕的说道，随即便带人望远处的帐篷赶了过去。 话说天祚帝自从来到此处后，那小日子过的叫一个舒爽。 每天不是打猎，就是窝在大帐中与美人调情饮酒作乐。 第261章 抓到亡国之君,许诺不杀你 辽国历代皇帝之前就知道夹山这一好去处，便在其中放置了许多物资，为的就是日后子孙蒙难，到此躲避灾祸。 天祚帝也是拖了祖上的福，才有了这么一个好去处。 虽然逃到此地，但沿路上却死了不少人。 当初从临潢府逃出来时，只顾着带金银珠宝了，粮食却是一点也无，逃难路途遥远，西北州县稀少，沿路之上因没有粮食，饿死了不少人。 许多大臣经不住折腾，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天祚帝作为大辽皇帝，自然是有粮食吃，什么好东西也是先给他。 但他有的吃，不代表手下就有的吃。 一开始还好，所有人饿几顿都能挺住，但到了后来，往往会为了一点粮食而自相残杀。 没有粮食，将死之下，谁还认你是皇帝？ 沿路护送的五万禁军忍受不了，跑的跑，死的死，最后只剩下三千死忠紧紧护卫着天祚帝逃进了夹山之中。 出临潢府时，车队声势浩大，逃往人数不下万人。 可到了夹山，却只剩下了三千多人，其中还包括那些死忠。 天祚帝的公主，妃子，还有一些皇室子弟，也是死了不少。 这些皇室成员娇生惯养，受不了逃难的艰苦环境，还没能撑到夹山之中便一命呜呼了。 到了夹山，天祚帝稍作整顿便又放飞自我了，因这里什么都不缺，这皇帝老儿便每日好酒好肉，只做享受，不思进取，不图复国之谋，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味。 今天，这老儿像往常一样，带兵驰骋于山林之中，草原之上，开始了游猎的一天。 策马驰骋，天祚帝顿感无比畅快，他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打猎，一天不打猎，便浑身难受。 刚跨过一条溪流，眼尖的天祚帝便看到了从远处飞奔而来的蔡攸等人。 这皇帝老儿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睁开眼睛却看见那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天祚帝吓坏了，回马便跑。 蔡攸看见目标，便率军追来。 “快快快！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天祚帝拼了命的大喊着，留下死忠殿后，自己却先跑了。 蔡攸带兵杀至，二话不说，便与死忠们交上了手。 宋军人多势众，没一会儿便把天祚帝的死忠给杀了个干净。 这下可好，天祚帝身边再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对宋军造成威胁了。 将死忠剿灭殆尽后，宋军马不停蹄，直接便是冲到那一大片帐篷之前。 仅剩的大臣与皇族子弟得此消息，生怕宋军杀了他们，便匆匆忙忙跑出大帐，四下奔逃着。 混乱之中，蔡攸一眼就看到了将一箱箱金银装上车想要跑路的天祚帝。 他命将士们去捉逃跑的皇室子弟，自己则是一步一步向着天祚帝走去。 “老小子，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你那点钱。” 蔡攸狞笑着，一步一步的逼近。 天祚帝吓的魂不附体，神色惊恐的向后退着。 “你……你别过来啊你！” 紧走几步，一脚将他撂倒在地，蔡攸笑道: “小爷过来了，你待如何？” “别杀我，别杀我，朕把金银宝贝都给你。” 天祚帝没有一丝帝王风范，竟跪倒在地不住地向蔡攸求饶着。 “陛下放心，小爷是不会杀你的，来此只是想请陛下一起入宋。” “真……真的吗？” “当然，小爷骗你干嘛！” 蔡攸本就没想杀他，还想着带天祚帝回京领赏呢！ 听见此话，天祚帝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这夹山如此隐蔽，不可能被人发现。” 天祚帝到现在还有些不愿相信这是事实，因为宋军带给他的震撼力度实在是太大。 “哼，你真以为自己躲起来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天真！” 片刻过后，一处大帐内，天祚帝与各种皇室子弟，王公大臣一共七八十人，尽皆跪倒在地，听着蔡攸的训话。 “都听好了，你们皆是我大宋的俘虏，我大宋素来以仁义著称，只要你们乖乖听话，那便相安无事。 相反，谁要是不服，或是逃跑，只要是被我们发现，那便杀无赦！” 蔡攸言语略带寒意，吓的这帮人连忙点头，没一个敢说“不”字。 既然已经找到天祚帝，那便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将所有的金银珠宝打包装车，带上牛羊马匹与俘虏，蔡攸便率军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这小子骑在马上乐的是合不拢嘴，没想到这次的收获居然会如此丰厚，不但抓住了在逃的天祚帝与王公大臣，皇室子弟，还缴获了这么多牛羊马匹。 最为重要的是辽国皇室的所有财物进入蔡攸之手，这小子表示，到了小爷手里那便是小爷的。 天祚帝有些心虚，担心自己这位一国之君入宋后会被当众斩首，便挪步至蔡攸近前求起了情。 “好汉，你看朕把钱都给你了，你能不能保全朕一条命啊！” 蔡攸白了他一眼，不耐道: “不是跟你说了么，不杀你不杀你，咋？听不懂人话啊？ 还有，不但不杀你，而且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入宋后小爷还会给你座宅院，保证你这亡国之君的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真的吗？” 天祚帝有些不敢相信，这人对自己也太好了吧！ 从一开始的惶恐到现在的安心，天祚帝表示能保住小命与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便好，其他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再去想了。 这位大辽皇帝早就听说大宋富庶，现在他还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赶紧入宋去见识一番，尤其是在蔡攸做出许诺之后。 做皇帝做到他这种程度，也算是达到了一种境界。 蔡攸懒得搭理他，但此时心中突然想起一人，于是便拽住天祚帝的衣领问道: “告诉小爷！哪个是萧奉先？” “啊？萧爱卿？最后面那个便是他。” 天祚帝害怕蔡攸身上的气势，便只好是乖乖的指名出萧奉先。 蔡攸按照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一不起眼的中年男子走在最后。 在看到蔡攸目光射来的瞬间，中年男子立刻便低下头去。 蔡攸乐了，这不是萧奉先又是哪个？ 第262章 班师回朝,功绩传天下 萧奉先见蔡攸看来，忙低头躲避，目光闪躲。 “老东西，还活着呢！” 蔡攸冷笑一声，策马小跑了过来。 待到近前，这小子用马鞭扬起了萧奉先的头笑道: “老东西，还认识小爷是谁不？” “将军说笑了，下官从没见过将军，何谈认识一说。” 萧奉先语气淡然，显得有些不卑不亢。 “忘了？那小爷提醒提醒你，上次你过大寿，还是小爷陪同敖卢斡那厮给你送的寿礼呢！” “什么？你是敖卢斡身边那个……” 经过蔡攸一提醒，萧奉先可算是想起来他是谁了。 而那标志性的坏笑，萧奉先到现在也忘不了。 “你……你怎么……” 他有些不解，不明白蔡攸身为敖卢斡的侍从，为何会出现在宋军阵营中。 “哈哈，实话告诉你吧！小爷乃大宋冠军侯，上次入辽也是顺手挑起了你与敖卢斡的争斗，你们两个的火拼，就是小爷在中间挑唆的。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萧大人可曾记得萧府密室里的宝贝被劫走一事？那也是小爷伙同你的管家一起谋划的。 上次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谢谢萧大人，今日重逢，那小爷就先谢过萧大人上次的慷慨，将金银都送进了小爷的腰包！” 蔡攸说完便大笑出声，全然不顾萧奉先的感受。 而萧奉先却怎么也没想到，偷了自己全部家产的人居然就是当初敖卢斡身边的那个小跟班。 但这个小跟班还是大宋冠军侯，一手谋划，挑起了自己与敖卢斡之间的矛盾。 要不是今天从蔡攸口中听到这两件事，估计自己依旧被蒙在鼓里。 “你……你，你……” 你了半天没你出个一二三，结果是一口气没上来，萧奉先便倒了下去，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完全是被气的。 “把他抬下去，这可是条大鱼，可不能让他死了。” 又是半月风餐露宿，蔡攸带着天祚帝等一众人回到了黄龙府。 汇合留守大军，便打算班师回朝。 如今北伐大胜，也是时候该回家了。 此次出兵将近半年，不仅收复燕云故土全境，更是灭了大辽，夺得了大部分州县，其西南最为富庶的土地尽被蔡攸收入囊中。 大辽疆域太过广阔，其三分之二的疆土尽入大宋之手，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被金人给占了去。 至此，宋金以宁江州，宾州，信州为分界，瓜分了大辽的疆土，大宋主要占据西北，西南，东南全部州县，与东北部分州县，势力范围一直延伸到长白山边缘。 而金国则是夺得东北大部，故而陈兵边境，虎视眈眈。 处理完所有事务，蔡攸便带兵南下，班师回朝！ 出来时东西两路大军，一共三十万人，回去却减员了将近一半，虽然损失了不少人，但北伐的宏愿也算是完成了。 蔡攸本想着从复州出海，走海路回归大宋，但船只却迟迟征调不起来，搜拢了几天，就只找到了几十条渔船。 且造船厂也是才刚刚动工，无奈之下，又只好改为陆路南下。 大军押解天祚帝等一众俘虏，一路南下，走了将近两月，终于是赶到了幽州城下。 路上，蔡攸归心似箭，出来快大半年了，说不想家那是假的。 在幽州没有作过多的停留，便又出发了。 出了幽云地界，继续向南一路行进。 越临近东京城，将士们便越兴奋，终于，在长途跋涉之下，蔡攸率领大军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东京城。 徽宗提前得到消息，特派太子赵桓于广安门迎接凯旋大军。 “哈哈哈！恭喜冠军侯得胜归来，冠军侯在外开疆扩土，真乃我大宋的肱骨啊！” 看到蔡攸过来，赵桓便急忙迎了上去，微笑着示好。 “殿下客气了，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蔡攸拱了拱手，不失礼貌的微笑道。 “好了，冠军侯，你我二人就别互相客气了，还是快快入宫，莫要让父皇久等。” 将大军安置在城外，并命卢风，陈霸先带着缴获的大部分金银珠宝回蔡府，而蔡攸则是率领一众将领押着俘虏跟随赵桓，向皇宫而去。 大庆殿内，徽宗身着龙袍，头戴冕旒，高坐于龙椅之上，下方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因为冠军侯得胜，班师回朝了。 不仅如此，蔡攸的战绩已经传遍东京城，现在人人都知道冠军候为大宋开疆扩土，灭了大辽。 老蔡京作为百官之首，站定的位置自然离御座不远，此时这老头内心狂喜，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出一副平淡的模样。 自己这儿子也太给力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完成了灭国的壮举。 这下他蔡家可要光耀门楣了，老蔡京的腰板也挺直了不少，都说自己是奸臣，可身为奸臣的自己却培养出了这么一个好儿子。 迎着周围大臣羡艳的目光，老蔡京扬起脸来，轻抚白须，淡淡的笑着。 不仅是他高兴，龙椅上的徽宗比他还要兴奋。 灭国啊！这可是历代先帝想都不敢想的，居然在自己一朝实现了。 辽国已灭，大宋的国土又扩大了一倍不止，徽宗想想都兴奋。 最为重要的是，此等壮举必然会被载入史册，叫后人所传颂。 徽宗正愁有生之年没做出什么功绩来，结果蔡攸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抑制不住这种激动的心情，徽宗暗道一定要好好地赏赐那小王八蛋一番。 “圣上，冠军侯他们来了。” 李普凑近他，小声的提醒道。 思绪被打断，徽宗回过神来，急声道: “快快！快宣！” 李普点点头，随即高声唱道: “圣上有旨，宣冠军侯，北伐有功之士觐见。” 候在殿外的蔡攸等人听见传唤，便依次走入大殿之中。 一番繁文缛节之后，蔡攸开始献俘。 “启禀圣上，此次北伐，臣等幸不辱命，攻克辽都，捉拿大辽皇室数十人，包括辽国皇帝在内。” “好好好！” 听说抓到天祚帝了，徽宗便又打起了几分精神。 第263章 凭什么给这死太监封赏?翎云飞将 “圣上，这位便是辽国天祚帝，还有他的太子敖卢斡，雅里，枢密使萧奉先……” 蔡攸一一为徽宗介绍，说完便踹了天祚帝一脚。 后者顿时会意，毫无帝王气度的下跪拜道: “大宋天子在上，请受亡国之君耶律延禧一拜。” 徽宗坦然接受，顿时飘了，亡国之君主动给自己下跪，试问历朝历代哪个皇帝可以比得上自己。 “不必多礼，看在你如此听话的份上，朕封你为辽昏候，赏宅院一座，保你在我大宋颐养天年。” 听了徽宗的言语，天祚帝激动的连连拜谢，他现在只想好好享受后半生，其他的一概不再去想。” 天祚帝被厚赏，其他人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敖卢斡因之前带兵反抗，故此徽宗下令将其斩首，萧奉先惑乱朝纲，也落得个跟他同样的下场。 这两位斗来斗去的舅舅与外甥最终也是没想到，两人竟然会死在一起。 处理完俘虏，接下来便是对北伐有功之士的封赏。 不料，徽宗的笑脸顿时收起，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严肃。 “蔡攸，因你抗旨不遵，朕本该是重重处罚于你，不过看你灭辽有功，那便功过相抵了。” “什么？圣上你也太不厚道了！” 蔡攸不干了，特么小爷在前面拼死拼活，好不容易灭了大辽，结果回来你却告诉小爷功过相抵了，这是人干的事么！ “你急什么？你抗旨不遵，朕没砍了你就不错了，你还想得寸进尺？” 蔡攸抑制住想要骂人的冲动，解释道: “圣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臣也是为了大局考虑，此次北伐，臣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可不能卸磨杀驴。” 徽宗还没应答，几个与蔡家交好的大臣便联名出班奏道: “圣上，冠军侯此言有理，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不可能做到事事都直达天听，北伐一事，冠军侯也是抓准了形势，这才灭了辽国。 至于抗旨不遵，也是迫不得已，圣上需得知，战机往往一闪即瞬。” 徽宗这个气啊！本来自己没想不给他封赏，只是吓唬吓唬这小子罢了，可现在这几个大臣帮着蔡攸说话，让徽宗很是下不来台。 干脆不予理会，先把有功之士封赏完毕后，在说这小子的事。 于是，徽宗命李普宣读旨意，对于这次北伐的将领们皆是许了很大的封赏，却独独落下了蔡攸， 就连童贯这死太监都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封赏，赶超在了蔡攸的前面。 “圣上，童贯这厮有何功绩？凭什么给他封赏，臣不服！” 蔡攸的驴脾气又上来了，左手侧的老蔡京急忙给了他一脚。 “逆子，不得对圣上无礼。” 一旁的童贯不乐意了，此次北伐处处被压制，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听到蔡攸如此瞧不起自己，又仗着徽宗在这，这死太监彻底忍不住了。 “圣上，臣要状告冠军侯，状告他敲诈臣，并把臣给软禁了起来，强行把臣的军队给接管了过去，从而导致臣寸功未进。” 听了他这番慷慨激昂的告状言语，蔡攸成功被气笑了。 除了徽宗，这童贯是自己见过第二个不要脸的，其厚颜无耻的程度完全可以和徽宗有的一拼。 “圣上，您可别听这死太监放屁，东路军十五万将士在他手中损失过半，这死太监无法，所以才求助于臣，臣不忍东路军将士跟着他受气，故而接手，合兵一处。”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小子强行软禁了咱家。” 童贯越说越来气，不顾礼仪，指着蔡攸便开口狂喷。 因在朝堂之上，所以蔡攸便没跟他一般见识，这要是在外面，屎早就给他打出来了。 后退几步，远离这死太监的口水攻击，蔡攸躬身一礼道: “圣上您瞧瞧，就这种疯狗也配委以重任？真是败坏风气，有损我大宋朝堂威仪。” 徽宗也看不下去了，拍了拍御案，声音略显威严道: “童贯，注意礼仪，朝堂之上撒泼成何体统！蔡攸，你小子也少说两句。” “童大公公，你给小爷等着，那三十万两白银小爷明日就去找你要。” 蔡攸小声的威胁道。 “你……哼！” 童贯顾忌朝堂礼仪，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好了，不要再吵了，蔡攸，朕知道你劳苦功高，本想多赏赐你一些金银宝贝，但你抗旨不尊在先，便功过相抵了。” 蔡攸闻言撇撇嘴，心道就是个铁公鸡，舍不得掏钱，什么功过相抵，分明就是抠的一批。 不料，徽宗的话还没说完，但见这皇帝老儿又笑道: “但念在你平定辽国，开疆扩土的战功，朕还是得赏赐你点什么，总不能让你这位有功之士寒了心不是？” 说着，便摆了摆手。 李普顿时会意，摊开圣旨高声念道: “奉圣喻！蔡攸克灭大辽，理应封赏，因其抗旨不遵，故而金银锦缎统统也无，但念其劳苦功高，故今加封蔡攸为平辽候，翎云飞将！” “翎云飞将？也不错！” 嘟囔了一句，蔡攸便躬身拜谢了一番。 他知道这皇帝老儿是个什么鸟，只进不出，想要让他掏钱赏赐自己，那就只能是想想罢了。 不过加封平辽候，翎云飞将也不错，现在自己可是有三个称谓了。 “爱卿，翎云飞将乃武将之首，因你没有功名，朕不好许你实职，待你高中科举大式，朕必定再行加封！” 徽宗郑重其事的说着，言下之意蔡攸也听明白了，就是想让自己考取功名。 一想到又要读书，这小子的头便又大了。 “是，圣上，臣晓得了！” 徽宗点点头，随即轻咳一声，不着痕迹的问道: “爱卿，这次覆灭辽国，一定收拢了不少皇室之财吧？” 蔡攸秒懂其意，尤其是看到徽宗双手来回搓个不停，便更加明白这皇帝老儿是何意了。 “来人，抬上来！” 蔡攸挥挥手，立刻便有军士抬着数十口大箱子走了进来。 这正是这小子从天祚帝那里缴获的皇室之财，不过这只是一小部分罢了。 第264章 介绍对象,是该娶亲了 当初在夹山抓住天祚帝时，连带着所有皇室财富皆是被蔡攸收入囊中。 这小子知道徽宗一定会询问，便特意分出一小部分，用来献给这皇帝老儿。 果不其然，徽宗适才开口试探，蔡攸索性便命军士把金银珠宝都抬了上来。 见到这数十口大箱子，徽宗双眼直冒亮光，大嘴一直咧到了耳朵根。 “好好好！爱卿有功了，既然已无事，那便退下吧！” 这皇帝老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数钱了，给大太监李普使了个眼色。 李普秒懂，高声唱道: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散朝后，将领们阔别蔡攸，回到了城外军营。 徽宗特此下令，北伐大军并入京城守备军，在东京城外围固防。 这让将士们很是欣喜，半年时间，他们早就习惯被蔡攸所领导，如今蔡攸被加封为翎云飞将，更是有权利调动他们。 出了大庆殿，一众文武立刻便围了上来，说着道喜恭维的话，大多都是与蔡家交好的大臣。 老蔡京听着众人吹捧的言语，顿觉面上有光，右手抚须，连连点头微笑，一一致意。 相比于自己老爹的飘飘然，蔡攸倒觉得很是心烦。 这帮王八蛋将自己和老爹围在当中，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太师，您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叫我等好生羡慕，太师老成持重，冠军侯英明神武，您蔡家当真是满门光媚啊！” 大臣们连连拍着马屁，说着令老蔡京高兴的恭维言语。 “呵呵，诸位言重了，犬子只是做了他应当做的。” 老蔡京不骄不躁的回应着，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哎，太师谦虚了不是，您家侯爷少年英雄，前途不可限量。 依下官看啊！英雄就该配美人，下官家中有一女，今年刚好一十有六，不如许配给冠军侯为妻，太师意下如何？” 这位大臣说完，其余大臣也都纷纷开始起哄。 “太师，我家也有女儿！” “少来！就你家那女儿，长的比你老娘都难看，你也好意思说？太师！我有三女，都许配给冠军侯如何？” 蔡攸暗骂一声趋炎附势之徒，靠着嫁女儿来讨好蔡家，这种行为令他很是不齿。 这小子不愿意听他们磨叽，便哈腰从人群中钻了出来，遮住面目便想跑路。 这时，从旁边突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呦！这不是冠军侯么！遮遮掩掩是为何意？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蔡攸循着声音抬头望去，便看见了李邦彦，徐继发，王甫，刘瑜四人正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 “呦，这不是屌丝四人组么！还活着呢？小爷出征半年，还以为你们早死了呢！” 这小子的嘴损死人不偿命，面对这四个老乌龟，他是不会给其留一丝情面的。 “蔡攸！你不要太得意，纵使你居功甚伟又能如何，不过是一匹夫罢了，治理天下还不是得靠我们读书人。” 徐继发不屑的说着，那趾高气昂的模样看的蔡攸真想给他一巴掌。 这小子听明白了，这四个老乌龟就是看不起武将，同时也嫉妒徽宗给自己的封赏，这才来此故意找茬。 对此，他丝毫不惯着他们，直接便是回怼了过去。 “靠你们？靠你们有啥用？一群毫无作为的废物罢了，你们是能上阵杀敌，还是能开疆扩土报效大宋？ 别看现在说的好听，关键时刻你们就掉链子，一个个皆是只会满口之乎者也，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废材罢了！” “你……庶子不可与谋！” 四人气的不轻，一直不说话的李邦彦冷笑道: “冠军侯，老夫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过猖狂，否则会遭报应的。” “哦？是么，那还真是要谢谢李相的忠告了，哦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今天半夜小爷会造访你们府邸，去给你们松松筋骨。” 四人听到这话，皆是浑身不由一颤，心里升起一股惧意。 没办法，上次蔡攸他们给揍出了心理阴影，谁也不想在睡得正香时，再挨一顿揍了。 “哼！咱们走着瞧！我们走！” 四个老乌龟放了句狠话，便绕过蔡攸，径直离去。 “慢走不送，晚上睡觉把门窗都锁好，不定哪天小爷就过去了。” 听到这话，四人齐齐栽歪了一步，心道赶紧回府多派点人手守住府上，因为这小子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四个老杂毛，还想跟小爷斗？不自量力！” 回头看了一眼，见群臣还围在自己老爹身边吹捧着。 蔡攸摇了摇头，心思自己先溜吧！ “冠军侯，别走啊！我家女儿生的那叫一个清秀……” 群臣调转目标，向着蔡攸围来。 “擦，赶紧跑！” 于是，这小子撒开腿，不一会儿就跑出了皇宫，将这些大臣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回到蔡府，老蔡京早已吩咐下人准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一家人其乐融融围在一起，庆祝蔡攸得胜归来。 席间，老蔡京泯了口酒，随即轻声道: “攸儿，那帮大臣说的不错，你也大了，是时候该娶一门亲事了，老夫明日就去为你挑选世家大族的名门闺秀。” 正在大快朵颐，胡吃海塞的蔡攸闻言连忙摇动着大脑袋。 “不娶，愿意娶你自己娶去吧！” “小王八蛋，你说得这叫什么混账话！” 老蔡京恼羞成怒，虽然他也有这种心思，但自己的原配夫人还在这呢！ “爹，您老人家激动什么？莫非您真想在纳几个小妾？ 娘，您可得管管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老实，还想着老牛吃嫩草。” 蔡夫人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这父子俩人拌嘴。 “放屁！你个小王八蛋，回来就开始惹老夫生气，看老夫不揍死你！” 说着，老蔡京抬手便打，蔡攸吃的正香呢！猝不及防之下，被老爹一掌拍在脑袋上。 “嘭”的一声，这小子的脸便扣在了面前的菜盘子上。 “吾靠！老头你玩真的！” 蔡攸略显狼狈的抬起头，脸上尽是汤汤水水。 第265章 亲家来了,总得见一面 “小王八蛋，你要是不娶，老夫就打死你！” “不娶，不娶，死也不娶，要娶你自己娶吧！” 蔡攸慌忙起身，躲避着老蔡京的物理攻击。 “混账，老夫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那周大人家的姑娘很是不错，明天老夫就安排他们到府上做客，你们两个年轻人正好见上一面。” “啥？周大人家的？老头你眼睛没问题吧！” 蔡攸直接便是炸了毛，一蹦三尺高。 “那周立仁的闺女在东京城内是出了名的母老虎，更兼一身横肉，凶悍至极，你让小爷娶她？你脑子没病吧！” 这小子很是激动，竟把手伸过来，贴在老爹的脑门上，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滚一边去！老夫正常的很，那姑娘虽然脾气是不好了点，但也算是名门闺秀，老夫看她很是顺眼，正好治治你这小子。” “不娶，小爷死也不娶！再说了，小爷已经有媳妇了。” 蔡攸语出惊人，将老蔡京给惊的愣住了。 “有媳妇了？谁啊？老夫怎么不知道。” “嘿嘿，不算是正式的，不过都已经私定终身了，师姐，小宫女，还有元奴。” 这小子难得露出一副害羞的模样，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的女人。 前两个老蔡京自动忽略，可听到最后一个，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可是那东京城的大花魁赵元奴？” “没错，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蔡攸一脸显摆的说道，不料老蔡京一个大耳刮子便抽了过来。 “混账东西，风月女子你也去招惹，老夫抽不死你。” 躲过了老爹这一巴掌，蔡攸直接便是跑出了饭厅。 “老东西，小爷还是那句话，要娶你自己娶，小爷说什么也不会娶他周立仁的闺女。”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蔡攸只当自己的老爹是说说而已，况且见自己态度坚决，也不会在逼迫自己了。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老蔡京压根没想同自己商量，第二天就将周立仁和他女儿请到了府上。 此时的周立仁这叫一个兴奋，要是真能和蔡家结上亲，那他周家可就要飞黄腾达了。 坐在椅子上，他来回的乱动着，难掩心中兴奋之意。 “周大人，科举大式为期不远了，届时咱们可要好生为朝廷挑选人才。” 老蔡京很是正式的说道。 “是是是，太师说的是，只是不知今年圣上会责令谁担任考官。” “那就要看圣上的意思咯！” 老蔡京自信的抚须，往年都是他担任主考官，负责判卷等主要工作，相信今年这个美差还是会落到自己身上，倒时就又可以将自己的门生安排到地方与朝堂上了。 周立仁似是看出了什么，起身恭敬一礼道: “还请太师多多提携下官，大恩大德，下官定会全力回报。” “哈哈哈哈！周大人客气了，你我两家马上就要结成亲家了，老夫自然也会多帮衬帮衬你们周家。” “那就多谢太师了，女儿，还不快快谢过太师。” 话音刚落，一个膀大腰圆的女子从一旁起身，瓮声瓮气的说道: “周大花谢过太师！” 随即这姑娘便看向周立仁，抱住她老爹的手臂便撒起了娇。 “爹爹，蔡攸哥哥怎么还不来，女儿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了。” 周大花体型彪悍，力气也是出齐的大，周立仁被女儿晃的胃里一阵七荤八素，只感觉自己要吐了。 “乖女儿，快别晃了，侯爷知道见你，一定是在梳洗打扮！” “真的吗？太好了，早就听说蔡攸哥哥一表人才，生的甚是俊俏，又有男子气概。” 周大花开心的像个三百斤的孩子，双手捂脸在原地又蹦又跳，老蔡京与周立仁顿感大地一阵颤动。 看着这活泼的周大花，老蔡京满意的点点头，暗想道: “这姑娘胖是胖了点，但性格还不错，正好与攸儿跳脱不羁的性格相反，日后也能治治攸儿的臭脾气。” “咳咳，女儿，注意礼仪！” 周大花很是听她老爹的话，立刻便装做出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抄起手帕挡住了半边脸，估计蔡攸在这应该早就吐出来了。 “太师，那个，这都快午时了，侯爷他……” 周立仁有些着急，寻思赶紧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 “周大人安心，老夫这就派人去催催。” 老蔡京虽嘴上这么说，但却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定还在房内睡大觉。 “蔡康，你去看看，让这小子快点。” 应了一声，管家蔡康便朝后院而去。 老蔡京料想的不错，蔡攸这小子的确是还在榻上呼呼大睡着。 打了半年的仗，没睡过一天好觉，如今回家了，蔡攸可要好好地放松一下。 都快中午了，这小子还在榻上做着美梦。 “大公子！大公子！” 蔡康在外轻敲着房门，小声的唤着他。 “谁啊！还让不让小爷睡觉了！” 懒洋洋的从软榻上爬起，蔡攸打开了房门。 见是蔡康，这小子打了个哈欠问道: “啥事啊？这么早就来烦小爷。” 蔡康闻言嘴角一抽，心道这都特么中午了，还早呢？ “公子，周大人带着他家小姐来了，老爷让你过去见客呢！” “咋滴？” 一听这话，蔡攸立刻就精神了。 “小爷不是说了不娶么！这老东西纯心跟小爷对着干是不是？” 说话的工夫，这小子便急忙穿好了衣袍。 “那个，小爷先走了，你就跟我爹说小爷已经出府了。” 言罢，蔡攸就要撒丫子开溜。 开玩笑，让他去见那男人婆，做梦！ “公子，人家好歹都来了，您这于情于理都得去见见吧！而且老爷说了，这事可以再商量，公子您要是没看上人家，这事就再也不提了。” 蔡康拉住他，一顿忽悠，后面的话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加进去的，反正他的任务就是先把蔡攸给骗过去。 “我爹当真是这么说的？” 果然，蔡攸信以为真。 “当然，老奴还能骗公子不成？” 思索了片刻，蔡攸觉得这事是得当面说清楚，于是便点点头，跟着蔡康去了前厅。 第266章 张飞他二姨,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还没到前厅，离得老远，眼尖的蔡攸便看到了堂上坐着一坨肉。 擦了擦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女子。 “这……这不会是周立仁他闺女吧！” 虽然以前听说过周大花的名号，但蔡攸从没见过她，今日得见，真是惊为天人，呸！惊世骇俗！ 这小子登时就打了退堂鼓，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爹，儿子来了！” 蔡攸有些心虚的拜道。 “你小子可算是来了，去见过周大人和周小姐。” 蔡攸刚回过身，周大花就扑了过来，张开双臂就要抱住蔡攸。 “蔡攸哥哥！我来了！” “吾靠，你特么离我远点！” 吓的这小子向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的看着这坨肉。 而周大花见扑了个空，便又款款的扭腰走来。 “蔡攸哥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大花啊！” 周大花越看蔡攸越觉心喜，果然就如传言那样，英俊倜傥，卓尔不凡。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 看着眼前的姑娘，蔡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只见她满脸横肉，面如锅底，鼻孔朝天，更兼身材魁梧，目测三百多斤，那蒲扇般的大手比蔡攸的脚都大。 “你……你是张飞他二姨么？” 蔡攸颤抖着问出了这句话。 “讨厌，不许这么说人家！” 周大花无限娇羞，一巴掌便拍在了这小子背上。 “唔！咳咳咳咳！” 在这一掌之下，蔡攸只感觉后背生疼，差点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滚犊子，你离小爷远点！” 蔡攸体内一阵气血翻腾，早知道这样，他刚才说啥也不来。 “蔡攸哥哥，咱们马上就要定亲了，你不要害羞么！” 说着，周大花便一步一个脚印，那壮硕的身躯便朝着蔡攸冲了过来。 “我靠！” 眼见一座肉山袭来，蔡攸左摇右晃，依靠灵活的走位躲到了一边。 蔡攸紧躲慢躲，闪避着周大花的肉弹冲击，老蔡京与周立仁这两个老头子则是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切。 “呵呵，老周，看来两个孩子很合得来啊！” 周立仁见老蔡京唤自己的称谓都变了，立刻欣喜道: “太师所言极是，小女很是喜欢冠军侯，相信两人定会相处融洽的。” “屁！” 蔡攸高喊一声，一个箭步便冲了过来，躲在了老蔡京的身后。 “你别过来啊！告诉你，小爷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怕！” 这小子一声虎吼，把周大花给吓愣住了。 紧接着，这姑娘便回身跑到周立仁身边，抡起拳头嘭嘭嘭捶在自己老爹的后背上。 “爹爹，蔡攸哥哥不理我！” 周立仁被她捶的面色通红，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架了。 “无事，无事，你蔡攸哥哥是第一次见你，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 周大花闻言，这才重新露出笑脸，并朝着躲在老蔡京身后的蔡攸飞了个媚眼。 “呕！” 这小子好悬没吐出来，双手抓住老爹的肩膀就是一顿猛摇。 “老东西，小爷我死也不娶她，你要是再逼小爷，小爷就……就离家出走。” “臭小子，你吓唬谁呢？人家周小姐生的是胖了点，但胖点好啊！ 前两年，算命先生给老夫算过，说胖点的姑娘旺夫，必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蔡攸听后撇撇嘴，反驳道: “爹，您老人家的眼神没问题吧？那是胖了点么？那特么分明就是胖成球了，你问问她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脚尖。 还有，算命先生是跟你说的旺夫，又没跟小爷说，既然旺夫，那不如您老人家娶了吧！” “混账东西！老夫看你是皮又痒痒了。告诉你，今天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了，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老蔡京态度坚决，不容反驳。 “好！既然老东西你这么说，那小爷也把话放这了，小爷就是不娶，死也不娶！” 说完，不等老蔡京开骂，这小子便径直走到周氏父女面前。 拱手一礼道: “周伯伯，实在抱歉，我爹的意思并不能代表我心中所想，所以这门亲事做不得数。 周……大花姑娘，你是个好姑娘，可小爷提倡恋爱自由，咱们实在是不合适，你也一定会遇到比小爷更好的，抱歉了。” 言罢，蔡攸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正厅。 “混账东西！气煞老夫了！” “呜呜呜！爹，蔡攸哥哥不要我了！” 周大花扯开大嘴，放声大哭，边哭边捶着自己的老爹。 周立仁受不了，便望向老蔡京，叫屈道: “太师，您看这事…………小女可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老蔡京瞪了他一眼，这王八蛋是在朝自己表达不满么？ 但一想是儿子不对在先，他只好是赔礼道: “抱歉了周大人，今天这事老夫欠你一个交代，待老夫说通那逆子后，定带着他登门拜访。” “唉，如此一来，那便有劳太师了！” 周立仁也没脸再待下去了，今天这事可是让他颜面尽失。 拽住哭哭啼啼的周大花，父女俩便出了蔡府。 话说蔡攸离了正厅，便走到了小弟们居住的小院当中。 “大哥！大哥！” 小弟们见大哥来了，立刻便围了过来。 “咦？大哥你这脸色咋这么难看。” 卢风眼尖，看出了蔡攸有些不高兴。 还没等蔡攸说话，老蔡京的声音便从后面传来。 “逆子！老夫今天就为我蔡家除害，先揍死你个小王八蛋！” 蔡攸闻声回头看去，就见老爹提着根烧火棍，正朝着自己快速冲来。 速度之快，哪里像是个迟暮的老人。 “我靠，至于么！都撵到这来了。” 蔡攸无奈的摇摇头，眨眼间，老蔡京便奔至近前，二话不说，抡起烧火棍便打。 “混账东西，老夫都答应人家了，你小子却中途变卦，这让老夫的脸往哪里放？” “爹，不就是件小事么，不答应就让他们回去呗，您至于这样么？” “小事，老夫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这是小事？” 老蔡京越说越气，二次抡动烧火棍打将过来。 “卢风，你们几个就这么干在那看着？赶紧拦住这老头啊！” 第267章 不回府住了,找媳妇去 “太师息怒！太师息怒！” 卢风，陈霸，一众小弟忙上前拦下了老蔡京。 而蔡攸却趁着小弟们拦住老爹，急忙翻墙跑了。 出了蔡府，这小子顿感一阵神清气爽。 不用再听老爹絮叨，最重要的是不用再挨揍了。 离开蔡府范围，走在大街上，可是却不知道该去哪。 突然间，心思如泉涌，想到回来后还没去商会看看，于是蔡攸便向天下会的方向而来。 天下会作为东京城内第一家商会，乃至整个大宋第一家商会，其知名度慢慢被百姓们所熟知，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随着生意规模的扩大，天下会便继续涉足其他生意领域，现在东京城内，有将近一多半的店铺，几乎都是天下会名下的。 而百姓们平时购买采办生活用品，几乎都会去天下会名下的商铺。 现在天下会的名号已经是被彻底打响，不少富商巨贾皆是眼红那巨大的利益，都纷纷想入一股，分一杯羹，但均是被负责人范庸给无情的拒绝了。 想如此简单就入股天下会？哪有那么好的事？做梦去吧！ 天下会也始终保持着蔡攸这个最大的股东，与六大原始股东控股的情况。 刚走大院前，蔡攸便见天下会大院内人来人往，车流不断。 范庸在内忙的是热火朝天，可当看到蔡攸来了，便立刻推掉手中的事务迎了过来。 “公子，属下有失远迎，您也看到了，实在是太忙了。” “无事，你忙你的，不用管小爷！” 蔡攸摆摆手，便朝着天下会二层走去，这里有着他一间办公室。 坐在里面，百无聊赖之下，蔡攸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范庸也是一直从下午忙到傍晚。 忙完一天的工作，这货才想起晾了自家公子一下午，暗恼的拍了拍脑袋，便上了二楼办公室。 推开门，便见自己公子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范庸苦笑着摇摇头，心道公子这是到哪都能睡着啊！ 轻声唤醒了蔡攸，范庸便侍立在一旁，不用他问，便细心的为他汇报起了这半年的情况。 “公子，应您的要求，咱们已经在江南打开了市场，江南富庶，市场广阔，咱们几乎没遇到困难便在那里站稳了脚跟。” 蔡攸听后点点头，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范庸继续道: “公子有所不知，江南富庶不仅是体现在民间，其商品的多样化也是繁不胜数，尤其是丝织品，每次商队回来，这些丝织品都会遭到东京城内贵族的疯抢，也给咱们带来了巨大的利润。 如此一来，属下有个想法，并且已经派人开始实施了，在江南开办丝织店铺，并且重金招募纯手工匠人，自产自营。” 蔡攸听的很是认真，时不时的点头称是。 待他全部汇报完，蔡攸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一些潜在问题。 “在江南开店可以，不过那里超出了咱们的势力范围，虽有圣上在背后撑腰，但江南毕竟太远，还是需得小心那些竞争者，本就是狼多肉少，现在咱们又横插一脚，相信定会有人前来找茬，一定得小心行事。” “公子放心吧！这些问题属下都考虑到了，范仁已经被属下派了过去，连带着还有几十个游龙帮众，前去镇镇场子。” “好，还是你想的周到！” 蔡攸夸赞一声，随即两人又讨论起了天下会后面的发展方向。 直到夜色渐浓，讨论才结束。 蔡攸起身抻了个懒腰，吩咐道: “你去给小爷安排个房间，今晚小爷不回府了。” 范庸闻言则是面露难色。 “公子，这……这倒是有些难办，天下会作为谈生意的地方，一开始就没有设建客房，不如您跟着属下回樊楼如何？” “那算了，小爷懒得动弹。” 而范庸却是想起了什么，凑近暧昧一笑道: "公子莫不是嫌自己睡有些寂寞？那为何不去您的红颜知己那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蔡攸拍了下脑袋，自嘲道: “范庸你说的不错，小爷可真是笨，行了，咱们这便走。” 两人出了天下会便分道而行，范庸居无定所，便径直回了樊楼。 而蔡攸则是望城西而来，因为那里有着他的女人。 没错，他所要去的地方正是赵元奴的绣楼。 走了不到一刻钟，蔡攸便赶到了赵元奴的小院外。 抬头看绣楼内还有光亮，这小子便知道佳人定是还没安歇。 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这小子嘴角升起一抹坏笑。 紧接着，便翻墙而入…… 此时的赵元奴的确没睡，她正描摹着一幅画卷。 那所画之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爱郎。 只因太过思念，她便将蔡攸画于纸上，想他的时候便可静静地含笑观看。 一切画完，可到了眉毛这，赵元奴却犯了难，爱郎的眉毛是浓厚还是稀疏？这姑娘粗心大意的给忘了。 无奈，只好是凭着记忆与猜测，为画像上的蔡攸加上了两道重重的粗眉毛。 “啧啧啧！画得不错，只是小爷的眉毛何时这么厚重了？” “谁！” 一道声音突兀的从身后响起，惊的佳人急忙摸出一把剪刀，回身便刺。 “娘子，你这是要谋害亲夫么？” 蔡攸握住她的柔荑，故作痛苦的说道。 “蔡郎，你怎么来了！” 见是自己的爱郎，赵元奴登时便露出欣喜的神色。 “当然是想媳妇了，所以便来看看。” 将佳人拥入怀中，蔡攸闻着她秀发间淡淡的恬香，整个人顿时便感觉放松了不少。 赵元奴顺势环住他的虎腰，将臻首埋于他胸口，娇嗔道: “你回来都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早些来看奴家，听说你被加封为平辽候，翎云飞将，奴家也是打心里为你高兴。” “嘿嘿，娘子莫要气恼，为夫今天就好好地安慰安慰你。” 蔡攸说着，一双大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在佳人身上缓慢游移着。 “蔡郎不要闹，奴家这副画还没有画完呢！” 挣脱开他的大手，赵元奴便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那好，你先画，小爷在一旁看着。” 第268章 留宿绣楼,抱得美人归 赵元奴重新拾起画笔，想要完成最后的步骤，但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蔡攸不是总言语挑逗她，就是伸出咸猪手，趁机揩油，尽显老色批本质。 好不容易，佳人完成了最后一笔，白了蔡攸一眼，然后恭敬行了一礼。 “蔡郎，当初你得胜归来，奴家并没有前去迎接你，今天奴家给你补上。” 紧接着，便又郑重的拜道: “民女赵元奴恭贺冠军侯得胜归来。” 说罢，娇俏的朝着蔡攸眨眨眼，紧接着，便款款走来，犹如一条美人鱼一般滑入郎君怀中。 双手环住蔡攸的脖子，朱唇轻启道: “蔡郎，看在奴家这么辛苦的份上，你能不能给奴家的画赐个名，在题一首诗啊！” 佳人开口，蔡攸没有理由不答应，便欣然应允下来。 “嗯！叫什么好呢？既然是元奴所画，又画的是小爷，那不如就叫《美人描君图》吧！” 这小子自恋的仰起了头，颇有些不要脸的意味。 “至于题诗一首，这你得容小爷好好想想。” 蔡攸低头沉思，而赵元奴则是静静地看着爱郎思索时的样子。 “有了！” 思索半天，蔡攸总算是想了出来，拍了拍佳人的娇躯示意她从自己怀中起身。 赵元奴乖巧的起身，随手将狼毫递了过去，想要看看爱郎能提写出什么佳作。 走至桌案，沉吟片刻，蔡攸提笔便写。 “大功告成！” 一番龙飞凤舞之后，他放下笔拿起茶盏喝了口茶。 赵元奴定眼看去，只见画上赫然写着一首五言诗，她轻轻吟道: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正细细品味，忽地惊叫出声，原来是蔡攸将她横抱而起，向着软榻走去。 “娘子，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快安歇吧！” 这小子抑制不住心中的火气，急吼吼的便奔向朱红软榻。 “蔡郎，你要留在这过夜？” 赵元奴还以为他只是来看看自己，而当听到他要在此留宿时，心中便多出几分未经人事的怯意，可更多的却是欣喜与一丝丝期待。 “咋？你这是不想留小爷在这？看打！” 这小子随即便耍起了坏，抬起手臂一巴掌拍在佳人的丰腴之上。 “啊！” 赵元奴惊呼一声，面上登时布满了红润。 “哪有，奴家可没那个意思。” 白了他一眼，赵元奴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见她轻解开软榻边的淡紫纱帘，挣开蔡攸的怀抱，坐在了榻边。 一双大长腿相叠，现出了洁白如玉的肌肤，蔡攸此时才发现，原来佳人竟没有穿鞋，一直在光着小脚踏在地板上。 因在闺阁，所以赵元奴的穿着也很是随便，不仅是没有穿上鞋袜，就连小腿处的肌肤也是显露在外，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剔透动人。 “咕咚！” 蔡攸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一双贼眼始终不离佳人的玉腿，心里不断地默念: “小爷不是腿控！小爷不是腿控！” “蔡郎，你还等什么？” 佳人抬起一只藕臂，朝着他勾了勾手，眼里尽是媚惑。 “嘿嘿，娘子，为夫来了。” 蔡攸一声虎吼，直接便是扑了过去。 “请……请蔡郎怜惜奴家。” 淡紫纱帘飘然而下，罩住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内有朱红软榻锦被相依，外有轻纱罗帐高悬，一抹青色的绸缎从内里飞出，落于榻下。 …… 次日清晨，佳人在蔡攸的臂弯中睁开美眸。 环顾四周一圈，再看看躺在自己身旁的蔡攸，她才回想起昨夜之事。 一想到昨夜的疯狂，赵元奴的俏脸顿时羞红一片。 “蔡郎真坏，这也太羞人了！” 小声嘟囔了一句，她便想起身穿好衣物，避免蔡攸醒来时尴尬。 刚撑起身体，便只觉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 疼得她眉头轻皱，一个不稳，便又重新跌回蔡攸怀里。 “哎呦！” 闷哼一声，蔡攸便睁眼醒了过来。 赵元奴则是紧闭双眼，趴在他怀中不敢看他。 这小子愣了三秒，昨晚的记忆才浮现于脑海中。 看着怀中的佳人，这小子难得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既然关系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那自己就得对人家负责。 “好了，元奴，别装了！” 蔡攸挠了挠她的柳腰，早就看出来了她在装睡。 “哼！让你昨晚那么欺负奴家，咬死你！” 佳人愠怒，张开檀口，一口便咬在蔡攸的胸口上。 “哎呦，轻点！” 蔡攸疼得呲牙咧嘴，在看向自己胸口时，那里已经多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好啊！大早上就戏弄为夫，看来今天为夫得让你见识见识我蔡家的家法了。” 坏笑一声，蔡攸抱住赵元奴便翻了个身，两人调换了个位置。 “蔡郎，别闹了，你……你快放开我！” 赵元奴羞红着脸，不敢看他。 “现在知道服软了，晚了！” 说着，蔡攸便扑了上来。 小两口在榻上打打闹闹，佳人的欢笑声时不时从中传来。 待到日上三竿，两人再起身穿衣，梳洗了一番。 赵元奴褪去少女之身，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惊人的艳丽，整个人更是成熟了不少。 尤其是换上一套素色衣裙，那模样淡雅而又魅惑，清新脱俗中还带着一丝丝的成熟，蔡攸不免又看的呆了。 用过午饭，小两口便携手在院子里闲逛起来。 其余姑娘们见到这一幕，皆是议论纷纷，她们早就知道自家小姐与这冠军侯的暧昧事，可亲眼见到却还是觉得很是新鲜。 漫步于荷花池旁，赵元奴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亭子笑道: “蔡郎，奴家还依稀记得第一就是在那里见到的你，那时你与四大才子产生间隙，吊打他们的样子奴家可是都看在眼里了。 还有，最为气人的是你这个登徒子居然在奴家的荷花池里泡脚，污染了奴家的一池清水。” 说到这里，佳人鼓起小脸，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看着他。 “啊哈哈哈！这事都过去了，你还提他干嘛！” 蔡攸打了个哈哈，一笑而过。 第269章 唯君相念之,三生不负也 当初的丑事被提起，蔡攸略微的有些小尴尬。 “咳咳，元奴，咱们再去前面逛逛。” 在佳人似笑非笑的小眼神中，蔡攸拉住她的手，径直超前走去。 穿过一片竹林，两人继续扯着闲话。 “元奴，自上次《西厢记》首次演出后，反响很大，现在看客们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第二场演出，你看看你还想不想演了？” 赵元奴闻言没做一丝犹豫便点了点头。 “当然想了，怎么？奴家不演？你还要去同其他姑娘一起演么？” 佳人撅起了小嘴，玉手轻抬便掐中他腰间的软肉。 “嘿嘿，娘子息怒，为夫可没有那个想法。” 蔡攸反手握住她的柔荑，放至嘴边轻轻亲了一口。 “哼！谅你也不敢，对了蔡郎，奴家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五日后，是奴家的生辰，奴家本想着和你单独一起外出游玩，可谁知妈妈的动作比奴家还要快，她不肯放过这次捞钱的机会，便广撒请帖，东京城内，几乎所有的达官贵族她都请了一遍。” 话到此处，赵元奴头疼的轻揉额头。 她本就不喜热闹，更不愿意去见那些不想见的人，只想跟自己的郎君在一起，快快乐乐外出游玩一番，也算是给自己过了个生日。 可还是拗不过赵妈妈，在赵妈妈的一通死缠烂打之下，她被逼同意，只好是答应大办生辰酒宴。 但心里却是抗拒的紧，只能是说出来跟自己的爱郎诉诉苦。 蔡攸听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微笑道: “元奴，小爷明白你的无奈，赵妈妈可以借着这次生辰宴捞到不少钱，那不如这样，过完生辰，小爷就把你领回蔡府，你在这不顺心，那还不如跟小爷回家。” “可……可是太师他老人家…… 还有……还有妈妈那个财迷也是不会同意的。” 赵元奴心中意动，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她也想时时刻刻同蔡攸在一起。 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有些事她并不敢想。 “无事，你只需放宽心，一切交给小爷来办。” 看着自己郎君如此霸气的模样，赵元奴激动的轻点臻首。 “呦！这不是冠军侯么！”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两人回身看去，原来说曹操曹操到，是赵妈妈走了过来。 “冠军侯，您跟老身的女儿这是……” 结果还没等蔡攸出言开口，这老鸨子就又捂嘴咯咯笑道: “明白了，明白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老身也不去过问，只是在这过夜，总得有点表示不是？我们这也不是随便的地方，侯爷您看是不是该……” 蔡攸听明白了，不就是要钱么！直说得了呗，拐弯抹角的没个意思。 他刚想出言损她两句，身边的赵元奴当先便不干了。 “妈妈，蔡郎是女儿的入幕之宾，已和女儿私定终身，她是女儿的男人，难道在此过夜也要钱不成？” “呦呦呦！这还没被人家赎身呢！就如此替他说话，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是可怜老身白养了这么多年女儿。” 赵妈妈又开始哭起了委屈，那一脸尖酸刻薄相尽显无遗。 “妈妈，你不要太过分，这么多年你也只是一直把我当成赚钱工具而已，我已经受够了。” “好啊！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娘养了你这么大，到头来却养出了一个白眼狼，老娘不管，在绣楼过夜，必须给钱。” “你……你……” 佳人气的胸口一阵剧烈起伏，似是没想到赵妈妈竟会如此撒泼。 蔡攸抬手轻拍她的粉背，轻声劝道: “好了，元奴，不要再说了，一切有小爷呢！” 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这小子便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 “这是三千两白银，就权当是小爷在这住宿的宿资了，怎么样？够不够？” “够够够！当然够了！” 赵妈妈一把抢过银票，眉开眼笑的数了起来。 “哎呀，还是侯爷您大方，元奴跟了你，也算是她的福分，不过您要是想为她赎身，这点钱可是不够的。” “呵呵，这一点小爷当然知道，你放心，小爷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数字的，不过你需得记住一点，小爷之所以给你钱，完全是为了替元奴报答你多年的养育之恩，而不是花钱买了她。 还有，以后不要用金钱来衡量元奴，她不是货物，而且，在小爷心中，她乃无价之宝。” 说罢，便拉着早已感动到泣不成声的赵元奴远离了此地。 “切，说的那么好听，有钱来的好使么？” 赵妈妈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看着手中厚厚一沓的银票，这位老鸨子又重新露出了笑脸。 刚进到绣楼，赵元奴立刻便扑入蔡攸的怀中，呜呜的抽泣着。 “好好的，哭什么，给小爷憋回去！” 蔡攸语气轻松，半开着玩笑说道。 “呜呜，蔡郎，你对奴家实在是太好了。” “废话，你是小爷的女人，小爷不对你好那该对谁好？” 为她拭去眼角的晶莹，蔡攸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 “唯君相念之，三生不负也！” “什么？” 还没等蔡攸反应过来，赵元奴说完便闭眼吻了过来。 蔡攸一愣，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给强吻了，不行，他要把握主动。 于是，双手抱住佳人的柳腰，嘴上用力。 这一吻，也将蔡攸的火气给吻了起来，抱起赵元奴，便又走向软榻。 纱帘合拢，素裙飘落…… 这几日，蔡攸并没有回蔡府，而是一直待在赵元奴的绣楼中，两人每日琴瑟和鸣，品茗吟诗，享尽齐人之福。 风花雪月之下，好不快活！ 蔡攸很是享受这种安逸的生活，心中便升起了一丝隐居的念头。 不光是他，赵元奴更是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日子。 同蔡攸相处的这几天，是她一生中所过的最快乐的日子。 赵元奴知道蔡攸平时忙于公事，这次是出征半年归来，徽宗给了他半月的假期。 可等假期一过，蔡攸便又要忙起来了，因此赵元奴使出浑身解数，侍奉爱郎，想要他彻底放松一段时日。 第270章 冤家父子,进宫分派任务 蔡攸三天不回府，府中的蔡夫人便坐不住了，便要求老蔡京把儿子找回来。 定亲一事，老蔡京被儿子气的不轻，原本是不想管这小子的，心中火气也未消。 你小子不是能耐么！有能耐这辈子都别回来！ 这是老蔡京的原话。 但迫于蔡夫人的压力，老蔡京只好是派出人手去寻儿子，其实他心里也担心儿子在外，只是拉不下脸面，不好意思说罢了。 管家蔡康是众多仆人中第一个寻到蔡攸的，他了解自家公子的秉性，猜测蔡攸应该在樊楼。 到了樊楼，从范庸口中听说，原来自家公子这几天一直都在花魁赵元奴那。 蔡康无法，只好是硬着头皮来到了绣楼，第一次来到这种风月场所，让这位活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很是不好意思。 不过，好在是在此找到了自家公子。 说明来意，蔡康便好言相劝，请蔡攸回府。 “不回！不回！那老东西一日不松口，小爷就一日不回去。” 蔡攸态度坚决，坚决不回府。 “公子，老爷已经松口了，那门亲事也彻底吹了，您还是见好就收，给老爷留点颜面吧！” “不回，你回去告诉老东西，小爷潇洒够了自然就回去了！” 蔡康见苦劝无果，便以希冀的目光看向赵元奴。 “赵小姐，你帮着劝劝公子。” 赵元奴含笑点点头，随即玉手拍了拍还在赌气的蔡攸。 “蔡郎，要不你还是回去看看吧！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还是不要闹的太僵。” “不回，谁也不许再劝了，再劝小爷就急眼了。” 赵元奴好笑的白了他一眼，抱住他的脖子轻声哄道: “好了，蔡郎，赌气赌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就回去看看吧！” “那好，为夫就听媳妇一回，回去看看。” 蔡康暗竖大拇指，心道果然还是这位花魁姑娘说话好使。 随即，主仆两人便出了绣楼。 “蔡郎，别忘了两日后奴家的生辰宴。” 临行前，赵元奴特意叮嘱了一声。 蔡攸点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跟着蔡康上了马车。 回到蔡府，老蔡京早就在前厅等着了，见这小子进来，便轻哼一声: “回来了？这几天跑哪野去了？” “当然是跟花魁娘子共度良宵了，离府的日子就是舒服！” 蔡攸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故意气自己的老爹。 果然，当听到这小子说同花魁共度良宵时，老蔡京就又来了火气。 “小王八蛋，死性不改，气煞老夫了！” 在气头上的老蔡京不管不顾，一把抄起茶盏便朝着儿子飞掷而来。 “好你个老东西，小爷好心好意回来看看你，可你却不领情，早知道小爷就不回来了。” 蔡攸躲过飞来的茶盏，颇为不爽的说道。 “兔崽子，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个小王八蛋让老夫失了脸面，老夫至于这么生气么！” 说着，便又抄起茶盏丢了过来。 蔡攸低头躲过的同时，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呼与茶盏碎裂之声。 父子俩抬头看去，便见李普捂着额头晃晃悠悠的痛呼着。 “原来是李公公，见谅见谅！” 老蔡京躬身赔了一礼，随后给儿子使了个眼色，蔡攸会意，上前搀扶住了晕晕乎乎的李普。 “太师，您父子两个起矛盾，那别带上咱家啊！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哈哈哈，见谅见谅，李大公公来此也不提前说一声，小爷好派人出去迎接啊！” 李普白了他一眼，不悦道: “侯爷，客套话还是别说了，圣上有急事传唤你入宫，这就跟咱家走吧！” 就这样，刚刚回府的蔡攸便又跟李普入了皇宫。 马车上，蔡攸掏出几张大面值的银票递了过去。 “嘿嘿，李公公，刚才实在是抱歉，这以后宫中的事，还得麻烦李公公时刻告知小爷一声。” “哎，侯爷这是何意，快收回去！咱家不是这样的人。” 嘴上虽这么说，但手却很诚实的伸了过去，接过银票便自行收起。 蔡攸暗骂一声装犊子，有能耐别收啊！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驶入宫中，蔡攸在李普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宫的落樱殿内。 徽宗已在此等候多时，此刻正和牛鼻子老道林灵素探讨着修道上的问题。 “我靠，圣上您这是要出家啊！” 蔡攸进来后，看到徽宗的穿着，忍不住惊呼一声。 也不怪他这样，堂堂大宋天子竟如道士一般，穿了一身道袍。 “吵吵什么？看你那没见识的样，林真人说了，修道不分地位高低，所以朕必须也得接接地气，怎么样，朕穿上道袍还是很精神吧！” 徽宗颇为自恋的转了个圈，向蔡攸展示着自己这身衣服。 “呵呵，圣上说得对，修道就要摒除杂念，抛弃原有身份，达到忘我的状态。” 牛鼻子林灵素也跟着附和道。 “是，你俩说的都对！” 蔡攸懒得搭理他两，嘟囔了一嘴便问起了正事。 “不知圣上传唤臣过来有何事吩咐？” “也没啥大事，只是朕最近听说你小子滋润的很啊！在花魁的绣楼里住下了，你告诉朕，可有这回事？” “有……有吧！圣上您咋知道的？” 蔡攸心里泛起了嘀咕，就连自己的私事这皇帝老儿都知道，莫非他在派人监视自己不成？ “朕是皇上，这天下事朕什么不知道？ 行了，你自己那点破事朕不管，现在说点正事，这马上就要到春季了，新宫殿也可以开土动工了，位置朕已经选好，就在东京城外西郊二十里。” 蔡攸听后暗暗欣喜，捞钱的机会来了。 “遵从圣上旨意，臣尽快组织人手，争取这两日就开土动工。” “嗯，很好，不过朕已经先派了工部的人前去勘察土地，不如咱们也去看看如何？” 徽宗正好也好久没出宫了，便想着趁此机会出去转转。 而蔡攸则还在寻思着头一句话。 “工部？工部参与进来干嘛？不是说好了把建造大殿一事全权交给小爷负责么！” 带着满心疑惑，蔡攸便陪同着徽宗与牛鼻子林灵素来到了郊外。 第271章 又见刘红旭,两方联手 城外西郊，是一片景色宜人的开阔地，周围依山傍水，树木繁茵，将这片开阔地给围在了当中。 “怪不得这皇帝老儿把位置选在这里，如此一瞧，这还真是个妙去处。” 下了马车，蔡攸看着这块地界不由暗暗赞叹着。 前方已经围了很多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陪着徽宗走到近前，才发现原来是工部的一帮人在此考察地形。 见徽宗来了，一帮人连忙见礼，工部尚书龚文芳带着一个年轻人赶了过来。 “圣上驾到，臣有失远迎，还望圣上恕罪。” 龚文芳态度公谨，礼仪周到。 “无妨，你们自便就好，朕只是来此看看。” 徽宗四下打量着，而龚文芳却侍立一旁为他讲解起考察工作。 蔡攸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只见这老头约莫有五六十岁，长相黝黑，身材矮小，一双老鼠眼滴溜溜的乱转，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 这小子开始暗暗吐槽，名字倒是挺秀气，文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姑娘呢！ 名字虽然秀气，但这长相蔡攸却不敢恭维，看到他，蔡攸便想起了一个词:土肥圆！ 正想着呢！他便感受到一股不善的目光朝着自己射来。 抬头顺着感觉一看，原来是龚文芳身边的那个年轻人。 蔡攸越瞧他便越觉眼熟，忽地，他想起来了，这特么分明就是刘红旭那个小王八蛋。 这小王八蛋怎么上这来了？蔡攸有些不解。 正当他看刘红旭时，刘红旭也在望着他。 当初在蔡攸手里没少挨揍，一条腿还被彻底打残废了，因此，刘红旭恨他入骨。 至于他为何在这，当然是靠着他爹的关系，在工部找了个肥缺给他，为的就是能约束约束他，省的终日游所好闲。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刘红旭似是没想到能在这见到蔡攸，当看清蔡攸的那一刻起，他心中怒火升腾，发誓要找他报仇。 “呦！刘兄，幸会幸会，没想到你还活着呢！刚才离得挺远，小爷便看见一个跛脚瘸子，却不想原来是刘兄你啊！” 蔡攸这张嘴，当真是损死人不偿命。 刘红旭气的火冒三丈，哪有这么问候自己的，他当即便要发作。 但一想徽宗在这，不可造次，于是便硬生生的忍住了。 “咳咳，蔡兄还真会开玩笑，多日不见，蔡兄风采依旧。” “哪里哪里，刘兄客气了，多日不见，刘兄也是红光满面啊！被小爷揍的那一身伤现在都好了吗？” 刘红旭闻言嘴角抽了抽，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刘红旭的怒火便又上升了一个度。 “难得蔡兄惦念，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货当初可是被蔡攸揍的不轻，卧床足足数月才恢复如初，可饶是这样，刘红旭还是失去了一条腿。 右腿彻彻底底被蔡攸废掉，没了知觉。 “好的倒是挺快！小爷还以为你当初要死了呢！” 蔡攸字字句句激损着他，而刘红旭也终于是忍不住了。 “蔡攸！你少得意，咱们之间没完，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这突然的怒吼声吓了走在前面的徽宗一大跳，这皇帝老儿被吓到，心里很是不爽。 回过身来，便一脸不耐的看着刘红旭。 “何人在此喧哗？” “禀圣上，我乃礼部尚书刘瑜之子刘红旭，适才无意惊扰了圣上，还请圣上恕罪。” “刘爱卿的儿子？那为何会在这？” 徽宗好奇的问道。 “这还用问么圣上，这王八蛋一看就是走后门进到工部的，仗着自己有个尚书老爹，想去哪不也是一句话的事，是不是啊？刘兄！” 蔡攸脸上笑嘻嘻，嘴上不饶人。 “你……你不要乱说！圣上，您听臣解释，我爹他老人家是想让臣来历练历练，都已经跟龚尚书打过招呼了。” 迎着徽宗那怀疑的眼神，刘红旭急忙解释着，又向着龚文芳连打眼色。 “哦？龚爱卿，他说的可是真的？” 对于朝廷重臣滥用职权，给自家子弟在朝堂上安排官位这种事，徽宗还是很憎恶的。 对于刘红旭他爹，礼部尚书刘瑜，徽宗还是很了解的，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以前就干过买官卖官混账事，不过那时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近两年的徽宗眼里揉不得沙子，谁要是再敢买官卖官，安排家族子弟走后门，那他一会严惩不贷。 “禀圣上，刘公子说的不错，这不马上就要科举大式了么！刘尚书的意思是想让刘公子到臣这来历练历练，熟悉熟悉官场，方便日后做官。 而臣也不敢坏了规矩，只是让刘公子充做臣的文书，刚巧圣上下令修建大殿，所以臣便带着他来长长见识。” 土肥圆龚文芳躬身奏道，同时在徽宗看不到的角度，朝着刘红旭眨了眨眼。 “两个臭味相投的王八蛋，一丘之貉。” 骂了一句，蔡攸便觉得这两人中间肯定有猫腻。 “原来如此，好了，龚爱卿，给朕说说建造宫殿的事。” 徽宗倒也没有过多的怀疑，继续关心自己的宫殿究竟能不能在此建造。 “圣上放心，臣已经命人考察好，此处土质适宜，正是建造宫殿的不二之处。” “好好好！如此便好！” 徽宗兴奋的搓着手下了旨意: “蔡攸，龚文芳上前听旨，朕命你二人合力为朕修建宫殿，工部与天下会联手，你二人需得精诚合作，不得出现间隙。” “是，圣上，臣领旨！” “什么？” 龚文芳痛痛快快的领了旨意，可蔡攸却不干了，当初不是说好了把这个大工程包给自己的么！怎么现在却又是反悔了。 蔡攸本想着趁此机会多贪污点呢！却没想到多了个工部横插一手，来跟自己抢肉吃。 可转念一想，这小子便明白了，什么精诚合作，都是屁！这皇帝老儿分明就是疑心重，不放心自己。 不过该争取还是得争取的，于是，这小子不服道: “圣上，您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都说好了将这工程交给臣的天下会，可不能食言而肥。” 第272章 分工建造,都想捞一笔 徽宗闻言老脸一黑，当初自己是这么说过，不过现在却改了主意。 “朕说过这话么？爱卿你怕不是记错了吧！” 这皇帝老儿又开始耍起了赖皮，就是装傻，就是不知道。 “我靠，圣上，没有您这样的，您可是天子，天子答应的事情就该一言九鼎，不然怎么给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起表率作用。” 徽宗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终于是忍不住恼羞成怒呵斥道: “朕是天子，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一遍，建造大殿就由天下会与工部一同合作，你小子要是再敢多嘴，朕就不让你干了。” “好好好，你是皇上你牛比，臣领旨就是。” 没办法，摊上了这么个无赖皇帝，蔡攸只好是认栽。 看到这小子吃瘪，龚文芳与刘红旭相视一笑。 其实这两王八蛋也想要从中捞取好处，龚文芳是那刘瑜的好友，因身处工部要职，这两年也是捞了不少钱。 听说这次徽宗要修建大殿，便特意主动请缨，希望徽宗把这个肥缺批给自己。 徽宗听信谗言，便欣然应允下来。 而作为好友的礼部尚书刘瑜得知此事后，也起了贪心，便让儿子过来美名其曰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就是来分钱的。 龚文芳虽然心中不爽，但也没说什么，当年要不是刘瑜扶持，那他也做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因此，刘红旭来替他老子捞钱这事，龚文芳也是默许了。 不过心中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利益面前，哪还管那么多，如果贪钱的话，那龚文芳说什么也要拿大份的。 “此次建造大殿，一共征集白银二百万两，天下会与工部各拿一百万两，用于采办材料等诸多事宜。 不过事先说好，剩的钱你们可都得给朕还回来。要是让朕发现你们谁有贪污的小动作，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徽宗不情不愿的掏出银票分给了两人，并再三叮嘱，材料一定要用最好的。 蔡攸心里暗喜，建个大殿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钱，看来这么多银子终归是要进自己腰包的。 双手捧着银票，土肥圆龚文芳也是一脸财迷相，自己啥时候见过这么多钱，他已经在心里开始盘算起了该如何省钱。 “咳咳，龚大人，别忘了还有我们刘家一份，要不是我刘家帮你，你当年还是个穷书生呢！这一点你需得记住。” 刘红旭小声的提醒道。 “公子放心，本官都晓得了。” 虽是不爽，但龚文芳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恭谨。 “好了，你二人商讨一下细节，朕上前面去逛逛。” 待徽宗走后，刘红旭便露出了他那副丑恶嘴脸。 “蔡攸，你别得意的太早，本公子早晚会让你付出代价。” “哦？是么？那你不如现在就让小爷付出代价吧！” 说着，蔡攸向前走了几步，同时抬起手来。 刘红旭以为他要揍自己，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同时伸手挡住了脸。 “刘兄，你这是何意？难道还怕小爷揍你不成？” 蔡攸伸手挠了挠头，嘲笑道。 “你……你竟敢戏耍我。” 会错意的刘红旭瞬间恼羞成怒，刚刚那样让他觉得自己很是丢人。 “啪”的一声，蔡攸一巴掌便甩了过去，这次是真打。 “小爷就戏耍你了，你能如何？” 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刘红旭被抽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蔡攸，你欺人太甚！” “小爷就欺负你了，别忘了你只是个白身，而小爷却是圣上加封的平辽候，翎云飞将，就是杀了你也不为过。” 说着，抬手欲打。 吓的刘红旭直接向后退去，却因为腿瘸重心不稳而摔倒在地。 “废物，日后管好你自己的嘴，如若再嘴臭，那小爷见你一次抽你一次。” “侯爷，息怒！息怒！咱们还是商量修大殿的事宜吧！” 龚文芳这时走了过来，充当起了老好人。 “土肥圆，哦不，龚大人，咱们划出一道分界线，一人修一半你看如何？” 蔡攸可不愿意跟他合作，抢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活计，这小子很是不爽。 反正修建的是宫殿群，那不如就一人负责一半。 此话正中龚文芳的下怀，他正愁同蔡攸一起干活不好贪钱呢！二话没说便同意了下来。 “好！那就依照侯爷所言，咱们先把中央大殿修建好，到时就以它为分界线，左面的殿群归侯爷，后面的归下官，如何？” “如此甚好！没别的事话，那小爷就先走了。” 蔡攸说完，也不等龚文芳回话，便径直向前而去。 “呸！装什么大尾巴狼，” 骂了一句，龚文芳扶起倒在地上的刘红旭。 “刘公子，如今钱款到手，是时候该征集民夫，挑选材料了。” 刘红旭点点头，恨恨地瞪了一眼蔡攸的背影。 “走，咱们先回去商量一下细节。” 追赶上在前视察的徽宗，蔡攸略带小情绪的说道: “圣上，没您这么办事的，答应的事却变了卦。” “小王八蛋，你要是再敢质疑朕的旨意，那朕现在就砍了你。” 徽宗面色不悦，受不了这小子一个劲儿的磨叽。 “嘿嘿，圣上，臣哪敢质疑您啊！臣是看那两个王八蛋不像是好人，这也是为了圣上着想啊！” “拉倒吧！朕现在就看你不像好人，滚滚滚，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这皇帝老儿便带着宫中侍卫走远了。 难得出来，他要好好游玩一番。 “他娘的，你就等着小爷把你的钱都给贪了吧！” 回了东京城后，蔡攸立刻赶到商会，吩咐范庸召集人手，明日就开工。 “公子，准备材料需要时间，不过人手今天下午就可以召集齐，先让他们过去准备，不过这工钱应该怎么算？” 范庸拿着个账本，将所需的费用都一一标注好。 “工钱……按天数算，每人每天一吊钱，还管两顿饭。” “啥玩意？公子您没发烧吧！” 范庸难得的炸了毛，伸手就要摸摸蔡攸的脑门。 “滚一边去，你特娘的才发烧了呢！” “公子，这一个月给这些民夫一吊子钱都多，半吊钱足矣，您倒好，一天给一吊钱，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啊！” 第273章 招募民夫,去童府要账 范庸此时犹如铁公鸡附体，拼了命的摇头。 “公子，这也太费钱了，属下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你不同意？没事，小爷同意就行，不给钱人家拿什么给你干活？还一个月半吊钱？亏你说的出口，百姓们也不容易，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 说出这番话，蔡攸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到了。 “唉，没办法，谁让小爷就是这么的热心肠呢！” “可是公子……” 范庸还想说什么，却被蔡攸摆手制止了。 “别可是了，就按照小爷说的办，咱们不能亏待来干活的百姓，相信这些百姓拿了钱，吃饱了饭，干起活来定会很卖力气。” “那好吧，就依照公子的意思办。” 见拗不过他，范庸叹了口气只好是点头同意下来。 “公子，属下这就去招工，相信以这么好的待遇，来此报名的百姓定会很多。” “嗯，你先去钱庄支取三千两银子，先给招上来的百姓发上三天的工钱，让他们尝尝甜头。” 范庸应诺一声，便去一一实施了。 东京城内，百姓们听说冠军侯在招工，而且待遇极好，便都争先恐后前来报名。 来了之后才知道，干一天活给一吊钱，还管两顿饭，而且提前发三天的工钱。 百姓们顿时高呼蔡攸大善人，纷纷积极踊跃报名。 “哎，都别挤，事先说好，我们只要一百人，多了不要，并且体弱多病的不要，身强力壮，经常干活的都向前一步。” 范庸被热情的百姓们围在当中，挤的他连转身都费劲。 好不容易将他们安抚下来，范庸便层层挑选，坚决不要那种来混吃混喝的废物。 “我会种地，有用不完的力气，我来。” 一名壮汉瓮声瓮气道。 “好！过来站至我身后！然后把你的名字写上。” 范庸招招手，示意壮汉过来。 “范大人，俺是木匠，不知道符不符合要求。” “好！木匠也要，过来吧！” “范大人，我锄大地是把好手……” “好，可以……” “范大人，俺啥也不会，能不能去讨口饭吃？” “滚！” 只一会儿的工夫，范庸便按照蔡攸的指示，先招满了一百五十人，如若后续人手不够，再继续招募。 “来，都拿好了，这是你们三日的工钱，拿了钱待会你们就跟着我走。” 在其余百姓羡艳的目光下，范庸将三日的工钱挨个给召集的民夫们结了。 “记住了，这是我家侯爷赏给你们的，你们去东京城打听打听，去哪家做工也没有这么高的工钱，所以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吧！” 范庸发完钱后，朗声说道。 “范大人放心，既然侯爷如此厚待俺们，那俺们也不是那种不知趣的人，到时必然卖力干活，报答侯爷的恩情。” “早就听说冠军侯仁义，今日算是见识到了，给了这么高的工钱，那咱们也得对得起侯爷这份仁义。” “是啊是啊，这些钱够我家好几月的花销了……” 招募的民夫们纷纷出言，表示一定会把活干好，起码得对得起手中这份钱。 听他们如此说，范庸便放心了许多。 拿好一些要用的工具，范庸便带着这些民夫出了城，来到蔡攸指定的位置，搭了十几座简易帐篷，用来给民夫们居住。 一切办妥已是夜幕降临，范庸便回了天下会向蔡攸汇报情况。 “好，干的不错，这两天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去工地帮小爷忙乎忙乎。” “公子，那您呢？您干嘛？” 范庸弱弱的问道。 “至于小爷么！当然是想干嘛就干嘛了。” “啥？” 一听这话，范庸立刻急了。 “公子，没你这样的，我在前面干活，您老人家却在后面享福，这是圣上给您的任务，又不是给我的。” 蔡攸不耐的瞪了他一眼: “吵吵啥？瞅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这不是能者多劳么！而且这个任务小爷现在交给你了，好好干，小爷看好你！” 范庸一脸郁闷，自家公子永远都是做甩手掌柜，什么脏活累活统统交给自己这些属下。 “别哭丧个脸，这样吧，小爷一有时间就去替你如何？ 还有，这次建造宫殿所用的材料你一定要抓紧选好，不能太好，但也不能太差，要不然银子就没法贪了。” “是，公子，属下知道了。” 范庸答应的极为不情愿，但也没办法，谁让他作为蔡攸的左膀右臂呢！ 天色已晚，两人便出了天下会总部，范庸回樊楼，而蔡攸自然是回了蔡府。 路上，这小子突然想到童贯还欠自己三十万两银子，于是便改变路线，望着童贯府上而来。 童府后花园中，此时的童贯正在吃着晚饭，面前的长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足足有数十道菜。 刚夹了一筷子菜，便见干儿子小德子匆匆赶了过来。 “干爹，不好了，冠军侯来了，说是来找干爹要账的。” “噗！” 童贯闻言，刚刚送入嘴中的一口菜便全部喷了出去。 “欺人太甚，咱家什么时候答应给他钱了！” “那……干爹，咱们见还是不见？” 童贯抬头剜了他一眼，随即起身抬手一巴掌就抽了过来。 “混账东西，这事还用咱家教你？还有，此事都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手欠，替咱家签了欠条，那王八蛋也不会如此纠缠咱家。” 说到这里，童贯火气上涌，抬手又是一个巴掌。 小德子不敢躲，只能是低头默默承受。 “哎呦，看来小爷来的不是时候啊！打扰了你童大公公的雅兴。” 蔡攸拍着手，嘴上带笑的走了过来。 “哼！你来干嘛？” 童贯头一甩，明知故问道。 “当然是来找你童大公公要钱的了，当初那事你不会是忘了吧！” 摊开手中的欠条，蔡攸继而笑道: “没关系，忘了小爷就帮你回忆回忆，这白纸黑字写的是清清楚楚的，你那好儿子也可以作证。” “那是他签的，又不是咱家签的，做不得数。” 童贯不想给钱，便耍起了无赖。 第274章 人多势众,半夜好办事 蔡攸早知道他会这样，没关系，反正自己有的是耐心。 不认账也不怕，这小子有一百种方法能把钱搞到手。 “呦，童大公公吃的这么好？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菜？真是浪费，罪过罪过。” 说着话，这小子便拉开凳子坐了下去，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夹菜便吃。 “童大公公，您这生活还真是奢侈，居然能吃到这么多名菜，还有这碗，酒盏，筷子，都是纯银的吧！” 不等童贯说话，这小子抬手便拍在了碗边的酒盏上。 只听“嘭”的一声，等他在抬手时，那酒盏赫然被拍成了薄片。 “童大公公，你说你的脑袋能比得上这银制酒盏吗？” 童贯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随即便恼怒道: “蔡攸！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爷不想干什么，小爷就是想要回属于自己的钱。” “不可能！咱家是不会给你的，你最好赶紧滚蛋，不然咱家就去圣上那里告你。” 蔡攸听后仰天大笑: “童贯，你莫不是傻了不成？欠条在小爷手上，就是到了圣上那里，小爷也是占着理的，你不服气也不行。” “小子，今天咱家就明确的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说罢招招手，立刻便有几十个穷凶极恶的家丁手持棍棒围了过来。 “好你个童贯，说不过小爷，就要玩硬的。” “哼！你知道便好，识相的话就赶紧滚蛋，要不然咱家可就要动手了。” 有几十个家丁在这撑腰，童贯也硬气了不少，胆子也壮了起来。 “好好好，今天看在你人多的份上，小爷不跟你一般见识。” 面对这么多家丁，蔡攸心里也有些发虚，早知道这样，自己也带几个人过来好了。 身边没有武器，这要是打起来，解决十个八个不成问题，关键是有几十人，自己还是先溜为上吧！ 起身后，这小子很是淡定的从童贯身边走过。 “童大公公，小爷还会再来的。” 说完这句话，蔡攸撒丫子便跑。 “欺人太甚，给咱家揍他一顿。” 童贯一声令下，家丁们便如疯狗一般扑了过去。 蔡攸一路狂奔，可算是跑出了童贯的府邸。 “失算失算，今天真是失算了，童贯你个死太监，给小爷等着。” 甩掉追兵，这小子便绕路回了蔡府。 这事没那么好结束，以蔡攸这种暇眦必报的性格定然会找童贯报仇。 果然，这小子回了蔡府，叫上卢风，陈霸一众小弟，又重新赶到了童贯的府邸。 十几人在旁边的一处摊位上一直坐等到深夜，看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蔡攸便当先翻墙爬了进去，十几个小弟立刻跟上。 没错，之所以半夜来，就是要把钱给顺出去。 既然童贯不给，那蔡攸便自己来取。 进得府内，十几人偷偷摸摸，一路摸到后院。 蔡攸以前没少来这，对于此处府邸算是熟悉的紧。 轻车熟路，蹑手蹑脚走至童贯的卧房外，这小子沿用老办法，在纸糊的窗户上抠了一个洞，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迷魂香点燃伸了进去。 过了片刻，蔡攸便踹开房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只见童贯如死猪一般，倒在榻上一动不动，显然是被迷晕了。 “兄弟们，上！” 摆了摆手，小弟们便立刻抬着童贯出了卧房，来到了上次捆绑这死太监的水池边。 “他娘的，今天人多势众，欺负小爷人少，那小爷就再让你尝尝被绑一夜的滋味。” 都不用他下令，小弟们直接便是动作麻利的将童贯捆绑在了树上。 “大哥，这次玩点啥新花样？上次的马蜂窝已经没有了。” 陈霸跃跃欲试，就想看童贯被折磨时的样子。 蔡攸抚额想了想，突然有了好主意，对于这死太监，就不能惯着。 他嘿嘿笑道: “有了，你们去花园里找点蛇，蝎子，蜈蚣之类的，小爷有用。” 虽是不知他有何用，但小弟们还是照做去了。 片刻后，十几人便回来了，皆是摇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只有陈霸摊开手，里面是用帕子包裹的三条蜈蚣。 “大哥，兄弟们找遍了后花园，没有发现蛇虫之类的。” 听了卢风的话，陈霸一脸嫌弃。 “那是你们没认真找，怎么俺却找着了？ 大哥，给，这是三条蜈蚣，俺也是找了半天，才从一块石头下面发现了这一家三口。” “只有三条么？不过也够了！” 蔡攸接过帕子，走至童贯近前，蹲下身去，将帕子里的蜈蚣从童贯的裤脚塞了进去，并且塞完三条蜈蚣后，将他的裤脚打了个死扣。 看到这一幕，小弟们也终于明白自家大哥要蛇虫干嘛了！ 所有人下身一紧，不由得夹紧了双腿，同时有些同情起童贯来。 “嘿嘿，童大公公，你就好好享受吧！保证你欲仙欲死，食髓知味。” 拍了拍童贯那张紧闭双眼的脸，蔡攸便带着小弟们离去了。 半个时辰过后，只听水池边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 离了水池边，一行人便在府内大肆搜刮，寻找童贯藏钱的地方。 找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 乱转之下，一行人便转到了一处房门前。 见房内还在有着光亮，蔡攸猜想应该是里面的人还没睡。 刚要转身离去，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中传出。 “童贯，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为你卖了这么多年命，你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把我当什么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蔡攸透过缝隙向内里一看，原来是小德子。 双眼一转，蔡攸便有了计较。 “小子，没想到你这么恨童贯啊！” “谁？” 蔡攸推门走入，下了小德子一大跳。 “候……侯爷！您怎么来了？” 小德子一脸惊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这都半夜了，他实在是没料到蔡攸居然这个时间段来了。 “你说小爷干什么来了？当然是拿回童贯欠小爷的钱。适才你说的话，小爷都听见了，既然童贯对你非打即骂，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报复他？” “这……这个……小人不敢。” 第275章 凄惨的童大公公,破土开工 小德子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又听到蔡攸说让自己报复干爹，吓的他一阵猛摇头。 “有什么不敢的？童贯如此欺负你，你也能忍？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把你当做了他的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 蔡攸趁机煽风点火，挑拨离间。 果然，小德子听后牙关紧咬，握紧了拳头。 他觉得蔡攸说的没错，自己名义上虽是童贯的干儿子，可在他心里，自己却是他可以随意使唤的奴才。 蔡攸继续诱骗道: “不如这样如何！你把童贯放置家产的地方告诉小爷，小爷劫了他的钱，也算是变相替你报复他了。” 小德子听后有些犹豫，他知道蔡攸也不是啥好人，但心里对童贯的仇视值却越来越高。 “好！我告诉你！” 犹豫再三，小德子还是松口了，他真的快要受够了童贯的压迫。 “童贯的家产放置的比较分散，我也只是知道其中的几个，后花园的凉亭中，那处石桌是可以移动的，挪开石桌，下到地道内，便可发现一部分。 第二处在书房的书架后，按下机关…… 第三处在柴房里……” 小德子越说越起劲儿，一口气说出了三个童贯藏钱的地方。 “这死太监，藏钱之处倒是没少弄，看来也是费尽心思啊！不过今天却是都便宜了小爷。” 说完，蔡攸摸出一锭金子丢了过去。 “给，这是赏你的，日后你要是受到压迫混不下去，可以来投奔小爷。” 看着手里的金子，小德子久久不语，等再回过神来时，蔡攸他们已经离开了房间。 按照小德子的提示，蔡攸一行人成功的找到了三处存钱之所。 这小子是一点不客气，直接让小弟们把三处地点的财物全部搬走。 而如此一来，便不能再翻墙出去。于是蔡攸打晕了看门的几个家丁，大摇大摆的带着财物从正门出了府邸。 回到蔡府后，他粗略计算了一下，此次巧取豪夺不义之财，起码得劫了价值七八十万两白银的宝贝。 欠条上虽是写着童贯欠自己三十万两白银，但欠条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蔡攸表示，多多益善么！ 反正今日他童贯人多欺负人少，这多出来的钱就当作是给自己的补偿了。 …… 次日一大早，童贯才被下人们发现，此时的他已经是口吐白沫，晕过去多时了。 几个家丁忙把这位苦比太监从树上解了下来。 经过一番折腾，童贯睁开眼来，清醒了不少。 紧接着，双眼便露出一股恐惧之色，指着自己的裤子呜呜怪叫着。 “公公，您这是………” 几个家丁对视一眼，均不知他是何意。 童贯面容扭曲，口吐白沫，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是呜呜叫着，同时双手做出了一个脱裤子的动作，然后颤抖着指向脐下三分处。 “公公，我们还是先送您回房吧！” 家丁抬上童贯便要走，谁知这死太监拼命挣扎着，就是不肯挪动。 “这……公公，您可是要我们把你裤子脱下来？” “呜呜呜！” 童贯双眼放光，然后一个劲儿猛点头。 家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干这活，给太监脱裤子，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几人犹豫不前，不想下手。 见他们畏畏缩缩，不肯过来，童贯急了，用尽力气呜呜叫着，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发怒的疯狗。 几个家丁咬咬牙，便合力蹲下身，屏住呼吸把他的裤子给脱了下来。 刚刚脱下，他们便看到了骇人的一幕，只见童贯的大腿与小腿上，尽是青紫色的伤口，有严重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发黑。 这分明就是被那三条蜈蚣给咬的，毒素发作，童贯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开始出现了轻微的幻觉。 “公公，您这是中毒了啊！” 家丁们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呜呜呜！” 童贯又开始了无声的表达，指着自己的要害处，面色痛苦。 家丁们定眼看去，便见隔着一层亵裤的要害处上，赫然盘踞着蜈蚣一家三口。 “公公，你别急，小的这就替您拿下去。” 说的简单，可当这名家丁真伸过手时，却还是被吓的缩了回去。 开玩笑，他可不会徒手抓蜈蚣。 吵闹声惊醒了那三条蜈蚣，但见它们张嘴便咬了下去。 童贯顿时面色发绿，发出一声惨叫便晕了过去。 这时，小德子闻讯赶了过来，见干爹倒在地上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就知道这定是蔡攸的杰作。 童贯受难，他心里爽的一批，很是解气。 这小太监也不是啥省油的灯，只见他指着那三条蜈蚣喊道: “快，快把它们踩死！” 家丁们闻言也是发了狠，齐齐出脚踩了下去。 “嗷”的一声，童贯从昏迷中坐了起来，紧接着两眼一翻，便又倒了下去。 被蜈蚣蜇固然是难受，但要害处遇袭更是疼痛难忍，童贯只感觉那里仿佛与自身失去了联系。 看着他这副惨样，小德子心里奇爽无比。 “快快快，快把干爹抬回去，赶紧派人去请郎中过来救治。” 就这样，被折磨了一夜的童贯被重新抬回了房中。 小德子也是又添了一把火，把府上三处藏钱地段遭劫的事告诉了他，不过却没说是蔡攸干的。 童贯心中跟明镜似的，认定就是蔡攸干的，包括把自己绑在树上这事，但手中没有证据，也不能污蔑人家。 昨夜被蜈蚣咬出了不少伤口，且又中毒不浅，在又痛又气下，童贯终于是病倒了……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蔡攸则是对此丝毫不知，今天新宫殿开始破土动工，他特意同范庸来到城外西郊，主持工作。 当初说好了与工部按照主殿这道分界线，各干各的。 于是，双方便调集民夫合力先把主殿给修上。 虽不是盛夏，但民夫们也是热火朝天，各个卖着力气，汗流浃背。 半天时间过去，转眼便到了中午饭点，蔡攸这面的民夫开始排队打饭，而工部那面见此，也是有样学样，吩咐停活，给民夫们放饭。 第276章 大白馒头红烧肉,凭啥俺们没肉吃? 蔡攸在招工之前已说好，每日管两顿饭，但后来一看民夫们这么辛苦，这小子善心大发，便吩咐下去一日两餐，其中一餐有肉食。 这可乐坏了民夫们，又是对蔡攸感恩戴德了一番。 而今天的伙食，就是大白馒头配红烧肉，再加上几道素菜。 民夫们欢天喜地，自动排起了长队等待着打饭。 打好饭后，便围在一起，蹲坐在地吃了起来。 “兄弟们，还是侯爷大方，对咱们这些穷苦人不吝啬，吃饱了饭咱们继续给侯爷卖力气干活！” 众人有说有笑，一口馒头一口肉，简直不要太爽。 肉香弥漫在整个工地上，飘到了工部这边。 负责给工部干活的民夫们闻到这扑鼻的肉香，不禁咽了口口水，一些好事的便端着饭盆走了过去。 “哥几个，吃啥呢？这么香！” “哈哈哈，红烧肉，当然香了！” 说话的同时，将红烧肉塞入嘴中咀嚼着，看的工部这些民夫们直流口水。 “这……干活还管肉吃？” “当然了，我跟你们说，不光是有肉吃，每人一天还给一吊钱呢！” 说话的民夫一脸骄傲，继而说道: “这都是侯爷敞亮，照顾我们这些人，才赏了肉吃，还给钱。 工部的民夫们听到这话，均是心里羡慕的紧。 看看人家饭盆里的大白馒头和红烧肉，再看看自己碗里的窝头咸菜，待遇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特娘的，老子也要吃肉，不给钱就算了，好歹管顿肉吧！” 在心里极度不平衡的情况下，工部的民夫造反了，便组团朝着一处帐篷而来。 帐篷中，龚文芳与刘红旭也在吃着午饭，两人好酒好菜好心情，喝的很是尽兴。 “龚大人，这次咱们两个强强联手，相信圣上发现不出什么端倪来。” 刘红旭轻声笑道。 “那是自然，材料都已经选办完毕，只要建成，谁能发现内里的构造，到时候这一大半的钱可就到手了。” “龚大人言之有理，只不过这次事成，我刘家要这个数。” 说着，这王八蛋抬手比划了一个七。 龚文芳的笑容瞬间全无，有些不悦道: “刘公子，这未免有些不太合适吧！凭什么你刘家拿大头，而我龚文芳就得拿小的。” “呵！凭什么？那既然龚大人话到此处，那本公子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我刘家有权有势，采办材料，召集匠人，哪一点不是靠我刘家？ 龚大人，说句难听话，没我刘家，你还真干不成这事。” 刘红旭面带冷笑，很是自然的喝了口酒。 “哼！” 这王八蛋说的都是事实，龚文芳无言以对，只能是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哎呀，龚大人，不要闹的这么僵么！我们还需精诚合作，互利互赢呢！来来来，咱俩喝一个！” 刘红旭刚端起酒杯，从账外便闯进来一大群民夫，将两人围在当中。 “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赶紧滚出去！” 这王八蛋吼了一声。 看着桌上的好酒好菜，这些民夫彻底不干了。 “好啊！你们在这好酒好肉的吃着，却给我们吃窝头咸菜，我们要吃肉，不然就不干了。” 带头的民夫一把将桌子给掀了，刘红旭两人又惊又怒，不明白这些人发的是哪门子疯。 “吃肉？本公子告诉你们，找你们来此做工，再管你们一顿饱饭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滚蛋，不然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哼！我们不服，凭什么天下会那面就能吃上红烧肉，还有工钱拿，而我们就是白干。” 龚文芳听后呵斥道: “放肆，你们这是再给圣上修造宫殿，要是再敢胡言乱语，那可是要杀头的。” “一群泥腿子，真当自己是大爷了，还想吃肉，你们也配？” 刘红旭一脸猖狂，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最底层的贱民，自己赏他们一口饭吃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你们这些无良的狗官只顾自己，欺人太甚，我们不干了，走，咱们去投奔天下会那面。” 带头之人一声吼，所有民夫纷纷响应，全部朝着天下会那面跑了过去。 “气死我了，这些泥腿子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刘红旭恨的牙痒痒，早知道这样，便带一些家丁护院过来了，谁要是不听话，就往死里揍。 龚文芳倒是一脸淡定，随即冷笑着嘲讽道: 这就是你刘家招来的人，本官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另一头的蔡攸听到外面一片吵闹，便从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中走出，只看到一群人气呼呼的往自己这面而来。 “吾靠，这是要来寻衅滋事啊！兄弟们，抄家伙。” 这小子还以为他们是来打架的，招呼一嗓子，己方民夫便提着铁锹，锄头，乌泱泱的迎了上去。 待到近前，蔡攸刚抡起烧火棍，便见那帮人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领头之人当先拜道: “侯爷，那狗官不拿我们当人，还请侯爷收留俺们，赏口饭吃。” “还请侯爷收留！” 上百民夫一齐出声。 蔡攸一脸尴尬的放下烧火棍，原来是个误会，这些人不是来挑事的。 “怎么回事？慢慢说，是不是那两个王八蛋欺负你们了？” “回侯爷，兄弟们不给他工部干活了，累死累活一分钱捞不到，这也就算了，更可气的是连顿肉食都不管。” 民夫们皆是一脸愤慨，痛斥着工部的抠门行径。 蔡攸闻言愣了愣，一般情况下，这些民夫不会发生如此大规模的罢工，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正愣神的工夫，范庸凑上来小声道: “公子，事情问清楚了，是工部的民夫见到咱们的人在吃红烧肉，心里不平衡，所以这一气之下就……” “原来如此，那两个王八蛋还真是抠门，既然这样，那小爷就再做一次好人吧！” 随即，蔡攸高声道: “诸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的人已经招满了，不过小爷可以管你们一餐肉食，再给你们发上一天的工钱。” 第277章 警告两个二货,入宫夜话 民夫们还以为能留在天下会这面继续干活呢！却没想到人家已经招满了人。 但蔡攸对他们已经是够仁至义尽了，管一餐饱饭，给一天的工钱，民夫们虽是失落，但也知足了。 “多谢侯爷！侯爷大气，叫我等好生敬佩。” 管了这些人有肉的一餐饱饭，蔡攸给他们发了钱，民夫们便自行离去了。 下午继续开工，天下会这面人人干活都卯足了劲儿，反观工部那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民夫们都罢工不干了，龚文芳与刘红旭这两二货成了两个光杆司令。 蔡攸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嘲笑看热闹的好机会，随即便带人慢步走了过来。 “刘兄，龚大人，幸会幸会，咦？你们的民夫都去哪了？难道是罢工了吗？” 这小子明知故问，就是要气气这两二货。 “跟你有什么关系？该干嘛干嘛去！” 刘红旭的心情很是不好，民夫都跑了，短时间内又召集不了这么多人手，看来近两天的活可能就要停工了。 “刘兄不要误会，小爷没别的意思，只是刚刚给一些民夫管了一顿饱饭，听他们说，那两个雇主抠得要死，一毛不拔，典型的乌龟儿子王八蛋。 你们两个说说，就这样的雇主是不是王八蛋。” 蔡攸说完，便似笑非笑的望着两人。 两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都知道蔡攸在讥讽自己。 还没等这两王八蛋出言回怼，蔡攸紧接着便突然吼道: “小爷在跟你们说话！回答！莫非聋了不成？” 两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点了点头。 可当反应过来后，两个二货才明白过味儿，又被蔡攸给耍了。 “蔡攸！你到底要如何？真当我们是泥捏的了？” 刘红旭脾气暴，当先忍不住发起了飙。 “没错，当初说好了互不相干，还请侯爷干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不要过来多管闲事。” 龚文芳也开口附和，两个王八蛋又恢复了统一战线。 “唉，小爷好心过来瞧瞧，可谁知一片好心却是喂了狗，既如此，那小爷还是走吧！ 不过还是得提醒你们一句，尽快召集人手，这要是误了工期，惹得圣上不快，那可不是你们所能承受得了的。” 冷笑一声，这小子又向前走了几步，逼近两人。 刘红旭被他揍出了心理阴影，还以为他又要动手，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走至近前，蔡攸紧盯两人沉声道: “小爷警告你们两，最好不要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小爷可是时刻在盯着你们两。 尤其是你，刘大公子！” 颇为挑衅的拍了拍刘红旭的大脸，蔡攸转头便走。 “王八蛋！” 刘红旭敢怒不敢言，拳头攥紧死死地瞪着蔡攸的背影。 “刘公子，你看咱们该怎么办……” 不同于他刘家，龚文芳可是孤身一人，势单力薄，因此被蔡攸吓了一通，这老头心里便有一丝小忐忑。 “哼！不用管他，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回到天下会负责的这面工地，蔡攸吩咐范庸道: “看好这两王八蛋，一旦他们有什么小动作，就立刻派人告诉小爷。” 临近傍晚，蔡攸离开工地回了蔡府，并把卢风，陈霸等小弟们派了过去，以防那两王八蛋没事找事。 吃过晚饭，这小子抽空进了趟宫，向徽宗汇报工作。 “圣上，现在民夫已经聚集完毕，所有工作已经开工，臣这次进宫，是来请示圣上，是否应该派人去江南收拢点奇花异草，待到宫殿建成，加以点缀。” 徽宗就喜欢那些奇石名花，听了这小子的话，当下便点头同意下来。 “嗯！你小子这个建议提的不错，看来是时候在运送一批花石纲了。 不过不急，等三月份花开再说吧！” 言罢，突然话锋一转。 “小子，朕听说你对待民夫们很好啊！既有肉又有钱，朕看你小子的腰包是又富裕起来了。” 说到此处，徽宗便不怀好意的盯着蔡攸猛看。 蔡攸被他盯的直发毛，心里明白这皇帝老儿是何意，看来是又想敲诈自己啊！ “圣上，能不能告诉臣，是谁给臣打的小报告？” “当然是龚爱卿与刘红旭了，他二人下午进宫说你出手阔绰，怕你手下的民夫养成好吃懒做的坏毛病，因此便要求朕管管你。” “我就知道是这两王八蛋……” 蔡攸火气翻涌，暗骂两个小人，不敢正面交锋，只会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 “小王八蛋，你们的事朕不管，只要不耽误宫殿的修建便好，只是朕最近手头有些紧，爱卿你看…………” 徽宗一脸坏笑，双手不停地搓着。 “圣上，臣也没钱，您还是别打臣的主意了。” 蔡攸内心毫无波澜，已经习惯了皇帝老儿的这副无赖样。 “没钱，没钱你小子还给民夫发钱，还每天给一吊钱，朕看你不是没钱，而是富得流油。” 这么好的敲诈机会，徽宗当然是不会放过，早已轻车熟路的他知道这小子的脾气，只要威逼利诱一番，那这小子就一定会妥协。 蔡攸顿时无语，自己对民夫好点也有错了？ “圣上，还请听臣解释，臣给民夫们吃饱饭，发工钱，这也是有原因的。 圣上您想啊！民夫们拿了钱那干活一定会更卖力气，那这建造工作相信也会提前完成，臣这是在自掏腰包帮助圣上您啊！ 可叹圣上您还不知足，反过来却还要敲诈臣，这让臣很是伤心。” 蔡攸说着，便低头装模作样抹起了眼泪。 徽宗老脸一红，暗骂这小子巧舌如簧，同时心想自己是有些不厚道。 “咳咳，那照你这么说，朕还要谢谢你了？” “那臣不敢，臣只求圣上别施加压力便好。” 这话意有所指，徽宗听后更显尴尬。 “小王八蛋，倒是生了张巧嘴，没别事的话就赶紧滚蛋，朕看见你就烦。” 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徽宗不住地挥着手，想要把这小子给撵走。 蔡攸嘴角浮现出一抹坏笑，却还是用伤心的语气拜道: “既如此，那臣便告退了。” 第278章 宫中少女,樊楼洗浴一条龙 出了大殿，蔡攸忍不住狂笑出声: “还想敲诈小爷，做梦去吧！” 暗喜之下，转过殿角，却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福……福金？” 蔡攸试探着叫了一声。 正迈着小碎步向前走着，赵福金忽听有人轻唤自己，便回头看来。 这一看，欣喜之意顿时浮现于面上。 “蔡大宝，你个没良心的！” 少女抬脚向着他跑来，而蔡攸则是微笑闭眼，张开了双臂。 但想象中的佳人入怀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阵疼痛感传遍传身。 少女一把就揪住了蔡攸的耳朵，小手用尽力气转圈拧着。 “哎呦，疼疼疼，姑奶奶，你这又是闹哪出啊？” 蔡攸疼得呲牙咧嘴，不得不服软。 “哼！你个没良心的登徒子，你说说，你都多长时间没来看本姑娘了，亏的本姑娘每日在宫中等你。” 说到气处，少女微微用力，疼得蔡攸惨叫出声。 “姑奶奶，你先把手松开行不行。” 蔡攸微微用力，挣脱少女的小手后，反手将她抱入怀中。 “嘿嘿，敢掐小爷，是不是忘了家法了？” 说着，一双大手开始在少女身上游移了起来。 “你……你放开我！” 赵福金小脸通红，羞不可抑。 看着怀中少女害羞的模样，蔡攸连连坏笑，手中动作却不停。 半年未见，少女出落的越发高挑大方，就连某些地方也丰腴了不少。 “嘿嘿，福金你别生气啊！小爷实在是太忙，前几天刚刚外出回来。” “算了吧！你总是有许多借口，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你说你只是一个书吏，那为何我总也看不到你在宫中当差？” 少女撅起了小嘴，一脸不满。 “呃……这个嘛……” 蔡攸也想把真实身份告诉她，可现在说了，她会不会生气，怪自己以前欺骗了她。 想了想，蔡攸还是决定先不将身份告诉她。 抬起少女的小下巴，这小子郑重道: “好了，福金，这次是小爷错了，小爷向你保证，日后不会再冷落你了。”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少女不禁又羞红了脸。 “切，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严肃干嘛！” “嘿嘿，这么说，我家福金不生气了？” “少来，谁是你家的……” 两人依偎相拥，小声说着情话，却忘了现在身处何地。 大太监李普正好从不远处走来，只一眼便看到了抱在一起的小两口。 “乖乖，冠军侯还真是厉害，找姑娘都找到宫里来了，传言不是说太师已经给他定亲了么！” 李普自言自语走近，而蔡攸小两口现在是浑然忘我，倒也没注意到这位正在接近的大太监。 “咱家倒要看看，这是哪个耐不住寂寞的宫女。” 离得近了一些，李普便猛然看清了赵福金的侧脸，瞬间，嘴巴大张，惊愕当场。 李普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擦眼睛又重新望去，待又一次看清少女的脸后，他惊的向后倒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趁着两人不注意，李普匆匆转身跑了。 蔡攸听到脚步声，便回头望了一眼，结果却什么也没发现。 跑到一处僻静之所，李普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乖乖，这位爷怎么会和那位姑奶奶扯上关系了，这要是被圣上知道，还不得砍了他啊！” 李普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边自语，一边拍着胸脯平复心情，刚刚两人带给他的惊吓程度实在是太强了。 “咱家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圣上？可冠军侯平日里对咱家不薄，金银没少送。” 他在心里暗自纠结着，蔡攸曾给自己送过许多金银，这让李普很是郁闷，觉得不应该拿了钱，反而干对蔡攸不利的事。 抛开钱不谈，自己与蔡攸的关系也还不错。 可要是不告诉徽宗，他担心日后徽宗得知怪罪下来。 这么个惊天的消息，估计也瞒不住多长时间。 “这两位祖宗是啥时候认识的？” 李普在心里暗暗叨咕着，平时也没看见过蔡攸总往宫里跑啊！ 思来想去，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徽宗，毕竟自己不能在背后坏蔡攸的事。 “侯爷啊侯爷，这次你可得好好地感谢咱家。” 调整好心情，等他再次回到刚刚撞见两人私情的地方时，却发现蔡攸与赵福金早就不见了…… 而此时的两人，正在出宫的马车上。 这姑娘看到蔡攸，心情激动，非要蔡攸带她出宫逛逛。 蔡攸拗不过她，只好是点头同意。 将她藏于马车内，蔡攸驾车便出了宫，宫门口的禁军侍卫们也没有拦车检查，毕竟是冠军侯的车驾，谁敢查？ 马车驶出皇宫，来到了一处街道上，此时天色已晚，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 停车将赵福金抱了下来，蔡攸忍不住出声道: “我说姑奶奶，这大黑天的你出宫干嘛？店铺大多都关门了，你说咱俩去哪？” “那本姑娘不管，既然是你带本姑娘出来的，那你就得负责到底。” 少女双手叉腰，撅嘴不满道。 “我靠，明明是你死缠烂打想出来，这会儿又赖上小爷了！” “哎呦，你这人好生啰嗦，走走走，咱们散散步。” 两人沿着街道便开始散步，走了四五条街，蔡攸实在是累的受不了了，便领着她向樊楼而来，正好让她体验体验洗浴一条龙。 樊楼内，赵元奴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喂，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本姑娘吃过晚饭了，现在还不饿。” “嘿嘿，咱们不是来吃饭的，待会你就知道了。” 蔡攸话音刚落，十几个妙龄女子便鱼贯而出，先是朝着两人鞠了个躬，随即齐声道: 欢迎两位来到樊楼，不知两位想要做些什么项目。” 看到这些妙龄女子，赵福金的小脾气便又上来了，伸手就掐住了蔡攸的腰。 “好你个登徒子，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蔡攸知道，这姑娘定是会错了意。 “冤枉啊，福金，小爷就是想带你来洗个澡放松放松，你想歪了，小爷不是那种人。” 第279章 佳人过生日,装犊子的郑向荣 “哦？是么？” 赵福金还是不相信，小手依旧掐着他的腰。 “老实说，你背着本姑娘来过几次这？” “哎呦，你咋就是不信呢！这真不是那种地方，自从这里的洗浴一条龙开业，小爷就来过一次，天地良心，啥也没干。” 这说得倒是实话，虽然蔡攸身为樊楼的幕后老板，但平时太忙，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这，只是偶尔过来瞧瞧。 上次还是陪赵元奴一起来的，两人在这享受了一番一条龙服务。 看他语气诚恳，倒不像是假的，于是赵福金便松开了手。 “哼，本姑娘就信你一回，不许看她们，还有，你要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小心本姑娘以后不理你。” 蔡攸闻言翻了个白眼，心道待会得好好地教训教训这小妞，让她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随后，两人分开换好了樊楼特制的浴袍。 “这……这是什么衣服，也太古怪了吧！” 赵福金很是不习惯，局促不安的想要遮盖住露出的藕臂与小腿。 而一旁的蔡攸却早已是愣在当场，紧盯着少女那洁白如雪的皓腕与晶莹如玉的小腿，还有那小巧玲珑，十指犹如豆蔻一般的纤纤玉足。 “咕咚！” 这小子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一直盯着少女的脚猛看。 眼前少女的玉足，是他见过所有女人中最为好看的。 “喂，你的眼睛在看哪里？不许看，给本姑娘闭上眼睛。” 赵福金羞红着脸捂住了他的眼睛，第一次在喜欢之人面前穿成这样，这让少女感到很是害羞。 “嘿嘿，都老夫老妻了，害羞什么，来来来，让为夫抱抱。” 不由分说，蔡攸便将少女揽入怀中，一双大手又开始作起乱来。 “你这人好生不要脸，谁跟你老夫老妻啊！” 少女红着脸娇嗔一声。 “嘿嘿，福金，待会洗澡可就要坦诚相见了，你现在害羞个什么。” “谁……谁要跟你坦诚相见，你自己洗去吧！” 说完，少女挣开他的怀抱，跑进了浴室。 “唉，还想着来个鸳鸯浴呢！” 摇摇头，蔡攸转身进了男浴室。 洗完澡后，两人靠在软垫上，开始享受起了足疗按摩。 赵福金第一次接触这种放松方式，从一开始的不习惯，慢慢转变为闭眼享受，最后竟熟睡过去。 小声的挥退伺候在左右的妙龄女子，蔡攸便动作轻柔的抱起熟睡的少女出了房间。 将她抱至自己在三楼的专属雅间，蔡攸轻轻的将她放至软榻上，并扯过锦被为她盖好。 熟睡中的少女煞是可爱，樱桃小嘴微张，不断地呼着气。 看着少女可爱的小模样，蔡攸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抬手刮了刮她的小琼鼻，然后低下头去，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晚安！睡个好觉！” 走时将房门轻轻带上，蔡攸便去了隔壁房间。 虽然他也想干点啥坏事，但也不能趁人之危不是。 次日一早，蔡攸睡着睡着只感觉鼻子传来一阵痒意。 睁开惺忪的双眼，便看到了榻边正在捉弄自己的赵福金。 只见少女拿着一根小草，正在自己鼻尖来回挑弄着。 “福金别闹，让小爷再睡一会。” 蔡攸胡乱的摆摆手，翻了个身闭眼继续睡。 “好你个蔡大宝，这马上快要过巳时了，你还要睡！赶紧送本姑娘回宫，昨晚本姑娘可是偷偷跟你出来的，要是被发现可就不妙了。” “什么，巳时了？” 蔡攸闻言腾的一下从塌上窜了起来。 “坏了坏了，睡过头了。” 不怪乎他如此着急，原来今日是赵元奴的生辰之日，几天前佳人曾叮嘱过他，让这小子早些过去，却不想蔡攸把这事给忘到了脑后，以至于现在睡过了头。 “走，福金，小爷送你回宫！” 抱起少女出了樊楼，蔡攸便驾车匆匆将她送回了宫中。 紧接着，他又折返回蔡府，拿上先前准备好的贺礼，便急忙朝着绣楼方向而来…… 今日，乃东京城中头号花魁赵元奴的生辰之日。 城中的一些巨贾，贵族皆是被赵妈妈请来参加宴会。 这帮人无一例外，尽皆贪恋着佳人的美色，每个人心中都在幻想，想要趁此机会将佳人赎回家中，其中不乏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 因此，带来的贺礼也是五花八门，均是想博得佳人的欢心。 绣楼院内，早已是摆好了酒宴，只待佳人出绣楼，便可开始宴会。 所有人都在院内焦急的等着，想要一睹佳人的风姿，可佳人却迟迟不肯出来，这可急坏了这些人。 于是，一群人便围在绣楼外，大声呼唤着赵元奴。 其中，以郑向荣这位皇亲为最，喊的也是最大声。 上次他追求赵元奴无果，在樊楼被蔡攸给狠揍了一顿。 本以为这王八蛋会长点记性，没想到却是死性不改，没个碧莲，还敢来骚扰佳人。 这王八蛋摊开折扇，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喊道: “元奴，你快出来吧！本公子为你准备了十八颗北海夜明珠，东海的珊瑚宝树，大理国进贡的玉石……一堆宝贝，都是给你的。”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嫉妒的神情，暗道有钱的混蛋，元奴姑娘是绝不会看上你的。 见没有回应，郑向荣不依不饶，继续喊道: “元奴，你不出来也行，那你把门打开，让本公子进去，咱们两个好好畅谈一番，让本公子单独为你庆生。” 赵元奴还没说话，院内的其他宾客率先不干了。 “呸！不要脸，元奴姑娘不要听他的。” “哼，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元奴是不会向金钱低头的。” 郑元良冷笑一声，然后猖狂大笑道: “都给本公子闭嘴，你们这些不知死的东西怕是不知道本公子是谁，那本公子就告诉你们。 本公子乃当朝平章政事郑芝仁的独子，顺带一提，当今皇后娘娘可是本公子的亲姑姑。” 这王八蛋又把他的身份给说了出来，仰头鼻孔朝天，一脸的装比相。 果然，在场宾客听到此言，便不敢再言语。 开玩笑，皇后的亲侄子，可不是他们所能惹得起的。 第280章 臭要饭的,听说你要吃石头? “哼！一群不自量力的狗东西，你们拿什么同本公子争！” 见宾客们具被唬住，郑向荣得意的扇动扇子，脸上尽是不屑之色。 宾客们虽是不服，但敢怒不敢言，以至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郑向荣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敲了敲绣楼的门，继续喊道: “元奴，你打开门，让本公子进去，本公子有话跟你说。” 但不管他怎样敲门，绣楼中却是一丝动静也无。 而此时的赵元奴，正坐在铜镜前跪梳着那泫然而下的三千青丝。 今日乃她生辰之日，佳人特意穿了一身淡红的百鸟裙，上绣百鸟，尽显雍容华贵，与她之前清冷淡雅的气质截然相反。 外面的吵闹与郑向荣那没完没了的叫喊声她也听见了，但却不作理会，他们愿意叫就叫去吧，反正自己今日只等一人，打扮的这么好看也是只给他看的。 手中梳头的动作虽是自上缓慢而下，但赵元奴心中却很是焦急，这马上就要午时了，蔡攸怎么还不来。 会不会是他忘了此事了？佳人心中如此想到。 “不可能，他说过一定会来的。” 外面的郑向荣还在敲着门，赵妈妈笑嘻嘻的扭着水桶腰走了过来，语气故作娇滴滴，抱住郑向荣的手臂嗔道: “郑公子不要心急，我女儿今日知道要面见郑公子，定是在里面害羞呢！要不要老身帮着劝劝？” 郑向荣掏出一厚沓的银票，直接塞入了赵妈妈的胸口，同时咸猪手还不忘了占两下便宜。 “哎呀，郑公子你好坏！” “哈哈哈，那就麻烦妈妈劝劝元奴了。” 对于这么个大金主，赵妈妈自然是费力讨好，胸口蹭了蹭这王八蛋的手臂，娇笑道: “好说好说，都交给老身了。” 就在赵妈妈敲门呼唤女儿时，蔡攸总算是赶了过来。 临近大门口，这小子便停下脚步，哈下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路跑过来，可把他累的够呛。 推开院门走了进去，绕过两道长廊，便来到了举办宴席的后院。 离得老远，这小子便看见了赵元奴的绣楼下围了一大群人。 “这是在干嘛？” 带着好奇之心，蔡攸走了过去。 奈何围的人太多，他要进去只能是推开宾客。 “那个，不好意思，借过一下哈！” 蔡攸面上带笑，小心翼翼的分开人群。 “哪来的野小子，赶紧滚蛋，这是你来的地方么！” 一些宾客脾气不好，直接便是呵斥出声。 蔡攸微微一笑，倒也没放在心上。 也不怪他们如此说，昨日从工地回府吃完晚饭便入了宫，然后又陪着赵福金体验了一番一条龙，今天又因为误了时辰，匆匆赶了过来，哪还有时间换衣服？ 因此，他身上的袍服显得有些脏兮兮。 蔡攸脸皮厚，面对宾客们的不满丝毫不生气，继续往里面挤着。 好不容易挤了进来，这小子便看到了一位熟人。 “哎呀，这不是郑向荣郑大公子么！还活着呢？” 郑向荣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便转身看来。 一看竟是蔡攸，这王八蛋的脸上便布满了一丝怒气。 “原来是你小子，你来干嘛？本公子告诉你，上次那事还没完，本公子早晚收拾了你。” 上次挨揍，郑向荣记忆犹新，直到现在看见蔡攸，他的身上还隐隐作痛，完全就是心理作用。 “今日小爷心情还不错，不想跟你这种臭狗一般见识，至于小爷是来干嘛！那当然是给媳妇过生日啊！” 话音刚落，一众宾客便纷纷言出不屑道: “呵，大言不惭，就你这么一个臭要饭的，也配叫元奴姑娘媳妇？” “说的没错，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么德行，还有，你后面背的是什么？莫不是你要饭的活计？” “就是，元奴姑娘要能看上你，我把这块石头吃了。” 说话之人拿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挑衅一般的看着蔡攸。 这群宾客刚刚被郑向荣唬的不轻，心中皆是有一股火气，现在听见蔡攸大言不惭，自然便是炮轰围攻他。 郑向荣闻声哈哈大笑: “听见没，臭要饭的，赶紧滚蛋，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狗东西，是不是又忘了那天小爷是怎么揍你的了？” 凶光毕露，蔡攸那充满杀气的眼神便狠瞪了过去。 郑向荣笑声立止，额头冷汗直冒，只感觉自己被一头凶猛的野兽给盯上了。 “错……错觉，一定是错觉！” 他扭过头去，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瞪了他一眼，蔡攸便走到那位要吃石头的宾客面前。 捡起被丢在地上的石头，这小子冷笑道: “听说只要是元奴看上了小爷，你就把这块石头给吃了？” 那宾客哼了一声，似是不屑同他说话。 “给爷说话！” 蔡攸一声虎吼，下了他一大跳。 “没……没错，我是这么说的，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你以为元奴会看上你么！” 蔡攸听后笑着摇摇头: “那你就等着吃石头吧！事先说好，你要是不吃，小爷就给你塞进去。” 说完，便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向绣楼门口。 “哼，神气什么，臭要饭的，你就等着难堪吧！” 那位扬言要吃石头的宾客依旧在嘴硬。 而一旁的赵妈妈却是什么话都没说，轻声发笑看着这一切。 她知道蔡攸有的是钱，不过得让这些人给他点压力，好方便自己坐地起价。 走至门口，蔡攸抬手敲了敲门。 “元奴，小爷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赵元奴欣喜的起身出了闺房，佳人知道，自己心心念念之人来了。 “我就知道蔡郎不会食言而肥的。” 一脸欣喜的奔至楼下，抬手拉开了绣楼的门，便看到了那张熟悉，且又带着一丝痞气的俊脸。 “快看，是元奴姑娘，元奴姑娘出来了。” 佳人现身，一众宾客顿时惊呼出声，赵元奴今天的衣着打扮实在是太令他们惊艳了。 “元奴姑娘，今日乃你生辰之日，我等特意前来道喜。” 宾客们重新露出笑脸，围了上来。 第281章 眼里只有你,宾客入席 “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本公子起开，元奴是本公子内定的女人，你们就别想了。” 郑向荣挥退众人，一脸得意的凑了过来。 “元奴，你可算是出来了，今日本公子特意来此为你贺喜，元奴，本公子想为你赎身。” 这王八蛋自顾自的说着，但佳人却充耳不闻，一双美眸只含情脉脉的望着眼前的心上人。 说了半天，见佳人没有回应自己，郑向荣便厚着脸皮问道: “元奴，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到底同意不同意。” 可佳人还是没做应答，这王八蛋定眼看去，便看到了佳人那含情脉脉的目光。 他只以为佳人是在看自己，可顺着目光看去却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佳人的目光好像在看自己身边。 自己身边……不就是蔡攸么！难道说，佳人正在看蔡攸？ 顺着佳人的目光，郑向荣发现果然如此，心中顿时妒火翻涌，口无遮拦的喊道: “元奴，你不许看他，看我！看我啊！” “特么的，烦死了！滚一边叫唤去！” 一直不言语的蔡攸最终是忍无可忍，便抬起脚来踹了过去，这王八蛋实在是招人烦，已经严重破坏到了自己的好心情。 郑元良被踹飞，重重倒在地上，摔的是一阵七荤八素，一时间竟爬不起来。 拍了拍手，蔡攸重新对上佳人那温柔的目光。 四目相对，时间放佛静止了。 半晌，佳人朱唇轻启，悦耳的声音顿时传来。 “蔡郎，你终于来了！倒是让奴家一番好等。” “咳咳，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小爷来晚了。” 蔡攸挠了挠头，对于自己的迟到颇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只要你来了便好。” 言罢，赵元奴闭上眼睛，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蔡攸身上的灰渍，便直接扑入了他怀中。 她就是要让其他人看看，她赵元奴已经是名花有主了，不是这些俗人可以惦记的。 在场宾客瞬间惊愕当场，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有些人甚至还擦了擦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可面前的事实就是如此，再怎么擦眼睛也改变不了。 众人无法相信，他们心目中的女神花魁，竟被一个要饭的臭小子抱在怀中，宾客们心中皆是不服。 “混蛋！放开元奴！” “小子，元奴小姐不是你所能染指的。” 宾客们皆是露出了那副丑恶嘴脸。 蔡攸服了，自己抱自己媳妇也有错，这帮王八蛋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都给小爷闭嘴！” 一声虎吼，响彻当场！ 所有人皆是不禁后退了几步，被这一声吼给吓住了。 一双虎目环视在场众人一圈，蔡攸语气顿变，拍着佳人的秀背轻声道: “好了，乖媳妇，今天你过生日，先把这些人打发了，过后小爷让你随便抱。” 赵元奴闻言，娇俏的白了他一眼，随即从他怀中起身面向一众宾客盈盈一拜。 “诸位，今日是元奴的生辰，诸位能来，元奴很是高兴，还请诸位快快入席，莫要让人说元奴不懂礼数。” 这番话说的很是官方，只是一些客套话罢了，但落在宾客们耳中，却无异于是天籁仙音。 作为东京城内两大花魁之一，同时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因此，赵元奴的追求者繁不胜数。 而来此的宾客们也是尽皆贪恋她的美色，都幻想着要与佳人共度良宵。 他们自然是不服蔡攸，凭什么一个脏小子能得到佳人的倾心。 于是，这些人纷纷出声，出言讨好着佳人。 “元奴姑娘言重了，今天我可是给你准备了许多贺礼。” “没错没错，我们也准备了……” “元奴小姐实在是客气了，平日里总是不得见，如今终于是一睹仙颜，当真叫小生煞是难忘。” 说话的乃是一名儒生，说话的语气很是郑重其事。 蔡攸听着这话不禁撇撇嘴，心道自己的媳妇还真是受欢迎。 美人都很是受欢迎，更何况自己媳妇这个级别的美人呢！ 面对宾客们的言语，赵元奴不作应答，只是嘴角微扬，点头微笑致意。 “客套话还是不必多说了，大家还是尽快入席吧！” “来来来，大家赶紧入席，待会老身让女儿给你们跳舞唱曲，只是这费用却是不低，各位客官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赵妈妈自然不会放弃这种捞钱的好机会，大声吆喝着暗示宾客们把钱给准备好。 一听到佳人要献舞，宾客们便都迫不及待的回身走向筵席，相继落座。 “唉！妈妈真是的！” 赵元奴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赵妈妈她甚是无语。 “走吧蔡郎！我们也过去。” 很是自然的挽住了蔡攸的胳膊，佳人拉着他便要走过去。 “等等元奴，入席之前，小爷还需处理一件事。” 在佳人不解的目光中，蔡攸捡起石头，走到要吃石头的那位仁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兄弟，你可以开始了，石头小爷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抬手便将石头给他递了过去。” 这位仁兄一脸尴尬，适才狗眼看人低，没想到蔡攸竟然真的成功了。 可牛比已经是吹出去了，看着蔡攸手中的石头，他面露难色。 刚才只是顺嘴一说，不可能真吃，可观蔡攸却是不依不饶，一时间，这位仁兄陷入了艰难的境地。 “这……我是不会吃的，哪有人会吃石头？吃完不就死了么！” 他说完，便朝着众宾客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搭理他的，不是抬头看天，就是扭头视而不见。 这王八蛋气的浑身直颤，一群猪队友，关键时刻谁都指望不上。 “别看了，吃吧！小爷管你死不死呢！一个大男人，一口吐沫一颗钉，说话得算数，赶紧吃！” 蔡攸横眉立眼，凶相毕露。 “我就不吃！你待怎地？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个臭要饭的居然还当真了！” 这王八蛋依旧硬气，却不知自己惹上了什么样的人。 “好好好！小爷就知道你会拿自己说过的话当放屁。 既然你不吃，那小爷就喂你吃！” 第282章 请你吃石头,佳人献舞 蔡攸连连冷笑，早就料到这狗东西会食言而肥。 既然如此，那就得让他长长记性。 这小子迅速出脚，一脚便踹中那王八蛋的膝盖骨，将他踹的跪倒在地。 腿部传来的剧烈疼痛令这位仁兄大叫出声，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是在地上跪着。 “蔡郎，这……还是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佳人担心出事，便拉住蔡攸轻声劝着。 “无事的元奴，有些人你要是不给他点教训，那么他下次还会再犯。” 走至那王八蛋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蔡攸沉声道: “为什么要骂小爷是臭要饭的，你凭什么狗眼看人低！” “我就骂你了，你待怎地？我告诉你，别太猖狂，小心老子报官抓你！” 这王八蛋双手捂着腿，眼里却射出浓浓的仇恨之色。 “哈哈哈！抓小爷？” 蔡攸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你知道小爷是什么人吗？元奴，告诉他！” 赵元奴上前几步，站至他身旁，娇声道: “刚才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这位乃是攻破大辽，开疆扩土，当朝赫赫有名冠军侯，也是圣上加封的平辽候，翎云飞将。” “什么，竟然是冠军侯！” 宾客们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脏兮兮的小子竟会是大名鼎鼎的冠军侯。 “本来小爷是不想报上名号的，可你们这群王八蛋却是狗眼看人低在先，怎么样？现在再骂小爷一句试试。” 众人闻声皆是低下头去，今天的运气也太好了点，不但在此遇到了皇后的侄子，而且当朝冠军侯竟也出现在这里。 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位，都不是他们所能惹得起的。 看来传言是真的，花魁赵元奴当真是和冠军侯有着私情。 “王八蛋，你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蔡攸冷笑着踢了他一脚。 那位仁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无论如何也是没料到，自己出言侮辱之人乃是冠军侯。 “候……侯爷……我……” 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好了，不用说了，小爷这辈子最恨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既然你有嘴臭的毛病，那小爷就给你治上一治。” 说着，蔡攸一拳打在这王八蛋的下巴上，迫使他张开了嘴。 紧接着，猛地将手中的石头给塞了进去。 石头入嘴，这王八蛋拼命挣扎着。 而蔡攸却丝毫不惯着他，继续向里使劲塞着。 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被塞入嘴中一半，剩余一半却是暴露在外。 嘴巴被撑得老大，这王八蛋面部扭曲，痛苦不堪。 “下次长点记性，收起你那种轻视之心，这次只是简单的给你一个教训，滚吧！” 蔡攸心满意足的拍拍手，一掌将他拍晕，随后拉着赵元奴便入了筵席。 这位仁兄自然是被院中的下人给抬了出去。 在见识到了蔡攸的狠辣手段后，所有宾客便都萎了下去，老实了不少。 还想上来同他理论的郑向荣顿时蔫了，看着那位仁兄口中的石头，下意识的张张嘴，捂着被蔡攸踹中的后腰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一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今天的生辰宴，蔡攸像是没事人似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很是淡定的倒了杯酒。 周围宾客一看见这个煞星坐到了自己旁边，吓的急忙起身想要坐到别处，他们可不想挨着这小子。 “嗯？” 蔡攸长哼一声，周围宾客便又坐了下去。 “怎么？你们就这么怕小爷？小爷又不是怪物，又不会吃了你们，怕什么？” “侯爷见笑！侯爷见笑！” 宾客们惶恐不已，拱手讪笑着。 “都给小爷老实点，别自讨没趣。” “是是是，侯爷，我们晓得了，晓得了！” 在见识了蔡攸的手段后，这些人自然是不敢在继续猖狂，只能是夹着尾巴，如坐针毡。 作为今天的主角，赵元奴自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佳人此时在前面接受着众人道喜。 本来她只想走个形式，说上几句客套话就拉着爱郎回绣楼过二人世界，可赵妈妈不停地在她身边叨哔叨，啰嗦个没完。 受不了妈妈的啰嗦，赵元奴不情愿的只好答应献上一舞一曲。 佳人抱着琵琶坐在当前的台子上，颇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只见她朱唇轻启，轻轻唱了一首小曲。 歌喉婉转，琵琶声阵阵，一众宾客听的是摇头晃脑。 一曲唱罢，便当先忍不住有人起身赞叹道: “元奴小姐不愧是东京城内数一数二的花魁，此曲当真犹如天籁，令我等好生仰慕。” 赵元奴微微一笑，算是做出了回应。 目光朝着蔡攸的望向望去，就见这小子端着酒盏不住地小酌着。 “哼！这个混蛋，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唱歌！” 正在品味佳酿的蔡攸似有所感，回头看了过来，见佳人气呼呼的望着自己，这小子便朝她眨眨眼，竖起了大拇指。 得到爱郎夸赞，赵元奴这才展颜一笑。 宾客们见美人笑了，顿时便看的呆了，均是露出了一副猪哥相。 紧接着，佳人又舞了一曲，身着红裙的赵元奴宛若一团烈火，配合周身高贵典雅的气质将宾客们心中的**也给舞了起来。 当真是鬓影随风舞，顾盼熠生辉。 舞毕，赵元奴抬脚就要走，她可不愿意在待下去，有那时间还不如多陪陪蔡攸。 刚抬起小脚，一位儒生便起身高声道: “元奴姑娘一舞一曲，尽显仙子风姿，不如在场诸位以元奴风姿为题，作诗一首，也算是为生辰宴助兴了。” “好！本公子没意见！” 郑向荣第一个出声附和，别看他乃小人一个，但肚子里却还是有几两墨水的。 更何况，这是一个绝佳展现自己，博得佳人芳心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虽然佳人倾心于蔡攸，但郑向荣就是不服，他要用真才实学告诉佳人，自己比那蔡攸强上一万倍。 “好！我们也没意见！” 宾客们也是纷纷附和。 虽然佳人与蔡攸有着私情，但这些宾客们却同郑向荣一样，皆是不死心。 都想着博得佳人芳心，将佳人从蔡攸手中夺过来。 第283章 作诗而已,谁怕谁 虽然说希望渺茫，但总得试试不是。 万一能成功呢！这可是东京城的美人大花魁，这要是抱回家，面上有光不说，还能享尽齐人之福。 见这些人皆是露出一副跃跃欲试，急不可耐的模样，蔡攸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真没拿自己当回事啊！他们耍什么小心思这小子自然是知道，不过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的女人作诗，这样真的好么！ 在他看来，这帮人还真是不知道“不自量力”这四个字怎么写。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陪他们玩玩，再说了，这也是装比的大好机会。 颇为骚包的甩了甩头发，蔡攸从位置上起身。 “好啊！小爷也没意见！” 听他如此说，宾客们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还真怕惹怒蔡攸，但如此一来就好了，众人公平竞争，谁都有希望。 赵元奴本来是想离开，对于宾客们的作诗活动并不感兴趣。 可当听到爱郎也要参与时，便停下了脚步。 蔡攸的文采赵元奴可是知道的，心中期待万分，她很是想听听爱郎究竟能作出什么样夸赞自己的诗。 向着蔡攸飞了个媚眼，佳人轻轻一笑，而蔡攸则是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郑向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嚣张的走到蔡攸近前。 “你一个只会喊打喊杀的匹夫也会作诗？快别丢人现眼了。” 那模样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你这厮是不是挨揍没够啊？看你那几步路走的，跟特么太监似的。” 蔡攸说着，抬起脚来，可郑向荣还以为他又要踹自己，便下意识向后猛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可回过神，却发现蔡攸只是抬脚拍了拍毡靴。 “你……你竟敢戏耍本公子。” 被捉弄到的郑向荣顿时恼羞成怒，但他不敢对蔡攸出手，只是在面前不住地狂吠。 “说你挨揍没够还真是没错！” 这次，蔡攸当真抬起脚来欲踹。 郑向荣还以为他在戏耍自己，所以便没有躲开。 直到肚子上传来一阵清晰的痛感时，这王八蛋才知道，自己又让蔡攸给耍了。 “郑兄，怎么样？这滋味如何？” 蔡攸一脸笑眯眯的问道。 “你……你……有能耐咱们来文的，别仗着自己会点功夫就在这欺负人。” 捂着肚子，郑向荣依旧是不服。 “还来文斗？甭管是文斗还是武斗，你都不行，知道么！你就是个弟弟。” 冷笑着，蔡攸朝他竖起了小拇指。 “本公子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的，需得比过才知道。” 这王八蛋愤恨不已，下定决心要碾压蔡攸，在佳人面前找回场子。 不仅是他，在场宾客都想要一展风采…… 赵元奴站在台上，一脸期待的等着爱郎率先第一个为自己作出诗来。 但她却低估了宾客们的热情，不等蔡攸先说，已经有好几个人争先恐后的开口了。 “元奴姑娘，小生有一首偶得，这便念给姑娘听。” 紧接着，这位儒生急忙吟道: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吟完，他一脸得意的仰起头来。 “元奴姑娘，我这首诗如何？” 他希冀的望着赵元奴，希望能得到佳人的夸赞。 怎奈何佳人只是微笑着点点头道: “刘公子这首诗很不错，不过也仅限于不错了。” 听到这话，那刘公子失落的低下了头去。 “哈哈哈，别丢人现眼了，这次该我了……” 宾客们推推搡搡，依次把自己作的诗给吟了出来。 其中也不乏一些佳作，但大多数都是不入流的打油诗。 蔡攸听的是哈哈直笑，心道这帮王八蛋为了讨佳人欢心还真是不择手段，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水平就跑上来丢人现眼。 宾客们吟完，尽皆眼巴巴的看着赵元奴，可佳人只是说了一些客套话，至于他们想听到的言语，则是一句也没说，就更不用提打动佳人的芳心了。 听了这么多首诗，赵元奴只感觉耳朵里生了一层茧子，简直是枯燥至极。 “你们这群废物，作的那也叫诗？还是让本公子教教你们何为作诗吧！” 郑向荣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心中暗喜，终于轮到自己了。 他也没想到这帮人居然会如此辣鸡，但这样也好，宾客们辣鸡正好就能衬托出他的文采过人。 只见这王八蛋挑衅一般的看了蔡攸一眼，随即走到赵元奴面前，一脸含情脉脉的柔声道: “元奴，本公子为你做了一首诗，希望你能接受本公子的心意。” 说话的同时，竟伸出手来想要拉住佳人的柔荑。 赵元奴见此，一脸厌恶的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他的咸猪手。 “郑公子，还请你放尊重点，作诗便作诗，不要动手动脚。” 郑向荣闻言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尴尬的收回了手。 台下的蔡攸也默默的放下手中的匕首，要是这王八蛋敢用他那狗爪子碰佳人一下，那么等待他的便是飞刀断手。 “好好好！臭娘们，你给本公子等着，本公子早晚把你掳回家。” 暗骂一声，这王八蛋又露出来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微笑道: “元奴，这首诗代表了我的心意，你且听好。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吟完，这王八蛋便又凑近一步道: “怎么样元奴，本公子这首诗还不错吧！你也应该明白本公子对你的心意了。” 在绝对的自信使然下，这王八蛋认为自己赢定了，却不料赵元奴摇摇头，神色清冷道: “郑公子，还请不要说这种话，我已经有了心上人。” 郑向荣当然知道佳人说的心上人是谁，不就是蔡攸么！ 这货恼羞成怒，指着下面的蔡攸怒声道: “他一介匹夫有什么好的，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侄子，跟了本公子，保证你这辈子不愁吃穿，尽显荣华富贵。” 被喜欢的姑娘拒绝，郑向荣怒火中烧，情急之下竟口不择言起来。 蔡攸刚想上去教训教训这王八蛋，就见赵元奴犹如一只发怒的小母狮一般娇斥道: “不许你这样说他，蔡郎文韬武略，样样都比你强上百倍不止，他心中装的是整个家国，为大宋开疆扩土，保境安民，哪像你，只会靠着自己的背景横行霸市。” 第284章 献上生辰礼,冠军侯准备了什么? 听见佳人如此夸赞自己，蔡攸摸了摸鼻子，自己有她说的这么好么！ 反观郑向荣，则是气的浑身直颤，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元奴，你对本公子肯定是有什么误解，不过没关系，本公子是不会放弃的。” 说完，这王八蛋便下了台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蔡攸是真佩服这货的厚脸皮，都让佳人损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在这待下去。 可令他不知道的是，郑向荣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早已打好了小算盘。 叫过带来的下人，这货吩咐道: “待会宴席结束，你带几个武艺好点的兄弟把这娘们给本公子掳回府，顺便把蔡家小子打成残废！” 郑向荣也是发了狠，既然温声细语不好使，那他就要用强，为了得到赵元奴，这王八蛋也是不择手段。 身旁的下人应了一声，便回去喊人去了。 “冠军侯，到你了，你要是作不出来，就趁早滚蛋吧！” 都这时候了，郑向荣依旧不忘讥讽蔡攸，宾客们听后也是嬉笑出声，因为赵元奴的缘故，现在的蔡攸可谓是成了宾客们的公敌。 “他一介武夫，会做个什么诗？徒有虚名罢了。” “不错，咱们就等着他出糗。” 议论声虽然不大，但还是被蔡攸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小子呲笑出声，并没有同他们一般见识。 登上高台，蔡攸在宾客们愤怒的目光下，将巧笑嫣然的佳人拥入怀中。 这可气坏了一众宾客，但却没有一人敢上去叫嚣。 郑向荣冷哼一声，回过头去，反正心里打定主意要强行掳走佳人，索性现在眼不见心不烦。 台上的蔡攸就是要气气这帮王八蛋，你们心心念念的女神却是小爷的女人。 不顾台下那些杀人般的目光，蔡攸抬起佳人的下巴，在她的小嘴上轻轻一吻，随即深情道: “元奴，小爷也为你作了首诗，你听听可好？” 佳人羞涩的点点头，眸光带笑，一脸幸福。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蔡攸大声吟完，便看了看台下宾客们的表情。 见他们尽是震惊的张大嘴巴，便冷笑了一声。 怀中的佳人正细细的品鉴这首诗，半晌，她抬起小脑袋羞涩道: “蔡郎，奴家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美人害羞，尽显风情，台下的群狼都要疯了，暗骂为何抱着佳人的不是自己。 不过众人也是没想到，他们所认为的一介武夫竟然将诗给作了出来，而且还作的这么好。 郑向荣默念一遍，就知道蔡攸这首诗已经远超了自己刚刚那首。 “哼！神气什么，侥幸而已。” 台上的佳人拉着蔡攸便想走，不料赵妈妈这时却走了过来拦下了她。 “诸位大人，这诗也做完了，是不是该给小女奉上礼物了啊？” 赵妈妈笑呵呵地，颇为不要脸的说道。 这老鸨子知道来此的宾客都带了厚礼与银钱，她就是要借着女儿的生辰宴大肆敛财一波。 反正这些人贪恋女儿的美色，也是心甘情愿的给钱。 “妈妈，差不多就行了！” 赵元奴不情不愿，想赶紧远离此地，但赵妈妈却拉住她，不让她走，反而是向蔡攸问道: “侯爷，你与老身的女儿关系如此紧密，那此次生辰宴，您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啊！” 蔡攸翻了个白眼，心道这老鸨子让人好生不爽。 “你放心，小爷已经为元奴准备好了礼物，现在就可以送给她。” “好好好，如此便好！” 在赵妈妈的吆喝下，宾客们纷纷献上自己带来的贺礼。 佳人过生日，准备的贺礼必然都是华贵之物，要不然也不好意思拿出手。 故此，这礼物也是五花八门，金银首饰自不必提，还有送人参鹿茸这些珍贵的滋补药材的，更有甚者，竟送了一座宅邸。 蔡攸都惊住了，看来东京城内的有钱人还真是不少。 其中最为大手笔的还是当属郑向荣，在所有宾客都送完后，他才献上自己的贺礼。 “元奴，这是本公子特意为你准备的十八颗北海夜明珠，皇后娘娘赏赐的东海珊瑚宝树，还有大理国进贡的宝玉，西域的葡萄美酒……” 这货一口气说完，便仰起头享受着众人那羡艳的目光。 赵妈妈早已是乐的合不拢嘴，亲切的挽住了这王八蛋的手臂。 “郑公子对老身的姑娘还真是大方，如此一来，那就多谢郑公子了。” “哎，无妨无妨，只要妈妈你与元奴喜欢便好，只是，妈妈也得适当的劝劝元奴，不要跟那匹夫走的太近。” 说话的同时，郑向荣掏出几张大面值的银票塞入了赵妈妈的怀中。 “好说好说，郑公子放心，一切交给老身便好。” 郑向荣点点头，便又含情脉脉的望向佳人。 但赵元奴连看他都没看他，一颗心只扑在蔡攸身上。 更何况连这王八蛋送的礼物都没正眼瞧上一眼，在佳人眼里，这些东西与粪土一般无二。 满脸装比相的郑向荣很是享受众人这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这货扭头看向蔡攸，不屑道: “冠军侯，都说你蔡家有的是钱，那今日元奴过生辰，你为她准备了什么礼物？ 等等，本公子看你这样，莫不是什么都没准备？” “准备了，当然准备了，不过却没有你郑大公子准备的品种繁多，只不过小爷是用心准备的。” 蔡攸面色如常回应道。 “哈哈哈！笑死本公子了，还用心准备的，既如此，那就赶紧把你用心准备的贺礼拿出来给我们大家看看，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宾客们也是尽皆起哄出声，想看蔡攸出糗，刚刚蔡攸来时只背了一个长长的布包，并没有携带多余的东西。 因此郑向荣和宾客们料定，蔡攸什么都没准备，可这次，却又要让他们失望了。 这帮傻子也不仔细想想，蔡攸怎么会空手而来？ 见这帮王八蛋还是瞧不起自己，蔡攸挠了挠头，是不是自己的脾气最近变的太好了？ 第285章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赵元奴饱含期待之色的望着蔡攸，她心里也很是好奇，爱郎究竟能给自己准备什么礼物。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蔡攸伸手入怀，掏了半天，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圆型物品，正是他命高手匠人仿照后世钻戒的样式所打造而成的戒指。 不同于钻戒，这枚戒指并没有用钻石点缀，蔡攸表示，钻石资源目前还没有。 所以，为了不影响美观，他用了一块上好的玉石用以点缀。 经过精雕细琢，最后磨成一个心形镶嵌在戒指上。 “切，本公子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是这种破烂东西，本公子家有的是。” 待看清后，郑向荣无情的出声嘲讽着。 “弄个破戒指就想当做贺礼？这还真是敷衍了事。” 宾客们也是露出和他一样的嘴脸，嘲讽着蔡攸。 而蔡攸压根就没搭理这些二货，他握住佳人的柔荑轻轻抬起，将戒指带在了她的手上。 “元奴，这是小爷特意为你准备的，在小爷的家乡，戒指象征着永恒，是男孩向自己喜欢的女孩求婚之物，今日小爷亲手为你带上这枚戒指，希望我们两个日后不离不弃，相伴永恒。” 听到蔡攸温情的言语，赵元奴早已是感动的热泪盈眶，拼命的点着头。 “蔡郎，这是奴家一生中收到过最好的礼物，还记得奴家对你说过的那句话么！唯君相念之，三生不负也！此生相伴君侧，足矣！” 两人相视一笑，紧紧相拥在一起。 “啪！” 郑向荣气的一把将酒盏摔掷在地，他就不明白了，蔡攸不过就是送了个破戒指，佳人就能感动到热泪盈眶，而自己送了一堆珍宝，怎么佳人却连看都不看上一眼。 心里极度不平衡，妒火中烧，这王八蛋下定决心，要把佳人给掳回去。 不光是他，宾客们也是没想到蔡攸仅用了一个戒指就打动了佳人，气的他们是连连捶胸顿足，骂声不断。 然而，这还没完，蔡攸轻拍佳人的柳腰笑道: “好了元奴，不要再哭了，小爷还有一份大礼要送予你。” 擦了擦她的眼泪，蔡攸回身走至位置上，拿起了先前带来的那个长长的布包。 一层一层的解开，袒露出了里面的物件。 众人好奇看来，但见蔡攸解开缠绕的布帛后，一张造型古朴的古琴赫然显露出来。 “元奴，这是小爷费了好大力气才为你寻到的名琴:焦尾！” “什么！竟然是焦尾！” 一些懂琴的宾客齐齐惊呼，瞪大双眼紧盯着蔡攸手中的焦尾琴。 “哼！什么狗屁焦尾，有本公子送的东西好？” 郑向荣在一旁语气酸酸的骂道。 焦尾琴，乃四大名琴之一，是东汉文学家蔡邕亲手制造的一张琴。 相传这老头曾经在大火中救出了一块尚未烧完的梧桐木，因见其不凡，且敲击声音异常，便以此木制造了一张七弦琴。 因琴尾留有被烧过的痕迹，故此取名为“焦尾”。 佳人接过古琴轻轻抚摸，那上面的纹路与质感仿佛在诉说着这把琴的悠久与绵长。 “蔡郎，这……这太贵重了！” 懂琴的她自然是看出了这绝对是真琴无疑，心中难抑激动之意的同时也感激蔡攸送了自己这么一份珍贵的礼物。 她虽然收藏了许多古琴，但始终没有一张是适合她的，今日蔡攸所送焦尾正好送到了她的心坎上，日后，终于有了一张适合自己的古琴。 “元奴，你喜欢便好，小爷知你喜好音律，尤爱古琴，只是却始终没有一张顺手的，所以小爷便费尽力气寻到了这张焦尾，准备找机会送予你，正好今天你过生日，小爷便给你带来了。” 说话的工夫，蔡攸见她又哭了，便好笑的为她擦了擦眼泪。 赵元奴激动的点点头，对于怀中的焦尾，她很爱不释手，如果说刚刚的戒指于她来说是感动，那现在的焦尾便是深深的喜爱。 “蔡郎，奴家突然想听你弹琴了。” 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哈，既然媳妇开口了，那为夫一定满足。” 接过焦尾，蔡攸席地而坐，盘腿将古琴至于腿上，闭上双眼，双手覆于琴上，顿时悠扬的琴声传至整个院落。 众人虽是心中不服，但还是噤声细细品味这琴声婉转。 蔡攸十指上下翻飞，琴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蕴含着满满的爱意，所有人都听出来了，他弹奏的分明就是《凤求凰》。 《凤求凰》是司马相如追求才女卓文君时所作的曲子与名赋，今天蔡攸就借先人的曲赋为佳人献上一曲。 只见这小子睁开眼睛，咧开大嘴，望向赵元奴，便弹边吟道: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吟完，琴声也戛然而止，端的上是恰到好处。 “呼！” 喘了口气，蔡攸便站了起来。 结果是刚刚起身，赵元奴便直接扑入了他怀中。 众人虽是羡艳，但不得不说，蔡攸刚刚那一曲，带给他们的冲击力度很大。 谁也没想到，堂堂冠军侯竟然懂诗词，善音律，这还让他们怎么争？ 只能是眼巴巴的看着女神被他抱着，心中满是嫉妒。 而令他们更嫉妒的还在后面，只见赵元奴拉着蔡攸的手面向众人道: “诸位，今后我将退出风月，东京城内再无花魁赵元奴！”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所有人都知道佳人与蔡攸的私情，但没想到佳人竟会做的如此毅然决然，为了蔡攸竟然连花魁的名声都不要了，难道说是蔡攸有意将她赎回去？ 众人不由得胡思乱想着。 郑向荣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他一拳捶在桌子上，然后愤而离席。 赵妈妈故作伤心的模样挽住了女儿的手，哭诉道: “女儿啊！你说这话难道是要离开这满芳园吗？自老身在你八岁那年收留了你已过去了十多年，难道你真舍得离开老身吗？” 第286章 离开绣楼,迎接新生活 看着妈妈在面前装模作样，赵元奴甚是无语，赵妈妈是什么脾性，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妈妈，您就别假惺惺的了，女儿这些年积攒的钱财也有不少，就都留给妈妈了，还有今日筵席所收礼物，女儿也是一概不取，妈妈以为如何？” 老鸨子一听这话，擦了擦干巴巴的眼角，顿时喜笑颜开。 “还是女儿体贴妈妈，不过养了你十来年，妈妈还真有些舍不得你。” “算了吧！你舍不得的只是我的名声，以后不能再为你赚钱了。” “哎，女儿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妈妈岂是那样的人？” 其实这老鸨子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她知道女儿与蔡攸的事，也知道这女儿早晚留不住。 今日的生辰宴便是她耍小心思的手段，女儿马上走了，那还不如再利用她的花魁名号最后在大肆捞一笔，相信定能收获斐然。 从今日宾客的大手笔来看，赵妈妈无疑是成功的捞了不少钱。 蔡攸在一旁早就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赵妈妈不耐道: “没事的话，小爷就领元奴先走了，你放心，以后她不会受苦只会享福。” “哎哎哎，那可不行，你还没给钱呢！” 赵妈妈一把拽住蔡攸，不依不饶道。 “给钱？给什么钱？” “当然是赎金了，你冠军侯这么大个官应该不会差老身这点钱的吧！还有，不给钱可不让走！” 这老鸨子撒泼的劲头又涌上来了，坐下去抱住了蔡攸的大腿便耍起了无赖。 “放手，不让小爷叫人拆了你这小院。” 老鸨子闻言非但没被吓到，反而是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哎呦，都来看看啊！堂堂朝廷冠军侯欺负我这么一个苦命的妇人，还要把老身的女儿强行带走，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赵妈妈抱着蔡攸大腿就是不放手，尽显泼妇本质。 “妈妈，你别闹了，女儿的全部家当都留给你难道还不行吗？” 赵元奴很是无语，只能是说点软话哄着她。 “不行不行，想要把你带走，必须得给钱，要不就甭想出了这个门。” 她以为蔡攸会挂不住脸面，最终妥协掏钱，却不料蔡攸的脸皮那可不是一般的厚。 宾客们开始起哄，本来对佳人倾心蔡攸就感到不爽，现在均是趁机说上几句牢骚之言，与风凉话。 蔡攸被吵的头晕脑胀，一脚踢开抱住自己大腿的赵妈妈，怒吼一声: “都给小爷闭嘴！”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的众人立刻噤声。 眼含杀气的目光来回的在众人身上扫视而过，被他盯上之人，只感觉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这是小爷的私事，谁要是再敢多一句嘴，那就别怪小爷把他的舌头给拔了。” 听了这瘆人的言语，谁也不敢再多说话，皆是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但赵妈妈却是个例外，身为泼妇的她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 这不，又在地上打起了滚，继续她的撒泼大法。 “哎呦呦，老身不活了啊！就这么一个花魁女儿，老身还指望着她继续赚钱呢！” 蔡攸与佳人对视一眼，皆能看出对方眼里的无奈。 赵妈妈一介女流，蔡攸也不好对她下手，更何况她还养了自己的女人十来年，虽然人品不咋地，但对于赵元奴的养育之恩还是有的。 要不是冲着这个，蔡攸早就一脚卷过去了。 “行了行了，别特么嚎丧了，不就是想要钱么，小爷给你。” 从怀中掏出银票，一把就甩在了赵妈妈的脸上。 “这是三万两的银票，现在你满意了吧！ 不过小爷告诉你，这不是小爷给你的赎金，而是替元奴报答你这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从此你与元奴再无瓜葛。 元奴，小爷就带走了！” 言罢，蔡攸拉着佳人便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而赵妈妈拾起银票，立刻恢复了眉开眼笑的模样，果然是只认钱的主儿。 “三万两！也不少了，老身本来定的价钱只是一万两……” 两人回到绣楼内，赵元奴只简单的收拾了一些日常很喜欢的衣裙，从墙上摘下了那副蔡攸的画像《美人描君图》，别的东西一概不要。 见她只拿了这么一点东西，蔡攸忍不住出声道: “元奴，这房里还有许多你作的画，收藏的古琴，就这么留在这未免有些可惜。” “唉，不要了，统统不要了，奴家要告别以前的生活。” 话是这么说，但蔡攸却从她眼中看出了几分不舍。 他拍着佳人的秀背安慰道: “如此心爱之物，不要了挺可惜的，这些可都是你的喜爱之物，放心吧！回府后小爷就安排人手来此把东西搬回去，并在府内收拾出一间空房，专门摆放你这些收藏之物。” 赵元奴听后欣喜的点点头，她也不想把这些东西遗留在这，但东西太多，拿回去恐怕会麻烦，但一听爱郎这话，她就放心了。 出了绣楼，小两口手挽手在宾客们羡慕的目光下出了小院，至于赵妈妈，两人则是连看都没看一眼。 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绣楼，赵元奴的心中还是微微有些不舍，但一想到以后的日子有蔡攸陪伴，心中的不舍倒也淡去了许多。 似是看出了她的小情绪，蔡攸握住她柔荑的大手便紧了紧，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赵元奴微微一笑，心里暖洋洋的。 小两口沿着街道向着蔡府走去，途中，佳人看到路边的摊贩，自然是忍不住逛街的欲望，拉着蔡攸便逛了起来。 蔡攸的腿都要被溜细了，结束时，他手里已经是大包小包，买了许多东西。 此处地段位于蔡府还远得很，需要穿过四五条街。 为了节省时间，蔡攸两人便拐入了小巷子中，打算抄近道回蔡府。 “蔡郎，你就这么把奴家带回府，太师他老人家不会生气吧！” “放心吧！元奴，我爹他老人家虽然固执，但也不是那种不懂得变通的人，况且，还有小爷呢！你把心放在肚子里面便好！” 话虽如此，但赵元奴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第287章 拦路之人,废你两条腿 越离蔡府越近，赵元奴的心便砰砰砰跳的越快， 她可是听说过老蔡京的名号，生怕这个老丈人不接受自己。 转过拐弯处，再穿过两条巷子便可直达蔡府。 而就在过了拐弯处时，两人的前面却突然出现了十个手持棍棒的壮汉。 这十人站成一排，将过去的道路给硬生生的堵住，更兼面色不善的盯着两人。 蔡攸心头一紧，双眼微眯，下意识地将佳人护在了身后。 这周围并没有其他人，那这十个王八蛋定然是冲着自己来的，来者不善，自己还得护住身后的赵元奴，需得小心行事。 “蔡郎，这……” “无事，你留在这，这些人交给小爷对付便好。” 拍了拍佳人的小手让她安心，随即蔡攸便拿起几包刚刚买的香粉塞于腰间，弯腰捡起一块板砖，便向前走了过去。 “蔡郎，小心啊！” 佳人一脸担忧的嘱咐道。 待到近前，蔡攸笑了笑，神色淡然道: “几位应该是冲着小爷来的吧！只要现在说出是谁派你们来的，那待会小爷就轻点揍你们。” “哈哈哈！你小子莫不是傻了吧！” 十人放声大笑，为首之人提着个棍子走到蔡攸身前，颇为不屑的戳了戳蔡攸的胸口。 “小子，你也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接到命令，废你两条腿，至于你后面那个娘们，我们也是要带走的。” 从这话中，蔡攸听出了一丝端倪，这是冲着赵元奴来的啊！而且背后之人定与自己有仇，要不然怎么会吩咐要废了自己两条腿。 一时间，蔡攸脑海里急转，想着与自己有仇之人都有哪些。 而壮汉见他低头不言语，还以为他怕了，便猖狂笑道: “小子，你要是怕了就乖乖跪在地上让爷爷卸了你的两条腿，如若不从，那待会定有你好受的。” “是不是郑向荣那个鳖孙让你们来的？” 蔡攸突然出声问道。 他想来想去，同自己有仇之人多了去了，但以赵元奴为最终目标来找自己寻仇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郑向荣那个鳖孙。 果然，在听到“郑向荣”三字时，壮汉的神色显得有些慌乱，目光躲闪。 “你……你可别胡说，根本就不是大少爷叫我们来的。” “哦～明白了，不是郑向荣叫你来的。” “没……没错！” 迎着蔡攸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壮汉颇有些恼羞成怒，又连怼他胸口两下喝骂道: “小兔崽子，老子犯得着跟你说这么多么！赶紧跪下，乖乖让老子把你的腿打断。” “好好好！这个不急，你先过来，小爷有两句话要跟你说！” 蔡攸招了招手道。 “什么？赶紧说！” 这傻玩意居然真的把脑袋凑了过来，等着蔡攸同他说悄悄话。 “我说尼马！去你m的！” 蔡攸突然发难，抡起手中的板砖就砸了过去。 “嘭！” 壮汉的脑袋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子，只砸的他头破血流，天旋地转。 这王八蛋没想到蔡攸竟会如此不讲武德，强忍着痛意抬起头来骂道: “你……你个兔崽子！” “还骂？那爷爷就在赏你一板砖！” 又是一击，壮汉直接倒地晕了过去。 “大哥！大哥！” 同行的九人见大哥倒地，便都面含怒气的朝着蔡攸冲来。 “兄弟们，揍死这小兔崽子！” “慢着！” 就在他们逼近时，蔡攸突然嚎了一嗓子。 九人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眼中杀气凛然，紧盯着他。 “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我遗你大爷！看打！” 这小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抡起板砖便砸在距离自己最近之人头上。 又是“嘭”的一声，被砸之人应声倒地，这下可彻底激怒了剩余的八人。 “兄弟们，弄死他！” 八个大汉将蔡攸围在一起，抡起手中的棍子便打。 “嘿嘿，看小爷给你们添添香味！” 坏笑一声，蔡攸快速掏出事先塞在腰间的小纸包，抬手便全部扬了出去。 顿时，周遭弥漫起了大片的香粉，八人猝不及防，皆是吸入了不少。 “咳咳咳－咳咳！” 忍受不了这种刺鼻的呛意，八人均是弯腰捂嘴咳嗽着。 奈何吸入了太多香粉，一时间也缓解不过来，有人甚至咳出了眼泪。 “卑鄙，竟用这种小人行径暗算我们。” “呵呵，对付你们，小人行径足矣。” 现在轮到蔡攸占据主动了，捡起掉落在地的棍子，一棍下去，便有一人倒了下去。 趁着好机会，蔡攸手中的棍子上下翻飞，又是连挑四人。 仅剩的三人强忍着难受之意，抡起棍子便胡乱挥舞着。 “嘿，小爷在这呢！” 蔡攸走位灵活，绕至其中一人身后，手中棍子全力向着他腰打去。 随着一声惨叫，场中的壮汉便只剩下了两人。 “他娘的，我跟你拼了！” 一名壮汉面色憋的通红，忍着不咳嗽，持棍便打。 蔡攸用手中的棍子格挡住他的攻击，右腿猛抬，一脚便踹了过去。 壮汉挨踹不稳，倒落在地，刚想起身，蔡攸立刻便补了一棍子。 这二货眼睁睁的看着棍子当头打下，此时躲闪已经是来不及了。 只听“咔嚓”一声，棍子应声而裂，断成两截。 而那壮汉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嘿嘿，现在就剩你了，咱们两好好玩玩！” 这小子连连坏笑，掰着手指头慢慢逼近仅剩的最后一人。 “你……你别过来啊！” 见队友们都倒下了，最后一名壮汉难免有些心慌，蔡攸手指头上传来的咔吧咔吧声响不断地刺激着他。 “瞅你那个怂样，刚刚要揍小爷的那股劲头去哪了？” 不由分说，蔡攸也懒得跟他废话，冲上前来一拳给他干翻在地。 “一群渣渣！” 活动了一番筋骨，蔡攸便走到那领头的壮汉身前。 但见这货张着大嘴，口水横流，还在昏迷着。 “喂！醒醒！” 使劲拍了拍他的糙脸，蔡攸喊了两声。 见他还是不醒，这小子便也发了狠，直接抬脚踏在了壮汉的小腿上。 第288章 晚点报仇,带佳人回府 抬脚踏在壮汉的小腿上，蔡攸微微用力踩下，内里的骨头渐渐支撑不住，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还不醒？” 坏笑一声，蔡攸猛然踩了下去。 “咔吧！” 壮汉的这条小腿应声而断，疼得这货嗷的一声清醒了过来。 “说！是不是郑向荣那个王八蛋派你们来的！” 晃悠了两下右腿，蔡攸沉声问道。 而壮汉却捂着断裂的小腿不住地惨嚎，并没有回应他。 “不说？那好！” 紧接着，蔡攸抬脚又踏上了他另一条小腿。 “小爷再问你一次，说还是不说？” “说什么？你有能耐杀了老子，没能耐就赶紧把老子给放了。” 壮汉硬气的很，强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痛，依旧是在挑衅蔡攸。 “好好好，小爷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如此，那你便好好享受吧！” 说完，便又是一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咔吧！” “啊！” 骨头断裂的声音顿时响起，壮汉又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怎么样？舒服吗？” 蔡攸神色淡然，笑眯眯的望着这货。 “你……你休想让老子开口，你要是条汉子，就放了老子，咱们一对一单挑。” “单挑？就你也配跟小爷单挑？还不说是吧！那就继续享受。” 蔡攸飞起一脚，正中壮汉下巴，一道清脆之声过后，壮汉的下巴便脱了臼。 趁他病，要他命，快速抬起壮汉的一条臂膀，使劲一拧。 “咔吧！” 这条手臂也是废了！ “好了，现在让你尝尝十指连心的滋味！” 这小子一边说，一边掰住了壮汉的五根手指头。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我……” “咔吧！咔吧！” 不等壮汉说完，蔡攸便动手了，五根手指头被掰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惨叫声响彻在这片小巷内，离得老远都能听见。 其余人也是从昏迷醒了过来，看见他们的老大被如此折磨，这些人皆是额头冷汗直冒，恐惧蔡攸的狠辣手段，生怕下一个便轮到自己。 赵元奴这时走了过来，拽了拽蔡攸的衣角，柔声道: “蔡郎，你就别折磨他们了，咱们两个也没有受伤，不如就把他们给放了吧！” “媳妇你还真是善良，不过对于某些人，善良是没用的，必须得用雷霆手段。” 抬手轻抚她的秀发，蔡攸笑着解释道。 “好了，这位老哥，你要是再嘴硬的话，那你右手的五根手指头也就甭想要了。” 这小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小短刀，放至壮汉的脸上轻轻摩擦着。 “我……我说！痛煞我也！刚刚我就想说的，可是你却不听我说完！” 壮汉委屈的要死，再加上双腿与手臂疼痛难忍，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你还有脸哭？赶紧说！小爷可没时间跟你在这耗下去！” “我说我说，侯爷您没猜错，的确是郑向荣派我们来的，他说侯爷抢了他的女人，那就誓必要让侯爷付出代价。 所以便特派我们十人来此教训侯爷一顿，废了您两条腿，打成残废，然后再把这位姑娘给掳回去。”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此事就是那王八蛋所为，但从壮汉口中得到证实，蔡攸还是被气的怒火中烧。 俗话说君子易处，小人难防，而郑向荣就是这不折不扣的小人，只会背后搞小动作。 蔡攸还真有些后悔，早知道这王八蛋图谋不轨，适才生辰宴上就应该给他揍成残废。 “娘的，这小王八蛋还真是无法无天，得不到的便想强行掳去！” “蔡郎，那郑向荣仗着自己的身份，以前干过不少伤天害理之事，今天派人围堵咱们两也是不足为奇。” 对于今天这事，赵元奴倒是一点都不怕，有蔡攸在她身边，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走元奴，咱们先回府，这个仇就先留着晚点报。” 拉着佳人的小手，蔡攸抬脚便走。 地上趴着的那十人见此，急忙快速的向前爬去，想要脱离蔡攸的视线。 “呦，你都这样了？还能爬动呢？” 踢了一脚那领头的壮汉，蔡攸笑道。 “侯爷！小人几个有眼无珠，听信郑向荣那孙子的鬼话，冒犯了侯爷，还望侯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几个一般见识。” 壮汉连连求饶，不求饶是不行了，自己现在只剩下一条完好的手臂，四肢已经断了三肢，还有五根手指头。 那种滋味深入骨髓，他可不想在体验一次了。 “侯爷，我们也错了，还请侯爷放了我们。” “放了你们？别做梦了！既然来了就应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这小子可没那么好心，敢来揍自己，那就得付出点代价。 “你们几个，给小爷趴在地上，双手抱头，骂上一千遍郑向荣是王八蛋。 如果要是被小爷发现谁敢偷偷逃跑，那抓住后可就不是断四肢这么简单了。” “是是是，侯爷，小的们不跑，小的们现在就骂！ 郑向荣是王八蛋，郑向荣是王八蛋！” 迫于蔡攸的威势，几人只好是照做，面朝大地，双手抱头，大骂着自己的主子。 “大点声！” “郑向荣是王八蛋……” 见他们这副模样，蔡攸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不再理会他们，手挽手便回了蔡府。 进到蔡府，蔡攸直奔后院，吩咐卢风，陈霸带着小弟们去把那十人给抓回来，留着他们晚上还有用。 办完此事后，蔡攸便带着赵元奴来到了正厅，拜见自己的老爹。 进到正厅蔡攸才发现，蔡夫人居然也在这，如此一来，那便好办多了，要是老爹发怒，老娘还能劝劝他。 一进来，这小子便给蔡夫人狂使眼色。 蔡夫人又好笑又好气，白了他一眼权当做没看见。 老蔡京闭着眼睛，乍一看还以为是睡着了，其实一直在眯着眼睛，看着这小王八蛋。 刚刚两人回府时，便有下人前来汇报，说这小子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老蔡京知道，就儿子这种脾性，定是又在外沾花惹草了，他倒要瞧瞧，儿子带回来的女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第289章 蔡府不好入,来自老蔡京的刁难 “爹，娘，儿子回来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赵元奴赵姑娘，是儿子内定的媳妇。” 听到这话，老蔡京嘴角一抽，猛地睁开了眼睛。 “小王八蛋，你到底……到底还是……” 当初他以为儿子只是说说，岂料这小王八蛋当真把东京城内的大花魁给带了回来，还大言不惭说是其内定的媳妇。 他老蔡京可是当朝太师，文官之首，门生故吏满天下，蔡家也是书香门第，家教及严。 要是让天下人知道这小子竟要娶一个风月女子，那自己的脸还往哪放？ 不光是自己丢脸，蔡家也跟着他一起丢脸。 老蔡京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自顾自的生着闷气。 相较于他，蔡夫人倒是显得很高兴。 “攸儿，为娘见这姑娘生的甚是好看，落落大方，你小子可有福了。” 听见蔡夫人夸赞自己，赵元奴面色一红，躬身盈盈一拜: “元奴见过太师，见过夫人，蔡郎平时总是说您二位和蔼可亲，开明宽容，今日得见，果然如此。” 蔡攸闻言暗竖大拇指，这话说的没毛病，先不着痕迹的夸夸老爹，那他就是想发脾气也发不起来了。 果然，老蔡京闻言老脸一红，先前准备了一肚子的言辞也不好说了。 “好一个口齿伶俐的姑娘，倒是会说话，生的也好看。” 蔡夫人是越看越喜欢，不住地点头夸赞。 她对蔡攸想娶什么样的媳妇倒是没啥意见，只要自己儿子喜欢便好。 而老蔡京却还是闭着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在那装聋作哑。 见他一直不说话，蔡攸急了。 “爹，您聋了？能不能吱个声？我们俩都在这站半天了。” 老蔡京嘴角一抽，气的心肝直突突。 “小王八蛋，有你这样跟自己老子说话的么！没大没小。” “嘿嘿，爹，原来您没聋啊！” 老蔡京瞪了儿子一眼，没搭理他，而是看向赵元奴淡声道: “听闻赵姑娘出身风月之地，乃这东京城内广有名气的花魁娘子，不知多少达官显贵倾心于你，那老夫倒要问问你了，你可知攸儿是何许人也？” 还没等赵元奴说话，蔡攸便当先不干了。 “爹，你问这不是废话么！她要是不知道小爷是谁，那能跟小爷回来么？” “你小子闭嘴，老夫没问你！” 老蔡京一脸不耐。 “好你个老东西，我看就是故意刁难……” “蔡郎，不要说了。” 轻轻拽了拽蔡攸，佳人轻摇臻首，随即又是一礼，柔声道: “太师此言不错，奴家便是花魁娘子出身，至于蔡郎的身份，奴家也当然知道，但奴家选择与蔡郎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换句话说，奴家只喜欢他这个人。” “说的倒是好听，那你又可知我这蔡府是何地方？” 老蔡京难得的冷笑出声。 “当然知道，这里是蔡郎的家。” “不错，这里是攸儿的家，但是，老夫得提醒提醒你，我蔡家乃书香世家，名门大族，来往之客不是当朝显赫，便是才学之士，并无白身，就更别说你这种风月女子了。” 赵元奴听明白了，这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的身份，心里一酸的同时，她也暗下决心，一定要说服老蔡京同意她与蔡攸在一起。 “太师所言极是，但风月女子又如何？奴家八岁时家中落道，为了活下去，不得已之下才入了这烟花之地。 虽这十几年来身处浊地，但却一直洁身自好，也懂这“廉耻”二字。 故此，奴家想说，入身风月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命运多牟，谁愿意出身于那种地方？ 幸得蔡郎出现，通过相处奴家的心才得到了些许慰籍，并最终沦陷，倾心于他。 奴家说这么多也没想过得到太师的同情，只是希望太师能够理解奴家对蔡郎的爱。” 这番话把蔡攸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要不是爹娘在这，他真想把眼前的美人揽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老蔡京也是暗暗赞叹，此女聪明至极，与人善言，但对于她的身份却还是心有芥蒂。 “纵使你说了这么多又能如何？我家攸儿可是圣上亲封的冠军侯，平辽候，翎云飞将，地位显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花魁，出身贱籍，又怎能配的上我家攸儿，老夫希望你可以知难而退，这样大家都好看。” 老蔡京刚说完，蔡攸便炸了毛。 “老东西，小爷喜欢谁那是小爷的自由，还有，以后小爷不希望听到贱籍这二字，你要是不同意，那小爷干脆就脱离蔡府，自立门户去了。” “你敢！你个小兔崽子，当真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是不是。” 手捂胸口，老蔡京被这小子气的是心肝乱颤，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蔡郎，别说了。” 赵元奴拉住了还要再说的蔡攸，面向老蔡京正色道: “既然太师不同意奴家入府，那奴家自会离去，只是一点，不要因为奴家而迁怒于蔡郎。” 说完，最后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此时她的内心凄苦无比，是啊！自己只是一个风月女子，又怎能配得上地位显赫的蔡攸。 这辈子心中有他，自己便知足了，至于别的，还是不要再多想了。 “元奴你等会！” 蔡攸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让她站在自己身侧。 “爹，您老人家要是再如此不近人情，儿子可就走了，你可得想好了。” “兔崽子，你还敢威胁我！有能耐你就走，永远别回来！” 老蔡京情急之下，也是放了狠话。 就在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时，蔡夫人适时的站了出来。 “攸儿，你们两先不要急，你爹他说的只是气话，待为娘劝劝他。” 蔡夫人心疼儿子，从小便一切都依着他，今天这事也不例外。 但见她走到老蔡京背后，为他轻抚后背，捋顺心气。 “老爷，咱家攸儿也不是孩子了，你对他的管教是时候该放轻一点，老身看那姑娘还不错，况且攸儿也喜欢，不如就让她留下吧！” 第290章 终是松口,只能为妾 蔡夫人轻声劝着，老蔡京的火气也消了不少。 “妇道人家懂什么？要是让那些大臣们知道老夫的儿子娶了一个青楼女子，那还不得笑话死老夫！当初就应该按照老夫的意思，给这小子找个门当户对的。” 蔡夫人听后摇摇头，好笑的拍了他一下。 “原来老爷还在对之前周大人那件事耿耿于怀，不是老身说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 老蔡京别过头去，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 蔡夫人继续趁热打铁道: “老爷，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既然你不想攸儿娶那花魁，那就安排她给攸儿做妾，这样不也是挺好。 咱家攸儿身份尊贵，有几房小妾也很是正常，这样咱们也能快点抱上孙子。” 见老蔡京还是不说话，蔡夫人又笑道: “老爷，难得你真舍得攸儿出去自立门户？你别忘了，这小子说话从来可都是说到做到，” “唉！罢罢罢，既然夫人开口，那老夫也就不再固执了，免的这小子到时真离家出走。” 经过蔡夫人的一番规劝，老蔡京终于是松口同意了。 “攸儿，你俩上前来。” 蔡夫人伸手招呼道。 蔡攸虽是不解，但还是照做，刚刚看老爹老娘小声的商量着，此事应该是有戏了。 “攸儿，你爹对于上次周大人那件事有些恼火，你先给他赔个不是。” 说着，蔡夫人朝儿子眨眨眼，努努嘴。 蔡攸立知其意，这事成了。 “嘿嘿嘿！爹，上次的事情的确是儿子不对，儿子不应该让你丢脸，今天儿子在这给您赔个不是，爹，儿子错了。” 为了表达诚意，蔡攸直接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行了行了，地下凉，赶紧起来，事先说好，花魁留下可以，但不可能作为你小子的正妻，只能是为妾留于我蔡府。” “什么？妾？” 就在这小子不满要开口时，赵元奴连忙按住他，跪地拜道: “多谢太师成全，为妻为妾奴家并不在乎，只要能与蔡郎在一起，就是为奴为婢，奴家也心甘情愿。” 见此，老蔡京满意的点点头。 “起来吧！老夫说话算话，你既然为妾，那我蔡家也不会亏待于你。” 蔡夫人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赵元奴，并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开始说起了女人之间的言语。 “元奴姑娘，攸儿他性子顽劣，经常惹事，日后你可得管束着点攸儿……” 一老一小，聊着聊着就熟悉了不少，赵元奴很会说话，两人聊的也很是投机。 听着两人那面时不时传来的笑声，蔡攸暗道，还是女人和女人之间好相处啊！ 转过头来看向老爹，这小子颇为尴尬的挠了挠头，讪笑道: “爹，没想到您这么善解人意，儿子实在是佩……” 还没说完，就被老蔡京不耐烦的打断了。 “行了，你小子讨好的话就别说了，要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老夫才不同意呢！” 言罢，仰起头来轻抚着几缕白须。 那傲娇的模样，看的蔡攸直想笑。 “嘿嘿，老爹，您今天真够意思，还是您老人家对小爷好！” 蔡攸一脸讪笑，走到老蔡京身后，为他捶起了背。 “滚一边去，刚才你要离家出走的劲头呢？接着跟老夫耍横啊！” “爹您老人家就别生气了，刚刚那也是小爷说的气话，您就当儿子在您面前放了个屁。” 这小子的认错态度很是诚恳，但前提是老蔡京松口的情况下，如果要是老蔡京今天不同意佳人留在府上，估计这小子早就一气之下带着佳人走了，所幸老蔡京松口同意了此事。 “滚滚滚！赶紧滚，老夫看到你就烦！” 老蔡京虽然不耐烦的骂着，但嘴角已经浮现出笑容。 对于这个儿子，他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能力，可以为自己，为蔡家长脸，恨的自然是这小子的驴脾气，还有总给自己惹事。 老蔡京依稀记得，在儿子小时候，每一次惹事过后都是自己给他擦pi股，现在倒是收敛了很多，只是儿子随心所欲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小子，等会你去给人家姑娘在西院收拾出来一间房子，免得人家说我蔡家礼数不周。” “不用了爹，元奴跟小爷睡一间房就行。” 蔡攸色眯眯的笑着，朝着老蔡京眨眨眼，露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滚滚滚！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老夫不管了。” 出了正厅，蔡攸便领着佳人望后园而来，并给她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反正蔡府大的很，像这种独立的院落多的是。 而且，这个小院距自己的房间还非常近，方便自己晚上……咳咳！ 虽然蔡攸嫌麻烦，想让她直接住进自己房中，但蔡府家规森严，他也只好作罢，反正离得近，干点啥事也方便。 十几个侍女拿来了各种生活用品送入房中，皆是高档货，例如玉茶盏，丝织锦被。 看着这诺大的房间，赵元奴感慨万分，谁能想到昨日她还在绣楼之中，今日却直接搬进了蔡府。 迎接新生活的感觉令她很是兴奋，激动的她直接便是扑入了蔡攸怀中。 “蔡郎，奴家只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只怕明日一早醒来，这一切都会消失。” 大手轻抚她的秀背，蔡攸柔声道: “元奴，你放心好了，进了蔡府你便是我蔡攸的人，也是这蔡家的人，日后没有人再敢瞧不起你，而作为侯爷夫人的你只会让他们仰望。 而且，你也别听我爹那番言论，什么为妻为妾，在小爷眼中都会一视同仁。” 佳人听后，一脸幸福的将臻首埋于她胸口，可听到“一视同仁”这四个字，她突然反应过来。 “蔡郎，你老实交代，一视同仁是何意？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女人？” “呃……有……有吧！” 这小子暗恼自己多嘴，怎么一不小心就露出了破绽。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到底有没有？” 佳人鼓气了俏脸，在等着蔡攸回答，那小模样煞是可爱。 第291章 吃饱饭去寻仇,直奔郑府 蔡攸一脸愁苦，知道这事也瞒不下去，反正她们早晚都得见面。 “咳咳，元奴你听小爷说，除了你，小爷还有两个媳妇，一个是宫中的小宫女，还有一个是小爷青梅竹马的师姐。” “好啊！奴家就知道你这风流鬼桃花旺盛。” 见佳人耍起了小性子，蔡攸忙抱住了她，安慰道: “元奴，你可是小爷第一个女人，别生那种闷气，小爷待你们视同一律，绝不会厚此薄彼的。” “哼！谁生气了，奴家只是气恼你不早点告诉奴家，世家大族的年轻公子有三妻四妾很正常，奴家只希望你心里始终会有奴家的一席之地。” 蔡攸听后猛点头，双手用力，紧紧地抱住她。 “放心吧！小爷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小两口紧紧相拥，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在房间已经按照赵元奴在绣楼时的风格布置好了，一切做完，两人携手出了房间，来到小院中。 小院不大，但甚是别致，各种物件，一应俱全。 佳人指着左手处的一片空地兴奋道: “蔡郎，奴家想在这种一片兰花，还有还有，在另一边再种点芍药。” 此时的赵元奴，就像是一个看见喜爱之物而喜悦欢快的孩童，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蔡攸一脸微笑的看着她撒欢，难得见佳人露出如此天真的一面，他的眼中尽是宠溺与柔情。 玩累了，佳人便又重新回归了蔡攸的怀抱，两人在草地上席地而坐，赵元奴便懒洋洋的靠在蔡攸怀里。 看着怀中秀色可餐的美人，蔡攸食指大动，直接便是低头吻了下去，而佳人也抱住他的虎腰，闭眼笨拙的回应着。 就在两人进入忘我的状态时，蔡康很是不合时宜的走了过来。 看见眼前这一幕，他急忙背过身去。 “咳咳！大公子，那个……老爷叫老奴来唤您和元奴姑娘去饭厅用饭。” 撞到蔡攸的好事，蔡康尴尬不已，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好事被撞破，蔡攸一脸怒气的起身，赵元奴则是面色羞红，急忙整理衣裙，躲在了他身后。 “蔡康，不是小爷说你，你就不能晚点来？” “公子，这……老奴怎么知道公子您在……” “行了行了，别说了，带我们两过去。” 随即，两人便跟随蔡康来到饭厅。 赵元奴一进来，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只因她太漂亮，蔡攸的几个弟弟直接便是愣在当场，呆呆的看着佳人。 蔡攸不满的咳嗽了一声，娘的！爷的媳妇也是你们能随便乱看的？ 拉着佳人坐下，这小子便又开始不顾形象得大快朵颐起来。 相比于他的狼吞虎咽，赵元奴吃的却很是斯文，第一天到蔡府，让她还有这不太适应，因此只吃了几口菜便放下了筷子，俏脸含笑拄着小脑袋欣赏爱郎的吃相。 吃过晚饭，安顿好佳人，蔡攸便带着小弟们出发了，目标:平章政事郑芝仁的府邸，也是郑向荣那小王八蛋的住处。 十几个小弟赶着一辆马车朝郑府而来，车里正是那十个来找蔡攸麻烦的壮汉，此时的他们已经是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上了破布，如同待宰的猪一般。 要问蔡攸何许人也，那绝对是个暇眦必报的主儿，这小子有仇当天就报了，绝不等第二天。 这次，郑向荣的弟弟行为可谓是彻底激怒了他，蔡攸暗暗发誓，不讹他点钱，自己就不姓蔡。 临近郑府时，门口的几个护院见他们来者不善，直接便是一脸不屑的走了过来呵斥道: “你们什么人？竟敢在这我郑府门前驻足停留，一群泥腿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呵呵，还真是有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 蔡攸笑了笑，便挥了挥手，小弟们立刻狞笑着上前。 “你们要干……” “麻”字还么说出来，小弟们便一拥而上，揍得他们哭爹喊娘。 “小子，俺请你吃拳头，好好尝尝吧！” 陈霸大笑着抡起铁拳，一拳便砸在适才口出狂言的护院脸上。 “咔嚓”一声，这货的鼻梁骨顿时被打折，鲜血如注，簌簌流落。 几个看门的护院还是很好解决的，没一会，小弟们便结束了战斗。 蔡攸吩咐小弟们将车上的壮汉给扔了下来，一人提着一个便进到了府中。 反正今日是来找茬讹人的，蔡攸也不用留情面，在经过大门时，他飞起一脚，只一脚便将右半侧的朱红大门给踹塌了。 十几人气势汹汹，如同土匪下山，直奔内里而去。 平章政事郑芝仁乃朝中一品大员，故此这府邸修缮的也很是奢华，毕竟有那么一个龟儿子，作为老爹的他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兼有着皇亲这层身份，坊间传闻，说他能有今天，全都是靠着自己妹妹是皇后的关系，所以，才爬上了如此高位。 平时这老头虽不显山不露水，但也仗着身份干过不少违法之事，贪钱行贿，滥用职权对他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 此时这老头正在自己的书房中品茗，他手中拿着一个紫砂茶壶，正在细细端详着。 这茶壶乃是一位官员所送，为的就是讨好他，好给自己升升官。 郑芝仁一会放至左手瞧瞧，一会又换到右手仔细看看，大嘴咧到了耳朵根，自己这次还真是捡到宝了。 这老头能看出来，手中的紫砂茶壶不是凡品，而是货真价实之物。 “好好好，这次老夫可是赚到了，既然如此，看来是时候给那送礼之人提提官了。” 自言自语着，他小心翼翼地，刚要将茶壶收起，房门便猛然从外面被推开。 因刚刚神情专注，所以郑芝仁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宝贝紫砂壶一个没拿稳，便坠落在地。 只听一声“咔嚓”的清脆之音响起，紫砂壶碎裂成了数片，已经是碎的不能再碎了。 “老爷，不好了！外面出事了！” 闯进来的下人并没有注意到郑芝仁那阴沉的脸色，而是慌乱的指着外面 宝贝碎了一地，郑芝仁心疼不已，脸上杀气渐露。 第292章 来了就没想善了,不服就放马过来 “混账东西，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还打碎了老夫的宝贝，你该当何罪？” 迎着郑芝仁那杀人般的目光，这位下人才知道自己闯了大货了。 “老爷，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他知道自家老爷的手段，可不想因此受罚，便一个劲儿的求饶着。 郑芝仁点点头: “你先说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其余事一会再说。” “是是是，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小的之所以如此慌张，是因为府上来了一群凶神恶煞之人，为首的说他是冠军侯，到此有事相商，约老爷出去一叙。” “冠军侯？蔡攸？他来干什么？” 郑芝仁心中不解，对于蔡攸他不是很熟，只知道他战功卓绝，颇受徽宗信任，还有便是，自己的儿子上次就是被蔡攸给揍了，这件事也因为徽宗的介入从而不了了之。 因此，这老头便有些很蔡攸，不单单是儿子被揍，更重要的一点便是蔡攸明知道郑向荣是自己的儿子，居然还下死手，这就是分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今日虽不知蔡攸为何而来，不过郑芝仁却明白，来人一定是敌非友。 “走！带老夫去瞧瞧！” “是！老爷。” 下人刚要出去，却被郑芝仁给拦住了。 “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来人啊” 话音刚落，从外便走进来两个护院武师。 “老爷有何吩咐？” 两人行了一礼问道。 “没什么，把他给老夫打成残废。” 郑芝仁心狠手辣，极度小心眼，只是因为碎了个茶壶，这老头便要痛下狠手。 一听自己要挨揍了，那位可怜的下人急忙跪了下去求饶道: “老爷，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您老就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下人一脸急色，不住地磕头求饶着。 “没事，下次长点记性就好了，不过还是得给你点教训。” 郑芝仁说完摆摆手，他自己则是快步出了书房，留下了一脸苦比的下人。 两个练家子见此，对视一眼便狞笑的扑了上去。 不一会儿，便从房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出了书房，这老头便喊了七八个护院赶到了前院。 待到近处，郑芝仁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仿若大爷一般的蔡攸。 儿子郑向荣这时也闻声赶了过来，当看到蔡攸时，他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这货也不怕，反正是在自己家，难道蔡攸还敢乱来不成？ 想到这点，这货便又恢复了一脸傲气，走上前来便语气不善道: “蔡攸，你来干嘛？赶紧滚蛋，我郑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 看了这傻小子一眼，蔡攸并没搭理他，而是把目光移到他身边的老头身上。 “想必这位就是郑大人吧！长的倒还有点年轻，但跟你这傻狗儿子是真不像，郑大人，小爷问你，你儿子是不是你从狗窝里抱养的啊！” 蔡攸本就没想着留情面，所以是句句带刺，就是要激怒这郑氏父子。 郑芝仁闻言嘴角抽了抽，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哪有这么说话的，上来就辱骂自己。 虽然生气，但常年在官场摸爬滚打，各式各样的人也都见过，让他养成了一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 “侯爷这张嘴还真是不留情面，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侯爷就恶语相向，看来外界传闻果然不错，太师对侯爷当真是缺乏管教啊！” 郑芝仁抬手抚须，微笑坦然自若。 他说的是很含蓄，但儿子郑向荣却是另一副嘴脸了。 仗着老爹在这，还有一众护院，这货又开始飘了。 “蔡攸，你少废话，本公子知道你巧舌如簧，但那又怎地，你在不滚蛋，本公子就让你尝尝被群殴的滋味。 “滚一边去，小爷再跟你老子说话，你算老几，在这指手画脚的。” 蔡攸突然暴起，抬手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这一巴掌力道奇大，郑向荣被抽的转了两个圈，踉踉跄跄的倒了下去，半边脸也顿时肿了起来，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处。 “郑大人，您这儿子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打断咱们两个的谈话，小爷替你教训教训他，你没意见吧！” 饶是郑芝仁再能忍，见此情况也绷不住了，儿子都让人打了，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侯爷，你未免有些过分了，我郑府不是你来撒野的地方，真当我们好欺负了。 他招招手，七八护院武师立刻便围了上来。 都不用蔡攸招手，小弟们便自动转了转脖子，活动了一番筋骨，然后狞笑着迎了过去。 “侯爷，这次老夫给你一个教训，我郑府绝不是你能来撒野的地方。” “少废话，小爷今天来就没想着善了，要打便打，打完小爷还有事要跟你这条老狗谈。” 郑芝仁瞬间被气笑: “好好好，既然你找死，那老夫便成全你，不过你还真以为就凭你手下这些阿猫阿狗就能打的过老夫的人？ 我郑府的护院武师每一个都是会武艺的练家子，收拾你们还不是绰绰有余。” 说着，便放声大笑。 “笑吧！待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蔡攸像看沙雕一样看着他，眼里尽是冷意。 果真如他所说，上一秒郑芝仁还在笑，可过了十几秒后，他便笑不出来了。 只见自己这些护院武师被蔡攸的人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了，显得很是轻松写意。 “什么？怎么可能！” 这老头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些护院武师是什么水平他可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人家给放倒在地。 “郑大人，就这？你家护院就这水平？恕小爷直言，他们还真是辣鸡，不，他们不是辣鸡，而是辣鸡中的辣鸡。” 蔡攸出言尽情的嘲讽着，自己还以为这些护院武师有多厉害呢！没想到只是中看不中用，就连给小弟们塞牙缝都不够。 “大哥，这些王八蛋还真是不经打，俺还没打够他们就倒下了。 喂，那老头，你还没有护院了，都喊过来得了，正好刚吃完饭消化消化，就拿你家的护院练练手。” 第293章 要证据,死活不承认 陈霸这货抠着鼻子，口中大放阙词，一脸的瞧不起。 而郑芝仁则是面色阴沉，一语不发，心里却暗骂一群废物。 “郑大人，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蔡攸重新坐下，玩味的看着他。 半天，郑芝仁才开口出声道: “不知侯爷想要谈什么？” “当然是你儿子恶意寻仇，故意找事，派人来围堵小爷，郑大人，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一直匍匐在老爹脚下的郑向荣起身捂脸狂吠道: “你放屁，本公子什么时候派人围堵你了？你少冤枉人！” “吾儿说的没错，俗话说捉奸见双，捉贼见赃，杀人见伤，你说小儿围堵你，那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如果你要是有证据，那老夫无话可说，要是没证据，就赶紧滚出郑府。” 郑氏父子一唱一和，死活不承认。 但蔡攸岂是那种善罢甘休之人，不就是证据吗，他还真有。 “好！你们两个不是要证据么！那小爷就给你证据。 来啊！抬上来。” 小弟们应了一声，立刻将先前找事的那十个壮汉给抬了过来，像扔麻袋一般，丢到了郑氏父子脚下。 当看清这十人后，郑向荣脸色一变，尽显慌乱。 郑芝仁却是不知情，一脸疑惑的问道: “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问问你儿子认不认识他们，再问问这十个王八蛋是怎么回事。” 郑芝仁听后随即看向儿子，用眼神询问着他。 “爹…………爹您可别听他在这胡言乱语，儿子什么都没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郑向荣面色慌乱，目光闪躲，连连摆手不承认。 可郑芝仁是什么人，在官场上爬了这么多年，也是条老狐狸了，通过儿子这慌乱样，他一眼便看出其中有猫腻，那蔡攸说的定是真的。 不过是真的又能如何，谁让郑向荣是自己儿子，犯了事就得自己这个当爹的给他兜着。 狠狠瞪了儿子一眼，郑芝仁暗骂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净给自己找麻烦。 郑向荣战战兢兢，不敢看他。 “侯爷，你也听到了，吾儿说并没有怎么一回事，你还是请回吧！今天这事老夫就当没发生过。” 蔡攸闻声被气笑了，直接便是回怼道: “他说没有便没有啊？你儿子你当然袒护着他了，来，现在让我们听听证人怎么说。” 蔡攸冷笑着上前，拽下了堵在十人嘴里的破布。 “公子，救救我等啊！” 破布刚被拽下来，十人就一起哭嚎上了。 领头的壮汉用仅存没断的一只手臂抱住了郑向荣的大腿，哭诉着蔡攸的暴行。 “公子，为了给您办事，小的被那人断了两条腿，一只胳膊，兄弟们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公子，您可得替我们报仇啊！” 领头的壮汉自顾自的哭诉着，根本就没注意到郑向荣那阴狠的脸色。 “你胡说，本公子根本就不认识你。” 郑向荣扭过头去，装傻充愣。 壮汉愣了愣，随即又哭道: “公子，是小的啊！小的是大牛啊！” “滚蛋！管你是大牛小牛，本公子就是不认识你。” 一脚将他踢开，郑向荣又无情的补了几脚。 蔡攸冷笑着观看这一切，他就要看看这王八蛋究竟能装到何时。 大牛被踢开，甚是不解，但他又如同忠狗一般爬了回来，重新抱住了郑向荣的大腿。 “公子，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兄弟们都是为了您才被揍成这样的。” “你放屁！本公子都说了不认识你了，赶紧滚蛋！” 被苦苦纠缠，郑向荣开始变的恼羞成怒起来，将大牛踹翻在地后便疯狂的一脚一脚向他踹去。 “王八蛋，老子都说了不认识你了，再敢多嘴，把你剁碎了喂狗。” 那呲牙咧嘴，凶狠的模样，活脱脱的像一条恶犬。 “公子，您怎么能这样？” 见大哥挨踹，其余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出言制止。 不料郑向荣一声吼: “还有你们，都给老子闭嘴，老子都说了不认识你们。” “咳咳咳！” 大牛一阵猛咳，咳出了一大口鲜血。 “好你个郑向荣，老子现在是明白了，你是要推卸责任，卸磨杀驴啊！ 既然如此，那老子也不伺候了，今天这事，就是你让我们去的，是你说要废冠军侯一条腿，把花魁娘子给抢回来。” 大牛一气之下，把自己知道的事全给抖了出来。 郑向荣顿时慌慌张张摆手道: “不是我，你胡说，爹，真不是我！” 一旁的郑芝仁面色阴郁，暗骂自己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笨蛋儿子。 蔡攸这时走到大牛身边，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 “你告诉郑大人，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指派你们来围堵小爷的。” 大牛没做犹豫，直接便是点了点头，恨声道: “王八蛋，既然你不仁想卸磨杀驴，那就别怪老子不义了。 侯爷说的不错，就是郑向荣这个小王八蛋吩咐我们前去的，老子记得是清清楚楚，这王八蛋让我们狠狠教训一番侯爷，废了您的两条腿，还说要把那个花魁带回来狠狠蹂躏。” 大牛不说还好，一说便语出惊人。 郑向荣还在那无力的辩解着，而蔡攸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郑芝仁。 “怎么样，郑大人，这个证据还算合格吗？” “爹，你可别听他胡说。” “逆子，你给老夫闭嘴！” 郑芝仁大吼一声，心中火气渐起，一巴掌就抽在了儿子脸上。 “废物，老夫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么一个笨蛋。” 长呼一口气，这老头面向蔡攸冷笑道: “冠军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只是小儿顽劣跟你开的玩笑罢了，你们年轻人火力旺盛，有点摩擦很正常，这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冠军侯以为如何？” “哦？那照郑大人这么说，我们之间有点摩擦很正常是吗？” 郑芝仁点点头: “没错！况且老夫已经教训过他了，侯爷就不要再计较了。” “好好好，小爷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 这小子快步走至郑向荣近前，轮圆了巴掌便抽了过去。 一声惨叫，郑向荣的两个门牙便应声飞了出来。 第294章 三十万两白银,陈年往事 “怎么样郑大人？这正常么？” 蔡攸笑眯眯的问道。 “你……你竟敢打老夫的儿子，老夫要去皇后那告你们。” 郑芝仁气的胸口一阵剧烈起伏，他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不是你说的年轻人之间有点摩擦很正常么！再说了，谁看到小爷打你儿子了，凡事得讲证据，你有证据吗你？” “废话，老夫看见了，这就是证据。” 蔡攸哈哈大笑，摇头道: “不不不，你不算，你是这王八蛋的爹，当然庇护他了，你问问他们看见了吗？” 说完，蔡攸回头问道: “你们看见了吗？” “没看到！” 小弟们齐声回答。 “你们呢？” 蔡攸又问向大牛等人。 “回侯爷，俺们也没看到。” 大牛等人回答的很是坚决，刚刚被郑向荣如此虐待，能帮着他说话才怪。 “听没听见，郑大人？所有人都说没看到，就你看到了，你看到有个毛用啊！” 说着，便化身地痞上前拍了拍郑芝仁的脸。 挨了一下这侮辱性极强的打脸动作，郑芝仁气的一蹦三尺高。 “蔡攸，你别太放肆，纵使吾儿派人围堵你又能如何，别忘了，我妹妹可是当朝皇后，你能奈我何？” 这老头的语气态度猖狂至极，好像自己儿子做错了事也是应该的。 “你叫唤啥？跟狗似的，你不就有个好妹妹么！离了她你还是个啥？不过小爷怎么听说圣上有时日不去皇后娘娘那了，莫不是你妹妹失宠了吧！” “你……你放屁，你竟敢侮辱皇后娘娘。” “你哪只耳朵听到小爷辱骂皇宫娘娘了？还有，说话就说话，别特么乱喷，恶心死了，还朝廷命官呢！一点教养都没有，小时候你爹拿pi股教你读的书啊！” 蔡攸一脸嫌弃的捂住鼻子，向后退了几步。 郑芝仁只感觉自己的肺部都快要被气炸了，但偏偏又奈何这小子不得。 见这老头一副吃了屎的模样，蔡攸笑得很是开心。 “郑大人，您别不服，是你儿子犯错在先，小爷没把事情扩大化就不错了，本想着跟你私了，但是看郑大人的态度好像很不情愿啊！ 也罢，那小爷就只好请开封府尹陆正明陆大人过来评评理了，陆大人刚正不阿，相信定会秉公执法，只是陆大人脾气有些不大好，谁的面子也不给，令公子要是进了开封府监牢，不死也得褪层皮。” “好好好！冠军侯真是好手段，老夫佩服。” 郑芝仁咬牙切齿的说着，陆正明的手段他也知道，那就是个老顽固，犹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谁也不惯着。 今天也是儿子有错在先，陆正明要是真来了，那抓的也一定是自己儿子。 虽然儿子是个废物点心，但毕竟是自己生的，郑芝仁可舍不得儿子去受苦。 这时亮出皇后这层关系也不管用了，儿子犯错在先，自己并不占理。 终于，郑芝仁紧攥的拳头松开，服了软。 “不是私了吗？说吧！你想要什么？” “好，郑大人畅快，既如此，那小爷就不藏着掖着了。” 想了想，这小子伸出五个手指头笑嘻嘻地说道: “这样吧，小爷也不多要，你给五十万两白银就好了。” “什么？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郑芝仁料到了他会要钱，但没想到这小子竟如此贪心，狮子大开口！ 五十万？自己贪污一年都贪不到这么多钱，这小子还真敢要。 “咋滴？嫌少啊！嫌少小爷就再加一些，八十万好了。” 听到这个数字，郑芝仁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谁嫌少了，老子分明嫌多好不好！ “侯爷，府上真没这么多钱，你看这钱能不能少点？” “拉倒吧！谁不知道你郑芝仁趁着当官这几年捞了不少油水，你少给小爷装蒜，乖乖把钱掏出来，不然咱们就去开封府找人评评理，你看如何？” 蔡攸作势欲走，并吩咐小弟们架上郑向荣这王八蛋。 “等等，侯爷你看这样如何，老夫给你十万两，今天这事就算了了，咱们交个朋友，日后强强联手，在朝中也有个照应不是。” 郑芝仁叫住了他，继续讨价还价。 “唉，既然郑大人如此说，那小爷怎么着也得给你点面子不是，这样吧！三十万两白银，一口价，这是就算是过去了，不然就没得商量！” “三……三十万两……” 郑芝仁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一边是儿子，一边是钱，说实话这些钱他能拿出来，可就是舍不得。 见他犹犹豫豫，不情不愿，蔡攸冷笑一声道: “郑大人，不要再跟小爷哭穷说没钱之类的，别忘了你还做过当年的江南道转运使，负责皇室在江南的采办工作，这期间，想必你也捞了不少钱吧！ 何况，你当初为了使大船快速回京，将河道强行扩大，掘了多少人的祖坟，其中便以刘家庄为特例。 人家只不过是骂了你几句，不让你刨坟，你却将整个庄子的人尽数屠戮殆尽，并且为了掩盖罪责，买通属地官员，杀了跟随的侍从，当真是丧尽天良，畜牲不如。 你说说，你这种残忍的行径要是被圣上知道了，又该如何？依小爷看啊！到时候就是皇后出言保你也不好使了。” 此话一出，郑芝仁如遭雷击，这陈年的秘辛一共没有几个人知道，当年的目击者早已被他灭口，那蔡攸又是如何得知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这老头的额头冷汗直冒，后背已被汗水打湿。 “哈哈哈！郑大人，你未免有些太过天真了不是，你觉得小爷会莽撞的前来吗？ 来之前，小爷早就把你的底细摸了个底儿净，你可能不知道，当初被你收买的官员正是家父的学生，换句话说，我爹他老人家早就知道这事了。 你现在还觉得这三十万多吗？” 郑芝仁咬咬牙，半天才吐出话来。 “好！我给！” “哎，这就对了，以后叫你儿子收敛点，否则小爷见一次，就揍他一次。” 第295章 把柄在手,半夜摸进佳人房 “还有，你皇亲那层身份已经不好使了，以后少在小爷面前装犊子。 好了，赶紧取钱去，小爷还等着回家睡觉呢！” 说完，蔡攸便老神在在的坐了下去，坐等收钱。 郑芝仁叹了口气，转身下去取钱了。 一直没说话的郑向荣也想悄悄溜下去，老爹都服气了，那自己再留在这，恐怕会挨揍。 刚小心翼翼迈了三步，就听见蔡攸的坏笑声传来。 “呦，郑大公子这是想去哪啊？” 说话的工夫，走至他身边拍了拍肩膀。 “蔡攸，本公子警告你不要乱来，我爹都答应给你钱了，你还要怎地？” 这王八蛋面露惊恐之色，如今终于是感到了几分害怕。 “小爷不怎地，就是警告你，日后要是再敢放肆，那就当心你这条小命了。” 言罢，右手成拳，一拳便打在了这王八蛋的肚子上。 疼痛感瞬间席遍全身，郑向荣犹如一只大虾米一般，躬下身去捂住肚子，面色惨白，痛苦不堪。 “滚！别让小爷在看见你！” 郑向荣如获大赦，转身便跑。 蔡攸丝毫没注意到，这王八蛋在转身的一霎那，眼里冒出的凶狠之色。 一刻钟后，郑芝仁带着钱回来了，十几个下人合力抬着数口大箱子，来来回回一共运了三趟，才把三十万两白银运了过来。 “侯爷，这是你要的银子，老夫希望你拿了钱之后，可以把那事烂在肚子里。” 这老头生怕蔡攸把自己的秘密给说出去，希望用这三十万两白银堵住他的嘴。 “好说好说，收了钱小爷自然知道该怎么做，郑大人放心吧！今天令公子这事就算是结了，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有时间来我太师府做客哈！” 蔡攸嘻嘻哈哈，揽住了这老头的肩膀，两人就如同多年的好友一般，任谁也看不出来刚刚这两货还在用言语互相讥讽着对方。 “郑大人，今日多谢您的银子了。” 这小子笑嘻嘻的抱拳一礼，随即招呼一声小弟，抬起箱子便离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郑芝仁心情复杂，他明白，从此后蔡攸的手里便有了自己一个把柄。 要是他用这个把柄处处要挟自己该如何？这老头头疼的想着。 拼实力拼不过，人家可是冠军侯，徽宗身边的宠臣，他爹就更不用说了，百官之首，而自己只是一个平章政事，平时也就仗着妹妹的身份耀武扬威。 可最近妹妹失宠，自己的地位也降低了不少，许多巴结自己的大臣现在都换了副丑恶嘴脸，这让郑芝仁很是郁闷。 因此，日后决不能招惹蔡攸，今天就算是花钱买个安心吧！ 郑向荣这时又凑了过来，凑近老爹不满道: “爹，你为什么要把钱给那混蛋，咱们怕他干嘛，派个人进宫跟姑姑知会一声不就行了，到时候姑姑自会收拾那小子。” “小王八蛋，你还有脸说，此事皆是因你而起，要不是因为你，老夫能损失这么多钱吗？” 郑芝仁越说越气，四下扭头看了看，折了一根柳条，抬手便朝着儿子抽来，边抽边骂道: “逆子，你就是个逆子，今天老夫就清理门户，抽死你这个逆子。” 被蔡攸气出来一肚子火气，这老头一鞭一鞭的抽着，将火气都发泄在了儿子身上。 郑向荣惨叫连连，躲避着老爹的鞭打，父子俩从前院打到后院，再从后院打到前院。 今日收获满满，回去的路上蔡攸高兴的哼起了小曲，白白得了三十万两白银，这小子心里高兴的一批。 “现在小爷手里有了那郑芝仁的把柄，相信这老帮菜以后定不敢再招惹小爷，见了小爷都得绕道走，只是那个郑向荣倒不是什么好东西，此人小人心性，麻烦的很，早晚都得除掉他。” 蔡攸自言自语着，分析着郑氏父子的秉性。 郑芝仁倒是不足为虑，倒是他这个儿子有些麻烦，那就是个小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你背后给你来上一刀。 蔡攸真想把他宰了，永除后患，但却没有下手的借口，再者而言，自己也不是那种嗜杀之人，只希望那王八蛋日后长点眼，别再来招惹自己。 如果再次撞到自己的枪口上，蔡攸发誓，一定会废了他。 回到蔡府时，天色已经大晚，蔡攸吩咐小弟们把箱子抬到后院，然后便回了房中。 躺在榻上，这小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忽然想起了隔壁还有个媳妇。 于是起身披衣，出了房间，来到赵元奴的小院外。 此时的佳人早已睡下，房中一片漆黑。 这小子轻轻的推开房门，一脸坏笑，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当靠近软榻时，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馨香。 “嘿嘿，媳妇，为夫来了！” 掀开锦被，这小子便坐了上去。 “啊！有贼！” 熟睡中的佳人被惊醒，出于本能，她一脚便将蔡攸给踹下了软榻。 平白无故挨了一脚，这小子很是郁闷，拍拍pi股从地上爬起后，又凑了过去。 “元奴，是小爷啊！” 可赵元奴现在甚是慌乱，再加上黑暗中根本就看不清蔡攸的面容，只以为是进了贼，慌乱之下倒也没听清他所说。 “你别过来，我夫君可是冠军侯，到时捉到你，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她说了自己的名号，蔡攸哈哈一笑，猛地扑了上去，将她揽入怀中。 “嘿嘿，你家夫君在这呢！哎呦！” 刚刚坏笑出声，要害处就传来一阵痛感，原来是佳人在情急之下，一个膝顶便顶了上去。 蔡攸疼得脸都绿了，捂着那里趴在榻上惨嚎着。 赵元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扯过锦被就罩住了蔡攸，然后抬起小粉拳就是一顿猛捶。 “哎呦，元奴别打了，是小爷啊！” 蔡攸彻底服气了，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被自己的女人给揍了。 “咦？这声音怎么会如此耳熟？” 赵元奴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大胆的撤开锦被，凑近一看，这不是蔡攸又是哪个？ 第296章 假期到头,明日早起上朝 只见蔡攸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趴在榻上，双目无神，一脸的生无可恋。 “啊！蔡……蔡郎，怎么会是你。” 佳人惊呼出声，合着刚刚自己一顿粉拳攻击的竟是自己的夫君。 “蔡郎，你没事吧！” 内心愧疚不已，佳人急忙为他轻轻揉着被自己所打的地方。 “好啊！你竟敢谋害亲夫，看小爷怎么惩罚你。” 蔡攸猛地起身，将佳人压在身下。 “说，谋害亲夫，你居心何在？” 这小子坏笑着伸出大手，开始在佳人身上游移了起来。 佳人顿时羞红了脸，扭过头去不敢看他，娇声道: “奴家又不知道是你，奴家还以为是哪个小贼摸进来了，再说了，奴家也不是故意的。” “好啊！打的小爷浑身痛，还说不是故意的，看来小爷得让你领略一番家法了。” 说着，蔡攸便压了下去…… 良宵美景，一夜快活……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便是一月而过。 期间，西郊宫殿群的主殿已经被修建了出来，天下会与工部以主殿为分界线，各司其职，分工明确，互不干扰。 但主事的人却心怀鬼胎，计划着该怎样从中捞钱。 范庸每日在工地上盯着，卢风，陈霸与一众小弟也经常去帮忙，同时也是去监视龚文芳与刘红旭这两王八蛋，以防两人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有范庸和小弟们在那看着，蔡攸很是放心，便做起了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了，终日享受生活。 这小子也是难得好好放松了些时日，不用上朝，不用操心其他事，每日只是与佳人相伴。 两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好的不得了。 但好日子总是会到头的，这不，一月已过，徽宗就派人前来告诉他，假期到头，一切恢复正常。 传信之人正是他的老熟人李普，这老太监见到蔡攸后，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原因无他，只是上次撞到了蔡攸与赵福金的好事。 自那以后，这事就憋在了他心里，谁也没告诉。 虽然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但李普见到蔡攸后并没有提起那事，同时也没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侯爷，圣上派咱家来传旨意，说明日让你参与早朝，还有祭酒大人想让你下了朝后再去上一堂课，所以特意吩咐咱家一定要告知于你。” 他在那自顾自说着，蔡攸这小子却坐在太师椅上，老神在在的闭眼摇摇晃晃，好不自在。 “我说李公公，你能不能跟圣上说说，再给小爷一个月假期，这过的也太快了，小爷还没过够呢！” 李普听后翻了个白眼，无奈道: “侯爷，您老人家还真是敢想，先前圣上是看你出征半年归来太辛苦，这才将假期从半个月增加到一个月，试问朝中有哪位大臣放过一个月的假期？就连太师他老人家都没有，所以，您还是知足为好，别得寸进尺。” “哎呦，李公公，你就帮帮忙吧！” 老规矩，蔡攸掏出银票便递了过去，一个月的生活实在是太安逸，蔡攸完全不想在动弹了。 什么上朝，什么讲课，统统都别来烦自己。 李普伸手接过，目光瞟了一眼，见面值挺大，便笑呵呵地塞入怀中。 “侯爷，不是咱家不帮您说话，只是圣意难违，咱家也是同情侯爷，出征半年拼死拼活，回来后是该好好歇歇，可圣上说了，您要是再讨价还价，就算是违抗圣命，那可是要杀头的。” “切，还杀头，吓唬谁呢！不给假便不给假，哪来的那么多话。 也罢，那小爷明日就重回朝堂。” 起身抻了个懒腰，活动了一番筋骨，蔡攸轻松说道。 虽是不愿动弹，但人也不能一直安逸下去，需得找些事情做。 突然，这小子反应过来，既然这死太监不帮自己说话，那为何还要收自己的钱？ 这小子登时就不乐意了，不满道: “李公公，你也忒不厚道了，不办事还收小爷的钱，你也好意思？” 李普听了后并不生气，而是微微一笑: “侯爷，这可是您自愿给咱家的钱，那咱家岂有不收之礼？再者言，咱家要是不收，岂不是不给侯爷面子，所以这钱，咱家得收。” 蔡攸闻言愣住了，这厚颜无耻的样子倒还真是与徽宗不相上下。 是不是这老太监在徽宗身边待的久了，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学会了他那套不要脸大法。 “好！李公公还真是给小爷面子。” 蔡攸咬牙切齿的说着。 “哈哈哈！既然话已传到，那咱家就先告辞了，侯爷慢送！” 打了个哈哈，李普转身便走，生怕蔡攸再把钱给要回去。 这死太监表示，到手的钱，他才不会吐出去呢！ “娘的，这贪心的死太监。” 望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蔡攸转身便进入房中。 在椅子上坐下，这小子头疼的闭上眼睛，眉头轻皱。 既然徽宗要求自己从明天开始上朝，那明早就又得早起，对于蔡攸这个睡到自然醒的人来说，早起无疑是要了他的老命。 “唉！小爷的命咋这么苦！” 刚叹了口气，一双小手便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为他轻轻揉捏起来。 蔡攸拉过一只玉手，放至手心轻轻摩挲着。 “元奴，明天小爷就开始忙了，你待会吩咐下去，让下人们四更起来做饭。” 看他这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赵元奴轻笑出声，自然是知道自家夫君的懒惰性子。 “好了蔡郎，别不高兴了，你既然身为大宋冠军侯，那就要挑起重担，不过是上个早朝而已，又不会怎样，大不了就是少睡一会罢了。” “话虽如此，但起早真是个要命的难题。” 蔡攸一脸苦比，表示就是不想起早。 “蔡郎，奴家陪你一同早起，你看如何？” “嘿嘿，还是媳妇心疼小爷，看来为夫平时没白疼你啊！” 大手用力将他拥入怀中，望着她那张白皙的俏脸，吹弹可破的肌肤，蔡攸低头在她的樱唇上轻轻一点，然后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佳人。 半晌，这小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气恼道: “褚惠仁这老头也来凑热闹，非得叫小爷去讲课，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简直是要了为夫的老命。” 第297章 最高学府,女扮男装前去听课 通过前几次讲课，蔡攸明白了这课不好讲，每次讲完课回来，自己的小腿都要疼上好几天，完全就是累的。 他不停地发着牢骚，但怀中的赵元奴听后美眸却是一亮。 “蔡郎，听说国子监乃是培养人才的最高学府，奴家想去看看，正好也能听听蔡郎讲课。” “呃……这个嘛……” 蔡攸听后面露难色，国子监何时去过女子，要是自己滥用职权将佳人带入，那也一定会给那些有心之人留下诟病的理由，说不定还会跑到徽宗那弹劾自己。 可看着佳人那希冀的小眼神，蔡攸还真不舍得拒绝。 “咳咳，元奴啊！不是小爷不带你去，而是国子监不让女子入内啊！” “哼！” 佳人闻言撅起了小嘴，将头扭到了一边。 蔡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虽然很想满足她这个心愿，但是却爱莫能助。 看着佳人生气的小模样，这小子一脸愧疚，但国子监却是严禁女子入内。 等等！女子！想到这里，一条计策浮现于脑海中。 虽说不让女子入内，但男子总可以吧！ 于是，这小子笑嘻嘻地抬手扭过佳人的小脑袋。 “好了，元奴，别生气了，你不是想去看看么！那小爷就满足你。” “可是……你不是说不让女子前去么！” “这还能难倒小爷？你这样，明天……” 附耳说完，蔡攸便露出一副自信的模样。 “什么？女扮男装，可是……” 听了这个计策，赵元奴一脸犹豫，她还从来没女扮男装过。 “别可是了，就这一种办法，况且我家元奴生的这么好看，扮起男人来想必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蔡攸抬起她的小下巴，开口调笑着。 “那……那好吧！就按照蔡郎说的办。” 犹豫再三，到底是想去全国最高学府看看的决心战胜了理智，佳人轻点臻首，同意了下来。 “好！明日你同小爷一起乘马车入宫，小爷上朝时，你就待在马车内不要走动，下了朝，小爷自会前去接你。” 小两口商议妥当，只待明日入宫，马上就要看到全国最高学府了，赵元奴显得有些异常兴奋。 她虽精通琴棋书画，但对于儒学却研究甚少，况且明日蔡郎要讲学，这也是她为何想去的最重要的一点原因。 能听到爱郎讲课，这个机会可不常有。 次日一早，蔡攸极度不情愿的下了软榻，开始梳洗。 而赵元奴也早早的起来，换上了一套早已准备好的儒衫，将一头青丝盘起，并用一顶儒帽掩盖住。 出了蔡府，小两口便上了马车一路向皇宫而来。 往常这小子都是跟着老爹同坐一辆车去上朝，但今天情况特殊，只好是委屈老爹提前走一步了。 临近宫城，车速开始放慢，大门口禁军侍卫们抬手叫停，例行检查。 蔡攸掀开车帘，露出了一个脑袋，禁军侍卫见了，急忙行礼，开玩笑，他们可不敢搜查冠军侯的车驾。 禁军统领与这小子相熟，多日未见，便调笑道: “侯爷，这今天是啥日子？怎么您老人家也来上朝了？” 蔡攸自然是听出了他在调笑自己总缺勤，老脸一红，轻咳一声: “少废话，赶紧放小爷过去。” “嘿嘿，是，侯爷请。” 统领抱拳一礼，随即退到一边，为马车让路。 重新坐下，便见女扮男装的佳人正捂着小嘴咯咯娇笑。 这小子一脸好奇的问道: “元奴，你笑什么？” 佳人笑意不止，揶揄道: “当然是笑蔡郎你了，一个禁军统领都知道你懒惰成性，这时间一久，还不得闹的天下皆知啊！” 被自己的女人调侃，蔡攸难得的脸又红了。 “好啊！竟敢调笑为夫，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说着，蔡攸便扑了上去。 “哎呀，蔡郎别闹，奴家好不容易才画好的妆容……” 听着从车内传来的嬉闹声，外面驾车的蔡康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暗道自家公子还真是厉害，入宫上朝都能把自家娘子带在身边。 马车在一处偏殿停下，蔡攸嘱咐好佳人不要乱跑，便下了马车上朝去了。 垂拱殿内，群臣以至，均是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蔡攸无疑又是最后一个到达的，作为武将之首，他很自然的便站到了一众武将的最前面。 而自己的左面，便是百官之首，自己的老爹蔡太师。 朝着老爹眨了眨眼睛，这小子便又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顿时，一阵困意袭来，蔡攸哈欠连天，上下眼皮正在打着架。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看来冠军侯是还没睡醒啊！也对，像你这样经常不上朝的懈怠之人，打瞌睡也实属正常。” 蔡攸打起精神，抬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老熟人，李邦彦那个老王八蛋。 此刻，这老王八蛋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面容虽是带笑，但却是满满的嘲讽之意。 看了他一眼，蔡攸随口便道: “谁家的老狗没拴好，在此狂吠？” 周围的文臣武将听后便都笑了起来，气的李邦彦胡须一阵乱颤。 “太师，这就是你们蔡家的家教吗？依老夫看，冠军侯出口成脏，实在是有损朝堂威严。” 老蔡京连看他一眼都没看，双眼微眯，抬手抚须慢悠悠的说道: “李相，吾儿出口成脏自有他的道理，要不是你刚刚招惹他，他会骂你么？所以说，没事别总招惹他，这小子疯起来连老夫都控制不住。” “好好好，咱们走着瞧！” 李邦彦一脸不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刚刚他就是想讥讽讥讽蔡攸，没想到人家父子俩却反过来把自己一顿骂。 心中怒意难平，瞪着蔡攸的后背就是一顿暗骂。 过了一会，徽宗才姗姗来迟，这皇帝老儿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当看到下首处的蔡攸时，他宗双眼一亮，抬手虚点蔡攸笑道: “呦，这不是朕的冠军侯么，终于肯舍得来上朝了？” 见徽宗点名自己，蔡攸一脸尴尬。 “咳咳，回圣上，不是您说臣的假期结束，今日上朝的么！” 第298章 你去接待外使,甩锅的龚文芳 “没错，确实是朕派李普给你传的话，但朕还以为你还会抗旨不遵呢！” 徽宗调笑道。 “圣上此言差矣，臣可不敢抗旨不遵。” 翻了个白眼，蔡攸颇有些头疼，自己不就是懒了点么！至于今天这么多人调笑自己么！ 笑了一会，徽宗便恢复了先前懒洋洋的模样。 摆了摆手，李普立刻会意，手中佛尘一甩，高声唱道: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礼部尚书刘瑜便当先出班奏道: “启奏圣上，臣有本早奏，因我大宋疆域扩大一倍，实力也略发强盛，所以各国皆派出使者前来恭贺，其中便有金国，西夏，吐蕃，还有一些番邦小国。 所以，臣已经提前将国宾馆给收拾了出来，特意请示圣上该如何招待他们。” 一听这话，徽宗顿时来了精神，各国使者前来朝见，这可是一展大宋天威的好机会，到时候自己又可以装比了，而且，各国使者也不能空手来，必定带了许多奇珍异宝。 一想到那些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徽宗就心痒难耐。 “圣上！圣上？” 见徽宗坐在那嘿嘿傻笑，刘瑜不由得轻声唤了两句。 蔡攸撇撇嘴，知道这皇帝老儿是什么德行，看那神游天外的模样，一定是没憋什么好屁。 “嗯？嗯！刘爱卿做的很好，提前将国宾馆收拾出来，等待各国使者到来，招待外使，本就是你礼部的工作。 另外，多派点人手去伺候着，不能让各国外使小瞧了我大宋。 还有，接待外使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既不能失了大宋的风度与威仪，又不能让外使轻视。” 徽宗说的头头是道，众臣连连点头附和。 “那……圣上，接待外使也交由我礼部吧！臣定然会办的漂漂亮亮，绝不失了圣上的脸面。” 刘瑜一脸自信，拍着胸脯保证着。 但徽宗却摇了摇头，否定道: “不，各国使臣皆是番邦蛮夷，谁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说不定是趁着恭贺前来打探我大宋虚实。 所以，接待一事，必须得派出一个能震的住他们的人，需得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这些番邦蛮夷不敢乱来。” 这番话蔡攸倒是颇为赞同，心道这皇帝老儿也不傻么！还知道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正想着呢！便见徽宗的目光扫向自己，这小子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徽宗微微一笑，开口道: “冠军侯勇冠三军，为朕开疆扩土，勇武过人自不必多说，那这接待外使一事，朕便交给冠军侯了。 冠军侯，你意下如何？” “啥？交给臣？” 蔡攸懵了个比，说实话，自己可不想跟那群蛮夷打交道，接待工作注重交流，自己可没那个耐心跟他们交流。 万一那些外使说了哪句话惹怒了自己，蔡攸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大打出手，到时候可就丢人了。 所以，他便直接拒绝道: “圣上，这事还是再商……” “量”字还没说出来，便被徽宗抬手打断了。 “好！此事就这么定了，接待一事便交给冠军侯！你小子可要与礼部精诚合作，不许给朕丢人！” 蔡攸又懵了，小爷也没说同意啊！你特么凭啥把这破活计强行塞给小爷。 但徽宗已经下旨，他只有乖乖照办。 “是，圣上，臣领旨便是。” 一想到要与刘瑜合作，蔡攸内心就一阵恶心。 刘瑜可是刘红旭的爹，自己与这刘氏父子可是有仇的，也不知道徽宗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派自己与那老王八蛋合作。 不但是他想不明白，刘瑜也是想不明白，这老王八蛋没想到徽宗居然会把蔡攸派给自己，这是在故意恶心自己么！ 虽是不情愿，但圣意难违，刘瑜也只好是领旨。 “侯爷，到时可要多多指教了。” 这老王八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好说好说，咱们各干各的，小爷负责接待，刘大人负责后续工作便好。” 开玩笑，蔡攸才不会跟他精诚合作，最好是互不干涉，各干各的。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至于具体的细节，你二位下了朝后再自行商议。” 言罢，徽宗便看向工部尚书龚文芳。 “龚爱卿，宫殿建造的如何了？朕什么时候才能搬进去。” “回圣上，宫殿群现已完成了三分之一，主殿已经建造完毕，只是其他宫殿楼阁还在建设当中，估计还需要四五个月的时间。” “什么？还需要这么久？” 徽宗顿时一脸不快，还想着早点住进去呢！谁知竟还要小半年的时间。 龚文芳面色淡然，规劝道: “圣上，这种事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需得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我工部所选材料皆为上等之选，所以这建造工作自然是慢了点。 不过天下会那面的工作倒是进展的很快，没准是他们偷工减料也说不定。” 蔡攸正想事情呢！岂料一口大黑锅直接便是扣到了自己身上。 这小子愤恨不已，没想到这王八蛋甩锅甩到自己头上了。 果然，徽宗听后脸色一变，双目如炬直射蔡攸。 暗骂一声耳根子软，蔡攸便出班解释道: “圣上，臣的天下会是抱着尽快完工，让圣上提早入住的念头，所以施工才会比工部快了点。 还请圣上不要听信小人谗言，错怪臣，我天下会所用材料皆是从全国各地运过来的上品，比工部所选的材料不知强了几百倍。 圣上要是不信，可以等完工后亲自去检查一番，以防小人偷工减料，中饱私囊。” 蔡攸说完，便望向另一边的龚文芳。 后者额头冷汗直冒，这万一要是徽宗真去检查，自己可就完了。 要知道，他选的材料都是下下品，什么特么上等之选，都是狗屁，就是故意说出来糊弄徽宗的。 可以这么说，如果他与刘红旭负责的宫殿群建造出来，连基本的安全保障都没有，那就是一个豆腐渣工程。 徽宗听后，觉得这小子说的有道理，自己还真得去检查检查，万一真像蔡攸所说，有人贪污，中饱私囊怎么办！ 要知道，自己可是拿出了两百万两白银，这要是让人贪了去，自己那还不得心疼死。 第299章 单独传见,不是又要钱吧? 徽宗纯属就是个铁公鸡，这修宫殿的钱还是听从蔡攸的意见，众筹集资上来的。 谁要是敢碰，那就是找死。 “好，爱卿你说的不错，如果要是让朕发现你们有什么小动作，那就不要怪朕下狠手了。” 徽宗说着，目光来回的在蔡攸与龚文芳两人身上扫视着。 蔡攸无所畏惧，身正不怕影子斜，迎着徽宗的目光笔直而立，神色淡然。 反观龚文芳则是一脸细汗，当徽宗目光扫过来时，眼神闪躲，内心慌乱不已。 顶不住压力，这货直接便是跪了下去。 “圣上，不要听冠军侯在那胡扯，臣每日在工地兢兢业业，只为给圣上建成宫殿，至于中饱私囊，贪污克扣工钱更是无稽之谈，圣上可不能听信谗言，寒了臣的心啊！” 徽宗还没开口，蔡攸便抢先道: “龚大人，小爷也没说你，你紧张个什么？莫非是心虚不成？” “你……你放屁！谁心虚了？我这是……这是自证清白。” 龚文芳激动的起身，指着蔡攸便大喊大叫，已经是忘了自己身处朝堂之上，严重失了态。 “龚爱卿，注意礼仪，这是在朝堂上，不是外面的闹市。” 徽宗有些不耐的开口道。 “圣上恕罪，微臣适才的确是失态了。” 龚文芳急忙跪下认错，心里暗骂蔡攸狡猾，故意激怒自己，从而露出马脚。 “行了行了，没什么事就都退下吧！朕也乏了。” 言罢，徽宗起身便转入了后殿。 他走后，蔡攸笑眯眯地走向龚文芳。 “龚大人，以后管住你的嘴，记住，你斗不过小爷。” 说完，在这老王八蛋愤恨的目光中，蔡攸扭头便走。 只留下一脸愤慨的龚文芳握紧拳头，站在原地生着闷气。 刚出垂拱殿，大太监李普便从后面追赶而来。 “侯爷，圣上传见于你，这便跟咱家走吧！” 蔡攸心里泛起了嘀咕，每次这皇帝老儿找自己都没好事，这次估计也不例外。 于是，在周围众臣羡艳的目光下，蔡攸便跟着李普望大殿后面的偏殿而去。 群臣还以为徽宗是有什么事情要单独吩咐蔡攸，一个个很是羡慕嫉妒恨，羡慕蔡攸深受徽宗信任。 老蔡京的身边自然是又围了一圈朝臣，溜须拍马必不可少。 “太师，看来您家侯爷还真是深得圣心，日后前途定当无量。” “是啊是啊！侯爷年少有为，太师有福了。” “太师，听说您悔了周大人家的亲，那不如考虑考虑我家女儿……” 一众朝臣叽叽喳喳，吵的老蔡京是心烦意乱。 不远处，老王八四人组见了，皆是露出不屑的模样。 李邦彦恨透了蔡攸，便一直想找机会坏蔡攸的事。 “刘大人，这次接待外使是个重要的事情，一旦搞砸必定受罚，咱们到时给那小子使些绊子，你看如何？” 刘瑜听了此话眉头一皱，不满道: “李相，虽说接待外使是由那小王八蛋负责，但总体的工作却还是由我礼部统一规划，一旦咱们给他使了绊子，将事情搞砸，那圣上怪罪的也不止是他，还有老夫。” “那怎么办？你们也看到了，这小子同圣上走的太近了，要是照此发展下去，咱们想要扳倒他也只会是难上加难。” 一直不说话的少宰王甫这时也附和道: “李相说的不错，现在这小子就已经是简在帝心了，日后那就更不用说了。” 话中满满都是酸意！ 发了一通牢骚，老王八四人组便决定回去后好好商量商量，该怎样坏蔡攸的事。 “哎，你们听说没，童贯好像重病卧床了。” 御史中丞徐继发八卦道。 “当然听说了，传言好像是蔡攸那小子干的，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他。” “看望他？一个宦官也配咱们去看望他？别忘了他已经同咱们分道扬镳了。” 李邦彦冷笑一声，言语中满是讥讽之意。 自从上次童贯与四人闹掰，这四个老王八蛋便决定以后不带童贯玩了。 此后，童贯便脱离了四人组，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从盟友变为了仇人。 “听说那死太监好像中毒了，依老夫看啊！应该是活不了多少时日了。” 四个老王八蛋边走边谈论童贯，很快便出了宫城。 蔡攸这头，跟着李普到了偏殿后，便见徽宗正笑盈盈的盯着自己。 那种笑容令他不寒而栗，心里没底。 “圣上，您能不能正常点笑啊！您这样子臣有点害怕。” 徽宗闻言笑容便僵在了脸上，随即呵斥道: “你小子放屁！朕怎么不正常了？本想着对你好点，笑脸相迎，谁知你小子居然如此不领情。” “别了圣上，您平时对臣什么样，那现在便恢复成什么样吧！您冷不丁一这样，臣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这小子已经习惯了徽宗那无耻不要脸的模样，这态度突然变的这么好，让他很不适应。 “行了，朕没空跟你废话，叫你来是有事要同你商量。” “圣上，事先说好，臣可没钱！” 还没等徽宗说是什么事，这小子便急忙摆手猛摇头。 “什么没钱？你以为朕是朝你要钱啊！” “难道不是么？” 蔡攸一脸疑惑，每次这皇帝老儿传见自己不是要钱便是敲诈，都给他搞出心理阴影来了。 “废话，当然不是，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 徽宗一脸不耐，这小子还真是欠揍。 也不怪蔡攸有如此反应，实在是徽宗敲诈要钱的次数太多了。 “咳咳，圣上恕罪，臣错怪您了。” 蔡攸一脸讪笑，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好了别废话了，朕有事问你，听说你小子将花魁赵元奴接回府了？可有这事？” “这……圣上您是怎么知道的？” 徽宗白了他一眼，不耐道: “废话，这事都闹的满城皆知了，你说朕是怎么知道的。” “哦！原来如此，没错，臣是把元奴接回府了，并纳她为妾。” 既然都知道了，蔡攸便实话实说了出来。 徽宗听后点点头，随即开口道: “那个……朕想问你……就是……那个……” 第300章 徽宗也爱花魁,请教蔡攸 说到这里，这皇帝老儿支支吾吾，颇有些不好意思，很是难以启齿。 见他磨磨唧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蔡攸又开始泛起了嘀咕，这皇帝老儿今日甚是反常，这要是放在平时，有什么事早就说出来了，哪能像今天这样，扭扭捏捏说不出一句话。 “圣上，您有事直说便好了，臣一定照办。” 徽宗老脸憋的通红，半天终于是吐出了口。 “爱卿，你是怎么说服太师他老人家接受一个风月女子的？教教朕，朕也想把师师给接入宫中。” 蔡攸还以为啥事呢！没想到就是这么点小事。 看来这皇帝老儿还真是痴情，对那李师师就是念念不忘。 “圣上，这事您想的太过复杂了，咱们君臣两个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所处环境不同，处事方法更是不同。 臣说句简单的，您身为大宋天子，想接个女子入宫又有何不可？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实在不行臣就替您办了。” 徽宗听后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没那么简单的，朕要是如此做了，那些言官的口水会把朕给淹死。 其次是历代先帝的妃子皆是出身名门，世家大族，朕担心将师师接进宫，会被世人所诟病。” 蔡攸撇撇嘴，其实就是这皇帝老儿事多，管那么多干嘛，直接办了多好，先接进来再说其他。 一看徽宗这种认怂态度，蔡攸就懒得管。 随便拱了拱手，他没好气道: “既然如此，那臣也没办法了，圣上身为天子，富有四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在那李师师身上下这么多功夫。” “你小子少废话，你对那赵元奴不也是如此。” “哎，不一样，圣上与李师师之间，是圣上您主动求爱，而元奴则是倒追小爷，性质不一样，不一样！” 这小子一脸自恋说着，很是不要脸。 “放屁！今天叫你来就是要你出个主意，你要是再敢说那些风凉话，朕就砍了你。” 见这小子一副欠揍样，徽宗气就不打一处来。 凭啥这小子想干啥就干啥，而自己却不行？ “圣上，既如此，那臣也就实话实说了，多有得罪，还望圣上见谅。” 蔡攸郑重一礼，随即正色道: “圣上，请您回答臣一个问题，您当真喜欢师师姑娘吗？” “你小子能不能不废话，朕要是不喜欢师师，还让你过来想什么办法。” “圣上，您只需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朕喜欢！” 徽宗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喜欢不就结了，您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又有什么错？圣上，有些事真的不应该犹豫，应当遵从本心，走自己的路，别人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自己不受影响便好。” 听了这小子的一番言语，徽宗瞬间明朗了许多。 “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对啊！朕喜欢师师，师师也喜欢朕，在一起又何错之有？” 看他终于是开窍了，蔡攸满意的点点头。 “恭喜圣上，终于是顿悟了。” 开了窍的徽宗兴奋的起身，来回踱着步子，听了蔡攸的话，他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把李师师给接近宫中。 下首的蔡攸有些不明白，那李师师绝对是个魅惑至极的女子，光是情夫就有好几个，还勾引过自己，徽宗怎么就能喜欢上她呢？ 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徽宗喜欢不喜欢那是徽宗的事，自己可管不着。 此时，这皇帝老儿兴奋的直拍手，笑得合不拢嘴，大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爱卿，快，现在就备车，朕要出宫亲自去把师师给接回来。” “圣上，臣答应了褚大人的请求，待会要去国子监讲课，所以您还是自己去吧！” 蔡攸并没有忘记答应褚惠仁的事情，况且媳妇还在马车里等着自己呢！他可没时间陪徽宗前去。 “这样的话，那便下午，你讲完课再陪朕前去，有你陪着，朕心中有底。” 蔡攸瞬间无语，自己又不是三陪，徽宗是抽了哪门子风，非得让自己陪他。 这要是换作其他大臣，估计早就乐不得的答应了，能陪同徽宗出宫，这说明天子信任你，可是莫大的殊荣，是他们盼都盼不来的好机会。 可蔡攸倒好，拒绝的如此干脆，心里压根就没当回事。 “圣上，您就自己去呗，臣下午还有别的事呢！” 听见这小子拒绝，徽宗便呵斥道: “你小子少废话，朕的意思你敢不听？朕不管你有什么事，就算是有事也得放放，陪朕出宫。” “吾靠！凭啥！凭啥强迫小爷？” “朕就强迫你了，你待如何？” 徽宗瞪大着眼睛，一脸不爽的瞪着他。 “好好好，你是皇上你牛比，臣听命便是。”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上呢！蔡攸只能是被迫同意。 “好了，既然此事已经敲定下来，那你便退下吧！别忘了下午来此寻朕。” “是，圣上，臣晓得了。” 蔡攸无奈的点点头，躬身一礼转身便走。 走到门口就要出去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又周而复返。 “圣上，三日后樊楼有一场舞台剧，臣想请圣上前去看看。” “舞台剧？何为舞台剧？” “这……就是一重新兴的娱乐项目，有意思的很，圣上要是没事就来看看吧！” 蔡攸懒得解释那么多，他就是想借徽宗之手，让那些顽固分子都接受舞台剧，继而风靡全国。 “好，听你说的如此有趣，朕还真想去看看，你放心，到时朕自会前去。” 蔡攸咧嘴一笑，就以徽宗这脾性定会喜欢上的，倒时就请他下旨，不得抵制舞台剧，相信这样，蔡攸想用舞台剧中的新兴思想冲击封建陈旧观念的目的也就有了起色了。 拜别徽宗，蔡攸便来到了停放马车之处。 “元奴，小爷回来了。” 叫了一声，等了半天见没人应答。 当他上前掀开车帘时，便看见了犹如小猫一般蜷缩在车角的佳人，只见她美眸紧闭，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蔡攸笑着摇摇头，看来起的太早是容易犯困。 第301章 背着个男人乱跑,蔡子家训 “元奴，醒醒，咱们该走了。” 伸手拍了拍她的秀背，蔡攸又轻轻唤了两声。 佳人闻声擦了擦眼睛，醒了过来，一看蔡攸回来了，欣喜之意顿时略于言表。 “蔡郎，你回来了，奴家刚刚有些乏，便想着闭眼小憇一会，没想到直接便是睡了过去。” 佳人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无事，今日起的太早，犯困实属正常，好了，咱们赶紧走吧！趁着现在国子监没人，小爷带你先去占个好位置。” “好啊！” 佳人狡黠一笑，趁着蔡攸转身，便扑倒了他的后背上。 “蔡郎，我让你背着奴家去。” “嘿嘿，既然媳妇开口，为夫岂敢不从。” 揽住她的小腿，向上扽了扽，蔡攸便如一阵风，飞速向着国子监跑去。 两人可能忘了身处何地，更是忘了佳人现在是女扮男装，沿路之上，不少官员看见这一幕，都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待到看清后，这帮人纷纷摇头叹气。 李普刚出了偏殿，要去后宫给一位妃子传旨，结果是刚出来，没走几步，便也看到了这一幕。 自己没看错吧！冠军侯居然背着个儒生，再看两人的样子，好像还很亲密。 等李普擦了擦眼睛再想看看时，蔡攸已经背着佳人跑远了。 一路狂奔至国子监，蔡攸已是累的呼哧带喘，一脚踢开大门，待看清里面的景象时，这小子顿时傻眼了。 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已经坐满了许多儒生学子，听见声响，所有学子便不约而同的扭头看来。 这一瞬间，蔡攸明白了何为社死，几十双眼睛愣愣的盯着他，这让蔡攸很是尴尬。 可最尴尬的还是赵元奴，被这么多人注视，羞得她直接把小脑袋埋到了蔡攸的后背上。 “咳咳，那个，早……早啊！” 蔡攸尴尬的打着招呼，一步一步的向前面挪蹭。 “冠军侯早！” 学子们起身齐齐问好，看得出来，他们很是尊敬这位文武双全的侯爷。 “来……来的都挺早哈！” 这小子尴尬的一批，看学子们的目光都汇聚在背后的赵元奴身上，他急忙解释道: “咳咳，这位同学在来的的路上把脚给崴了，正好让小爷给碰上了，所以小爷善心大发，才将他背了过来，你们可不要胡思乱想。” 解释完，这小子才松了口气。 不解释不行啊，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明天整个东京城都在传，说自己在宫里背着个男子乱跑。 要知道，虽说男女有别，但男男更是有别，尤其是在这些读书人之间。 学子们不发一言，只是齐齐点头。 “侯爷来了，老夫实在是太忙，有失远迎，还请多多包涵啊！” 褚惠仁这时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笑容顿时也僵在了脸上。 “侯爷，您这是……” “褚师，您别瞎想，这位同学脚崴了，是小爷乐于助人，把他背过来的。” 蔡攸急忙解释，同时捏了捏赵元奴的小腿，后者脸色微红的点点头，表示蔡攸说的是真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夫还以为…………来来来，快坐吧！” “你以为个屁啊你！老帮菜思想纯属是有问题。” 暗骂一声，蔡攸就知道他想歪了。 放下佳人，将她领到了最前排的一个位置上。 “元奴，你就坐这，这视野好，能看清小爷。” “蔡郎，要不然奴家还是坐在后面吧！” 赵元奴脸皮薄，前排位置太引人注目了，刚刚又经历了那档子事，如果自己坐这，必然会引得所有学子的目光。 “没事，你就坐这，小爷看谁敢说什么。” 一旁的褚惠仁和后面的一众学子见两人如此近距离窃窃私语，不由得又想歪了。 拗不过他，赵元奴只好是坐了下去，感受到身后一众学子的目光汇聚而来，羞得她顿时趴在了桌上。 这也太羞人了，要知道这样，她说什么也不来。 “褚师，褚师？别看了！” 见这老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女人看，蔡攸不满的出声叫停。 “啊！侯爷见谅，老夫失态了。” 这老头急忙赔礼，今天可是请人家来讲课的，可不能惹得这位爷不快。 “今日又要麻烦侯爷了，实在是侯爷的讲学方式太过生动，叫人难忘，所以老夫便厚着脸皮请侯爷前来，就是想请侯爷再讲一堂课。” “好说好说，褚师放心，小爷既然来了，那就一定会用心讲授的。” 听到这话，褚惠仁才松了口气，他生怕蔡攸嫌麻烦，敷衍了事。 有了蔡攸的保证，他就放心了不少。 学子们也是满含期待，蔡攸上次讲课，还是在半年前，他们也积攒了许多问题，想要请蔡攸解惑。 话不多说，蔡攸走到前面拿起几本书看了看，却发现尽是些《论语》之类的。 儒学他已经是讲够了，实在是不想再讲下去。 那该讲什么呢？忽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自己何不讲一堂《朱子家训》。 这个时候，《朱子家训》还没有问世，那自己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据为己有。 如若这样，自己就有了一篇传世大作。 想到这里，这小子便嘿嘿傻笑起来。 “哈哈，朱柏庐老人家，对不起了，你的这篇大作小爷就先借鉴了。” 他在前面傻笑，学子们却面面相觑，心道侯爷今天是真反常，莫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不成。 “侯爷，可以开始了吗？” 褚惠仁轻声询问道。 “当然可以，大家都准备准备，马上要上课了，如厕的赶紧去如厕，别到时候在课堂上请假。”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蔡攸提醒着一众学子们。 片刻后，一切事毕，学子们正襟危坐，神情专注，只待蔡攸开讲。 赵元奴也是饱含期待之色，她是第一次听爱郎讲课，内心有些小激动。 朝着佳人眨眨眼睛，蔡攸便恢复了认真的状态。 “诸位，今日咱们不讲四书五经，不讲儒法，今日咱们就讲讲《蔡子家训》。 这货不要脸，堂而皇之的将《朱子家训》据为己有，还给人家改了个名，变成了《蔡子家训》。 第302章 赵福金来了,生动的讲学 “《蔡子家训》？那是什么？” 一众学子不明所以，纷纷议论出声。 “都安静，侯爷讲什么你们就听什么，老夫猜测这《蔡子家训》应该是太师府的家训。” 褚惠仁一针见血，说出了重点。 “褚师所言不错，这《蔡子家训》正是家父所书，用来训诫教导我蔡家子孙存浩然之正气，修身养性，勤俭持家，安分守己。” 这小子吹起牛比来绝对是坦然自若，直接就是把这家训说成是老爹写的了。 说完，蔡攸清了清嗓子吟道: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 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 刚吟出这两句，就见大门敞开，从外面走进来两人，蔡攸抬头一看，便愣住了。 其中一人是太子赵桓，另一人乃蔡攸的老相好，赵福金。 少女也是身着儒衫，典型的女扮男装。 见蔡攸呆呆的看着自己，少女柔柔一笑，朝着他眨眨眼，便跟在赵桓身后向着前排座位走来。 蔡攸一下子回过神来，尽显慌乱之意，前排可还坐着一个赵元奴呢！ 这今天还真是赶巧，两个女人居然撞到一起了。 这小子颇为头痛的捂脸，心中祈祷待会千万别出事。 可怕什么便来什么，往往是事与愿违。 太子赵桓向一众学子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随即又冲蔡攸笑着点点头，走到赵元奴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去。 而女扮男装的赵福金看到座位上的赵元奴，瞬间不干了，因为赵元奴坐的是她的位置。 “喂！你坐的是本姑……公子的位置，还不快快起来。” 相比于她，赵元奴倒是丝毫不生气，起身礼貌一笑，便坐到了别处。 “哼！你这人倒是挺识趣。” 少女点点头，满意的坐了下去。 见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蔡攸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对于赵桓与她的到来却感到了一丝意外，只以为是赵桓听说他要讲课，这才来此听讲。 殊不知，是少女听说此事后，硬拉着赵桓过来的。 调整好心情，蔡攸便继续讲课，可当看见两女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时，这小子便又郁闷起来，自己究竟该看谁？ 索性就谁也不看，专心讲课。 “咳咳，那个……咱们接着讲。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 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渐渐地，蔡攸便进入了状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越讲越有精神。 而女扮男装的两女顿时化身小迷妹，看着他的眼睛里尽是小星星。 赵元奴没想到爱郎对于学术上的研究竟会如此透彻，这《蔡子家训》从治家的角度谈了勤俭持家，自省向善等诸多问题，核心就是让人成为一个正大光明，知书达礼，理想崇高之人。 今日听了蔡攸讲课，她也明悟了不少。 她倒是认真听了整堂课，而反观赵福金，却是一直在看着蔡发呆。 少女以前便知道蔡攸的才学，但每次蔡攸都能带给她不同的惊喜，这次也不例外，虽然没怎么认真听，但也还是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中途休息时，蔡攸借口如厕，尿遁出了大殿。 出来后，他才长呼一口气，却不料太子赵桓也跟了出来。 “冠军侯的文采当真是让人佩服的紧，这堂课本太子听的颇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 赵桓拱手一笑，慢慢接近。 “殿下客气了，臣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当不得殿下佩服二字。” “哎，冠军侯这么说不就见外了，一会本太子还有要事，这便不多说了，下次侯爷一定要来我东宫做客。” 赵桓说完，便匆匆离去了。 在外面待了一会，蔡攸便重新回到殿中，继续上课。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这堂课才算是讲完。 “好了，诸位，马上就要午时了，今天这堂课便先上到这里。” 学子们闻言，皆是露出一副不舍的样子，每次蔡攸讲完课他们都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这次也不例外。 虽是不舍，但却没一人敢出言挽留，都知道蔡攸的脾气，况且人家已经累了一上午，能听到如此生动的讲学，学子们也是知足了。 “诸位，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小爷便先走……” 话还没说完，学子们便都围了上来，挨个抢先道: “侯爷，学生有问题。” “侯爷，我也有问题要向侯爷请教。” 见学子们如此热情，蔡攸都快要哭了，麻的小爷就是跟你们客气客气，谁让你们真提问了。 但一众学子都是抱着求学的态度向自己提问，自己怎么说也不能打消了他们的积极性。 “都不要挤，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蔡攸一脸苦比，大声吆喝着。 接下来，这小子便耐着心性回答着每一个学子的问题。 最后，累的他实在是不想再说话了，便朝着一旁的褚惠仁使了个眼色。 褚惠仁立刻会意，咳嗽一声上来便驱散了蔡攸周围的一众学子。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侯爷累了，你们有什么问题下次再问。” 有褚惠仁出言帮着蔡攸解围，学子们便很不情愿的自行离去了。 很快，殿中便只剩下了四人。 对于蔡攸今日讲学，褚惠仁甚是感激，但这老头年纪大了，躬身行李也是颤颤巍巍的。 “侯爷，今天真是谢谢您了，不知您何时再有时间……” 这老头笑眯眯的看着蔡攸，期待他下次继续再来国子监上课。 蔡攸本想着跟他客气客气，但一听这话，便觉得这老头有点得寸进尺了。 “褚师，这事日后再说吧！小爷有时间便来，今天却是有些乏了。” “好好好，今天实在是辛苦侯爷了，既如此，老夫就先走了，侯爷请自便。” 褚惠仁离去后，蔡攸便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原因无他，两女可都在看着他呢。 赵元奴没发现端倪，当先走过来很是自然的挽住了蔡攸的手臂。 “蔡郎，咱们也走吧！” 第303章 生气的少女,一个个都是醋坛子 蔡攸刚想说话，便感觉到一道目光直射而来。 赵福金见此很是不满，直接便是上前娇斥道: “你放开他，不许碰他。” 被无故呵斥，赵元奴很是不解，抬头看了看蔡攸，就见他一脸尴尬，目光躲闪。 再看看面前的少女，只一眼，她便看出了这少女同自己一样，也是在女扮男装。 稍微一寻思，赵元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见爱郎这副尴尬样，这一定又是他在外面惹得风流债。 “喂，本姑……公子再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你快放开他。” 笑着摇了摇头，赵元奴并没有同她一般见识，果真放下了挽住蔡攸的手。 赵福金见此，便快一步上前，抱住了蔡攸的手臂，并示威一般的看着赵元奴，完全就是一副小女儿心性。 “这位妹妹，你的发簪都露出来了。” 赵元奴笑着提醒了她一句。 “哼，要你管。” 被点破女儿身，赵福金并没有害羞，而是将蔡攸抱的更紧了。 “这位姐姐，你的儒衫太过宽大，下次女扮男装换个合身点的吧！” 原来，少女也早就看出了赵元奴的女儿身。 两女妆容淡雅，面容白皙，虽是身着儒衫并做了伪装，但举手投足，一举一动却还是与女子一般无二。 不止是两人互相看出，刚刚的褚惠仁也是慧眼如炬，早就看了出来。 不过这老头很是识趣，看出了两女应该是和蔡攸有点关系，所以便先走一步，不想打扰三人，从而坏了蔡攸的好事。 要不然以这老头的性子，早就留在这与蔡攸探讨学术上的问题了。 互相点破女子身，气氛一下子变的微妙起来。 赵元奴盈盈一笑，当先打破尴尬的气氛柔声道: “这位妹妹应该与蔡郎关系匪浅吧！生的倒是一副俊俏样，叫姐姐我好生羡慕。” “哼，彼此彼此，你也长的不赖，妖精！” 赵福金撅着小嘴冷哼道，不过刚说完，她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等等，你刚才叫他什么？蔡郎！” “是啊！他是我夫君，我叫他蔡郎又有何不可？” 赵元奴一脸微笑，眼里却尽是挑衅之意。 “好啊！好你个蔡大宝，你给本姑娘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女杏眼微瞪，满腔醋意无处发泄，便伸手掐住了蔡攸的胳膊，拧了个圈。 她没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却早已有了其他女人，而且还瞒着自己，这让赵福金有些接受不了，不仅仅是吃醋，心中还有着浓烈的失落与伤心之感。 蔡攸本想着装傻充愣糊弄过去，但见少女都快哭了，便心一软，握住了她的柔荑。 “福金，你听小爷说，元奴是小爷的媳妇不假，但小爷心中也有你啊！而且小爷也是刚刚把她接入府中，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这小子言辞态度诚恳，且饱含深情。 但少女的小脾气却涌了上来，气恼蔡攸欺骗了她。 推开蔡攸伸过来想要抱住自己的大手，赵福金眼泛热泪道: “你个负心汉，竟敢欺骗本姑娘的感情，本姑娘再也不喜欢你了。” 说着，便一把推开蔡攸，擦着眼泪，呜呜哭着跑了出去。 “这……” 蔡攸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竟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便回头看向赵元奴。 后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嗔道: “看奴家做什么？还不快去追。” “哦！对对对！” 蔡攸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出大殿追赶而去。 他走后，赵元奴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今日在此居然见到了蔡攸的其他女人，虽然心中也有些失落，但毕竟不是那种小女儿心性。 现在她也看开了许多，能作为蔡攸的女人她便知足了，至于其他事情，她也不想去管，只要蔡攸心中时刻有他便好。 赵元奴也明白，自家夫君如此优秀，身边定然少不了一些莺莺燕燕。 “唉，蔡郎这个花心大萝卜，刚刚那个妹妹应该就是他所说的小宫女了吧！” 叹了口气，赵元奴便又重新坐了下去，手拄小脑袋等着蔡攸回来。 话说蔡攸出了国子监，一路寻来，但是并没有发现少女的踪迹。 找了一圈，却还是没找到，也不知道少女赌气跑到哪里去了。 再往前便是通往后宫的路，蔡攸便停住了脚步，后宫可不是自己随便乱闯的地方。 “唉，这小妞还真是不让人省心，算了，先回去吧！待日后再向她解释。” 回了国子监，赵元奴便迎了过来。 “怎么样蔡郎？找到了吗？” 蔡攸叹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 佳人见此上前安慰道: “蔡郎你也别太忧心，奴家观那妹妹虽是脾气辣了点，但不像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就先让她静静吧！” “也只能这样了，待日后小爷入宫再向她解释。” 随后，两人便出了国子监，上了马车一路驶出宫城。 车上，蔡攸还在想刚才那事，今天实在是太巧了，两女居然撞到了一起。 “看来桃花太旺盛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小子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一旁的佳人捂嘴轻笑，跪坐在他背后，为蔡攸轻轻按压起了肩膀。 “还是爷的元奴懂事，不像那小妞，真不让省心。” 身后的赵元奴狡黠一笑，忽的掐住了蔡攸的耳朵。 “吾靠，元奴！小爷刚夸完你！赶紧松手，弄疼小爷了。” 赵元奴手中动作不停，娇笑道: “蔡郎啊蔡郎，没想到你这个红颜知己竟会生的如此好看，怪不得你舍弃不下她呢！” 蔡攸一个用力挣脱开来，反手将她揽入怀中。 “怎么？难道你也吃醋了？” “当然，这种情况由不得奴家不去吃醋。” 赵元奴并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出来。 “元奴，小爷不是跟你说过么！永远都会对你们一视同仁，绝不会偏心的。” 这小子面色严肃，郑重说道。 “奴家知道，可心里就是有些不好受，还有一股火气需要发泄。” 说着，她便不怀好意的看向蔡攸。 “你……你要如何发泄？” 被佳人看的有些发毛，蔡攸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 “哼哼！你说呢！” 说着，她便扑了上去…… 第304章 满心欢喜出宫,头上一片绿油油 下午时分，蔡攸按照先前徽宗的旨意，又入了趟宫，陪这皇帝老儿去将李师师给接入宫中。 徽宗寝殿，几个面色姣好，身段极佳的宫女正在服侍徽宗更衣，而蔡攸却百无聊赖，坐在一旁直愣愣的看着。 只这一会，徽宗便换了十几套衣衫，只为打扮的风度翩翩，待会面见李师师。 “小子，看朕穿这身衣袍如何？” 徽宗又换好了一套衣衫，颇为自恋的在蔡攸面前转了一圈。 蔡攸暗骂一句老骚包子，嘴上却夸赞道: “不错不错，圣上您本来就英俊潇洒，如今配上这套衣服更显不凡，相信师师姑娘看到圣上这副打扮，定会眼前一亮的。” 说了这么多违心的话，蔡攸连忙暗吐了几口口水，自己都被自己给恶心到了。 可徽宗还是有些不满意，直到又换了两身衣袍之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嗯！不错不错！就穿这身了。” 这皇帝老儿摊开手中的折扇，颇为风骚的扇动了两下。 蔡攸则是一脸疲惫，刚刚等的他是困乏不已，就快要睡着了。 换好衣袍的徽宗便急匆匆的拉着蔡攸出了寝殿，他现在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到李师师的绣楼。 不一会儿，一辆豪华马车便从宫中驶出，驾车的正是蔡攸，车内的徽宗则是难掩兴奋之意，以后就可以不用再偷偷摸摸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同李师师相会了。 这皇帝老儿之所以对李师师如此念念不忘，其中最重要一个因素便是李师师的玲珑心思，善解人意，刻意逢迎，能让徽宗体验到在其他妃子那里从没体验过的乐趣。 还有一点便是会说话，身为花魁，李师师情商极高，除了精通琴棋书画之外，言语工夫更是厉害，说话很有水平，总是能顺着徽宗的意思说到心坎里。 故此，徽宗才对这位花魁如此上心。 东京城内一共就两个有名的花魁，赵元奴已经被蔡攸接回家，而剩下的李师师也是名花有主，成为了徽宗的情人。 这让城中的达官显贵很是郁闷，日后见不到佳人跳舞唱曲了。 马车快速的在街道上行进着，徽宗急不可耐，不停地出言催促着。 “小子，你能不能快点，朕可是着急接师师入宫呢！” “圣上，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您再等等，咱们马上就到。” 蔡攸很是不爽，本来打算今天下午要去工地看看，统计出后续材料所花费的钱财，然后算算能有多少流进自己腰包。 结果就是徽宗命自己陪他出宫，这小子心中不爽，暗暗吐槽就这点小事也得让自己陪着。 在徽宗的喋喋不休下，马车终于驶到了李师师的绣楼。 刚一下马车，徽宗便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老色批！” 小声骂了一句，蔡攸疾步跟上。 君臣二人上得绣楼二楼李师师的闺房门前，徽宗难抑心中激动，直接便是推门走了进去。 “师师，朕来接……” 话到此处却戛然而止，看着眼前的情景，徽宗呆愣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身后的蔡攸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抬眼望去，但见软榻之上，一对男女正依偎在一起，男的是谁，蔡攸并不认识，至于那个女子，却是李师师无疑。 听到响动，榻上的那对鸳鸯便慌乱回头看来，一看是徽宗来了，李师师的俏脸顿时吓的没有了血色，连衣裙都不顾整理，直接便是跪了下去。 “圣……圣上……” 她哆哆嗦嗦，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似是没想到徽宗会突然造访，继而撞破了奸情。 “什么？圣上！” 他旁边的那个男子也吓得不轻，没料到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竟在此遇见大宋天子。 只见这货“扑通”一声，也跪了下去，吓的浑身上下颤抖连连。 此时的徽宗，面色如同吃了屎一样，青一阵白一阵，双拳紧握，紧咬牙关，强忍怒火道: “你们谁给朕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见这皇帝老儿呲牙咧嘴的那副受气包子模样，再看看跪倒在地的一对鸳鸯，蔡攸直想笑。 这皇帝老儿的运气简直不要太好，上次陪他来就是撞破了李师师与周邦彦的奸情，给徽宗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原谅帽。 这次居然又中彩了，又撞破了李师师与不知名男子的奸情，于是，徽宗头上的原谅帽就变的更大更绿了。 暗笑的同时，蔡攸也是深深佩服李师师，这女人还真是耐不住寂寞，水性杨花，风流成性。 坊间早就传闻她与许多才子读书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那时蔡攸只以为是传言，做不得真，直到今日亲眼所见，才相信确实如此。 “圣上……师师……师师……” 李师师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来一句话。 “说！怎么回事！” 徽宗一声怒吼，吓的地上的两人一阵哆嗦。 被戴了一顶原谅帽，徽宗怒不可遏，只感觉心中怒火翻涌，同时也对她失望至极。 “圣上，其实……其实师师是在同朱公子讨论文章，师师可以发誓，其余事情师师什么都没干！” “呵呵，讨论文章都讨论到榻上去了！你真当朕是傻子不成？” 心中怒意难平，徽宗走至那公子面前，一脚便踹了过去。 “王八蛋，说，你是谁！” 那朱公子怕的要死，急忙稳住身形不住地磕着响头。 “圣上恕罪，圣上恕罪，草民朱庆阳，乃进京求学的儒士，刚刚只是一个误会，草民与师师姑娘真的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们这对奸夫**，当朕好骗不成。” 徽宗越说越气，一脚接着一脚便狠命踹在朱庆阳身上。 “圣上，别打了，别打了！” 见情夫被打，李师师急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推开了徽宗。 这皇帝老儿瞬间懵了，心中好似针扎一般的疼。 他手捂胸口不可置信道: “师师，你居然为了一个穷书生推朕？你个贱人，还说没有奸情！” 气头上的徽宗不管不顾，冲上前去，一巴掌便扇在了李师师的脸上。 第305章 被气晕过去了,滚!赶紧滚! 徽宗发了狠，轮圆了巴掌便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李师师的俏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啊！” 惨叫声传来，李师师便被抽翻在地。 蔡攸在不远处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他就喜欢看热闹，尤其是这种劲爆的热闹。 一见徽宗那生气模样，这小子便想笑，典型的幸灾乐祸。 这皇帝老儿身体太虚，又踹了两脚倒在地上的朱庆阳，便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了。 “小子，过来替朕出出气，往死了给朕揍。” “这……这不好吧！圣上，臣可从来不欺负人。” 蔡攸连连摆手，他可不愿意掺合进去。 “少废话，朕让你揍便揍，就算是杀了他又能如何？朕可是天子，生杀大权尽在朕手。” 既然徽宗下令，那蔡攸便没办法了，走到那朱庆阳近前颇为怜悯的看着他。 其实他也恨这种奸夫，明知道李师师是徽宗的情人，还胆大包天的敢来干坏事，这种人要是不揍，天理难容。 “唉，朱公子是吧！你也别怪小爷，要怪就怪你自己找死吧！” 蔡攸扬起巴掌就要抽他，不料李师师却又拦了过来。 “不，不要打他，千错万错都是师师的错，圣上要罚那便责罚师师吧！” 这话一出，徽宗差点没背过气去，心中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 这皇帝老儿一把拽过李师师，嘶声吼道: “师师，你告诉朕，朕究竟哪点不如这穷书生？朕对你不好吗？ 你知道朕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朕是来接你入宫的，朕兴奋了一路，因为终于可以不用再偷偷摸摸了，朕抱着满心欢喜来到这里，却没想到你给朕准备了一份如此大的惊喜。 师师，你真的是让朕太失望了！” 蔡攸那面，这小子象征性的踢了朱庆阳两脚，然后凑近他竖起了大拇指，小声道: “兄弟，你也是个狠人，连皇帝的女人都敢泡，你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侯爷！侯爷！还请侯爷救小人一命，小人愿意肝脑涂地，报答侯爷。” 朱庆阳显然是认识蔡攸的，只见他直接便是抱住了蔡攸的大腿，不住地请求蔡攸帮帮自己。 “不好意思，朱大才子，小爷可不敢管你这事，还有，你觉得圣上能放过你么？看看圣上那样，都快要被你俩给气晕了。” 朱庆阳闻言面如死灰，有气无力的松开了蔡攸的大腿。 是啊！自己真是活腻歪了，连皇帝的女人都敢碰。 徽宗怒火攻心，抬手便想抽李师师，但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李师师双眼红肿，低头不语，但突然，她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决然。 “圣上，既然事已至此，师师也不想再装下去了，师师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以前也只不过是曲意逢迎罢了，只因你是皇上，师师便不敢违抗圣命。 可如今，师师受够了，反正圣上已经知道师师是什么样的人了，索性师师便实话实说。 师师已与这位朱公子私定终身，如果圣上为今日之事恼怒，那师师垦请圣上放了朱公子，只责罚师师一人便好。” “你……你怎敢如此说！” 李师师的一番言语，激的徽宗气急，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我靠！” 蔡攸见状，急忙上前扶住这皇帝老儿，又摁人中又扇巴掌，可算是把徽宗给弄醒了。 刚睁眼，徽宗便想站起来，但被气的不轻，身体虚弱不堪。 蔡攸只好是扶着他，来到那对鸳鸯面前。 “师师，朕在问你最后一遍，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可是当真？” “当真，圣上不用再问了，要罚便罚，师师实在是太累了。” 李师师面色坚定，语气决然，而反观她身边的朱庆阳却哆哆嗦嗦，一副怕死模样。 “好好好！没想到啊！朕没想到啊！昔日那个风情万种的师师原来一直都在骗朕，只是苦了朕的这一番苦心。 师师啊！你把朕的心给伤透了。” 一瞬间，徽宗像是老了十几岁，面无血色，就连说话声都是有气无力。 蔡攸叹了口气，任谁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心里都不会好过。 “爱卿，给她们两人一些钱，让他们走吧！滚！趁着朕还没改变主意之前，给朕滚出东京城，永远都别回来！” 说完，徽宗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她。 掏出一袋金银，蔡攸直接便是丢给了朱庆阳。 “拿着吧！听见圣上说什么了么？带着这个女人赶紧滚！” “是是是，我这就滚！这就滚！” 朱庆阳慌乱起身，低头便想走。 见他这副毫无担当的样子，蔡攸很是不屑的冷声道: “等等！如果小爷没猜错的话，你是进京求学赶考的吧！” “是是是，侯爷慧眼如炬，草民就是如此。” “好！既然这样，那小爷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这辈子也别想参与科举大式了，仕途已与你无缘，得罪了圣上，没砍了你都算你积了八辈子德。” 朱庆阳闻言，心中一阵失落，暗暗后悔，真是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从而断了自己的前途。 当初自己真是鬼迷心窍，怎么就那么经不住诱惑。 如果那时自己克制住了，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行了，赶紧带着她滚蛋！” 蔡攸冷喝一声，吓的朱庆阳赶忙拉住李师师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就在李师师经过他身边时，蔡攸突然出手拉住了她的皓腕。 “师师姑娘，你很不明智，此人贪生怕死，毫无担当，绝非良人，你跟了他只会受苦，不信你就试试。” “呵！那又如何？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就是喜欢他，冠军侯就不用多管了。” 顿了顿，李师师眼里难得闪过一丝落寞，叹道: “唉！真是羡慕元奴姐姐，找到了自己的一生所爱，师师命不好，以后如何那也是自己选择的路，不过这样也好，师师也总算是脱离风月了。 日后东京城内再无花魁李师师！” 言罢，挣脱开蔡攸的大手，疾步出了绣楼。 “唉！也是个苦命的人，只是追求的幸福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第306章 失恋的徽宗,洗浴放松 叹了口气，蔡攸摇了摇头，如若那李师师生在寻常人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只是命运使然，她没有反抗的余地罢了。 走至徽宗身后，蔡攸能清晰看到他的后背正微微颤动着。 “圣上，他们走了，如果您要是后悔，那臣就把他们追回来，严惩那朱庆阳为您出气。” “不必了，朕既然说放了他俩，那便放了他两，也算是尽了朕的最后一份情谊。” 徽宗有气无力的说道，脸上尽显落魄。 今天这皇帝老儿算是失恋了，难得这么喜欢一个女子，却没想到人家压根就不喜欢自己。 此时，蔡攸也有些同情他，估计徽宗得好一阵子才能缓过来。 “咳咳，圣上，俗话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只要圣上您开口，天下各式各样的女子臣都能为您搜罗过来。” “好！还是爱卿你懂得朕的心思啊！一个女人而已，朕还没放在心上，朕富有四海，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为了她去伤感。” 徽宗虽是如此说，但蔡攸却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之色。 出了绣楼，君臣二人便乘马车想要回宫。 今日当真是欢喜而来，败兴而归。 路上，蔡攸想了想，决定带徽宗去散散心，于是便调转马车方向，望樊楼而去。 到了樊楼，蔡攸立刻给徽宗安排了洗浴一条龙，让他好好放松放松。 面对从没体验过的享乐方式，徽宗有些不知所措。 “爱卿，你说的这个洗浴一条龙乃是何物？” “圣上，您就别问那么多了，好好放松便好。” 蔡攸拍拍手，立刻便有四个风情万种的女技师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看到美女，徽宗眼睛一亮，哪里还有失恋的落寞。 只见这皇帝老儿一手揽着一个，便开始上下其手，尽显流氓本质。 “娘的，这特么哪里像失恋？见到美女烦心事就全忘了。” 见徽宗这样，蔡攸不由得暗骂一声，怀疑刚刚他那副失落模样是装出来的。 这四个女子也是蔡攸临时命人从附近青楼找回来充做技师的，樊楼可是正规场所，内里的技师只卖艺不卖身。 徽宗与那四个女子tiao着情，是不是便哈哈大笑出声。 “爱卿，你做的不错，这个什么洗浴一条龙朕很喜欢，你在外面候着，朕先同四个美人洗浴去了。” 说着，便不管蔡攸，拉着四女便进了单间浴室。 “特娘的，老色批，狗改不了吃屎，小爷还以为你得伤心一阵子呢！” 骂了一句，这小子便上了三楼自己的专属房间，既然徽宗在里面享受，那自己先补一觉再说。 躺在榻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一想到徽宗被绿，这小子便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出声。 但转念一想到生气的赵福金，他便笑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少女能不能原谅自己，女人多了也不是啥好事啊！这货如此想到……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蔡攸出了房间来到后院的洗浴中心。 没多一会儿，徽宗便被四个美人给搀扶了出来。 但见他面色苍白，走路虚浮，蔡攸一看便知他这是欲纵过度。 “哈哈哈！爱卿，这个洗浴一条龙真是不错，日后有时间朕还要来。” 蔡攸闻言嘴角抽了抽，今日他只是带着徽宗来散散心，却没想到这皇帝老儿居然上瘾了。 刚想说话，徽宗又语出惊人道: “还有，这四个姑娘给朕留着，下回来朕还点他们。” “是，圣上，臣都记住了，那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蔡攸耐着性子问道。 “好，也出来一下午了，是时候该回宫了。” 心满意足的离了樊楼，蔡攸便驾车快速驶向皇宫，今日浪费了他一下午时间，这小子便有些不耐烦，赶紧把这皇帝老儿送回去，自己好回家陪媳妇。 “小子，你那有没有什么龙精虎猛的补药，朕最近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掀开车帘，徽宗迎风问道。 “哈哈哈！圣上您这是肾虚了，回去让太医给您开两副补药便好。” 蔡攸哈哈大笑，心道定是刚刚没有一展雄风，中看不中用。 “小王八蛋，朕让你笑了吗？” 见他笑话自己，徽宗恼羞成怒，一巴掌便拍在了蔡攸的脑袋上。 “圣上，都是男人，臣都懂！” 这小子回头，给徽宗使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你小子放屁！还有，今天绣楼那事你要是敢传出去，小心朕砍了你的狗头。” “放心吧圣上，臣保证守口如瓶。” 听这皇帝老儿又提起那件事，蔡攸便强忍笑意保证着，只一瞬间便给徽宗起了个外号，叫绿帽大王。 马车经过一处街道，来到了东京城内最繁华的地段，前方人流涌动，蔡攸不得已，便把车速给降了下来。 就在他前方不远处，郑向荣与几个狐朋狗友刚喝完花酒从青楼里出来。 自从上次蔡攸敲了他家三十万两白银，郑向荣就连带着遭殃了。 只要郑芝仁一发脾气，便会拿他出气。 郑芝仁认为，就是因为儿子太过废物，所以才会令他损失惨重。 故此，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郑向荣没少挨他爹的揍。 久而久之，郑向荣这王八蛋便把自己老爹也给恨上了。 今天他也是挨了老爹的骂，这才叫上一众狐朋狗友前来买醉。 几个纨绔子弟摇摇晃晃走在大街上，周围行人皆是避而远之，谁也不敢主动招惹这几个王八蛋。 “他娘的，蔡攸你个王八蛋，你给本公子等着，本公子早晚都会找你报仇。” 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蔡攸那张笑脸，郑向荣便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郑兄，放宽心，那蔡攸不足为虑，有哥几个帮你，你就放心吧！” “不错，下次见到他，我们替你报仇。” 郑向荣冷笑一声，心中则是不以为然，这几人吹吹牛比还行，等他们帮着自己对付蔡攸？到时候别吓跑就行了。 几人继续向前走着，突然，郑向荣擦了擦眼睛，看向前面的一处摊位，摊位之前那人看着甚是眼熟。 第307章 又来找死的,小爷管你们是谁 再次使劲擦了擦眼睛，郑向荣仔细看去。 没错，就是蔡攸那个王八蛋，他居然在摊位上买东西。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公子正想找你呢！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冷笑一声，这货的眼珠子便开始滴溜溜乱转起来。 “哥几个，你们不是要帮本公子报仇么！如今机会来了，看见前面摊位上那人没？那就是冠军侯蔡攸。” 几人醉眼惺忪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就他啊？我还以为是个什么能人，没成想就是个小屁孩，郑兄放心，这事就包在我们几个身上了，走，上前去会会他。” 几个头铁憨憨二话不说，直接便向着蔡攸而去，郑向荣急忙跟上，暗笑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摊位前，蔡攸正在跟摊主讨价还价。 适才在回宫的路上，徽宗突然想吃桃花酥，并责令蔡攸去买。 刚好旁边的摊位上就有人叫卖，蔡攸只好是勒停马车，去给车上那位大爷买桃花酥。 “什么，一包桃花酥你特娘的要二两纹银，你咋不去抢？” 蔡攸扯着大嗓门喊道，他看见一包里面就放了几块桃花酥，严重怀疑这摊主是在讹诈自己。 “这位公子，我家的桃花酥就这个价，您要是不买就趁早离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还有，我可告诉您，这处街道可就我这么一处摊位卖桃花酥，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摊主一脸高傲，神情颇为不屑。 “娘的，装什么犊子！” 见他这副欠揍样，蔡攸真想一拳招呼过去。 “便宜点，打个对折，一两银子小爷就拿，并且买五包。” “不卖不卖，哪有公子您这样讲价的，直接砍了一半，还让不让人活了。” 摊主猛摇头，伸手推开蔡攸，让他赶紧滚蛋，别耽误自己做生意。 “老板，就打个折呗，好吃的话，小爷再来买。” 蔡攸依旧锲而不舍的讲着价，摊主被他吵的烦不胜烦，便出言呵斥道: “走走走，不买就走，穷人装什么大尾巴狼，还打折？再磨叽腿给你打骨折。” “咋滴？你当真以为小爷买不起是不是？” 蔡攸也来了火气，摸出一块银子直接便是丢了过去，砸在了摊主的脸上。 “看好了，这是十两银子，五包桃花酥小爷拿走了，祝你生意兴隆，天天没有顾客。” 说完，不管摊主那愤怒的目光，直接回身便走。 “这皇帝老儿还真是难伺候，吃什么桃花酥，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不过说起桃花酥，似乎赵福金那小妞好像也挺喜欢吃的……” 自言自语刚走了几步，便从后面跑过来几人，将蔡攸给团团围住。 “看来小爷还真是倒霉，又遇到了不知死活的臭狗。” 这小子今天没时间跟他们扯皮，累了一天，还想早点回府搂媳妇睡觉呢！ “滚蛋，今天小爷不想惹事，你们从哪来就滚回哪去。” 推开一人，蔡攸便走到了马车边。 却不料，那几人又围了上来。 “你是蔡攸？听说你很猖狂啊？” 见这几人不依不饶，蔡攸也开始不耐烦了。 “怎么？小爷猖不猖狂跟你们有个毛关系，警告你们，别找揍！” 几人听后放声大笑，其中一人作死，竟突然抬手拍掉了蔡攸手中的五包桃花酥。 “果然，都说冠军侯傲气的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冠军侯，你可知我们是谁？” 蔡攸看了看被打掉的桃花酥，顿感一阵心疼，这都是钱啊？一口没吃便这样浪费了。 “你们去给小爷再买一份，今天这事小爷就当作没发生过，如若不然，第三条腿给你们卸了。” “哈哈哈哈！” 几人仿佛听到了这一生中最大的笑话，刚刚打落桃花酥那人笑的最大声，且不屑的推搡了蔡攸一把。 “小子，今天我们是来给兄弟报仇的，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你兄弟？谁啊？” “当然是本公子了！”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郑向荣便出现在了蔡攸的视线之内。 “郑向荣！果然是你，看来小爷上次还是下手太轻了。” “蔡攸，你少废话，今天哥几个就要揍你一顿，报了本公子之前的仇，并且，本公子打赌你不敢还手” 郑向荣双拳紧握，走了过来。 “好了，闭上你的狗嘴，就你们几个辣鸡，小爷让你们一只手都行。 赶紧放马过来，解决完你们小爷待会还有事呢！” 活动了一番筋骨，蔡攸伸出食指朝着郑向荣勾了勾。 “哎，不急不急，本公子来给你介绍一下，你再放大话也不迟。” 这王八蛋拍了拍身边之人笑道: “蔡攸，你可知他是谁？” “不知道，难道是你儿子不成？剩下几个一定是你孙子吧！没看出来啊！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蔡攸连连冷笑，出言侮辱着几人。 果然，几人皆是气的浑身直颤，郑向荣大声呵斥道: “你少放屁，本公子告诉你，这位是当今越王殿下的公子赵冲，知道越王殿下是谁吗？那可是圣上的亲叔叔。 还有这位，是齐王殿下的公子赵赢。 这是当朝国舅的公子崔旭，还有赵王殿下的公子赵觉。 怎么样，听了这几位的大名，是不是怕了？” 郑向荣一脸神气，五人皆是仰头，用不屑的眼神盯着蔡攸。 “怕你妹啊怕！再说一遍，都是谁家的狗儿子来着？小爷没记住。” 这小子抠了抠耳朵，丝毫不惧。 不过是一群没有实权的亲王之子罢了，说好听点的叫皇亲国戚，其实就是一群混吃等死的蛀虫。 身份虽然高人一等，但却没什么用，徽宗一朝亲王多如牛毛，大多都是默默无闻，没有实权的王爷。 郑向荣提起的这几个人的爹，蔡攸也是认识的，但他们见了自己也得行礼问好，并不敢招惹自己。 而他们的儿子却不知死，主动挑起事端，蔡攸实在是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竟敢来招惹自己。 从耳朵中抠出一小块耳屎，这小子便用小拇指一弹，耳屎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郑向荣的大脸上。 第308章 一群辣鸡,断子绝孙腿 突如其来的耳屎，可把这王八蛋给恶心坏了，气的他直跳脚。 掏出帕子擦了擦脸，这王八蛋便怪叫道: “蔡攸！本公子看你还真是活腻歪了，本公子知道你能打，但那又如何？你动他们几个一下试试，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这货便见蔡攸走到赵赢面前，趁其不备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巴掌声清脆悦耳，而赵赢则是被打懵了，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小爷动他了？你待如何？” 蔡攸扬了扬手掌，笑眯眯的问道。 “你……你……他可是亲王之子，你居然敢打他！” “小爷不光打他，还打你呢！” 在郑向荣还没反应过来时，蔡攸便快速冲来，一拳就轰在了这王八蛋的肚子上。 “噗！” 这一拳只用了一半的力道，可饶是这样，郑向荣还是被揍的狂吐酸水，捂着肚子倒地，痛苦的嚎叫着。 “好你个冠军侯，当真是没把我们当回事，兄弟们，揍他！” 其余四人见蔡攸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便都嗷嗷怪叫着冲了过来。 平时这几人仗着皇亲身份，为非作歹，横行霸世习惯了，如今见到比他们还嚣张的蔡攸，自然是不服。 蔡攸左寻右觅，在四人冲过来之前，这小子眼疾手快，一把抄起旁边摊位上的长凳，直接便是抡向当先冲过来的赵冲。 “咔嚓”一声，长凳重重的打在赵冲这个愣货身上，应声断成两截。 而巨大的痛楚也使他直接被砸到在地，剩下三人见倒下了一个，也不由得愣了愣，攻势也随之放缓。 就这几个菜鸡，蔡攸都懒得跟他们交手，只见这小子单手负于身后，只用一只手揍他们便足矣。 侧身闪过赵赢踹来的一条腿，蔡攸便快速转步至他身后，一个膝顶直接便是顶在了他的后腰上。 赵赢只感觉腰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动一下都疼的撕心裂肺。 “给爷倒下吧！” 蔡攸再补一脚，将赵赢撂倒在地。 而这时，崔旭与赵觉也挥舞拳头打来。 冷笑一声，蔡攸很是轻松写意的伸出一条腿，赵觉这个笨蛋猝不及防，被绊倒在地。 而蔡攸一把抓住崔旭成拳的那只胳膊，脚下动作不停，不等赵觉爬起来，抬脚便狠狠地踹到了他的要害处。 顿时，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响彻整个街道，赵觉这个倒霉催的两眼一翻，口吐白沫，疼晕了过去。 被蔡攸抓住手臂的崔旭只感觉下身一凉意袭来，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双腿，生怕蔡攸来上一记撩阴腿，一时间竟忘记了反抗。 “你叫崔旭是吧！” 蔡攸问完，见他不搭理自己，抡圆了巴掌便抽了过去。 一声脆响，崔旭的左半边脸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小爷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 又是一巴掌过去，这次是右脸中招。 “你……你要干嘛，告诉你，我爹可是国舅，动了我可没有你好果子吃。” 虽是如此说，但这货却惧怕蔡攸的威势，只见其抬手捂脸，一步一步向后退着，而蔡攸则是步步紧逼。 “国舅的公子是吧！” “啪！” “没有好果子吃是吧！” “啪！” 每说一句话，蔡攸便抽他一巴掌。 很快，崔旭的两边脸颊便高高肿了起来，他眼睛本来就小，如今脸部高肿，便显得眼睛更小了。 “小王八蛋，脸还挺硬，把爷的手都给抽麻了。” 蔡攸晃了晃手腕，猛地又是一巴掌招呼了过去。 这次，这小子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只抽的崔旭这货转了两个圈，然后栽倒在地。 “你……你给我等着，有能耐你别走。” 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崔旭放了句狠话，便转身撒丫子跑了。 蔡攸也懒得去追，一只臭虫而已，自己可没有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地下倒着的四人今天可谓是失算了，装比不成反被揍，酒也醒了一半，想趁蔡攸不备，赶紧溜走，可他们又怎能逃得过蔡攸的法眼。 这小子用余光一扫，便瞧见了离他最近的郑向荣，这王八蛋正不声不响的无声爬着。 突然，蔡攸直接扭过头来，吓的这王八蛋立刻倒地一动不动，屏住呼吸装死。 “不错不错，没想到郑兄装死装的还挺像么！” 蔡攸笑眯眯的踢了踢他，但郑向荣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一般，还在一动不动的装死。 再看看那三位赵氏兄弟，都同这王八蛋如出一辙，也是紧闭双眼，装死！ 对于这几个废物，蔡攸觉得很是好笑，刚刚还气势滔天的誓必要揍自己一顿，结果是装比不成反被打，如今却都变成了缩头乌龟，连个屁也不敢放。 “一群欺软怕硬的主儿，小爷今天就让你们长长记性。” 他率先来到郑向荣面前，蹲下身去伸出手，颇为挑衅的拍了拍他的大脸。 “郑公子，你也别怪小爷心狠，谁让你屡次三番来招惹小爷呢！今天必须得给你一个惨痛的教训。” 郑向荣闻声，嘴角轻微的抽动了两下，但依然沉得住气，还是不睁眼。 “郑公子，小爷最近新练了一种功夫，名为断子绝孙腿，今天就第一个拿你试试！” 说着，起身抬脚便向着要害处踹来。 “断子绝孙腿？断子！绝孙！” 郑向荣越想越觉不对劲，这分明是要废了自己的节奏啊！ 自己要是再不睁眼，小兄弟可就不保了。 “等等！” 他睁眼猛然出声，可是却晚了。 这货眼睁睁的看着蔡攸的大脚朝着自己的要害处踏来，顿时一种碎裂的疼痛感传遍全身。 不同于一般的疼痛感，这种痛楚深入骨髓，让人深感难忘。 郑向荣只感觉自己与那里失去了联系，惨叫声随之传来。 “别嚎了，小爷再赏你几脚，好好享受吧！” 说着，蔡攸又踏了几脚，还狠狠地碾了几下。 这下，郑向荣算是彻底废了…… 废了这王八蛋后，蔡攸便转身看向赵氏兄弟三人，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着。 三兄弟适才听到郑向荣的惨叫声，皆是心中恐惧，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赵觉刚刚有幸体验过一次那种滋味，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第309章 飞来横祸,一脸的夜香 “行了，都别装了，小爷不是说过么！你们要是敢在小爷面前放肆，那就废了你们的第三条腿。” 一听这话，赵冲当先绷不住了，也不装死了，睁开眼起身便要跑。 “小爷看你能跑到哪去！” 蔡攸飞起一脚，正中赵冲后心。 “噗！” 这货喷出一口鲜血，又重新倒了下去。 赵赢，赵觉对视一眼点点头，两人便也爬了起来，一人一边分开逃跑。 蔡攸先是追赶上右边的赵觉，撂倒他后，便迅速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左边没跑远的赵赢飞掷而去。 “噗呲！” 刀子入肉声响起，匕首刺入赵赢小腿，这货惨呼一声，跌倒在地。 此时，四周已经聚集了大片的百姓，都是围过来看热闹的。 “跑啊！再跑啊！怎么不跑了？” 蔡攸的大脚踩在赵觉的脸上，来回的摩擦着。 后者出身显赫，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但蔡攸却是丝毫不惯着他，大脚紧接着抬起，重重踏在这货的要害处。 那里第二次遭击，赵觉直接便是疼得坐了起来，然后两眼一翻，又倒了下去。 “这断子绝孙腿还挺好用！原来把人变成太监就是这种感觉啊！” 蔡攸自语了一句，又走到赵冲身边，抬脚也废了他。 就在要继续废了赵赢时，崔旭这王八蛋却突然回来了。 去而复返，这货手中端着一个铜盆，快速向蔡攸冲来。 “蔡攸！没想到吧！你爷爷我又回来了，这可是上等的夜香，爷爷都赏给你了。” 崔旭面露疯狂之色，快速狂奔而来，手中铜盆向后蓄力，就要全力泼出去。 “外面何事吵闹？” 就在这时，徽宗掀开车帘，露出了一个大脑袋。 这皇帝老儿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好像还没睡醒。 今天实在是太累，精力透支，欲纵过度，所以刚刚在车上等待时，徽宗便睡了过去。 直到刚刚听到崔旭的大喊声，这皇帝老儿才清醒过来。 “爱卿，朕不是让你去买桃花酥了么！你怎么会去了如此之久。” 蔡攸还来不及回答，便见那崔旭已经奔到了眼前，那铜盆里的夜香散发出刺鼻的臭味，直扑面门而来，蔡攸差点没被他熏吐了。 他明白这王八蛋是什么意图了，搞了一大盆米田共就是要泼到自己身上，好出了这王八蛋心中的恶气。 “娘的，玩恶心的是吧！” 骂了一句，蔡攸捂着鼻子向一旁挪蹭了几步，他也听见了徽宗在问他话，可自己现在却没工夫搭理他。 “哈哈哈，蔡攸，尝尝这新鲜夜香的滋味吧！” 临到近前，崔旭紧跑几步，手中铜盆压低，准备开泼。 可突然，脚下却踩到了一块石头，这货一个不稳，身体向前倾倒，本来是对准了蔡攸的铜盆这时却因为不稳调转了方向。 夜香脱盆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黄色的水流，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全部泼在了探出车窗查看情况的徽宗的脑袋上。 “哗” 一盆夜香，一滴也没浪费，泼了徽宗一脸。 徽宗懵了，一动不动愣在当场。 蔡攸早已是看的呆了，这应该就叫做飞来横祸吧！ 而崔旭站稳脚步后，见泼错了人，便想撒丫子跑路，至始至终，他也没认出来那是徽宗。 蔡攸快跑几步，一把就拽住了他的长发，不管这王八蛋大喊大叫，拖着他微微用力，将他撞在了马车壁上。 头部遭击，这货直接便是晕了过去。 “咳咳！圣上，您没事吧！” 掏出一方锦帕，蔡攸便递了过去，他能清晰的看到夜香正顺着徽宗的面部慢慢流落而下，那成块的金坷垃也紧紧地沾在他的头发上。 徽宗颤抖着手接过帕子，擦了擦早已被染成黄色的脸，然后放至眼前看了看，瞬间尖叫出声。 “圣上，您等臣一会儿。” 蔡攸拨开人群，跑远了。 不一会儿，这小子便端了一盆清水回来。 “快快快，圣上，快点洗洗。” 他强忍着笑意，屏住呼吸，把水盆端了过来。 徽宗木纳的下车开始洗脸，很快，原本甘澈的清水现在却变成了一盆黄水…… 虽然脸上还有臭味不散，但终归是洗了下去，闻了闻手上，再感受着脸上的异样，徽宗都要疯了。 做了大半辈子皇帝，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结果又突发这一变故，徽宗心中火气升腾，沉声道: “刚才是谁泼的朕？” “回圣上，是这小子。” 踢了踢脚下的崔旭，蔡攸又道: “这王八蛋自称是国舅的儿子，还有那位，圣上您也认识，皇后娘娘的亲侄子郑向荣，那三位也是皇亲，皆乃亲王之子，但具体是谁臣忘记了。” 徽宗听后，双拳紧握，发白的面部早已是涨的通红。 “好啊！这些无用的皇亲也敢来消遣朕！” 说着，徽宗抬起脚，照着倒在地上的崔旭就是一顿猛踹。 发泄够了，这皇帝老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沉声下令道: “把这几人都给朕带回皇城司，往死了揍！” 蔡攸听后略带同情的看了几人一眼，进了皇城司，那就等于只剩下半条命了。 驾车回宫后，徽宗便跟疯了一样，急忙下去沐浴更衣去了，而蔡攸令禁军侍卫押着这五个倒霉催的二货来到了皇城司。 皇城司乃大宋的特务机构，职权很大，包括执掌宫禁，刺探情报，监察百官，性质有点类似于大明的锦衣卫，也是只对皇帝负责。 皇城司老大名为夏连城，禁军出身，曾给老蔡京送过金银珠宝，也算是和蔡家相知相熟，后来也是靠着老蔡京才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听到外面有动静，夏连城便带人赶了出来，一见是蔡攸，这货露出笑容来，上前拜道: “侯爷今日可真是有雅兴，大半夜的来我这皇城司，下官命人备点酒菜，咱俩好好几杯。” “拉倒吧！今天是喝不上了，圣上有旨，往死里揍这五个货。” 说着，把郑向荣五人交给了夏连城，随即又把这五人来找麻烦和徽宗被泼一脸屎的事给说了一遍。 夏连城听后眉头直皱，这事当真还有点麻烦。 第310章 三人被废,狗咬狗互推责任 也许是看出来了他有难处，蔡攸试探着问道: “怎么？有问题？” “唉，其实也算不上问题，只是有些麻烦。” 夏连城招招手，便有一众差役押着五人进了皇城司。 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也并排而入，边走夏连城边说道: “侯爷有所不知，这些亲王最是无赖，经常犯事，但下官是打也不敢打，骂也不敢骂，毕竟人家都是皇亲，赵氏一族，所以下官便不愿意同他们打交道。” 蔡攸听明白了，这货就是顾忌太多，婆婆妈妈的。 “老夏，不是小爷说你，你这皇城司提举做的真是憋屈，你皇城司是干嘛的？不就是监察百官和那些亲王的，你应当不畏权贵，秉公执法。 再说了，你们只对圣上负责，那还怕他们做甚，一些废物亲王罢了，圣上烦他们也是烦的很。 只要犯错，那便按照规矩处置，不论身份。你如此顾忌，圣上也会瞧不起你，时间一久，便认为你做事婆婆妈妈，不堪大任。” 听了蔡攸一番话，夏连城沉思片刻，随即抬头正色道: “侯爷说的不错，看来之前是下官顾忌的太多了，下官背后站的可是圣上，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不错不错，你能明白就好，看见今天那五个王八蛋没？圣上可是下旨了，往死了揍！” “放心吧！侯爷！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人对视一笑，嘿嘿坏笑出声。 皇城司地下监牢中，郑向荣五人苦比一般被绑在木桩上。 下身一阵疼痛传来，郑向荣轻皱眉头，打了个寒颤，当先醒了过来。 这货刚醒，便觉得下身疼痛难忍，而且最要命的是，他感受不到他的小兄弟了。 “我……我完了，我不是男人了！啊！蔡攸！我要杀了你！” 这货愤怒的嘶吼着，日后做不成男人了，这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喊声惊醒了其他四人，四个二货睁开眼睛，便发现自身处于一个封闭幽暗潮湿的环境当中。 “这……这是哪？” 崔旭一脸懵比，他只记得当时想要拿粪水泼蔡攸，但后来好像是摔倒泼错了人，再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正胡思乱想着，便听到耳边传来三道惨嚎，正是赵冲，赵觉，郑向荣这三个被废之人。 三个王八蛋皆是被蔡攸废了***，疼得是撕心裂肺，日后青楼烟花地也是去不了了，更不用说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了。 听见这三人凄厉的惨嚎声，只受了点轻伤的崔旭与赵赢顿时打了个寒颤，光从惨叫声中就能听到三人有多痛苦。 赵赢微微一动，便感觉小腿上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感，他低头望去，便见那里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原来是先前他要逃跑时，蔡攸飞掷的匕首插入了他的小腿。 在场五人，皆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三人被“废”，一人中刀，只有崔旭自己挨了几十个巴掌，跟他们一比算是轻的了。 可就是这样，崔旭的脸也肿成了猪头。 五人不知身处何地，皆是大喊大叫着，可令他们不知道的是，接下来还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断子绝孙的疼痛令赵冲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王孙公子何时受过这等痛苦。 “郑向荣，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这厮非要找那煞星的麻烦，我们会被揍成这样吗？” 赵冲紧咬牙关，沉声低吼道。 “就是，你这厮不干人事，害的冲哥与觉哥被废，我的一条腿也失去知觉了。” 赵赢也恨声附和着，他是恨蔡攸，但却更恨郑向荣，如果不是他，自己与两位兄弟也不会如此凄惨。 “你们三个放屁！本公子什么时候说过让你们帮我了？不是你们自己借着酒劲，大放狂言说要教训蔡攸的么！ 如今出了事就赖本公子了？但你们别忘了，本公子也是受害者。” 郑向荣也是气的不轻，特么四个队友就跟四头猪一样，别看先前牛比哄哄，扬言要狠揍蔡攸，但现在出了事却一个比一个要尖酸刻薄。 最可气的是，竟把责任都推卸给了自己。 疼痛伴随着火气，在心里形成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这货用尽力气大吼道: “别吵了！你们这四头猪，当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现在还有脸推脱责任？” “郑向荣，你别像一条疯狗似的乱咬人行不行？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凭什么连带着把我也骂进去，他们三兄弟骂的你，你咬他们去。” 崔旭很是不满，刚刚自己又没有说话，凭什么也把自己给骂了进去。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本公子没看到，你最后偷偷溜走了。” “你胡说，我那是想办法去了，最后我不是也回来了么！” 小心思被点破，崔旭老脸一红，适才在街上挨揍时，他果真就有逃跑的想法，但最后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端着一盆夜香回来了。 那面赵氏三兄弟还在骂骂咧咧，郑向荣也不是什么善茬，便跟着他们开始对骂，打仗之前兄弟长兄弟短的叫着，如今出了事就互相推卸责任，果然乃酒肉朋友。 一时间，整个监牢里乱乱哄哄，蔡攸隔着老远便听到了里面的吵闹之声。 “看来是这几个小王八蛋醒了，老夏，大刑伺候！” 推开牢门走了进来，蔡攸拍着手笑道: “好！好一出狗咬狗的大戏，不如小爷给你们解开，你们一对一单挑如何？” 监牢内光线昏暗，几人没听出来这是蔡攸的声音，当然，郑向荣除外。 对于蔡攸的声音，他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听蔡攸开口说话，郑向荣便知道是他。 这王八蛋算是明白了，自己与这四个猪队友定是被蔡攸抓住囚禁了起来。 “蔡攸！你想干什么？你私自囚禁我们可是违背大宋律法的，识相的话，就赶紧把我们放了。” 这货到现在态度还是如此嚣张，果然是挨揍没够。 夏连城吩咐了两声，便有差役点燃烛火，瞬间，牢内变的明亮了许多。 第311章 不信?大鞭子伺候 突如其来的光亮令五个二货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郑向荣只感觉一道人影出现视线中，且越来越近。 “啪！” 蔡攸走到近前，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几位，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哪？” 逐渐适应了光亮，五人睁开眼睛，便见自身果然处于牢室之中。 又看见了一脸笑意的蔡攸，还有他身后站着的一个中年魁梧汉子，旁边还有五个赤着上身的壮汉。 “这……这是哪？冠军侯，你不想活了吧！我们三兄弟可是皇室成员，你居然敢囚禁我们，不怕圣上知道吗？” 听了赵觉的话，蔡攸不住的摇摇头，这傻小子，恐怕还不知道这就是徽宗的意思。 “唉，说你们傻还真不是一般的傻，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得罪的不止是小爷。 这里是皇城司监牢，进来的人就没有能囫囵个出去的，怎么样？现在知道你们得罪谁了吧？” 五人闻言面面相觑，很是诧异为何会到了皇城司。 见这五个笨蛋还是不明所以，蔡攸便走到崔旭面前，竖起了大拇指。 “崔公子，高啊！当真是高，自古以来敢用屎尿泼皇帝的，你是第一个，还泼的那么准，佩服佩服，实在是让人佩服。” “你说什么？我……我……我把皇上给泼了？” 崔旭顿显慌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不然呢？你以为凭白无故就抓你啊？还有你们四个都是帮凶，抓你们进来就是圣上的意思。” 四人听后如遭雷击，而崔旭也终于是想起了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 那时自己端着一盆夜香要泼蔡攸，以解心头之恨，不料却被石头绊倒，偏离方向，一盆夜香尽数泼在徽宗头上。 崔旭并没有看出来那是徽宗，如今经蔡攸一提醒，这货才反应过来，自己竟闯下了弥天大祸。 “这……这是真的吗？” 崔旭已经被吓傻了，这事如果要是真的，那自己就完了，到时候整个崔家也得跟着自己遭殃。 “你说呢？” 蔡攸笑眯眯的看着他。 后者面如死灰，有气无力的软了下去。 这时，郑向荣突然哈哈大笑道: “别听他胡扯！什么皇城司，我看就是这王八蛋把我们给私自囚禁起来意欲报仇，他身后的那几个阿猫阿狗估计也是陪他做戏给咱们看的。” 蔡攸哑然失笑，这货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嚣张出来。 “怎么办？夏大人，这货骂你是阿猫阿狗，你能忍？小爷可忍不了？” 夏连城面色阴沉，冲上前去，一拳便打在了郑向荣的下巴上。 上下牙齿碰撞之声伴随着骨裂的声音一同传来，紧接着便是这王八蛋的惨叫声。 “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爷爷乃是皇城司提举夏连城。” “呸！我管你是谁，本公子就是不信，看你这模样，应该是个杀猪的。” 夏连城闻言嘴角微微抽搐，而后面的蔡攸却早已是笑弯了腰。 “兔崽子，老子是杀你的，你爱信不信，但进了我皇城司大牢，就别想再轻而易举的出去，老子会让你尝尝什么叫做三十六般酷刑。” 说完，也不跟这货再多废话，抄起一旁桌上放着的鞭子，使劲扬起，一鞭一鞭抽在郑向荣身上。 刚开始，郑向荣还在骂骂咧咧，但挨了几十鞭子，他就扛不住了，开始求饶，但夏连城哪会轻易停手，况且徽宗也说了，往死了揍。 于是，继续扬鞭抽打。 牢室内，啪啪啪啪的爆响不绝于耳，甚至盖过了郑向荣的惨叫声，可见夏连城的力道有多大。 剩下四人看的是心惊肉跳，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别看了，下一个便是你们。” 蔡攸也拿起一根鞭子，走到了赵氏三兄弟身前。 “你……你要干什么？” 见他不怀好意的笑着，三兄弟顿时心里没底。 “小爷不干什么，当然是抽你们了。” “蔡攸，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我们可是赵氏子孙，正牌的皇室之人，你要是敢对我们用刑，那就是犯了杀头的大罪了。” 赵赢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可蔡攸分明就不吃这一套。 “唉，就你们三个也配称作皇室？不过是几个没名的亲王之子罢了，日后别老给自己加上皇室的头衔，你们不配。 还有，小爷再说一遍，这是圣上的命令，命令小爷往死了揍你们。” 蔡攸说完，甩了甩鞭子，三人瞬间慌了。 “蔡攸！你……你抽我们一下试试！” 赵赢话音刚落，胸前便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 “试了！你们能怎样？” 这货摆摆手，便有三个差役提鞭走到崔旭三人面前，不多废话，直接就是一顿大鞭子伺候。 惨叫声此起彼伏，一浪赛过一浪。 看着面前畏畏缩缩的赵赢，蔡攸笑了，打算陪他好好玩玩。 “喂，你给小爷笑一个，笑一个小爷就不打你了。” “此……此话当真？” “啪！” 刚问完，便又挨了一鞭子。 “谁让你废话了，多一句废话抽一鞭子。” 蔡攸挥动鞭子还要再抽，吓的这货立刻狂点头。 “好好好！我笑，我笑！别抽了。” 说完，便咧开大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大爷的，你是来吓唬人的吧！ 笑的不合格，你没机会了。” 蔡攸抬手，又是啪啪两鞭子抽在他身上，最后一鞭子则是抽在了赵赢脸上，一道血痕登时便浮现了出来，疼得这货不断挣扎着。 “别打了，再我一次机会，我笑！” 不等蔡攸说话，这货便又露出来一个笑容，这次比之前那个要好点。 他以为自己合格了，不过随之而来的却还是那根大鞭子。 “啪！” 蔡攸又是一鞭抽在他脸上，与之前那道血痕交汇，在他脸上画了个x。 “小爷没让你笑，你笑什么，是不是找抽！” 赵赢快被气吐血了，也终于明白蔡攸本来就没想放过自己，至始至终都在戏耍自己。 “蔡攸，你死定了，我父王不会放过你的。” 眼见说好话没用，这货便又恢复了口出狂言的状态。 第312章 这下都傻眼了,废了你崔家 “骂吧！接着骂，不过小爷希望你待会可别求饶。” “啪啪啪－啪啪！” 又是几鞭子下去，在他痛苦的哀嚎声中，蔡攸突然发现这货小腿上插着一把匕首。 “嘿嘿，赵兄，见谅见谅，你是不是很疼啊！来！小爷帮你转移一下疼痛的部位。” 赵赢被他抽的迷迷糊糊，也没听清他说的是啥。 坏笑一声，这小子便把手伸了过去，握住刀把，猛然将匕首给抽了出来。 不抽出来还好，一抽出来便好似泉涌，鲜血喷溅而出。 赵赢瞬间清醒，朝着蔡攸就爆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嚎。 “要死啊你！” 蔡攸一拳打在这货肚子上，左手拿着匕首在他身上蹭了蹭。 “真是的，把爷的匕首都给弄脏了。” 又是十几鞭子抽落，蔡攸便有些乏，喊过差役来替自己接着抽，这小子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杀猪般的嚎叫在牢房中经久不绝，晕过去了就泼上凉水，弄醒后继续抽。 到了最后，五人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其中以郑向荣最是凄惨，夏连城的力气当真是大，将这王八蛋的衣袍抽了个稀碎，原本华贵的衣袍现在却成了一堆破布。 胸口上鲜红一片，布满了深深的血痕，叠交在一起，让人看了就会感受到何为触目惊心。 脑袋垂下，郑向荣嘴巴大张，带着血丝的口水顺着嘴角流落在地。 “怎么样？郑大公子！现在舒服了吧！” 蔡攸上前，拍了拍这货的脸。 “你……你别得意，我爹知道了定会来救我的。” “你爹？就算是你姑姑来了都不好使，不是说了么，你得罪的不知是小爷，还有圣上。” 见他都这副模样了，还有叫嚣的勇气，蔡攸也是服气了。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圣上在哪呢？莫说不在这里，就是在这里我也不怕！” 郑向荣用尽力气发出最后一声怒吼，蔡攸双眼微眯，抓住他的右手，使劲一掰。 “咔吧！” 整个手腕应声而断。 还没来得及叫，一个声音便从门口传来。 “朕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嚣张，连朕都不怕。” 在五人目瞪口呆之下，一身龙袍的徽宗缓步而来。 “臣等见过圣上！” “免礼！爱卿，就是这五人围堵你闹事，然后还泼了朕一身……咳咳，是吧？” “圣上明鉴，就是这五个王八蛋，那三位乃是皇亲，这位是皇后的侄子，这位是国舅的公子。” 蔡攸手指五人，一一为徽宗介绍着。 而这五个二货如今却是真傻眼了，本以为蔡攸是在骗他们，没想到却是真的。 尤其是崔旭，这货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之前还在怀疑蔡攸所言的真实性，现在却是眼见为实。 “我把夜香泼在圣上头上了……” 他心中万分恐惧，不停地呢喃自语着。 “圣上，我等冤枉啊！” 郑向荣强打精神叫冤，但徽宗听后却不耐的皱起了眉头。 “圣上，咱们可是一家人，您可不能听信冠军侯的谗言啊！” 赵氏兄弟也忍痛喊道。 “好了！” 徽宗轻喝一声，随即一脸不耐道: “天子犯错，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们这些皇亲，如果不是你们主动挑事，那朕能被泼了一身……咳咳，总而言之，犯错就应当受罚，朕也算是替几个皇叔管教管教你们。” 言罢，不再理会他们的叫屈声，而是走到了崔旭面前。 “崔国舅的公子，当真是年轻气盛，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国舅应当是谏议大夫吧！而你姑姑是崔昭仪，当真是一门显贵啊！ 来人！” 话音刚落，李普便屁颠屁颠的凑了过来。 “圣上，有何事吩咐。” “传朕旨意，罢了谏议大夫崔大鹏的官，永不启用，废了崔昭仪的妃位，逐出宫去。” 徽宗这番话，使崔旭如遭雷击，他没想到徽宗竟会如此狠辣，废了他爹和姑姑。 这下好了，他崔家从此定一蹶不振。 崔旭面如死灰，早知道这样，那时就不应该多管郑向荣的闲事。 “崔公子，朕还真得好好谢谢你，其实朕早就对崔氏兄妹不满了，正好趁此机会废了他们。” 徽宗说完，也不在废话，继而吩附道: “夏连城，这几人朕就交给你了，该用刑就用刑，不用手软，也是时候该让那些皇族看看了，在朕这里，没有特殊！” 这皇帝老儿今天是真被气到了，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遇到这种事，适才回宫后，足足沐浴了四五遍，才洗去了一身的污秽。 但饶是这样，徽宗还是感觉恶心至极。 要不是这五个王八蛋主动挑事，自己也不会被泼了一头屎尿。 所以，这次徽宗是不会留情面的，管你是亲王的儿子还是皇后的侄子，统统打一顿再说。 夏连城领命，招呼一声，差役们便准备刑具，准备用刑。 血腥之地徽宗不愿多待，便叫上蔡攸就要走。 在经过郑向荣身边时，蔡攸凑近附耳道: “郑公子，咱们两个的事还没完，老实点，不然小爷一定会宰了你。” 听了这些没有温度的言语，郑向荣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心中没来由升起一丝恐惧之感。 蔡攸说完冲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大脸，便跟随徽宗出了监牢。 不一会儿，便听到一阵惨嚎声从里面传出…… 君臣两个离开皇城司，蔡攸便想着拜别徽宗赶紧回蔡府睡觉，折腾了一大天，实在是给他累的够呛。 “圣上，没别的事话，那臣就先告退了。” 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这小子强撑着疲惫的身体扭头便走。 “你小子等等，朕还有话要问你。” 徽宗出言又叫住了他，蔡攸无奈，只好是跟随他来到后宫用以修道的殿内。 刚一进来，这小子便困的挺不住了，直接便是躺在了蒲团上。 “小王八蛋，给朕起来，在朕面前你也敢躺着？” 给了他一脚，徽宗笑骂道。 “圣上，您有事赶紧说，臣实在是困的受不了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五人该如何处理？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第313章 敲诈一笔是一笔,分臣两成就好 “不是吧！圣上！就这点小事您也问臣？您乐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杀就杀，不用手软。” 说着，这小子就比了个砍头的手势，正好也能除去五个祸害。 不料徽宗却摇摇头: “不行，不能杀，给他们点教训就行了，真要是杀了，那些亲王可就不干了，朕就怕他们联合在一起给朕施加压力，所以才让你想个万全的办法，堵住那些亲王们的嘴。” “原来如此，皇室就是麻烦。” 嘟囔了一句，蔡攸开始低头沉思起来。 突然，一个想法在脑海中萌生而出，为何不用这五人捞点钱呢！让他们的家人花钱把他们赎回去，这样岂不美哉。 想明白这点，这小子便兴奋道: “圣上，臣想到了，可以让那些亲王国戚花大价钱来赎人，反正圣上已经下令给他们用刑，气也出了。 既然不能杀，那就不如拿他们换点钱。” 徽宗听后双眼顿时一亮，连连点头称是。 “对啊！朕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那些亲王国戚一个比一个有钱，正好就趁着这次机会，让他们大出一把血，正好给朕充实充实国库。” 君臣两个对视一眼，均是不正经的嘿嘿坏笑起来。 “很好，还是你小子聪明，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 徽宗下了逐客令，可蔡攸却不干了。 “圣上，没您这样的，用完臣就把臣一脚踢开？臣不走，俗话说见者有份，既然是臣想出的主意，那敲诈的钱就应该有臣一份。” “这……” 徽宗一脸不情愿，其实就是不想同他分赃，刚刚也是怕这小子提这事，这才着急的摆手让他赶紧走。 “爱卿，你蔡家都那么有钱了，这次就别跟朕抢了。” 蔡攸果断摇头: “那不行，圣上您身为天子，还富有四海呢！要不您就尽数让给臣得了。” 为了钱，君臣两个又开始拌起了嘴，蔡攸没那么多事，要一点就行，而徽宗呢！贪心的很，一文也不想给他，想要照单全收。 “你小子废话，知道朕是天子你还敢同朕讨教还价，朕就不给你，你待如何？” “好！这可是圣上您说的，您可别后悔。 臣明天就把李师师绿了您的事给传出去，到时候您就等着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吧。” 果然，一提这事，徽宗瞬间脸就绿了。 “小王八蛋，你竟敢威胁朕，看朕不砍了你！” 说着，果真抽出墙上挂着的宝剑，朝蔡攸砍来。 蔡攸左躲右躲，躲避着宝剑劈砍。 “圣上，您要是不给臣分钱，臣就说出去，给不给您自己看着办吧！” “小王八蛋，朕砍死你！” 徽宗死不松口，在后追赶着，但他这个虚货又怎能同蔡攸比体力。 君臣两人围着大殿跑了几圈，徽宗早已是累的气喘吁吁，扔了宝剑瘫坐在地，反观蔡攸脸不红心不跳，体力似是用不完。 “圣上，您就同意吧！不然明天您可就出名了。” 这小子一脸笑嘻嘻，继续威胁徽宗。 “最多一成，再多没门！” 徽宗终于是松口了，伸出一个手指头比划了两下。 其实他也怕这小子把那件丢脸的事给说出去，看着面前笑嘻嘻的蔡攸，徽宗气的真想一棍子给他敲死。 “一成？那没啥意思，再加一成，两成！” 蔡攸伸出两根手指，这小子也不贪心，有两成就知足了。 “小王八蛋，给你一成就已经不错了，你少得寸进尺。” “那好，这些话就当臣没说，明日臣就派人把消息给泄露出去，西郊宫殿臣也不干了，圣上您还是另选贤能吧！” 蔡攸说完，回身就要走。 “小王八蛋，朕真是服了你了，好好好，两成便两成，不过事先说好，不能再多了。” 无奈，徽宗终于是松了口。 回过身的蔡攸，嘴角露出一丝不可名状的笑意，他就知道这皇帝老儿一定会答应。 见这皇帝老儿一脸的不情愿，他便凑上前诱惑道: “嘿嘿，圣上，这次保管你捞的是盆满钵满，那些皇亲一个个富得流油，有的是钱。 这事就交给臣来办了，保证办的符合圣上心意。” “好，！这可是你小子说的，那朕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从大殿出来后，蔡攸一路骂骂咧咧出了宫城。 原因无他，适才这小子见天色大晚，而回府路途并不算太近，更兼自己乏的一批，所以便向徽宗求取一辆马车。 岂料徽宗抠门的紧，说宫中的马车都是自己御用的，无论蔡攸说什么，就是不借！ “小气鬼，抠门精，铁公鸡，守财奴，我呸！” 蔡攸把能想到的损人称谓都给骂了出来，一路嘴就没合上过，拖着满身疲惫和对徽宗的不满回了蔡府。 次日一大早，蔡府前厅便传来一阵吵闹之声，原来是那五个废物的爹找过来了。 五个爹见儿子均是一夜未归，便着急忙慌出外打听。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便知出了事，自己的儿子竟然因冒犯天子，从而被抓到了皇城司。 五个爹不是亲王便是皇亲，当即就不干了，直接便入宫面见徽宗，结果徽宗的回答却让他们很是失望，而最失望的当属谏议大夫崔大鹏，这货因儿子的缘故被罢了官，气的他差点脑溢血。 “去蔡府找冠军侯，这事由他负责！” 这是徽宗的原话！直接便是把问题抛给了蔡攸，既然这小子昨晚说了交给他，那徽宗表示自己坐等收钱便好。 既然徽宗发话这事蔡攸负责，并很不耐的下了逐客令，于是五人便立刻离了皇宫组队来了蔡府。 对于五人的到来，老蔡京虽感到很诧异，但还是讲究礼节，将五人迎进了正厅。 扯了一会闲话，郑芝仁便说出了来此的目的，要找蔡攸。 “太师，我想我们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劳烦您赶紧把冠军侯叫出来，我们有事要问他。” 看着这五个心急的老王八，老蔡京一点都不着急，面带微笑道: “几位来此的目的老夫已经清楚了，但事出有因，五位令公子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放出来的。” 第314章 嚣张的越王爷,干龟公的出身 “太师，你还是少废话为好，赶紧把蔡攸喊出来，我们要亲自问他。” 说话之人乃越王爷，徽宗的亲叔叔。 “呵，王爷好蛮横的语气？我蔡府不是你们耍脾气的地方，还有，你们那五个儿子是什么德行，你们心里没点数吗？依老夫看啊！吾儿抓的好！” 长时间受儿子影响，老蔡京的说话方式也变了不少，从最初的谦和到现在的不留情面，谁也不惯着。 对此，老蔡京表示，这种感觉是真他娘的爽。 “太师，这话就有点过分了，需得知我们可是皇室子弟，在这心平气和纯粹是给您面子，不要不识抬举。” 越王爷一脸高傲，身为皇族就是他可以到处炫耀的资本。 老蔡京被气笑了，淡定的端起茶盏泯了口香茶，多少年了，都没人敢这样同自己说话。 作为当朝太师，百官之首，他自然是不把这些废物亲王放在眼里，一个个不堪大用，啥也不会，全靠国家养着，要是脱离了皇室，估计他们出去就得饿死。 “越王殿下，老夫敬重你是皇室，所以才客客气气的，但你别忘了，你仅仅是一个亲王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跟老夫乱喊乱吠？依老夫看，不识抬举的人应该是你吧！” 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盏，老蔡京神色淡然的瞟了他一眼。 “蔡京！你……” 越王爷脾气不好，眼看着就要起身破口大骂，一旁的郑芝仁连忙拦下了他，暗骂莽夫一个。 “王爷，今日咱们到这是来搞清楚状况的，而不是来找事的，得罪了太师与冠军侯，那后果恐怕不妙。” 郑芝仁凑近小声劝道。 “哼！本王当然知道。” 冷哼一声，越王爷气冲冲的重新坐下。 老蔡京也不愿意多跟他们废话了，对付这群王八蛋还得让自己儿子来。 唤过侍立一旁的管家蔡康，他轻声吩咐道: “去，把大公子叫过来。” 蔡康点点头，心里却暗暗叫苦，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个时间段公子应该还没起来，强行唤醒可能又少不了一番臭骂，每次自己去叫公子不是打扰他睡觉，就是撞到小两口的好事。 他真想说，老爷你换个人去吧！ 但是没办法，他只好是硬着头皮来到了后院。 蔡康料想的不错，蔡攸这小子的确是还没起来，昨夜回来的太晚，导致他回房后倒头便睡，一直到现在还处于睡梦中。 徽宗特此下令，今日不用他上朝，到时把敲诈来的银子送入宫中便好。 软榻里面，蔡攸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外面，佳人轻靠在软垫上，手中正拿着一本书在看，书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西厢记》。 马上就要到第二场开演的时间了，赵元奴便想着赶紧恶补几天，把剧情，人物形象都给熟知一遍。 正在那揣摩人物呢！就听房门当当当传来三道敲击声。 随即，蔡康的声音便在外面响起。 “公子！公子！家里来客人了，老爷让你赶紧过去。” 赵元奴闻声拍了拍身边的蔡攸，将他唤醒过来。 “滚蛋！别打扰小爷睡觉。” 被吵醒的蔡攸很是不爽，朝着门口吼了一声。 门外的蔡康一脸苦比，这下可好，又惹得公子不高兴了。 不过老爷交代的事情得赶快完成，于是他打起勇气又敲了敲门。 “公子，来了五个皇亲国戚，说是有事找您，您还是起来看看去吧！” 一听这话，榻上的蔡攸猛地坐了起来。 “大鱼来了？元奴，快，给小爷更衣。” 佳人好笑的白了他一眼，起身下地拿过衣袍为他细心穿戴起来。 “看你这样，一定又憋了不少坏水，莫不是又要坑人？” 被媳妇猜到，蔡攸爽朗大笑出声。 “哎，此言差矣，小爷这怎么能叫做坑呢？小爷这叫大发善心，替他们把钱放到小爷这里存起来，以免他们乱花浪费。” 赵元奴闻言好笑的白了他一眼，哪有这么无耻的，坑人家钱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迫不及待的跟随蔡康来到正厅，蔡攸便看见了那五个废物的爹。 其中，他只认识郑芝仁，其余四人皆是一概不认识。 因为手中攥着郑芝仁的把柄，所以这老头不好得罪蔡攸，只能是刻意交好。 “侯爷，老夫……” 刚起身笑呵呵的行了一礼，想要给他留个好印象，到时候也能把自己儿子给放了。 不料话还没说完，就被后续起身的越王爷给粗暴的推到了一边。 郑芝仁这个气啊，但又不敢说什么，只好是强忍怒火坐了下去。 “你就是冠军侯蔡攸？长的倒是挺白净，跟那些大户人家的娈童一般无二。” 话到这里，除了郑芝仁与崔大鹏没笑，其他两位王爷皆是哈哈大笑出声。 蔡攸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心中已经把面前这胖老头给画上了黑名单。 紧接着，又听这越王爷大声道: “圣上叫我们几个来找你，说此事由你全权负责，既然如此，本王也不跟你多废话，你赶紧跟皇城司打个招呼，把冲儿他们给放了。” 蔡攸擦了擦他喷在自己脸上的口水，一脸嫌弃的回击道: “你就是越王吧？长的倒是又矮又胖又挫，跟青楼里的龟公倒很是相像，莫非你是假的王爷，真实身份却是干龟公的出身？” “小子，你……” 越王爷气的心肝乱颤，刚要破口大骂，却被蔡攸给推了一把。 “你能不能有点礼貌，小爷话还没说完，你插什么话？ 昨晚吃的啥啊？离这么远小爷都能闻到你嘴里那股酸味，说话时注意点，别总是乱喷，还王爷呢！一点教养都没有。 还有，你儿子得罪的可是圣上，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的，且就冲你这个态度，那你儿子一辈子也甭想出来了。” “扑哧！” 主位上的老蔡京一个没忍住便笑出了声，自己儿子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不过自己喜欢，就应该这样怼他们。 “蔡攸！本王可是先帝亲封的越王，乃正牌的皇族，你这么跟本王说话，不怕杀头吗？” 越王爷心中自然是不服，他岂能让一个小辈给压制住，便也开始开口还击。 第315章 明码标价,谁也别嫌贵 蔡攸打了个哈欠，丝毫没把他当回事。 “能谈就谈，不谈就滚蛋，就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何用处，只会拿自己的身份说事，抛开这一层的亲王身份，你还是个啥？” “放肆！蔡家小子不得无礼！” 一同而来的齐王和赵王也是纷纷拍案而起，长期的养尊处优，还有这层皇族身份，让他们形成了一种自觉高人一等的心态。 因此，自然是不允许蔡攸在这如此大放阙词。 但蔡攸岂是好惹的，你比小爷横？那小爷就比你还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叫唤什么？不谈就滚蛋！蔡康，送客！以后蔡府贴上一个牌子，臭虫不得入内。” “是公子！” 蔡康走至三人面前，做出个送客的手势。 “三位！请吧！” 蔡攸如此硬气，气的三人直接抬脚便走。 “走时容易，再来可就难了，小爷告诉你们，关着五人不放就是圣上的意思，还有，圣上这次很生气，你们求情也没用。” 三人听后挺住脚步，蔡攸后一句话倒是没说错，求情是真没用。 早上的时候，五人便已经入了一趟宫，但无论是怎么求情，怎么说好话，徽宗就是不松口。 最后只说了句朕不管，要想放人就去找冠军侯，他全权负责此事。 五人也知道，蔡攸现在可是徽宗宠臣，在天子面前的说话力度可不是他们所能比的。 郑芝仁和崔大鹏就是深知这点，才没像这三个傻蛋一样，上来就挑衅蔡攸。 而且郑芝仁还有把柄握在蔡攸手里，这自不必多说，崔大鹏则是被罢了官，成了庶民一个，虽然恨，但也绝不敢再招惹蔡攸。 开玩笑，如果蔡攸想要弄死他，那是如此简单轻而易举。 “走啊！怎么不走了？” 见三人停滞不动，蔡攸冷笑一声呵斥道。 三人也想走，虽是气不过，但一想到儿子还在皇城司受苦，且徽宗又不讲情面，只能是找这冠军侯商谈。 想到儿子，三个老货便怎么也迈不动步子了，都是当爹的，怎么也不想儿子受苦，虽然他们的儿子都是纨绔废物，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 三人冷哼一声，腆着大脸又重新落座。 “呦，三位王爷这是不走了？刚才那态度不是挺坚决的么！我蔡府庙小，可容不下三位王爷啊！” 听这小子阴阳怪气的讥讽着自己，三人虽是怒不可遏，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还有求于他把儿子放了。 “好了攸儿，三位王爷来一次也不容易，差不多就行了。” 老蔡京适宜出声，朝儿子眨眨眼。 蔡攸立刻会意，在闹下去事就没法谈了，自己可是要狠狠敲诈他们一笔的。 “既然都不走了，那咱们便谈谈那五个二货的事，你们来次的目的小爷也知道，不就是想让小爷下令放了你们儿子么！ 这事说来也好办，放人容易，不过得拿钱来赎。” 果然，五人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想要让他放了儿子，那就得付出点代价。 “不知侯爷想要多少？不如您定个价钱，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郑芝仁讨好一般的说道，心里希望价钱不要太高。 “好！还是郑大人直爽，既如此，小爷就直说了。 赵氏三兄弟每人八十万两白银！ 郑向荣一百万两白银！ 至于崔旭么！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什么！” 听了这几串天文数字，五人尽皆傻眼。 尤其是崔大鹏，他想不明白，凭啥自己儿子最贵。 “侯爷，为什么他们是八十和一百，而我就得是一百五？” “为什么？那小爷就告诉你是为什么，你儿子用夜香泼圣上，你现在还想问为什么吗？ 圣上不杀了他都算轻了，让你拿出钱来把他赎回去已经算是够仁至义尽了。” “这……这……” 崔大鹏闻言，直接便是瘫软了下去，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自己会被罢官，妹妹会被逐出宫，原来是儿子闯下了弥天大祸。 或许就像是蔡攸所言，徽宗没杀了他都算是格外开恩了。 “别这个那个了，赶紧回去筹钱，晚了你儿子说不定就死在皇城司了。” 崔大鹏起身，面如死灰的行了一礼。 “侯爷，我这就回去筹钱。” 这钱他不得不拿，如果不拿儿子危险不说，有可能还会连累到整个崔家，还是拿了钱破财免灾吧！虽说官儿丢了，但能保住一条命就已经不错了。 可一百五十万两也不是小数目，崔大棚也没有这么多钱，没办法，回去后只能变卖家产，硬凑了。 崔大鹏走了，剩下四人面面相觑，心道这货同意的真干净利落。 “侯爷，能不能便宜点，上次下官不是还给了您三十万两白银！” 郑芝仁上前套着近乎。 但蔡攸丝毫不领情，推开他冷笑道: “郑大人，可能你还不知道，其实主谋就是你儿子，如果不是他主动挑事，那圣上也就不会遭受那等无妄之灾，所以说，你儿子罪孽大了，罚你一百万两还真不多。” “可是……这也太多了。” 郑芝仁眉头一紧，又开始哭穷。 “你可是个屁！少在这哭穷，别以为小爷不知道，你比谁都有钱，当年在江南捞了多少钱，你自己心里应该有点数吧？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拿，这样的话，你儿子就永远都得待在皇城司监牢里了。” 听了这番言语，权衡了半天，最后郑芝仁咬咬牙点头道: “好！侯爷，这钱老夫出！” “这才对嘛！郑大人，实话告诉你，收钱也是圣上的意思，他老人家都发话了，你敢不拿钱？” 满意的点点头，蔡攸又小声的提醒了他一句。 郑芝仁这才明白过味，原来这都是徽宗的意思，怪不得今早去求情不好使，原来是徽宗已经打定主意要坑他们的钱了。 但这皇帝老儿不好意思直说，便把差事交给了面前这位冠军侯。 寻思明白的郑芝仁顿时心里便好受了点，徽宗要钱，他不敢不给，不给就是违抗君命。 “侯爷，多谢提醒，下午老夫便把钱送到。” 第316章 这是最低价,不同意就滚蛋 郑芝仁恭敬行了一礼，随后也离去了。 而现在的大厅内，就只剩下了三位王爷。 “怎么样？三位！对这价钱还满意吧！” 这小子回身笑眯眯的问道。 “满意个屁！本王现在严重怀疑你是在敲诈我们。” 越王爷当先拍案而起，他可不会白白的拿出这八十万两。 “吾靠！这还不满意？小爷给你们定的价钱已经够低了，还不满意？” “冠军侯，年轻人不要太过猖狂，你这就是明显的敲诈，小心我们去圣上那弹劾你。” 齐王爷也是不甘示弱，这可是八十万两白银啊！他虽为亲王，但全部家当凑在一起也不够八十万两，所以这钱说什么也不能给。 “小爷就是敲诈，你待如何？有能耐你就去圣上那告状去，看看圣上是帮你还是帮小爷。” 蔡攸面露不屑，这三个王八蛋怎么还不明白，自己的背后可是有徽宗撑腰的。 就算是他们去告状，也只会是无功而返，要知道徽宗只认钱不认人，这么好的捞钱机会摆在眼前，这皇帝老儿岂能放过？ 不给钱？不给钱弄死你！ “好了，小爷看你们也没个谈事的态度，既如此，那也就别谈了，至于三位王爷的儿子，也就甭想出来了。 哦对了，顺带一提，昨天皇城司提举夏连城就奉圣上之命给他们用刑了，你们要是不给钱，估计日后还得用刑。” 蔡攸说完，便老神在在的坐在了椅子上，丝毫不理会这三个老王八蛋杀人般的目光。 “太师，令公子如此嚣张？您就不管一管？” 听了越王爷的话，一直装傻看戏的老蔡京不紧不慢的出声道: “唉！管不了啊！这小子愿意折腾那便让他折腾去吧！” 三人见老蔡京一副装傻充愣的模样，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这父子俩当真是欺人太甚。 “三位，如果还犹豫不决的话，那就请回吧！我蔡府中午可不管饭。” 不给钱也不强求，蔡攸直接便是下了逐客令。 “你……” 脾气火爆的越王爷再也受不了了，抡起拳头就要冲上来，却被齐王爷和赵王爷拦下。 “皇兄，他说的不错，如今圣上不站在咱们这头，要想将冲儿他们救出来，就得找冠军侯商谈。” 一直不开口的赵王爷这时开口规劝道，他是三人中难得保持冷静与看得清楚形势的。 拍了拍皇兄的后背，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走至蔡攸面前笑道: “冠军侯见谅，我皇兄就是那个脾气，你看这事还能不能再商量商量，这赎金确实是有点高。” 蔡攸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其态度还算不错，便也轻声说道: “你可比他们两个强多了，八十万是最低价，没得商量，不过小爷说得还不够明白吗？还是你们理解能力不够好？ 那五个王八蛋得罪的不止是小爷，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同时得罪了圣上！” 蔡攸故意将最后两字咬的很重，赵王爷沉思片刻，忽然心中醒悟。 “难道说，交赎金是圣上的意思” “哎，王爷你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 想明白后，赵王爷顿时不说话了，如果是徽宗要钱，那就必须得给。 “好！这钱本王认了！” 犹豫片刻，赵王爷抬头下定决心道。 “好好好！还是王爷您敞亮，既如此，那就快快回去准备吧！钱送来的越快，那人也就放的越快。” 蔡攸话音刚落，剩下那两位王爷便炸了毛了。 “老三，你疯了不成？怎么会答应给他钱？” “皇兄，咱们先回去，这事还得细说。” 说着，赵王爷朝蔡攸行了一礼，而后便拉着他两位皇兄出了蔡府。 所有人走后，老蔡京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小子，对付这帮混蛋还是你有办法，解气！真解气！” “嘿嘿，老爹，您就等着吧！儿子敢保证，不出意外的话，傍晚之前，这五个老货就会把钱送过来。” 父子两个对视一眼，皆是仰头大笑。 另一边，赵王爷好不容易才把冲动的两位皇兄拉出了蔡府。 “三弟，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本王同他理论？这钱说什么也不能给。” “没错，给了就是向他服软了，我们决不能如此。” 听了两位兄长的话，赵王爷顿感无语，平时自己就叫他们多读点书，别显得这么无知，但二人却不以为然，认为读书没用。 今天，赵王爷算是再次见识到了两位兄长蠢笨如驴的模样。 “皇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顾忌脸面？冲儿他们可还在皇城司呢！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央求蔡攸，答应他的条件，不然冲儿他们可就危险了。” “可是……八十万两，咱们上哪凑去？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赵王爷摇摇头，随即耐着性子解释道: “皇兄，我也是刚刚知道，讨要赎金并不是冠军侯的主意，而是咱们这位圣上的意思，冠军侯只不过就是个传话的，说是让他全权负责，其实决定权还在圣上手中。 如果咱们不给钱，一来是违抗君命不说，二来冲儿他们也就别想出来了。 所以说，这钱咱们不敢不给。” “什么？圣上与咱们可是同宗啊！同为赵氏皇族，怎么能做出坑害自己人之事。” 听了弟弟的解释，越王爷和齐王爷也终于是明白了，原来背后的受益者却是徽宗。 “哼！同宗又如何？皇族又如何？在利益面前，还不是该舍弃就舍弃，况且这些年，圣上将咱们打压的也很是严格，决不许咱们这些亲王掌权，由此一来，他做出坑害皇族之事也同样不会手软。” 随即，三人陷入了沉默，看来这钱是不得不拿了。 “二弟三弟，你们那里有多少？本王这里差的不少。” 越王爷红着老脸问道，他家里穷的尿血，别看是王爷，但没有实权想贪污都费劲。 “皇兄，我家里的钱应该够，卖点田产就能凑足，不过却是没有多余的了。” “我不同二哥，倒是同大哥一样，也是差了不少。” 第317章 豁出老脸去借钱,认真清点 老话说的好，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三个王八蛋！ 一处街道上，出现这样滑稽的一幕，三位大宋的王爷蹲坐在街边，唉声叹气的讨论着该去哪里搞钱，那模样略显落魄。 “咳咳，大哥，三弟，我这几年省吃俭用，全部家产应该够了。” 齐王爷倒是不愁，自顾自在那唠叨着，丝毫没注意到大哥与三弟那杀人般的目光。 “他娘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咱们那么多兄弟，本王今天豁出这张老脸去借钱，大宋这么多皇亲，本王就不信凑不到钱。” 越王爷拍拍pi股起身，准备回去借钱。 赵王爷脸皮薄，不好意思去借钱，嘴角张了张，最终啥也没说出来。 “三弟，走啊！你还在想什么？” “皇兄，我这……” 越王爷知道这位弟弟面皮薄，便上前拉起了他，没好气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先把钱凑齐再说其他吧！” 叹了口气，赵王爷便跟随两位皇兄回到了皇宫附近的皇亲聚集地…… 下午时分，蔡攸正在后院练枪，赵元奴在一旁抚琴，气氛一片祥和，好一对俊男靓女。 忽地，下人来报，说是郑向荣来了。 蔡攸耍完最后一套，收枪立止，擦了擦满头的汗水笑道: “看来还是这位郑大人最积极啊！走，去看看！” 前厅中，郑向荣正局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而大厅中央的空地上，赫然摆放着数十口大箱子，不多不少，正正好好一百万两白银。 赶来的蔡攸看到这这么多箱子不由得暗暗咂舌，心道这些官员还真是有钱，拿出一百万两白银毫不费力，早知道这样，自己就应该再多要点。 看到蔡攸来了，郑芝仁急忙起身满面带笑的迎了过来。 “侯爷，这是一百万两白银，下官给您带来了，那您看犬子……” “好说好说！郑大人放心，既然钱已经到位，那小爷待会就打个招呼，叫皇城司放人，不过……” “不过什么？” 见蔡攸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己，郑芝仁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发麻。 “没什么，就是希望郑大人日后能够管好令公子，如若下次他再敢找麻烦，那他就可以死了。” 说话的同时，蔡攸抽出匕首在郑芝仁的脸上擦了擦。 “是是是，侯爷，下官知道了，回去后下官一定对犬子严加管教，保证日后不再犯错。” “嗯！这可是你说的，如若不然，小爷也说到做到。” 言罢，将匕首飞掷而出，正中厅中的柱子上。 看着那力道不减，插在柱子上摇摇晃晃的匕首，郑芝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道日后决不能招惹蔡攸，回家后还需得警告儿子一番。 将郑芝仁送走后，蔡攸便命府中下人清点银两，经过四五遍的清点，结果确认是一百万两白银无疑。 “这老头倒是守信用，不像他那儿子，简直就是混蛋一个。” 蔡攸算了算，一百万两白银自己能捞到二十万，剩余八十万则是得给徽宗送过去。 接近傍晚，第二位送钱的来了，崔大鹏带着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姗姗来迟。 从他口中得知，这货变卖了宅邸，田产，掏空了所有积蓄才凑足了这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蔡攸听后一阵感慨，心道这崔大鹏还真是爱儿子，为了救他不惜卖房卖地。 这小子有些同情起崔大鹏来了，因为罢官，所以这京城也混不下去了，便只能举族迁回老家。 听着崔大鹏不停地卖惨，蔡攸暗道自己怂恿徽宗敲诈勒索这事，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但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就什么也不去想了，啥事都没有银子来的实在。 收了两人的钱，蔡攸直接派人到皇城司，吩咐夏连城直接放人，反正徽宗的旨意是拿到钱了才可以放人。 经过一夜的摧残，郑向荣与崔旭已经没有了人样，浑身遍体鳞伤，身上满是伤口。 但郑向荣比崔旭还要凄惨，因为他被蔡攸给废了，从今往后，便与太监一般无二。 两人无法行动，皇城司提举夏连城便派车将两人送了回去。 当得知儿子被废时，郑芝仁直接便是晕了过去…… 晚饭过后，三位王爷才凑好钱赶了过来。 这一下午的时间可把他们给折腾的够呛，越王爷与赵王爷均是豁出去老脸，挨个皇亲家去借，这个借几百两，那个借一千两，借遍整个皇亲聚集地，终于是凑齐了赎金。 这两人也终于是体会到了借钱的难处，其中大部分皇亲都不想借，虽然同为皇室成员，但平时也不怎么来往，就更别说借钱这种大事了。 两人被逼无奈，只好是给人家打欠条，许诺还钱时再还取一定的利息。 如今这二人已经是负债累累，也不知道后半辈子能不能还得上。 三个老王八蛋不情不愿的把钱交给了蔡攸，看着兜里的钱入了别人之手，三人心痛不已。 “冠军侯，如今钱也送到了，那你答应的事是不是该兑现了？赶紧把冲儿他们放了。” “哎，越王爷不要心急么！这钱虽是送到了，但谁知道够不够数呢！小爷得先轻点一番，等到轻点完毕确认无误后，小爷自会放人。” 就这样，蔡攸喊来十几个算数好的下人，当着三人的面开始清点起了银子。 三个老王八蛋面色难看，这分明就是故意在恶心他们。 “冠军侯，你至于这样吗？我们这些亲王难道还会糊弄你不成？” “齐王爷稍安勿躁，清点一下又耗费不了多长时间，再说了，你既然有自信银子数目准确，那还怕小爷查吗？” 齐王爷登时被这小子噎的说不出来话，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冷哼一声便把头扭了过去。 “都给小爷机灵点，好好清点，差一点都不行。” 三个老王八蛋闻言内心一阵抽搐，哪有这么恶心人的。 一连轻点了四五遍，才总算是结束，整个过程三人也是看在眼里，虽是不服，但也不敢说什么。 最后查出来，齐王爷一分不差，越王爷差了五两，赵王爷差了三两。 第318章 差一分都不行,还是敲诈来钱快 蔡攸伸出手来，笑眯眯的讨要道: “二位王爷，一共还差八两纹银，赶紧给补齐吧！” 越王爷与赵王爷两人一听这话，差点没被气死。 “蔡家小子，你故意整我们是不是？八十万两银子本王都给你送过来了，就差那么一点你也要？” “要啊！干嘛不要！” 蔡攸一脸无辜猛点头。 “莫说是这八两银子了，就是只差一两银子小爷也得要过来，当初说好了八十万两，那就得一分不能多，当然也一分不能少。” 说着，伸手凑近两人努努嘴，示意赶紧把钱补上。 兄弟两个快要疯了，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欺负人的。 看着面前蔡攸露出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俩真想掐死这小子。 两人摸遍全身，别说是银子了，连铜子儿都没有，兜比脸还干净，所有积蓄与借来的钱都给蔡攸了，两人现在穷的是叮当响。 “老二，你那有钱吗？先给我们垫上，日后还你。”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是求助于齐王爷。 “咳咳！皇兄，三弟，我这里也是空空如也……” 齐王爷不好意思的摊了摊手，但又怕两位兄弟不信，便作势掏了掏兜，抖了抖袖子，意思是你们看，不是我不给，是真没有。 越王爷，齐王爷面色难看，这事说出去都丢人，三个王爷连八两纹银都凑不上。 “冠军侯，要不就算了，才八两银子，不用如此斤斤计较吧！” “才八两银子？才八两银子你们还凑不齐呢！不行，差一分都不行。” 蔡攸一个劲猛摇头，就是要故意刁难这三个老王八蛋。 “蔡家小子，你不要太过分，本王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讲情面之人。” 越王爷忍不住了，指着蔡攸便大声呵斥着。 在他的口水就要喷过来时，蔡攸快速后退一步，躲开了口水攻击。 “讲情面？咱俩熟吗？小爷凭什么跟你讲情面？告诉你，这批银子可是要入宫的，宫中之人只会轻点的更加详细，到时让圣上知道了你们这种侥幸行径，估计得判你们个欺君之罪。”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在了三人头上，三个老王八蛋顿时吓坏了，徽宗那可是只认钱不认人，万一就像蔡攸所说，那他们可就麻烦了。 “冠军候，你也看见了，我们实在是没钱了。” 赵王爷几乎是咬牙说道。 “没钱？” 蔡攸上前打量了三人一番，随即拍了拍赵王爷的肩膀。 “小爷看你那玉扳指不错，不如取下来充做银子凑数。” “这……本王这扳指可是先帝所赠，价值连城，如何与那八两银子相提并论？” 赵王爷像是护宝贝似的，用手护住了自己的玉扳指。 “那小爷不管，你不给小爷就没法放人，不放人那三个小犊子就得日夜受尽折磨，三位应该知道皇城司是什么地方，进去的人不死也得褪层皮。” “你……” “三弟，你就给他吧！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把冲儿他们给救出来。” 越王爷拉住他，小声规劝着。 听了哥哥的话，赵王爷瞬间冷静了不少。 “好！那本王便给你，希望你可以说话算数，不要在刁难我们了。” 说话的工夫，便从大拇指上摘下玉扳指，给蔡攸丢了过去。 这小子一把接过，二话不说直接就带在了自己左手大拇指上。 “不错，好看！日后这玉扳指就跟着小爷姓蔡了。” 赵王爷闻言气的要死，这小子还真不跟自己客气，敲诈起别人的东西来显的是如此理所应当。 “冠军侯，既然你满意了，那是不是可以下令放了他们了？” “当然，小爷现在就写一道放人的命令，你们拿着去皇城司找夏连城。” 走到桌前，蔡攸摊开纸张，执笔便写。 吹干墨迹，将命令交给了赵王爷。 “日后管好那三个小王八蛋，如若他们再敢犯事，那就一辈子待着皇城司里甭想出来了。” 三人没作话，拿了那道命令便出了蔡府。 待他们走后，蔡攸则是让下人把钱都抬到了后院，他要连夜将自己那份给分出来，然后明日将徽宗的那份给送入宫中。 今日净赚四百九十万两白银，徽宗当初答应分给他两成，于是这小子便分出了九十八万两白银塞入了自己腰包。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蔡攸笑的合不拢嘴，暗道还是敲诈来钱快。 这小子也不贪心，拿了两成就已经知足了，蔡家家大业大，光是天下会每日的进账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还没算上其他产业。 所以说，现在蔡攸用富可敌国来说也不为过。 第二天上午，蔡攸便带着数十口大箱子入宫了。 当徽宗看到这么多银子时，激动的差点没乐抽过去。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声好，这皇帝老儿才抑制住激动的心情。 这下好了，修道炼丹，采办稀罕物件就又有钱了。 “爱卿，这次干的不错，日后这种事就得经常来几次，照这样下去，朕以后也不用再为钱而发愁了。 蔡攸翻了个白眼，还经常来几次，你以为敲诈是那么好敲诈的吗？ “圣上，这种事不能总干，否则您的名声将会受损。” “不不不！” 徽宗摇了摇头: “有爱卿你在前面为朕干活，朕在后方坐等收钱便好？” “咋滴？凭啥？臣不要脸面的吗？凭啥这种不要脸的事就得臣去做。” 蔡攸气的一蹦三尺高，就知道这皇帝老儿没憋什么好屁。 “哎！这话不对，朕是信任你，才将此事交予你，再说了，你小子脸皮这么厚，还要什么脸面？” “我特么……” 蔡攸手捂胸口，气的一阵肝疼，这狗皇帝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自己脸皮虽是厚了点，但也是要脸面的。 看着这小子气的不轻，徽宗就感到一阵好笑，每次都能想到一些鬼点子，之前修大殿众筹也是，这样的蔡攸很对自己胃口，导致自己现在对他很是器重。 “小子，这次干的不错，你是没看到皇叔他们那副惨样，真是太解气了。” 第319章 通文殿内追思忆,少女披风留余香 大宋这么多皇亲，绝大部分都是自仗身份飞扬跋扈之人，徽宗也管不过来，这次也算是给那些皇亲们提了个醒，犯了过错也是要受罚的。 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徽宗指着这小子笑骂道: “小王八蛋，朕是让你往死里揍他们，可没让你废了他们啊！ 你可倒好，把赵冲，赵觉给废了，三位皇叔可是烦了朕好久，你小子做事太绝，日后皇叔家可就要绝后咯。” 语气虽是责备，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蔡攸做事狠辣，令徽宗有一种莫名的爽感。 “圣上，臣可都是为了您，那几个王八蛋冒犯圣上，臣废了他们都算轻的了。” 这小子很会说话，徽宗听后笑着点点头。 “还是你小子嘴甜，日后注意点，朕有预感，这几位皇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朕也得时刻派人盯着他们。” 蔡攸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不会善罢甘休又能如何，要是再敢来招惹自己，那就做了他们。 这小子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一再二无再三。 离开大殿，蔡攸一路来到通文殿，当初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的赵福金。 那时的自己因为得罪徽宗，而被罚抄书，还是少女帮了自己的大忙。 一想到那时，这小子嘴角上扬，脑海里尽是少女愠怒的小模样。 抬脚跨进通文殿，值班的书吏急忙上前见礼，同时心里疑惑，平时也没个人来，这怎么今天一下子开了一尊大佛。 “无事，你该干嘛干嘛去，不用陪着小爷。” 摆手挥退书吏，蔡攸走到了大殿中央的桌上，席地而坐。 手指轻抚木桌，思绪涌上心头，又想起了自己与少女面对面时的场景。 那时自己偷懒睡觉，而少女则是帮着自己抄录书籍。 到现在，蔡攸还清楚的记得，抄录的那本书唤作《大宋山川地理风貌》。 过了一会儿，这小子盯着桌面发起了呆，脑海里却想着找到少女后该怎样跟她解释，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先找到她再说其他。 这次入宫，蔡攸找遍了所有大殿，就是没找到赵福金。 皇宫这么大，有些地方还是外臣的禁区，况且自己入宫次数也有限，想找到少女无异于是有点难度。 但他却猛地想起，赵福金好像是东宫的侍女，可这事需得询问太子赵桓。 对于赵桓此人，蔡攸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既不想结交，也不想交恶，但要是去询问必会欠下人情。 一旦欠了太子的人情，蔡攸怕日后赵桓缠上自己。 胡思乱想着，这小子越来越乱，渐渐地，两只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也开始下滑。 半晌，大殿内传来一阵呼噜声，只见这小子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书吏一脸疑惑，这冠军侯真是人才，跑这睡觉来了？ 他也没去管，反正每日这通文殿内只有自己，无聊的很，如今听听冠军侯的呼噜声也算是解闷了。 平常人还听不到侯爷的呼噜声呢！书吏如此想到。 将近午时，书吏见他还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便犹豫要不要上前叫醒他。 可这时，一个宫装少女走了进来。 书吏擦了擦眼睛，急忙上前见礼，心里则是暗暗吐槽，这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下子来了两尊大佛。 “小的见过茂德公主！” 少女同样摆摆手回应道: “忙你的，本公主自己转转。” 书吏暗暗叨咕了两声，转身离的远远的。 少女迈开小腿走了几步，便看见了伏桌大睡的蔡攸。 擦了擦美眸，她也些不敢相信，随即两行热泪缓缓流落。 轻轻走至蔡攸身边，解下披风为他披在了身上。 “登徒子，过了这么久了，你的睡姿还是这么难看。” 少女伸手轻抚蔡攸的俊脸，喃喃自语着。 睡梦中的蔡攸好像有所察觉，哼唧了两声，转头至另一边，继续睡。 “臭大宝，惹了本姑娘生气也不来找本姑娘。” 少女鼓气小嘴不满的嘟囔着，这几日，她也是有事没事就来通文殿转悠一圈，只因这里是两人最初相遇的地方。 少女虽是生气，但也怕他不知道去哪里找自己，便每日在这通文殿逗留一会，没想到今日却是自己在此寻到了蔡攸。 嘟囔了一会，她的小脸就又垮了下去。 “哼！你知道本姑娘是什么人吗？竟敢背着本姑娘在外找女人。” 随即又叹了口气: “唉！本姑娘虽然恼你花心，可就是放不下你，什么时候等你主动承认错误，本姑娘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这时，睡梦中的蔡攸突然抓住了少女的手，吓了她一大跳，结果却发现原来是蔡攸在说梦话。 “福金，你到底在哪啊！小爷找你找的好辛苦。” 凑近一听，这些尽皆入耳。 刚刚止住的泪水又簌簌而落，她真想现在就叫醒蔡攸，诉说自己的委屈。 但小脾气又涌了上来，还是气不过这小子背着她找其他女人。 心一狠，她抽出手来起身便想走。 刚迈出两步，便又回头俯身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臭大宝，你既然犯错，那本姑娘就得罚你，本姑娘罚你慢慢找去吧！” 说完，起身迈着小碎步离去了。 临出宫门时，她叫来书吏，鼓气小脸娇声道: “本公主今日来此的事你谁都不许告诉，包括里面睡觉那位。” “这……这是为何？” 书吏有些不解。 “那你不用管，你只需记得本公主的吩咐便好，还有，你要是嘴欠说出去，本公主就重重罚你，记住没？” “是是是，公主放心，小人一定守口如瓶，对公主到此之事只字不提。” “这还差不多！” 少女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蔡攸，眼里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转身扭头走了。 晌午，蔡攸在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情况下睁眼醒了过来。 要不是被饿醒，估计这小子还能接着睡。 “嗯？这是谁的披风？” 刚醒过来，就摸到了身后的披风，解下来看了看，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第320章 舞台剧发展前景,一票难求 “这是……这是福金身上的香味。” 又低头嗅了嗅，确认无误，披风上散发的就是赵福金那独特的香味。 “福金来过？” 这小子急忙起身，却因为太过兴奋一个不稳便重重摔倒在地。 手捂后腰，这小子便一瘸一拐的快步冲出大殿，结果却是连个人影都没发现。 不死心，他又冲到书吏面前。 见他气势汹汹，书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小爷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姑娘进来了？” 书吏谨记赵福金的言语，就是死也不能说。 “回侯爷的话，小人没看见，小人刚刚出去如厕了，也是才回来。” 蔡攸紧盯书吏的眼睛，想要看出他是不是在骗自己。 “小子，你最好不要骗小爷，否则小爷给你松弛松弛全身。” 看着蔡攸呲牙咧嘴的模样，书吏虽是有些怕，但他更怕赵福金，你冠军侯再大也大不过公主，人家可是天子的女儿。 “侯爷真会说笑，小人哪里敢哄骗侯爷啊！适才真的没有人来过。” 盯着这书吏的双眼看了一通，蔡攸突然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害怕，小爷自然是信你，可你给小爷解释解释，这件披风是哪来的？” 扬了扬手中的披风，蔡攸笑眯眯的问道。 “这……小人自然不知。” 书吏嘴硬得很，始终不忘赵福金的交代。 而其目光坚定，并没有让蔡攸看出什么破绽来。 见问不出什么，蔡攸只好作罢，拿着披风便离开了通文殿。 这小子心里明白，那香味是不会骗人的，代表着赵福金的的确确来过。 “福金，你还是没原谅小爷吗？” 看着手中的披风，闻着那熟悉的馨香，蔡攸自语道。 或许是她没原谅自己，又或许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 自从半年前一场舞台剧在樊楼上演后，就受到了人们的广泛喜爱与一致好评，名气是越来越大，“舞台剧”三字便火速被传了开来，整个东京城，乃至河南道，都知道了樊楼的这种新兴娱乐项目。 名气之大，一直传播到河东，两淮，江南，大有席卷全国之势。 舞台剧彻底火了！蔡攸也连带着一同火了，原因无他，大宋冠军侯亲自登台表演，想不火都难。 虽然舞台剧爆火，但看客们也是怨言颇多，这都隔了多长时间了，还不开演第二场，以至于每天都有人跑到樊楼相问。 蔡攸出征半年，所以这第二场就给耽搁了，回来后也是定下了开演的日期，并在开演的前几日将消息散发出去，同时出售门票，先到者先得。 消息传播开来，东京城内沸腾了，为了抢票，许多人更是搬到樊楼的客房住下，只等放票那天开抢，没有条件的，就只能排在樊楼门口，白天排队，晚上打地铺，雷打不动。 不少富商豪绅皆是从各地赶来，只为了看看这传说中的舞台剧到底有多吸引人。 蔡攸得知情况后，做出了一个非常人性化的决定，对于穷苦百姓，准备五百张票，并且全部只要半吊钱。 对于条件好的达官显贵，富商巨贾则是二百五十张普通门票，五十张贵宾票，并且全部高价出售。 说实话，这小子鬼点子多的很，也想趁此机会从中大捞一笔。 放票当天，所有门票在半个时辰内全部被抢光，抢到的人欣喜若狂，没抢的人则是唉声叹气。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有生意头脑的人便开始打起了小算盘，高价出售手中的门票给那些达官显贵，富商巨贾。 这些人不差钱，就为了看一场舞台剧，从而导致百姓们纷纷将票卖给贵族商人，毕竟换来的钱至少可以使家中一年吃穿不愁。 蔡攸得知此事后，微微一笑，看来自己这个决定还变相的为百姓们谋福利了。 可饶是这样，却还是一票难求，票价也是越炒越高，而蔡攸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舞台剧开始被人们接受，并站住脚根，发展前景一片大好。 同时他也感慨，大宋的有钱人还真是不少，花大价钱买票，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早知道这样，自己就再把票价给提高点好了，反正这帮贵族富商也不差钱。 不过不急，舞台剧只会更火…… 这小子不仅鬼点子多，想法也是繁多，舞台剧火爆，他便想着在全国各地建造剧院，每年自己来个巡回演出，这样岂不美滋滋。 有想法便立刻付诸实施，唤过范庸便吩咐下去，令他赶紧着手办。 范庸听后，开始规劝，让这小子再等一年半载，等到舞台剧传遍大宋全境时，在实施此计划也不迟。 开演这天，场内座无虚席，二楼贵宾室更是都不够用了。 在后台化妆备演的蔡攸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便暗自下了决定，回头得把这里扩建一倍，不！两倍！ 这些贵宾室极大的满足了那些贵族富商自认为高一人等的心理，除了可以享受贵宾室外，还可以享受其他服务，例如看戏时做足疗按摩，还可以吃到水果拼盘。 当然，这些服务不包含在票价里，想要享受，就得另算钱，只是价格也是不菲。 在二楼，有一间正对着舞台的贵宾室，乃是蔡攸专门为徽宗准备出来的，其内部环境全部都是用金玉所衬托，尽显奢华，内附六名如花侍女伺候左右，都是为徽宗准备的。 蔡攸知道这皇帝老儿的秉性，便提前从附近的青楼花了大价钱，请来这六个女子过来，万一这皇帝老儿在看戏的同时想要做点其他事呢！咳咳，这间贵宾室的隔音效果也是不错。 选在这里看戏，可以俯瞰全局，整个剧场内部尽收眼底，有一种高高在上，凌驾众人之势。 相信以徽宗这种高调之人应该会很满意。 此间贵宾室并不对外出售，只是作为徽宗的专属房间，但一些人不明所以，便想花高价购买。 其中便以大商人马守财为最，作为暴发户，马守财一直都秉承着什么都得用最好的，这次也不例外。 第321章 财大气粗,小爷的地盘你也敢放肆? “我出三千两银子，就要这一间贵宾室。” 马守财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几张大面值的银票，把周围的贵族都给比了下去。 “这位爷，还请见谅，这间贵宾室不对外开放。” 掌柜的一脸和气，面带微笑，慢声细语的为他解释着。 “咋地？是不会看不起你马爷？老子既然能来，那就不差那点钱。 加钱！给你五千两，把这间贵宾室赶紧给你马爷我腾出来。” 周围的人听了，皆是议论出声，花五千两白银只为买个贵宾室，这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掌柜的暗骂一声土豹子，但还是耐着气性和颜悦色道: “马老板，这间贵宾室真的不对外开放，您就是花五万两也不好使，这间房只用来招待贵宾中的贵宾。” 马守财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如此说，是自己还不够资格？ “王八蛋，难道你马爷我不是贵宾吗？瞧不起谁呢？今天马爷就把话撂这，非这间贵宾室不要。” 说着，这货直接便是上了二楼，推开正中贵宾室的大门就走了进去，吓了里面六个侍女一大跳，皆是尖叫出声。 看到美女，马守财登时双眼一亮，怪不得这贵宾室不对外开放呢，原来里面竟然别有风味。 “哈哈，这间贵宾室马爷我是要定了。” 说罢，便朝着六个美人扑了过去。 美人大惊，发出几声尖叫，便开始四下奔逃起来，马守财这暴发户哈哈大笑在后面追赶着，在房间里饶起了圈。 这王八蛋在里面大发淫贼，掌柜的劝了半天也没劝住，无奈，只好是吩咐小二赶紧去找蔡攸。 小二应了一声，慌忙下了楼。 后台，蔡攸已经化好了妆，就等着上台了。 为了使人物更加生动形象，这小子还特意涂抹了点胭脂水粉。 第一次涂抹这些玩意，蔡攸很不习惯。 脸上痒痒的，真想去挠挠，但一挠妆就花了，无奈，只好是忍住。 赵元奴好笑的白了他一眼，鼓气小嘴轻轻吹气至他脸上。 “蔡郎，这样就不痒了吧！” 看着佳人近在咫尺的樱唇，这小子便坏笑起来。 “嘿嘿，不痒了不痒了，不过现在小爷的心有些痒痒。” 说着，大嘴便凑近佳人，印在了她的樱唇上。 双唇相对，佳人闭上美眸开始回应，刚刚找到一丝状态，小二便推门闯了进来。 “侯爷，外面来了个找事的，非要……” 看着眼前这一幕，小二惊呆了。 “他娘的，转过去，再看小爷挖了你的眼睛。” “是是是，侯爷！” 小二忙闭上眼睛回过了身。 好事被打断，蔡攸这个气啊！ 起身走到小二身后，抬腿便赏了他一脚。 “说，什么事！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爷揍死你。” 小二一脸苦比，暗骂自己还真是冲动，早知道蔡攸在里面行好事，自己就在外面等一会了。 “侯爷，外面来了个闹事的，非要二楼那间至尊贵宾室，掌柜的怎么劝都不管用，所以便派小的赶紧来请您。” “什么？抢至尊贵宾室？活的不耐烦了吧！不知道那是小爷给圣上留的吗？ 走！去看看，小爷倒要见识见识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蔡攸不作犹豫，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在他看来，闹事之人绝对是找死，难道他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地盘吗？ 刚上得楼梯口，蔡攸便听到了从贵宾室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 疾走几步上楼，来到门口，蔡攸便见里面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正追逐着六个美人，已经有两个被他抓在怀中，上下其手，占尽便宜。 掌柜的不断相劝，却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怀中的两个美人正不断地挣扎着，马守财的暴脾气瞬间便涌了上来，使劲一推，两个美人因站立不稳，导致撞翻桌子摔倒在地。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看马爷今天怎么折磨你们。” 蔡攸在门口看的是真真切切，这王八蛋当真是太过放肆，于是快步走至马守财身后点了点他。 “谁啊？” 这货一脸懵比的回头一看，可迎接他的却是一巴掌。 “啪！” 巴掌落在脸上，传来一道脆响。 马守财被抽懵了，不等他说话，蔡攸又卯足力气抽了他一巴掌。 “混账东西，你倒是挺嚣张，敢在小爷的地盘上闹事，活腻歪了吧！” “候……侯爷！” 马守财捂着脸，适才的嚣张跋扈模样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是满脸的惊惧。 “王八蛋，认识小爷还敢在小爷的地盘上闹事。” “侯爷，我……我……” 马守财惧怕蔡攸，听说过他冠军侯的大名，一时间竟吓的说不出来话。 “娘的，你不是挺厉害么，打了小爷的人，还砸碎了许多东西，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侯爷，小人不知道你在这啊！要是知道，就是借小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侯爷您啊！” 马守财躬弯了腰，一脸讪笑。 “少废话，小爷今天演出你能不知道？既然你打了人，还砸坏了东西，怎么着也得赔点钱吧！” 双眼微眯，蔡攸伸出手过去搓了搓。 马守财立刻会意，随即掏出一大把银票便递了过去。 “侯爷，今日之事乃小人之错，还望侯爷大人大量，别跟小人一般见识，这两万两银票算是小人孝敬侯爷的了。” 这货虽然也心疼钱，但却不敢不给，他可不敢招惹蔡攸，还是花点钱让这位爷高兴高兴吧！ “嗯！不错！算你识相！” 一把将银票抢过来，蔡攸直接塞入怀中。 “马守财是吧！小爷听说你的大名，也知道你有的是钱，听说你还找过范庸，想要入股天下会。” 马守财没料到蔡攸居然听说过自己，立刻欣喜到狂点头。 “没错，侯爷，正是小人，前段日子，小人是找过范老板，想要入股天下会，但却被范老板拒绝了。” “嗯，你的布帛生意做的是挺大，好好表现，说不定你还有机会进天下会。” 蔡攸拍了拍这货的肩膀鼓励道。 第322章 演出成功,反复无常的徽宗 一听这话，马守财差点激动的没晕过去。 天下会天下驰名，各种商贾都想入股分一杯羹，也包括他。 如今听到蔡攸如此说，由不得他不去激动。 “侯爷放心，小人一定好好表现。” 蔡攸点点头，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见刚刚那个小二从门外跑了进来。 小二凑近蔡攸，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听后，蔡攸双眼一亮。 “赶紧派人把这收拾一下，马守财，你也抓紧滚蛋。” 紧接着，他便火速下楼，来到门口。 此时，门口正停了一辆豪华马车，徽宗没精打采的从中走下。 今天这皇帝老儿穿了一身道袍，跟他以前那骚包的衣品相差太多，显然是刚修炼完。 或许是因为绿帽子那事，以前打扮是为了出宫给喜欢的人看，现在喜欢的人跟别的男人跑了，徽宗便也没那个心思再打扮的如此精细了。 “圣上，您老人家可算是来了，大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蔡攸将徽宗迎进楼内，一路引至二楼贵宾室。 “小子，到底是什么戏，非得叫朕出来给你捧场，朕刚跟林真人修炼完，很是疲乏。” 说着，还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嘿嘿，圣上，您就瞧好吧！保管让您满意，另外，臣给您准备了点惊喜，圣上您可要悠着点啊！” “什么惊……” 话还没说完，徽宗眼睛瞪大，只见贵宾室的门缓缓打开，六个花容月貌的美人款款迎了上来。 蔡攸今天可是交代过她们，伺候好徽宗重重有赏。 于是，这六个青楼女子便展现出自己最为勾人的一面，全部涌向了徽宗左右。 “哈哈哈！好！爱卿你做的不错，看来今天朕还真是来对了。” 徽宗放声大笑，满身疲惫一扫而空，见到美女便又满血复活，哪还有之前乏气的样子。 “圣上，咳咳，注意节制，别忘了待会看臣的舞台剧。” 见到美女，徽宗还哪有心思管他，直接便是拉着美女们进了贵宾室。 房门重新关闭，蔡攸笑容渐止。 “老色批，果真是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要不是借你之手将舞台剧在大宋发扬出去，小爷能费尽心力伺候你？” 吐槽了一句，蔡攸便重新回到后台，准备开演。 片刻过后，大厅内的烛火全部熄灭，黑暗中，舞台的幕布渐渐散向两边。 在观众们的期待中，蔡攸与赵元奴登场了，剧接上回，第二幕开演！ 自从崔莺莺见了张生，便一见倾心，神思荡漾…… 两人在台上又唱又演，台下的观众们则是看的津津有味。 就连二楼贵宾室内的徽宗也是大感兴趣，不由得沉醉其中，全然忘记了身边的六个美人。 蔡攸将《西厢记》深度还原，深情演绎，经过他的重新抄录，《西厢记》的进度却是加快了不少。 第二幕主要讲述了崔莺莺夜间在寺内后园烧香，张生这个老流氓隔墙观看，郎有情妾有意，两人低声吟唱，加深感情。 蔡攸小两口将书中两人的神态，动作，语气完美的演绎了出来。 一个时辰后，伴随着观众们一阵热烈的掌声，第二幕演毕，大幕渐合，演出结束。 观众们意犹未尽，纷纷叫喊着在来一个。 无奈，蔡攸只好是出来大声解释道: “诸位，今天就到这里了，待到下一次的演出时，樊楼会提前张贴告示，还请诸位静心等待。” 说完，便不理会观众们的叫喊声，转身回了后台。 这帮观众虽是没看够，但也只好乖乖的依次退出了大厅。 散场后，徽宗居然来到了后台。 “小子，你这什么舞台剧演的不错，朕看完以后是感触颇多啊！以后再演时，一定要通知朕。” 蔡攸心中大喜，他还以为徽宗不会认真看，而是同那六个美人做游戏呢！ 如今皇帝都说好，那自己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用舞台剧冲击封建思想的想法也就可以付诸实施了。 “圣上，您喜欢就好，日后有您来捧场，相信这观众只会越来越多。” 笑眯眯的看向徽宗，哪知徽宗压根就没回应他，而是盯着他身旁的赵元奴猛看。 “想必这位就是东京城两大花魁之一的赵大家了吧！今日一见，当真是倾国倾城，姿色绝伦。” 这皇帝老儿凑到近前，一脸色相的看着赵元奴。 蔡攸心里暗骂，同时将赵元同拉到了自己身后。 “民女拜见圣上，圣上谬赞了，现在东京城内再无花魁赵元奴，民女早已退出风月，现在是蔡郎的妾室。” 这番话明着告诉徽宗，我是蔡攸的女人，最好别有什么非分之想。 徽宗自然也听出来了，但心里痒痒，暗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赵元奴竟生的比那李师师还好看。 “赵大家，听说你琴艺一绝，不知朕能否有幸……” “圣上，您到底想干嘛？” 蔡攸听不下去了，特么的，公然tiao戏自己的女人，这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小子语气不善，眼神中略带杀气，将佳人护在身后。 “咳咳！” 徽宗自觉失态，反应过来这美人现在是蔡攸的女人。 “无事，朕无事，就是想认识认识赵大家，那个，既然演完了，那朕就先回宫了。” 将这皇帝老儿送走后，蔡攸眼中的杀气这才渐渐消散。 今天这事也给他提了个醒，徽宗这老王八蛋反复无常，需得提防着点。 这皇帝老儿怎么疯怎么浪蔡攸不管，但只要是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那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不忠不义了。 今日的演出很是成功，很快，不到三日的时间便又传遍了整个东京城与周边州县。 东京城内，百姓们现在茶余饭后的谈资皆是《西厢记》，都在猜测崔莺莺最后与张生到底如何了，颇有些后世追剧的感觉。 这段时间内，蔡攸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不是去工地瞧瞧工作，便是被徽宗叫到礼部，学习接待礼仪。 这小子是典型的不拘一格，放荡不羁爱自由，让他学习这些无用的接待礼仪，那简直是难受的一批。 第323章 礼部培训,少搞人身攻击 礼部主要掌管文教礼仪，以及对外事务，负责接待外宾，筹备典礼与各种祭祀活动，最重要的还是监管科举大式。 而此次接待各国使者，便算是对外事务，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作为礼部最高长官，尚书刘瑜有着绝对的实权。 一些官员的晋升都要来找他，当然求人办事也不能空着手，金银之礼也是必不可少。 常年身居高位，利用职务之便，让这王八蛋没少捞钱，且收的全都是见不得光的赃款。 此次接待外使，任务重大，决不能失了大宋的威仪，需得让他们知道，大宋乃文明礼仪大邦。 因此，刘瑜便提前一天召集人手，准备训练接待与招待外使的礼仪。 蔡攸本是负责在城门口接待，任务也很重大，所以徽宗特意指令这小子必须来参加礼部培训。 这小子是真不愿意来，接待就接待呗，培个毛的训。 但顶不住徽宗的压力，便只好是不情不愿的来到了礼部。 “诸位，这次事关我大宋脸面，你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决不能让外使小瞧了我大宋。” 看着刘瑜这王八蛋在前面叨比叨个不停，蔡攸就烦。 礼仪自己也不是没学过，生在蔡府，从小家教及严，大宋礼仪也是每个蔡家子弟必修的。 蔡攸纯属是烦刘瑜，烦的一批，要是这礼部尚书换个人，说不定自己还能好好学学。 不愿意听那老王八蛋哔哔来，哔哔去，这小子索性便靠着殿内的柱子闭眼小憇了起来。 刘瑜一通言语，巴巴说了半天。 “好，现在大家都熟悉了吧！那便开始练习吧！” 大小一众官员点点头，开始练习起了礼仪动作。 而刘瑜手中拿着本破书，走来走去，来回巡视着，颇有些教书先生的意思。 忽然，这老王八蛋看见了正靠着柱子假寐的蔡攸，只见这小子呼吸均匀，一脸惬意的睡着。 不作犹豫，这老王八蛋当即便走了过去，扬起手中的书便打在蔡攸的脑袋上。 这突然一击把蔡攸给弄醒了，这小子捂着脑袋，睁开眼睛便看见了面前的刘瑜。 头上有些小痛，再看看这王八蛋手中的书，蔡攸立刻就明白了，定是这货打的自己。 “你丫有病吧！你最好给小爷一个解释，要不然揍死你。” 蔡攸扬了扬拳头，火气渐起。 面对蔡攸的质问，刘瑜选择装傻。 “解释？什么解释？你看看其他人，都在练习礼仪动作，只有你在这偷懒，要是误了圣上的大事，你冠军侯担待得起吗？” 好家伙，这老王八蛋直接把徽宗给抬了出来。 其实刚才那一下就是想给蔡攸一个下马威，到了礼部得知道谁才是老大，他刘瑜就不信，蔡攸在礼部还敢向自己还手。 但这老王八蛋却还真是小瞧蔡攸了，这小子啥时候吃过亏。 周围的官员听见动静，也纷纷围了上来，出言相劝着两人。 “侯爷，你说老夫此言对不对？接待不好外使，不光丢了圣上的人，更丢了你们蔡家的人。” 刘瑜依旧不依不饶，继续出言挑衅着他。 蔡攸可不惯着他，麻的敢打自己，那就要做好挨揍的准备。 这小子用尽全身力气，抡圆了巴掌，瞄着这老王八蛋的脸便抽了过来。 “啪！” 只听一道爆响传来，刘瑜发出一声惨叫，两颗后槽牙应声飞出。 这王八蛋被抽的转了个圈，捂着脸摔倒在地。 蔡攸这一巴掌的力道可谓是出奇的大，这老王八蛋的牙都被抽掉了两颗。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似是没想到蔡攸居然真的敢动手。 刘瑜倒地后，蔡攸冷笑一声，扑到这老王八蛋身上，扬起铁拳便打。 “嘭嘭嘭！” 拳拳到肉，揍得刘瑜是哀嚎不断。 听见惨叫，周围的官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好言好语拉开了蔡攸，扶起了受伤的刘瑜。 但见这老王八蛋眼眶子青了，牙没了，半边脸也肿了，那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呜呜呜！蔡攸！你竟敢殴打朝廷命官，老夫要去圣上那告你。” 这货捂着嘴说着，没办法，牙被打掉两颗，一说话就疼，只能是捂着。 “去啊！赶紧去！小爷怕你不成？告诉你，小爷这叫正当防卫，别忘了，是你这老王八蛋先动的手，就是到了圣上那，小爷也是占着理的。” 见自己说了一句，而蔡攸那小子却有十句八句等着自己呢！ 刘瑜这个气啊！人一气之下，便会做出一些冲动，出格的事情，这老王八蛋也不例外。 “小兔崽子，你也配得上冠军侯这个称号？老夫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 老夫看你是一点家教也没有，你蔡府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也不知道你从小学的是什么，太师他老人家莫非也糊涂了不成，老夫看他也活不了几年了。” 刘瑜不顾身份，指着蔡攸便破口大骂。 后者眼里杀气尽显，心里已经有杀了这老货的想法。 “骂我可以，但你不应该带上蔡府，更不应该带上我爹，我蔡府家教严明，礼仪至上，小爷从小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仁义礼智信，勤俭持家，正大光明，与人为善，更兼忠君爱国！ 你个土埋半截身子的人最好收回刚才那些话，依小爷看，最没教养的人应该是你，理亏就搞人身攻击，且又侮辱小爷的家人，这不是没教养又是什么？” 蔡攸一通言语，说的这老王八蛋是又气又急，右手抚胸口，左手哆哆嗦嗦的指着蔡攸。 “你……你……” “你个屁啊你！少拿你那狗爪子指着小爷。” 一个箭步冲上前，蔡攸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噗！” 刘瑜喷出一口鲜血，被踹飞了出去，重重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为老不尊的狗东西，今天就是简单的给你一些教训，如若再敢出言不屑，到时就是你的死期。” 半晌过后，蔡攸和躺在担架上重伤的刘瑜出现在一座大殿里，徽宗在前面骂骂咧咧，丝毫没有要听的意思。 蔡攸撇撇嘴转过头去，是一句也懒得听。 第324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金使先至 担架上的刘瑜胸口塌陷，肋骨被踹折了两根，疼得他浑身直抽抽，此刻正强撑着身体，跪在地上，哭诉着蔡攸的行径。 徽宗听的甚是不耐烦，出言轻喝一声，随即便不怀好意的看着蔡攸。 “小王八蛋，最近你能耐见长啊！敢在礼部打人！你小子还是历朝历代头一个。 不是朕说你，明天各国使者就要到了，你现在把刘爱卿揍成这样？招待工作谁来负责？要是丢了我大宋的脸面，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么？” 蔡攸还没说话，就听刘瑜先哭上了。 “圣上，臣无事，臣还能为圣上分忧，明日的招待工作臣会负责好的。” “切，装模作样。” 见这老王八蛋一副悲戚的样子，蔡攸发出一声呲笑，颇为不屑。 “刘爱卿为国尽心竭力，实在是朕的肱骨啊！” “圣上言重了，臣为了圣上，为了大宋就应该殚精竭虑，这也是臣应尽的义务。” 这君臣两个互相深情对望，看的蔡攸是一阵一阵的恶心。 “来人，抬刘爱卿下去好生休息，切不可勿了明日的招待工作。” 禁军侍卫将刘瑜抬走后，殿内就只剩下了蔡攸与徽宗两人。 徽宗眼神急转，盯着蔡攸猛看，但这小子的眼神却飘到别处，就是不看徽宗。 “小王八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有！圣上，那老王……那刘瑜先动的手，还出言不逊，更是侮辱臣的家人，这臣可忍不了，只是踹了他一脚，又没有下重手。” 听了这小子的话，徽宗被气笑了。 “没下重手？你小子知不知道就你那一脚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好了，朕也不多说了，殴打朝廷重臣，礼部尚书，这可是重罪，你小子知法犯法，朕不得不罚你。” “圣上，五万两！” 蔡攸伸出一只手笑眯眯的比划了两下。 “混账东西，你当朕是什么人了！” “八万两，圣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蔡攸继续诱惑着。 “朕公正廉洁，岂是你小子能用金银所打动的！” “十万两！圣上，臣无罪！” “成交！” 最终，这小子用十万两白银买通了徽宗，免了自己殴打重臣的罪责。 拿着银票，徽宗依旧磨叽道: “小子，朕可不是那贪财之人，这次确实是刘爱卿做的有些过分了，不应该出言辱骂你蔡家。 好了，既然此事已经解决，那你便退下吧！” 蔡攸闻言翻了个白眼，对于这皇帝老儿的无耻早已是见怪不怪。 明明刚才还痛斥自己的罪责，要处罚自己呢！结果收了钱却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改判自己无罪，反而是刘瑜罪加一等。 “唉！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是真没说错。” 看了看徽宗那副见钱眼开的嘴脸，告了个罪，蔡攸转身便退出大殿。 刚一出来，便看到两个禁军抬着担架上的刘瑜站在门口，原来这货是想看看蔡攸将会受到何等处罚，这才没有离去。 而现在，见到蔡攸出来了，刘瑜一惊，颤声道: “你……你为何会无事？”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小爷不禁没受罚，连罪责都免了。” 蔡攸走到刘瑜面前，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他。 刘瑜被他盯的直发毛，下意识的缩了缩脖。 “不可能，你殴打老夫，圣上不可能不罚你。” “瞎叫唤什么，小点声。” 蔡攸说着，一巴掌便甩了过去。 “你还敢打老夫……来人啊！来人啊！” 两个禁军侍卫刚要相劝，就见蔡攸掏出两锭银子递了过来。 “两位老哥，你们可曾看到些什么？” “没看到，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两个禁军侍卫接过银子，开始了装傻模式。 “嘿嘿，刘大人，现在就只剩你我了，你放心，小爷不会对你下死手。” “你要做什么，别……别过来！啊！” 在刘瑜惊恐的目光下，蔡攸抓起他的一只手腕，用力一拧。 “咔巴！咔巴！” 听到这声音，两名禁军侍卫嘴角不由一抽，心道这冠军侯也太狠了点吧！一言不合就掰人家手腕子。 “刘大人，你同你那个龟儿子都给小爷记住了，再一再二可以，但是再三再四可就不行了，小爷手段多的是，虽是不好杀你，但也能折磨死你，不信你就尽管试试。” 语罢，拍了拍刘瑜的老脸，咧嘴一笑，便转身离去。 “快……抓住他，他殴打朝廷命官！” 刘瑜不住的喊着，但两个禁军侍卫却无动于衷，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你们……一丘之貉！一丘之貉！” 气的这货大喊大叫，两名禁军侍卫对视一眼点点头。 “刘大人，我们哥俩这就送您回府。” 在刘瑜的叫喊声中，这哥俩抬着他便走，路上故意走那些坑坑洼洼的道路，成功的让这货摔下来好几次。 次日一大早，蔡攸便带着小弟们出了城，在东城的紫金门外等候各国使者。 在场除了小弟们，还有一些礼部的小官儿。 蔡攸的任务便是将各国使者迎进城中，带到国宾馆，至于后续事宜就不用他管了，而是由礼部接手。 众人从早上等到晌午，才见一队车队从远处而来。 “他娘的，终于来了，再不来小爷就走了。” 招呼一声，蔡攸整理了一番衣袍，站到头前，准备迎接。 车队越来越近，待到近前，这小子才看清，原来是金国人先来了，车队约有十几人，而打头使者正是蔡攸认识的那位雕尼马得。 “冠军侯，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啊！” 雕尼马得豪爽一笑，上前握住了蔡攸的手。 “呵呵，雕兄也是风采依旧，想来是小日子过的还不错吧！” 笑了笑，蔡攸使劲的将手抽了回来。 “哈哈哈，借侯爷吉言，我金国新君刚立，国内渐稳，皇帝陛下特派我到大宋来结交一番，金国愿与大宋永结兄弟之邦，友好近邻。” 金国皇帝刚刚登基，这事蔡攸也知道，听说是太宗驾崩了，临终前挑了个少年继任大位。 至于这雕尼马得说的什么永结兄弟之邦，友好近邻，蔡攸是一概不信。 第325章 中原繁华,果真非同一般 别看他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跑过来打探虚实的，金国狼子野心，不甘心屈居于东北，蔡攸深知这帮王八蛋不是什么好鸟，必须得时刻防备。 前番灭辽之战，大宋疆域扩大整整一倍之多，金国眼馋不已，眼红那些被大宋夺取的辽国州县。 这段时间，蔡攸不断收到边疆传来的军报，说金军时不时就派出小股轻骑到边境上骚扰，烦人的紧。 对此，蔡攸写给边境守将的回信只有十八个字，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反击之，敌再动，剿灭之。 对于这支假惺惺的金国使团，蔡攸是一丝好感也无。 脸上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摆出个请的手势，将他们迎入城中。 进城后，这帮远道而来的土豹子傻眼了，第一次来到中原腹地，那些风貌美景，富庶景象已经是惊呆了他们，如今进到东京城，这帮女真人才知道何为真正的富庶。 作为大宋国都，东京城的繁华程度在大宋可谓是首屈一指，街道两旁店铺酒楼林立，摊位相连，一眼望不到头。 百姓人头攒动，涌在街头，随处可见学子儒生，三两成堆，坐在茶铺上，笑谈学术与家国天下。 更有妙龄女子，款款而行，手持宫扇，一颦一笑，举止谈吐，彰显出大宋女子特有的风情。 风月街上，烟柳巷中，粉红灯笼高高挂起，沿街几里尽是胭脂香。 汴河之中，画舫飘荡，琴声悠扬，酒香回肠，欢声笑语传来，令人浮想联翩。 雕尼马得和一众女真人只感觉眼睛不够用了，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许多物件他们连见都没见过。 见他们这一副山炮样，蔡攸不由得笑出了声，暗骂一声土老冒，同时心里也感到几分自豪。 看吧！这就是大宋国都，比你们金国强了几百倍都不止！ 其实雕尼马得和这十几个女真人还真有这种想法，在见识到了大宋国都的繁华之后，所有女真人不由得将东京城汴梁城同金国都城上京会宁府进行了对比。 结果发现，根本就没得比，跟东京城这座繁华大都相比，会宁府就好像是一座村落，规模格局甚小不说，繁华程度也根本就没得比。 如今长了见识了，所有女真人都在暗暗感慨中原富庶，果真非同一般，心里竟有一丝自卑，但更多的却是羡慕嫉妒恨，还有几分贪婪。 雕尼马得暗下决定，回去后一定得跟皇帝如实汇报，早晚要夺得这中原大好河山。 蔡攸猜的没错，这帮犊子就是奉命来打探虚实的，金人早就听说大宋这里好那里也好，而恰逢金国的金熙宗完颜亶刚刚继位，这二货为了巩固皇位，使众臣信服，便想着对宋开战。 所以便提前派遣雕尼马得入宋，看看大宋内部情况如何，如果起兵，到底能不能一战灭之。 雕尼马得不负所望，带着十几人，十几车宝贝，打着结交献礼的名号便来了。 沿路州县皆是以礼相待，这让雕尼马得深深体会到了大宋果真乃礼仪之邦。 在到了东京城后，这里的一切更是深深地吸引着他。 经过风月街时，这帮女真人便被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给勾去了魂魄。 一个个口水横流，抑制不住腹中的**。 “雕兄，注意点，你哈喇子都流裤子上了。” 蔡攸拍了拍口水狂流的雕尼马得。 回过神来，这货一口将嘴角的口水给吸了进去，差点没将身边的蔡攸给整吐了。 “侯爷，这是啥地方？里面的姑娘也忒好看了。” 见这货流露出一副猪哥相，蔡攸笑道: “雕兄，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里是我们大宋的风月场所，也是文人才子最喜欢来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体会到从未体会过的乐趣，吟诗品茗，乐在其中，春宵一刻，食髓知味。 但前提是，你得有钱！” 雕尼马得听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看了蔡攸一眼不明白为何他会说的这么含蓄。 “侯爷，这不就是妓院么，说那么好听干嘛！我们金国也有，花几个钱就能进去，只是姑娘没你们这的好看。” 说完后，便见蔡攸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 “这……怎么了？侯爷？” “粗鄙不堪！这根本就不是你这种龌蹉之人想的那般。” 留下这句话，蔡攸便不再理会他，继续向前走去。 “我粗鄙？这不就是干那事的地方？宋人当真虚假透顶。” 小声嘟囔一句，雕尼马得快步追上。 “侯爷，不知这妓院价钱几何？” 这货一脸期待，想着忙完必须得去体验一番。 “不好意思，我们大宋的青楼不招待蛮夷。” “你……” 雕尼马得被噎的不轻，但也没敢发作，暗暗思量这一定是在糊弄自己，到时候一定要来看看。 一路无话，很快，便来到了国宾馆，门外，刘瑜也早就率礼部大小官员在此候着了。 见到雕尼马得，刘瑜这货立刻满脸堆笑，上前寒嘘问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爹来了呢！ “贵使不远千里，来到我大宋朝见，真是辛苦了，来来来，里面请。” 看着眼前这位鼻青脸肿的礼部尚书，雕尼马得擦了擦眼睛，这到底是什么鬼？ “侯爷？这人莫不是有病？被打成这样也敢出来吓人！” 雕尼马得凑近蔡攸小声吐嘈道。 话音虽小，但还是被刘瑜给听了个一清二楚，这老王八蛋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去。 蔡攸则是哈哈大笑，指着刘瑜笑道: “雕兄你说的不错，这人就是个傻子，属于挨揍没够那种的。” 刘瑜双眼喷火，但还是忍住没发作。 “呵呵，贵使，咱们还是进去吧！” 重新恢复笑脸，刘瑜点头哈腰，不断地陪着笑，将雕尼马得给迎进了国宾馆。 “娘的，没出息的狗东西！” 看着刘瑜这货姿态放的如此低下，蔡攸便来了脾气。 眼不见心不烦，招呼一声，他便带着人手又回到了紫金门。 下午时分，各国使者陆续赶到，西夏使团是在金国使团之后，第二个到达东京城的。 第326章 做你们的美梦去吧!一车破烂 西夏正使名唤李继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见到蔡攸后，这老头显得很是激动，原因便是蔡攸灭辽的事迹传遍了整个西夏，而这小子冠军侯的大名更是被西夏人所熟知。 只因为蔡攸灭了大辽，替西夏除去了一个不敢招惹的存在。 西夏皇帝李乾顺也是敬佩蔡攸的英勇无畏，此番使团前来，特派李继先带来了十多车土特产，其中有一车还是带给蔡攸的。 看到有钱，这小子的态度也变得好了起来，笑呵呵地将这老头并西夏使团一同迎进城中国宾馆。 紧接着到来的是吐蕃使团，使团成员皆是身着特殊服饰，蔡攸也看不懂这是什么风格。 正使永吉啰将一匹洁白的哈达献给了蔡攸，从他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得知，原来这货是吐蕃赞普的近侍，此番前来就是听说大宋疆域扩大，实力雄厚，特来此恭贺，顺便想要和平结交，派出公主和亲。 一开始，蔡攸见这永吉啰态度还算不错，又献哈达，又介绍带来的几车土特产，所以自己也就态度诚恳，以礼相待。 这小子就是这样，你对我好言好语，那我一定敬你三分。 虽然这永吉啰的普通话差了点，但好歹也能表达出来那意思，再加上有人翻译，蔡攸听的也不算是太费劲。 可听到最后一句，和亲时，这小子便有点绷不住了。 “敢问贵使，这和亲是把你们吐蕃的公主嫁过来？还是让我们大宋的公主入你们吐蕃？” “哦！尊敬的侯爷！当然是你们大宋朝的公主来到我们大吐蕃嘛！ 用你们的话说，这叫亲上加亲，相信以后，大宋与吐蕃之间的关系会变得更加紧密的。” 听他说完，蔡攸之前的好态度顿时全无，直接便是喝问道: “小爷问你，为何不是你们吐蕃的公主嫁到我们大宋来？” “侯爷有所不知，我们赞普只有一位公主，深受赞普喜爱，且尊贵无比，自不能远嫁和亲。” 永吉啰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也没有注意到蔡攸那骤变的脸色。 “照贵使这么说，那我大宋的公主就没有你们吐蕃的公主尊贵了？ 再者言，你们吐蕃赞普都是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了，没事做什么美梦？还娶我们大宋的公主，小爷给他弄一头公猪行不？” 蔡攸一顿连珠炮，轰的永吉啰是哑口无言。 这货不明白，为何蔡攸会突然改变了态度。 “尊敬的侯爷，您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大宋的公主入了我们大吐蕃将会受到应得的地位与尊敬。” “不稀罕，不去！” 蔡攸眼睛瞪的溜圆，吓的永吉啰小心脏有些受不了，便后退了几步。 “你……哼！我跟你没法谈，这种事也不是你可以决定的，明日上朝我自会同大宋皇帝讲明。” 这货也变了副嘴脸，吆喝一声，就要入城。 蔡攸摆摆手，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传小爷命令，谁也不许给他们带路，就让这群吐蕃人进城自己去找国宾馆。” 永吉啰听到后差点没被气死，冷哼道: 哼！自己找便自己找。” 胳膊一甩，大步流星的便进了城。 蔡攸越想越气，不揺个碧莲，竟想让大宋公主和亲入吐蕃去伺候那个糟老头子。 自己本就反对和亲，如今吐蕃又带着和亲目的来此，看来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反正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同意。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蛮夷安敢如此！” 视线落到给自己送的一车土特产上，这小子便上前掀开白布，想要看看是什么。 白布掀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一车皮货，羊皮牛皮都有，还有两筐带着血筋的肉干。 蔡攸脸色难看，这分明就是在糊弄自己。 心中不爽，但他早想尝尝高原之上的肉食，于是便拿起一小块尝了尝。 吃到嘴里，咀嚼了两下便吐了出来。 “呸！欺人太甚，都浸水馊了个屁的了，娘的，一群杂种，竟敢戏耍小爷。” 卢风，陈霸见此，也上前看了看。 “大哥，这肉干处理的不好，都长毛了，指定是不能吃了。” 蔡攸点点头: “派人连货带车都给烧了，晚上咱们去会会这帮杂碎。” 蔡攸感受到了挑衅，哪有送礼送变质肉食的，对此，这小子心中便记住了此事，只待找时机教训他们一顿。 接下来，便是大宋周边的一些小国家接踵而至，来此的目的倒是很纯粹，仅仅是见大宋日益强大，想要抱紧大腿而已。 在这些小国家之后，便是大理国的使团缓缓而至。 相较于先前的那些国家，大理使团的人数众多，带来的贺礼也足有几十车。 使者段思明见到蔡攸后兴奋不已，一脸笑意的朝这小子行了个大礼。 “冠军侯，久仰久仰，早就听闻侯爷大名，今日得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看他态度诚恳，言语不像是作假恭维，蔡攸也客客气气，笑着回了一礼。 “段兄客气了，你们一路长途跋涉，甚是辛苦，还是先入城歇息为好。” “哎，不急不急，此番我奉大理宣仁帝之命，特意来此朝见大宋天子，除了给大宋天子的贺礼外，还有三车是献给侯爷的礼物。” 说话时，便招招手，立刻便有随从赶着三辆马车来到近前。 “侯爷请看，这些都是我大理盛产的宝石，还有一些装饰品。 大理处于偏远南疆，小国寡民，还请侯爷万万不要嫌弃。” 段思明又是恭敬一礼，看的出来，他对蔡攸很是客气。 说实话，蔡攸还真有些小感动，大理国情是什么样他也了解一些，就那么一小块地方，并且少数名族居多。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国家却如此大方，拿出了他们自认为最珍贵的东西献给自己，不像前面几个大国，虚假透顶。 “段兄此言差矣，大理的诚意小爷看的是一清二楚。 我们大宋有一句话，叫朋友来了有美酒，朋友相至，我们定会热情招待。 而大理本就是我大宋的属国，自然也是我大宋的朋友。” 第327章 大理友好,嚣张的高丽使者 大理现任国主名唤段正严，自他继位起，便有归附大宋之心。 而当徽宗继位时，大宋与大理之间的关系才有了质的飞跃。 段正严屡番上表，言愿归宋称臣，欲听其入贡。 徽宗欣然应允，特派重臣钟震，黄渐为册封使，前往大理传召，正式册封大理国主段正严为“紫金光禄大夫、检校司空、云南节度使、上柱国、大理国王”。 并在边境州县开设榷场，大理各种土特产也因此流入中原，而大宋也经常向大理出口粮食，茶叶，瓷器，丝织品，深受大理民众欢迎。 段正严也经常遣使来到中原向徽宗进献贡品，而徽宗也频频回礼。 几十年来，两国友好相处，关系越来越铁，并无摩擦。 作为国主近臣，段思明也是深受亲宋影响。 在他临行前，国主段正严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大宋一定要处处注意言行，万不可说错一句话，同时也吩咐他，要是能结交到名气大盛的冠军侯那就更好了。 段思明本来对于结交蔡攸是不抱太大希望的，大宋第一将岂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结果没想到，刚到东京城，老天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蔡攸居然在外迎接自己，这可把段思明给激动坏了，心里也不忘国主嘱托，一番好言好语，留下了好印象后，便把提前准备好的土特产献给了蔡攸。 “侯爷，大宋与大理是永远的朋友。” 听了蔡攸那番话，段思明颇有些感动，激动的他甚至还留下了几滴眼泪。 一番客套后，蔡攸将大理使团送到了城内国宾馆，完成任务后，又回到了紫金门，百无聊赖的坐等其他国家的使团。 临近傍晚，蔡攸便有些坐不住了，一天没吃饭，早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这小子听说今晚徽宗在集英殿上设下酒宴，款待各国使臣，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提前赶过去。 国宴啊！一定都是山珍海味，想到这里，这小子的肚子便没出息的咕咕叫了两声。 又等了一会，见官道上并无大型车队，他料定应该不会再有使团了。 “走了，兄弟们，打道回府。” 刚下了回城命令，就见视野里又出现了一支车队。 “娘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小爷要走的时候来了。” 这小子很是不爽，倒要看看这又是哪个小国家的使团。 离得近了，蔡攸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哪个国家的，只是见这群人面皮白净，身着宽大袍服，头带大帽。 “这是？” “大哥，这好像给高丽人！” 眼尖的卢风看出来了，出言提醒道。 “高丽？他们来干嘛？” 很快，使团便来到了城门口，不过这十余个使者并没有要下马的意思。 为首一人轻喝一声，驾着马儿来到了蔡攸面前。 这小子眯起了双眼，对他的无礼感到一阵恼火。 但不管如何，人家原来是客，自己这面的礼仪也得做到位。 蔡攸行了一礼，面无表情道: “大宋冠军侯在此迎接贵使，不知贵使来自何处？” “哼！算你有礼貌，我们是来自伟大的高丽国的，听说你们疆域扩大，所以便来道喜。” 使者还是没有下马的意思，扬起脸来很是傲气的俯视蔡攸。 “大爷的，臭棒子，敢在小爷面前耍威风。” 蔡攸握紧拳头，忍的很是辛苦，既然这王八蛋摆出这副嘴脸，那蔡攸也就没必要再惯着了。 反正基本的礼议已经行过了，既然不领情，那也就没有必要再跟他好言好语了。 “兄弟们，查处车队，一旦查到可疑物品，就地扣押。” 蔡攸一声令下，小弟们便蜂拥而上，粗暴的掀开罩布，开始检查起来。 “你们干什么，我们可是高丽使者，如此对待我们也太无礼了吧！” 领头之人坐在马上，指着蔡攸便大喊大叫。 “你给小爷下来吧！” 心中火气翻涌，蔡攸一拳砸在马肚子上。 这一拳势大力沉，马儿吃痛，栽倒在地，将背上的使者给甩了下来。 蔡攸上前，抬手便抽，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招呼了上去。 使者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又被抽懵了。 同行的随从们见此，纷纷抽出刀来，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蔡攸。 “兄弟们，只要这帮王八蛋敢动手，你们就还击，不用手下留情。” 使者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计较那两个巴掌，便看见了两方势力正在针锋相对着。 “把刀收起来，都把刀收起来！” 这货急忙起身，大声吆喝着。 随从们听后，便果真收起了刀。 使者吓的半死，要是真同大宋起了冲突，那就坏了大事了。 刚刚他就是想来一个下马威，叫大宋不敢小瞧他高丽，却不曾想碰到了蔡攸这个煞星。 嚣张气焰顿时全无，连那两巴掌都没去计较，这货展露出笑脸行了一礼道: “高丽使者金勇浩见过……呃，不知您如何称呼。” “叫我霸巴便好！” 蔡攸冷笑道。 “原来是霸巴，幸会幸会，刚才多有得罪，还望霸巴不要放在心上。” “放心，爸爸才不会跟你这个臭儿子一般见识！” 这小子连连冷笑，心道这群人还真是贱，看到自己比他们强硬，立刻就换了副嘴脸。 “没生气就好！没生气就好！” 金勇浩一脸讪笑，并没有听出来蔡攸在戏耍他。 “走吧！贵使，进城再说！” 将这群高丽人迎进城中后，蔡攸便又折回到紫金门，直到天黑时分，才关闭紫金门，进城入了宫。 各国使者已经全部入住国宾馆，并且安排的还是单独的院落，并且每个院落相隔甚远，以防各国使者暗通款曲。 歇息了一下午，整顿完毕，使者们便在刘瑜的带领下入宫赴宴。 按照徽宗的意思，今晚先来一顿，明日在谈工作。 集英殿内早已布置完毕，各种珍馐美味摆在桌上，面容姣好的宫女穿行其间，上酒上菜。 使者们来了以后，皆是被殿内的景象给震惊住了，这也太奢侈了吧！ 尤其是雕尼马得这群女真人，啥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第328章 不懂礼数,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按照划分好的指定位置，各国使者纷纷落座。 雕尼马得旁边就是吐蕃使者永吉啰，金国与吐蕃八竿子碰不到，中间隔着一个大宋，但这二位就是互看不顺眼。 见永吉啰的帽子前端有一截很突出的装饰，显得很是突兀，雕尼马得便忍不住嘲笑出声，与身边的随从笑谈起来。 永吉啰冷哼一声，没做理会，也用吐蕃语与己方随从们骂着他们。 很快，面前的桌子上便摆满了各种珍馐菜肴，使者们看的是眼花缭乱，别说吃了，见到没见过。 此刻群臣还没到全，徽宗更是没来，雕尼马得见有许多肉食，便再也忍不住了。 这货不懂礼仪，扯下几块肉便塞入嘴里，吧唧吧唧的声音听的一众使者是眉头直皱，暗骂其真是不懂礼数。 “嗯！好吃！好吃！” 这货意犹未尽，舔了舔手指，干脆端起盘子大快朵颐起来。 汤汤水水流了一桌子，但这货却全然不顾，随从们也忍不住饥饿，也都纷纷开动。 长途跋涉这么久，如今终于是可以吃上一顿好饭了。 人还没来齐，这帮王八蛋便吃上了，丝毫没有礼仪之言。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流露出厌恶的神情，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这群人竟会如此粗鲁。 吐蕃使者永吉啰都知道人来齐了才能开宴，看着这货吃的甚是香甜，吃相如此难看，永吉啰不屑一笑，起身换了个位置，不屑与这群女真人挨在一起。 西夏使者李继先也在跟同行之人议论，不过议论的却是皇宫的格局与辉煌程度。 “瞧见没，这就是野蛮人，连吃饭都这么野蛮。” 高丽使者金勇浩不屑的同随从们说道。 金国与他高丽相接壤，金勇浩自然知道女真人是什么德性，在他眼里，女真人就是一众未开化的野蛮人。 茹毛饮血，残暴至极。 他高丽早早的就建国了，自然是瞧不起这帮刚刚建国的女真人。 且女真人野心极大，刚建国就有吞并高丽的想法，屡派使者到高丽，让他们对金称臣。 这高丽哪能答应，野人竟然也敢欺负我们高丽？ 高丽国王怒撕国书，痛斥金使，将他轰出了高丽。 至此，金国与高丽的关系算是彻底闹僵了，小皇帝金熙宗大肆发展国力，暗中积蓄力量，准备先灭了高丽再说。 正因为金国与高丽的紧张关系，所以金勇浩看雕尼马得很是不爽。 很快，桌上的珍馐美味便被这些女真人吃了个底净。 “来人，继续上菜，大爷们还没吃饱呢！” 咽下最后一口食物，雕尼马得拍着桌子大声嚷嚷着。 宫女们不知所措，头一次见到这样粗矿的客人，圣上还没下旨意开宴，这帮玩意就将摆好的菜肴都给吃了，当真是胆大包天。 无奈，只好是询问了负责夜宴的宦官。 这位宦官听后笑了笑没当回事，不给他们上菜，定会大吵大闹，影响筵席， 于是本着不想生事的原则，令宫女们又重新给他们上了一遍菜。 看着身材纤细，姿色秀丽的宫女在自己旁边走来走去，上酒上菜，雕尼马得不由得心头一荡，舔了舔嘴唇，**升腾。 突然，这货起身拦腰抱住一个宫女，嘿嘿坏笑着就上下其手。 被他偷袭的宫女惊声尖叫着，不断地挣扎乱动，但她又怎能挣开这货的大手。 旁边的女真人哈哈大笑，纷纷起哄叫好。 各国使者也是冷眼旁观看热闹，不想多管闲事，最可气的是，就连一些早到的大臣也没有勇气上前制止他这种龌蹉行径。 “哼！欺人太甚！” 大理使者段思明看不下去了，起身就要开口呵斥，却被随从给拉住了。 “大人，您要干嘛？那金人可不是好惹的，您看他们那副野蛮相，是不会同您讲道理的。” “那又如何？这帮畜牲公然行那禽兽之事，真是不知廉耻为何物，今天本使就要训诫训诫他们。” 说着，段思明不顾随从阻拦，抬脚便走到狂笑的雕尼马得面前，指着他呵斥道: “放开她，大宋宫廷乃浩然淳正之所，不是你这等狂徒撒野的地方。” 好事被打断，雕尼马得这货很是不爽，一手揽着那可怜的宫女，一只手腾出来趁着段思明不备，抬手就是一巴掌。 “兔崽子，少在这多管闲事，得罪了爷爷，小心弄死你。” “你……你个畜牲！” 无故被打，段思明气愤不已，但他不善武力，心中有气施展不得，只能是用言语喝骂着雕尼马得。 可就是这样，也比那些冷眼旁观之人强上太多。 “麻的，没完没了？” 雕尼马得被他吵的心烦意乱，暴起之下，一脚便将段思明给踹了出去。 “噗！” 段思明重重倒在地上，随从赶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嘿嘿嘿，小娘子，现在烦人的狗已经闭嘴了，来来来，让哥哥亲亲。” 解决了段思明，雕尼马得立刻恢复了老流氓的本质，转过宫女，张开满是臭气的大嘴就凑了过来。 宫女被吓的大喊大叫，挣扎的更厉害了。 就在这货要亲上时，一只大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麻的，又是谁？” 怒气冲冲回头，雕尼马得便看到了蔡攸那张满含煞气的俊脸。 来不及说话，便见一只铁拳朝着自己面门砸来。 “嘭！”的一拳，正中这货鼻尖。 顿时鲜血簌簌流出，蔡攸的拳头上也沾了不少。 雕尼马得晕晕乎乎站不稳，手上无力，便松开了宫女。 宫女吓的早已是一丝力气也无，眼看就要瘫倒在地，蔡攸一个转身将她拥入怀中。 “你没事吧！” 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俊脸，宫女渐渐恢复过来，心中小鹿狂跳，不停地默念，是冠军侯救了我。 “无……无事！” 面色羞红的点点头，心跳的越来越快。 “无事便好，你先下去，且看小爷如何为你报仇。” 松开小宫女，蔡攸又是一拳打在雕尼马得的面门上。 这一拳，直接把这货的鼻子给打歪了。 “大人！大人！” 随行的女真人纷纷起身，做出攻击姿态。 第329章 痛揍金使,一群怂货 “小爷看你们谁敢动！” 一声怒吼，将一众女真人震在了原地。 皇城司提举夏连城这时也带着差役涌了进来，将这群女真人团团围住。 “侯爷，怎么个情况？” 蔡攸揪住这货的衣领子，吩咐道: “老夏，看好这帮女真人，谁特么要是敢上来，那就往死了揍。” 说完，又是一拳打在雕尼马得的肚子上。 这货痛苦不堪的倒了下去，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王八蛋，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了？这里不是你们金国那一亩三分地，这里是大宋宫廷，是文明礼仪之地，不是尔等可以撒野的地方。 刚刚你是用两只手碰了她吧！那小爷就让你长长记性。” “冠军侯，你……你要干什么，得罪了我们大金，没你好果子吃。” 在这货的叫嚣声与惊恐的目光下，蔡攸抬脚踏住他的大脸，让他动弹不得。 随即抓住他的一只手腕，猛地用力，咔嚓！手腕被掰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蔡攸又抓住他的五根手指，使劲一撅，五道脆响传来，这五根手指也断裂成弯。 整个集英殿内，回荡的满是这货的惨叫声。 各国使者与早到的朝臣们早已是看的呆了，谁也没想到蔡攸的手段居然如此狠辣。 这样的蔡攸无疑是震慑住了他们，使者们暗暗决定，无论如何，可千万不能得罪这个煞星。 “怎么样？雕兄！爽不爽？舒不舒服？” “我……我……” 雕尼马得面色扭曲，疼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爷知道了，你一定非常舒服，那好，就让你再体验一次。” 接下来，蔡攸如法炮制，将这货的另一只手腕同五根手指连续掰折。 而不经折腾的雕尼马得早已经昏死了过去，那断裂成不同弧度的手指看的众人是一阵心惊胆颤。 “带着你们头儿赶紧滚！日后要是让小爷发现你们在东京城内还敢像今天这样放肆，到时断的就不是手了，而是……” 话到此处，这小子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可是在人家大宋的地盘，一帮女真人不敢说什么，抬着半死不活的雕尼马得便灰溜溜的逃出了集英殿。 “一群欠打的畜牲！” 拍了拍手，蔡攸走到段思明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后者低着头，面露惭愧之色。 “侯爷，让侯爷见笑了，思明并不会武艺，要是有侯爷这般矫健的身手，定不会让那群畜牲如此猖狂。” “段兄算是说错了，你不会武艺还出来打抱不平，这可比某些自诩正义的人强多了。” 蔡攸语调拔高，看着那些朝臣，此番话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朝臣们也不傻，自然是能听得出来，一个个面红耳赤，望向别处。 扶着段思明重新坐下，蔡攸便缓步走到了那些朝臣面前。 “一群怂货，你们这多人，刚刚为什么不救她？如此眼睁睁的看着我大宋女子惨遭毒手，你们也能看的下去？” “侯爷您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那金使凶神恶煞，岂是我们所能惹得起的。” 一个老头理直气壮的回应道。 “那你们就忍心看着那畜牲辱我大宋女子？” “这……那宫女不是没事么！再说了，一个宫女而已，侯爷又何必大惊小怪！” 蔡攸闻言被气乐了，一群怂货不敢就说不敢，哪来那么多的理由。 “好好好，你们今天真是让小爷长见识了，活了大半辈子你们也算是白活了。” 语罢，不再理会这些朝臣们不服的眼神，径直走到御案下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 倒了杯酒，蔡攸一饮而尽，心中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 “侯爷，你犯不着跟这帮老顽固生气。” 夏连城凑过来轻声劝解着。 “老夏，你不懂，小爷是寒心，那么多朝中大臣见到宫女被辱，却没有一个上前制止，那么多人居然怕了十几个女真人，当真是给我大宋丢脸，让人家看了笑话。” “侯爷，这帮老顽固就这样，读书都读傻了，一丝血性也无，只会张口之乎者也，闭口之乎者也。” “没错，一群老帮菜，不说他们了，一说他们就来气，来！喝酒喝酒！” 还没开宴呢！两人便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渐渐地，朝臣们陆续到来，集英殿内，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随着大太监李普一声唱喏，身着龙袍的徽宗便从后殿走了出来，在他旁边还还跟着一个女人，身材高挑，妆华显贵，静宜雍容。 只见这女人身披明黄锦绸金丝袄，外罩五彩流云九凤裙，头戴天宝云灵艳凤冠，面带谊和的微笑，素手交织，立于徽宗身侧。 虽然年纪看起来不小，但尽显成熟风姿。 “这应该就是皇后娘娘了吧！” 看着这女人，蔡攸自言自语了一句。 “侯爷说的不错，这位就是咱们大宋的皇后娘娘，平时只待在后宫，今日这是有大场合，圣上才把她带了出来。” 话到此处，夏连城左右瞧了瞧，随即小声道: “侯爷有所不知，咱们这位皇后自从上了年纪后便失宠了，圣上只喜欢那种年轻的美娇娘，最近还让我给他收拢美女呢！” 两人就在御案下小声的八卦谈论着徽宗的风流事，聊到妙处皆是坏笑出声。 这时，高位上的徽宗发话了。 “诸位爱卿，今日各国使臣远道而来，朕特意在此设宴款待他们，让使臣们尝尝我大宋的菜肴，来啊！让我们共同举杯，敬各国使臣们一杯。” 徽宗说完，便同郑皇后举起了酒杯，与众臣遥敬各国使臣，随即一饮而尽。 “来啊！传朕旨意，开宴！” 随着徽宗下旨，乐师奏乐，一队舞姬款款而至大殿中央，随着乐声开始舞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场上这些舞姬给吸引了过去，蔡攸与夏连城这两个老流氓则是在讨论谁的身材更好一点。 一曲舞罢，舞姬们迈着小碎步退了下去。 徽宗抬手示意开宴，蔡攸早就等不及了，抄起筷子便是一阵风卷残云。 “侯爷，你能不能给我留点，我还一口没动呢！” 夏连城看着这小子的吃相，很是无奈。 第330章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酒过三巡，各国使者们频频上前向徽宗敬酒，再说上一些好听的话哄徽宗开心。 “嗯？怎么不见金使？刘爱卿，金使来了没有？” 徽宗出言询问道。 刘瑜也是一脸懵比，他来的比较晚，并不知道蔡攸将雕尼马得给暴揍了一顿。 “回圣上，臣也不知，不过金使应该是来了的。” 这时，蔡攸起身奏道: “圣上，金使有些身体不适，所以便先走了。” 此话一出，一些知情人士嘴角微微抽搐，心道这冠军侯还真是实话实说，先前是硬生生的将金使给揍成了身体不适。 “原来如此！” 徽宗傻乎乎的居然还真信了。 筵席继续进行，轮到吐蕃使者永吉啰敬酒时，这货为了表示诚意，倒了足有满满一大碗酒，端着酒碗走到御案下咕咚咕咚喝了个底净。 他这豪爽的模样也给徽宗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这皇帝老儿就喜欢这种性格直爽之人。 而这货如此做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时刻不忘赞普交给他的任务，务必要和亲，带回一名大宋公主。 永吉啰很聪明，知道得先让徽宗高兴了，才能谈事情。 于是，趁着徽宗高兴之余，这货便提出了和亲这一想法。 徽宗听后愣了愣，可能是喝的有点多，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反倒是蔡攸听清了，见这货还不死心，这小子双眼微眯，心里打定主意，要好好的玩玩他。 “圣上，臣刚刚说的是我吐蕃想要同大宋结为秦晋之好，亲上加亲。” 永吉啰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这下徽宗听清了，不过听清后面色瞬间转为不悦。 “贵使，此番夜宴不谈国事，只谈风月，既然贵使到了我大宋，那就要守规矩。” 见徽宗不耐，永吉啰连忙请罪。 为了赔罪，这货又干了一大碗酒，徽宗却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看出了这皇帝老儿有些不高兴，郑皇后便抬手轻抚徽宗后背劝道: “圣上，那使者只是一时口快，您可不要放在心上。” “皇后，你如何看待刚才他说的和亲事宜。” 徽宗脸色恢复平静，放下酒杯询问起了郑皇后，想要听听她有什么建议。 “这……按理来说，这些国家大事臣妾不应该参与，但臣妾以为，那使者说的有道理，和亲不仅可以使两国亲上加亲，还可以彰显出我大宋天恩浩荡！下嫁公主，对吐蕃来说可不是一般的荣誉。” 听了郑皇后的一番言语，徽宗若有所思，觉得她说的有理，和亲以后，就可以使吐蕃称臣，让其归附大宋。 那么就顺势以高姿态赏赐吐蕃一些宝贝，展现出大宋的仁慈与浩荡皇恩。 “嗯！皇后言之有理，不过这事朕得跟爱卿们商量商量。” 徽宗心里犹豫不决，还想听听大臣们的意见。 半个时辰过后，夜宴才终于结束，群臣陆续散去，各国使者也相应告退。 禁军侍卫们这下也有活干了，将那些喝醉了的大臣与使者送出宫。 蔡攸与夏连城告了声罪，转身也想早点出宫，回家睡觉。 不料刚转头，徽宗便叫住了两人。 “圣上，还有何事要吩咐臣？” “适才那吐蕃使者说的话想必你们也听见了，对于此事你们有什么意见？” 徽宗已经习惯了凡事都要问问蔡攸，这次也不例外。 “圣上，臣认为应该坚决不答应和亲！” 既然徽宗问了，那这小子便实话实说，自己就是不同意。 “哦？这是为何？你且说来听听。” “圣上，臣就问您一句话，强国何需向弱国和亲？换句话说，我们凭什么要答应小小吐蕃的条件？我大宋公主个个金贵，岂是他们所能觊觎的？” 徽宗听后点点头，颇为同意这小子的看法，但还没开口说什么，郑皇后当先发表了不同的意见。 “圣上，冠军侯此言差矣，臣妾不敢苟同，答应和亲是加深两国关系，彰显大宋天威，以保我大宋与吐蕃百年之后还能和睦相处。” 蔡攸听后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之意，郑皇后有些不悦，指着这小子娇斥道: “冠军侯，你笑什么？在本宫面前你竟敢不遵礼法，如此放肆。” “皇后娘娘恕罪，臣是在笑我大宋日渐强大，却还要主动献公主交好吐蕃，这不是贱吗！” 说到这里，蔡攸脸上的笑容立止，随即正色道: “圣上，皇后娘娘，可能您二位还没有理解臣的意思，我大宋乃强盛大国，为何要答应吐蕃的无礼要求？为何不是他们把公主嫁过来，而是要我们把公主送到吐蕃？ 还有，刚刚皇后娘娘说的百年之后，两国还会友好相处，臣只想说，这是不可能的！有一句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句话想必圣上和皇后娘娘都能读懂吧！臣便不多说了。” “圣上，冠军侯说的竟是些歪理……” 郑皇后还要再反驳，却被徽宗摆手打断了。 “好了，不要吵，你们说的都有些道理，今天也不早了，这事明日再议。” 说罢，便起身当先离去了。 “冠军侯，本宫希望你能为我大宋所考虑，不要破坏国家大计。” 郑皇后也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看了蔡攸一眼。 蔡攸浑然不惧，出言回怼道: “娘娘放心，这些臣自然晓得，只不过像这种国家大事，就不劳烦皇后娘娘操心了，有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处理便好，娘娘需得知道，后宫不得干政。” 郑皇后眉头紧皱，身体轻颤，显然是被他气的不轻。 最后看了一眼这小子，便也抬脚赶徽宗而去。 “老女人，啥都不懂，神气个什么！”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蔡攸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身旁一直没说话的夏连城这时竖起了大拇指: “侯爷，还是您厉害，敢用言语怼皇后的，您还是第一个。” “哼！像这种不明是非的女人，就是欠怼。” 出了集英殿后，夏连城便拜别蔡攸，要回皇城司。 “老夏，你先别走，今晚跟小爷一起，咱俩去干件大事。” 蔡攸拉住想要离去的夏连城低声道。 第331章 请你们喝茶,朝见献礼 “什么事？” 看着这小子的一双贼眼直泛精光，夏连城就知道一定不是啥好事。 “当然是好事了，来来来，夏兄你凑近些，小爷告诉你。” 夏连城一脸不信，这小子有好事能告诉自己？但还是将头凑了过去。 蔡攸附耳，小声的说着什么。 “什么？不去不去，这事要是让人查出来，可是要进大牢的，我身为皇城司提举，怎可知法犯法？不去不去！说啥也不去！” 听了这小子所说，夏连城拒绝的很是干脆。 “老夏，那吐蕃使者的话你也听到了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于这种王八蛋，咱们就得教训教训他。”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婆婆妈妈的，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夏连城还在犹豫不决，蔡攸却一把拉住他便走。 就这样，在夏连城半推半就的情况下，两人出了皇宫，一路来到了国宾馆。 找到吐蕃人单独居住的小院落，蔡攸当先翻墙跳了进去，见四下一片寂静，他便轻吹了一声口哨。 墙外的夏连城会意，也施展身法，翻墙溜了进来。 “侯爷，我还是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好。” “少废话，都到这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鄙视的看了一眼夏连城这怂货，蔡攸小心翼翼的踮脚至窗户下。 抬手轻轻一捅，纸糊的窗户便破了个小洞，定眼向里面看去，就见一群吐蕃人东倒西歪，有倒在地上的，也有趴在大通铺上的，无一例外，全部醉倒睡死了过去。 “嘿嘿，天赐良机！” 搓了搓手，这小子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夏，快把咱们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听到呼喊，夏连城摇摇头，心道自己怎么就禁不住这小子的一番忽悠，上了他的贼船。 进到房中，夏连城在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小堆白色粉末。 “我说老夏，你这泻药好使不？别一点用处没有。” 蔡攸见只有这么一丢丢，不免有些怀疑起这泻药的威力来。 “什么话？侯爷，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就这一小包的量，能把一头牛给拉死，以前我们皇城司审讯犯人时，遇到那种死不吐口的，就给他们喂这种泻药，效果好的很！” “那就好，事不宜迟，咱俩赶紧下手，免的这帮王八蛋醒过来。” 接过泻药，蔡攸便开始寻思起来该如何使用，总不能一个一个的掰开嘴喂他们吧！ 这时，目光一转，他看见了桌上放着的茶壶。 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只见这小子掀开茶壶盖，将一整包泻药全部都倾倒了进去。 随后，又抱起茶壶晃了晃，使泻药得到充分的稀释。 “哈哈，小爷今天就请你们喝加了泻药的茶水，好好享受吧。” 将茶壶放回原位，这小子便走到永吉啰面前。 但见这货正张个大嘴，鼾声如雷，睡得正香。 “王八蛋，想的倒是挺美，还想娶我们大宋的公主？没门！” 看到这货蔡攸就来气，于是抬脚便踹。 永吉啰在宴席上喝的不少，醉的很死，蔡攸踹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这货胡乱的摆摆手，翻了个身继续打着呼噜。 又踹了几脚解气后，蔡攸便和夏连城出了房间，离了小院。 …… 第二天一早，永吉啰被手下随从吵醒，今天可是朝见献礼的日子，需得早起带礼入宫。 永吉啰起来后，只感觉一阵头昏脑胀，走路发飘。 “该死，昨天喝的太多了！” 拍了拍大脸，使自己勉强保持清醒，这货便晃晃悠悠走到桌子前，端起茶壶便到了杯茶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净。 也许是有些不过瘾，永吉啰干脆扔掉手中小巧的茶盏，捧起茶壶仰头便干，满满一壶茶水被他喝了个一滴不剩。 一壶茶水进肚，这货的不适感才稍稍得到了几分缓解。 “呼！爽！宋人的茶水就是好喝，走的时候得让大宋天子赏赐一些茶叶带回去。” 这货喝饱了自顾自的说着，手下的随从却眼巴巴的看着桌上已经空掉的茶壶。 “大人，兄弟们都还没喝呢，您可倒好，一壶水都让您给喝了。” “少废话！怎么着？老子喝壶水都不行了？” 永吉啰不满的呵斥道。 随从不敢再言语，一个个也是口渴的要命，本来昨晚就喝多了，结果早上起来想喝点茶水解解酒都不行。 但他们又哪里知道，永吉啰喝了一壶茶水，算是替他们抗下了所有的痛苦。 梳洗一番，准备完毕后，永吉啰便命随从带上要进献的土特产，准备进宫。 刚过卯时，便有礼部官员来到国宾馆，带领各国使臣涌向皇宫。 垂拱殿内，徽宗高坐龙椅之上，下方一众文武分列两旁，今天是各国使者朝见的日子，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能让外使小看大宋朝堂。 当然，蔡攸除外，这小子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低着头，耷拉个眼睛，站在武将之首，御案之下。 “圣上，外使已全部在殿外候着了，您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李普凑近徽宗，附耳轻声道。 “好！传朕旨意，宣各国使臣觐见。” 徽宗一拍御案，将下面迷糊的蔡攸给惊的清醒了过来。 刚擦了擦眼睛，便看到了对面站在文官首位的老蔡京正在狂给自己打眼色。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小兔崽子，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也敢打瞌睡。 从老爹眼中读懂了这层意思，蔡攸尬笑两声，挠了挠头。 “圣上有旨，宣各国使臣觐见！” 随着李普的喊声落下，各国使者们便依次鱼贯而入。 皆是正使打头，随从合力抬着一箱箱的土特价。 这帮使者走到御案下，依次行上各国不同的礼仪。 “吾等外使，拜见大宋天子，望大宋国祚永存，圣上万寿无疆。” “好好好！诸位贵使不必多礼。” 一番客套话后，便是献礼环节，使者们皆是暗中较劲，看看谁送的宝贝最好。 金使雕尼马得当仁不让，率先出来要献礼。 第332章 求取典籍,欣然应允 昨天晚上这货被蔡攸一顿狠揍，手指手腕具断，身上的伤势也有不少。 随从们连夜给他找了郎中，勉强将这货的手给接上了，但是却不能乱动。 这货当先出来要献礼，只见他脸上满是淤青，半边脸肿得老大，手上还缠着一层层的布。 待他奏完抬起头时，把龙椅上的徽宗给吓了一大跳。 “这是何人？” 这皇帝老儿被他那副鬼样子吓得不轻，哆哆嗦嗦指着他问道。 “大宋天子，我是金使啊！” 雕尼马得一脸郁闷的回了一礼，却不小心左手碰到了右手，顿时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金使？那你为何会落得这番惨样？” 听了徽宗的话，雕尼马得便下意识的望向不远处的蔡攸。 都是这小王八蛋，要不是他下死手，自己也不会落得这副惨样。 蔡攸见这货看向自己，便咧嘴朝他一笑。 冷哼一声，雕尼马得并没有实话实说，他怕说出实话没人相信，毕竟这是在大宋的地盘，而自己永远都是个外人。 “咳咳，这是……这是我昨天不小心摔的，并无大碍。” 尴尬一笑，这货便搪塞了过去。 徽宗点点头，倒也没做过多的询问，抬手示意他继续。 “圣上，这次臣奉我国皇帝陛下之命，特意来此结交大宋，另外恭贺大宋覆灭大辽，为我大金减轻了不少压力。 从今往后，我大金愿与大宋结为兄弟之邦。” 说着，雕尼马得小声吩咐一声，身后的女真随从便抬着十几口大箱子走上前来。 “圣上，这是我们皇帝陛下给您的贺礼，其中有上等白虎皮三张，熊皮十张，鹿皮二十张，人参一箱，鹿茸一箱，还有几箱珍贵的药材。” 雕尼马得打开箱子，一一为徽宗介绍着，同时一脸骄傲的看向所有使者，颇有些炫耀宝贝的意思。 各国使者愣了愣，心道就这么点破东西，有啥可值得炫耀的？ 高丽使者金勇浩小声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看到没，这就是女真人，穷的要死不说，还自大狂妄，就他们这些畜牲也敢撩我高丽的虎须？” 龙椅上的徽宗还在静等下文，可等了半天见雕尼马得也不说话，这才明白，原来是献完宝贝了。 见所献宝贝中并没有金银珠宝之类的，徽宗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认为金国拿了些破烂糊弄自己。 不耐的挥挥手，示意内侍将箱子都抬了下去。 “圣上，我国陛下说……” 雕尼马得刚想说上一些求大宋帮忙的话，却被徽宗打断了。 “贵使不用多说了，朕且问你，你们金国为何会如此吝啬，来我大宋就只带了这点东西？” “这……” 雕尼马得傻了，没料到徽宗会说出此话。 群臣也是面面相觑，心道圣上这是怎么了，这话说的也太没有水准了吧！ 只有蔡攸看出了点门路，这皇帝老儿是嫌弃人家的礼物没送到心坎上，这要是十几箱金银，态度马上就变好。 摇摇头，蔡攸暗暗感叹这皇帝老儿属实有点飘了，人家不远千里来给你送礼，你还挑三拣四上了。 雕尼马得一介粗人，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心里是又气又恼，吭哧了半天，才忍气开口道: “圣上有所不知，我大金建国不久，国库空虚，并没有奇珍异宝，与金银之物，就这些东西，还是俺们那好几个部落硬凑上来的。” 徽宗听后老脸一红，暗道自己刚刚是有点失态了，急忙改口道: “金国有心了，贵使远道而来不辞辛苦，这些礼物朕很喜欢。” 听到这话，雕尼马得心中的火气才稍稍平复了下去。 “禀圣上，这次我国皇帝陛下有一事相求，请圣上赏赐一些名书典籍，臣带回金国用以教习女真。” 雕尼马得态度诚恳，这是他到大宋最主要的目的之一。 金国初立，没有文字，更别说读书了，小皇帝金熙宗觉得作为一国，必须得有属于自己的文字，还需使女真人读书习文化，懂礼仪，知廉耻，不要只会打打杀杀。 经过深思熟虑，金熙宗决定向大宋求取典籍，并在雕尼马得临行前，百般嘱托，无论如何，也要把典籍带回去。 徽宗闻言，沉思片刻，目光瞥向群臣，似是在等他们发言。 作为百官之首，老蔡京当仁不让，率先出班奏道: “圣上，老臣认为这是好事，如若我汉人之典入金，女真皆能习得我汉人所学，那必能教化其众，散其杀气，长久下来，使其严重汉化……” 说到这里，老蔡京立止住话头，并没有在往深了说，徽宗与朝臣都是人精，自然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蔡攸也是这么想的，女真人本就生性残暴，如肯修习汉文化，那长久以来，人人读书，杀气渐消，必不能对大宋构成威胁，到时自己随便找个借口，出兵长驱直入…… 老蔡京话音刚落，便得到了一众朝臣的点头附和。 于是徽宗就听从了老蔡京的建议，答应了雕尼马得的请求。 “既然众位爱卿没有异议，那朕便允了金使。 来啊！传朕旨意，命国子监祭酒褚惠仁，天章阁学士尚一清为执典大臣，替朕挑选通文殿，宝文阁，御章阁三处存放典籍之地，共书卷典籍三百册，装箱挂红绸，赠予金使，让其带回金国。” 听到徽宗下旨，雕尼马得大喜，连忙学着宋人的礼仪躬身一拜: “多谢大宋天子，圣上您皇恩浩荡，俺们女真人定会铭记在心。” 其他使者见徽宗如此好说话，不由得都在心里动起了小心思。 接下来，便是西夏使者李继先上前进献礼物。 这老头在西夏做了几十年的官儿，资质阅历可比其他使者强上不少，且说话也很有水平。 “圣上，老臣奉西夏皇帝之命，特来恭贺大宋疆域扩大，圣上所创不世之功绩。” 徽宗听后很是高兴，心道终于来了个会说话的，不像先前那金使，粗鄙不堪。 “好，西夏使者也是辛苦了，回去后带朕替你们的皇帝问好。” 第333章 凭啥他金国有,我高丽就没有? 李继先应诺一声，便开始献上贺礼。 “圣上，此番前来，我国陛下特意精挑细选出一些贺礼，让臣前来献给圣上。” 随从们打开箱子，这老头便开始一一介绍了起来。 “这次入宋，老臣为圣上带了五千两白银，一千两黄金，五箱宝石，五箱麝脐、羱羚角，蜜蜡等特产。 贺礼虽薄，但这是我国陛下的一片心意，更何况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西夏愿与大宋世代交好，永结友邦。” 这老头的一番话说的很是有水平，徽宗听后心里很舒服，欣然接受了西夏的贺礼。 但蔡攸却撇撇嘴，西夏是个什么鸟德性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当初西夏也没少同大宋叫板，仗也没少打，隶属大宋的灵州城也被西夏给抢夺了过去。 几十年来，边境之上虽无战事，但小摩擦还是有的，老将种师道之所以镇守西北，不进京为官，就是为了防备西夏。 钟家世代忠良，在其祖父名将种世衡时期就为朝廷守备西北重地，抵御西夏。 麾下数万种家军更是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可以说，西夏不敢大举犯边，皆是因为钟家与种家军的因素。 西夏到了崇宗皇帝李乾顺这一代，开始逐渐效仿起中原王朝的治国方法，李乾顺这个人喜好汉学，汉化严重，国内不许写党项文字，全民必须得写汉字。 同时这位西夏皇帝也是鸡贼的很，见大宋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大宋了，立刻就派出使者屁颠屁颠的来大宋建交。 蔡攸深知，西夏虽然有样学样，但也绝不是省油的灯，早晚都得与之一战。 传言西夏全国带甲五十万，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继先献完礼，徽宗便问西夏有没有什么需要大宋相帮的地方，这老头摇摇头，恭敬一礼回应道: “禀圣上，我西夏什么都不缺，只求圣上能谨记两国的友好关系。” 听了这话，徽宗连连点头，心里更高兴了，他就喜欢这样的，给自己送礼的同时还什么要求都不提。 西夏之后，一些小国家的使者也纷纷献上贺礼，但国小势微，带来的贺礼远不及金国与西夏。 这些小国家的使者在献礼之后也提出了请求，求徽宗也赏赐他们一些回礼。 但徽宗是什么人，那是只进不出的主儿，只有自己收别人礼物的份，至于给他们回礼，门都没有。 蔡攸说的不错，在疆域扩大，大宋发展势头很足之下，徽宗的的确确是飘了。 对于这些小国家，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也不怕他们不高兴，回礼什么的，那是想都别想。 紧接着，便是高丽使者金勇浩献上贺礼。 不过徽宗连理都没理他，原因就是带来的东西太少，还不如那些小国家大方。 献完礼，金勇浩这王八蛋便整了整衣冠，大言不惭，直接了当道: “圣上，我高丽也想同女真人一样，修习中原博大精深的文化，还请圣上也调个几百册典籍给我高丽。” “没有，一册没有！” 徽宗本就不耐，又见他毫无恭敬之意同自己说话，心中很是不爽。 “圣上，我高丽可是诚心诚意的，咱们两国也是友邻兄弟之邦啊！” 金勇浩啰哩啰嗦，磨叽个没完，但语气，态度还是与刚刚如出一辙。 那一副好似谁欠了他钱的生气模样看的蔡攸真想上去，嘭嘭给他两拳。 装比装到大宋来了，还真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徽宗在听了这些话之后变的更气了，直接便是拒绝呵斥道: “你如果可以充分的尊重朕，那朕可以考虑赏赐你们一些典籍，但就冲你这个态度，朕一册也不给你们。” 蔡攸竖起大拇指，暗暗叫好，这小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徽宗如此强硬的一面，不由得对这皇帝老儿刮目相看起来。 徽宗虽然拒绝的态度强硬，但金勇浩却不死心，凭啥他金国要典籍就给了，我高丽要却一册都不给。 “圣上，我们高丽可是诚心诚意想要同大宋交好的，您可不能寒了我们的心。” 这货越说越不要脸，不光是蔡攸听的直泛恶心，就连群臣也听不下去了。 太常寺少卿李纲素以喷人而著名，故此得外号，李大喷子，李大炮。 见金勇浩越说越不要脸，李大炮站不住了，在听下去非得被气死不可，于是不等徽宗开口，便出班指着金勇浩喝骂道: “外使不得无礼，你高丽堪堪小国，不懂礼数，还有贵使自身，竟也敢在我大宋天子面前失了礼仪，这要是换作其他人，早就拉出去一刀砍了，贵使需得自重。” 见李大炮都开喷了，蔡攸也忍不住附和道: “没错，我朝圣上金口玉言，说不给就是不给，你还不服怎地？” 刚说完，群臣便一齐出动，纷纷指责起金勇浩的失礼之处。 金勇浩见惹起了众怒，顿时便怂了，但心里也有些恼怒，暗骂着徽宗与朝臣。 “高丽使者，回去告诉你们高丽国王，想要典籍就派人带着诚意过来，另外，再换个有礼貌教养的使者。” 听了徽宗这一番话，金勇浩不敢反驳，只好是忍气吞声点头应是，而后也没脸再待下去了，只好是告了声罪，带着随从们便退了出去。 “不要脸的高丽棒子，想的还挺美，要典籍？做梦去吧？” 蔡攸盯着金勇浩的背影骂了一句，便站回了原位。 心中已经记住了这位高丽使者，想着该如何让他受点教训。 这一段小插曲并不能影响到整个献礼环节，在高丽使者退出后，大理使者段思明上前开始献礼。 对于大理，徽宗还是有点好印象的，毕竟大理是大宋的属国，而大理国王是自己册封的。 因此这皇帝老儿见到段思明后，立刻微笑点头示意。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替大理段氏向圣上献上最崇高的问候。” 说着，段思明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面容上也尽是虔诚之意。 一番寒嘘问暖，段思明便把带来的宝贝一一进献给了徽宗。 第334章 绝不同意,要嫁你们嫁 “圣上，这次前来，我大理特意准备了一些薄礼，献给圣上，其中金银各五箱，麝香，牛黄共三箱，玉石，宝石数量不等。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圣上不要嫌弃。” 徽宗一听不光有金银，还有玉石，嘴立刻咧到了耳朵根。 “贵使客气了，朕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嫌弃？” 目前，大理国是出手最阔绰的，其礼物数量远超前面所有的国家。 徽宗深知大宋与大理的关系，高兴之余立刻下旨赏赐了回礼。 最后要进献礼物的是吐蕃使者永吉啰，见轮到自己了，这货挺胸抬头，阔步上前，刚要说话，肚子里就一阵翻涌。 只听“噗”的一声，这货没憋住，放了个屁。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大殿内，还是被所有人听到了，永吉啰尴尬不已，连忙咳嗽几声掩饰尴尬。 好巧不巧，他身后站着的正是雕尼马得，这屁刚一放出来，雕尼马得也刚好在吸气，如此一来，味道尽数被他吸了进去。 只见这货脸都绿了，完全是被熏的，反应过来，撸起袖子就要揍永吉啰，身边的随从急忙拉住，这可是大宋朝堂，决不能乱来。 永吉啰一声屁响，打破了大殿的宁静，蔡攸一个没忍住，扑哧乐出声来，他知道，这定是泻药起效果了。 群臣也纷纷议论永吉啰不懂礼数，毕竟在朝堂上放屁，这还是头一遭。 连徽宗都笑了，但并没有责怪他，而是开了个小玩笑道: “贵使这是见到朕太激动所导致的吗？” 永吉啰尴尬不已，只能是点头赔着笑。 调整好状态，这货献上了带来的礼物，无非是一些皮毛，土特产之类的。 徽宗见后，笑容又没了，送的都是些什么破烂东西，没一件能入得了自己的法眼。 献完礼物，永吉啰便开始了昨晚没谈明白的话题，和亲！ “圣上，不知臣昨日的提议，您考虑的如何了？我吐蕃绝对是诚心诚意想要求娶大宋的公主，还望圣上不要拒绝，一旦和亲，我吐蕃必将永远归附大宋。” 徽宗听后有些意动，觉得嫁个公主能换来吐蕃的归附也是值得的，全然将蔡攸昨日说过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诸位爱卿，至于吐蕃想要和亲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老规矩，徽宗照常询问朝臣们的意见。 礼部尚书刘瑜出班点头同意道: “圣上，老臣觉得和亲可行，一来是可以加深我大宋与吐蕃的关系，二来也可以教化吐蕃，让他们感受到皇恩浩荡。” “不错！刘尚书说的有道理，圣上，老臣也附议。” 太宰李邦彦也出班继续奏道: “我大宋也可以效仿唐朝时文成，金城两位公主的义举，和亲吐蕃，增进关系，永不开战。” “圣上，臣等也附议！” 徐荣源，王甫，还有一些赞同此事的官员皆是齐声附和。 见这么多朝臣替自己说话，永吉啰内心一喜，暗道这事成了，不过自己的肚子怎么会越来越疼，有点想要出恭的感觉。 徽宗耳根子软，被人忽悠几句心志就动摇了。 “那好，既然卿等并无异议，就……” “圣上，臣不同意！” 蔡攸突然出声，打断了徽宗接下来要说的话。 “圣上，臣不同意和亲，我大宋泱泱大国，何时需要靠和亲稼公主来换取短暂的和平？这么做，无异于是自降身份，委曲求全。 再者言，两国的关系也不是靠一个女人所能维持住的，和亲只会短暂维持友好关系，时间一久，必又恢复原样，所以臣坚决不同意和亲。” 徽宗闻言皱起了眉头，沉声开口道: “那你照你的意思，这事朕不该答应？” “没错！区区吐蕃也敢提这种无理要求，凭什么是我大宋的公主嫁到吐蕃，要和亲也可以，把你们的公主嫁到我大宋来。” 永吉啰见刚刚徽宗都要同意了，结果现在蔡攸却突然出来横插一手，眼见此事要没戏，这货急忙出声道: “圣上有所不知，我吐蕃赞普只有一个女儿，并且已经婚配，整个皇室并无合格的女子可以嫁到大宋，还请圣上见谅。” “圣上，不要听冠军侯的谗言，和亲好处很多，您可要三思啊！” 李邦彦等人继续上奏。 一听这话，蔡攸便来了脾气。 “李大人，你们这些人站着说话也不腰疼，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的容易，但你们可曾想过，哪个公主愿意远嫁到吐蕃那种苦寒之地。 依小爷看，不如这样吧！既然你们同意，那就从你们这些人家中挑选出个姑娘，许个封号，然后远嫁吐蕃如何？” “你……你……圣上，冠军侯无礼，欺人太甚！” 李邦彦等人气的说不出话，直接跪下求徽宗给他们撑腰。 此时的徽宗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想嫁又不想嫁，低着头在那沉思不语。 蔡攸看出来了这皇帝老儿在犹豫不决，骂了一声优柔寡断，继续奏道: “圣上勿忧，臣这里有一句话送给圣上。 我大宋自此后不称臣，不纳贡，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海纳百川，融汇天下，如有宵小无礼挑衅，必灭之。” 蔡攸这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不少朝臣激动不已，纷纷出言相助。 “冠军侯说得好！圣上，臣附议侯爷所言，我大宋绝不以和亲换太平，如若宵小不服，那就杀之。” 李大炮声音洪亮，一双虎眸紧盯着永吉啰，就是说给他听的。 徽宗意动，蔡攸这番话说的他也是热血沸腾，想到以前列位先帝在位时，还要每年给辽国送岁币，一送就是几十万银子和绢布。 如今大辽被灭，大宋也不用再支付岁币了，听了蔡攸的话，徽宗有些明悟了，强悍的辽国都已被大宋给覆灭殆尽，难道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吐蕃？ “圣上，我吐蕃可是诚心诚意的啊！一旦和亲，我们必向大宋称臣，尊大宋为父。” 永吉啰不死心，继续哔哔着。 第335章 摇摆不定,我!我憋不住了! 李纲调转炮头，对准了永吉啰这货就开始狂喷。 “放肆，这么说只有和亲你们才会归附于我大宋是吧！那老夫告诉你，没门！你这种无礼要求我们是不会答应的。” 永吉啰惶恐，躬身继续祈求徽宗能够同意。 而李邦彦这群猪队友也在帮着他说话，都是同意和亲。 现在，朝堂上分成了两派，一方是同意和亲的和亲派，另一方是拒绝和亲的强硬派。 为了这件事，两派渐渐吵了起来，不过蔡攸这面有李纲李大炮，这货一个顶三，整个大殿上下都能听到他的叫喊声。 永吉啰嘴角上扬，他有预感，徽宗一定会同意的。 突然，肚子开始剧烈疼痛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这货一惊，急忙咬牙憋住，千万不能在大宋朝堂上失了态。 龙椅上的徽宗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本来就拿不定主意，且容易动摇，反复无常，如今两派大吵，吵的他是心烦意乱。 “行了，都给朕闭嘴！” 徽宗大吼一声，拍案而起。 “尔等都是朝廷重臣，如此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莫要让各国使者看了笑话。” 群臣面露愧色，急忙跪下请罪。 “好了，这事容朕在考虑考虑，明日再行商讨。” 说着，便看向永吉啰道: “贵使，你看如何？” 只见永吉啰脸色通红，双拳紧握，肚子里一阵响动，是越来越痛。 “我！我！我憋不住了！” 这货大喊一声，先是放了一个响亮的猛屁，成功的崩到了雕尼马得的脸上。 后者懵了，只感觉一道热流袭来，而紧接着，伴随着的便是一股刺鼻的恶臭。 “呕！” 雕尼马得再也忍不住，弯腰就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永吉啰先是放了个屁，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泻了！ “噗！噗！噗！”的声音不断传来，同时一股恶臭瞬间弥漫在大殿之中。 就在众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就见从这货的裤腿中流下了许多黄色液体。 “吾靠！居然拉了！” 直到蔡攸喊了一声，所有人才反应过来，皆是捂住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永吉啰。 周围的使者均是后退，离得他远远地，就连自己人也是后退好几步，只留下永吉啰自己站在大殿中央。 徽宗早已是看的呆了，没想到这货竟能干出这事来。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永吉啰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这货拉了一裤子，并没有得到好转，反而肚子是越来越疼，绞痛绞痛的。 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这货便瘫在了地上，爱咋咋地吧！ 只听“噗噗噗噗噗！”的声响不断传来，好似连珠炮一般，永吉啰的身体也一直在抽搐个不停，这货闭着眼睛，面色扭曲。 最后，周围的地面已经沾满了污秽，而永吉啰也早已拉到虚脱，昏死了过去。 就在昏迷中，这货也还在轻微抽搐着。 闹剧结束，所有人回过神来，皆是面面相觑，尤其是那群吐蕃人。 永吉啰出丑，丢的是他们吐蕃的人，而作为吐蕃人，他们的面上也是无光，丢脸都丢到家了。 徽宗气的要死，这货是把朝堂当茅厕了。 “来人，把他给朕扔出去！” 他大喝一声，便从外面跑进来几个禁军侍卫，捂着鼻子将地上昏迷着的永吉啰给插了出去。 “下朝，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完，徽宗起身就走，他被恶心的不轻，想着赶紧回后宫沐浴一番，祛祛恶心之感。 群臣与各国使者也是相继退出大殿，这里面尽是臭味，他们一分钟也不想再待下去。 而作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蔡攸就跟没事人一样，此时这小子正笑个不停，终于是出了口恶气。 这小子本以为所有吐蕃人都会和永吉啰一样，拉倒虚脱，却没想到只有永吉啰自己这样，所以，他料定只有永吉啰一人喝了那壶茶。 “这药还真是够劲儿，哈哈哈！好好享受去吧！” 而这时，另一大罪魁祸首夏连城也走了过来。 “侯爷，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过分？一点都不过分，这王八蛋不老实，那小爷就得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吐蕃所能觊觎的……” 因今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徽宗心情很不好，便想直接拒绝和亲一事。 但李邦彦那些和亲派居然找了过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同徽宗讲述了和亲的种种好处，徽宗烦不胜烦，摆手挥退他们，让这些人明天再来此商议。 国宾馆这面，永吉啰被随从们放至驴车上给拉了回来，一路上，这货也不消停，“噗噗噗！”崩个没完。 回到国宾馆后，他整个人已经是面无血色，嘴唇发紫，明显是泻脱水了。 随从们跑遍东京城，请来了几个有名的郎中。 郎中号过脉后，开了几副药后并吩咐按时服用。 可晚间吃过药后，永吉啰的情况也并没有好转，开玩笑，皇城司的强烈泻药岂是这么容易就治好的？ 按照夏连城的话说，不拉个三四天是别想好了。 这一夜，只听国宾馆的茅房里不断传来噗噗噗的动静…… 第二日，永吉啰犹如死人一般瘫在大通铺上，脖子以下提不起一丝力气，泻了一夜，几乎是要了他半条命。 这货也想明白了，一定是有人想要害自己，可他想不出来到底是谁。 虽然自己动不了，但和亲一事却不能耽搁，否则回去后赞普生气，自己小命不保。 想到昨日替自己说话的那些大臣，永吉啰牙一咬，心一横，唤过随从，有气无力的吩咐道: “去，把咱们带来的金银珠宝都拿出来，给那些同意和亲的官员送去，让他们帮着在大宋天子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随从应了一声，随即着手去办。 不到午时，以李邦彦为首的和亲派便都收到了一份不菲的礼物。 这帮王八蛋一个个都是人精，自然知道永吉啰是何意。 既然收了人家的钱，那就得办事，于是这帮和亲派聚在一起，商量妥当后，便联袂进宫而来。 第336章 最终决定,茂德公主 皇宫勤政殿内，徽宗正不耐烦的捂着耳朵，听着下面两派的争吵。 和亲派入宫后，徽宗又命人传召了几位反对的官员，想要做最后一次讨论，中合意见，做最终的决定，但却没有传见蔡攸，因为他知道这小子脾气暴，不适合参加讨论。 一开始，两派还在心平气和发表不同意见，可说着说着，两方便又吵上了，徽宗头疼不已，对于这些老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圣上，万不可答应和亲之事，难道您忘了昨日冠军侯所言吗？” 李纲朗声质问道！ “这……朕当然没忘，只是……只是李相他们说的也有些道理。” 蔡攸所料不错，这皇帝老儿就是个反复无常之人，昨日听了不和亲的言语已经是想到了要拒绝，但今天经过李邦彦这帮人一忽悠，就又变了卦。 “禀圣上，臣等认为冠军侯那番话实在是太过激烈，我们大宋乃礼仪大国，讲究以德服人，而不是依靠武力强行逼迫，这样也违背了礼法，于圣上的仁义名声也是不利的。 所以老臣认为应该同意和亲，用我们大宋的诚意与真心去打动吐蕃，让其主动归附，如此一来，圣上的仁义之名必将载入史书，被后人所传颂。” 王八蛋四人组中，御史中丞徐继发是最能忽悠的，李邦彦都没有他能忽悠。 这番话简直是说到了徽宗的心坎里，这皇帝老儿受祖宗礼法影响颇深，认为以礼相待，以德服人才是根本，故此很是赞同徐继发所言。 “嗯，徐爱卿言之有理，朕也是这么认为的。” “圣上，万万不可，和亲只会自降身份，吐蕃苦寒小国，何需我们大宋用和亲拉拢？” 李纲直接跪倒在地，苦苦相劝，反对和亲的老臣们也是相继跪地，请求徽宗不要和亲。 “混账，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还请圣上不要答应和亲！” 老臣们齐声跪奏道。 徽宗冷哼一声，扭头看向一直不说话的老蔡京，想要问问他是何看法。 老蔡京深受儿子影响，但这事他还真不好说，他之所以做了这么多年太师还没犯过错，除了自身谨慎外，还有一点就是不论何事都要迎合徽宗，顺着徽宗心意来，不论对错。 对于儿子昨日那番慷慨陈辞，老蔡京颇为赞同，但内心却没当回事，说实话，和亲不和亲跟他又没关系，他只在乎蔡家的荣辱与得失。 见徽宗紧盯着自己，老蔡京立刻会意。 “圣上，一切但凭圣上做主，老臣并无异议。”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愣住了，和亲派那帮老王八蛋似是没想到老蔡京居然会向着他们说话。 而反对派也没想到，冠军侯的爹竟同自己儿子意见不同，反对儿子，支持和亲。 “蔡京，你莫非老糊涂了不成！冠军侯知道非得气死不可。” 李大炮甚是不满，指着老蔡京就开喷。 老蔡京闭着一双老眼，抬手轻轻抚须，并不答话。 “好，既然太师都如此说了，那这事……” “圣上，臣不同意，臣坚决不同意！” 李纲开始犯起了浑，猛摇动大脑袋，就是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不同意有何用？” 李邦彦冷笑一声，朗声道: “禀圣上，今日吐蕃副使找到老臣，说是只要答应和亲，就每年给我大宋进贡五十万两白银，十万两黄金，十万匹绢布。 和亲既能使吐蕃归附，每年还可以拿到这多钱，圣上，咱们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一听到有钱，徽宗立刻两眼放光，大手一挥，直接拍板决定道: “好！朕意已决，就依照吐蕃的意思，答应和亲。” “圣上！” 李纲不死心，砰砰砰磕着头。 “爱卿不用再劝，朕既然决定的事情，那就谁都不能改变。” 徽宗态度坚决，不容反驳，李纲心中不忿，死死地盯住和亲派那群老王八蛋。 “既然此事已定，那就该着手去办。” 说到这里，徽宗低头沉思起来，自己公主甚多，但大部分都已婚配，年龄小的还是孩童，还有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 一时间，徽宗有些犯起了难，挑选不出合适的人选。 “诸位爱卿，你们说该选派哪个公主前去呢？” 李邦彦想了想，低声道: “这确实是个难题，圣上宫中年龄稍大一些的公主均以婚配，年龄小的还太小，这……实在是有些难办。” 大臣们也想不出来，说了几个公主的名字但都不符合标准。 突然，刘瑜这老王八蛋一拍大腿，想起了一人。 “圣上，臣想到了，茂德公主不是正值豆蔻？不如就让茂德公主肩负起和亲的重任如何？” 徽宗闻言先是双眼一亮，紧接着脸色又黯淡了下去。 “茂德虽然符合和亲标准，但她可是朕最宠爱的公主，让她去吐蕃，朕有些于心不忍。” “圣上勿忧，只有派出最好的公主，才能让吐蕃见识我大宋的真心，相信吐蕃赞普也会以礼相待公主的。” 长叹一声，徽宗最终是点了点头。 “那好，传朕旨意，加封茂德公主赵福金为庆义公主，令后宫速速准备，不日同吐蕃使者前往吐蕃，届时，朕也会准备好丰厚的嫁妆，不能让吐蕃小瞧了咱们。” 此事定，圣旨下，失败的反对派失魂落魄的退出了勤政殿。 茂德公主乃徽宗最宠爱的公主，因此由大太监李普亲自去传旨。 李普手捧圣旨，心里五味杂陈，茂德公主可是与蔡攸有着私情的，刚刚他就想说出来，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唉，公主殿下得知此事后一定会很伤心。” 叹了口气，心中感慨不已，他估计蔡攸得知此事后会被气死。 胡思乱想了一路，他来到了位于后宫的晨曦殿中。 殿内，赵福金正跪坐在铜镜前，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玉刀细细端详着。 这正是花朝节那天，蔡攸送予她的定情信物。 轻轻摩挲着玉刀，少女嘴角绽放出一丝笑意。 “臭大宝，怎么还不来找本姑娘。” 第337章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樊楼闲坐遇二货 就在少女满面微笑思君时，贴身宫女小莲子这时小跑了过来。 “公主公主，圣上身边的李大公公来了，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嗯！李公公是父皇的贴身内侍，一定是父皇有什么事要吩咐我。” 小心翼翼的将玉刀塞入怀中，少女起身走出了大殿。 “公主，老奴拜见茂德公主。” 李普高举圣旨弯腰一礼，而少女也刚好看到了他手中的圣旨。 “李公公，父皇让你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啊！” 微微一笑算是回礼，少女一脸好奇的问道。 “这……这个。” 对于徽宗的圣旨，李普难以启齿，但这事早晚也得昭告天下，但见这货摊开圣旨，嘴角微张。 “公主，圣上有旨。 为了大宋与吐蕃的友好关系，朕决定，即今日起，加封茂德公主赵福金为庆义公主，和亲吐蕃，钦此！” “什么，父皇让我去吐蕃和亲？” 少女揉了揉小耳朵，不可置信的自语道。 “公主，圣上的旨意，老奴也无可奈何。” 李普面容愁苦，无奈的摇摇头。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要去找父皇说清楚！” 猛然推开李普，少女一个箭步便跑了出去。 小莲子在后面娇声呼唤着，怕她有什么闪失，也快步追了上去。 勤政殿内，徽宗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道书。 这本书是牛鼻子老道林灵素给他的，说是有助于修行。 徽宗一听便来了兴趣，直接便是废寝忘食的读了起来，就连大臣们上奏的折子也不管了。 正认真的读着，殿门突然被推开，少女红着双眼快步走到御案前。 认真读书被打断，徽宗很是不爽，板着脸抬头一看，随即又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皇儿来了，来，快让父皇亲亲。” “听说父皇要送我去吐蕃和亲？” 少女没动地方，流着眼泪冷声问道。 “咳咳，没错，皇儿你听父皇说，这也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关系。” “我不听我不听，父皇，您怎么能这样，难道你就忍心牺牲掉女儿的幸福吗？女儿是不会去的！” “皇儿，容父皇给你解释……” “不听不听，我就是不听，什么时候，我大宋需要嫁公主来讨好蛮夷了？父皇，您真是太让女儿失望了。” 少女态度决绝，泪流不止。 而徽宗见好说歹说不行，便也动了真火。 “放肆，身为公主竟敢如此同朕说话，一点规矩都不懂，朕就明确告诉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去朕就给你绑过去，身为皇室公主，这也是是你为大宋应尽的责任。” “我不去！” 少女哭的更凶了，娇喊一声，捂着嘴便跑出了勤政殿。 一路哭着跑回晨曦殿，刚好撞上了沿路寻来的小莲子。 “公主，您怎么了？” 见少女呜呜哭着，小莲子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呜呜！莲子，父皇要把本公主嫁到吐蕃。” 少女扑入小莲子怀中，嚎啕大哭着。 “公主，这不是真的吧！圣上那么宠爱您，怎么可能让您远嫁。” “是真的，父皇让本公主远嫁，可本公主舍不得你，舍不得那登徒子。” 想到蔡攸，少女一边啜泣一边可怜兮兮的轻唤他的名字。 “蔡大宝，你个没良心的，还不快点来救本公主。” 她身体本就娇弱，长时间啜泣之下，小脸惨白，不由得有些发晕。 小莲子担心少女的身体，便将她扶回了晨曦殿。 靠在榻上，少女从怀中摸出了那柄玉刀，眼泪也随之流落而下。 “大宝，你在哪里啊？你带本公主走好不好？” 此时的蔡攸，正在樊楼里闲坐，昨天教训了一番永吉啰，使其出了丑。 因此，这小子心情大好，正值今天没什么事，便到樊楼闲坐吃点小菜，喝点小酒。 这小子心血来潮，并没有上三楼专属雅间，而是在大厅内的一处角落里找了张桌随便就坐下了，喝酒的同时，还能观察进进出出的食客，这样其实也挺有趣。 掌柜的和几个小二伺候在他身后，给这小子烦的感觉喝酒都没啥滋味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离小爷远点？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围一圈，影响小爷的好心情。” "呵呵，公子，您可是稀客，我们一定得把您给伺候好了。” “滚蛋！求求你们别在小爷面前晃悠了，都滚蛋！” 撵走了这帮人，蔡攸独自悠哉悠哉的轻轻泯起了小酒。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三人，登时将这小子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 仔细一看，这不是雕尼马得那个王八蛋么！ “兔崽子，来爷这干嘛？” 蔡攸悄**的凑近，偷听这货来这的目的。 雕尼马得很高调，虽然被揍的鼻青脸肿，但也依旧是一副嚣张的模样。 “掌柜的，听说你们这的洗浴一条龙很出名，赶紧给爷爷安排上。” 见他这副蛮夷打扮，掌柜的冷哼一声，立刻吩咐了下去。 很快，便有小二将三人给带到了后院洗浴中心。 蔡攸刚想跟过去，便见外面走进来几人。 领头之人蔡攸也认识，不是那高丽使者金勇浩又是哪个？ “掌柜的，这东京城内都在传你这什么洗浴一条龙舒服的很，也让我们体验体验。” “这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两拨王八蛋凑一天来爷这。” 金勇浩几人被带下去后，蔡攸小声的自语了一句，随即快步跟上，想要看个究竟。 跟到后园的一处房间外，顺着缝隙向里望去，便看见雕尼马得与两个随从已经换好了衣服，转身进了浴室，而金勇浩则是进了隔壁的房间。 半晌过后，蔡攸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叫，他一脚踹开门闯了进去。 走近一看，原来是两拨人为了争抢一个女技师而大打出手。 “他娘的，敢跟老子抢，看老子不揍死你。” 雕尼马得一脸凶相，呲牙咧嘴的低吼着。 “来啊！怕你不成？我们可是有五个人，你却只有三人，打起来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金勇浩勾了勾手，丝毫不惧他。 第338章 谁的脚臭味?蔡攸做东上青楼 就在双方即将打起来时，蔡攸适宜的走了过来。 “哎呀，这还真是巧，居然能在这碰到两位贵使，看二位的架势，也是来享受的吧！” 看到蔡攸，雕尼马得的嘴角下意识的抽了抽，同时向后退了几步，纯粹是让蔡攸给揍怕了。 “侯爷，这金国孙子同我争抢一个女人，明明是我先看上的，他却不讲理，开口便骂。” 金勇浩愤恨不已，怒视着雕尼马得。 “哎呀，一个女技师而已，不至于，不至于，来来来，今天难得凑在一块，小爷做东，带二位好好享受一番如何？” 说着，蔡攸一手抓着一个，谁也别想跑，脑子里正在酝酿该如何戏耍这两大傻子。 金勇浩倒是没说什么，点点头同意了，雕尼马得却有些犹豫。 “侯爷，要不然……要不然我还是走吧！不打扰侯爷了。” 说话的同时，挣扎着就要跑。 “嗯？雕兄莫不是还在记恨着那天的不快？” 蔡攸握住他手腕的大手微微用力，雕尼马得立刻发出一声猪叫。 手腕前天被蔡攸掰折，也是刚刚才接回去，现在这么使劲一握，疼得这货直抽抽。 “侯爷说笑了，我哪敢啊！” “既然不是，那咱们就好好聚聚。” 说完，转生又朝着两人的同伴吩咐道: “这没你们的事了，小爷带着你们两家大人好好耍一耍，你们就不用再跟着了。” 紧接着，不由雕尼马得拒绝，便一手抓着一个，进了一处房间内。 随从们面面相觑，但一想蔡攸也不会乱来，便都散去了。 片刻过后，一处房间内，蔡攸三人穿着浴袍，并排靠在软垫上，面前各有三个技师为三人做着足疗。 雕尼马得和金勇浩舒服的紧闭双眼直哼哼，尤其是雕尼马得，技师每按一下他的脚心，这货便随之跟着抽搐一下。 这货的模样蔡攸是全部看在眼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 “雕兄，你是不是肾不好啊！或者说是肾虚？” 正在给雕尼马得按脚的技师听到这话也笑着附和道: “公子说的不错，这位客官的肾的确实有些不大好。” 听了两人的话，雕尼马得略微有些尴尬，还真被两人给说着了，自己的确是肾虚。 “咳咳，让侯爷见笑了。” 这货讪笑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吾靠！什么味？” 蔡攸这时突然闻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臭气，熏的这小子急忙捂住了鼻子。 “嗯，我也闻到了，好像是某人的脚臭味。” 金勇浩说着，视线却扫向最右面的雕尼马得。 “放屁！不是老子！” 后者恼羞成怒，猛地将脚收了回来。 “拉倒吧！雕兄，就是你！没看到我们的美女技师从头到尾带着特制手套给你做足疗么！就是因为你的脚太特么臭了，自从你脱鞋时，小爷就想说你了。” 雕尼马得闻言，老脸一红，以前在金国时，十天半个月都不洗脚，臭也是正常的。 金勇浩嘲笑他，这货敢回嘴臭骂，但蔡攸嘲笑，他可是一点脾气也不敢发。 看他这副窘迫样，蔡攸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雕兄放心，脚臭还是很好治的，等回头小爷给你拿点香料，每次泡脚时放一点，久而久之，脚自然就不臭了。” “真的吗？” 雕尼马得双眼放光，居然信以为真，却不知这是蔡攸忽悠他的。 做完足疗，紧接着便是全身按摩。 在按摩时，雕尼马得的一双贼眼睛始终不离美女技师，一会抬头看看脸，一会又看看身材。 看的这货是口干舌燥，只感觉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 “啊！” 忽地，只听一声尖叫传来，惊醒了正闭眼享受的蔡攸和金勇浩。 睁眼一看，便见雕尼马得这王八蛋正强行抱着美女技师就要施暴。 “娘的，狗改不了吃屎！” 蔡攸抬起手来，一拳便招呼了过去。 “嘭！” 拳头正中这货的面门，将他打懵了，倒了下去。 美女技师脱困，立刻便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雕尼马得悠悠清醒过来，饶是他脾气再好，现在也忍不住了。 “冠军侯，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那小爷就告诉你凭什么！我樊楼不是做那种事情的地方，你要是再敢乱来，小爷就砍去你那双作乱的双手。” 旁边的金勇浩一言不发，面带不屑看着二人相斗，典型的幸灾乐祸。 “打吧！打吧！最好是斗个两败俱伤，这样就有好戏看了。” 看着蔡攸眼中的杀气越来越浓，雕尼马得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气势顿时也萎了下去。 “侯爷，刚才我实在是没把持住，不怕侯爷您笑话，我已经半年多没近过女色了，常年在外打仗，根本就没有时间。” 雕尼马得捂脸轻叹，实际上双眼却通过手指缝正在偷瞄着蔡攸，什么半年多不近女色，都是放屁，纯属是卖惨糊弄蔡攸，让他不忍心下手，从而不去计较自己刚刚的无礼。 听了这货的一番诉苦，蔡攸心中突然有了定计，他已经想好该如何坑这两二货了。 “既然雕兄如此凄惨，那小爷也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雕尼马得大喜，暗骂傻子一个，自己只是随便忽悠两句就信了。 但他暗骂蔡攸的同时，蔡攸也在骂他，并且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呵呵，雕兄不必解释太多，大家同为男人，小爷都懂！” 说着，给雕尼马得投去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既然雕兄如此迫不及待，那不如现在小爷就带你们去附近的青楼转一转如何？” “可是……侯爷，囊中羞涩啊！” 雕尼马得先是一喜，而后摸了摸比脸还干净的口袋，发出一声叹息。 “侯爷，我也没钱……” 金勇浩急忙也哭穷，一听说能去青楼，两人便眼巴巴的望着蔡攸。 “娘的，两个狗东西，这明显是让爷掏钱的节奏啊！好好好！既如此，小爷就让你们玩个够！” 暗骂一声，蔡攸爽朗一笑: “到了小爷的地盘，那当然是小爷请客了，走，咱们去春胜楼。” 第339章 酒后吐真言,我特么是你爷 春胜楼，乃东京城内风月街上数一数二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不禁精通琴棋书画，样貌也是极佳。 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是五年一次的花魁大会了，因为李师师和赵元奴这两大花魁相继退出风月的缘故，所以这一届花魁大会便提前举行，届时评选出新的花魁。 风月街上的姑娘们跃跃欲试，已经开始了提前准备，严加练习舞姿，歌喉，琴棋书画也必不可少。 选举花魁甚是严格，不管是一颦一笑，还是自身才情都是拔得头筹的关键…… 接近傍晚，蔡攸三人出了樊楼，走上风月街。 金勇浩与雕尼马得这两货的嘴就没合上过，看见花枝招展的姑娘便流露出一脸猪哥相，只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姑娘太多，实在是看不过来。 来到春胜楼，立刻便有老鸨子迎了上来。 “呦，这不是侯爷么！您可好几年都没来过老身这了。” 老鸨子挽住蔡攸的胳膊，故作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咳咳！难得妈妈惦记，小爷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自然是不能在胡来了。” 蔡攸一脸尴尬，想起了前几年还没上山学艺时的事，那时候是真败家，小小年纪不学好，就愿意上这来看姑娘们弹琴跳舞，动不动就打赏成百上千两银子。 经过几年苦修，这小子也稳重了许多，以前的坏毛病也改掉了不少，但骨子里还是最初那副吊儿郎当的脾性。 “是了，都说你冠军侯把花魁赵元奴带回家了，怪不得不来我春胜楼了，家里有一朵娇花，侯爷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些野花咯。” 老鸨子不满的嘟囔着，动作却不停，用胸口来回蹭着蔡攸的手臂。 金勇浩两人已经是看的呆了，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妈妈说笑了，今天主要是领这两个兄弟过来。” 蔡攸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摸出一袋银子，丢给了老鸨子。 随手掂了掂，老鸨子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便又露出灿烂的微笑。 “哎呀，侯爷的客人，那自然就是贵客，来来来，咱们楼上雅间请，老身这就准备酒菜，让姑娘们上去。” 二楼一处雅间里，烛火摇曳，时明时暗，数条粉红薄纱挂在梁上，摇曳而下，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丝魅惑之感。 房间内，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馨香。 正在桌前喝茶等待的三人不由得沉醉其中，尤其是那两个二货，闻着这香味心里便蠢蠢欲动起来。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老鸨子吩咐摆上酒菜，紧接着，六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款款而入。 看着面前这六个美人，金勇浩和雕尼马得眼睛都直了，起身便扑了过去，一手揽着一个便上下其手。 “哎，咱们先喝酒，喝完酒了你们愿意干嘛就干嘛！” 两人听后点点头，心道也不差这一会了。 美人们手执玉壶，为其斟满酒，三人举杯便饮。 酒过三巡，金勇浩两人已经是有些醉意了，反观蔡攸则是脸不红心不跳。 这小子每次都是轻泯一口，而那两个二货则是杯杯干。 蔡攸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先把两人灌醉，然后才能实施计划。 “侯爷，我敬你一杯，你永远是我大金的朋友！” 说着，雕尼马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金勇浩也不甘示弱，也举起酒杯恭敬道: “侯爷，您也是我高丽的朋友，今日多谢侯爷的盛情款待，我先干为敬。” “呵呵，二位兄弟真是客气了，时间早的很，咱们慢慢喝。” 渐渐地，桌上的空酒壶越来越多，两个二货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要是蔡攸给他们倒酒，两人就干。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还有正事没干呢！” 雕尼马得大着舌头，摇摇晃晃的起身，醉眼惺忪，连连摆手。 “我……我也不行了！” 金勇浩紧随其后。 蔡攸给在一旁弹琴唱曲的六个美人使了个眼色，美人们立刻会意，放下手中的活计，便围在了两个二货左右。 “二位爷，再喝一杯嘛！” 她们声音发嗲，说着令人酥麻的情话，两货听后，心顿时酥了，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老子还能喝，再来一壶！” 在美人们的温声细语相劝之下，两人一杯接一杯的海饮着，蔡攸在对面笑眯眯的看着这两二货拼酒。 喝到最后，金勇浩与雕尼马得直接便是勾肩搭背，抱在了一起。 “嗝，老金啊！你们高丽……嗝，真是一群孙子，辽阳府，辰州，复州一带我们大金是志在必得！你们高丽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胡……胡说，谁先拿下便是谁的，你们金国那小皇帝也挺不是东西，觊觎人家大宋的土地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吞并我高丽！呕！” 金勇浩说完，便张开大嘴，哇的一声吐了雕尼马得一身。 后者醉的不轻，倒也没当回事，哈哈大笑拍着金勇浩的后背。 他二人耍起了酒疯，对面的蔡攸却面沉如水，心里微微震撼，没想到自己这顿酒居然榨出了这么多有用的情报。 辽阳府，辰州，复州一带，这正是大宋境内的州县，金国与高丽狼子野心，居然同时惦记上了。 “麻的，小爷就知道你们没一个好东西，野心倒是不小，可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胃口了。” 两个二货因喝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将本国的机密说出来了。 蔡攸暗暗决定，看来得往边境派点兵了。 金国虎狼，惦记大宋的土地算是那么回事，但一个小小的高丽竟然也敢图谋不轨，这让蔡攸很是气愤。 起身走到两人身边，抬手就啪啪给了金勇浩两个大嘴巴子。 金勇浩勉强睁开眼睛，却看不清眼前之人是谁。 “来……来者何人？为何打爷爷。” “我特么是你爷！揍死你个龟孙！” 蔡攸拎住这货的衣领子，扬起巴掌就是一顿抽。 金勇浩被抽倒在地，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跪地便拜: “爷爷，爷爷，孙子给你磕头了！” “滚蛋！小爷可没有你这么不孝的大孙子。” 说罢，飞起一脚，将他踹晕了过去。 第340章 给马配种的药粉,好好爽爽吧! “好！打的好！” 旁边的雕尼马得鼓着掌，咧着嘴，嘿嘿傻乐，醉的是不能再醉了。 看这货的啥模样，蔡攸决定在敲点话出来。 “大胆罪臣，见了我为何不拜？” “你……你谁啊？” 打了个酒隔，雕尼马得神志不清的问道。 “混账东西，我是大金皇帝完颜亶！” “啊！陛下！臣拜见陛下！” 看着这货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样子，蔡攸哈哈大笑出声。 “废物东西，小爷问你，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进攻宋境啊！” “嗯？陛下，您全忘了？不是您说的等我从大宋回来么，然后在打探打探宋境的虚实，兵力部署等一些问题。 您还说让皇叔完颜斜也做讨宋元帅，最好是先将大辽旧地给抢过来。” 雕尼马得神志不清，但金熙宗对他说过的话他是一句也不敢忘，今日喝多，又把蔡攸误认成自家皇帝，便把知道的那些情报全部和盘托出。 “好啊！看来小爷还真是小瞧你们了。” 雕尼马得说完后，蔡攸已经是被气的怒火中烧了，没想到金国的野心居然会如此庞大，目的竟是辽国旧地，胃口还真不小。 “王八蛋，去死吧！” 蔡攸抬脚便踢，也将这货给踢晕了过去。 “番邦蛮夷，有小爷在，你们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 这小子双眼眯起，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杀气，惊的屋内六个美人是一动不敢动，均是依偎在一起，面露惊恐之色看着他。 这时，似是想到了什么，但见这小子抬起脚就狠狠地踹向雕尼马得的肚子，一脚又一脚狠命踹着。 “王八蛋！还想要我们中原典籍？不知好歹，给了你们也看不明白，小爷就全都收回来了。” 一番拳打脚踢过后，蔡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掏出几张银票给了那六个美人。 “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先下去吧！还有，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要跟任何人说，否则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是是是，侯爷，奴家们自然晓得。” 她们也知道乱说话的后果，要是得罪了这位冠军侯，下场一定会非常凄惨。 “去把你们妈妈喊上来，小爷有事吩咐她。” 姑娘们应了一声，接过银票便都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老鸨子推门而入。 “侯爷，不知呼唤老身有何吩咐？” 老鸨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昏迷的两人，很是识趣，自动的选择了忽略。 坏笑一声，蔡攸转身上前低头附耳，悄悄的吩咐着。 “侯爷，您太坏了，不过老身喜欢。” 老鸨子听后咯咯直笑，朝蔡攸飞了个媚眼。 “滚！小爷不喜欢你，抓紧去办！” 在老鸨子走后，蔡攸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药粉，倒在两只酒碗里，掺酒搅拌了两下，使药粉完全溶于酒水当中。 然后蹲下身子，掰开两人的大嘴，准备灌进去。 “吾靠！臭死了！” 两人嘴里散发出一股带有酒气的恶臭，蔡攸吸入一口，好悬没吐出来。 屏住呼吸，将药酒给两人灌了下去，轻抚喉咙胸口，使两人咽下。 “嘿嘿，好好享受吧，这可是小爷费了好大劲才从皇宫御马监搞到手的给马配种的药粉，吃了以后，保证让你们两个欲仙欲死，爽到起飞。” 话音刚落，老鸨子便带着四个女子走了进来。 “喏，侯爷，这是您要的人，看看符不符合要求。” 蔡攸闻声转头一看，顿时吓的后退几步。 “这……这是如花的亲戚吧！” 不怪这小子害怕，只见面前四个女子长相无一不奇特，身材矮小且年龄稍大，蔡攸分明能看到四人脸上的皱纹，如花跟她们四人一比都算是好看的了。 今天，这小子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貌若无盐。” “侯爷不许乱说，这四位姐姐可是当年叱咤风月街的四朵金花，有名气得很。” “呃……四朵……金花……” 摇了摇脑袋，蔡攸回过神来，分别给了四人一张百两的银票。 “咳咳……那个……四位大妈，小爷……” “叫什么大妈，叫姐姐，老娘以前纵横风月时，你小子还窝在襁褓里吃奶呢！” 听蔡攸叫他们大妈，四人不乐意了。 “好好好！四位姐姐，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我这两个兄弟伺候好，我这两位兄弟口味极重，就喜欢你们这样的，只有你们尽心服侍，事后小爷重重有赏。” “放心吧！拿了你这么多银子，我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长呼一口气，蔡攸便看向倒在地上的难兄难弟。 这时药效已经渐起，倒在地上的两人互相搂住对方就开啃。 蔡攸看的是直皱眉头，恶心之意顿起。 “敢对我大宋图谋不轨，那小爷就给你们点教训。” 说完一挥手，四个大妈……哦不！姐姐！便浪笑着抬起两人丢在了软榻上。 “姐妹们，咱们也好久都没开荤了，今天可要好好的体验一番。” 账幔落下，房门关闭，一场大战即将上演…… 出了房间，老鸨子再也忍耐不住，大笑出声。 “侯爷，看不出来，你也太坏了点吧！” “当然，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 正了正衣冠，蔡攸抬脚便要离去。 不料老鸨子又凑了上来，挽住了他的手臂。 “侯爷，这天色都这么晚了，不如您也在此留宿吧！” “不用了，媳妇还在家等着小爷呢！” “哎呀，真羡慕元奴小姐，能得到侯爷的垂青，不知道老身有没有这个福分呢！” 说着，老鸨子便拉低胸裙，引诱着蔡攸。 可谁知蔡攸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抽手便走。 “算了吧！你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身后的老鸨子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媚笑渐止，双眉轻皱，流露出一股严肃的神情。 “蔡攸，传言不假，你果然变了太多，我都这样了，你还真是经得住诱惑，不过，那人的命令，我也不敢违背啊！” 老鸨子回身，掏出方帕擦拭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 只片刻，之前略显枯黄的面色与犹如树皮一般的皱纹随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绯颜腻理，成熟女子的面容…… 第341章 为了两国关系,生在皇室没得选 回到蔡府时，已是深夜，蔡攸在走过前厅时，突然看到里面坐着一人。 “吾靠！来人啊！家里进贼了。” “小兔崽子，喊什么喊！是老夫！”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蔡攸才壮着胆子走上前来。 走近一看，原来是老爹，这小子拍着胸脯喘着粗气道: “老爹你是不是闲的慌？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坐着扮鬼吓人。” “你小子废话，要是能睡得着，老夫早就睡了。” “爹，您这是有心事啊！” 眼尖的蔡攸一眼便看出来了，以前老蔡京心烦的时候，也是一个人静坐发呆。 “攸儿，圣上答应和亲了。” 不等儿子询问，老蔡京便直接说了出来。 不知为何，今日从勤政殿回府后，这老头心里便很是憋屈，也有些后悔，后悔没帮助李纲那群反对派谏言。 “什么？答应了！” 蔡攸一蹦三尺高，不可置信的拔高了语调。 儿子的反应也在老蔡京意料之中，他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做出了回应。 “这狗皇帝莫非傻了不成？合着小爷那番话全都白说了，简直是对驴弹琴。” 蔡攸气的直跺脚，大骂徽宗反复无常。 老蔡京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 “唉！今日勤政殿上，李邦彦几人力谏和亲一事，圣上架不住吐蕃给出的优越条件，便欣然答应下来，决定令茂德公主前往吐蕃完成和亲！” “小爷就知道那几个狗东西不起好作用，那狗皇帝也是，为了一点利益就把公主卖到了吐蕃，着实可恨！” 顿了顿，这小子又道: “老爹，您就没持反对意见？要知道，您可是太师，在圣上面前说话还是很有份量的。” “老夫……老夫当时有些糊涂了，保持中立来着，现在回想起来是有些不对。” “爹，您老人家糊涂啊！” 听到自己老爹不站在自己这边，而是保持中立，蔡攸更气了。 “不行，明天小爷就进宫规劝圣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亲。” “你小子可别乱来，圣上已经下了圣旨，加封茂德公主为庆义公主，即日便将启程。” 蔡攸没说话，调头便回了后院，心中想着该如何请徽宗收回成命，同时也叨咕了起来，这茂德公主他也听说过，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是徽宗最为宠爱的公主。 现在他不知道还好，只怕到时知道茂德公主便是赵福金后，又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赵佶啊赵佶（徽宗名字），你特么的还真是废物，听信谗言，为了那么点利益就出卖我大宋公主的幸福，小爷以前还真是高看你了。” 喷了一路，蔡攸回房后喝干了一壶茶水，而后呼哧呼哧坐在桌前生着闷气。 “蔡郎，你怎么了？” 赵元奴一身紫罗小衣，光着玉足，踩在熊皮地毯上，走至他身后，抬手便为按摩起来。 “元奴你说，我大宋何时需要稼公主来换取两国和平了？可恨那狗皇帝看不起局势，只顾眼前这点利益。” “蔡郎，虽然奴家不懂这些国家大事，但无论你做什么，奴家都会支持的。” 蔡攸点点头，转首抱住了她的纤腰，将头埋在她怀中，一切不快顿时一扫而空。 皇宫晨曦殿，各种物件散落一地，赵福金双眼红肿，还在哭着。 哭了一天一宿，此时的她显得是如此弱小而又无助。 “公主，吃点东西吧！这样下去可不行，您身体会熬坏的。” 小莲子端着一碗补汤，跪在地上劝着她。 “不吃，本公主都要走了，还吃什么吃！” “皇儿又闹脾气了？” 徽宗这时突然到来，望着满地的狼藉，不禁哑然失笑。 “哼！” 少女娇哼一声，转过身子权当做没看见。 “你们都先下去吧！朕和皇儿单独待一会。” 挥退了宫女太监，徽宗抬脚走了过来，拍了拍少女纤弱的肩膀。 “皇儿，还在生父皇的气吗？” “明知故问！父皇还来干嘛？你如此狠心，不考虑女儿的感受，女儿恨你一辈子。” 少女抬头用愤怒的小眼神瞪了他一眼，随即打掉他的手，起身躲得他远远的。 “唉，你这孩子，跟你母妃还真是像，当年她也是像你这般倔强。” 听到徽宗提起母亲，少女哭的更汹涌了，指着徽宗愤怒道: “不许你提母妃，要不是当初你迷恋上别的女人从而冷落了母妃，那母妃也就不会郁郁寡欢而终，现在你又要把女儿远嫁到吐蕃，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你的心真的好狠！” 见女儿如此不懂礼数，徽宗也有些恼羞成怒。 “皇儿，你母妃那事，是朕不对，但是这次和亲关乎着两国的友好关系，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同意下来的，为了大宋，为了这大好江山，更为了两国永结友邦，朕只能是牺牲掉你的幸福，还望皇儿能够理解。” “呵呵，卖女儿就卖女儿，说的那么伟大干嘛？虚假透顶！” 徽宗闻言老脸一红，羞怒道: "放肆！你心中应该怀有大义，看看盛唐时的文成公主与金城公主，她们都是为了大义与两国的友好关系，从而舍弃掉了自己的幸福，你应该学学她们。” 少女听后连连冷笑，自嘲的摇摇头: “父皇，女儿并没有二位前辈那样的大义，反之，女儿是自私的，女儿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被您所左右，没有自由！” “哼！不可能，生在皇室，你就没有自由可言！这就是你的命运。 嫁妆朕已经替你准备好，三日后吐蕃使团启辰回国，到时你也跟着一起入吐蕃，趁着还有时间，你自己也准备准备吧！” 撂下这句话，徽宗一拂衣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少女却面如金纸瘫坐在地，开始不住地呼唤起了蔡攸的名字。 她恨自己，恨自己出生皇室，不能决定自己的自由，同时也恨徽宗，恨他心如铁石，利益面前，当选利益。 对于宫中发生的情况，蔡攸是一概不知，这小子好不容易才在赵元奴的劝解下睡去，准备明日入宫力谏。 第342章 国库空虚,不如爱卿赞助一些如何?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时，风月街还处于一片寂静之中，许多客人正搂着娇滴滴的美人睡得正香。 可突然，两道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这种寂静，惨叫声在风月街上回荡着，经久不绝。 仔细一听，便能听出惨叫声是从春胜楼中传来的。 昨夜的成熟女子摇身一变，又变成了那个满脸褶皱，故作媚态的老鸨子。 刚易容好走出房门，便见两个赤身的男子怪叫着跑了出去，身后，四个如花的亲戚紧赶而来。 看到这一幕，她直接便是笑弯了腰。 “冠军侯这个登徒子，还真是坏到了极致，任谁碰到这种事情都会受不了吧！” 想到蔡攸，藏在伪装下的俏脸没来由一红。 “登徒子，定力倒还不错，我如此诱惑你都不上钩，莫非是我的魅力不够？” 说到这里，她轻抚侧脸，泛起了嘀咕。 金勇浩和雕尼马得这两个难兄难弟匆匆跑出春胜楼，连衣服也不顾穿，在街上百姓惊愕的目光中，一路luo奔回了国宾馆。 这次，两人吓的不轻，大宋太危险，还是赶紧回国吧！ 话说两人昨夜只感觉身在梦中，抱着美女，奇爽无比，但今早醒后，差点没被吓死，两人互相搂抱也就算了，更令两个二货崩溃的是，他们的身边还躺着四个不着寸缕的怪物。 鼾声如雷，震的两人头皮发麻。 看看自身被脱得精光，在瞧瞧那四个大妈，两人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绝对是被蔡攸给耍了。 一想到昨夜自己竟和这种……两人就直泛恶心，受不了刺激，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齐齐发出一声尖叫后，便拼命下榻夺门而出，连衣服也来不及穿…… 估计过了今日，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就会变成两个异域番邦luo奔环游东京城。 太师府内，蔡攸准备了一肚子言辞，准备进宫力谏，却不料李普到来传旨，言徽宗让其速速入宫，有旨意亲自交代。 满含怨气的入了宫后，蔡攸才知道徽宗传见的不止自己，还有和亲派的那些大臣。 自打蔡攸进殿后，这帮大臣那不善的目光就一直在盯着他，有嘲笑，有不屑，针对他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徽宗没同意蔡攸那反对和亲的观点。 徽宗正在同刘瑜几人商量着嫁妆事宜，这皇帝老儿抠得要死，不想拿太多的嫁妆，多拿一车他都得心疼半天。 “圣上，嫁妆一事，只能拿多，不能拿少，一旦少了，让吐蕃小瞧丢了面子不说，还会使我大宋强国的名誉受损，所以，还请圣上不要吝啬，多多准备陪嫁之物。” 蔡攸在一旁的听的直想骂人，给少了名誉受损丢面子？这老王八蛋还真是猪队友，到底收了吐蕃多少钱，这么帮着人家说话。 手指不停地敲击御案，徽宗犹豫不决，还是舍不得拿出太多。 对于这种铁公鸡来说，掏钱就等于要了他老命。 “爱卿，要不然还是算了，陪嫁之物不在多少，公主嫁过去就已经不错了。” 刘瑜听后头疼的抚额，合着刚才自己那番话是白说了。 “圣上，这关乎到我大宋的脸面，这陪嫁之物绝不能少。” “刘大人，圣上的意思是最近国库有些空虚，要不然圣上也不会如此计较的。” 蔡攸突然出声，为徽宗解释着。 “对对对，就是这样，朕可不是那吝啬之人。” 听到如此不要脸的话，在场所有朝臣皆是眼皮狂跳，被徽宗那不要脸的话给雷到了。 这皇帝老儿的抠门是出了名的，平时赏赐也只是赏赐一丢丢的东西，金银更是少得可怜，可见其抠门吝啬的程度。 “刘大人，您说需顾及面子，得多准备一些陪嫁之物，可是国库空虚，圣上没钱，这可怎么办？” 上前一步，蔡攸笑眯眯的问道。 不知为何，看到这小子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刘瑜就觉得特别扭，好像有一种又要被算计的错觉。 “这……这老夫如何知道？宫中宝贝数不胜数，随便挑选一批出来充做陪嫁之物，这样如何？” “不行，差的远了。” 摇摇头，蔡攸又道: “既然刘大人提议要面子浪费钱，那不如就由刘大人赞助点如何？听闻刘大人有家财万贯，良田千顷，为了大宋的脸面赞助点钱不过分吧！ 也不用多，赞助个一两百万就行。” “什么？一两百万！” 刘瑜差点没背过气去，一两万还好说，自己可以拿的出手，一两百万，那简直是要了老命了。 虽然家中财富不止一两百万，但如果要让他拿出这么多，估计转身就会心疼的跳楼。 “怎么？刘大人莫不是嫌少？那就再加点，三百万！” “噗！” 一口老血顺着刘瑜的胸口涌向喉咙，喷涌而出。 前几天被蔡攸暴揍一顿，踹折了两根肋骨，本来就是带伤工作，不曾想今日被气的不轻，旧伤复发。 这老王八蛋捂着胸口痛苦的跪了下去: “圣上，冠军侯欺人太甚，就是戏耍臣，臣就是变卖所有家产，也不够三百万两啊！” “爱卿快起来，别听这小子的，他就是在胡言乱语，朕怎么忍心让爱卿拿钱呢！” 这句话倒像是人话，刘瑜听了顿时舒服不少。 刚起身，就听徽宗又咧咧道: “冠军侯说的也有些道理，朕国库空虚，实在是没有办法，既然爱卿言必须多拿，那就支援朕一些如何？” 此言一出，刚刚起身的刘瑜又跪了下去，这不还是得需要自己赞助么！ 蔡攸幸灾乐祸的看着好戏，暗骂道，老王八蛋，爷坑不死你！ “爱卿，不用太多，拿个十五万两便好，你以为如何？” 徽宗都这么说了，刘瑜根本就拒绝不得，否则就是不服圣意。 “是，圣上，老臣没意见，回去后老臣就让人把银子送过来。” 这一趟入宫，可谓是损失惨重，十五万打了水漂，连个响都没听着，难受的一批。 都怪那个小王八蛋！ 刘瑜扭头愤怒的看向蔡攸，后者朝他咧嘴一笑，挑了挑眉，尽显嘲笑。 第343章 派你去护送公主,不许再提此事 “圣上，这十五万两白银恐怕还不够，臣自掏腰包，再赞助我大宋五万两。” 说着，蔡攸便用眼神示意徽宗，不停地冲那帮大臣的方向努着嘴。 徽宗一点就通，这小子是让自己捞钱的节奏啊！ 一拍脑袋，怎么自己就想不到呢！绝佳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还是这小子聪明。 自己完全可以借着和亲的由头，令这帮大臣众筹集资，如若不给，就是不顾及大宋脸面，不为大宋着想。 相信谁都不愿担这个罪责，定会乖乖拿钱的。 “咳咳，恐怕爱卿这些也不够，不如……” 目光扫向众臣，徽宗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朝臣们被他盯得直发毛，当然是明白他为何意，只是都没想到徽宗居然会这么无耻，把主意打到了他们身上。 “诸位爱卿，你们看刘爱卿都出资援助了，那你们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徽宗又开始搓起了手，一副要钱模样。 “启禀圣上，臣……臣等没钱……” 李邦彦话音刚落，身后众臣便拼了命的狂点头。 但徽宗又怎会相信他们没钱，这皇帝老儿面色不悦，语气不善道: “你们会没钱？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府上一个比一个富有，尤其是你们几个。” 说着，抬手连点李邦彦，徐继发，王甫，还有几个位置较高的重臣。 “平时哭穷也就算了，现在为了大宋出点资你们居然也不愿意，身为臣子，竟不为国家着想，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大宋，有没有朕。” 这皇帝老儿一声怒喝，吓的所有人全部跪了下去。 “这狗皇帝，敲诈捞钱的时候就来劲儿了，平时咋不见你有这种劲头呢！” 蔡攸暗自吐槽道。 “朕不是在同你们商量，而是在命令你们，现在陪嫁之物还未凑齐，为了和亲大计，为了两国友好，为了大宋不被人家小瞧，就得靠诸位爱卿努力了。” 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大臣，徽宗的语气毋庸置疑。 朝臣们无奈，不给就是抗命，只好是屈居于徽宗的淫威之下。 “圣上，臣等遵旨！” 大臣们自掏腰包的钱数不等，但都没有少于五万两白银的。 又大赚了一笔，徽宗很是高兴，向蔡攸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交待了几句，徽宗便挥退众臣，却唯独留下了蔡攸。 “爱卿，朕有事要单独吩咐你，此次公主入吐蕃，需得派人护送，朕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派你护送公主前去。 一来你是我大宋的冠军侯，护送公主入吐蕃也能为我大宋长长脸，二来你乃武将之首，有勇有谋，叫你护送，朕放心。” “禀圣上，臣不去！” 蔡攸一脸严肃，正色道。 “什么？你说什么？” 徽宗愣住了，似是没想到他会拒绝。 “臣说臣不去！还请圣上收回和亲的决定！” “小王八蛋，这事都已经定好了，朕也答应了吐蕃使者，岂可反悔？再说了，这事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你赶紧去军营，挑选三百悍勇，随你一同护送公主入吐蕃。” 见蔡攸还敢规劝，徽宗便有些不耐烦，说完后，起身便要走。 “圣上收了这么多钱，也应该知足了吧！卖公主这事臣看还是算了。” “兔崽子！你竟敢用这种语气同朕说话。” 徽宗背对着他，声音也冷下了三分。 “难道圣上早已忘了那日臣所言吗？我大宋不称臣，不纳贡，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难道圣上将此等忠言当做了耳旁风？我大宋何需靠稼公主来换取友好？如此只会自降身份。” “放肆！” 听了蔡攸的陈辞，徽宗再也忍不住了，回身便是一声怒吼。 本来赵福金闹的他已经够心烦的了，如今蔡攸又反对和亲，心中火气更甚，已经是处在爆发的边缘了。 “朕是大宋天子，朕说什么便是什么，此次和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你要是再敢多言，朕砍了你，护送公主之事你能去便去，不去朕便另选贤能。” 徽宗态度强硬，蔡攸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也不管用了，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答应，然后在路上放走公主，杀了吐蕃使臣，对外就说遭受了意外，谁也不知道真相如何。 “圣上，臣领命，臣去！” “哼！算你识相！” 瞪了这小子一眼，徽宗便转身离去了。 他走后，蔡攸一拳便砸在了身旁的柱子上，顿时，红木柱子上便浮现出了一道清晰的拳印。 带着一肚子火气回到了蔡府，结果刚到门口，便见金勇浩和雕尼马得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看见蔡攸回来，两个二货立刻怒气冲冲的迎了过来。 “冠军侯，你最好给我们解释解释昨晚的事！” 愤怒之下的金勇浩或许是忘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何人，抬手指着蔡攸便骂。 “没错，你坑了我们，必须得给一个说法。” 雕尼马得也高声附和，现在一想起昨夜之事，他都会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滚蛋！小爷没工夫跟你两在这废话。” 蔡攸心情不好，完全是被徽宗给气的。 可两人却不依不饶，骂骂咧咧的没完没了。 “你们两个昨夜还舒服吗？忘了告诉你们，那都是小爷安排的，你们应该感谢小爷给了你们一个欢快的夜晚。” 正说着，蔡攸突然暴起，“嘭嘭”两拳锤在两人的肚子上。 昨夜被喂了给马配种的烈药，疯狂了一夜，两人身体发虚，面色惨白，如今挨了这一记重拳，自然是遭受不住，纷纷倒地惊叫出声。 “你们两个给小爷听好了，别在这自讨没趣，否则弄死你们两个。” 蔡攸面孔狰狞，吓的两个二货急忙点头答应。 “滚蛋！” 两人唯唯诺诺起身，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 本想着找蔡攸讨个说法，却不料又挨了一顿揍。 教训了一番两个二货，蔡攸的心情并没有变得好一点，心中那股火气也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是更焦躁了。 回府后，老蔡京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儿子的不对劲，猜想可能是上谏失败了，叹了口气，也没去管儿子，在朝为官，这种不顺心的事时常发生，这次也是一种经历，需得让这小子懂得为官之道。 第344章 半路劫道,栽赃嫁祸高丽人 次日一早，大部分使者纷纷上朝拜别徽宗。 如今礼物送到，也建了交，出使大宋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这帮使者不习惯中原的水土，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便没有继续再待下去的打算。 于是拜别徽宗后，便准备车驾，打道回府。 金使雕尼马得和高丽使者金勇浩也在离京的队伍中，但两只队伍并没有结伴同行，高丽使团人多势众，雕尼马得担心金勇浩这王八蛋半路抢劫大宋所赠的典籍，所以便换了一条路，绕远北上回归金国。 徽宗很守信用，说给三百册典籍便给三百册，国子监祭酒褚惠仁与天章阁学士尚一清这两个老头也很是听话，挑选的典籍尽是学术大家所著的，毫无保留，给了雕尼马得。 这货在入宋之前，小皇帝金熙宗便再三嘱托，一定要把典籍带回来，女真大兴文化的重担就落在他的肩上了。 时刻不忘自家皇帝的嘱托，于是这货将三百册典籍当成了宝贝，暗下决心，一定要完好如初的全部带回去。 但是，只因他得罪了蔡攸，这个愿望就注定不能实现。 在金国使团的车队刚刚离开东京城的那一刻，守在城门处的小弟便飞奔蔡府回报蔡攸。 蔡攸得知后，立刻点起人手，带上一个大布包出了城，一路追赶而来。 行至一处小树林，小弟们便在蔡攸的命令下驻马，进到林中开始换衣服，易容打扮。 半晌过后，十几个身着高丽服饰的男子从中走出。 虽然瞧打扮乍一看像是高丽人，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是蔡攸和小弟们假扮的。 这小子也是临时想出了这条计策，装作高丽人抢了女真人的典籍，这样不仅可以嫁祸高丽，使他们不会怀疑大宋，而且还能够使金国和高丽的关系更加恶化。 “两个驴球马蛋，既然你们敢密谋我大宋边境，那就不要怪小爷了，嘿嘿，你们就互相伤害去吧，到时候小爷捞现成的。” 随着一声令下，小弟们重新上马，沿着车轱辘的印记朝着金国使团的方向而来。 坑坑洼洼的的官道上，一支车队正不紧不慢的赶着路，雕尼马得坐在一辆驴车上，随着驴车的颠簸而来回摆动着。 这货现在全身是提不起一丝力气，看什么都会出现两个，蔡攸那天给他喂的药太离谱，药劲太大直到现在他都没缓过来。 雕尼马得只感觉被榨干了，同时也被那四个大妈搞出了心理阴影，以至于现在看见女人他就想吐。 离京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赶了约莫二三十里的路。 车队继续向前不紧不慢的走着，雕尼马得百无聊赖，随手从一旁的箩筐里抄起一本书便看了起来。 结果是看了半天才发现看不懂，一个字也不认识。 “宋人就是麻烦，没事写什么书啊！陛下也是，要这些东西干嘛？学了又有啥用？” 自顾自的坐在驴车上骂着，这货越骂是越起劲，当骂到蔡攸时，这货便骂的更欢了。 这时，手下突然指着不远处说道: “大人，你看那边，好像是高丽人过来了。” 雕尼马得懒洋洋的抬起头，顺着手下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十余骑正快速奔来。 “不用管他们，这帮王八犊子不敢惹咱们，只管赶路便好。” 很快，蔡攸与小弟们便狂奔到了他们近前，勒马停下。 还没等蔡攸开口说话，雕尼马得便先冷笑道: “怎么？金勇浩这孙子派你们来是有啥事要跟爷爷交代吗？” 蔡攸愣了愣，自己还没说话呢，这二货便把己方认作成了是金勇浩派来的。 如此也好，省的自己再自报身份了，就让这二货误会去吧！ “没错，确实是我家大人有事要告知您。” 蔡攸故意压低声音，好让这货认不出来是自己。 “有话说！有屁放！老子还要赶路，没时间陪你在这闲扯。” “大人勿恼，小的这就开口言明。” 蔡攸摆摆手，小弟们不着痕迹的将手放在了刀柄上，而他自己则是下了马，手持一根棍子，接近雕尼马得。 “大人，这事可是机密，需得靠近小声告知于您。” 雕尼马得一脸懵比，金勇浩能有啥机密事告诉自己？ “故弄玄虚！” 冷哼一声，还是把头凑了过去。 “大人，这个机密就是……你上当了！” “什么？” 雕尼马得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转头看向蔡攸。 可视线中却是一根棍子离他越来越近，嘭的一声，棍子直直打在这货的头上。 “你……你竟敢暗算我。” 雕尼马得虚弱不堪，捂着发晕的脑袋原地转了几个圈。 手下们见此，急忙涌上前来，却被小弟们拔刀劫住，一场厮杀，就地开始。 女真人的兵器都放在了马车上，来不及去取，便被小弟们砍翻在地。 只片刻，十几个女真人便死去了一多半。 “留几个活口！” 蔡攸一声轻喝，紧接着又是一棍子敲在雕尼马得的头上，这次可谓是用尽了全力，棍子应声而断，这二货也被放倒在地。 雕尼马得头部血流不止，但还没有完全晕过去，眼睁睁的看着手下一个个被杀死，自己却无能为力。 “大人，我们也没办法，这都是奉了我家金大人的命令，但是，我看你这人还不错，便留你一命，不过这些珍贵典籍，我高丽就笑纳了。” 通过他所言，雕尼马得这才明白，原来这帮高丽人一开始就是冲着典籍来的。 “你给老子等……等着，回去后，我大金与你高丽不死不休！” “你先有命回去再说吧！” 蔡攸一记手刀劈晕了他，起身看看场上，便见当初的十余个女真人现在就只剩下了三个。 “行了，留他们三人一条狗命，让他们回国报信。” 小弟们领命，当即便一拥而上，群殴敲晕了三人，而后将他们丢在了雕尼马得身边。 这次栽赃嫁祸算是成功了，雕尼马得已经认定是高丽人抢了他护送的典籍。 “嘿嘿，金勇浩，你可要背锅了。” 此时，远在另一条官道上的金勇浩突然打了个喷嚏。 “娘的，谁在念叨我？” 第345章 起驾,两人相见 傍晚时分，雕尼马得才悠悠转醒过来，头疼欲裂使他清醒了不少。 转头一看，这货便看到了倒了一地手下，他这才想起白天发生的那件事。 高丽人不光将典籍抢走，还杀了自己不少人。 “高丽畜牲，金勇浩！不杀了你，老子誓不为人。” 叫醒仅剩的三个手下，报仇心切的雕尼马得便带着他们换路追赶高丽使者而来。 结果是追了一夜一无所获，别说追上了，就连高丽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气的这货不找了，直接北上返回金国向自家皇帝告状。 转眼间，三日已过，今天便是茂德公主赵福金和亲吐蕃的日子。 城中百姓听闻此事，便在街道上驻足观看，都想看看茂德公主的的风姿。 皇宫晨曦殿中，赵福金身着喜庆的金红喜袍跪坐在铜镜前，双目无神，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着呆。 她不知道这三天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是每日都会到通文殿等上一个时辰，只盼着能等到那位心上人，救得自己脱离苦海。 可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三日时间，她并没有等到朝思暮想的他，等来的只是一道圣旨，以及一套嫁衣。 俏脸泛白，心里五味杂陈，想哭也哭不出来了，三日之中，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哭，眼泪都已经流干了。 贴身宫女小莲子这时走了过来，看着自家公主这副伤心样，她心里也是不好受。 “公主，不如咱们跑吧！大宋这么大，到哪咱们都能落住脚。” 赵福金没应答，片刻，她自嘲一笑道: “跑？又能跑到哪去？天大地大？何以为家？我心已死，再无期望。” 不一会儿，几个老宫女拿着一些胭脂，金银首饰步入宫中。 “公主殿下，车队已经准备好了，待老奴几个为您做一番最后的打扮。” 说罢，便围跪在赵福金身旁，开始了为她梳妆打扮。 从始至终，赵福金一句话也没有说，更是一动不动，只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被涂抹上胭脂，首饰点缀左右，最后，半尺大红色的盖头罩于头顶。 随着盖头落下，她的眼睛也缓缓闭上，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落而下。 在两个老宫女的左右搀扶下，赵福金出了晨曦殿，上了停在殿门口的一辆马车。 作为贴身侍婢，小莲子也进入其中，她不放心公主，想要再安慰安慰她。 马车驶到宫城正门停下，蔡攸早已亲率三百卫士在此等候多时了，接上公主车驾，便准备启程。 他丝毫不知，车里坐的便是他心中活泼好动的那个小宫女。 这小子本就心中有气，如今看到那外罩红绸的马车，火气便又浓了三分。 “特么的，启程！” 一声高呼，和亲队伍就此启程。 公主远嫁和亲，陪嫁之物必不可少。 徽宗听从大臣们的建议，足足准备了数十车陪嫁之物。 当然，金银甚少，装饰之物，绸缎布帛居多。 和亲队伍浩浩荡荡驶向西城的广安门，蔡攸跨坐赤骥，身披银甲，手持银枪，面色阴冷，行在马车的侧面。 来到国宾馆，吐蕃使者永吉啰便率领一众随从也加入了和亲队伍。 这货因喝了加入强力泻药的茶水，差点没拉死，在大通铺上躺了好几天，才恢复了一丝生气。 “侯爷，这次可要多多劳烦你了。” 永吉啰虚弱的抬手一礼，并不知道那天的泻药就是蔡攸下的。 “哼！” 冷哼一声，蔡攸没搭理他，将头转至另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队伍驶入正街，早已在此等待的无数百姓立刻跳脚观看，只可惜马车密不透风，根本就看不到内里的佳人。 不紧不慢的走着，蔡攸心中憋屈不已，但却早已有了定计，他要劫走公主，给她自由。 想了想，他便敲了敲车壁，小莲子掀开车帘，露出了半个小脑袋。 一看到蔡攸那张帅气的面庞，立刻就泛起了花痴。 “居然……居然是冠军侯！” “嘘！” 蔡攸给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拍了拍赤骥的马头，赤骥打了个响鼻表示会意，靠近了马车。 “姑娘，告诉你们公主准备好，出城二十里便是自由之时。” “阁下是何人？” 车内的赵福金听这声音甚是耳熟，不由得开口问道。 “殿下，臣乃大宋冠军侯蔡攸，因看不惯和亲，所以便想解救公主。 您只需准备好，到时一切自有臣来安排。” 赵福金越听这声音是越觉耳熟，只感觉与那登徒子的声音如出一辙。 但蔡攸这个笨蛋却没听出来少女的声音，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宰了那永吉啰。 为了验证心中猜想，少女樱唇轻启道: “听闻冠军侯少年成名，乃我大宋第一战将，只是不知冠军侯可曾婚配否？” “啊？” 蔡攸闻言愣了愣？心道这公主莫非是傻了不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同自己扯上这无用的闲话。 但他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出来: “不曾婚配，只是有了一房妾室。” “其他的呢？冠军侯可还有其他心上人？” 少女继续追问道。 “呃……有……还有两个，说起来其中一个还是你们皇宫的宫女。” 听闻此话，少女娇躯一震，心中已然明了，颤抖着摸出了一直戴在脖颈处的玉刀。 “不知冠军侯可还记得当初花朝盛会，汴河相赠玉刀留情吗？” 蔡攸听后，手中长枪差点没拿稳。 玉刀一事只有自己与赵福金两人知道，可这马车中的公主却缘何知道的？莫非…… “什么玉刀？公主你在说什么啊！” 小莲子听不明白，撅起了小嘴嘟囔着。 “福……福金？” 蔡攸试探着唤了一声。 少女再也支撑不住，一把拽下盖头，直接便是走出了马车。 “轰！” 在她出来的那一刻，百姓们全部看的呆了。 美！实在是太美了！原来这就是茂德公主！ “蔡大宝，你个没良心的！” 站在车辕上，少女大哭出声。 “这……福金，怎么是你啊？难道你是茂德公主？” 蔡攸整个人都傻了！ 第346章 老子的女人,谁也不能碰! 看着蔡攸呆愣当场，赵福金不由得哭着娇斥道: “笨蛋！难道你不认识小宫女了吗？” 蔡攸这才回过神来，一把将她抱起，放至赤骥背上，一双大手紧紧的抱住她。 “福金，没想到你居然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女捂住了嘴。 “本公主当初骗了你，但你也骗了本公主，没想到你竟是我大宋那位赫赫有名的冠军侯。” 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登徒子，你知道吗，这几日我一直再找你，我不想去吐蕃，便想找到你带着我一起走。 结果是找遍宫中，也没有寻到你这个人。 擦了擦眼泪，她又道: “本来已经是不抱任何希望了，但幸得老天眷顾，最后终于是寻到了你，还给了本公主一个大大的惊喜。” 说到这里，少女已经是喜极而泣。 心里惭愧不已，蔡攸都能想象到她这几日苦寻自己无果的无助与失落。 大手微微用力，便将少女紧紧抱在怀中。 “福金，是小爷不对，在你最需要小爷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在你身边，还有上次一事，小爷同样要跟你道个歉。 当初隐瞒身份也是谨防不必要的麻烦，福金，你能原谅小爷吗？” 少女没有说话，而是紧靠在他怀中拼命的点着臻首。 得到回应，蔡攸笑了！随即又露出一股坚定之色。 “小爷绝不会让你嫁到吐蕃，你是我蔡家的媳妇，就算是豁出去这条命，小爷也要护你周全。” 听到这决然的言语，少女抱的更紧了。 一旁的永吉啰看到这一幕，已经是愣的不能再愣了。 什么情况？准备嫁到他们吐蕃的公主居然和大宋的冠军侯有一腿，自己莫不是在做梦吧！ "侯爷，这是什么情况，还请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这个解释行不行？” 蔡攸右手持枪，猛地挥动，将锋利无匹的枪尖架在了永吉啰脖颈处。 其余吐蕃人下意识的便要抽刀，却不防蔡攸的手下卫士立刻上前，缴了他们的兵器。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吐蕃赞普的近臣，警告你，不要乱来。 还有，那是我们赞普的女人，你最好不要碰她！” “娘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敢大放阙词。” 蔡攸右手一动，断魂枪突然刺出，将这货的右肩膀给刺了个通透！ 猛地拔枪，永吉啰因为惯性不稳，栽落下马，重重地摔倒在地。 忍着剧痛刚要起身，便见那杆造型华丽的长枪又横在了自己面前。 “兔崽子，小爷本来是想杀了你，但今日小爷心情还不错，便留你一条狗命，这一枪，是让你长长记性。 另外，和亲一事彻底吹了，回去给你们吐蕃那位老不死的赞普带个话，日后老实点，如若胆敢挑衅大宋，那小爷就直接出兵灭了你们。” “你不是大宋天子，说的不算，我要求立刻入宫，找大宋天子评评理。” 永吉啰依旧不服，吵闹叫嚣着要入宫找徽宗。 这可惹怒了蔡攸，麻的给脸不要脸。 二话不说，举枪便刺，这次直接刺中了永吉啰的小腹。 枪尖入腹，鲜血簌簌流落，蔡攸并没有立刻拔枪，而是冷声道: “和亲一事，小爷说吹了那便吹了，爷的女人你们也敢动，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说罢，将断魂枪抽出，伤口处的鲜血好像不要钱一般，喷涌而出。 永吉啰面色惨白，捂着伤口咬牙硬撑。 “趁小爷还不想杀你之前赶紧滚！” 说罢，大喝一声道: “三百卫士何在！” “在！在！在！愿为侯爷赴死！” 三百卫士单膝跪地，发出震天的怒吼。 “好！传小爷命令，将这群吐蕃人丢出东京城，丢的远远地。” 三百卫士应诺一声，紧接着便粗暴的架起失血过多的永吉啰与其他吐蕃人，将他们丢到一辆马车上，向城门方向驶去。 “福金，小爷先带你回府吧！” 蔡攸摸了摸怀中少女的小脑袋，温柔的笑道。 看着他那俊秀的面庞，怀中少女感到一阵浓浓的安全感。 在她看来，蔡攸怀中便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我呢我呢！我可是公主的贴身宫女，公主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小莲子鼓起了小嘴，打断了正含情脉脉对视的两人。 “好好好，自然是不会忘了你！” 蔡攸伸手提住她的衣领，便像抓小鸡崽一般，将她提了过来安置身后，小莲子坐在宽大的马背上，便下意识的搂住了蔡攸的虎腰。 在百姓们羡艳的目光下，蔡攸打马调头便奔向蔡府。 一路上，赵福金的视线始终不离蔡攸的俊脸。 “他居然是冠军侯！我的心上人他是冠军侯！” 少女一直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只感觉一切像是做梦一样。 眼前的蔡攸银盔银甲，盖世无双，这与之前那痞里痞气的样子大不相同，令少女很是着迷。 沿街的百姓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在他们看来，冠军侯与公主简直就是郎才女貌。 估计明日茶余饭后的谈资又该换了，从《西厢记》的后续发展剧情变成了“冠军侯与茂德公主的爱情故事。” 几十车陪嫁之物成了无主之物，百姓们刚要哄抢，开封府尹陆正明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从目击百姓们口中了解情况后，陆正明稍作沉思，便差人入宫向徽宗禀报情况…… 也许是这几天心力憔悴，又经历了大起大落，少女在蔡攸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蔡攸怜爱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宠溺与心疼。 这小子暗暗发誓，日后一定不会再让她受一丝委屈。 回到蔡府，蔡攸便要抱着少女下马，却发现背后还有一双小手在紧紧的抱着自己。 “喂！你抱够了没有？可以松开了吧！” 小莲子回过神来，俏脸微红，不舍的松开了他。 “侯爷的身上好暖和啊！哎！你们等等我啊！” 看着蔡攸将自家公主抱进府中，小莲子急忙赶了上去。 怀抱少女，蔡攸直奔后院，却不想撞到了迎面而来的老蔡京。 第347章 犯了大错,开封府拿人 “攸儿，你这是……” 见自己儿子抱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后面还跟着个小姑娘，老蔡京不由得叨咕起来，难道儿子又在外面惹下风流债了？ “爹，这件事说来话长，待会小爷再向您解释。” 说罢，蔡攸直奔后院自己房间而来。 “老夫想起来了，今天你不是护送公主启程去吐蕃么！怎么又回来了？” 蔡攸没有应答，抱着少女便跑远了。 跑到自己的房中，将怀中虚弱的少女安置在了榻上。 “蔡郎，这是……” “元奴，替小爷照顾好她，晚点小爷再跟你解释。” 赵元奴点点头，也没有再继续过问，低身为少女掖了掖被子，她已经认出了少女便是那天在宫中赌气离开的小宫女。 “这位姐姐，还是我来吧，公主她都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 听了小莲子的话，赵元奴一惊。 “什么？公主？” …… “什么？你把茂德公主带回来了？还跟她有私情？你，你，你个兔崽子，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正厅上，老蔡京听了儿子的解释后，差点没被吓死。 以前儿子怎么疯他不管，可如今这小王八蛋居然招惹上了公主，还是准备入吐蕃和亲的公主。 连他都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同公主确定关系的，与皇室公主定情，这事可闹大了。 而且，今天这小子将公主带回来，无疑是破坏了和亲大计，恐怕徽宗知道后会被气死，搞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兔崽子，你……你要气死老夫么，我蔡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孽子。 哎呦！这次我蔡家可完了，你小子招惹谁不好，非得去招惹那位姑奶奶。” 一想到苦心经营的蔡家也要同这小子一起遭殃，老蔡京瘫坐在地，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难得看到老爹流露出这副模样，蔡攸无奈的摇摇头。 “老爹，你哭什么？福金是小爷内定的女人，那小爷就不可能让她去吐蕃和亲，至于后果小爷自然也是想到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小爷不后悔。 您放心好了，儿子自然会同圣上讲明，要罚也就罚儿子一个，不会连累我蔡家的。” “你小子放屁！你以为此事这么容易吗？破坏和亲，劫走公主，你的罪过大了去了！” 老蔡京生怕儿子的冲动会连累到蔡家所有人，说到激动处，这老头起身就是一顿劈头盖脸，数落着儿子。 蔡攸撇撇嘴，也没有反驳，这次的确是自己的过错，但那又如何，他不后悔。 果真就如老蔡京所言，徽宗从陆正明口中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下令将这小子捉拿回开封府，他要亲自论罪。 侍立在身后的李普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和亲失败，蔡攸与赵福金两人终于相认，忧的却是蔡攸即将遭受的惩罚。 这次徽宗气的不轻，估计处罚也只会更重。 开封府尹陆正明亲自带人到蔡府捉拿蔡攸，当他进来后，便看见蔡攸随意的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好像早已料到了是这种结果。 “侯爷，得罪了，圣上有旨，本官也没办法。” 老陆同志摇摇头，叹了口气。 “老陆，放轻松，没猜错的话，圣上现在一定恨死小爷了。” 蔡攸起身抻了个懒腰，拍了拍正在一旁生着闷气的老爹。 “爹，您老人家放心，儿子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蔡家，不就是下狱待一段时间么！小爷还会回来的。” 陆正明摆摆手，立刻便有衙役上前押住了蔡攸。 作为朋友，陆正明很是叹惋，认为蔡攸太冲动了。 但他身为开封府尹，刚正不阿，不会搞任何特殊，虽然这小子做的没错，是个爷们，但还是遵旨将蔡攸抓回了开封府。 老蔡京一直没有回头，但流落的两行浊泪却显示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他知道，这次儿子是凶多吉少了，破坏和亲，劫走公主，与公主有私情，哪一项都是足以杀头的重罪。 “蔡康！蔡康！把我蔡家所有的银钱都打包装车，老夫要入宫面圣。” 擦了擦眼泪，老蔡京高声吩咐道。 跟着陆正明一路来到开封府，蔡攸感概颇多，小时候自己因惹事没少进来，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自己蹲笆篱子的次数。 对这小子，陆正明和一众衙役还算是客气，因为他的身份和两人之间的朋友关系，陆正明并没有给他上镣铐，而是请他坐马车到的开封府。 自大宋建国以来，犯事之人有这待遇的，蔡攸绝对是头一号。 将这小子关押在一处单独的牢房里，陆正明吩咐道: “侯爷勿怪，老夫也不敢违背皇命，里面的被褥都是新换的，姑且就在此委屈几日，相信令尊与大臣们也会出言为你求情的。” 陆正明本以为这次凶多吉少，蔡攸会害怕。 但这小子却跟没事人一般，直接便是躺了下去，舒舒服服的发出了一声喘息。 “老陆啊！你这被褥有点硬，待会再加一床，另外，晚上小爷想吃烧鸡，鹅羹，烩鲈鱼，再来一壶醉花酿就更好了。” 这小子自顾自的说着，说到吃的，竟然还舔了舔嘴唇，全然没注意到陆正明那阴郁的脸色。 都这情况了，亏了我们还在担心你，而你小子竟然还想着吃，心真不是一般大。 “没门！没有！在我开封府里从不搞特殊，管你是谁，进来后就得守规矩，晚饭只有窝窝头配咸菜，爱吃不吃。” 说完，老陆同志便一甩衣袍，气愤的走了。 “死老头，这点小愿望都满足不了小爷，简直是抠到家了，小爷又不是不给你钱。” 嘟囔了一句，蔡攸便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起来。 自己破坏了和亲，必然会使大宋名誉受损，徽宗极爱脸面，搞不好会弄死自己。 但所幸的是将公主给救出来了，而这公主还是自己的女人。 事先他根本就没想过，茂德公主居然就是小宫女赵福金，今天可谓是收获了一个大惊喜。 说到这还得感谢徽宗，要不是这皇帝老儿命自己护送和亲队伍，那今日自己也不会同赵福金见面。 第348章 世态炎凉,入宫求情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护送，而换作其他人，那赵福金可能就真的去了吐蕃，两人也会就此错过。 还好老天开眼，让自己找着了媳妇。 “没想到这小妞竟是公主，那怎么以前不告诉小爷？福金啊福金，你瞒的小爷好苦！” 蔡攸破坏和亲，劫走公主，与公主有私情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东京城。 王八蛋四人组得知后，当即大喜过望，差点没笑晕过去。 四人立即召集党羽，还有同蔡攸有间隙的大臣，联袂入宫，力谏徽宗，一定要至蔡攸于死地。 那些同蔡攸有仇的世家公子听到消息后，更是高兴到过了头，欢喜雀跃，拍手叫好。 似刘红旭，李少安，郑向荣这些同蔡攸有着大仇恨之人，居然跑到开封府大门口放鞭炮庆祝。 对于这些，里面的蔡攸是一概不知。 另一边，老蔡京也带着地契和所有财富入了宫，想找几个盟友，却发现以前那些党羽竟无一人敢帮自己。 原因无他，这次蔡攸犯了大罪，大臣们可不敢帮着蔡家去蹙徽宗的眉头。 老蔡京大骂这帮王八蛋，平时一个个都依附巴结着蔡家，关键时刻就全部做鸟兽散，谁都靠不上。 就在他心如死灰准备孤身一人去面见徽宗时，几位重臣先寻了过来，他们分别是:太常寺少卿李纲，国子监祭酒褚惠仁，吏部尚书王崇山，兵部尚书宗泽，检校太傅唐中平，皇城司提举夏连城。 六人得知消息，皆是决定要力保蔡攸，其中，除了夏连城与褚惠仁同蔡攸私交紧密外，其余四人却是甚不相熟，不过却都是反对和亲一事，认为蔡攸做的不错，就该如此。 蔡攸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令他们钦佩不已，于情于理，也要上奏徽宗力保蔡攸。 老蔡京看见六人，老脸一红，除了夏连城是个武官，剩下五人皆是平时在朝堂上反对自己的忠良之臣。 没想到最后却是政敌前来相助！党羽看热闹！想想都觉得讽刺。 “诸位……不管怎么说，老夫都要谢谢诸位。” 他老蔡京何时说过感谢之言，今天这张老面皮也算是豁出去了。 李纲脾气直，只见摆摆手，不耐道: “行了，客套话就别说了，事先说好，我们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冠军侯。” “没错，侯爷虽然冲动了些，但也是为了我大宋着想，所以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褚惠仁也附和道。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入宫，要是圣上已经下发处罚圣旨那可就遭了。” 听了李纲的话，众人不敢再耽误，直接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入了宫，结果却是在宫城门口撞见了同样入宫面圣的王八蛋四人组与他们的一些党羽。 “呦，这不是太师么！您老人家来此干嘛？” 李邦彦故意怪叫出声，紧接着又阴阳怪气道: “老夫知道了，莫非您老人家是为了冠军侯一事而来吧！ 唉！太师啊！看在咱们同朝为官多年的份上，老夫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为好，抓紧回去准备后事吧！冠军侯这次恐怕是没活路了。” 说完，便和身后一众党羽哈哈大笑，入了宫门中。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老蔡京气的白须乱颤，要是自己儿子在这，哪能让这群老王八蛋如此放肆。 “太师，估计这帮人是来进献谗言的，我们得赶快撵上他们，不能使其奸计得逞。” 众人急忙追赶而上，就这样，两拨人你追我赶，在勤政殿堵住了想要出宫的徽宗。 这皇帝老儿早已换好了一身便服，怒气冲冲就要出宫去开封府会会那个小王八蛋。 结果是刚出殿门，便看到了这一众朝臣蜂拥而来。 作为天子，他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定是来求情和说坏话的。 “咳咳，诸位爱卿，朕现在没工夫，等晚些朕在传见你们。” 徽宗说完便想走，不料李邦彦一群人快速围了上来。 “圣上，今天的事臣等也听说了，老臣认为，冠军侯目无王法，破坏和亲，毁坏两国的友好关系，更兼与公主早有私情，以上哪一条罪责都足以处死。 所以，老臣恳请圣上，处死冠军侯，以正国法！” 徽宗刚张嘴，还没说话，就听王甫奏道: “圣上，李相说的不错，如若不处死冠军侯，只怕难以服众，为了大宋刑罚的严明，为了圣上同吐蕃交好的决心，冠军侯，必须处死！” 王甫话音刚落，一众党羽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都是希望徽宗不要手下留情。 徽宗面色难看，被他们吵的是心烦不已，麻的自己还一句话都没说呢！这帮老王八蛋就跟连珠炮似的，突突个没完。 “都闭嘴！” 一声怒吼，现场瞬间安静。 “诸位爱卿说的不错，朕是不会轻饶那小子的，不过朕有些好奇，你们到底同那小子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这么盼着他死。” “这……” 李邦彦等人没想到徽宗会这么说，一时间竟被问的哑口无言。 “臣……臣等也是为了圣上，为了大宋着想，还望圣上能明白臣等的苦心。” 徽宗冷笑一声，这帮王八蛋只会抬出自己，抬出大宋，一有事就说为自己，为大宋，这个理由他早就听腻了。 “不知太师又缘何进宫啊？” 这皇帝老儿转头，明知故问道。 “禀圣上，小儿无知，更兼无法无天，也是老臣疏于教诲，这才使他犯下此等过错，此次入宫，老臣不求圣上能饶过他，只求圣上不要判处小儿死罪。 为此，老臣愿意献上所有田产地契。” 老蔡京跪倒在地，颤抖着掏出一沓纸，双手奉上。 李纲紧接着跪地赞同道: “圣上，冠军侯虽然犯错，但罪不至死，他也是在为大宋所考虑，圣上您想想，侯爷为我大宋开疆扩土，立下不世功勋，心高气傲，自然是看不惯吐蕃的和亲请求。 故此，这才犯下过错。” 徽宗闻言仔细一想，还真是像他所说，也许就是灭辽以后，这小子便看不上异国蛮夷了，这才死活不同意和亲。 第349章 出宫,狱中质问 不过一想到这小子竟敢染指自己的宝贝女儿，徽宗心中便怒火升腾，真想活剐了这小子。 “李爱卿所言固然有理，要是只有一条罪责，是不至于处死，但这小子不知死活，竟敢与朕的公主有来往，那他这颗狗头，朕就不能留了。” 听了此言语，李邦彦等人大喜，互相用眼神示意，这事成了。 “圣上不可！” 检校太傅唐中平言辞意切道: “男女之情，最是难以捉摸，圣上要是杀了冠军侯，那岂不是要让茂德公主伤心一辈子。” “好你个唐中平，竟敢拿皇儿来说事。” 徽宗摆着个臭脸，一提两人有私情这事他就来气。 今日他得到消息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并不相信蔡攸和自己最宠爱的公主有来往。 李普再也绷不住，便把自己那日亲眼所见告知了徽宗。 这皇帝老儿听后是又急又气，他就不明白了，公主简居深宫，他蔡攸又是怎么寻摸上公主的呢？ 一想到蔡攸同自己的宝贝女儿…………徽宗就想杀人。 如今听唐中平这意思，不但让自己免了蔡攸的罪责，还想让自己同意两人继续发展下去，这如何能忍？ 合着不是你女儿，你当然舍得，刚想破口大骂，就见皇城司提举夏连城上前一步。 “圣上，老话说的好，宁毁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我看侯爷和公主情投意合，不如您就撮合一下算了。” 此话一出，老蔡京五人齐齐头疼的抚额，心道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猪队友，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果然，夏连城话音刚落，就挨了徽宗一脚。 “你个兔崽子也敢参与进来，什么狗屁婚庙的，那是朕的女儿，朕说了算，你在敢胡言乱语，朕就先杀了你。” 徽宗怒不可遏，现在讨论的是蔡攸破坏和亲，劫走公主定罪一事，结果是被夏连城这王八蛋硬生生的给带跑偏了，反过来劝自己成全那对鸳鸯。 又踢了几脚，徽宗直了直腰板，一脸冷意的环视了一圈在场众人。 “你们都先退下，这事朕心中自有决断。” 言罢，不再理会他们，转身便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老蔡京还在后面磕头哀求，可徽宗已经坐车走远了。 “哈哈，太师，你还是听听老夫的意见，回家准备棺材吧！你蔡家要完咯！” 一帮老王八蛋幸灾乐祸，不出意外，蔡攸这次死定了。 “一群小人！滚××……” 李纲充分发挥出了他的骂人所能，大嘴一张犹如大炮筒，一顿乱喷，硬生生的将这群老王八蛋给骂走了。 “太师，别在这跪着了，回府等信吧！一切就看圣上是何意了。” 马车一路驶出皇宫，望开封府而来。 李普犹豫了一路，就快到开封府时，他还是说出了憋了半天的心里话。 “圣上，按理说老奴不该参与这事，但老奴还是想说一句，冠军侯虽然顽劣，但于我大宋还是有功的，您可不能……不能卸磨杀驴啊！” “嗯？你个老东西怎么也替那小子说话？平时没少收钱吧！” “没有没有！圣上你想哪里去了？老奴可不是那样的人。” 这老太监吓的额头冷汗直冒，连连摆手。 马车在开封府大门口停了下来，徽宗下了车后，在陆正明的陪同下来到了监牢内。 “陆爱卿，那小子还算老实吧！” “回圣上，冠军侯他很配和下官，并没有反抗。” 说话的工夫，便走到了关押着蔡攸的这处监牢前。 抬眼望去，便见蔡攸面部朝墙，睡得正香。 看这小子居然还能睡着，徽宗气就不打一处来，为了他，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谁料人家压根就没当回事，该睡就睡，丝毫不受影响。 “把钥匙给朕，你们都先出去。” 陆正明乖乖照做，将钥匙给了徽宗后，便带着一众衙役退了下去。 “你也退下。” 李普应诺一声，转身也走了。 拿着钥匙，徽宗打开牢门走了进去，看这小子睡得正香，他是越看越来气。 抬起腿，一脚便踹在了蔡攸的pi股上。 “谁啊！不想活了？敢消遣小爷！圣圣圣圣，圣上！” 见来人是徽宗，这小子的态度立刻转变过来，摆出了一脸的讪笑。 “兔崽子，你倒是舒服的很啊！你最好给朕解释解释今天的事，不然朕现在就砍了你。” 恶狠狠地说着，徽宗猛地抽出随身携带的尚方宝剑，架在了这小子的脖子上。 蔡攸看得出来，这皇帝老儿这次是真生气了。 “圣上，一人做事一人当，都是臣一人干的，臣就是不想大宋与吐蕃和亲，况且臣早已同福金定情，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步入虎口。” 蔡攸一脸严肃，勇敢的直视着徽宗的双眼，毫无惧色。 “气煞朕也！你破坏和亲也就算了，可最令朕生气的是你竟敢染指朕的公主。” 话到此处，徽宗提剑便砍，可剑落在蔡攸头上半尺处时却停了下来。 不论这皇帝老儿之前放过多少狠话说要宰了蔡攸，可真到这时候，他还真有些下不了手。 蔡攸是一丝惧意也无，就在宝剑落下时，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因为他知道，徽宗不可能杀了自己。 “小王八蛋！说！你是什么同朕的宝贝女儿勾搭上的。” “圣上此言差矣，这怎么能叫勾搭呢！臣与福金情投意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甭想把我俩分开。” 说话的同时还挑了挑眉，就是要故意气气这皇帝老儿。 “不可能！朕是不会同意的，你小子都已经有女人了，你不配娶朕的公主。” 徽宗被他气的三尸神暴跳，整座牢狱中都能听到这皇帝老儿的叫喊声。 “哎，圣上又说错了，有女人怎么了？再说了，福金要是入了我蔡府，那绝对是正妻，毕竟她是公主，身份地位显赫。” “嗯！这还差不多！倒像句人话。” 听到正妻，徽宗才满意的点点头，可随即又拍了一下脑袋大骂道: “差不多个屁差不多，朕是来治你罪的，你少扯那些有的没的。” 第350章 一通忽悠,舍不得杀 瞪了这小子一眼，徽宗暗骂自己老糊涂，怎么总是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 “小王八蛋，破坏和亲，劫走公主，与公主有私情，此三项大罪，朕就是杀你十次也不为过。” “哎呀，圣上勿恼，待臣给您解释解释。” 蔡攸不可察觉一笑，又开始了忽悠模式。 “圣上，福金可是您的宝贝公主，难道您就忍心看着她失去幸福前往千里之遥的吐蕃？” “废话，朕当然舍不……” “臣也知道您没那么心狠，所以您还得感谢臣，要不是臣，你们父女俩可就天人永隔了。” “嗯？天人永隔？” 徽宗仔细一寻思，好像是这意思，但随即又回过味来，麻的这小子纯属是胡咧咧。 “放屁！你小子嘴里崩不出好屁来，朕也不跟你废话了，一剑做了你，一了百了。” “圣上，还请听臣解释。” 蔡攸身形灵活，躲过这皇帝老儿劈来的一剑。 “此次臣是破坏了和亲，但也是为了圣上考虑，圣上有所不知，吐蕃自唐以来，实力壮大了不少。 当年文成公主入吐蕃，太宗皇帝赐了不少典籍，种子，工艺技术，如此一来，吐蕃学会了我汉人的文化与技术，国力也壮大了不少。 可是对于李唐的恩赐，吐蕃是如何回礼的？他们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狼，趁着安史之乱，吐蕃犯上作乱，起兵入侵李唐，四川大部，河西，陇右尽入贼子之手，甚至攻陷古都长安，劫掠一番，带着大批财富退回国内。 五代十国以后，吐蕃国力急剧下降，臣料定，他们是想重新崛起，才会想到同咱们和亲，借着我们大宋的国力去帮助他们。” 蔡攸说的是口干舌燥，徽宗听后眉头直皱，这么深层次的含义他倒是不曾考虑过。 如今听了这小子的一番言辞，觉得倒也有些道理。 “那照你小子所说，吐蕃这是有预谋的了？” “没错圣上，如今吐蕃弱的一批，要想重新崛起就只能抱紧咱们的大腿。 对于这种弱国，咱们可没有必要相帮，帮了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咱们需得吸取李唐的教训。” 一番忽悠，眼见徽宗皱眉沉思，这小子坏笑一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虽然你小子言之有理，但人家好歹也是咱们的邻居，我大宋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蔡攸闻言撇撇嘴，反驳道: “拉倒吧！圣上，如此狼子野心的邻居我大宋不要也罢，他们来送礼朝见都不带一丝诚意，送的尽是些破烂，难道您都忘了吗？臣早晚带兵灭了他们，将吐蕃划入我大宋版图。” “拉倒吧！你小子就吹吧！” 白了他一眼，徽宗放下手中的宝剑，整了整衣袍不顾脏乱，便在杂草堆上坐下。 “小王八蛋，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外面那些大臣可都等着看你笑话呢！ 你小子犯的可是重罪，朕要是一点不罚或是罚的太轻，也说不过去，毕竟还得服众，堵住那帮大臣的嘴。” 经这小子一通忽悠，徽宗火气也消退了不少，破坏和亲这事倒是不再计较了，可对这小子染指自己宝贝女儿的事还在耿耿于怀。 “嘿嘿，圣上，您舍得处罚臣吗？臣是又为您打地盘，又为您捞钱，就拿这次和亲来说，要不是臣打眼色提醒您，您也不可能从大臣们那里敲到这么多银两。” 这话倒是没毛病，徽宗也缓慢点头。 要不是这小子，自己还真捞不到这么多钱，这小子鬼点子多，每次都能找到合适的敲诈捞钱理由，而自己赚的是盆满钵满，修道玩乐也再不愁没钱了。 导致自己现在养成了一个习惯，没钱时就想问问这小子有啥办法。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皇帝老儿可是要脸面的，现在蔡攸与宝贝女儿的事在东京城内传的是沸沸扬扬，他要是不罚这小子一顿，那自己面上也过不去。 “你小子少在这犯贱，咱们就事论事，明日一早，朕会派人将你转到皇城司，大刑伺候，以解朕心中的火气。” “圣上，十万两，这事就算了吧！” 蔡攸伸出两只手比划着，用老套路贿赂徽宗。 “滚蛋！多少钱都不好使，这是原则问题，碰了朕的宝贝女儿，朕没杀了你都算轻的了。” 看这小子还用老招数，徽宗上前就是一脚，对这小子是又恨又气，但要杀他的话，还真下不了手。 别看李邦彦那些人一个个进献谗言，可徽宗还真没当回事，虽然当时火气旺盛，但经这小子一忽悠，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徽宗也知道这小子于自己，于大宋的重要性，要不是他，辽国被灭那还得等到猴年马月，他的功绩徽宗也是记在心里，真是有些舍不得杀他。 这皇帝老儿只感觉自己与蔡攸的关系不同于其他臣子，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亦臣亦友。 “圣上，三十万两！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你要是罚臣，福金也会心疼的。 要臣说啊，不如你就招臣为驸马爷，把福金许配给臣，这样大家都痛快，您说是不是，岳父大人。” 蔡攸一脸笑眯眯的凑近，大言不惭，气死人不偿命，连岳父都叫上了。 “小王八蛋，住嘴！” 徽宗暴起，一脚将这小子踹翻在地。 “做什么春秋美梦？还想娶朕的宝贝女儿，麻的没门！” 骂着，抬腿就踢。 蔡攸灵活多变，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这一大脚。 “圣上您就依了臣吧！臣对福金可是真心的。” “放屁！没门！朕就是不许，朕的公主怎会许给你这么个流氓无赖。” 一听这话，蔡攸不乐意了，也不跑了，正视徽宗硬气道: “圣上您现在舍不得了，当初你让福金去吐蕃和亲的时候怎么就舍得呢？一会儿行一会儿又不行的，臣就没见过像您这么双标的人。” “气煞朕也！气煞朕也！” 徽宗再也不顾身份，怪叫一声直接便是扑了上去。 将蔡攸扑倒在地，这皇帝老儿照着这小子的俊脸是又挠又扇。 第351章 贬为庶人,少女醒来 “哎呦，圣上别打脸，轻一点！轻点！” 蔡攸不敢还手，只能是捂住面门。 徽宗如果不是天子，这小子早就将他按在地上摩擦了。 可现在是他被徽宗按在地上摩擦，徽宗一边胡乱拍打，一边喝骂: “朕的公主天横贵胄，岂是你所能觊觎的，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性，臭无赖一个，无耻之极。 朕问你，你与福金到什么地步了。” “圣上，臣与福金两情相悦，您说呢？当然是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说着，这小子朝着徽宗眨眨眼，之所以这么说，便是想让这皇帝老儿被迫同意招自己为驸马。 可他却有些想当然了，徽宗听后，脑袋嗡的一下，愣了约有三秒，紧接着，这皇帝老儿像是疯了一般掐住了蔡攸的脖子。 “王八蛋，朕弄死你，那是朕的公主，你特么也敢碰！” 一直候在外面的陆正明听到喊声，急忙带上衙役赶了过来，他生怕徽宗发怒砍死蔡攸，可到了牢门口却发现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只见里面的景象很是扎眼，徽宗骑在蔡攸身上背对着他们，双手胡乱挥着，不知道在干嘛。 而蔡攸则是沙哑着嗓子呻吟轻点！轻点！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想歪了，陆正明擦了擦眼睛，心道怪不得圣上之前对侯爷如此开明，原来两人早就…… 越想越觉恶心，徽宗什么时候改换口味了？ “咳咳，圣上，有……有人来了，臣快要被你掐的上不来气了。” 蔡攸脸色涨红，呲牙咧嘴，使劲掰着徽宗掐住自己喉咙的双手。 回头看了一眼，徽宗便见陆正明和一众衙役正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轻咳一声，起身整了整衣服，神色傲然，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装比犯。 “蔡攸，你小子给朕听好了，鉴于你这次犯下大错，朕本该是斩了你的，可看在你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朕就先留你一条狗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今日起朕便废除你所有爵位，贬为庶人，到皇城司给朕反省去吧！” 随即又拽住蔡攸的衣领子，恶狠狠地道: “小王八蛋，敢碰朕的公主，朕他娘的跟你没完！” 说完，便拂袖而去。 “擦，爵位都没了，这以后可咋整。” 蔡攸摇头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牢门口幸灾乐祸的陆正明。 “老陆，去给小爷整点宵夜。” “滚蛋！没有！” 等在门口马车边的李普看见徽宗气呼呼的走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圣上，侯爷他……” “侯爷？那小王八蛋现在已经不是侯爷了，朕已经将他贬为庶人。还有，回去后告诉夏连城，明早来提人。” 李普点头应是，心里却暗自替蔡攸感到庆幸，只是废除爵位而已，留着小命在比啥都强。 上了马车，徽宗想了想，并没有吩咐回宫，而是转道去蔡府，想要将宝贝女儿接回来。 话说赵福金近几日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当看到蔡攸后，她的一颗心才缓缓落下。 在蔡攸怀中昏迷后，这一觉便睡到了天色大晚。 睁开美眸，刚醒过来，便听外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思绪涌上心头，少女这才想起今日发生之事。 “大宝，大宝？” 叫了两声，没人应答，她便强撑虚弱的身体想要下榻。 这时，赵元奴推开房门，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 “妹妹醒了，来，先喝完参汤暖暖胃，你身体虚弱，不宜走动，莫要下榻。” 少女瞧她甚是眼熟，突然想起这不正是那日在国子监看到的那个女人么！ 一想到她也是蔡攸的女人，少女心中便升起一丝嫉妒之意。 “哼！你离本公主远点，大宝呢？莲子呢？本公主要找大宝。” 听她问到蔡攸，赵元奴眼中闪过一抹愁色，可很快又恢复正常，并没有告诉她实情。 “蔡郎累了一天，已经在隔壁睡下，至于那小侍女，奴家也安排她在客房歇息了。 妹妹……公主殿下，您先喝了这碗参汤吧！” “不喝！不喝！” 少女又闹起了小脾气，看的赵元奴是一阵好笑。 “莫非公主殿下还在为那日之事耿耿于怀？” “你……你胡说什么，本公主可没有那样小肚鸡肠。” 被赵元奴点破，少女小脸一红，语气急切。 笑着摇摇头，赵元奴温声道: “是是是，公主殿下大方的很，既然你与蔡郎关系亲密，那奴家就得替他照顾好你，免的蔡郎说奴家不懂事。” 舀起一勺汤，赵元奴轻吹两口，将勺子送了过去。 “来，乖乖把汤喝了。” 她的温声细语似乎有魔力一般，少女盯着她的双眼，很快便平静了下去，乖乖张嘴，接受着赵元奴一勺一勺的喂汤。 很快，一碗参汤便见了底，替少女擦了擦小嘴，赵元奴端起碗便要退出去。 “没想到你生的竟如此好看，比我父皇的每一个妃子都要强上百倍，怪不得那登徒子对你念念不忘。” 盯了半天赵元奴的俏脸，少女突然开口道。 听见夸赞自己的话语，赵元奴很是高兴，抬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你也不差啊！蔡郎时常会念叨起你呢！” “真的吗？他说我什么？” 少女的好奇心被激起了起来，拉住赵元奴的手便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当然是夸赞你了……” 两个女人就此聊了起来，少女的小脾气已经全部消退，她很喜欢眼前这位姐姐。 就在两人聊的正欢时，外面的吵闹声愈来愈烈，像是离此又进了不少。 “砰砰砰！”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蔡康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 “元奴姑娘，您快出来劝劝他们，老奴好劝歹劝，可他们就是不听，非要去开封府救侯爷出来。” “大宝？大宝怎么了？” 少女闻声，疑惑的看着赵元奴，一脸询问之意。 “没什么，妹妹你先歇着，姐姐出去看看。” 不等少女再次开口，赵元奴便快步出了房间。 刚一出来，就看见卢风，陈霸领着一众小弟骂骂咧咧的手持棍棒就要出府。 第352章 还是完璧,没说弄死他 “你们要去哪，都给我回来！” 快跑几步拦在这群人面前，赵元奴娇斥道。 “嫂嫂，您别拦着我们，哥几个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大哥救出来。” 小弟们一脸怒气，显然是要去劫狱的节奏。 “胡闹！你们这样不但救不了蔡郎，反而是给他添乱，如果你们真有心帮他，那就放下武器回去等消息，不要徒增倒忙。” “等消息！等消息！大哥这次犯的可是死罪，在等下去恐怕就晚了。” 陈霸发出一声怒吼，中间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哭腔。 “嫂嫂，您就别拦着我们了，大哥于我们有恩，今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把大哥给救出来。” 卢风说完摆摆手，小弟们绕过赵元奴便要出府。 “都给我站住！你们就以为着急忧心的就只有你们吗？蔡郎是我夫君，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着急，但是着急也没有用，现在只能是等消息，你们如此冲动前去只会害了他，根本就帮不上忙。” 赵元奴俏脸紧绷，难得露出一副严肃之色。 “他说的不错，你们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老蔡京这时走了过来，身旁跟着抹眼泪的蔡夫人。 “都给老夫把棍子放下，谁要是再敢轻举妄动，那就滚出蔡府！” 小弟们虽是不服，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是放下手中的棍棒，个个唉声叹气。 “现在我们只能是等待圣上的处罚圣旨了，希望攸儿可以平安无事，化险为夷。” “你们……你们说的是真的么？” 老蔡京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悦耳的女声传来。 转头一看，原来赵福金不知何时出了房间，倚在房门处将他们刚才的对话完完整整的听了进去。 “公主，你……” “我这就去找父皇，让他放了大宝。” 少女推开上前搀扶的赵元奴，飞快的跑出了后院。 老蔡京等人急忙撵了过去，她要是在出了什么事，那蔡家可真就完了。 赵福金一路跑到蔡府大门口，还没等出府，便看见徽宗带着李普走了进来。 “皇儿，你知道父皇要来？” 徽宗一脸慈父笑，张开手臂等着女儿入怀。 而赵福金也的确入怀了，但是却扬起小拳头，给徽宗来了一顿爱的捶打。 “你为什么要抓他，把他放了！把他放了！” 因心系蔡攸，少女便又哭了起来。 追赶过来的老蔡京等人看到徽宗来了，急忙跪下见礼。 “皇儿不要胡闹，那小王八蛋犯了大错，岂是说放就放的。” “我不听！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女儿也不活了。” 少女哭喊着，推开徽宗朝着大门便撞了过去。 “胡闹！” 这皇帝老儿紧走几步，将她拉了回来。 “那小王八蛋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为他说话。” 徽宗气的要死，宝贝女儿的心被夺走了，令他很是不爽。 “女儿与他早已定情，还望父皇开恩，放了他，如果父皇答应，女儿就心甘情愿的去和亲，毫无怨言。” 少女挣脱开徽宗的大手，为了心爱之人跪地祈求。 女儿越是这样，徽宗就越来气。 “不用了，朕已经决定不和亲了。” 少女抬头错愕的看着他，还以为听错了。 “那小王八蛋说服了朕，让朕明白了一些道理。” 说话的同时，扶起少女，拉过她的皓腕仔细查看了起来。 只见在那光滑洁白的皓腕上，一点鲜红的守宫砂赫然浮现。 "皇儿，你这……你们不是同房了吗？” 少女闻言俏脸泛红，娇嗔道: “还……还没有，父皇是从何处听来的？” 听女儿如此说，又看到守宫砂还在，徽宗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小王八蛋，竟敢骗朕，还好吾儿依旧是完璧，要不然朕当真饶不了你。” “父皇，女儿求求您放了他吧，女儿不能没有他。” 少女的态度也转变过来，强硬不管用那就换成软磨。 “皇儿，你先同朕回宫，这事日后再说。” “我不，父皇要是不放了他，女儿就不回去了，反正早晚是他的女人，就当是提前见见公婆了。” 徽宗的火气刚刚散去，听了此言语，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这还是自己的女儿吗？ “放肆，你身为大宋公主，这样无礼成何体统，那小子不会有危险，现在你满意了吧！” “父皇此话当真？” 少女露出笑容，一脸期待的确认着。 “当真！” 接着又看向跪着的老蔡京，冷声道: “都起来吧！朕暂时不会对那小子怎么样，先关他一阵子再说，如果他还是不老实，那朕就只好是忍痛赐死了。” 听到儿子没事，老蔡京激动的差点没晕过去，蔡夫人也不哭了，小弟们更是激动，强忍住欢呼雀跃的冲动。 而赵元奴却是激动的落了泪，她已经想好了，要是蔡攸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也要随之而去。 “多谢圣上！多谢圣上！” 在蔡府所有人的拜谢声中，徽宗带着赵福金出府上了马车。 回宫的路上，徽宗从女儿嘴里得知了两人相遇，定情的全过程。 听完，他不由得喝骂道: “风流成性的兔崽子，比朕年轻时还要过分，花言巧语都搬弄到朕的女儿这来了。” “不许你这么说他，大宝虽然花心了点，但对女儿还是不错的，何况元奴姐姐人也很好，女儿也很喜欢她。” 徽宗要吐血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如今女儿还没嫁出去呢！就处处向着那小王八蛋，这要是嫁过去，以后还得了？ 想到这里，徽宗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朕在想什么？朕绝不会便宜那小王八蛋。” 少女美眸轻转，拉住徽宗的大手，便娇声求道: “父皇，这次和亲女儿便原谅你了，但你也得补偿补偿女儿，等到大宝出来，您能不能招他为驸马，将女儿许给他啊！” “不能！想都别想！不杀他已经够意思了，你少得寸进尺。” 徽宗拒绝的很是干脆。 “女儿不管，反正我已经让他摸了亲了，这辈子非他不嫁。” 少女鼓气小嘴，继续刺激着徽宗。 “蔡攸！你个王八蛋！朕杀了你！” 吼声从马车里传出，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第353章 往死了抽,朝堂之上 对于蔡攸，徽宗是又爱又恨，爱他能给自己送钱，为大宋开疆扩土，助自己成就圣君之名，流芳千古。 恨的却是这小子无耻，不要脸，总是惹事。 这次他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上了自己的女儿，那自己可忍不了。 每当想到蔡攸占女儿便宜时，这皇帝老儿都会被气的不轻。 …… 第二天一早，夏连城便亲自带人将蔡攸提到了皇城司。 路上，这货背着的一个大布包让蔡攸起了好奇。 “老夏，你这里装的是啥？” “祭奠穿的白衣，刚刚上街买的。” “谁死了？你要祭奠？” 夏连城闻声抬头直勾勾地看向他，那意思在明确不过。 “扯淡！小爷活的好好的，死个屁啊死！” “唉！快了快了！” 夏连城不明所以，只以为蔡攸这次要完了。 “快你麻，你少在这放屁，抓紧把那东西扔了！晦气！” 蔡攸气的不轻，爷还没死呢，你买哪门子白衣。 在这小子的骂声中，皇城司将至。 夏连城对这小子还算是不错，给他安排了一间高级牢房，里面床铺被褥都是新的。 因徽宗下令用刑，所以带他参观完牢房后，夏连城便又将他押到了刑讯室。 两个差役将蔡攸绑在木桩上，夏连城提着一根鞭子便凑了过来。 “老夏，装装样子得了，咱俩这关系你还能真打啊？” 不料夏连城却摇摇头: “不行啊，侯爷，圣上有命，往死里打，晚上他来检查，兄弟要是不打，到时候被圣上发现可就遭了，你忍忍，一会就过去。” “啥玩意？你敢……” 话还没说完，夏连城直接扬鞭便抽。 “啪” 蔡攸胸前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夏连城，你大爷，你他娘的还真打啊！” 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打自己呢，这夏连城绝对是第一个。 “侯爷，对不住了！” 接下来，噼里啪啦和蔡攸的叫骂声就没停下来过。 “狗日的夏连城，爷记住你了，等爷出去后，有你受的。” 挨了十几鞭子，疼得这小子嗷嗷直叫，以前都是自己抽别人，风水轮流转，如今也终于是体会到了挨抽的滋味。 “侯爷，兄弟也是被办法，这都是圣上的意思。” 虽是一脸歉意，但这货手中动作却依旧不停，抽的蔡攸惨叫连连，心里大骂徽宗王八蛋。 经过半天的摧残，蔡攸已经是被抽晕了过去。 夏连城倒是谨遵皇命，每一鞭都是实打实的，没办法，徽宗要来检查，他也不敢放水糊弄。 抽了蔡攸半日，他便命差役将这小子抬回了牢房，并亲自给其涂抹上药膏。 看着被自己抽了一顿，昏迷不醒的蔡攸，夏连城略带歉意的自语道: “侯爷，兄弟我真不想这样，没办法，圣上查的紧，只好是得罪了，不过这几日挺过去便好了。” 处在昏迷中的蔡攸，丝毫没听到这王八蛋所言。 这小子在狱中受苦，徽宗却在朝堂之上听着大臣们的碎碎念。 昨日之事传播的很是迅速，几乎传遍了东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蔡攸这么有名气，百姓们想不知道都难。 朝堂上的所有大臣也是得知了此事，除去昨日入宫建议徽宗处死蔡攸的那些大臣，朝堂之上，还有一多半的大臣也是赞成此事。 讽刺的是，大部分朝臣以前都是同蔡家交好，如今蔡家出了事，立刻就划分界线，还要进献谗言。 这其中，当然是以王八蛋四人组为首。 昨日出宫回府后，这四个老王八蛋便召集党羽，商量应当如何再加一把火，使徽宗赶紧处死蔡攸，除去他们的一个大患。 这不今日刚一上早朝，四个老王八蛋便又开始了，先是轮流痛斥了一番蔡攸的罪责，紧接着又拿出了破坏两国友好关系，为了徽宗，为了大宋说事，建议徽宗赶紧下旨，处死蔡攸，以儆效尤。 几乎一多半的朝臣跟着附和，附议这四个老王八蛋的意见。 徽宗见此叹了口气，暗叹了一声，蔡攸啊蔡攸！你这人缘还真是不咋滴，这么多人想要你死，你小子到底怎么得罪他们了？ 李纲等小部分朝臣则是力挺蔡攸，与那群小人们展开了对喷，决不让他们得逞。 徽宗被吵的烦不胜烦，大吼一声道: “都给朕闭嘴！” 对骂的大臣们被吓了一大跳，见徽宗发飙了，便也不敢再继续无礼下去，全部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朝堂之上，公然喧哗吵闹，成何体统？你们都是有学问之人，不是那些粗鄙匹夫，我大宋朝堂也不是闹市之上，都给朕安静点。” 徽宗难得发了一次飙，实在是被吵的受不了了。 面色不善的环顾了众臣一圈，这皇帝老儿又冷声道: “至于冠军侯犯错一事，朕自有决断，就不劳烦诸位爱卿费心了。” 李邦彦听出来了，这是话里有话啊，要是让徽宗做决断，那蔡攸必然会无事。 他太了解徽宗的秉性了，耳根子软，一忽悠就上当，而且蔡攸恰好就是个大忽悠。 如果让徽宗单独同蔡攸见面，那指定会被这小子忽悠的回转心意，所以需得尽快迫使徽宗下一道处死圣旨，早杀了蔡攸早省心。 但令他不知道的是，徽宗早就同蔡攸见过面了，并且已经决定了对于这小子的处罚，只是此事并没有公开而已。 李邦彦担心事情有变，徽宗会心软，于是又出班奏道: “禀圣上，冠军侯所犯之罪乃是重罪，自我大宋开国以来，还没有外臣骚扰过公主的事例，冠军侯绝对是第一个。 且他做出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不顾脸面，不禁丢了他蔡家的脸面，也使公主的清誉受损，更使皇室蒙羞，如此罪责，自然是不能轻饶，必须斩首示众。” 这老王八蛋哇啦哇啦说了一大通，徽宗却压根也没听进去几句，对此很是不耐烦。 自己是皇帝，想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何需这些大臣们多嘴，尤其是那四个老王八蛋，借着此事趁机公报私仇，殊不知，他们这点小心思早就被徽宗给看出来了。 第354章 皇城司有规定,不能搞特殊 “李爱卿，朕怎么记得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时说的是，蔡攸犯了破坏和亲的大罪，这今日怎么又给他加了一条罪责。 朕有些糊涂，那小王八蛋到底犯了多少条罪状。” 徽宗连连冷笑，他想听听这些人为了至蔡攸于死地，到底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李邦彦闻言丝毫不慌，一脸严肃，义正言辞道: “圣上，其实冠军侯不止这几条罪责，臣听闻他身为朝廷命官，却开办商会，丢了脸面，知法犯法，故此，臣认为应该查处天下会。 还有，他曾殴打小儿，还有其他大人的几位公子，如此性格暴烈之徒，当真该杀。” 这老王八蛋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徽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徽宗还以为他能有什么新颖的罪责，却没想到这王八蛋居然将那些陈年破事给翻了出来，小肚鸡肠的样子尽显无遗。 还让自己查处天下会？这是要断了自己财路么！ 要知道，天下会每月给徽宗的分红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皇帝老儿已经习惯了坐等收钱，离不开能给自己高额分红的天下会了，可以这么说，谁要是敢找天下会的麻烦，自己第一个不答应。 “好了！不要再说了！” 徽宗越听越不耐烦，猛拍御案打断了还在叨叨的李邦彦。 “李爱卿，你还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陈年往事你也念念不忘，都过去这么久了，提这些还有意义吗？朕是该说你毫无气度呢，还是说你气量狭小呢？ 还有，难道你不知道天下会是皇商吗？你是何意朕也明白，不必再多说了。” 徽宗突然的生硬态度让李邦彦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这皇帝老儿为何会生气，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 看来光是自己劝说还是不够的，虽然已经劝说了一个早上，但是徽宗始终不吐口，他们就得不停地继续添一把火。 这老王八蛋踢了踢一旁的徐继发，后者立刻会意，出班走到大殿中央。 “启禀圣上，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难以成方圆，如今冠军侯无视国法，破坏规矩，犯下弥天大罪，臣斗胆请朕诛杀此等贼子，为我大宋除去一个祸害。” 说着，不着痕迹的向后摆摆手，党羽们立刻齐声附和道: “请圣上诛杀贼子，为大宋除害！” “嗯！好！朕会好生斟酌的，没什么事你们就都先退下吧！” 言罢，起身便转入后殿，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一众朝臣。 “这……圣上是怎么了？” 谁也不知道徽宗为何会如此不耐烦，除了老蔡京，昨日徽宗言明不杀儿子，这让他心里也有了底儿，看着这群卖力进谗言的朝臣，他就感到一阵好笑。 因为他们丝毫不知情，还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 “你们就折腾去吧！反正再怎么折腾也都是徒劳。” 冷笑一声，老蔡京转身就走，看着这帮王八蛋，他就心烦。 这次儿子出事，也让他看清了许多东西，看清了许多人。 徽宗从后殿出来后，并没有立刻回后宫去修练，而是先来到了皇城司。 他可是要检查夏连城的下手程度的，虽然自己下旨不杀蔡攸，但总得让其吃吃苦头，要不然也难消自己心中火气。 当看到躺在牢房内，四仰八叉，遍体鳞伤，昏死过去的蔡攸时，徽宗满意的点点头，并责令夏连城继续，并且那些大刑也一并给这小子施加上。 “朕是舍不得杀你，但折磨你朕还是舍得的，敢碰朕的女儿，就得知道后果，你小子就好好享受吧！” 傍晚，蔡攸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只感觉浑身上下一片剧痛，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狗日的夏连城，下死手，哎呦！疼死爷了。” 躺在那缓了半天，这小子才爬了起来，靠在冷冰冰的石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时，夏连城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看见他醒了，忙上前询问伤势，结果就是被蔡攸一顿臭骂。 “你小子瞎啊！明知故问，小爷都让你抽成这熊样了，你还来假惺惺的寒嘘问暖，滚滚滚！滚蛋！小爷现在看见你就烦。” 面对蔡攸的臭骂，夏连城一脸惭愧的挠了挠头。 “兄弟，不是哥哥我非要打你，是圣上特意嘱咐，决不能轻饶，依我看啊，你逃过了死罪，那遭受点痛苦也是应该的，毕竟也得让圣上心里舒服舒服不是？” “你废话，说的这些小爷都明白，但是疼啊，你象征性的抽个十几鞭子就行了，搞点伤势就能糊弄过去，你个王八蛋倒好，几十上百鞭都用一个力度，小爷差点没让你给抽死。” 蔡攸越说越激动，生气这货脑瓜子一根筋，不小心牵动了鞭伤，疼得这小子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咳咳，侯爷，打了第一次兄弟我就有经验了，下次保证轻点，不过圣上吩咐给你用刑，兄弟先提前给你交个底，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啥玩意？还用刑？” 蔡攸听后差点没疼晕过去，这皇帝老儿是有多恨自己，居然吩咐大刑伺候。 不过自己夺走了人家女儿的心，作为一个父亲来讲，恨也算是正常的。 “娘的，夏连城，小爷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下死手，小爷就跟你原地绝交。” “这个……这个再说吧！来来来，先吃饭先吃饭，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去樊楼买的酒菜，花了我不少俸禄呢！” 夏连城打开食盒，将里面的几样菜肴端了出来。 瞥了一眼，见没有爱吃的鲈鱼，蔡攸不满道: “今天就先这样，明日你去趟蔡府，让小爷家的厨子给做一道鱼，然后给小爷送过来，顺便带点换洗衣物。” “这可不行，我皇城司有规定，家属不能探望。” “什么破规定，小爷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还不能通融通融？” 这小子一个劲儿的在啰嗦着，饶是夏连城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 “不能，就这玩意，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老子好心好意给你买酒菜，你倒挑三拣四起来了。” 第355章 徽宗皇子,人小鬼大 俗话说，千万别惹老实人发飙，不然后果很严重。 夏连城就属于老实人那种类型的，不惹事，一根筋，听皇命。 蔡攸的啰哩啰嗦让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指着这小子便嗷嗷开喷。 喷着喷着，还把带来的那几盘子菜给摔了，看的蔡攸一阵心疼，骂就骂呗，你砸盘子干啥啊！ 一刻钟后，蔡攸坐在地上，盯着散落一地的菜肴怀疑人生，这特么还能吃么？ 自从早上被带到皇城司，是水米未进一滴，如今早就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可几盘菜都被夏连城那王八蛋给扣翻了，自己这还怎么吃。 靠在栏杆上，这小子一脸苦比，看来今晚的晚饭是没有着落了。 过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蔡攸心里一喜，莫不是那王八蛋又回来给自己送饭了？ 转头一看却是一个小孩走了过来，这小孩约莫十来岁的年纪，身着华蓝素彩明文袍，年龄虽小，但长相英俊，面如雕刻，五官棱角分明，剑眉英挑，尤其是一双桃花眼，煞是灵动。 蔡攸看了都暗暗吃惊，心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小小年纪，帅气程度就不亚于自己，这以后还了得？ 只见那小孩手里提着一个于自身体型并不相符的大食盒，脑袋来回摆动，一双大眼睛左瞄又挑，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当他走进看到蔡攸时，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像比对了一番，随即便露出笑容，拎着食盒，迈开小短腿便向蔡攸跑了过来。 “姐夫姐夫，我来给你送饭了！” 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蔡攸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这小兔崽子是在叫自己？ “小子，你喊谁姐夫呢？小爷认识你么？” “当然是喊你了，你不是冠军侯蔡攸么！” 小孩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又拿起画像认真比对着。 见这小兔崽子憨憨的模样，蔡攸翻个白眼，一把抢过画像看了看，见画上画的是自己，这小子颇为自恋甩了个头。 “哈哈，这是谁画的？画的还不错嘛，要是腿再长一点便好了。” “这么说，你真的是冠军侯蔡攸？” “废话，如假包换，真的不能再真了！” 这货想起身摆个装比的姿势，想在小朋友面前装一装，却忘了自己一身的伤痕，用力过大，牵动伤势，疼得这货嗷的一声惨叫，把小朋友给吓了一跳。 “姐夫，你怎么了？” “没……没事！” 这小子打肿脸充胖子，咬牙硬撑站了起来，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动作，露出了那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小朋友双眼放光，仰气小脸，很是崇拜的看着他。 “早就听说过姐夫的大名了，如今终于是见到了真人。” 看着小朋友那崇拜的眼神，蔡攸暗乐，也不乏自己忍痛装比了。 “小子，你口口声声叫我姐夫，你是何人？你姐姐又是谁？” “我姐姐？我姐姐是茂德公主，至于我么！嘿嘿，我叫赵构，幸会幸会。” 小朋友一脸讪笑拱了拱手。 “啥？你是赵构？” 蔡攸抠了抠耳朵，很是吃惊。 由不得他不吃惊，赵构在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宋高宗，以莫须有下令处死岳飞的那位。 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见到这小王八蛋了，如今赵构还是个小屁孩，一副心智未开的模样。 蔡攸倒是对这小兔崽子有一定的了解，《宋史》上给其的评价是:高宗恭俭仁厚，以之继体守文则有余，以之拨乱反正则非其才也。 其在位期间，解决了兵变，**，等一些棘手的难题，稳定了政局，保证了宋朝的统治得以延续。 但蔡攸却看不起他同金议和，一位的退而求次，不惜称臣纳贡，杀害岳飞父子。 想到这一点，蔡攸便对这小兔崽子一丝好感也无。 “小兔崽……小子，你来找小爷干嘛？” 蔡攸不耐的问道。 “还不是我那个皇姐担心你，她被父皇给软禁在了寝宫里出不来，因此便要我给你送点饭食，并带句话，说你不会有事的，在狱中待一段时日，等父皇消了气就会把你放出去了。” “唉，也不知道福金怎么样了，会不会因为小爷而被圣上责罚。” 想起少女，蔡攸叹了口气，徽宗那关不好过，想让这皇帝老儿同意自己与少女在一起，需得从长计议。 赵构倒是不担心，他张口劝道: “放心吧！姐夫，皇姐她什么事都没有，父皇也没有责罚她。” “如此便好，好了！既然你已经把话带到，那便赶紧走吧，要不然被人发现，可就不妙了。” “嘿嘿，姐夫勿忧，我可是偷偷溜进来的，谁也没发现，再说了，我好不容易见到姐夫，总得说说话不是？” 赵构不顾地上的灰尘，拍拍pi股便席地而坐。 “姐夫，给我讲讲你打仗的那些事呗，听皇姐说，姐夫统率三军将士，破了旧辽国都，攻陷了好多州县。” 在知道他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宋高宗后，说实话蔡攸有点烦他，想赶紧把这小屁孩打发走。 但现在人家却赖着不走了，还要听故事，蔡攸表示，自己是真没这个耐心陪他在这扯犊子。 可看这小屁孩一脸希冀的望着自己，蔡攸便有些心软了，一丝想法也在脑海中油然而生，自己何不在其年幼时给他建立正确的三观，褪其软弱。 “好吧，既然你有诚心，那姐夫便给你讲讲。” 蔡攸抬手示意，赵构立刻懂事的给他倒了一杯酒。 “嗯！孺子可教也，听好了，当年你姐夫我亲率大军…………” 一顿吹比加胡扯，成功的把赵构给忽悠住了，缠着蔡攸接着给他讲。 蔡攸笑了笑，继续给他讲起了男儿热血杀敌的故事，灌输着无畏，绝不言败的思想。 小赵构听的是津津有味，乐在其中。 不知不觉，已近深夜。 “行了，今天就先讲到这里，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为好。” 赵构不情不愿的起身，满含期待的问道: “姐夫，我以后可以天天来听你讲学吗？” 蔡攸闻言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第356章 狱中无聊生活,战事将起 “当然可以，但前提是你可别被人发现。” 经过刚才的沟通讲学，蔡攸发现这小兔崽子还不错，对他的印象也稍作了一些改观，如果**得当，日后定不失为一代人杰。 “嘿嘿，姐夫放心吧，我机灵的很，不会被人发现的。 不过姐夫，你啥时候才能出来，等你出来后，我就同父皇说，请你做我的老师。” 赵构兴奋的说着，通过蔡攸刚刚的讲学，令他明白了许多道理，还接触到了一些从来没听闻过的学说，这可比听那些臭儒生讲课要有意思多了。 “那你等着吧，估计你爹不得把小爷关个十天半月啊！” “哎呀，要我说，父皇总是做这些麻烦事，你与皇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下个圣旨将皇姐许配给你，这样不就结了。” 赵构摇头叹着气，颇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蔡攸被他逗笑了，越发的觉得这小兔崽子很有意思，对自己胃口。 “小子，你不懂，你爹他老人家心中有气，气小爷夺走了他的宝贝女儿。 把小爷关在这，打几顿也实属正常，等过几天他火气一消就好了。” 赵构皱着小眉头，似是听懂了。 “哎呀，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就是麻烦，姐夫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提着大食盒左顾右盼，像做贼一般跑远了。 吃过这小兔崽子带来的酒菜，蔡攸惬意的躺在榻上。 今日结识赵构倒是令他有些意外，从人品上来看，这小兔崽子比他那些哥哥强多了。 “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无聊了，有这小子陪着小爷，应该会很有趣。”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蔡攸体会到了各种比较轻的刑罚，好几次都疼晕了过去。 徽宗来检查过几次后便再也没来，而夏连城也学聪明了，命人买了一大块猪皮，洗干净了绑在蔡攸胸口，这样受罚时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眨眼间，一周时间已过，蔡攸很是想念外面的世界，但徽宗并没有说明何时将他放了，只是吩咐夏连城继续关着。 熬过了前几日的鞭打与刑罚，接下来的日子便放松了许多。 这皇帝老儿不来检查，夏连城也就不再给蔡攸上刑，将他关在单间牢狱里，每日好酒好菜的供着，导致这小子在狱中胖了四五斤。 期间，小赵构是每日都来听蔡攸讲学，这一大一小两个货一回生二回熟，在一来二去下很快便熟络了起来，变的无话不谈。 久而久之，两人越发熟稔，蔡攸不禁给他讲学，还同他一起扯皮，讨论徽宗的八卦。 从交谈中，蔡攸得知，这小兔崽子与赵福金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而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两，之所以关系这么好，是因为在赵构小时候，作为姐姐的赵福金便对他百般呵护。 蔡攸听后很是羡慕，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总是被老爹揍，要是有个姐姐护着自己，也能少挨几顿老爹的毒打。 两人每日都聊到很晚，关系也越发变的紧密。 这小子在狱中好酒好菜吃喝着，就是限制自由，不过也知足了。 他在狱中养膘，朝堂之上却炸了锅。 当得知徽宗贬蔡攸为庶人，并只是关押在狱中的消息后，群臣便炸了锅。 尤其是王八四人组，他们的目标可是要搞死蔡攸，徽宗如此护犊子，令他们甚是不服。 不服之下，自然是继续联名上书，陈列蔡攸罪责一十八条，怒斥其乃大宋的罪人，请徽宗务必清剿此贼。 就连蔡攸都不知道，原来自身曾犯过这么多罪。 徽宗看后哑然失笑，前一阵那李邦彦还说蔡攸只有两条罪责，这一下子又涨到了十八条，这不是没有硬往上凑么。 对于这帮玩意的联名上书，徽宗也没有理会，看了一遍后便丢到了一边，不予理睬。 徽宗表示，你们愿意怎么上书就怎么上书，反正朕不做回复。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李邦彦等人弄死蔡攸的激情仍然未消，徽宗就纳闷了，这得是有多大的仇，要把蔡攸往死里弄。 外面发生之事，蔡攸一概不知，他在牢内的小日子还在继续，每日喝着小酒，同赵构讲学，谈论天下，夏连城没事时，也会来此陪他练练武，比试比试剑法。 说实话，这小子也待腻了，天天在牢里面，这谁受得了？ 但徽宗那面还是没信，也不说啥时候把自己给放了，蔡攸只好是沉住气，继续过着枯燥且乏味的狱中生活。 在这一月之内，也发生了许多事，其中一件大事令徽宗雷霆震怒，兵发东北。 原来是高丽坐不住了，本就觊觎大宋边境州县的他们等到金勇浩回来后，立刻便根据他带回的消息布置计划，意欲夺取大宋沿海边境州县。 金勇浩这王八蛋在边境停逗留多日，摸清了各州的兵力部署，回到高丽本土后，立刻上奏高丽皇帝。 高丽君臣认为，大宋国都距此甚远，消息闭塞，他们抢几座边境州县应该不会遭到报复。 在商议妥当后，高丽便趁着大宋边境不备，快速进军，出奇制胜，一举拿下开州，僕州，宁远城三处州县，直逼两百里以外的东京辽阳府。 高丽一动，金国自然也是坐不住了，金熙宗很是不爽，一个小小的高丽都敢抢在自己前头去抢夺大金早就内定好的地盘，这绝对不能忍。 于是他也召集群臣，商讨起兵事宜，务必要赶在高丽前面，拿下富庶的辽阳府。 但群臣们的意见却是各不统一，有赞同也有反对。 最后还是金熙宗拍板决定，干！ 金国刚刚稳定局势，穷的是叮当响，金熙宗掏出了棺材本才勉强凑齐了五万大军的军费。 就这样，由完颜斜也统帅五万大军，一路南下，目标东京辽阳府。 但同金国接壤的大宋边境州县反抗激烈，金国士兵习惯了硬碰硬，根本就不懂攻城战，受阻于祥州城下，不得寸进…… 两国入侵边境的消息传到东京城，徽宗龙颜大怒，立即下旨，召集精兵，北上杀蛮夷。 第357章 舒爽的小日子,天天大鱼大肉 待到挑选主帅人选时，徽宗却犯了难，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蔡攸，但这小子现在还过着牢狱生活，况且自己心中火气未消，再关他一阵再说吧！ 挑选不出合适的人选，徽宗便按照老规矩，早朝命群臣举荐人选。 这可是个肥差，群臣个个眼红，纷纷举荐自己手下之人。 经过一番激烈讨论，最后封左将军齐严雄为统军元帅，率领八万大军，北上驱敌。 顺带一提，这左将军齐严雄是那刘瑜的女婿。 …… 不知不觉，蔡攸已经在牢狱内度过了两个月的光景，这小子实在是憋不住了，不让家属探视，不让自己出去放风，一天天憋在这单人间里，腻歪的要死。 这小子想自己的两个媳妇，但是都不得见，现在他最希望的事就是徽宗赶紧把自己给放了，要不然在待下去，自己真的要疯了。 十天之后，前线传来消息，齐严雄的八万大军中了高丽人的诱敌之计，被引诱进埋伏圈中，被高丽士兵打的大败亏输，只这一仗，差点就全军覆没。 徽宗知道后，差点没被气吐血，大骂其废物，连一个小小的高丽都打不过。 同时也怒斥了一番刘瑜，举荐的什么烂人，一丝能耐也无。 盛怒之下，这皇帝老儿又想起了狱中的那位大爷，看来自己还真是离不开他。 狱中的蔡攸正在悠哉悠哉的泡着澡，夏连城在旁边又是添热水，又是搓后背，忙的是满头大汗。 “老夏，别光是搓那一个位置，搓搓左右肩膀。” 夏连城在后面瞪了他一眼，忍住火气继续给他搓背。 但蔡攸那可不是一般的事多，一会水凉了添点水，一会又口渴了倒壶茶，夏连城就像一个下人一般，被他使唤来使唤去。 终于，这货受不了了。 “他娘的，老子不伺候了，好心好意给你打水泡个澡，你特么事还这么多，出去打听打听，进了我皇城司的人哪有一个同你一般，有这么好的待遇！” 夏连城扔掉手中搓背的方帕，大喊着不干了。 “哎，老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难道你忘了小爷刚进来那时，你是怎么折磨小爷的了吗？使唤你两下都不行？就当是你给小爷的赔礼了。 另外，小爷晚上要吃酱牛肉，醉花鸭，红焖肘子，开江鲈鱼，再来一壶好酒。” 这小子大言不惭，不揺碧莲的点着菜，并没有注意到夏连城的脸色逐渐转阴。 一提这事，夏连城就来气，自己的那点俸禄都给这小子买酒菜了，导致他现在身上是一分钱也无，前几日的酒菜钱还是朝手下人借的。 “侯爷，兄弟我没钱了，要不你赞助个三瓜两枣的，今晚咱哥俩好好喝一顿，别总是我花钱，你吃肉，兄弟心里不平衡。” 夏连城酸溜溜的说着。 “你这不是废话么！你当小爷是那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呢？这不是进来的时候没带钱么！ 再说了，吃你几顿就不乐意了？还兄弟呢！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兄弟。” 夏连城要被气死了，从来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吃自己，住自己的，反过头来还数落自己抠，天底下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抠？我抠我天天请你大鱼大肉，就是怕你娇贵，吃不惯牢中的饭食，你小子真是不领情，啥也别说了，晚上窝头子干噎，就连水老子都不给你一口。” 看着这货一副呼哧带喘，怒不可遏的模样，蔡攸哈哈大笑，知道这货是真生气了。 “哎呀，老夏，小爷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咱兄弟两个谁跟谁啊！ 这样吧！等小爷出去后，除去这两个月的酒菜钱，小爷再多给你一倍的银子，你看如何？” 蔡攸拍着胸脯，装作出一副大方模样。 “这还像句人话，不过你得说话算数啊！” 听了蔡攸这话，夏连城才放心下来，给报销就好，要不然自己这两个月净做冤大头了。 从手下那里东拼西凑，借来了十两银子，对于这位提举大人，差役们是颇有怨言。 好几天了，这货买酒菜的钱都是管他们借的。 “大人，这……小的们也没钱了，这个月俸禄还没发……要不您先还点钱？” 七八个差役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老大，想要让他还钱。 “少废话，老子也没钱，不过里面那位爷发话了，出来后一定还钱，到时候老子把钱都给你们补上。” 在差役们苦比的目光下，夏连城拿着十两银子买回了好酒好菜，在牢狱内便同蔡攸对饮了起来。 看的差役们直眼红，凭啥俺们吃大锅饭，你们两个王八蛋就吃香的喝辣的，最可气的是，还是拿俺们钱买的。 怨言颇多，但却没一个人敢惹里面那位爷。 两人一直喝到深夜，酩酊大醉的夏连城被手下抬走了，蔡攸也是醉的不轻，衣服也顾不上脱，摇摇晃晃挪蹭到榻前，倒头便睡。 睡梦中，这小子只感觉有人在踹自己，他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错觉。 但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潜意识中认定是夏连城那厮在跟自己开玩笑，这小子半睁眼睛，随便挥手不耐道: “滚滚滚，滚去睡觉，别来烦小爷。” “小王八蛋，你看看朕是谁？” 徽宗一脸怒气，将这小子给蹬下了榻。 自己都在这踹半天了，奈何这小子就是不醒。 蔡攸面部着地，磕的不轻，额头上立刻起了一个大包，酒也醒了一半。 “他娘的，哪个龟孙竟敢消遣小爷。” 回身睁眼一看，徽宗仰着个大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圣上？您咋来了？” 看见徽宗，这小子的酒便全醒了，以为这皇帝老儿是来放自己出去的，便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小王八蛋，朕听说你在狱中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啊！每天跟夏连城两人好酒好菜吃喝着，是不是都不想出去了？” “嘿嘿，圣上说的哪里话，臣自然是想出去，不过一切都得看圣上的意思不是？” 这小子讨好似的凑近徽宗，自己能不能出去就看这皇帝老儿今天松不松嘴了。 第358章 派你去东北,终于松口 “兔崽子，算你小子会说话，朕关了你两个半月，你恨朕也不恨？” 蔡攸想都没想，直接便是讪笑摇头: “哎呦，圣上，您看您这话说的，臣哪敢恨您啊！再说了，早晚咱们都得是一家人，臣还得尊您一声岳父呢！” 这小子没个正行，又开始扯起了皮。 “谁跟你是一家人，少跟朕攀亲带故，福金是朕的宝贝女儿，岂能嫁与你这无耻之徒。” “嘿嘿，圣上说的都对，不知这次能否把臣给放了？” “少废话，这个待会再说，你先看看这个。” 徽宗说完，抬手便丢过去一本奏折。 “这是……” 蔡攸不知这皇帝老儿是何意，摊开折子便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便听这小子大叫道: “吾靠！这是哪个老王八蛋写的，还十八条罪状，小爷啥时候诱骗妇女了，又是何时抢劫大臣财物了，这根本就是胡编乱造，败坏小爷名声。” 看这小子气急败坏，徽宗心里就一阵舒爽，这皇帝老儿就喜欢看蔡攸吃瘪不痛快。 “小子，这可是那些老臣们联名呈上的奏书，你说你犯了这么多罪，让朕该如何惩罚你呢？” “什么？圣上您不会真相信这帮老王八蛋的胡编乱造吧！天地良心，臣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拉倒吧！你要是遵纪守法能到这皇城司来？” 徽宗白了他一眼，抢过奏折撕的粉碎。 “行了，朕不多跟你废话了，这份奏折就当朕没看过。 现如今有一件大事需要你来解决，明日朕就把你放了，回去后你抓紧准备一番。” 一听要将自己放了，蔡攸面上一喜，露出笑容来。 可又听这皇帝老儿有任务交代，这小子面色一苦，小心翼翼道: “圣上，臣现在是庶人了，纯白身，朝廷大事与臣无关了，您还是找别人吩咐去吧！” 徽宗闻言，抬手便给了他一个爆栗。 “扯淡，朕管你是不是白身，朕的旨意你敢不听？” 这皇帝老儿深知蔡攸带兵作战的能耐，相信派他前去东北，必能力挫那些高丽棒子还有金狗。 如今东北边境战事吃紧，各州兵力也是不足，不然也不会让一个小小的高丽夺走三州之地。 高丽士兵正在猛攻辽阳府，城内的宋军仗着城高墙厚，暂时抵挡住了高丽士兵的几番进攻，但兵力不足，不能主动出击，只好是被动防御守城，同时派出快马，八百里加急直奔东京城与其他内陆州县求援。 幽州，云州，临潢府，大定府等这些大州县纷纷派出援兵驰援辽阳府，虽兵力增多，但就是缺一位能主持大局的统帅。 故此，徽宗才想到了蔡攸，打算派他过去主持东北大局，击败高丽与金国，稳定住那面的局势。 “圣上，您先说是什么任务，臣视情况再决定去还是不去。” “小王八蛋，你敢不去？是这样，高丽与金国同时起兵，猛攻我大宋边境，其中高丽士兵势不可挡，朕派去的八万将士大败亏输，其兵锋锐利，辽阳府告急。 而金国却受阻于祥州城下，暂时还没有什么大动作。” 说到这，徽宗气恼的挥了一下拳头。 “早知道这样，朕当初就应该杀了那两个使者，只是可惜朕的三百册典籍，白白便宜了女真畜牲。” 徽宗并不知道典籍早已被蔡攸给劫回来了，现在就存放在蔡府，由痴迷学术的萧格里保管着。 从徽宗嘴里听了两国入侵的消息后，蔡攸双眼微眯，语气森冷: “原来如此，臣就知道这帮孙子不会安分守己。” 两月前，他便从雕尼马得与金勇浩的口中套出了两国的私密计划，没想到这两国皇帝还真是够胆，居然敢主动来招惹大宋。 金国挑衅蔡攸忍了，毕竟人家的铁骑可是天下闻名，可那高丽是个什么玩意，也敢来撩虎须。 蔡攸实在是想不明白，大宋八万将士为何能让高丽士兵打的差点全军覆没，按理说是不可能。 既然边境有失，他还真得过去一趟不可，教教高丽棒子如何做人。 “圣上勿忧，高丽国小兵弱，不足为虑，如果要臣出兵，那圣上需得答应臣几个条件。” “说吧！朕无不应允。” 徽宗大手一挥，难得豪爽了一回。 “既如此，那臣就不客气了，第一个条件，此番前去东北，臣想走水路，还望圣上下旨，在山东沿海州县备好船只。” 徽宗低头沉思片刻，半天后才点头同意。 “好，这第一个条件朕答应你了，走水路也比较省时间，你且说说第二个条件。” “圣上，这第二个条件便是臣想用自己的老部下，还请圣上将西营留守将军王义，钟离彦刚……还有西营将士一并调配给臣。” 蔡攸一连说了几个大将的名字，并指出要西营将士随自己前往东北。 之所以提此要求，是因为这西营将士乃前番灭辽的那支军队，也是蔡攸的老部下。 前番灭辽回京后，奉皇命驻守西大营，守卫东京。 “圣上，这些都是臣的老部下，臣用的顺手。” 怕徽宗不答应，蔡攸又补充了一句。 “好！朕答应你，只要能灭了高丽宵小，朕啥都答应你。” 徽宗一时兴起，蹦出来了这么一句话，蔡攸信以为真。 “圣上此言可真？” “当然，朕说话从才都是一言九鼎。” 蔡攸撇撇嘴，心道可拉倒吧！一言没鼎还差不多。 “咳咳，其实臣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圣上您看臣与福金这事…………” 这小子搓着手，一脸的讪笑。 “好小子，朕就知道你会说这个。” 抬手连点这小子几下，徽宗叹了口气: “唉！小子，你听好了，想娶福金也不是不可能，朕把话放在这，只要你能灭了高丽，朕马上就招你为驸马，把福金许给你。” “真……真的？” 蔡攸的讪笑转变为了惊愕，以为自己听错了，还以为这皇帝老儿又得骂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想到竟然答应了。 “废话！朕的宝贝女儿都让你亲了摸了，清白已失，还有谁会要她？ 不如朕就做一次好人，成全你们两个，也算是朕在和亲一事上给福金的弥补吧！” 第359章 赵构送信,终于出狱回府 蔡攸听后激动的要死，终于得到这皇帝老儿的同意了。 此时他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只盼着现在赶紧出征，灭了高丽，抱得美人归。 看这小子在那一个劲儿的傻笑，徽宗踢了他一脚也笑道: “小子，咱们得说好，要是兵败了的话……” “如若兵败，臣提头来见！” “好！朕没看错你，统兵作战，驱除蛮夷，开疆扩土，还得是爱卿你啊！” 徽宗有些真情流露，拍了拍蔡攸的肩膀，后者也有一丝小感动。 “圣上……” 蔡攸深情的叫了一声。 “爱卿，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朕。” 这皇帝老儿突然变了路数，抬手就是一巴掌，给蔡攸抽懵了。 “兔崽子，一想到你对福金…………朕就来气，朕的宝贝女儿让你抢走了，你小子该当何罪？” 虽然答应了两人的事，但徽宗心里还是不好受，毕竟那是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女儿。 这皇帝老儿也是考虑了好久，斟酌再三，才答应了此事。 蔡攸虽然顽劣一点，脾气暴了点，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重情重义，满腹经纶，武艺高强，更是自己的心腹。 女儿能嫁给他，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最主要的是女儿被他摸了亲了，清白没了，只能嫁给这小子。 “哎呦，圣上，别打脸，臣以后会好好对待福金的。” 蔡攸捂着脑袋来回逃窜躲避着，这狗皇帝还真是反复无常，说变就变。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不好好待朕的宝贝女儿，朕就把你交给李普，阉了你后，让你入宫伺候。 还有，公主入你蔡府，必须得是正妻。” “是是是，一切都听圣上的。” 蔡攸兴奋异常，这事定了他也感觉轻松了不少。 答应明日放他出狱后，徽宗便离去了。 留下蔡攸一人躺在榻上，酒意全无，脑海里在思索着出兵的计划。 “姐夫，我来了！” 一道熟悉的稚嫩童声响起，蔡攸起身一看，原来是赵构。 只见这小兔崽子双手撑住栅栏，把小脑袋伸了进来。 “这么晚了，你来这干嘛？赶紧回去睡觉。” “嘿嘿，姐夫，其实我早就来了，结果撞到了父皇来找你，刚刚姐夫你和父皇的对话我是一句不落的听了个一清二楚。” 赵构说完，也学着大人的模样搓了搓手，用商量的语气同蔡攸说道: “姐夫，这次你领兵去东北能不能把我也带上啊！我还没去过那面呢！” “胡闹！小爷是去打仗的，你一个皇子跟着去瞎凑什么热闹，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得了。” 蔡攸不作犹豫便拒绝了，开玩笑，哪有带小孩上战场的，更何况这还是徽宗的皇子，要是出点啥事，自己可担不起这责任。 “姐夫，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乖乖的，绝对不给你惹麻烦。” 赵构软磨硬泡，心里痒痒，来回晃动着小身子。 “少废话，不行就是不行，赶紧滚蛋，小爷我要睡觉了。” 看到蔡攸横眉立眼那副凶相，赵构不情不愿的嘟起了小嘴。 “切，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刚转身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从里衣内掏出一封信来。 “姐夫，这是皇姐给你的信，让我务必给你送过来。” 蔡攸接过，打开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嘴角上扬，笑意渐浓，信中的字里行间所表露出的尽是思念之意。 他是真佩服赵福金的文采，几千字洋洋洒洒，写的尽是思念自己的言语。 对折好信笺，塞入怀中，蔡攸也走到单人间角落的桌前，摊纸研磨，给少女写了一封回信，将自己即将出征以及徽宗答应此事都写了上去，让少女乖乖等他凯旋归来。 “给，务必交给你姐姐。” 写好后，将信交给赵构，蔡攸吩咐道。 “姐夫，你这字写的真难看，好像画上去的。” 看了看手中的信，赵构直接便是嘲笑出声。 蔡攸老脸一红，书法正是自己最不擅长的技能之一。 “少废话，赶紧滚蛋，再敢嘲笑小爷，出去后打你pi股。” “略！” 赵构办了个鬼脸，便拿着信迅速跑开了。 一夜好睡。 第二天一早，徽宗果然信守承诺，将蔡攸给放了出来。 当出了监牢大门重见天日的那一刻，蔡攸仰天狂啸，熬了两个多月，终于是出来了。 换了一套公子袍服后，夏连城便亲自将他送回了蔡府。 到达蔡府后，夏连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跟着这小子进了府中。 “老夏，回去吧，多谢这两月的照顾啊！” 拍了拍夏连城的肩膀，蔡攸直接便是下了逐客令。 夏连城这个气啊！走了一路，好歹让自己进去喝口茶吧！真把自己当他的侍从了。 “侯爷，您是不是忘了点啥事啊？” “没有，小爷啥事也没忘。” 蔡攸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于是便装傻想要赶紧把这货给撵走。 “蔡攸！赶紧给老子还钱，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难道还要赖账不成！” 被这小子气的忍无可忍，夏连城揪住他的脖领子就是一顿猛摇，嘴里大喊着还钱。 “还！还！没说不还！你急个鸟啊！” 白了这沉不住气的二货一眼，蔡攸便吩咐管家蔡康去账房取来了五张银票。 “给，一共一千两银子，够你两个月的伙食费了吧！” 见到银票，夏连城才重新露出笑脸，眉开眼笑的接了过来。 “够了够了！侯爷敞亮，兄弟佩服，这便告辞了。” “大爷的，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看着夏连城离去的背影，这小子笑骂了一声。 蔡攸回府，皆大欢喜，老蔡京提了两个月的的那口气终于是松了下来，蔡夫人更是喜极而泣。 赵元奴不顾场合，直接便是扑入蔡攸怀中，呜呜哭着哭诉相思之苦。 两月的时间，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蔡攸，以至于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如今爱郎回来，她也就可以放心了。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小爷这不是回来了么！ 赶紧准备点吃的，要清淡点，这两月天天喝酒吃肉，都给小爷吃腻了。” 第360章 乐昏过去了,王八蛋四人组的密谋 儿子回府，皆大欢喜，老蔡京急忙吩咐下人按照儿子的要求去办。 回到后院，蔡攸在赵元奴的服侍下沐浴了一番，刮掉了胡子，又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顿觉轻松不少。 半个时辰后，饭厅内，蔡攸坐在桌前，正喝着一碗香喷喷的白粥，吃了这么长时间大鱼大肉，喝点暖胃的白粥是真舒服。 一大家子围坐在桌前，全都瞪大个眼睛看着这小子滋溜滋溜的喝粥。 没多一会儿，一盆白粥就下去了一半，看的所有人是暗暗咂舌，从哪放出来这么一个饿鬼。 “攸儿，听你说这狱中的伙食还不错？天天大鱼大肉？” 看着儿子的吃相，老蔡京一脸怀疑，天天大鱼大肉吃相还这么难看，这小子一定是在吹牛比。 “是啊！夏连城那王八蛋愧对于小爷，便天天自掏腰包请小爷吃好的。” 老蔡京一脸不信，这天天有酒有肉，谁能养的起？更何况还是这么长时间。 不过他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的纠结，儿子回来便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本以为蔡家会因为儿子的任性一同受罚，却不料徽宗网开一面，念及旧情与这小子的战功，从而并没有判处死罪，也没有对蔡家下手。 这段时间，他也没少往宫里送钱，贿赂徽宗，从轻发落，来来回回已经送了上百万两的巨资。 徽宗爱钱，钱就是这皇帝老儿的亲爹，有钱啥都好说。 收了钱，自然得办事，于是徽宗便下令停止对蔡攸的用刑。 这也是为何只用刑了几天而不再延续下去的原因。 看着那渐空的粥盆，老蔡京嘴角抽了抽。 “咳咳，攸儿，虽然你被贬为庶人，爵位尽失，但总归是平安无事，如今看到你囫囵个回来，老夫便放心了。” 咽下嘴里最后一口粥，蔡攸接过赵元奴递来的茶盏漱了漱口，随即便开口道: “老爹，你恐怕还不知道，圣上昨夜密会于小爷，令小爷领兵出征，去东北解决高丽之祸，并且扬言，如若灭了高丽，就招儿子为驸马。”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蔡京听后，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要是真能娶了公主，那他蔡家的地位就又长了一截，同徽宗结成儿女亲家，跻身于皇亲国戚之列。 如若这样，对蔡家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 “当然是真的，儿子还能骗你不成？” “好好好！” 激动的一连说了三声好，老蔡京乐的是合不拢嘴，这种大起大落让他内心狂呼受不了。 本想着儿子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爵位丢就丢吧！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徽宗居然变了性子，许下承诺，这令老蔡京有些惊喜过度。 “爹，您老人家能不能别傻笑了，正常点行不行？” 看着老爹那没出息的样子，蔡攸就一阵头痛。 “哈哈哈哈！攸儿，你……你不懂，我蔡家就要飞黄腾达了，哈哈哈哈呃……” 一口气没上来，老蔡京直接便是抽了过去。 “我靠！” 一众蔡家子弟急忙将这老头给扶起来，又是抚胸口，又是掐人中。 前番经历了大悲，现在又来了大喜，老蔡京人老体衰，受不了刺激，再加上兴奋过度，所以便晕了过去。 “都起来！” 蔡攸分开众人，抬起手一巴掌就抽在了老爹脸上。 “嗯？老夫这是在哪？” 老蔡京悠悠转醒，一脸诧异，全然忘记了刚刚自己高兴过了头。 “爹，您老人家是真没出息。” 吐槽了一句，蔡攸拉着赵元奴便回房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媳妇，自然是想温存一番，说说私密话。 回到房间，关好门窗，这小子便猴急的抱住了佳人。 “蔡郎，现在……现在还是白天……” 佳人羞红了脸，一双柔荑轻轻捶打着他。 “哎，媳妇你想哪去了，小爷就是想抱着你说说体己话，没想干别的。” 这小子如要干坏事的流氓一般，满面坏笑，赵元奴娇俏的横了他一眼，明显不信爱郎说的话。 果真，这小子唠着唠着，手便不老实起来。 当蔡攸轻轻解下软榻两边的纱帘时，佳人就知道他要使坏。 “蔡郎，你不是说只聊体己话么！” “没错啊！站着聊太累，咱们夫妻两躺着聊岂不美哉。” …… 下午时分，徽宗下发了一道圣旨，免去蔡攸的牢狱之灾，让其以戴罪立功之身统领大军征伐高丽。 群臣听后，又炸了锅，王八蛋四人组简直要气炸了。 无论他们如何上奏，徽宗就是不理他们，坚持己见，令蔡攸领军。 “没想到这样都弄不死那小王八蛋，圣上对其的重视程度已经超过了任何人。” 李邦彦挥了下拳头，气恼道。 “李相所言不错，圣上还真是偏爱他，破坏和亲这么大的罪责都没有判处死罪，只是关在皇城司，让其反省，可见他的受宠程度。” 王甫的语气略带酸意。 这四人是又恨又气，恨的是弄不死蔡攸，气的则是徽宗对其的偏爱，令他们很是羡慕嫉妒。 “这小王八蛋领兵打仗倒是有点能耐，要是让他得胜归来，那形势就于我们越来越不利。”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联名上书都劝不动圣上，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李邦彦握着拳头，恨声连连，就因为蔡攸总是跟自己对着干，蔡攸不死，这老王八蛋都得减寿十年。 “先不要管他了，还有不到半年时间便是科举大式，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将咱们的人给安排一批进去。” 三人听了刘瑜的话，皆是点点头。 徐继发抚须叹道: “不错，虽距离大式还有一段时间，但已经有许多考生给老夫送过了礼物，今年的考生比以往还要多，咱们务必要拿到几个考官的位置。” “不急不急，别忘了，刘大人可是礼部尚书，历届的大式都是由他主持的。” “哼！光是老夫主持有什么用？你们可别忘了，每次的主考官都是那蔡京老贼，要不然他怎么能被称为门生故吏满天下呢！” 一提到老蔡京，刘瑜就很是不爽。 第361章 赶到军营,挑选精兵 科举大式乃国家选拔人才的关键，徽宗深知其重要性，所以每一届都会下旨，令百官之首的老蔡京作为主考官。 考生过了省试，那就算是平步青云了，因为最后一关便是徽宗亲自考察的殿试。 只要是给皇帝留下好印象，充分展示出自己的才学，那将会前途无量。 但近几年来，才学之士大大减少，原因便是考生花钱买官，行贿严重。 一些有钱的考生，直接给考官们塞点钱，保你过了省试。 老蔡京就是收了不少贿赂，捞了许多钱。 主考官可是个肥差，谁都想体验一把，大捞一笔，王八蛋四人组自然也是不例外，如此好的位置他们怎会放过。 今年不知徽宗还会不会把这个肥缺交给老蔡京，四个老王八蛋也想争取一下，方便他们在朝堂上安插年轻的人手，培植新党羽。 “今年务必要把主考官的位置拿下来！” 李邦彦拍案而起，眼神目光坚定。 随即，四人便开始了密谋。 翻云覆雨过后，已是傍晚，蔡攸懒洋洋的从温柔乡中爬了出来。 他真想搂着媳妇好好睡一觉，但是徽宗不让，这皇帝老儿下旨，让他赶紧到城外军营整军，调集辎重，马匹，粮草，不日出发。 苦比的蔡攸不敢抗旨，只好是今晚就按照安排，前去军营。 拿上断魂枪，收拾了几件衣服，蔡攸便准备出发。 “元奴，在家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娘，不出三月，小爷便会回来。” 哀怨的叹了口气，赵元奴走上前来为他整理起了袍服。 “你刚回来就又要走，奴家也知道你是为国征战，但这心里就是舍不得。” 说着，双手便环住了他的虎腰，埋首于胸前。 “没办法，高丽小丑在前方作乱，小爷此去就是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媳妇你放心，为夫会尽快回来的。” “你啊你！奴家看你就是色迷心窍，想赶紧完成皇帝指派的任务，然后将那茂德公主娶回来。” “呃……是有一点这个原因。” 蔡攸尴尬的挠了挠头，猜测佳人应该是吃醋了。 “嘿嘿，元奴，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谁……谁吃醋了？奴家可没有。” 迎着这蔡攸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佳人勇敢的与他对视着，但那略显慌乱的眼神已经是出卖了她，蔡攸也明白佳人因何吃味儿。 “元奴，你放心吧！福金是公主，正妻身份避不可免，你虽为妾，但小爷会待你们一视同仁，绝不会厚此薄彼。” 佳人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再者言，小爷也不光是为了快点娶福金，这可是圣上下的圣旨，小爷可不敢驳逆圣意。” 赵元奴自知爱郎不能违背皇命，抬起头来认真嘱咐道: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蔡郎务必小心。” “放心吧！你家男人可不是草包。” 低头亲轻轻吻了吻佳人的娇唇，蔡攸转身便走。 “蔡郎！等等！” 赵元奴赶上，将一方绣着一对鸳鸯的锦帕塞入他怀中。 “这是奴家亲自为蔡郎绣的，奴家不在蔡郎身边，就让它来代替奴家，陪着蔡郎！” 蔡攸笑了笑，这小妞是想让自己睹物思人么！ 带着媳妇的锦帕，蔡攸出府上马，率领卢风，陈霸和小弟们向着西城门而去。 过了一处街角，蔡攸回头望向府门，只见一道倩影始终伫立在那，也在朝自己的方向凝望着。 “走！” 最后看了一眼，蔡攸调转马头便狂奔出了城。 城外西大营，足足有二十万大军驻扎在此，统兵大将王义与钟离彦刚早早收到出征消息，便提前命令士兵收拾武器辎重，准备起行。 两人很是兴奋，因为又可以建功立业了。 蔡攸率小弟们赶到军营，连夜调兵遣将，召集一众将领参与议事，皆是上次参与灭辽，这小子的老部下。 “侯爷，听说你前一阵子抢了公主，得罪了圣上，今天刚被放出来？” 王义跟蔡攸混的熟了，上前笑眯眯的，半开着玩笑问道。 “滚蛋，小爷现在不是冠军侯了，庶人一个，无官一身轻，这话说的是真对。” 此话一出，在场众将纷纷大笑。 “侯爷，不管您做不做冠军侯，您都是咱们兄弟们的统帅，兄弟们只认您。” “没错，这次咱们又可以跟着侯爷出征了，跟着侯爷，建功立业！” “跟着侯爷，建功立业！” 众将单漆跪地，齐声喝道。 蔡攸有些动容，双手虚扶示意众将起来。 “承蒙兄弟们信任，小爷在这向你们保证，此番出征，必定让你们荣立新功。” 一阵欢呼叫喊声过后，这小子便开始同众将商议起进兵的事宜。 “诸位，如今辽阳府告急，虽然其他州县已派援兵，但我们也得尽快赶过去。 俗话说，兵在精而不在多，因此，小爷决定，此番只率五万兵马驰援东北。” “这……会不会太少了点，要知道，高丽士兵可是咱们的两倍。” 王义担心只带这么点人会有些不够，便和众将一同劝诫着蔡攸，让他带十万人马就好。 “少什么少？你们听没说过一句话叫做兵贵神速，小爷只带五万人是有原因的，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众将相劝无果，只好是遂了他的愿，连夜从二十万大军中挑选出五万身强力壮的精英之士，作为出兵之选。 次日一早，五万精兵便将辎重武器打包装车，随时可以出发。 但现在粮草没有征集上来，还有朝廷给出征将士们的犒赏，也都没到手呢！ 蔡攸不知道这皇帝老儿在磨叽个什么，让自己尽快出兵，结果却还不把东西给送过来。 过了一天，粮草是送过来了，但犒赏三军的酒肉与军饷却还没有着落。 经过打听才知道，原来徽宗将给三军将士分发军饷的差事交给了户部侍郎石庆延。 值得一提的是，这石庆延是王八蛋四人组的那面的人，和他们穿一条裤子。 领到军饷酒肉，石庆延并没有第一时间送到军营，而是先带回了自己府邸，准备先贪一波再说。 第362章 贪了一半军饷,搜查无果 要知道，朝廷赏赐给三军的军饷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是只贪一成，那也是不少钱。 不过石庆延可没有这么知足，这王八蛋足足贪了五成，扣了一半的军饷，然后才派人将克减完的军饷送到了军营。 蔡攸没有立刻分发给将士们，而是先派人清点了一番，结果便发现不对，怎么会少这么多。 他还以为徽宗的小抠劲儿又涌上来了，便直接入宫找了这皇帝老儿，说明此事。 但徽宗表示，自己可不背这锅。 “你小子放屁，朕明明吩咐户部支取十万两白银，五千担酒肉，赏赐给即将出征的五万将士，怎么可能会少？” 被蔡攸冤枉，徽宗气的是脸红脖子粗，自己是抠了点，但也不至于克扣将士们的军饷吧！ 但谁让自己这副抠门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蔡攸是明显不信，也不说话，一脸嫌弃的盯着徽宗。 “小王八蛋，你那是什么眼神？朕都说了不是朕，你咋就不信呢！” “禀圣上，酒肉虽是不少，但军饷却是少了足足一半。 这一半军饷不会凭空消失，除了圣上，臣想不到谁还敢公然克扣这么多？这不是傻子么，明摆着让人发现。” “反正不是朕，要不你去问问户部侍郎石庆延，可能是他没给你们分发完毕。” 见这皇帝老儿目光坚定，并无慌乱之意，蔡攸不禁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莫非真不是他？ 出了皇宫，蔡攸立刻让人将这石庆延的底细给摸了个清楚。 这一摸不要紧，摸完消息后这小子就全明白了。 原来这户部侍郎是王八蛋四人组那面的人，那克扣军饷这事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 目标锁定，蔡攸也不犹豫，立刻便带了一百多将士来到了石府，欲要拜访拜访这位大傻蛋。 三拳两脚放翻了看守大门口的几个家丁，将士们一拥而上，合力推开大门，便乌泱泱的涌了进去。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罪魁祸首石庆延听到动静，急忙出屋查看情况，结果便是一群士兵围了过来。 “你就是那户部侍郎石庆延？” 将士们散开一条路，蔡攸从后慢慢接近，走至他面前。 “没错，不知蔡大公子带兵前来何事？” 心里略微的有些慌张，但石庆延还是强装镇定，将有些颤抖的手负在了身后。 “呦，认识小爷，那就好办了，小爷也不跟你多废话，把军饷交出来，这事小爷就当作没发生过，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什……什么军饷？你在说什么，我为何听不懂。” 石庆延笑了笑，开始了装傻模式。 蔡攸无奈的摇了摇头，猛地抽出剑来，架在了这货的脖颈处。 “石大人，难道你想试试爷这剑锋利否？” 说完，猛地一挥剑，斩向这货的耳朵根。 石庆延只感觉一阵冷风袭来，心里一紧，吓的他直接跪了下去。 蔡攸横剑至他面前，石庆延赫然看到几缕细发缠绕在那锋利的剑锋上，这分明就是自己的头发。 “呦，石大人，这还没过年，就给小爷行如此大礼，小爷也没有红包给你啊！这样如何？小爷再赏你一剑。” 坏笑一声，举剑还要再砍。 这时，他突然闻到了一股骚味。 再看向石庆延，但见这货的下面流出一滩水渍，并且还在不断的扩大，这货被吓尿了！ “吾靠，你可真恶心，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尿裤子。” 蔡攸一脸嫌弃，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周围的将士们也是哈哈大笑，嘲笑着这货的不堪行径。 石庆延又羞又恼，自己何曾如此丢人过，这都怪要怪蔡攸。 “你！欺人太甚！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白身，并无爵位。 如此欺辱朝廷命官，这可是大罪。” “你说的不错，小爷的确是白身，但那又如何？你要是心中没鬼，就让我们搜一搜。” “不行！这是我的府邸，你们不能乱来。” 听了蔡攸的话，石庆延突然便炸了毛，起身便拦在他身前。 看他这模样，蔡攸就知道一定有鬼。 “哼！石大人，你这样很值得人怀疑啊！来啊！给小爷搜！” “你们不能这样！” 石庆延拼命阻拦，但哪里能拦得住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 一百将士搜的很是仔细，将石府前院后院，边边角角给搜了个遍，可就是没发现克扣的军饷。 “侯爷，这面没有！” “侯爷，我这面也没有” 将士们纷纷回报，皆是一无所获。 “哼！都说了不是我干的，奈何你们就是不信。” 见没搜到，石庆延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开始颐指气使起来。 蔡攸低着个头，暗暗思量着。 “不可能啊！如果不是这货拿的，那还能有谁？ 兄弟们，再搜一遍！小爷就不信搜不到。” 一百将士齐声应诺，又开始仔细的搜查了起来。 “蔡攸，今天这事我记住了，日后你别落我手里。” 石庆延双拳紧握恨声道。 “少特么废话，你个尿裤子的怂货能成啥大事？还是继续舔那四个老王八蛋的脚吧！” “你！你！” 这货被蔡攸气的一阵乱颤，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现在蔡攸人多势众，他也不敢太过分。 将士们来来回回搜了三四遍，可还是一无所获。 “好！石大人，您还真是高！今天是小爷失算了，我们走。” 待蔡攸和将士们离去后，石庆延拍了拍胸脯，立刻转身向后院跑去。 要说这货还真是个奇葩，在后院养了许多鸡鸭鹅猪。 在猪圈的旁边，是一座臭气熏天的粪堆，乃是这些家畜的排泄物，日久积累所成。 忍住臭气，石庆延便拿起立在一旁的耙子，一耙一耙的耙开了粪堆。 待到粪堆完全被耙开，十几口箱子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原来这货将军饷藏在了这里面，怪不得蔡攸他们没找到，任谁也不可能搜查一座粪堆。 “呼！” 甩了一把汗，喘了口气，这王八蛋脸上逐渐露出笑容。 “没想到平时养家畜还真是养对了，蔡攸啊蔡攸！量你也不可能想到我把军饷藏在了此处。” 第363章 半夜转移,吓的半死 打开箱子，顿时，白花花的银子闪烁着一层银光映入他眼帘。 石庆延越看越高兴，不顾臭味，拿起几块银子放至嘴边就是一顿猛亲。 “哈哈哈，还是银子的味道香！不过我已经引起蔡攸的怀疑了，银子放在这恐早晚会被发现。” 这王八蛋开始思索起来，得将银子转移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唉！看来又得花点钱了。” 叹了口气，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要想贪了这笔钱，还真是不容易，终得去寻求王八蛋四人组的帮助。 “来人，将这些箱子打包装车，半夜运送出府……” 蔡攸离开了石府，上马走了二里路，便又停了下来。 “侯爷，怎么了？” 副将问道。 “不对，直觉告诉小爷那王八蛋不对劲，军饷一定在他那里。” “可咱们已经搜了这么多遍，依旧是没找到啊！” “你小子是不是傻，谁会将重要的东西放在明面和容易暴露的地方。” 轻喝一声，蔡攸吩咐道: “先不回军营了，让兄弟们埋伏在石府四周，注意隐蔽，不可被人发现。 今天咱们打草惊蛇，蛇儿一定害怕了，或许会挪个窝也说不定。” 将士们散去，而蔡攸和副将则是调转马头，去了开封府。 深夜，石府后的小巷子里传来一道“吱呀”的声音。 两个下人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后门，左右环顾了一圈，见周围没有人，于是便向后摆摆手。 过了一会儿，石庆延亲自赶着两辆马车走了出来，他要连夜去找王八蛋四人组当中的老大李邦彦，将军饷暂时存放在他那里。 这王八蛋也很聪明，知道半夜行动不容易被发现，于是便挑选这个时候下手。 可他却不知，黑暗中正有上百双眼睛在盯着他。 石庆延似有所感，扭头向后看了看，却什么也没发现，入目便是一片漆黑，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他赶紧回过头来，暗恼自己太敏感了。 但他就是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越往前走，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吧！他如此想到。 赶着前边的马车，拐上正街，石庆延便吩咐两个下人赶着后一辆马车跟紧自己。 此时正值深夜，街面上早已空无一人，两旁的店铺也都关门打烊了。 四周一片漆黑，一丝光亮也无，只有淡淡的月光洒落，才能使石庆延勉强看清方圆几米内的情况。 行走在黑暗中，饶是再胆大之人，也会忍不住打怵，更何况是石庆延这种被吓尿了裤子的怂货。 马车行进间，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在这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老……老爷，还有多远才能到啊！” 两个下人面色惨白，不断的环视着四周，他们也感觉到了周围有东西。 “不……不远了，穿过前面那道街就快到了。” 石庆延虽是害怕，但也不能太过于表露出来，不然可就丢人了。 两个下人也是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紧自家主子。 其中一个下人回头看了看，突然看到一道黑影快速闪过。 吓的这货当即便大叫道: “老爷，有……有鬼！” 他手指一处，面露惊恐之色。 两人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还是一片漆黑。 “你小子莫不是出现了幻觉，这四周连个人都没有，更别说鬼了。” 说完，石庆延抬手啪啪给了他两个耳光，呵斥道: “精神点没？抓紧赶路。” 这时，另一个下人指着石庆延的身后惊恐道: “老爷，真有鬼，小的也看见了，就在你身后。” 石庆延急忙回头看去，入目却只有空旷的街道。 “你小子也傻了不成？再敢胡言乱语，割了你们的舌头。” “可是，老爷，我们两个都看见了，确确实实……” “少废话，赶紧走！” 说实话，这王八蛋心中也有些惊恐，但还是深呼吸，告诫自己都是骗人的，这世上哪来的鬼。 见他不信，两人无法，只好是继续跟紧他的步伐，只盼着赶紧到达目的地。 石庆延刚回头，便有两只大手捂住了那两下人的嘴。 两人惊恐的呜呜直叫，不断的挣扎着，但还是被拖进了黑暗中。 石庆延也听到了两人的叫声，但他只以为是两人在吓唬自己。 “你们两个王八蛋少吓唬老子，抓紧赶路，走过这条街便好了。” 扬起马鞭，赶着头前的马车当先向前走去，却不知身后的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马车也是停滞不前留在原地。 走着走着，这王八蛋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后面怎么没了动静。 猛地回头看去，却好悬没给他吓死，只见后面哪还有人啊！自己的两个府中下人连带着马车一起消失了。 “他娘的，你们两个王八蛋，赶紧给老子出来。” 一连叫了几声，但却无人应答，只有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四周黑暗中。 一道冷风吹过，石庆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莫非这两人连带着马车都被鬼给抓走了？ 忽然，似有所感，急忙回过头来，就见一张大脸出现在面前，距自己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 大脸咧嘴一笑，却给这王八蛋吓的魂都丢了。 “鬼！鬼！有鬼！” “鬼你大爷！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爷是谁？” 黑暗中，巴掌声响起，石庆延被抽的转了个圈。 仔细听这声音，越发觉得耳熟，便壮着胆子看来。 “蔡……蔡攸！原来是你！” 这下，石庆延全明白了，怪不得自己总感觉有人在左右窥视，原来是这小子搞的鬼，那自己的两个随从也一定是被他给掳走了。 “蔡攸！你待如何？吓唬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这个话题待会再说，小爷问你，你这么晚了出来干嘛？还带着马车，别告诉小爷是随便逛逛。” “没……没错，我就是睡不着出来随便逛逛。” 迎着蔡攸那犀利的眼神，石庆延内心慌乱不已，担心车上的饷银被发现，便想赶紧离开这。 同时心里暗恨，这臭小子怎么就盯住自己不放了呢？ 第364章 开封府监牢欢迎你,大军出征! 石庆延服了，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失算了，本以为今日没搜到饷银，蔡攸就会放弃，但没想到这小子却是没完没了，盯住自己就是不放。 最可气的是，半夜也得跟着，这让他很是抓狂。 “半夜上街溜达？你石大人脑袋让门框子夹了？让驴踢了？我大宋有哪个正常人半夜上街溜达？还赶着马车。” 一听这话，石庆延又赶忙解释道: “不不不，我不是溜达，我是……我是……” “你是个屁你是！依小爷看啊！你这王八蛋就是要转移赃款的。” 被蔡攸点破，石庆延更慌了，转头就要跑。 “哼哼！想跑？小爷看你能跑到哪去。” 手至嘴角，一声唿哨，便从四面八方围上来许多士兵，将石庆延与马车围在当中。 “跑啊！你再跑啊！” 蔡攸笑着，同身旁一人慢慢走近，待到近前，石庆延才看清，原来开封府尹陆正明也来了。 “燃起火把，给小爷搜！” 一根根火把被点燃，街道上顿时明亮了许多。 石庆延被士兵架着，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士兵们将一箱箱的饷银搜出。 很快，十几口箱子被抬了出来。 “侯爷，五万两军饷尽数在此。” 蔡攸点点头，打开箱子一看，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石大人，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事情败露，军饷被搜出来，石庆延面如死灰，有气无力道: “有那么多人可以怀疑，你为什么偏偏会怀疑我？” 蔡攸闻言仰头大笑: “哈哈哈，这就要怪你自己太笨了，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叫贪心不足蛇吞象。 你说说你是不是傻，贪个一两万就得了呗，非得贪一半，丢的军饷越多，就越会得到重视，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还有，军饷是你负责发放的，也就是说只经了你一人之手，那小爷不怀疑你怀疑谁？ 另外，你人品不好，与李邦彦他们有着密切来往，这一点只会加重小爷对你的怀疑。 下午那会，小爷过府搜查，从你的举止言谈，眼里的紧张看出此事必是你所为，因为那时，你心里已经乱了，露出了马脚。” 听着蔡攸分析了自己这么多破绽，石庆延也觉得自己笨的一批，心里装不住事不说，还贪心的紧。 早知道这样，就少贪点好了。 “好了，小爷也不跟你废话了，石大人应该认识这老头吧！” 蔡攸指着身旁的陆正明说道。 石庆延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开封府尹陆正明的大名他是早有耳闻，落入他手里的犯人，都会得到应有的判决。 “接下来，就请石大人跟着陆大人走吧！开封府监牢的大门已经是为你敞开了。” 陆正明轻咳一声，上前严肃道: “侯爷说的不错，户部侍郎石庆延因贪墨克扣军饷，触犯大宋律法，情节严重，不得宽恕，来人，将石庆延带回去。” 话音刚落，便有衙役上前给面如死灰的石庆延带上了镣铐。 克扣的军饷被搜出，蔡攸满意的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多留个心眼，派人守在石府四周，而后又去了趟开封府，求助陆正明。 这小子直觉很准，认为石庆延就犹如一条受惊的蛇，一定会转移赃款的。 果不其然，这王八蛋半夜果真行动，蔡攸也是在各个街道提前布下埋伏，自己和陆正明则是跟着他，到此动手。 都不用想，这王八蛋一定是想把军饷转移到王八蛋四人组其中一人那里。 要不是因为出征迫在眉睫，蔡攸还真想让他转移军饷至其中一人那里，而自己也正好可以借这次机会来个一石二鸟。 但时间不等人，需得赶紧找回军饷，分发给将士们，提升士气，随即出征。 “老陆，这王八蛋就交给你了，情况你也得如实汇报给圣上，小爷没时间了，就不进宫了。” “放心，这次石庆延犯的可是大罪，估计圣上会罢了他的官将其处斩。” 陆正明说完，扭头看向这小子赞许道: “侯爷很有长进，现在懂得凡事不要那么冲动了，以前的脾气也收敛了不少，很好很好！” 这老头诚心夸赞，蔡攸自然也是能听的出来。 照他这么说，自己的脾气是改了不少。 根据自己以前的脾性，碰到今天这种事，早就开打了，哪曾想过什么后果。 但今日自己却异常冷静，想到了应该用正确的方式来解决，于是便找上了专门处理各种案件的开封府。 看来自己还真是成熟了不少，脾气也没以前那么暴了。 “嘿嘿，老陆，平时也没见你夸过人啊！这今天怎么转性了？” “哼！” 陆正明闻言，傲娇的转过了身子。 “哈哈哈哈！不跟你开玩笑了，时间紧迫，小爷这便告辞了，保重！” 翻身上马，召集士兵带着军饷便要回营。 “侯爷，万事小心！” 陆正明出言叫住蔡攸，郑重行了一礼。 蔡攸嘴角勾出一抹弧度，这老头还是会关心人的。 “告辞！” 马蹄声远去，很快，蔡攸与一百士兵们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次日一早，蔡攸将军饷下发给五万大军，连带着酒肉也一并分给每一个士兵。 中午，五万大军饱餐一顿，于下午列阵集结，兵发东北。 按照蔡攸的计划，是先要向东行进到登州，在那里坐船直达复州。 离开了东京城地界，蔡攸没来由感到一阵轻松，看来还是领兵出征适合自己。 两天后，大军已经到达河北大名府，稍作歇息，便又向东继续行进。 当过了青州后，大军行进的速度便放满了不少，蔡攸知道再走个四五天，便可抵达登州。 登州知州刘永信早早的就收到了朝廷圣旨，不敢耽搁，便提前征调了一批大船聚于港口，充做运兵船。 刘永信久闻蔡攸大名，对于这位暴脾气的前冠军侯可是不敢怠慢。 当蔡攸率军到达后，刘永信又是摆酒设宴，又是相赠粮草，搞的蔡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也太客气了吧！ 第365章 调船出海,混进来的赵构 人家盛情难却，蔡攸就勉强收下了他相赠的粮草，并说明回京后就跟老爹说，给他升升官。 刘永信等的就是这个，他早就想调到中央去了，如今得到蔡攸的肯定，这货激动的要死。 但他又哪里知道，蔡攸只是随便一说，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登州港口，停放着上百艘船只，这些船只有大有小，为了充数，刘永信这个二货甚至把渔民用来打鱼的渔船都给征用了。 蔡攸头疼的抚额，就这破渔船能把自己麾下的将士给安全的送过去么！ 幸好当初自己有远见，在复州建了一座造船厂，蔡攸飞鸽传书，令造船厂调来了十艘楼船，二十艘海鳅战船，这已经是复州造船厂全部的家底了。 本来蔡攸是想等有闲工夫的时候，用这三十艘战舰建立两只新水军，没想到今日居然用这些战舰来运兵。 又是几日的光景，当三十艘战舰到达登州港口后，蔡攸便下令立刻登船。 三十艘战舰，再加上刘永信先前征调的上百艘大中型船只，勉勉强强够用。 看着将士们一个个登船，蔡攸心中一紧，突然想起一件事，将士们常年生活在中原，根本就没坐过船，这要是晕船了可咋整。 使劲拍了一下脑袋，暗骂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不光是将士们，就连自己都没坐过船，上去了还不得吐死啊！ 可走海路可以大大缩短时间，比靠两条腿走陆路不知快了多少倍。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开弓没有回头箭，上吧！ 就在他硬着头皮刚要迈步上船时，一个略显瘦弱的士兵便绕过他，当先跑了上去。 “嗯？我军营何时有过这么矮的士兵？” 蔡攸泛起了嘀咕，同时迈开步子，追赶上了那名矮小士兵。 “你！站住！” 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蔡攸便将给他扳了过来。 “小兔崽子，怎么是你？” 擦了擦眼睛，蔡攸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但一睁眼却还是那副稚嫩的面孔。 没错，这矮小士兵正是赵构。 “嘿嘿，姐夫，又……又见面了哈！” 赵构一脸讪笑，后退几步就想溜。 “兔崽子，你给我站那。” 抓住他的手腕，蔡攸微微用力，面色不善道: “你小子还真是能耐，藏的倒挺深，连小爷都没发现，说！你小子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 “哎呦！姐夫，疼疼疼！快松手！” “少废话，老实交代！” 蔡攸横眉立眼，赵构不敢在嬉笑，撅着小嘴老实交代道: “谁让你不带我来，那我就自己想办法，你们出征的前一天晚上，我便偷偷溜进军营里，藏在了辎重车里，就这么一路颠簸，跟着你们过来的。” 说到这，赵构立刻变得委屈起来。 “姐夫，我这一路可是忍饥挨饿，待会上了船你可得好好给我补补。” “补个锤子给你！” 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蔡攸没好气道。 这小兔崽子还真是能耐，利用身材瘦小的优势，居然不声不响的混进了军营，然后还没被自己手下的士兵们发现。 看这削瘦的小脸就知道路上一定遭受了不少苦，而最令蔡攸惊讶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居然能忍受得了风餐露宿的日子，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十来岁的孩子乃是正儿八经的皇子。 就凭这份毅力，已经是在皇族子弟当中算是出类拔萃的存在了，蔡攸都不得不重新审视起他来。 但一码归一码，这份毅力虽然值得表彰，但蔡攸还是不愿带着他。 “卢风，差两个兄弟，把这小兔崽子给爷送回去！” 一听蔡攸这话，赵构顿时不干了。 “我不！好不容易来的，我不回去！ 姐夫，您就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吧！我是真想去长长见识。” 抱住蔡攸的大腿，赵构便开始说起了软话。 “不行！不好使！你偷偷溜出来，圣上一定会龙颜大怒，到时迁怒于小爷可就惨了。 再者言，你可是皇子之身，天横贵胄，出点啥事，小爷可担待不起。” 蔡攸想将这小子给甩开，奈何赵构死死地抱住他的大腿，说啥就是不松手。 “不要！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再说了，姐夫也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说着，赵构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大白牙。 “少来，你姐夫我忙于军事，还哪有时间管你，听话，你先回去，待姐夫班师后，给你带点土特产。” “不，就不，姐夫你不让我去，我就哭，回京后还要跟皇姐告状，说你欺负我，父皇那我也要去说，让他取消你和皇姐的婚事。” 赵构小脸紧绷，也学着大人的模样，威胁着蔡攸。 这小兔崽子人小鬼大，聪明的很，别看他外表是一副小屁孩的模样，其实都是表象。 “我特么……小兔崽子，小爷就不让你去，有能耐你回去就告状。” 蔡攸偏偏不吃这套，抬脚就踢，而赵构也是个小奇葩，嘴一咧，居然真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皇姐，姐夫他欺负我！” 哭声一浪赛过一浪，哭的同时，赵构抱着蔡攸的大腿就是不松手。 后者烦不胜烦，真想一脚给他卷海里去。 周围的将领们和士兵看到自家侯爷这副不耐模样，皆是哄笑出声！ “卢风，赶紧把这小子给爷弄走！” 蔡攸最烦小孩哭，不让他去也是为了他好，谁知这小屁孩还不领情。 “大哥……依我看，要不还是把他留下来吧！小殿下长途跋涉跟咱们来此，也不容易，不如就遂了他的愿，让他留下，见识见识军营生活与战场交锋。” 卢风劝道。 “是啊！侯爷，把小殿下留下吧！” 众将也是开口劝说着。 见这么多人替自己说话，赵构抬起脑袋眼巴巴的望着蔡攸。 “唉！好吧！今天小爷就少数服从多数。” 看着他那双大眼睛，蔡攸不由得想起了远在京城的赵福金，该说不说，这小兔崽子的眼睛和媳妇的那双美眸甚是相像。 “耶！我就知道姐夫对我最好了。” 赵构松开他的腿，起身欢呼雀跃着。 第366章 不可避免的晕船,打油诗 “哎！停停停！咱们事先说好，你要想跟着大部队也不是不行，那凡事就都得听从小爷的。” 蔡攸拉住了兴奋的赵构，严肃的说道。 既然这小兔崽子来了，那自己就满足他，正好也可以教教他如何依照战场形势做出决断，与排兵布阵之道。 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与提升阅历的完美过程。 自己要让他全面发展，着重培养文韬武略。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姐夫好生磨叽，你放心，姐夫让我往东我就绝不会往西。” “嗯！这还差不多，另外，这也是你人生中不可多得的一次长见识的机会，在军营里一定要多学多做，少说话。” 蔡攸耐心叮嘱着他，同时心里叹了口气，这下自己可又有活干了，需得时刻看着这个好动鬼。 “是！姐夫，咱们快快上船吧！我都快等不及了。” 说完，赵构便当先跑了上去。 蔡攸苦笑着摇摇头，随即跟上。 大军登船完毕，蔡攸下令，全速全进，目标复州港口。 旗手打出旗号，一艘艘大船脱离登州港口，驶向那一望无际的碧波汪洋。 蔡攸猜的没错，刚刚开船，一些士兵便受不了了，船只摇摇晃晃，他们根本就站不住脚。 但一想到能节省时间，难受的士兵便咬牙硬撑，撑到上岸就好了。 这种情况前两天还好，可到了出海的第三天，几乎有一半的士兵都开始了晕船，就连蔡攸自己也是犯了病，饭食不进，吃啥吐啥。 “呕！麻的小爷以后说啥也不坐船了。” 最大的一艘楼船上，蔡攸趴在栏杆边，面朝大海，口吐芬芳。 而在他旁边，趴了一排将领，也是同他一样，张着大嘴，嗷嗷狂吐。 “呕！大哥，还……还有多长时间，我……我受不了了。” 陈霸难受的一批，这两天是什么也吃不下去，喝水都吐。 “快……快了！赶紧，催催随军医官，晕船汤药到底配没配出来？” “呕！侯爷，以后坐船这种事，就别找末将了。” 王义面色惨白，有气无力道。 这帮大老爷们趴在一起，一边吐，一边骂骂咧咧。 而蔡攸旁边的赵构却是什么事都没有。 这小子正在呼吸着纯净的海风，一脸享受。 “姐夫，大海好美啊！以后你经常带我出来玩好不好？” “呕！” 蔡攸没说话，用一个字来回应了他。 “姐夫，你们真没用，你看我怎么就什么事都没有？” 吐槽了一句，赵构转身迈着小短腿，去找随军总医官去了。 幸好这位总医官从小生活在沿海州县，知道一些治疗晕船的土方法。 他连夜配药，并将配方告知其他医官，令他们快快熬药，救治士兵。 喝过汤药后，众人的晕船症状才稍稍得到了一丝缓解。 不吐了，蔡攸便又来了精气神。 在接下来的海上航行中，这小子便组织众将来了一场钓鱼比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望着眼前的海天一色，蔡攸不由诗兴大发。 张嘴就想吟诗，众将见此，纷纷凑了过来，都想听听这小子又有什么佳作。 结果是这小子张了半天嘴，但愣是一首诗都没想起来，看着围观的众人，他不由暗骂，这帮人没事瞎凑什么热闹，这不是等着自己出丑么。 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一首应景的诗来，情急之下，蔡攸眼珠子一转，大声吟道: “大海啊，你全是水！” 众将听后，皆是栽了个跟头，等了半天，你就给我们听这？还以为你能做出什么好诗来呢！这种打油诗俺们也能做出来。 “侯爷这文采还真是不拘一格，短短的一句诗其实已经概括了大海的全部。” 随军参谋萧格里抬手抚须，细细的为众人讲解着。 众将撇嘴，心道拉倒吧！欺负我们粗人不懂文学是不是。 虽然一个个的在心里吐槽，但却没人敢说实话。 卢风带头拍手: “大哥文采更甚往昔，让兄弟们佩服。” “没错，好诗啊！好诗！” 众将也跟着鼓起了掌。 还没等蔡攸说话，一旁的赵构先开口了。 “切，虚假，姐夫这句话连三岁小孩都能说的出来，哪里算得上是诗，你们这帮人的心思我也看的出来，就是怕惹他生气，才这么说的。” 赵构咧着小嘴吧啦吧啦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蔡攸与众将那尴尬的脸色。 “小兔崽子，就你话多是不是，长能耐了，敢拆你姐夫的台？再敢多言，小爷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蔡攸踢了他一脚，小声道。 赵构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话多了，小脸一红，随即讪笑道: “那个……咳咳，好诗，好诗啊！姐夫文采出众，佩服，佩服。” 说完，便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蔡攸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兔崽子，纯属是给自己捣乱来的。 傍晚，蔡攸在船舱中召集众将开会，商量下船后的进一步打算。 “王义！幽州，云州，临潢府各州县支援辽阳府的兵马现在到哪了？” 蔡攸抬头问道。 王义闻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书信，双手呈上。 “回侯爷，在咱们上船之前，前方就已经送来了军报，据悉，幽州各州共调派援兵六万人，由幽州都统制姜文台率领，现已行至距辽阳府五百里处的德远城附近。” “姜文台……六万大军……高丽十万大军……” 蔡攸低着头，喃喃自语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现在的具体方位是在哪？还有多久可以到达复州。” “侯爷，现在咱们已经出海将近一周，且一直在向正北航行，估计再有个三四天就可以到达复州港口。” 听了王义的汇报，蔡攸再度陷入沉思。 如今辽阳府兵少告急，高丽得理不饶人，猛攻之。 蔡攸在想，如何用计将这十万高丽军永远的留在大宋，而不是直接支援同他们硬碰硬。 走到地图旁，他开始细细研究起来，不停地自言自语，众将面面相觑，都听不懂这小子说的是啥。 第367章 海上遇险,损失惨重 “如果姜文台的六万大军逼近辽阳府，应该能同高丽周旋一些时日，以确保辽阳府不失。 那小爷不如就断了高丽棒子的后路，掏了他们的老窝。” 目光逐渐坚定，蔡攸执笔在高丽本土画了个大大的x。 “诸位，小爷有一计，可以使高丽陷入万劫不复之中，只是此计甚险，不知诸位可有胆量同行？” 见蔡攸神情肃然，众将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险计，但还是全部单膝跪地，齐声喝道: “侯爷尽管下令，吾等必然誓死相随。” “好！既如此，那小爷就说了。 如今高丽举全国之兵突入我宋境，猛攻辽阳府，国内防守必然空虚，小爷意欲突入高丽，悄声悄息，打他个出其不意，用最快的速度破其王都，灭其国祚。” “这……这太险了侯爷！万一那十万高丽军得到消息回援怎么办？到时候咱们就成了一支在敌人腹部的孤军了。” 王义担忧的说道。 “这一点小爷也想到了，需得拜托那姜文台了，马上给他飞鸽传书，让他务必牵制住辽阳府下的高丽军，不能使其回援。 待到咱们解决了高丽国内，就从后方同姜文台配合，前后夹击这支高丽军，将其灭之。” “侯爷，会不会有些不把握？” 王义依旧担心，他考虑的事情太多，担心失败继而孤立无援。 “哼！把握？打仗哪有百分百必胜的把握？不都是从中抓住机会，提前部署。 上兵伐谋，攻其不备，眼下就是个绝佳的机会，趁着高丽国内空虚，我们借机掏了他们的老窝，灭了他们。” “好！那末将边舍命陪侯爷！**娘的！” 王义最终被说服，眼神也变得越发坚定起来。 “好！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便传小爷将领，舰队改变航向，目标高丽皇都开京！” 将令下发，舰队立刻改变航向，结果第二天就遇到了暴风雨，平静的海面顿时卷起了数米巨浪，舰船在汹涌的狂涛之上随着狂风而剧烈摆动，显得是如此脆弱不堪。 蔡攸浑身湿透，屹立在舰首拼命了大喊，指挥着全局。 “娘的，不要乱，都给小爷稳住！” “侯爷！侯爷！有两艘战舰被巨浪打翻了。” 萧格里的叫喊声淹没在涛声之中。 “什么！你说什么！大点声！” “左翼有两艘战舰翻了，将士们也全部落入海中。” 这次蔡攸听清了，张开大嘴使劲喊道: “那你还等个屁！赶紧下令救人！” 萧格里领命，急忙聚集士兵放下绳索，靠近落水的士兵，但大海似是不想给他们这次机会，浪头越来越大，船身也越来越不好控制。 赵构从船舱跑出，拿着个木桶就开始舀海水。 “兔崽子，谁让你出来的，赶紧给爷回去！” 一个巨浪甩来，蔡攸眼疾手快，抓住了站立不稳的赵构。 “卢风！卢风！看紧这小子，要是他再跑出来，小爷砍了你！” 将这不听话的小兔崽子塞给卢风，蔡攸继续指挥大局。 “把没用的东西都给小爷扔了，稳住船身！扔！” 粮食，辎重，一包一包的被丢入海中……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放晴，海面归于平静。 蔡攸犹如死狗一般，躺在甲板上，双目无神，看着久违的晴天发着呆。 “侯爷，伤亡统计出来了，舰船沉了十五艘，失踪二十八艘，咱们损失……损失……” 话到此处，王义欲言又止。 “损失多少，说！” “是！大约损失五千兵马，伤了两千，粮草辎重尽数被丢入海中，损失惨重！” 蔡攸听后，差点没晕过去，这还没上战场呢！就损失了这么多士兵，最重要的是，粮草也没了。 “侯爷，您也别太伤感，最起码咱们的战马还在，因养在最底层，所以毫发无损。” “我们现在到哪了？” 蔡攸有气无力的问道。 "这……末将不知，这场风暴彻底将咱们的方向给吹乱了。” 不知具体方位，这可要了老命，还如何奇袭高丽国都？ 大军粮草所剩无几，蔡攸便命减餐，每日只吃一餐。 通过这次风暴，也让这小子认识到了大海的凶险。 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建造出一支不怕风浪的舰队。 舰队漂泊了两天，可算是见到了陆地，望着前面由远及近的小黑点，蔡攸大喜，管他是哪，先上去补充点食物淡水再说。 离得近了，蔡攸才看清，原来是一座小岛，岸边还有三三两两的渔民在晾晒渔网。 看见有人，蔡攸心里便有底了，命令舰队抛锚，他自己亲率三百卫士坐着小船上了岸。 渔民见到他们有些慌张，蔡攸大手一挥，卫士们便上前将他们都抓了回来。 “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小子露出笑脸，慢声慢语，心平气和的问道。 “叽里咕噜，xxxx……思密达！” 老头语速很快，说的话蔡攸是一句也没听懂。 不过最后三字他听明白了，这不就是高丽人的语言么！ “老人家，你慢点说，这是哪？” “xxxx，小可爱，思密达！” 蔡攸头疼的抚额，这特么说的是啥。 老头似乎明白他是啥意思，指着远处乱喊乱叫。 “麻的，你们谁会高丽语？出来跟他聊聊！” “侯爷，小的会，小的曾经随祖父去辽东贩过盐，因此略懂几句高丽语。” 一个校尉上前毛遂自荐，随便与老头对上了话。 校尉将蔡攸想表达的意思转述给了老头，并且言明需要粮草食物淡水。 “呼！侯爷，搞定了！” 半天过后，校尉擦了擦汗，叙述道: “侯爷，听这老头所言，这里是安眠岛，向东航行百余海里，便到了高丽本土泗沘城。” “泗沘城？那是哪里？”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但终归知道了方位。 老头喊来岛上的同族，给蔡攸送来了淡水，鱼干，与自家种的粮食。 蔡攸没啥给的，便留了千两白银，算是自己买他们东西的钱了。 带着食物淡水回了船上，蔡攸便吩咐把这些东西给将士们分分。 第368章 风暴改变航向,夜袭泗沘城 虽然这么点东西不够分，但也廖剩余无。 中午开饭，蔡攸端着一碗米汤独自回了房间，研究地图。 钟离彦刚这时端着一碗小鱼干走了进来，看了看蔡攸那碗稀的不能再稀的米汤，叹道: “侯爷，吃点鱼肉吧！” “不吃，拿走给那些伤员分一分。” 蔡攸头也不抬，找着泗沘城的方位。 “侯爷！你那碗水根本就喝不饱，你还是……” “少废话，让你去就去，去给伤员分了。” 蔡攸仰头，一口干了米汤，突然间视线扫到了泗沘城。 “我靠，怎么给咱们吹到这来了。” 这场风浪还真是威力奇大，使舰队脱离了计划中的航向，吹到了开京南面的海域。 这里距开京还有个几百里，倒是距泗沘城挺近的。 泗沘城位于开京南方，距离开京也有些距离。 蔡攸又开始泛起了头疼，这老天爷是成心不让自己如意啊！ 既如此，那就先拿下泗沘城，补充粮草，再说其他。 第二天半夜，舰队靠岸，大军迅速下船集结，在蔡攸的带领下向着泗沘城而来。 在海上飘了小半个月，众人的腿都软了，如今下到陆地，那熟悉的感觉再次顺着大腿传遍全身。 就连蔡攸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还是陆地好啊！ 借着夜色，大军涌向泗沘城，路上还抓了两个当地百姓作为向导。 据他们所说，两月之前，高丽国王王俣调集全国之兵十五万汇于都城开京。 其中，十万大军攻入辽东，五万大军作为预备队，在边境之上，随时支援。 蔡攸听后哈哈大笑，高丽还真是小国寡民，区区十五万驴球马蛋也敢同大宋叫板。 那也就是说，高丽国内现在没有一支正规军，空虚的不能在空虚了。 估计国主王俣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有一支宋军兵行险招，来掏自己pi股。 王俣自大，只想要辽东富庶之地，经过金勇浩一顿忽悠，不顾后果直接倾举国之力，猛攻辽东，却忘了在家里留点兵力，以防万一。 这傻皇帝此举无疑是给了蔡攸机会，这小子大喜，看来天意如此啊！ “传令，大军全速前进，务必要在天亮前拿下泗沘城！” 午夜时分，大军赶至城下，离得近了，蔡攸好悬没乐出声，面前这座城池的城墙低的可怜，且上面一片漆黑，似是没人把守。 这哪是一座城池啊！跟大宋境内任何一座州县相比，这泗沘城连个村都算不上。 最初制定的攻城计划现在也用不上了，不是不用，而是高丽不给机会，没有士兵把守，还攻哪门子城。 士兵们抛出挠钩，固定在城墙的砖石上，随即顺着绳索便爬了上去。 如此低矮的城墙，根本就不需要耗费多大的力气。 蔡攸上来后，便看见不远处有一团光亮，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便带着十几个卫士先行上前探路。 走进光亮一看，原来在城楼里，十几个高丽士兵正在喝酒取暖，扯着闲话。 那叽里咕噜的言语，蔡攸是一句也听不懂。 “动作快点！留一个活口！” 卫士们点头应是，随即一脚踢开大门，拔刀便冲了进去。 里面的高丽士兵吓了一大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去拿兵器，便被这些卫士砍翻，只剩下一名高丽士兵缩在墙角，看着慢慢逼近的十几个大汉瑟瑟发抖。 喊过来那名会高丽话的校尉，蔡攸便让他上前问话。 一番你问我答，校尉回身汇报道: “侯爷，弄明白了，这货说因高丽国主征调走了大部分士兵，所以泗沘城守军稀少，只有三百人左右，现都在军营里睡觉。” “好！赶紧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 爬上来的宋军士兵从内部打开了那小的可怜的城门，大部队开始涌进泗沘城。 应蔡攸将令，大军一半入城，另一半则是将泗沘城给围了起来，以防有人逃跑，出去报信。 蔡攸亲率一百五十卫士赶到军营内，先是放了一把大火，然后在高丽士兵的惊呼声中开始了屠杀。 本以为高丽士兵有多厉害，十万大军就敢入侵辽东。 今天一见，简直是刷新了蔡攸的三观。 这一个个高丽士兵长的甚是白净，但打仗却垃圾的一批，见有人入侵军营，一部分惊醒的高丽士兵二话不说，抬脚撒丫子便跑。 虽跑得出军营，但跑不出外面宋军的包围，下场自不用多说。 大多数高丽士兵奋起反抗，可那武器装备晃的蔡攸眼睛有些疼，这装备也太差了吧！ 使的尽是一些生了绣的铁刀，这玩意别说砍死人了，切个菜都切不动。 更令这小子大开眼界的是，还有用竹枪，竹刀的，搞的蔡攸都有些胜之不武了。 看着眼前站成一排围攻自己的五个高丽士兵，蔡攸摇了摇头劝道: “放下武器，饶你们一条活路。” 刚说完便想起这帮王八蛋可能听不懂。 果然，对面回应了一句听不懂的言语，紧接着做出了一个动作。 喊杀声中，只见对面五人将手中的竹刀，铁刀放落在地，用眼神示意蔡攸，随后一上一下的比划着。 “哎！对对对！真聪明，投降！放下武器，不杀！” 为了使他们更能体会到自己的意思，蔡攸放下断魂枪，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但对面五个士兵却没有这个意思，见蔡攸犯傻扔了兵器，便以最快的速度拿起竹刀，铁刀，朝着蔡攸冲来。 “吾靠！玩阴的！” 被这五个王八蛋戏耍，蔡攸恼羞成怒，麻的爷好心好意不杀你们，可你们却不领情，既如此，那就一个不留。 他想弯腰拾枪，但五人的攻击已到，无法，只能是放弃，闪身后退。 向后下腰闪过刺来的一把竹刀，蔡攸一脚踢在这高丽士兵的下巴上，紧接着顺势翻了个跟头，站直身体，趁着这王八蛋捂着下巴惨嚎之时，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夺过竹刀作为临时武器。 但剩余四人的攻击也刚好杀到，暗骂一声，他便以身前的高丽士兵作为掩护，握住他的手腕，挥舞竹刀阻挡。 第369章 卫士护主,愤怒的蔡攸 “叮叮当当”五六招过后，蔡攸火气上涌，夺过竹刀，一脚将作为自己掩护的高丽士兵给踹了出去，而后举刀猛刺。 竹刀刺入那高丽士兵的后心，他捂着那脱臼的下巴倒了下去。 见同伴死了，四人并未起惧意，而是更疯狂了。 蔡攸紧握竹刀，一人独战四人。 侧身避过两道攻击，蔡攸向着左面斜刺一刀。 “噗呲！”刀子入肉声传来，抽刀血溅，一名高丽士兵应声倒下。 “赶紧的，一起上吧！” 蔡攸不耐的招了招手，三名高丽士兵大喊一声，刚要冲锋，十几个卫士便围了上来。 一拥而上，砍死两人，还剩下一名高丽士兵举刀后退，与卫士们对峙着。 “吾靠，这是小爷的猎物，你们也敢抢？” “兄弟们怕侯爷受伤，这才出手，还望侯爷见谅！” 瞪了这卫士一眼，蔡攸走到那高丽士兵面前。 “再给你一次机会，投降不杀！” 仅存的高丽士兵左瞧瞧，右看看，见周围的尽是倒下的同伴，他有些动摇了。 “哐当！” 扔了手中的铁刀，他也学着蔡攸先前那般，将双手举过头顶。 “收拢尸体，就地焚烧！” 蔡攸转身吩咐道。 可就在他转身之际，那高丽士兵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然后快速朝着蔡攸刺来。 “侯爷！小心！” 距离蔡攸最近的卫士猛地扑了过来，挡在了蔡攸身后。 “噗呲！” 当蔡攸反应过来时，那卫士已经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余卫士急忙将那高丽士兵制服，蔡攸一脸悲愤，抱住了那替自己挡了致命一击的卫士。 “兄弟，挺住！医官！快叫医官来！” “侯爷，属下……属下……” 怀里的卫士挣扎着想说什么，但最后头一歪，死在了蔡攸怀里。 “啊！” 蔡攸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将卫士的尸体放平，缓缓起身提剑走向那高丽士兵。 满身血污的他，提剑一步一步走来，脸上布满寒霜，模样煞是狰狞。 “把他的手伸出来！” 卫士们立刻照做，将高丽士兵的一支胳膊死死地固定住。 在这王八蛋的叫喊声中，蔡攸对准了他的手指头一剑斩下。 一根手指很轻易的被斩了下来，高丽士兵发出一道惨烈的杀猪声。 “王八蛋，小爷今天就让你尝尝十指连心的滋味。” 蔡攸连连挥剑，每一剑都斩落了一根手指。 那高丽士兵已经疼晕过去了，蔡攸神色冰冷，又是唰唰两剑，将他那没有了手指的双手斩了下来。 惨叫声连连，高丽士兵又疼得醒了过来。 “来人，将他带下去，明日五马分尸！把头颅留着祭奠小七。” 蔡攸沉声下令道，便有卫士拖着奄奄一息的高丽士兵下去了。 走到小七的尸体旁，蔡攸愤怒的双手握拳捶地，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中，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心慈手软，那小七也就不会惨死。 “侯爷！您别太自责了，小七也算是为您尽忠了。” 不顾满身鲜血的尸体，蔡攸弯腰将小七橫抱而起。 “去！去城中找一副最好的棺木，将小七好生装殓，小爷要把他带回大宋，带他回家。 还有，将俘虏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传令三军，日后夺下高丽的任何一座城池，不留俘虏，全部斩杀。” 这小子是真怒了，就是因为自己的大意，这才酿成大错，小七惨死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军营被一把火夷为了平地，连带着高丽士兵的尸体一起，也被烧成了灰。 小部分高丽士兵逃出城，却遭到了留在城外宋军将士的围堵。 三百守军，一个不剩，尽数被杀。 百姓们第二天才发现，短短一夜之间，泗泚城竟然易主了。 找遍城中，蔡攸也没有找到最高长官，只找到了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县令。 经过一番你问我答才知道，原来国主王俣举兵时，把各地的留守官员也召集了过去，美名其曰组成参谋团，为了攻伐辽东出谋划策。 蔡攸听后笑了，这不是纯煞笔么，这还真是为了夺取辽东，不择手段啊！ 既然城内没有负责人帮着征粮，蔡攸便只好是花钱买粮食，自己出征前带的这点现钱银子都花在了买粮食上面，之前在安眠岛也是。 但就凭自己这点钱，也买不到多少粮食，高丽人不认银票，这让蔡攸很是无奈，空有厚厚一沓银票却无用武之地。 而高丽百姓们听说了宋军花银子买粮食的消息，立即奔走相告，同时将自家的余粮都打包装好，带到了宋军临时大营。 营门口，百姓们排着长队，等待宋军买粮食。 看着热情的百姓，蔡攸无奈的摇摇头，自己也想花钱买，但现在是兜比脸都干净，浑身上下一文也无，还买个锤子买。 “大哥，不如咱们把粮食都抢过来如何？反正这帮高丽棒子也不认识咱们。” 陈霸咧开大嘴，支起了馊主意。 “不行，人家老百姓也不容易，咱们哪能抢人家的。 再者说，咱们宋军纪律严明，怎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此事不可再提。” 蔡攸不作犹豫，直接便是给拒绝了。 “那咋整？咱们可是刚刚上岸，路程还远着呢！” 没理会他，蔡攸低头沉思片刻，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去！立刻将出征前圣上赏给将士们的饷银收上来，不用收多，收他个五千人便可。” “可是大哥，那些都是将士们的饷银，用这钱买粮食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那你说怎么办？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小爷也是没办法了。 收钱时同将士们说，回京后小爷都给他们补上。” 就这样，饷银收上来后，蔡攸转手便买进了一批粮食，虽说不够大军吃一周的，但有总比没有强，先买上一点再说其他。 高丽百姓拿到银子后，一个个欣喜若狂，跪在军营门前又是磕头，又是哇啦哇啦的说着什么。 这种情况给蔡攸整懵了，我花钱你拿货，平等交易，这不是很正常么！至于行如此大礼，感恩戴德么？ 第370章 突入腹地,商量放弃开京 从老县令口中得知，原来高丽底层民生生活状态太差，穷人穷的没边儿，而贵族却富的流油，然后还欺负穷苦老百姓。 听老县令说，卖粮的百姓们拿了银子便可买酒买肉，置办土地，买上耕牛家畜，改善改善生活。 “怪不得这帮百姓拿了银子这么高兴，原来是这样。” 蔡攸算是明白了，这都是社会剥削严重导致的。 不止这泗沘城是这种情况，整个高丽全境都是这样，尤其是王都开京，贵族等级更是森严，老百姓根本就没有地位可言。 蔡攸叹了口气，在大宋也有着同高丽一模一样的情况，东京城及周边州县能好点，毕竟是天子脚下，而且近两年徽宗听从蔡攸的建议，大力发展民生，效果极佳。 但在徽宗看不到的地方，欺压百姓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摇摇头，收回思绪，蔡攸也朝着百姓们回了一礼，感谢他们送来的粮食，助宋军度过断粮的危机。 次日，大军集结，离开了泗沘城，城中百姓自发出城相送，对于给他们银子的宋军很是有好感。 而蔡攸见此情形，又想到高丽百姓受压迫严重，一个计划在他脑海里油然而生，能不能借助百姓的力量推翻高丽王朝呢？ 想着，他便立刻行动，喊过那名会高丽语的校尉，由自己口述，校尉执笔，用高丽语写了四五十张的布告，痛斥皇室与贵族的罪行，并说明大宋天军是来保护百姓的，只有相助大宋官军，才能推倒中央的压迫统治。 将四张布告贴在泗沘城的四处城门上后，才带着大军离去。 离开泗池城，大军便开始北上，由于腹地防守空虚，倒也没有士兵发现这支大宋官军。 拿下距泗沘城不足百里的熊津城后，蔡攸依旧是花钱买粮，广贴告示，痛斥高丽皇室与贵族的罪责。 蔡攸还真的谢谢徽宗，他这十万两的军饷还真是起到了大用处。 熊津被破后，下一个目标便是清州。 清州位于高丽国都西南方向，距离只有百余里，可以说拿下清州，便可以长驱直入，直逼开京。 五百守军乃清州城全部的兵力，虽然兵力稀少，但还是要负隅顽抗到底。 到此后，蔡攸也懒得废话，直接便是利用兵力优势，攻陷了清州城。 休整两日，大军直逼开京城。 开京城乃高丽王都，也是整个高丽最为雄壮的城池，在历代国主的经营加固下，开京城变的坚不可摧，城高十余丈，只是内里规模同大宋东京城相比，显得还是有些不够看。 这几日，腹部各地接连失守，消息也终于是传到了开京城。 当国主王俣得知消息后，惊的从王座上摔了下来，这货做梦也梦不到，大宋官军居然摸到了高丽本土，从后方一路横插而来。 而民间也是谣言四起，说大宋天军是来解放全高丽的穷苦老百姓，推翻王氏王朝统治的。 王俣惊慌失措，第一个念头不是死守开京城，而是想着赶紧跑路。 但他下旨跑路时，有几个老臣便不干了。 其中，当属宰相高俊义为最，他坚决反对跑路，跪地厉声阻止王俣放弃国都的行为。 “陛下不可逃跑，开京乃我高丽国都，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如若国都失守，天下大乱，民心必失，因此，老臣请求圣上不要走。” 王俣一脸不耐，正了正衣冠不满的呵斥道: “相爷说的倒是好听，但现在开京城内只有守军一千，我们拿什么抵挡宋军兵锋？” 这狗皇帝心里也有些许懊恼，当初是自己大意了，早知道如此，就应该留下一些兵力以防备突**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干着急，大眼瞪小眼。 “回陛下，老臣认为，应当立即派出快马前往辽东，命令大军立刻后撤，赶回开京勤王。” 一听这话，王俣连连摇头，否定道: “不可！辽东在大辽时期就是富庶之地，如今咱们好不容易有希望占领此地，岂有撤兵之理？ 再者就是路途遥远，大军返回也需要一些时日，而宋军即将兵临城下，可谓是远水止不了近渴。 所以，依朕的意思，暂时先逃往咸兴府避祸，宋军孤军深入，定然坚持不了太久，等到我国勇士拿下辽东后，在回头反击，一举将宋军给赶出去。” 高俊义听后差点没被气死，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皇帝，这不是傻子么？ 哪有放弃国都主动让给人家的，还说攻陷辽东后再打回来。 可辽东攻陷了还好说，要是没攻陷呢！到时候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拿什么打回来。 再者说，主动放弃开京给大宋，这样只会使民心败散，国祚都没了，那高丽也就等同于亡了。 “陛下不可，天下人可都看着呢！如果您主动逃跑，失脸面丢人是小事，一但民心没了，那我高丽可就真完了。 还请陛下下旨，聚全城之力守住开京，同时令辽东大军速速返还。” 高俊义义正言辞的说着，几个支持的老臣也是出声附和。 奈何王俣是铁了心的要跑，在他看来，高丽大军一定可以攻陷辽东，不会让自己失望。 那自己就先委屈委屈，暂时离京一段时日，只要拿下辽东，那一切就都好说了。 这狗皇帝把宝都押在了高丽大军身上，没想过战败的后果。 君臣上下谁也没有看出来蔡攸的正真意图:掏了后方，两面夹击。 “行了，相爷不用再劝了，朕心意已决，就按照朕的意思去办，立刻收拾国库，将朕的宝贝全部带上，咱们下午就出发。” 这时，从大殿外跑进来一名宫中侍卫，跪地便奏道: “不好了陛下，宋军距离咱们开京只有不到五十里的距离了。” “什么？” 听到这话，王俣吓的顿时又瘫软了下去。 没想到宋军的行军速度居然会如此之快，这狗皇帝心里暗恨，为何当初不多招募点士兵，要不是因为现在自己兵少，也不会退而求次，主动将开京拱手相让。 高丽国土面积不大，且又穷的叮当响，尤其是民生方面，最是严重。 第371章 王俣出逃,主动放弃开京 在这种情况下，高丽要养活全国的十五万大军都费劲，更别说再行募兵了，根本就没钱养。 这次出征，也是差不多掏空了老底儿，王俣经不住诱惑，认为只要攻陷辽东富庶之地，那日后高丽的实力就会逐渐壮大。 正是因为有此信心，这狗皇帝才把十五万大军全部压了上去，十万大军猛攻辽阳府，剩余五万则是作为预备队。 如此不计后果，不考虑其他因素，以至于被宋军掏了pi股都没有兵力去抵抗。 “传朕旨意，备好车驾，另外令镇殿将军李万隆留守在此，抵御宋军，替朕守住京师。” 说完，不等高俊义再劝，转身便匆匆走了。 大臣们赶紧跟上，免的留在这等死。 此时，最苦比的当属镇殿将军李万隆。 这货内心凄苦，心中大骂王俣，怎么把这种破差事交给了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王俣主动放弃开京要跑路，而开京兵少，定然会落入宋军之手。 既如此，那还让自己守个屁，这不是成心让自己送死么！李万隆气的直骂娘。 再说了，城内总共也没有几个高丽士兵，自己拿啥守？ 如此必死的局，还有必要把自己留下来么？ 李万隆感觉王俣就是成心的，可能是因为上次他撞破了自己与后妃的奸情。 “娘的，王俣，你个小人，你倒是拍拍pi股一溜烟跑了，却留下老子在此受死。” 李万隆心中不服，但又无可奈何，只好是眼巴巴的看着王俣与一众大臣们出了南门跑路了。 顺带一提，王俣走时还带走了城中的一千守军，连半个兵马都没给李万隆留。 李万隆这个气啊！他现在可以肯定，王俣就是在公报私仇，想要留自己在此等死。 而在王俣跑路后，这货便开始思考起了对策，决不能在此坐以待毙等死。 他王俣想要借宋军之手杀了自己，那自己就偏偏不让他如愿。 唤过几个心腹过府，便开始商量起了对策。 “都说说吧！该怎么办！咱们的这位陛下可谓是歹毒的很，明显是不想让咱们活。” 李万隆话音刚落，其中一名心腹便说道: “将军，陛下走时带走了城内的所有兵马，这开京就犹如一块摆在大宋面前的肥肉，不用花费丝毫力气就可吃进嘴里。” “这些本将军都明白，现在说的是咱们该怎么办？” 李万隆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这……要不咱们也跑？” “跑！跑能跑到哪去？无兵在手，跑到哪里去都是光杆司令。” 说到这里，这货面露狰狞之色，气愤的将面前的桌子给掀了。 要是自己手里有兵，何苦如此犯愁。 如若兵权在握，刚刚早就推翻王俣，自己做皇帝了，或是出走开京，寻得一处新地，自立为王。 但现在，形势差的一批，连何去何从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了。 几个心腹也是愁容满面，他们也不想在此等死，但想不出来该怎么办，一个个便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干看着。 “你们这几个废物，平时吹牛一个比一个强，如今到了关键时候，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见没人说话，李万隆破口大骂，他心中本就积攒了许多火气，大骂一通后，发泄出来了不少，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王俣，你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了，反正也没个活路了，那老子就投降大宋。” 李万隆的眼神逐渐转为凶狠，咬牙切齿的痛骂着王俣。 被逼无奈，这货已经决定投奔大宋，要借宋军之手替自己报仇。 下午时分，蔡攸率大军赶到开京城下，便见城门大开，十几个人躬身立在城门两边，像是在迎接自己。 这小子刚要上前，去被卢风拦了下来。 “大哥，高丽人贼得很，谨防有诈。” “小爷知道，不过你却多虑了，他们兵力不足，就是有诈又能如何？” 自信一笑，拍马快速奔上前去。 等在城门处的李万隆见宋军来了，急忙上前迎接。 “高丽镇殿将军李万隆恭迎各位将军。” 这货躬着身子，姿态放低，想要给蔡攸留个好印象。 “哦？你会说汉话？” 蔡攸好奇的问道。 “回将军的话，末将幼年时曾和家父去过大宋，并在那里生活了一段时日，因此也就学会了汉话还有一些基本礼仪。” 蔡攸点点头，继而又道: “如果你们想要投降的话，那就叫你们的皇帝亲自出来递上降表。” “这……将军有所不知，王俣那厮已经跑了，末将因不满他的为人，这才弃暗投明，投奔大宋。” “啥？跑了？” 蔡攸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还以为能抓住高丽皇帝呢！没想到人家的动作比自己还快，听到风声就先跑路了。 “走！先入城，你！给小爷讲讲城内是什么情况。” 大军开始入城，基本没遇到反抗就控制了四面城防。 李万隆讨好似的为蔡攸牵着战马，耐心的讲解着城内的情况。 “将军，现在城内一兵也无，仅剩的一千城防军也被王俣那厮给带走了，这厮逃到了咸兴府，妄图征伐辽东的士兵大获全胜，然后转头再围剿你们。” 蔡攸听后瞬间明悟，这狗皇帝还真是有点魄力，国都说放弃就放弃，寄希望于辽东的高丽大军身上，想要在攻伐辽东成功后，在回身收复被自己夺取的开京与其他州县。 不过，这种美梦注定是不会实现的。 “一个赌徒罢了，那十五万高丽军将会永远留在大宋。” 听了蔡攸这不带感情的言语，李万隆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难道大宋派出大部队援兵了？他如此想到。 老规矩，到了开京后，蔡攸命人继续贴告示，并命人在闹市痛斥王俣的罪责，使其失去民心。 但领蔡攸不知道的是，在王俣出逃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再得开京百姓们的民心了。 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开京，蔡攸便准备在这休整几日，补充一下粮草，继而研究下一步的计划。 第372章 众将议事,驰援辽阳府 “吾靠！这就是你们高丽的皇宫？也太……朴素了吧！” 看着面前的高丽皇宫，蔡攸忍不住吐嘈道。 说是皇宫，还不如说是几间连在一起的屋子，除了土之外，别无任何特点。 蔡攸越看越觉寒酸，就连蔡府的格局都比这好上百倍。 本想着体验一番住在高丽皇宫的滋味，却不料让他失望至极。 “将军，这里自然是比不上你们大宋，您就稍稍将就将就吧！” 见蔡攸嫌弃皇宫简陋，李万隆老脸一红，作为一个高丽人也是面上无光。 “好了，没什么事你就先退下吧！” 挥退了李万隆，蔡攸自行走到王俣的寝宫，推开门一看，里面摆放的物件倒还符合皇室标准，虽说算不上多金碧辉煌，但也有一丝奢侈之风。 “大哥，大哥，兄弟们有重大发现。” 刚躺下，陈霸就推门闯了进来。 蔡攸不耐的的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说。 “大哥，咱们这次发了，皇宫国库里有不少的金银珠宝，还有一些书法字画之类的。” 一听有钱，蔡攸立刻就来了精神，跟随陈霸赶到国库，便见果然如此，地上堆满了金银，还有各式各样的珍宝。 蔡攸哈哈大笑，这定是那王俣走的匆忙，来不及装车，如今却都便宜了自己。 “看来高丽皇室还是挺有钱的么！来啊！传小爷命令，把这国库里所有的东西都给小爷打包装走，毛都不给他们留。” 白白得了这么多钱，这小子乐的是合不拢嘴，以至于高兴了一夜。 次日上午，蔡攸召集众将于皇宫内议事，李万隆也被这小子叫了过来。 如今拿下高丽国都，那就已经是等于灭了高丽了，但皇帝王俣却逃到了咸兴府，蔡攸想要斩草除根，彻底除去王氏皇族，将高丽纳入大宋版图。 可现如今辽东局势甚危，自己在这里修整几天后，就必须赶到辽东边境，配合各州援兵，前后夹击，灭了高丽大军。 但活着的王俣却始终是个祸患，蔡攸想一口气解决高丽问题，然后再安安心心出兵。 仅靠煽动百姓也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还得需想个办法，解决了那王氏皇族。 他拿不定主意，便询问了一下众将们的意思。 “诸位，如今开京被攻陷，那下一步是该进军辽东，还是先解决逃到了咸兴府的王氏皇族呢？” 听到蔡攸的问话，众将纷纷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有的主张斩草除根，光拿下高丽国都开京还不够，应当乘胜追击至咸兴府，抓住王俣，彻底灭了高丽。 也有的将领则是言明辽东局势，认为该立刻，火速驰援辽东。 众口云云，各持己见，意见大不统一。 大将王义率先说道: “侯爷，咱们最初制定的计划就是深入高丽腹地，用最快的速度拿下这开京，然后从后面赶紧去支援辽东。 所以，末将认为应该先去支援辽东，再灭王俣，那咸兴府位于高丽北方，咱们要是前去，就还得绕路，昨日趁着他们没跑远就应该派兵追赶。” 蔡攸颇为赞同他所说，同时有些暗恼，昨日高丽群臣刚刚出逃时，定然跑不了太远，自己率兵追赶好了，不应该耽误一日，要是昨日追赶，定能撵上逃跑的高丽群臣。 现在这帮王八蛋早就跑了个无影无踪，自己要是再想追赶，可就难了。 “唉！这事都怪小爷，不应该小瞧高丽，小瞧那王俣。” 叹了口气，蔡攸自责道。 昨日事昨日毕，昨日就应该处理完这事，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耽误了。 这小子好像有强迫症一般，高丽正牌皇室不除，他就认为不算彻底灭了高丽。 “侯爷，不如咱们分兵而行，一路驰援辽东，一路去咸兴府抓高丽皇帝。” 一名将领出来建议道。 “不可，如今咱们只剩下了四万多兵力，岂可分兵而行？你们别忘了，算上高丽士兵的预备队，可是有十五万大军盘踞在辽东。” 蔡攸没作思考，直接便是拒绝了，看向王义又道: “王将军说得对，辽阳府还在等着咱们驰援呢！现如今那面是个什么情况？” “回侯爷，姜文台将军刚刚飞鸽传书送来军报，说是各州的援军已经到达辽阳府，牵制住了高丽大军。 同时姜老将军希望咱们赶紧行前后夹击之计，以免迟则生变。” 接过王义递上来的军报，蔡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最终下定决心拍板决定道: “好！既如此，那就先灭了高丽大军再说，至于那王俣，就先让他再多活一些时日，反正早晚都是小爷的囊中之物。” 决定后，蔡攸火速下令，大军再休整一天，明日出发。 散会后，蔡攸刚想挥退众将，让他们下去准备，就见降将李万隆走到当中，支支吾吾的说道: “侯爷，末将有事情想要求您相助。” “有事就说，别磨磨叽叽的。” 蔡攸本来是不想搭理他，但一想到这货了解王俣，了解皇室，应该还有大用处，便耐心的听他说话。 “侯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那王俣与末将有不共戴天之仇，末将做梦都想杀了他。 所以想跟随在侯爷身边，到时助侯爷破那咸兴府，但只有一点，那就是请侯爷让末将亲手杀了那个混蛋。” 蔡攸还以为他要求自己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这等小事。 通过这货昨日一五一十的交代，蔡攸已经了解了他与王俣之间的恩怨。 跟皇帝的妃子有奸情，自己要是王俣的话，那也会置他于死地。 而王俣想要委婉的弄死这货，便令他留在开京。 “好吧！小爷答应你，那你就跟着…………” 话到此处，蔡攸突然住嘴，脑海里一个想法由然而出，自己何不让这货代替自己去征伐王俣呢？ 而且灭了高丽后，自己还需要一个有威望之人来打理这面的事，如若派宋人来打理，短时间内应该会很难适应。 那不如就选择一个傀儡，稍加以扶持，恩威并施，让其感恩戴德的同时，不敢驳逆大宋。 第373章 你想多了,高丽宣抚使 这个想法刚一萌生，就迅速得到了蔡攸的认可。 只见这小子一脸正色，双目直射向李万隆。 后者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心里发慌。 就在这王八蛋惶恐不已时，蔡攸开口了。 “李万隆，如果让你管理高丽，你有信心做好吗？” “啊？” 一时间，李万隆有些懵比，不知道他是啥意思。 “你啊个屁！听不懂话啊！小爷问你能不能管理好高丽全境。” 李万隆抠了抠耳朵，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是想要扶持自己做皇帝的节奏吗？ “说话！” 见这王八蛋呆愣当场，蔡攸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语气也拔高了三分。 “啊！是是是，侯爷放心，末将有信心管理好高丽全境。” 这货一脸激动，连连点头哈腰，同时心里大喜，自己就要做皇帝了。 “那好，反正除了你小爷也再挑不出别人来了，既然这样，那小爷就交给你一个任务。” “侯爷请说，侯爷请说。” 李万隆激动的都快要哭了，他何时想过这等好事居然会落到自己头上，别说一个任务了，为了做皇帝，就是几十个上百个任务这货也会无怨无悔的去完成。 换句话说，就是现在蔡攸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只要能当上皇帝，给蔡攸**都行。 “是这样，小爷想让你去征伐咸兴府，活捉高丽皇室与那王俣，如若反抗，就地格杀。 当然，能活捉最好。” 李万隆闻言，笑脸顿时转化为满面的愁苦。 “不怕侯爷您笑话，末将手下现在是一兵也无，这征讨王俣是有心无力啊！” “无妨，你待会就去城中募兵，武器装备皆由小爷给你调派，另外，小爷还会给你留下五百大宋勇士，助你成事。”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侯爷放心，不活捉王俣，末将提头来见。” 李万隆跪倒在地，嘭嘭嘭就来了一番磕头行礼。 “起来吧！小爷听说那王俣走时只带走了一千人，那也就说明，咸兴府应该会很好拿下。 如若这般，那你就再辛苦一下，替我大宋去讨伐其他州县，务必要让他们臣服于我大宋。 这两个任务你要是完成的好，那小爷就奏明我朝圣上，让你管理高丽全境。” “侯爷放心，末将必不辜负侯爷厚望。” 李万隆激动万分，居然爬到了蔡攸脚下，用自己的衣袖为这小子擦拭着毡靴。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你很不错！” 蔡攸仰天大笑，对于李万隆这种行为很是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小子要的是一条听话的狗，而不是一只喂不熟的狼。 但对于这货，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需得派人时刻盯着他。 “侯爷大恩大德，末将毕生难忘，如若让末将当上皇帝，那末将愿意奉大宋为父，年年朝贡。” 一想到就要做皇帝了，这货就兴奋的要死。 “皇帝？什么皇帝？” 蔡攸一脸不解，自己何时说过要让他做皇帝了？ 李万隆愣了愣，随即小心翼翼道: “不是您说的让末将管理高丽全境么！这不就是做皇帝的意思？” 蔡攸听明白了，原来这货是会错了意，自己只说让他管理高丽全境，并没有说过要让他做皇帝。 “原来如此，李将军，是你自己有些想当然了，小爷可没说让你做皇帝。 高丽入我大宋，不可能在为一个国家，只能是作为一个行省般的存在，小爷想让你做行省宣抚使，而不是皇帝。” “啊？” 听了实情后，李万隆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地，原来还真是自己相当然了。 这货还在幻想着做了皇帝后的种种，没想到打击竟来到这么快。 蔡攸看出了这货的小心思，冷哼一声道: “行了行了，别哭丧个脸，让你管理高丽全境已经是很不错了，你要是不干，小爷就另选他人，相信在这开京城内，想干的人多的是。” “侯爷！末将干，末将答应便是。” 李万隆连忙重新跪地，他想明白了，管他是不是皇帝呢！反正到时做了宣抚使还属自己最大，目前最主要的就是抱紧蔡攸的大腿，这可是自己一生中难遇难求的一次机会，一次成为人上人的机会，需得牢牢把握住。 只要抓住高丽皇室，摆平其他州县，到那时整个高丽就归自己所管理了，所以这种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从不做皇帝的失落中走出，李万隆连连叩首，表示忠心。 散会后，李万隆躬着身子退了出去，他要赶紧去城中募兵，完成蔡攸交代给他的任务。 “陈霸，你带五百兄弟跟他同去咸兴府，时刻看着他，万一这王八蛋要是有反水的异心，直接杀掉。” 对于这李万隆，蔡攸还是有些不太放心，需得考察考察，然后再决定是否将管理高丽全境的重任交给他。 “嘿嘿，大哥放心，俺一定盯紧这高丽棒子，就算是他睡觉出恭俺也跟着。” 回府后，李万隆召集心腹说明情况，将不能当皇帝的失落情绪也给发泄了出来。 几个心腹倒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纷纷劝说着他。 “将军，这已经不错了，您想想，咱们以前在高丽朝堂，处处都得看那王俣的脸色，如今那冠军侯许诺您了这么一个肥差，管理高丽全境啊！ 虽说受大宋管制，但您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宋军走了，那您不就相当于是皇帝了么，只要向大宋称臣，每年朝贡，得到大宋庇护，那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对啊！” 听了心腹的劝说言语，李万隆豁然开朗。 宋军走了，自己不就是高丽的土皇帝么，到时候山高皇帝远，也管不到自己。 这货想的倒是挺美好，认为大宋管不到自己，殊不知蔡攸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既然想要扶持个傀儡，那就必须得派人看着他，以防傀儡有二心。 满心欢喜出府，这货便按照蔡攸的吩咐，在城中开始募兵。 城中百姓们听说当兵给银子，便都欣然来此，为了那点银子踊跃报名。 只一天的时间内，便招募到了一千五百人。 第374章 赵构定计,骗开龙州城 虽说当兵给银子，但这银子还是蔡攸提供的，这小子收缴了高丽国库，现在有的是钱。 支出五万两交给李万隆，让这货充当军费，开展为期三天的募兵，并将武器装备也一并交予了他，让李万隆自行分配。 虽说刚刚招募完士兵只做一番基本训练就要奔赴战场，但这也是经过蔡攸一番考虑的。 高丽士兵战斗力低下，招募的这些百姓只要稍加训练就应该可以同高丽士兵一战，而且各州县兵力稀少，也不太需要多么强的战斗力。 招募个几千人，训练个一天两天就足够了，况且还有陈霸和五百大宋将士在此，相信拿下咸兴府与各州县不成问题。 留下陈霸与五百大宋将士，又交代了一番后，蔡攸便带着大军直接望边境而去。 龙州城乃高丽的一座边境城池，位于高丽与大宋交接的边境上。 龙州西面沿海，出了此处望西北行上百余里，便是大宋的辽阳府。 据探马回报得知，高丽的五万预备队刚好驻扎在这龙州城内。 城外三十里处的一片密林中，蔡攸与大宋将士正在此处纳凉。 走了两日，于今日上午到达此地，听得探马回报的消息，蔡攸陷入了沉思，他想像之前那般，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这龙州城，灭了那五万高丽士兵。 “诸位，龙州城近在咫尺，只要拿下这座城池，咱们便可一路平坦，驰援辽阳府，配合姜文台姜老将军，夹击那里的十万高丽军。 说实话，小爷不想牺牲士兵生命，所以还请诸位抓紧想个辙。” 众将闻言，又陷入了为难当中，都是一些大老粗，冲锋陷阵还行，要让他们想主意，比老母猪上树都难。 蔡攸也知道，指望不上这些货，于是，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随军参谋萧格里。 “咳咳，你有啥意见？” “没有！” 萧格里不做犹豫便摇摇头，回答的很是干脆。 而后又道: “那龙州城想必你也看见了，城墙不算是有多高多厚，若大军强攻之，半日内必然会拿下！” “废话，爷也知道强攻一定会赢，但如若这样，又会白白牺牲掉我许多大宋好儿郎，先前海上风暴，咱们已经损失了几千人。 这些可都是精兵中的精兵，咱们损失不起，所以，小爷不可能让他们去强攻龙州，做无谓的牺牲。” “哼！打仗就会有牺牲，你如此妇人之仁，何时才能赶到辽阳府？” 萧格里不赞成蔡攸所说，在他看来，打仗损兵折将那都是正常的，只要取得了最终胜利，牺牲也是值得的。 但蔡攸不这么想，这小子很爱惜士兵们的生命，一个个都是爹生妈养的，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会强行攻城。 “行了，问你也是白问，还读过兵书呢？小爷看你就是白读了。” “你……” 萧格里气的转过身去，犹如小孩子赌气一般。 “姐夫，我这倒是有个好主意。” 就在蔡攸苦思冥想时，一旁看热闹的赵构突然开口了。 “哦？你小子能有啥好主意？别消遣你姐夫我了，去去去，别捣乱，找卢风玩去。” 被蔡攸嫌弃，赵构不乐意了，双手叉腰不悦道: “姐夫你不要瞧不起人，万一我这办法好使呢！” “好好好，你且说来让大家听听，要是真的好使，拿下了龙州，那小爷回京后就奏请圣上给你封赏。” “我才不稀罕那些封赏呢！” 撅起小嘴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赵构继续开口道: “姐夫，我们可以将大军分成两股，一部分假扮成被咱们打的溃败而逃亡至此的高丽军，一部分负责在后追赶，形成逼真之势，骗开城门，然后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当然，最好是在半夜行动，这样城墙上的高丽士兵就不容易看出来了。” 赵构说完，便仰起了小脑袋，做出一副骄傲的模样，等待着蔡攸的夸赞。 果然，蔡攸听后双眼一亮，认为此计可行。 “行啊你小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蔡攸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嘿嘿，姐夫过奖了。” 得到夸赞，赵构小脸泛红，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 看到了蔡攸打的眼色，众将也是纷纷出声拍马屁，毕竟这是徽宗的皇子，拍拍马屁也没坏处。 “这个计策真不…………” 蔡攸还没说完呢！就被萧格里给打断了，只见这货大言不惭，不要脸的开口道: “我看这计策不错，假扮成高丽军打他们个猝不及防，把城门骗开，这与我心中所想如出一辙。” “滚一边去！你想到了你不说，跟一个孩子抢功劳，你也好意思？” “这……这不是没来得及说么！” 被蔡攸骂了一顿，萧格里有些小尴尬，支支吾吾的解释着。 瞪了他一眼，蔡攸便不再搭理这货，而是肯定了此计，同众将商量起了具体细节。 等待的过程总是很漫长！ 半夜时分，蔡攸分出一万兵马，换好破烂的衣袍铠甲，将旗号也改换成了高丽旗号，由他亲自带领，随时准备出发。 追兵则是由王义，钟离彦刚等几位大将统领，蔡攸特意吩咐，追赶的速度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以免被瞧出端倪来。 可当他赶到城下时，才知道自己的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溃兵率先出林，望着龙州城疾驰而来。 离得老远时，蔡攸便见城墙上漆黑一片，连个岗哨都没有。 待到城下，蔡攸傻了，城墙上果真是空无一人。 自己还真是高看了这些高丽士兵，没想到人家居然自信到了这种程度，连岗哨都不设。 同时这让他有些无从下手，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强攻了。 “大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卢风上前问道。 “派人上前喊话，注意，语气一定要急切。” 点点头，卢风摆摆手，那个会高丽语的校尉便策马上前敞开大嗓门就开喊。 喊了半天，从城楼中涌出一队高丽士兵，燃起火把后，照向城下的不速之客。 见是同僚，城墙上的高丽士兵便哇啦哇啦的吵了起来。 第375章 不费吹飞之力,废物将军 “这帮傻子说啥呢？让他们赶紧打开城门。” 蔡攸等的不耐烦了。 “侯爷，那领头之人问咱们是谁的部下。” 会高丽语的校尉小声说道。 “告诉他，咱们是开京城防军，小爷是李万隆，因为宋军突然偷袭，开京失守，这才一路逃到这里。” 校尉如实复述了一遍，城墙上的高丽小队长听后没做怀疑，大宋在高丽境内横冲直撞的事他们也听说了。 本想着驰援回防，却不想王俣的圣旨先到了，命他们不得妄动，先助前线的十万大军拿下辽阳府再说。 刚要下令打开城门，身旁的高丽士兵便拉住了他。 “大人，不可如此，万一有诈呢？咱们需得小心谨慎。” 话音刚落，就听从远处传来一阵奔雷之声，原来是王义他们假扮成的追兵杀了过来。 “你们还在等什么，宋军马上就要杀过来了，速速打开城门，放我们进来。” 见宋军来了，小队长便不再听那士兵所言，直接下令快快打开城门，解救外面的兄弟。 但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何种下场。 “轰隆！”一声。 城门被缓缓推开，蔡攸招呼一声，便当先策马奔了过去，装作溃兵的大宋将士立刻跟上，依次涌入城中。 小队长站在城门处，见到蔡攸便笑呵呵地上前，点头哈腰道: “李万隆李将军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当真倍感荣幸。 还请李将军快快入城，相信现在其余将军们已经得到消息了。” 蔡攸抠了抠耳朵略显不耐，至于这货说的啥，他一句也没听明白。 “打住！别磨叽了。” “什么？” 小队长不明白，李将军为何要说汉话。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蔡攸猛地挺枪刺来。 “噗呲！” 断魂枪直直刺入小队长的胸口中。 “你……你……不是李将军！” 小队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让人家给骗了。 这哪里是什么高丽士兵，明明就是宋军假扮的。 他不甘的握住枪头，张嘴还要在说些什么。 “说的什么东西？小爷听不懂，还是先送你上路吧！” 在小队长愤怒的眼神中，蔡攸抽出枪来。 顿时，小队长的胸口处血流如注，最后看了蔡攸一眼，这货便倒了下去。 而他手下十几个高丽士兵已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傻了，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被冲上来的宋军剁成了肉泥。 城门大开，很快，在后追赶的大部队也赶了过来。 进城后，宋军趁着半夜，偷袭了城中的军营，五万高丽士兵在熟睡中被惊醒，大部分士兵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宋军给收割走了性命。 一连刺死五名高丽士兵，蔡攸才发现，这帮王八蛋的战斗力还真不是一般弱。 虽说武器装备比泗沘城的高丽士兵好多了，不再是竹刀，铁刀，但战斗力却有些低下，一看就是平时缺乏训练所致。 面对如狼似虎的大宋将士，高丽士兵是越战越萎，他们何时见过如此强横，战斗力比己方高上许多的军队。 打着打着，便都升起了惧意，一个个回身拔腿就跑。 蔡攸哪能让他们如愿跑了，便命令己方将士慢慢围剿他们，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留下大部队在此清剿高丽士兵，他自己则是带着五十个卫士望城中府衙而来。 负责镇守龙州与掌管预备队军务之人乃高丽的武卫大将军王贤，这货可是那王俣的亲侄子，正牌的皇亲。 只因他是皇亲，所以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武卫将军了，大能耐没有，全都是靠着自身背景才坐上如此高位。 当宋军在围剿城中的高丽士兵时，这货正躺在榻上睡得正香呢，左右两边臂膀各搂着一个盖着锦被露出香肩，处于熟睡中的美人， 这货艳福不浅，从发白的脸色上就能看出，刚刚一定是纵欲过度了。 此刻，王贤正张个大嘴，打着呼噜，处在梦中，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很快，脑袋下面便积累了一滩水渍。 “将军！将军！不好了！出事了！” 房门猛地被推开，王贤瞬间被惊醒，两个美人尖叫着下榻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你最好给老子一个解释，不然你这条小命就不用要了。” 好梦被打断，王贤很是不爽，一脸怒气的瞪着闯进来的高丽士兵。 “将军，出事了，宋军打进来了，现在咱们城内军营的大军已经被他们击溃，将军，咱们还是抓紧跑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什么？宋军打进来了？” 这货跟他叔叔一个德行，听到宋军来了，吓的从榻上栽了下来。 “将军，咱们该怎么办？” “快快快，先扶我起来。” 在士兵的搀扶下，王贤勉强起身，哆哆嗦嗦穿好衣服后，便要出门逃跑。 不曾想，一只脚刚刚迈出房门，前面便传来一阵喊杀声。 “完了，这定是宋军杀过来了。 你，赶紧出去顶住，不许暴露老子的行踪。” 抬手指着士兵轻喝一声，随即这货便钻到软榻底下藏了起来。 士兵暗骂一声怂货，转身便要跑，傻子才去前面送死呢！ 还没等出房间，蔡攸便带着宋军涌了进来，将两个高丽俘虏丢到了地下。 “听说这里有一条大鱼，你知道么？” 蔡攸笑呵呵问向站在原地的高丽士兵。 “别杀我！别杀我！” 士兵直接跪了下去，一个劲儿磕头求饶着。 “说的什么，叽里咕噜的，小爷问你，大鱼在哪？” 士兵也听不明白蔡攸所说，可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就知道其现在很生气。 于是，为了保命，士兵下意识的抬手指向软榻。 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蔡攸便见软榻下的帘布正轻轻颤动着，里面明显是藏了个人。 “仓啷！” 蔡攸一把抽出宝剑，走到榻边笑道: “别躲了，出来吧！小爷已经看见你了。” 说完，等了半天，却无人应答。 “好，有点脾气，最后给你三个数，如果不出来，那么小爷这一剑可就要刺进去了。” 第376章 继续进军,简在帝心 说话的同时，蔡攸用剑尖轻划地板，发出阵阵刺耳的摩擦声。 “别……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我出来便是。” 帘布掀开，王贤从里面爬了出来，也是跪在地上祈求蔡攸饶他一命。 “想必这位应该就是皇侄子王贤了吧！” 被这小子点破身份，王贤也不隐瞒了，点头讪笑承认道: “将军好眼力，我就是王贤，还望将军大人大量，饶我一命。” 蔡攸没理会他，招招手，便有士兵上前押着这货下去了。 抓获了一条大鱼，蔡攸很满意，这可是王俣的亲侄子，想必日后会有用处。 退出房间后，蔡攸便命己方士兵全面搜查府衙，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收获。 结果这一搜，收获颇丰。 足足抓了十几个文官，从他们口中，蔡攸得知，原来这些文官都是各个州县的官员，王俣当初抽调他们来前线，为的就是组成一个参谋团，给大军出谋划策。 事实证明，效果还不错，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更何况这十几个文官呢！ 高丽士兵能打下开州，僕州，宁远三地，不止是靠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其中也有这些参谋的功劳。 对于这些高丽棒子，蔡攸可是没啥好感，大手一挥，吩咐明日派一小队人将他们押送回开京，交由李万隆处理。 高丽入宋，各地官员不可缺失，蔡攸便想着让这帮人官复原职，先送回开京让李万隆**一番再说。 龙州城已被拿下，留守在此的五万高丽士兵尽数被剿灭，还抓住了皇侄王贤与十几个地方官员，收获满满。 在继续进军，驰援辽阳府之前，蔡攸特意给姜文台飞鸽传书，称大军三日必到，双方约定于第四日发动两面夹击的总攻，届时以战鼓为号。 大军休整一夜，次日一早便又踏上了征途。 渡过鸭绿江，向西北在行百余里便是辽阳府。 蔡攸下令加快行军速度，最好是提前赶到高丽大军背后。 与此同时，辽阳府内，姜文台已经收到了蔡攸的飞鸽传书，并已下发将令，全力配合蔡攸的行动。 几日前，他带着六万援兵与高丽大军鏖战数场，双方互有伤亡，难解难分。 战后，高丽大军后撤二十里，并再无大动作，也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 而姜文台则是退守辽阳府，等待蔡攸的到来。 如今收到飞鸽传书，这位老将军面色一喜，知道剿灭高丽大军的时刻就要到了。 “来人，传老夫将令，大军提前准备，全力配合冠军侯夹击高丽，到时都给老夫打起精神来，不能让京师的士兵小瞧了咱们。” 姜文台信心满满，恨不得现在就杀出城去。 “好啊！冠军侯来的还真是时候，这次也多亏了老将军，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恐怕那日高丽军就攻破我这辽阳府了。” 说话的乃是一位身着官服的白胡子老头，乃是这辽阳府的知府相公方彦文。 此人早年间进士出身，做过十几年的地方行政官。 在蔡攸灭了大辽，收其国土后，方彦文便被徽宗派来做这辽阳府知府，管理下辖州县一十五座。 这老头不仅能文，还读过兵书，对攻守之道也有一定的了解。 也是多亏了他排兵布局，才守住了这诺大的辽阳府，没有被高丽大军强攻而入。 “哎，老方，咱们两个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跟老夫客气什么。” 姜文台拍着老朋友的肩膀，豪爽的哈哈大笑。 方彦文毕竟是读书人，只见他微笑着躬身一礼，然后也陪他笑了起来。 这次危机即将解除，他终于是能松口气了。 高丽大军猛攻的那些时日，方彦文是吃不好，睡不好，满脑子都是城墙上的防守布局。 如今好了，得知大宋战神冠军侯即将来此，今晚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蔡攸的战绩早已深入人心，他的大名也可以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心之感。 “老方，你听说那事了么，咱们这位侯爷毁了与吐蕃的和亲，把公主抢了，最重要的是他以前就跟公主有一腿，圣上一怒之下，将他贬为庶人，就连爵位也没了。 啧啧啧！这小子，对老夫胃口。” 听了姜文台所言，方彦文微微一笑: “其实圣上还是有私心的，这些罪状哪一个不是死罪？之所以没杀了他，是因为侯爷在圣上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要不然也不会重新启用他率兵出征。 冠军侯被关了两个月的事情本官也听说了，依本官看，这不是罚，而是爱护。” “啥？关了两个月还不是罚？这是哪门子的爱护啊？” 姜文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的是云里雾里，心想读书人就是麻烦，能看出来这么多门道。 “你想啊，冠军侯犯错，他的那些仇家岂会善罢甘休？必定会连番上奏，进献诛杀之言。 圣上将冠军侯关起来，也就相当于变相保护他，让他不用受到这帮不轨之臣的谴责谩骂，同时也磨炼了他的心性，这不是爱护又是什么？” 方彦文一番言语，把姜文台给说懵了，半天才寻思明白。 “老夫明白了，这就是那个什么什么，简……在……什么心。” “简在帝心！” 方彦文好笑的白了这大老粗一眼，笑道。 “对对对，就是简在帝心，没想到冠军侯小小年纪，居然能做到如此程度，当真是令人敬佩啊！” 姜文台由衷的感慨着，他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这位鼎鼎大名的冠军侯了。 而此时还在连夜赶路的蔡攸一连打了四五个喷嚏。 “谁又想小爷了？” 辽阳府的宋军得知即将发起总攻的消息后，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就等开战之日。 同宋军相比，高丽大营就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中军大帐内，帅位之上坐着一位虬髯虎面的中年男子。 此人便是高丽天下兵马大元帅朴都仇，统帅高丽全国兵马，兵权尽握于此人之手。 攻打辽阳府已有大半月的时间，但是却一直打不下来，前几天同宋军的六万援军大战了一场，勉强打个了平手，这令朴都仇很是不爽。 第377章 退兵还是继续作战,疯狗高丽军 他不爽也是有原因的，高丽十万大军打不过六万宋军，这就是他不爽的原因。 朴都仇自大的很，认为高丽大军天下无敌，但这次姜文台却好好的给这货上了一课，将他的自信心给击溃了。 屡战屡平，这令朴都仇面上无光，己方大军可是多于宋军的，可就是打不过。 这几天他也没在派兵出战，而是窝在军营里商量着对策。 蔡攸突入高丽腹地横冲直撞与王俣放弃开京逃到咸兴府的事他也听说了。 朴都仇的第一反应就是撤兵回援，先解决国内的宋军再说。 但王俣的圣旨却先一步被送到，圣旨上言明他不可退兵，继续攻打辽阳府，务必要拿下辽东富庶之地。 朴都仇立刻就明白了王俣的意思，这是想用一地来换另一地啊！他虽不赞同此法，但也不敢违背圣旨，只能是遵旨继续攻打辽阳府。 但一直无果，这令这位兵马大元帅很是头疼。 坐在帅位上，这货焦躁的来回乱窜，好似多动症犯了一般。 “辽阳府久攻不破，国内局势甚微，可恶的宋军居然绕到了咱们大后方！” 越说越气，朴都仇一掌拍在桌案上。 “这……” 帐内的一众参谋武将面面相觑，不明白这货为何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元帅，既然久攻不下，那还不如撤退回援国内。 现如今，国内无兵，开京失守，陛下有危，如若再不回援，我高丽国祚危矣。” 一个年老的随军参谋跪地，义正言辞的说道。 当初，帐中有一半的人支持撤兵回援，国内都出事了，高丽要亡了！再留在这打下去那不是傻子么！ 可大部分武将却反对回援，辽阳府近在咫尺，已经攻打这么长时间了，如果现在放弃，当真是可惜。 朴都仇虽也同意参谋们的撤兵建议，但也舍不得放弃辽阳府这块香饽饽，努力了这么久，他也不想放弃，同时也顾忌圣旨，犹犹豫豫，做不了决断之下，便耽误到现在。 现在，老参谋又建议出声，朴都仇听后有些意动，心里便升起了一丝退兵回援的念头。 “那就退兵吧！” “元帅不可！” 朴都仇话音刚落，就有人出来持反对意见。 而说话之人正是挑动高丽出兵的罪魁祸首，金勇浩。 当初这货回到高丽后，就开始诉说中原繁华，且说明大宋在辽东边境上兵力不足，王俣经不住诱惑，这才同意出兵…… “元帅，再坚持一些时日，辽阳府就快被咱们拿下了，此时放弃，那我高丽将士多日来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而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也只会白白牺牲。 所以，末将不同意退兵，先拿下辽阳府这座雄城，再言退兵一事。” 朴都仇觉得这货说的也有些道理，是啊！现在退兵多多少少有一丝不甘心。 “金勇浩，你这是何意？别忘了开京已经失守，国都失了，那民心也就散了。 而且你别忘了，陛下还躲在咸兴府避祸呢！你们不要被眼前的些许甜头所麻痹住，现在需得立刻退兵，安定国内，迎回陛下，这才是重中之重。” 老参谋气的胡须乱颤，指着金勇浩就是一顿乱喷。 “放屁！你个老不死的懂个屁！” 金勇浩不甘示弱，直接便是回骂了过去。 “元帅，别听这不死的在这胡言乱语，拿下辽阳府是咱们当初出兵的目标，末将已探到消息，国内的宋军仅有几万人，不足为虑。 况且，陛下现在跑到了咸兴府，安全得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危险。 就先让那几万宋军再猖狂一阵，待到咱们解决眼前事再回援也不迟。” “你……你这是歪理，元帅不要听他的。” 老参谋的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不服输的跟金勇浩吵了起来。 渐渐地，支持两人言论的队友也都加入了进来，双方站成两排就开始了互喷。 整个大帐内就如同闹事一般，乌泱泱乱成一片。 朴都仇被这帮王八蛋吵的心烦意乱，气的他拍案而起，大吼一声道: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见这货发怒，众人才停止了对骂。 “一群废物，指望不上你们，传本帅将令，尽快拿下辽阳府，然后迅速后撤。” 说完，朴都仇便气哄哄的走了。 “哈哈！老不死的，怎么样？元帅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意见吧！” 朴都仇前脚刚走，金勇浩后脚就恢复了那一脸猖狂相。 “哼！小人得志！你成不了大事。” 冷哼一声，老参谋也赶紧出营，追赶朴都仇去了，他要再规劝一番…… 接下来的两天内，高丽士兵像是疯了一样，猛攻辽阳府。 从天蒙蒙亮一直打到日落西山，在损兵折将的同时，还是没有攻入城内。 而城墙上的宋军也是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才守住了辽阳府。 姜文台浑身浴血，立在城头之上，浑身上下多处受伤，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高丽士兵了，只知道不停地挥刀。 这老头不明白，高丽士兵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疯狂，完全是不要命，自杀式的打法，今天差一点就让他们攻进来了，还好最后是撤兵了。 这两天己方士兵也损失了不少，但高丽士兵损失的更多，不停地自杀式攻城，城墙下堆积的尸体就好像一座小山一般。 亏得这辽阳府城高墙厚，高丽士兵不易打上来，要不然可就危险了。 姜文台现在就盼着蔡攸赶紧率兵赶到，赶紧灭了这帮高丽棒子。 另一面，朴都仇率领大军回营后，气的一把将大帐内的桌案给掀了。 打了两天，己方士兵不仅筋疲力尽，损失人马也是不计其数，但辽阳府至今还是没能拿下来。 这王八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账内的参谋和其他将领见此，都离得他远远的，可不敢招惹处于盛怒之中的他。 朴都仇稍稍转头，就瞥到了不远处的金勇浩。 只见这王八蛋转身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双手拎起金勇浩的衣领子，双眼瞪的老大，吓的后者面色煞白。 第378章 玩命的高丽军,偷袭大营 “废物东西，你不是说用不了几日就能拿下辽阳府么！ 两日了！咱们损失多少人你也看见了！亏得本帅如此信任你，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听吴老参谋之言，班师回援国内。” 朴都仇扯着大嗓门就是一顿乱喷，喷的金勇浩脸上沾满了他的口水。 这王八蛋将攻不进去的责任全部推到了金勇浩身上，劈头盖脸骂了半天。 金勇浩一句话也不敢说，同时还得默默承受朴都仇的口水攻击。 发泄了一通，朴都仇将这货狠狠地甩在地上。 “来人，将这个废物东西拉出去砍了。” 大吼一声，便有两个士兵从帐外走了进来，按住挣扎的金勇浩就要拖出去。 “元帅！元帅！再给末将一次机会。” 金勇浩奋起力气，挣脱开来，跑到自家元帅面前，跪地求饶。 “元帅，经过咱们两日的猛攻，那辽阳府已经出现了颓势，末将观他们西城墙防守空虚，明日咱们就从那里下手，一定能攻进去的。” 一脚将这货踢开，朴都仇冷笑道: “本帅凭什么再给你一次机会？” “元帅，末将愿立下军令状，如若明日还是攻不进去，末将甘愿接受军法从事。” 金勇浩嘭嘭嘭磕着响头，态度坚决。 考虑再三，朴都仇最终点了点头: “那好，本帅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好好珍惜，那你这颗狗头就不用要了。” “多谢元帅！多谢元帅！” 金勇浩像狗一样，讪笑着跪在地上点头哈腰。 这货心里暗下决心，明日一定要拿下辽阳府，不然自己的小命可就完了。 第四日天不亮，这货就率兵出发了，守城的宋军将士们见高丽大军又来了，连忙敲响战鼓。 姜文台从睡梦中被惊醒，急匆匆披挂完毕，大步迈出城楼，果然见高丽大军密密麻麻涌来。 “他奶奶的，将士们，打起精神，将这些高丽棒子送回老家。” 战鼓声越来越急促，宋军士兵用最快的速度奔到指定位置，握紧刀枪，紧盯着下方的高丽大军，做出防守姿态。 三千弓箭手挽弓搭箭，只待姜文台一声令下，便随时可以射出。 今天便是和蔡攸约定夹击的日子，老姜同志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蔡攸一定要来啊！可千万别放自己鸽子。 不过，在蔡攸到来之前，自己还需挡住高丽大军一段时间。 “将士们，今日冠军侯就会到来，只要咱们坚持到援兵来此，就是反攻之时。” 说话的工夫，高丽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望着城墙上的严密防守的宋军，金勇浩不屑一笑，大手一挥下令道: “攻城！” 战鼓声起，高丽大军如疯狗一般呜嗷怪叫着涌向城墙。 “放箭！” 姜文台一声怒吼，三千弓箭手便将手中早已握了多时的箭矢射了出去。 箭矢朝着高丽士兵激射而下，只一瞬间，大片高丽士兵纷纷中箭倒地。 但这也阻挡不了他们继续向前的决心，身边的高丽士兵踩过倒下同僚的尸体，怪叫着继续冲锋。 数架云梯被架上，最先冲过来的高丽士兵开始了攀爬。 “都给老子顶住了！准备擂木滚石。” 姜文台老当益壮，抱起一块大石头就丢了下去。 石头砸在一名正在攀爬的高丽士兵头上，脑袋顿时被砸开了花，不等掉落城下便当场死亡。 尸体掉落，连带着将下面正在攀爬的同僚也给砸了下去。 惨叫声，喊杀声，乱成一团。 不少攀爬的高丽士兵被砸落城下，可是立刻便有源源不断的高丽士兵补充了上来。 金勇浩握紧了手中的战刀，死死地盯住城头上的姜文台。 “都给老子压上去，今日务必要将辽阳府拿下。” 攻城战继续进行，宋军士兵防守严密，一时间高丽士兵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辽阳府东南方向四十里处，蔡攸正率大军缓慢前行，急行军了好几日，快到了反而放慢了脚步。 这小子高坐赤骥背上，怀中抱着身材矮小的赵构，面上尽是不耐，听着这小屁孩不住地说着。 “姐夫，早就听说辽阳府乃辽东富庶之地，旧辽以前没少花费人力物力经营此地，嘿嘿，如今终于是可以让我开开眼界了。” “少废话，告诉你，待会你就跟着卢风跟在阵后，不许乱跑，小爷可没时间管你。” 抬手拍了他的小脑袋一下，蔡攸不耐道。 这时，前方本来一骑快马，原来是己方斥候回来了。 狂奔至近前，斥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 “报！回报侯爷，高丽大军倾巢出动，现正在猛攻辽阳府，而大营空虚，正是咱们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好！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就先掏了他们的大营，然后在断了他们的退路。” 蔡攸一声令下，大军加快速度，望着高丽大营狂奔而来。 军营内，元帅朴都仇正在军帐中翻看着一本兵书，他并没有跟随金勇浩前去攻城，既然那货已经立下了军令状，那便让他自己去吧！ 而自己只要安心在营中等待消息就好。 翻看着手中的兵书，朴都仇频频点头，这是他早年间好不容易才从大宋商人手中淘过来的，朴都仇将其视为珍宝。 行军打仗带在身边，每每遇到难题，便翻看一番，用以解惑。 这次也不例外，辽阳府久攻不下，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便只能是希望可以从兵书中得到启发。 正看的入迷呢！忽地听到营中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这货立刻抽出腰间宝剑，快走几步就要奔出大帐。 一名侍卫这时掀开帐帘跑了进来，面露慌忙之色，急声道: “元帅，不好了，宋军已杀进营中，咱们大营并无兵马，只有一队侍卫在前抵挡，元帅，趁着他们暂时挡住，咱们还是快走吧！” “不可能，宋军都在辽阳府中，他们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来偷袭咱们大营。” 朴都仇不信，一脚踹开阻拦的侍卫，抬脚便走出了大帐。 眯起眼睛，果然见一支打着“宋”字旗号的大军由远及近。 第379章 敢耍花样,给脸不要脸 “他娘的，还真是宋军！” 朴都仇咬牙切齿的盯住袭来的宋军，他没有一丝惧意，而就这么直愣愣的提剑立在原地。 “元帅，撤吧！再不撤就晚了！” 侍卫挡在这货身前，想要把他拽走。 可刚说完，便双眼瞪大倒了下去， 朴都仇低头一看，在他的后心处，赫然插着一根箭矢。 不远处的蔡攸放下手中宝弓，重新拾枪奔到近前。 朴都仇一直没跑，因为他知道，现在是跑也跑不掉了。 “呦呵，看这模样，应该是个将军。” 蔡攸见他英武不凡，不由得开口调笑道。 “不，他是元帅，姐夫你看，他腰间缠着的正是帅印。” 赵构眼尖，一语便道出了朴都仇的身份。 “哈哈哈！好！没想到是个元帅，小爷今日又要发财了。” 站在原地的朴都仇也不说话，只死死地盯住蔡攸，今天自己失算了，只顾着拿下辽阳府，从而忘记了留一部分士兵防守大营。 “你是傻子么？还是见了大宋天军被吓傻了？能不能说一句话。” 蔡攸横枪架在他脖颈处，想要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你们是从哪里绕过来的？” 盯住蔡攸的双眼，朴都仇不带任何感情的低声道。 “哎呦，你这厮居然会说汉话，可如此也好，省的小爷同你交流费劲了。” “辽阳府正在被我军围攻，你们不可能在分兵而出，所以你们一定是从其他地方绕过来的。” 朴都仇不理会他，依旧是冷静的分析道。 “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是从后面绕过来的，至于是从哪里绕过来的，相必你也应该猜到了。” “难道说……难道说……你们是……” 听了蔡攸所言，朴都仇便流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没错，正如你所想，我们正是从高丽本土一路横穿而来。” 蔡攸笑了笑，把掏了高丽腹地与王俣逃跑，再到李万隆投降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朴都仇听后面露愤慨，握紧了手中的宝剑喃喃自语道: “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们了，只是可惜我高丽兵少，要不然也不会容你们如此放肆。” “少废话，就凭你们这垃圾战斗力，兵多又能如何？我大宋人杰地灵，真正的王牌铁军还没派出来呢！不然岂能让你们攻入辽东？ 杀鸡焉用牛刀，收拾你们这群垃圾，几万人足矣。” 面对这种自大狂，蔡攸就是要狠狠地羞辱，嘲讽其一番。 听到这些不善的言语，朴都仇也没说什么，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也不辩解回怼，像是默认了一般。 用锋利的枪尖轻轻戳了戳他，蔡攸冷笑道: “看在你没逃跑的份上，小爷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把你知道的，关于高丽所有的情报都说出来，只要你如实交代，小爷就不杀你。” “哼！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我朴都仇此生对得起高丽，对得起陛下，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一丝情报。 今日不幸，落入尔等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朴都仇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汉子。” 朴都仇硬气的很，高傲的仰头不屑一顾。 这王八蛋如此嚣张的模样惹怒了蔡攸怀中的赵构。 “给脸不要脸，姐夫，此人猖狂至极，留着也无用，不如一刀将他杀了。” 话音刚落，便看到朴都仇那凶狠的目光直直射向自己，吓的赵构往后面缩了缩脖。 “姐夫，这厮吓唬我，留着就是个祸害，杀了杀了！赶紧杀了。” “你小子能不能闭嘴！” 蔡攸不耐烦的捂住了这小兔崽子的嘴，让他不要再乱说话。 朴都仇听到这稚嫩的童声，便把视线转移到了赵构身上。 见这小孩被蔡攸抱着，就知道其身份非同一般，领兵打仗敢带家属的，一般都是统帅，朴都仇也是深知这一点。 忽然，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酝酿而出。 想了想，他认为这是自己唯一逃命的机会。 自己一定要逃出去，光复高丽，迎回王俣的重担就落在自己身上了。 下定决心，他便一改之前的嚣张态度，面上堆笑，上前凑近道: “承蒙将军厚爱，那我也得识抬举不是，将军，您凑近点，我什么都告诉您。” 蔡攸明显不信，刚才这货还一脸不屑的叫嚣着呢！这怎么突然之间就转了性子。 不对！一定有诈。 想看看这老小子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来，于是蔡攸便催动赤骥，让它又往前走了几步，贴近朴都仇。 “好了，你可以说了。” 蔡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抬手示意他赶紧说。 “将军，我所知道的情报就是……过来吧你！” 朴都仇又靠近一些，在微笑盈盈说了一句后，突然暴起，左手朝着蔡攸身前的赵构抓来。 原来这货是想抓赵构当人质，从而迫使蔡攸放自己走，但他注定是不能成功。 “姐夫救我！” 赵构年纪甚小，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吓的他闭上了眼睛，大喊着蔡攸。 亏得蔡攸是早有防备，知道这狗东西不是啥好人，在他的左手即将伸来的那一刻，蔡攸横枪便打，一枪便将他那只作乱的手给打个开去。 见一击没有抓住赵构，朴都仇已经接近疯狂了，忍住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右手挺剑便刺向赵构。 蔡攸护住坐在自己前面的赵构，只甩动一枪，便磕飞了那王八蛋手中锋利的宝剑。 巨大的力道将朴都仇震翻在地，摇了摇晕晕乎乎的脑袋，一时间竟没能爬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爷好心留你一命，你个王八蛋竟还敢图谋不轨，既然你这么不珍惜，那小爷就成全你。” 说着，蔡攸发了狠，调转枪头，一枪便刺了过去。 “噗呲！” 朴都仇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断魂枪刺中前胸，刺了个通透。 这货面色不甘的最后看了蔡攸一眼，随即便倒了下去，抽搐了一会便彻底不动了。 可怜朴都仇为高丽戎马一生，忠心耿耿，最终却死于蔡攸之手。 第380章 杀至后方,怎么会是他 杀了朴都仇，蔡攸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说实话留着这货也没用，高丽那些机密事自己已经从李万隆口中知道不少了。 既然这朴都仇选择反抗找死，那自己就做一回好人，送他去见见阎王爷。 “来啊！将这高丽元帅的头砍下来，待会小爷自有用处。” 将军营内的粮草辎重缴获装车之后，蔡攸便命将士们一把火烧了高丽大营。 浓烟升腾，火势渐起，渐渐地，整个大营便被熊熊大火所吞噬。 留下卢风与五十卫士，用来原地看守缴获的粮草辎重。 将不情不愿的赵构塞给卢风，蔡攸便带兵极速向辽阳府驰援而去。 辽阳府下，攻城战还在继续，高丽大军正在猛攻防守薄弱的西城墙。 这处城墙被抛石机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豁口，金勇浩便将希望寄托于这里，命手下士兵不得后退，无论如何也要拿下辽阳府。 密密麻麻的高丽士兵顺着云梯爬了上来，因西城墙宋军守备不足，姜文台又从其他两面各调来五千士兵。 但已经有高丽士兵爬上了城墙，姜文台抽出腰间宝剑，一剑便将一名高丽士兵砍落至城下。 有一个爬上来的便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高丽士兵攀上了城墙，与宋军将士们战到了一起。 下方督战的金勇浩见攻了上去，不由得哈哈大笑，扭头看向身边的参谋。 “怎么样？吴老参某，这辽阳府还不是被我轻松的拿下了。” “哼！胜负未分，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何况，几番攻城损失了咱们多少人马，怎么能说是轻松呢？” 金勇浩没再搭理这老头，在他看来，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过程不重要，只要能攻上去，死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他奶奶的，冠军侯怎么还不来，莫不是误了时辰。” 城墙上，姜文台刺死两名高丽士兵后，看看混乱一片的城墙，高丽士兵正源源不断的攀爬而上。 这老头心里急的要死，暗骂蔡攸不靠谱。 “老将军，龙州城至辽阳府的距离不算太远，三日之内应该就能赶到，相必是那冠军侯路上贪玩，误了时辰。” 身旁的将领解释道。 “老夫猜也是这样，这小兔崽子，当真是不信守承诺，哄骗老夫。” 刚说完，就见将领指着身后的天空大喊道: “老将军，你看，那面起火了。” 姜文台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果真见远处的空中升腾起阵阵黑烟。 看方向，好像是高丽大营。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冠军侯来了？” 在他看到黑烟的同时，城下的金勇浩和吴老参谋也看到了。 “这……这分明就是我军大营的方向啊！看样子是有人袭击了大营，我们必须赶紧回防，元帅可还在营内。” 老参谋急的大喊大叫，周遭的士兵们看到黑烟，又听他所说，便都萌生了几分退意。 “不行！谁也不许退，拿下辽阳府再说。” 金勇浩咬牙切齿道，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这货不可能放弃辽阳府。 现在这货眼中只有辽阳府，至于大营，朴都仇统统靠边站，不拿下辽阳府决不罢休。 “混账！金勇浩你莫非是疯了不成，元帅要是有什么闪失，那你我都逃不了干系。” 老参谋拽住金勇浩的衣领使劲摇着，他心系大营，心系朴都仇有失，可令这老头不知道的是，朴都仇早已去见了阎王爷。 “你给老子闭嘴！” 金勇浩一把推开他，随即抽出刀来一刀便砍了过去。 可怜的老参谋被他劈中面门，眼里带着不解与讶异倒了下去，似是没想到金勇浩会杀了自己。 “麻的，现在终于是安静了，传我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辽阳府，其他之事一律不要管。” 金勇浩下了死命令，尽管士兵们有怨言，但也没人敢忤逆他，只好是硬着头皮去送死。 距高丽大军背后五里处，蔡攸已经率兵赶了过来，这小子眯起了双眼，便看到了前方的高丽军阵。 “兄弟们，高丽棒子就在眼前，再向前走一千步，便敲响战鼓，提醒城内的姜文台。” 握紧断魂枪，蔡攸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要悄**的摸到高丽军阵后面。 行至三里处，这小子便命敲响战鼓，给姜文台发信号。 “咚咚咚－咚咚！” 战鼓手挥动鼓槌，十几面战鼓顿时齐声响起，鼓声隆隆，传出老远。 可惜的是，城墙上的姜文台并没有听见，现在他正忙着杀敌，哪有时间仔细听那战鼓声。 城墙上一片混乱，将战鼓声完全给掩盖住了。 姜文台没听见鼓声，金勇浩倒是听见了，这货听见鼓声回头一看，登时便吓了一大跳。 身后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宋军，擦了擦眼睛，这货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可睁开眼睛看去，就见宋军已经冲到了阵前。 为首一员小将，手持银枪，跨坐赤马，冲在最前面。 金勇浩越看越觉眼熟，他猛地想起来了，这不是冠军侯蔡攸么！ “快快快！列阵迎敌！列阵迎敌！” 见到蔡攸，这货吓的魂飞魄散，对于蔡攸的大名与手段，他可是有所耳闻，在东京城时早就见识过了。 顾不上想蔡攸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这货急的大喊大叫，忙命己方士兵列阵。 但为时已晚，蔡攸已经率兵杀至，这小子也看到了满脸惊恐的金勇浩，冲着他笑了笑，便持枪朝这货杀来。 “顶住！顶住！都给老子顶住！” 不知为何，金勇浩一见到蔡攸就打怵，双腿不由自主的打摆子，脑海里也回想起在春胜楼时，那销魂的一夜。 眼见蔡攸朝自己杀来，这货居然吓的调转马头，跑了。 蔡攸也没去追，而是冲入高丽军中，手中长枪挥舞，开始了厮杀。 面对突如而来的宋军，高丽士兵毫无准备，被宋军将士杀了个措手不及，主将金勇浩又跑了，高丽士兵的军心便开始出现涣散之势，被宋军杀的大乱。 城墙上的姜文台也注意到了城下的异样，眼见一面“宋”字大旗在高丽军阵中迎风而立，他就知道是蔡攸到了。 第381章 解决高丽军,话痨姜文台 眼见援军将高丽军阵杀的大乱，姜文台兴奋不已，心中战意十足，又重燃起了信心。 “将士们，尽快解决城墙上的高丽棒子，然后咱们去支援冠军侯。” 城下高丽军阵中，一匹红色的流光快如闪电，朝着中军帅旗急射而去。 赤骥背上，蔡攸舞动手中断魂枪，枪势时而刁钻诡异，时而大开大合。 一路杀来，无一人是这小子一合之敌。 冲到帅旗下，蔡攸抽出剑来，一剑便将旗杆砍做两段，帅旗落下，高丽士兵的心也跟着落了下去。 解下拴在腰间的布包，蔡攸从里掏出一个物件，那正是朴都仇的人头。 只见这货睁大眼睛，死不瞑目。 “高丽元帅首级在此，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高丽士兵们听见声音纷纷向他看来，虽然听不懂这小子喊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却都认识他手中的那颗人头。 “啊！是……是元帅！” “元帅死了！元帅死了！” 适才金勇浩逃跑，帅旗被砍断，高丽士兵的军心便出现了涣散，可在见到朴都仇的首级之后，军心便犹如决堤的大坝，彻底涣散，一发不可收拾。 攀爬上城墙的高丽士兵见中军大乱，帅旗落下，也都无心再战，姜文台趁此机会杀散城墙上的高丽士兵，随即打开城门，率军杀出。 主将跑了，帅旗折了，元帅又被砍了头，现在的高丽大军没了主心骨，彻底乱了。 姜文台率军砍杀着城下的高丽士兵，而蔡攸则是同中军的高丽士兵厮杀着。 两人心照不宣，向着同一个方向横推而来。 蔡攸左手高举人头，右手持枪连连刺出。 “再说最后一遍，投降免死！” 一直跟随在蔡攸身边的校尉立即用高丽语翻译了一遍，高丽士兵愣了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蔡攸手中的那颗人头。 “哐当！哐当！” 一个人放下兵器，便带动着周围之人一起如此，中军的高丽士兵最终放下兵器，跪下双手抱头投降了。 而姜文台那面的大战还在持续着，这老头看到蔡攸来了，心中底气便又足了，很快便杀散城下的高丽士兵，赶来与蔡攸汇合。 “哈哈哈哈！冠军侯，久仰久仰，老夫可是时常听人提起过你的大名啊！” 姜文台爽朗一笑，下马朝着蔡攸走来。 见他如此热情，蔡攸也不好太过于高冷，便也下马拱手笑着上前。 “晚辈见过老将军，之前在东京城时，晚辈也时常听家父提起过老将军，说您为国戍边，战功赫赫。 这次要不是您托住这十万高丽军，那晚辈也不可能横扫高丽境内。” 蔡攸态度诚恳，面露微笑，虽是恭维之言，但姜文台听的却是很舒服。 “哈哈哈！好小子，这次虽说老夫在正面牵制，但还是你小子起了关键作用。 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小子敢做敢打，兵行险招，这一点，老夫佩服。” “老将军客气了，您才是……” 蔡攸还要再客气客气，却不防姜文台突然抱住了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好了，咱们两个就不要互相客气了，快快快，先进城再说。” 说着，拉住蔡攸就走。 这老头太热情了，蔡攸有些不太适应。 “王义，把俘虏全杀了，小爷先随老将军入城了。” 吩咐了一嘴，蔡攸抬脚便走。 不料姜文台听到这话却停下了脚步，转身皱眉道: “冠军侯，这些高丽俘虏既已投降，那为何还要赶尽杀绝，你小小年纪杀心就如此重，不是一件好事。” “呃……这种事，就不需老将军来管了，晚辈曾经发过誓，不留高丽俘虏。” 蔡攸言罢摆摆手，示意手下人继续。 “小子，老夫是你的前辈，说的这些话都是为你好。” 老姜同志又开始了碎碎念，听的蔡攸是真心烦躁。 “老将军，走，咱们先进城。” 蔡攸连拉带拽，总算是将这老头给拉走了。 在两人走后，王义命令士兵举刀，对准了高丽俘虏…… 入得城中，蔡攸见过了知府相公方彦文，三人于知府衙门谈起了公事。 如今辽阳府之危已解，高丽大军败亡在此，但那三座被夺走的州县却还在高丽人手中。 先前高丽入侵辽东，攻陷了大宋的开州，僕州，宁远三地。 只要收回这三座州县，就可以彻底解决高丽棒子。 对于这种攻城战，蔡攸当仁不让，言明会亲自带兵收复三地。 可姜文台却不乐意了，这小子突入高丽，奇袭辽阳府，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自己可是他的前辈，可不能让这小子一人出风头，要是这样的话，那还有自己什么事？ 这老头为老不尊，腆着个老脸拿出了晚辈训诫小辈的态度，将夺取三座州县的任务硬生生的从蔡攸手中抢了过来。 蔡攸甚是无语，但也不愿意同这老帮菜去争，万一这无耻的老头因此犯病倒下讹自己咋整？ 既如此，那就让给这老帮菜了，自己也可以好好歇歇，然后返回高丽，去处理善后的事情。 陈霸昨日传来书信，现如今他正同李万隆围攻咸兴府，相信这几日就可以破城。 看过书信，蔡攸便想着回高丽，一旦王俣与皇室成员被俘被杀，那自己就可以扶植一个新的傀儡，来替大宋管理高丽。 当初这小子答应了李万隆来管理高丽全境，但现在他又改主意了…… 夜晚，知府相公方彦文在府衙大设宴席，款待蔡攸以及一众将领。 “哈哈哈，痛快痛快！如今咱们大宋大获全胜，老夫心里痛快的紧啊！” 姜文台扯着大嗓门就是一顿胡咧咧，说到高兴处，连干三碗酒。 接下来，这老头的嘴就没合上过，整个酒宴上就只他哇啦哇啦的说了。 蔡攸头疼的抚额，这老头就是个话痨，没有一刻停息的时候。 一旁作陪的方彦文似是看出了蔡攸的无语，笑着为其倒了杯酒，解释道: “侯爷有所不知，自本官认识这老家伙的那天起，他就是如此的能说，多少年了，一直未变过。” 第382章 小心眼不服,祥州急报 “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方大人与老将军早就相识。” 蔡攸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姜文台那大嗓门子吵的他有些心烦。 现在这小子只想赶紧结束酒宴回营睡觉，远离姜文台，使耳朵清静一点。 但酒宴刚刚开始，他也不能不顾礼仪说走就走，只能是硬挺着。 酒过三巡，姜文台同一众将领吹完牛比后，便将目光扫向了蔡攸。 见这老头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蔡攸心中默念，千万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在这小子的默念声中，姜文台快步走了过来 “冠军侯，老夫敬你一杯。” “老将军客气了，应该是晚辈敬您。” 端起酒碗跟他碰了一杯，蔡攸象征性的泯了一口，而姜文台则又是一饮而尽。 擦了擦大嘴，看蔡攸的碗中还剩了那么多酒，这老头顿时就不高兴了。 “小子，你莫不是瞧不起老夫？喝酒只喝一口，糊弄鬼呢你！” “老将军见谅，晚辈不胜酒力，见谅见谅。” 蔡攸讪笑一声，刚想放下酒碗，去被姜文台拦住了。 “小子，老夫都干了，那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蔡攸顿时无语，这老头还真是事多。 无法，他只好是端起酒碗放至嘴边，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辛辣之感直冲面门，蔡攸忍不住伸出舌头哈着气。 “哈哈哈！好！冠军侯海量，来！再干一杯。” 说着，姜文台又给蔡攸倒了一碗酒。 来来回回一共干了三碗，蔡攸只感觉身体发轻，脑袋晕晕乎乎，提不起一丝力气。 “娘的，老帮菜，居然敢灌小爷酒。” 暗骂一句，蔡攸吐着个大舌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实在是喝不进去了。 而姜文台还在他身边没完没了的劝着酒，搞的蔡攸真想一拳捶死这老头。 就在蔡攸迷迷糊糊，烦不胜烦时，从外面跑进来一名卫士，手中拿着一份军报，走至中央急声汇报道: “侯爷！祥州告急，金军正在猛攻祥州城，知州佟临春命人加急将军报送至，请求侯爷支援。” 听了卫士所言，原本喧闹的酒宴登时安静了下来。 蔡攸接过军报，看了一遍，随即低头开始了思考。 当初高丽起兵时，金国眼红，便也跟着瞎凑热闹，以至于也出兵五万，骚扰祥州，黄龙府一带，但因金军不擅长攻城，所以便一直寸步未进。 也许是在祥州城下耽误的太久，金军着急了，便硬着头皮开始猛攻祥州城。 周边州县也派出了援军相助，主动出击同金军交战，结果是大败亏输。 金军胜了一阵，便又猖狂了起来，同高丽一样，不拿下祥州城誓不摆休。 蔡攸明白，金军同高丽军的战斗力可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宋军同高丽军打仗，那就是小打小闹。 但是，同金军就不同了，女真人的战斗力比之高丽人要高出十几倍不止。 “不就是女真鞑子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待老夫出兵去灭了他们。” 姜文台喝的有些多，咧开大嘴就又开始吹起了牛比。 “拉倒吧！您老还是哪凉快哪歇着吧！” 白了一眼这喝醉的老头，蔡攸心中已经做出了决断。 明日一早，自己就率兵出发，驰援祥州，击退金军后，便立刻返回高丽处理没有处理完的一些事情。 “老将军，还在高丽人手中把持的开州，僕州，宁远就交给您了，至于北方祥州的金军，交给小爷来处理便好。” 以姜文台这脾气，自然是不会答应，听了蔡攸说的一番话后，还以为这小子是瞧不起自己。 “小子，你瞧不起谁呢！你是不是认为老夫没有那个能耐击退金军啊？ 告诉你，老夫当年打仗的时候，你小子可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 饶是蔡攸脾气再好，也受够了这无赖老头。 “嘭！”的一声，这小子拍案而起呵斥道: “姜文台，你少说几句会死啊！小爷敬重你是前辈，才对你如此恭恭敬敬，你不要不识敬。 而且，小爷是圣上亲封的辽东讨夷元帅，辽东一切事务皆由小爷说了算，包括你！” 姜文台闻言老脸一红，瞬间无语，蔡攸说的一句不错，他还真没有反驳的余地。 瞪了一眼这尴尬的老头，蔡攸便下令道: “姜文台，小爷命你带兵尽快收复三州，这就是你的任务，至于其他事，你就不用再管了。” “是！末将领命！” 姜文台憋屈的行了一礼，本想着今日在这小子面前装装比，立立威，让他不敢小瞧自己，结果却没想到蔡攸的态度居然会这么强硬，直接拿出元帅的身份来压自己。 虽说不情不愿，但还是得听从帅令。 “侯爷勿怪，这老东西就是这样的脾气，直来直去习惯了。” 见气氛不对，方彦文赶忙笑呵呵的起身相劝。 “好了，兵贵神速，小爷明日就带兵支援祥州城，还请老将军也尽快出兵，夺回三州。” 说罢，蔡攸招呼一声，带着自己麾下的将领便离去了。 很快，酒宴上就只剩下了姜文台与方彦文两人。 “我说老姜，你没事惹他干嘛？就不能老老实实听从命令？” 作为好友，方彦文自然是要指出他的不对之处。 “唉，老方你不懂，一个少年如此威名赫赫，风头盖过老夫，那老夫自然是不服，以至于刚刚失了礼数。” 这老头终于是说了实话，其实就是不服蔡攸，一个少年都能被封侯，且委以重任，那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你啊！还真是越活越小气，人家冠军侯凭的是真本事才走到今天的，你凭什么不服？ 再者言，都是为了我大宋，谁去击退金军不一样？你就是想的太多了。” 方彦文一边调笑一边规劝，觉得自己这位老朋友就像小孩子闹脾气一般，有趣的紧。 “老方你说的不错，看来是老夫心胸狭隘了，都是为了大宋，老夫这就去找冠军侯赔个礼，相信那小子不会跟老夫一般见识的。” 这老头没说错，蔡攸还真没工夫跟他一般见识，这小子决定不等明天了，此时已经快速回营聚集三军，出了辽阳府，连夜赶往祥州而去。 第383章 入了虎狼窝,把典籍交出来 蔡攸也是思索再三，决定还是不等明天了，毕竟时间紧迫。 召集自己麾下将士后，便离开了辽阳府。 前来赔礼的姜文台扑了个空，被军士告知，蔡攸已经离去了…… 话说高丽军今日大败亏输，但主将金勇浩却逃了出去。 这货慌不择路，也不知怎么想的，竟一路向北而来。 连夜跑了两日，金勇浩才终于是松了口气，他生怕宋军会追上来，便一刻也不敢停歇。 回想起两日前的那番大战，这货仍然是心有余悸，那蔡攸就如杀神一般，还好自己跑的快。 胯下战马这时再也支撑不住，痛苦的嘶鸣一声后，便重重的瘫倒在地。 金勇浩也摔的不轻，这货两天没吃饭，浑身一丝力气也无。 躺在战马旁边，这货望着天空干发呆，十五万大军没了，高丽也相当于亡了，自己现在究竟该何去何从。 刚闭上眼睛，就听周围便来一阵窸窸窣窣之声。 察觉到危险，这货急忙睁眼想要起身，但两把弯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木托，看来今日咱们的收获还真不小，居然抓住了个宋军细作。” “哈哈！咱们现在就回去找元帅领赏。” 听着两人肆无忌惮的笑声，金勇浩心中一紧，抬眼一看，便见这两人身着皮甲，头戴裘帽，典型的女真人打扮。 “你们是谁！赶紧把我放了！” 金勇浩象征性的挣扎了一番。 “少废话！” 一人直接抡起拳头，一拳便砸在了金勇浩面门上，巨大的力道直接将这货给砸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座军帐之中。 缓过神来，转头看了看，就见帐中许多大汉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呦，醒了，王八蛋，你可还认得爷爷是谁？” 听这声音，金勇浩觉得有些耳熟，再抬头看去，便又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雕……雕兄！” 这货试探着叫道。 “没错，就是老子，金勇浩你个王八蛋，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没错，说话之人正是雕尼马得，而金勇浩这个倒霉催的恰巧逃到了金军大营周围，被巡逻的小校发现，从而将其当做成宋军细作，押送回营。 这货也明白过味了，原来自己现在身处于虎狼之窝中。 心中一紧，金勇浩暗暗叫苦，自己咋这么倒霉，刚刚逃出升天就又落入狼窝里。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他深知金军残暴，万一这帮王八蛋发飙将自己宰了可咋整。 为了活命，这货也是没办法了，扑到雕尼马得脚下，便开始哭诉起自己的遭遇。 “雕兄，你可得救救兄弟，我高丽大军全局覆没，兄弟我是真没地方去了，看在咱们以前在东京城一起逛青楼的份上，你就行行好，收留了兄弟吧！” 金勇浩一个劲的哭着，雕尼马得却一脸不耐，一想起那日在春胜楼发生的事，他就来气。 “滚蛋！” 一脚踹开这货，雕尼马得转身恭敬的说道: “元帅，这不是宋军的细作，这王八蛋叫金勇浩，是个高丽人，属下护送典籍回国时，就是这货指使手下人将典籍劫走，还杀了属下许多兄弟。” 雕尼马得越说越气，他可是没忘先前劫走典籍一事，这王八蛋到现在还认为是金勇浩派人来趁火打劫的，丝毫没怀疑过蔡攸。 帅位上的完颜斜也慢慢起身，抽出了挂在一旁的弯刀，走至金勇浩面前，沉声道: “高丽杂种，把典籍交出来。” “什么？什么典籍？” 金勇浩一头雾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少跟老子装傻，你将本属于我大金的典籍劫走，据为己有，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典籍，饶你不死。” 说着，弯刀已经架在了金勇浩的脖子上。 “我……我真不知道，典籍不是大宋皇帝赐给你们的么！我高丽想要他们也不给啊！” 金勇浩都快哭了，女真人上来就问典籍，自己根本就听不懂，他就想活命，有这么难么！ “不知道？那你就去死吧！” 完颜斜也面露狰狞，他已经失去了耐心，猛地挥刀便砍。 “等等！等等！我知道！我知道！” 关键时刻，金勇浩为了活命也豁出去了，虽然不知道，但也只能装作知道。 “说！老子洗耳恭听！” 完颜斜也手刀，示意这货赶紧说。 “典籍……典籍被宋军给抢走了，就在……就在蔡攸那！” “元帅，别听这王八蛋胡扯，明明就是他派人…………” 雕尼马得还没说完，便被完颜斜也打断了。 “王八蛋，你当老子傻？这批典籍于我金国有多重要你知道么？看来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听元帅如此说，雕尼马得才算是松了口气，他真怕自家元帅信了这王八蛋的鬼话。 眼见完颜斜也又举起了手中的刀，金勇浩吓的魂都要飞了。 “大人，饶了我！我知道不少关于宋军的机密事，也知道该如何攻城，听说你们正在攻打祥州，我愿意助大金拿下祥州，只求大人能饶我一命。” 听闻此言，完颜斜也稍稍犹豫了起来，金军的确是需要一个懂得攻城的专业人士。 在此耗了这么久，他已经是失去耐心了，连番攻城，也让金军损失了不少人，就连自己右肩膀处也中了一支流矢。 迫切的想要拿下祥州，在听了金勇浩所言后，完颜斜也犹豫片刻，最终点点头。 “好！既如此，那老子就暂时先饶你一命，如果你要是能助我们拿下祥州，那你要什么老子就给你什么，如果你没那个能耐，那就别怪老子手中的刀不长眼了。” 暂时保住了一条狗命，金勇浩松了一口气，急忙又跪地磕头拜谢着。 那模样，活脱脱的一条败狗。 “元帅，不能轻易放过这王八蛋，当初他可是杀了属下许多兄弟，还抢走了典籍，如今饶恕他，会不会太便宜他了。” 雕尼马得不服，想起那些惨死的手下，他现在恨不得一刀活劈了这王八蛋。 完颜斜也摇摇头，小声劝道: “先暂时留他一命，现在最重要之事就是拿下祥州，继续南下，等到他没用了，本帅就将他交予你，你再忍一段时日。” 第384章 赶至祥州,两军相遇 雕尼马得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敢违背完颜斜也的意思，只好是点点头。 接下来，完颜斜也有意要考考金勇浩，便命他言明该如何攻破祥州城。 为了活命，金勇浩充分发挥自己的口才，连忽悠带骗，成功将这群啥也不懂的女真人给忽悠住了。 完颜斜也很满意，觉得这货很有学问，听其讲解起来也是高深莫测，虽然自己一句话也没听懂。 见识到了这货的能耐后，完颜斜也的态度也转变了不少，他也要学宋人礼贤下士。 “雕尼马得，去给金兄弟安排一座营帐，带金兄弟下去好生歇息。” 这才多一会儿工夫，便兄弟长兄弟短的叫上了。 雕尼马得气的要死，虽然元帅被忽悠住了，但自己却还清醒的很。 “金兄，请吧！” 雕尼马得咬牙切齿道。 “如此，便有劳雕兄了。” 忍着火气将这货带到一处帐内，雕尼马得便解落身上的皮甲，站在金勇浩背后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保住了一条小命，金勇浩心中也畅快了许多，反正自己也没地方去，不如就跟着女真人好好干，如果要是助他们拿下祥州，自己也算是立了一大功，就是日后能爬到金国朝堂之上也说不定。 正幻想着呢！却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丝淡淡的杀气。 猛地回头一看，就见雕尼马得一脸阴沉，正慢慢逼向自己。 “雕……雕兄，抢夺典籍一事真的不是小弟所为，你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个屁，就是你个王八蛋早有预谋，别以为骗得了元帅就能骗得过我，元帅是不让杀你，但没说不让揍你。” 雕尼马得怪叫一声，一拳就打了过来。 金勇浩逃亡了两天，肚子里空空如也，本就浑身无力，刚才又被吓的不轻，现在又挨了一拳，无力阻挡之下，便被雕尼马得放翻在地。 “王八蛋，今天老子就先拿你出口恶气，日后必杀你。” 拳脚并用，拳拳到肉，脚脚不踢空，惨叫声充斥着整个大帐内…… 祥州位于辽阳府东北方向，距离不算太远，蔡攸率大军走了三日，已经到了祥州地界。 据探马回报得知，金国五万大军正驻扎在祥州城三十里外的一处河流边。 蔡攸并没有率军入城，派出快马先告诉知州佟临春一声，援军以至，叫他守好祥州，至于打击金军之事，那便交给自己了。 这小子还没有同金军作战过，此番便想要见识见识金军士兵的战斗力，最好是速战速决。 在一处隐蔽的林中扎下临时大营，将粮草辎重尽数安放在这，令卢风率二百人留守于此。 从林中出来，蔡攸便率军奔向金军大营外。 而完颜斜也刚好也率领大军出营，要去攻打祥州，昨日听了金勇浩的建议，他便想要试试，结果刚出大营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蔡攸。 两人互相愣了愣，随即下令己方士兵快速列阵。 完颜斜也身旁的金勇浩看见蔡攸，便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了起来，他被蔡攸打怕了，如今看到蔡攸，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 身为金军元帅的完颜斜也没想到蔡攸竟会来的如此之快，也没料到两人还会再见面。 上次在黄龙府下，双方为了争夺黄龙府，导致摩擦不断，最终蔡攸略使计谋，取得了黄龙府的控制权。 完颜斜也到现在还记得，那半夜的战鼓声与中箭惨死的金军士兵。 所以，这货恨蔡攸入骨，今日相见，誓必要杀了他，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双方兵马列开阵势，遥遥相对，一股肃杀之气在两军之间渐起。 大金的勇士们，今日就让这群南蛮子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看见当头那人么！谁也不许动他，那是老子的。” 说完，完颜斜也大手一挥，就要率军冲锋。 “元帅等等！” 刚要下令，去被雕尼马得拦了下来。 “元帅，宋人讲究先礼后兵，不如咱们也先同他们礼一礼，免得人家说咱们大金勇士不懂礼数。” 完颜斜也一听这话，觉得在理，点点头便同意了下来。 “好，既然你说什么礼兵，那就由你去跟他们礼礼，最好是骂那蔡攸一顿。” 雕尼马得听令，催动胯下战马，便小跑至大阵中央。 “蔡兄，还请出来一叙。” 另一边的蔡攸正挽弓搭箭瞄准完颜斜也呢！见雕尼马得喊自己，这小子虽然烦他，但还是放下弓箭，持枪策马奔出。 “侯爷，几月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雕尼马得学着宋人礼仪，微笑抱拳行了一礼。 “有话说，有屁放，小爷没工夫跟你在这废话。” 蔡攸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不耐烦的呵斥道。 “咳咳，侯爷，我劝你还是投降为好，我大金铁骑纵横宇内，否则待会要是伤了侯爷那就不好看了。” “少废话，要打就打，小爷也正想见识见识你们究竟有何能耐，如若你们害怕，那就跪地祈降，小爷会很乐意接受你们投降的。” “侯爷说笑了，我大金只有战死的勇士，并无投降的懦夫，待会……” 雕尼马得话还没说完，便见蔡攸调转马头走了。 只留他一人在风中凌乱，麻的老子头一回这么讲礼貌，你就不能耐心点听完。 看着那吊儿郎当的背影，雕尼马得恨的牙根直痒痒。 什么特么先礼后兵，以后自己直接开打，再也不废话了。 带着一肚子火气回归了本阵，雕尼马得双眼一转，汇报道: “元帅，那蔡攸甚是无礼，末将以礼相待之，可他却辱骂末将。 不仅辱骂末将，还辱骂您，说您是个辣鸡，不配领军，还说回长白山打猎适合您。” “什么！气煞我也！” 完颜斜也气的七窍生烟，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 金军军阵散开，奔雷之声由远及近，一支连人带马尽皆笼罩在铁铠之下的骑兵快速奔出。 这正是金军王牌中的王牌，也是金国上下的骄傲，重甲铁浮屠。 大地震颤，三千铁浮屠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宋军军阵。 而在铁浮屠后，是五千轻骑拐子马，也是金军骑兵王牌，他们自动分散至铁浮屠两翼，与铁浮屠互相配合。 第385章 无敌铁浮屠,咬牙应战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此话出自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之口，虽有些夸大之意，但用来形容金军的战斗力再合适不过。 铁浮屠乃重甲铁骑，人马皆披重甲，只漏出双眼，远看犹如一座黑铁塔。 金国财力有限，掏空家底，东拼西凑，才打造出了这么一支三千人的铁浮屠。 小皇帝金熙宗不满足，还要再扩充人数，但实在是没钱了。 铁浮屠浑身上下都是钱，打造重铠要钱，好马也要钱。 可以说，这三千铁浮屠已经是金国可以承受的极限了，当然是经济方面的，要是有钱，扩张多少都没问题。 与铁浮屠相比，拐子马就有些不同了，他们是为轻骑兵，配合铁浮屠剿杀残存的敌人。 两支骑兵快速冲来，蔡攸眯起双眼，并没有认出这是铁浮屠，他高举长枪，就要下令全军冲锋。 “不好！侯爷，此乃铁浮屠！我们不可与其硬碰硬！” 钟离彦刚认出来了，急忙解释道。 “没时间了，他们马上就要冲过来了。” 当听到这是铁浮屠后，蔡攸心中一紧，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做出其余应对之法。 这小子咬咬牙，横枪策马便冲了过去。 宋军将士紧随其后，与那钢铁洪流碰撞在一起。 铁浮屠杀至，那巨大的冲击力撞飞了不少宋军。 他们所向披靡，只管向前冲锋，手中重马枪，开山斧连番劈砍，每每砍落，便有宋军士兵到地而亡。 侥幸不死的，也被后续的铁浮屠踏为肉泥。 蔡攸挺枪隔开一名铁浮屠刺来的铁枪，一枪便刺在了铁浮屠的铠甲上。 断魂枪尖擦出火花，连那层甲片都没有刺进去。 “麻的，好厚的护甲！” 暗骂一声，蔡攸心里一惊，刚才自己的手臂都有些酸麻之感，可见这护甲有多厚。 那铁浮屠作势不饶人，仗着护甲坚硬，刀枪不入，便缠住了蔡攸。 又是奋起力气连刺两枪，结果还是没刺进去，蔡攸擦了擦汗，暗道这铁浮屠一定有弱点可言。 在目光扫视之下，蔡攸发现了没有被铁铠包裹住的马腿。 躲过铁浮屠刺来的铁枪，蔡攸不做犹豫，低头下身，挥枪两下，划破了那裸露在外的马腿。 果然，这招还挺好使，战马吃痛站不稳，便重重倒在地上，而背上的铁浮屠自然也是跌落下来。 浑身披着重甲，足有几十斤，一但摔倒了，再想爬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铁浮屠倒在地上挣扎着，怎么翻滚就是起不来。 刺死两名冲来的轻骑，蔡攸转头一看，那倒地的铁浮屠就好像一只翻了身，四脚朝天的王八。 蔡攸找准机会，一枪刺入他仰头时露出的咽喉中。 “砍马腿！弱点是马腿！都给爷砍马腿！” 周围的宋军闻言，纷纷将目标转移到铁浮屠的马腿上。 钟离彦刚甚至跳下马，连连挥动着他那杆泼风大刀，连砍七八匹战马。 可这样，依旧是无济于事，只能说是给铁浮屠造成了一丝微不足道的伤害。 铁浮屠只顾冲锋，但只能硬气一波，战马士兵的铠甲太重，没发大幅度转弯，且士兵的承受时间也不能太长，否则直接累瘫。 只能是用以冲阵！先冲进来屠杀一波，然后在向前冲出去。 但只是一波，就给宋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铁浮屠与拐子马将宋军军阵给犁了一遍，宋军骑兵根本就不是铁浮屠的对手，损失惨重。 在铁浮屠后，完颜斜也率领剩余金军又冲了过来，这货找准目标，直奔蔡攸而来。 蔡攸现在是憋了一肚子火气，看见完颜斜也直愣愣的朝着自己冲来，他也挺枪迎上。 一老一小碰撞在一起，二话不说便开始了单挑。 完颜斜也手持一柄开山大斧，仗着一身蛮力，左砍右劈，要用绝对的力量来弄死蔡攸。 事实证明，效果甚佳，这老东西的武力还在蛮力之上，一时间竟逼的蔡攸毫无还手之力。 蔡攸不是不还手，而是旁边还有个捣乱的雕尼马得，这货骑马来回绕来绕去，时不时抓住时机来个突然袭击。 “哐当！” 大斧劈在断魂枪杆上，双臂之上传来一阵酸麻胀痛之感，蔡攸咬牙挺住，微微用力向上架开。 可就在这时，雕尼马得的偷袭又到了。 这货不讲武德，一刀朝着蔡攸背后劈来，听到风声，这小子下意识的低身，弯刀便擦着头皮而过。 “两个狗东西，真当小爷好欺负呢！” 心中怒火翻涌，一枪拨开大斧，蔡攸左手撑鞍，回身双脚连点，踹中雕尼马得胸口。 这货顿时摔落下马，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小兔崽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砍死几个冲来相助的宋军，完颜斜也继续抡动开山斧，朝着蔡攸当头劈来。 攻势大开大合，毫无保留。 蔡攸学聪明了，也不跟他硬碰硬，仗着赤骥灵活，在这老东西左右跑来跑去，大秀身法，走位灵活，躲避着那强横的攻击。 完颜斜也虽然攻势力道大，但速度并不快，连砍十几斧，愣是连蔡攸的衣角都没沾上。 累的这老东西气喘吁吁，右肩膀伤口处隐隐作痛，横开大斧喝骂道: “兔崽子，有能耐别躲，让老子劈上你几斧。” “哈哈哈！老不死的，是你傻了？还是小爷傻了？站着不动给你劈，那不是傻子么！” 蔡攸说着，继续仗着马快来回绕圈。 完颜斜也莽夫一个，气的这货抡斧便劈，但先前的攻势太猛，再加上伤口作痛，导致力气渐渐不支，攻势也弱了下来。 “老东西，坚持不住了吧！” 蔡攸等的就是这一刻，趁着完颜斜也卸力，这小子猛地抬枪就刺。 完颜斜也想要抵挡，但挥斧的速度却赶不上蔡攸刺出断魂枪的速度。 这老东西无法，只好是侧过宽大的身子，想要避开这刁钻一击。 幸得他突然侧身，才避免了断魂枪刺入要害中。 可虽然刺偏了，但还是刺中了这老东西。 好巧不巧，断魂枪刺中的部位正好是这老东西先前受了箭伤的右肩膀。 第386章 混乱中失散,出营寻找 旧伤口还没好，如今又被刺了一枪，疼得完颜斜也面色抽搐，但还是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吭。 蔡攸双手用力，猛地将断魂枪拔出，紧接着，鲜血便立刻从伤口中喷涌出来。 摇了摇头，使自己保持清醒，完颜斜也咬牙刚想挥斧，便见一只大脚朝着自己面门而来。 “砰！” 蔡攸踢出一脚，正中他的面门，完颜斜也猝不及防，被踹落下马。 举起断魂枪，蔡攸便想刺死他，一了百了，可谁知一群金军士兵涌了过来，护住他们的元帅，挡下了蔡攸的一枪。 眼看杀他无望，蔡攸也不气馁，挺枪杀散金军士兵，拍马便又杀到了别处。 战场上，两军士兵疯狂的砍杀着对方，金军凶狠，但这支宋军在经受了蔡攸的魔鬼训练后，也同样悍不畏死。 但刚才铁浮屠将宋军军阵给犁了一遍，导致宋军伤亡惨重，形势也开始倒向金军那面。 蔡攸浑身浴血，手中大枪连番挥舞，与周遭的金军拼杀着。 “这帮王八蛋的战斗力还真不是盖的，再打下去，我军必败。” 暗骂一声，这小子抬眼一看，己方士兵已经死伤了不少。 刚要下令边打边退回祥州城，就听大地震颤之声由远及近，原来是铁浮屠拐了个大弯，又发起了冲锋！ 蔡攸见此，不做犹豫，直接高声下令撤退，再让铁浮屠冲一波，那这仗也就没法打了。 “撤退！撤！” 连声高喊，鸣金之声响彻战场，宋军士兵听见鸣金声，便都不再恋战，向后退去。 蔡攸主动断后，同时指挥着大军快速撤向祥州城。 可金军也不是傻子，完颜斜也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便令金军士兵将同往祥州的道路全部堵住，同时配合铁浮屠前后夹击，誓要将宋军覆没于此。 蔡攸无法，便只好指挥己方士兵调转方向，先跑出去再说。 可金军在后穷追不舍，铁浮屠也冲了上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屠杀。 为了能给大部队争取撤退时间，蔡攸在关键时刻点起卫士营，于正面阻挡铁浮屠与其余金军士兵。 惨烈的厮杀过后，宋军大部队当先撤了出去，而蔡攸与卫士营则还是在同金军士兵鏖战。 三百卫士无一贪生怕死之徒，跟随在蔡攸身边，边打边撤，但金军士兵数量实在太多，卫士营却只有三百人。 最终，三百卫士损失一半，这才逃出升天。 而混乱中，蔡攸却不知所踪…… 完颜斜也见此番大获全胜，铁浮屠的体力也即将耗尽，便下令穷寇莫追，打扫战场回营整顿。 先跑出来的宋军在王义，钟离彦刚等大将的带领下跑到几十里开外的一处密林中，这里是他们的大营所在，由卢风率二百人留守在此。 看到将士们颓废的回来了，卢风连忙跑了出来，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蔡攸。 “王义，大哥呢？” 这货一脸焦急，抱着王义的肩膀就开始一顿猛摇。 “咳咳咳！侯爷，侯爷在后面殿后。” 说完这句话，王义便晕了过去，他身上多处受伤，能撑着回来已经算是奇迹了。 “快！叫随军医官。” 卢风不敢耽搁，一把抱起王义便跑入营中。 宋军也陆续进营，伤兵皆是等待着军医救治。 从钟离彦刚和几个将领口中得知了这次惨败的经过，卢风心中没来由一紧，心里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伤兵太多，军医便有些不够用，赵构迈着小碎步，穿梭在伤兵之中，帮着军医给伤兵涂抹上药。 年纪幼小的他在经历这次出征后，明显的成熟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见三百卫士和蔡攸还没回来，将领们便急了。 “卢风，我姐夫呢？他怎么没回来？” 赵构这时走了过来，仰起小脸问道。 “侯爷……侯爷为了能使我们安全撤出，便率领卫士营殿后，可现在还…………” 说到这里，钟离彦刚低下了脑袋。 “没回来？没回来你们就去找啊！告诉你们，要是姐夫有个三长两短，我父皇是不会饶了你们的。” 赵构就犹如一只发怒的小狮子，冲着这帮将领咆哮着。 “殿下说的不错，侯爷要是有失，老子就同金军去拼命。” 钟离彦刚提着泼风刀就要上马，眼里尽是决绝。 “算我一个！” “也算老子一个！” 卢风和一众将领纷纷响应。 就在他们要出营寻蔡攸时，大营外传来一阵战马嘶鸣声。 紧接着，侥幸逃出的一百多卫士便策马奔了进来。 见到卫士回来，众人面露喜色，那蔡攸也一定跟着回来了。 “兄弟，怎么样？侯爷呢？” 钟离彦刚抓住卫士长，重复着卢风适才对自己的动作。 “侯爷……侯爷他与我们失散了，我们找遍方圆几十里，都没有找到。” 卫士长脑袋低垂，有气无力道。 “什么？” 众人闻言大惊！ 蔡攸就相当于他们的主心骨，如今这小子没回来，众人一下子就慌了神。 “能喘气的都跟老子出营去寻侯爷！” 钟离彦刚一声大吼，士兵们便立刻聚集列队。 不料赵构却摆手制止道: “不行，大营还得留人驻守，一千人出营寻找姐夫足矣，分成十队，每队一百人，沿着不同的方向仔细搜寻。” “那好！就按照小殿下所说，兄弟们，咱们走！” 出了大营，钟离彦刚与卢风带领一百卫士沿着己方士兵逃跑的路线慢慢搜索。 可是却一无所获，天色渐晚，众人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担心蔡攸遇到山中野兽。 就在众人绝望之时，卢风突然听到西北传来一阵马鸣。 仔细听时，马鸣声却越来越近，离得近了，众人才看清，一匹火红的赤马快速本来，这分明就是蔡攸的坐骑:赤骥！ 看到赤骥，所有人提着的心也都松了下来。 而赤骥看到他们，也是发出一声欢快的长鸣声，紧接着上前张开大嘴就咬住了卢风的袖摆，并拼命向后拽着。 卢风深知自家大哥的这匹马煞是通人性，如今赤骥拽他，这货瞬间明白了，应该是赤骥想要拉自己去救大哥。 第387章 伤亡惨重,士气犹存 “所有人，跟着赤骥！” 拍了拍赤骥那粗壮的脖子，卢风示意它可以走了。 长鸣一声，赤骥调转马头，带着众人望西北而去。 一路左拐右绕，众人终于随赤骥找到了蔡攸。 只见这小子正趴在一处溪水旁，一动不动，处于昏迷状态。 众人见此，急忙围了过去。 “侯爷！醒醒！侯爷！” 钟离彦刚将蔡攸放平，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于是便不停地呼唤着他。 “嗯！嗯？” 也许是听到了呼唤，蔡攸睁开眼醒了过来。 “嘶，疼死小爷了？这是哪？” 这小子一脸懵比，同时感觉后背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侯爷，您与卫士们殿后，却在逃出来时同他们走散了，末将也是刚刚找寻到你。” 经钟离彦刚这么一说，蔡攸便回想起了白天发生之事。 当时自己率三百卫士殿后，可最后逃出来时，三百卫士却损失一多半，自己后背也挨了一刀，多亏赤骥跑得快，抄了个林间小路就跑了进去，这才甩掉身后的金军。 这小子只记得自己在赤骥背上晕晕沉沉的，而后眼睛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后钟离彦刚与卢风等人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侯爷，您无事真是太好了。” “是啊大哥，你不知道兄弟们有多担心你。” 如今找到蔡攸，众人也终于能松了口气，还好这小子无事，要不然众人就真的去找金军拼命去了。 在卢风的搀扶下，蔡攸勉强站了起来，却不想牵动到后背的伤口，疼得这小子面色惨白，额头直冒冷汗。 “将士们都撤回来了吧！伤亡统计出来没有？” 心中始终惦记着伤亡了多少，蔡攸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他知道这次是自己小瞧了金军，从而导致损失惨重。 “侯爷，咱们还是先回营吧！将士们可都等着您回去报平安呢！” 将蔡攸扶上马，众人便拱卫着他回到了军营。 将士们看到蔡攸回来了，低迷的士气瞬间平复了不少。 大帐内，蔡攸高坐帅位，赤着上身，一边接受军医给自己处理背部的刀伤，一边同将领们商议着军事。 放眼望去，整个大帐中，没有一人是不带伤的，将领们皆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其中要属王义最惨，pi股上中了两箭，以至于只能趴在木板上，被士兵抬着来此议事。 看看将领们，再看看自己，蔡攸心里不是很好受，此番大战，以己方失败而告终，自己还真不应该轻视了那帮女真人。 当初只以为女真人战斗力很高，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高，都能甩出之前的高丽大军十条街。 尤其是那三千重甲铁浮屠，简直就不是人，分明就是一尊尊的杀神。 叹了口气，这小子便问道: “说吧！损失了多少人，直说便好，小爷的心理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弱。” 得到允许，随军参谋萧格里沉声汇报道: “禀侯爷，这次同金军交战，我军约损失五千七百多人，受伤者达两千五百四十三之众。” 蔡攸听后，差点没晕过去，伤亡八千多，这仗打的，真特么憋屈。 自统兵以来，自己何时遭受过如此大败？ 这次败仗也教会了这小子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轻视你的敌人。 “侯爷，俗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您不用太过于自责，一场战斗的胜负并不能说明什么，咱们还有机会，况且今日金军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看这小子唉声叹气，萧格里不由开口劝道。 “是啊！姐夫，萧大人说的不错，败了一阵没什么，只要我大宋将士上下团结一心，还怕胜不了金军？ 索性今日你无事，咱们的主心骨还在。” 赵构攥紧小拳头，学着大人的语气说道。 话音刚落，众将便都纷纷跪了下去。 “侯爷，您放心，咱们的士气还在，兄弟们就不信打不赢那女真鞑子。” “不错，誓死跟随侯爷，死战不退！” 看到这帮将领还有如此高昂的决心，蔡攸便放心了许多，他真怕败了一仗，就将这些人的自信心给打击了下去，万幸没有。 “好！既然诸位信心依旧，那小爷也必不负重望，早晚带你们灭了这帮金狗。” 说到此处，这小子激动的站了起来，却又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面部一阵扭曲。 半晌，后背的疼痛缓解了不少，他便吩咐道: “去派人通知祥州知州佟临春一声，就说咱们不进城了，一是没脸，二是咱们在外也能对金军造成骚扰。 另外，我军的粮草与药材所剩无几，请佟知州支援一些过来。” …… 接下来的两天内，宋军便在此整军休整，准备来日再战。 佟临春命人将蔡攸所要的军需一并送了过来，并又调派了两千城防军前来相助，归于蔡攸麾下。 而在这两天之内，金军也并无大动静，同宋军一样，他们也在营内休整。 完颜斜也右肩膀受到了重创，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便只好是在营中养伤，攻城计划向后推迟。 跟他相比，蔡攸背后的刀伤就显得轻了不少，这小子在养伤的同时，也不闲着，整日思索该如何破了那铁浮屠，但还是没有一丝头绪。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时，军营内迎来了两个他意想不到之人…… 转眼间，时间已过了一周，这段时间内，蔡攸每日都派出小股轻骑去金营骚扰金军，不让他们安生，每次骚扰完就跑，金军也撵不上。 这让完颜斜也很是着恼，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黄龙府下时，宋军也用同样的套路，敲击战鼓，不让他们睡觉。 这次也差不多，套路虽然差不多，不过招式却换了。 完颜斜也忍受不住，又找不到宋军大营所在，没法报复，便只好是下令大军后撤十里重下下寨。 不后撤不行啊！谁能忍受得了在营内养伤时，突然几百支箭矢倾泻而下。 完颜斜也忍不了，只好是转移地大营，只待伤好，现在是惹不起，但老子躲得起！ 第388章 军营来人,神秘女子 眨眼间，小半月的时间已过，自从金军不堪忍受骚扰拔营撤退十里后，蔡攸便停止了对他们的骚扰。 这小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就是怕这期间内金军会攻打祥州，而自己的伤势还没恢复，恐无力阻挡。 在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之前，需得拖住金军。 但他没想到，完颜斜也本来也想尽快拿下祥州，但自身却受伤不轻，有心无力，没法指挥。 还有他担心蔡攸这支宋军会跟他玩阴的，搞个偷袭大营之类的。 但最重要的因素不是受伤，也不是怕偷袭，而是粮草不够了。 所以，这也是完颜斜也后撤的其中一点因素。 大军后撤十里下寨后，这老东西立刻派人到金国境内的宁江州，宾州，信州等地去筹集粮草。 蔡攸并不知道这一点，反正他们后撤就好，这样自己就有时间来思考破敌之策了。 背上的刀伤不算太重，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这小子已经勉强敢大幅度活动了。 伤口时不时传来一阵痛感，但跟混乱的思绪相比，却算不了什么。 思绪不是一般的混乱，这小子是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铁浮屠最大的弱点就是马腿，只要战马倒下，铁浮屠必败。 但问题来了，该如何砍了铁浮屠的马腿呢！ 自己可以仗着自身勇武，弄死个四五个，但己方将士就不行了，他们并没有自身的武艺，也扛不住铁浮屠的冲击，就更别说砍马腿了。 毛都想不出来，这小子心里是烦的一批。 这日清晨，蔡攸正安心睡着，就听营外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大爷的，连个安稳觉都不让小爷睡。” 骂了一句，这小子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脑袋给蒙住了。 这几日他就没睡过好觉，往往躺在那里睡不着，发呆发一夜，只因苦思冥想无果。 这日也是早上刚刚睡着，结果就被吵醒了。 “大哥，外面来了个蒙面女子，说是来找你的。” 卢风悄**的溜了进来。 “不见，让她滚蛋！” 刚说完，这小子便猛然反应过来，直接坐了起来。 “等等！你说女子？” 一听说是女子，他立刻便来了精神。 “没错，是个蒙面女子，还有一个中年汉子，说是你的旧相识。” “小爷的旧相识？” 蔡攸在心里暗暗叨咕，自己哪有什么旧相识啊！ 再说了，这军营里可是严禁女子入内的。 刚想命卢风将他们挥退，心里就生起了一丝好奇之意。 “走！去瞧瞧！” 穿好衣物，便随卢风走出大帐，来到了营门口。 离得老远，蔡攸便听到了一道娇斥声。 “赶紧让我进去，我与你们元帅可是旧相识，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初听这女声，蔡攸只觉得煞是耳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 今日负责岗哨与营门警戒的将领名叫马老三，乃是钟离彦刚手下的骑都尉，也是老部下了，这货做事一根筋，脑袋不大灵活。 可到了战场上，这马老三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只顾冲锋拼杀，故此军营里的士兵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马疯子。 此刻，马疯子那壮如黑铁塔般的身躯横在了营门口，不管女子如何言语，说啥就是不让她进来。 “去去去，哪来的女娃娃，我们军营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赶紧走，惹恼了你马爷，直接给你丢出去。” 马疯子一脸不耐，抬手胡乱挥着，让女子赶紧走。 “哎，我说你这人听不懂话是不是，都说了我与你家元帅是旧相识，你去把那小子喊来，就说我要见他。” “你算老几啊你？我家元帅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要是再敢胡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马疯子立刻高吼一声: “兄弟们，侯爷说过，军营重地，不可随意入内，都给老子打起精神，这女娃娃如果再敢胡搅蛮缠，就给她丢出去。” “是！” 十几个站岗的士兵高喝一声，回应道。 听了马疯子这毫不客气的言语，女子也有些不高兴，撸起袖子，露出一截洁白如雪的藕臂，右手握住剑柄就要抽出宝剑。 “师姐，师姐，不可冲动，要不咱们还是明天再来吧！” 一直不说话的中年汉子上前拦住了女子，他真怕其冲动惹出什么事端来。 “明天？我一下山就来找他了，你让我如何等得了明天，他这帮手下不懂事，那我就替他教训教训。” 言罢，不顾中年汉子劝阻，抽剑娇喝而来。 “好你个小女娃，敢在老子面前玩剑，兄弟们，上！拿下她。” 士兵们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马疯子让他们打女人，这还真是有些难以下手。 “将军，要不然还是您上吧，我们这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哼！上就上！” 瞪了一眼这群不争气的玩意，马疯子抡起拳头就迎了过来，这货托大，瞧不起这女子，连佩刀也不用。 见这货哇呀呀的迎了上来，女子微微一笑，双脚点地，轻盈的身姿便腾空而起，落在了马疯子身后，随即在他背上快速划了一剑。 “呲拉”一声，这货的衣袍便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哈哈，你也太慢了点。” 女子开口咯咯娇笑着。 马疯子恼羞成怒，今日让一个女娃娃戏耍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这张老脸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女娃娃别得意，尝尝老子的铁拳。” 马疯子回身抡拳便打，女子快速挥剑，用剑身使劲一抽，便抽开了马疯子的手臂。 这一击看似轻巧，但却暗含力道，马疯子只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被剑身抽中的小臂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女子得势不饶人，快速挥舞宝剑，在马疯子胸前来回划动。 马疯子被吓傻了，等他回过神时，胸口处的袍服已经变成了一块一块的布条。 “这位将军，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吧？” 虽然看不清女子薄纱下的面容，但马疯子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言语中的嘲笑之意。 那薄纱下的嘴角一定早就翘了起来，嘲笑着自己。 第389章 熟悉的剑法,青梅竹马 “臭娘们，别得意太早，惹恼了老子，没你好果子吃。” 马疯子面上无光，直觉丢人，连个女子都打不过，在恼羞成怒之下，便什么脏话都冒了出来。 “你叫我什么？” 果然，听到这货的言语，女子的笑脸顿失，右手握紧剑柄，俏脸寒霜，周遭的空气也冷了三分。 “小娘皮，不知天高地厚……” 马疯子狠话还没放完，就见女子挺剑刺来。 速度之快，令他来不及躲闪，这货眼睁睁的看着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 关键时刻，一把剑从斜刺里刺来，当的一声，挡下了女子刺来的一剑。 剑尖刺在了斜刺里横过来的剑身之上，蔡攸呼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刚刚他与卢风在一旁看热闹，笑那马疯子连个女人都解决不了，可看着看着，却发现情况不对，那女子似是打出了真火，竟然朝着马疯子的胸口刺来。 蔡攸没时间多想，抽出腰间佩剑，便弹了过去，还好在最后一刻挡住了女子手中的剑。 “候……侯爷！多谢侯爷！” 抚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马疯子哆哆嗦嗦的拜谢道。 “滚蛋，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你马疯子赶紧找块豆腐撞死去吧！ 离远点看着，看小爷给你报仇。” 马疯子惭愧的退到了一边，蔡攸上上下下打量了这女子一番，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女子见到蔡攸不喜反怒，横剑娇斥道: “好你个蔡攸，你手下之人如此辱我，你都不管，今天我就拿你出出气。” 说着，举剑便刺。 “不是，姑娘你是……” 话还没说完，女子的剑便已然刺来。 无法，只能是接招，两人叮叮当当打的你来我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蔡攸剑术不敌那女子，处处被压制，处于下风。 越打下去，蔡攸就越觉这女子于自己很是熟悉，只是她带着面纱，自己还真看不出来这是谁。 这时，女子一个华丽的转身，连挽三道剑花。 “这……这是水云剑法，师……师姐？” 看到这熟悉的剑法，蔡攸惊呆了，这剑法只有师姐周暮雪会使。 在看到这三道剑花后，他心中确定万分，此人就是自己的小师姐，周暮雪。 怪不得自己对她有一种浓浓的熟悉之感，原来是师姐来了。 这小子暗恼，下山将近两年，居然连最爱的师姐的身姿都不记得了。 既然是师姐，那还打什么打。 “师姐，师姐！你来了也不说一声，好让师弟提前去接你啊！” 蔡攸一脸激动，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师姐，说不想那是假的。 扔掉手中佩剑，这小子笑呵呵的张开双臂就要拥美师姐入怀。 但周暮雪却丝毫不给他面子，剑势不停，依旧朝着蔡攸刺来。 “吾靠，师姐你要谋杀亲夫啊！” 蔡攸狼狈不堪的躲了过去，却摔了个狗啃泥。 周暮雪趁势将宝剑横在他的脖颈处，娇哼道: “好你个蔡攸，连师姐都敢忘？还敢跟我动手，还有你那个部下，嘴不是一般的臭。” “嘿嘿，师姐，你先把剑放下，然后跟师弟回营，咱们两个好好的诉一诉相思之苦。” 见到师姐，这小子心情激动，伸出咸猪手便抚上了周暮雪的小脚。 “你再敢乱摸，我就把你的蹄子给砍了。” 周暮雪冷笑一声，挥剑比划了一番，吓的蔡攸顿时缩回了手。 他想爬起来，却被周暮雪一脚又踹了回去。 “师姐，你这是何意，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先让师弟起来。” “怎么？觉得在部下面前丢面子了？那你刚才对我动手的时候想什么了？” 说着，又狠狠地踹了蔡攸几脚。 “娘的，老夫不发威，你当师弟好欺负呢！” 蔡攸突然用力，挣脱开来，快速起身将周暮雪揽入怀中。 “嘿嘿，师姐，一年多未见，你好像又长高了，来，让师弟看看胖没胖。” 这小子的咸猪手开始在周暮雪身上游移起来，暗爽的同时，却没注意到薄纱下那微微扬起的嘴角。 修长的右腿微微抬起，然后猛地来了一个膝顶…… 蔡攸脸都绿了，躬下身去捂着要害疼得直抽抽。 “师姐，你……你这是要废了师弟啊！” “少废话，谁让你敢对我出手，还有，你下山后连封书信也不给我写，害我白白思念。” 说着说着，周暮雪便又上手了，对着蔡攸就是一番拳打脚踢，将这一年多的不满与单相思之苦统统发泄在了这小子身上。 蔡攸被揍，周围的人都看傻了，卢风回过神来，大声呼救。 很快，数百士兵便快速涌了过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放开侯爷！不然要你好看。” 面对这么多士兵，周暮雪丝毫不惧，笑着轻踢了蔡攸一脚道: “你的部下想抓我呢？你说说怎么办？” “都给小爷滚蛋！没看到这是小爷的师姐啊！” 蔡攸疼得面色扭曲，不由得怒吼一声。 “可是大哥，你背后的伤势……” “听不懂话是不是？赶紧把他们撤下去。” 卢风不敢不听话，摆手便挥退了几百士兵。 “师姐，这下您满意了吗？” 蔡攸抬起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嗯！还不错，不过咱们两个的事可还没解决呢！ 你的营帐在哪？带我过去。” “那……那边。” 蔡攸艰难的抬手指了指。 轻笑一声，周暮雪揪住蔡攸的耳朵便进了营帐。 众人愣愣的看着两人走了进去，卢风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女子是从哪冒出来的，自家大哥啥时候有师姐了。 营帐内，时不时传来一道惨叫声，仔细一听便能听出来，那是蔡攸发出来的。 “哎呦，师姐别打了，哎呦，别打脸。” 半晌过后，流着鼻血的蔡攸坐在地上怀疑人生。 周暮雪扬了扬玉手笑道: “好了，这次就是给你点教训，让你不给我写信。” 被师姐揍了一顿，这小子心里有些不爽，这也就是青梅竹马的师姐，换作别人，谁敢揍他？ 趁着周暮雪背对着自己，这小子突然起身，从背后抱住了周暮雪。 “师姐，如今你气也消了，现在该轮到师弟了吧！” 第390章 你在我心里永远占第一,哪个岳飞? 不等周暮雪说话，蔡攸迅速将她的身子给正了过来，揭下面纱，不由分说，直接便是低头印了下去。 双唇相对，周暮雪的心砰砰砰跳的飞快，熟悉的感觉再次生起，脑海中不由回想起那一年两人在山巅之上，满天星斗之下激吻的画面。 她不做反抗，顺势抱紧蔡攸便回应起来。 蔡攸想她，她又何尝不思念这个师弟，也升起过想要去寻蔡攸的冲动，但父亲周侗却始终不让她下山。 现如今好了，两人终于相见。 足足吻了十来分钟，两人才分开，上下看了周暮雪一眼，蔡攸直视着她的眼睛深情道: “师姐，你瘦了！” 此话一出，周暮雪瞬间泪崩，心中的不满与怨气这一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别看她强势，但也是需要安慰呵护的。 “还不是想你想的，你这坏人，下了山后便了无音讯，我天天盼着你能给我寄一封书信，但每次都是失望大于期望。” 蔡攸闻言叹了口气，自己还真是不负责任，当初与师姐一吻定情，结果下了山就不管人家了。 心中满是愧疚之感，蔡攸抱紧她，在其耳边低声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师姐，日后我绝不让你离开我身边。” 听着他诚恳的话语，周暮雪含着眼泪点点头，随即闭上眼前感受着他那久违的怀抱与心跳声。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 “姐夫，姐夫，听说有个漂亮姐姐来找你。” 稚嫩的童声由远及近，帐帘掀开，赵构直接便是闯了进来。 结果刚进来，就看到了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他瞪大个眼睛，好奇的看着两人。 “嗯，这位姐姐生的如此花容月貌，足以同皇姐媲美了。” 见这小子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周暮雪一把推开蔡攸，害羞的低下了头。 “小兔崽子，谁让进来的，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别打扰小爷的好事。” 蔡攸一脸不耐，将赵构推出了营帐。 “嘿嘿，姐夫，您这还真是艳福不浅，回去我就告诉皇姐，你在外背着她乱来。” “什么乱来，那是你姐夫我青梅竹马的师姐，再说了，你皇姐早晚也得知道。” 将这小屁孩踹远，蔡攸便又进了帐内。 结果是刚一进来，一把长剑就横在了脖子上。 “师姐，你这又是闹哪样啊？” 苦笑一声，蔡攸头疼的抚额，自己这个师姐哪里都好，就是脾气有些暴。 “师弟，听说你的桃花很旺盛么！刚刚那小孩叫你姐夫，说说吧！你又骗了哪家的姑娘？” “师姐，这话从何说起啊！别听那小兔崽子胡咧咧，你师弟我冰清玉洁，为师姐守身如玉，不曾破戒啊！” 这小子又开始没个正形，胡言乱语上了。 “少废话，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 将剑向前又送了一分，周暮雪鼓气小脸，娇斥道: “哼，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风流事？你冠军侯的大名现在可是天下人皆知啊！纳花魁，戏公主。 你小子的能耐还真是大的很，为了一个公主，居然破坏和亲，下了两个月的大狱。 师弟啊师弟！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 言罢，周暮雪抬起左手掐在他胳膊上，使劲一拧。 蔡攸忍住疼痛尴尬的笑了笑，分明能听出师姐言语中的酸意，知道她这是吃味了，让她发泄发泄也好。 “师姐，你别生气，不管师弟有多少女人，你在我心中永远占据第一。” 蔡攸抱住周暮雪深情道。 “哼！你胆子还真是大的很，竟敢背着我找其他女人。” 周暮雪心中妒火难消，按住蔡攸就又是一番摩擦。 惨叫声又从帐内传了出来，守在帐外的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蔡攸被人治住。 一番爱的摩擦后，周暮雪的小脾气也收敛了不少。 “刚才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打完就开始心疼，她轻轻为蔡攸擦去流出的鼻血。 “没事，师姐你气消了就好！” “唉，明明知道你花心，但我就是放不下你。” 蔡攸闻言咧嘴一笑，拉住周暮雪的小手柔声道: “师姐，这次来了就别走了，跟师弟回东京吧！” 周暮雪点点头，主动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自己这位师弟虽然花心，但自己就是放不下他，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周暮雪气恼他背着自己耍风流，但也无可奈何。 反正自己早就是他的人了，再说了这次也是好不容易才下山寻见他，岂能赌气一走了之。 “对了，师姐，师傅不是不让你下山么！你怎么…………” 蔡攸好奇的问道。 “你师傅他老人家出去云游去了，走之前特意放出话来说可以下山来寻你。 得到爹爹允许，我这才带着岳飞师弟来寻你，下山路过幽州时，恰巧听说你在祥州附近同金军交战，我们两人便调转方向赶了过来。” “原来如此！” 蔡攸轻轻点头，但突然失声叫道: “你刚说岳飞？哪个岳飞？” 蔡攸抠了抠耳朵，希望是自己所想的那个岳飞，可别来了个同名同姓的人。 “就是刚刚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中年汉子，现在应该在营外候着呢！” 周暮雪不明白他为何如会此激动，继而又解释道: “说来也巧，岳师弟是在你下山那天上山拜的师，别看他年纪稍大，但很是受爹爹欣赏，爹爹将兵法，战阵之道与枪术一同传给了他，此次下山，也是特意嘱咐我带上岳飞师弟前来助你。” 越听她说，蔡攸就越激动，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历史上那个岳飞。 下山那日的情景自己也想起来了，在半山腰时，遇到的那个汉子应该就是他。 “走，师姐，快带小爷去见见这个岳飞。” 看他如此着急，周暮雪只好是随了他的意，原本还想同这小师弟好好诉诉相思之苦呢！ 两人手挽手出了营帐，守在外面的卢风，马疯子等人立刻便迎了上来。 “大哥（侯爷），您没事吧！” 第391章 换个地方安营,不愧是帅才 “无事，小爷能有什么事啊！” 甩了甩微微肿起的大脸，蔡攸勉强笑道。 两人对视一眼，明显是不信，刚才那惨叫声叫的是如此惨烈，一定是自家侯爷挨揍了。 但这是人家的家事，卢风两人也没再多言，躬身一礼，便退到了两边。 小两口走到营门口，便见岳飞正在同哨兵闲聊。 “你们这大营选择安在密林中，虽然隐蔽，但也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如果被金军寻到，放火偷袭怎么办？所以，你们还是得上报给你们侯爷，让他赶紧换个地。” “去去去，你懂个屁，竟敢质疑我们侯爷的决定，活腻歪了吧！” 哨兵不屑的推了岳飞一把，瞧不起这个大放阙词的家伙。 “那依岳兄之言，小爷这大营应该安在何处呢？” 听见声音，岳飞回头一看，原来是蔡攸小两口走了过来。 “岳飞岳鹏举见过侯……师兄，师姐！” 刚想说侯爷，但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叫比自己年纪小上许多的两人为师兄师姐，岳飞顿感一阵别扭。 但这就是规矩，谁让自己上山最晚呢！ “岳兄不必多礼，在军营中就不用叫师兄了，叫侯爷显得亲切点。” 拍了拍岳飞的肩膀，蔡攸笑的很是亲切。 而岳飞心中一暖，看来自己这位小师兄还是很好相处的。 他也认出来了蔡攸便是当时自己上山时所遇之人，说起来也算是自己的引路人。 这次遵从师命下山，除了相助蔡攸外，还有最重要的便是自己那颗想要建功立业，报效朝廷的躁动的心。 当初上山的初衷便是学得文武艺，上报效大宋，下安万千黎民，凭着初衷，他每日刻苦学艺，付出了比常人多十几倍的努力，最终出师。 当从师傅口中得知自己要随师姐下山寻蔡攸时，岳飞表面平静，内心却异常激动，因为终于可以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了。 “岳兄，刚刚听你所言，似乎这营寨的位置有问题？还请岳兄言明。” 岳飞想了想，含蓄道: “没错，虽然侯爷的想法是好的，将营寨扎在隐蔽之处，但此处树高林密，看似凉爽隐蔽，实则不然。 林木最怕明火，如果金军偷袭放火怎么办？还有，军营里埋锅造饭，不小心点燃了林木又该怎么办？ 此处林木如此密集，一但火起，我军将很难逃出去。” 听了岳飞所言，蔡攸低头沉思起来，他说的问题自己不是没考虑过，但当初看见这里隐蔽的很，就将以上问题给自动忽略了。 “嗯，岳兄说的不错，那依岳兄之见，我军大营应当安在何处？” “回侯爷，自古以来，行军打仗安营扎寨，皆是选择高处，严禁低洼低谷与这茂密林中。 我与师姐来时，恰巧经过一处溪流，那里地势不算太低，周围空旷，又临近水源，正是一不错安营扎寨之所。” 岳飞态度恭谨，没敢深说，他怕蔡攸恼怒自己的直言不讳。 但他却是想错了，蔡攸可没这么小心眼。 “师弟，岳师弟所言极是，那溪水旁正是个好去处，再说了，你这元帅是怎么当的？连这常识都不知道。” 听了周暮雪的调侃，蔡攸小脸一红，凑近她耳边悄声道: “你还是不是小爷的媳妇，哪有这么说自家相公不是的。” 嘴角呵出的热气不断吹在周暮雪的小耳垂上，惊的她浑身轻颤，脸红到了耳朵根。 “要死啊你！谁是你媳妇。” 扬起小粉拳捶了他一下，周暮雪娇羞不已，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看着二人打情骂俏，岳飞感到一阵尴尬，心中没来由一苦，想到了自己远在家中的妻儿。 注意到了岳飞的尴尬脸色，蔡攸轻咳一声缓解尴尬道: “那就依了岳兄所言，改换大营安扎地点。” 对于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军事家岳飞，蔡攸还是很信任的。 将此令通报全营后，士兵们便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毕，抬着伤员便来到了岳飞说的那处地点。 一处溪流旁，宋军重新在此安下大营。 来回扫视了一圈方圆几里，蔡攸连连点头暗叹，这岳飞还真是个人才，此处还真是个安营扎寨的绝妙之地，就连水源问题都解决了。 将师姐安顿在自己的营帐内，并告诫她军营重地，不许乱跑。 虽说军营内不许出现家眷女子，但蔡攸情况特殊，作为三军统帅这么做也没人敢反对。 此时，这小子正与岳飞漫步在军营中，交谈着军事与国事。 通过交谈，蔡攸发现，这岳飞还真不是盖的，言辞言简意赅，句句都能说到重点之上，这小子不由得重新开始审视起岳飞来。 但岳飞有些古板，老套，一根筋，两人在多个问题上发生了意见不合的情况。 每每这时，蔡攸都会打个哈哈，一笑而过，不愿意同他较真死犟。 但岳飞却不这么做，他必要给蔡攸讲明，分个对错出来。 蔡攸头疼的一批，此人虽为帅才，但情商不是一般的低，只能是慢慢培养了。 再陪同蔡攸视察完伤兵营后，岳飞犹豫了一会，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侯爷，我观营内受伤人数众多，同金军作战一场为何会伤了这么多人。” 听他所问，蔡攸叹了口气，半天没回答。 “唉，岳兄有所不知，金军仗着重甲铁浮屠犀利，使我军伤亡惨重，要不然我军也不会败的这么惨。” 每次提到这次惨败，蔡攸心中便升起一丝愧疚之意，觉得是因为自己大意轻敌的原因，才落得如此惨败。 “原来如此，金军的战斗力我倒略有耳闻，他们国内军队人数虽少，但个个都是敢于直面虎狼的勇士。 在女真未崛起之前，他们便在白山黑水间过着游猎的日子，人人都是合格的猎手，弓马娴熟自不必多说，冰天雪地的艰苦环境也造就了他们坚忍不拔的性格。 在成军之后，战力自然惊人，同辽国作战时，五万金军就打的二十万辽国边军毫无还手之力，可见其非凡的战斗力。” 岳飞分析的头头是道，蔡攸甚至觉得，他对金军的了解简直比自己还要透彻。 第392章 准备复仇,定计铁浮屠 “岳兄所言甚是，当真是环境造人。” 想起女真人过惯了茹毛饮血的游猎日子，蔡攸也就释然了。 作为游猎民族，马上功夫与战斗力自然没得说。 岳飞顿了顿，继续说道: “女真人凶猛，这铁浮屠我也只听说过其名声，说是人马皆披重铠，刀枪不入，奔如雷霆，静若山岳，势如烈火，气冲霄汉，所过之处，不留活口。 虽说铁浮屠几近无敌，又是咱们步军的克星，但也不是没有破解之道。” “哦？难道岳兄有什么破解之法？” 蔡攸一听这话便来了精神，面露希冀之色紧盯着他，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侯爷，想要破解铁浮屠并不难，他们身披重达几十斤的厚甲，耐力不长，且不是很灵活，笨重无比，咱们可以充分利用这一点来制定计划。 而且，他们还有一处致命弱点，那就是没有重铠包裹的四条马腿，只要想办法放倒战马，那铁浮屠就必败无疑。” 岳飞说的头头是道，正巧说到了蔡攸心里，这小子也认为马腿乃关键弱点。 “可是说的容易，我们该如何放倒战马呢？” 没高兴多一会，蔡攸又问出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普通士兵磕着铁浮屠的边儿就非死即伤，还哪有那实力去砍马腿。 岳飞想了想，心里已有了计较。 “不知侯爷可曾听说过大唐陌刀军？” “陌刀军？” 蔡攸对这陌刀军了解不深，只知是大唐的最强刀阵。 “没错，正是这天下闻名的陌刀军，陌刀为两面刀刃，通长一丈，重至十五，二十斤不等。 陌刀军专克骑兵，利于斩马，在大唐时，就已经打出了赫赫威名，使得敌军无不闻风丧胆，但陌刀造价太过昂贵，侯爷您看……” 蔡攸听明白了，这货是想让自己组建陌刀军来克制金军骑兵。 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在心里暗暗盘算起来，建立陌刀军不仅可以对付金国铁浮屠，拐子马，以后同别国开战，也可以用的到。 总而言之，建立陌刀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听他说造价昂贵，心里便有些打怵，就徽宗那个小抠样，肯定不会拨款的，这钱啊！还是得从自己腰包里拿。 但为了大宋建造一支强军，自己多花点钱也值了。 想明白过后，这小子便不停地打量着面前的岳飞，暗道这货还真是个天才，日后得留在自己身边着重培养。 岳飞被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的直发毛，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侯爷……” “嗯？不好意思哈，小爷一想事情就容易发呆。 岳兄这个提议不错，那我大宋也要建立一支陌刀军，武器盔甲全部都用最好的，钱不是问题，要多少钱跟小爷说。 既然这个提议是岳兄提出来的，那就由岳兄全权负责，小爷先给你一个辕门校尉，统领三百人，待回京后，你再从西大营军中挑选悍勇之士，组建陌刀军。” 蔡攸对他的期望很高，名将岳飞就站在自己眼前，这小子想想都不可置信。 而且，这位千古留名的名将居然还是自己的师弟，蔡攸只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对于自己的这位师弟，蔡攸还是很照顾的，为了使人不说闲话，所以并没有许以高位，也是担心自己拔苗助长，所以才给了一个校尉的官职，先让其历练历练。 他好心好意，不料岳飞却拒绝了。 “侯爷，我出来乍到，如果一下子攀升的这么高，士兵们难免不服，因此还请侯爷不要特殊对待，岳飞既已下定决心报效大宋，那就得从头干起。” 此言一出，蔡攸对他更欣赏了。 “那好，就依你所言，只是你为小爷师弟，于情于理都得照顾照顾你，这样吧！你来卫士营当小队长，负责我军大营的巡逻与岗哨工作。” 岳飞听后想了想，觉得这个起点很低，小队长手下只有十来个人，便欣然答应了。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围绕大营逛了一圈。 组建陌刀军的计划已经商榷完毕，回京后就着手去办，蔡攸自掏腰包，用最好的材料聘请最好的高手匠人，打造最锋利的陌刀，最坚固的铠甲，什么都用最好的，钱不是问题。 “岳兄，陌刀军组建需要时间，远水止不了近渴，现在金军铁浮屠就在面前，需得解决现状。” “侯爷，我这正好有一计，可以先破了金军的铁浮屠。” 说着，岳飞凑近蔡攸，将计策小声的说了一遍。 “嗯！好！” 蔡攸听后双眼顿时放出两道精光，高声下令道: “卢风，召集众将议事！” 片刻后，中军大帐，蔡攸稳坐帅位，岳飞于下首处站定，众将立于帐内两边。 将岳飞介绍给了众将，蔡攸便正色道: “如今休整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找金军复仇了。” “侯爷说的不错，上次大败，兄弟们早就憋了一口气，都盼着去找那群金狗复仇！” 王义依旧是趴在木板上，pi股上的伤势还没有恢复。 他话音刚落，众将便纷纷高声同意，上次在金军手中吃了亏，所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憋屈的要死，如今听蔡攸说要去复仇，自然是无不答应。 “可是……那铁浮屠该怎么解决？” 随军参谋萧格里开口问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众将也想起了铁浮屠，刚才那股子冲劲又黯淡了下去。 “我军没有重骑兵，同那铁浮屠硬碰硬就是在找死，侯爷，咱们还是先退回祥州城，等待援军吧！” 蔡攸瞪了主张撤退的萧格里一眼，没好气道: “撤什么撤，小爷可没脸撤，再说了，一个铁浮屠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还是不是我大宋好儿郎了。” 犀利的眼神扫视了一圈众将，又道: “铁浮屠不足为虑，现在已经有了破解之法，这位是岳飞，你们也都认识了，下面由他来说说如何定计。” 得到蔡攸指示，岳飞轻轻点头，而后上前一步，朝着众将行了一礼。 “诸位，在下这有一计，还请诸位细细听之。” 第393章 下战书,谁不来谁是孙子 直起腰板，岳飞严肃道: “距祥州城东北五十里处，有一片沼泽地，我也是在寻找侯爷时偶然发现的。 那片沼泽地占地面积极广，上面只有一座摇摇欲坠的木桥，可容三马并驾齐驱。 我们可以将铁浮屠引到那里，在他们上桥后破坏木桥，使他们陷入淤泥之中，如此一来，铁浮屠便没有了还手之力。” 众将听后频频点头，都认为此法不错。 “你说的倒是容易，我们该如何将铁浮屠引过去？” 王义轻喝道。 “王将军放心，我与侯爷早有定计，至于这计策还是由侯爷来说吧！” 说完，又退回到了原位站好。 蔡攸笑了笑，看出来了这货并不想同自己抢风头。 “怎么引过去，就得看你们的了，钟离彦刚听令！” “末将在！” 得到蔡攸传唤，钟离彦刚出列躬身等候命令。 轻咳一声，蔡攸朗声下令道: “此战你为关键，小爷会从我军中分出五千骑兵交由你统领，于正面同金军交锋，一但金军放出铁浮屠，你们就朝着指定位置逃跑，将铁浮屠给引过去。 届时，小爷与卢风会各率一万人，从左右两翼牵制住金军大部队，给你们争取时间。 另外，再分出五千人马交由马疯子，你负责掏了金军大营，然后从背后堵住金军的退路。 如此一来，金军必败。” 众将听明白后，一齐跪地领命。 “侯爷这计策当真是天衣无缝，还是侯爷聪明啊！” 马疯子竖起大拇指，嘿嘿笑着拍起了马屁。 “好了好了，恭维的话还是少说为好，这个计策都是岳兄制定的，小爷只不过是提了点建议。 你马疯子可别出什么差错，务必要掏了金军的老营。” 自从这小子率人掏了高丽本土与大营，便觉得这招很有效。 于是，便掏人pi股掏上瘾了，这次也不例外。 嘱咐了马疯子几句，蔡攸起身解下腰间佩剑，交给了钟离彦刚。 “能不能弄死金军铁浮屠，就靠你了，另外，叫岳兄跟你一同前去。” “还请侯爷放心，末将必不负重托。” 钟离彦刚单膝跪地，双手接过佩剑面露坚定。 “侯爷，我呢？我干啥啊？” 见众将都分配到了任务，却独独落下了自己，王义便不乐意了。 “你？你给小爷乖乖的在军营里养伤吧！连站都站不起来，瞎凑什么热闹？” 不作丝毫犹豫，蔡攸就将这货给无情的拒绝了。 任他好说歹说，就是不答应。 交代完任务，已接近傍晚，陪着师姐吃过了晚饭，温存了一番后，蔡攸带着卢风，岳飞点起一百卫士，快马出营而去。 “大哥，亏得金军将大营安在明面上，要不然我军斥候也找不到。” 蔡攸闻言冷哼一声: “完颜斜也与他手下的那群金狗骄傲自大，以为我宋军怕了他，这次咱们就要给他沉重一击，最好是活捉那王八蛋。” 借着月色，在斥候的带领下，蔡攸一行人来到了金营外。 蔡攸摆摆手，一百卫士便挽弓搭箭，箭头只上，绑着一张张的战书。 今日来，就是来给完颜斜也下战书的。 “放！” 随着蔡攸一声令下，一百卫士同时将手中的箭矢放了出去。 箭矢飞射入营，射死了十几个金军士兵，但大部分箭矢都射入了营帐中。 金军士兵发现了箭头的战书，急忙解下给完颜斜也送了过去。 这货看到后，立刻率兵出营，结果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蔡攸一行人早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箭都射到了我军大营内，老子早晚要抓住蔡攸，亲自活剐了他。” 中军帐内，完颜斜也一巴掌将战书拍在桌案上，大发雷霆。 今日宋军不声不响的就把箭射了进来，令他恼羞成怒，觉得蔡攸是在挑衅自己。 下方的金军将领们也是人手一张战书，看了上面的内容后，皆是气的不轻。 完颜斜也不识字，便让下首处的雕尼马得给他念念。 雕尼马得本不想念，害怕自己念完后，这老东西迁怒于自己。 但看到完颜斜也那凶狠的眼神时，便只好是拿起战书乖乖地念了起来。 “完颜斜也，你要是个爷们就于三日后在平原上同小爷决战，带好你手下的人一起来送死，谁不来谁是孙子，当然你就是个龟孙……” 这封战书写的很是符合蔡攸吊儿郎当的脾性，雕尼马得还没念完，就听嘭的一生，原来是自家元帅又把桌子给掀了。 “王八蛋，老子要弄死他，弄死他！” 被蔡攸的战书给刺激的快要丧失理智，这货疯狂的嘶吼着。 拔出刀来，完颜斜也胡乱的劈砍着，心中火气升腾，气的他现在就想将蔡攸给碎尸万段。 冲到雕尼马得面前，一把夺过战书扯了个粉碎，抬起脚便将雕尼马得踹翻在地。 雕尼马得心里暗暗叫苦，这不还是拿自己出气么！ “传本帅将令，三日后同宋军决战，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元帅，要不咱们还是向国内求取援兵吧！这样也能保险点。” 大将完颜昌开口劝道，上次虽然胜了一阵，但他心中总是觉得不保险，在祥州城下僵持了快一个月，五万金军损失了将近两万人。 故此，完颜昌才希望向国内求援，赶紧解决蔡攸，拿下祥州。 完颜斜也听后，转过身来狠狠地瞪着他。 “你是想让老子在朝臣面前丢人是不是？现在求取援兵，不是正说明我完颜斜也支撑不住了么。 而且你也不会不知道，国内已经没有多余的财力来支撑大军的军费了。 一切希望尽在我们身上，只要击败强敌蔡攸，那后面的战事就会容易许多。” 这货下达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灭了这支宋军，最好是捉住蔡攸让自己亲手弄死他。 三日的时间过的很快，在这期间，蔡攸每日白天同岳飞研究军事，训练士兵，晚上自然是陪美师姐，一年多未见，小两口的体己私密话多到说不完。 第三日，蔡攸按照战书约定，天不亮就起床整军出发了。 第394章 按原计划进行,引开铁浮屠 宋军按照原计划，依次到了指定的位置。 钟离彦刚率领五千人马列开阵势，作为诱饵。 蔡攸与卢风各领一万人立于左右两翼，而马疯子则是带五千人去掏金军老营去了。 上午时分，烈阳高照，远处的大地上升起一阵烟尘。 烟尘之中，似是有无数的豺狼虎豹正在快速接近。 钟离彦刚眯起双眼，眺望远处，喃喃道: “来了！” 完颜斜也一马当先，率领大军奔至宋军对面二里处。 高举手中大斧，金军立刻停住脚步，列开阵势，高声吼叫了起来，以壮士气。 “蔡攸！滚出来受死！” 倒提大斧，完颜斜也奔至两军中央，大声喝骂着蔡攸。 钟离彦刚按耐不住，提刀策马奔出。 “找死的金狗！来尝尝爷爷的大刀是何滋味！” 奔至近前，钟离彦刚抡刀便砍，完颜斜也举斧招架。 “哐当！”一声巨响，两人都被震的不轻。 “他娘的，龟孙子力气倒是不小，来，再碰碰！” “怕你不成？” 说罢，完颜斜也连劈三斧，直逼其面门。 钟离彦刚抖擞精神，同他来来回回的酣斗了起来。 两人如同走马灯一般，叮叮当当斗了十余回合。 宋军战鼓声擂响战鼓，为自家将军擂鼓助威。 又斗了几合，钟离彦刚想起不能误了蔡攸的大计，于是便卖了个破绽，调转马头回归了本阵。 “兔崽子，有能耐来追爷爷啊！” “王八蛋，你有种别跑！” 完颜斜也不傻，看到钟离彦刚跑了，他也便退回了本阵。 刚要下令放出铁浮屠，就被身旁的金勇浩拦下了。 “元帅，情况有一丝不对，这宋军人数为何会如此之少，一定是有诈。 我们先等等，万一他们从后面偷袭可就不妙了。” 金勇浩已经被打出了经验，上次自己缘何惨败？就是因为蔡攸率兵从后面偷袭。 自此后，这货便长了个记性，时刻警惕着宋军偷袭。 “元帅，别听这王八蛋放屁，宋军人少还不好？正好咱们一举灭了他们。” 雕尼马得狠狠地瞪着金勇浩，就是要拆这货的台。 “不不不，宋军人这么少，一定是有诈，元帅可要三思啊！” 金勇浩初来乍到，想要彰显彰显自己的能力，好让完颜斜也器重自己。 这货坚持己见，极力劝说着。 “扯淡！你一个高丽棒子少掺和我金军大事，元帅，别等了，快让铁浮屠出战灭了这帮宋军吧！” “不行，他们一定有诈！” 两人各说各的，完颜斜也烦的一批。 “都闭嘴！” 大吼一声，他一脚将金勇浩踹下了战马。 “他说的不错，你一个高丽人还是少说为妙，之所以不杀你，就是因为留着你还有用，如果你再敢多言，那就别怪老子手中的大斧无情了。” 在金勇浩怨恨的目光中，完颜斜也高声下令道: “铁浮屠出阵，全军在后冲锋！” 大地震颤，金军散开，那熟悉的钢铁洪流再次涌向宋军。 金军士兵吹响了号角，全军上下嘶吼着宋军所听不懂的女真语言。 “怂货，怕死就滚远点。” 嘲讽了一句金勇浩，雕尼马得便随着大军冲锋而去。 而金勇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一群野人，此战必败。” 眼见铁浮屠冲来，钟离彦刚二话不说，挥手下令全军后撤。 铁浮屠所向披靡，在后紧追不舍。 完颜斜也率大军与拐子马紧跟在铁浮屠之后，刚刚冲出几百步，就听两侧传来一阵喊杀声。 蔡攸与卢风率领大军从两翼杀至，将金军大部队给拦了下来。 看到蔡攸现身，完颜斜也也不管那逃跑的五千宋军与铁浮屠了，大声怒喝道: “杀蔡攸！杀蔡攸！谁要是能斩杀蔡攸，老子赏他千金，封大将军。” 一听这话，金军士兵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嗷嗷怪叫着全部向蔡攸冲去。 “娘的，小爷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蔡攸自然也是听见了这老东西的鬼叫声，提枪连刺两名金军士兵，逆流而上，朝着完颜斜也杀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到蔡攸，完颜斜也心中的怒火登时便翻涌而起，抡斧便迎了上来。 两军将士拼尽全力，砍杀着对方，宋军两万人拖出了金军大部队，为钟离彦刚那面剿灭铁浮屠拖延了一些时间。 视线转至另一处战场，金军大营中，马疯子趁着营内空虚，率军杀散留守大营的金军，将粮草辎重全部劫掠一空，分出二百人护送回营，他则是率领余下兵马支援蔡攸而来。 钟离彦刚这面，五千兵马越跑越分散，但铁浮屠目标明确，杀了宋军主将。 于是便不管其余宋军士兵，紧咬着钟离彦刚不放。 渐渐地，钟离彦刚身边便只剩下了两千人不到。 眼看着就要到设计地点了，岳飞开口提醒道: “钟离兄，前面就是沼泽地了，我们需得快速通过，不然那破败的木桥支撑不了多久。” 钟离彦刚点点头，下令加快速度。 狂奔一里左右，果然看见了岳飞所说的那处沼泽地。 占地面积极广的沼泽上，漂浮着数不尽的残枝败叶，散发出来的恶臭隔着一里地都能闻到。 一座木制小桥横在了沼泽地两端，破败不堪，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 见此情景，钟离彦刚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 “岳老弟，你确定这破烂桥能确保我们都会安然通过？” 这货心里没底，万一这么多人上去了，木桥承受不住，塌了咋整？ 他可不想掉在这里面，越陷越深。 “钟离兄，放心吧！我和师姐下山路过这里，特意勘察了一番这的地形与木桥的结构，只要咱们快速通过，桥是不会塌的。” 岳飞说完，大力抽打战马，当先奔了过去，上桥而过。 “但愿如此！” 钟离彦刚一咬牙，便紧紧跟上。 后面，铁浮屠依旧是紧追不舍，这些重甲骑兵已经快到了极限，就要支撑不住，但宋军主将近在咫尺，此时放弃，未免太过可惜。 亏得这沼泽地离战场不远，要不然铁浮屠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第395章 沼泽地惨状,大战继续 铁浮屠一出，必见鲜血，但如今却一人未杀，他们也不好意思撤退。 钟离彦刚第二个通过了木桥，身后的宋军依次而上，快速通过。 站在对岸，他分明能听到木桥不堪负重发出的吱嘎声。 索性宋军士兵安然无恙，并无一人掉落沼泽，全部通过了木桥。 刚刚通过，铁浮屠便追赶了过来，他们眼里只有钟离彦刚与宋军士兵，连观察都没观察一番周围的情况，便奔上了吊桥。 铁浮屠人马所披的重铠合在一起约有几十斤，再加上人马自身的重量，这一人一马便是几百斤，要是几个铁浮屠上桥还好说，可是一群上来，重量瞬间暴增。 而奔袭了这么久，又披着重铠，人马皆是疲惫不堪，这速度自然是放慢了下来。 速度一慢，重量加持在本就破败的木桥上，使其更加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塌陷的可能。 当头的铁浮屠已经上了木桥冲了过来，身后源源不断的同僚立刻跟上。 钟离彦刚与大宋士兵横在对面桥前，横刀在手，专砍马腿。 “噗呲！” 手起刀落之下，钟离彦刚手中的泼风刀便将第一个冲过来的铁浮屠的战马前蹄给砍了下来。 一声凄厉的马鸣声响起，铁浮屠重重倒在地上，宋军士兵一拥而上，将他群殴致死。 在这这名倒霉的铁浮屠之后，又有数十名铁浮屠冲了过来，宋军在付出了十几人的代价之下，才勉强解决了他们。 “他娘的，桥怎么还不塌？” 见木桥没塌，钟离彦刚急了，大声的质问着岳飞。 “别急，应该快了。” 相比于他，岳飞反倒显得很是沉着冷静，木桥塌陷，需要时间，而铁浮屠经过不断传播的巨力就是使木桥塌陷的最好办法。 提枪刺入一名倒地铁浮屠的咽喉，岳飞眯眼看去，只见木桥已经开始摇晃了起来。 而桥上的铁浮屠还浑然不知，依旧一个个冲上木桥前来送死。 “咔嚓！” 一道碎裂之声传来。 紧接着，“咔嚓！咔嚓！咔嚓！” 随后一声“轰隆”巨响，木桥终于承受不住，全面塌陷。 桥上的铁浮屠可是惨了，来不及反应，便都随着木桥塌陷而掉入下方的沼泽地中。 他们自身负重太沉，落在那恶臭的淤泥中，根本就别想出来，连挣扎都毫无用处，只会越陷越深。 首先是战马全部没入沼泽中，随后便是其背上的女真人，在不甘的嘶吼声中，逐渐被沼泽地所吞噬。 几百铁浮屠在沼泽地惨叫着，有的甚至脱去了重甲，跳下马背想要游回来，但都只是徒劳罢了。 这只是第一批而已，后面的铁浮屠见此，急忙勒住战马，停下脚步。 可突然停住，那巨大的惯性还是带动着最前面的几十人掉了下去。 转眼间，就已经掉下去了五分之一。 剩下大部分铁浮屠见损失了这么多同僚，又无法通过这沼泽地，无奈愤慨之下，只得是撤退返还。 可刚一下发撤退的命令，先前分散的那三千多宋军便从后方绕了过来，人手一束过年过节燃放的爆竹。 点燃后，便都丢到了不成队形，混乱不堪的铁浮屠中。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爆竹炸裂的声音响起，下了这帮王八蛋一大跳，一部分战马突然受惊，驮着背上的主人慌不择路下，便奔进了沼泽地里。 三千宋军放完爆竹后，立刻隐入两边的林中。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又损失了几百铁浮屠不等。 “撤退！撤退！” 统兵将军下达了后撤的命令，剩余铁浮屠便缓慢的退走了。 对面的岳飞见此，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次没全歼他们倒是有些可惜。 但木桥不大，能掉落这么多铁浮屠也算是不错了。 面前的沼泽地里，挤满了金军的铁浮屠，人人都想上岸，但越挣扎陷的就会越深。 钟离彦刚抬起手至嘴边，打了个尖锐的呼哨，登时，那散去的三千多宋军又回来了。 他们快速奔到岸边，合力将十几桶火油倒入进沼泽地中。 而后，在铁浮屠惊恐的目光下，将点燃的火把丢了进去。 沼泽地本就有一部分沼气，如今又加入了猛火油，那滋味可想而知。 火把丢入其中，瞬间，一片熊熊大火升腾而起。 惨叫声更加撕心裂肺了…… 岳飞扭过头去，不去看下面的惨状。 “钟离将军，咱们走吧！侯爷还等着咱们回援呢！” 钟离彦刚应了一声，翻身上马带着宋军从其余小路绕过了沼泽地。 正面战场上，大战还在继续，蔡攸与完颜斜也两人斗的是难解难分。 完颜斜也的左小腿中枪，腹部也被断魂枪刃划出了一道血口。 但这货好像不知疼痛一般，抹了一把腹部的鲜血擦在脸上，还特么舔了舔手指，显得是如此狰狞与嗜血。 蔡攸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刚刚在打斗的过程中，这小子没拦住大斧，护心镜被完颜斜也一斧子给拍的稀碎。 亏得护心镜替他挡了一击，内里又穿了一层软甲，否则，这一斧子直接就给他拍死了。 可饶是这样，胸口还是感到一阵碎裂般的疼痛，两根肋骨已然是断了。 吐出一口鲜血，蔡攸舔了舔嘴唇笑道: “老蛮子，有能耐再碰碰！小爷就不信弄不死你。” “碰就碰！今日老子必杀你！” 虽说筋疲力尽，但完颜斜也还是不肯服输，挥斧便砍。 蔡攸反应迅速，向后一仰，躺在了马背上，躲过了这货的横斩。 同时右腿用力，一脚踢出，正中开山斧杆，完颜斜也力气不支，大斧脱手而出，掉落在地。 “这回到小爷了！” 冷笑一声，蔡攸举枪便猛刺了过去。 完颜斜也没有他那么快的反应速度，情急之下，只好是伸手抓住了断魂枪头，用绝对的蛮力阻止枪尖向前送进。 比力气，蔡攸绝对不是这货的对手，完颜斜也猛地用力，怒吼一声将断魂枪推了回去，然后飞速拔马便跑了。 蔡攸被这蛮力所影响，差点摔落下马，等他稳住身形，却发现完颜斜也早就跑远了。 第396章 金军败亡,蔡攸中箭 “老东西，跑的倒是挺快。” 没工夫追赶他，蔡攸便又持枪加入战团之中。 宋军在此只有两万人，而金军却足足有快四万之余。 两万宋军能同比自身多出一倍的金军战到现在，也是着实不易。 一开始还好说，可到了后来，宋军便出现了颓势。 眼见形势于宋军越来越不利，蔡攸暗骂一声，那两个二货怎么还不率军赶到。 刚骂完，就见从西北处奔来一支兵马，马疯子率领五千大军从后方杀至。 “侯爷，俺来了！” 马疯子冲在最前头，哈哈大笑着，第一个冲进金军中军大阵，手中大滚刀连番劈砍，便有数名金军士兵倒地身亡。 这货深得蔡攸打仗的精髓，一马当先便朝着中军帅旗冲去。 帅旗下，由大将完颜昌守卫在此，见马疯子莽莽撞撞冲来，不由得心头火起，拔出弯刀便迎面而上。 “金狗速速受死！” 一声怒吼，马疯子一刀便拍了过去，完颜昌横刀抵挡，却挡不住那股巨力。 只一刀，这货便被拍落下马。 马疯子没工夫管他，用力挥起一刀砍断了中军帅旗。 帅旗落，金军士兵便有些乱了，纷纷退至完颜斜也身边。 “都给老子稳住，不要乱！” 完颜斜也气的要死，明明己方人数占优，但就是奈何不得这帮宋军。 以前他一直认为南人孱弱，战斗力低下，可现在他对宋军的印象却大大改观了，日后谁再说宋军弱，他就跟谁急。 帅旗被砍断，金军军心逐渐不稳，宋军趁势而起，占据上风。 而这时，钟离彦刚与岳飞也带着五千兵马折返而至，加入混战之中。 “报！元帅，铁浮屠损失过千，现在力气耗尽，无法再行冲锋。” 一名满脸鲜血的金军小校推开混乱的金军，跑到了完颜斜也马下急声汇报道。 “什么？铁浮屠怎么会损失了这么多？” 听了小校的汇报，完颜斜也心中一阵肉痛，那可是他们金国的宝贝，损失一个都得心疼上老半天。 “这……据统兵将军完颜浩所说，他们中了宋军的计策。” “可恶的宋军，只会耍一些阴谋诡计。” 抬头看了看战场，宋军因两路援军赶到，气势渐起，反观金军因帅旗掉落，士气大跌，被宋军压的喘不过气来。 铁浮屠也损失了不少人，不可一世的完颜斜也心中便升起了一丝退却之意。 宋军越战越勇，金军士兵渐渐抵挡不住，几个金军将领见颓势已定，便向完颜斜也请求撤退。 “元帅，撤吧！我军士气已经瓦解了，再打下去，咱们损失的将会更多。” “是啊元帅！撤吧！” 雕尼马得也建议道。 “唉！” 愤怒的挥了一下拳头，面上露出浓浓的不甘之色，完颜斜也就不明白了，自己人数占优，为何会败？ 或许是刚才听到铁浮屠损失惨重时，自己就已经没了再战之心。 叹了口气，完颜斜也高声下令道: “全军撤退！” 金军士兵如获大赦，面对这群不怕死的宋军，他们早就支撑不住了，便丢下武器拼了命的奔逃而去。 “想跑？没门！给小爷追！” 蔡攸当然不会放他们逃跑，如今己方士兵士气正盛，正是趁势追击的好时机。 不顾自身伤势，这小子强打精神当先便追了上去。 完颜斜也慌不择路，三面尽是宋军，这老东西只能是朝正北方向逃窜。 宋军在后紧追不舍，又杀掉了不少逃跑的金军士兵。 追了七八里路，眼看完颜斜也越跑越远，再加上己方士兵早就已经疲乏不堪，蔡攸便下令停止追击，打扫战场，回营整顿。 他是不追了，可完颜斜也却恼火了，这老东西越想越气，不顾众将劝阻，回马便又折返而来。 当他策马跑过来时，恰巧看到了不远处刚刚回身的蔡攸。 “好机会！” 他心里暗喜，随即抄起一张硬弓，快速抽出三支箭矢，瞄着蔡攸射了出去。 三支箭矢成品字形，朝蔡攸激射而来。 听到身后的风声，蔡攸本能的回头看来，但三支箭矢已经近在眼前。 他闪身避过一箭的同时，又抽出宝剑砍落一箭，而最后一支箭矢他却无法抵挡。 左肩膀结结实实中了这一箭，这小子闷哼一声，掉落下马。 蔡攸中箭，完颜斜也大喜，只以为自己是射死了蔡攸，兴奋的赶紧回马跑了。 “侯爷！侯爷！” 见蔡攸中箭倒地，所有人都慌了，急忙下马将他扶起。 一摸胸口，万幸还有心跳。 几个将领不敢耽误，匆匆抱他上马退去了。 宋军大营内，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主帅中箭，这可不得了。 “侯爷！侯爷！” 蔡攸躺在板子上，周围围满了人，不停地摇着他。 一处军帐内，周暮雪正在里面闲坐，等待着蔡攸得胜归来。 帐外这时传来阵阵吵闹声，她好奇走出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喂！你们急匆匆的要去哪？” 叫住几个卫士，周暮雪好奇的问道。 “侯爷中箭了，我们得赶紧把药送过去。” “什么！” 听到这话，周暮雪惊的差点瘫倒在地，回过神来，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 果然见空地上围了一大群人，周暮雪推开众人，便见蔡攸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板子上。 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这一刻她只感觉内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 “师弟！” 扑倒在蔡攸身上，她不断地猛摇蔡攸。 “你个没良心的，我刚刚找到你，你不是说要对我负责一辈子么，师弟，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 周暮雪抱着蔡攸的脑袋哭个不停，眼泪顺着脸颊流落至蔡攸的面上。 周围人无不动容，蔡攸平时对这些部下很好，如今这小子出了事，他们也是黯然伤感。 “军医！军医死哪去了！” 钟离彦刚，马疯子，几个大将急的是乱喊乱叫。 迷迷糊糊中，蔡攸只感觉脸上有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压着自己，这小子被压的喘不过气，意识逐渐恢复，胸口处与左肩膀便传来一阵剧痛。 第397章 退回祥州,损失惨重的金军 “唔！麻的，痛死了，还好小爷内里有一层软甲。” 正暗想着，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又听到周围的叫喊声。 “咳咳咳！” 被压的实在是喘不过气了，这小子便咳嗽了起来。 痛苦的周暮雪听到咳嗽声，猛地松开蔡攸，见这小子已经睁开了眼睛，便喜极而泣的摇着他道: “师弟，原来你没死啊！” 周围的士兵与将领也是松了一口气。 “死什么死，只是肩膀中了一箭，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好了好了，别摇了，再摇小爷就真的要被你给摇死了。” 周暮雪看似柔柔弱弱，一副弱女子模样，实际上常年练剑，以至于手劲儿不小，这小子被她摇的牵动到了伤口，疼的是呲牙咧嘴。 “不许说那个字！不吉利！” 抬起柔荑堵住了蔡攸的嘴，周暮雪眼里是满满的心疼之意。 “好了，你相公我没那么娇弱。” 蔡攸放下她的小手，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将插在左肩膀的箭矢给拔了出来。 “侯爷……您这是……” 所有人都惊呆了，还有这种操作，看他脸不红，心不跳，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大惊小怪！” 白了他们一眼，蔡攸卸下外罩的一层银铠，解开里衣，露出了那层乌金色的软甲。 幸得有这层软件护体，完颜斜也那支箭矢才没有射进他的肩膀，只是射穿了第一层银铠与里衣。 可就是这样，那巨大的力道还是将蔡攸的左肩膀震的不轻，掀开软甲一看，那里已经是青红一片。 刚才落马也是因力气耗尽，又被这巨力一震，这才倒地晕了过去。 “侯爷，这是怎么回事？您明明是中箭了。” 马疯子想不明白，便出口问道。 “瞧你们那一个个没有见识的样子，这叫乌金雁翎甲，乃我蔡家祖传之物，宝甲轻盈，刀枪不入。” 说完，这小子两眼一黑，又倒了下去。 实在是太累了，蔡攸都不知道今天杀了多少金军，只感觉是又困又乏。 跟完颜斜也单挑时，胸前两根肋骨被砸断，肩膀处又挨了一箭，伤势加上疲乏，令他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将领们急忙将他抬到营帐中，随军总医官赶来看了看伤势后，给他涂抹上了一些药膏。 “侯爷伤势虽然不重，但需得静养，因此下官建议诸位将军撤到祥州城内，以方便侯爷养伤。” 蔡攸倒下去了，众将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听了总医官的建议后，立刻开了个会。 经过商议决定，既然已经击退金军，那不如就撤入祥州城，如此也方便伤兵与蔡攸养伤。 商量妥当后，大军立刻拔营，带着从金营之中抢来的无数辎重退入了祥州城内。 金军这面，完颜斜也只以为自己射死了蔡攸，心里激动不已，便将此情况告知给了全军。 所有人知道后，兵败的失落感顿时被冲淡了不少。 起码蔡攸死了，那这次打了败仗也值了。 但令完颜斜也想不到的是，自己绝对是有些想当然了，蔡攸不仅没死活的好好的，而且现在正被周暮雪温柔的抱在怀里，睡的正香。 那一箭射中蔡攸后，这老东西也没来得及细看，只看见蔡攸中箭倒地后，便回马跑了。 如今蔡攸死了，自己心里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要不然留着这小子，对金国来说，早晚是个祸害。 自己这次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虽然没拿下祥州城，但弄死个蔡攸比拿下祥州城的功劳还要大，这货已经开始幻想起金熙宗给自己封赏时的景象。 满心欢喜的回了老营，结果却是令他傻了眼。 只见面前还有什么大营，有的只是一片被烧到焦黑的狼藉之地。 不用想，这一定都是宋军干的。 马疯子当时劫走金营内所有的粮草辎重后，便放了一把大火，将金营烧的连渣都不剩。 “蔡攸！可恶的宋军，老子一定要报仇！” 完颜斜也仰天长啸，气的浑身直颤。 他知道宋军总耍阴谋诡计，但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偷袭老营，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 如今老营没了，全军又损失过多，索性一箭射死了蔡攸，能让这老东西心里还有点慰籍。 但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粮草辎重尽数被抢，只能是撤退了。 见他满脸怒气，完颜昌便小心翼翼的上前劝道: “元帅，俗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您也别太在意，咱们这次虽然大败，但还是有收获的。 关键是蔡攸死了，您也算立了一件大功。” “是啊！元帅，蔡攸死了咱们就不亏，死了这么多士兵也是值得的。” 雕尼马得也附和道。 望着被烧成了灰烬的大营点点头，完颜斜也沉声问道: “这次咱们损失了多少人？” “这……禀元帅，损失惨重，至于具体数目末将还是不说了吧！” “少废话，老子让你说你就说！” 完颜昌不敢不从，只好是如实汇报道: “回元帅，此番同宋军大战，我军铁浮屠伤亡一千余人，普通士兵伤亡……伤亡将近两万之众。” 完颜斜也听后面色平静，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般。 半晌，只听他叹了一口气道: “当初五万女真精锐出会宁府，气势汹汹，誓要拿下辽阳府，可如今连边境祥州都没打进去，五万精锐只剩下不到两万人，我愧对大金，愧对陛下啊！” 心里惭愧至极，出兵时曾大放豪言，不拿下辽阳府誓不回金，牛比是吹出去了，现在撤回国内肯定会被那些朝臣笑话死。 “元帅，您杀了蔡攸，为我大金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隐患，咱们也算是变相的胜了。” 完颜昌劝道。 “嗯，好在这次是杀了他，要不然咱们得亏死。” 一想到蔡攸死了，这老东西的心就会稍稍好受一点。 大营被烧，毛都不剩了，一群伤兵还在等着救治，雕尼马得看了看己方士兵的惨样，不由得问道: “元帅，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走？是撤退还是继续同宋军耗下去？” 第398章 大病初愈,辽东事了? “耗下去？咱们粮草都被抢走了，还拿什么耗下去？” 一提起大营被劫，完颜斜也就来气。 “那……咱们撤？” “废话，都被人打这熊样了，不撤还能怎么办？” 狠狠的瞪了一眼雕尼马得，完颜斜也不甘的说道。 虽是不甘，但现在他们已经无力再战，只能是先撤退保存有生力量再说其他。 “传我帅令，大军撤入七十里之外的宾州城，补充粮草，整军再战！” 金军撤了，按照完颜斜也的指示，退入了距离祥州百里开外的宾州城内。 完颜斜也刚一入城，就马上派人到国都会宁府求援，并说明杀死蔡攸，大军败亡的情况，希望金熙宗同意他再战的请求。 祥州城内，蔡攸睡了整整两天才悠悠转醒过来。 这小子只感觉自己生了一场大病，疲乏的紧。 刚刚睁眼，便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抬头一看，就看见了师姐的那张俏脸，此时的周暮雪正靠在榻边，呼吸均匀的小憩着。 思绪涌上心头，这小子只记得那天自己晕了过去，而后的事情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师姐那张略显疲惫的面容，蔡攸便知道这两天她一定很担心自己。 悄悄的起身，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动作虽然很轻，但还是把周暮雪给弄醒了。 “嗯？” 睁开一双美眸，周暮雪便看见了面前蔡攸的那张大脸。 “嘿嘿，师姐，你醒了。” 这小子抹了抹嘴唇，师姐俏脸上的香气还是和以前一样。 “师弟，你何时醒的，感觉身体怎么样？还疼不疼了？” 见蔡攸也醒了，周暮雪急忙掰过他的身子，开始一点一点的看视起来。 “哎，师姐，看伤势归看看伤势，你别扒我裤子啊！” 蔡攸向后退了退，难得有些害羞。 “怕什么？小时候你洗澡时我还帮你搓过背呢！怎么这时候却知道害羞了。” 见师姐抿着小嘴调笑自己，蔡攸坏笑一声，搓了搓双手，猛地将周暮雪抱入怀中。 “混蛋，你放开我！” “小爷就不！” 说着，便低头吻了过去。 每次触碰到师姐的樱唇，蔡攸便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师姐的唇软糯而又冰凉，令这臭流氓有些爱不释口，舍不得松嘴。 周暮雪拍拍他，示意这小子赶紧起来，但蔡攸无动于衷，一双大手又趁势做起了怪。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周暮雪伸手便向他腰间软肉掐了过去。 只听“嗷”的一声，蔡攸立刻松嘴惨叫出声。 “小混蛋，不给你点教训，还真当你师姐我好欺负不成！” 周暮雪翘着二郎腿，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师姐，我可是你亲师弟，你有必要下这么狠的手么？” “你说呢？你小子伤势刚有所好转就想那些龌龊事，万一牵动到伤口怎么办？你给我好好躺下养伤，军医可说了，不到半月不让下榻。” “哎呀，小爷已经没事了，再说了，小爷可没那么娇弱。” 蔡攸起身下地，抻了个懒腰，顿觉浑身上下一阵舒爽。 也许是用力过大，胸口处传来一道咔吧的声响，疼得这货顿时弯下了腰，忘了自己肋骨断了。 “你呀你，从小就愿意逞强。” 责备的白了他一眼，周暮雪将他扶到软榻上。 “咳咳，师姐，咱们这是在哪，将士们怎么样了？” 蔡攸心系自己的部下，连忙询问着情况。 “那日你昏迷过去，军中便没有了统帅之人，钟离将军同卢风商量决定，反正已经击退了金军，那不如撤到祥州城内，暂时休整些时日。” 蔡攸点点头，他现在急于知道金军的情况以及己方将士们的伤亡人数。 “师姐，你去把卢风他们都叫来，小爷有事同他们商量。” “好！不过你得先把药喝了。” 接过师姐递来的汤药，蔡攸仰头便一饮而尽。 顿时，一股甘苦之意直冲味蕾。 半晌过后，众将全部挤进了这间小小的卧房内。 见蔡攸醒了，一个个上前很是关心的寒嘘问暖。 为首一名矮小的胖老头朝着蔡攸躬身一拜: “此番多谢侯爷带兵来援，解了祥州之围，下官不胜感激，还请侯爷受下官一拜。” 蔡攸一脸疑惑，这是谁啊？ 用眼神示意了下卢风，后者立刻会意。 “大哥，这老头就是祥州知州佟临春。” “原来是佟知州，幸会幸会，佟知州客气了，小爷还想谢谢你提供的粮草与两千城防军呢！” 看这老头还不错，蔡攸便与他聊了几句。 紧接着，便要谈正事了。 “卢风，现在金军是个什么情况？还有我军伤亡如何？” 这小子心里琢磨，此番算是大胜，士兵的伤亡人数应该会很少，起码比金军伤亡的要少。 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册子，翻开后卢风便按照记录如实汇报道: “大哥，我军牺牲六千余人，伤了四千多，大多数都是被刀枪所伤。 另外剿灭了一千多金军铁浮屠，还有将近一万金军士兵，战场已经打扫完毕，敌军尸体也已经就地焚烧殆尽。 至于金军，根据探马回报，这帮王八蛋已经后撤到了宾州城内。” 蔡攸听后陷入了思考中，金军退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起兵作乱了，这辽东的事情也算是彻底解决完毕，自己也可以领兵回到高丽，处理一下那里的事务。 “既如此……传小爷命令，大军在祥州城内休整半月，半月过后，返回高丽。” 众将并无异议，蔡攸怎么吩咐就怎么做。 “对了，大哥，忘了告诉您，姜文台姜老将军那面来信了。” 拍了下健忘的大脑袋，卢风掏出一封战报递了过去。 蔡攸直接拆开看了起来，战报乃姜文台亲手所书，上面言明已经收复开州，僕州，宁远三地，现已带兵退回辽阳府，也在休整。 军报上严重标注，要让蔡攸务必回一趟辽阳府，他姜文台要赔礼道歉，好好的同蔡攸喝一顿酒。 “这老头，速度倒是挺快。” 笑了一声，蔡攸长呼一口气，这下辽东可算是安宁了，自己也可以安心的去高丽了。 “给老将军回一封书信，就说时间紧迫，咱们就不回去了，等他来东京城，小爷请他连喝七天。” 第399章 准备撤军返回高丽,拒接圣旨 商议好返回高丽的时间，蔡攸便有些乏了，摆摆手就想挥退诸将。 这时，马疯子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汇报道: “侯爷，兄弟们在打扫战场时抓住了一个昏迷的俘虏，结果经过一番拷问才知道，这王八蛋是高丽人，您看看该如何处置他。” “高丽人？高丽人怎么会混进金军阵营里面？你且带他过来，小爷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一条大鱼。” 马疯子应了一声，下去带人了。 片刻后，他便将口中所说的那个高丽人给押了过来。 蔡攸定眼一看，乐了，原来不是大鱼，而是老熟人。 “呦！这不是金勇浩金兄么，多日不见，咋成这个熊样了？” 没错，被抓住的高丽人正是金勇浩，那日在战场上，这倒霉催的也想骑马随金军逃跑，但不妨早就恨他入骨的雕尼马得在他背后给其来了一闷棍。 这货当即便掉落下马晕了过去，雕尼马得本想再来一刀弄死他，但当时急着逃命，便只好作罢，料定这货落到宋军手里也活不了。 被宋军打扫战场时抓住后，这货便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浑身上下遍体鳞伤，没一处好地方。 看见蔡攸，这货忙挣脱束缚扑了过来，抱住蔡攸的大腿就哭了起来。 “侯爷！侯爷！饶我一命！饶小人一命吧！” 为了活命，这货不惜自降身份，以小人自居。 “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你只需给小爷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蔡攸一脸玩味的看着他，想听听他能再说出什么求饶的话来。 “侯爷，我……我知道您对高丽有想法，小人不才，愿意替侯爷分忧。” “就你？你有啥能耐？小爷要你有何用处？来人，拉出去砍了。” 蔡攸故作不耐烦的摆摆手，卫士便要上前拿人。 “侯爷！别！有话好好说！以前都是小人不懂事，侯爷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小爷一般见识。” 抱着蔡攸的大腿就是不松开，说话的同时还砰砰砰磕着响头，为了活命，金勇浩也是豁出去了。 “滚蛋！如果你要是再说这些没有营养的废话，那小爷现在就杀了你！” 金勇浩人精，自然是听出了蔡攸的话内意思，这是想让自己说点他感兴趣的。 一双贼眼滴溜溜一转，这货便有了一套说辞。 “侯爷，小人在开京城内有一处老宅，里面埋了不少宝贝，都是小爷常年积攒下来的。 现在，小人愿将所有宝贝都献给侯爷，只求您能饶小人一命。” 听到有宝贝，蔡攸便又来了精神，典型的财迷附体。 “你说的可是真的？说假话的后果你不会不知道吧！小爷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 “侯爷放心！侯爷放心！小人要是有半句假话，那您就一刀砍了小人。” 金勇浩面色决绝，拍着胸脯保证着。 “那好，小爷就姑且相信你一次，正好也想问问你关于高丽的一些事情。” 将高丽收入囊中后，也是需要用人之际，这王八蛋了解高丽，那不如就让他做自己在高丽的代言人，同李万隆分权，互相制衡。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后，蔡攸便觉得可行，但还需要仔细想想，毕竟这金勇浩可不是一个实诚人。 摆摆手，便有卫士押着金勇浩下去了。 众将离去后，屏风后的周暮雪转步而出，不解的问道: “师弟，我不明白，那金勇浩典型的小人一个，你为何不杀了他一了百了？” 蔡攸微微一笑，抬手握住了周暮雪的柔荑轻轻摩挲起来。 “师姐，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人活着比他死了的价值还要大，杀人是能解决一时之恨，但我们要把目光放的长远些，看看他身上还有哪些我们可以榨取的价值。 就拿这金勇浩来说，小爷留着他还有用，就暂时先留他一命，把他的命牢牢攥在手心里，让他不得不贡献出自己的价值。” 这小子虽然在笑，但周暮雪看这笑容却打了个寒颤。 “师弟，没想到你下山将近两年，就如此会算计人了，这以后还了得？” “嘿嘿，师姐，你师弟我算计的都是敌人，对于身边人，还是毫无保留，全力奉献的，就比如师姐你。” 坏笑一声，趁着周暮雪不注意，这小子猛地将她抱上了软榻。 “要死了你！这大白天让人看见怎么办？赶紧放开我。” “放心吧师姐，这可是小爷的房间，没人敢进来，昏迷了两天，师弟我可是对师姐你想念的紧啊！” 说完，蔡攸便低头压了下去…… 十天过后，蔡攸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于是便命大军提前准备，随时可以启程返回高丽。 在这期间，蔡攸的小日子过的很是美滋滋，天天与美师姐朝夕相伴，花前月下，简直不要太爽。 相比于蔡攸，远在宾州城内的完颜斜也就苦恼的多了，这货将大军征讨失败退守宾州，与斩杀蔡攸的事情一并上书汇报给了小皇帝金熙宗。 本以为杀了蔡攸就能功过相抵，但金熙宗毕竟年轻，听信了朝中有心之臣的谗言，一码归一码。 杀蔡攸固然是一件大功，但却不足以相抵兵败的罪过。 金熙宗下了一道圣旨，命贴身内侍去宾州传旨，撤去完颜斜也元帅一职，并命其回京述职…… “现在撤退？这一定是哪个王八蛋在陛下面前嚼老子的舌根子了，老子不撤，说什么也不撤！” 这老东西脾气不是一般的大，听了内侍宣读完圣旨后，当即便炸了毛，更是拒接圣旨。 内侍有些为难，他也不敢惹这位暴脾气的元帅，只好是上前小心翼翼的劝道: “完颜元帅，这可是陛下亲自书写的圣旨，您还是接了吧！” “不接！你回去告诉陛下，老子正在整军备战，不拿下辽阳府，老子誓不摆休。” “元帅，您别固执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蹙陛下的眉头为好。” 老内侍苦口婆心的劝着，却不料完颜斜也眼睛一横，瞬间暴怒。 “他奶奶的，你一个太监也敢教训老子，来啊！将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拖下去，重打六十军棍。” 第400章 心中执念,莫名自信 损失了那么多士兵，完颜斜也本就心情不好，如今这老内侍也敢同他指手画脚，心里的火气顿时升腾而起，不顾其余人的劝阻，便命侍卫将老内侍给拖了出去。 “完颜斜也，你抗旨不尊，回去我一定要在陛下面前告你的状。” 声音越来越远，不一会儿，一阵阵惨叫声便从外面传来。 暴怒的完颜斜也才不管他是金熙宗身边的内侍，吩咐侍卫狠狠地打。 六十军棍下去，这老内侍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两个侍卫像是拖死人一般，将他拖了下去。 “元帅，您不该冲动的，他可是陛下的身边人啊！” 完颜昌有些担心，万一金熙宗降罪于自家元帅该怎么办？ “那又如何？一个太监而已，我可是陛下的亲叔叔，难道他还会怪罪于我？ 好了，废话就别说了，马上召集众将，来我这议事。” 片刻后，完颜斜也将自己不甘失败，且还要再战的想法告知于众将，并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都同意是吧？要是没有异议，那这事可就定了。” “元帅，末将有话说。” 还是站在武将之首的完颜昌第一个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末将认为还是撤退为好，如今我军军心在之前那一战中严重受挫，实在是不宜再战。 在祥州城下白白耗了快一个月，连边境州县都攻不进去，还何谈什么辽阳府？ 所以元帅，末将还是建议退兵，待我大金稳定国力，恢复元气，再举大军来攻也不迟。” 他好心好意说了一大堆，完全是依照大局出发，为己方，为完颜斜也所考虑。 虽然苦口婆心，但完颜斜也貌似很是不领情。 “怎么？你也想学那死太监来六十军棍？” 完颜斜也冷笑出声道。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将心中所想如数说出，这也是为了元帅您啊！咱们应该及时止损，而不是莽撞继续向前。” “闭嘴！老子就当你没说过这些话。” 见完颜斜也是这样一副态度，完颜昌就知道没戏了，这位刚愎自用的元帅一定会按照心中所想，出兵再战。 “元帅，末将不同意完颜将军所言，如今蔡攸死了，那也就是说没人来捣咱们的乱了，既然这样，拿下边境与辽阳府还不是轻而易举。” 雕尼马得出来建议道。 “嗯！你说的不错，本帅也是这么想的。 蔡攸死了，就等于解决了咱们最大的一个麻烦，没有他捣乱，那咱们拿下辽阳府是指日可待。” 听了这自信的言语，完颜昌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前打了那么久，却连个小小的祥州都没能拿下，现在又是哪来的自信说要拿下辽阳府？ 反正该劝的话自己已经说了，至于他不听，那自己也没办法了。 告了个罪，完颜昌便先退了出来，不愿意再听里面那帮人的恭维言语与互相吹牛比。 经过商讨，完颜斜也最终决定还是出兵，不拿下祥州，逼近辽阳府，他不甘心。 这老东西天真的认为，蔡攸死了，攻破祥州便会事半功倍，但他绝对想不到，蔡攸没死，而且还活的好好的。 完颜昌不同意出兵，与其主帅意见不合。 他认为，既然已经大败错过了时机，那就不要再强行开战，再打下去，只会于己方不利。 该说的他都说了，奈何完颜斜也就是不听。 这完颜昌可不是死忠，有着自己的想法，这货了解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含义，在得知具体出兵时间后，当天晚上就带着一万五千大军出走，回都城会宁府了。 他可不愿意陪着完颜斜也一起去送死，万一兵败，受金熙宗惩罚不说，还会遭受各种白眼嘲笑。 就让完颜斜也瞎折腾去吧！自己就不奉陪了。 第二天，完颜斜也才发现完颜昌带着手下兵马跑了，气的这老东西大发雷霆，发誓回去后要杀了完颜昌这个混蛋。 “昨天晚上他走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来汇报？一万五千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完颜斜也又开始了大肆发泄，抽出刀来将房间内的物件给劈了个遍。 “元帅，不是兄弟们不汇报，实在是完颜昌太过鸡贼，这王八蛋是半夜带兵分批走的，那时候兄弟们睡得正香，自然也就没察觉到。” 侍卫长唯唯诺诺，低着脑袋不敢看完颜斜也，脸上尽是惧色。 “昨晚是谁负责把守的城门？” 完颜斜也冷声问道。 “回……回元帅，是……是小人！” 一名金军小队长站了出来，迎着完颜斜也那杀人般的目光，直接便是跪了下去。 “拉出去砍了，这样的废物留着何用？” “元帅，元帅，那完颜昌把小人敲晕了，小人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在小队长的凄厉求饶声中，完颜斜也面含怒气的走了过来，一刀就将他的头给剁了下来。 “废物东西，死不足惜！” 圆溜溜的人头滚落在地，小队长瞪大个眼睛，死不瞑目。 周围之人皆是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元帅，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完颜昌带走了咱们几乎所有的人马，现在这城内就只剩下了三千城防军与咱们手下最后一千人。” 雕尼马得小心翼翼的汇报道。 “计划不变，就是只有这四千人又何妨，老子一定要打到辽阳府，让朝中那帮废物看看。” 任何变故都不能使完颜斜也做出更改，心中的目标坚定不移，已经是魔怔了。 就这样，这老东西一点时间也不耽搁，直接便是带着四千人出发了。 而此时的完颜昌已经率大军赶了一夜的路，现已过了宁江州地界，直奔会宁府而去。 昨夜他也是以完颜斜也的名义，才调出了这一万五千大军出了宾州。 士兵们虽然不知道要去哪，但还是听命令跟着完颜昌走了，当金军士兵还有一众伤员从他口中听说要回家时，个个面上带笑，归心似箭。 宾州于祥州的距离只有七十里，完颜斜也率四千大军走了两天，才赶到祥州城下。 莫名的自信还有心中那魔怔的执念令他认为，只要没有蔡攸捣乱，那自己就凭这四千人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拿下这祥州城。 第401章 还敢来?师姐出战 大军不做任何休整，在赶到祥州城的下午时分，完颜斜也就命擂鼓助威，在城下叫阵。 城墙上的巡防将军见金军又来了，便匆匆下了城墙飞报佟临春与蔡攸。 “啥玩意？那帮畜牲又来了？” 蔡攸听后，气的拍案而起，这帮犊子还真是有勇气，挨揍一次没够，居然还来第二次，当真是不长记性。 “没错侯爷！如今就在城下叫嚣，不过看人数却好像只有几千人。” “大爷的，看来上次揍的他们还是不疼！来人！取小爷披挂来！” 这小子要亲自领兵出城灭了这支金狗，但刚抬脚要走，就被周暮雪给拦住了。 “师弟，你旧伤未愈，军医特意叮嘱不许你有任何过激运动，你在此歇着，待我去斩杀那金将。” 说着，便抽出了腰间的水云剑。 “啥？你去？你快歇着吧！小爷手底下这么多将领，哪里用的着你一个女子上战场？ 再说了，你可是小爷的媳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爷得心疼死，你还是乖乖歇着，少跟着添乱。” 蔡攸可不同意师姐去迎敌，这不是开玩笑么！ 结果就是话音刚落，便被周暮雪揪住了耳朵。 “哎呦！痛痛痛！” “你小子是瞧不起我还是怎么？有谁规定女子就不能上战场了？今天就让你看看你师姐我的能耐。” 无论蔡攸怎么劝说，周暮雪就是铁了心的要去会会金军。 “行了，你也别再劝了，自从下了山，我也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今日正好拿他们试试剑。” 脸上尽是兴奋，周暮雪并不感到害怕，松开蔡攸的耳朵，她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快快快，快去跟着她，这位姑奶奶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小爷拿你们是问。” 蔡攸担心周暮雪的安危，又不敢驳了她的意，便命诸将出兵在后护着她。 反正这次金军兵少，师姐想体验体验上阵的感觉，那自己就随了她。 “师姐啊师姐，你这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看来小爷日后得好好管管你了。” 城外，完颜斜也骂了半天，见宋军并无动静，便有些不耐烦了，刚想发起攻城，就见城门大开，一位美艳绝伦的女子策马而出，奔到近前。 而在她身后，王义等一众将领带兵列成阵势，时刻准备冲锋。 所有金军士兵都看的呆了，这女子长的也太好看了点。 饶是完颜斜也，也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这女子比他们女真女子不知要漂亮上几百倍。 “你就是金国主帅完颜斜也？” 周暮雪拔出宝剑对准完颜斜也娇斥一声。 美人开口，犹如天籁，完颜斜也闭上了眼睛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待他睁眼后，便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来。 “小娘皮，你生的这般好看，不如跟我回大金做夫人如何？而且，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少废话，我问你，上次是不是你朝我师弟射了一箭？” “没错，就是我，不过你那废物师弟还真是废物，居然连躲都不躲。” 一提到自己射死蔡攸那一箭，完颜斜也就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吹上了自己是如何开弓，用了几成力度，箭矢的材质，最后是如何射中蔡攸的。 周暮雪俏脸煞白，完全就是被气的。 看着面前这王八蛋，她就来气，想要在他身上刺几百个窟窿为蔡攸报仇。 “金贼拿命来！” 二话不说，周暮雪挺剑便刺。 但完颜斜也的武力不低，只见这货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 “哈哈哈，小娘皮，宋军这是没人了么？居然让你一个弱女子来出战。 依我看啊，咱俩也别打了，省的有人说老子欺负女人。 你还是乖乖跟老子走吧！保管你日后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越看周暮雪，完颜斜也就越觉她好看，哔哔个没完。 赶到城墙上观战的蔡攸见此，不由得勃然大怒，这王八蛋竟然敢调戏师姐，当真是活够了。 周暮雪早就没了耐心，不等完颜斜也停止哔哔，第二剑便刺了过去，开始施展起水云剑法。 完颜斜也哈哈大笑着抡动大斧，动作缓慢而又笨拙。 不一会儿的工夫，完颜斜也浑身上下就被周暮雪给划了几十剑。 手臂上，大腿上，都被划出了一道道血痕，衣服也成了破布条子。 完颜斜也感到很丢人，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子给弄成这副狼狈相。 “好你个小娘皮，给脸不要脸，既如此，那也就别怪老子不懂怜香惜玉了。” 完颜斜也面上无光，奋力抡起大斧便劈，周暮雪虽不懂骑术，但在常年练剑之下，身姿也越发变的轻盈。 只见她灵活的从马背上高高跃起，随手划出一剑，然后稳稳落在完颜斜也背后。 “嘶！” 后脖颈被划出一道大口子，疼的完颜斜也倒抽一口凉气，左手触及，满是鲜血。 虽然受了伤，但这并没有影响完颜斜也的战力，反而使他更加暴怒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就要辣手摧花！” 言罢，一斧便横劈而来，周暮雪弯腰灵活躲过，却不料大斧突然改变路数，完颜斜也一声冷笑，刚才只不过是虚晃一斧，让她放松警惕。 周暮雪刚刚躲过去，就见大斧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劈来，来不及闪过之下，只好是横剑阻挡。 但拼力气，她又如何是完颜斜也的对手。 “哐当！”一声，大斧劈在剑上，周暮雪被这巨大的力道给震的飞了出去，胸口一阵翻涌，吐出一口鲜血来。 “完颜斜也，我要你死！” 城墙上的蔡攸见了这一幕，顿时暇眦欲裂，怒火中烧！ 抢过身边士兵的弓与箭，拉弓便射出了满是仇恨的一箭。 “哈哈哈！小娘皮，都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 周暮雪手捂胸口，面如金纸，暗恼自己还真是大意了。 就在这时，猖狂大笑的完颜斜也突然感到有危险逼近，这老东西下意识的偏过了头，从而导致蔡攸这一箭并没有射中，但还是擦着他的半边脸而过。 顿时，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便浮现于完颜斜也的右半边脸上。 第402章 你……你没死?大败而逃 “啊！” 半边脸都被那支射来的箭矢刮烂了，疼得完颜斜也嗷嗷惨叫，瞬间跌落下马，捂着半边脸直打滚。 “元帅，您没事吧！” 雕尼马得与两个金将急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待他抬头后，三人被吓了一大跳，只见这老东西满脸鲜血，一道深深的血口子贯穿了整个右半边脸，显得很是狰狞可怖。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挣开三人，完颜斜也提起斧子，便朝着对面同样受伤的周暮雪而来。 后者被刚刚那一斧子震的不轻，一时间竟有些提不起力气，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完颜斜也距自己越来越近。 压阵的王义与几员大将见势不好，便要催马来救。 这时，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麻的，王义！你们倒是上啊！师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爷饶不了你们。” 声音越来越近，不等周暮雪回头，一支强有力的手臂便将她抱起放在了马鞍上，同时一枪刺出，将完颜斜也震了开来。 “师姐，你可真不让师弟省心。” 蔡攸在她耳边轻呵一口气，暗暗庆幸还好是赶上了。 刚才他射出一箭后，便急忙下了城墙上马飞奔而出，好在自己速度够快。 “师姐，你不是吹嘘自己可厉害了么？依小爷看啊，你还是歇着吧！日后说什么小爷也不会再由着你胡来了。” 听着蔡攸调侃的话语，周暮雪小脸一红，不敢抬头看他。 “我……我这不是想帮你分担分担么，再说了，爹爹也教过我骑术，我也是一时心痒痒，这才…… 呀！” 话还没说完，要害处就被蔡攸给拍了一巴掌。 “抱紧小爷，先解决眼前事再说。” 周暮雪如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轻点臻首，乖乖的将小脑袋埋在他胸口，抱紧了蔡攸。 心里暗恼不已，早知道这样自己逞什么强啊！反倒给这个师弟添乱。 完颜斜也被一枪震飞，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着，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痛感使他不得不清醒着，而鲜血也簌簌从面上流落。 他胡乱的一抹，却不防抹进了眼里，眼前一片血红，视线顿时模糊起来。 好不容易恢复清明，便见雕尼马得三人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发呆。 “混账，你们傻了不成？赶紧扶老子起来。” “元……元帅，诈……诈……诈尸了。” 雕尼马得哆哆嗦嗦将他扶起，然后指着眼前不远处笑眯眯的蔡攸颤声道。 “诈尸？诈什么尸？” 完颜斜也并没有注意到蔡攸，可当他抬起头顺着雕尼马得手指的方向看来时，面色顿时一白，吓的向后跳了一步。 “完颜元帅，别来无恙啊！” 蔡攸朝着他露出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标准笑容，同时还冲这老东西眨了眨眼睛。 这惊吓可不小，完颜斜也倒抽一口气，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小爷有这么可怕么？” 这小子很是疑惑，什么时候完颜斜也这么害怕自己了？ 但他又哪里知道，这老东西一直认为当初那一箭射死了自己。 见自家元帅晕了，雕尼马得无法，便只好是抬手扇了他两个嘴巴子。 只听嗷的一声，完颜斜也瞬间被疼醒，那两巴掌差点没给他疼死，其中一巴掌正好扇在了他受伤严重的右半边脸上。 但心中的恐惧只一瞬就冲散了疼痛，只见这货浑身颤抖的问道: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废话！小爷当然是人！” 蔡攸不耐的轻喝一声，不想再跟他磨叽，举起长枪便要下令全军冲锋，灭了这帮王八蛋。 “不……不对！那天我明明一箭将你射落下马，那为何你会毫发无损？” 听了这话，蔡攸哑然失笑: “完颜斜也，你是不是在做梦？谁规定你射中小爷，那小爷就一定要死？ 实话告诉你吧！那日你的确是射中了小爷的肩膀，但小爷为了安全起见，里面穿了一层刀枪不入的软甲，你那一箭只是射穿了外面的银铠，却被内里的软甲给挡了下来。 还有，你还真是有些想当然，就算是小爷不穿这层软甲，你那一箭也不足以致死啊！” 完颜斜也听后面如死灰，心里说不上来是啥滋味，原来一直是自己想当然了，人家蔡攸活的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可笑自己还认为蔡攸死了，这些州县就应该会很容易被拿下，殊不知到了最后，小丑竟是自己。 “完颜斜也，你说说你，是谁给你的勇气，居然还敢起兵来犯，那既然来了，也就别走了，都给小爷留下吧！” 大枪高举头顶，身后的宋军将士们便发起了冲锋。 “元帅，咱们撤吧！” 雕尼马得和另一名金将合力将完颜斜也扶上马，呼喊一声撤退，便率先逃跑了。 金军士兵急忙跟上，但宋军已经冲了过来，一番厮杀，大部分金军都被留了下来。 大战过后，宋军将士歼敌两千余人，至于逃跑的完颜斜也与其他金军，蔡攸也没下令去追。 回城后，蔡攸急唤医官为周暮雪查看了伤势，得知只是气血不稳，手腕脱臼，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受到什么大伤害。 迎着这小子那责备的目光，周暮雪将头扭了过去，不敢与他对视，心里被满满的愧疚与自责所充斥。 叹了口气，蔡攸蹲下身握住了她的玉手。 “师姐，小爷知道你要强，想为师弟我分担一些，但这次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次也怪师弟我，真不该让你去的。” 说完，起身将周暮雪的小脑袋转了过来，低头轻轻一吻柔声道: “师姐，你放心，小爷是不会埋没你的能力的，以后有的是麻烦事需要你去解决。 好了，你好好养伤，小爷去给你熬药。” 出了房间，蔡攸的面色瞬间阴沉下去。 此番金军来挑衅，也打乱了他心中的计划。 师姐受伤，这小子被激怒了，临时决定，先不返回高丽，而是率兵突入金境，拿他几座州县以解心头之恨。 此想法刚一萌生，就得到了这小子的肯定。 召集众将，下达了继续进军的命令后，蔡攸不想耽搁，便决定明日就兵发金境。 第403章 兵临宁江州,粮草告急 第二日，将师姐留在祥州内养伤，蔡攸便带了两万五千精兵出了城，直奔宾州而来。 只因宾州距祥州最近，所以就被这小子第一个盯上了。 话说昨日金军大败，雕尼马得带着受伤的完颜斜也紧赶慢赶，也朝着宾州而来。 奔袭了一夜，完颜斜也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雕尼马得不敢耽误，便命士兵加快速度，赶紧回宾州。 如今的金军只剩下了两千多残兵败将，赶路速度也自然比宋军快上许多，于傍晚时分赶回了宾州。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宋军居然会跟着接踵而至。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宋军在急行军下，在次日上午兵临宾州城下。 得知消息的雕尼马得傻眼了，没想到蔡攸竟会如此暇眦必报。 可现在完颜斜也还处在昏迷中，军中无首不说，且城内只有两千多守军，拿什么抵挡宋军。 和其余将领一商量，索性便放弃宾州，逃回会宁府。 为了拖住宋军，雕尼马得这货特意将两千守军留了下来，自己则是将昏迷的完颜斜也安置在马车里，然后打开北城门，带着侍卫队与一众将领跑路了。 被强行留下的金军士兵也不傻，将领们都跑了，那他们自然也不会留下送死，便乌泱泱的散去，自行逃命去了。 等到蔡攸攻城时，才发现城墙上并无一名金军士兵抵挡。 就这样，他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宾州。 在夺取了此处后，宋军趁势继续北上。 宾州的左面乃韩州和信州两处州县，经过两日的强攻，宋军成功攻陷韩州。 随后，蔡攸又用岳飞之计，拿下了信州。 如今三州已下，而蔡攸却并没有要撤兵的打算，既然来了，那就不会轻易的走。 再向北，除了一座宁江州外，再无一处大州县，不过一些部落却散落在此。 掏了这些部落后，宋军缴获牛羊粮草无数，而后继续逼近宁江州。 这宁江州的地理位置可谓是重中之重，只因过了这里，再向北行三百余里，便是大金国都会宁府。 如果蔡攸拿下此地，那会宁府就会直接暴露在宋军的视野之下。 换句话说，这宁江州就相当于横在会宁府之前的一座大山，只要翻过它，会宁府就失去了一道重要屏障。 现在，宋军攻破三州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金国。 眼见宋军即将到来，宁江州守将达铁慌的一批，这城内只有守军五千，要想守住这宁江州属实不易。 无法，只能是向朝廷求援。 于是达铁派出轻骑十余骑，命他们务必要求来援兵。 金国朝堂上下，包括金熙宗在内，早已从逃回会宁府的雕尼马得口中得知了此事，但这小皇帝现在却没工夫管那面，正忙着处罚完颜斜也。 上次传旨的那个老内侍回来后，声嘶力竭的向熙宗哭诉着完颜斜也的暴行，痛斥他不遵圣旨，还殴打自己。 金熙宗听了这番添油加醋的告状言语后，勃然大怒，心里都要恨死这个皇叔了。 待雕尼马得将完颜斜也带回来后，金熙宗便列数这老东三大罪状:兵败，抗旨不遵，殴打内侍。 心中火气难消，金熙宗一怒之下撤了这老东西元帅一职，打了一百大板后逐出朝堂，令其回府面壁思过。 因完颜斜也身份比较特殊，是他的亲叔叔，所以金熙宗也是看在宗亲的份上才饶他一条狗命。 处理完这个不争气皇叔的事情，金熙宗才想起宁江州告急。 经过与朝臣的商讨后，金熙宗下旨，封完颜娄室为平南将军，领兵两万驰援宁江州。 不驰援是不行了，门户都要丢了，必须得驰援。 但至于为什么只派两万大军还是有原因的，就一个字，穷！ 大金国势刚刚稳定，国内军队数量并不是很多，金熙宗不是不想招募新军，但穷啊！没钱拿什么招兵？ 就这样，娄室带着满朝文武的期望率兵出发了。 视线转回宁江州，此时的蔡攸已经率军兵临城下，但他却并没有攻城，而是继续沿用攻心战术，用言语来瓦解城墙上金军士兵的心理。 但主将达铁貌似还想在挣扎一番，他已经收到了国内的传信，得知大将娄室即将来此，心里顿时便有底了。 城下，宋军喊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金军有什么动静。 蔡攸抬头看了看，见天色渐晚，便下令先退兵回营，明日再做打算。 夜幕降临，宋军大营火把林立，一队队甲士在大营内巡逻而过。 中军大帐内，蔡攸坐在帅位上左手拄着脑袋，右手则是不停地敲击着桌子。 “我军粮草不够了？这怎么可能？” 这小子抠了抠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侯爷，实际情况属实如此，咱们从祥州出来后，只带了够大军吃两周的粮草，如今出来已经快小半个月了，粮草就只剩下了四天的量。” 负责粮草分配的卢风越说声音越小，生怕惹得自家大哥不快。 “那要是照你这么说，我们必须得在四天内拿下宁江州，否则大军就会有断粮的可能？” “是……是这个理！” “屁！咱们不是围剿了许多负隅顽抗的部落么！缴获的牛羊和粮草呢？” 蔡攸诧异的问道。 “这……大哥您当时说马上就要班师了，就先命人把所有缴获的东西给送回了祥州。” 卢风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嘭！” 果然，蔡攸一拳便打在了桌子上，暗骂自己还真是蠢，怎么会下那种蠢命令。 “行了，现在说那些也没有用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商量商量该如何拿下宁江州。 先前能拿下三座州县，纯属是咱们运气好，但这宁江州不比那三座州县，就城内的守军而言，比那三地是多出了不少。” 对于这宁江州，蔡攸是觊觎已久，拿下它，就能对金都会宁府造成威胁了，让金人以后不敢再放肆。 他话音刚落，参谋萧格里便当先发表了意见。 “侯爷，属下有些不明白，粮草不够了我们退兵不就得了，反正已经拿下了三州，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为何一定要执着于这宁江州呢？” 第404章 金国援军,准备半路截杀 听了萧格里所言，蔡攸笑着摇摇头。 “老萧啊！你不懂，这宁江州就相当于是横在会宁府之前的一座天然屏障。 如果咱们拿下了宁江州，再派重兵驻扎在此，那就相当于是打开了一道缺口，在大金的胸口前插了一把刀子。 咱们也随时可以兵进会宁府，令金国上下感到恐慌，不敢放肆。” 经蔡攸这么一解释，众将便明白了，也认识到了宁江州的重要性。 可对于这宁江州，众将也没有什么好的攻略办法。 虽然提出了一些建议，但蔡攸却都不太满意。 最后，这小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要是实在没有办法，那我们就只能强攻了。” 刚说完，卢风便又接上了话。 “大哥，这宁江州的守军也不算太多，防守应该不会那么严密，如果我们要是强攻的话，想必半日之内就能拿下此地。” “卢兄说的不错，侯爷，咱们得尽快拿下这里，以免到时面临大军断粮的难题。” 岳飞也跟着附和道。 “那好，既然你们都同意强攻，那明日就组织士兵攻城，务必拿下宁江州。” 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蔡攸便下定了决心，只能是靠着大宋将士们的勇武力拼了。 既然此事已经敲定，蔡攸便吩咐众将回去好生歇息，养精蓄锐，准备明日的攻城。 “报！” 这时，一名传令兵突然奔进帐篷，跪地报道: “元帅，前方传来消息，金国皇帝调派完颜娄室为平南将军，领大军两万驰援宁江州，现在距咱们已经不足二百里。” 听了传令兵的汇报，所有想要离去的将领又站回了原位，他们知道，对于这两万金国援军，蔡攸一定会有打算的。 “没想到金国朝堂会有此大动作，居然还有能力派出两万援军，这倒是出乎了小爷的意料。” 如果让这两万援军驰援过来，那攻打宁江州将会难上许多，所以这小子心里暗暗决定，决不能让这帮王八蛋赶过来，最好是能将其在半路上截杀。 “都听见了吧！对于这两万援军，你们有何看法？” 目光扫视过众将，眼神最后停留在了岳飞身上，这小子想听听岳飞能有什么好的计策。 见蔡攸向自己看来，聪明的岳飞自然是明白这小子为何意。 “侯爷，末将建议应该趁着金国援军没到之前就拿下宁江州，否则，一但两万援军赶到，那就又会大大提升我军攻城的难度。” 岳飞恭敬的说着，蔡攸却摇了摇头，按照自己的意思是想将两万援军在半路上截杀。 “岳兄，你看这样如何，小爷亲带一万人去截住那支援军，而你们则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拿下宁江州。” “这有些不妥吧，侯爷！拿下宁江州轻而易举，倒是可以仗着城坚来抵挡那两万援军，依末将看，就不用分兵了吧！” 岳飞初来乍到，而且现在还只是一个小队长，所以便不敢劝的太深。 听了其言，蔡攸白了他一眼，心道这货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招了招手，示意岳飞上前至自己身边。 “侯爷有何事吩咐？” “我说师弟，你脑子怎么就一根筋，小爷这次分兵是要带着你去立功，到时回京封赏也有你的份，如此一来，你的晋升之路还能快一些。 小爷可告诉你，这次机会难得，你可得把握住。” 下方众将看这两人窃窃私语，不由得都泛起了嘀咕，自从这姓岳的来了以后，侯爷干啥都得先问问他的意见，表现的很是亲密。 在听了蔡攸这番苦口婆心的言语后，岳飞大受感动，原来自己的师兄是这个意思，想要让自己建功。 既然师兄如此用心良苦，那自己一定不给师兄丢脸。 “师兄，大恩不言谢，请受师弟……” 刚要跪地拜谢，却被蔡攸拦住了。 “嘘！师弟，这事还是别张扬的好，待会师兄我会下一道命令，咱俩明天领兵就走。” 不让他张扬也是担心众将会乱想，别看这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其实心眼小着呢！要是知道自己给岳飞开小灶，还不得说自己偏心啊！ 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蔡攸朗声宣布了分兵的命令，由他和岳飞带领一万人马前去截住金国援军，为其余诸将拖延时间，一定要快速拿下宁江州。 凌晨天不亮，蔡攸同岳飞便带兵走了，两人率一万大军绕过了宁江州，根据斥候的回报，沿着金国援军的必经之路缓慢前行着。 其实昨日听说领兵大将是完颜娄室时，蔡攸就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之意了。 记得当初宋金两军在争夺黄龙府时，就是这个完颜娄室口出狂言秽语，侮辱大宋。 结果被自己一剑刺中粪门，只可惜那时没杀了他。 既然再一次有缘遇到，那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弄死这王八蛋。 这小子的性格就是这样，暇眦必报，记仇的很。 此时正午已过，大军行了约五十多里路，来到一片松林前。 蔡攸满脑袋都在思索该如何弄死完颜娄室那货，既然要半路截杀，那就要做到出其不意。 身旁的岳飞也在思索着，既然蔡攸给了自己这次机会，那自己就要一战成名，绝对不能辜负了蔡攸的好意。 想着，他便唤过斥候问道: “从会宁府到宁江州一共有几条路可以走？打探清楚娄室大军是沿着哪一条路进军了么？” “回将军，前方的兄弟已经打探清楚了，从会宁府一共有三条官道通向宁江州，其中最近一条就是咱们脚下这条路，但途中需要经过一处山谷，还有咱们面前这片松林。” “山谷？” 岳飞略作思索，心中便有了计较。 "侯爷，末将已经有了计策，不过需得去那处山谷瞧瞧。” 一听这货有了定计，蔡攸满意的点点头，就知道岳飞不会让自己失望。 大军继续向前，又顺着探路斥候所指的方向走了二十多里路，才看到那处山谷。 只见前面方圆十几里被莽莽群山所占据，其中一条天然的道路将山体一分为二，形成了这道谷地。 第405章 定计诱敌,仇人相见 山谷不算太深，但也有十几米的高度。 听斥候所说，这是通往会宁府与宁江州两地之间最近的一条路。 岳飞看着面前的天然地势，兴奋的眼里放光。 身旁的蔡攸好像明白了他是何意，一定是想利用这天然地形来算计金军。 果然，岳飞指着前面说道: “侯爷，如果金军一定会经过这里的话，那末将有信心让他们全军覆没。” “哦？说说你的计策。” 岳飞自信一笑，说出了心中的定计。 “侯爷请看，面前的山谷只有这一条路，如果我们充分利用好这里的地形优势，将金军引进来后，封锁前后两处谷口，然后居高临下，到时金军还不是任由我们宰割？” 心里已经确定了定计与部署计划，岳飞坚信，这次定能大胜。 “好！那就依你所说，既然此计是你提出，那就由你来分配兵力与任务。” 对于岳飞，蔡攸是绝对的信任，不然也不会将调度大权交给他。 “侯爷放心，末将敢以性命作为担保，这处绝地便是所有金军的葬身之所。” 事不宜迟，岳飞便开始布置起任务来。 他先令所有士兵就地砍树，搜集大型石块………… 做好所有准备后，勾引金军的任务便又落到了蔡攸身上。 “侯爷，这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得您来，末将交给您两千轻骑，务必要把金军给引进来。” “好，那小爷就先预祝岳将军旗开得胜了。” 笑着拍了拍岳飞的肩膀，蔡攸点起两千轻骑便穿过山谷而去。 在距山谷百余里的官道上，完颜娄室正率领手下大军不紧不慢的前行着。 离开会宁府已经三天了，单独领兵出征的感觉令这货神清气爽。 “加快速度！务必要在明日天黑之前赶到宁江州，这次，我要让宋军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这货也想一战成名，毕竟这种被皇帝委以重任的机会可不多，他可得牢牢把握住。 “将军，这天色眼看着就要暗下来了，咱们还是尽快找个好去处安营扎寨为好。” 副将刚说完，就被娄室给拒绝了。 “不，不扎寨，传令下去，连夜赶路，等击退了宋军，每人赏酒三碗，肉两块。” 这货也知道得先许点好处给手下人，要不这么高强度的急行军谁能受得了。 士兵们听了传令兵所说，原本连日赶路疲惫的态势一扫而空，尽皆精神焕发，为了能喝到酒吃到肉，他们也是拼了，毕竟这两样东西平时可都享受不到。 急行军一夜后，大部分士兵都顶上了黑眼圈，就连娄室自己也抵挡不住那疲倦的困意。 但这货也懂得兵贵神速的道理，只好是摇了摇发沉的脑袋下令继续前进。 又走了约莫三十多里路，已经快要逼近那条山谷了。 娄室哪里知道，宋军早已摸清了他的行军路线，在那条必经的山谷之中布下了天罗地网。 “将军！将军！前方发现宋军，疑似宋军巡逻骑兵，人数不多，只有千余人。” 上下眼皮正在打架的娄室听到远处传来的叫喊声，猛地清醒过来，待那金军探马奔到近前，又把刚才所言给叙述了一遍。 “你确定是宋军？不会搞错了吧？” “将军，小的万分确定，那就是宋军，小的是不会看错的。” 看这探马信誓旦旦的模样，娄室突然放声大笑。 “好好好，这可真是打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既然遇到了宋军的巡逻部队，那咱们可不能放他们走。 兄弟们，就先拿这支巡逻队练练手，正好缓解一下你们的困意。” 娄室一声令下，两万金军便快速跟随他冲上前去。 待到近前，娄室果然看见了宋军那支巡逻队，见其人数约有上千人。 此时的宋军早已面对己方拉开阵势，好像知道自己会来似的。 娄室下令，待会听他口令直接掩杀过去。 眯起眼睛，他便看向那领头之人，结果便看到了一张笑嘻嘻的大脸。 这货顿时便在心里泛起了叨咕，怎么瞅这人这么眼熟呢！ 一时间有些犯懵，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便一个劲盯着蔡攸猛看。 “你丫是不是变态，一直盯着小爷看是有不轨想法还是怎么滴？再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蔡攸被他那赤裸裸的目光盯的很是不舒服，立刻便是喝骂出声。 “你……你是谁？为何我看你会如此眼熟？” 娄室并没有理会他的骂声，而是执着于他是谁。 “小爷是谁？小爷是你失散多年的爷爷，来，乖孙子，叫声爷爷让小爷听听。” “你……你个……” 娄室气的要死，刚要回骂过去，便被副将给拉住了。 “将军，这小子是大宋的冠军侯，听说骂人的功夫无人可敌，您还是别理他，赶紧下令冲锋吧！” 经副将这么一提醒，娄室总算想起来了。 怪不得看他会如此眼熟，原来是蔡攸。 娄室永远也忘不了，蔡攸刺自己的那一剑。 当时他就发誓要报仇，也要让蔡攸尝尝粪门被刺的滋味。 “蔡攸！你可还认识我是谁？” “小爷管你是谁？要打就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蔡攸不耐烦的呵斥道。 这小子昨夜便带兵到此等待着了，本以为金军会很快赶过来，结果这一等便是一天一夜。 所以等了这么久，自然是不耐烦了。 “好好好！既然你要送死，那老子就成全你，先拿你这几千人练练手，顺带砍了你的头。” 随着娄室那高举成拳的右手，金军士兵已经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瞬间，金军便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蔡攸一脸冷笑，爆喝一声催动胯下赤骥，无畏的迎上金军，便展开了厮杀。 两千轻骑紧紧跟着他，在金军中冲了个来回。 “完颜娄室，滚过来受死！” 蔡攸横枪在金军中左突右杀，直奔娄室而来。 后者自然也是催马迎上，现在看见蔡攸，娄室就能回想起当时自己所承受的痛楚。 手持一杆狼牙棒，这货将仇恨全部汇聚于棒上，用尽全力，准备一棒将蔡攸的天灵盖砸碎。 近了，近了，蔡攸就要到近前了。 娄室握紧棒子，准备发力。 【作者题外话】：爱你们的作者君：最近疫情反扑，大家出门在外一定要戴好口罩，做好个人安全防护。 第406章 息怒性格,引诱进谷 就在蔡攸要冲过来时，忽然想起应该以正事为重，不应同金军酣战，需得赶紧把他们引过去。 如今时机也差不多了，娄室已经被自己打出了真火，相信在自己跑后，定会率军追赶。 于是，这小子勒住赤骥，调转马头，大声吼道: “兄弟们，撤！” 娄室眼见着这小子到了近前，刚刚抡起狼牙棒要砸，就见他又回身跑了。 一棒砸了个空，这货差点没从马背上栽下来。 气的娄室破口大骂，哪有这样的，说好了要单挑的呢！这不是欺骗感情么！ 仗着马快，蔡攸与两千轻骑很快便脱离了金军，望山谷的方向跑去。 娄室自然不会放他走，到嘴的肥肉还能让他飞了不成？ 再者说，那可是大宋的冠军侯，要是弄死他，自己也算立了一件大功。 如今蔡攸就在眼前，娄室并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眼看蔡攸要跑远，这货急了，下令大军追赶而去。 跑在前面的蔡攸故意放慢速度，跟在了轻骑之后。 这小子了解娄室的性格，比那完颜斜也还要冲动，而且还易怒，这正中自己下怀。 如果金国派了个稳扎稳打的将军，蔡攸可能就不会同意岳飞这条计策，所以说因人而异。 娄室易怒易冲动，正好方便行此计策，蔡攸决定再给他加把火，气死他。 嘿嘿坏笑两声，这小子边跑边骂，不吐一个脏字就将娄室喷了个体无完肤。 后面正策马狂奔的娄室听见后，气的是浑身直颤，拼了命的抽打胯下战马，誓要杀了这个嚣张的小王八蛋。 喷够了，蔡攸又抄起弓箭，拉弓开箭便朝着娄室射去，只不过却是故意射偏，为的就是激起娄室心中的火气。 娄室挥棒打落一支箭矢，立刻便有七八支箭矢射来，其中一支箭更是擦着这货的头皮飞了过去，惊的他急忙弯腰，同时心里的火气愈来愈烈。 “欺人太甚！” 他觉得蔡攸就是在戏耍自己，便也拿起自己的弓箭，想要回敬几箭。 结果是刚刚瞄准，便见蔡攸的战马突然加速，脱离了范围。 “今天不弄死蔡攸，誓不罢休！” 气恼的撇了手里的弓箭，娄室下了死命令。 双方就这么你追我赶，终于是来到了谷口处。 两千轻骑率先通过山谷，而蔡攸则是继续在后战术吸引。 临近谷口时，娄室还想再追，却被副将拦下了。 “将军，不可再追了，这山谷乃一处绝地，万一宋军提前在此埋伏怎么办？” “放屁，宋军就那么点人，哪来的埋伏。” 娄室根本就不听副将所言，此时的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蔡攸报仇，然后将他的首级带回会宁府请功。 “将军，不可再追，您要对这两万女真勇士负责啊！” 蔡攸听后面没了东静，便勒住赤骥停了下来。 回头见金军停止了追击，这小子心里一紧，莫非是这帮王八蛋发现了这是个圈套？ 但了解娄室性格的他决定还是得试试，如果金军不追，那他也没办法了。 想着，他便大声骂道: “娄室，你个怂包软蛋，咋不过来了？难道是被吓尿了不成？来来来，咱俩再战三百回合，小爷保证会手下留情的。 哦对了，你粪门的伤势如何了？那滋味一定是无比的酸爽吧！待会小爷发发慈悲，再赏你两剑。” 娄室闻言死死地握紧手中的狼牙棒，在听到最后一句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因为那次受伤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受伤的地方也让他面上无光。 谁也不能提这事，尤其是罪魁祸首蔡攸。 “都听好了，谁要是杀了蔡攸，老子就将他调到亲卫队来，同时赏赐他金银千两，会宁府宅邸一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名金军千夫长怪叫一声，策马冲出。 临近蔡攸，抡起大刀便砍，却被蔡攸轻松写意的躲过。 “就你这样的辣鸡，也敢上来丢人现眼？爷就发发善心，送你回老家！” 说着，一枪隔开第二刀，抽出剑来便斩了过去。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飞起，而无头的尸体则是喷溅鲜血倒落在地。 “不怕死的还可以再来！” 看着这小子嚣张的模样，娄室大怒，拍马就要招呼全军冲过去。 “将军勿恼，待我兄弟二人替将军斩了他。” 说话二人乃娄室帐下的两员虎将，不等娄室同意，两人拍马就狂奔而去。 “南蛮子速速受死！” 一人使刀横劈而来，另一人使钢叉从正面相刺。 “吾靠！二打一！小爷不陪你们玩了！” 蔡攸才不会傻傻的跟他们二打一，这小子从不按套路出牌，只见他用枪尖挑起地下那颗人头，随手一甩，便朝着娄室的方向甩了过去。 然后直接调转马头，进谷了。 两员金将扑了个空，不由得破口大骂。 娄室被那颗人头砸了个正着，火气顿时又涌上来了，大骂蔡攸不讲武德。 大手一挥，下令全军继续追赶。 “将军，不可追啊！里面一定有埋伏！” 副将抱住娄室的大腿，苦苦相劝。 “滚蛋！这条山谷是咱们通往宁江州的必经之路，也是最近的一条，所以无论如何，咱们也得过去。” 一脚踢开副将，娄室当先夹马冲出，身后大军急忙跟上，他们可没忘这货刚刚许的重利。 进到山谷后，娄室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谷中空旷，安静的有些瘆人。 刚想着说要不撤退吧！就见蔡攸在不远处冲自己竖起了中指，虽然不知那是什么意思，但娄室明白，这一定是在变相侮辱自己。 “蔡攸！” 咬牙切齿的下令继续追击，走至前方空旷处才发现地上散落着许多宋军运粮的板车，车上还有许多粮食袋子。 “这是？” 娄室很不解，宋军为何要把粮食丢在这里。 他虽不解，但白得了这么多粮草还是值当的。 “将军，这定是宋军着急忙慌之际丢落在此的，如今却都便宜了咱们。” 听了将领所说，娄室点点头。 这时，蔡攸又从前面冒了出来。 “娄室啊娄室，说你傻还真傻！” 第407章 这下傻眼了,返回高丽 蔡攸从前方转角处突然现身，仰天大笑道: “娄室，说你傻都对不起傻这个字，你是不是以为那些运粮车是我军慌忙散落的？你打开好好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还有，小爷勾引的这么明显你都能中计，只能说你是傻透顶了。” “什么？” 羞恼的同时，娄室也大惊失色。 刚刚这小子说勾引，莫不是真像副将所说的那般，此处有埋伏？ “将军，我早就说过恐此处有埋伏，可您就是不听，那支宋军巡逻队早已跑的没影了，只留下那蔡攸一步一步将您勾引进来。 怪只怪您对其的仇恨太深，如此一勾引就轻松上套。” 副将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都怪这货刚愎自用，冲动无谋，不听自己的良言。 娄室面色阴冷，下马冲到一辆运粮车前，拔刀划开了袋子，一种淡黄色的粉末从其中流出。 见这不是粮食，娄室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蔡攸！我杀了你！” 这货紧握弯刀不顾一切的冲向蔡攸。 但蔡攸却微微一笑，丝毫不慌。 这时，从山壁上放下来一个超大号的吊篮。 蔡攸拍拍赤骥的脖子，赤骥立刻知晓其意，抬起四蹄便跨入了吊篮里。 “娄室，再见了，接下来，你就好好的享受吧！” 吊篮越升越高，蔡攸笑眯眯的朝着娄室不停的摆手，那模样要多嘚瑟就有多嘚瑟。 渐渐地，吊篮被拉上了山顶，娄室见此放声怒吼，但也无法发泄自己心中的火气。 他暗恼自己竟会如此天真，怎么就克制不住那股仇恨的情绪，反而被蔡攸抓住性格弱点，一步一步引诱至此。 他在那放生怒吼，副将却有些慌了，他也看过了运粮车的袋子，可里面装的不是硫磺粉就是用火油浸泡过的树胶。 “快！快撤！这根本就不是粮食，宋军要烧死我们。” 大军听见喊声，便都不顾一切的向原方向跑去，可是却晚了。 山谷两边，突然出现了一排排的宋军士兵，他们将先前搜集的巨石擂木一齐推了下去。 金军士兵猝不及防，被砸死砸伤不少。 两边谷口也有宋军将巨石向下推落，还不等金军士兵跑出去，两边谷口便被巨石给堵上了。 娄室慌的一批，连忙组织人手搬开巨石。 将所有搜集的巨石擂木推下去后，宋军士兵们抽出箭矢，点燃箭头，开弓对准那些运粮车。 岳飞一声令下，霎那间万支火箭齐发。 火箭射中那些运粮车，只一瞬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谷中多枯枝败木，更加助长了火势。 慌乱中，金军士们人挤人，都想着赶紧逃出去，但大火蔓延，许多士兵都没能幸免，被大火所吞噬，惨叫声充斥在整个山谷之中。 娄室躲在躲在最后面，暂时还算安全。 谷顶上，蔡攸冷眼看着下方的惨状，同时视线也在来回搜寻着娄室。 但这王八蛋躲在最后面，被金军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着，所以蔡攸也没发现他。 一波火箭使山谷中燃起大火，蔡攸高声喝令，将带来的箭矢全部射空。 一万宋军立刻听令，每一轮万箭齐射下，便都有一大片金军士兵倒了下去。 场面越来越混乱，金军士兵一个个都想着赶紧逃出去，根本就无力抵挡这渐起的火势与那漫天的箭雨。 关键时刻，娄室也萎了，以前那嚣张自傲的模样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恐惧，大声呵斥着士兵赶紧把石头挪开。 在宋军一波又一波的齐射下，金军士兵也越来越少，谷中满是烧焦与插满箭矢的尸体。 当宋军将带来的箭矢全部射空后，谷中金军也已经折损了一多半人。 娄室命大，趁着士兵冒死合力挪开巨石后，赶紧逃跑了。 剩下几千残余也紧随着他们将军而去，一场大败，两万金军所剩无几。 当初未出征前，娄室曾信誓旦旦立下豪言壮语誓要击退宋军，并带两万大军气势汹汹出会宁府而来。 可如今那股必胜的气势被宋军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能溜出来，且保住一条小命就不错了，至于那些吹过的牛比，就权当自己放屁了。 逃出山谷后，娄室不作思考，直接便按原路返回，逃回了会宁府。 一场埋伏战大获全胜，虽然没杀了娄室，但蔡攸也很满意了。 又消灭了一万多金国生力军，相信这次，金国应该再无援兵可派了。 大战结束后，蔡攸便带兵回到了宁江州。 在他离开的这几日，宋军在王义等将领的指挥下，成功的强行攻破了这座城池。 守将达铁投降，五千守军损失大半，投降的金军则是被蔡攸安排到军营中做苦力。 在宁江州内修整两天，补充好粮草后，蔡攸便率兵回到了祥州城。 赶回此处，蔡攸便给徽宗写了一封奏书，言明这次出征的成果，以及赶紧调派一批官员过来。 最为重要的是，应在宁江州设置重兵，时刻对金国造成威胁。 蔡攸在奏书中建议，应当调派十万大军驻守宁江州，同时在调派十五万大军驻守高丽全境…… 半月之后，蔡攸与麾下将士们已经赶回了高丽。 如今的高丽已经是划归到了大宋的版图之中，咸兴府早已被李万隆与陈霸率军拿下，国王王俣担心受辱，便在行宫中自杀了。 其他州县在形势逼迫之下也都纷纷向李万隆投降，表示愿意归顺大宋。 自此，高丽王氏王朝不复存在，以后世上再无高丽，有的只是大宋的一个行省，高丽省。 开京皇宫中，蔡攸随意的坐在以前王俣上朝时龙椅前的御桌上，看着面前跪地的三人呵呵直笑。 这三人分别是皇侄王贤，大将军李万隆，还有啥也不是金勇浩。 别看这三人以前在高丽是多么位高权重，可现在在蔡攸面前，他们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杀大权都在人家手里握着呢！这三人便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尤其是李万隆这货，蔡攸当初曾许诺过他，将高丽全境交给他管理。 为了能坐上高位，李万隆全程笑脸相待，曲意逢迎，就差管蔡攸叫爹了。 第408章 三人表态,管理高丽的人选 抬头摆出一副自认为最好看的笑脸，李万隆便眼巴巴的望着蔡攸。 眼神充满了希冀，意思很是明确，那就是侯爷，是时候该兑现您的承诺了。 相比于这货，王贤与金勇浩这两二货就要慌张的多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蔡攸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杀是剐倒是给个准信啊！ 搞的两人心里慌的一批，对于自己未知的命运甚是恐惧。 蔡攸随意的打了个哈欠，自己也是刚刚回到开京，就把这三个王八蛋给叫了过来，主要就是想选举出高丽的负责人。 早点解决完高丽的事情，自己也能早点返回大宋。 跪了大半天，三人只感觉腿部酸麻不已，但并无一人敢出声说一句话。 因为腿部不舒服，王贤与金勇浩两人已经开始乱动了，只有李万隆还在咬牙坚持，他知道，这是蔡攸在考验自己。 过了半晌，蔡攸终于开口了。 “好了，都起来吧！” 听到这话，三人如获大赦，急忙拜谢起身。 活动了一番腿部筋骨，三人便恭谨的站在一旁，等待蔡攸的示下。 见三人这副紧张模样，蔡攸心道，自己没那么可怕吧！ “咳咳，别紧张，叫你们三人来是有好事的。 你们应该知道，高丽王朝已经被灭了，现在的高丽成了我们大宋的一个行省。 如今高丽初灭，行省新建，需要一些管理者，所以……你们应该明白小爷是何意吧！”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李万隆自然是明白这小子的意思，这也是早早就答应了自己的事情。 不过当初虽是答应，但看现在这架势，蔡攸是想从三人中选出一位合适的人选。 目光扫过其余两人，李万隆顿时感到一阵浓浓的危机感，同时也暗恼蔡攸说话不算话。 明明当初都答应将高丽省交给自己了，怎么现在又搞这一套，这不是欺骗自己的感情么！ 虽是不解加恼怒，但他也不敢说什么，蔡攸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办事。 不然蹙了这位爷的眉头，那可是要丢脑袋的。 贼精贼精的金勇浩也堪堪明白过来，原来蔡攸不杀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替他管理高丽。 想到这里，这王八蛋心中顿时大喜过望，看来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自己不但可以不死，还可以坐上高位管理高丽，想想都觉得有些梦幻。 如今心里的一颗大石算是落地了，金勇浩再也不担心蔡攸会杀了自己了。 他与李万隆算是明白人，但那位皇侄就不一样了。 皇侄王贤只懂得吃喝玩乐，以前便是个典型的皇家纨绔子弟。 这货脑袋里像是少了一根筋似的，蔡攸都说的这么简单明了了，但他还是没听明白到底为何意。 “回侯爷，末将谨记侯爷教诲，还望侯爷信守承诺，将高丽省交由末将来管理。 侯爷放心，末将一定会把高丽省治理的井井有条，并每年向大宋朝廷进献贡品。” 李万隆忍不住了，便第一个表了态。 言辞中也提醒蔡攸，别忘了当初的诺言。 “侯爷，小人也有信心管理好高丽省，至于那些废话小人就不多说了，多说不如多做，还请侯爷看小人日后的表现。” 金勇浩很是聪明，从言语上便同李万隆拉开了差距。 暗骂一声耍心机的王八蛋，李万隆便冷哼一声，别过了脑袋。 果然会说话就是不一样，蔡攸满意的点点头，看向站在最后的王贤。 “你呢！你有什么话想说？” “侯爷，我……我……我” 这货我了半天，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完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什么？倒是说啊！” 对于这种烂泥，蔡攸感到很无语，但偏偏这种人最容易控制，因为他什么都不懂，只要许给他好处，那么他保证就会对你唯命是从。 “侯爷，我……我……我饿了！” “什么？哎呦！” 蔡攸听了这话被雷的不轻，差一点从御桌上栽下来。 烂泥就是烂泥，自己无非是想听听他的态度，可奈何这货就是不明白。 “王贤啊王贤，你还真是个人才，小爷跟你唠管理高丽省的事呢！你居然跟小爷说饿了，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似的好好聊天？” 蔡攸头疼的抚额，这还真是个奇葩。 一旁的李万隆与金勇浩见此暗笑不已，这下又少了一个竞争者，相信蔡攸绝不会让一个傻子来管理高丽的。 看蔡攸气的不轻，金勇浩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悄声道: “侯爷，您不知道，这王贤以前在高丽时便是这副样子，平时只知吃喝玩乐，仗着自己皇侄的身份耀武扬威，但其实却什么都不懂，如今这样也实属正常。” 蔡攸没理会这货，而是走到王贤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贤，小爷的意思是想让你代替小爷管理高丽，如果将这份重任交给你，你有信心将其做好么？” 在蔡攸言简意赅的言辞下，王贤总算是听明白了。 但见这货一脸欣喜的狂点头: “侯爷，将高丽省交由我管理，您就放心吧！我王贤虽然没啥大能耐，但好歹也是个皇亲，相信我还是有一定的凝聚力的，管理起高丽来也会事半功倍。” 这货说的头头是道，蔡攸则严重怀疑他刚刚是在装傻。 如今面前的三人都已经表了态，蔡攸之所以想让他三人同时管理高丽，就是为了避免一家独大。 还有三人的身份，他们以前都是朝中的高官，现在自己刚刚将高丽收归大宋，就像王贤所说，民间需要一定的凝聚力，要不然百姓们很难融入大宋。 所以蔡攸才选了三个旧高丽朝廷命官，其中一个还是皇亲，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尽快实现高丽省汉化的目标。 实现汉化目标的同时，高丽省不允许组建私人武装，更不允许这三个货自行募兵。 蔡攸已经上书请求徽宗，调派一名靠谱的官员与十五万大军，驻守高丽。 虽然决定分权制衡，但管理高丽的最高长官蔡攸暂时还没选出来。 “行了，都回去吧！过几天小爷再告诉你们答案。” 三人心里痒痒，但也不敢过多询问，便都躬身退了出去。 第409章 老熟人来了,十万大军常驻高丽 “等等！金勇浩你留下来，小爷有事问你。” 在三人就要退出去时，蔡攸突然出声，独独留下了金勇浩。 这让其余两人不得不怀疑起来，难道蔡攸是要给那货开小灶？ 其实金勇浩也不明白蔡攸为何要单独留下自己，这货平复着紧张的心情，迫使自己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 “侯爷，不知还有何事要吩咐小人。” 这货讪笑出声，很是恭敬的点头哈腰，希望能从蔡攸嘴里听到一些好事。 “哎！别紧张么！将你留下其实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将答应给小爷的宝贝送过来。” 经蔡攸这么一提醒，金勇浩才反应过来，在祥州时，自己为了活命，曾答应蔡攸，将自己老宅所藏的所有财物都献给蔡攸。 财物确实是有，但当时是为了活命才这么一说，要是让他真的全部献出来，这货还是有些舍不得。 “侯爷，小人攒点钱也不容易，能不能给小人留点。” 这货眼巴巴的看着蔡攸，希望其不要那么贪心。 但蔡攸是何许人也，乃巨贪者，会大发慈悲允了他？开玩笑！ “金勇浩，这可是当初你亲口答应小爷的，说要把财物全部献给小爷，怎么到了这时候却要反悔了？ 想要反悔也行，那管理高丽省一事小爷就另选贤能，你就安心等死吧！” 说完，蔡攸抬脚便走。 金勇浩心中苦的一批，暗骂这小子就会威胁自己。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到了是选择钱还是选择命的时候了。 选择钱，就是死！ 选择命的话，不但可以保住一条小命，还可以分得高丽省的管理权。 这么一琢磨，金勇浩就想明白了，既然现在高丽王朝没了，那为了以后的舒服日子，就得牢牢地抱紧蔡攸的大腿。 “侯爷！小人错了！小人也是一时嘴快，还望侯爷见谅，至于那些积攒的财物，小爷不要了，全都献给侯爷。” “嗯！这还不错嘛！你放心，只要你听话，小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出了皇宫，蔡攸便跟着金勇浩回老宅取钱去了。 在高丽待了将近快一个月，蔡攸还是没有给三人答复，以至于这三个货心里很是没底，担心蔡攸只是哄骗他们。 在这一月之中，蔡攸闲来无事，便携周暮雪逛遍了整个高丽省，小两口每日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但舒爽的小日子也即将快到头了，因为徽宗派人过来了。 在收到蔡攸奏书的那一刻，徽宗激动万分，没想这小子竟会这么给力，居然将高丽纳入了大宋版图之中。 这皇帝老儿兴奋异常，心道关键时刻还得靠这小子。 他立刻按照蔡攸的意思，同时派出官员与二十万大军，其中十万派往宁江州驻防，另外十万则是派往高丽省。 大军走了将近一个多月，才终于赶到了高丽省。 蔡攸早早的就在开京城外候着了，听说这次派来的官员是一位清官，还是自己的老熟人。 这小子暗暗叨咕起来，究竟是谁呢？ 正想着，远处便出现了一面旗帜，紧接着，宋军大部队出现在蔡攸的视线之中。 离得近了，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便缓缓停下。 车帘掀开，一位老者身着官服缓步走下了马车。 “冠军侯，别来无恙啊！” 老者轻笑一声，抱拳见礼。 “唐大人，您怎么来了？” 蔡攸擦了擦眼睛，没想到徽宗居然把这位大佬给派来了。 此人正是大宋检校太傅唐中平，这老头可不得了，自上一代先帝时，便是殿前太尉，还做过徽宗的老师。 直到徽宗坐上皇位，这老头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直接被封为检校太傅，地位显赫，身份尊崇。 蔡攸依稀记得，以前这老头同李纲李大炮，宗泽他们是一伙的，在政治上反对自己的老爹，但对自己还不错。 上次自己犯事入大狱，这老头还替自己求过情呢！ 虽说没啥用，但蔡攸也很感激他。 可这次，对于这老头的到来，蔡攸倍感意外。 这么一个两朝元老加帝师居然被外放到了高丽省，这小子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难道说是这老头得罪了徽宗。 相比于他的震惊，唐中平倒是淡定的许多。 “侯爷有所不知，是老夫主动要求过来的，老夫已经到了致仕之年，便想着在告老还乡之前还能为我大宋做些什么。 恰巧圣上正在选拔派往高丽的人才，老夫心一痒痒，便请求圣上将老夫派了过来。 先干个五六年打好基础，然后老夫就功成身退了。” 蔡攸闻言不由得肃然起敬，这才是为国着想的好官，值得自己尊敬与学习。 “唐老，请！咱们先进城再说。” 走在开京的街道上，蔡攸将高丽省的形势与要任命三人为官的事如实给唐中平汇报了一遍。 “嗯！你做的不错，高丽省刚刚纳入大宋版图，局势不稳，此时正需要几个懂得高丽旧俗的人来出面主持大局。 听你所言，这三人以前皆是在高丽朝堂为官，应当有一定的威望，所以，目前治理高丽省，还需要他们三人相助。 只是……他们可靠吗？” 唐中平有些担心，万一给三人的权利过大，使他们起了异心怎么办？ 这老头的担心之事蔡攸早就料到了，他自信一笑道: “唐老，您就放心吧！这三人都是惜命之人，只要把他们的命牢牢攥在手心里，在恩威并施，相信他们也不敢有异心。 在者言，小爷不许他们组建私人武装，整个高丽省只有咱们的十万大军，您只需牢牢握紧兵权，在背后看着他们就好。 咱们先用这三人一段时间，待到高丽省完全汉化，再换上咱们自己人。” 蔡攸的意思很明确，让唐中平监视三人，反正这老头手里有兵，还怕三人不成？ “好！既然侯爷面面都已经考虑到了，那老夫照办就是。” 对于这老头，蔡攸还是很放心的，能坐上太傅高位的，必不是无能之辈，在管理高丽与监视三人上，想必也一定有着自己的手段。 第410章 高丽总负责人,班师回朝 商量妥当后，蔡攸又同唐中平聊了一些高丽省的事宜。 “唐老，高丽省不比中原，您初来乍到，可能会有些水土不服，待会小爷给你派个医官，专门打理您的身体健康问题。 还有，您要是需要什么就派人给小爷传信，小爷收到后会立刻给您送过来的。” 见蔡攸如此关心自己，唐中平抬手抚须哈哈大笑。 “好好好！都说侯爷敞亮，今天老夫算是见识到了。 侯爷如此有心，怪不得圣上器重于你，你可能不知道，当时圣上收到你的奏书与捷报，高兴的合不拢嘴，并出言回京后就招你为驸马。” “什么！那抠门皇帝……呸！圣上当真是这么说的？” 一听徽宗要招自己为驸马，这小子便又来了精神，本来还想在高丽多停留一段时日，继续逛逛，结果听到这话，便立刻升起了赶紧回京的打算。 “当然是真的，老夫先在这提前恭贺侯爷了。” 唐中平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嘿嘿，唐老客气了！” 蔡攸笑的合不拢嘴，还好自己的努力都没有白费，相信徽宗这次也不会口嗨了。 不知不觉，这一老一小已经唠了一路。 皇宫前，事先得到蔡攸传唤的李万隆三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见蔡攸来了，忙跑上前来恭敬见礼，献尽殷勤。 三人有预感，这次蔡攸传唤应该是要委以重任了。 所以态度放的一个比一个要低，只为了让这小子高兴，继而给个大官做做。 “行了，今天叫你们来没别的事，就是把各自的任务给分配一下。” 接下来，蔡攸便将早就定好的官位告知了三人。 “王贤，因你是旧朝皇侄，所以小爷便许你为高丽省安抚使，总管高丽省民生大事。” 之所以选这货总管高丽省，就因为他脑子不够灵光，唐中平摆弄起他来就像摆弄小孩那样简单。 听见自己做大官了，王贤急忙跪地兴奋的表示忠心。 蔡攸又看向站在他身旁的李万隆道: “你为副安抚使，协助王贤管理高丽。” 李万隆有些郁闷，凭啥那傻子是正的，而自己就是副的，当初不是说好了只把高丽省交由我一人么！这怎么如今又多出来两个分权的。 这货心里明白，蔡攸就是在分摊权利。 但明白归明白，反驳与不满的言语他可不敢说，只好是感恩戴德拜谢了一番。 最后，便轮到了金勇浩。 “老金啊！咱们两个也算是老熟人了，按理说，小爷应该照顾照顾你，更何况，你还给了小爷那么多钱。 所以小爷最终决定，你为开京府尹，协助王贤与李万隆处理高丽民事。” 见这小子提起交情，金勇浩本以为能给自己一个比两人都大的官儿，结果就是个开京府尹，令他大失所望。 可是，就算再失望也得表现出一副满意的样子，毕竟高丽现在换了主人，而自己想要保持高位与荣华富贵，就应该紧抱蔡攸的大腿。 “小人谢过侯爷，侯爷大恩，小人此生不敢忘。” “嗯！不错！另外给你三人介绍一下，这位是唐中平唐大人，以后便是这整个高丽省的负责人了，包括你们三个也归唐大人管。 以后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向唐大人请教便好。” 蔡攸拉过唐中平，为三人介绍着。 三人急忙见礼，面上笑嘻嘻，心里早就吐槽开了，这分明就是大宋派来监视自己的。 李万隆与金勇浩这下是终于明白了，合着自己的官位就是个虚职，生杀大权全部掌握在这个叫唐中平的老头手里。 “诸位，幸会幸会，以后就在同一屋檐下共事了，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唐中平依旧保持着他那副和蔼可亲的笑脸，使人见了不由得放松警惕。 随即蔡攸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无非是好好管理高丽省，不许有二心之类的话，并且言明了背叛的下场。 三人都是胆小怕事之徒，经这小子这么一吓唬，便都纷纷跪地表示忠心。 挥退三人后，蔡攸又对唐中平百般嘱托道: “唐老，您可要多留个心眼，那王贤还好说，笨蛋一个，但是其余两个王八蛋都是有着自己的主意，您可要好生看着他们。” “侯爷放心，老夫做官多年，要是摆不平这三个小辈，那也就没脸活了。 老夫理解你的良苦用心，要不是当初看中了这三人还有榨取价值，估计你小子早就把他们一刀杀了。 总之，高丽省交给老夫，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见这老头如此有自信，蔡攸便放心了。 晚上，两人秉烛长谈，直至深夜…… 次日，蔡攸便带着大军出了开京，启程返回大宋。 既然此间有唐中平，那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还不如早点回去。 来时坐船来，但回去时蔡攸坚决不坐船，万一再遇上海上风暴呢！ 在蔡攸的坚决不同意坐船之下，大部队只好是又返回辽东，继而从辽东一路南下，返回东京城。 经过两个月的走走停停，大部队终于是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东京城。 “呼！小爷终于是回来了！” 蔡攸张开双臂，尽情呼吸着熟悉的空气。 一想到这次回京，徽宗即将同意两人的婚事，这小子心里便一阵激动。 正在那傻笑呢！不妨一支玉手掐住了自己的耳朵。 “哎呦！师姐，你这又是闹哪出啊？” “臭小子，笑的这么猥琐，一定是没想什么好事。” 说着，周暮雪的小手微微用力，疼得蔡攸忍不住惨呼出声。 “师姐你错怪我了，你师弟我思想可是纯洁的很！” “拉倒吧！我可不信！” 白了这小子一眼，周暮雪便松开了他的耳朵。 马上就要跟他回府了，心里没来由升出一丝紧张之感，听说这小子还有个花魁小妾和公主媳妇，不知道待会能不能见到。 如果见到，自己又该如何同她们相处。 周暮雪胡思乱想着，思绪越来越乱，心里那股紧张之意也越来越强烈。 得知蔡攸回京，徽宗特意派人在门口迎接他。 这小子离着老远便看见了大太监李普正一脸笑意的站在城门处。 命令大军自行返回西大营后，蔡攸便跟着李普入宫进了城。 第411章 回京封赏,康王赵构 “侯爷，您这次可谓是声名大振，圣上可发话了，要重重赏赐你。” 蔡攸听后撇撇嘴，一百个不信徽宗能重赏自己。 “拉倒吧！就他那个抠样还是算了吧！小爷不求他赏赐，只求他不要为难小爷与福金的婚事便好。” 让卢风先护送周暮雪回府，蔡攸与众将则是跟随李普入了皇宫。 大庆殿内，徽宗同群臣早已等候多时。 今天是蔡攸到京的日子，为了表彰这小子的功绩，徽宗特意召集群臣，当着他们的面儿准备重重赏赐蔡攸。 高丽被灭了，大宋疆域又扩大了一些。 虽然扩大的地盘很小，但徽宗心里也很高兴，自己的功绩又大了一分，被载入史册也是早晚的事。 老蔡京依旧站在文官之首，接受着群臣的吹捧。 自己的大儿子还真是给他蔡家争气，老蔡京也已经习惯了儿子每次带来的惊喜。 在他周围，则是围满了朝臣，这帮王八蛋主动示好，吹捧着蔡攸的丰功伟绩，与老蔡京的育子之功。 对于这帮人的吹捧，老蔡京连回应都没回应一声，就这么闭着眼睛站在原地。 当初蔡攸犯事，蔡家处于危难间，这帮王八蛋的动作一个比一个快，纷纷表示同蔡家没关系，至于帮着蔡家说上几句好话，更是一人也无。 如今蔡攸又立新功，蔡家重新崛起，这帮见风使舵的玩意儿便又腆着个大脸凑了过来，好话说尽，想要重新抱紧蔡家的大腿。 老蔡京现在算是看明白这些人的嘴脸了，一个个的都是小人，没出事之前哄着你，捧着你，为的就是得到庇护。 等到出了事，便一脚把你踹开，以最快的速度脱离关系。 经历了那一档子事，老蔡京彻底明白了，这帮王八蛋都靠不住，关键时候，还得靠自己。 他已经决定了，以后绝不结交这帮朝臣，雄起的蔡家不需要这些趋炎附势之徒。 大部分朝臣都围在了他身边，反观身后不远处的王八蛋四人组就显得有些寂寞了。 李邦彦四人阴沉个脸，冷眼旁观朝臣们拍着老蔡京的马屁。 蔡攸又立功了，这于他们而言很是不利，日后想要除掉他就更难了。 这时，徽宗摆摆手，示意众臣安静，原来是蔡攸和一众将领走了进来。 徽宗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走在蔡攸前面的赵构。 当时自己这位儿子出走时，自己可是找遍了东京城，结果也没找到。 直到蔡攸传来书信，说赵构偷跑出来找他去了，并让徽宗不要担心，会照顾好这位小皇子的。 同时言明这对赵构来说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有助于他以后的成长。 如今隔了小半年，徽宗再次看到儿子，果然发现他跟从前相比已经大不一样了，步伐变的沉稳坚定，小脸上的稚嫩也褪去了不少。 只一瞬间，徽宗便冒出个念头来，何不让蔡攸做他的老师，悉心教导之。 蔡攸的学问，徽宗也是知道的，相信定能将赵构教导成才。 正愣神的工夫，蔡攸已经走到了御案下。 一番见礼过后，蔡攸继而奏道: “圣上，此番臣不负圣上所托，灭了高丽，拿下金国四州，这是功劳簿，还请圣上过目。” 从这小子手中接过功劳簿，李普便给徽宗呈了上去。 从头看到尾，这皇帝老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尤其是看到上面居然还记了赵构一笔功劳，徽宗便乐的更开心了。 “好！吾赵家男儿就应该如此，构儿你果然没给父皇丢脸，跟随冠军侯出征学习，居然还立了一大功，这倒让父皇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听着徽宗的夸赞之言，赵构仰气小脸，一脸得意。 “父皇过奖了，此次跟随姐夫出征，孩儿不仅长了见识，还学到了很多东西，等孩儿长大些，便事事都可以为父皇分忧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不骄不躁，有几分朕当年的风范。” 徽宗很是满意，觉得这个儿子很像自己。 “冠军侯辛苦了，此番出征为朕，为大宋立下了汗马功劳，将我大宋的王旗插到了高丽与金国的土地上，朕心甚慰。”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眼泪，表示自己心情很激动。 看的蔡攸直撇嘴，心道演戏都不会，一滴泪都没有，还在那擦呢！假的不能再假了。 “圣上过誉了，这都是臣应该做的，臣为圣上，为大宋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到此处，这小子双眼滴溜溜一转，又恭敬道: “此番大胜，也是托了圣上您的福，要不是圣上在宫中修练为我大宋将士祈福，恐怕我军也不会有如此大胜。” 徽宗听后，仰天大笑，对于蔡攸这番恭维言语很是受用。 接下来，便是对有功之士进行了封赏。 很快，便到了岳飞这里。 徽宗初看岳飞，便觉得此人仪表堂堂，颇有一副儒雅之相，心里暗叹的同时，双眼便又瞄了一眼功劳簿。 上面说他安设伏兵，歼灭金军一万六千余人，也算是立了大功了。 “岳飞上前听封，因你身有战功，所以朕便封你为振威校尉，隶属于冠军侯麾下西大营。 另外赏赐锦缎五十匹，御酒十坛，聊表朕心。” “臣谢主隆恩！” 岳飞不卑不亢，面色平静的下跪谢了恩。 封赏完他，徽宗又将视线挪到了赵构身上。 “皇儿，这次你也立了大功，说吧！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 “嗯……” 赵构歪着小脑袋，想了好半天，最终轻声道: “父皇，儿臣没什么想要的，只是喜欢听姐夫讲课，还请父皇同意姐夫进宫教导儿臣功课。” 此言正中徽宗下怀，这皇帝老儿也正有此意。 “嗯，朕可以答应你，不过你立了大功，朕要是不赏你点什么，那岂不是显得朕很吝啬。” 蔡攸听后，暗暗吐槽，你特么本来就很吝啬，不！是抠得要死。 “来人！拟旨！自今日起，封九皇子赵构为康王，吃穿用度照以前提高一倍。” 赵构愣了愣，以前他年纪小，只是个郡王，现在又提升了一个档次，让他颇感到有些意外。 一时间，竟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发什么呆，还不快领旨谢恩。” 蔡攸轻喝一声，赵构这才反应过来，跪地领旨谢恩。 第412章 加封少保,就知道你会赖账 所有人都得到了封赏，现在就剩下蔡攸了。 这小子并不急，封赏什么的他也不在意，只是希望能从徽宗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那句话。 “冠军侯，你可是最大的功臣，这次你领兵再创佳绩，那朕就免了你以前的罪责，恢复原爵位。 另外，再加封你为少保，辅导康王的功课。” 此话一出，群臣震惊，少保可是与少傅，少师并为东宫三少之一，自古封其位者，便是辅助太子之用。 如今徽宗加封蔡攸为少保，难道说有让他辅助太子赵桓之心？群臣无一不如此想到。 不光是他们震惊，就连蔡攸也有点懵，少保他知道，就相当于是太子的老师，可是自己教导一个赵构就很累了，哪还有闲心去管太子。 “圣上，这不妥吧！臣只是康王殿下的老师，可这少保是挂在东宫门下的，所以您还是收回成命比较妥当。” 现在太子赵桓和郓王赵楷的明争暗斗已经闹的是群臣皆知，现在这个时候，蔡攸可不想同东宫，同太子扯上关系。 “哎，你小子想到哪去了，朕可没有别的意思，封你这个少保也是脱离东宫的，只是希望你用心教导康王，助他早日成才。” “原来如此！那臣领命。” 蔡攸松了口气，还以为这皇帝老儿封自己少保之位是为了去相助太子。 如今听到否定之言，蔡攸便放心了。 “好了！你小子出征小半年，如今新归，还是尽早和太师回府庆贺去吧！朕就不多留你了。” 说罢，徽宗招招手，示意李普唱喏退朝。 蔡攸愣了愣，心道不对吧！这皇帝老儿不是同意招自己为驸马了么！为何不直接言明呢？ 心一横，这小子便小声提醒道: “圣上，您是不是……忘了点啥事？” “没有啊！朕记性好的很，该说的话朕都说了。” 徽宗的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其实明白蔡攸是何意，但就是故意装傻充愣。 “那既然圣上忘了，臣就提醒提醒您，当初出征前，您可是亲口言明，说只要灭了高丽，就同意臣与福金的婚事。” 蔡攸的眼神坚定且充满着期待，直勾勾的望着徽宗。 “咳咳，那个……朕当时说过这话吗？莫不是冠军侯你听错了吧！” 果然，这皇帝老儿又开始耍起了无赖。 气的蔡攸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他就知道，这狗皇帝就会图一时之快，高兴了随口一说，到时候就又不认账，口嗨狗一个。 “圣上您当时明明是说过的，怎么如今却又食言了？” 蔡攸还想再挣扎一下，这事要是再拖下去，指不定得猴年马月才能答应自己。 当着群臣的面，徽宗有些不好意思，他当时是答应这小子了，可如今到了关键时刻，却还是有些犹豫。 茂德公主可是自己最喜欢的公主，自己还是有些舍不得把她许给这小子。 蔡攸说的不错，这皇帝老儿当真是双标的很，当初把赵福金送去吐蕃和亲时，连犹豫都没犹豫，如今都答应许给自己了，却犹犹豫豫起来，还美名其曰舍不得。 “那个……朕说过么？” 徽宗依旧装傻，仗着自己是皇帝，耍尽无赖。 “父皇，你确实说过，那天儿臣正好去皇城司监牢给姐夫送饭，恰巧听到了您与姐夫之间的谈话。” 蔡攸还没来得及开口，赵构便抢先一步向着他这个姐夫说起了话。 他这突然出声却坏了事，直接将自己暴露了。 “好小子，原来你还背着朕给这王八蛋送过饭，一口一个姐夫叫的倒是挺亲。 朕还纳闷呢！这下就全解释的通了，原来你俩早就认识，怪不得你偷偷跑出宫去找他。” 徽宗大步流星走下高台，揪住赵构的耳朵便转步向后殿。 “臭小子，你偷偷跑出去的事朕还没跟你算账呢！这轮不到你说话的份，给朕回宫面壁思过去。” “咳咳，那个……圣上，您看您答应臣那件事……” 蔡攸凑近一步，一脸希冀的望着蔡攸。 “这事日后再议！” 撂下这句话，徽宗便揪着赵构离去了，只留下蔡攸一人站在原地生着闷气。 见徽宗走了，一些有心的大臣立刻围了上来，对蔡攸寒嘘问暖，说尽恭维言语。 这小子心情很不爽，抬眼看了看这帮趋炎附势的大臣。 “都滚蛋！” 一声怒吼，将所有人震在当场，随后，拉着自己老爹便出了大庆殿。 看儿子闹情绪了，老蔡京笑着开口劝道: “攸儿，你还是不了解圣上，依老夫看啊！这事是早晚都要确定下来的，你如此催促，圣上反倒拿不定主意。 所以，咱们只需等信便好。” 听了老爹的开导言语，蔡攸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走到宫门口，王义，钟离彦刚等众将领便与蔡攸分别，回西大营去了。 岳飞初来乍到，在东京城人生地不熟，蔡攸便让他随自己回府，在府中给他安排个小院。 今天受封时，岳飞被封为从六品的振威校尉，虽然官职小了点，但蔡攸相信，以自己这位师弟的能耐，早晚会站到更高的位置。 刚出宫门准备上马车回府，蔡攸就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 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宫女从远处跑了过来。 离得近了，蔡攸才看清，原来是赵福金的贴身宫女，小莲子。 也许是跑的太急，这姑娘一个不稳便向前扑来。 蔡攸下意识的去接，顿时一阵香风扑面，怀里多了一个柔软的少女。 “侯……候爷，奴婢无意冒犯，还请侯爷见谅。” “哦！没事，小爷不介意。” 这货嘴上说着不介意，大手却下意识的捏了捏少女的腰间。 小莲子一声惊呼，俏脸登时红到了耳朵根，一种奇妙的感觉传遍全身，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待她反应过来，立刻便从蔡攸怀中挣了出来。 “侯爷，公主听说侯爷回来了，特意让奴婢来请侯爷一叙。” 小莲子依旧红着脸，低头不敢看他。 “福金找小爷？那还等什么，前面带路。” 嘱咐老爹先和岳飞回府，自己则是跟随着小莲子望后宫而来。 第413章 宫中私会,徽宗来了 在去往晨曦殿的路上，蔡攸有些兴奋，从自己下了大狱那天起，赵福金便被徽宗给软禁了起来，两人也就再没见过面。 在狱中时，都是靠着赵构为两人互相传信，这才不至于断了联系。 出征小半年，蔡攸对赵福金是思念的紧，现如今马上要见到媳妇了，这小子又露出了他那猥琐的笑容。 “莲子，这半年你家公主过得怎么样？胖了还是瘦了？” 小莲子听后回头白了他一眼，哪有直接问人家胖了瘦了的。 “自侯爷出征那天起，公主就每天坐在窗边发呆，盼星星盼月亮，希望侯爷平安无事的回来。 所幸圣上没有难为公主，还说了想要招你为驸马的想法，公主听后很是高兴，同圣上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哼！招驸马！招驸马！这皇帝老儿说的倒是好听，只会空口许诺，有能耐直接下旨诏告天下，别总是说空话。” 一提这事这小子就来气，不明白总是拖着干嘛，直接一口气同意了多好，这样大家都痛快。 “扑哧！” 小莲子轻笑出声，娇憨道: “天下人敢如此说圣上不是的，也就只有你冠军侯了。” 绕过御花园，又是一番左拐右拐，两人才终于走到了晨曦殿。 “侯爷，您进去吧！公主就在里面等着您，奴婢在外面给你们望风。” 这话听的蔡攸很是别扭，望风干嘛，搞的两人好像偷情见不得人一般。 推开殿门刚刚抬脚走进去，一双小手便捂住了他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少女在后狡黠一笑，故意压低了声线。 “嘿嘿，当然是爷的福金了！” 蔡攸突然转身，趁其不备，一把便将她揽入怀中。 “你个登徒子，赶紧放开本公主。” 嘴上说着不要，两只小手却很诚实的主动抱住了蔡攸的虎腰。 抬手轻轻摩挲少女的俏脸，蔡攸深情的说道: “福金，你胖了！” 少女温情的直视着他的双眼，还以为他能说出一些想念自己的情话，没想到等来却是一句调侃语。 小脸瞬间就鼓了起来，眼神也变得凶巴巴的。 “你看，确实是胖了，你这脸也比以前圆润了许多。” 蔡攸面上带笑，捏了捏少女的小脸，轻声开着小玩笑。 不料少女却生气了，一把就掐住了蔡攸腰间的软肉。 “好你个蔡大宝，你说，是不是嫌弃本公主了？” 说着，手上微微用力，疼得蔡攸的面部表情瞬间就变了。 “姑奶奶，小爷哪敢嫌弃你啊！就是同你开个小玩笑。” “哼！这还差不多。” 白了这小子一眼，少女又主动抱住了他。 “大宝，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来本公主有多想你，终日担心，害怕你在战场上受伤，还好你最后还是安全的回来了。” “福金，小爷也想你。” 蔡攸抱紧了少女，埋头于她那白皙的脖颈处，闻着那醉人的馨香。 两人久久无言，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对方，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半晌，小两口携手走到榻前坐下，偎在蔡攸怀中，少女开始说起了这小半年来宫中的趣事。 说着说着，少女似是想起了什么，兴奋道: “对了大宝，父皇已经答应招你为驸马，这样我也就能搬出宫去同你在一起了。” “拉倒吧！嘴上是答应了，但也不做实际行动。” 蔡攸很是郁闷，随即将今天朝堂上徽宗支支吾吾，耍无赖的事给说了一遍。 “父皇怎么能这样，他明明是答应我了，关键时刻又要反悔。” 少女听完就不乐意了，气恼徽宗连自己这个女儿都骗，严重欺骗了自己的感情。 她等蔡攸等了半年，就盼着招驸马出嫁这一天，但徽宗却迟迟不兑现承诺，一拖再拖。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父皇说清楚，让他今天就同意。” 气呼呼的说完，便要起身去找徽宗。 蔡攸赶紧将她拉了回来，苦笑道: “小姑奶奶，你就别去添乱了，我爹他老人家说得对，这事急不得，给圣上点时间也好。 再者言，这么长时间咱们两个都能等得了，那就再等上一段时间又何妨。 老话说的好，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吧！那就听你的，父皇这面我再劝劝，你就不用担心了。” 相比于少女的急切，蔡攸却有的是耐心，反正她早晚是自己的媳妇，也不急于这一时。 两人唠的正欢时，小莲子却突然闯了进来。 “公主，侯爷，不好了！圣上来了！” “什么？” 蔡攸有些慌张，这皇帝老儿怎么会突然过来，要是让他看见自己在这，估计又得给自己安一个擅闯后宫，私会公主的罪名。 搞不好，又得上皇城司监牢待上几个月。 “福金，既然圣上来了，小爷就先走了。” 告了个别，蔡攸起身便要走。 “怕什么，正好父皇过来，咱们两个就请他下旨赶紧把事办了。” “你父皇要是有那么开明就好了，要是让他看见小爷在这，估计咱俩这事就又吹了。” 低头亲了一口少女，蔡攸便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门口。 “侯爷，已经来不及了，圣上已经过来了，您还是在殿里找个地方躲起来为好。” 其实不用小莲子提醒，蔡攸已经透过殿门上的缝隙看到了一身便服的徽宗上了台阶。 从正门出去已然是行不通了，这晨曦殿又没有后门，只能是像小莲子所说，先躲起来。 没时间思考，在徽宗推门进来的前一刻，蔡攸趴下身子便躲到了赵福金的软榻里，用一床锦被罩住了自己。 他躲进去时，徽宗也开门走了进来。 “皇儿，父皇来看你了。” 徽宗张开双臂，露出一脸慈父笑。 不料赵福金却撅起了小嘴，别过了头。 见宝贝女儿好像是生气了，徽宗笑呵呵的挨着她坐下。 少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而躲在锦被里的蔡攸也是一动不敢动，徽宗与他近在咫尺，动一下可能就会被发现了。 “皇儿，你这是怎么了？” 徽宗担心的问道。 “哼！还不是因为父皇您，答应女儿的事却迟迟不肯兑现，莫不是想耍赖吧！” 第414章 一拳打晕,周大棒槌 徽宗闻言一脸尴尬，心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就连女儿也催促自己。 “皇儿，这可是您人生中的头等大事，父皇还得再考虑考虑。” “算了吧父皇，您这都是借口，女儿看您就是想耍无赖。” 徽宗老脸一红，自己还真有这个想法，但身为大宋天子，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就得兑现，要不然以后在群臣面前还哪有什么威望可言。 虽说自己答应了，但兑现承诺的时间还是自己说了算，既然舍不得女儿，那就再拖一段时间，就让那个小王八蛋等着去吧！ “咳咳，皇儿啊！朕从来都是说话算话，之所以不立刻兑现，是因为你出嫁前宫中得花大量时间准备。 一旦嫁妆，还有各种事宜全部准备妥当，父皇保证，即刻招那小子为驸马，你看如何？”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女儿错怪父皇了。” 少女天真不谙世事，被徽宗的三言两语就给忽悠了过去。 被窝里的蔡攸听的是真真的，强忍住骂人的冲动，在心里将徽宗喷了个狗血淋头。 话说的漂亮，其实都是唬人的。 什么准备嫁妆，都是扯淡，都是借口，准备一年还好，要是准备个五六年呢！ 再说了，就像这皇帝老儿这么抠的人，能准备嫁妆？搞不好到时候自己还得倒贴钱。 这小子心里暗想，虽说自己能等，但时间也不能太长。 看来日后还得进宫找徽宗唠唠，终得定个不能太长的具体时间，要不然这皇帝老儿还不定得拖到什么时候去。 想着的同时，也许是保持一个动作的时间太长，蔡攸感到腿部传来一阵酸麻之意，下意识的动了动。 “嗯？什么东西刚刚碰了朕一下。” 听闻此话，少女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徽宗有些诧异，刚要回头就被她拉住岔开了话题。 “父皇，你陪女儿出去转转好不好？” 被窝中的蔡攸现在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被徽宗发现。 他身在被窝中，看不到外面是何情况，根本就没想到徽宗距自己这么近，以至于轻轻动了动脚就碰到了对方。 但长时间不动，浑身上下真的很难受，况且这被窝中空气又不流通，此时的蔡攸已是满头大汗，屏住最后一口气，咬牙硬挺。 还好徽宗被少女拉住，要是其刚刚回头，也许这小子就真的被发现了。 “外面风大，皇儿你身子骨娇弱，还是不要出去为好。” 徽宗笑着摇摇头，拒绝了少女的请求。 就像是应了他所言一般，话音刚落，少女便打了个喷嚏。 “你看看，朕说什么来着，最近风大，皇儿可不要着凉了，待会回去后，朕就命人给你多送几个火盆过来。” 说着，就要扯过锦被，让少女上榻休息。 “父皇等等！” 少女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 徽宗一把扯过锦被，便看见了榻里猫着的蔡攸。 自知躲不过，蔡攸龇牙咧嘴办了个鬼脸回过头来。 发现榻中有人，徽宗先是被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看错了，待他擦了擦眼睛，就看见一张奇丑无比的大脸横在自己面前。 这皇帝老儿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明显是被吓的不轻。 蔡攸也叫了起来，然后不由自主的一拳打来，徽宗面部挨了一拳，登时便晕了过去。 “这……福金，小爷不是故意的，圣上他应该没看出来是小爷吧！” 白了他一眼，少女娇声道: “这下好了，趁着父皇晕过去，你赶紧走，本公主会像父皇解释的。” 蔡攸点点头，又嘱咐了一声: “你千万别说小爷来过，就说他最近太累出现了幻觉。” 匆匆跑出了晨曦殿，蔡攸偷偷摸摸的从后宫溜了出来。 回府的路上，这小子越想越觉得郁闷，这叫什么事啊！见一眼媳妇都得偷偷摸摸的。 回府后，老蔡京已经命人摆好了酒菜，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庆祝蔡攸得胜归来，又恭喜这小子再添一位女眷:周暮雪。 老蔡京以前就和周侗是老相识，只是后来周侗看不惯这老头的作风，便不再与他往来。 但老一辈人的旧事不夹杂下一代，因此周侗才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给蔡攸。 如今这小子回府，还带回了老朋友的女儿，老蔡京很满意，越看周暮雪越觉顺眼，已经同意儿子将周暮雪娶进蔡府。 “没想到周大棒槌长的五大三粗，但生出来的女儿却如此漂亮。” 老蔡京笑着夸赞道。 周暮雪小脸一红，微笑着回了一礼。 坐在她旁边狼吞虎咽的蔡攸听的却有些别扭，老爹这夸人方式还真是独特，先是贬低人家父亲，然后在夸赞周暮雪，当真是……有水平！ 他踢了踢老爹的腿，示意其嘴别那么毒，没看见把周暮雪说的都不好意思了么！ 得到儿子示意，老蔡京轻咳一声，继续问道: “周大棒……你爹他老人家现在还住在山上呢？” “回蔡伯伯的话，爹爹他在两月前就已经下山四方云游去了。” “哦！这老东西，一大把年纪了还不老实，没事学人家道士云游干嘛，纯属没事吃饱了撑的。 老夫以前就跟他说过，让他上东京城来，老夫给他置办一些田产宅邸，做个富家翁养老不好么？ 可这老东西死活不听，非得住在山上，现在又没事闲的去云游，万一出点啥事可咋整？” 老蔡京哇啦哇啦，没完没了的说着。 其实他心里很是惦记这位老朋友，只是好话不会好好说罢了，自己已到垂暮之年，也盼着在没咽气之前再见老友一面。 “爹，您那嘴是连珠炮啊！能不能少说两句。” 蔡攸听不下去了，又踢了老爹几脚。 周暮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这么问候人的么！ “承蒙蔡伯伯记挂，爹爹他身体一向还算硬朗。” 别看这姑娘面上带笑，其实心里也很生气。 但老蔡京是长辈，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是拿蔡攸出气。 只见她伸出小手，照着桌下蔡攸的大腿根就狠狠地掐了过去。 第415章 夫为妻纲?商会发展蒸蒸日上 蔡攸吃的正香，却不防大腿根遇袭，疼得他嗷的一嗓子便叫喊出声。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直愣愣的看着这小子。 “你小子发什么疯？吃饭鬼叫什么？” 老蔡京略显不满，这小子也太无礼了。 蔡攸很是尴尬，回头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周暮雪，后者嘴角含笑，朝他眨了眨眼，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坐在蔡攸左边的赵元奴刚刚把一切尽收眼底，以前这小子在府上无人敢惹，现在终于来了个能治住他的了，想到这里，佳人轻笑出声。 气氛一片尴尬，蔡攸不知作何解释，便只好起身说道: “那个……小爷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说着，便拉着两个媳妇回后院去了…… “好你个师姐，故意让小爷出丑是不是。 还有你，元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房间内，蔡攸看着手挽手坐在一起的两女，一脸惊疑，这两人难道没互相吃醋？ “喊什么！你进宫那会，我便与元奴妹妹聊的甚欢。 告诉你，以后你要再敢欺负元奴妹妹，我就要你好看！” 周暮雪一边笑，一边抬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水云剑，而赵元奴则是一直娇笑不语。 “好啊！小爷才不在府上半天，你们两个居然就形成了统一战线，要是小爷不把家法拿出来，你们两个还真不知道何为夫为妻纲！” 蔡攸说完，便坏笑一声扑了上去。 “哎呦！师姐，轻点，别打脸！ 元奴，你怎么也跟着她学坏了！” “夫为妻纲！今天老娘揍死你！” 阵阵惨叫声从房间内传出，声音之大甚至传到了另一边小弟们居住的小院。 “哎，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卢风感叹了一声，陈霸紧接着道: “大哥今天又要遭殃了，不知会被揍成啥样。” 两个王八蛋对视一眼，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 一大早，蔡攸便出了蔡府，寒风吹过，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大冷天的，他也不想早起出来，因得胜灭了高丽，所以徽宗给他放了一周的假，允许他不用上早朝。 出征小半年，就没睡过好觉，如今回来了，终于可以为所欲为了。 本打算多睡一会，结果就是咸猪手不老实，惹恼了周暮雪，被人家一脚给踹下了软榻。 就这样，这货成功的被撵出了房间。 寒意使他的困意瞬间全无，索性也就不睡了，穿戴好衣物，便出了蔡府望天下会而来。 出征这么久，他也心系天下会的生意，虽然只是一个坐等收钱的甩手掌柜，但也很关心员工下属，曾许诺给范庸的年终奖，这小子也说话算话，最终给其加了四倍的钱。 天下会还是那副老样子，平时都是范庸在此坐镇，六大股东则分管生意，平时不在这里办公。 但开会时，还是会聚集在这里，商讨着商会的发展与生意上的事。 走进商会大门，便见范庸正在同几个掌柜的吩咐着什么。 见到蔡攸来了，这货面上一喜，便挥退了他们。 “公子，您回来了，走，咱们楼上说话。” 上得二楼房间，蔡攸便笑着夸赞道: “可以啊范庸！这商会被你管理的还真是井井有条，日进万金，看来小爷当初将商会交给你打理，还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公子过奖了，我这也是为公子，为蔡家办事。” 范庸很是谦虚，但听到夸赞之言，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小骄傲。 两人许久未见，范庸便把近半年来天下会的生意情况给这小子汇报了一遍。 “侯爷，经过长时间布局，咱们在江南那面的势力也壮大了不少，生意也是增增日上。 最有趣的是，那些本地旧势力在听说咱们是皇商后，立刻便夹紧了尾巴，不敢再放肆了。” “嗯，干的不错，江南那面不同于中原，各大势力错综复杂，头顶皇商身份或许办事会方便许多，但还是要告诉范仁，凡事不可冒进，一定要稳扎稳打。” 蔡攸了解范仁的性格，那脾气比自己还暴，典型的一言不合就开干。 当初派他去江南看场子临走时，蔡攸千叮咛万嘱咐，到了那不许惹事，但别人要惹天下会，那就让他后悔出生。 “公子您放心吧！前两天吾弟还派人送来了书信，其中言明江南一切正常。 而且，我也叮嘱过他了，叫他凡事多留个心眼，别总是冲动。” 看到范庸的保证，蔡攸便放心了。 又聊了几句，范庸便把最近的一些发展计划给蔡攸做了一番报告。 其中大致分为几个方向，但总体还是商会的发展，与刚刚入手的一些生意。 对于生意上的事，蔡攸不是很懂，听的他头昏脑胀，直想睡觉。 “好了好了，你先歇一会，小爷不是说过么！生意上的事由你全权负责，不用事事汇报。 虽然小爷不是很懂，但还是明白一点，做生意哪有不亏钱的，你得勇于尝试。” 听了这小子的言语，范庸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公子说得对，勇于尝试是关键，看来我还真得改一改畏首畏尾的毛病。” “小爷只是给你一些建议，最重要的还是利益，毕竟利益为先嘛！” 说着，这小子露出一副奸商笑脸。 聊着聊着，也快到中午饭点了，两人出了天下会，直接便是坐马车去了樊楼。 樊楼三楼包间，蔡攸与范庸分坐两边，面前桌上摆了一大桌子菜。 夹了一口久违的鲈鱼，这小子一脸享受，出征在外时就怀念樊楼这口鱼。 “对了，工地那面怎么样了？是不是快要竣工了？” 蔡攸突然想起来，天下会还负责着一个大工程，这小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听最后自己到底能贪多少钱。 “公子没猜错，咱们天下会的工程就快要完工了，只差两处偏殿，便可竣工。 比之咱们，工部那面的进程就相对的比较慢了，我还听说工部尚书龚文芳和那刘红旭因分钱的问题大吵了一架。” 蔡攸听后抹了抹嘴，冷笑道: “两个贪财的畜牲，都想捞大票的，谁也不肯让谁。” 第416章 贪了这么多,开办免费学堂 蔡攸了解那两个王八蛋，尤其是那刘红旭，最是小人，两人因为钱的事情闹掰也不足为奇。 “你们就争吧！到时候还是小爷获利最高。 老范，小爷临走前不是让你看着他俩么！怎么样？有没有搜集到两人偷工减料或者贪污的证据？” “这……倒是没有，不过那龚文芳有记账的习惯，我曾经看见过他记了一本账本。” “哦？账本？” 蔡攸一听这话便来了兴趣，如果找到这账本，就能坐实两人贪污工款，偷工减料。 两人是个什么王八蛋蔡攸也知道，他就不信一百万两的巨款摆在眼前，两人会不贪。 见自家公子眯起了双眼，范庸就知道，那两个王八蛋又要遭殃了。 “老范，继续派人盯着他两，搜集证据。” 范庸点点头，随即想了想又道: “公子，应你的要求，用料采办统一选用质量偏中上等的，所以那一百万两银子还剩下不少，好像最后还剩下了三十万两白银。” “什么，居然剩了这么多。” 一听有钱，这小子也不吃了，双眼射出两道精光，看来工款合该进自己腰包。 他本以为建造宫殿是个大工程，虽然自己吩咐没有选用最好的材料，但架不住规模庞大，耗资也应该是个天文数字。 对于徽宗先前给的一百万两白银的工款，这小子其实没抱太大希望，完工后能让自己贪个五六万就知足了。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最后居然还剩了这么多。 这小子惊喜万分，冲着范庸竖起了大拇指。 “老范，多亏有你，你还真是小爷的最得力的财务大管家。” 这话蔡攸是真心说的，要不是范庸负责采办材料，看着工程，自己也不会贪到那三十万两白银。 这小子倒了杯酒，敬了敬范庸，而后一饮而尽。 “哎，公子客气了，我的职责便是给公子办事。” 范庸可不敢让堂堂冠军侯敬自己酒，便赶紧回敬了一杯。 “这次你立了大功了，说吧！想要什么，小爷无不应允。” 虽然这三十万两银子对蔡攸来说是小钱，但谁也不会嫌钱多，毕竟钱多不扎手嘛！这小子也不例外。 但这次最重要的并不是贪了多少钱，而是心情。 一想到贪了徽宗的钱，蔡攸就感到一阵解气。 以前都是那狗皇帝敲诈别人，现如今，自己也终于贪到一次他的钱了。 坑了一次徽宗，蔡攸倍感兴奋，豪爽的大手一挥道: “老范，别跟小爷客气，你替小爷出了口恶气，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这个……公子，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您不用这么客气。” 范庸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只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不求回报。 而且，蔡攸救得他们两兄弟于危难间，自己就是为其效力一辈子，也报答不尽他的恩情，如今又何谈提要求。 “少废话，让你说便说，跟小爷还客气什么。” 蔡攸赏罚分明，事办的漂亮，那就得赏。 见拒绝不得，范庸想了想，心中便有了计较。 “既然公子好意，那我也就不拒绝了，实不相瞒，其实我想在东京城里办几座学堂，让那些穷苦百姓家的孩子来此听学。 虽有这想法，但一直未实施，今日也是凑巧，还请公子…………” 范庸笑着搓了搓手，意思是差点经费。 听了这货的话，蔡攸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可以啊老范！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觉悟，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公子有所不知，我一看到那些穷苦孩子，就想起了以前和吾弟范仁过的苦日子。” 办学堂这事已经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但一直没提出来，担心蔡攸不同意。 每次上街看到那些穿着破破烂烂的孩童时，范庸都能回想起以前的苦日子。 因早年丧父丧母，那时的自己与范仁孤苦无依，常年流落街头，东街要饭西街讨，幸好遇到了当时还是东京城第一纨绔子弟的蔡攸。 正是蔡攸慧眼识人，看中了自己的天赋，让自己到蔡府去做事。 如果没有蔡攸，也许现在自己还在街头乞讨呢！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范庸对当时的事情还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发达了，但他时刻不敢忘记以前吃的苦，以至于现在看到穷苦老百姓，就想救济救济。 他一脸希冀的望着蔡攸，心里暗道，自家公子心善，应该会同意吧！ “办！这是好事！必须办！就拿这次贪墨皇帝老儿的三十万两银子办！ 这样，那三十万两银子你自行调度，多建设几座学堂，东南西北四个城区各建五座。 建成后，张贴布告，言明百姓家的孩子都可来上学，并且不收取一分钱的学费，这也算是小爷做好事积德了。” 见蔡攸答应了，范庸激动的跪了下去。 “公子大善，属下替那些孩子们谢谢公子。” “哎，你跟小爷还客气什么，以后有事你就说，小爷一定会尽力帮你去办。” 抬手将范庸扶起，两人便又商量起了建学堂的事宜，既然这事已经定了，那就得早日提上日程。 “国子监祭酒褚惠仁还欠小爷几个人情，分派老师的事就得拜托他了，这老头不敢不同意，毕竟日后还得请小爷到国子监讲课呢！” 老师的事暂时得到了解决，蔡攸相信褚惠仁一定会帮这个忙的。 这次建学堂不仅是发善心，回馈百姓，对蔡家的名声也有一定的提升度。 届时学堂建成，自己得把老爹给拽过去，改善改善百姓对他的印象，这小子如此想到。 “老范，学堂不仅不收学费，还免费提供两餐，孩子们都不容易，咱们就好人做到底。” 蔡攸觉得，自己积攒了十几年的善心全在今天释放了出来。 听说还管饭，范庸自然是乐不得的。 迫不及待的现在就要着手去办，于是告了个罪，起身便要走。 “哎，答应你的事解决了，但小爷这还有事要和你商量呢！” “嘿嘿，公子有话就说，属下照办就是。” 学堂的事得到了批准，这货笑的很是开心。 第417章 开海通商,就是防着你进宫 一个想法在蔡攸心中琢磨了很久，最终觉得可行，留下范庸就是想问问他的意见。 上次从登州港口坐船征高丽时，蔡攸便看见了港口内还停着许多不大的商船，也就是那时，一个有利于大宋经济发展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油然而生。 那就是:开海通商！ 大宋经济本就发达，如果在开海鼓励商人去海外，那经济一定还会再提升几个度。 不仅如此，开海也可以吸引进大批外国商人，来此做生意的同时，也促进了两国的贸易往来。 为了大宋，蔡攸决定开海。 但自己决定没用，实际上还是徽宗说了算。 但对于徽宗此人，蔡攸已经是了解到极致了，只要是有利可图，有钱可赚，那就一定会拍板同意。 现在就是提前拟好计划，然后进宫同徽宗说明此事，并言明开海通商所带来的利益，让这皇帝老儿抓紧同意，然后选定开海城市。 “怎么样老范，小爷这个想法不错吧！” 将想法跟范庸说了一遍，蔡攸也想听听他的意见。 范庸听后双眼先是一亮，而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晌，才蹦出一句话来。 “公子，您这想法固然是好，但您想过没有，一旦开海，那么海上贸易就成了一块香饽饽了，到时定会吸引许多商人过来，那我天下会的利益岂不是要减少许多。” “老范，你多虑了，我天下会资金充足，实力雄厚，又有圣上在后撑腰，到时必会一家独大，利益只会多而不会少。” 蔡攸丝毫不担心他所说，这个想法既然是自己提出来的，那天下会就要做海上贸易的龙头老大，反正背后有徽宗，谁也不敢不服。 见自家公子如此有自信，况且也能想象到开海所带来的巨大利益，范庸便点头同意了。 “公子，需要我去做些什么？” “嗯！容小爷想想，开海最重要的还是需要大量商船，小爷待会会给复州造船厂写封信，让他们加紧赶工大量商船。 这些商船咱们可以自己用，也可以卖给那些商人。 另外，准备好货物和人手，一旦圣上同意开海，咱们就立刻出发。” 蔡攸哇啦哇啦说了一通，将所有能想到的事宜给他吩咐了一遍。 范庸也是明眼人，自然能看出来开海后那巨大的利益，且对天下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老范，你就放心吧！开海一年赚的钱比咱们三年赚的钱还要多。” 同范庸商量妥当，蔡攸便着手开始准备了，回府后先是给复州造船厂写了封信，让他们抓紧时间赶造商船，而后又把开海的想法同老爹说了一遍。 岂料老蔡京听后直接便是给否定了。 “你小子还真是能瞎折腾，老夫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或许圣上会同意，但那些大臣一定会持反对意见。” 老蔡京一番话给儿子说的顿时失去了兴致。 “爹，您这话怎么说？开海是对大宋有利，小爷可是完全为了大宋的利益做考虑的。” “老夫明白你的意思，出发点固然是好，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提出这个意见且圣上又同意了，那朝中许多大臣的利益将会受到影响。 他们大多数都是有着商铺和自己的生意，开海后，民间商人定会崛起，到时这帮人的利益必然会受到冲击，你说说他们能同意么？” 活了大半辈子，老蔡京简直是人精中的人精，看问题也比儿子看的要透彻许多。 也知道那些朝臣们是个什么鸟德性，一个个顽固守旧的要死，能同意就怪了。 “小爷不管，只要说服圣上，那还怕他们反对不成？ 爹，您就看着吧！开海后的大宋将会彻底摆脱以前的旧风貌，经济也会得到迅速发展。” 这小子心里已经下定主意，必须开海，他也做了两手准备，万一徽宗否定，那自己就偷偷摸摸的搞，地点他都已经选好了，暂时先选出两处港口作为实验地点。 今日天色已晚，不方便进宫，蔡攸便决定明天早些入宫同徽宗说明。 第二天一大早，蔡攸便进宫了，本以为会很顺利见到徽宗，哪知到了宫门口却被拦了下来。 经过打听才知道，原来这皇帝老儿早有防备，怕的就是自己入宫来磨叽他招驸马一事，因此便提前吩咐禁军，只要蔡攸来了，就将其拦下。 蔡府彻底服气了，狗皇帝还真是心机，早不拦晚不拦，偏偏现在这个时候拦。 好说歹说，奈何禁军侍卫们就是不放行。 “侯爷，您就别难为我们了，这可是圣上下的旨意，我们哥几个可不敢违背。” 禁军队长一脸为难，说实话他也不敢拦蔡攸，但徽宗发话了，拦不住就得掉脑袋。 因此，在宫门前当班值守的禁军只盼着蔡攸不会来此，却不想蔡攸还是来了。 “哥几个，小爷的确是有要事同圣上商量，这样，哥几个行个方便，这点银子拿去喝酒。” 从腰间解下钱袋子，蔡攸便丢给了禁军队长。 “侯爷，这可使不得。” 禁军队长吓的顿时又给他扔了回来。 “侯爷，您就别为难兄弟们了，这要放在平时，我们指定让您进去，但圣上下的可是死命令，兄弟们也没法子，您还是回去吧！” 看这货不像是演的，蔡攸叹了口气，既然不让进，那也就别为难人家了。 回府的路上，这小子越想越气，这皇帝老儿至于像防贼似的防着自己么！ 再说了，招驸马一事本就是事先说好了的，关键时刻耍无赖，还要防着自己入宫去磨叽他。 既然今日不得见，那就得等到自己休假结束上朝时了。 刚回蔡府，便见管家蔡康吩咐家丁，将三口用红布罩顶的大箱子合力抬上了马车。 “怎么？这是谁家过寿还是怎地？” 蔡攸上前好奇的问道。 “公子回来了！老奴也不知道这是要给谁送过去，只是听从老爷的意思，选了一些金珠宝贝装车。” “这可奇了怪了，我爹他老人家平时可是抠的很，也没见他给谁送过礼啊！” 第418章 你养外宅了?去童府看望仇人 老爹要送礼，由不得这小子不去惊奇，平时都是别人来给他蔡家送礼，哪见过蔡家送出去过礼物。 刚想要细问，便见老爹从府内走了出来。 “我靠，老爹你穿的这么喜庆，是去见哪个相好的啊？” 老蔡京闻言，老脸顿时黑了下去，刚想出言训斥两句，就听儿子又道: “小爷明白了，老爹你一定是背着娘养了外宅，这些礼物也一定是给她的，跟儿子说说，从哪个青楼找的啊？” 见老爹的脸越来越黑，这小子还以为自己说到了他心里，于是凑近老蔡京嘿嘿笑道: “老爹，您放心，儿子都懂，保证守口如瓶，不告诉娘，但您一大把岁数了还搞这个，关键是得注意节制啊！” 这小子抬起头来嘿嘿坏笑着，给老蔡京丢过去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那一脸的贱笑看的老蔡京心头顿时火气，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混账东西，再敢胡言乱语，老夫打死你。 还养外宅！老夫养你这个混账东西都没养明白呢！” 老蔡京边骂边拳脚并用，揍的儿子是惨叫连连。 片刻后，蔡攸捂着半边脸颇为幽怨的瞪着老爹。 “早说啊！小爷还以为您老人家老当益壮呢！” “你小子少放屁，老夫看你还是不知道疼。” 说着，举起手来扬了扬。 一旁的蔡康强忍住笑意，连忙上前来打圆场。 “老爷，礼物已经装车，咱们可以出发了。” “嗯！混账东西，你也上来。” 老蔡京指着马车对蔡攸说道。 “爹，咱们去哪啊？小爷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见外宅还是您自己去吧！” 言罢抬腿就要跑，却不料老蔡京比他更快一步揪住了这小子的衣领子，给他拽进了马车里。 “小王八蛋，老夫看你还是欠揍。”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慢离开了蔡府，听着车里的惨叫声，驾车的蔡康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什么？要去看望童贯？” 挨了一顿揍的蔡攸从老爹口中听说要去童府时，顿时又炸毛了。 “没错，童贯这厮大病初愈，便在府上设下酒宴庆贺，邀请诸多大臣与京城显贵前去给他捧场。 老夫本不想去，但后来仔细一想，还是得去一趟。” “爹，咱们真不该去的，他童贯就是个小人，咱们去看他干嘛？然后还白白浪费了三箱子金珠宝贝。” 蔡攸想不明白，老爹本就与童贯不和，既然如此，那还去看望他干嘛！ “小王八蛋，你以为老夫想去么？此事还不都是因你而起。” “啥？因小爷？他童贯犯病跟小爷有啥关系？” 老蔡京瞪了儿子一眼，解释道: “半年之前，你小子不是深夜去了童府，劫了人家的财物，还把童贯那厮给绑到树上，往裤子里放蜈蚣么！” 经老爹这么一提醒，蔡攸立刻就想起来了，自己好像还真干过这事。 当时好像是童贯赖账，自己气不过，便去了童府自行取钱，然后又戏耍了一番童贯。 “这……小爷是干过这事，但他害病卧床跟小爷又有啥关系？” “你小子明知故问，正是你小子戏耍人家，导致他身中蜈蚣毒又惊吓过度，这才卧床半年不起。” 说到这，老蔡京又拍了一下儿子: “说到底，这事都是因你而起，再者老夫与他同朝为官一场，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 “死太监，命大挺大，卧床半年居然挺过来了。” 小声的嘟囔着，蔡攸暗暗寻思待会该如何气气童贯。 绕过两条街后，马车的速度便慢了下来，转过前面的那处拐角，便到了童贯的府邸。 只见童府门口停满了马车，来者尽是些有权有势之人，当然也不能空着手来，人人过府都带来了贺礼。 小德子站在门口，负责府上的接待工作。 只见他对来往宾客点头哈腰，接过递来的贺礼，而后恭恭敬敬的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邀请宾客入府。 但转身后，笑脸便立刻尽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不快。 “老不死的东西，总是让我干这些累活。” 嘟囔了一句，抬头便看见了一张笑脸，吓的这小太监顿时往后退了几步。 “侯……候爷，您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你那老不死的干爹了。” 蔡攸笑了笑，命家丁将贺礼给抬了过来。 “童大公公还真是命大，这才刚下床，就要办酒宴收一波钱，这捞钱手段，小爷佩服。” 听着这小子在损自己干爹，小德子不但不生气，心里甚至还觉得他说的对，特别解气。 “侯爷说笑了，您和太师可是稀客，快请进！快请进！” 重新摆出笑脸，小德子再次做出请的手势，他可不敢怠慢了这对父子。 并且对于蔡攸，还有一种亲近感，上次童贯藏钱的地方就是自己告诉他的。 也许是受童贯压迫太久，所以小德子上次才会相助蔡攸，且蔡攸出言损童贯，他也会觉得很解气。 “小德子，小爷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童贯待你不好，你不妨来投奔小爷。” “我……我……侯爷，我还没想好。” 小德子是恨童贯，恨他不拿自己当人，可要让他转投蔡攸，一时间他还是有些做不到。 “好！等你想好了，随时去蔡府找小爷就可以。” 拍了拍小德子的肩膀，蔡攸便同老爹进了童府。 望着蔡攸的背影，小德子心情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小子能耐见长啊！还要招揽宫中太监，这事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估计又得到圣上面前去参我蔡家一本了。” 老蔡京拉住儿子，一脸严肃道。 “爹，儿子就是这么一说，您可别当真，主要目的还不是为了童贯的家产。 您是不知道，这死太监的家产被他藏在了府上的各个地方，儿子要想偷出来，就得主动示好他那干儿子……” 正滔滔不绝的说着，这小子便又挨了老蔡京一脚。 “混账东西，你给老夫放老实点，少惦记人家的钱。” “爹，儿子与那童贯可是有大仇恨的，就以他那小人心性，早晚会报复儿子，那不如儿子先下手为强。” 第419章 溜须拍马之徒,偶遇郑元良 童贯此人心胸狭隘，不能容人，与这种人结上仇，不一定哪天就突然出手，在后面给你使绊子。 半年前童贯卧床的事，蔡攸也听说了，本以为这死太监能病死，谁知道竟然被治好了。 好了以后必然会再次同自己作对，朝堂上又多了一个反对自己的声音。 这小子深受一句话的影响，那就是: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所以他就总惦记童贯这点家产，想着全部劫出来，然后将这死太监气个半死，最好一命呜呼。 老蔡京看着儿子那一脸坏笑和冒着精光的双眼叹了口气，自己以前也不这样啊！怎么生出的儿子是这个德性，老想着算计人家。 “小王八蛋，老夫明白你的心思，那童贯固然可恶，但你也得沉得住气，不可冲动，毕竟弄死……咳咳，扳倒他绝非一朝一夕的事。” 老蔡京了解儿子，暇眦必报，眼里容不得沙子。 “爹，您老就放心吧！儿子知道该怎么做。” “嗯，如此就好，待会你可别乱说话。” 叮嘱了两句，父子俩便在府中下人的指引下穿过长廊，来到了前院。 院中已经设下了酒宴，下人们穿插其中忙碌着，将各式菜肴点心一一端上。 此间已经聚集了不少早来的宾客，看到蔡攸和老蔡京入了席位，立刻便围了过来。 “没想到太师您老人家也来了，还有冠军侯，当真是少年英雄啊！” 像此类恭维拍马屁的言语数不胜数，人人都在讨好这对父子。 老蔡京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嘴脸，知道他们为何如此，还不是看蔡家又站起来了，想要赶紧示好抱大腿。 他不失礼貌的朝着众人笑了笑，点点头示意，就是不搭话。 相比于老爹，蔡攸就显得有些烦躁了，这小子最烦的就是这种溜须拍马，趋炎附势之徒。 刚要发作，损他们几句，便被老爹给拉住了。 “他们愿意怎么就怎么说，你小子就当他们放屁了，需得时刻注意我蔡家形象，不可随意动怒。” 无法，老爹既然如此说了，自己怎么着也得注意身为蔡家子弟的风范。 这小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朝着众人点头示意。 “冠军侯，听说你与那茂德公主正打得火热？” 聊着聊着，一个老头却不合时宜地提出了蔡攸的八卦。 这小子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这事几乎整个东京城都知道了，但却没人敢说出来。 刚要出言回怼几句，便听这老头又道: 依老夫之见，侯爷正当少年英时，光是娶一个公主还不够？正好老夫有一小女，正值芳龄，不如许给侯爷做妾如何？” “不必了，好意已心领！” 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礼，蔡攸直接便是拒绝了。 老头还要在挣扎一番，却不防这小子眼睛一瞪，立刻就给他吓得没话了。 见蔡攸这副凶巴巴的模样，跟老头有着同样心思的人便都不敢再提及这事。 “呵呵，诸位，犬子同公主已有婚约，老夫在这里先谢过诸位的好意了。” 眼见气氛有些尴尬，老蔡京急忙开口打圆场。 同时给蔡攸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委婉点，不可失了礼数，给蔡家丢了脸。 蔡攸也给老爹回了一个眼神，小爷受不了这些拍马屁，献女儿的人，还是您老人家自己受着吧！ 笑着告了声罪，蔡攸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侯爷还真是好兴致，一个人喝酒倒是略显的有些孤独。” 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听着这充满磁性的嗓音，蔡攸便抬头看了一眼说话之人，见来者是老熟人，这小子才露出一丝笑容。 “郑兄，你怎么来了，你师傅呢？” 郑元良笑了笑，走至这小子旁边的席位上坐下。 “就算我不说侯爷也知道，恩师烦那童贯还来不及呢！又如何会到这种场合来。 所以，便让我这个做学生的代替他咯。” 说着，便给自己也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没错，此人正是国子监祭酒褚惠仁的得意门生，郑元良。 上次花朝诗会，此人与蔡攸斗的是难解难分，最终蔡攸技高一筹，拔得头筹。 两人也因此结缘，不打不相识，最终成为了朋友。 可算是找到了个熟人，蔡攸便拉着郑元良边喝酒边聊起了天。 “侯爷，出征归来那天我因有事，便没去城门口相迎，这杯酒便算是给侯爷赔罪了，也恭贺侯爷再立新功。” 说罢，郑元良又是一口干了。 见他一个文人竟有如此豪爽的一面，蔡攸不由暗暗赞叹，对他的印象也稍稍改观了不少。 “郑兄客气了不是，咱们两个这关系还说什么赔不赔罪的。” 人家都喝了，自己也自然不能落后，便也举杯喝了个底儿净。 “对了侯爷！恩师还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去国子监上一节课。” “这个……目前真没有时间。” 蔡攸连连摆手，他是真怕了，每次讲课起码都得一个时辰以上，自己腿都站麻了。 关键自己还是无偿讲课，褚惠仁那老头也不说给点好处。 这时，蔡攸突然想起要办学堂的事，那不如就先同郑元良说明情况，好把他也给忽悠过去讲讲课。 “嘿嘿，郑兄啊！小爷有点事想要麻烦你……” 接下来，蔡攸便将自己要为了穷苦百姓开办免费学堂的事给加以感情的说了一遍，并明确指出是为了那些穷苦百姓家的孩子。 郑元良听后大受感动，起身朝着蔡攸郑重拜了三拜。 “侯爷如此善举，当真值得表彰，请受学生一拜。” 见这货一脸敬佩，蔡攸就知道这事成了。 “不敢当不敢当！郑兄你是不知道，其实人人都有读书的权利，只是大多数人却没有这个条件罢了。” “侯爷不用多说，我已明白其意，放心，这忙我帮了。 不仅如此，我还会聚集一些同僚，每日去给孩子们上课。” 郑元良大手一挥，不作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蔡攸等的就是这句话，有名满东京城的郑大才子到学堂坐镇，相信到时定会吸引到更多百姓。 第420章 父子俩一个德性,损死人不偿命 “如此一来，便多谢郑兄了！” “侯爷哪里话，应该是我谢谢侯爷，能做出此等善举，当真是叫我等好生敬佩。” 郑元良语气郑重的说道。 在他心中，蔡攸的形象立刻变的高大上了许多。 老师的事情这下算是彻底解决了，有郑元良同他那些儒生同僚们教授学问，蔡攸便放心了许多。 现在只等范庸将开设学堂的位置选好，然后就可以破土动工。 两人聊的正欢时，童贯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从堂内走出。 “呦，主角出来了！” 冷笑一声，蔡攸便上下打量起了这死太监。 只见大病初愈的童贯整个人消瘦了一圈，面色蜡黄，双腿打颤，浑身无力。 要不是这王八蛋是个太监，蔡攸还以为他纵欲过度了。 “咳咳咳！” 虽是刚刚结束了卧床，但童贯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在一连串的咳嗽后，他微笑着抬手向众人示意。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再出言，而是等待着这死太监说话。 “感谢诸位的捧场，咱家的病这下算是彻底好利索了，所以今日为了庆祝咱家久病初愈，便特意办了酒宴，诸位能赏脸来此，当真是令我这童府蓬荜生辉啊！” 童贯话音刚落，便有人高声回应道: “童公公身子骨硬朗，不过是得了一场小病而已，我在此先预祝童公公痊愈了。” 一人溜须拍马，便带动着许多人一起如此。 来此的都是聪明人，其中不乏有心者，这可是绝佳讨好童贯的机会。 好久没听到过这等舒爽言语了，童贯乐的合不拢嘴很是受用。 听着这些人大放马屁言语，蔡攸头疼的要死，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帮人还真是饥不择食，连太监的马屁都拍。 讨好一个阴阳人，这令蔡攸很是瞧不起这些人。 “一群马屁精，我大宋怎么会有这么多如此无耻之人。” 由不得这小子不去生气，这些人其中不乏一些朝廷官员。 身侧的郑元良见他气呼呼的模样，不由得哑然失笑，开口劝慰道: “侯爷过于着恼了不是，历朝历代都有这种见势就攀的小人，您犯不上跟他们一般见识。” “郑兄你说的不错，一群小人罢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一阵寒嘘问暖过后，来此的众人便纷纷献上自己带来的贺礼。 一见到礼物，童贯立刻便双眼放光，又精神了不少。 “诸位客气了，来咱家府上还带什么礼物啊！如此不就见外了！” “公公，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您还是收下吧！” “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 咧着大嘴呵呵笑着，说是不好意思，双手便很诚实的接了过来。 这死太监目测，此次办酒宴收到的礼物应该价值约十几万两银子。 将宾客们请入席位，童贯便吩咐酒宴开始，一队舞姬翩翩而入，随着乐声开始起舞。 童贯笑呵呵的看着在场的宾客们，在他眼里，这帮人就是来给他送钱的傻子。 但看着看着，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这死太监看到了不远处的老蔡京。 看到老蔡京，童贯就能想起自己连做梦都想弄死的那个人。 推开搀扶的侍女，他抬脚便走向了老蔡京。 “太师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咱家好提前派人单独去迎接太师。” 走到近前，这死太监便开始了阴阳怪气的语调。 听他语气不善，老蔡京冷笑一声，丝毫不惯着他，直接便是出言讥讽道: “哎，童公公客气了不是，老夫并不同你计较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再说了，还是自己家的马车坐着舒服，别人的马车不舒服不说，万一坐上以后得病了怎么办？ 因此老夫为了保险点，还是自己过来了，童公公不会因老夫没提前通知你而恼火吧！” 童贯听后握紧了双拳，这老头分明就是暗讽自己生病一事。 “太师说笑了，咱家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恼火呢！” 松开紧握的双拳，这死太监咬牙切齿道。 “那就好，老夫来时给童公公带了礼物，聊表老夫的慰问之心。” 老蔡京依旧是一副半眯着双眼的冷静模样。 “太师又客气了，既然来咱家的府上，带礼物则不就显得见外了。” 童贯本想着客气客气，毕竟来者是客，是给自己送钱来的。 不料老蔡京话锋一转，语气突变道: “此言差矣，该送的礼我蔡家一分都不会少，况且都是我蔡家用不上的一些东西，反正也没人要，不如就都给童公公送来了。” 童贯听后，原本平复的心情再次泛起了怒火，合着是人家不要的破烂货给自己送过来了，哪有这么侮辱人的。 这死太监算是看明白了，这老头跟他那小王八蛋都是一个德性，嘴上损死人不偿命。 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同自己说话都是句句带刺，跟他们说话自己都能被气死。 顽疾刚好，他童贯可受不了这种气，抬手轻抚胸口，大口的喘着气，并告诫自己不可动怒。 在场还有这么多宾客，一但动怒，则显得自己很是没有涵养。 见这死太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老蔡京暗笑不已，心道怼人的感觉还真不错，怪不得儿子总是喜欢怼人。 “怎么？童大公公，难道说你瞧不上老夫所送的礼物？这老话说的好，礼轻情义重，礼物是次要的，关键是情义！” 最后两个字老蔡京咬的很重，就是要故意气他。 果然，童贯在听到他与自己提情义后，气的差点没直接骂出声来，跟你有个毛的情义，仇敌还差不多。 虽是怒不可遏，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发怒的冲动。 “太师所言极是，咱们两家的交情自然是没得说，只是今天冠军侯没来，多少让咱家有些失望。” 还是一番客气言语，毕竟作为酒宴主人的礼仪不能失。 话音刚落，童贯就感觉背后有人捅了捅自己，同时听见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听说有人找小爷！小爷在这呢！” “蔡攸！” 童贯紧咬着牙，蹦出了这两个字，这声音他太熟悉了，对于仇人的声音，这死太监记的很是清楚。 第421章 大病初愈,又被气吐血了 要说谁才是童贯的克星，与最恨的人，那绝对是蔡攸无疑。 可怜的童大公公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做梦梦到蔡攸，而后被惊醒。 蔡攸已经成了他命中的死敌，不除去他，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但总是斗不过人家，每次都处于下风。 可饶是这样，这死太监也不气馁，慢慢寻找机会，伺机而动。 卧床半年，如今又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童贯牙咬切齿的回过头来，见身后之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不是蔡攸又是哪个？ “童大公公，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活着呢！” 蔡攸的第一句话就已经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蔡攸！” 一见到蔡攸，童贯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适才在面对老蔡京时的冷静顿时全无，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肚子火气。 许是太恨蔡攸了，所以才会这样。 他永远也忘不了，被蔡攸坑的那几次，不是被其敲诈勒索，就是受到人身伤害，两次被绑在树上，最后一次则是险些丧命。 看这死太监呲牙咧嘴，面色不善，蔡攸不由的呲笑道: “童大公公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啊！难道说是不欢迎小爷么？” “冠军侯说的哪里话，咱家可没有那么小气。” 这句话童贯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话虽好听，但跟他那阴沉的面容与咬牙切齿的模样却怎么也不相配，让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违心的很，假的不能再假了。 “算了吧！你童大公公的不满都已经挂在脸上了。 你真当小爷愿意来呢？一个太监，也配小爷来看你？” “你……你……欺人太甚！” 童贯气的浑身直颤，没想到蔡攸的嘴居然会这么毒，当着众宾客的面，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给自己留。 “你什么你？赶紧滚蛋！别在小爷面前碍眼。” “欺人太甚！咱家跟你拼了。” 刚要扑上去，便被一众宾客给拦了下来，拉到了一边。 童贯被气的面色惨白，本就浑身无力，现在更虚弱了。 宾客们好劝歹劝，童贯的心情才稍稍得以平复下来。 这死太监暗骂一声，自己还真是没事闲的，办酒宴请这对父子干嘛，请来了纯粹是给自己找气受。 场中的舞姬还在继续卖力展现舞姿，待跳完一曲后，便有三名女子抱着琵琶走入场中。 玉手纤纤，轻轻拨弄下，悦耳的歌声顿时响起。 听到这醉人的歌声，童贯也感觉舒心了不少。 这三女都是风月街上天仙楼的头牌，被他花了大价钱请了过来，当众表演。 虽然这次办酒宴钱花了不少，但跟宾客们送的那些礼物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这死太监办酒宴的目的其一就是为了捞拨钱，其二则是告诉所有人，他童贯还活着，还是以前那个有权有势的童贯。 听完唱曲，为了展现出自己的好客风度，这死太监便在侍女的搀扶下开始向每一位宾客敬起了酒。 当轮到蔡攸这桌时，童贯面色一沉，自动忽略，抬脚便要迈向下一个席位的宾客。 “哎，童大公公，怎么不敬小爷酒呢？来来来，咱俩也喝一杯。” 蔡攸笑呵呵的起身，拉过童贯就跟他碰了碰杯。 见这小子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童贯就来气，刚才就想吩咐家丁把他给撵走。 但这么做岂不是显得他童大公公气量狭小么！故此才没那么做。 本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绕过他，可谁知这小子居然厚着脸皮要和自己喝酒。 童贯的脸上阴沉不定，真想出言破口大骂。 “童公公，以前是小爷不懂事，多有冒犯，还请童公公不要放在心上。” 抠了抠耳朵，童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小子怎么会突然转性，对待自己的态度一改从前了？ 见这小子一口干了杯中酒，他也下意识的泯了一口。 还不等说话，便听蔡攸又笑嘻嘻的说道: “童公公，之前是小爷不对，至于敲诈你，将你绑在树上这些行为也都不是故意的，但谁让你长了一副欠揍的嘴脸。 还有上次往你裤子里放蜈蚣那事，小爷也不是故意为之，只是觉得好奇罢了，想看看蜈蚣到底有多毒。” 刚平复下去的心情，被这小子的一番话又给点燃了。 童贯就知道，这小子绝不会主动向自己示好，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半年前自己身中剧毒，那时候童贯就认定了是蔡攸所为，因为除了他，没人会干出这种捉弄人的事来。 如今听到蔡攸亲口承认，这死太监再也忍不住了。 “果然是你，咱家以前就猜到了。” “没错，就是小爷干的，实话告诉你，还有你府上丢失的钱财，也是小爷带人给劫走的。” 蔡攸双手一摊，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你……你……别得意的太早，咱家要去圣上那告你！” 童贯自知斗不过蔡攸，便又把徽宗给搬了出来。 “拉倒吧！你告状的工夫还是和以前一样，圣上要是能信你的鬼话就怪了。 今天小爷来没别的事，就是恭祝童大公公大病初愈，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命大。 祝你早死早超生，还有，看好宅院，小爷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过来。” 说完，拍了拍童贯的肩膀，便自行离去了。 “蔡攸！” 童贯越想越气，自己变成今天这样，都是掰他所赐。 虽然恨他入骨，但偏偏自己还是斗不过他，人家可是徽宗面前的红人，说话比自己有份量。 胸口一阵剧烈起伏，怒火攻心之下，这死太监喷出一口老血，随即便面如金纸的倒了下去。 蔡攸只听着身后传来一阵吵闹声，冷笑着摇摇头，出了童府。 拜别郑元良后，蔡攸便随老爹上了马车向蔡府而来。 “攸儿，你今天实在是有些……过分。” 老蔡京想数落儿子几句，但心情畅快的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数落的话来。 童贯被气吐血，老蔡京心中也很是解气。 只是儿子也太损了点，他甚至怀疑这小子是有备而来。 “爹，对于这种小人就应该这样，在去的路上，儿子就准备好要气他了。” 果然正如老蔡京所想，这小子还真是早就准备好了。 第422章 工地视察,偷工减料糊弄鬼 这小子早就想弄死童贯了，但杀他还是有点困难，毕竟也是朝廷命官，自己不好下手。 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把这死太监给气死，蔡攸如此想到。 “可怜了那童贯，大病刚好就又被你给气的吐血了。” 老蔡京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儿子的手段颇为赞赏。 “别提他了，小爷这正好有个要紧事要同您老商量商量，为了提升您老人家的名声，小爷决定在东京城内开办二十所学堂……” 接下来的几天，蔡攸有事没事都要往宫里跑一趟，结果就是被禁军侍卫给拦下。 知道这小子磨叽起人来是没完没了，所以徽宗是铁了心的不见他。 无法，每次都是败兴而归。 既然徽宗不见自己，那就还是干点别的事吧！ 趁着七天假期，这小子先是同范庸将学堂地址给选定了下来。 暂定东京城内东南西北四个位置各五所学堂，计划定下后，范庸便按照蔡攸的吩咐，召集民夫，开始兴建学堂，并将消息提前放了出去。 读书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子弟才可以享受的待遇，寻常百姓家根本想都不敢想。 如今好了，蔡府要开办免费学堂的事已经快传遍了整个东京城。 百姓们听说免费听学不要钱，还管两餐，立刻便拉着自家的娃娃前来报名。 学堂招生广泛，不论年龄大小，只要有勤奋好学之心，便都可来此听学。 一些寒门学子听说后，也纷纷组团来此报名。 蔡攸忙的是焦头烂额，每日来报名的人数是数不胜数。 他现在有些担心二十所学堂不够用，索性便吩咐下去，将每所学堂的面积扩大一倍。 来此报名的不光是学子，还有一些老学究也慕名而来，听说学堂新建，便想来应聘教书先生。 蔡攸来者不拒，统统都给留下了，到时候给郑元良与他那些同僚做助教。 学堂正在紧密的建设中，将此间事交给范庸后，蔡攸便又自行去了一趟工地视察了一番。 眼见着工程就要完工，这小子便先来检查一番，别到时候徽宗发现偷工减料的端倪来，那样可就坏事了。 索幸民夫们与高手匠人给力，将每座大殿修建的尽显奢华，根本就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关键是工地伙食好，给的工钱还多，蔡攸曾吩咐过，每日管两餐，其中一餐有肉，工钱每天一吊子。 有肉吃，还有工钱拿，民夫们自然是干活卖力不偷懒。 视察完天下会负责的这片宫殿群，蔡攸心血来潮，便又挪步至工部负责的那面。 听范庸说，工部偷工减料严重，民夫干活也是能偷懒则偷懒。 过来一看，发现果然如此。 只见工地上密密麻麻躺满了民夫，人人都在歇息睡大觉，并无一人干活。 与天下会那面热火朝天的干活氛围相比，顿时高下立判。 “喂！醒醒！你们负责人呢？” 推了推脚下的民夫，蔡攸开口问道。 民夫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刚要开口大骂扰了自己的清梦，便见蔡攸身着华服，一看就是官宦子弟。 将骂人的言语给硬生生憋回去后，老老实实的抬手指着不远处道: “在那面的临时帐篷里！” 蔡攸点点头，随即便朝着他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途经一处大殿时，这小子便注意到了面前几根红木柱子的颜色有些不对。 凑近距离最近的一根，抬手敲了敲，只听一阵轻微的回声从内里传出。 嘴角泛出一丝冷笑，蔡攸瞬间明了，这柱子内部是空心的，不是空心的也一定装了许多不值钱的填充物。 “好啊！真不错，你们这两个王八蛋真当那皇帝老儿是傻子不成？” 冷笑了一声，这小子并没有去破坏柱子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反正到时候徽宗定会来此查验成果，好戏还在后头呢！ 抬脚刚想走，眼角的余光便又瞥到了殿门有一丝不对劲。 蔡攸伸手摸了摸，顿时便蹭了一手的漆红色，露出了一角带着虫眼的烂木头。 原来这殿门也有问题，当初徽宗再三叮嘱，要用上好的楠木，结果工部就用这种烂木头来糊弄徽宗。 冷笑一声，蔡攸不由得对那二位竖起了大拇指，这也太能糊弄事了，这种材质的宫殿不定哪天刮风下雨就全塌了。 这还只是一处宫殿，而工部负责了一大片宫殿群，鬼知道他们还用此等劣质材料建好了多少殿宇。 要是徽宗看到期盼已久的宫殿建出来是这个鸟样，估计得气个半死，蔡攸甚至能想象到那皇帝老儿暴怒时的情景。 保留好证据，蔡攸便绕过宫殿，行至一处帐篷前，还没等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刘红旭，你个王八犊子，老夫为你们刘家干了多少龌龊事，这次修建宫殿也是老夫出力最多，可到头来就分了这点钱。” 蔡攸听的仔细，这分明就是龚文芳的动静。 掀开帐帘的一角向里望去，便见龚文芳一个人在里面正对着空气骂骂咧咧。 至于骂的是谁，蔡攸当然也听到了。 听他所言，好像两人已经把贪墨的工钱给分了。 从这骂骂咧咧的不满言语中就能听出来，这王八蛋累的跟狗一样，却只只拿到了小份的钱，而刘红旭则是拿了大头。 “两个狗东西，分钱的动作倒是挺快。” 骂了一句，蔡攸抬脚便要进去，可这时龚文芳又突然恶狠狠的自言自语道: “王八蛋！你不仁就别老夫不义了，老夫已经记了一本账本，要是再逼迫老夫，大不了同归于尽。” “啪啪啪！” 话音刚落，龚文芳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拍手声。 “谁？谁在外面。” “精彩！当真精彩！龚大人的骂人言语实在是太精彩了。” 随着掌声再次响起，蔡攸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冠军侯！你怎么会在这？” 见是蔡攸，这老头便升起一股慌张之感。 难道说，他一直就在帐外？那刚刚自己说的话，也全都被这小子给听了去不成？ “龚大人别来无恙啊！看来是小日子过的不错，钱也没少捞吧！” 蔡攸笑呵呵的说道。 第423章 策反工部尚书,贪了八十万两 龚文芳闻言面上略显慌乱之色，心里一紧，看来刚才还真的被这小子给听到了自语声。 他硬挤出一丝微笑，强装镇定道: “侯爷此言何意？下官有些听不明白，如果没有别的事，下官就先走了。” 说着，便疾步从蔡攸身旁绕过，想要赶紧逃离这小子。 “龚大人，小爷劝你好自为之，不要一条道走到黑，那刘红旭早晚得死，而你龚大人如果不识时务的话，恐怕也会落得和他同样的下场。” 看着拽住自己胳膊的大手，龚文芳心脏狂跳，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贪墨的事败露了，但还是继续嘴硬道: “侯爷是不是搞错了，下官身正不怕影斜，不懂得侯爷在说什么。” “很好！龚大人的态度还真是坚决，但小爷还得提醒你一点，工部负责建成的宫殿小爷已经看视过了，建的是真不错，相信圣上定会满意的。 你说是吧！龚大人。” 蔡攸语气骤变，音调拔高，龚文芳不算太傻，自然是能听出他话中有话。 “你……” 不等他开口，蔡攸便打断了他。 “龚大人，你与那刘红旭不同，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只要你指认出那王八蛋贪污工钱的证据，那小爷保证你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如若不然，日后要掉脑袋时，可就别怪小爷没事先提醒你了。” 听了蔡攸此言，龚文芳在心里暗暗思量起来，现在他已经确定，蔡攸定是知道了自己与那刘红旭同流合污，贪墨工钱的事。 相必也找到了一定的证据，就是那些用劣质材料所建造的殿宇。 这工程在名义上其实是工部，是他龚文芳负责的，刘红旭只是代表刘家过来帮忙而已。 但要是出了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龚文芳，负责建造工作的工部尚书得负主要责任。 一想到出事后，自己将会首当其冲接受制裁，龚文芳便冷汗直冒。 蔡攸说的对，自己根本就斗不过家大业大的刘家。 一旦出了事，刘家也会将自身摘得干干净净，而自己就是个替死鬼。 怪不得那刘红旭只是负责出谋划策与召集民夫，其他工作一律不管，原来是早就算计好了。 这一瞬间，龚文芳全明白了过来。 合着自己这是被刘家给摆了一道，当初建造宫殿的材料也是自己听从了刘红旭的言语，亲自去采办的，且全是些劣质材料。 要是徽宗彻查此事，就凭采办劣质材料，糊弄天子这一罪行，他龚文芳就是被夷三族都不为过。 “刘红旭，你当真歹毒至极！” 明白了刘红旭以及刘家的险恶用心，龚文芳气的将刘家的祖宗三代给骂了个遍。 听着这老王八蛋的污言秽语，蔡攸微微一笑，没想到文官骂人也能骂的这么难听。 “龚大人，这应该不是刘红旭的主意，他就是个废物笨蛋，哪有这么缜密的算计心思？ 依小爷看啊！一切都是那礼部尚书刘瑜的主意，这老帮菜贼的很，定是早早的就算计清楚了。” 龚文芳点点头，颇为认同他所言，以他同刘氏父子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儿子刘红旭就是个纨绔子弟，废物一个，啥也不是。 他爹刘瑜倒是个鬼精鬼精的王八蛋，以前就没少算计过政敌，那阴险狡诈的模样，龚文芳可是记忆犹新。 “侯爷，下官……下官……” 龚文芳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其实就是不好意思开口，之前与刘家联手同蔡攸作对，现在人家不但不计较，还为自己指明方向，这让龚文芳很是惭愧。 今天要不是蔡攸口出慧言，恐怕他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刘家的险恶用心。 因此，心里惭愧的同时，也感激蔡攸的出言相告。 许是看出了他的窘迫，蔡攸摆摆手莞尔一笑道: “怎么样龚大人？现在脑海里是不是清晰多了？” 龚文芳闻言，惭愧之意更甚，站直那矮圆矮圆的身躯，郑重朝着蔡攸拱手一礼: “多谢侯爷直言不讳，为下官点明那刘氏父子的丑恶嘴脸。” “哎，龚大人客气了不是，小爷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忍龚大人落得个凄惨下场。” 蔡攸在心里偷偷暗笑，自己这口才还真不是盖的，三下五除二就把这老王八蛋给策反了。 既然话已说开，现在只需找到刘红旭贪污的证据便可。 “龚大人，你不是说有个账本么！你把账本交给小爷，小爷再呈给圣上，到时不怕刘红旭那王八蛋不死。” “这……” 龚文芳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 “侯爷有所……有所不知，那账本上记录的是我俩一起贪墨的证据，要是呈给圣上，刘红旭落网是不假，那下官的小命也将不保。” 蔡攸听后翻了个白眼，暗骂这老头还是笨，做事不给自己留后路。 “账本的事先不说，小爷问你，你同那刘红旭一共贪了多少钱？” “八……八十万两。” 龚文芳低着脑袋，小声说道。 “什么？八十万两！” 听到这个数字，蔡攸好悬没晕过去。 这两个王八蛋还真是财迷心窍，自己总共才贪了三十万两，人家两人倒好，直接八十万，那这宫殿群跟那豆腐渣工程有何异？怕只怕处处都是质量低下的劣质材料。 蔡攸被气乐了，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两个还真是狠人，典型的要钱不要命啊！” “侯爷见笑！见笑！” “见笑个屁！你当小爷是在夸你两呢！一共就一百万两白银，你们两个王八蛋直接贪了八十万，那还剩啥了？恐怕用料能多简易就有多简易。 再者言，用二十万两银子，一堆破烂当材料建造出来的大殿，你敢让圣上住么？ 万一出点啥事，你能担当得起？诛你九族都算轻的。” 蔡攸知道这两王八蛋傻，但没想到竟会这么傻。 你说你贪个三四十万就得了呗，人家两人不干，要贪就贪大数目，典型的不知足。 龚文芳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见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侯爷，下官同您说实话，其实建造宫殿只用了十五万两，除去贪墨的八十万两外，剩下五万两则是被下官和刘红旭花了。” 第424章 可怜的龚文芳,半夜溜进刘府 “花了？花哪去了？” “呃……风月街，樊楼一条龙……” 龚文芳越说声音越小，耷拉个脑袋，不敢看蔡攸。 这老王八蛋再一次的把蔡攸给气到了，抬脚将龚文芳踹翻在地，蔡攸直接便是大骂道: “好好好！好的很！你们两个还真是潇洒，小爷在前线拼死拼活，你们小日子倒是过的不错，又是风月街喝花酒，又是樊楼一条龙。 既然这样，你还是去找刘红旭和好吧！小爷就当今天没来过。” 说完，狠狠地踢了这老王八蛋一脚，转身就要出帐。 这小子心里极度不平衡，还是这些蛀虫会享受。 “侯爷！您可不能走啊！那刘家将下官耍的团团转，下官早就和他决裂了。 现在只有您能救下官了，侯爷您可不能不管下官啊！” 在听了蔡攸的一席话后，龚文芳怕的要死，生怕徽宗查到自己头上。 所以便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了蔡攸身上，这老王八蛋现在已经将蔡攸当成了救命稻草，自然是得牢牢抱紧大腿。 “滚蛋，现在知道求小爷了？你贪钱的时候想啥了？ “侯爷啊！以前是下官错了，下官不该同刘红旭跟您作对，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下官一般见识。” 紧抱着蔡攸的大腿，龚文芳一改从前的恶劣态度，说尽祈求言语。 这货之前鬼迷心窍，见钱眼开，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听信了刘红旭的鬼话，以至于现在是后老鼻子悔了。 “龚大人，想让小爷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就看看你能给小爷带来什么样的回报了。” 一听这话，龚文芳就明白了，原来这小子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 见他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蔡攸不由得笑道: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小爷，这年头，没有点好处谁肯给你办事？” 这小子说的是事实，求人办事还不做出点表示，一点诚意都没有。 龚文芳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现在为了保命，他只能求助于蔡攸，别无他法。 这货犹豫了半天，最后犹犹豫豫道: “那……那既然如此，下官就把贪墨的十万两白银都给侯爷，还望侯爷救下官一命，别让圣上查到下官身上。” “咋滴？你的意思是八十万两银子你就捞着了十万两？” “是……是这样，都怪那刘红旭耍无赖，仗着他刘家势大，下官斗不过他，所以就……” 蔡攸无奈的笑了笑，觉得这货甚是可怜，两人一共贪了八十万两，而他就只分到了十万两，这不光是有些可怜，还有点寒酸。 “得！你也别哭诉可怜之处了，小爷也不要你的钱，只希望你龚文芳日后能为我蔡家所用，连带着工部。” 听蔡攸这意思好像是同意了，龚文芳激动的立刻拜谢道: “侯爷放心，只要侯爷帮着下官渡过这次危机，那下官这条命就是侯爷的了，工部上下将听从侯爷调遣。” “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那小爷就信你一次。 起来吧！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一切有小爷，你安心等消息便好。” 之所以答应庇护这货，是因为蔡攸看他还有点用处，毕竟是个工部尚书，也有点权利，正好让他为蔡家所用。 嘱咐龚文芳回去后把那账本送过来，蔡攸便将他打发走了。 龚文芳走后，这小子便陷入了沉思中。 没想到刘瑜这老东西还真是有心机，早早的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让儿子来执行，还把龚文芳这个傻蛋给算计进去了。 要想弄死这父子两，光凭一本账本还是远远不够的，需得找到其他证据。 回府后，蔡攸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小弟们。 “记住，你们几个半夜溜进刘府去看看，万一能找到刘氏父子贪墨的证据也说不定。 记住，一定要重点搜查书房，卧房。” 蔡攸做着最后的叮嘱，嘱咐小弟们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让人发现。 “放心吧大哥，半夜打劫的活计兄弟们以前可没少跟着大哥干，不就是搜查证据么！保证完成任务。” 陈霸拍着胸脯，流露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白了这货一眼，蔡攸又嘱咐道: “找不到就直接回来，小爷再想别的办法，但只有一点，千万不可被人发现。” “那大哥，咱们还是按照老规矩，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刘氏父子蒙头群殴一顿吗？然后再打劫一番。” 陈霸刚说完，脑袋上便挨了卢风一巴掌。 “你小子还真是傻，大哥不是说了么，此次前去的目标就是搜找证据，你要是揍他两一顿，这不就全都暴露了么！” 蔡攸也点点头，赞同道: “卢风说的不错，小爷之前可是带着你们造访过刘府的，如果这次相同的事故再次上演，那根本就不用细想，以刘瑜那鬼精的心思，定会确定是小爷干的。 所以，这次去不是为了教训人，而是为了找证据，记住了没？” 喘了口粗气，蔡攸头疼的按了按脑袋，陈霸脑袋不够灵光，不如卢风聪明，自己就得给他解释清楚了，免的这货到时候又惹事。 尽管这货说自己听明白了，但蔡攸还是有些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卢风一定要看好这货，找不到证据就撤回来。 晚饭过后，小弟们便换好了夜行衣，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半夜时分，小弟们便出发了，而蔡攸则是留在府内，等待着他们的好消息。 …… 第二天凌晨寅时，小弟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 蔡攸在睡梦中被吵醒，拍了拍身旁还在熟睡的赵元奴的美背，给佳人掖了掖被子，便下榻披衣而出。 出了被窝，这小子便打了个寒颤。 “嘶~真他娘的冷啊！” 推开房门，蔡攸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怎么样？可曾搜到些什么证据？” 卢风闻言露出一脸苦相，疲惫不堪的摆摆手: “大哥，别提了，兄弟们将刘府书房翻了个底朝天，可那里出了书籍以外，别无他物，根本就没搜到刘氏父子贪污的证据。 兄弟们不死心，又趁着刘氏父子熟睡，在他们的卧房也大致搜索了一番，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就连账房，伙房，柴房，兄弟们也没放过。” 说着，卢风摊了摊手，意思是毛都没有。 第425章 平心静气,苦比上早朝 “啥都没搜到？不可能啊？怎么会没有证据？” 蔡攸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按理来说不应该搜不到，难道说还是刘氏父子太过谨慎，没有留下纸面上的证据。 “大哥，依小弟之见，纸面证据这种东西可是关乎到身家性命的，刘氏父子一定不会放在明面上，必定是藏在了某个隐蔽之处。” 经卢风这么一提醒，这小子瞬间明悟过来。 对啊！谁会傻乎乎的将关乎性命的东西放在明面上。 可是找不到纸面证据，单靠着那本账本还远远不够。 仔细想了想，蔡攸便又有了计较。 “查，去给小爷查清楚，那刘红旭是从哪里采办的宫殿用料。” 言罢并没有得到回应，这小子抬头一看，便见小弟们个个顶着个大黑眼圈，满脸疲惫的望着自己。 “咳咳，辛苦了一夜，都先回去补觉吧！这事日后再查也不迟。” 蔡攸倒是不着急，只要赶在宫殿完工之前找到证据就行。 今天闲来无事，他便又去城中视察了一番学堂的建设工作。 民夫们以最快的速度加紧赶工，二十所学堂的建设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此间有范庸看着，蔡攸丝毫不担心出现什么变故。 下午时分，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童贯自那日酒宴被气吐血后，便重病卧床，奄奄一息。 此时的蔡攸正在同老爹下围棋，当他得知消息后，立刻高兴的鼓掌大声叫好。 “死太监，这次应该挺不过来了吧！” 见儿子如此兴奋，老蔡京便瞪了他一眼。 “攸儿，专心下棋，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你要是再不专注，那你的黑子就要被老夫吃净了。” 蔡攸现在还哪有什么心思下棋，得知童贯再次病重卧床，这小子心里爽到飞起，真想拉一车鞭炮去童府门口庆祝一番。 “爹，您说这事是真的么？” “嗯，是真的，老夫早就得到消息了，童府的下人正在满城寻找有名的郎中，依老夫看，这次童贯危险了。” 说着，手中白子落于棋盘上，破了蔡攸的眼位，吃掉了三颗黑子。 “臭小子，这次可是遂了你的愿了。” 蔡攸嘿嘿一笑，童贯要是死了，最开心莫过于自己，因为少了个有深仇大恨的敌人。 “爹您可别乱说，小爷心善的很，况且那死太监是自作自受，他要是不总惹怒小爷，那小爷会如此对他么？” 对于臭名昭著的童贯，蔡攸是没有一丝同情之意，如此奸侫死了也是活该。 他死了，大宋朝堂上就能少一个佞臣，风气也能恢复不少。 “行了，臭小子，专心下棋。” 老蔡京似乎很烦儿子受到外界干扰，便呵斥了一声。 蔡攸无法，只好是从棋盒里拾起一子，经过再三思考后落于棋盘上。 下围棋并不是这小子所擅长之项，能下成这个样子就已经不错了。 他刚刚落子，老蔡京便皱起了眉头。 “攸儿，知道老夫为何会教授你棋艺么？” 蔡攸闻言摇了摇头，刚想吐槽吐槽这枯燥乏味的围棋，便又听老爹说道: “教授你棋艺是想让你学会遇事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不要自乱阵脚，棋盘如战场，你需静下心去好生思考该如何取得最终胜利。 你小子性子太急，老夫让你下棋也是为了磨练你的心性，科举大式即将到来，我儿日后必然身居更高位，心性也该提高一些，需得时刻记住遇事不要慌乱，一定要学会坦然自若，冷静处之。” 经老爹这么一说，蔡攸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为了磨练自己的心性。 老爹还真是用心良苦，得知其意后，这小子便打起了精神，开始认真起来，专心致志的盯着棋盘，研究着老爹白子的路数…… 休假期间，蔡攸不是去看看学堂的建设工作，便是在府上陪着两女，有时间还会同老爹对弈两盘。 经过老蔡京的悉心教导，这小子已经学会了平心静气下好一整盘棋，连棋艺也提高了不少。 一周的假期眨眼便已过去，四更天不到，蔡攸便被管家蔡康叫醒，提醒这小子今天别忘了上早朝。 这小子最讨厌的事情便是上早朝，没有之一。 原因无他，只起的太早，睡不够。 因为这个问题，他还特意向徽宗申请过将早朝的时间往后延延，最好是将近午时那个时间段，如此一来，自己能睡到自然醒，大臣们想必也会很乐意的，就连徽宗也可以不用跟苦比似的，起的比大臣们还早。 本以为徽宗会欣然同意，岂料此建议一提出来，这小子便被徽宗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但蔡攸偏偏就不信这个邪，这小子暗暗发誓，早晚说动徽宗，将早朝时间延后。 天还不亮，蔡攸便同老爹坐上马车出发了。 车内，这小子哈欠连天，直打瞌睡，反观老蔡京则是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爹，您老人家就不困么？” 见老爹没有丝毫疲态，蔡攸便好奇的问道。 “困什么？老夫几十年如一日，天天这个时间准时上朝，早就习惯了。” 说到这，老蔡京悠悠感慨一声道: “如此算来，老夫也快到致仕之年了，日后蔡家就靠你了。” 大庆殿内，大部分朝臣都已经到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唠着闲话。 工部尚书龚文芳正在同礼部尚书刘瑜争吵着什么，两人互不相让，尤其是龚文芳，被气的面色涨红，胸口一阵剧烈起伏。 刘瑜有三个死党帮腔，而反观龚文芳这边却是孤身一人，落于下风。 这时，蔡攸同老爹进殿走了过来。 看到蔡攸来了，龚文芳立刻便跑了过来，好像小孩告状一般，指着那刘瑜就愤愤不平道: “侯爷，刘瑜侮辱下官，还请侯爷为下官做主。” 蔡攸听后真想给他两个大嘴巴子，这也老大不小了，如此小事还得向自己告状，真把自己当爹了。 还没等这小子说话，王八蛋四人组便走了过来。 “我说龚大人怎么突然硬气上了，原来是换了新主人了。” 第426章 上奏大事,一年能获利多少钱? 刘瑜阴阳怪气的说着，那三个王八蛋也出口帮腔，激损龚文芳的同时，还连带着把蔡攸也给骂上了。 可蔡攸却丝毫不生气，反倒是朝着四人行了一礼。 “四位老大人，抱歉抱歉，都怪小爷没好好教导这货，导致他人畜不分，自降一级。” 说着，转过头来装作生气的模样数落道: “以后把你那眼睛擦亮点，怎么人和畜牲还分不清了呢？以后记住了，看见这四个畜牲，直接啐口水就行，一群老畜牲而已，跟他们说话干嘛？” “是是是，侯爷！下官记住了。” 龚文芳面色带笑的回应着，心里顿时感到一阵解气，暗道还是蔡攸损人有水平。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却把那四个老王八蛋气的要死。 “蔡攸！老夫警告你别太放肆，别忘了，我们可是你的长辈，你如此这般，真是没大没小，不知礼数，大大丢了你们蔡家的人。” 李邦彦抬手指着蔡攸呵斥道。 后者只是呵呵一笑，随即又拱了拱手，行了一礼。 “不好意思，李相，小爷说错话了，把你们比做畜牲都侮辱了畜牲这二字，应该是连畜牲都不如。” 话音刚落，四个老王八蛋立刻就炸毛了。 “放肆！吾等要在圣上面前告你的御状。” 白了说话的刘瑜一眼，蔡攸随意的摆摆手: “愿意告就告去，你们也就这点能耐，除了会告状还会干啥？败类中的败类！废物东西。” 对于仇人，蔡攸从来就没嘴下留情过，就是要损他们。 看着这四个老王八蛋气恼的模样，蔡攸就想笑。 四人是典型的挨揍没够，看来自己以前下手还是太过于轻了些。 “圣上驾到！” 四人刚要发作，就听到李普高声唱喏一声。 只好是压下火气，站回了自己的位置，恭迎徽宗驾临。 蔡攸拉住了走在最后的刘瑜，附耳悄声道: “刘大人，没想到你的心机竟会如此之深，父子俩联手把人家龚文芳给骗得团团转。” 刘瑜不傻，一听这话瞬间就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事，但城府极深的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露出破绽。 “冠军侯什么意思，本官听的不是太懂。” “没事，你不用听懂，小爷只是先提醒你一声，你和你那个残废儿子早晚都得死！ 滚！” 被蔡攸狠狠推搡了一把，刘瑜差点跌倒在地。 站直身体后，他双眼冒火，死死地瞪住站在武将之首的蔡攸。 “别得意的太早，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今天侮辱一事，老夫记下了，到时咱们一起算总账。” 别看这老王八蛋话倒是放的挺狠，但其实心里也有些慌张。 听蔡攸适才的意思，好像是发现了他刘家贪墨工款一事。 转念一想，刘瑜便想明白了，定是那龚文芳转投蔡攸后，将事情透露给了他。 刘瑜担心蔡攸会找到刘家贪墨工款的证据，但仔细一寻思便又释然了，所有证据已全部被自己一并销毁，他想找也找不到。 想到这里，这老王八蛋的担心之意便散了不少。 摇了摇头，暗道回去后得叮嘱自己那位傻儿子一番，千万别漏出什么破绽来。 在众臣的等待中，徽宗慢悠悠的从后殿转步而出，登上高台，坐在了龙椅上。 一番繁文缛节过后，这皇帝老儿便打了个哈欠，刚想说些什么，便看见了站在下首处的蔡攸。 对于这小子，徽宗现在是打怵的很，就怕其磨叽自己招驸马一事。 这皇帝老儿也是摸清了蔡攸的脾气，那简直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自己耳根子本来就软，每次都架不住这小子的磨叽与忽悠。 徽宗现在还不想过早的将宝贝女儿给嫁出去，所以便生怕蔡攸磨叽的没完没了，然后再加以钱财诱惑。 朝着李普使了个眼色，徽宗便想赶紧跑，离这小子远远地。 李普会意，顿时高声道: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圣上，臣有本奏！” 蔡攸直接便是走出，他想将开海一事同徽宗说明。 见这小子有事启奏，徽宗还以为是要磨叽自己招驸马一事，登时便摇头道: “咳咳，爱卿啊！朕有些身体不适，你有什么话还是留着明日早朝再说吧！” 说完，徽宗便要撒丫子跑路。 蔡攸有些发懵，心道这是什么情况，总感觉徽宗像是在躲着自己一般。 没时间多想，开海一事他可不想再拖下去了。 “圣上，臣实在是有要紧事说明，这关乎到我大宋的经济发展。” 一听这话，徽宗立刻便停下了脚步。 轻喘了口气，这皇帝老儿放心了不少，原来不是磨叽自己招驸马一事。 听这小子说关乎到大宋的经济发展，那要是这样自己岂不是又能从中获利不少。 徽宗聪明的很，只一瞬间便想清楚了许多。 “既然是国事，你小子便如实汇报吧！” 重新坐下，徽宗倒要听听，蔡攸究竟能说什么计划来。 将早就写好的计划书双手呈了上去，蔡攸便朗声奏道: “禀圣上，我大宋近几年来，工商业的发展是越来越好，完全就是在走上坡路。 故此，臣建议应该注重民间商业发展，这也有利于我大宋的经济再提高几个度。” 徽宗边翻看计划书，边听他说着。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上面写的开海又是何意？” 蔡攸趁热打铁道: “圣上，为了进一步提高我大宋经济发展，臣想在沿海州县开放港口，允许我大宋商人出海与别国通商，也可以吸引外国商人来我大宋做生意。 这样不但可以提高我大宋的经济收入，还可以促进与海外各国的良好关系。” 徽宗听明白了，这指定又是这小子想出来的稳赚不赔的好计划。 这皇帝老儿搓了搓手，故意压低声线问道: “爱卿，照你这么说，开海通商能赚多少钱？” 蔡攸闻言自信一笑，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圣上，臣就这么跟你说吧！开海通商一年，我大宋的国库收入就会提高二到三倍不止。” “当……当真这么多？你可别唬朕！” 第427章 就要同意,总有小人反对 徽宗以为很多，但没想到会这么多，国库收入竟然可以提高三倍不止。 那要是这样的话，自己以后就可以随意挥霍了，再也不担心修道，采办奇花异草，全国选秀，等等等等，这些兴趣爱好经费不足了。 “当然是真的，圣上您还不相信臣吗？天下会每月给您的分红不也有十几万两银子，开海后分给您的钱只会比这更多。” 知道这皇帝老儿贪财，蔡攸便一步步的引诱着他赶紧同意自己开海。 听着蔡攸的引诱言语，徽宗便笑呵呵的幻想了起来，自己以后就是有钱人了，也不用再从户部支钱，看那户部尚书的不耐嘴脸了。 “圣上！圣上！” “嗯！嗯？” 这皇帝老儿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便看见蔡攸正给自己猛使眼色。 他自然明白，这小子的意思是利益大大滴。 心里高兴的一批，一巴掌拍在御案上，兴奋的起身就要同意。 “既如此，那朕就同……” “意”字还没说出来，反对的人便出现了。 王八蛋四人组早就商量好了，不管蔡攸提出什么谏言，总之他们就是持反对意见，可见对其的仇恨之深。 老大李邦彦首当其冲，率先反对道: “圣上不可，开海一事实不妥当，不可一味听信冠军侯的片面之词。 我大宋商业本就发达，与海外各国也有海上贸易，虽说不是那么频繁，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因此依老臣之见，根本就没有必要开海，再说了，开海要是有什么风险谁来负责？” 蔡攸那愤怒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这老王八蛋，眼看着徽宗就要同意了，哪知这老帮菜又半路横插一脚，出言反对。 不等自己开口回怼，便见少宰王甫也出来反对道: “李相说的不错，我大宋的经济已经领先于各国之上，国库丰盈，国泰民安，还何需开海？麻烦不说，万一失败了呢？” “哼！不思进取，安于现状，似你们这种原地踏步，顽固守旧之人又如何懂得开海所带来的好处。” 蔡攸算是看明白了，这几个老王八蛋一定是早就商量好了，要不然自己怎么提出对大宋有利的建议，他们也会反对呢！ “原地踏步也比有风险好，冠军侯你还小，不能想一出是一出，从而误导圣上。” 李邦彦摆出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模样，那道貌岸然的嘴脸看的蔡攸真想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少在这倚老卖老，不懂就闭上你的狗嘴。” “你……圣上，您看看冠军侯，朝堂之上口出秽语，侮辱老臣，简直是无视朝堂威严，没将您放在眼里。” 李邦彦跪地告着状，但他不知道的是，只认钱的徽宗可没工夫听他在这哔哔。 刚才他与王甫的反对之言已经引起了徽宗的不满，只是没当众发火罢了。 “都不要再说了，朕心中已有计较，李相的建议太过于守旧，为了我大宋的经济发展，朕还是决定同意冠军候的建议，开海通商。” 见徽宗态度坚决，蔡攸得意一笑，朝着李邦彦眨了眨眼，竖起了中指。 后者气的直咬牙，但自己口才不行，说不动徽宗。 要说他们王八蛋四人组中，口才最好的人当属刘瑜。 李邦彦捅了捅站在自己后面的刘瑜，小声说道: “刘尚书，你还不力谏？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要一致反对这小王八蛋的所有建议。” “李相，你没看到圣上的态度如此强硬么？恐怕谁说他都不会听的。” 刘瑜叹了口气，人精的他也看出来了，徽宗分明就是被蔡攸许诺的巨大利益给迷惑住了，以至于铁了心的支持蔡攸。 他算是明白了，在皇帝老儿面前，利益至上，只要你拿出足够多的钱来，才有说话的资格。 “刘尚书，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要是让那小王八蛋得逞，咱们的利益也会得到损害。” 架不住李邦彦在前面催来催去，刘瑜只好是点头道: “那好，本官就试试。” 对说动徽宗反对开海一事，其实刘瑜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但谁让他是王八蛋四人组中的成员。 是成员就得按照当初说好的，一致对付蔡攸，谁也不能怂。 这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规劝徽宗。 御案上，徽宗接过李普递来的玉玺，准备在计划书上盖个章，批准此事可行。 结果刚刚拿起玉玺，刘瑜便出班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圣上且慢，还请听老臣说几句话，如若到时圣上觉得老臣说的不妥，那就立刻喝止，老臣也是一番苦心，还望圣上体谅。” 此言一出，李邦彦三人便竖起了大拇指，瞧瞧人家这话说的，当真是滴水不漏，口才好还真不是盖的。 看刘瑜如此客气，徽宗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放下了手中的玉玺说道: “刘爱卿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朕洗耳恭听。” 行了一礼后，刘瑜便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演讲。 “圣上应该知道，各种新兴的计划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被人们所适应，开海通商一事固然是好，但建设港口需要时间，建造出海的大船也需要时间。 依臣之见，不应该将时间浪费在开海建设上，有这等时间，不如多发展发展民生大事。” 说着，这货在后面不住的乱摆手，示意同党赶紧出来替他说几句话。 李邦彦当先出班附和，一些与他们交好的大臣也纷纷同意此言。 蔡攸简直要被气死了，这怎么开个海这么难呢？ 他赶紧给老蔡京打眼色，让老爹出来帮自己说几句话。 可老蔡京却摇摇头，指了指徽宗又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令蔡攸有些犯懵，老爹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到底是啥意思。 其实老蔡京先摇头是想告诉他别冲动，指着徽宗点头则是圣上注重利益，一定会同意。 听了刘瑜之言，徽宗的内心升起一丝犹豫之意，一时间又拿不定主意了。 蔡攸不死心，继续上奏，但对面反对自己的人太多，同他们相比，自己孤身一人倒显得有些单薄。 第428章 圣旨下!选定登州 朝堂之上，争吵声一片，蔡攸以一己之力对战十数名大臣。 眼看着气势不稳，关键时刻，李纲李大喷子仗义相助，站在蔡攸这面扯着大嗓门就开喷。 龚文芳犹豫了片刻，也加入到了蔡攸一头。 徽宗平时最烦群臣在朝堂上争吵，见大殿上乌泱泱乱作一团，犹如闹市一般，气的他当即便拍案而起怒吼道: “都给朕闭嘴！朕以前就说过，要吵出去吵去，一个个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见徽宗发怒，群臣鸦雀无声，刚刚争吵的气势也瞬间熄灭了。 李纲狠狠地瞪了一眼对面大臣们，转身跪地奏道: “圣上，臣一般不掺和这些事，但今天臣得说上一句公道话。 冠军侯所提建议的确是利于我大宋的好事，而这帮人却鼠目寸光，看不清开海所带来的好处。 因此，为了大宋，老臣斗胆请求圣上同意开海。” 这时，老蔡京也终于发话了。 “少卿大人所言不错，圣上有所不知，为了拟好开海计划，吾儿每日都要在书房忙到深夜。 计划书老臣也看过，的确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徽宗轻轻点头，又看到蔡攸在给自己比口型。 跟着这小子的口型默念了两声，徽宗哑然失笑，蔡攸想告诉他的只有两个字:银子！ 既然有钱，那自己没理由不同意。 “都不要再说了，朕意已决，同意冠军侯的开海大计。” “圣上，您三思啊！” 王八蛋四人组不死心，又开始劝了起来。 怎奈徽宗理都没理他们，给蔡攸打了个手势，让他待会去后殿找自己。 “好了，朕有些乏，今日就到这吧！” 徽宗说完，便不再理会持反对意见的李邦彦等人，径直下了高台转步至后殿。 他走后，蔡攸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开海大计已定，回去后就可以施行计划了。 这小子仿佛看到了开海后大宋的盛景，还有那数不清的白花花的银子。 “小子，好好办，老夫相信你！” 李纲笑呵呵的拍了拍蔡攸的肩膀，很是看好这小子。 说完，又叮嘱了两句道: “千万别跟你那个贪官爹学，不干好事！” 蔡攸闻言很是尴尬，心道这李大炮和老爹的恩怨还挺深。 “少卿大人，下回同吾儿说话小点声，老夫可都听见了。” 见老蔡京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李纲冷哼一声转身便走，那模样颇为傲娇。 “这个李大炮，一直看老夫不顺眼，真不知道老夫哪里得罪了他。” 老蔡京苦笑着摇摇头。 “还不是你以前名声不好，坏事做尽。” 白了老爹一眼，蔡攸便要去后殿找徽宗，可当看到王八蛋四人组时，他便又调头走了过来。 “怎么样？四位老大人，失败的滋味不好受吧！” 这小子笑眯眯的凑近四人，那模样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哼！你别得意的太早，咱们日后走着瞧。” 李邦彦冷哼一声，叫上三人转身便走，不愿意看这小子那得意的嘴脸。 “四个畜牲！” 骂了一句，蔡攸便也转入了后殿。 在李普的带路下，蔡攸便跟随他来到了徽宗平时修道的朝阳殿内。 但见徽宗早就换好了一身道袍，正闭着眼睛盘着腿安坐于蒲团之上，神态安然的轻轻吸气呼气。 见他这模样，蔡攸也不敢打扰他，只好是站在原地等着他完事。 半晌后，徽宗吐出最后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睛。 “小子，现在没人了，你把你的计划再给朕说一遍。” 这皇帝老儿主要就是想听蔡攸给他画大饼，就愿意听赚钱的事。 蔡攸自然是知道该怎么说，将计划原原本本的给他叙述了一遍的同时，将预估的获利钱数也告诉了他。 徽宗越听嘴角咧的就越大，完全是被这小子给唬住了。 “小子，当真有这么多钱？”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徽宗很是没出息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圣上放心，臣从不骗人。” 紧接着，蔡攸又是一番言语，再次说明开海通商于大宋的好处。 别看徽宗贪财，但他也不傻，听了蔡攸所说，这皇帝老儿寻思了半天，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子，朕还是没明白，开海通商明明是商人赚钱，那朕又该如何从中捞取利润呢？” 蔡攸翻了个白眼，将心中所想如数说出。 “圣上有所不知，咱们可以从中赚三份钱。 这第一份，则是卖船的钱，出海运货得需要船吧！臣已经吩咐复州造船厂了，加紧赶工，建造商船，到时候高价出售给商人们。” “嗯！这个方法不错，既如此，那朕也下一道圣旨，垄断商船，只允许民间商人购买复州造船厂的船。” 君臣对视一眼，便嘿嘿坏笑起来。 “至于这第二份，当然是我天下会给圣上您送分红了。 开海后，我天下会必将成为海上贸易的龙头，届时给圣上您的分红也会增加好几倍。” “那第三份呢？” 徽宗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第三份么……臣是如此想的，在开海州县设立市舶司，由朝廷派可靠之人统一管理开海要务，届时向商人们收取百分之十的海关税。” 听了这个建议，徽宗双眼一亮，暗道还是这小子鬼点子多。 被金钱所诱惑，徽宗不再犹豫，亲自拟了一道圣旨，封蔡攸为开海大臣，一切事宜由这小子负责。 看着那方温润的玉玺最终是盖在了圣旨上，蔡攸可算是松了口气。 这事就算是彻底定下来了，君臣两人商量了半天，最终选定登州为开海初试地点。 蔡攸本来是想再选一处的，结果徽宗却说先选一处，看看是何效果，如若好的话，日后再增设也不迟。 而之所以选定登州，其实也是蔡攸的主意。 登州地理位置优越，又有着天然的港口，航运极其便利。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登州距离复州很近，两处州县一北一南，方便复州造船厂将造好的船只运送过来。 “圣上，这……造船的钱都是臣自掏腰包的，您看看在其他的建设地方上能不能支援臣一些银子？” 第429章 商贾云集,点明身份 徽宗想都没想，直接便是拒绝了。 “小子，你是不是傻，现在是亏钱，日后你将造好的船只高价卖出不就得了，这点事还用朕教你。” 蔡攸就知道是这样，这狗皇帝要是能给自己掏一分钱就怪了。 “不给赞助费也行，那臣同您唠唠另外一件事，您看福金她……” “李普，送客！” 不等蔡攸说完，徽宗就直接给他打断了。 见这皇帝老儿匆匆丢下自己，离开了朝阳殿，蔡攸不由得骂道: “娘的，小爷看你能拖到什么时候。” 从皇宫出来，蔡攸便直接去了天下会，此时的范庸还在监管着学堂的建设工作。 无法，蔡攸只好是亲自动手，用他那惨不忍睹的字体写了几份告示。 大致内容就是招商，将海上贸易的利益写明，先吸引一批民间商人，只不过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想了想后，又命人将六大股东给叫了过来。 这六大股东平时忙得很，都在分管着天下会不同的生意。 比如丝绸大王吴闻友，因是做绸缎生意起家，所以便分管着丝绸生意。 六人得到召唤，便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天下会。 现在他们可是对蔡攸信服的紧，自从入了商会后，六人的腰包也越来越鼓，合作共赢比以前自己单干不知涨了多少利润。 而且，身份也好听，摆脱了普通商人的身份，成为了皇商。 腰包鼓了，身板直了，六人现在是越来越飘了。 待六人到此后，蔡攸便将开海一事给他们说了一遍，并让他们以自身的号召力，吸引其他商贾过来。 身为东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巨贾，六人自然是能看出开海所带来的巨大利润。 “侯爷，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侯爷为在下解惑一二。” 胡国维思量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求解答。 “胡老板请说，小爷一定知无不言。” 得到了蔡攸允许，胡国维问道: “一旦开海，必会吸引过去一大批商贾，虽说限制人数，但如若日后不好管理该怎么办？总得有个秩序吧！” 他这个建议倒是给了蔡攸很大的启发，这小子认为他没说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总得有一系列秩序可言。 “胡老板说的不错，那不如这样，令市舶司掌管港口，任何商人出海都要登记造册在官府。 另外，还需要一系列的法律来约束他们。” 布告刚贴出去不到半日时间，整个东京城内，几乎一半的商贾都知道了开海一事。 聪明人一想就透，立刻便前往天下会报名，毕竟蔡攸可是开海大臣，人家说名额有限那便名额有限。 天下会门口，蔡攸将桌椅板凳搬了出来，铺开纸张记录着来此报名的商贾。 来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一些呈观望姿态的商贾，他们心中犹豫，想要先观望观望再说。 不得不承认，有眼界的人还真是不少，只这小半天的工夫，名额便占去了一大半。 “侯爷，我们也是信赖您的名声，到时候定好了开海日期，一定要提前通知我们啊！” 一名商贾笑着说道。 “放心，待港口与市舶司建设完毕，小爷就会派人张贴告示，通知你们。” 话到此处，这小子起身笑道: “大家都是明眼人，况且小爷已经讲的很明白了，对于海上贸易，还有不懂的可以提问，小爷无不应答。” 一听这话，来此的商贾们便炸了锅，你一言我一句的，都有问题求蔡攸解惑。 为了立人心，这小子说话算话，当真便是一一作答。 解惑的同时，这些商贾们也暗暗佩服，没想到文武全才的冠军侯讲解起商道来，竟也头头是道。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这小子的现代观点，觉得此番来此还真是受益良多。 蔡攸哇啦哇啦的磨叽了半个时辰，结束时，这小子突发奇想，自己何不趁着人多来卖一波船呢？ 想着，他便这么干了。 “诸位！还请听小爷一言，出海通商，船只必不可少，如果有想要大型，结实，储物量大的商船，就赶紧到小爷这来报名定制。 小爷手下的造船厂会加急赶工，并且保证质量上上乘。” 这小子说完，便露出了一个奸商般的微笑。 “嘿嘿，都快过来吧！小爷已经准备好坑你们了。” 有几人心动了，便都上前报名交了定金。 这几个人一行动，便带动着所有人一起如此，反正以后也得用到，那不如就提前定制。 况且蔡攸的名声不错，信誉也很好，最重要的是权利大。 就因这最后一点，这些商贾们定制商船也不乏有讨好的意思在其中。 商贾们都交了订金，蔡攸一一记录完毕，心里暗笑不止，看来这次又能大捞一笔了。 这小子坏的很，暗中把商船的价格给提高了一倍。 虽然很贵，但还是有许多人买。 将这群热情的商贾们打发走后，蔡攸又留下六大股东交代了一些事宜。 最后，单独留下了吴闻友，将那五人给撵走了。 自上次开业以来，蔡攸就知道了这吴闻友是郓王那面的人，负责给他提供资金。 恐怕这老头在天下会分得的分红也都进了郓王的腰包。 对于蔡攸得知自己身份一事，吴闻友至今不知。 “不知侯爷将老朽留下有何要事吩咐？” 吴闻友也很是疑惑，六大商贾怎么就偏偏留下了自己。 “小爷能有什么要事，只不过是看你顺眼，想要同你说说话。” 话虽这么说，但吴闻友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听说吴老板年轻时，绸缎生意就做的广有名气了，但小爷很是不解，你每月的进账总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一多半，在天下会也是如此，这是怎么回事呢？” 蔡攸语气平静，但吴闻友的内心便已经慌乱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蔡攸派人彻查过自己了，要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见这老头明显的有些慌张，蔡攸笑了笑道: “吴大人莫慌，小爷并无他意，派人查你也是为了天下会，证明一下你是可信的，并不是来路不明之人。” 第430章 学堂建成,上台发言 吴闻友面露尴尬之色，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既然如此，那蔡攸也应该查到了自己是郓王那面的人。 一想到身份暴露，这老头便更尴尬了。 “吴老板，就算你不说，小爷也知道你是何身份。 今日留下你没别的事，主要是想问问郓王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动作。” 见蔡攸问的如此直接，吴闻友叹了口气。 “回侯爷，最近郓王殿下足不出府，老朽也是好久没见过他了，故此不知是何情况。” “哦？这样吗？” 蔡攸还想着问问郓王同太子的争斗呢！但看这老头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便放弃了。 “侯爷，您不会因为老朽是郓王的人，就将老朽逐出商会吧！” 吴闻友有些担心，他怕蔡攸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撤了自己的股东一职，要是这样，天下会的所带来的利益便与自己无缘了。 “不会，吴老板多虑了，小爷看中的是你的生意头脑，绝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就将你撵走。 你选择谁是你的事，小爷无权干涉，但只有一点，只希望你不要牵扯到天下会的利益。” 蔡攸说的是实话，只要他不触碰到自己的底线与天下会的利益，那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他也知道，郓王同太子相斗需要大量资金，所以便把目光转到了天下会上。 这小子在心里暗骂郓王还挺有远见，当初应该是看出来了天下会的前景。 反正他也没得罪过自己，反之还向自己示好，那索性自己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去得罪他。 “侯爷大人大量，其实老朽也是迫不得已，不过您放心，老朽绝不会牵扯到商会的利益。” 见蔡攸没怪罪自己，吴闻友便彻底松了口气。 为了使蔡攸信任自己，这老头咬咬牙，将不少郓王府的秘事告诉了蔡攸。 “呦，没想到这郓王殿下的野心不小，不过似他这样的人，很难成事。” 听了这老头所说，蔡攸对郓王的印象倒是改观了不少，一个看似低调的王爷，其实有着与低调不相配的野心。 看来得提醒提醒徽宗了，让他好好管管这个野心不小的儿子，免的日后郓王做出什么疯狂之事。 圣旨在手，计划拟好，人员确定，蔡攸本想着尽快启程赶往登州实施开海大计，但学堂即将竣工，到时候自己得在场。 所以，便只好是向后推迟了去登州的时间。 半月以后，二十所学堂已经几近完工。 将城东一所学堂选定为总部，在竣工那天，蔡攸和老爹亲自到此，主持开学工作。 百姓们得到消息，便都纷纷到此捧场，当看到蔡攸身旁的老蔡京时，一些百姓便对其指指点点，言语中充满着讥讽，痛斥着老蔡京的奸臣行径。 “爹，看到没，就你这名声，已经是臭的不能在臭了，还好小爷极力保持形象，才没受到您老人家坏名声的影响。” 蔡攸自然是听到了百姓们的议论，便也笑嘻嘻的调侃着老爹。 老蔡京老脸一红，似是被儿子说到了心坎上。 “哼！一群愚昧无知的土豹子，他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老夫问心无愧。” “拉倒吧！您老人家就别嘴硬了，这次可是个扳回您形象与名声的好机会，待会您就上台发言，最好是说的感人点，以自我反省和造福百姓为中心…………” “行了，你小子别啰嗦了！” 还没等蔡攸说完，老蔡京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所言。 看见儿子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他就来气。 尤其是听到百姓们痛斥自己的同时，还盛赞儿子的善举，听到这些声音，老蔡京心里很是郁闷，甚至有些不平衡。 凭啥都好言好语夸儿子，恶言频出骂自己。 他就不明白了，儿子的名声啥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可令老蔡京不知道的是，儿子的名声在近两年提升的很快，因为战功赫赫，民间的百姓们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蔡攸为大宋南征北战，率军灭了大辽与高丽，名声大振。 冠军侯三字现在是家喻户晓，蔡攸的战绩早已深入人心，无人不知这位大宋战神。 眼看着时辰快到了，蔡攸便准备让老爹上台讲几句。 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门口。 驾车的郑元良跳下马车，走近蔡攸兴奋道: “侯爷，听说学堂建成开学，恩师亲自来此道喜。” “呦呵？褚师也来了？” 听说褚惠仁来了，蔡攸便又来了精神。 要知道，褚惠仁就相当于是全国最高学府的校长。 如今这老头不请自来，相信也能帮自己提高提高学堂的名气。 车帘掀开，褚惠仁在郑元良的搀扶之下走下了马车。 “冠军侯，恭喜恭喜啊！听说你开办了免费学堂，老夫便特意来此为你捧捧场。” 褚惠仁慈眉善目的笑着，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对蔡攸这次善举很是赞赏。 “如此便多谢褚师了，褚师既然来了，那等会就也上去说几句吧！” 跟褚惠仁寒暄了几句，蔡攸便吩咐仪式开始。 老蔡京首先上去说了几句，按照儿子事先交代好的话，先是自我反省了一番，而后又说明建设学堂是他自己的想法。 百姓们都是纯朴之人，均被这老头的三言两语给唬住了。 “原来太师是好人啊！看来俺们以前都错怪太师了！” “是啊！就凭太师开办免费学堂来看，也不像传说中所说的大奸大恶之人。” 听着百姓们的夸赞之言，老蔡京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这种被人夸赞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又勉励了即将到此上学的学子们一番，老蔡京才结束了他的演讲。 “爹，讲的不错，怎么以前没发现，您老人家的口才原来这么好。” 朝着老蔡京竖起了大拇指，蔡攸一脸讪笑的夸赞道。 “好好学着点，你小子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得到儿子夸赞，老蔡京颇为傲娇扬起了脑袋，闭眼轻抚他那一脸白须。 学堂建成，蔡攸作为计划的实施者，怎么着也得上台说两句。 这小子整了整衣冠，面露微笑，便要上台发言。 第431章 前往登州,扩建港口 刚迈出脚步，便被褚惠仁给拉住了。 “侯爷，老夫今天高兴，先上去说两句。” 说完不等蔡攸拒绝，便直接上台了。 “不是……小爷刚才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褚惠仁都已经上去了，难不成自己还把他拽下来不成。 只好是抱着膀子，看着褚惠仁发言。 作为国子监祭酒，同时也作为一个老儒生，褚惠仁的学问之高，当真是出类拔萃，无人能及。 从这老头的发言方式就能听出来，张口之乎者也，闭口忠君爱国，大嘴咧开就合不上了，兴致颇高，哇啦哇啦一顿说。 他是说到妙处，不能自已，蔡攸却听的哈欠连天，直犯困。 对于褚惠仁的口才，这小子是心服口服，他就不明白了，就是简简单单发个言，说几句激励的话就完事了，有必要说那些无用的废话么！ 老褚同志似乎好久都没有上过课了，今天好像是找到了当年讲课的感觉，只见这老头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说着，从勉励之言说到四书五经，再从四书五经讲到儒家正统，忠君爱国。 蔡攸昏昏欲睡，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老爹，您就看着吧！没有一两个时辰，这老头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妨，许是太久不讲课，憋的！ 反正时间有的是，就让他卯劲说去吧！褚大人讲了一辈子课，早就习惯了。” 老蔡京招了招手，便有下人搬来两把椅子，父子两个坐下后，继续听着褚惠仁的演讲。 台下的百姓们听的也是脑袋发沉，根本就听不懂褚惠仁讲的那些大道理。 时间一长，就连郑元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今天这是蔡攸的主场，却被自己的老师给抢了风头，让他这个做学生的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侯爷，实在是抱歉，恩师这是老毛病，就是喜欢讲课。” 蔡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无事无事，且就让他讲去吧！小爷先眯一会，等他讲完再叫醒小爷。” 说着，蔡攸便闭上了眼镜，小憩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这小子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拍自己。 睁眼一看，便见褚惠仁那张老脸正笑眯眯的横在自己眼前。 “褚大人，您讲完了？” 褚惠仁闻言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勉强讲完了，只是百姓们都走的差不多了……” “什么？” 蔡攸起身一看，果然见场上所剩百姓寥寥无几，大部分都走了。 定是受不了这老头的讲课摧残，这才纷纷离去的，蔡攸如此想到。 还好他已经派人将开学时间给张贴了出去，要不然都来不及通知。 转过身去，这小子便朝着褚惠仁竖起了大拇指: “褚师，您厉害，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当真是学富五车，学生佩服。” 这小子暗暗发誓，日后再有这种场合坚决不让这老头来，来了也给他拒之门外。 实在是太能讲了，从下午一直讲到天色渐晚。 辞别这老头，蔡攸便以最快的速度带着老爹跑了，实在是不想再听褚惠仁继续磨叽下去了。 次日一早，学堂如期开学，蔡攸按照来此学子们的年纪大小给他们分配了不同的班级。 城东，城南的学堂主要教授年纪尚小的孩童。 而城西和城北的学堂便以青年儒生为主。 郑元良说话算话，拉来了同僚们给蔡攸免费做老师。 蔡攸心里过意不去，便每人给了二十两银子，是为一个月的工资，要是长干，还有奖金。 建造学堂着实给蔡家积累了一定的名望，现在没人再说老蔡京的不是了，都在夸赞着蔡家的善举。 就连徽宗也听闻了此事，笑骂着蔡攸耍心机，想要靠此来改善蔡家在民间的名声。 百姓们不懂大道理，只知道从此后，自家的娃儿就有地方上学了。 蔡攸满足了娃儿们上学的条件，百姓们自然对其感恩戴德，盛赞不绝。 建设学堂一事了了，开海一事便可提上日程了，蔡攸不想耽搁，便带着范庸启程赶到了登州城。 知州刘永信得知蔡攸来此的意思后，差点没激动的晕过去。 将自己这设立为开海初试地点，如果前景好了，吸引的商人越来越多，那登州城岂不是比现在还要繁华，到时，自己的地位想必也会水涨船高。 想明白过后，这货对蔡攸的态度便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侯爷，您有什么需要下官去办的，尽管吩咐，千万别客气。” 蔡攸本来也没想同他客气，笑着吩咐道: “嗯！小爷这里还真有几件事需要你去办。 这第一件事，便是需要刘大人去募集一些民夫，用来扩建港口，待遇什么的你不用管，小爷自掏腰包。 第二件事则是需要在登州城建立市舶司，你刘大人帮着看看，选选址，最好是在地段好的位置。” “侯爷放心，下官这就去办，保证办好这两件事。” 刘永信兴致勃勃，干劲十足，明白开海成功后将会给这登州城带来数不尽的好处。 这货动作很快，不到一天时间，便已募集到了三百民夫，并按照蔡攸的指示，前往港口。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蔡攸吃住都在港口，每日都在监管着扩建港口的工作。 他明白，这是个大工程，短时间内不会完工，自己决不能急于求成。 市舶司的建设工作也在进行中，看着逐渐扩大的港口，这小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不久的将来，这里停满了各种商船。 开海前的准备工作绝对是要耗上不少时间，在登州待了快一个月，港口才扩建了三分一。 蔡攸也明白，这活不好干，自己也没办法，只好是等着。 复州造船厂传来消息，第一批建造出来的三十艘商船已经下海，准备交付登州港口。 港口虽然没完工，但也扩大了三分之一，容纳这几十艘商船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接到商船的第一时间，蔡攸便给东京城传信，通知那些交了定金的商贾。 称船已到登州，随时可以装货出海。 第432章 劲爆消息,刚死就惦记上了人家的钱 开海的工作还在逐步进行中，不过蔡攸可没时间在这干等着。 这小子只是来此视察视察，指挥指挥初始工作，现在开海诸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他也便放心了。 将诸事交给了知州刘永信后，蔡攸便带着范庸回了东京城。 这一去一回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可把这小子给累坏了。 想当初，蔡攸刚刚班师回朝不到一个月，便又出了东京城，去了登州。 无休止的工作可把这小子给累坏了，暗下决定回东京城后一定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到京时，便听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童贯嗝屁了！ “啥！童贯死了？” 蔡攸惊愕的出声，随即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笑容。 卢风点点头，很是确定道: “没错大哥，那死太监的确是死了，兄弟们还特意去童府看了看！前去吊唁的人也很多，说是上次的毒素没排净，加上怒火攻心，这才一命呜呼。” “好好好！好的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蔡攸哈哈大笑，心里高兴的一批。 这死太监可算是嗝屁了，日后自己也少了一个死敌。 “卢风，告诉兄弟们，晚上行动，这死太监刚死，府上的家财便成了无主之物，这下可足足便宜小爷了。” 卢风听后点点头，但在心里却暗暗吐槽起来，自家大哥还真是不要脸，童贯刚死，就惦记起了人家的钱。 “走！叫上兄弟们，咱们也去吊唁一番。” 带着小弟们来到童府后，蔡攸便见内堂里前来吊唁的人还真不少。 大多数都是熟面孔，朝中官员占据大部。 见蔡攸来了，所有人便都露出了惊奇之色。 不是说这小子跟童贯有着深仇大恨么！那为何还会来此吊唁。 不理会他人目光，蔡攸直接便是拿了三炷香，点燃后朝着童贯的棺椁拜了拜。 将香插进炉中，这小子便开始抹眼泪痛哭，但抹了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掉，那哭声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在场之人都能听出来，但却无一人敢打断他，只好是看着这小子的假哭表演。 “扑哧！”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笑声传来，在这悲愤的气氛之中显得很是突兀。 原来是陈霸见自家大哥哭的太假，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这一笑可倒好，连带着蔡攸也装不下去了。 这小子本来就心中暗喜，假哭也是装装样子，如今被陈霸这么一影响，便也嘿嘿笑出声来。 蔡攸本来是能忍住的，都怪陈霸这个二货。 所有人面面相觑，嘴角抽搐，看来这冠军侯就是来此幸灾乐祸的。 “咳咳，别笑了，给小爷憋回去！” 踢了陈霸一脚，蔡攸便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又开始冲着童贯的棺椁假哭起来。 怎么着也同朝为官一场，该走的形式还是得走的。 童贯是宦官出身，也没个亲人，丧事也是其干儿子小德子负责的。 而到此的吊唁者们也没有一个是真心的，全部都是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不好不来。 徽宗也派人来此吊唁了一番，并下旨追封童贯为楚国公。 假哭了一阵，蔡攸便离开了灵堂，回去准备晚间的行动。 刚出府，便见得夏连城带着一众衙役在同小德子说着什么。 见蔡攸过来，夏连城立即住嘴，笑着拱手一礼道: “侯爷，没想到你也来了。” “嗯！你们这是……” 蔡攸那怀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着，直觉告诉他，这两货之间指定有啥事瞒着自己。 “那个……兄弟我还有公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夏连城说完，便带着一众衙役匆匆而去。 “不敢看小爷，一定有鬼！” 视线转至一身孝衣的小德子身上，蔡攸便重新露出了笑脸。 “上次小爷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小德子闻言露出一副意动之色，童贯死了，自己解气的同时也没了靠山。 自己是太监，还是级别很低的太监，如果找不到新靠山，那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受欺负不说，太监本就低人一等，还会任宫里人摆布。 小德子不想过那样的日子，还想过以前那种跟着童贯衣食无忧的日子。 所以，他现在得需要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面前的蔡攸无疑就是一个好的选择。 蔡家大公子，当朝冠军侯，哪一个身份都是人们惹不起的存在。 几乎是想都没想，小德子便直接答应了。 “侯爷，小人愿意归附，还请侯爷收留小的。” 为表示诚意，小德子跪地便磕起了头。 “好了起来吧！收留你也不是不行，但作为交换条件，你得将童贯藏匿家产的地方告诉小爷。” “是是是，小的这就说。” 小德子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知道干爹藏钱的地方在哪。 “侯爷，实不相瞒，刚才那夏提举便是奉了圣上之命，来此询问干爹的家产藏到了哪里，小的还没来得及说，您就过来了。” 蔡攸听后眯起了双眼，怪不得那夏连城看自己的眼神躲躲闪闪，一句话也顾不上说，便神色匆忙的跑了，原来是早有任务在身。 “这皇帝老儿，嗅觉倒是挺灵敏，还提前派人过来查看，恐怕也早就惦记上这笔巨款了吧！” 冷笑一声，这小子摇了摇头，这皇帝老儿还真不是一般的贪财，朝中大臣刚死，便盯上了人家的家产，简直比自己还要过分。 “赶紧说，童贯将钱藏哪了。” 蔡攸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然后赶紧把钱弄出来，以防夜长梦多。 “侯爷，其实这藏钱地点也是小人无意间听干爹说起过的，干爹说最显眼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便将所有家产集中起来，买在了前院里。” “就是上次那死太监举办宴席的前院？” 小德子点点头，示意正是如此。 “好你个童贯，还真是有点脑子，任谁也不会去猜想那里埋着一笔巨款。” 知道了藏钱地点，蔡攸便松了口气，到时也能节约不少时间，免去不少麻烦事，省的到时候自己一处一处的找了。 第433章 半夜挖宝,又来了一拨分钱的 得知童贯藏匿家产的地点，蔡攸便觉省事了不少，特意吩咐道: “小爷半夜带人过来，届时，你在此等候接应便好，一定要看好小爷的钱。” 想了想又道: “事成之后，你便入宫去找茂德公主，提小爷的大名便好，她会给你安排一个德体的差事。” 交代完事宜，蔡攸便离去了。 回府的路上，这小子便开始了胡思乱想。 童贯这一辈子没少贪污，应该积攒了不少钱，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能搜到多少，应该不在少数，想想就美滋滋。 为了掩人耳目，低调行事，不让人发现，这小子便挑半夜下手。 当蔡攸带着小弟们来到童府时，已经接近子时。 为了装钱，这小子还赶来了十余辆马车，容量极大，用来装钱绰绰有余。 听到外面的响动，早就守在门口的小德子便推开了门，见是蔡攸，便招了招手。 小弟们拿着锄头与耙子之类的工具进了童府，由小德子带路来到了前厅。 “侯爷，就是这了！” 小德子指着脚下一大片土地说道。 “好！都听见没，给小爷挖！” 蔡攸怒吼一声，当即便抡起锄头锄起了大地。 半天过去了，蔡攸早已是累的出了一身臭汗。 突然，只听哐当一声，锄头好像刨到了什么东西。 听到这声响，蔡攸立刻卯足力气，将周围的土一层一层刨开。 “侯爷，挖到了！” 小德子激动的说道。 其实不用他说，蔡攸已经将存放金银财宝的箱子给挖了出来。 在好奇心驱使之下，这小子忍不住开箱看了看。 只见箱子被打开，一沓沓的银票便映入蔡攸的眼帘之中。 “哈哈！这下可发财了！” 随便拿起一沓看了看，便发现面值都是百两不等的大数额银票。 看到银票，这小子又恢复了干劲十足的状态，抡起锄头，便又开始了。 很快，一口口的箱子便被小弟们给挖了出来。 但这还没完，坑里所埋的箱子还有许多，蔡攸与小弟们只好是加把劲，继续挖。 看着这么多箱子被合力抬了上来，蔡攸是一点也不觉得累，挖钱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与此同时，童府后院，从外面的小巷子中翻墙进来了一群黑巾蒙面的汉子，为首一人进来后，扯下黑巾打了个喷嚏，不是那夏连城又是谁？ “娘的，晦气，非得半夜让老子来一个死人家里。” 骂了一句，夏连城心中不是很爽。 他在上午时，已经来过一趟了，主要目的是徽宗也惦记上了童贯的家产，便让这货先来打听打听情况。 到此后，便向小德子说明来自，询问起了家产一事。 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蔡攸给打断了，夏连城可是深知这小子的秉性，也是一个贪财的主儿，要是让他知道了童贯的家产，恐怕也得分一杯羹。 可令他不知道的是，蔡攸早就知晓了家产所在，且现在就领着小弟们在前院欢快的挖宝呢！ 回宫后的夏连城如实向徽宗汇报，言明蔡攸也去了童府。 徽宗一听那小王八蛋也来了，顿时就感到一阵不好的预感。 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蔡攸了，这小子与童贯之间的深仇大恨自己也知道，明明是仇人，却也去了童府吊唁，这很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说，这小子一定是有着别的目的。 但童府一没有如花的女眷，二没有吸引人的事物，能吸引这小子的就只剩下童贯的家产了。 徽宗可不信这小子是去真心吊唁的，以他对蔡攸的了解，知道其是个目的性极强之人，想必去童府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徽宗便让夏连城连夜去童府搜查，一定要把童贯的家产搜出来。 按理说，朝中大臣死了，家产应该留给后人，但童贯是太监，没有后人，所以就需全部充公。 可徽宗却等不及了，他可是知道童贯乃大贪之官，这皇帝老儿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这笔家产。 但麾下大臣刚死，自己就惦记上了人家的钱，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所以，徽宗才没有光明正大的派人前来大肆搜查，也因为想要尽快把钱拿到手，这才又派夏连城深夜造访童府，务必办成此事。 “都给我放机灵点，别被人发现了，这童府刚死过人，阴气重，不宜久留，咱们需得快点找到那小太监。” 夏连城小声的吩咐道，要不是徽宗下了死命令，他才不来这破地方呢！ 十几个人摸摸索索，开始在后院找了一圈。 将后院翻了个底朝天，却是一无所获，就连个人影都没发现。 “走！上前院看看！” 夏连城招呼一声，抬脚便走向前院，这货怀疑小德子卷钱跑路了，要不然自己怎么连个毛都没找到。 绕过两处月洞门，通过一条长廊，一行人便来到了前院。 夏连城刚要绕过一处拐角，就被身后的一名手下给拉住了。 “大人，您听，前面有动静。” “什么？你小子没听错吧！” “绝对没错，兄弟们都听到了，大人您仔细听。” 见手下如此笃定，夏连城满是怀疑的竖起了耳朵。 仔细这么一听，好像还真有动静。 这货紧走几步，趴在拐角处的墙边看来。 这一看吓了他一大跳，只见前院的空地上火把通明，聚集了很多人，正在卖力的挖着什么。 而在他们不远处，几十口大箱子正整齐的摆放在一起。 夏连城立刻就明白了，这也是一波与自己有着同样目的的人，都是为了童贯的巨额家产而来。 怪不得自己找了大半圈没找到，原来是藏在前院了。 看着蔡攸他们收获满满，夏连城心中就很不爽。 敢在自己前面捷足先登，当真是没把自己这个皇城司提举放在眼里。 因离得太远，这货只能大致看到蔡攸他们在挖宝，并没有看清领头之人是蔡攸。 “走，上前会会这帮歹人，连天子内定的钱都敢动，虎口夺食，不自量力，真是活腻歪了！” 夏连城将蔡攸与小弟们当做成了前来劫钱的歹人，并吩咐手下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第434章 辛辛苦苦挖出来的,三七分 招呼一声，夏连城抽出刀来，大步流星的奔了过去。 身后手下快步跟上，也是拔刀准备战斗。 “呔！尔等贼人速来受死！” 蔡攸正合力同小弟们抬出了最后一口箱子，便听见身后这道怒吼声。 回头一看，十几个黑巾蒙面的汉子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这小子第一反应便是还有贼人惦记这笔钱，看来是碰到同行了。 “兄弟们，抄家伙，弄死他们！” 小弟们面面相觑，抄起锄头耙子就迎了过去。 蔡攸也抡动手中的锄头，向着领头之人打去。 待到近前，对面的夏连城才看清这是蔡攸，急忙扔了刀叫道: “都停下，误会了！” “误会个屁！敢来抢小爷的钱，弄不死你！” 躲过这小子手中的锄头，夏连城一把拽下蒙面的黑巾。 “侯爷，是我啊！” “吾靠！老夏，你怎么在这？” 蔡攸愣了愣！也扔了手中锄头。 半晌后，两人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 “别跟小爷扯那些没用的，你就说你是不是也为了这笔钱而来。” 蔡攸面色不善，质问道。 “没错，既然侯爷猜到了，那兄弟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奉圣上之命，特来此将童贯的家产全部充公。 既然侯爷已经先找到了，那兄弟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夏连城便要招呼手下开搬。 一听徽宗也也参与进来了，蔡攸就来气，自己辛辛苦苦挖出来的宝贝，可不能就这么白白便宜他们。 “哎，老夏，这是小爷先找到的，凡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要抢自己辛辛苦苦挖来的钱，那蔡攸当然不干。 “侯爷，兄弟我也是奉皇命行事，圣上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童贯的家产全部充公。” “拉倒吧！哪有半夜三更来人家府上搜钱充公的，小爷看你们分明就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谈了半天，两人僵持不下，夏连城死脑筋，铁了心的要充公。 气的蔡攸真想给他两脚，怪不得自己见这货白天鬼鬼祟祟，原来也是同自己一样，早就惦记上了童贯的家产。 心里暗恼，早知道半夜碰见这货，自己就早点过来了，事了佛衣去，不留任何线索，谁也查不到证据是自己干的。 现在好了，有这么个棒槌在这拦着，想走也走不了。 “老夏，就凭咱俩这交情，你就别拦小爷了，再说了，你还是我们蔡家给扶持上去的，应该知道向着哪边。” 蔡攸拍了拍夏连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侯爷，兄弟我也是没办法，圣上什么脾气你也知道，那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夏连城态度坚决，必须得充公。 好说歹说不行，蔡攸便开始了诱惑攻势。 “老夏，这好歹也是小爷挖出来的，俗话说，先到者先得，实在不行，咱俩平分，你就别傻乎乎的回报圣上了。 拿了钱，你不说，我不说，回去就说没搜到，这样岂不美哉？” 本以为这次利益够大，他应该能答应，可谁料夏连城还是摇摇头。 “不行，圣上知道童贯家的实际情况，要是说没搜到这不明显是撒谎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蔡攸彻底没了耐心。 “老夏，你咋就这么一根筋呢！反正小爷就一句话，钱是小爷挖出来的，不可能让你带走。” 面对强势的蔡攸，夏连城也是没办法。 既不想得罪这小子，又不能违背徽宗的圣意，这事实在是难办。 想了想，这货便小声开口道: “侯爷，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和圣上平分，然后兄弟我回去就向圣上说明，只找到了这么多。” “平分？凭啥？” 虽然不爽徽宗分一杯羹，但转念一想还真得让夏连城带回去点，要不然他没法交差。 “好吧！小爷这也是为了你，只不过不能平分，就三七，爱要不要。” 转身估算了一下将近上百口箱子的家产，夏连城在心里暗暗盘算，三七分也不少了，毕竟童贯家产太多，想必徽宗也看不出来。 “那好，咱们就三七，圣上三你七。” 夏连城直接便是决定了，要是被徽宗知道这事，估计得被气的晕过去。 商量好后，蔡攸便不情愿的同意了，眼睁睁的看着这货的手下抬走了一部分箱子。 但就算这样，自己也没亏到哪去，大头还是被自己拿到了。 将箱子装车后，两方又将现场恢复成了原貌。 “老夏，圣上要是问起，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蔡攸有些不放心，这货不算太聪明，万一被那狗皇帝给套出话来怎么办？ “放心吧侯爷，不管圣上怎么问，我都会守口如瓶，只说就找到了这么多。” “嗯！这还不错！” 说着，蔡攸便打开一口箱子，从中拿出十几块金锭装了满满一大包，丢给了夏连城。 “赏你的，拿回去挥霍！” 夏连城笑眯眯的接过，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小子如此大方。 两人于街道口分别，将搜刮的宝贝带回蔡府后，蔡攸连夜派人清点。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清点完毕。 “公子，老奴带人清点了三遍，虽然数有偏差，但都相差无几。 公子带回来的金银首饰，珠宝字画，加在一起总共是价值一千三百八十五万两白银，待今日老奴再带人清点几遍。” 蔡康顶着个大黑眼圈，如实汇报着，虽然累了一宿，但他却很兴奋，自己啥时候见过这么多钱。 “不用了，你赶紧下去休息，记住，这事不可外传，另外，命人将这些钱运到库中。” 蔡攸高兴的一批，没想到童贯居然这么有钱，这都快赶上大宋一年半的财政收入了，可见这死太监活着的时候大肆敛了多少不义之财，受了多少贿赂。 攒了这么多钱有啥用，如今还不是白白便宜了自己，这小子暗骂童贯太傻。 “嘿嘿，童大公公，您就放心走好吧！至于你的钱，小爷就替你保管了，为了感谢你的无私奉献，小爷每年都会给你烧纸的。”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看着面前的几十口大箱子，徽宗也是乐的合不拢嘴，夸赞夏连城这事办的不错。 因见钱眼开，所以对于夏连城说的只找到了这么多也没去细想，以为童贯真的就只有这么多钱。 第435章 即将到来的花魁游街,你会跳舞吗? 搜刮童贯家产一事暂时告一段落，回归东京城的蔡攸也直接向徽宗请了一个月的假。 起初，这皇帝老儿是不同意的，但蔡攸直接派人给他送去了五箱银子。 一言不合就拿钱砸你，就问你同不同意。 徽宗可是自诩为一代英主的人，岂会被这小子的钱财所贿赂，于是大手一挥，下旨再来五箱，朕就同意你可以一月不用上朝。 蔡攸闻信后哈哈大笑，他就不信这皇帝老儿会转了性，当即便命人又送去了五箱银子。 钱现在对这小子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他蔡家有的是钱，光是天下会每月带来的巨大利益便是一个天文数字，再加上樊楼与其他商铺，现在的蔡家用富可敌国来说恐怕也不为过。 近几日闲来无事，蔡攸便想领着两个媳妇出去游玩一番。 两女现在好的就如亲姐妹一般，没事就在一起聊东聊西，倒是冷落了蔡攸这个夫君。 换好了一身劲装，蔡攸便来到了赵元奴的卧房外。 推门进去后，便见两女正在换试着衣裙。 “姐姐，你看这件怎么样？” “不行不行，这件太艳了，妹妹你在试试别的。” 苦比的蔡攸又被无视了，这小子一脸郁闷的说道: “我说你们两个，这也不是过年过节，穿的这么明艳干嘛？” 周暮雪闻言抬头白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我和元奴妹妹是要参加花魁大会的，届时还要游街，选出新一届的花魁。” “啥玩意？花魁大会？这……参加这活动干嘛？” 这小子还以为赵元奴要重操旧业回绣楼，便一脸怒气的看着她。 赵元奴冰雪聪明，见自家夫君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 “蔡郎你不要误会，其实奴家也不想去这个花魁大会，只是前两天妈妈来求奴家，说是现在没有合适的姑娘人选，让奴家去给她撑撑门面。 一开始奴家是拒绝的，可是架不住她哭诉，奴家一时心软，这才答应下来。” 佳人抱着蔡攸的手臂小声说着，越说声音越小。 蔡攸听后叹了口气，佳人哪点都好，就是心太软，架不住人家三言两语，苦苦哀求。 “媳妇你这心软的毛病真得改改，这一次还好，万一还有下一次呢！ 小爷猜都能猜到，定是那老鸨子用养育之恩来说事了，这就是明显的道德绑架。” 听着夫君的言语，赵元奴轻点臻首，咬咬牙道: “那要不奴家回绣楼一趟，拒绝妈妈不去了。” 佳人担心蔡攸生气，毕竟她可是知道三从四德的，进了蔡府这种名门之中，尽量还是不要抛头露面为好。 “算了，既然你已经答应，那便去吧！小爷没那么古板，我蔡家的女人是自由的。 但有一点，不许穿暴露的衣裙！” 蔡攸伸出食指，郑重的说道。 佳人听后面色一喜，其实她也很想去，要不然怎么赵妈妈刚刚哀求，她就同意了。 距上届选拔花魁已经过去了六年的时间，也就是六年前，她与李师师当选为东京城内的两大花魁。 赵元奴很怀念那种感觉，那种受万人瞩目的感觉。 她想再重新走一次自己曾走过的路，要不然也会留下满满的遗憾。 虽然自己想去，但还是得征求夫君蔡攸的意见，佳人生怕蔡攸不会同意，幸好自家夫君开明的很，并没有做过多的计较。 “蔡郎，还是你对奴家最好，你放心，奴家就是去帮妈妈的忙，同时满足一下心里的小愿望，至于衣裙，不用你说，奴家也知道不能太过暴露。” 佳人埋首于他胸口，轻轻依偎进了蔡攸怀中。 “废话，小爷不对你好那还有谁对你好，游街的具体时间定在了哪天？到时候小爷去凑凑热闹，也给你捧捧场。” 说着，蔡攸便抱紧了怀中的璧人儿，在她光洁的秀额上轻轻一吻。 看着两人的亲密模样，周暮雪冷哼一声，心中醋意翻涌。 虽然她现在同赵元奴以姐妹相称，但看到自己的师弟抱着其他女人，心里或多或少还是会吃醋。 不等赵元奴回答蔡攸的问话，周暮雪就上前几步，把佳人给拉了出来。 “元奴，不用管他，他这人就愿意磨叽，咱们接着试衣裙。” 说完，鼓气小脸瞪了蔡攸一眼，那生气的小模样倒是把蔡攸给逗笑了。 “嘿嘿，师姐，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蔡攸拉住周暮雪的藕臂，微微一用力，便把她拉入怀中。 “谁……谁吃醋了，元奴妹妹还在这呢！你赶紧放开我。” 被师弟说破心思，周暮雪的俏脸顿时便红了起来，抬起一双玉臂轻轻拍打着蔡攸的胸膛。 “师姐，你这明显就是吃醋了，来，让师弟好好安慰安慰你。 至于元奴，她是不会介意的，是吧！” 蔡攸抬起头来，朝着赵元奴坏笑道。 佳人见状捂嘴轻笑，很是配合的点点头: “没错，蔡郎你同姐姐继续，不用管奴家。” 不等周暮雪说话，蔡攸的唇便印了下来。 双唇相对，一开始周暮雪还有些小反抗，到了最后，却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回应起了蔡攸。 良久唇分，看着怀中脸颊通红的周暮雪，蔡攸笑道: “怎么样师姐？现在不吃醋了吧！” 周暮雪下意识的点点头，似她这种强势之人如今也害羞了起来。 “小爷有一事不解，人家元奴去参加花魁游街，师姐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点了点她的小琼鼻，蔡攸笑着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好玩，也想体验一次在众人面前起舞的感觉，这才答应了元奴陪她一同前去。” “跳舞？师姐你会跳舞么？” 蔡攸疑惑的问出了这个严肃的问题，他不记得周暮雪会跳舞，以前在山上时也从来没见过，舞剑还差不多。 此言一出，周暮雪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臭小子，你瞧不起谁呢？五天后的花魁游街上，你师姐我必然会成为最引人瞩目的那个。” “是是是，你可厉害了！” 见蔡攸这模样明显是不相信，周暮雪便笑眯眯的抬手掐住了他的腰间肉。 第436章 挑选衣服,这是什么流派的舞姿? 用力一拧，蔡攸便惨叫出声。 “臭小子，让你不信，这是给你的惩罚！” 周暮雪说着，小手的力道不减反增。 “师姐，快松手，小爷都说信了！” “哼！你那太假，一点都不真实。” 松手后，周暮雪还贴心的给他揉了揉，但那俏脸上的笑容看的蔡攸却不寒而栗。 自己这个师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喜欢掐自己。 看了看腰上的一片青红，蔡攸暗暗发誓，他就不信**不好这个小娘皮，早晚都得让她服服帖帖，温顺可人。 反正闲的没事，蔡攸索性便欣赏起了两女更换衣裙，看的同时，并也为她俩提提意见。 周暮雪换上了一身金红色的百鸟朝凤明纹裙，裙后绣满了各色鸟雀，在最中间，则是一只高傲仰头长鸣的彩凤，百鸟绕其左右，尽显高贵。 蔡攸依稀记得，这是宫里尚衣局的高手匠人制作而成，自己可是冒着风险花高价定制的，是自己送给师姐的礼物。 穿上百鸟裙的周暮雪变的亮艳了许多，周身气质也发生了变化，她本就热情似火，如今穿上这身裙服，更显高贵雍容，仿若一团烈火，将蔡攸的小心脏烫的扑通扑通直跳。 这小子没想到师姐穿上这身衣裙竟会如此好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回过神来，笑着说道: “师姐，一个花魁游街而已，至于你穿这件么！” “那你说说，我应该穿哪件？” “师姐你有所不知，这件衣服可不能随便乱穿出去，要知道自古以来，只有皇后才可以穿戴绣着凤凰图腾的衣裙。 这件百鸟朝凤裙也是小爷花了大价钱买通圣上才偷偷摸摸搞到手的，平时在府上穿一穿就得了，要是穿出去，可就麻烦了。” 蔡攸一通解释，周暮雪这才明白这件衣裙的含义。 “原来如此，那好，我再换一件别的。” 视线转至赵元奴身上，只见佳人也已经换好了一身月白云纹绛仙裙，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清冷，生人勿近的气质，仿若九天仙女，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是仰望的存在，不敢生出亵渎之心。 望着赵元奴，蔡攸不禁脱口而出了一句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怎么样蔡郎？奴家穿上这身衣裙好看吗？” 赵元奴冷若寒冰的俏脸突然绽笑，小跑两步直接便是扑入了爱郎的怀中。 寒冰融化，只有在面对蔡攸时，佳人才会卸下所有防备，一颗心全扑在爱郎身上，并将自己冰封的热情尽数挥散而出。 “嗯！总体来说还不错，只是花魁游街你穿的这么冷，只怕是要拒所有人的热情于千里之外啊！” 蔡攸笑着点评道。 “那该如何？不是你说的让奴家穿的保守点么！现在奴家穿了件保守的衣裙，你反倒有意见了。” 佳人撅起了小嘴，很是不高兴。 看着她那娇艳欲滴的樱唇，蔡攸俯身轻轻一点，随即嘿嘿坏笑着出声: “小爷是让你穿的保守点，可没让你穿的这么冷啊！你穿成这样，恐怕今年的花魁娘子的美称就与你无缘了。” “无缘就无缘，反正奴家也不稀罕那种虚名，奴家只是过去帮忙，并满足自己的心愿，至于能不能拔得头筹，奴家不在乎。” 说到这里，佳人痴痴一笑，踮起脚尖也附耳过去悄声道: “奴家出门在外，衣着便是如此，而那些艳丽的服饰，奴家只穿给蔡郎看。” 听了这话，蔡攸顿觉心里美滋滋的，暗叹还是元奴好啊！听话且善解人意，不像那两位，一个比一个脾气坏。 房间里，各色衣裙堆积满地，周暮雪还在一件一件的换着。 蔡攸了解师姐的心性，对什么事都有兴趣，也都想去凑凑热闹。 既然她有兴趣，那便让她折腾去吧！只要她高兴便好。 两人恩爱缠绵了一会，赵元奴便又加入了换衣服的队伍中，言明还要找一件很保守的。 蔡攸百无聊赖的靠在榻上，一开始觉得两女频换衣裙很有意思，因为自己可以大饱眼福。 但到了后来，越看越觉枯燥乏味，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女人都是爱美的。 让她俩折腾去吧！自己先眯一会再说。 拖鞋上榻，枕着赵元奴的方枕，闻着那淡淡的馨香，闭眼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蔡攸才被周暮雪一顿乱摇，给摇醒了。 这小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情愿的起身下了软榻。 “你俩换好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打了个哈欠，抻了个懒腰，推开窗户看了看。 “吾靠！都下午了！” 蔡攸发出一声惊呼，回过头来用佩服的眼神看向两女。 “你俩还真是……有耐心，从上午一直换到现在，这在过半个时辰，估计天色就要暗下来了。” 两女闻言，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头，怪只怪衣裙太多，两人换的忘乎所以，忘记了时间。 “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你小子今天有眼福了，就让你欣赏欣赏我们姐妹两的舞姿。” 一听两女要跳舞，蔡攸瞬间就又提起了兴趣，重新落座，饶有兴趣的看着两女的表演。 对视一眼，周暮雪与赵元奴便舒展娇躯，舞了起来。 看着看着，蔡攸面上的笑容便越来越放松，最后替换成了一脸的苦相。 师姐跳的那是啥？身体不协调就不用说了，就连动作也是一点都不美观，当真是惨不忍睹。 这小子都不忍心看下去了，赵元奴的舞姿还算不错，毕竟人家从小就学习歌舞。 但师姐这个属于什么流派，蔡攸还真看不懂，就好像群魔乱舞。 “怎么样师弟，我跳的还行吧！” 跳完后，周暮雪一脸希冀的看着蔡攸，分明就是求夸赞。 “呃……跳的还可以吧！” 心中犯起了难，自己实在是不会说假话，但又不能打消了她的积极性。 “还可以是什么意思？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周暮雪似笑非笑的接近蔡攸，那俏脸上的媚笑看的这小子直发毛。 第437章 蔡攸是个实诚人啊!出府逛街 “师姐，有话好好说！别冲……” “动”字还没说出口，便被周暮雪抓住衣领给这小子揪了起来。 只听那近在咫尺，红润的樱唇轻启道: “师弟，你实话实话，你师姐我刚刚跳的怎么样？” “呃……实话实说，不咋地！” 蔡攸是个实诚人，让他实话实说便实话实说。 眼看着周暮雪就要生气，这小子急忙解释道: “师姐，是你让小爷实话实说的，咱们有话好好说，不冲动，争做文明人。” “什么文明人，你小子就是不解风情，我就想听听你夸赞我，有这么难么？” 说着，又施展出了她的招牌动作，揪耳朵。 “臭小子，你还真是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周暮雪好胜心极强，没有听到这小子的夸赞之言，令她很是生气。 于是，在蔡攸的惨叫声中便又开始了爱的摩擦。 “元奴，你别在那看热闹，快来帮帮小爷，拉开这母老虎。” 这话一说出来，蔡攸便后悔了。 果然，见周暮雪小脸一沉，这小子暗道一声不好，自己这张嘴还真是快，怎么什么话都说。 “臭小子，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何为母老虎。” 周暮雪说完，便扑了上去…… 赵元奴想劝，但看到蔡攸那副滑稽模样，便又忍不住轻笑出声。 十几分钟后，蔡攸流着鼻血坐在地上发着呆，怀疑人生。 “哼！臭小子，叫你还敢说我是母老虎。” 教训了一番蔡攸，周暮雪很是得意的扬起了俏脸。 蔡攸再一次的被媳妇揍到没脾气，心里那夫为妻纲的计划也暂时搁浅了。 这小子表示，师姐太生猛，小爷顶不住！ 闹剧结束，一直娇笑看热闹的赵元奴便将蔡攸给扶了起来。 “你呀你，姐姐就想听你说句好话，怎奈你却不懂，说你不解风情还真是说对了。” 言罢，又看向周暮雪道: “姐姐你也有问题，其实蔡郎说的不错，你那舞姿的确是有点……缺陷，不过还是可以改正过来的。” 见佳人在此充当小和事佬，蔡攸就来气，刚刚自己挨揍时干嘛了，也不见帮着自己。 “好你个元奴，都说夫妻一体，你刚刚干嘛了，是不是属你笑的最欢。” 佳人闻言小脸一红，适才自己的确是在一旁幸灾乐祸。 蔡攸刚想着拿她出出气，便见师姐美眸一瞪，将佳人给拉了过去。 “你小子想干嘛？” 见师姐瞪眼，这小子瞬间就没了脾气，他忘记了两人现在好的不得了，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瞪了蔡攸一眼，周暮雪便拉着赵元奴说起了悄悄话。 “妹妹，那你说姐姐该如何？还有五天就是花魁游街了。” “无事！姐姐勿忧，趁着还有时间，妹妹将尽心教授姐姐，还有后天便是《西厢记》第三幕开演的日子。 奴家看过剧本，里面正好有跳舞的剧情，届时姐姐可以同妹妹与蔡郎一起上台，先适应适应，等到了游街那天便不紧张了。” 早就听说自己师弟创办的舞台剧乃是一绝，如今得到邀请，周暮雪便跃跃欲试，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蔡攸在后面看着两人叽叽喳喳的说着，心道两个女人果然一台戏，凑到一起准没好事。 这小子总感觉自己在这是多余的那个，既如此，自己还是走吧！ 偷偷摸摸刚想要溜出去，便被两女给拽了回来。 “我和元奴妹妹想出去逛逛，去成衣铺定制一些上好的衣裙，你陪我们两个去。” 一听要逛街，这小子瞬间便蔫了下去。 “师姐，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今天就饶了师弟吧！逛街是个体力活，你师弟我可承受不起。” “少废话，让你来便来，你要不敢，那以后就别想上我们姐妹的床了。” 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着想，蔡攸只好是答应了下来。 因两女要做衣服，这小子便拿出了四匹之前徽宗赏赐给自己的上好的云锦，用来给两女做衣裙。 从账房拿了五万两的银票，蔡攸便领着两女出门了。 这小子懒得很，提出了想要坐马车的想法，但两女却想好好逛逛东京城，拒绝了坐马车。 无奈，蔡攸只好是跟在她两的身后，一步一步的挪蹭着。 蔡府位于贵族聚集区，因此三人走过了两条街，才来到了东京城内最繁华的区域。 刚走了两条街，蔡攸便累的直喘气，有马车不坐非得走路，这不是闲的么！ 看出了蔡攸的兴致不高，周暮雪便与赵元奴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两道不同的香风袭来，蔡攸瞬间便打起了精神，一左一右各有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挽着这小子便开始逛了起来。 美人上街，必引轰动。 三人走在街上，回头率接近百分之百，大多数都是为了看两女，百姓们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便都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有的人甚至看的入了迷，也有些人对蔡攸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说实话，蔡攸就享受这种左拥右抱，接受人们瞩目的感觉。 这小子抬头挺胸，一脸骄傲，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将两女往怀里又紧了紧。 此时天色渐晚，街道两旁也燃起了各色不一的灯火，才子佳人们也趁着夜晚出府相会，诉说思念。 当看到两女容貌的那一刻，不少带着女伴的才子儒生都看的呆了，不管身旁的女伴，一双双贼眼紧盯着周暮雪两女。 女伴们自然是不爽，看了一眼两女后，暗道还没自己好看呢！ 很快，街上便出现了吵闹声。 “杨公子，你不许看她们，看我还不够么！” 被女伴吵的烦不胜烦的杨公子一把推开了她: “滚一边去，少打扰本公子看美女！” “好你个杨耀梓，别忘了你可是要入赘我家的，我这就回家去跟爹说休了你！” “休就休，本公子本来也不想娶，你也不看看自己啥模样，长的跟我们村老王家那头大母牛似的，本公子做梦都能吓醒。” 刚说完，就挨了女伴一巴掌。 “好啊！你敢骂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说完，便扑上去同这位杨公子扭打在一起。 第438章 红颜祸水,又遇搭讪者 似这种小两口打起来的情况，街上还有不少。 见此情景，蔡攸苦笑一声，同时调侃道: “你们两个还真是红颜祸水，看看有多少人为你们两大打出手。” “切！那又如何？一群凡夫俗子罢了，我连瞧都不瞧他们一眼。” 周暮雪高傲的说着，赵元奴颇为同意的点点头。 三人在不少目光的汇聚下继续向前，蔡攸没想到带着媳妇出来居然会引发这么大的轰动，看来下次出来还真得坐马车。 丝毫不在意众人那不同的目光，两女依旧是挽着蔡攸来到了成衣铺。 此间成衣铺乃东京城内最有名的一家，做出来衣服的质量也是数一数二。 进得店内，店老板立刻便迎了上来，他是认识蔡攸的，知道这位鼎鼎大名的冠军侯可是大主顾。 “侯爷您可是稀客啊！不知今天来有何事吩咐小人。” 店老板讪笑连连，点头哈腰姿态放的很低。 每次蔡攸来此，都是大消费，店老板可不敢怠慢了这位爷，尽心服侍的同时还带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吩咐谈不上，这是四匹上好的云锦，交给你们店内的高手匠人，让他裁制出两声裙服来，做的好了，小爷重重有赏。” 将布包丢给店老板，蔡攸再三叮嘱这云锦的贵重。 “竟……竟然是云锦！” 店老板也是懂货之人，知道这名贵的丝织品很罕见，就连自己也没见过几次，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记住，要是有损坏的情况，或者是让小爷发现了你们店里的人图谋不轨意欲盗窃，那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 得到蔡攸的警告，店老板急忙点头哈腰承诺道: “侯爷大可放心，要是这云锦有失，不用您动手，小人自己便砸了店铺向侯爷去请罪。” “好！小爷信你，这是赏你的，另外再吩咐下去，做工一定要精细，不要在乎时间急于求成。” 掏出了两张二百两的银票赏给了店老板，蔡攸便又吩咐了几句。 接过银票，店老板的腰弯的更低了，果然还是这位冠军侯给力，一言不合就给赏钱，还这么多！ 赶紧令店内的伙计端来了茶水，各式糕点，蔡攸落座，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两女挑选衣服。 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女人们看见漂亮的衣服都走不动道，但他知道自家这两位绝对是。 两女自从进了店内，就没停下来过，在偌大个成衣店内挑来挑去，一楼挑选完去二楼，从二楼下来后，在重新挑一遍。 蔡攸一壶茶都喝净了，反观两人还是没有结束战斗。 他是百无聊赖，但店老板内心却欢喜的紧，两女挑了有二十多件衣裙，各个价值不菲。 又过了一会儿，蔡攸实在是等不下去了，起身便大声道: “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差不多就行了，再说了，买这么多小爷自己一人也拿不回去啊！” “侯爷勿扰，您只要吩咐一声，小人自然派马车将货物给二位夫人送到府上。” 不等两女说话，店老板先插上话了。 蔡攸瞪了他一眼，自己那么说是想让两人快点结束，这货横插一嘴，岂不是又给了她俩继续逛下去的底气。 果然，听说提供送货上门，两女便又来了精神，继续撒欢挑选着衣裙。 最后，在蔡攸又交了五百两银票的情况下，才结束了今天的血拼。 华灯初上，夜色渐浓，虽已是夜晚，但街道上的行人百姓还是络绎不绝。 感受着东京城繁华的同时，蔡攸也感受到了腿部传来的酸胀之感。 这小子提议回府，自己现在是累的一批，可没那个兴致在逛下去了。 但两女的兴致才刚刚升起来，且言明这小子要是不逛可以先回去。 那蔡攸如何肯干？没有了自己这位护花使者，两人遇到了流氓怎么办？ 但他不知道的是，带着美貌极佳的两女上街，注定会引起麻烦。 有美女的地方就有搭讪者，即使是大宋也不例外。 来到一处卖糖人的摊位上，因看这糖人做的栩栩如生，便引起了两女的兴趣。 “蔡郎，你看这个！” 接过赵元奴手中的糖人，蔡攸便闻到了那股浓郁的香甜之气，刚放至嘴边没来得及吃，便被人推了一把。 “滚开！臭要饭的！” 蔡攸一个没站稳，踉跄一步，手中的糖人也掉落在地，应声碎裂。 “吾靠！爷的糖人！” 这小子心疼的要死，还没来得及尝尝就碎了。 抬眼看向推了自己一把的王八蛋，只见一年轻公子绕过自己，走到了两女面前。 蔡攸还没来得及开骂，便见这王八蛋开始搭讪起了自己的两个媳妇。 “两位仙子，小生吴俊方在这有礼了，今日有幸得见天颜，不知小生能否有幸同二位仙子一同游逛这东京城。” 这货说着，便摊开折扇扇了扇，露出了一副自认为帅气的笑容，那模样，要多骚包就有多骚包。 周围的儒生才子见此，暗暗捶胸顿足，心道自己怎么就没有搭讪的勇气，最后让这货给捷足先登了。 蔡攸在后听的是真真切切，麻的王八蛋活腻歪了，竟敢搭讪自己的女人。 刚要行动，便看见了师姐握住了水云剑的剑柄。 自己这位师姐有一个习惯，许是从小练剑的原因，不管去哪里，剑不离身，以蔡攸挨揍多年的经验来看，每每师姐握住剑柄，那就是她发火的前兆。 这小子顿时便来了好奇心，想看看师姐怎么折磨这二货。 吴俊方说完等了半天也不见两女回应，定眼一看，原来两人压根就没拿自己当回事，还在有说有笑的看着摊主制作小糖人。 见两女无视自己，这货的笑脸立刻渐失，想他吴俊方有钱有势，何时被人无视过。 但对方是两个美女，吴俊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是强压住心中不爽的火气，重新摆出了一副笑脸。 “两位仙子，不如咱们去樊楼喝喝酒听听曲如何？还有那洗浴一条龙，简直就是神仙享受，两位仙子可否赏脸？咱们去乐呵乐呵。” 这货双眼睁的老大，盯着两女那曼妙的身姿直咽口水。 第439章 出言不屑,你爹都不好使 “滚！” 见这货就如一只惹人厌的苍蝇一般，在周围没完没了的说着，周暮雪不耐烦的冷哼一声。 “这……” 吴俊方愣了愣，没想到仙子的声音竟这么好听，虽然挨骂，但他却丝毫不生气，依旧厚着脸皮又向前凑进了一步。 两股醉人的馨香扑面而来，这货贪婪的嗅着，顿觉一阵神清气爽。 “两位仙……” “你要是再敢无礼，那姑奶奶就一剑送你上路。” 不等吴俊方说完，早就忍受不住的周暮雪直接抽出水云剑来，架在了这货的脖子上。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不轻，吴俊方心中不由得有些恼火起来，不过这仙子的脾气越爆他就越喜欢，这货就喜欢这种性子倔强的女子。 “哼！我劝你还是把剑拿下去然后乖乖跟本公子走，如若不从，那也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这点小伎俩可吓不住吴俊方，但却成功的把这货给惹恼了，他吴俊方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一个敢不从了他的。 如今碰到了性子如此烈的女子，自然是激起了这货心中的征服欲。 周暮雪俏脸含煞，赵元奴冷若寒冰，吴俊方越看越觉满意，觉得是老天开眼赏赐了自己两个绝美仙子，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将两女给掳回去。 “我看你是找死！” 周暮雪举剑便刺，吴俊方吓的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剑尖距自己越来越近。 玉手上下翻飞，水云剑如灵蛇一般连连滑动。 一阵哧啦哧啦之声过后，吴俊方前襟的华服已经成了一片破布。 这货愣在原地，似是还被吓的没回过神来。 玉手回转，收剑归鞘，周暮雪剜了他一眼冷哼道: “这只是给你一个简单的教训，如若再敢对我们姐妹两出言不逊，那姑奶奶就砍了你的手脚。” “好了，姐姐，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了。” 一旁的赵元奴劝道，她性子软，不希望惹出太大的事故。 蔡攸在后面看的是津津有味，师姐也生猛了点，一言不合就动剑。 不过这货也是活该，敢调戏自己的女人，就应该准备好应得的下场。 低头看了看前襟的一条条破布，吴俊方恼羞成怒，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今天可算是丢人丢大发了，面上无光不说，居然让两个女子给自己教训了一顿。 自己堂堂六尺男儿，何时受过这种侮辱，越想越气，这货没个碧莲，直接出言骂道: “两个贱人，当真是给脸不要脸，本公子看上你们，那是你们的服气，居然还敢反抗。” 还要在骂上几句污言秽语，却不防被人在后一把抓住了满头长发。 紧抓这货头发，蔡攸将他的脑袋拉低，恶狠狠地道: “你刚才说她们两是什么？再给小爷说一遍。” 这小子的手劲出奇的大，疼得吴俊方拼命挣扎着。 “王八蛋，你又是谁？赶紧放了本公子！要不然到时连你一起收拾。” “嘴真臭啊！” 微微用力之下，一绺头发便被蔡攸给薅了下来。 吴俊方疼得嗷嗷直叫，那可是连着头皮的，就这么被蔡攸给薅了下来，那疼痛可想而知。 “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行了行了，别叫了！” 见这货没完没了的惨叫，蔡攸烦不胜烦，猛地一用力，又是一大撮头发被这小子给薅了下来。 “麻的，都让你别叫了，怎么不听呢！” 紧接着，一脚踹出，将这王八蛋踹翻在地。 吴俊方捂着脑袋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声，手触之处，满是鲜血。 勉强起身抬头一看，便见蔡攸将两女揽入怀中，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王八蛋，你可知本公子是谁？” 心中火气升腾，尤其是看到蔡攸抱住两女的咸猪手后，怒气更甚。 “小爷管你是谁？既然敢调戏爷的女人，就得做好挨揍的准备。” “好好好！你还真是找死，告诉你，我爹可是丝绸大王吴闻友，天下会知道吧！我爹是那里的股东，得罪了本公子，有你好受的。” 忍住头部的疼痛，这货继续叫嚣着，把爹给搬了出来。 “吴闻友？原来你是那老王八蛋的儿子，但那又如何？就算是你爹在这，也得对小爷恭恭敬敬的。” 在听他说是吴闻友的儿子后，蔡攸稍稍有些吃惊，但很快又冷笑连连，没想到很有头脑的吴闻友竟然会生出这么一个蠢蛋儿子。 “少吹牛了，我爹可是郓王府的人，只要他老人家打声招呼，就能让你饱受牢狱之灾。 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本公子跪地磕两个响头，再把那两个贱人送过来。” 听他居然还敢口出秽语，蔡攸抠了抠耳朵，脸上虽然平静带笑，但心中早已是怒火翻腾。 骂自己可以，但却不能骂自己的女人。 “这王八蛋的嘴还真是臭，小爷替你俩教训教训他如何？” “我看行，下手重点，别打死就行。” 周暮雪霸气的点头应道。 “蔡郎，你还是轻点吧！犯不上跟这种人生气。” 赵元奴柔柔的劝道。 对面的吴俊方见蔡攸并没有搭理自己，而是笑着同两女说上了悄悄话，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认为蔡攸根本就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找我爹，你们就等着遭罪吧！” 说完，回身便要走。 “站住，小爷让你走了吗？骂完人还想走，天下哪有这等美事。” 吴俊方闻声回过头来，却见一支沙包大的铁拳在自己的瞳孔中放大。 “嘭！”的一声。 拳头正中面门，将这货打的一阵头晕目眩。 然而这还没完，蔡攸可是打算要下死手的，既然敢对自己的女人出言不屑，那就得做好挨揍的准备。 又是邦邦两拳，打的吴俊方后槽牙都飞了出来，鼻血横流，嘴角抽搐。 “道歉！” 蔡攸提着这货的头发，将他拉到两女面前，按住他的脑袋就开始暴力磕头。 “王八……王八蛋，狗男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都这时候了，这货嘴里还不消停，誓要与蔡攸硬刚到底。 “唉！本想着你道过谦就放你一马，既然你还敢如此装比，那小爷就替你爹好好教育教育你。” 第440章 把你嘴糊起来,上花船 拎着这货的头发，蔡攸四处看了看，决定给他来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这时，他突然看到了摊主制作糖人所用的一大桶滚烫的蔗糖，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吴公子，看在你爹的面儿上，小爷今天请你吃糖。” 提过一桶蔗糖，在这货面前晃了晃。 “来来来，别动，一会就好。” 虽然能闻到那股甘甜醇香，但吴俊方却受不了那腾腾的热气，身体不老实的来回扭动着。 “麻的，让你别动了！怎么就不听话！” 蔡攸呵斥道，随即一拳便将这货给砸晕了过去。 将吴俊方放平，这小子嘿嘿一笑，便开始了他新想出来的捉弄人手段。 舀出一勺蔗糖，蔡攸便仔细的浇在了吴俊方的嘴边。 没错，蔡攸就是要把这货的嘴给封起来，替他爹治治他嘴臭的毛病。 蔗糖滚烫，浇在吴俊方的嘴角上后，周围皮肤顿时被烫的红肿起来。 足足浇了三勺，风干后的蔗糖顿时将吴俊方的整张嘴给糊住了。 “好了，大功告成！” 看着自己的杰作，蔡攸很是满意，拍了拍这位大少爷的糙脸。 吴俊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便看见了面前的蔡攸，吓的这货登时便向后退了几步。 想说话却发现嘴怎么都张不开，这货急了，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动静，并伸手摸了摸嘴角。 这一摸不要紧，当摸到嘴上糊了一层硬邦邦的东西时，这货急了。 指着嘴呜呜叫着，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蔡攸。 “哎呀，行了行了，别叫了，这是小爷请你吃的糖，你好好享受。 另外回去告诉你爹，让他管教好你，这次也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才饶你一命，不然早就废了你的四肢了。” 颇为挑衅的拍了拍这货的大脸，蔡攸回身便要走。 但他却小看了吴俊方对自己的仇恨，这货嘴被封住，说不出一句话来，但眼神中满满都是阴鸷之色。 从小到大，这货都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哥，哪里受过如此侮辱，心中不忿，这货豁出去了，拎起一旁的蔗糖捅，手臂用力，便将一桶滚烫的蔗糖朝着蔡攸泼了过去。 “师弟（蔡郎）小心！” 蔡攸听到喊声，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便见吴俊方拎着蔗糖桶朝自己泼来。 下意识的快速向旁边躲去，躲开了那半桶破泼来的蔗糖，同时一柄长剑飞掷而来，正中吴俊方的右臂。 长剑入肉，这货疼得脸色骤变，手中的木桶也掉落在地，剩下的小半桶蔗糖洒落而出，溅在这货身上。 双重的疼痛让吴俊方再也忍受不了，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给脸不要脸！” 蔡攸气冲冲走上前来，一把便抽出了插在他右臂的水云剑，吴俊方简直快要疼死了，可偏偏喊不出来，这种感觉使他快崩溃了。 “本来是想放你一马，可你却还是不服，既如此，那就别怪小爷下死手了。” 冷笑一声，蔡攸手持水云剑，挑了这货的脚筋手筋，并在他脸留下一道疤痕。 “回去后告诉你爹，最迟明天中午，小爷会在朱雀街蔡府等着他登门道歉。” 说完，便不再理会满地打滚的吴俊方，揽着两女便自行离去了。 刚走不一会儿，巡街的开封府差役便巡到了此处，看见这货的情况，急忙给他抬走了。 虽然出现一丝小插曲，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两女游玩的乐趣。 走出繁华的地段时，蔡攸手中已经提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见这两位姑奶奶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蔡攸快要哭了，这也太折磨人了。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汴河边上。 七八艘画舫正飘于河上，粉红色的光亮从内里散发而出，尽显暧昧的气息。 “这船不错，咱们也租一条上去耍耍。” 周暮雪第一次见到画舫，立刻便升起了好奇之意，也要上去看看。 看了看漆黑的天色，蔡攸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位师姐还真是个夜猫子。 汴河上的画舫大多都是装饰华丽的游船，用于来此的客人们游湖观景，摆酒宴饮。 但也有一些画舫是各大青楼在此的产业，用来招待有兴趣的游人，上船饮酒作乐，只是这价钱自然就比在青楼中要高上许多。 晚上大多都是这样的花船，蔡攸和赵元奴看到了那画舫之上高高悬挂的粉红灯笼。 两人明白，但周暮雪涉世未深，并不懂这些。 苦劝无果，拗不过师姐，蔡攸只好是租了条船。 老鸨子见蔡攸自带姑娘，不禁有些稍稍惊奇，她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客人。 上船进入其中，立刻便有两个貌美的年轻女子围了上来，一左一右挽住了蔡攸的手臂。 蔡攸正想耍流氓，便突然想起自己可是带着媳妇过来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只感觉一道杀气袭来，只见周暮雪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咳咳，那个，你们去准备点酒菜。” 说着，便快速把胳膊给抽了出来。 坐在船上，迎着窗外的凉风，周暮雪舒服的抻了个懒腰，笑道: “怪不得你们男人都愿意来这种地方，刚刚那两姑娘长的还不错。” 蔡攸面露尴尬之色，轻咳两声为师姐解释了起来。 “师姐有所不知，白天汴河多游船，只是咱们赶的时间不好，夜晚只剩下这花船了。” 经他这么一解释，周暮雪便明白了。 “原来如此，那以后我们白天来，在这吹风还真的挺舒服。” 片刻后，三人面前的桌上便摆满了酒菜。 而那两个姑娘在上了酒菜后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而是各自落座，偎在了蔡攸的左右。 “咳咳，你们两个还是走吧！待有需要小爷再喊你们。” 迎着师姐那不善的目光，蔡攸有些心慌，想赶紧把这两个姑娘给撵走。 “公子，你撵人家干嘛？人家不走！” 两个姑娘抱着蔡攸的胳膊撒起了娇，那温润的触感令这小子一阵心猿意马。 多少年都不来这地方了，再说了，现在自己可是有家室的人，更不能来了。 见这小子被两个美女环绕，赵元奴还好说，心宽不计较，但周暮雪就不一样了，那火爆小脾气瞬间便涌了上来。 第441章 不胜酒力,登门赔罪 “嘭！” 周暮雪一掌便拍在了桌子上，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我劝你们两个还是放开他，然后出去。” 说着，将水云剑扔在了桌子上。 本以为经她这一吓唬，两个姑娘便会乖乖听话，谁料两人抱的更紧了。 “公子，这女人好生暴力，你把她赶出去好不好？” 蔡攸听后面露苦笑，赶师姐出去？自己敢么？ “咳咳，赶紧出去，否则一会有你俩好受的。” 掏出二十两银子丢了过去，蔡攸不耐的摆摆手，示意两人赶紧走。 果然还是钱好使，两个姑娘接过钱，均是白了周暮雪一眼，随即便出了画舫。 “师姐，现在安静了，来来来，晚上都没吃饭，赶紧动筷。”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愤，蔡攸笑呵呵的给两女夹了菜，又端起酒壶，斟满酒盏。 “哼！不知羞耻，下次不许来这种地方。” 冷哼一声，周暮雪拿起酒盏，霸气的仰头，一饮而尽。 “不来不来，下次再也不来了，这不是师姐你非得拉着小爷和元奴上来的么！” “你还说！我怎么知道这上面居然是……是那种地方。” 说到此处，周暮雪难得的霞飞双颊，害羞了。 很快，气氛便又融洽了起来，三人有说有笑，推杯交盏。 画舫飘动，飘向汴河中央，盈盈笑声从中传出，向两岸散去。 要说蔡攸的酒量，那就真是垃圾的一批，连两个媳妇都喝不过。 舫内，周暮雪和赵元奴相视坏笑一声，暗中比了个手势，便开始柔情蜜语的灌起了蔡攸的酒。 两女一左一右，说尽娇言，只把酒壶往蔡攸嘴边送。 这小子被两个媳妇哄的哈哈大笑，来者不拒，一壶酒被他一人给喝了个干净。 很快，蔡攸便醉的脑袋犯晕，昏昏沉沉，而两女见目的达到，不由得咯咯娇笑。 三人一直游玩到深夜，才上岸雇了一辆马车回了蔡府。 蔡攸因喝醉了酒，所以一路睡回了蔡府。 被两女扶下马车，蔡攸隐隐约约看到看到一个人影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 打起精神仔细一看，原来是吴闻友。 “吴老板，都这么晚了，你来蔡府有何贵干？” 蔡攸打了个酒嗝，勉强站稳了身子。 吴闻友闻言露出一脸苦比相，他也不想来，但儿子得罪了冠军侯，他这个当爹当然得过来替儿子擦pi股。 本来这老头是在府中准备着出海计划，蔡攸已经吩咐过了，六大股东提前准备好货物，出发时间待定。 自从身份被点破，这老头对蔡攸始终保持着一种敬畏的姿态，他听从蔡攸的吩咐，做出计划备货。 刚要提笔写几个字，就听到了儿子被揍的消息。 当看到儿子这副惨状时，吴闻友好悬没晕过去，心中怒火顿时升腾而起，可当得知事情的经过时，一腔怒火又瞬间熄灭了下去。 吴闻友做梦也没有想到，儿子居然敢去招惹蔡攸和他的女人，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死活。 匆匆让人给儿子包扎了一番，吴闻友拿了些礼物带上儿子便来了蔡府。 结果却是被蔡康因天色太晚，大公子不在府上为由，拒之门外。 好在自己没有离去，终于是等到了蔡攸。 “侯爷，老朽实在是……实在是汗颜，都怪老朽没教育好那逆子，此番前来，是特意带着逆子来给侯爷赔罪的。” 这老头一边说，一边拉开身后的马车，不顾儿子的伤势，一把就将他给拽了下来。 此时的吴俊方可谓是凄惨无比，衣服破破烂烂不说，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尤其是那张大嘴，上面糊着的蔗糖已经被弄了下去。 但嘴唇已经是高高肿起，周围尽是被烫伤的水泡与红印。 胳膊与脚上的伤口虽已经过包扎，但在吴闻友的暴力拖拽下，牵动了伤口，鲜血顺着衣袍簌簌而出。 吴俊方耷拉个脑袋，浑身疼得要死，尤其是这张嘴，先前被烫的已经没知觉了，现在又起了满嘴的水泡，一碰就痛。 被开封府差役送回府时，这货心里还在想着该如何报仇，可当老爹听了自己所言，并捶胸顿足言明惹的是蔡攸后，吴俊方才明白，自己好像是惹错人了。 蔡攸的大名他也听说过，战功赫赫，集爵位荣誉为一身的男人，并且又是天下会的股东，分分钟就可以让他们吴家破产。 自己竟然不长眼睛，惹上了这么一个不该惹的人，且还对他的女人出言不屑。 吴俊方面如死灰，心中忐忑不安至现在。 看到儿子这副惨样，吴闻友也是于心不忍，可是他没办法，蔡攸绝对是他吴家惹不起的存在，只有让儿子这样，才能让蔡攸看到自己赔罪的诚意，从而获得原谅。 所以，为了吴家，也为了自己，吴闻友只能是让儿子先委屈一会了。 “呦，这不是吴兄么！怎么搞成这副熊样了？你不是挺厉害的么？现在咋萎了？” 听着蔡攸的嘲讽之言，吴俊方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只好是默默承受着。 “逆子，还不快给侯爷磕头赔罪！” 吴闻友很合事宜的踢了儿子一脚，厉声呵斥着。 吴俊方不敢不从，忍着浑身的疼痛，跪地便磕起了头。 “候……侯爷，今天是小人不对，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侯爷，还望侯爷大人大量，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 嘴上说着，磕头的动作也在继续。 而吴闻友则趁机将赔罪的礼物给拿了过来，讨好道: “侯爷，这是十万两的银票，还有这一盒六颗的东珠，长白山的人参，全部都是送给侯爷的，只求侯爷能够原谅这逆子。” 这老头说完便躬下身子，等待着蔡攸的答复。 但等了半天却没有回应，便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只见蔡攸捂着胃部，面上扭曲，显得很是痛苦。 原来是这小子喝的太多，又坐马车颠簸了一路，现在突然有一股想吐的冲动。 “侯爷……您……您没事吧！” 吴闻友捂着鼻子上前给他拍了拍背，这一拍不要紧，蔡攸的吐意被拍的更加强烈了。 “呕！” 这小子最终还是没忍住，大嘴一张，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第442章 吐了一身,开始售票 老吴同志眼睁睁的看着那污秽之物朝着自己喷来，他下意识的向一旁闪躲而去。 他虽躲过去了，但跪在地上的吴俊方还在傻乎乎的磕着头。 直到听见那呕吐之声，这大傻子才抬头看来。 刚刚抬头，便见一道不知道什么颜色的瀑布汹涌而下，只霎那间，便浇了自己一头。 吴俊方傻了，愣在当场任由蔡攸浇灌。 那刺鼻的气味熏的他头皮发麻，这货颤抖着手胡乱的抹去脸上的秽物，那黏黏的手感让他感到一阵抓狂，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好意……呕！” 蔡攸抱歉的话还没说完，大嘴一鼓，第二波瀑布攻势便又来了。 这小子嗷嗷大吐特吐，只是可怜了下面的吴俊方，本来今天就够惨的了，谁知现在还要承受这种痛苦。 两女和吴闻友已经是转过了头去，不忍再看。 吐了约有两三分钟，蔡攸才停止呕吐，摸了摸肚子，这小子感觉吐出来后舒服了不少。 他是舒服了，但吴俊方却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痛苦。 这货已经是倒在地上，双目无神，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好意思啊！小爷晚上喝的太多，你别介意！” 蔡攸想拍拍这货，但刚伸出手来就又缩了回去，吐了人家一身污秽，导致自己现在无从下手。 “侯爷……侯爷言重了不是，谁都有喝多的时候，只是小儿……小儿这……” 吴闻友的意思是看在蔡攸吐了儿子一身的份上，那晚上之事也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这老头心里苦比，上门赔礼道歉还真难，不但被人家拒之门外，自己还得搭上银子，最郁闷的是，儿子还被蔡攸给吐了一身，又遭了一次罪。 吐完后，蔡攸也清醒了许多，看着可怜兮兮，倒在地上满身污秽的吴俊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吴老板，实在是抱歉，要不然小爷让人把他抬进府中清洗一番？” “这……就不必了吧！侯爷您看小儿歉也道过了，是不是……” 蔡攸秒懂，笑了笑摆摆手道: “明白明白，小爷都懂，不过咱们得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刚刚小爷吐了你儿子一身，是小爷不对，小爷现在就给他道歉。” 说话的同时，拱手便朝着吴俊方行了一礼。 礼到后，蔡攸又道: “吴大人，小爷的歉意已经道完了，现在咱们该说说晚上那档子事了，你儿子今天得罪的不是小爷，而是小爷的女人。 只要元奴和师姐同意原谅他，那小爷就收了你的礼，且就当这事从没发生过。” 吴闻友听后面上有些不好看，那合着儿子刚才磕的头都白磕了。 虽是不高兴，但也不敢违背蔡攸的意思，谁让人家位高权重，家大势大呢！ “听见没，赶紧起来去给两位夫人道歉。” 吴闻友把不满之意撒在了儿子身上，狠狠踢了他一脚，呵斥着。 地上的吴俊方不由得攥紧了双拳，自己今天受的侮辱已经够多了，最后竟还要求自己给两个女人跪地认错。 想他吴俊方活了二十来年，何时受过如此窝囊气，更别说给女人下跪了。 但如今不跪是不行了，蔡攸和蔡家可不是他与老爹所能惹得起的。 这货在心里暗恼，自己还真是不长眼，惹谁不好，偏偏去惹蔡攸。 再闻闻这身酸味，熏的他自己都想吐。 咬咬牙，硬撑着跪在了两女面前。 “两位仙子在上，今日多有冒犯，还请两位仙子不要同在下一般计较。” 说到此处，纵使是有万般的不情愿，这货还是低下了头去。 周暮雪捂着鼻子，拉住赵元奴便向后退了几步。 “行了行了，赶紧走，臭都要臭死了。” 见两女接受了道歉，吴闻友便笑呵呵地将赔罪之礼递了过来。 “侯爷，您看这事是不是可以……” “嗯，这事了了，不过小爷还得啰嗦几句，你这儿子不老实啊！回去后还得好生管教管教。” “是是是，侯爷所言极是，老朽铭记在心，回府后先罚他面壁思过，而后必将严厉对待。” 这话是发自真心的，通过这次事件也让这老头明白了，不能再放任儿子不学无术，胡作非为下去了。 否则，指不定哪天还会捅出更大的篓子。 “兔崽子，给老夫起来，看看人家冠军侯，比你小了四五岁，如今成就满满，位高权重。 再看看你，除了喝花酒，逛青楼，还会干啥？好好向人家侯爷学学。” 吴闻友以蔡攸位鉴，恨铁不成钢的教育起了儿子，一个劲儿的夸赞之言听的蔡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吴俊方一脸阴郁，听着老爹的碎碎念，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感觉，但浑身传来疼痛感使他快要晕厥过去了。 “侯爷，既然此件事了，那老朽就先告辞了。” 得到蔡攸的允许，这老头忍住臭味将儿子扶上车内，而后驾着马车远去了。 吴氏父子走后，蔡攸便打开礼盒看了起来。 今天又白得了这些礼物，这小子表示不亏，美滋滋！ 把玩着那六颗熠熠生亮的东珠，蔡攸唤过了两女。 “给，小爷要这东西也没用，一人三个，拿着玩去吧！” 两女欣喜的接过，赵元奴慧眼识珠，自然是能看出来这东珠价值不菲。 “走！进府！一身的酒味，回去后得好好洗洗，你们两个，今晚谁都不许跑，一起伺候小爷沐浴。” 喝过酒的蔡攸难得霸气了一次…… 时隔半年，备受关注的《西厢记》再次开演，蔡攸已经让范庸提前将消息给放了出去，并也将提前在樊楼售票。 通过上次演出总结出的经验，蔡攸已经让人将剧场又扩建了一倍，贵宾室也增加了二十间。 距开演还有一天时间，整个樊楼门前排起了长队，都是前来购票的观众们。 当所有票券销售一空时，还有绝大部分观众没有买到票。 俗话说，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有市场就会有眼光独到，把握商机之人。 一些买到票的人们，充分发挥经济头脑，再将门票高价卖给有需求的人，当然卖给贵族居多。 还有一小部分人，专门收购百姓们手中的门票，在到贵族之间进行高价倒卖，赚的是腰包鼓鼓。 第443章 一票难求,要角色 门票供不应求的事蔡攸也听说了，这小子升起了一个想法，以后有时间的话，便在东京城正中央搭个台子，免费义演一次，这样百姓们就都能看到了。 至于这次，没买到票的百姓就只能是无缘观看《西厢记》了。 虽然遗憾，但也无法，只好是等下一次了。 在事先了解到百姓们的民生问题后，蔡攸也很够意思，所有普通门票都是低价卖出的，当然这只是对百姓们才有这种待遇。 反正这小子不缺钱，就当是做做善事了。 至于那些皇亲贵族，则是加价一倍。 可就是这样，皇亲贵族们也是争先恐后抢着买，原因无他，只因这《西厢记》太过生动形象，人人都愿意看。 还有就是女主角美若天仙，大部分人都是冲着赵元奴来的。 顺带一提，贵宾室的门票也是早早被抢售一空，一部分皇亲贵族们自认为高人一等，所以只买贵宾室的门票，至于普通门票，他们则是看不上。 在排队买票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趣事，王八蛋四人组竟也差人来此买票，结果便是被工作人员给无情的拒绝了，且言明四人不配看舞台剧。 原来是这四个老王八蛋听说《西厢记》不错，便都起了好奇之意想来看看，但一考虑道这是蔡攸捣鼓出来的东西，便都放弃了。 可架不住众口纷纭，都说《西厢记》好看，四个老王八蛋实在是忍不住，便想着这次来瞧瞧到底有多好看。 只是他们不方便亲自到樊楼来买票，只好是吩咐府中下人管家替自己前去。 当这些下人管家报上身份后，工作人员并没有立刻将票卖给他们，而是先请示了一番蔡攸，毕竟樊楼剧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蔡攸得知后，不做犹豫，直接冷笑着吩咐工作人员，不卖！给多少钱不卖！就那四个老乌龟也配看舞台剧？ 全东京城谁都可以前来观看，唯独这四人不行，四个老王八蛋已经被这小子给划进了黑名单。 当得知受针对后，四人差点没被气死，李邦彦最为严重，当场被气出了心绞痛，晕了过去。 四个老王八蛋不服，虽然与这小子之间有大仇恨，但一码归一码，再说了，自己可是带着欣赏艺术的目的前去观看的，怎么就不卖票给自己呢！ 但无论怎么不服，蔡攸就是那一句话，不卖！多少钱不卖！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配不配！ 距《西厢记》开演前一天，蔡攸便同赵元奴赶到剧场加紧排练，毕竟这次时间紧，只有一天的时间。 但令蔡攸没想到的是，周暮雪居然也来了，还管自己要角色。 “师姐，你……还是算了吧！” 满心欢喜的等待这位师弟给自己分配角色，可谁料等来的却是这句话:还是算了吧！ 周暮雪当即便不乐意了，双手叉腰佯怒道: “好你个臭小子，你师姐我满心热情，你却不给面子，元奴都能演，我凭什么不能演？” 看到师姐这发怒的模样，说实话蔡攸心里略感慌张，自己不是不给她角色，只是师姐她性子太急，根本就不适合演舞台剧。 “师姐，你听小爷说，这上台表演需要静心静气，感受着表演的氛围，使自己融入进绝色里。 所以，这……不太适合像你这样气血浮躁之人。” “什么？你说我气血浮躁？” 周暮雪俏脸含煞，一步一步逼近这小子。 蔡攸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暗骂自己嘴真欠，好言好语给她哄走就得了呗，非得把她给惹生气了，典型的挨揍没够。 “不是……师姐，你听小爷说！” “说什么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嫌弃我脾气不好，以前在山上哄骗我的那些美好誓言看来你是都忘了，今天我就帮你回忆回忆。” 周暮雪说着，便活动了一番手腕，那咔吧咔吧的动静听的蔡攸更心慌了。 “师姐，有话好好说，你别过来啊！告诉你，大家都是文明人，不提倡使用暴力。” “那你倒是说错了，姑奶奶就喜欢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坏笑一声，周暮雪双脚点地，直接便是朝蔡攸抓来。 后者已经被揍出了阴影，下意识的转身便跑。 这小子呜嗷怪叫着在前面跑，周暮雪冷着俏脸在后面追，看着这对活宝相爱相杀，赵元奴笑着摇摇头。 “哎呀，好了好了，别闹了。” 佳人上前，拉住了胡闹的两人。 “蔡郎，这是奴家事先答应姐姐的，让她先上台适应适应，待游街那天她便不紧张了。” “妹妹，不用跟他明说，这小子就是欠揍，还敢嫌弃我？” 看着师姐无理取闹这副样子，蔡攸也来了火气，娘的小娘皮，爷还治不了你了！ “谁嫌弃你了？好赖话听不出来，你性子太急根本就不适合演舞台剧。” “你……” 周暮雪还要在狡辩，却被赵元奴拉住了，并朝她摇摇头。 “蔡郎，你看姐姐也是好心，你可不能打消她的积极性。” “没有！天天家暴小爷，还想要角色，没有没有！” 说着，蔡攸回身径直走到舞台边缘坐了下去，生起了闷气。 两女面面相觑，但谁也没看到刚刚这小子回身时，嘴角上扬露出的一抹坏笑。 “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以前在山上时可不这样。” 见师弟生气，周暮雪也不禁自责起来，好好的自己总是捶他干嘛，看来以后还真得改改自己这个暴脾气。 “姐姐，你刚才确是有点过激了，快去说点好话哄哄蔡郎，他这人就是这样，从来都是只爱听好话。 “我……这……” 说好话并不是周暮雪的强项，尤其是哄人。 见平时强势霸道的大师姐也有窘迫的一天，赵元奴不由得轻笑出声。 附耳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佳人便拍拍周暮雪的肩膀，用眼神鼓励着她。 周暮雪咬咬牙，轻移莲步接近蔡攸。 听到后面清晰的脚步声，蔡攸笑了笑，随即又恢复到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师……师弟，你生气了？” 周暮雪小心翼翼的挪步至前，轻声的问道。 蔡攸没说话，只是将身子转了个方向。 第444章 开演!我们要看美女 “什么啊！这么小气！” 小声嘟囔了一句，周暮雪便想起赵元奴刚刚叮嘱自己的言语。 只见这姑娘轻咳一声，俏脸含笑，做出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抱住蔡攸就开始撒娇。 猝不及防，第一次见到师姐这副样子，蔡攸着实被吓了一跳。 尤其是听着她那发嗲的声音，这小子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说师姐，你能不能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 蔡攸勉强笑笑，抽出手来又向旁边挪蹭了两步。 “什么！” 语气刚刚拔高，就又想起赵元奴的话，温柔！自己一定要温柔！ “师弟，你就答应我吧…………” 拉着蔡攸的胳膊，周暮雪不停地摇着，边摇边继续撒娇攻势。 蔡攸忍的很是辛苦，甚至还有一丝想笑的冲动。 最后，这小子实在是受不了了，起身苦笑道: “师姐，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快变回你原来的模样，不就是想演舞台剧么！小爷答应你还不行？” “当真？” “当真！” 一听蔡攸答应了，周暮雪的嘴角便也勾出一抹弧度来，终于不用在装下去了，撒娇什么的太累，还是自己原来的状态最好。 “臭小子，刚刚你什么意思，是嫌你师姐我不够温柔么！” 周暮雪似笑非笑，紧盯着蔡攸。 “吾靠，师姐你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点吧！” 眼见师姐即将逼近，蔡攸撒腿就想跑。 却不防周暮雪的速度比他还要快，在这小子转身的一瞬间，迅速抓住了他。 “哎呦，疼疼疼！师姐！小爷都答应你了，你还要怎样？” “不怎样，就是教训教训你，让你嫌弃我。” …… 一番大闹过后，蔡攸极不情愿的让师姐加入到了排练当中，这小子郁闷得很，原定这剧中只有一个女主。 可为了师姐，自己还得改剧本，硬加了一个配角进去。 排练过程中，周暮雪因从来没接触过这些，所以便频频出错，不过在蔡攸的悉心教导下，她进步的很快，也能跟得上两人的节奏了。 一下午的时间，三人彩排了三遍，状态也逐渐提升至最佳。 晚间时分，便有工作人员将舞台提前布置好，只待第二天的演出。 次日上午，蔡攸进了趟宫，邀请徽宗来此观看舞台剧。 这皇帝老儿欣然应允，上次的《西厢记》第二幕看的他很是舒服，这次第三幕即将开演，那自然也是不能错过。 当天色渐暗时，樊楼大剧场的大门便开始对外大敞四开，早就到此等候多时的人们立刻便手持门票涌了进去。 全场座无虚席，到处都是观众。 照例，位于二楼最中间，视野最好的那间贵宾室自然是徽宗的专属雅间。 六个蔡攸从青楼请来的姑娘已经准备就绪，将尽心服侍徽宗观看舞台剧。 十五分钟后，全场的光亮突然暗了下去，幕布缓缓散向两边，蔡攸与两个媳妇联袂而出。 《西厢记》第三幕正式开演！ 一段小曲过后，三人便开始了表演。 台下观众们鸦雀无声，目光尽皆被这剧情所吸引了进去。 蔡攸本以为师姐第一次上台就面对这么多观众，难免会有些紧张。 可谁料到周暮雪的台风与控场能力简直是稳得不能再稳了，轮到她说台词时，其声音满含感情，抑扬顿挫。 只是这身体上的动作还是有些不协调，不过第一次上台能做到这样，也是不错的了。 暗中朝着师姐竖了个大拇指，周暮雪看到后轻眨了两下眼睛，显得很是俏皮。 台下大部分观众的目光尽皆被两女给吸引了过去，也不细细品剧了，直盯着两女那曼妙的身姿流口水。 有这么好看的美人在台上，这场舞台剧看的还真是值。 就连贵宾室里的徽宗也发出啧啧的感叹之声: “这小子还真是有福气，身边居然环绕着两个大美人。” 这皇帝老儿也一脸色眯眯的盯着两女猛看，赵元奴他见过，但另一个绝色女子他却不认识。 徽宗心里渐渐升起一丝不爽，一来时羡慕嫉妒蔡攸身边有两个绝色，最为可恨的是比自己宫里的妃子还要漂亮。 二来则是替女儿感到不爽，这小子就是一个花花大少，徽宗担心女儿嫁过去倍受冷落，心里便更加坚定了要把招驸马一事继续拖下去，能拖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赵公子，别看她们了，难道奴家几个还比不上她们两个么？” 见徽宗紧盯两女发呆，六个姑娘不乐意了，立刻便围了过来，娇声细语的撒着娇。 蔡攸可是说了，伺候好徽宗重重有赏，所以为了钱，六个姑娘便使出浑身解数，取悦徽宗。 “哈哈哈哈！你们可比她俩漂亮多了，来来来，让朕亲亲……” 这皇帝老儿伸出咸猪手，便开始了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舞台上的蔡攸还在继续卖力表演着，并不知道正对着自己的二楼贵宾室里，徽宗和六个姑娘的荒唐事。 一个时辰过去了，《西厢记》第三幕也正式落幕。 观众们意犹未尽，看的很是不过瘾，于是，不知道在谁的煽动下，纷纷叫喊着再来一个。 蔡攸已经是快累瘫了，勉强笑了笑，摆摆手道: “诸位，不好意思！今天的演出到此结束了，还请诸位就先回去吧！至于这第四幕的开演时间，小爷也会派人提前张贴告示通知大家的。” “不行！我们还想看！我们还想看！” 观众们不肯走，叫的更凶了。 蔡攸苦笑连连，这帮观众还真是热情，看来定是认真看了，被剧情给吸引了进去。 他是这么想的，但观众们很快便暴露出了本性。 “你下去，我们要看那两个美人！”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喊的，这一下子又激起了所有人的热情。 大喊着让蔡攸下去，把两女给留在台上，令其跳舞。 听闻此言，蔡攸瞬间便火了，好啊！原来不是被剧情所吸引，是想看自己媳妇。 那这么说的话，自己这一个时辰就算是白忙乎了，合着观众们就一直在看周暮雪和赵元奴，至于《西厢记》第三幕讲的是啥，则是一概不知。 第445章 以后都不演了,差距咋这么大呢? 大部分观众都是实诚人，有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站在台上对话起舞，不看是傻子。 蔡攸被气的不轻，自己尽心尽力的表演，到头来却没有多少人看剧，大部分目光主要都汇聚在了两个媳妇身上。 要是认真看剧，那蔡攸无话可说，反而还会觉得自己累点也值了。 但总色眯眯的盯着两女看，这他可忍不了。 这小子暗骂一群老色批，爷的女人你们也敢看，看来下次表演得换演员了，不能再让这帮老色批占媳妇的视觉便宜了。 台下观众还在继续叫喊着，蔡攸气的怒吼一声: “都给爷闭嘴！否则《西厢记》从此后不演了。” 观众们闻言愣了愣，紧接着又吵了起来，嚷嚷着不演就退票之类的言语。 蔡攸的火气也涌上来了，刚要回怼，就被周暮雪拦住了。 “师弟，看你师姐我的。” 只见周暮雪抽剑在手，施展轻功一跃而起，向着前排几个叫的最欢的观众斩了过去。 剑起剑落，等她再转步跳到台上时，手中已经多了几绺头发。 被斩去头发的几人一脸懵比，他们甚至都没感觉到，头发就已经脱离了自己。 “都给姑奶奶闭嘴，谁要是再敢多言，那被斩的可就不是头发了。” 周暮雪犹如一尊女战神一般，横剑立于台前，尽显霸气威武。 观众们被她这霸道的气势震慑的不轻，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散场后，蔡攸还在琢磨着换演员的事，这次可把他气的不轻，辛辛苦苦表演却没有多少人细看，他甚至已经决定不演了，反正自己也不差这点钱。 当初创办舞台剧，为的就是想让人们平常放松看剧的同时，也能接受一些剧中的新兴思想与文化。 效果不能说是不大，起码也有抱着仔细品鉴之心来此的观众，但大部分观众却看的是稀里糊涂。 这舞台剧之所以能这么火，次次门前抢售一空，也都是天下会给炒起来的。 想了半天，这小子决定，以后自己和媳妇不演了，招募年轻演员教授他们，并让他们上台。 自己反正是再也不累死累活了，本来就没时间，还得硬挤出时间来排练参演。 想通后，这小子便唤过范庸吩咐了下去，并且让他召集人手在城中再修建两座剧院。 回到蔡府，这小子便按照后世记忆，连夜将《西厢记》的后续章节给写了出来，用作接下来演出的剧本。 待招募年轻演员，便可交给他们排练…… …… 不用上朝的日子就是好，蔡攸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在两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穿好衣袍，这小子不禁感慨，要是以后都不用上朝该有多好。 吃过午饭后，蔡攸叫上小弟们便出了蔡府。 两个多月的时间已过，工地那面的工程也差不多要完工了，蔡攸便想着先去仔细查看一番，看看哪里还有需要改进和修整的地方。 徽宗的事不是一般多，特别难伺候，似边边角角这些地方出现工艺问题，也会惹得这皇帝老儿不高兴。 所以蔡攸得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的检查一遍。 从进入宫门开始，沿路上数十座殿宇，蔡攸和小弟们逐一排查，一旦有质量上，工艺上的问题，马上重新修砌。 所幸天下会招募的民夫和高手匠人们很给力，干活迅速不说，还讲究质量。 虽然也发现了十几处有问题的地方，但好在问题不大，已经重新修砌了一遍。 登上宫城，看着天下会负责建造的宫殿群，蔡攸大感满意，这下徽宗别想在挑出毛病来。 能够快速且保证质量的提前完成建造工作，离不开民夫与高手匠人们的共同努力。 蔡攸高兴，便吩咐了下去，令卢风陈霸两人回府取了五万两现银，运过来赏赐给参加建造工作的每一个人。 领到钱后，所有民夫们皆是对蔡攸感恩戴德，这赏银拿回去，足以抵得上一个普通百姓家五六年的家用。 更别说这帮民夫每日在工地所赚的工钱了，平时两餐都由天下会来管，民夫们的工钱也没处花，便都攒着给家里送了回去。 干了快一年的活，一个个的都快成了小地主了。 回去后，置办土地，买进牲畜，再盖几所房子，恐怕也不在话下。 领钱时，这面的动静闹的太大，导致工部那边的民夫也围了过来看起了热闹。 当听说蔡攸自掏五万两银子给麾下的民夫们发赏钱时，工部的民夫们酸了！ 同为民夫，这差距咋这么大呢！ 人家天下会的民夫们不但每天可以领工钱，白面馒头管够造，而且竣工后，还有赏钱拿。 再看看自己这面，每天吃不饱，还没有赏钱，虽然可以偷懒，但干起活来也是累死累活。 工部的民夫们不服，心里不平衡，平时待遇不同他们忍了，可现在看到天下会的民夫们领了赏钱，他们便彻底爆发了。 几百工部的民夫乌泱泱的涌了过来，蔡攸还以为是要打架，还没等跑路，自己这面的民夫们便都抄家伙迎了上去。 开玩笑，蔡攸平时对他们这么好，那他们在关键时刻也得护着蔡攸！ 两拨人靠近对峙了起来，扯开大嗓门子便开始吵了起来。 工部的民夫本就不服天下会民夫的待遇，这一吵起来，可谓是点燃了火药桶，一个个抄起家伙就开打。 天下会的民夫们也不是吃素的，立刻便做出了反击。 两拨人混战在一起，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锄头，耙子，挠钩子、板砖、木棍、石头块，应有尽有。 蔡攸有些犯懵，这是因为点啥？至于打架么？ 这小子好劝歹劝，脑袋上还挨了一棍子，终于是把两方给劝住了。 “怎么回事？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今天你们要是说不出个动手的理由，那就谁也别走了，等着开封府来拿人吧！” 蔡攸捂着发晕的脑袋连连呵斥着，自己平白无故的挨了一棍子，这特么找谁说理去？也没找出是谁下的黑手，所幸这小子脑袋硬，没啥大碍。 第446章 怂恿民夫去刘府,不给就抢 蔡攸很生气，他在等工部民夫们的解释。 一听开封府要派人来，对面的民夫们慌了。 领头的汉子依旧是不服，只听他开口大声道: “凭什么你们有赏钱可以领？而我们连工钱都没有，兄弟们不服。” 蔡攸听后冷笑连连，这帮人还真是有意思。 “凭什么？那小爷就告诉你们凭什么？ 我们天下会的待遇好，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待遇好了，他们才会卖力气干活，活干的漂亮，提前竣工，自然是有赏钱拿。 至于你们工部……就算了吧！不仅当官的抠门，就连你们也不好好干活，还想要赏钱，做梦去吧！” 这小子清楚的记得，上次自己来视察时，便看见了工部的民夫们都在偷懒，活干的也不细致，要不然至于被自己发现两处证据么！ “你说的我们听不懂，兄弟们不管，既然赏钱没有，那平时的工钱总该有吧！要不然兄弟们可真就白干了。” 工部的民夫们又炸了锅，纷纷叫嚷着要工钱。 “你们要工钱是你们的事，但别找小爷要啊！又不是小爷雇的你们，谁雇的你们找谁要去。” “可是雇我们来此干活的人早就跑了，现在这也没个人负责，兄弟们没办法，正好你今天来了，便只好是找你了。” 蔡攸顿感一阵无语，心道龚文芳与刘红旭这两个王八蛋还真是不要碧莲，说他们王八蛋都侮辱王八蛋，工款一到手就立刻撒丫子跑路，连工地上的事务也不管了。 得亏徽宗最近忙着修道，没空过来，要不然看到自己的宫殿被建成了这副鬼样子，非得活剐了二人不可。 突然，一个主意在脑海里油然而生。 这小子嘴角一咧，嘿嘿坏笑道: “想要工钱是吧！那小爷就给你们支个招。 你们去东京城礼部尚书刘瑜的府邸要钱就行，他儿子可是这次工程的负责人，刘家有钱的很，刘瑜也是个大善人，你们去了一定可以要到钱的。 最好是所有人一同前去，给他施加压力，还能多要点。” 民夫们不明所以，只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便信以为真。 几百民夫抄起手中的家伙事儿，浩浩荡荡奔东京城而去。 “嘿嘿，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蔡攸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将银子给己方民夫们分发完毕后，便带着小弟们回了东京城。 距刘府不远的一处茶摊上，蔡攸与小弟们落座于此，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好戏。 可等了半天，茶水都快喝完一壶了，也不见那群民夫过来。 “怎么回事？这也太慢了点，难道说是他们找丢了？” 见民夫们迟迟不来，蔡攸不由得有些着急。 “大哥，咱们是骑马进的城，速度自然是比他们要快，算算时间，估计也快到了。” 卢风话音刚落，从街角的尽头处便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大哥，来了！” 蔡攸闻声回头望去，果然见那群民夫们正气势汹汹而来。 “嘿嘿，今天又能看到一场好戏了。” 一群民夫很快便走了过来，将刘府大门口围的是水泄不通。 刘瑜从看门的家丁口中得知消息，便急忙出府查看情况。 只见府外的街上密密麻麻站满了民夫，这老王八蛋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不明白这帮人把自家府邸围上是何意思。 那领头的汉子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刘瑜，瓮声瓮气道: “你就是礼部尚书刘瑜？” 后者下意识的点点头。 “那就没错了，有人说在你这能领到工钱，赶紧拿来吧！兄弟们没时间跟你在这耗下去。” 见壮汉伸手朝自己要钱，刘瑜懵了个比，心道这是啥情况，这帮人莫不是傻子不成？ “老夫有点没听明白，你们是何许人？凭啥过府朝老夫要钱？” “你叫刘瑜没错，你儿子是不是负责西郊宫殿群的建造项目？” “是啊！” 刘瑜还是下意识的点点头，可刚说出嘴来，这老王八蛋就后悔了，立刻就明白了这帮人是何许人也。 以他的聪明，再看看这群人的打扮，自然是猜出来了这定是工地上的民夫。 这老王八蛋急忙捂住嘴，连连摇头道: “不是不是，你听错了，老夫不是刘瑜，这也不是刘府。” “听错个屁！你当老子不识字呢？你这大门上面分明写的是刘府二字。 告诉你，甭想赖账，赶紧把钱给兄弟们结了。” 壮汉一把扯过刘瑜的衣领子，来回晃悠着。 上了岁数，这老王八蛋哪经得起这番折腾，被晃的是七荤八素，连忙挥手告饶。 “好汉，别晃了，老夫给钱，老夫给钱！” 这老王八蛋心里暗骂，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贼蛊惑这群人来此要钱的。 令他不知道的是，那天杀的贼如今正坐在对面不远处的茶摊上磕着瓜子，喝着香茶，观看着这场好戏。 一听给钱，壮汉便松开了刘瑜。 “赶紧把钱拿来！” 刘瑜给身旁的家丁打了个眼色，同时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几步。 “好汉勿急！好汉勿急！老夫这就去给你们取钱。” 一语说罢，这老头回身就跑，速度之快，哪里像一个迟暮之年的老头。 当壮汉反应过来时，刘瑜已经同家丁关闭了大门。 将门栓横插在门上，刘瑜靠着大门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刚刚跑的够快，要不然就落入那群民夫之手了。 “快！快去……赶紧派人从后门出府，去开封府报案，就说有歹人抢劫。” 刚说完，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 原来是壮汉见被这王八蛋给戏耍了，便立刻召集兄弟们开始砸门。 “嘭嘭嘭！” 一下比一下的力道要大，只怪他们今日看到了蔡攸分发赏钱，心里的怨气便越来越重。 刘瑜被震倒在地，摔的老胳膊老腿直抽筋，眼看着大门就要支撑不住，这老王八蛋急忙让家丁扶自己起身，跑向了后院。 “轰隆！” 大门应声倒地，民夫们踩着刘府的门面一拥而入。 “兄弟们，既然这些狗官不给咱们发工钱，那咱们就抢。” 壮汉一声令下，所有民夫便开始了抢劫行径。 第447章 苦比的刘瑜,利用名声 刘府中一片混乱，为了工钱的民夫们彻底疯狂了…… “恐怕这次刘瑜得损失惨重了，家里再有钱，也架不住这么多人抢劫。” 颇为幸灾乐祸的摇摇头，蔡攸都能预料到那老王八蛋被抢后，痛心疾首的模样。 眼看着所有民夫全部冲了进去，蔡攸拍拍衣袍起身笑道: “好了，好戏也看够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言罢，便不再看混乱的刘府一眼，领着小弟们回了蔡府。 抢劫还在继续，这帮民夫放在平时也是老实人，只不过这次，他们却被逼急了………… …… 早上吃饭时，蔡攸便从老爹口中得知了刘府抢劫的后续事:民夫们抢劫成功，并卷款跑路。 原来在今早上朝后，刘瑜便在朝中大哭家中财物被歹人洗劫一空，且说明开封府尹陆正明不作为，不帮着他抓住刁民，寻回被抢走的钱。 徽宗听后差点笑出声来，几百人去抢刘瑜家，这是得有多大的仇恨。 而开封府尹陆正明的不抓人理由则是人太多，太分散，早就跑的没影了，不好抓。 最后，徽宗下旨开封府继续搜捕抢劫的贼人，待找到后全部捉拿归案，并将钱财尽数归还刘瑜。 这皇帝老儿纯属是在敷衍，在他看来，只要不是自己的钱被抢了就好，至于这刘瑜被抢，自己可管不了，随便说个搜捕贼人的话打发过去便好。 刘瑜自然是能听出徽宗话里的敷衍之意，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是咬牙谢恩。 这老王八蛋这次是认栽了，虽心疼的要死，但又无可奈何，抢劫的人数太多，不可能一一搜捕到。 直到现在，他还在心中寻思着，到底是谁在坏自己的事，要不然这群民夫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杀到刘府，定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其实这老王八蛋也怀疑过蔡攸，但手中却没有证据，并不能一口咬定就是蔡攸鼓动的那群土豹子。 此时的蔡攸正在府中美滋滋的陪着两个媳妇练舞，为明日的花魁大会做准备。 这小子越想昨日之事便越觉有趣，他就越想笑，刘瑜还真是活该，这次被劫后，刘府元气大伤不说，还让这小子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自己还真得感谢那群民夫兄弟们，要不是他们，自己的心情也不会这么舒畅。 转眼便到了游街这天，东京城内的百姓们得知要选拔新一届的花魁，便都提前在街道两旁占据好了位置，等着看热闹。 蔡攸早早的便陪着赵元奴与周暮雪来到了绣楼，赵妈妈热情的迎了上来，挽住了蔡攸的手臂便开始碎碎念起来。 “侯爷可是稀客啊！自从你把元奴领回府后，就再也没来过了，老身可是对侯爷想念的紧啊！” 受不了这老鸨子一脸的恶心笑容，蔡攸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来，笑了笑道: “妈妈客气了不是，小爷平时忙得很，至于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好。” “这话说的不就见外了，怎么说侯爷也是赎了老身的女儿，这里就是元奴的娘家，侯爷没事也可以经常来此闲坐一番。” 说着，便朝蔡攸抛了个媚眼，好悬没把蔡攸给整吐了。 “妈妈你就别调侃蔡郎了，快把今年的情况同我们说说。” 赵元奴看不下去了，赵妈妈还真是碎嘴子，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 “好！那老身便跟你们说说，今天参加花魁大会的一共有十五名女子，皆是各大青楼的头牌，尤其是春胜楼，她们直接便是占据了五个名额，夺魁的几率很大。 同时这春胜楼也是咱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一旦让她们夺魁，那名气就会超过咱们，利用花魁的噱头，将会为她们带来很大的客源。” 赵妈妈担心的说着，眼神里却是满满的不服。 “妈妈，那咱们绣楼一共有几个姑娘参加？” 听闻赵元奴所问，赵妈妈摇了摇头。 “算上你和这位姑娘，一共就两个，新来的姑娘们都不够格，老身实在是挑不出来合适的人选，要不然也不会求助于你。” “那如果女儿夺得头筹，也是会放弃的，女儿现在是有家室的人，来此只是为了帮忙，不可能贪图那些虚名。” 这话听的蔡攸很是满意，看来佳人还是会考虑到自己的。 “无妨，只要女儿你代表咱们绣楼夺得头筹便好，老身就是要用你原有的名声来吸引客人，如果这次能继续蝉联花魁称号，那对我们可是大大有利的。” 赵妈妈嘴角清扬，露出了一丝贼笑，蔡攸也是暗赞，这老鸨子还挺有商业头脑，知道怎么吸引客人。 他算是听明白了，赵妈妈就是在利用赵元奴的名声。 此次赵元奴是代表绣楼一方前去的，赢了的话不管本人在不在绣楼，只要是靠着这个名声，就会带来源源不断的客源。 “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盘，想让爷的媳妇免费为你干活。” 冷笑一声，蔡攸便凑近赵妈妈说道: “妈妈，既然元奴和师姐来帮忙，那你是不是也得给点好处啊！” “哎！提好处多见外啊！都是自家人，帮个忙而已，侯爷不要这么小气嘛！” 赵妈妈捂嘴轻笑着，反过来说蔡攸小气。 “小爷小气？” 蔡攸被气的不轻，还一家人？谁特么跟你是一家人，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还有，自己要是小气的话就不会让赵元奴来帮她的忙了。 再者言，当初为了佳人，自己给了这不要脸的老鸨子多少钱，现在反倒说自己小气，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么！ 看在佳人的份上，蔡攸并没有同赵妈妈一般见识。 眼看着天色渐晚，两女便进到了绣楼开始换起了衣裙。 蔡攸也要跟着进去，不料却被赵妈妈给拦住了。 “侯爷，还请移步彩石街，姑娘在等待游街时是不能见男人的，届时，花车会经过彩石街，还请侯爷在那里等候。” “我特么……屁事咋这么多！” 强忍住骂人的冲动，想着看在赵元奴的份上还是别同这老女人一般见识了。 气呼呼的离了绣楼，望彩石街而来。 第448章 花魁出场,震惊四座 彩石街作为东京城内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平时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而此时的彩石街上，已经是围满了前来观看选花魁的百姓。 蔡攸来此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这小子头疼的捂住脑袋，早知道人这么多，自己还不如回家睡大觉去呢！ 可来都既然来了，就先适应适应，更何况自己还答应了两女，会在现场为两人加油打气的。 望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人群，蔡攸眉头一紧，看来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常年练武之下，这小子的身体已经是异于常人，比普通人的力气要大上不少。 只见他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助跑，便朝着人群冲去。 突然间冲进来个人肉炮弹，十几个百姓们猝不及防，被撞的东倒西歪，差点摔倒。 凭着自身强硬，在左突右挤之下，蔡攸成功的突入到了最前排。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蔡攸轻呼一口气，还好自己有绝招，要不然还真没办法了。 接下来，便是等待夜晚降临，花魁出场。 等着等着，蔡攸的老毛病又犯了，眼皮打架，打起了瞌睡。 天色渐晚，街道两旁燃起了早就提前布置好的彩灯。 “来了！”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向彩石街的尽头望去。 正抱着老大娘的菜篮子睡得正香的蔡攸听到吵闹声，猛地便醒了过来。 擦了擦眼睛，便听到了一阵响乐之声由远及近。 悦耳的乐声突然响起，只见从街道尽头处，率先走出八名提着红灯笼，身着赤橙紫青四色衣裙的女子，每个人皆是头戴青纱，随着乐声一步一步，富有节奏的缓慢向前。 在她们身后，是一架巨大的人力花车，张挂华彩，五色交映，尽显奢华之风。 上有八名绝美乐师手执各种乐器，在互相配合下，交相而出了一首动听的曲子，从起点飘至尽头。 花车之下，是十六名壮汉分列左右，合力抬着这架花车，缓慢前行。 而后，便是花魁们的花车出场了。 一架架造型不一，且风格大同小异的花车接连而至。 花车上的正中央各站着一名人间绝色，她们身着艳服，随着乐师们奏出的乐曲翩然起舞，将最好的舞姿展现在众人面前。 围观的百姓们看的是津津有味，乐在其中，其中不乏一些品头论足者，笑着和同伴谈论哪个女子身材好，哪个女子漂亮之类的，尽显老色批本质。 蔡攸看的也是连连咂舌，没想到这百里挑一，精挑细选出来的花魁候选姑娘们的身材竟会如此之曼妙。 这次可算是没人在自己身旁管教着自己了，少了师姐的碎碎念与暴力行为，终于是可以睁大眼睛，光明正大的看了。 每个花魁候选人被抬出来后，都是先舞上一段熟练到不能再熟练的舞蹈。 这次机会难得，十五名精心挑选出来的姑娘都将使出浑身解数，争那头筹。 前几辆花车已经过去，而上面的女子也随花车越来越远，蔡攸看的是意犹未尽，还没等看过瘾呢！便过去了。 游街还在继续，蔡攸接着大饱眼福，领略到了十几个美人的不同风姿。 这些挑选出来的美人容貌不一，气质不一，舞姿更是不一。 蔡攸睁大眼睛观看的同时，也在暗暗品鉴着，虽然这些美人们形态各异，大不相同，但却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太过于凡俗，身上的青楼气息太重太重。 美人们可能察觉不到这一点，也无一人能够掩盖这种气息，但作为旁观者的蔡攸却看了出来，相信场中的不少看客也能看出来。 很快，便到了赵元奴同周暮雪出场的时候，这小子期待万分，不知道两个媳妇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十一，十二……” 数到十二时，还没见两女过来，蔡攸便猜到了两女可能是作为压轴出场的。 正在那仔细想着，一架比之前所有花车都要大的花车出现在蔡攸的视野中。 渐渐地，花车便被抬至面前，抬头望去，只见上面那位绝色佳人莲步轻抬，一双柔荑做出轻轻一捏的动作。 轻柔的舞姿舒展开来，佳人身上的雪色裙摆也随之舞动。 面带半边蝶翅面具，身罩一袭雪白素色裙，当身姿尽情摇曳时，一截光洁赛雪的小腿展露而出，同时也现出了那双踏在华蓝线珠芙蓉舞鞋中的玉足。 一头乌黑柔密的长发随意倾泻而下，三千青丝随着身体舞动的幅度而来回轻甩而动。 好似雪山之巅的精灵飘然降于凡世，那高贵清冷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仰望。 但舞姿中却透露着一丝丝热情，让人不敢对其生出亵渎之心的同时，还带着一份幻想。 当真是一舞显风姿，一笑万人倾，不是那赵元奴又是哪个？ 围观的百姓们早已是看的呆了，他们哪曾见过这等人间绝色，如果说前面十二人是耀眼的星星，那赵元奴便是那清冷的月辉，高挂银河，笼罩繁星。 不光是百姓们觉得惊艳，就连蔡攸也是被惊的不轻，头一次见到媳妇这副打扮，实在是惊艳到了他。 “元奴！媳妇！小爷在这呢！” 回过神来，这小子兴奋的大喊着，但赵元奴站的太高，围观百姓们的说话声又太乱，导致她根本就听不到蔡攸的呼唤。 但蔡攸依旧在喊着，媳妇倍受瞩目，自己脸上也有光，一颗虚荣心在砰砰直跳。 这小子高傲的仰起头，看向众人，那意思好像再说，这是小爷的媳妇，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就只有干看的份。 “大娘，看见没，那是小爷的媳妇！” 蔡攸拉住卖菜大娘，笑呵呵的说着。 怎奈大娘上了岁数，耳朵有点背，愣是一个字也没听清。 “小伙子你说啥？” “小爷说，那是小爷的媳妇！” 蔡攸凑近大娘耳边喊道。 “啥？” “那是小爷的媳妇！” “啥？” “您歇着吧您嘞！” “哎！” 这话大娘倒是听清了，蔡攸头疼的抚额，严重怀疑这老太太是装的。 第449章 那是小爷的媳妇,嫉妒者 “看！那是小爷媳妇！” 向耳背大娘炫耀无果，蔡攸便又换了目标，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这乞丐趁着今天人多，也要了不少钱，当看到蔡攸凑过来时，还以为他是要给自己钱，于是便端起了小铁盆，向着蔡攸做出乞讨的姿态。 不料蔡攸却一把将他的手和举起的铁盆给压了下去，然后便告诉乞丐赵元奴是自己媳妇。 乞丐有些发懵，这人是不是有病，媳不媳妇的，跟自己有啥关系。 不过看蔡攸一身华贵的公子袍服，相必定是那有钱人家的公子，乞丐眼睛滴溜溜一转，笑着讨好道: “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凡人，器宇轩昂，卓尔不凡，定是天上的星辰下凡。” 一边拍马一边重新举起铁盆，希望蔡攸能赏自己三瓜两枣的。 蔡攸正在兴奋的劲头上，又听他如此夸赞自己，便不由得哈哈大笑。 摸遍全身，掏出两枚铜板丢在了铁盆里。 “啊？这么少？” 乞丐傻了，本以为是个富家子弟，自己也能多捞点钱，可谁知竟中看不中用，穷比一个。 “来来来！再夸两句！” 蔡攸正在兴头上，摆手示意乞丐继续。 哪料人家从盆中抠出那两文钱，随手就给蔡攸丢了回来。 “瞧你那个穷酸样，穿的倒像是个有钱人，哪知出手却怎么小气，什么星辰下凡，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铁公鸡。” 乞丐说完，便不屑的回头走了。 蔡攸愣在当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会被乞丐给喷了一顿。 等他回过神来想要追时，才发现那乞丐早就隐入了人群之中。 不过心宽的他并没有为这件事而烦心，而是继续驻足观看花车上的赵元奴。 而这时，佳人已经摘下了她俏脸上的半边蝶翅面具。 在摘下面具的一瞬间，百姓们便认出了她。 “快看！是花魁赵元奴！当真生的是美若天仙！” 看客们齐齐惊呼出声，尽皆被佳人的美貌所折服。 当然，众口纷纭，有惊叹就会有不和谐的声音。 “听说她被那冠军侯收入府中做了金丝雀，果然有权有势就是好，连花魁都会堪堪折腰。” 听到从周围传来的酸酸言语，蔡攸登时便来了火气。 什么叫被自己收入府中做了金丝雀，自己明明是很开明的好不好，从不限制佳人自由。 再说了，佳人在蔡府过的比之前在绣楼快乐多了。 那堪堪折腰之言更是荒谬，自己与佳人是真心相爱，听这帮王八蛋如此说后就变了味，就好像是自己用权势逼迫佳人一般。 这小子明白，这些有心人是嫉妒自己，才会如此说。 他本想着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却不料旁边越传越过分，甚至还讨论起了自己与佳人的私密事。 “麻的！真是活腻歪了！” 蔡攸撸起袖子，一脸怒气的分开人群，走到那几个造谣者面前。 抬手便揪住了其中一人的衣领子，几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傻了，一时间竟呆愣愣的望着他。 “你们几个懂个屁！那赵元奴同冠军侯是真心相爱，两人如胶似漆，相敬如宾，哪有你们说的那般不堪。 你们这几个王八蛋，就只会在背后嚼人家舌根子，典型的小人行径，要是再让小爷听到一句你们议论他俩的八卦言论，那小爷就弄死你们几个，不信就试试。” 蔡攸面色泛寒，眼中透露出浓烈的杀气，如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扫视了一圈几人。 几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只感觉身上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听见没！” 蔡攸一声怒吼，震的几人打了个激灵，连忙狂点头。 “是是是，记住了！记住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滚！” 再听到这个字后，几人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推开人群，用最快的速度跑远了。 周围之人见蔡攸如此暴力，也都自动退了几步，离得他远远的。 蔡攸没有理会，而是换了个位置继续欣赏媳妇的舞姿。 一曲舞罢，高台上的赵元奴出于礼貌，便面带微笑朝着下方的看客们挥手致意。 尖叫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场面一度混乱。 “媳妇，元奴！往这看，你夫君我在这呢！” 蔡攸跳脚大喊着，也想引起佳人的注意。 但场中的呼喊声太大，赵元奴根本就听不到蔡攸在喊自己，依旧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向看客们摆着手。 这小子的呼喊声虽没能引起佳人的注意，但却引起了旁边一位儒生的侧目。 这位儒生抠了抠耳朵，随即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蔡攸一番，见他穿的比自己好，那衣袍一看就不是凡品，心里立刻便升起了一股酸意。 蔡攸正喊的起劲呢！一回头就见这货正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 “你瞅啥？” 这小子直接便是呵斥出声。 “哼！没看什么，只不过是看到仁兄太过狂妄，多看几眼罢了。” 那儒生仰头半眯着眼睛，颇有些自视清高的意思。 蔡攸听他说自己狂妄，不禁冷笑出声: “小爷狂妄？那你倒是说说，小爷哪里狂妄了？” “你不狂妄吗？那你为何大言不惭的唤元奴姑娘为媳妇？ 依我看，你就是个大户人家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贪恋元奴姑娘的美色。” 儒生不屑的说着，因蔡攸比他穿的好，一看就是有钱的公子，这货心里便被满满的不平衡所占据。 所以便仅从蔡攸的衣着打扮与吊儿郎当的气质就判定出他不是好人，凭啥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会如此有钱，而自己这种勤奋好学的学子就穷的叮当响，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 蔡攸被气笑了，这高傲自大的二货凭什么这么说自己。 “你丫是不是有病，小爷叫元奴媳妇跟你有什么关系？是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管好自己就得了，你有什么资格管小爷？看你这模样，应该是个读书人吧！那小爷倒要问问你了，你从书里学会了啥？是不是就只学会了尖酸刻薄？ 别以为自己读了几本书，就可以高人一等，读书是让你修身养性，知荣辱，懂进退，不是让你在这装比，自认为高人一等的。” 第450章 一袭青衣伴剑舞,应是芬芳犹璧人! 儒生被蔡攸一顿教育言语说的是面红耳赤，偏偏又想不出什么反驳言语。 “你……你……” 气的这货抬手轻颤，指着蔡攸。 “你个屁啊你！瞅你那个龟孙样，读了这么多年书白读，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蔡攸一巴掌拍掉他指着自己的手指，毫不留情的的出言激损着他。 这小子最烦这种人，多管闲事，自恃清高，以为自己多读了几本书，修习圣人之学就好像了不得似的，在人前趾高气昂，瞧不起这瞧不起那，也不上秤量一量，看看自己究竟几斤几两。 “小爷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一般见识，趁着小爷没发火之前，赶紧滚蛋！” 蔡攸是真不愿意再跟这二货多说一句话，不耐的摆摆手，示意他赶紧从自己面前消失。 儒生心中不服，但自知理亏，只好是冷哼一声，灰溜溜的跑了。 “烂人！” 冷哼一声，蔡攸继续抬头看媳妇，可过去时才发现，佳人的花车已经被抬至到前面了。 不过这小子的兴致还是很高，因为他看到了后一架花车上的师姐周暮雪。 下一架花车紧随而至，周暮雪站至高台之上，手拄长剑，神态睥睨。 蔡攸暗暗赞叹，师姐今日这打扮还真是独一无二，有创意。 也许是知道自身并不善舞，周暮雪今日便穿了一袭淡青色的紧身衣裙，美好的曲线被勾勒的淋漓尽致，周身气质尽显霸气，尤其是她拄剑的姿态，英姿飒爽！当真犹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 看客们也被这独特的打扮给惊艳住了，看惯了娇滴滴的大美人，这突然来了一位浑身充满着英气的奇女子，令他们惊艳赞叹的同时，也缓解了一下审美疲劳。 蔡攸也是头一次看见这副模样的师姐，英姿飒爽，霸气绝伦，这小子心里不免升起一丝崇拜之感。 眼见着师姐的玉手轻轻搭在剑柄之上，蔡攸好像明白了师姐想要做什么。 果真就如他所想的那般，周暮雪猛然抽出水云剑，闭眼轻抬玉足走动了起来。 突然，她动了，在挽了朵剑花后，伴着曼妙幽然的琴声，手腕轻轻旋转，青色的剑身也如一道青光，快速闪动。 青光闪闪，剑身与那青色的倩影交相融合，素手翻转，青光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眨眼间，便挥洒而出数十剑，凌厉霸道，极具美感。 一袭青衣伴剑舞，应是芬芳犹璧人！ 下方的看客们睁大个眼睛，紧盯着那舞剑的曼妙身姿，周暮雪不仅震撼到了所有人，还舞进了他们的心里。 蔡攸也是连连赞叹，师姐这水云剑法当真是练的炉火纯青。 别看这套剑法极具美观，但并不是华而不实，其实乃真正的杀人技，只不过是表面华美罢了，内里却暗藏无数杀机，取人性命于不备。 不知有多少贼子歹人小瞧了这套剑法，被那看似无害的表面所迷惑，最终却都因为自大轻敌，败在了这套剑法下。 看着师姐越舞越起劲，蔡攸便笑着冲她竖起了大拇指，虽然师姐看不到。 自己这位师姐还真是聪明，知道自身不善歌舞，便果断选择了一个自身最擅长的，看百姓们那目不转睛的模样，这个选择便无疑是成功的。 此时，台上的周暮雪已经舞到了最后一式，即将进行收尾。 但见她双脚点地，高高跃起，做出飞天之状，抓住高台边缘的栏杆转了个圈，而后又稳稳的落回原地。 将手中水云剑轻抛而上至半空，光洁如玉的左臂登时伸出，握紧剑鞘，看也不看空中正垂直落下的水云剑，只是负着右手紧闭双眼，自信到了极点。 水云剑快速落下，速度不减，“当”的一声，剑身稳稳落入剑鞘之中。 收剑入鞘，周暮雪转了个圈，淡青色的裙摆也随之旋转而起，而后她双手拄剑立于台上，又恢复了最初的霸气之势。 “好！好！” 看客们用力鼓着掌，纷纷大声叫喊着，一曲剑舞将他们震的不轻，不少人已经爱上了这位手持长剑的英气女子。 听着那些喝彩之声，台上的周暮雪感觉很是新奇，第一次接受万人瞩目的她很快便适应了下来。 持剑微笑行了一礼，便随着花车的移动慢慢走远。 看着向师姐喝彩的看客们，蔡攸很是满意，虚荣心又一次得到了满足。 “喂，这是哪家青楼的姑娘，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吾等也不知，会舞剑且如此绝色的姑娘，别说是各大青楼了，就是整个东京城内也是少之又少。” “那照你这么说，这位舞剑姑娘应该是哪家青楼新来的咯。”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周暮雪是哪家青楼的姑娘。 但令他们不知道的是，周暮雪并不是什么风月场所的姑娘，而是堂堂冠军侯的夫人兼师姐。 听着这群人在那胡乱猜测，蔡攸也懒得去管，笑着摇摇头便想离去，元奴和师姐已经表演完了，自己也就没必要再看下去了。 至于评选花魁的结果，这小子也没多大兴趣，眼下最主要的就是赶紧带两个媳妇回家，泡个澡，解一解心中的火气。 刚才看了这么多如花美人，还有美的冒泡，出类拔萃的元奴和师姐，这小子心里早就升起了一股子邪火，需要快速发泄出来。 刚要转身离去，便听周围人群传来一声惊呼。 “这……这也太美了，比之前那两个还要美！” 一听这话，这小子顿时便又来了好奇之意，也不走了，抬头向着最后一架花车看去。 只见其上侧卧着一名薄纱遮面的女子，艳红色的衣裙丝毫掩盖不住那傲人的曲线，丰润雪白的玉腿露出大半，小巧玲珑的玉足也暴露在空气中，随着风儿一荡一荡的，其态甚是慵懒。 看客们早就看呆了，这名女子实在是太过妖艳，令他们想将目光永远的停留在她身上。 “妖精！” 蔡攸只看了一眼，便脱口而出这两个字，然后又没出息的抬头继续欣赏着那美人。 第451章 狐媚女子,突遇刺杀 迎着众人的视线，那女子坐起身来，先是抻了个懒腰。 那美好的傲人之处像是要呼之欲出一般，蔡攸分明听见了身旁许多饿狼吞咽口水的声音。 女子丝毫不在意众人狼一样的目光，咯咯娇笑一声，这才起身准备献舞。 直到她站起身来，蔡攸才发现，这美人体态修长而匀称，身材好的不得了。 “咕咚！” 看着那壮观的景象，蔡攸自己也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女子身上的大红袍裙实在是太过于宽大，待她缓缓走动时，裙摆也拖地而随。 一双修长白皙的玉腿在红袍中若隐若现，那小巧莹润的玉足踏在台上，就好像踏在了众人的心里，每走一步，众人的心也就跟着轻颤一下。 看着众人的痴态，女子痴痴一笑，薄唇轻启，咬住下唇，媚眼流转，尽显媚态，一颦一笑，勾人至极。 随着乐声舞动身姿，隐约可见薄纱下的丰盈肌肤，女子轻舞的同时，还做出了许多高难度的动作，显得那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甚是柔软。 看客们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如此绝色，真想将她掳回家中。 蔡攸又不禁的暗赞起来，这最后一个压轴的姑娘当真是有点能耐，天生就是狐媚相，能把这群看客给迷到如此不堪的模样，可见其媚态有多勾人。 台上，那女子还在继续舞着，但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就在蔡攸仔细欣赏着她的舞姿时，四名劲装打扮的男子分开人群，轻轻走至了他身后，其中一人高举一方黑巾不断挥舞。 台上的女子见此，不由得双眼微眯，但动作依旧不停。 直到看见蔡攸，她的魅眸登时射出两道亮光，红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勾人的笑意。 蔡攸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回头一看，便看见了那四个精壮男子，还有一个挥舞黑帕的大傻子。 见蔡攸回头，那挥舞黑帕之人立刻便放下手，装作认真观看的模样与同伴品头论足起来。 暗暗叨咕一声，直觉告诉蔡攸这四人定是有点啥毛病，盯着他们看了一会，没发现端倪，这小子便又回过了头去。 而在他转过头后，四人齐齐的从腰间各抽出了一把匕首。 刀尖泛着寒光，直指蔡攸！ 台上，还在轻舞的娇媚女子也不着痕迹的握住了一把镶嵌在车壁之中的软剑剑柄。 与此同时，在前方百米之外的街道上，一名浑身笼罩在宽大袍服下的男子正紧紧跟着赵元奴的花车，一步一步挪动着。 一双凶狠的眸子死死地瞪住台上的佳人，嘴角微扬，尽显阴鸷之色。 视线转回蔡攸这面，这小子还在盯着人家姑娘猛看，丝毫不知危险悄然逼近。 待到花车行至蔡攸近前，台上那女子双眼微眯，握紧了剑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花车中间的高台与蔡攸保持平行时，她动了。 猛地抽出软剑，玉足轻轻点地，女子便俯冲而下，剑尖直指蔡攸的喉咙。 那大红色的袍裙随风猎猎作响，她就像是一道火色的流光，速度越来越快。 而那四名早就准备多时的精壮男子也手持匕首捅向蔡攸腰间。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众人惊呆在原地，包括蔡攸在内，这小子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刺杀自己，看美女看的太过入迷，一时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眼看着剑尖越来越近，同时也感受到了背后的冰冷杀机，蔡攸咬咬牙，用了一招好多年不用的技能。 只听“哧啦”一声，蔡攸忽然坐了下去，再仔细看，原来这小子大腿分开，来了个标准的劈叉一字马，而那道不和谐的声音则是裤子撕裂的动静。 这小子没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用这招保命。 还好自己从小就随师傅练武，身体柔韧性被师傅开发的很好，要不然今天可就要凉凉了。 身体前倾趴地，先是躲过了四把匕首，紧接着用余光找好角度，双手支撑身体倒立的同时，迅速踹出一脚，正中那女子握剑的手腕。 直到女子惊呼落地，周围的看客们才知道发生了火拼，人群大乱，乌泱泱的逃跑着。 借着混乱的人群，蔡攸起身后呈半蹲姿态，警惕着周围杀机的同时，也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究竟是哪个王八蛋想要杀自己。 与那四个男子汇合后，女子红唇轻启，魅惑而细腻的声音顿时传出。 “人呢？你们四个难道还看不住他一个？” 看着周围混乱的人群，女子颇有些恼怒，偷袭未果，自己一击未中，再想杀蔡攸，可就难了。 “哼！还说我们？你那必杀一剑不是也没刺中他。” 领头的男子贪婪的看了一眼女子那曼妙，引人犯罪的曲线，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按在原地，蹂躏一番。 正在恶狠狠地看着，一把软剑突然架在了他脖子上。 “影虎，收起你那目光，要是再敢多看一眼，老娘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被女子胁迫，名叫影虎的男子丝毫不怕，抬眼中，便又看了一眼那薄纱下的绝美面容。 “瑶姬妹妹不要动怒嘛！看一眼又不会怎样，最近瑶姬妹妹可是又漂亮了许多啊！” 强忍住心中的火气，影虎刚要凑近，却不料那把软剑又距自己的喉咙近了三分。 “谁是你妹妹，少跟老娘套近乎，你应该知道这次的任务是什么，误了主人的大事，你我都逃不了干系。” 听她提起主人，影虎脸色一变，愤怒的将软剑打掉，似是在掩盖心中的恐惧。 一名普通看客因跑的太快，突然撞到了这货身上，影虎狰狞一笑，转动匕首就捅进了看客的腹中。 这名可怜的百姓双眼瞪大，倒了下去。 似是寻找到了杀人的快感，影虎又屠杀了几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瑶姬见此，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转过身去便寻找着蔡攸的身影。 此时的蔡攸就在不远处的人群中，摸摸身上，就连一把小刀都没带。 这小子暗暗发誓，以后出来一定得带上防身的武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到点突发状况。 第452章 轻松解决,不如老老实实交代 无法，这小子只好是撕下袍服的一角，扯成布条，在手中缠绕了一圈，扽了扽还挺结实。 那面影虎杀的兴起，大声吼道: “找，给我找到他，然后弄死他！” 三个手下点头应是，手持匕首一脸警惕，一步一步的向着蔡攸的方向接近而来。 幸好围观游街的看客们数量庞大，在拥挤之下，逃跑速度自然是慢了许多。 但这给蔡攸提供了很好的隐蔽条件，这小子藏在人群中，紧盯着那慢慢逼近的三个王八蛋。 眼瞅着越来越近，蔡攸先是盯紧其中一个，准备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就在这时，从前方百米之外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似是什么东西爆炸了开来。 本就混乱的百姓现在更加混乱了，人挤人拼了命想要逃离这是非地。 趁着这声巨响，蔡攸动了，绕至一名刺客的身后，起身猛地用手中的布条勒住了他的喉咙。 这小子手劲奇大，在不断加力下将刺客勒倒在地，那苦比的刺客拼命的挣扎着，最后脸色涨红，双眼突出，没了气息。 坐在地上的蔡攸呼了口气，捡起他掉落在地的匕首，甩了甩还挺趁手。 及时起身躲避开慌不择路的百姓，避免踩踏到自己。 同时握紧了匕首，接近剩下两人。 两个刺客苦寻无果，回头一看，便发现了少了一名队友，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望那队友刚才行至的方向而来。 蔡攸依旧半蹲着身子，借着周围的百姓悄**的接近两人脚下。 因这两个王八蛋穿了一身显眼的黑色劲装，因此很好辨认。 匕首轻轻划过，一名刺客的腿部被划开一个大口子，瞬间便倒了下来，蔡攸赶紧又补了一刀，刺入他的喉咙中。 来不及抽出匕首，另一名刺客的攻击便杀到了。 可就在急刺时，也不知道百姓们是故意的还是太过于慌乱，撞的这货偏离了方向，又踉跄几步差点倒地。 蔡攸也好悬没被撞倒，这小子站稳后嘿嘿坏笑一声，这不就是绝佳的机会么！ 快速踢出一脚，正中那二货的下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可怜的刺客下巴脱臼，重重的倒在地上。 不等他起身，便见无数双大脚向着自己踏来，来不及发出惨叫，这货便被汹涌的人群给淹没了。 影虎和瑶姬还在不远处搜索着，眼见此间百姓即将跑空，影虎冷笑道: “小王八蛋，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说着，便高声呼唤着自己的手下。 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影虎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三人。 他有些诧异，怎么自己的手下会突然不见了，心中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不由得往瑶姬的身边凑了凑。 后者一脸厌恶的躲开了，要不是不能违背主人的命令，她才不会和这种人一起合作。 “瑶姬，情况有些不对，我那个三个兄弟不见了。” “哼！早就告诉过你，那小子不是好惹的，估计你那三个兄弟早就被杀了。” 瑶姬说着，媚眼流转，向四周扫视着。 百姓们很快便散了去，两人还在继续搜寻着蔡攸。 就在人群即将散去之时，一把匕首突然飞出，朝着影虎飞掷而来。 速度之快，刀锋之凌厉，令影虎猝不及防，当他反应过来时，匕首已经飞至近前。 这货挡无可挡，下意识的伸出手去，紧接着下一秒，刀子入肉之声传来，影虎的左手被硬生生的刺穿。 他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声，多半是疼得。 紧接着，一个瘦高的人影便接踵而至。 趁他病，要他命，蔡攸从人群中冲出，左右各持两把匕首向着影虎杀来。 “终于现身了！看招！” 瑶姬见此，身姿翻转，举剑便刺。 蔡攸攻势不停，左手持匕隔开这一剑，但奈何瑶姬的剑身太软，以至于隔开的同时，剑身翻转，狠狠地抽在这小子的左臂上。 顾不上疼痛，这小子秉承着先弄死一个的想法，将右匕刺入影虎的膝盖中。 疼痛使影虎变的更加暴怒了，他单膝跪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胡乱挥舞着。 “就你这三脚猫的工夫也好意思当刺客？我蔡府的家丁护院都比你强。” 冷笑一声，蔡攸举匕便刺，但不妨瑶姬的剑又从后方杀至，慌乱中，蔡攸并没有刺中要害，而是将左手的匕首直直的送入到了影虎的小腹中。 手中已再无匕首，来不及抽出，蔡攸便向一旁闪去，再不躲就来不及了。 又是一剑刺空，瑶姬便不由得恼火起来，看看一旁如死狗一般倒在地上的影虎，暗骂一声废物，随即举剑同不远处的蔡攸对峙着。 这下，蔡攸终于是近距离看清了女子的容貌与身材。 身材火爆自不必多说，而那张堪称绝色的脸上也尽显魅惑，天生狐媚相，整个一个狐美人。 “啧啧啧！不错不错真不错！” 这小子上下打量着瑶姬，那色眯眯的目光让后者很是不舒服。 但却没有升起厌恶之感，这令瑶姬很是奇怪。 自己身材好，这是不争的事实，平时一些老色批偷看自己时，瑶姬都会感到无比的厌恶，但今天对蔡攸，她却罕见的没有那种厌恶的感觉。 “不许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她强打起精神娇斥道。 队友都倒下了，独自一人面对蔡攸，这让瑶姬或多或少的有些慌张。 “嘿嘿，美女，你长的这么漂亮却喊打喊杀，这样不好，不如你告诉小爷是谁派你来的，小爷保证会放你一马。” 见他盯着傲人的曲线猛看，瑶姬双眼转了转，心中便有了计较。 她并没有羞恼，而是故意挺了挺傲人的曲线，作出一副媚态，痴痴娇笑道: “早就听闻冠军侯武艺高强，今日一见，当真是开了眼了，令小女子好生佩服。” 一边说，还一边冲着蔡攸眨眼放电。 电的蔡攸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暗道此女还真是个勾人的尤物。 “既然听说过小爷的大名，那不如姐姐就放下手中的剑，这夜还长，小爷可以陪姐姐聊聊人生，畅谈理想，顺便再说说是谁派你来的。” 第453章 魅惑尽显,你当小爷傻? 明知这女子是装出来的，索性蔡攸便也装作出一副色鬼模样。 “咯咯咯，想要跟姐姐我秉烛夜谈，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瑶姬捂住咯咯娇笑，好身材上下颤动着，蔡攸又看的呆了，没出息的流出了鼻血。 “咳咳，能力当然有了，就怕姐姐你承受不住。” “哦？弟弟这么厉害，那姐姐我可就要好好领略一番了，看剑！” 媚笑立止，瑶姬突然出手，挺剑便刺向蔡攸的胸口。 “吾靠，说偷袭就偷袭，你还讲不讲武德了？” 没想到瑶姬竟会如此耍心机，表面上勾引自己，实际上慢慢凑近找机会施展雷霆一击。 慌忙躲开时，剑身已经刺入衣袍之中，哧啦一声，瑶姬微微用力，将他上半身的衣袍挑烂，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蔡攸躲得太急，一个不稳便摔倒在地，pi股当先着地，疼得这小子双眼突出，龇牙咧嘴痛呼出声。 衣服被划成了破布条子，露出了里面肌肉，蔡攸索性就不穿了，脱去上半身的破布，打起了赤膊。 眼见着必杀一剑又被这小子给躲了过去，瑶姬气的恼羞成怒，暗骂自己剑术不精的同时，也骂蔡攸太过于贼性。 回身就要呵斥几句，却不防刚回头就看见了上半身什么也没穿的蔡攸，看着那匀称且线条分明的肌肉，瑶姬的面色不由得一红。 以前从没见过男人身体的她，如今第一次见到，心中不免有些慌乱，目光闪躲，不去看蔡攸。 “你……你把衣服穿上，这样成何体统？” “吾靠，你有没有搞错，是你把小爷的衣服给挑烂的。” 看着瑶姬那害羞的样子，蔡攸不禁泛起了叨咕，原来这姑娘的勾人姿态都是装出来的。 “登徒子！受死！” 这次瑶姬认真了起来，她想赶紧杀了蔡攸远离这里，如果拖的时间太长，估计城防军与开封府就会得到消息赶过来。 眼见这姑娘一言不合举剑就刺，蔡攸骂了一声，而后一个懒驴打滚闪向旁边，其姿态略显狼狈。 打滚的同时，又一脚伸出，瑶姬那喷火的目光尽在他身上，哪曾注意到脚下。 防不胜防，被蔡攸绊倒在地。 好巧不巧的是，瑶姬直挺挺的向着蔡攸倒了下来。 这小子下意识的闭眼伸手去挡，一阵香风袭来，入手即是一片柔软。 蔡攸下意识的捏了捏，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瑶姬那杀人般的目光，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咸猪手握住了人家姑娘的要害处。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犯懵，被触摸的异样感觉让瑶姬霞飞双颊，浑身瘫软无力，这种感觉好似触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反观蔡攸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继续吃着人家姑娘豆腐，瑶姬嘤咛一声，差点瘫倒在他胸前。 第一次被男人抱，让她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心里觉得很奇妙。 “怎么样？手感好吗？” 迎着瑶姬似笑非笑的目光，蔡攸傻傻的点点头: “还……还不错！” “咯咯咯，臭弟弟，你可是第一个敢如此对待姐姐的人，摸都让你摸了，那你日后可得对姐姐负责呦！” 瑶姬又恢复了最初那柔媚如水的模样，右手食指点在蔡攸胸口画着圈，低头对着他的俊脸吐气如兰，轻呵着气。 香风袭来，这小子简直快要醉过去了，不知身在何处，感觉飘飘然。 “好，对你负责也不是不可以，首先那你得告诉小爷是谁指使的你。” 双眼登时恢复清明，蔡攸冷笑连连，握住了她的左手，高高举起后，只听哐当一声脆响，一把匕首从瑶姬手中掉落。 因迟迟杀不掉蔡攸，所以刚刚瑶姬便想趁着这小子被自己所惑时，借机下手，却没想到还是被蔡攸识破了。 握住瑶姬手腕的大手微微用力，疼得这姑娘发出一声惨呼，蔡攸随即冷笑道: “我说姑娘，你真以为凭你这点本事就能迷惑住小爷吗？奉劝你一句，识相点！别把小爷的耐心全部耗尽！” 说着，又毫不怜香惜玉的握紧了她的手腕。 瑶姬疼得眼泪直流，暗道自己还是大意了，没料到蔡攸的警惕性居然如此之高。 大脑飞速运转，她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刻的两人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倒在地上，确切的说是蔡攸在下，而瑶姬那充满媚惑的身子则是压在了他身上。 “再给你十秒钟，如若再不说，那你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蔡攸人畜无害的笑着，露出了满口大白牙。 这小子虽然好色流氓，但也不是那种无脑好色，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那种，对于一个要杀自己的姑娘，蔡攸的警惕性始终不敢降下来。 忍住手腕的剧痛，瑶姬一甩头发，诱惑风情尽显无遗。 只见她又是痴痴一笑: “坊间都说侯爷好色，小女子也曾听信，但今日却有了不同的见解。” “废话！坊间的流传能是真的么？都是一些无事之人乱放屁，怪就怪你太傻，竟然信这些。” “是啊！都怪小女子太傻，今日落入侯爷之手，小女子也认栽了，只求言明幕后之人后，侯爷能放过小女子。” 瑶姬睁大着她那双媚眼，故作楚楚可怜相，不停地朝着蔡攸眨眼。 “咳咳，好说好说，只要你说出幕后之人，那小爷就会立刻放了你，绝不食言。” “当真？” “当真！” “那好，我说。” 说完，瑶姬便低下头去，凑近他胸口，娇笑道: “侯爷，您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嗯？什么意思？” 蔡攸脱口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警告侯爷，不可相信女人的话，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撒谎。” 轻笑出声，瑶姬便迅速低头，张嘴就咬在了蔡攸的胸口处。 剧痛袭来，这小子终于是理解这姑娘刚才的话是何意了。 瑶姬嘴下不留情，狠狠地咬着，似是把心中所有怨气都汇聚在了牙上。 尤其是蔡攸对她耍了流氓，想到这，她牙上的力道便又加重了三分。 第454章 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师姐来了 胸口欲袭，蔡攸疼得是呜嗷乱叫，握紧她手腕的大手也不由得松开了。 就是此时，瑶姬松嘴飞快起身，拾起掉落在地的软剑便又重新刺来。 “登徒子，老娘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别看瑶姬外表极具狐媚之相，魅惑至极，其实骨子里却还是一个少女，如今清白被毁，这姑娘彻底怒了，虽然自己平时打扮穿着艳丽，显尽媚态，但就不代表自己是一个随便的人。 今天蔡攸不仅对自己大耍流氓，而且言语中还夹带着满满的瞧不起之意。 她誓必要杀了蔡攸，为自己报仇。 “贼女人，就会偷袭玩阴的。” 蔡攸疼得表情扭曲，左手捂住胸口被咬的地方，右手快速拾起刚刚掉在身边的匕首，迎着软剑快速刺去。 剑尖相对，双方皆是难以寸进，不过蔡攸还是小瞧了这位女刺客。 瑶姬摆动软剑，在与匕首刀尖分离的一刻，迅速一抽。 右手被抽个正着，刚刚拾起的匕首又掉落在地，蔡攸只感觉骨头都快要被抽断了，胸口与手上的双重疼痛令他直抽凉气。 瑶姬得势不饶人，手中软剑上下翻飞，专攻蔡攸右臂。 很快，这小子的右臂上便被划出了四五道血痕，鲜血溢出，蔡攸急忙飞身后退。 长剑急刺，瑶姬继续撵上，这次她学聪明了，专刺蔡攸的要害处。 “娘的，小娘皮，欺负爷没有武器是不是。” 蔡攸一脸气急败坏，平时只注重于修习枪术了，从而导致拳脚功夫有些疏于练习。 通过这次，让他长了个记性，回去还得多加练习拳脚功夫。 堪堪躲过刺向自己下盘的软件，蔡攸气急败坏的骂道: “麻的，你这是要废了小爷啊！” “哼！登徒子！你毁了我的清白，今日我必杀你。” 瑶姬攻势不减，挺剑或劈或砍，只杀的蔡攸仓皇逃窜，左躲右躲。 这小子也想找机会夺下她的软剑，闪避的同时也挥拳砸去。 奈何盛怒之下的瑶姬，每一击都透着凌厉之势，毫无破绽可言。 蔡攸一时间只有躲避抵挡的份，根本就无法还手之力，被那凌厉的剑势逼的狼狈不堪。 身上被划开了好几道血口，这小子咬紧牙关，心里憋屈不已，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被一个女人给压着打。 “大爷的！爷跟你拼了！” 被打出了真火，蔡攸也不管不顾了，咬咬牙便迎难而上，今天就是拼了老命，也得制服这个小娘皮，找出幕后指使人。 仰头避开划向喉咙的一剑，却不防被瑶姬一脚踹中胸口，倒飞出去。 “咳咳咳！” 蔡攸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口血来。 刚要起身，那光洁小巧的玉足就踏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瑶姬移剑至他喉咙处，娇笑道: “还有什么遗言吗？” “你真漂亮！” 都这时候了，这小子还不忘耍流氓，抬手便摸了摸踏在自己胸口上的小脚。 瑶姬嘴角抽了抽，面色逐渐转为阴冷。 “没有的话你就去死吧！毁了老娘的清白，你这辈子也值了。” 瑶姬说完，抬剑便刺了下去。 “妖女休得猖狂！师弟，我来救你！” 关键时刻，周暮雪持剑赶到，水云剑如一道青色流光，朝着瑶姬飞掷而来。 眼看着就要杀了蔡攸了，可又来了一个搅局的，瑶姬咬咬牙，再不躲开，恐怕水云剑就会刺穿自己的身体。 无法，她只好是放弃了蔡攸，挥剑挡住了飞来的水云剑。 周暮雪快速奔来，接住了被弹开的长剑，二话不说，直接杀来。 “呼！” 见师姐来了，蔡攸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小命保住了。 “妖女，速速受死！” “怕你不成？” 对于突然出现搅事的周暮雪，瑶姬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她，那自己刚刚早就一剑解决了蔡攸。 两女互看不顺眼，剑尖相对，交织在一起。 叮叮当当，剑身相碰，火星四溅。 蔡攸歪着脑袋，看着两女相斗，浑却提不起一丝力气，想要帮师姐，却有气无力。 随手摸到个石头块，这小子捡起至手中，瞄了半天才丢出去。 周暮雪打的正起劲，她已经占据了上风，估计不出一会，就能拿下这个妖女。 自信满满，却不防小腿突然遭击，她踉跄两步，攻势顿时一滞，瑶姬趁此机会，手中软剑快速刺来。 还好周暮雪常年练剑，已经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在站稳脚步后，迅速回抽一剑，将软剑隔了开来。 “师弟，你怎么回事？” 周暮雪揉了揉小腿，回头怒视着蔡攸。 “咳咳，那个……不好意思，扔偏了。” 蔡攸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本来瞄准的是瑶姬，却不料两人动作太快，打着打着便调换了位置，以至于石头块打在了师姐腿上。 好在师姐剑术无双，很快便又占据了优势。 瑶姬虽然乃顶尖的刺客，剑术也自成一派，但却不是从小练剑的周暮雪的对手。 很快，她的攻势被周暮雪强行搅乱，主动被迫化为被动，软剑左挡右挡，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周暮雪得理不饶人，剑势越来越凶猛，待瞅准一个破绽后，她轻松一挑，便将瑶姬手中的软剑挑飞。 软剑脱手，瑶姬没了傍身武器，暗道一声不好，这次任务算是失败了，决不能落入他们之手。 于是，回身就想跑路。 到嘴的肥肉周暮雪怎能放过，脚尖点地，腾空跃起，一脚便踹到了瑶姬的后心处。 “噗！” 喷出一口鲜血，剧痛袭遍全身，瑶姬栽倒在地，轻轻咳着血。 “哼！妖女，你也不怎么样啊！” 嘲笑了一声，周暮雪举剑便想送她上路。 “师姐剑下留人！” 蔡攸急声制止，杀了她恐怕就没有线索了。 “怎么？你小子莫不是看上了这妖女？” 眼见师姐又要吃醋，蔡攸急忙苦笑着解释道: “师姐，你想哪去了，你师弟是那样的人么？留着她主要是想揪出幕后黑手。” “哼！我还以为你小子的老毛病又犯了呢！” 从身上解下一根朱红细绳，随即便将奄奄一息的瑶姬给反手绑了起来。 第455章 幸灾乐祸,影虎醒来 收剑归鞘，周暮雪走至蔡攸身旁，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 “我说师弟啊！你不是总自诩武艺高强么？怎么今天却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呢？” “呃……小爷这是……这是大意了。” “哼！我看你就是平时偷懒严重，看来还是得请爹爹来治你。” 听到周暮雪提起她爹，蔡攸吓的一激灵，直接便是从地上跳了起来。 “别！师姐！别冲动！你师弟我好不容易才脱离师傅过几天舒服日子，他要是来了，非得折磨死小爷不可。” 这小子怕的人不多，师姐算一个，还有一个便是师傅周侗，从小练武没少挨周侗的毒打，以至于他怕师傅的程度胜过了怕师姐。 “哼！得亏我及时赶到，要不然你小子就去见阎王了。” “嘿嘿，这次多亏了师姐，还是师姐厉害，师弟我自愧不如。” “少来，你小子这次可是丢人丢大了，堂堂冠军侯，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这要是传出去，你就更出名了。” 说到这里，周暮雪笑着拍了拍师弟的头。 “不过你放心，师姐我会守口如瓶，谁让你是我师弟呢！但回去后，你得勤加练武，我会替爹爹看着你的。” 蔡攸本想着拒绝，但一寻思这事要是被传出去，自己可就真丢人丢大发了，连个女人都打不过，百姓们怎么看自己？朝臣们怎么看自己？自己还怎么带兵？ 无法，只好是苦比的点点头，答应了下来，看来日后是睡不了懒觉了。 凑近瑶姬，蔡攸蹲下了身，笑着问道: “怎么样？挨揍的滋味可还舒服？如果你现在说出幕后指使人，小爷也会考虑将你放了。” 瑶姬双手被捆，勉强坐直身体后，也冲着蔡攸温柔一笑，紧接着轻轻舔了舔嘴角的鲜血，那模样，真是诱惑死人不偿命。 “臭弟弟你还真是没良心，都不问问姐姐疼不疼，果然啊！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摸完了之后就一脚踹开，弃如敝履。” “什么？” 蔡攸刚想捂住这女人的嘴，就听到了身后的娇怒声。 暗道一声这下可坏了事，这小子狠狠地瞪了一眼瑶姬。 “你给小爷老实点，别什么话都……” 话还没说完，便被身后的周暮雪一把揪住了耳朵。 “哎呦！疼疼疼疼！师姐，你放手啊！” “臭小子，她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是摸了人家？” 看着蔡攸的滑稽模样，瑶姬轻笑出声，替他回应道: “没错，你师弟就是摸了我，还说我的手感好，要对我负责呢！” “吾靠！你不能乱说啊！师姐，你可别听她胡说，她是在挑拨咱俩之间的关系。” 蔡攸慌忙解释着，双眼却使劲给瑶姬打眼色，示意她赶紧把嘴闭上。 “你看，他还给我打眼色！” 瑶姬咯咯娇笑，直接便是出卖了蔡攸的小动作。 “你……” 后者气的一阵气结，真想拿针线把这小妞的嘴给缝上。 耳朵上疼痛的更甚，蔡攸便知道，师姐要爆发了。 “臭小子，你来给我解释解释，她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周暮雪虽是面上带笑，但蔡攸越看这笑容就越觉瘆得慌。 “师姐，你听我说，我那都是权宜之计……” “屁的权宜之计，我看你小子就是老毛病又犯了，看打！” 看着蔡攸挨揍，瑶姬乐的花枝乱颤，没想到堂堂冠军侯竟然怕自己的师姐。 半晌过后，蔡攸擦了擦嘴角的鼻血，一脸怨气的盯着瑶姬。 “臭小子，看你以后再敢耍流氓不！” 活动了一番筋骨，周暮雪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脑门，寒声警告着。 “咯咯咯，小女子今日还真是开了眼了，原来无敌的冠军侯也有挨揍的一天。” 瑶姬娇声笑着，觉得很是有意思，但蔡攸现在却是满腔火气，要不是这女人，自己能挨师姐的揍么？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交代幕后之人，否则，就别怪小爷不怜香惜玉了。” 面对蔡攸的威胁，瑶姬丝毫不惧，她依旧是娇笑道: “来吧！姐姐倒想看看你是怎么不怜香惜玉的。” 见这女人油盐不进，蔡攸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要是个男人，他早就卸胳膊断腿了，哪还像现在这样，如此好言好语。 “师弟你跟她废什么话，要我说啊！她要是不如实交代，那就划花她的脸，让她日后没脸见人。” 周暮雪心里本就不爽，说着果真抽出宝剑，在瑶姬的脸上比划着。 “听见没，师姐可没小爷这么好的脾气，劝你还是赶紧交代，要不然小脸不保。” 瑶姬闻言面色一紧，心里担心周暮雪真的会那样干，但还是闭上眼睛，扭过了头去，不发一言。 “哦吼？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话音刚落，周暮雪便要行动，这时，一道微弱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 三人同时回头一看，只见刚刚昏迷过去的影虎醒了过来，正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 “呦！你还没死呢！” 蔡攸见此走了过去，抬手一巴掌就又将他抽翻在地。 既然对瑶姬没办法，那对付起影虎来于自己而言还是很简单的。 这货的手掌，小腹，膝盖各插着一把匕首，尤其是小腹的伤口，现在还在向外喷着血。 地上已经积了一大摊的鲜血，影虎面如金纸，昏昏沉沉。 蔡攸拍了拍他的大脸，握住了小腹的匕首柄端。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影虎连连摇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好！不说是吧！待会有你受的！” 也不跟他多废话，蔡攸猛地便将插在他小腹中的匕首给拔了出来。 鲜血喷如泉涌，影虎疼得坐了起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嫌他太吵，蔡攸又一拳将他捶了回去。 “怎么样大兄弟？这感觉舒服不？小爷耐心有限，劝你还是乖乖的实话实说，不然还会有更爽的滋味再等着你。” “呜~呜呜” 影虎疼得说不出话来，但依旧是摇头，表示不说。 “不错不错！嘴还挺严，是条汉子！但可惜你遇见了小爷，就注定得生不如死！” 第456章 佳人被掳,心绪被搅乱 摇了摇头，像是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向影虎，拿起匕首，又给他插回了腹部的伤口中。 影虎疼得嗷嗷直叫，那声音隔着两里地都能听见。 不远处的瑶姬见队友惨遭折磨，俏脸惨白，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怎么？害怕了？别怕！待会就轮到你了。” 用剑身轻轻拍了拍瑶姬的俏脸，赵元奴冷笑道。 另一边，蔡攸依旧紧握匕首，在捅进去的同时，还顺时针转动了一圈。 一想到有个幕后之人在暗处盯着自己，这小子心里便来了火气，便都发泄在了影虎身上，既然敢来搞刺杀，那就得做好失败后承担后果的准备。 “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蔡攸咬牙切齿的低吼着，他现在急于知道幕后黑手的身份，然后将其揪出来，要不然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我……我说，但我有一个要求，我不想死，你得救我。” 影虎毫无杀手的献身决心，拉着蔡攸的手苦苦哀求着。 “好！只要你老实交代，小爷保证放你一马，并找城内最好的郎中为你治疗。” 听到这话，影虎便放心了，他料想堂堂冠军侯应该不会骗自己。 “影虎，你个懦夫，你如果现在说出来，即便是不死，也不可能脱离主人的掌控，难道你忘记了主人的手段？” 见队友毫无骨气的要屈打成招，瑶姬急了，主人的身份要是暴露，自己到时也会难逃干系，一想起那人的手段，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想活命，至于以后的事，等先能活下来再说吧。” 听闻瑶姬所言，影虎眼中的恐惧之色一闪而过。 就像他自己所说，有命先活下来再说日后之事。 蔡攸满意的点点头，这影虎虽然武艺不咋地，但却是个明白人，看得清楚现状。 “行了，赶紧说，小爷没空跟你在这干耗。” “是是是，我这就说，这就说，那幕后之人便是…………” “侯爷！不好了！侯爷！” 影虎话还没说完，一道突兀的女声便从不远处传来。 蔡攸转身看去，便见赵妈妈头发散乱，满身污垢的跑了过来。 待到近前他才看清，这老鸨子的脸上还印着一道清晰的大鞋印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人踩的，蔡攸目测了一下，起码得有四十码。 “喊什么？小爷问你，元奴呢？” 一脸嫌弃推开这老鸨子，蔡攸便向她身后望了望，但却没看见佳人。 “侯爷，老身正要跟您说这事，刚才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贼，趁着混乱将元奴给掳走了，老身本想去追，却不防被人推倒在地，醒来后就……” 眼看着蔡攸脸色越来越差，赵妈妈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看没看清楚是谁干的？” 蔡攸一把便揪住赵妈妈的衣领子，拼了命的怒吼着。 “没……没……没看清，只是看见了那人穿着一身黑袍，把脸也给遮上了。 这老鸨子被蔡攸吓得不轻，生怕其一怒之下拿自己撒气。 媳妇被掳，此时的蔡攸，怒火已经到达了一个顶点，这小子的第一反应便认为是瑶姬与影虎他们干的。 他愤怒的转身，恶狠狠的看向两人。 迎着这凶兽一般的目光，瑶姬与影虎两人不由得的浑身打颤。 “小爷只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们把元奴带到哪里去了？” 看着面前择人而噬的蔡攸，影虎只感觉浑身无力，勉强提起精神，解释道: “侯爷，您怕不是弄错了，我们的任务只是来……来刺杀您，至于掳走您的夫人……这真不是我们干的。啊！” 话音刚落，影虎便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原来是蔡攸又拔出了他腹中的匕首。 “放屁，你当爷是猪？那么好糊弄？除了你们，还能有谁干这种龌龊事？” “侯爷，真……真不是我们，小人实在是不知道啊！”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在影虎的惊恐目光下，蔡攸又把匕首插了回去。 来来回回***，拔出来，以至于腹部的伤口越捅越大，已经达到了碗口粗细，影虎这次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直接便是疼晕了过去。 蔡攸没去管他，拍了拍手起身，一脸阴郁的向瑶姬走来。 “我……” 瑶姬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这小子给掐住了脖子。 “现在到你了，别以为你是女人小爷就不敢杀你，告诉你！要是元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小爷就把你活剐了喂狗。 说！你们把元奴带到哪去了？” “咳咳咳！” 瑶姬双手被缚，根本就无力挣扎，蔡攸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实在是太过浓烈，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让这姑娘只感觉自己在恐惧中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说！” 蔡攸松开她后，怒吼道。 “咳咳咳！影……影虎没有说谎，这的确不是我们干的，今天我们得到消息，说你会现身花魁游街，所以便提前部署，派人跟踪。 但却从没考虑过想要掳走你的夫人，我们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这一环。” 瑶姬面容坚定，眼神清澈，强忍恐惧直视蔡攸的双眼。 “麻的！” 佳人的遇袭已经让这小子无法正常思考了，盛怒之下，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揪出那王八蛋，女人便是他的逆鳞，谁触谁死。 无法正常思考的情况下，蔡攸便认为瑶姬是在骗自己，抬手拔出师姐手中的水云剑便朝着瑶姬砍去。 得亏周暮雪还处于清醒的状态，急忙拦住了这小子。 “师弟不可冲动，我观她模样不像是在说谎，况且留着她还有用处，实在是不宜现在就杀。” 经过师姐相劝，蔡攸也冷静了不少。 师姐说的不错，自己还得找出那幕后之人。 那要是照瑶姬与影虎这么说，刺杀自己的是他们隶属的势力，而趁乱掳走佳人的，则是另有其人。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一开始就听见了那声爆炸般的声响，那暗中的王八蛋一定是用特殊手段引发骚乱，然后掳走了佳人。 而影虎与瑶姬一方也是恰巧动手，本来是想出其不意，将自己一击必杀，却没料到百姓们突发骚乱，把一切都给搅乱了。 第457章 疯狂的蔡攸,调动兵力 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了一番，蔡攸便已经是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两方势力，为了不同的目标而来，又恰巧赶到了一起动手。 瑶姬，影虎隶属势力的目标便是刺杀自己，而那一伙势力则是为了掳走赵元奴，但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哪个仇家，掳走佳人就是为了胁迫或报复自己。 但思来想去，同自己有仇的人都想了一遍，李邦彦，刘瑜……想了半天，蔡攸也没想出来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按理说，这帮文官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毕竟查出来可是关乎着家族与仕途。 如果不是同自己有仇的文官，那又是谁呢？难道说是江湖人士？不可能，自己从来没得罪过江湖中人。 越想越乱，思绪也随之而乱。 伸手抬起瑶姬的下巴，蔡攸正色道: “告诉小爷，那幕后之人的身份，是否与小爷有深仇大恨，还有，他为何要派你们来刺杀小爷。” “对不起，无可奉告，但我只能说，刺杀你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你阻碍了他的路。” 瑶姬将头一歪，颇为硬气，最主要的信息还是不愿透露。 但蔡攸却捕捉到了一个关键字。 “他？他是谁？” 瑶姬紧闭双眼，不发一言。 对于这幕后之人是谁，蔡攸觉得先可以放一放，日后再查，反正有瑶姬与影虎在自己手中，就不信审不出来。 当务之急，是找到赵元奴！ 刚想交代句什么，蔡攸便突然看见侧面的房子上多出了五个黑衣人，他们正挽弓搭箭，瞄准自己这面。 “不好！师姐快躲！” 蔡攸话音刚落，五支利箭便激射而来。 挥舞水云剑，周暮雪抬手便打落两支箭矢。 而蔡攸却略显狼狈躲开了一支，但手臂却被箭头划出了一道血口。 剩余两支箭失则是朝着瑶姬射来，顾不上疼痛，蔡攸便直接扑倒了她。 看着覆盖在自己要害处的大手，瑶姬一脸愠怒，紧盯着他。 “不好意思，特殊情况没办法。” 抱起她，蔡攸便先躲到了花车后面，周暮雪也紧随而至。 而地上的影虎可就惨了，黑衣人调转目标，将他射成了筛子。 赵妈妈大腿挨了一箭，勉强是跑了过来。 “哎呦，痛煞老身了。” 这老鸨子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惨嚎着。 “别特么喊了！” 蔡攸被她吵的是心烦意乱，吼了一嘴，便透过缝隙查看着情况。 “他们是主人派来的，一旦我们任务失败，他们就会杀了我们灭口。” 瑶姬幽幽开口道。 “那小爷就先杀了他们！” 一肚子火气正愁无处释放，劈手夺过师姐手中的水云剑，蔡攸便杀了出去。 有武器在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这小子连番打落射来的箭矢，眼看着就要上房，五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扔掉硬弓与射空的箭盒，便回身匆匆而退。 等待蔡攸爬上来时，五个王八蛋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气的这小子原地跳脚，怒吼连连。 十五分钟过后，开封府尹陆正明带着差役同城防军一起赶到。 “怎么回事？” 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陆正明询问出声。 “有人刺杀小爷，但这事先放一放，老陆，小爷求你一件事。” “你说！” 见这小子面色郑重，陆正明就知道出大事了。 将晚上的事同陆正明说了一遍后，蔡攸颇为严肃的说道: “我要你派出开封府所有人力，一定要找到元奴的踪迹。” 陆正明眉头一皱，在自己的辖区内发生了刺杀，劫掠两起事件，自己有责任查清楚，更何况被刺杀的还是堂堂冠军侯，被劫掠的也是冠军侯的夫人。 “好！老夫这就回去，开封府大小官吏共二百二十一人将随时听候侯爷差遣。” 蔡攸感激的拱手一礼，随即又喊道: “城防军是谁带来的？” “回侯爷，是末将！” 城防将军王定方高声道。 “吾乃当朝冠军侯，有权调动城防军与西营大军五万人，现在小爷命令你，将八千城防军全部派出，搜寻那天杀的歹人。” 蔡攸从腰间解下来那块龙形玉佩，这是徽宗前两年赏赐给他的，且说明见此玉佩如朕亲临。 看到玉佩，王定方急忙跪了下去，叩首三下道: “侯爷放心，末将这就回去派兵，找出夫人，诛杀贼子！” 今晚的东京城，注定是要乱了，本是花魁游街热闹非凡，如今却成了全城戒严，搜捕歹人。 媳妇被掳，蔡攸顾不上那么多，想着人多力量大，便调动了一切自己可以调动的人力，只为找到媳妇。 为了媳妇，这小子彻底疯狂了。 城中，一队队士兵穿插在街道上，敲开房门，挨家挨户的搜查。 百姓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好是乖乖配合官兵，允许搜查。 蔡府后院，回府的蔡攸先是包扎了一番身上的伤口，顾不上休息，叫上小弟们便要出府找媳妇。 “师弟，你就让我去吧！” 周暮雪也想去，但却被蔡攸给拒绝了。 “师姐，现在府中需要有人留守，你要是走了，谁来护着蔡府周全？所以，你的任务便是护住蔡府的女眷，以免暗处之人趁机来此图谋不轨。 小爷给你留下了五十名城防军，他们会配合你护卫住蔡府的。” 看着师弟那严肃的表情，且语气毋庸置疑，一贯强势的周暮雪便只好是点点头，同意下来。 又交代了几句，蔡攸转身便走，刚走了没几步，这小子便停了下来，为了以防万一，他觉得还是得再审一审瑶姬。 来到一处偏房，推门而入后，便见瑶姬双腿弯曲坐在塌上发着呆。 看见蔡攸进来，她又恢复了那副狐媚相。 “侯爷莫非是放不下姐姐？你那伤口还疼么？要不，姐姐帮你揉揉？” 说话的同时，抬起玲珑雪足从蔡攸的小腿处向上挪蹭着。 “收起你那套把戏吧！进了蔡府你就甭想逃跑，无论你耍什么花样，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蔡攸难得的正经了一次，抬手挪开了她的雪足。 小心思被识破，瑶姬小脸一红，冷哼道: “哼！假正经，当初你摸姐姐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严肃劲。” 第458章 六爷!不得已的苦衷 听她又提起那窘迫之事，蔡攸稍稍的尴尬了一小会。 但很快，他便又恢复了正常神色，朝着瑶姬郑重拱手一礼道: “今晚之事，是小爷不对，小爷向姑娘道歉。 但现在情况紧急，还请姑娘告诉小爷实情，你也看到了，你的主人怕你供出他，派人想要杀你灭口，要不是小爷救你一命，恐怕你早就被一箭射死了。 所以，你好好想想，为其卖命究竟值不值得。 元奴于小爷来说很重要，姑娘只需告诉，你们究竟与掳走元奴的歹人是不是一伙的。” 看他态度诚恳，瑶姬叹了口气道: “别叫姑娘了，我唤作瑶姬，你这人啊，还真是啰嗦，都说了我们不是一伙的了。 不过，你倒是真爱你的花魁小妾，为了她，不惜调动兵力搜查全城，姐姐我都有些羡慕了呢！” 她说话时，蔡攸一直在盯着她的眼睛，从中并未见到一丝慌乱之色，就是连闪躲都没有。 因此，蔡攸最终判定，这姑娘说的都是真的，掳走佳人的贼子与她不是一伙的。 “那……瑶姬姑娘，可否告知小爷你们的幕后指使之人？” 蔡攸只是问着试试，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却不料她还真说出来了。 “也罢！看在你救了姐姐一命的份上，姐姐就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每次见他，他总是将自己笼罩在一身黑袍之中，就连五官都不露出来。 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六爷，是个表面温和，实则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人。 此次我们接到刺杀任务时，也很是突然，六爷只说了你活着会阻碍他的路，所以便要我们来此杀了你。” “六爷？” 听她说完，蔡攸泛起了叨咕，这六爷又是哪个？自己的仇家啥时候多了个爷？ 抬头看了看瑶姬，突然觉得她甚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想着他便问了出来。 “瑶姬姑娘，咱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瑶姬闻言，轻轻一笑如实道: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姐姐就没有必要再瞒着你了，我便是春胜楼的老鸨云姨。 应主人之命，安插在那，打探各方情报。” “原来如此！” 蔡攸瞬间明了，怪不得看她眼熟呢！ 春胜楼自己也去过，上次宴请金勇浩与雕尼马得那两个王八蛋就是去的那，这小子只记住了瑶姬的傲人挺拔之处，上次多看了几眼，以至于现在看到还是觉得眼熟。 合着这小子只记住了人家的傲人挺拔，果真是哪里显眼，哪里就容易被人记住。 眼看蔡攸那火辣辣的目光直射向自己胸口，瑶姬娇俏的白了他一眼，面色一红，故意挺了挺。 “怎么？还没看够？” “咳咳，那个，你先歇着，等小爷回来后，咱们再好好聊聊。” 蔡攸说完，擦了擦流出的鼻血，推门便落荒而逃。 “哼！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 瑶姬轻轻笑着，很快，笑容便止。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她现在心里是乱的很，刺杀失败，影虎四人死亡，只活下了自己一个，没完成任务，回去后定会受到处罚，可要是不回去………… 想到这里，瑶姬心中便升出一股深深的恐惧之感。 被绑在背后的双手轻轻一颤，一把小巧的刀片便从袖摆之中滑落在手中。 “抱歉了臭弟弟，虽然你救了姐姐的一命，但姐姐还是得回去，毕竟我也有我不得已的苦衷啊！ 如果我们不是敌人该多好，你人也不错，就是好色了点。” 通过一晚上的接触，瑶姬也算是了解了一番蔡攸，吊儿郎当中带着一丝沉稳，虽然好色，但却不会被自己所惑，在乎身边人，为了媳妇，不惜派兵搜捕全城。 这样的人，瑶姬还真有些不舍得杀他，但其有不得已的苦衷，如若不然，她真想同蔡攸成为朋友…… 出得房门，便见卢风迎了过来。 “大哥，这是从被射死的那个倒霉蛋身上搜到的，另外，那老鸨子有话想跟您说。” 接过他递来的几张银票，一把刀鞘，最重要的是一块令牌。 这正是从死去的影虎身上搜到的！ 银票和刀鞘没啥好看的，蔡攸主要在观察着这个令牌。 只见此令牌造型古朴，前面盘着一圈龙纹，最中间则是刻着一方硕大的兽头。 前后翻转，观察半天，却没看出一丝门道，但那一圈的龙纹却引起了蔡攸的注意。 这小子轻轻皱眉，这令牌打造的甚是大逆不道，居然敢用龙纹进行点缀，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难道其主人不知道这是忌讳万分的么？ 不管是龙还是龙纹，只有天子才可以使用。 如今这令牌上竟出现了龙纹，其意昭然若揭。 随手将令牌揣入怀中，蔡攸开口道: “不是说了么，赶紧把那老鸨子给送回去，麻的烦人的一批，她能有啥事找小爷？无非是一些破烂事罢了。” “这……还真不是破烂事，她说事关嫂嫂的安危。” 听闻此话，蔡攸不淡定了。 “那还等个屁！还不赶紧带小爷去！” 卢风撇撇嘴，心道大哥变脸变得也太快了点。 厢房中，赵妈妈正捂着受伤的腿哀嚎着，虽然拔去了箭头，涂抹上了金疮药，但还是给她疼得死去活来。 蔡攸进来后，直接便是问道: “敢问妈妈，究竟是有何事想要同小爷当面说清楚？” 捂着大腿先是哭诉了一番，随后赵妈妈便从袖袍中取出了一方玉佩。 “侯爷啊！老身上了年纪，这记性也是不大好了，这块玉佩是从那歹人身上掉落的，幸好老身眼疾手快，给捡了起来。 刚刚太过混乱就没想起这茬，希望这破玩意能给侯爷提供点线索，赶紧把老身的女儿寻回来，要不然，老身这一箭就算白挨了。” 接过玉佩，蔡攸保证道: “妈妈放心，一切交给小爷，你安生养伤便好，届时，小爷定会把元奴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吩咐陈霸留在府中，看住那妖女瑶姬，其余小弟则是跟随蔡攸出了蔡府，寻陆正明与王定方而来。 第459章 风险,凤凰玉佩 正街上，不断有城防军士兵跑过，搜寻着每一处民房，就连小巷子里一些隐秘的角落也都不放过。 一些好奇胆大的百姓们推开窗户，想要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蔡攸急切的赶到正街上，同陆正明，王定方汇合。 就连皇城司提举夏连城也来了，这货收到了蔡攸派人送的信，知道事态严重，立刻点起一百多衙役并三百当班值守的禁军卫士，出宫协助兄弟。 “诸位，怎么样了？可有什么线索没有？” 蔡攸面露焦急之色，一脸希冀的望着三人，希望能从他三嘴里听到好消息。 奈何三人摇了摇头，陆正明当先开口道: “城东与城南已经搜了个遍，并无一丝发现。” 听闻此话，蔡攸略感失落，但也知道越到关键时刻，自己就越不能着急，需得稳住心态，静心思考。 “那不如打开城门，小爷调集五万大军一同参与搜寻？” 这话刚说完，蔡攸就后悔了，私自调兵，按律当诛！ 果然，三人听后皆是摇摇头，陆正明严厉的训斥到: “绝对不可！大半夜的往东京城里调兵？你想要干什么？未经皇命允许就私自调动开封府，城防军，皇城司三处已经是够过分的了，要是再调动大军，难免会被人认为是想造反。 你的政敌本来就多，如若再行此疯狂事，必定会给他们寻到弹劾你的理由，届时，就是圣上想保你也没办法。” 老陆同志厉声训斥着，颇有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势头。 蔡攸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还真是被急糊涂了，连这种事居然都没想透彻。 “侯爷，陆大人说的不错，兄弟我可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上，舍命私自带着禁军侍卫前来助你，这要是让圣上知道，非得撸了我这个皇城司提举不可。” 如果说三人中，谁的罪过最大，那当然要属夏连城为最。 当时这货也是着急，听闻消息后，来不及准备，点起皇城司衙役就走，为了以防人手不够，这货不知道又抽了哪门子风，居然忽悠了当班的三百禁军侍卫跟他一起出了宫。 以至于现在皇宫大门都没有一个禁军侍卫在那站岗，都被这货给忽悠出来了。 要知道，禁军可是隶属于徽宗手下，相当于皇帝的护卫，皇城司虽有调动实权，但必须得向徽宗请示。 如若未经批准就私自调动，按罪当斩。 为了蔡攸，好兄弟夏连城也是豁出去了。 所以说，三人也是在冒着很大的风险在帮蔡攸，不管是开封府，皇城司，还是城防军，未经批准，私自调动哪一方都是重罪。 虽然蔡攸有徽宗赏赐的龙形玉佩，可以调动城防军，但今天这事毕竟闹的太大，有些小题大做，三人担心徽宗得知后，怪罪下来。 蔡攸自然也明白，但自己没有一丝线索，只好是采用人海战术，就是一寸一寸的搜，也要把赵元奴给找出来。 “诸位，小爷知道你们都有各自的苦衷，也都承受着同样的风险，如若圣上知道此事，那小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毕竟此事因小爷而起，决不让诸位受到一丝牵连。” 这小子整了整袍服，郑重朝着三人行了一礼，以表自己感谢之情。 “侯爷客气了，都是朋友，不兴讲究那么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赵夫人才是。” 陆正明摆摆手，他并不是那计较太多之人，既然已经答应帮助蔡攸，那就不曾后悔过。 另外两人也点头称是，纷纷扬言不找到赵元奴不罢休。 看的蔡攸心中一阵感动，再次行了一礼。 “多谢诸位的善举，日后要是有什么地方能用得上我蔡攸的，尽管开口，小爷一定会尽全力去办。” 这是他发自肺腑的一番言语，人家都这么帮自己了，那自己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 陆正明与夏连城两人倒是不在乎，毕竟两人同蔡攸很熟，如若以后真求到他办事，那只要打个招呼便好，交情可在这摆着呢！蔡攸不可能不办。 但王定方却是心中窃喜，还好自己这次帮了蔡攸的忙，令其欠了自己一个人情。 这以后也算是同蔡攸有点交情了，只要好好处，紧靠蔡家，那升官发财，平步青云应该也不在话下。 城东与城南如今已经搜寻完毕，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蔡攸不愿意再耗下去，立刻下令，赶紧去搜查城西与城北这两处。 而老陆同志却低着个脑袋，暗暗站在原地沉思着。 “按理来说，现场应该会留下一些线索，可本官已经带人搜遍了彩石街，一条有用的线索都没发现。” 凭借着多年来的办案经验，老陆同志适才去勘察了一遍现场，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听到他说信息，蔡攸突然想起，出府前赵妈妈不是给了自己一块玉佩么！说是从那歹人身上掉落下来的。 想到此处，蔡攸赶紧掏出玉佩看了起来。 只是看了一眼，这小子便能看出来这块玉佩不是凡品，非贵族富贵子弟不能所有。 入手便是一阵温润，手感极佳，就连蔡攸都有些爱不释手。 抬起玉佩，仔细翻转两圈看了看，但见碧绿的玉佩正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而另一面，则是刻着一个字。 “这是……是郑字？” 这字体刻的颇为繁琐，这小子观察了半天，才认出来是一个“郑”字。 蔡攸苦思冥想，这个郑字到底是何意？ 毫无思绪之下，这小子便将玉佩交给了陆正明，让他试试能不能看出什么。 哪知人家老陆同志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便看出了这玉佩的出处。 “这……这可是皇家之物啊！你们看，上面分明是刻着一只凤凰，试问天下还有哪个胆大包天之人敢用凤凰作为装饰呢？所以说除了宫里那位，没人敢用。” 陆正明一脸惊讶，似是在思考这玉佩怎么会流落在外。 至于这老头说的是谁，在场三人心如明镜。 这时，老陆同志又看到了玉佩背面的“郑”字。 “是了，没错了，当今皇后娘娘就姓郑，这玉佩定是她的所有物。” 第460章 早该猜到了,夜访郑府 说到这，陆正明语气停滞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要照陆大人这么说，歹人就是皇后娘娘？” 夏连城傻傻的问道。 “不！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只不过这人皇后娘娘也认识，可谓是熟的很。” 蔡攸闻言连连冷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姓郑，又与皇后娘娘相熟，同自己又有仇的，除了那郑向荣还有哪个？ 自己早该想到的，那王八蛋早就对赵元奴图谋不轨，且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 “侯爷，这事……不可冲动，咱们还是得先请示一番圣上为好，毕竟是与皇后娘娘有关。” 陆正明也知道蔡攸同那郑向荣之间的仇恨，但人家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这事办起来恐怕会有些棘手。 “老陆，你什么时候顾虑变的这多了，以前那位不畏权贵，秉公执法的陆正明去哪了？小爷管他是不是皇后的侄子，触到了小爷的底线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蔡攸霸气的说道，心里下定决心，今天他必杀了那个王八蛋。 陆正明听后有些惭愧，自己的确是顾忌太多，但很快，他的面色开始转为坚定。 郑向荣触犯了大宋律法，强掳民女，有罪在身，自己不过是在秉公执法，想要将其捉拿归案，这又何错之有？ 开封府搜捕犯人，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就算是到了徽宗与皇后那，自己也是占着理的。 想清楚后，老陆同志急声道: “事不宜迟，咱们两个赶紧去郑府看看，而夏提举和王将军则是辛苦点，继续带兵在城中搜查。” 点起一百多人，蔡攸便同陆正明赶到了郑府。 此时的郑府，内里漆黑一片，府中之人早就躺下歇息了。 见自家大哥打了个眼色，卢风立刻会意，上前撸起袖子就开始砸门。 “开门！赶紧给老子开门！”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一丝缝隙，露出了一个脑袋。 郑府看门的家丁正靠着门框睡得正香，不防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这货登时就被震醒，打开一丝缝隙，凑出脑袋不耐骂道: “哪来的王八蛋，半夜来此敲门消遣爷！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赶紧滚蛋，别打扰爷睡觉。” 骂完，便要缩头进去关门。 卢风突然伸出一只脚，横在了门上，笑眯眯道: “小哥，借一步说话！” “借什么借，赶紧滚蛋！” 家丁见他没完没了，一把便拉开大门准备要教训教训他，却不料刚抬腿走出来，便见一对铁拳照面打来。 砰砰两拳，这二货被打了个乌眼青。 卢风落拳，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衣领子，手臂微微用力，便将他丢到了蔡攸的脚下。 虽被摔的不轻，又挨了两拳，但这家丁依旧是硬气的紧。 “哪来的贼厮，敢到郑府撒野！” 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便见自己旁边围了不下百人。 吓的这货想叫，却不料先被蔡攸给薅住了头发。 “去！叫郑芝仁起来，只给你三分钟！” 家丁被这野兽般的凶狠目光吓的不轻，咽了口吐沫，下意识的点点头。 “滚！” 家丁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跑进府中喊人去了。 蔡攸大手一挥，带着一百多人便涌进了郑府。 “都给爷仔细搜！尤其是隐蔽的地方，菜窖马厩一概不许放过。” 差役们燃起火把，三两一组，开始对这偌大的郑府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郑芝仁睡得正香，却突然被外面传来的混乱之声所吵醒。 推开怀中娇美的小妾，这老头急忙披衣起身推开了房门。 刚出得卧房，便见那倒霉的家丁狂奔了过来。 “老爷，不好了！一伙歹人强行闯入咱们府中，现正在前院搜查着什么。” 一听来了歹人，郑芝仁吓的浑身直颤，不由得想起了礼部尚书刘瑜的府邸被劫一事，难道歹人劫完刘瑜，又盯上了自己？这老头如此想到。 “快！快！快去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夫打包装车，咱们从后门跑。” 说罢，转身便回屋抱起了两个名贵的花瓶。 “郑芝仁，你个老王八蛋，给小爷滚出来！” 慌乱中，初听声音，郑芝仁并没有听出这是蔡攸的动静，只以为歹人认识自己，心里更加认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抢劫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这老头心里咯噔一声，暗道是跑不出去了，左右来回扫视，便抱着花瓶躲到了软榻下的空隙中。 小妾哭哭啼啼也要进来，却被郑芝仁一脚给踹了出去。 而这时，蔡攸也刚好带人走了进来。 四处扫视了一眼，并没有发现郑芝仁，这小子一把扯过家丁恶狠狠地道: “你给爷说实话，这到底是不是那老王八蛋的卧房？” “好汉爷，小人哪敢骗您啊？这的确是我们老爷的卧房，他刚刚还在这的，这是他新纳的小妾，您不妨问问她。” 蔡攸松开家丁，走至小妾面前刚要开口，女人便当先哭哭啼啼抹泪道: “别……别杀我，老爷就藏在那下面。” “王八蛋，倒是挺会藏。” 蔡攸招招手，立刻便有两名差役将榻下的郑芝仁给拖了出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只要你不杀老夫，老夫把钱都给你们。” 郑芝仁被拖出来后，连看也不看蔡攸一眼，直接便是跪地求饶，连连磕头。 见此情景，蔡攸哑然失笑，合着这老王八蛋把自己当做成入府抢劫的歹人了。 “郑芝仁，你抬头好好看看小爷是谁？” 这次，这老头可谓是听清了蔡攸的说话声，入耳只感觉熟悉的紧，抬头一看，原来是蔡攸。 “候……侯爷？你们怎么……” 郑芝仁一脸懵比，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小爷没工夫在这跟你废话，老实交代，你儿子郑向荣呢？” 见不是歹人，郑芝仁便也放心了不少，听见蔡攸问自己儿子，这老头便下意识的说道: “吾儿他不在府中，下午时分便出去了，说是要同朋友去看什么花魁大会。” 一听这话，蔡攸心里便更加确定了是那王八蛋掳走的佳人。 第461章 你生的好儿子,老熟人 郑芝仁说完，才感觉到气氛有一丝不对劲，还有，为何蔡攸会突然半夜来此，且还带了这么多人。 这老头对蔡攸是怕的紧，毕竟人家手里握着关乎自己性命的龌蹉之事的证据，所以，郑芝仁不敢太过于得罪他。 就像今天这样，明知道蔡攸带着人半夜闯府是极其无礼的行径，但他现在却连一个屁也不敢放。 自己是皇后的亲哥哥又能如何，人家可是徽宗第一宠臣。 郑芝仁平时也警告过儿子郑向荣，不要同蔡攸交恶。 但这老头又哪里知道，儿子不但恨蔡攸入骨，还掳了人家的媳妇。 “侯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郑芝仁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这蔡攸来此是为了自家那个臭小子？ “出了什么事？那小爷就告诉你，你那不孝的狗儿子抢了小爷的夫人，现在小爷正派人全城搜捕他，提前来此告诉你一声，准备口棺材给你儿子收尸吧！” “什么？” 听闻蔡攸此言，郑芝仁登时便被吓的瘫倒在地。 他没想到儿子居然会如此大胆，竟然敢抢蔡攸的夫人。 如果这事证实，那依蔡攸的脾气，不得活剐了他啊！ 郑芝仁担心儿子，便急忙出言道: “侯爷，会不会是弄错了，小儿平时彬彬有礼，连杀个鸡都不敢，又怎会强掳尊夫人呢？” “啥？你儿子彬彬有礼？是你在做梦还是小爷在做梦？快别侮辱这个词汇了，你儿子根本就与这个词搭不上边，应该是不学无术，欺男霸女。” 蔡攸懒得在同他废话，拍了拍这老头的肩膀转身便走。 “侯爷！误会，这肯定是个误会。” “误会个屁，你儿子什么德行你自己还不清楚？赶紧滚蛋。” 一把推开郑芝仁，蔡攸便又吩咐卢风领二十人在这看着，以免郑向荣回府，而他自己则是又加入到了街上搜捕的队伍中。 长夜漫漫，三更未至，在城北一处略显破败的民房中，赵元奴在黑暗中醒了过来。 摇了摇发晕的小脑袋，她便想起身活动一番，却不料手脚均以被绑住。 折腾了半天，还是弄不开捆绑住手脚的绳子，但她却彻底清醒了过来，今夜所发生之事便也慢慢浮现在脑海中。 本是一场绚丽的花魁游街，可就在自己随着花车走至尽头时，变故突生，一黑袍男子不知点燃了什么东西，发生了爆炸，然后趁着人群混乱，攀上花车，将自己打晕了。 待到醒来，便发现已经是到了这里。 强打精神，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佳人便看清了自身所处的环境。 屋子不大，只有一个大通铺，自己现在就躺在这上面，无法活动，地上散落着各种杂物，大门就在窗边，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赵元奴心里明白，自己这是遭遇了绑票，但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蔡攸来的。 “蔡郎，你在哪啊！” 胡思乱想下，佳人不争气的流出了眼泪，思念爱郎思念的紧，希望他的得知消息后，赶紧派人来救自己。 她身处封闭的屋内，并不知外面的情况，蔡攸现在真就如她所希望的那般，疯了似的到处寻找她。 留了一会眼泪，赵元奴心中的恐惧感便散去了不少。 虽然还是有些慌张，但她也表现出了过于常人的镇定。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面上闪过一抹坚定之色，她便开始在大通铺上来回窜动着，想着先坐起来再说。 但手脚尽皆被捆，行动很是困难，她又是柔弱女子之身，窜动一会便觉得浑身酸痛。 很快，额头上便布满了一层的细汗，雪白的裙服早就沾满了灰渍，香汗也将里衣打湿。 浑身上下，酸痛不已，佳人从小不说锦衣玉食，但也是不愁吃穿，何时受过这种苦？ 小嘴一张，便又要哭出来，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咬着牙继续窜动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折腾，她终于是坐了起来。 接下来，便是要挪蹭下地，看看那门能不能打开。 双臂被缚于背后，等于无用，要想下地，只能是双腿弯曲不断发力，带动下部一点点朝着通铺边缘挪蹭。 但这个动作比她之前要坐起来简单上许多，很快，她便成功的跳下了地。 脚踝处被缚，她便在尽力保持平衡的状态下，一蹦一跳的跳到了门边。 还不等看清这门究竟能不能打开，便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声音像是很快便要推门而入。 赵元奴虽有些慌张，但还是下意识，快速的做出了应对方法。 咬咬牙，她又快步蹦回了到了通铺上，倒在上面便开始装晕，刚才的辛苦算是都白费了，佳人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吱呀！”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一瘦高的人影从外走近。 看了看通铺上一动不动的赵元奴，黑影便慢慢逼近而来。 听着那清脆且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赵元奴不由得有些害怕，但心里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歹人要对自己用强，那自己就咬舌自尽，以死保住清白，绝不给蔡攸的名声抹黑。 点燃桌子上的烛火，黑影凑近，将赵元奴给翻转了过来。 伸出手来，在佳人的脸上轻轻摩挲着，黑袍下的面上尽是痴迷之色。 突然，赵元奴双眼睁开，张嘴就咬在了黑衣人的手上。 黑衣人惨痛出声，同时也激发出了他心中的兽性，不顾手上的疼痛，他直接便是压在了佳人的身上。 赵元奴拼命挣扎着，混乱中一个膝顶，顶在了这王八蛋的要害处。 一声惨叫过后，黑衣人捂着要害倒落在地，疼得他直打滚。 而赵元奴则是快速退到了角落，警惕的盯着他。 “臭娘们，怎么以前不见你这么刚烈，麻的，疼死我了。” 揭去罩面的黑袍，这王八蛋挣扎的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死死地盯住角落里的佳人。 “郑向荣？怎么会是你？” 待到看清他黑袍下的面容时，赵元奴惊呼出声，没想到竟然是他强绑了自己。 第462章 变态行径,已经疯了 当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容时，赵元奴心里便明了了许多，这王八蛋以前就贪恋自己的美色，苦追无果，最后被蔡攸揍了一顿，怀恨在心…… 这次定然是想报复蔡攸，而后占有自己，满足他那变态的心理，赵元奴胡思乱想着。 “臭娘们，没想到吧！当初本公子那么追求你，可你却对本公子如此冰冷，今天本公子就要将当初的遗憾全部找补回来。” 被赵元奴认出来，郑向荣索性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嘴角咧开，狞笑出声，一双贼眼死死地盯住角落里可怜无助的赵元奴，显得煞是狰狞可怖。 “你个下三滥的阴险小人，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否则蔡郎是不会放过你的。” 瞧着他那阴狠模样，赵元奴心里泛起一丝恐惧，不断地往角落中缩着，但周围除了墙还是墙，又能缩到哪去。 听到这自己最不想听的名字，郑向荣突然变得疯狂起来。 “蔡郎！蔡郎！叫的还真是亲蜜，你个贱女人，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本公子也不会挨那王八蛋的揍！ 还有那狗日的王八蛋蔡攸，本公子跟他不死不休。” 一提到蔡攸，这货的火气就又上升到了一个顶点，不但抢了自己看中的女人，还废了自己的***，让自己从此无缘女色，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 自上次从皇城司监牢出来后，这货心里便压着一股火气，也就是那次，他在皇城司监牢中遭受了非人一般的待遇，浑身被打的遍体鳞伤，最重要的是让蔡攸给其太监了。 因此，他恨蔡攸入骨。 久而久之，心中的火气越来越旺，仇恨值也不断上升，达到了一个顶点。 最终还是没忍住爆发了，这货也是提前做好了计划，但却愁于该如何将赵元奴掳走。 也是恰巧听说赵元奴会参加花魁大会，于是这货便从中看到了机会，事先来到蔡府外围，待佳人出府后，便找机会下手。 可当看到蔡攸陪同时，便果断又放弃了行动。 无法，只好是一路跟踪佳人至绣楼，待到蔡攸离开绣楼后，这王八蛋又跟着佳人一路至彩石街。 当看到佳人身旁的周暮雪时，这货本来是也想将其一起掳走，但后来仔细一想，自己分身乏术，还是专注绑一个为好。 制造声响，造成百姓混乱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只有造成混乱才方便自己下手，并且也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引爆之前从工部火药作坊中偷出来的一小管火药，成功的造成了围观人群的混乱，这货趁机下手，掳走了赵元奴。 将佳人打晕后，便扛到了这里。 这货也是压抑了太久，长期处于被蔡攸暴揍的阴影之中，一旦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 将赵元奴掳来，一是为了报复蔡攸，让他尝尝失去自己女人的滋味，二是满足一下自己变态的嗜好，毕竟贪恋佳人美色贪恋了这么久，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以他的想法是，自己虽是被废不能人事，但还有许多折磨人的方法，他要在赵元奴身上一一施用，以此来报复蔡攸。 这货已经想好了，对佳人施暴后便将其杀死，不能长久得到便将其毁掉。 “贱女人，你要是乖乖听话，本公子或许会考虑放你一马。” 说话的同时，郑向荣已经爬上了大通铺，一脸奸笑的伸出狗爪子慢慢接近至赵元奴。 “你……你别过来。” 看着慢慢逼近的郑向荣，佳人恐惧万分，同时做好了自尽的准备，宁死不受辱。 还不等他上前，一阵馨香便扑面而来，郑向荣贪婪的狂嗅着，露出一副痴态，煞是猥琐。 “嘿嘿，美人，我来了！” 话音刚落，这王八蛋便扑了上去，虽是不能人道，但他却想感受一番佳人的体温，何况馋人家身子馋了很久了。 “啊！滚开！” 赵元奴发出一声尖叫，向着旁边一躲，躲开了这货的猥琐攻击。 “哈哈哈！躲吧躲吧！你越挣扎本公子就越兴奋！” 一扑不中，郑向荣并不羞恼，仰天狂笑，戏耍着赵元奴，脸上的疯狂之色渐浓，他要陪她慢慢玩。 趁着赵元奴不备，这货一把便抓住了她被捆绑起来的两只脚踝。 猖狂笑着，顺着脚踝处摸向大腿。 脸上闪过一抹厌恶，赵元奴拼命的挣扎着，但越看她挣扎，那王八蛋就越兴奋。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润触感，这王八蛋的心砰砰直跳，虽然隔着一层纱裙，但他还是能感受到佳人的体温。 “元奴！哥哥来了！” 大笑一声，郑向荣便又扑了上去，这次赵元奴没来得及躲开，被他扑了个正着。 看着那双伸向自己的魔爪，佳人恶心的想吐，面如寒冰，心里满满都是屈辱感。 眼角处留下两行清泪，赵元奴默言道: “蔡郎，奴家今世不能再伴君左右了，咱们来世再见！” 睁开眼时，好看的美眸中以满是决绝。 “郑向荣，你休想如愿，我就死也不会让得逞的。” 说完，佳人鼓气小脸，即要咬舌自尽。 郑向荣分明也看出来了，只见这货不做犹豫，阴沉着脸一巴掌便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赵元奴的右半边脸上顿时浮现出五道手指印，很快便肿了起来。 “臭娘们，倒是刚烈的很！” 为了防止她再咬舌，郑向荣随手便扯下了一块衣袍，塞入了佳人嘴里。 太监之身本就兴趣不大，结果被赵元奴这么一闹，兴趣顿减。 这王八蛋起身下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剔骨的尖刀，移至赵元奴的俏脸上轻轻摩挲着。 “贱女人，你不是刚烈么！那本公子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待会本公子会扒光你的衣服，然后在你身上划开千百道血口，最后再划花你的脸，本公子要让蔡攸看看，他最心爱的女人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你说，他到时会做何表情？” 郑向荣疯狂的大笑着，提刀对着空气胡乱劈砍，以显内心中的兴奋，他就是想要将赵元奴折磨致死，让蔡攸体验体验丧妻之痛。 第463章 准备施暴,半夜有人来敲门 郑向荣犹如疯狗一般，兴奋的乱吠着。 同时将刀剑伸向赵元奴的胸口处，挑断了几层纱线。 “元奴，你说本公子从哪里开始划比较好呢？ 不如就从胸口吧！你说呢！” 这王八蛋自言自语着，挑开外面的衣裙，便继续向里而去。 刀剑划过，一抹洁白如雪的景色从内里露出，正是佳人的雪颈与那纤细的锁骨。 淡紫色的小衣也暴露在这王八蛋的视野之中，他盯紧佳人那几近完美的曲线，狂咽着口水。 迎着郑向荣那炽烈的目光，赵元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只感觉这比受了无尽的屈辱还要难受。 手中刀继续划动，在即将斩断里衣的丝带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城防军例行办案，快开门！” 听到外面的喊声，郑向荣的面色渐渐转为阴沉，但心里却丝毫不乱，他有一种预感，定是蔡攸采取了行动，要不然这大半夜的，城防军怎么会来自己这。 顺带一提，这货为了隐秘做成此事，特意挑了个偏僻地段的旧房子，为的就是不容易被人发现，使蔡攸很难找到自己。 可令他没料到的是，蔡攸没来，城防军倒是先来了。 相比于他的临危不乱，赵元奴倒是显得有些激动，外面的喊声她也听到了，以至于佳人只认为是蔡攸来救自己了。 “呜呜呜－呜呜！” 嘴巴被堵上，赵元奴只好是竭尽全力，大声鼓叫，身体也不断挣扎着，想要弄出点什么响动，引起外面城防军的注意。 郑向荣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又是一个嘴巴招呼了过去。 还是同样的脸颊，佳人又挨了这王八蛋一巴掌，疼得她登时便留下了眼泪。 “臭娘们，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他们是听不到的。” 这王八蛋冷笑着，继续手中的动作。 可就在这时，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渐渐变为了砸门。 “赶紧开门！城防军执行公务，要是再不开门，我们就强行破门进来了。” 郑向荣暗骂一声该死，这城防军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自己就要下手了，他们也凑巧到了。 自己要是不开门，被那些城防军强行闯进来看见赵元奴可就遭了，所以得开门赶紧将他们打发走。 收回剔骨刀隐藏在腰间，这货急忙扯过一床破被褥罩在了赵元奴的身上，不理会挣扎的佳人，匆匆吹灭烛火便出了房门。 走至小院中，便看那破败的房门被敲的颤动连连。 外面的城防军士兵甚是不耐烦，敲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耐心渐渐耗尽，城防军士兵们便准备破门而入。 刚要踹门，便见这破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郑向荣脸上堆满了笑容，探出了身子。 “不好意思，军爷，睡得太死，没听到敲门声。” 几个城防军士兵上上下下打量了这货一番，见其长相英俊，气质不凡，便都升起了一丝怀疑。 这模样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大半夜的怎么会在这破房子里？其间一定是有鬼。 几人对视一眼，轻轻点头，并没有擅动，而是想先问问话，看看这货怎么说。 “这位小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我们正在奉命搜查强抢民女的歹人，敢问小哥有没有看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听这士兵说完，郑向荣心中咯噔一声，暗道果然是搜捕自己的，但还是表现的极其镇定，摇摇头道: “军爷，小人早早的就上炕睡觉了，至于您说的什么歹人，小人是一概不知。” “哦？那可否允许我们进去搜查一番？” 几个士兵明显是不信，上前一步绕过他，便要入院搜查。 见此，郑向荣慌了，决不能让他们进去，赵元奴可就在通铺上呢！这要是让他们搜到，自己可就完了。 想着，他便抬手拦住了几个士兵，又恢复了笑脸模样。 “军爷，家中孩子媳妇都已经睡了，您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就别查了。” “不行！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你要是再敢阻拦，我们几个就把你抓起来当罪论处。” 郑向荣闻言眉头一皱，既然好言好语不行，那自己就要放大招了。 伸手入怀掏了掏，他便将一小袋银子给递了过去。 “军爷，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您请收下。” 说着，还掂了掂钱袋子，故意让银子碰撞发出响声。 果然，在听到这银子摩擦在一起的声音后，几人兴奋的两眼放光。 “那怎么好意思呢？公子还真是大方！” 领头之人装模作样的客气了几句，便接过了钱袋子，掂了掂还挺沉，应该有个几十两。 “现在军爷可以通融了吧！” 见他收了钱，郑向荣似笑非笑的问道。 “好说好说，依我看啊！公子不像是歹人，所以这房子不搜也罢。” 收了钱后，士兵的态度便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反转，态度也不像之前那般蛮横了，说不搜就可以不搜。 看这士兵态度好转，郑向荣冷笑一声，心道还是钱好使，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如此，就多谢几位军爷了。” 微笑着拱了拱手，郑向荣回身便走。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也许是袍服太过宽松所致，被这货藏在腰间的剔骨刀突然从中掉落在地，发出一道“当”的脆响。 只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郑向荣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慌的一批。 “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这突然掉落的细长剔骨尖刀，几个士兵不淡定了，全身绷紧，将手中兵器对准了郑向荣，重新恢复到先前警惕的状态。 郑向荣强装镇定，弯腰捡起那剔骨尖刀呵呵一笑: “军爷误会了，这大半夜的有人敲门，我还以为是歹人，所以便摸了一把刀藏在身上，用以防身。” 见几人明显不信，这货暗骂一声，又掏出了两张银票递了过去。 “几位军爷，这些你们拿着喝酒，还请行个方便。” 领头之人接过，眼睛向破败的小院里瞄了一圈，耳朵轻竖，好像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 第464章 赶紧转移, 还是得汇报一下 拿起银票至眼前看了看，见数额都还挺大，领头的士兵满意的点点头，也没去管听到的那细微的声响。 “好了，此处没有歹人，咱们再去别处看看。” 见这几人终于是走了，郑向荣长长的松了口气。 将院门合上，他无力的靠着门框坐了下去，衣袍已被汗水所打湿，完全是刚刚紧张所致。 寒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强掳民女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以前就干过好几次，可那几次都是明着将自己看中的姑娘绑回府上，事后再给一笔钱。 被绑来的受害人同她们的家人畏惧郑家家大势大，便只好是忍气吞声作罢。 可这次不行了，郑向荣可不敢明着将赵元奴绑回府上，蔡攸可是他惹不起一般的存在，要是被蔡攸知道自己将赵元奴绑回了府上，估计会一把火把郑府点了。 所以为了不引人耳目，也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这货才将赵元奴绑到了这处僻静之地。 郑向荣相信没人知道是自己干的，当时自己可是黑袍笼罩全身，没有露出一丝端倪来。 估计蔡攸也不知道是自己干的，全城搜捕也只是漫无目的性的大海捞针罢了，因为他根本就确定不下来歹人的具体身份，故此也没法依照歹人的身份而展开一系列的搜查计划。 此乃郑元良心中所想。 这货想的很是天真，其实令他不知道的是，蔡攸早就知道了是他干的，也去过了这王八蛋经常去的青楼，酒楼……这些娱乐场所，但却一无所获。 而现在的蔡攸，正在距这里的不远处挨家挨户搜查着。 坐着缓了一会，郑向荣才彻底放松下来。 静下心仔细一想，刚刚掉落的那把剔骨尖刀已经暴露了端倪，要是那几个士兵又折返而回该怎么办？ 要知道，那几个士兵并不是可信之人，虽然自己给了钱，但架不住他们私吞钱财，而后还会坏自己的事。 抽出挂在腰间的剔骨尖刀，这货脸上又布满了疯狂，需得赶紧折磨死佳人，然后跑路，到时候也没人知道是自己干的。 突然，他感觉刚才摸刀时，腰间好像少了点什么。 起身仔细摸了摸，这货慌了，因为他那随身携带的玉佩不见了。 看着那系在腰间断掉的挂穗，郑向荣双眼微眯，仔细思考着，玉佩到底是何时在何地掉落的。 这可是他的皇后姑姑亲送的玉佩，价值连城不说，也代表着崇高的身份，但郑向荣却并不心疼。 他现在只是担心，如若玉佩被有心人捡走，例如落入这帮仔细搜查的城防军士兵手中，那他们会不会顺藤摸瓜至郑府。 此想法一出，就被他给摇头否定了，东京城这么大，玉佩不一定是掉在哪了，也许是落入了普通人手中，丢了就丢了吧！ 不过这处民房已经是不安全了，不能再继续待下去，办完事后需得快速转移。 就在他思考的同时，那几个收了他钱的城防军士兵也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老二，我总感觉那小子有些不对劲，看那模样分明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又怎会住在这种破房子里？还有那把刀，说是防身，但我看不像。” 老二闻言掂了掂右手中的钱袋子，又扬了扬左手的银票。 “管他呢！不过这小子倒是挺大方，回去后咱们哥几个分一分，一年的酒钱都有了。” 说完，便见几个兄弟闷声不语，一个个没精打采。 “我说你们几个愁什么？白得了这么多钱，偷着乐去吧！” “老二，这次不一样，难道你忘了侯爷说的话了么？” 刚才说话的那名士兵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说道: “侯爷可是再三吩咐，一定要仔细搜查，看到可疑之人必须及时汇报，要是找到了歹人，还给记功，赏银五万两。 发现情况，如若瞒报不报，那可是要受罚的，兄弟们只是觉得刚刚那王八蛋有问题，万一他是歹人呢！那五万两可就到手了，兄弟们只是觉得不报有些可惜罢了。” 听了手下人说言，老二低头沉思了起来，是挺有些可惜，不过不可能这么巧吧！这么好的事怎么会让自己遇上。 思考时，不由得又想起了刚刚与郑向荣的对话，当自己提出要搜查时，那王八蛋就显得有些慌乱，拦住自己后便开始掏钱。 还有就是那把刀，不光是手下的兄弟们觉得不对劲，就连自己都认为一定有鬼。 又想起了临走前，听到的那一声轻微的动静，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呻吟一般。 看了看双手中的银票与现银，老二觉得兄弟们说得对，是得汇报一下。 汇报一下总没坏处，如果到时搞错了，查出那人不是歹人，自己与兄弟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而万一是的话，那自己和兄弟们就又赚了五万两银子，且还立了大功，以后生官发财，不在话下。 估计郑向荣知道后得被气死，麻的收了本公子的钱，然后还想告发本公子，天底下哪有这么办事的。 心中打定主意，老二便带着手下兄弟们来到了汇聚处，此时这里已经汇集了几百去而复返，搜寻未果的城防军士兵，蔡攸也在这。 因这一片搜寻完毕，这小子便聚集兵力，准备前方下一个搜查区域。 临到近前，老二却紧张了，害怕蔡攸怪罪他乱收钱。 不敢当面跟蔡攸说，只好是找到了自家的头儿，王定方。 将此事说明后，老二便低下了头等待着自家将军的数落。 但令他意外的是，王定方并没有数落他，反而是将他领到了蔡攸这面。 “侯爷！…………” 王定方附耳过去，小声的说着什么，同时抬手指向诚惶诚恐的老二。 蔡攸听后，双眼顿时一亮，反问道: “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这么说的，吴老二，过来，你自己跟侯爷说明。” 听到叫唤，老二急忙上前，低着脑袋，搓着双手，不敢看蔡攸。 “小爷问你，你确是发现了可疑之人？说说他的可疑之处，模样相貌。” 第465章 寻到,及时阻止 听到有人说发现了可疑之人，蔡攸立刻便来了精神，搜寻半夜无果，现在终于是看到了点希望。 他目光如炬，紧盯着老二，示意其赶紧说。 老二第一次直面传说中的冠军侯，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且蔡攸又火辣辣盯着自己，这让他更紧张了。 “怎么？吴老二你聋了不成？没听见侯爷问你话呢？” 见这货迟迟不开口，王定方急眼了，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挨了个大嘴巴子，老二也回过了神，看着蔡攸抱拳一礼，恭敬道: “回侯爷的话，小人刚刚与几个兄弟的确是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不必多礼，站直了说话。” 看蔡攸态度温和，老二的紧张之感便消退了不少。 “是！侯爷，那人长相英俊，但却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衣着华贵，倒像是哪个名门望族的子弟。 但奇怪就奇怪在这里，那人品相不凡却住在破败不堪的房子里。 还有，他身上有刀，但那细皮嫩肉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使刀的。” 老二说了一堆，蔡攸仔细听后，心里已经是起了怀疑。 “你们没进去搜？” “这……没有，那人给我们使了钱，所以兄弟几个才没进去。” 乖乖掏出郑向荣给的贿赂，老二双手呈上跪了下去。 “侯爷，小人也是一时贪财，还请侯爷饶恕小人。” 这货以为蔡攸会惩罚自己，却不料人家压根就没当回事。 “行了，钱你收着，小爷不要，但如果因为你们几个的疏忽，耽误了此事，那你们也是逃不了干系的。 好了，抓紧时间，赶紧说说那人长什么模样。” 见蔡攸没怪罪自己，这货便彻底松了口气。 “回侯爷的话，那小子长的白白净净，模样倒是俊俏，眼睛不大，高鼻梁，脖子上有两颗痦子，只是笑的时候，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通过老二的描述，蔡攸已经基本确定了，麻的他说的那王八蛋就是郑向荣。 因为郑向荣最标准的特点便是眼睛小，脖子上有痦子，还特么是两颗。 “快！你带路，赶紧带我们过去。” 终于是找到那王八蛋了，蔡攸急的是咬牙切齿，心里不断默念，元奴，你再坚持一会，小爷马上就来救你。 蔡攸神色焦急，老二见此不敢耽搁，便与几个兄弟急忙上前带路，奔向那处民房。 “侯爷，就是那了，那王八蛋就在里面。” 蔡攸闻言摆摆手，几百城防军士兵立刻便将此处民房给围了起来。 看了看这不算太高的土墙，这小子纵身一跃，便跳了过去，王定方与十几个士兵随即跟上，也翻了进来。 还没走到屋前，便听到了屋内传来的一声奸笑。 “贱女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杀了你后，本公子会将你丢在大街上，明早全东京城的人都会看见你这副贱样。” 紧接着，便是女人挣扎发出来的呜呜声。 听闻此声，蔡攸已经是怒火中烧，暇眦欲裂，浑身颤抖，握紧手中刀一脚便踹开房门。 郑向荣正想对佳人施暴，便听身后房门哐当一声，碎裂成两半。 手上动作不由停滞下来，这货回头一看，便看到了令他恐惧到极点的男人。 “蔡攸，你……你……你怎么会找到这来！” 见到蔡攸，这货心里本能的升起一股恐惧之感，这就是让蔡攸给揍怕了，揍出心理阴影来了。 通铺上的赵元奴见到爱郎来了，双眼顿时流落出激动的泪水，但嘴被赌上，她只能是呜呜的叫着，想提醒蔡攸小心行事。 元奴，别怕，小爷来了！” 看到被绑住，且浑身凌乱的佳人，蔡攸双目喷火，咬碎钢牙。 先是冲着佳人温柔一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面色骤变，那嗜血而又冰冷的眼神直射向郑向荣。 “狗东西，果然是你，今天小爷就为民除害，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只见蔡攸提着刀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而反观郑向荣却又陷入了疯狂之中。 “哈哈哈哈！没错，就是我，蔡攸！今天本公子就让你亲眼看着你心爱的女人死在面前。” 恐惧之意被疯狂所取缔，蔡攸的到来，使这货变的更兴奋，更疯狂了。 他就想看看自己弄死赵元奴后，蔡攸是何表情。 对于自身安危，这货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杀死自身得不到的赵元奴，让蔡攸也陷入疯狂之中，那他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不做犹豫，这货抬刀便朝着佳人砍去。 “尔敢！” 蔡攸的速度比这货还快，在他抬刀的那一刻，蔡攸便运转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刀用力掷了出去。 短刀朝着郑向荣激射而来，噗呲！正中这货的右臂，而入肉之中，力道未减，将这货给钉在了身后的土墙上。 剔骨刀掉落，这货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何时遭受过这种痛楚？ 蔡攸暂时没管他，急忙上前给赵元奴松了绑。 身上束缚被解开，佳人哇的一声便扑入蔡攸怀中，痛哭出声。 她今天受的惊吓不小，泪水很快便打湿了蔡攸的前襟。 “好了媳妇，小爷在这呢！待会我们就回家。” 经过这小子不断的柔声安慰，佳人才止住泪水，但依旧是在小声啜泣着。 “蔡郎，奴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一双美眸微微红肿，紧紧的搂住蔡攸的虎腰，紧靠在其怀中，这便是她觉得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低头轻轻吻掉她脸上的泪水，蔡攸轻声笑道: “放心吧元奴，不管你在哪，小爷都会第一时间找到你。” 蔡攸明白，这次佳人受惊严重，所以他便轻抚佳人的秀背，连连出声安慰着她。 不一会儿，赵元奴便在蔡攸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惊吓过度再加上自身疲惫不堪，让她实在是挺不住了。 抱起佳人，蔡攸便先出了小院，命王定方寻来一辆马车，动作轻柔的将其安置在马车里，并给她盖了一床被子。 “元奴，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一觉醒来你便会忘了此事，小爷这就去给你报仇！” 附耳说完，蔡攸跳下车森冷的自语道: “现在，该算算总账了！” 第466章 一把火烧干净,还是冲动了 屋内，被钉在墙上的郑向荣还在惨嚎着，只不过照之前的声音要小了许多，右臂上的伤口疼得他冷汗直冒，只感觉浑身力气渐失。 分开围在此处的士兵，蔡攸慢慢走了过来。 “狗东西，看来小爷之前还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长的像个人似的，内心却如此阴暗。” 蔡攸上了通铺，靠近这货拍了拍他的大脸。 “蔡攸，你……你少得意！我姑姑可是皇后，我警告你可别乱来。” “麻的，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嘴硬！” 见这货居然还敢摆出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蔡攸也不多废话，扬起巴掌，左右开弓，连连抽了他几十个巴掌。 暴击过后，郑向荣两边脸已经是高高肿起，门牙崩飞，嘴角淌血。 想起刚才媳妇那肿起的半边脸，火气值便蹭蹭往上涨，直接剁了他太便宜这王八蛋，他要陪这货好好玩玩，慢慢为媳妇报仇。 抬眼看了看这货被钉在墙上的右臂，蔡攸啧啧出声道: “郑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胳膊还挺长的嘛！” 说着，抬手接过王定方递来的匕首，撸开这王八蛋右臂上的袖子，便开始在上面轻轻划动。 冰冷的触感透过胳膊，传至全身，郑向荣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又开始恐惧起来。 “郑兄，你是用这只手打的元奴吧！” 问话没有得到回答，蔡攸突然爆喝一声: “说话！” 同时随意划动匕首，在这王八蛋的脸上切开一道贯穿半边脸的血口子。 “啊！” 听着这惨叫声，蔡攸不耐烦的又划了一刀，与刚才那道血口子交叉，形成了一个x。 “你要是再叫，这张英俊的狗脸就别想要了。” 听了这森冷的言语，郑向荣立刻便咬牙忍住不出声，与之前那疯狂无惧的硬气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蔡攸也懒得再问，拿起匕首就在这王八蛋右臂的伤口处轻轻比划着。 “郑兄，你是不是很疼啊？要不要小爷帮帮你，只要把这把插在你胳膊上的刀拔出来，你就不疼了。” 说着，这小子便用匕首磕了磕刀身。 剧痛瞬间袭来，郑向荣连连摇头: “不……不要！我不要！” “你不要？那好，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小爷把你的伤口给挖开。” “不要，不要，求求你，别这样！” 蔡攸闻言抠了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求求小爷？你早干啥去了？现在求饶，晚了！ 你就是用这只手打的元奴吧！那小爷便先取你一只手。” 挥动匕首，照准这王八蛋的右手便要砍，但这匕首太小，恐怕一击砍不下来。 正好目光瞥见了铺上的剔骨刀，这小子捡起来后，便开始瞄准蓄力。 郑向荣吓的要死，他可不想失去一只手。 “蔡攸！不不不，侯爷，咱们两个好好谈谈，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以后不再找你麻烦，你看怎么样？” “是你在做梦，还是小爷在做梦，以前也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但却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求饶，晚了！” 蔡攸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果断摇摇头，无论郑向荣怎么说都不好使。 “侯爷，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郑向荣哭着求饶道，这一刻，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何为恐惧，先前那副疯狂无畏的模样早已不见，蔡攸甚至怀疑他有人格分裂，这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之前不是还跟自己叫板么，这怎么现在却又变了。 “从你绑走元奴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做好失败后的准备，这是你自找的，你也没什么能给小爷的，但有一样除外！那就是你的命！” 一语言罢，蔡攸举刀便砍，剔骨刀快速落下，将这货的右手至手腕处齐齐削掉。 惨叫声再度响起，王定方与屋内的士兵都转过了头去，不忍再看。 “来人，点燃火把，烧死他。” 丢掉剔骨刀，蔡攸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蔡攸！你给我等着，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身后，郑向荣又恢复了那副疯狂的模样，自身所承受的巨大痛苦使他彻底疯了。 撤出房间后，城防军士兵便将事先燃气的火把一个一个的丢进了房中。 不一会，浓烟渐起，火势蔓延，郑向荣还在里面又哭又笑着，而熊熊火光只在瞬间便将他吞噬殆尽。 蔡攸神色冰冷，面上古井无波，这就是动自己女人的下场，不论是谁，敢动就必死！ 火势蔓延的很快，十分钟不到，整个小院便都被大火笼罩了进去。 “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周围居住的百姓们看到火起，便都带着家伙舀水前来救援。 此时的蔡攸已经下令收兵，不再去管那熊熊的大火与救火的百姓。 陆正明与夏连城紧赶慢赶，从负责搜索的城西区域赶了过来。 “侯爷，那郑向荣呢？” 老陆同志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杀了！” 蔡攸回答的很是随意，无所谓的摆摆手，就像是捻死了一只臭虫一般，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什么？杀了？侯爷，你……还是太冲动了！” “小爷没冲动，这是他自找的，动了小爷的女人，那他就必死！” “唉！这事麻烦了！” 从城西赶来，就是想及时制止这小子做傻事，可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 依照陆正明的意思，郑向荣虽然犯法，但却不该现在就杀，应该先将其活捉，询问徽宗的意思，毕竟这是郑皇后的亲侄儿。 但蔡攸可不管这犊子是什么身份，既然敢强掳自己媳妇，那就得做好死的准备。 “麻烦什么？郑向荣强抢民女，小爷按律将其斩杀，这是在理的，哪里麻烦？ 你老陆要是怕圣上怪罪，那就把一切责任都推给小爷，小爷会跟圣上解释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蔡攸就不信了，徽宗会为了一个废物点心得罪自己。 搜捕行动结束，三人各自带着人手回归了自己的岗位。 蔡攸再次感谢了三人一番，这次能安全救得媳妇，多亏了三人的帮助，尤其是王定方的城防军。 第467章 动静太大,徽宗质问 蔡攸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诺，谁要是找到郑向荣，就奖励他五万两白银。 这小子信守诺言，赏赐了吴老二五万两白银，且又私人拿出了一万两给了王定方，言明日后有事说一声便好。 后者死活不要，最后还是被蔡攸劝的没办法，只得收下。 蔡攸一般不愿意欠人家人情，陆正明与夏连城还好说，都是老朋友了，但同王定方第一次见面，就要求人家冒着风险来帮自己这么大个忙。 这小子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这一万两银子算是感谢他前来帮助自己了。 天色放亮时，蔡攸才满身疲惫的回到了府中。 他担心这次事故会给赵元奴留下心理阴影，便将她抱到浴室，温柔的为其洗了个澡，冲去一身污秽，并给她讲着后世的段子，逗佳人开心。 反观赵元奴的状态还是很好，已经从惊吓中缓了过来，但还是有些神经衰弱，不想让蔡攸离开自己半步。 乖乖的让爱郎给自己洗了个澡后，她靠在蔡攸的怀中，听着段子渐渐熟睡了过去。 看着佳人呼吸均匀的睡着了，蔡攸叹了口气，将她身子放平，头下垫上了方枕。 掖了掖锦被，低下头去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解下纱帘，点燃房内的安神香后，蔡攸便退了出来。 “怎么样？元奴妹妹她还好么？” 在房外等待多时的周暮雪见师弟出来，立刻便关心的问道。 “睡下了，状态也比之前好多了，师姐，你照顾好元奴，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她。” 抬头看了看早已大亮的天色，自己却是一丝困意也无，索性不睡了，便跟随老爹前往宫中上朝。 一路上，蔡攸看着车外早起摆摊的小贩们发着呆，脑海里却在胡思乱想。 如今媳妇被救出，郑向荣被烧死，这件事也算是彻底解决了。 刚解决完一件事，便又开始寻思起另外一件事来，那就是那个神秘的六爷到底是谁。 将自己的仇人从头到尾过了一遍，都被这小子给一一否决了。 看来想要找出这个六爷，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蔡攸猜想，这个神秘的六爷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应该是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要不怎么会培养出自己的势力与杀手组织。 且还有一种预感，这次刺杀自己未遂，六爷一定会卷土重来，不是说自己挡了他的路么！ 看来以后需得小心了，因为不一定什么时候，那神秘的六爷就会跳出来搞个突然袭击。 “看来回去后还得问问瑶姬，她武艺也不弱，最好是能把她给策反过来。” 想起那妖女炸裂般的魔鬼曲线，这小子便不由得心跳加速，赶紧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老蔡京坐在他对面，好几次都想开口说话，但最终却是欲言又止。 “攸儿，这次你确是有些冲动了。” 犹豫了半天，老蔡京还是开口说道。 对于儿子半夜的疯狂事，他也是知道的，尽管他当时劝儿子不要过于冲动，但盛怒到极点，思考不当的蔡攸还是遵照自我的决定，全城搜捕郑向荣。 老蔡京就是担心这事闹的动静太大，到时徽宗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但令这老头没想到的是，儿子又给他来了一记猛料。 当凌晨儿子回来时，若无其事的跟他说明，自己把郑向荣一把火烧成了渣渣。 老蔡京听完差点没晕过去，那可是皇后的亲侄儿，虽然有罪，但那也是皇亲国戚，需得由徽宗亲自决定该怎么处置。 但这事已经发生了，老蔡京也无可奈何，只盼着徽宗能心情好点，不予追究此事，但想想也不可能。 看着面前这位大儿子，老蔡京摇摇头，这小子一点都不像自己，年轻时的自己可没这么冲动。 “爹，您老人家怎么也是这副语气，小爷再说一遍，小爷杀的是强抢民女的歹人，身为大宋的冠军侯，小爷有责任为人民除害。” 蔡攸平静的说着，就是到了徽宗这里，他也会这么说。 “你小子说的并非无道理，为人民除害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也得根据实际情况出发吧！那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这要是闹起来，你就危险了。” “那又如何？小爷做事从不后悔，杀了就是杀了。” 老蔡京闻言叹了口气，却说不出一丝责备的话来。 儿子遇刺一事他也听说了，蔡家的仇敌是不少，但大多都是政敌，一时间，他也没有一丝头绪。 …… 整个早朝都在平静之中度过，但蔡攸昨夜闹的动静太大，自然是有人出班弹劾，但都被徽宗摆摆手给压下去了。 但对于蔡攸杀死皇亲一事，却没人提起，想来应该还不知道郑向荣被杀一事。 徽宗看向蔡攸的眼神中充满着玩味，似是没想到这小子的胆子竟会这么大。 散朝后，蔡攸则是自然而然的被徽宗传唤到了后殿。 随手拿起一本折子，徽宗便丢了过来。 “看看吧！这是陆正明连夜给朕上书的名字，你最好给朕解释解释昨夜之事。” 蔡攸捡起折子看了看，上面书写的大致意思便是郑向荣强抢民女，蔡攸秉公执法，最后失手将其杀死，并一再强调郑向荣动了刀子，蔡攸是迫不得已才失手…… 看完后，这小子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起来，没想到陆正明平时古板老土，但到了关键时刻却丝毫不含糊，还知道为自己说好话。 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这次主动进宫便是将此事情交代清楚，反正徽宗早晚会知道，还不如自己主动交代呢！ “圣上，事情是……” 接下来，蔡攸一五一十的将昨晚之事给徽宗叙述了一遍。 从自己被刺一事，到媳妇被掳，完完整整的交代了出来。 徽宗听后微微皱眉，开口道: “一件事一件事的说，先说你私自调兵和杀死皇亲一事。” 这皇帝老儿从龙椅上起身，拍了拍龙袍抬脚便走了过来。 “你小子还真是能耐，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居然不惜后果，调动城防军，开封府，皇城司三处，只为找一个青楼女子。” 第468章 徽宗为难,趁机挑拨离间 听到徽宗这么说，蔡攸有些不乐意，便出言打断了徽宗。 “圣上，元奴不是青楼女子，元奴是臣的夫人。” “好好好！你小子倒是重情分，要不朕在夸你几句？” “这也不是不行，只要圣上高兴便好。” 蔡攸笑眯眯的回应道。 “高兴个屁！昨晚东京城乱成了一锅粥，你让朕如何高兴的起来？ 还有，大半夜的，宫里的禁军全部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朕还以为是发生了兵变！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夏连城那个王八犊子听了你小子的鬼话，把禁军都给带出去了。” 徽宗越说越生气，抬腿就踢了他几脚。 “夏连城已经被朕撤了职，打入天牢，这个傻子倒是实在，被你一忽悠便傻乎乎的出宫了。” “圣上，一切都是因臣而起，跟老夏没关系，您把他放了，臣愿意一人做事一人当。” 听闻夏连城被下了大狱，这小子心里便充满了深深的自责，这老夏也是为了自己，如今却也受了连累。 徽宗又给了他一脚冷笑道: “你小子倒是有点担当，不过他们三人也有罪过，居然陪着你一起胡闹，按理说，也都是因为你，他们三人才受了相同程度的惩罚。” “圣上，咱不带这样的，臣当时也是没办法，你得理解理解臣，再说了，臣这是在搜捕不法分子，应该功过相抵。” “放屁！” 一脚将这小子踹倒在地，徽宗大声呵斥道: “还功过相抵？朕不砍了你这颗狗头就算是不错了，你可知道，你把皇后的亲侄儿给杀了，皇后现在是寻死觅活的，让朕严惩你，你说说朕该如何？” 这皇帝老儿烦的一批，虽然他现在不喜郑皇后，但那也是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妻子，他也不忍郑皇后太过伤感。 郑向荣那王八蛋的大名，徽宗也是早有耳闻，就是个不学无术，欺男霸女，时常惹事的败家东西。 徽宗记得很清楚，以前为了帮这王八蛋平事，导致郑皇后没少向自己求情。 自己虽然不耐，不愿意管这废物东西，但碍于皇后的情面，只好是次次宽恕他。 但如今这王八蛋却踢在了铁板上，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蔡攸，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当得知郑向荣死后，徽宗第一个反应便是拍手叫好，大笑这祸害终于是死了，盛赞蔡攸杀的好。 他虽认为杀的好，但郑皇后却哭哭啼啼，伤心的紧，哀求这皇帝老儿一定要严惩蔡攸，知道蔡攸受宠，便拿出了夫妻两多年的感情说事，将徽宗弄的甚是为难。 皇后施加压力，这皇帝老儿没办法，一头是妻子，一头是宠臣，只能是照顾妻子，处罚宠臣，明知蔡攸没杀错，但出于无奈，只能是处罚于他。 拍了拍pi股，从地上爬了起来，蔡攸依旧是讲理道: “禀圣上，臣这可是秉公执法，追查歹人，又何罪之有？ 难道您想让臣眼睁睁的看着那王八蛋逍遥法外不成？如若这样的话，岂能对得起列位先帝完善的大宋律法？” 见这小子抬出了先帝，并且又拿大宋律法说事，徽宗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声呵斥道: “你小子少给朕说这些没用的屁话，皇后发话了，朕也是没办法，需得给皇后一个交代。” “那谁给臣一个交代？昨天臣差点死在刺客的剑下，媳妇又被那王八蛋掳走了，臣找谁说理去？不还是得靠自己！” 听了徽宗要给那郑皇后一个交代，这小子登时便不干了，语气激动，心里很是不平衡。 身为一国之母，应该识大体，知荣辱，懂进退，可郑皇后明知道自己的侄儿是个什么王八蛋，还纵容溺爱他。 如今自己为民除害，这老女人又跳出来唆使徽宗严惩自己，其实那老女人的意思这小子也知道，不就是想杀了自己替她那好侄儿偿命么！ 既然如此狠辣，那就别怪自己口无遮拦了。 想着，这小子一双贼眼便滴溜溜的转动起来，想着挑拨离间一番徽宗与那老女人之间的关系。 见蔡攸难得生气，徽宗也自觉惭愧，这还真是为了妻子苦了宠臣。 “小子，你不知道，皇后膝下并无龙子，所以便将那王八蛋视若己出，以至于溺爱过度，造成今日的苦果，毕竟夫妻一场，朕也不想皇后太过于伤感，所以只好便委屈了你。” 蔡攸听后，不着痕迹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两把，然后硬挤出两滴眼泪，跪地便开始哭诉起来。 “圣上，臣苦啊！臣昨天差一点就见不到圣上了。 如果圣上要罚，那便罚吧！臣绝无一句怨言，只是替圣上觉得不平，皇后娘娘以其身份迫使圣上低头，那日后还不一定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来。 所以圣上，臣挨罚事小，您保持自己的主见才是最关键的，千万别被有心之人左右了思想。” 蔡攸抹了抹眼泪，抬眼偷偷瞄了一眼徽宗，见其做出沉思状，便嘿嘿一笑，心道这皇帝老儿最是多疑，且耳根子又软，自己就不信忽悠不住他。 听了这小子的话，徽宗思考了半天说道: “你小子这是话里有话啊！别以为朕听不出来，你这是在说皇后的坏话，从而挑拨朕与她之间的关系。” 小心思被识破，蔡攸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圣上明鉴，按理说，后宫不得参与这种影响圣上决断的大事，但皇后娘娘却因为自己的侄儿，给圣上施加压力，依臣看啊！她并没有为您考虑，也没有考虑到您的难处。 其心中所想，就是该如何说动您替她侄儿报仇。” 蔡攸一顿胡咧咧，颇为隐晦的说着郑皇后的不是。 这一刻，这小子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挑拨皇帝与皇后之间关系的大奸臣。 随即摇了摇头，这种想法便淡了去，谁让郑皇后先招惹自己的，自己只不过是接招还击罢了。 徽宗算是被忽悠住了，听了这小子的话，又联想起早上郑皇后那寻死觅活的撒泼模样，心里突然便生出了几分厌恶。 第469章 六十大板,真打假打 明知道蔡攸是在挑拨离间，但徽宗却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郑皇后年老色衰，自己早就对其失去了兴趣，夫妻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之前那么和睦了。 这次心软答应惩处蔡攸，也只不过是看在夫妻之前的情份上。 这皇帝老儿认为蔡攸说的不错，自己有时候的确是没有主见，看来日后得改改这个坏毛病。 不等开口，便见蔡攸当先抢话道: “圣上，臣说句不该说的话，您后宫佳丽多的是，实在是没必要因这件事而讨好皇后娘娘，您这风流倜傥，身强体壮的，可皇后娘娘却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不大相配啊！” “放肆！” 见这小子越说越过分，徽宗当即便怒吼一声制止住他。 最后一句话，分明是有让自己废皇后的意思。 “小子，这些话朕就当你没说过，日后再敢胡言乱语，朕就拔了你的舌头。” 脸上不悦，心里却觉得这小子说的有道理，嗯！自己的确是身强体壮！郑皇后同自己在一起，还真有些不大相配。 “是！圣上！臣多言了，还请圣上勿怪。” 蔡攸急忙请罪，但低头时，嘴角上扬，无声坏笑。 他相信，自己的那番话徽宗肯定是听进去了，以这皇帝老儿小心眼的脾性，夫妻两人的关系只会变得越来越恶劣。 “皇后娘娘，你也别怪小爷在这挑拨离间，谁让和那个王八蛋是一家的，而且还要置小爷于死地。” 等了半天，也不见徽宗说话，这小子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不会再怪罪自己了。 刚想同他商量商量“六爷”一事，便见徽宗沉声下令道: “小子，郑向荣有罪，你杀的不错，但抛开此事不谈，你不经皇命允许，就私自调动人手将东京城掀了个底朝天，实乃大罪过，朕不得不罚你。 来人啊！” 徽宗话音刚落，便从殿外走进来两名禁军侍卫。 “传朕旨意，蔡攸目无天子，未经请示，私自调兵，罪过大焉，因此特赏其六十大板，希望日后可以知错便改。” 言罢，这皇帝老儿便朝着蔡攸眨了眨眼睛。 蔡攸瞬间知会其意，这其实就是做做样子给郑皇后看，徽宗金口玉言，既然答应了便不好反悔，只好是给自己安了个罪名，做做样子。 得到示意，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将蔡攸放倒在地，看这架势，应该就是在这殿内打。 这小子傻眼了，因为他不明白是真打还是假打，在外面打的话，自己就可以给这两个侍卫行贿，轻轻松松挨完这六十大板。 要是在殿内打的话，那可就坏了事了，徽宗亲自监视，那这两个王八蛋还不得卯足了力气，往死了打啊！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这六十板子下去，自己就算是不死也得褪层皮，这如何受得了。 “圣上，臣建议还是出去打吧，要是溅了您这殿内一地血，那可就不好看了。” 蔡攸讪笑着出声，恳请徽宗给自己换个地方。 对于他这点小心思，其实徽宗早就看破了，笑着摇摇头道: “不，就在这打，朕要好好看看你挨板子时的模样。” “吾靠！” 蔡攸差点没骂出声，这皇帝老儿还真是变态，居然想看着自己挨揍。 还想再说几句，却被两个侍卫给压了下去。 固定住蔡攸，两人举棒便打，一棒下去，蔡攸顿时惨叫出声。 这小子只感觉自身好像被一块大石头给砸中了一般，不等他缓一缓疼痛，第二棒便紧随而下。 十棒子过后，这小子已经是双目无神，半死不活的趴在那里。 实在是太疼了，一想到还有五十棒子没打，这小子便想哭。 见他这副惨样，徽宗便忍不住轻笑起来，使劲咳嗽两声后，两个侍卫立刻会意。 棒子又落了下来，不过这次，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蔡攸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徽宗，心里立刻明白了，这皇帝老儿倒是讲点义气，前十棒子是真打，后面五十棒子就要假打了。 两个侍卫手中的棒子高高挥起，又轻轻落下，打在这小子身上就像是挠痒痒一般。 “哎呦！轻点！” 蔡攸也很配合的叫出声来，看的徽宗一阵白眼，暗骂这小王八蛋，装的还挺像。 就这样，蔡攸舒舒服服的挨完了剩下的五十大板。 “小子，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哎呦，圣上，您也太狠了，臣要不行了。” 蔡攸趴在地上，装模作样的惨嚎着。 “行了，别装了，赶紧给朕滚起来！” 说着，踢出一脚，却被蔡攸翻身给躲了过去。 “嘿嘿，圣上，前十下打的还真是狠，臣现在pi股都还疼着呢！” “少废话！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日后再敢不经请示就私自调动人手，朕就砍了你这颗狗头。” 徽宗佯装愠怒，觉得这小子有些太胡来，调动城防军和开封府还好说，但禁军都被调动了，这让徽宗很是不爽。 禁军可是自己的私人保镖，凭啥让这小子给调了出去，再者言，调动禁军无异于造反。 今日早朝时，便有大臣如此上奏，弹劾蔡攸图莫不轨，调动三方势力意欲造反，请徽宗彻查。 疑心的徽宗当然也查了，且剥夺了蔡攸的军权，同时这事也给他提了个醒，以后禁军得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小子，这事还没完，朕还得罚你去将那郑向荣好生安葬，并且在他灵前磕头。” 一听这话，蔡攸瞬间便又炸毛了。 “咋滴？让小爷给他磕头？凭什么？再说了，那废物东西早就被烧成了灰，还安葬啥啊，他也配？” “小王八蛋，这是朕的意思，你敢不听？” 见这狗皇帝又开始施压，蔡攸无奈，只好是先答应下来，但到时候做不做，还是自己说了算。 随即，徽宗又问起了他被刺一事，蔡攸从怀中掏出了那块令牌呈了上去，希望徽宗能看出点端倪来。 “圣上，这是臣从刺客身上搜到的令牌，其上刻有龙纹，大逆不道，您看看是否在哪里见过？” 第470章 不能松懈,戒严 接过他手中的令牌，徽宗仔仔细细端详起来，就像是这小子所说，这令牌上面的龙纹果真是大逆不道，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类似这种的令牌。 “小子，你怎么看？” 徽宗皱着眉头，因蔡攸是受害者，便想先问问他的意见。 “圣上，臣怀疑那个六爷是个达官显贵，要不然哪来的财力组建势力，还有，这人应该是有不臣之心，从令牌上的龙纹便可看出。 敢公然将天子之饰刻在令牌上，这是想干嘛？恐怕是想造反。” 听到最后两个字，徽宗心中咯噔一声，脊背发凉，这个躲在暗处之人正在觊觎着自己的皇帝宝座，时刻盯着自己。 这皇帝老儿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向四周瞅了瞅，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看。 “爱……爱卿，万一真有人造反，你说朕该如何办？” 好日子过惯了，突然来了条消息，有人可能要造反，这令徽宗很是慌乱，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圣上，臣认为应该彻查此事，这皇宫之中保不齐也有他们的眼线，所以臣建议，先派禁军封锁皇宫，谁也不许出去，然后仔细搜查可疑之人。 这事不宜打草惊蛇，要是让他们察觉到风声遁入暗处，那可是于咱们不利的。 对那些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之间，也要调查，但他们之间串通一气者居多，一家遭查，另一家就会得到消息，所以还是不能打草惊蛇，需得派皇城司暗中调查。” 蔡攸有预感，这个狗屁倒灶的六爷就是某个显贵。 但东京城的达官显贵多如牛毛，要想查出来，无疑是大海捞针，可现在的线索仅有一个不知出处的令牌，还有一个化名“六爷”的人。 除了这两条线索外，再无其他线索，所以只能暗中调查。 “好！那就听爱卿所言，这事就交给皇城司去办。” 听了这小子的建议，徽宗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他现在可谓是惊弓之鸟，胆小的要命，听说有人觊觎皇位，便慌了神。 “圣上，您说会不会是皇族子弟或是皇亲所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蔡攸刚说出想法，便被徽宗否定了。 “东京城内的所有皇亲，皇族子弟皆没有实权，也没有做官的，连一兵一卒都调动不了，每月的俸银也是有限的，他们根本就翻不起多大浪花，又怎么会是他们？” 徽宗自以为将这些皇族子弟控制的很严，便没有将他们当回事。 但蔡攸却不这么认为，总有这皇帝老儿监视不到的地方，看来回去后，自己也得派人查一查了。 君臣两个又商量了一会，蔡攸便告了个罪，准备告辞。 临走前，他再三嘱咐徽宗一定要严查，另外加强宫中的护卫力度，这事徽宗办的倒是挺快，待蔡攸出宫时，便发现一些两人岗已经增为了四人岗。 老蔡京焦急的在宫门外等待着，见儿子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立刻便高兴的迎了上来，拉着这小子看了一圈，见没有伤势便放心了。 因儿子杀了皇亲，他便以为蔡攸入宫必受罚，没想到却完好无损的出来了，看来徽宗还是对儿子宠信有加，不舍得惩处，这老头美滋滋的想着。 “攸儿，看来圣上还是宠信你的，要不然怎么会没罚你？” “宠信个球！爹你咋净想美事？那狗皇……咳咳，圣上罚了小爷六十大板，到现在小爷的腰后部还疼呢！” 说着，撩起衣服给老爹看了看。 入目便是一片通红，老蔡京却哈哈一笑: “好好好！没受到大处罚便好，挨板子算是轻的了。” 白了老爹一眼，蔡攸便快步上了马车，他现在想赶紧回府，再审一审瑶姬，看看还能不能再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回府至后院，便见陈霸眼眶子黑青，一脸生无可恋的蹲坐在地上。 “你个王八蛋坐这干嘛？那个妖女呢？” 见自家大哥回来了，陈霸这货赶紧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面上尽显惭愧，低着头不敢看蔡攸。 “怎么回事？低着脑袋干嘛？那女人呢？” “这……跑……跑了！” “什么？跑了！” 蔡攸一蹦三尺高，好不容易逮着个知情的人，现在却跑了。 “小爷不是让你看着她么？那你给小爷解释解释，她是怎么跑的？” 迎着自家大哥那杀人般的目光，陈霸支支吾吾的说道: “大哥有所不知，俺是在时刻看着她，但那娘们却在背后搞小动作，提前割开了绳子，然后趁着俺不备，一脚就踢了过来。 俺来不及躲闪，便被踢到了眼睛，再起来时，便发现人已经跑了。” 蔡攸闻言，颇为无奈的捂住脸，这点小事都能办砸，早知道就不让他看着了。 “咋不踢死你呢！” 狠狠地踢了这货一脚呵斥道。 如今好了，唯一一个知情人跑了，线索彻底断了。 这小子有些恼怒，昨晚要不是时间紧迫，忙着找媳妇，不然真就好好跟瑶姬谈一谈了。 同时他也有些想不明白，通过昨日的短暂谈话，得知了那六爷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且昨日也派了人对刺杀失败的瑶姬进行灭口。 令蔡攸想不明的是，既然她明知道六爷要杀她，回去也是个死，那为何还要逃跑，留在这里同自己合作，且还能得到庇护，这不香香么？ 难道说还是瑶姬不想同自己合作，逃出去后并没有回归组织，而是远走高飞了？ 思来想去，脑瓜子像是要炸开一般，一夜未睡，本就状态不佳，这小子只感觉异常烦闷。 索性也不再去想，跑了就跑了吧！没了她提供线索，自己照样可以揪出那六爷。 回了卧房，这小子连鞋也没脱，便倒在了榻上，准备睡醒再说其他。 与此同时，城中某一处院落中，瑶姬正单膝跪在一名黑袍人的背后，神色恭敬，眼神慌乱。 昨夜她不做犹豫便偷袭陈霸，逃出蔡府，回到了组织。 纵使万般不想回来，但最后还是迫不得已…… “瑶姬，你让我很失望，五个人在提前做好计划的情况下去刺杀一个人，最后还是失败了，还死了四头猪。” 第471章 疑神疑鬼,气氛骤变 黑袍人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瑶姬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虽然这声音听起来很是折磨人，但她还是得默默承受着。 “五个人都杀不死一个蔡攸，你说说你们该是有多废物！” 瑶姬沉默不发一言，心里却是不服。 “说话！” 黑袍人突然大吼一声，猛地抽动身下黑袍，劲风呼啸，瑶姬的半边脸颊被抽中，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滴落在地。 “回主人，我们已经尽力了，奈何那冠军侯蔡攸的武艺实在是太高，他身边还有一个用剑高手，我不是其对手，以至于失败被擒。” “嗯！他身边那个姑娘是他的师姐，据说剑术无双。” 黑袍人语气平静的说着，他早就将蔡攸从头到尾给调查了一番，也包括他身边人。 “这次刺杀失败已经让他提高了警惕，下次要是再想行刺杀之事，可就要难得多了。 不过这小子活着就是个祸害，没了他，成事应该会顺利许多。” 叹了一口气，罩在黑袍下的双眼顿时透出两道亮光，蔡攸，他是一定要杀的！ “好了，你能活着逃回来还算是幸运，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这次就先饶过你，不过刺杀失败，这个月的药你就甭想要了。” “不……不要啊！主人！请在给瑶姬一次机会。” 听闻黑袍人所言，瑶姬惊慌失措，双膝跪地苦苦哀求着。 “机会已经给过你了，奈何你却不中用，行了，你下去吧！春胜楼的工作先交给其他人，你已经暴露了，这一段时间就先不要再出来了。 另外传令下去，所有人接下来的行动需得小心谨慎，猎物已经受惊了。” 说完，不再理会哀求的瑶姬，黑袍摆动，自行而去。 而至始至终，他也没转过身来看瑶姬一眼。 只留下瑶姬一人跪在原地，面如死灰的无声流泪。 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了蔡攸那坏坏的笑容，还有他扑到自己挡箭的一幕。 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瑶姬的泪水汹涌而下，她时常在想，自己活着还要忍受巨大的痛苦，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可当手中剑架在脖子上时，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死的勇气。 好久都没这么哭过了，要不是迫不得已，她还真想留在蔡府，同蔡攸合作。 虽然蔡攸是个老色批，但瑶姬却能清楚感受到他的真诚。 不知何时，她的身旁已经多了六个黑衣人。 “奉主人之命，瑶姬刺杀任务失败，当关进地牢监禁反省。” 两个黑衣人架起一动不动的瑶姬，走向了那漆黑的地牢…… …… 近几日，东京城被一股肃杀的气氛所笼罩，街道上时不时就跑过一队士兵。 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有大事要发生。 蔡攸那天半夜搞的动静太大，导致整个东京城都得知了有歹人出没。 巡街的士兵也增加了不少，更增重了这种紧张肃杀的气氛。 街上的百姓也随之减少，都知道最近不太平，没啥事还是少出来为好。 宫内，徽宗倒是听信了蔡攸的建议，将整个皇宫给搜查了一遍，包括宫女，太监，当班大臣，后宫妃子，全部都挨个盘问。 倒还真搜出来两个鬼鬼祟祟的宫女，经过审问才得知，原来就是妃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刘妃嫉妒王妃怀有身孕，便派两个宫女下手毁了她的肚子。 徽宗听后暴跳如雷，他到不是生气刘妃的龌蹉行为，而是生气费了这么大力气，结果就搜到了两个小打小闹的宫女，正事的线索一丝都没找到。 在这皇帝老儿眼中，皇位比什么都重要，现在他可没工夫去管后妃的争斗，最主要的就是搞清楚那个神秘的六爷到底是谁，因为他可能觊觎着自己的皇位，也说不定什么时候会下手。 自从听了蔡攸的汇报后，徽宗这几天是吃不好睡不好，满脑子都在想着兵变，叛乱这些事。 半夜刚闭上眼睛，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惊醒，已经达到了神经衰弱的状态。 在他的旨意下，宫中前前后后已经搜查了两遍，并没有查到线索与可疑之人。 不仅如此，他也按照蔡攸的嘱咐，重新启用夏连城，并让其带着皇城司衙役，对那些皇亲暗中进行调查。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疑心病又犯了，竟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了东宫太子赵桓身上。 这皇帝老儿就愿意胡思乱想，太子赵桓是储君，是明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在他的臆想下，会不会是自己这个儿子等不及了，想要提前举事，弑父继位。 估计赵桓得知后得气晕在厕所！ 赵桓:麻了个巴子的，跟我有个急毛关系，我特么躺着也中枪。 徽宗明白不能打草惊蛇，便派心腹宫人去往东宫，时刻监视着赵桓。 并以拱卫东宫的名义，又增派了五十名禁军前去护卫。 说是护卫，其实就是密切监视。 连续几天没睡好，徽宗便有些颓废，想同林灵素修道缓解自身疲惫，但总感觉进入不到状态中。 无法，这皇帝老儿又传见了一趟蔡攸，想要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消除顾虑的办法。 相比于徽宗，蔡攸的小日子倒是过的不错，每日陪陪媳妇，去天下会研究研究开海大业。 顺带一提，经过这小子的安慰与开导，赵元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整日有佳人相伴，蔡攸是能吃能喝能睡，啥也不耽误。 对于“六爷！”一事，这小子也没放在心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担心也无用，该来的总会来，还不如一切顺其自然。 再者言，蔡府已经加强了防御，如若这王八蛋再敢派人来对自己下手，那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在他眼里，“六爷”与他的势力不过是一群躲在黑暗中，见不得光亮的臭虫罢了。 刺杀一事，绝对没完，这小子暇眦必报，已经将仇恨记在了心里，待到日后再跟那王八蛋算总账。 这日，闲来无事的蔡攸带上几本书，准备进宫教授康王赵构学问，毕竟作为少保，还是得尽尽责任的，虽然从高丽回来后一节课也没去给人家上。 第472章 开导徽宗,出宫散心 刚出了府门，便见一辆六马齐驱的豪华马车停在了大门前，在马车后，还跟着数十名侍卫。 不用想蔡攸都知道是谁来了，除了宫里那位，谁出门能有这么大的架势。 李普跳下车辕，凑近蔡攸小声道: “侯爷，圣上最近心情不好，这次是特意出宫想让您开导开导他。” “让小爷开导他？” 蔡攸一脸错愕的指着自己，这皇帝老儿还真是闲的旦疼，没事跑出宫让自己给他做心理开导，真以为自己有时间呢！ “公公，小爷这就要进宫去给康王殿下讲学，要不你们原路返回顺带把小爷带上捎回去，这样也能省不少工夫。” “哎呦！我的侯爷！圣上来都来了，您难道还想把他撵回去？” 李普话还没说完，徽宗便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小子，今日朕闲得慌，特意出来转转，命你侍立左右陪同，怎么样？你有时间吧？” “抱歉圣上，臣没时间，您自己玩去吧！臣还要进宫给康王殿下讲学。” 蔡攸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开玩笑，每次出去都是自己花钱，这皇帝老儿一分不掏就是白嫖，蔡攸受不了他那抠抠搜搜的模样，便不愿意陪他去。 这次他长记性了，死活不去，正好借着给赵构上课的理由，推了徽宗。 被这小子拒绝，徽宗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麻的连朕的面子也不给，你小子还真是飘了。 “小子，朕可没在同你商量，而是命令你，必须陪同侍奉。” 蔡攸听后翻了个白眼，心道这狗皇帝还挺硬气，怎么以前就没见他如此硬气过？欺负敲诈自己时能耐，关键时刻就萎。 还不等他反驳，便见徽宗招了招手，立刻便有禁军侍卫上前，抢过了蔡攸手中的书。 “吾靠，圣上您这不是耍无赖么！” 见书被抢走，蔡攸顿时不干了，哪有这样的，这不是赶鸭子上架，霸王硬上弓么！ 徽宗没说话，踩着李普的背脊下了马车，绕过这小子径直步入府内。 “好久不出宫了，烦心多日，今天便出来散散心，顺带看看太师他老人家，听说太师正在着手准备即将到来的科举事宜？” 看着大摇大摆进入府内的徽宗，这小子在心里暗骂不止，说来就来，还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回头看了一眼李普，这老太监朝着徽宗的方向努了努嘴，无奈的耸了耸肩，意思是我也没办法，看来你是走不了了。 无奈，蔡攸只好又是折返回去。 “圣上，臣都同九皇子说好了，臣要是不去，岂不是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朕已经吩咐下去了，让国子监祭酒褚惠仁代替你去给皇儿上课，还有，你小子要是再磨叽这事，朕就罚你去御马监养一个月的马。” 徽宗实在是受不了这小子的磨叽劲头，眉头微皱很是不悦。 步入正厅落座，蔡攸一脸不情愿的奉上香茶。 抬盏泯了一口，这皇帝老儿双眼顿时一亮。 “不错不错，你蔡家的茶叶竟比宫中御用的还要香醇，待会走的时候给朕带走几斤。” “咋地？” 见他这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蔡攸真想邦邦给他两拳，这皇帝老儿的不要脸的劲头又上来了，还特么拿几斤，你以为是大白菜呢？论斤！ 这产自南方的龙园胜雪本就珍贵无比，蔡家家大势大，也只搞到了几两。 至于徽宗说的几斤，那就是在做梦。 “圣上，您还是说说正事吧！这茶叶臣家里也不多了。” “瞅你那个小气样，朕也没多要啊！” 横了这小子一眼，徽宗又轻轻抿了一口香茶，继而说道: “爱卿啊！你说朕最近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总是觉得有人在盯着朕，连觉也睡不好。 林真人说朕这是自我恐惧太严重，建议出来走一走。” 听闻此言，蔡攸瞬间就明白了，看来自己前几日那番言语将他吓的不轻，自己不过就是给他提了个醒，让他彻查宫内与皇亲。 没想到这却成了徽宗的一块心病，担忧成性，自己吓唬自己。 说白了这皇帝老儿就是胆小，总忧心有人要害他，谋得皇位。 “圣上，其实您不用怕的，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躲在暗处不敢示人的老鼠罢了。 只要咱们做好时刻提防，用来应对突**况的准备，臣就不信他们能翻起多大风浪，露出马脚也是早晚的事。 再说了，您手握军权，东京城外东西大营三十万大军尽在您手，那您还怕个球啊？” 徽宗闻言点点头，可这心却还是静不下来。 “爱卿啊！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可他们身在暗处，朕总感觉有一丝害怕。” “哎呦！圣上您这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只要咱们不掉以轻心，不给他们可乘之机不就得了。 走走走，既然您来了，那臣就带你出去散散心，忘掉这些不快。” 徽宗应了一声，随即便和蔡攸出了府，这次出宫，他的本意就是散心，出来逛一逛放松放松心情，要不然，他都要疯了。 马车缓缓向前，李普驾车，蔡攸陪同徽宗安坐于马车内。 第一次坐王驾出行，这小子很是兴奋，马车内部奢华无比，他这摸摸，那瞧瞧，好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 掀开车帘，看着拱卫在马车前后的数十名禁军，蔡攸笑着摇摇头，这皇帝老儿是真怕了，之前出宫，连李普不带，现在出宫，必须得带足了保镖。 “圣上，咱们出去游玩还是不要这么张扬为好，如此大张旗鼓，那人人都知道是您来了，这样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 出宫了就应该摒弃那层身份，什么也不想，放空自身，这样玩的才能舒心。 所以臣建议，您还是把禁军撤了吧！” 蔡攸好心建议，但徽宗还是拒绝了，理由是总有刁民想害朕，特殊时期需得特殊对待。 不仅不撤，又派人从宫中调来了一百禁军，护卫王驾。 马车在禁军侍卫的拱卫下，径直驶出东京城，并没有在周边停留，而是来到了距皇城八十里以外的陈留。 第473章 野外烧烤,徽宗要唱歌 王驾上午出发，慢悠悠走了一路，临近陈留时，已经接近傍晚。 也不知道徽宗是抽了哪根筋，不进县城，非要在山野扎寨，还说进山狩猎。 蔡攸顿感无语，哪有晚上出去狩猎的，视线不好不说，山中更是深一脚浅一脚，万一掉进坑里可咋整。 但徽宗铁了心的要去，众人没法，只好是陪着他傍晚进山狩猎。 林中茂密再加上视野有限，导致蔡攸好几箭都射偏了，本是要到手的猎物却接二连三的跑掉。 但人多力量大，禁军侍卫们可不是吃素的，往往是几人相互配合便能成功射杀一只野物。 直到天色大晚，才结束了狩猎，此次收获算是颇丰，为了满足这皇帝老儿，禁军侍卫们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打到了不少山鸡野兔之类的，十几人还合力围杀了一头野猪，但却没有发现大型动物。 不过这些野物也够众人分食了，回营后，侍卫们燃起火堆，开始将猎物拔毛开膛破肚，串上树枝固定，准备烧烤。 徽宗是第一次体会到狩猎的快感，且又在野外过夜，这皇帝老儿很是兴奋，那股忧心感也被冲淡了不少。 平时在皇宫中待的很是枯燥乏味，不是修道便是作画练习书法，就是没出来狩猎过。 今天的狩猎行动让他爱上了追逐猎物的感觉，并决定日后得经常出宫狩猎。 蔡攸可没时间管他，这小子先吃为敬，左手鸡右手兔，吃的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慢点吃，有点出息行不行？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 听着旁边狼吐虎咽，与吧唧嘴的动静，徽宗实在是忍无可忍，好歹也是朝中重臣，就不能注意点形象？ “唔，圣上你不懂，所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这小子不但不收敛，声音反而是越来越大。 徽宗实在是忍无可忍，起身换了个地方坐下，离得他远远的。 吃饱喝足，禁军侍卫们便围在一起唱起了歌。 蔡攸躺在地上用被削至尖锐的树枝剔着牙，入耳便是一阵鬼哭狼嚎，吓的这小子差点把树枝给捅进肉里。 “你们唱的那是啥？也能称得上是歌？不如让圣上给你们来上一首，如何？” 一听徽宗要唱歌，禁军侍卫们便纷纷鼓掌起哄。 徽宗刚刚塞入嘴中一个鸡腿，便听到了蔡攸那贱贱的坏笑与侍卫们的起哄声。 这帮狗东西还真是活腻歪了，居然敢让自己唱歌？再者言，自己唱他们敢听么？ “你个小王八蛋还真是不老实，净给朕找麻烦，朕只会听曲，不会唱曲。” 徽宗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不会。 “圣上，臣会，臣可以教你，这可是加深感情的好机会，您要是唱了歌，侍卫们就会觉得您很亲善，日后会更卖命的。” “这……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朕乃大宋天子，当众唱歌这……这成何体统。” 徽宗放不下面子，不想失了天子威仪。 “圣上，臣今天是怎么劝您的，出来玩就应该忘记那层身份，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蔡攸咧开大嘴，哇啦哇啦就是一顿忽悠，而徽宗经不住他磨叽，只好是勉强答应下来。 “小子，朕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曲子来，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别啊！圣上，臣这有，臣教您。” 说着，这小子嘿嘿坏笑出声，心里已经选好了一首歌，到时候就等这狗皇帝出丑了。 看他一脸坏笑，徽宗没来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总感觉自己上了这小子的套。 蔡攸附耳过去，小声的教授着。 过了半天，这小子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大声道: “诸位，还请静一静，圣上可发话了，今天高兴，他老人家要与民同乐，下面请欣赏圣上带来的歌曲。” 徽宗想跑，但奈何被这小子死死拉住，他在心里暗暗后悔，自己真是闲的慌，没事答应这种要求干嘛。 但一想到能加深与禁军侍卫们之间的感情，让他们觉得自己平易近人，徽宗便只好是咬着牙，走到当中。 掌声过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只见徽宗摆动双臂，唱了起来。 “啊……啊…… 西湖美景三月天哎……” 这第一句刚唱出来，蔡攸便已经是笑喷了，这首经典歌曲从徽宗口中唱出了怪怪的味道，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瞪了一眼大笑的蔡攸，徽宗暗骂一声，果然是上了这小子的当了。 但唱都唱了，也不可能只唱一句就停下来，这皇帝老儿只好是硬着头皮继续唱着。 “春雨如酒柳如烟哎！ 有缘千里来相会！ 无缘对面手难牵！ …………” 禁军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想笑却又不敢笑，憋的很是痛苦。 听着这诙谐的歌声，蔡攸早已是笑趴了，今日成功让徽宗出了丑，也算是替自己出了以前的种种恶气。 强忍着火气唱完了半段，在掌声中，徽宗一把就抽出一名禁军侍卫腰间的大刀，追着蔡攸就砍了过去。 “你个兔崽子，故意让朕出丑，今天朕就为民除害，砍了你这祸害。” “哈哈哈，圣上，您唱的也不错，就是难听了点。” 蔡攸在前面跑，徽宗在后紧追不舍，笑声骂声交汇在一起，散在夜空之中…… 因到了陈留，徽宗索性便想考察一番此地的民情。 次日，这皇帝老儿乔装打扮一番，仅带了蔡攸，李普并十个禁军侍卫来到了陈留郊外。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郊外的庄稼地中，一个个辛勤的身影正在此间挥洒着汗水。 徽宗想要拜访拜访他们，问问其生活条件如何，但他高高在上习惯了，不知道该怎么和这群庄稼人交流。 “爱卿，朕想问问他们能不能吃饱穿暖，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问？” 关键时刻，还是得求助蔡攸。 “用嘴问呗，难不成用鼻子问啊！” 随口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徽宗一巴掌。 “少跟朕在这扯皮摸瞎，赶紧回答朕的问题。” 蔡攸捂着后脑勺，不悦道: “圣上，您就用最正常，最简单的方式跟他们交流便好，他们都是最朴实的庄稼人，很好说话的。” 第474章 体察民生,清纯少女 徽宗也是突然心血来潮，想体察一番民情。 听了蔡攸所言，他整了整衣袍，下到地里，朝着最近的一个老头走了过去。 看着这皇帝老儿那副硬装出来的和蔼模样，蔡攸便想笑。 “咳咳，这位老……老伯，你好啊！” 走至那老头身边，徽宗面带微笑的先打了个招呼。 老头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下落至他脚下，登时便恼火了。 “哪来的野小子，把老汉的苗儿都给踩坏了。” 说着，老头举起手中的锄头便要打。 “啊？” 徽宗傻眼了，低头看了看，但见脚下是多了几颗绿色的嫩芽。 “不是，老伯你听朕……听我解释，我这也不是故意的。” 边说边躲，一双大脚胡乱踩着，不少刚冒头的嫩芽便都惨遭毒脚。 “好你个小贼，有垄沟不走，非得走田上，老汉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眼看着锄头向着自己打来，徽宗急忙撒腿便跑，逃跑时自然也是踩坏了不少幼苗。 见幼苗被毁，老头怒了，这些幼苗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栽下去的，一家人的口粮全都在这了，如今被徽宗踩坏了大半，他如何不怒。 “贼子休走，老汉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护驾！护驾！快护驾！” 徽宗也是笨的很，被老头一吓唬，便慌不择路栽倒在地。 蔡攸见此无奈的捂住了脸，这狗皇帝当真是蠢笨如驴，连最基本的交谈都交谈不好。 在喊声中，侍卫们立刻便围了过去，蔡攸想拦却没拦住。 “当！”的一声。 跑的最快的那名侍卫抽出刀隔开了老头打来的锄头，而老头因年老体衰，承受不住这股力道，向后退了两步便坐倒了下去。 周围的百姓们见此，立刻便抄着家伙围了过来，侍卫们抽刀在手，将徽宗护卫在其中。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蔡攸及时赶了过来。 “都住手！” 命令侍卫们放下刀后，这小子便扶起老头，弯腰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大家也都先不要冲动哈！” 刚说完，便有几个年轻人提着家伙事喊道: “忠伯，怎么回事？您老人没摔坏吧？” 被唤作忠伯的老头一把打掉蔡攸的手，指着后面的徽宗便气的浑身直颤。 “这个……哎呦呦……这个毛贼把老汉的苗都给踩了。” 围观的百姓们听后，便又都吵了起来，蔡攸好劝歹劝，这才又重新劝住。 徽宗胆小如鼠的躲在侍卫们的后面，暗道一群刁民，回去朕就派兵剿了你们，尤其是这老头，竟敢殴打于朕。 “那个，忠伯是吧！我家圣……公子也是无意之举，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担待则个！” 蔡攸说完后，便回头用责怪的眼神瞪了徽宗一眼，麻的你特么自己惹得麻烦，到最后还是得小爷给你擦pi股。 对于这废物皇帝，蔡攸也是无奈至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跟人谈话都谈不明白。 但有时候这废物皇帝却又一改废物模样，精明的很，简直就是矛盾的共同体。 忠伯见徽宗躲在那群提刀的大汉后面，不敢过去骂他，便把火气都撒到了蔡攸身上。 “一看你们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又怎么会理解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的苦衷，老汉家一共就这么几亩地，大半租子还要交给苟大官人，留在老汉手里的就只剩下了那么一点。 你说说，老汉我能不心疼么？” 说到这里，忠伯捂着心口摇摇欲坠，完全是被徽宗给气的。 “爹！爹！你怎么了？” 不等蔡攸说话，一亭亭玉立的少女便分开人群跑了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忠伯，着急的询问道。 初见少女，蔡攸眼里闪过一抹惊艳，这少女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乍一看，便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虽身着粗布麻服，但也掩盖不住那秀白的肌肤，虽然长相一般，中上之姿，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清纯的独特气质，煞是吸引人。 “爹，到底发生了何事？您究竟哪不舒服啊？” 少女急切的呼喊声拉回了蔡攸的思绪，朝着少女郑重一礼道: “这位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公子不小心踩了你家地里的幼苗，你爹他气不过，就这样了。” “女儿啊！他们把咱家的庄稼都给糟蹋了，没了这些庄稼，咱们可怎么活啊！” 老头捶胸顿足的哭着，少女听后边安抚爹爹边扬起小脸娇声质问道: “你们说，这事该怎么办？踩了我家的庄稼，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姑娘稍安勿躁，别激动！别激……” “这位姑娘说的不错，是不能就这样算了。” 蔡攸话刚说了一半，不料徽宗却突然从后面窜到近前，一把推开蔡攸，看向少女的面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王八蛋！” 被推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强忍住拔刀的冲动，这小子面色不善的瞪着徽宗。 刚才躲在后面看热闹，如今见着美女便又现了身，急于献殷勤。 蔡攸知道，这皇帝老儿的老毛病又犯了，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不要个碧莲，稳稳的色批中的色批。 令这小子不知道的是，徽宗现在小心脏是砰砰直跳，他从没见过似这样的女子，竟有一丝丝心动 以前都是花言巧语，逢场作戏，徽宗阅女无数，直到现在才终于知道了何为一见钟情。 少女的清纯气质深深吸引着他，令身经百战的徽宗欲罢不能。 迎着这皇帝老儿那赤果果的目光，少女害怕似的向后退了两步。 但一想到周围这么多村民，她的底气便又足了。 “你们……你们赔我家的粮食。” “好好好，一定赔！一定赔！” 徽宗坏笑着搓了搓手，那模样，简直就是个典型的痴汉，馋人家姑娘馋的直流口水。 “咳咳，圣上，注意形象，快收一收您那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了。” “嗯？嗯！” 得到蔡攸的提醒，这皇帝老儿急忙擦了擦嘴角，随后给少女投去一个自认为很帅的笑容，却遭到了少女的白眼。 “这位姑娘，我们身上也没有粮食种子，不如这样，我们赔给你们钱，你看这样可否妥当？” 第475章 那特么是爷的钱!到哪都不忘泡妞 听蔡攸说要赔钱，少女便问了问爹爹的意思，忠伯点了点头，直接便是同意了，一看蔡攸他们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不赔钱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那好吧！就按照你们说的办！” 少女娇声道。 “既如此……小爷……” “姑娘放心，我们马上就赔钱，说来今天也是我的不是，不小心踩了这些幼苗，导致老伯气的不轻，我这心里当真是惭愧的紧，还请老伯与姑娘勿怪。” 又是不等蔡攸说完，徽宗便抢过话头，故作谦谦君子，脸上满是愧色。 这狗皇帝如此客气，少女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脸微红摆着手道: “无事的无事的，下次注意点就好了。” 瞧着少女害羞的小模样，徽宗的心跳的更快了。 “姑娘，我们这就给钱。” 说着，凑至蔡攸身旁抬手怼了怼他。 “拿钱！” “啥玩意？凭啥爷拿钱？” 蔡攸登时便不干了，又不是爷踩的，明明是你个老色批踩了人家的地，到头来还要爷赔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咳咳！” 见他反应如此大，徽宗尴尬的冲少女笑了笑，而后小声道: “朕出门没带钱，你先借朕一点，待回去后朕再还给你。” “拉倒吧！圣上您可是大宋第一抠，要是指望您还钱的话，八百年都指望不上。” 徽宗闻言面色一变，但在少女面前还得保持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脸上虽抽了抽，但还是始终微笑示人。 “你小子少废话，这是命令！你敢不给？” 这皇帝老儿咬牙切齿的小声道。 “嘿嘿，圣上，别以为臣没看出来您是啥意思，这姑娘是不错，不过要臣说呀！您这花丛老手还是别祸祸人家单纯善良的小姑娘了。” 听闻此番言语，徽宗气的七窍生烟，但又不能发怒，需得维持住和善的形象。 不着痕迹的将手伸了过去，在这小子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拿钱！” 这突然袭击令蔡攸猝不及防，疼得这小子嗷呜一嗓子，在场之人都被他吓了一大跳。 “咳咳，那个，不好意思啊！见笑见笑！” 缓过痛劲的蔡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便很是不情愿的从袖摆中掏出几张银票，抽出其中一张便给那少女递了过去。 “姑娘，这点钱就算是我们的赔罪之礼了，你拿着钱再去买些种子，剩下的钱再抓点药，小爷观你父亲的身体不是很好。” 还不等少女接过，徽宗便又凑了过来，一把夺过蔡攸手里的所有银票，然后塞入了少女手中。 “姑娘，这些你都收下，小小银钱，不值歉意，我实在是为今天的事情感到抱歉。” 塞钱的同时，徽宗不忘趁机揩油，借机摸着少女滑嫩的小手。 而后者则是羞得不能自已，想要抽回手去，却被徽宗紧紧的握着。 看着空荡荡的双手，蔡攸愣了愣，待回过神来时，所有银票已经被徽宗给了少女。 这小子就知道是这样，每次同这皇帝老儿出来，自己都得花上不少钱。 但这次徽宗却有些太不要脸了，麻的拿着自己的钱成全他自身，换句话说，就是拿着自己的钱去泡妞。 最令蔡攸感到可气的是，这狗皇帝像是理所应当一般，显得很是自然。 合着不是他的钱，他当然不心疼。 “圣上，那是臣的钱，您老也太霸道了点。” 凑近徽宗，蔡攸不爽的小声道。 “少废话，朕还能差你那点钱？回宫后就还你，从现在开始，你小子需得时刻配合朕，别捣乱。” 小声的嘀咕完，徽宗又拍了拍少女的小手。 “姑娘，收下吧！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不不不，这……这也太多了，我不能要。” 少女略显慌乱的抽出手来，想要把银票还给徽宗。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由不得她不慌乱。 “不多不多，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徽宗的语气很是霸道，毋庸置疑，让人不好拒绝。 这也是他头一回这么大方，还真是为了泡妞，不惜花费重金。 少女推脱不得，实在是没法子了，只好看向自己老爹的寻求帮助。 “女儿，爹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凡事不可贪便宜，我们只拿自己应得的那份，快把剩下的还回去。” 听了老头所言，蔡攸不禁竖起了大拇指，瞧瞧人家这思想觉悟，不知比这皇帝老儿高出多少。 少女很是听话，她只抽出一张，而后便把剩下的银票塞还给了徽宗。 “我爹说了，只拿我们应得的，这些还给你，你收好。” “姑娘，真不用还，我不差钱，你还是收下吧！改善改善生活。” “不必了，虽然我们的日子是苦了点，但也明白不可不劳而获的道理，多谢官人好意，今天这事我们原谅你了。” 少女的态度比徽宗还要坚决，坚持不要，而徽宗见她如此朴实无华，不贪钱财，心思淳正，便更加喜欢她了。 “好！姑娘还真是直率，不贪多，明事理，在下佩服。” 徽宗笑眯眯说着，同时将剩余银票塞入了怀中，打开了蔡攸伸过来的手。 蔡攸:那特么是老子的钱，你说吞就给吞了？ 误会解决，百姓们便自行散去了，通过刚才的交流，老头见徽宗一行也不是坏人，便也放松了不少。 为了讨好少女，徽宗亲自扶着老人在土堆前坐下，还不忘抬头冲少女一笑。 见他看来，少女立刻便霞飞双颊，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看着徽宗那副老色批模样，蔡攸暗骂不止，这皇帝老儿还真是色性不改，出来散心都不忘泡妞，竟要染指这么清纯的姑娘，造孽啊！ 但他又哪里知道，徽宗这次是真心动了，一代帝王居然在田间遇到了真爱。 “老伯，刚刚确是抱歉，还请勿怪。” “无事，老汉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况且你已经赔了钱，就不要再说那么多了。” 扶起郑重行礼道歉的徽宗，老汉拍了拍他的肩膀，对这皇帝老儿的印象也改观了不少。 要是让他知道面前之人就是当今大宋的天子，且又拍了大宋天子的肩膀，不知会作何感想。 第476章 不打不相识,来者是客 “老伯，其实刚才我就是想问问您，这陈留百姓的生活状况是怎么个情况，能吃饱饭吗？家中余粮是否充足。” 徽宗又问出了最初的那个问题，好不容易出宫来体察一番民情，他自然是得全面了解情况。 “唉！” 忠伯听言先是叹了口气，随即便开口道: “这位公子恐怕不知道，我陈留百姓的日子过的很是艰难，此间有一处富户苟大官人，我们种的地也都是租他家的，他每年都会强迫我们交上大半的收成。 乡亲们不服，他就派护院武师将不服之人打的遍体鳞伤，久而久之，乡亲们便也都屈于在他的淫威之下。” “混账东西！当真该死！” 徽宗气的怒吼一声，吓了父女俩一大跳。 “不好意思，本公子有些激动动，还请勿怪。” 这皇帝老儿气的不轻，陈留距东京城不远，也算是天子脚下，但没想到在天子脚下却还有这种欺压百姓的王八蛋。 “老伯，既然你们受了欺负，那为什么不去报官？据我所知，东京城周边州县的官员都还不错，皆是为百姓谋福的好官。” “好官？哪里还有好官？就说说这陈留县令周发全，那就是一个贪官，同那苟大官人是穿一条裤子的，两人平时没少一起欺负我们。 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在这小地方，谁也不敢得罪他俩。” 忠伯越说越气，似是想起了之前的受过的委屈，捂住胸口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爹爹，你慢着点，好说说，别激动！” 少女轻轻拍打着忠伯的后背，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而徽宗在听到本地官员与土财主同流合污后，气的直接便是吩咐道: “爱卿，你赶紧带人去把那周发全拿下，朕要好好审审这王八蛋。” “圣上，别冲动，咱们需得了解实际情况，掌握证据后才好抓人，依臣所见，不如咱们再观望观望，多了解一些情况再说。” 听了蔡攸的建议，徽宗点点头，不过心里已经是动了杀机。 瞧这皇帝老儿义愤填膺的样子，蔡攸便啧啧称奇，头一次见他这么生气，也是头一次为老百姓说话。 紧接着，徽宗又问了一些百姓们的民生问题，忠伯一一回答，大致就是他们这里的百姓缺衣少粮，活的很是不易。 这皇帝老儿不禁感叹，看来自己还是有失职的地方，生活在天子脚下的百姓居然连饭都吃不饱，那其他偏远地方的百姓岂不是更艰难。 说到底，这就是官商勾结，独霸一方，欺压百姓，还真把自己当成土皇帝了。 心里怒火滔天，徽宗决定彻查此事，不为别的，给百姓们讨回公道的同时还能有利于提高名望，最重要的是，能在少女面前装一波比，让少女看到自己的能耐，然后爱上自己，将她带回宫中。 徽宗美滋滋地想着，双眼空洞，呵呵傻笑。 “圣上，您的口水又流出来了。” “嗯？有吗？” 聊了大概有半个时辰，老头抬头看了看天色，眼瞅着就要至正午，他起身便拉着徽宗的手亲切道: “公子，今天就不要走了，待会跟老汉回家，尝尝这的农家菜，老汉同你聊的尽兴，回去后咱们再好好聊聊。” “好啊！今天咱们也是不打不不相识，但如此一来，就要叨扰老伯您了。” 徽宗正愁该怎么接近少女呢！如今老汉主动邀请，当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 要是忠伯知道徽宗在觊觎着自己的女儿，估计会一锄头给他脑瓜子干开瓢了。 “哼！引狼入室！” 一旁的蔡攸冷哼一声，看来这皇帝老儿就要得逞了。 “哎，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来者便是客，俺们陈留百姓好客的很，公子就不要客气了，待会让莲儿去打些酒，咱们好好喝一盅。” “莲儿，原来姑娘唤作莲儿。” 那炽热的目光又瞄向少女，徽宗越看是越觉心动，这姑娘同自己宫中的那些妃子都不一样。 同她们一比，莲儿就像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一般。 “别姑娘姑娘的叫着了，我唤作何莲儿，你也同爹爹一样，叫我莲儿便好。” 何莲儿大大方方的说道。 “何莲儿，好名字，不错不错！莲者，怜也！姑娘的名字取得充满了爱意，那我以后便叫你作莲儿妹妹了。” “随……随便你……” 见这狗皇帝如此调笑且一脸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何莲儿的心中便犹如小鹿乱撞，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呢！ 作为情场老手，徽宗表示简单得很，他有无限的信心攻陷何莲儿。 旁边的蔡攸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狗皇帝实在是太无耻，净说这些情话来哄骗少女，打开其心扉。 这小子想提醒提醒何莲儿，可千万别听信徽宗的狗屁言语，但转念一想，这狗皇帝好色如命，自己要是坏了他的好事，保不齐会跟自己拼命。 忠伯在地里还有些活没干，便招呼着徽宗等他一会，待他把活干完就回家。 徽宗哪能干看着？大手一挥，便吩咐侍卫们拿起家伙事下田帮着干活去了，李普和蔡攸也没能幸免。 为了能在未来老丈人面前表现一番，同时也为了留个好印象，徽宗也撸起袖子，提着锄头亲自下田干活。 只是这皇帝老儿不懂得怎么锄大地，将忠伯地里的幼苗又给刨掉了不少。 “女儿你看，这公子人长的俊俏，干活也还说的过去，你看他如何？相没相中？” 看着徽宗辛苦的锄着大地，忠伯是赞不绝口。 “爹爹你说什么呢？还有，他都要把咱家的庄稼给刨坏了。” “什么？” 这老头擦了擦眼睛，再看去使便发现果然如此。 “哎呦，老汉的苗啊！都毁了。” 他赶紧跑了过去，抢过徽宗手里的锄头，并让其远离自己的几亩地。 徽宗一脸郁闷，这也不能完全怪自己，从来也没学过这玩意。 一转头，便看到了土坡上的何莲儿，这皇帝老儿坏笑一声，这不就是很好的独处机会么！ 只见他一脸色相的急步而来，同何莲儿聊起了天。 第477章 找事的来了,苟保! 何莲儿害羞的紧，不敢面对他，但想跑也来不及了，只好是嗯啊的跟徽宗交谈着。 但她毕竟是少女心性，又怎么斗的过徽宗这根老油条，没一会儿，便被这位情场老手逗的咯咯直笑，放下了自身戒备，对徽宗也升起了一丝好感。 蔡攸正弯腰锄着大地，听到笑声，便抬头望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气死。 但见徽宗两人聊的正欢，何莲儿还时不时娇笑出声。 看到这一幕，这小子便又来了火气，俺们累死累活的在这干活，你却在那泡妞，不对！貌似俺们干活也是为了助你泡妞！ “麻的！欺人太甚！小爷不干了！” 蔡攸一把扔了锄头，气呼呼的转过了身子，眼不见心不烦。 “侯爷，您再忍一忍，马上就要完活了。” 身为太监，李普本就绵软无力，这如今又锄上了大地，额头上是蹭蹭向外冒着虚汗。 “忍个屁！忍不了！所有人都陪他在这哄骗人家少女，小爷是看不下去了。” “侯爷稍安勿躁，您可能不太清楚，圣上他就喜欢这种循序渐进的感觉，作为下人，咱们就得依着他。” 接过李普递来的锄头，蔡攸重重冷哼一声，觉得在这就是浪费时间，有那工夫，还不如多走访几家百姓，了解清楚那苟大官人的底细。 心中有火，这小子便将一块土坷垃想象成了徽宗的大脑袋，紧接着，一锄头便刨了下去。 中午时分，烈阳高照，蔡攸，李普与侍卫们累的是大汗淋漓，尤其是蔡攸，出了一裤兜子汗。 “辛苦大家了，走走走，咱们回家。” 原本是一个人一天才能完成的工作量，在蔡攸他们加入进来后，便硬生生的在一个时辰之内给完成了，忠伯有些过意不去，便赶紧招呼众人回家恰饭。 何莲儿按照爹爹的话，提前去了不远的集市上打酒，徽宗也想屁颠屁颠的跟着过去，却不妨被蔡攸给拦住了。 “圣上，今天臣可是替您挨的累，回京后，你得补偿臣。” 眼看着少女一蹦一跳越走越远，徽宗不耐烦的扒拉开凑在面前的大脑袋。 “滚一边去，干点活你也叽叽歪歪，还想要补偿？没有！” 一听这话，蔡攸刚压下去不久的火气腾的一下便又涌了上来。 “吾靠，圣上您也太不厚道了，哥几个为了配合您完成泡妞大业，都累得直不起腰来，您可倒好，给点补偿都不行。 补偿不给也就算了，那倒是说点辛苦之类的话啊！这样的话，哥几个心里也能好受点。” 这小子心里本就不平衡，凭啥脏活累活总是自己干。 “好好好，辛苦了辛苦了！” 徽宗急着去追赶少女，因此这句辛苦了说的很是不走心。 但少女已经走远了，此时在赶已经是来不及了，这皇帝老儿转过头来一脸怒气的瞪着蔡攸骂道: “兔崽子，都怪你在这乱搅和，坏了朕的好事。” “你自己废物还怪小爷？” "什么？你小子说什么？” “没！没什么，圣上您听错了。” 干完农活，忠伯便带着一行人望自己家中走去。 路上，蔡攸与侍卫们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而行，这小子不明白，以徽宗的手段，直接公开身份邀少女入宫不就得了，至于在这大费心力，又是种地又是讨好的。 想着，他便出言问道: “圣上，臣想不明白，您直接亮出天子身份命她随你入宫不就得了，还能省掉一些时间。” 徽宗闻言白了他一眼: “你小子懂个屁！朕这叫慢慢来，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要是直接暴露身份，那还有什么意思了？” 话音刚落，便见心心念念的少女从远处跑了过来。 这皇帝老儿面上一喜，刚要大声喊她，就看见少女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骑马的泼皮无赖，而少女慌慌张张的跑着，显然是在躲避着他们。 看到这一幕，徽宗急了，立刻下令禁军侍卫跑过去营救少女。 “不好，那是苟大官人的儿子苟保，他贪恋小女已经很长时间了，还请公子救救我女儿。” 提到这苟保，忠伯有些害怕，摇着徽宗的手臂连声请求着。 “老伯别怕，有本公子在此，看他如何放肆！” 自信一笑，徽宗便带着侍卫们赶了过去，刚刚干完农活，如今又要打架，蔡攸表示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另一面，苟家大公子苟保骑着一匹大红马，在十几个流氓家丁的拱卫下紧跟其后，不紧不慢的追赶并戏耍着何莲儿。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何莲儿早晚会落入自己手中。 看着粗布麻衣下的美好身姿，这王八蛋咽了口吐沫，满脑子都在想着龌龊事。 “莲儿妹妹，别跑了，你就从了你苟哥哥吧！跟了苟哥哥，保管你今后穿金戴银，吃喝不愁。” 苟保一脸贱笑，家丁们也跟着起哄。 “哼！你想得美，你和你爹就是一对畜牲，我何莲儿就是死也不会从了你。” “娘的，小娘皮，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给我追上绑回府，今天老子也学学那霸王硬上弓。” 听到这凶狠的言语，何莲儿快跑几步，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不远处跑来的徽宗。 就在家丁们加速撵上的那一刻，徽宗也带着人赶到了。 也许是跑的太快刹不住车，何莲儿直接便是扑进了徽宗怀里，温香软玉在怀，这皇帝老儿不由得陶醉万分，一双咸猪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 “呀！你……你干嘛！” 少女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从这臭流氓怀中挣脱而出。 身后赶来的苟保看到此景象，气的不轻，这何莲儿可是自己内订的女人，现如今却被别的男人给耍了流氓，这口恶气说什么也得发泄出来。 “王八蛋，给我松开莲儿！” 苟保下了马走了过来，十几个家丁跟在他身后，一个个眼神凶狠，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侍卫们抽出刀来，将徽宗护在身后，而何莲儿看到苟保，便下意识往徽宗旁边靠了靠。 “王八蛋，还敢拔刀，兄弟们，咱们也有刀，拔出来吓死他们。” 第478章 火拼,一个不留 家丁们吆喝一声，随即便也亮出了造型不一的武器，有用尖刀的，有用弯刀的，还有用菜刀的，给蔡攸直接看乐了，这群人是来搞笑的吧！ 见蔡攸居然敢笑，苟保心中火气更甚，便先没管耍流氓的徽宗，而是走到了蔡攸面前。 “小子，你笑什么？信不信我弄死你。” 苟保抬手伸出食指，一边说，一边连点蔡攸胸口。 亏得蔡攸现在脾气收敛了不少，要不然早就开打了。 “小爷还能笑什么？自然是笑你太傻，你看看你自己，本就长了一副傻样，小眼睛塌鼻梁厚嘴唇，整个一个怪物，还叫苟保？那你爹是不是叫狗货？ “好小子，有胆色，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你听好了，爷爷可是本地最大的富户苟家大公子，得罪了爷爷，让你生不如死。 识相的话，赶紧把那小娘皮交出来，没准爷爷一高兴就放了你们也说不准。” 苟保一脸高傲的仰着头，在他看来，蔡攸他们就是在作死，也不打听打听自己是谁，他苟家可是陈留的土皇上，谁敢招惹！ 敢招惹的人纹头草都已经三尺高了！ 因有个土豪老爹，所以这王八蛋从小就横着走路，斜眼看人，欺压县里百姓，强行催租，这些都是常事。 最可恨的是，这王八蛋好色如命，跟徽宗一样，但又不同于徽宗的是，苟保喜欢折磨人，每次都要将抢来的女子打到遍体鳞伤为止，方才满足他变态的心理。 县里十几户的姑娘都遭到了这王八蛋的毒手，但他们却敢怒不敢言，毕竟苟家势力太大，又同知县衙门有所勾结，不是他们这群寻常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也是最近几天，苟保在强行收租时发现了何莲儿，他顿时惊为天人，没想到小小的陈留居然还有这种绝色，尤其是那股清纯的气质，看的他**焚身。 忠伯平时基本上不让女儿出屋，为的就是防止这个王八蛋看见女儿，但终究是没藏住。 忠伯这几天身体不好，何莲儿便主动帮着爹爹下地干农活，碰巧就被来收租的苟保看见了。 苟保这次出奇的彬彬有礼，并没有用强，对于这种独特的姑娘，他要慢慢搞到手。 一连纠缠几天无果，渐渐地，苟保也失去了耐心，这不今天在街上闲逛，又遇到了打酒的何莲儿，从而导致与蔡攸他们相遇。 苟保说完，一张狗脸仰的更高了，斜着眼睛很是得意的看着蔡攸。 他以为蔡攸听了他的高傲言语后会感到害怕，哪知人家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回事。 等了半天，也不见回音，苟保低头看去，便见蔡攸正低头与李普说着什么。 火气蹭蹭上涌，这是分明没把自己当回事啊！ “小子，爷爷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 这时，急于在少女面前表现的徽宗决定要出场了，分开侍卫，这皇帝老儿便要上前。 “公子，别……别去，他们人多。” 看着拉住自己的小手，徽宗只感觉幸福感爆棚。 反手握住何莲儿的小手，徽宗给了他一个自信的微笑。 “放心，莲儿妹妹，我去去就来，你们几个，保护好莲儿妹妹。” 说完，便很是潇洒的走上前来，抡圆了巴掌就朝着苟保扇了过去。 苟保正对蔡攸叫嚣呢！冷不防脸上挨了一巴掌，瞪大个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徽宗，似是没想到徽宗居然敢打他。 要说徽宗也是真废物，平时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虚的一批，就刚才那一巴掌，与其说是打，倒不如说是在给苟保挠痒痒。 “你敢打我！” 盛怒的苟保也抬手给了徽宗一巴掌，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巴掌将会给他，给苟家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 不同于徽宗，这王八蛋的手劲奇大，一巴掌就给徽宗抽的向后退了几步。 侍卫们震惊了，蔡攸和李普对视一眼，然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苟保。 蔡攸甚至还有一丝想笑的冲动，没想到这狗皇帝也有挨抽的一天。 “娘的，都给我跪下磕头，今天这事咱们没完！” 苟保不知死活，依旧在叫嚣着。 嘴角溢血，捂着半边脸，徽宗面带杀意，二话不说直接道: “给朕砍死他们！” 禁军侍卫们提刀便冲了上去，苟保急忙招呼家丁还击，但看着这帮穷凶极恶的侍卫，他自己却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马，准备先跑远了再说。 眼看这王八蛋要跑，蔡攸一脚踹翻一名家丁，夺过他手中的尖刀便朝着苟保飞掷而去。 苟保只感觉背后袭来一道劲风，紧接着，右侧肩膀一痛，差点从马上栽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家丁已经倒下了大半，这王八蛋强忍剧痛，慌忙策马跑了。 一场火拼来的快，结束的也快，一群废物家丁又如何是训练有素的禁军侍卫们的对手，只一会的工夫，十几个家丁便都倒了下去。 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一命呜呼，对于还没死透的家丁，徽宗便命侍卫们给他们补上一刀，一个活口不留。 这皇帝老儿这次是真生气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严重，他已经派侍卫回去喊人了，这次誓要灭了苟家，顺带着查清楚陈留县令的那些龌龊事。 看着满地的尸体，何莲儿受惊吓不轻，涉世未深的少女何时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徽宗趁机揩油，将少女拥入怀中轻声安慰着。 “公子，你们快跑吧！那苟家势力太大，要是被他们抓住可就不妙了。” 何莲儿抬头看着徽宗，双眼泛红，担心的紧，而徽宗却大受感动，不揺碧莲一厢情愿的认为，都这个时候了，这姑娘还在担心着自己。 “我们要是跑了，那你怎么办？” “我不能走，毕竟这事是因我而起，而公子的护卫也是为了我才失手杀人，我替公子拖住他们，趁着还有时间，你们赶紧走吧！” 听着这急切的言语，徽宗内心高兴的很，刚才那一巴掌算是没白挨。 “莲儿妹妹，我是不会走的，你放心，我保证谁都不会有事，不是说要去你家喝酒么，你爹还在那面等着呢！咱们还是赶紧过去为好。” 第479章 我是不会走的,请入家中 “可是，苟家势力太大，又同官府有所勾……” 少女话还没说完，便被徽宗捂住了嘴。 “莲儿妹妹，我说没事，那便没事。” 看着徽宗那自信的眼神，何莲儿下意识的点点头。 “莲儿姑娘，你就信了他吧！为了你，我家公子都不惜杀人了，不如你嫁给他报恩如何？” 这时，蔡攸很合事宜的走过来神助攻道。 徽宗听后双眼放亮，暗暗竖起大拇指！心中夸赞还是这小子机灵。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 何莲儿白了徽宗一眼，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胸口小鹿乱撞，羞恼不已。 她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纯洁烂漫的少女，对于救了自己一命的人自然是心有好感。 偷偷看了一眼徽宗，发现他也在注视着自己，俏脸微红，少女怀春，芳心急剧跳动，彰显出她的不平静。 她害羞这小模样自然是落在了蔡攸眼中，这小子擦了擦眼睛，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吾靠！什么情况，难道说这何莲儿真对圣上有点意思？这两人还真是看对眼了。” 这小子心里惊呼着，其实不难看出来，从少女那娇羞的模样便能看出指定是对徽宗有点意思。 这小子心里有些嫉妒徽宗，这少女还真是单纯，让徽宗连番的情话攻略加上为其杀人，便攻克了芳心。 还有徽宗这王八蛋，还想老牛吃嫩菜，最可气的是，就快要成功了。 关键时刻，蔡攸决定再给这皇帝老儿加一把火。 “莲儿姑娘，小爷刚刚的提议怎么样？别看我们公子弱不禁风，但他可是心中怀有大志，不仅如此，我家公子还精通音律，通达随性。 吟诗作对，作书作画，棋盘对弈更是信手拈来，小菜一碟，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家公子做不到。” 蔡攸一个劲的吹着徽宗的牛比，越吹是越离谱。 “咳咳！” 徽宗一开始还很受用，很满意蔡攸言明自己的优点。 但往后听却觉得很别扭，便咳嗽两声，给这小子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别什么都往外说，自己可没有那么厉害。 “切，你就吹吧！这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人。” 何莲儿也是明显不信，撇撇嘴摇动着小脑袋。 “莲儿姑娘你别不信，我家公子当真这么厉害，等以后你跟他在一起了，就会慢慢发现他的优点了。” “谁……谁要跟他在一起啊！你不要胡说。” 少女再一次的害羞了，慌乱的看了一眼徽宗后，便飞快一般的跑远了。 忠伯刚刚离在不远处，对徽宗他们砍死家丁的义举看的是一清二楚。 这老头也担心徽宗他们杀了人会被知县衙门带走，便也同女儿一样，劝说徽宗一行人赶紧跑路。 不希望因为自家之事，牵连到徽宗一行人。 但徽宗如何肯走，泡妞大计都还没完成呢！要走也得把何莲儿一起带走。 无论这父女两个如何相劝，徽宗就是不走，态度坚决，义正言辞的痛批着苟家的罪行，此间事不解决他绝不走，帝王威严散发出来，语气不容拒绝。 拗不过他，父女两个只好是将他带回了家中。 一座不大的院落里，三间简陋的民房坐落其中，这里便是父女两的家。 “公子，老汉家有些简陋，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哪里的话，我看此处就不错，我就喜欢这种朴素的环境，是吧蔡六！” 徽宗看向蔡攸说道，出来游玩之前，君臣两人便已商量妥当，不暴露身份，徽宗是公子哥，名唤赵一，蔡攸是管家，名唤蔡六。 “是是是，公子说的不错，老伯你有所不知，我们公子平时也是一个简朴之人，绝不铺张浪费。 正是这种朴素的心性造就了我们公子抠抠搜搜的……不对，应该是勤俭节约的好习惯，一块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如厕时也不舍得用绢布，而是用小木棍或者竹片子……呜呜呜！” 蔡攸还没说完，便被徽宗给捂住了嘴，这皇帝老儿都要恨死这小子了，越说越没谱，这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故意诋毁自己的形象。 其实这小子就是想告诉父女俩，徽宗抠得要死，但好像父女俩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还好忠伯没有多想，只是当做成笑话，听后一笑而过。 不过他倒是觉得这两人的年年纪差的有些多，身份也不对等。 “这位小哥还真是幽默，你口口声声唤他公子，但老汉却觉得你才像大户人家的公子，而他才是管家。” 听了老头的半开玩笑之言，蔡攸哈哈大笑，心道这老头还挺聪明，居然能看出自己是个富家公子。 但徽宗却有些不高兴了，这老头什么眼神，明明自己才是老大。 家里来了客人，父女两人很是高兴，且来者还是替少女摆平事端的大恩人。 忠伯又是倒水又是同其交谈，两人聊的很是起劲。 “公子远来是客，待会让你尝尝小女的手艺，女儿，家中既然来了客人，那你便快去买些酒肉，回来招待客人。” “好的爹爹，我这便前去。” 少女停下手中的针线活计，正好刚刚被那苟保捣乱，酒也没打上，如今再出去一趟将酒肉一并买来，招待恩人。 刚要走，却被徽宗拉住了，让少女一人独自前去，他可有点不放心。 “老伯，莲儿妹妹，你们歇着等着吃便好，我的手下就会去办此事。” 说到这里，徽宗吩咐道: “蔡六，我看你闲着也是闲着，那不如勤快点，去买些酒菜。” “谁说小爷闲着了？小爷不去。” 蔡攸一脸不悦，凭啥每次花钱的事都让自己去办。 "少废话，朕没同你商量，赶紧去！” 徽宗凑近他耳边小声吩咐道。 拒绝不得，蔡攸很是不情愿的点点头，同时伸出手来，理直气壮的朝徽宗要钱。 “公子，我身上没钱了，所有钱都在你那，既然是买东西，那你就多掏点钱，臣多给老伯和莲儿姑娘买点吃的用的。” 这小子故意说的很大声，就是想让那父女两听到，免的徽宗赖账不给。 第480章 谈亲论嫁,我家公子人好得很 蔡攸身上的所有钱皆被徽宗给敲了去，这小子大声说完后便笑眯眯的看着他，当着喜欢姑娘的面，不怕他不给。 果然，徽宗本来是不想给这小子的，进了他手里的钱何时再给出去过。 但当着少女的面，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抠门，只好是故作大方，从怀里掏出那几张从蔡攸手中抢走的银票。 犹豫半天，肉痛的抽出其中一张，递给蔡攸道: “给，一张够不？” “不够，这才多少钱，不够不够！” 瞪了一眼这小子，徽宗又抽出一张来，却不防一个不注意，手上的银票突然间便全被蔡攸给劈手抢了去。 自己的钱重新回到手中，蔡攸便朝着这皇帝老儿挑衅一笑，后者被气的直抽抽，但还是忍住不发火，他在少女面前得极力克制，不可发怒，需得保持住一个良好的形象。 “嘿嘿，这下够了，公子你们稍待片刻，小爷去去就来。” 蔡攸说罢，便带着五个侍卫匆匆离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这小子同五个侍卫，每个人都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蔡攸本想亲自下厨露一手，但一想这是徽宗的主场，自己还是别出这个风头了。 看着在灶台前忙碌的倩影，这小子便对徽宗感叹道: “圣上，这姑娘真不错，您看宫里哪个娘娘会做饭？就冲这一点，这何莲儿就比她们强，您可得好好待人家，别干那始终乱弃的事。” “还用你小子提醒朕？莲儿可是第一个让朕心动的姑娘，朕自然会对她好一辈子。” 徽宗说着，看向何莲儿的眼神中满是爱意。 在蔡攸的支招下，这皇帝老儿主动过去帮着少女打起了下手。 但他可是皇帝，何时干过这种粗活，且又笨的要死，连杀鱼都不敢，在成功的摔裂了几个碗碟后，他被何莲儿给撵了回来。 很快，一大桌子菜便做好了，忠伯倒上一杯酒，起身郑重道: “公子，多谢今天你相救莲儿之恩，今日要不是你在场，恐怕我女儿早就被那畜牲给强行带走了，老汉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但也知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老伯你这就客气了，这不算什么，主要是莲儿妹妹无事便好。” 徽宗一边说，视线便看向了忠伯身边的少女，惹得何莲儿一阵害羞，不由得低下了头。 酒过三巡后，忠伯话锋一转，继续劝着徽宗赶紧跑路。 “公子，那苟家不是咱们所能惹得起的，何况你还打伤了他儿子，吃完这顿饭你们就赶紧跑吧！” “不行，我是不会走的，那苟家欺人太甚，居然敢打我，这事不解决，我便不走。” 忠伯听后摇了摇头，心道这是哪来的头铁憨憨，听这语气，难不成还要上门寻那苟家的仇不成？ 正在吃喝的蔡攸撇撇嘴，不走的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还没攻克这何莲儿，徽宗可是势必要把少女带回去的，不成功他又如何肯走。 “唉！看来关键时刻还得靠小爷啊！瞧小爷再给你添一把火。” 抹了抹嘴，这小子便笑眯眯的问向忠伯: “老伯，莲儿姑娘可曾婚配否？” “啊？” 忠伯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不曾婚配，但县东头的牛家已经上门提过亲了，只是老汉我还没同意。” “不行！不能同意！” 徽宗颇为激动的一巴掌便拍在了桌子上，当看到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聚而来时，这皇帝老儿咳嗽一声，面露尴尬之色。 “那个……那个，我的意思是莲儿妹妹如花似玉，不能许给那些村汉，依我看，只有翩翩俊公子才能配得上莲儿姑娘。” “老汉也想这样，但人家俊公子又怎会看上我们这穷苦人家。” “谁说的，我就……” 徽宗话到此处，便见蔡攸给他猛使眼色，叫他住嘴，这种事得慢慢来。 “你就什么？” 忠伯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家公子的意思是莲儿姑娘不能许给凡夫俗子，那样岂不是可惜了。” “不许给凡夫俗子那还能许给谁？大户人家我们可高攀不起。” “不不不，其实现在就有一个好的人选，就看您老满不满意了。” “谁啊？” 忠伯还是没明白蔡攸的意思，他糊里糊涂，但何莲儿却是清楚地很，听了蔡攸那句话后，这姑娘就已经猜到了他下面要说什么，害羞的低头小口扒拉着饭，目光时不时的扫向徽宗。 “嘿嘿，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当然就是我们公子了。 老伯你有所不知，我们公子那可是有大才的，对莲儿姑娘也是一见钟情，便想着能向您老人家提亲，所以特命我向您老说明。” “这……” 忠伯没想到徽宗居然早就惦记上了自己的女儿，心里虽然恼火，但转念一想，徽宗毕竟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女儿跟了他貌似也不错，起码比许给那些村汉要强。 忠伯可是知道自己女儿的姿色的，所以必须得替女儿挑选出一位好夫婿。 重新抬眼打量了一番徽宗，觉得此人甚是英俊不凡，且又为了女儿不惜杀人得罪苟家。 “虽是不错，但咱们才刚认识，一上来就提亲，这样不好吧！老汉我还不了解你们。” 忠伯还是有些小担心的，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呢，就聊起了谈亲论嫁之事，未免有些唐突。 “老伯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要不然也不会救得莲儿姑娘于水火之中。” 说着，起身走到徽宗身边介绍道: “这位是我家公子，名唤赵一，乃东京城人氏，此次前来陈留，一是游玩，二是体察民情，帮助百姓们解决困难。 我家公子从小就有一颗仁爱之心，就是见不得百姓们受苦受难，所以便总想着为他们做点好事，是吧！公子！” “呃……对对对！蔡六说的不错，就是如此！” 徽宗明知道这小子是在夸自己，但为何听起来却如此别扭。 也许是喝了不少酒，忠伯有些醉意，便信了蔡攸的鬼话。 “没想到公子竟有如此善心，老汉我实是佩服。” “老伯客气了，你们有什么困难就尽管提，我会尽量去帮助你们的。” 第481章 狗爹来了,都给本官抓回去 徽宗喝的也有点多，但却没有忠伯那般醉，只见这皇帝老儿正拍着胸脯吹牛比，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公子，我们陈留百姓人人都有困难，但这困难却是那苟家带来的，苟家欺压我们这群穷苦老百姓，暴力催租。 俺们陈留的百姓真希望他们苟家有一天能够倒下，没了苟家，俺们的日子也会过的好一点。” 说着说着，忠伯开始大哭出声，从他口中得知，原来何莲儿的娘亲就是被苟家给害死的。 提起旧事，何莲儿也抹起了眼泪，那啜泣的小模样看的徽宗心都化了。 蔡攸这下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这老头那么恨苟家，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用血海深仇来说也不为过。 “混蛋！苟家欺人太甚！” 听了父女俩的诉苦后，徽宗拍案而起，胸口一阵剧烈起伏。 这皇帝老儿已经下定决心灭了苟家，不仅是报那一巴掌之仇，还要替何莲儿的娘亲报仇。 “老伯你放心，苟家蹦哒不了多少时日了，我早晚会灭了苟家，替你们报了此仇恨。” “真……真的吗？公子当真有能耐与苟家交锋？” 忠伯刚说完，蔡攸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伯，小爷就这么跟你说吧！这天底下还没有什么事是我们公子办不到的，他既说要灭了苟家，那就一定会覆灭他们，你们父女俩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保证能替你们报仇。 这小子的语气毋庸置疑，忠伯看看他，又瞧了瞧自信爆棚的徽宗，便点点头信了。 “来，女儿，快给公子磕头。” 说着，拉起何莲儿，父女俩直接跪了下去。 “公子在上，还请受老汉一拜，如若公子要是真的替老汉一家报了此仇，那老汉就做主将女儿许配给公子。” 此话一出，徽宗差点没乐过去，心中激动万分，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么！ “老伯放心，一个小小的苟家罢了，不足为虑，本公子抬抬手就能灭了他们。” 好家伙，这皇帝老儿又开始吹起了牛比，恨不得现在就去苟家走一趟，然后赶紧抱得美人归。 听了忠伯此言，何莲儿面色一红并没有说什么，心中慌乱的同时还有一丝期待，看向徽宗的眼神又变了三分。 扶起二人，徽宗的一双咸猪手又摸上了少女的柔荑，正想着开口说点好听的话，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声。 “何忠，你个老东西是不是活腻了，竟敢纵容歹人打赏苟大公子，赶紧给本官滚出来。” 听到这声音，忠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这……这是知县周发全，他同那苟氏父子是一伙的，也没少欺压我们。”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粗暴的踹开，从外闯进来十几个持枪的衙役，紧接着又进来两个显眼的男子。 其中一人国字脸，三角目，蒜头鼻，一脸的络腮胡子，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此人便是苟保的老爹苟仁苟大官人。 另一人则是一名身着官服的老头，身材矮小，獐头鼠目，八字胡，斜歪嘴，一双老鼠眼滴溜溜的扫视着徽宗等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奸诈之感，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呦，这还喝上酒吃上肉了？何忠，你个老不死的胆子不小啊！竟敢伙同贼人打伤苟大公子。” 周发全走过来便喷起了口水，蔡攸一脸嫌弃的往后退了退捂着鼻子道: “吾靠，你这中午是吃了屎了还是咽了屁了？嘴里一股臭鱼烂虾味，快把你那张臭嘴闭上吧！要不然我们待会就都中毒了。” “你……你个小混蛋，竟敢如此说本官，本官可是本地县令，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小爷？不好意思，小爷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苟保肩膀处的那把刀，就是小爷***的。” 蔡攸笑呵呵的说着，并向那苟仁抱了抱拳，面上满是挑衅之色。 “好啊！原来是你！” 周发全刚说完，他身后的苟仁便推开他走上前来。 “那这么说，是你打伤了我儿子，而他们是你的同伙，行凶杀了我苟府的一十六名家丁。” “什么家丁？我们杀的是从狗窝里跑出来乱咬人的十六条疯狗！” 蔡攸嘴上不饶人，就是要损死这王八蛋。 苟仁瞬间便来了火气，打伤儿子，杀了家丁，竟然还说苟府是狗窝，这让他如何能忍。 “好！好的很！你小子还真是嚣张透顶，你跟你的同伙就等着下大牢吧！老子要一个个折磨死你们，为我儿子报仇。” 苟仁咆哮完，便吩咐周发全道: “都拿下！” “没听到苟大官人的话么！全部拿下！” 周发全挥了挥手，衙役们便举枪上前将徽宗等人团团围住。 侍卫们不甘示弱，抽出刀来，只待徽宗一声令下，就可杀了这帮是非不分的畜牲。 “好啊！你们还敢动刀，本官告诉你们，这房子外面可是还有二百名军士，就你们这点人，要是敢动手，吃亏的定是你们。” 周发全张牙舞爪的叫嚣着，只要把这群人抓回去再挨个拷打，自己就会从苟仁手中得到一笔不菲的银子。 “公子，打不？ 蔡攸活动了一番筋骨，有些兴奋。 “不，外面这么多人，咱们根本就打不过，先跟他们回去，等待援兵，朕倒要看看，这两个王八蛋还能作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侍卫们虽是不甘，但也只得听从徽宗的命令，放下了手中的刀。 “唉，看来又得吃点苦头了。” 叹了口气，蔡攸也扔了兵器，高举双手道: “别打了，我们投降。” “小兔崽子，倒还挺识时务，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押回衙门，打入死牢。” 衙役们上前推推搡搡，押着众人出了房间。 担心少女害怕，徽宗便握着她的小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放心，莲儿妹妹，他们嚣张不了多久了，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灭了苟家为你娘亲报仇。” “嗯！赵公子我相信你，只是这件事因我而起，倒是变相连累了公子。” “莲儿妹妹说这话不就客气了，早晚都是一家人，以后不用这么客气的。” 第482章 打入牢中,银票收买 “谁跟你是一家人啊！” 何莲儿娇嗔一声，快速的抽开了手。 “怎么？你小子不服？” 苟仁见蔡攸一直盯着自己，便不屑的冷笑一声。 “不服？小爷可没有必要跟一条老狗较劲，小爷只是想提醒提醒你，你跟你那个废物儿子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还是抓紧时间准备后事为好！” “哈哈哈！这是哪来的疯子，依我看，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比较好，在这陈留，我苟家就是王，得罪了我们苟家，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你小子还是乖乖等死吧！” 苟仁猖狂的大笑着，只觉得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在他的印象里，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同他说过话，苟家盘踞陈留十几年，根基稳固，实力雄厚，况且跟朝中的一些大臣也有着联系。 因此，自大的苟仁便没把蔡攸的话给当回事。 “笑吧笑吧！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就这样，蔡攸他们便被押回了衙门，关到了一间牢房里。 第一次被人关进牢房，徽宗觉得很是新奇，精神头很足，一个劲的吹着牛，说援兵马上就到了。 蔡攸躺在杂草堆上，百无聊赖的发着呆，这次众人入狱，都怪徽宗泡妞心切。 要不是徽宗心血来潮，非要来此，也不会遭这档子事。 不过既然来了，就得把陈留的两颗毒瘤给拔干净，还百姓们一个公道。 将一行人关进来后，周发全与苟仁便不再管他们了，像是忘了徽宗他们一般。 整个下午，蔡攸都是在睡梦中度过，待他睁开眼睛时，牢内的过道上已经燃起了火把。 牢内，侍卫们围在一起扯皮聊天，李普和忠伯愁容满面，坐在这小子旁边唉声叹气。 至于徽宗与何莲儿，两人正在角落里增进着感情…… 刚睁眼就看到了两人秀恩爱，蔡攸暗骂一声晦气，这狗皇帝还真是不分场合，到哪都不忘泡妞。 听着旁边两道叹气声，这小子是烦不胜烦，忍不住呵斥道: “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小爷睡个觉都能被你们两个给叹醒，不就是关个几天么！有啥大不了的？估计明日后日援兵就到了。” “候……管家，咱啥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李普虽是宦官，但平时跟着徽宗也没少享福，手底下还有一群干儿子伺候着，小日子过的不要太舒服。 冷不丁一入狱，让这老太监有些受不了，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连个小小的县令都能欺负到自己头上。 “公公，小爷理解你，咱们不都是在配合圣上么！为了泡妞，也只好是苦了咱们。” 眼见这老太监脸色越来越难看，蔡攸便小声的劝着。 别说这老太监了，就连蔡攸自己心里都有些憋屈，这要是没有徽宗处处掣肘，估计自己早就开打了，还哪来的这么多麻烦。 看着徽宗在那面泡妞泡的不亦乐乎，这小子就来气。 “当当当！” 两个狱卒一人手提一个木桶走了过来，敲击着铁栅栏喊道: “都起来！你们这群狗东西听好了，知县大人仁义，特意交代不能饿着你们。 还有啊！你们也别抱着幻想能出去了，苟大官人已经发话，你们必须死。” 这狱卒不屑的说着，从大桶里掏出十几个饼子随意的丢在地上。 “我说你们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苟大官人，唉！真是可惜。” 只见这王八蛋从另一个木桶中舀出了几勺烂菜汤，盛至了破碗中给众人递了进去。 见这两个小臭虫也敢在此放肆，蔡攸登时便来了火气。 这小子掏出一张银票来，走到两人面前，隔着铁栅栏晃了晃手。 “银票！拿来！” 两人看见银票，纷纷伸手去抢，蔡攸趁机收回手笑道: “想要吗？” “少废话，赶紧乖乖把银票交出来，否则要你好看。” “得了吧！你俩敢进来么？要是不怕被揍成孙子，那你俩就试一试。不过你俩要是如实回答小爷一个问题，那这张银票小爷便双手奉上。” 两个狱卒看了看狱中正对着自己虎视眈眈的十个巨汉，又互相对视一眼，瞧着对方单薄的小身体心道还真不能进去。 但银票诱人，两人可不想放弃。 “说吧！我们哥俩一定知无不言。” 两个傻子还真以为蔡攸会给他们银票，殊不知这小子就是在耍他们玩。 “小爷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可问，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们知县大人还有那苟大官人干过的龌龊事。” 两个狱卒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岂料就是想知道知道周发全和苟仁的八卦。 狱中工作时常枯燥，恰巧这两王八蛋时常便聊起周发全的八卦，对于自家知县大人的一些行径还是门清的。 于是，便本着讨论八卦的方式，同蔡攸唠了起来。 “这周大人好像是前年才从别处调过来的，据说是给上面使了银子，此人阴险狡诈，到此后便经常敲诈老百姓，为了捞钱快点，他还设了个规矩，到县衙报官，必须得交钱。 不仅如此，还多增加了好几条税收。” 另一个狱卒接过话头，附和道: “没错，而且他来了以后，很快便跟此处最大的富户苟仁勾搭上了，两人狼狈为奸，苟氏父子横行霸道，无人敢惹，一旦有人撞到枪口上，轻者被揍一顿可能就放了，重者被抓紧牢中遭受折磨。 有周发全包庇，百姓们报官等于无用，所以说，在这陈留，就是苟仁与周发全的天下。” 只是听了这些，徽宗便已经是处于爆发的边缘了，天子脚下的县令居然是这么一个狗东西，这皇帝老儿恼火万分，看来还是自己太过于仁慈了。 身旁的何莲儿注意到他身体的颤动，转头一看，便见徽宗神色冰冷，以为他有些不舒服，便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那两个狱卒还在说着，并且说的兴起，将自家知县大人的那点老底给抖了个干净。 蔡攸听的是津津有味，就凭这两个王八蛋干的这些龌龊事，千刀万剐都算是轻的。 第483章 带走蔡攸,单独审讯 两人哇啦哇啦说了半天，说完后便把手伸了过来。 “拿来吧！我们哥俩已经都如此知无不言了，你是不是得再加点钱。” “好，你俩过来，小爷给你俩掏钱。” 蔡攸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着走了过来，将手深入怀中，故作出掏钱的姿态。 但却暗中蓄力，准备教训教训这两个出言不逊的王八蛋。 “你小子快点，掏个钱怎么也这么慢。” 两个傻子见他迟迟掏不出来钱，便有些急躁的催着。 “急什么？你们两个凑近点，小爷这就给你们。” 眼见着两人已经凑到了铁栅栏边，这小子突然暴起，伸出手来，薅住了两人的头发。 “你们不是想要钱么，那小爷就给你们。” 说罢，拽着两人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撞击在铁栅栏上。 “砰砰砰”的声音响起，铁栅栏剧烈颤动着，就连整间牢室都有些震动了起来。 头部被撞，两个大傻子发出痛苦的惨叫声，没想到蔡攸居然如此奸诈，哄骗他们。 “麻的！小爷让你们两个要钱！揍不死你们！” 蔡攸说着，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薅着两人的头发使劲的朝铁栅栏上撞击着。 不一会，两人便被撞的头破血流，煞是凄惨。 又撞了几下，蔡攸担心两人被撞死，便松开了他们。 两人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哀嚎不断。 “滚！今天只是给你们长个教训，如果日后再敢放肆，那就不是这样的下场了。” 互相搀扶着起身，两人愤恨不已的看了蔡攸一眼，随即便一栽一歪的慢慢走远了。 教训了这两个王八蛋一顿，蔡攸心中的火气便也消了大半。 不仅是他，就连徽宗等人也是觉得痛快解气。 “爱卿你放心，等咱们出去了，朕就严惩这县衙内所有的差役，为你出气。” 徽宗走过来，小声许诺道。 “圣上啊！咱们现在应该是考虑考虑该如何出去，要不您直接亮出身份得了。” “不行，现在暴露身份要是莲儿生气了怎么办？朕好不容易才俘获其芳心，要是让她知道朕从始至终都在哄骗于她，那还不得跟朕闹翻了啊！” 徽宗连连摆手，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机，其实这皇帝老儿就是担心少女生气，还有便是俘获其芳心就只差临门一脚了，徽宗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打动少女，让她心中有自己。 这样的话，当暴露身份后想带她入宫便也会事半功倍。 “圣上，您还真是执着，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做下属的。” 蔡攸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还要在这牢房内待上多久， 一想到这次被抓入狱的憋屈事，这小子就来气，暗骂徽宗为了泡妞，当真是不惜一切代价，只是苦了自己与李普他们。 不过听那皇帝老儿所说，好像是已经派人回去调取援兵了。 “好了，你小子就别哭丧个脸了，朕就不信那两个王八蛋敢对咱们怎么样。” 话音刚落，便见周发全同苟仁带着十几个衙役从不远处联袂而来。 走到关押着蔡攸他们的牢房门口，两个老王八蛋面色红润，走路发飘，一身酒气，分明是喝了不少酒。 当看到蔡攸时，苟仁双眼一亮，指着他便道: “来人，把这个小兔崽子给我绑出来，今天老子就好好折磨折磨他。” 他一张嘴，满口的酒臭之味顿时散发而出，熏的蔡攸登时便向后退了几步。 “老东西你赶紧把你那张臭嘴闭上，整个一个生化武器，小爷建议你去喝点马尿，治治你的口臭。” “好小子，死到临头还是这么嚣张，你们几个，赶紧把他给老子绑起来！” 牢门被打开，十几个衙役涌了进来，将手中的刀枪对准了面色不忿，上前护住蔡攸的侍卫们。 “后退！后退！” 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蔡攸便做出了一番思考，既然这老王八蛋要单独折磨自己，那说不定就有机会逃出去寻求援兵。 心里有了计较，这小子便凑近徽宗小声道: “圣上，臣要是被带走那就不回来了，您只需等待着臣率援兵来救您便好。” 徽宗自然是知道这小子的能耐，不做犹豫便点头同意了。 “那好，爱卿需得小心，朕知道你们心里不平衡，待这次回宫后，朕重重有赏。” 蔡攸闻言撇撇嘴，心道别看现在承诺的好，到时候就全忘到了脑后。 两个衙役上前，在蔡攸不反抗的情况下，将他押出了牢房。 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蔡攸被带走了。 一处牢室内，这小子被双手被缚，被衙役固定在了木桩上。 苟仁一脸阴狠的上前，伸出手来颇为挑衅的拍了拍这小子的俊脸。 “小兔崽子，这下你可是落在老子手里了，你放心，我不会立刻杀了你，而是要先将你折磨够了，再砍了你的头，为保儿报仇。” “少废话，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了，少在这吹牛比，不过依小爷看啊，你比你那个废物儿子还要废物。” “好好好，既然你找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周大人，麻烦你把东西抬上来。” 一旁的周发全冷笑一声，立刻便让手下去着手准备。 不一会，十几个衙役每人抬着一样不同的刑具，在牢房中摆成一排。 蔡攸定眼看去，嚯！好家伙！连木驴都给自己准备了，这还真是十八般刑具样样齐全啊！ 看来这两个老王八蛋以前没少在这折磨人，这小子分明看到了刑具之上那些干涸的鲜血。 “怎么样小子？怕不怕？你要是现在害怕跪地求饶叫声爷爷，那还来得及，否则本官就让你体验一下大刑伺候的感觉。” 周发全说完打了个酒嗝，坏笑着摸了摸蔡攸的胸口。 “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没想到还挺有料，这小脸也是英俊的很，搞的本官都有些不忍心折磨你了。” 他身旁的苟仁闻声哈哈大笑: “周兄，那不如你先带回家中享用一番如何？” “不了不了，既然他得罪了苟兄您，那咱们就赶紧办事，以免夜长梦多。” “好！周兄也不要觉得可惜，待兄弟日后再给你搜罗几个翩翩美少年。” 第484章 说真话没人信,越狱了 听了这两个变态的对话，蔡攸面上充满了厌恶之色。 堂堂陈留县令居然喜好娈童，还特么看上了自己。 一想到刚刚自己被咸猪手玷污，这小子就想吐。 两个老王八蛋还真是臭味相投，均以折磨人为乐，从这齐全带着血迹的刑具上便能看出，以前定是折磨过不少可怜之人。 看着互相取乐的二人，蔡攸眼里飘过一抹杀机，这两个畜牲！必须死！ 苟仁收起笑脸，阴狠的目光直射向蔡攸。 “小子，你想先从哪个刑罚开始？” 说话的同时，这王八蛋走到刑具边，挨个挑选着，最后他从炭火盆中拿出了一段被烧的通红的烙铁。 “这个不错，那就先让你尝尝被烫的滋味。” 拿着烙铁在蔡攸面前晃了晃，那炽烈的温度烫的这小子直皱眉。 “小爷奉劝你一句，最好把这东西拿远点，否则的话，你信不信下一秒这东西就会烫在你身上。” 听了蔡攸这不切实际的话，周发全两人哈哈大笑，猖狂至极。 “来来来，我倒要看看这东西怎么烫在我身上，你个小王八蛋，吹牛也不打个草稿。” “勾兄，跟他废什么话，既然进了这间牢室，那他就甭想再出去了。” 蔡攸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两人猖狂大笑，他就不明白了，这两人当真是不怕死？ “你们两个，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乖乖的给小爷松绑，然后将牢房中的所有人都放了，不然你们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哈哈哈哈！苟兄，你听到他说什么没有？他说咱俩会后悔。” 周发全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在他眼里，蔡攸只是自己的猎物，而现在这只猎物好像是被吓傻了，什么胡言乱语都说了出来。 “小子，你莫不是被吓傻了不成？要是你现在跪地叫声爷爷，在跪舔我们的脚趾，那我就考虑绕你一条狗命。” 蔡攸没搭理说话的苟仁，而是看向大笑的周发全平静的开口道: “吾乃当今冠军侯，被你抓起来的那锦衣男子是当今天子。” 周发全闻言笑声立止，愣了愣后，又笑了起来。 “苟兄，你听到了吗？这小子说他自己是冠军侯，还说牢房里有大宋天子，看来是真失心疯了。” “拉倒吧！他要是冠军侯，那我就是太师，我是冠军侯他爹，哈哈哈！” “不错不错，那人要是天子的话，那我便是太上皇。” 两人肆无忌惮的嘲讽着，自封自身为蔡攸和徽宗的爹。 “好！该说的小爷都说了，本想着以仁慈之心待你们，可你们却不珍惜机会。 唉！这年头，就连说真话也没人信。” 蔡攸叹了口气，这两个傻子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小子，老子可不愿意再同你废话了，受死吧你！” 苟仁面色阴狠，举起滚烫的烙铁便朝着蔡攸的胸口烫来。 “哼！你当真以为小爷会乖乖的任你宰割不成？” 就在烙铁即将怼向前胸时，蔡攸也动了，腰部微微用力，带动双腿，抬脚便夹住了苟仁的这只手臂。 “你们……你们没将他绑严实啊？” 周发全见蔡攸大腿还能动，立刻便数落起了手下。 “大人，我们以为这小子细皮嫩肉，对咱们构不成多大的威胁，所以便没有绑腿。” “一群废物！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要大意，赶紧帮着苟兄制服这小子！” 周发全厉声呵斥着，几个衙役听了吩咐，便都奔上前来，想要制服住蔡攸。 但蔡攸岂会让他们如愿？这小子在牢中待的很是不爽，早就想出去了，现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 只见这小子夹住苟仁手臂的双腿微微用力，聚全身之力于腿上，猛地使劲一夹。 只听“咔嚓！”一声，苟仁的胳膊应声而断。 惨叫声传来，烙铁掉落在地，这王八蛋捂着断裂的胳膊惨叫着。 “快快快！制住他！” 几个衙役凶神恶煞的扑了过来，蔡攸先是抬脚踹翻一名衙役，而后全身用力，背负木桩弯腰甩动，长木桩便打在两名衙役的身上。 这小子动作不停，抬脚摸出藏在靴中的匕首，艰难的割着紧缚双手的麻绳。 眼见着蔡攸即将脱困，周发全慌了，跑到门口大声喊叫道: “来人，快来人，有人要越狱！” 刚喊出一句，后背便便中了一脚。 这老王八蛋喷出一口鲜血，扑倒在地，回身一脸惊恐的望着蔡攸。 “没想到吧！周大人！这下轮到小爷了。”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周发全听到后哈哈大笑。 “小子，你是跑不出去的，还是乖乖跪地投降为好。” 蔡攸瞪了他一眼，飞起一脚，正中这货下巴，随即便回身捡起掉落在地的烙铁。 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惨叫的苟仁，这小子二话不说，直接便是将烧到通红的烙铁印在了这王八蛋的大脸上。 “嗷”的一声，整座大牢内回荡着这货发出的惨叫。 “老王八蛋，小爷是不是说过，下一秒这东西就会烫在你身上，可你却是不信。 唉！不听爷爷言，吃亏在眼前！” 嘴上说着，右手动作不停，将烙铁印在他脸上使劲怼着。 不一会儿，一股肉香飘出。 蔡攸松手看去，只见这王八蛋的脸被烙铁烧的是皮开肉绽，面目全非，就像是从地狱中逃出的恶鬼一般。 半边脸被烧的焦黑一片，但饶是这样，这货还在顽强的喘着气，只是晕了过去。 踹翻两名扑过来的衙役，这小子提着烙铁快速奔到门口，眼见着周发全要跑，蔡攸二话不说，举铁便烫。 后背遭烫，炽烈的灼烧感越来越清晰，周发全挣扎着，但蔡攸却死死地踩住他，直到惨叫声响起，才松开了他。 本想着回去将徽宗他们救出来，但现在恐怕是没机会了，他们的援兵即将赶到，蔡攸不敢再耽搁，要是再不跑，那可真就是没机会了。 扔了烙铁，没再去管倒在地上惨嚎着的周发全，直接便是推开牢门跑了出去。 刚出得监牢，便见大批衙役涌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破刀，再看看人家手中的长枪大刀，蔡攸认怂了。 第485章 援兵到此,你小子还真是不嫌麻烦 只拿着一把小破刀指定是干不过人家，暗骂一声，这小子果断逃跑。 打虽打不过，但蔡攸的逃跑工夫可是一流水准。 但见他身形灵活的左突右跑着，顺着一处低矮的墙面迅速爬了上去，而后在房顶几个飞跃便不见了踪影。 下面的衙役提着火把，紧追不舍，就在失去目标时，一阵希律律的马鸣声从旁边的小院中传来。 紧接着，一匹战马从侧面突然冲出，蔡攸高坐于马背之上，朝着这帮衙役笑着摆了摆手。 “不要让他跑了，追！” 衙役们举刀开始发足狂奔，但两条腿又如何跑的过四个蹄儿，很快，蔡攸便将把他们甩出了一大截。 逃出县衙大门，这小子抽动胯下战马，望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正值深夜，跑出陈留后，便转到了官道上，漆黑的夜里，四下伸手不见五指。 这小子怕策马狂奔掉进路上不平的坑里，便牵着战马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 仅凭记忆向游猎扎营的地方慢慢行进着，一个人走夜路，饶是这小子再胆大，也感到了一丝害怕。 借着月光，周围的能见度只有不到两米，且还时不时传来一阵不知名野兽的嚎叫声。 从陈留到扎营地点一共才十多里路，这小子却足足走了一个时辰。 等赶到扎营地点时，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掀开帐篷，便见留在此处的禁军侍卫们还在呼呼大睡，这小子找到统领，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 统领在睡梦中被扇醒，还以为是遭到了袭击，半睁着眼睛便抽出了挂在一旁的刀。 刚要砍过去，便听到近处传来一道声音。 “王八蛋！你睁眼看看小爷是谁。”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统领吓的一激灵，双眼顿时睁大，丢掉了手中的刀。 见果然是蔡攸，统领急忙换上笑脸，笑眯眯的寒嘘问暖道: “侯爷何时回来的，也不提前通知末将一声，末将好派人前去迎迎侯爷。 还有，您衣服咋破了？” 看着浑身沾满污渍的蔡攸，统领不禁好奇的胡思乱想起来，难道说是侯爷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打家劫舍的？ “少废话，小爷问你，圣上不是派人回来求取援兵吗？那为何你们还在此处睡大觉？” “啊？什么？” 听闻蔡攸所言，统领有些发懵，也没人回来传信啊！ “啊个屁！圣上分明是派了人回来，别跟小爷说没见到。” “这……这还真是没见到。” “怎么可能？” 眼见着统领一脸错愕，蔡攸便已经是信了七八分他所说。 “侯爷，末将可没骗您，是真没有！” 统领苦笑一声，这冠军侯怎么就不信呢！ “这不可能啊！难道说派出去的人迷路了不成。” 虽是感到费解，但蔡攸却不敢耽搁，徽宗还在大牢里呢！需得赶紧带人回去支援。 将情况简单的跟统领说了一遍后，这小子便点起此处所有的禁军侍卫，带着他们便要赶回陈留。 刚下得山来，一名眼尖的侍卫便见远处升起了一阵烟尘。 “侯爷，您看那面！” 蔡攸眯起眼睛，顺着侍卫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快速接近。 直到看见那面“宋”字军旗，这小子才反应过来，这分明就是一支官兵。 待看到那领头之人，这小子乐了，这不是自己的岳师弟么！他怎么带兵来了。 岳飞也看到了不远处的蔡攸，便下令全军加速赶了过来。 “侯爷，末将甲胄在身，无法全礼，还请侯爷勿怪。” 岳飞勒住战马，抱拳一礼道。 “哎，你我师兄弟一场，不需讲究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过你带兵来此干嘛？这里也没有山贼响马让你围剿。” “啊？侯爷这话何意？不是圣上派人回来求取援兵的么？” 岳飞一脸不解，自己昨日得到消息后，立刻便点起五千轻骑，奔袭一夜，跟着那报信的侍卫支援了过来。 一听这话，蔡攸瞬间就明白了，合着那名报信的士兵没有回到山上的扎营地点报信，而是直接回了东京城报信，这还真是不嫌麻烦，如此便也有些小题大做。 将那名报信的侍卫唤到近前，蔡攸开口便训斥道: “你小子是不是傻，这山上分明就有一百多兄弟，你还非得绕个大远跑回东京城去，累也是不累？” “不累不累！回侯爷，小的一点不累。” 那侍卫浑身没有一丝疲态，反倒是给蔡攸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侯爷，属下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到人多壮气势，便跑回了东京城，狂奔了一下午，于傍晚时分赶到了西大营，正好碰见岳校尉在寻营，属下同他说明情况后，便带着五千人马过来了。 狂奔一夜，总算是赶了过来，没想到在此碰到了侯爷，怎么样？圣上是不是还在等着咱们呢？” 这侍卫眉飞色舞的说着，听的蔡攸真想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你小子还真是个实诚人，做事一根筋，还有你岳兄，不了解实际情况就出动这么多兵马，当真是小题大做了。” “侯爷教训的是，末将当时确是有些着急了。” 岳飞虚心接受批评，他当时也没多想，听了这侍卫的简单描述后，只以为蔡攸和徽宗遇险，也是护主心切，便带来了这么多人。 “好了，既然来了，那便都跟小爷走，今天咱们就平了那苟家和陈留县衙。” 大军行进，估计不用半个时辰便能赶到陈留。 与此同时，陈留县衙内，经过一夜的救治，苟仁勉强是捡回了一条命，不过这张脸算是废了。 此刻的他，整张脸已经涂抹上了烫伤药，并用布帛缠住，只露出双眼。 伤口处的疼痛使这货呻吟不断，疼得他抓心挠肺，直想撞墙。 相比于他，周发全的伤势便显得很是微不足道，仅仅是后背被烙铁烫出了个印记。 涂抹上药后，虽也疼痛难忍，但比那苟仁还是轻松了太多。 看着好兄弟那痛苦的模样，周发全便来了火气。 “上百人围堵一人，居然还让他跑了，废物！废物！” 第486章 定罪,朕是大宋天子 周发全气的要死，大骂手下衙役废物，他想不明白，为何上百人围堵一人，最后却失败了，是蔡攸太厉害，还是手下太垃圾。 这老王八蛋简单一想，答案便已呼之欲出。 “找了一宿？可有什么收获？” 生气之下牵动了伤口，他眉头紧皱，问向侍立在身侧的师爷。 “回大人，目前还……还没有任何发现，县中已经被搜了个遍，不过却是一无所获，这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什么蒸发，依本官看，他指定是躲了起来，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一个犯人从本官手中逃掉，所以必须找到他。” 师爷听后心中不爽，心道你说的容易，陈留虽然不大，但想找一个藏起来的人，那也是困难的紧。 这时，苟仁突然捂住脸大声的惨嚎道: “痛煞我也！该死的小子，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苟兄放心，本官已经派人全县搜捕，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将其抓住。” “他奶奶的，老子等不了了，他不是还有同伙么！先拿他们开刀出出气，敢得罪我苟家，那就也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苟仁现在是恨蔡攸恨的要死，根本就不听周发全所劝。 后者也没多劝，觉得苟仁说的有点道理，反正到时候折磨够了就全杀了，到时候找个地儿一埋就行。 两个王八蛋以前没少折磨人，干起这事来也算是轻车熟路。 县衙监牢的一处牢室内，徽宗靠在墙边，正百无聊赖的望着头顶发呆，如今蔡攸已经跑出去了，以这小子的性格，必定会带着援兵回来救自己的。 看了看靠在自己怀中睡得正香的何莲儿，这皇帝老儿嘴角微微上扬，这次虽然受了不少苦，但也俘获了佳人的芳心，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正美滋滋地想着回宫后的事宜，不料周发全和苟仁带着一队衙役走了过来。 “来啊！把他们都给本官带出来，本官要与苟兄挨个审问。” 打开牢门后，衙役们粗暴的将徽宗一行人给推搡了出来，当看到紧紧靠在徽宗身旁的何莲儿时，苟仁眼中闪过一抹亮色。 怪不得儿子说什么也要得到她，原来这姑娘竟生的如此好看，怎么以前自己就没发现呢！ 如今看清何莲儿的面容，这王八蛋心里便起了一丝坏心思，他打算不将这单纯的姑娘让给儿子了，而是自己留下，娶做第十二房小妾。 “周大人，待会给他们定完罪，将那女子交给我如何？” “好说好说，苟兄只管带走。” 颇有心机的周发全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这分明就是看上了这姑娘，想要跟他儿子抢女人。 定罪，是周发全折磨人之前必要的行动步骤。 每次在折磨人之前，这老王八蛋都会给被折磨之人安上不同的罪名，这样也算是做到了有凭有据，然后再依罪处死他们，其行径可谓是丧尽天良至了极点。 被他害死之人大多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只因得罪了苟家，所以便惨遭毒手。 将徽宗等人带到大堂之上，周发全身着官服，头戴乌纱，坐到了县令大坐上，两边衙役手握水火棍冷冰冰的注视着徽宗等人。 “赵公子，当初我应该执意让你走的，都怪莲儿连累了你们。” 何莲儿一脸愧色，觉得很是对不起徽宗。 “哎，莲儿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的管家已经出去搬救兵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赶到这里把咱们救出去的。” 其实这皇帝老儿也快忍不住了，自己都快被公堂审讯了，这奇耻大辱他如何能忍。 “啪！” 堂上的周发全猛地一拍惊堂木，指着徽宗便呵斥道: “堂下所站何人？” 徽宗与侍卫们不发一言，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这老王八蛋等了半天，见没一个人搭理他，便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 “无耻小贼，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就是乔装打扮的歹人响马，还好本官英明神武，识破了你们要抢劫苟府的阴谋。 都给本官跪下，接受判决。” 此话一出，并无一人下跪，不仅如此，徽宗还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当真是傻子一个。” “什么？你竟敢辱我！” 气的这老王八蛋快步走至徽宗面前，大声呵斥着让他跪下。 徽宗笑了笑，在这世上，敢让公然自己下跪的人，这老王八蛋绝对是第一个。 见众人不配合，周发全顿觉失了颜面，指着徽宗怒气冲冲的喊道: “好啊！不跪是吧！来人，把他们的腿打折，本官看他们跪不跪！” “够了！” 徽宗忍无可忍，爆喝一声，两班衙役同周发全顿时便吓愣当场。 周发全只感觉一股窒息的气势扑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他殊不知，这便是徽宗散发出来的帝王威压。 “本想着乔装打扮探探你和那苟大官人的底细，但如今却不用再探了，从你们两的所作所为便能看出来，你们真是丧尽天良，干尽畜牲行径。 实话告诉你吧！朕乃大宋天子，此次算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结果却碰巧遇到了你们这两个王八蛋。” 听了他的言语，周发全半天没缓过神来，徽宗神色得意，刚要下令命侍卫将他捆起来，便见这老王八蛋弯下腰去，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逗死本官了，你咋不说你是天帝？你要是皇帝的话，那本官就是皇帝他爹，太上皇。” 不仅是他不信，就连何莲儿也一脸担忧的看向徽宗，以为他被吓傻了。 “公子，你怎么了？别吓唬莲儿啊！” 何莲儿拉着徽宗的大手，担忧的问道。 “朕真的是皇帝，莲儿你咋就不信呢！” 徽宗头疼的抚额，终于也体会到了蔡攸当时的无奈，说出真实身份却无人相信。 “好了，别在这发疯了，你就是一个对苟府图谋不轨的歹人，待会给你上了刑，相信你就会认罪了。” 刚说完，师爷便从外面跑了过来，神色焦急，奔至近前急声道: “大人，东京城来人了，说是要见大人。” 第487章 赞助点钱粮,瞎了你的狗眼 “什么？东京城来人了？不见！没看见本官正忙着呢！” 周发全不耐的摆摆手，没把师爷说的话当做一回事。 “可是大人，他们是带着大军来的，还说要是见不到您，就要把这县衙给拆了。” “怎么着？” 周发全立刻便来了火气，还要拆了自己的县衙，这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走！出去看看，老夫倒要瞧瞧是哪个王八蛋敢如此放肆。” 别看他现在牛比哄哄，可当看到县衙外的大军时，这老王八蛋登时便傻眼了。 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多官军至此，但他们来陈留干嘛？这老王八蛋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说是来缴匪的？ 那也不对啊！陈留周边并没有匪患，那他们到底是来干甚的？ “你就是本地知县周发全？” 岳飞上前问道。 周发全还沉浸在思考中，并没有听到岳飞所言。 “我在问你话，给我说话。” 时常跟着蔡攸在一起，岳飞也学坏了，一言不合，便扬起大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正在思考问题的周发全左半边脸被抽了个正着，岳飞手劲奇大，直抽的这老王八蛋转了两个圈，才停下来。 这一巴掌彻底将周发全给抽的没了脾气，现在岳飞从气势上就已经彻底压倒了这老王八蛋。 “你到底是不是陈留县令周发全！” 岳飞瞪大铜铃般的双眼，抽出刀来直指周发全。 “是是是，本官就是，将军别冲动，别冲动。” 见他拔刀，这老王八蛋更加慌乱了，急忙堆出一脸讪笑，连连点头哈腰。 这就是典型的小人，只知欺软怕硬，但只要遇到比他更强势的人，便立刻怂的不能再怂。 “不知将军带兵来此为何意？如果只是路过，那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跟本官说，本官一定尽力相助。” “那好，既然周大人如此客气，那爷爷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实话实说，我们是东京城西营官军，听闻此地有歹人，便特意来此缴匪的。 但临行匆忙，粮草辎重没带够，还请周大人支援一点。” 听闻岳飞要围剿歹人，周发全便联想到了徽宗一行人，那要是自己将歹人交给官军，那是不是就立了一大功了，至于会不会升官那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立刻便兴奋的指着县衙里说道: “将军，本官正好抓住了一群歹人，不如就将他们献给将军如何，到时将军只需记上本官一功便可。” 说着，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回身进府。 “等等，周大人勿急，歹人太多，我们还需前往下一处州县，周大人不是说尽力相助么！那就准备一万石粮草，一万两银子，酒肉三千担。” “啊？” 听到这些数字，周发全傻眼了，没想到眼前这位将军竟会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钱粮。 要知道，他陈留只是个小县城，哪能凑齐这等天文数字。 一万两银子自己倒是有，这几年没少收苟仁的钱再加上搜刮百姓的，令这老王八蛋攒了不少银子。 不过有也不能给岳飞啊！周发全爱钱如命，要是几十两他就给了，可这一万两……实在是太多了，他可舍不得，而且他还严重怀疑岳飞是故意的。 其实岳飞就是故意的，这货按照蔡攸的吩咐，先是刁难这老王八蛋一番。 “将军，能不能少点，这确实是太多了，我陈留县拿不出。” “周大人，您就别谦虚了，谁人不知陈留有个苟大官人，他不是腰财万贯么，您去找他赞助点不就得了。” “这……” 周发全暗骂一声，没料到岳飞居然又打起了苟仁的主意。 “这什么这？赶紧去把那苟仁喊来，本将军要朝他借点钱花花。” “将军，能不能再低点？” “还不快去！” 岳飞怒吼一声，抽出半截刀来，横眉立眼，怒视着周发全。 后者不敢拒绝，只好是连滚带爬的跑进衙门中去喊好兄弟去了。 不一会，周发全便带着脸上裹得像个粽子似的苟仁出来了。 “将军，不知呼唤我有何吩咐？” 苟仁已经从好兄弟嘴里听说了要钱要粮的事，他听后只是冷笑一声，想朝他苟家要钱，做梦去吧！ 好兄弟虽然怕他，但自己可不怕。 他苟家在朝中也不是没有人，难道还怕他这么一个小小的校尉不成？ “没啥大事，就是兄弟们缺钱花，想找你借点使使。” “那不知将军想要多少钱呢？” “也不多，借个十万八万的就行，还请苟大官人行个方便。” 苟仁听此，气的一阵肝疼，这特么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明知道自己不会给，还出言消遣着自己。 “十万八万？你莫不是在消遣老子？” 苟仁可不惯着他，直接便是呵斥出声。 “没错！小爷就是在消遣你！” 话音刚落，蔡攸便从人群中转步而出，扬起右手便是啪啪两巴掌扇了过去。 这对儿难兄难弟纷纷中招，尤其是苟仁，这一巴掌又牵扯到了他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哇哇直叫。 “好啊！原来是你小子！逃出去了竟然还敢回来，来人！给本官……” 话到此处，周发全便见岳飞缓缓地抽出刀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老王八蛋，你可知道他是谁？” “将军不可冲动啊！刀剑无眼，可别伤了本官，他不就是一个小贼么！值得将军您对本官动刀？” “小贼？瞎了你的狗眼，你敢管他叫小贼，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岳飞说完，手中的刀又逼近他脖颈处三分。 “你个狗东西，实话告诉你，他可是当今大宋的战神，圣上亲封的冠军侯，实打实的天子近臣。” “你说什么？他当真是冠军侯？” “废话，如假包换，用不用进京带你核实一下？” 周发全心里已经是凉透了，不断默念着，我居然得罪了冠军侯，我居然得罪了天子近臣。 这下这老王八蛋是彻底萎了下去，人家可是冠军侯，自己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拿什么跟人家斗啊！ 可笑自己还对其出言不逊，用十八般酷刑吓唬人家。 第488章 现在想起求饶了?晚了! 周发全垂着个脑袋，心里哇凉哇凉的。 自己还真是傻，怎么就没早点看出来呢！ 其实蔡攸早就告诉过他，但这老王八蛋自以为是，只把蔡攸的实话当成了笑话。 都怪那苟仁，要不是他怂恿自己，那也不会摊上这等破事。 想着，他便给一旁捂脸惨叫的苟仁投去愤恨的目光。 “周大人，怎么不说话了呢？你不是挺厉害的么？咋蔫下去了？” 蔡攸笑着拍了拍周发全的老脸，言语中尽是嘲讽之意。 “侯爷说笑了，本官……本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侯爷勿怪。”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晚了！” 一想到这老王八蛋干的那些破烂事，再加上侮辱自己的言语，蔡攸瞬间便来了火气，手握成拳，一拳便打在了这货的面门上。 “王八蛋，小爷让你猖狂，还敢用十八般刑具，狼狈为奸，畜牲东西。” 将周发全踹翻在地，这小子便扑了上去，拳脚并用，怒声连连，只揍得周发全挣扎且痛嚎着。 蔡攸似是打出了真火，拳拳不落空，将心中的火气尽数发泄了出来。 周发全毕竟年岁比较大，经不起这样的暴揍，没一会便奄奄一息，晕了过去。 见这王八蛋晕倒，蔡攸又把视线转移到了苟仁的身上。 这货自然是听到了他们刚刚的对话声，在得知蔡攸是冠军侯后，他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悔恨，惊疑，恐惧之感瞬间涌至心头。 冠军侯的大名天下无人不知，谁人不晓，苟仁也是听说过蔡攸的事迹，战功赫赫，天子近臣。 他苟家虽然在陈留家大势大，且又同朝中官员有着往来，但这又如何能比得上身为天子身边红人的蔡攸呢？ 只要人家说一句话，那苟家被灭还不是一件轻轻松松的事。 他现在心里都要恨死自己的儿子了，都怪这小子招惹那何莲儿，然后让自己替他擦pi股，典型的坑爹。 眼见着蔡攸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这货慌了，双腿一曲，直接便是没骨气的跪了下去，比晕倒的周发全还要没骨气。 不等蔡攸说话，他先开口了。 “侯爷，小人知错了，小人下次一定改，说到底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打不相识，只要侯爷日后有用的着我苟仁的地方，那便直说，小人一定会倾尽苟家之力全心全意的为侯爷办事。” 苟仁很聪明，起码比他的好兄弟要强，作为一个老油条，他知道该如何说好话哄蔡攸开心。 这一招表忠心，求饶，站队玩的很是漂亮，他特意提出苟府的实力，希望能说动蔡攸，饶自己一命的同时也能看中苟家的实力，收自己归为麾下，为其办事。 不过这货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也太高看了他苟家的实力，殊不知苟家在蔡攸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也就只能在这小地方作威作福罢了。 “你替小爷办事？那还是算了，你都毁容个屁的了，出去都能吓死个人，就你这形象还是在府上混吃等死比较妥当。” 说着，拳头握的咯嘣作响，苟仁听见这动静，顿时被吓坏了，他还不想死，这世上还有这么多值得留恋的东西。 “侯爷！侯爷！您就饶了小人一命吧！小人给您磕头了。” 不顾脸上的伤势，这货果真卑躬屈膝，弯腰连连叩首。 “王八蛋，当初你不是一口一个老子叫的很是霸道么！怎么现在却知道自称小人了？你再叫一声老子试试？” “不叫了不叫了，在侯爷面前小人就是小人，可不敢自称老子。”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抬手晃了晃拳头，随即趁其不备，一拳便招呼了过去。 苟仁的脸本就已经是破相了，万般剧痛之下脸上又挨了这一拳，这货两腿一蹬，晕了过去。 蔡攸一手一个，薅住两个二货的头发，便将他们给拖进了县衙内。 公堂之上，徽宗等人被十几个手持水火棍的衙役虎视眈眈的围着。 这些衙役个个面色不善，手中的水火棍也不落下，直直指向徽宗他们。 就在这时，从外面飞奔而入一队甲士，二话不说便将十几个衙役给围了起来。 “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 衙役们傻眼了，面对数十倍多的士兵，他们只好是乖乖放下了武器。 人群散开，蔡攸同岳飞联袂走了进来。 徽宗见他手中倒提拖拽的两人，满意的点点头，他就知道这小子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圣上，微臣救驾来迟，还请圣上恕罪。” “起来吧！你们能来便好。” 抬手虚扶起岳飞，徽宗便看向蔡攸笑道: “还是你小子机灵，身处牢狱中居然也能跑出去。” “嘿嘿，圣上谬赞了，其实是这群王八蛋太笨，给了臣侥幸逃跑之机。” 忠伯父女俩听到此对话，皆是被震的不轻。 “圣……圣上？你当真是大宋天子？” 忠伯擦了擦眼睛，原来徽宗先前在堂上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自己没相信罢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踩了自己的庄稼，同其一桌喝酒之人竟然是大宋的天子。 最重要的是，大宋的天子竟救了自己的女儿，并且还对女儿有意思。 忠伯只感觉这一切太梦幻了，不太真实，像是在做梦。 何莲儿的震惊程度相比于他也是不逞多让，但大多却是被戏耍的羞恼之感。 瞄了一眼地上的难兄难弟，徽宗眼睛一眯，便让蔡攸弄醒了他俩。 这对儿难兄难弟醒来后，先是错愕的对视一眼，随即转头看了看，当看到身边围了一大群士兵时，便立刻想起了这是怎么回事。 “侯爷，我们知道错了，还请侯爷饶我们一命啊！” 苟仁率先又跪了下去，他的好兄弟周发全见此，也跟着跪了下去，两兄弟边磕头边求饶，与当初那嚣张，不屑一顾的态度大相径庭。 “滚蛋！告诉你们俩，求小爷没用，你得求这位。” 抬手指向徽宗，蔡攸笑眯眯的说道。 “这位？这位是……” 两人不解，这是谁啊？ 突然，颇为聪明的周发全似是想到了什么，吓的他全身发颤，看向徽宗的眼神里尽是恐惧。 第489章 打入死牢,抄了苟家 周发全全身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大，恐惧之色也越来越浓，似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 但这可比洪水猛兽要可怕的多，因为他想起了在公堂之上时，徽宗所说的话。 徽宗当时说自己是大宋天子，可笑他还不信，笑话徽宗得了失心疯。 如今回想起来，又看到蔡攸，岳飞对待徽宗的态度，顿时感觉脊背发凉。 “圣……圣上！” 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身边的苟仁听到后愣了愣。 “你说什么？他是圣上？” 周发全点点头，面如土色一动也不敢动。 徽宗并没有搭理两人，而是将目光扫向别处，压根就懒得跟他俩讲话。 “圣上，您想要怎么处置这两个王八蛋？” 听到了蔡攸这声圣上，两人终于是确认无误，站在他俩面前的就是当今大宋天子。 周发全已经被吓的瘫倒在地，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力气，这老王八蛋不禁默念，完了完了！自己这下可是真完了，从此后与仕途再无缘。 不仅如此，就连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将当今天子打入牢中，单凭这一条罪过，就够砍头十次的了，还不算上他出言不逊，言语粗鄙。 苟仁更甚，小心脏受不了，已经是被吓的晕了过去。 “圣上，饶命啊圣上！臣当时并不知道您是圣上，实在是无意冒犯，圣上您大人大量，就饶臣一条狗命吧！” 跪地砰砰砰磕着头，周发全连连求饶着。 徽宗压根就没想搭理他，直接便是不耐的摆摆手: “把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东西给朕打入死牢，朕要当着陈留所有百姓的面处死这两个畜牲。” 在周发全带着哭腔的求饶声中，几个士兵上前拖走了两人。 估计这对儿难兄难弟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样一副下场。 “圣上，还有那苟保，别忘了，他可是扇了你一巴掌的。 臣建议，应该抄了苟家，将那苟保也同他爹一样，打入死牢。” 听了蔡攸的建议，徽宗点了点头颇为同意。 “爱卿你说的不错，朕也有这种打算，不过朕要亲自去报那一巴掌之仇。” 说完，正了正衣袍便要随军离去，抬脚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似是想起了什么。 只见这皇帝老儿回头折返，拉住何莲儿的小手柔声道: “莲儿，朕先派人送你和老伯回家，等朕办完了这事，再回去找你。” “圣上还需自重，民女可不敢当此大恩，就不劳烦您了，还是跟爹爹自行回家比较好。” 何莲儿说完便不再理会徽宗，拉着欲言又止的忠伯便走了。 徽宗苦笑着摇摇头，从她的冷漠态度中便看出了少女定是生气了。 这皇帝老儿就怕自己说出真实身份后，何莲儿会恼怒自己欺骗她。 好不容易才俘获的佳人芳心，如今又陷入了感情危机。 “没事圣上，等回头您好好哄一哄就好，女人嘛！都是有小脾气的，但也架不住好言好语。” 蔡攸担心他上火，便笑着给他支起了招。 “唉，只能如此了，到时候朕在登门拜访，好好跟她解释解释，赔礼道歉。” 其实不用蔡攸言明，徽宗也知道该如何解决，毕竟也是常年混迹花丛的老手。 出了县衙，徽宗便带着五千大军浩浩荡荡朝着苟府而来，今天誓必要抄了苟家。 苟府位于陈留正中心，也是位置最佳的地段，整个苟府修建的甚是奢华，其内长廊旋绕，假山楼阁应有尽有，极具诗意。 此时的苟府大门外，五千士兵列阵以待，徽宗早就等不及了，苟家乃此间第一富户，那家底一定很雄厚，想必银子也会数不胜数。 想到此处，本就爱财的徽宗更加兴奋了，大手一挥，直接便是下令入府抄家，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搬出来，一件也不留，也包括粮食，马匹牲畜，反正只要是值钱的，搬就对了！ 四周已经聚集了许多好事来此看热闹的百姓，人人都兴高采烈的在议论着，这苟家应该是快要完了。 士兵们踹开大门闯入府中，二话不说便翻抢起来。 府中的下人们根本就不敢阻拦，只好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府内来回的搜寻着。 苟保闻声带着家丁赶了过来，当看到这么多士兵过府时，这货登时便慌了，但还是壮着胆子走上前去，质问道: “请允许你们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我爹可是认识县令周大人，得罪了我苟家，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便拍上了他的肩膀。 吓的这货立刻回头定眼一看，原来是徽宗和蔡攸。 “你们……你们不是已经被抓进死牢了么？为何会在此处？” 看到蔡攸，这货心里一紧，肩膀处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蔡攸插自己的那一刀。 苟保并不是笨蛋，看到徽宗与蔡攸一同而来，他便已经是猜到了什么。 徽宗也不废话，扬手一巴掌便招呼了过去。 苟保猝不及防，被抽了个正着。 “来人，给朕架住这小子，掌嘴一千下。” 在挣扎中，苟保被死死地架住挣脱不得，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左右开弓，你抽左面，我抽右面，配合紧密。 只抽到一百多下时，苟保便已经是被抽晕了过去。 经过士兵们的一番大搜查，最终将搜出来的值钱东西全部打包装车带走。 府内的下人们早就跑光了，只剩下一些女眷，徽宗下令将所有人全部带回去，等候发落。 奢华的苟府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其内一片混乱，各种物件散落满地的破败景象。 看着一车车的财物，徽宗简直是要笑开了花，这下自己的腰包就又鼓起来了。 看着府外的百姓越聚越多，蔡攸思索一番后，便凑近徽宗吩咐了一番。 “好，这个办法不错，朕这就去办。” 听从这小子的建议，徽宗走出府邸，面对所有百姓挥了挥手。 “乡亲们，安静一下，朕有事要说。” 议论声很快便小了下去，大家都想听听苟家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已经得到了他们应得的报应。 第490章 提高名望,姑爷强吻老丈人 人群静下去后，徽宗便按照蔡攸的吩咐，先是冲百姓们郑重行了一礼，然后高声道: “乡亲们，吾乃当今大宋天子，微服私访出宫游历至此，因听说了那苟家与知县的龌龊事，便带兵将他们抓捕伏法。” 一听说是皇帝来了，百姓们纷纷下跪。 “大家不必多礼，朕来此就是为你们主持公道的，大家有什么冤情尽管提。” “圣上，您说的可是真的？那苟氏父子同那天杀的知县当真已经伏法了？” 一名胆大的百姓问道。 “当然，朕从来不说假话，那苟仁与周发全现如今就在县衙大牢之中关着，朕也已经抄了苟府，没收了他所有财产。” 百姓们沸腾了，两个畜牲终于是遭了报应，所有人都感到异常兴奋，因为从此后，再没人敢欺负他们了。 不少家人被害的百姓跪在地上大哭着，如今终于是大仇得报，出了心口那股沉积已久的冤枉气。 对于徽宗，百姓们是感恩戴德，只见他们重新跪下，齐声欢呼道: “多谢圣上为民除害，铲除了陈留的两个祸害，救了我们陈留所有人，圣上果然乃一代明君圣主，还请受我等百姓一拜。” 陈留民风淳朴，百姓们也懂得是非，知道徽宗替他们除了大害，俨然已经将这皇帝老儿当做成他们的大恩人。 徽宗很是享受这种被百姓们所膜拜的感觉，以前从来没体会过，如今第一次体会，感觉还不错。 他在心里暗暗决定，看来以后还得多为百姓做实事，不为别的，就为了大宋整体国力的快速发展，与自身名望的提升。 最重要的一点则是，爱民如子的英名会被载入史书，被后人所铭记。 “好了，大家快快请起，朕还有事要通知大家，明日午时，在陈留郊外，朕要公开处决这三人，到时大家可随意前去观看。” “好！圣上放心，我们一定前去。” 处决全民公敌，百姓们焉有不去的道理，一个个恨不得明天赶紧到来，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那三个畜牲身首异处的场景。 如此可见百姓们对三人的恨意到底有多深。 回到县衙后，徽宗便急不可耐的命人清点了一下抄家的结果。 清点了三遍后，才最终确定钱数。 各种金银珠宝首饰，再加上府上的现银，银票，书法字画，花瓶瓷器，总共价值一百五十多两白银。 听了李普的汇报，蔡攸撇撇嘴，这也不是很多啊！自己还以为苟家如此牛比哄哄，那还不得有个千八百万的，谁料到就这么点，天下会三个月的收入都比这多。 他虽嫌少，但徽宗却一点都不嫌弃，这皇帝老儿来者不拒，管他多少钱呢！是钱就行。 此番体察民情，不仅帮助百姓们解决了两颗毒瘤，收获了民望，提高了名声，还顺带着白得了这么多钱，更为重要的是，还抱得了美人归，虽然美人现在生气了。 徽宗表示，这波不亏，以后似这种行动就应该经常搞几次，多出宫来体察民情，敲诈敲诈本地富户。 其实这皇帝老儿就是见钱眼开，需得明白一点，并不是每个地方都像陈留一样，有两个作威作福，欺压百姓的土皇帝，绝大部分州县的民生状态还是很好的，并没有恶霸土豪之类的。 “爱卿，以后没什么事咱们就出宫去附近州县转转，说不定也能收获不小呢！” 蔡攸自然明白他是何意，闻言苦笑一声道: “圣上，您怕是想多了，大多数州县还是很平和的，并无官商勾结，欺压百姓之事发生，再说咱们这次只是凑巧赶上这种事，毕竟这欺压百姓，横霸一方的事件在我大宋还是占据少数。” “嗯！不错！你小子说的也在理。” 这皇帝老儿走至装着金银珠宝的箱子旁，随手拿起一块金锭子，用牙咬了咬，随即便眉开眼笑的塞入袖子中。 低头左挑右挑之下，他又拿起了一个碧绿的玉镯，自语道: “这玉镯子做工如此精美，想必莲儿妹妹会喜欢的。 爱卿，陪朕去莲儿妹妹家走一趟。” “圣上这种事您还是自己去吧！臣去了也不顶用。” 蔡攸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少废话，让你来你便来！” 在这小子的极度不情愿下，君臣二人骑马来到了何莲儿家的小院外。 徽宗下马上前敲了敲门，随即便张开怀抱想要给何莲儿一个大大的拥抱。 过了一会，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这皇帝老儿看也不看，直接便是扑了过去，将那推门之人抱入怀中，又搂又亲。 蔡攸在马上看的一阵反胃，甚至还有些想笑的冲动，姑爷强吻老丈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捂嘴背过身去，他无声的笑着。 啃了半天，徽宗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少女身上是淡淡的清香，这今天怎么满是汗馊味呢？ 睁开眼睛一看，这皇帝老儿便彻底傻眼了，只见怀中哪里是什么妙龄少女，分明就是忠伯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合着自己刚才………… 徽宗欲哭无泪，转过头去，拼了命的狂呕着。 忠伯一脸尴尬，适才他刚想见礼，却被徽宗一把揽入怀中，不等反应过来，脸部便遭到了口水攻击。 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被强吻，但强吻自己的却是当今天子，这老头表示这辈子也算值了。 “圣上，您……您没事吧？” 他想去搀扶，但想了想还是缩回了手，万一徽宗嫌弃自己怎么办？ 吐了半天，徽宗才缓过劲来，听到马背上蔡攸那肆无忌惮的笑声，气的他浑身直颤。 直起腰来，一把便将蔡攸拽下了马。 “小王八蛋，你是不是早就看见了，那为何不提醒朕？” 他紧箍着蔡攸的喉咙，恼羞成怒的说道。 心里都要恨死这小子了，娘的看见来人不是少女，也不知道知会自己一声，就在那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出丑。 一想到自己亲了个老头，徽宗便火气更甚，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就没脸见人了。 他越想越气，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三分。 第491章 自卑感,入宫好处多多 徽宗死死地掐住蔡攸的脖子，力道越来越大。 “兔崽子，朕掐死你。” “咳咳咳，圣上，臣喘不过气了。” 见这小子直翻白眼，徽宗才松开了双手。 解困后的蔡攸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但刚一抬头看到徽宗那阴沉的脸色，这小子又是一个没忍住，乐出声来。 “扑哧！”一声过后，他急忙捂住嘴，看着扑来的徽宗，快速起身便跑。 “好你个小王八蛋，居然还敢笑，朕今天就掐死你，省的回去后你到处乱说。” “别啊圣上！对刚才之事，臣保证只字不提，您先消消气。” 追赶了半天，徽宗累的是气喘吁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转身看向一脸尴尬的忠伯。 其实他自己也很尴尬，但这可是未来老丈人，总不能不说话吧！ “咳咳……老伯，今天这事纯属误会，还请老伯不要放在心上。” “圣上所言何意？老汉怎么听不懂？刚刚老汉什么也没看到。” 听闻此言，徽宗愣了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对对对！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都没发生。” 忠伯很是聪明，今天的误会关乎到皇帝的脸面，说什么这事也不能泄露出去，所以便自然而然的选择了遗忘。 对于这老头的识时务，徽宗感到很满意，从袖口摸出那块金锭子就丢给了忠伯。 “老伯，这是朕赏赐给你的。” 本不想收，但忠伯不敢折了徽宗的面子，只好是接过谢恩。 “兔崽子，今天这事必须得给朕烂到肚子里，要是敢泄露半个字，朕砍了你的狗头。” 徽宗转身向蔡攸呵斥道。 “是是是，圣上，臣记住了。” 这小子很是敷衍的手拍胸脯保证着，但其实心里已经想好了，这次也算是抓住了这狗皇帝的一个把柄，以后就拿这事威胁他。 “老伯，莲儿妹妹还没歇息吧！朕可否进去看看她？” 忠伯闻言面露难色，指着漆黑一片的屋内小声道: “圣上，小女她好像是生气了，自下午回来后便把自己锁在屋里，就连晚饭也没吃。” “唉，莲儿一定是生朕的气了。” 抬步移至院内，徽宗走到何莲儿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莲儿妹妹，朕来看你了，你先把门打开，朕同你解释好不好。” 屋内，何莲儿其实就靠在门上，无声的流着泪。 她早已经做好了以身相许的准备，但老天却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这姑娘无法接受翩翩公子摇身一变，变成皇帝的事实，巨大的落差使她心里很是慌乱，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打破了她一切的美好幻想。 她很是自卑，自己一个农家女子又怎能配得上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所以，还是不要抱有什么幻想了，虽然感激他救了自己，救了爹爹，但人总得有自知之明，两人一个在九天之上，一个在黄土之中，距离遥不可及，终是不可强求。 屋外，徽宗还在叫着门，但他丝毫不知，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女就靠在门后，眼泪婆娑，张口欲言却终又止。 “莲儿，你先把门打开，听朕给你解释，其实朕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实是微服私访，不可暴露身份。” 抹了一把眼泪，何莲儿抽泣道: “圣上请回吧！民女感谢您的大恩大德，但这辈子却是有缘无分，从此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还请圣上忘了民女。” 听到这话，徽宗急了，少女的言语无疑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刺在他的胸口。 “听话莲儿，朕是要同你解释的，但你总得把门打开给朕这个机会吧！” “不必了，圣上还请恕民女未能见礼之罪，您请回吧！民女有些乏了。” 说完这句话，屋内便没了动静。 言辞简单，语气冷漠，这皇帝老儿的小心脏被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但这是第一个令他心动的姑娘，他又怎会轻易放弃。 继续敲门呼唤，但屋内已经重归于寂静，饶是他如何锲而不舍，也敲不开少女的房门。 徽宗脸色阴沉，心中恼火不已，倒不是跟少女生气，而是气自己。 早知道如此，就听蔡攸的了，早点说出自己的身份，也不会闹得如此不愉快。 都怪自己，没事玩什么循序渐进，简单粗暴不也挺好。 这时，蔡攸动作轻缓的走了过来，见徽宗那落魄的样子，不禁开口劝道: “圣上，让她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吧！其实她也很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徽宗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看不到问题所在，蔡攸作为局外人，自然是看的门清。 无非就是少女的顾虑太多，还有生气受到了欺骗。 “好吧！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先回去。” 临走前，徽宗又敲了敲门柔声道: “莲儿，朕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屋内依旧是没有一点动静，徽宗等了一会后，叹了口气便离开了小院。 扶着他上马后，蔡攸拉过相送的忠伯。 “老伯，小爷不说你也能看出来，我家圣上这次是动了真情，说实话，小爷从来没见他这样痴情过。 你女儿入宫后必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刨去这点不说，到时您老人家也就是国丈了，转身就跨入到了皇亲显贵的行列中。 所以说，入宫好处多多，不但不用再过清贫日子，且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听了蔡攸的这一顿忽悠，忠伯还真有些心动了，但他了解女儿是个什么脾气，别看平时乖巧可人，但却是倔强的很，决定的事就连他这个当爹的也不能改变。 入宫固然是好，但他还真没有把握能说动女儿。 “侯爷，这个老汉我没法保证，不过我会尽量试试的。” “什么尽量！是必须成功，圣上有情，莲儿姑娘有意，现在你这个当爹的得在中间起到点促进作用，记住，这是小爷交给你的任务，必须完成！” “侯爷放心，老汉记住了。” 忠伯一脸苦比，不过稍作寻思，就做出了决断，就像蔡攸所说，入宫能改变他们的苦日子。 所以，就算是为了女儿不在同自己过苦日子，也得必须说动她。 第492章 热情淳朴的百姓们,爷的脚丫子味香不? 苟氏父子和周发全被抓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陈留，百姓们奔走相告，弹冠相庆，涌上街道欢呼着徽宗圣明，终于替他们扳倒了这三头畜牲。 更有甚者，竟三三两两，组队来到了被抄家的苟府外，一把大火将这狗窝烧了个干净。 徽宗得知此事后，便也没去管，反正值钱的东西都已进了自己腰包，那府邸留着也是无用，烧了便烧了吧！ 被老百姓称颂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喜事，但徽宗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原因就是为情所困。 回到县衙的徽宗依旧是闷闷不乐，蔡攸看的是啧啧称奇，头一次见到这狗皇帝多愁善感的模样。 他们刚刚回来，衙门外便聚集了许多百姓，都是来此感谢徽宗的大恩大德的。 “圣上，此间的百姓们都来了，您不出去看看？” “不去，没心情！” 徽宗随意摆摆手，转过身子面朝墙壁，拄着脑袋发起了呆。 “人家可都是冲着您来了，您要是不出去可不太好。” “娘的，都说了不去了。” 这皇帝老儿心情极为不好，哪有那闲心去见百姓，此刻他心里想的都是该如何说动少女，将其带回宫中。 “哎呀！走吧走吧！人家百姓们也不容易，圣上您好歹出去看一眼。” 架不住这小子的死缠烂打，徽宗只好是随他出了县衙。 刚一出得大门口，便见无数百姓将此间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百姓们看到徽宗现身，便都乱哄哄的挤了过来。 “圣上，这是俺家的鸡蛋，俺没舍得吃，特意拿来送给圣上。” 一个老百姓举起手中的篮子高声喊道，脸上洋溢着如释重负般的微笑。 “圣上，这是我家的老母鸡，您收下拿回宫里熬汤喝。” 年迈的老妇人抱来了自家唯一的一只老母鸡！ 徽宗见此哑然失笑，心情也好了不少。 “圣上，这是我家的烙的饼子……” “我家自酿的酒……” 百姓们皆是带来了自家最珍贵的礼物，感谢徽宗替他们除去恶霸，还了陈留一个清宁。 “圣上您看到了吧！这就是咱们大宋的百姓，朴实，实在，你对他们好，反过来他们也会回报于您的。” “是啊！还是百姓们实诚，看来朕以后得放宽一些税收了。” 徽宗感慨一句，随即抬手挥了挥示意百姓们安静。 “诸位乡亲，朕谢谢你们的好意，你们生活也不富裕，心意朕已收到，这东西还请诸位拿回去吧！” “那可不行，俺们虽然穷，但也懂得是非，圣上您为大家除去了本地的恶霸，乡亲们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只好是挑了一些农家之物来献给圣上，还望圣上不要嫌弃。” 说完，不等徽宗再次回绝，百姓们便自主的将带来的礼物放在原地，而后跪下行了一礼后，便退去了。 看着地上散落的鸡鸭鹅蛋，蔡攸嘴角抽了抽。 “这……乡亲们也太热情了，圣上，毕竟是乡亲们的一片心意，咱们就收下吧！” “可他们也不容易，不如朕派人将这些东西给他们送回去如何？” “不可如此，他们满心欢喜给咱们来送礼，要是不收岂不是寒了老百姓的心，所以咱们得收下，不过却是得回报给乡亲们一些东西，这样才能彰显皇恩浩荡。” 徽宗一点就透，自然是明白这小子是何意思，你送我朴实之物，那我便以厚礼回之，以真心相交。 “来人，把这些东西都拿进去，届时朕要带回宫中，慢慢吃。” 回屋后，这皇帝老儿便连连叫乏，李普打来一盆热水弯腰为他洗起了脚。 蔡攸暗骂一声废物，洗个脚也得让人伺候，看看自己多勤快，自力更生，不用人伺候。 “李公公，把擦脚布拿来，另外待会再帮小爷把洗脚水倒了。” “得嘞侯爷！” 李普刚要回身，就被徽宗拉住了，只见这皇帝老儿一脸不悦，瞟向蔡攸。 “小子，李普是朕的内侍，平时只伺候朕一个，你凭啥指使他，需得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 “吾靠！” 蔡攸气的只想骂人，这狗皇帝哪有资格教训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别人伺候洗脚。 “圣上教训的是，但您得以身作则，您看看您现在，简直就是过分。” 看着正在享受按腿服务的徽宗，这小子就一阵不爽。 “少废话，朕是皇帝，你能比么？去把晾在外面的朕擦脸的帕子拿进来。” “麻的，狗皇帝！” 小声骂了一句，这小子湿着脚穿上鞋出了房间。 当解下晾在绳上的帕子时，他嘴角突然流露出一抹坏笑。 “嘿嘿，圣上，臣先用用您这帕子。” 说着，脱下靴子，用手帕将未干的双脚擦了个干干净净，随后又拧去水渍，甩了甩皱印，完全看不出被使用过的痕迹。 推门进屋，这小子便将擦了脚的帕子递给了徽宗。 泡脚泡出了一头大汗，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徽宗看也不看，接过帕子就胡乱抹了一把脸。 “嗯？这是什么味？” 一股异样的味道冲进鼻子里，徽宗猛吸两口，却没闻出来，这味说臭不臭，说香不香，他皱起眉头轻嗅着。 蔡攸憋住乐，担心他看出端倪来，急忙解释道: “圣上，这您就就不知道了吧！此乃花香。” “你小子少扯淡，花香应该是香气扑鼻，又怎会是这种怪味。” 说话的同时，这皇帝老儿又深吸两口，还是想要闻出来味道的出处。 “哈哈哈，闻吧闻吧，爷的脚丫子味儿香的很！谅你闻一宿也想不出来。” 徽宗还在继续闻着，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被蔡攸给戏耍了，闻脚臭味闻了半天。 夜里，这皇帝老儿又闹出了不小的幺蛾子，因太过想念何莲儿，导致他大声的说着梦话，将隔壁屋的蔡攸给惊醒了。 本以为说一会就能停，但没想到却是没完没了，蔡攸听得头皮发麻，忍无可忍之下，闯入隔壁屋，偷偷摸摸拿起榻边的一条明黄色的裹脚布，团成一团就塞进了徽宗嘴里。 堵进去后，果然见声音少了很多。 “嘿嘿，这下终于是安静了，回去睡觉！” 第493章 终是伏法,圣上万岁 今天是处斩苟氏父子和周发全的日子，正午时分，徽宗便同蔡攸带着兵马，押解着三个王八蛋来到了郊外。 于路上时，驻足围观的百姓们对其三人是破口大骂，手中有什么便扔什么招呼。 但用鸡蛋的还是少数，毕竟鸡蛋金贵，大多数百姓用的都是石头。 三个王八蛋双手被缚，站在囚车上，动弹不得，百姓们手中的石头打来，三人躲避不及，被打的是头破血流。 这还没到刑场呢！就已经是半死不活了。 郊外，五千士兵早已圈出了一大片土地，用来作为处斩三人的刑场。 陈留县内几乎所有的百姓全都来了，只为了看全民公敌伏法处死。 何莲儿也扶着忠伯来到了此处，站在前面，目光看向华盖下的徽宗，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意。 昨夜徽宗走后，忠伯便听从蔡攸的吩咐劝了她好久。 她也知道入宫会改变自身的生活，但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还是太过于看中自己与那人的身份了。 叹了口气，她也不再去想，顺其自然吧！今天是给母亲报仇之日，看着即将被处死的三人，何莲儿的心情稍稍缓和了点。 她身旁的忠伯此时正乐的合不拢嘴，多少年了，如今终于可以报得大仇了。 这都要感谢徽宗，忠伯如此想着，同时也没忘记当初许给徽宗的承诺，只要是灭了苟家替自己报了仇，就把女儿许配给他。 转头看了看发呆的女儿，这老头也轻轻一叹，自己虽同意两人的好事，但女儿却又不乐意了，没办法，还是得慢慢劝。 此时，百姓们突然欢呼了起来，忠伯定眼看去，原来是官军将三人给押下了囚车，按其跪伏于地，随时可以行刑。 “圣上，人已带到，您看是否可以行刑了？” 徽宗并没有搭理蔡攸，而是不停的往手心里哈着气，然后又放至鼻尖闻闻。 他总感觉自己嘴里有一股怪味，臭中还带着一丝丝咸意。 见此情景，他身旁的罪魁祸首暗笑不已，天刚蒙蒙亮，这小子便又潜入隔壁房间拽掉了他口中的裹脚布。 可笑的是，这皇帝老儿竟然毫无察觉，睡得甚是香甜。 “嘿嘿，嘴里含了一夜的裹脚布，不臭就怪了。” 暗笑一声，这小子强忍住爆发的笑意，又奏道: “圣上，时间快到了，赶紧弄死他仨，咱好回去吃饭。” “吃吃吃！一天天就知道吃！” 徽宗不耐的瞪了他一眼，随即便招招手。 李普手持一份判罪书，走至中间，当着三人与所有百姓的面念道: “陈留民风淳正，百姓热情，但却有宵小之徒欺压百姓，丧尽天良，行尽不法之事，幸得朕到于此，捕获宵小，还尔等一个公道。 今有陈留县令周发全，身为县令，却徇私枉法，勾结本地商人，坏事做绝，特判处剐刑。 商人苟仁，因其罪相同，也判处剐刑。 苟家苟保，因对天子不敬，更兼欺男霸女，判处斩首示众。” 念完后，百姓们发出一阵剧烈的欢呼，而跪在地上的三人已经是吓瘫了过去，周发全最是不堪，一股水流从他下面流了出来，这老王八蛋直接被吓尿了。 以前在陈留作威作福时，这三个王八蛋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而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三人便开始后悔了，早知如此以前行事就低调点了。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苟氏父子相视一眼，苟保直接便是嚎啕大哭起来。 “爹，我不想死啊！咱家这么有钱，我还没活够呢！” “儿啊！你爹我也不想死，可惜了我那十一房小老婆。” 都到这个时候了，苟仁还在想着小老婆，看其样，却是没有一丝的悔过之意。 “好了好了，赶紧行刑，朕可不愿意听他们在那干嚎。” 听了徽宗的吩咐，蔡攸先是端了三碗酒给那三个王八蛋送了过来。 “三位，赶紧喝了这碗断头酒吧！喝了之后待会就感觉不到疼了。” “侯爷！侯爷！您去求求圣上，就饶我一命吧！” 被吓尿裤子的周发全用膝盖挪至蔡攸脚下，一个劲的磕着头。 “小爷为什么要帮你求情？这酒你不喝是吧！那好，小爷倒了。” 说着，随手就丢了酒碗。 又看了看苟氏父子，笑道: “明白了，你俩也是不喝，唉！这么好的酒，现在不喝可就再也没机会了。” “咔嚓咔嚓！” 又是两声碗碟碎裂的声音响起，三碗断头酒就这样被这小子给摔了个稀碎。 苟仁正口渴呢！还没等说话，便见蔡攸摔了酒碗，但他却生不起气来，都快死了个屁的了，如何能生的起气。 苟保依旧再哭，稀里哗啦的嘴上也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好像也是在求蔡攸网开一面。 不过蔡攸却是谁也没搭理，这小子摔了酒后，便扬起了手中的令旗。 “传圣上旨意，行刑！” 令旗挥下，便有刽子手上前行刑。 按照先后顺序，刽子手先是活剐了周发全和苟仁。 当轮到苟保时，这王八蛋哭的更厉害了。 “别怕，他们很快的，一下就好。” 蔡攸面上带笑拍了拍苟保的脸，但那笑容却瘆人的紧。 起身走远的同时，刽子手也将手中的鬼头大刀砍下…… 一切终于结束了，三人已经彻底伏法。 围观的百姓们再度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声音之响亮，一浪赛过一浪。 “诸位，贼人现已伏法，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圣上万岁！圣上万岁！”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紧接着百姓们便都高喊出声。 人群中，忠伯激动的抹了一把眼泪，哭着笑道: “女儿，你娘的大仇终于得报了，这都要感谢圣上啊！” 说完，朝着徽宗的方向跪了下去，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何莲儿也是眼泪婆娑，咬咬牙也跪了下去。 “女儿，圣上真乃一代明君，你要是跟了他，咱家祖上也有光了。” 擦了擦眼泪，忠伯依旧是不忘相劝女儿。 “爹！您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事了么？” 第494章 分粮分地,锲而不舍 少女羞恼的白了老爹一眼，她现在心里乱的很，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诸位，还请安静，听小爷说一句。” 欢呼声逐渐小了下去，蔡攸也趁机高声道: “乡亲们，圣上仁义，因心念你们，担心大家的民生问题，所以便决定，开仓放粮，把从苟府搜到的粮食都分给大家。 好了，现在都回家去取锅碗瓢盆麻袋子，半个时辰后，在此分粮。” 一听还有这等好事，百姓们便快速的散去，都回家去拿装粮食的工具了。 开仓放粮正是昨晚蔡攸给徽宗提出来的建议，回报百姓。 当时他还说再给百姓们分点银子，不料却被徽宗拒绝，决定分粮食都已经是心疼了半天，这要是再分钱，可就真要了他的老命了。 由此可见，在这皇帝老儿心里，还是银子最重要。 很快，离去的百姓便去而复返，手中都多了几样物件，锅碗瓢盆，应有尽有。 命令士兵将提前拉来的粮草给带了上来，分粮食就此开始。 蔡攸和徽宗都加入到了舀粮食的工作中，每个百姓十瓢粮食，谁也不能多，谁也不能少。 分到粮食的百姓们再次跪地，磕头谢恩，心中甚是感激徽宗，不但解决了陈留的毒瘤，还给他们分了粮食，这两份恩情，陈留百姓们将永远牢记心中。 但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苟府被抄家，苟氏父子伏法，那苟家的土地便成了无主之物。 于是，徽宗决定，将苟家的土地也分给百姓们耕种，改善陈留百姓的民生问题。 苟家曾经财力雄厚，土地广阔，就算是每家每户分个两亩地都绰绰有余。 分完粮食后，蔡攸便说明了分地的事宜，百姓们听后又原地爆炸了，皆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似他们这群穷苦老百姓，何时拥有过自己的土地，想想都是奢望，给富户家种地都算是不错了，起码每年交完租子后，还能分点粮食到手里，虽然吃不饱饭，但勉强也算是饿不死。 如今天子居然下令，将富户的土地分给他们这些穷苦人，这无疑是个大好消息。 不但以后有属于自己的土地了，且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交租子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家家户户就都会有余粮，生活条件也会慢慢好起来。 在百姓们的期待中，蔡攸拿着县里的户籍册，挨家挨户的念名字，将早就划归好的土地分给他们。 分到土地的百姓们纷纷扬言，要在家里供奉徽宗的长生像，保佑徽宗长命百岁。 这次陈留之行收获了不少民望，徽宗很是高兴，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还没拿下犹豫不决的少女。 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所有百姓皆是分到了土地，徽宗在离开前又刷了一波民望，让百姓们好好种地，有什么需要随时进京来找他。 如今陈留县令周发全已死，徽宗还得再挑选出一位比较靠谱的新县令，不能再像周发全那样，欺压百姓，作威作福。 一时间，他还真没有好的人选，决定回京后再做打算。 今日天色已晚，因此徽宗决定，在住一晚，明日返回东京城。 但在此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那就是说动何莲儿，同他心甘情愿的一起回宫。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画面，没错，徽宗又来了，这次敲门，他小心翼翼，瞪大了眼睛，避免在发生上次的误会。 门开后，徽宗便迫不及待的闯了进来。 “怎么样老伯？莲儿她还在生朕的气吗？” “小女今日回来后，又把自己锁进了房里，不过经老汉一番规劝，看其样子好像是动摇了不少。” 忠伯如实说着，下午回来的路上，他啰嗦了一路，何莲儿也表现的有些不太自然，因此他推测，这定是女儿听进去自己的话了。 听到这老头说到动摇二字，徽宗顿时便又来了信心，向身后的蔡攸吩咐道: “爱卿，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今晚要是不成功，那朕就不走了。” “别啊圣上！不管咋滴都得睡觉啊！那要不然这么着，您在此处顶着，臣就先回去了，明早再来接您。” 说完，撒腿便要开溜。 开玩笑，这小子才不会傻乎乎的陪着他在这待一夜。 “兔崽子，朕就知道你掉链子，你要是敢走，明天就跑步回东京城。” “吓唬谁呢？当真以为小爷是被吓大的？ 半晌过后，这小子侍立在徽宗身后，看着这狗皇帝的后脑勺无声的骂骂咧咧着。 而徽宗依旧是在柔声轻哄少女，那贱样看的蔡攸真想给他两脚。 “莲儿妹妹，你要是再不开门，那朕今晚就不走了，朕会在这里一直站着，直到你打开门为止。” 门后的何莲儿听到这话，刚想提醒他几句夜晚风大，避免着凉之类的话，便又想到了自己态度。 就这样，关心的言语到了嘴边，可就是说不出去。 索性便上了榻，用被子蒙住了头，不去面对。 她以为徽宗会知难而退，便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殊不知这皇帝老儿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门外的徽宗果真就如自身所说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渐渐地，四周归于平静，夜越来越深，忠伯扛不住，回去睡觉了。 蔡攸也快扛不住了，也想回去睡觉，但这狗皇帝却始终不让他走，从而导致他靠着院内的大树闭眼小眯着。 果然，到了半夜，这皇帝老儿就坚持不住了，打了退堂鼓，又困又冷，心里来回的纠结着，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到底值不值。 “爱卿，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吧！朕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听到这皇帝老儿叫苦，靠在树边的蔡攸起身抻了个懒腰，语重心长的劝道: “圣上，既然来了哪有就走之理？换句话说，您来此的目的达到了么？想走也可以，臣倒是无所谓，但只要您事后不会后悔便好。” 徽宗闻言幡然醒悟，对啊！关键是不能做让自己后悔之事，来此的目的就是要带走少女，可现在还未成功，自己又如何半途而废呢？应当继续迎难而上！ 第495章 人工呼吸,让你装死 “爱卿你说的不错，朕现在是彻底明白了。” 想明白后的徽宗继续如松柏一般矗立在原地，眼中满是坚定之色，紧紧盯住面前的房门，只要一想到少女，力量便又重新恢复，汇聚于全身支撑着他。 蔡攸叹了口气，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皇帝老儿还真是一个痴情种子。 将手中的披风展开，为徽宗披了上去，而后这小子便又靠在树边，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而徽宗当真是一夜未睡，在原地站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何莲儿推门出来后，吓了一大跳，只见徽宗双目无神，静静地立在原地。 她捂着小嘴感到一阵不可思议，只以为徽宗昨夜便已经回去了，没想到他为了自己，竟然真的在外面站了一夜。 一瞬间，心里被满满的感动所充斥。 他为了自己冻了一夜，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再拒绝他。 这一刻，什么身份差距，什么自卑感，统统都不重要了，心中的顾虑早就被满满的感动给压了下去。 “圣上……” 何莲儿擦了擦眼角留下的眼泪，走至他身旁轻轻唤了一声，同时伸出玉手想要握住他的手。 不料刚刚触碰到他的身体，徽宗便倒了下去，少女被吓的不轻，将他的头靠在自己怀中，连声呼唤着。 “吵什么？大早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到带着哭腔的喊声，蔡攸擦了擦眼睛醒了过来。 刚睁眼便看见徽宗躺在何莲儿怀里，一动不动。 “吾靠！这狗皇帝不会累死了吧！” 急忙起身抬手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这小子便松了口气。 何莲儿不明所以，只以为这皇帝老儿出了意外，便哭了起来，抬手轻抚徽宗的侧脸，眼泪滴滴流落。 “圣上，您不要吓莲儿啊！莲儿答应你还不行么！莲儿答应跟你走了，你快醒过来啊！” 看着失声痛哭的少女，蔡攸也不禁有些动容，突然，他看到这皇帝老儿的手指不着痕迹的动了一下。 顿时，这小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爷的，装的还挺像，看小爷如何治你。” 坏笑一声，心中便有了计较。 “莲儿姑娘放心，圣上他并无大碍，只是累晕了过去，小爷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那……那还请冠军侯救救圣上。” 随即，何莲儿依照蔡攸的指示，将徽宗放平，轻抚胸口。 “莲儿姑娘，小爷这里有个办法叫做人工呼吸，就是将你嘴里的气吹入圣上嘴里，这样他很快便能醒过来。” “啊？这……这也太羞人了。” 听了蔡攸的馊主意，何莲儿不禁羞红了脸，这种亲密动作叫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如何做的出来。 装死的徽宗听见这小子所言，心里登时便乐开了花，暗道还是这小子靠谱，回去后得重重赏他。 这皇帝老儿已经幻想起少女软糯的唇触碰到自己时的场景了，但没高兴多一会，蔡攸便给他浇了一盆凉水。 见这狗皇帝嘴角带笑，蔡攸便更加确定他是装的了。 “叫你装死！小爷今天非得好好的捉弄你一番不可。” 将何莲儿扶起，蔡攸摇摇头道: “莲儿姑娘，你不行，你的肺活量太小，需得找一个靠谱点的人来。老伯，来来来，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唤来忠伯，蔡攸便吩咐了他几句，并让他给徽宗做人工呼吸。 忠伯本来是抗拒的，但转念一想，这可是救了天子一命，也算是立下了大功，何况前天自己还被天子给强吻了，今天再来一次也没什么 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 倒地不动的徽宗嘴角微微抽搐，三人的对话被他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干净，在心里把蔡攸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严重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 其实蔡攸就是故意的，谁让这狗皇帝装死，害得自己白白担心，需得玩弄玩弄他。 “好了忠伯，现在就靠你了，去吧！记住，一顶要使劲。” 拍了拍忠伯的肩膀，蔡攸忍住笑意吩咐道。 “侯爷放心，为了圣上，老汉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便躬下身子，张开嘴朝着徽宗而来。 心中所想的少女的樱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带着臭气的老嘴，徽宗被那味道熏的眉头直皱，心中大声的问候着蔡攸全家，下意识的将头歪到了一侧。 “嗯？怎么没对上？” 忠伯好奇的自语了一句，将他的头摆正并固定好，然后又低头张嘴对了过去。 脑袋被固定，徽宗无法动弹，扑面而来的口臭熏的他快要窒息。 终于，这皇帝老儿再也坚持不住了，一把推开忠伯，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咦？圣上，原来您没事啊！” 闻声抬头一看，便见蔡攸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还有少女那愠怒的神情。 “好啊！原来你还在骗我。” 何莲儿娇斥一声，转身便走。 “兔崽子，这事没完，朕回头再找你算账。” 瞪了一眼大笑的蔡攸，徽宗便急忙追赶而去。 上午时分，圣驾起行，离开时，百姓们夹道相送，不舍之意略于言表。 蔡攸苦比的骑着马看向身侧的豪华马车，来时自己可是坐车来的，回去了就得骑马，这还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自己。 车帘掀开，何莲儿露出小脑袋，兴致勃勃的望着窗外的风景。 待到东京城时，已接近傍晚，告了个罪后，蔡攸便辞别了徽宗，这几天太累了，需得赶紧回府补一觉，而徽宗则是兴奋的带着少女入了宫。 次日这皇帝老儿便昭告天下，册封何莲儿为皇贵妃，何忠为国丈，特赏赐府邸一座…… 回来后的蔡攸又开始悠闲了起来，城中学堂不需要自己操心，有郑元良替自己盯着，登州刘永信传来书信，言明不出两月，港口便可扩建完毕。 手底下的所有活计都不用这小子操心，皆是由手下众人帮着细心打理，而这小子就是一个甩手大掌柜，凡事也不亲力亲为。 每天除了上朝下朝，就是在家陪陪两个媳妇，吟诗作对，对饮练剑，好不快活。 第496章 为考试做准备,有什么难的 看着儿子每天无所事事，老蔡京颇为不爽，这日他正好有空闲时间，便把儿子叫到了书房。 “攸儿，老夫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我蔡家子弟当应该每日三省吾身，熟读四书五经，研究学问，而不是像你这个臭小子一样，终日享乐。 别忘了你可是蔡家长子，应该给你下面那群弟弟妹妹起到表率作用。” 听了老蔡京的话，这小子不耐的打了个哈欠: “爹，人活着就是要及时享乐，随心所欲就好，干嘛要活的那么累，四书五经有啥好的？天天张嘴之乎者也，闭嘴之乎者也，有啥意思？” “你小子放屁！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老蔡京被儿子气的要死，作为一个父亲，他只是希望儿子每天勤奋好学，有点上进心。 但这小子是什么性格，老蔡京也是一清二楚，典型的牵着不走，赶着倒退，吃软不吃硬，不喜欢做的事情坚决不做，谁劝也不好使。 “爹，您看您怎么老骂人呢，圣人不是教导说应该谦谦有礼，不应出口成脏么！” 见这兔崽子还敢调侃自己，老蔡京气的拍案而起。 “你放……” 下一个字还没说出来，火气便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儿子说得对，自己是不易冲动，再者言，自己还是当爹的，在儿子面前一言一行都起到了教导作用，不可再口出秽语。 但看到这小子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样子，老蔡京就想抽他。 强忍火气，他心平气和的开口说道: “攸儿，还有不到一月便是三年一度的科举大式了，在这期间，你需得潜心读书，到时参加科举，为我蔡家争光。” 蔡攸最烦的几件事，其中之一便是读书，他不是读不进去，而是一看书就犯困，典型的学渣。 一听老爹要让自己去参加科举，这小子的脑袋就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去，小爷没事去参加那玩意儿干嘛，浪费时间不说，主要是没有心情，四书五经小爷那是倒背如流，国家大义小爷也深明于心，科举对于小爷来说简直是太小儿科了，所以不去也罢。” 这小子大嘴一咧，拍着胸脯本着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又开始吹上了。 老蔡京的脸色逐渐晴转多云，阴沉不定，听着儿子没完没了的吹牛比，心里怒火一阵翻涌，终是忍无可忍，抄起桌案上的戒尺，劈头盖脸的就当头打去。 蔡攸正兴致勃勃的侃大山呢！冷不防一睁眼，一根漆黑的戒尺扑面打将而来。 还好常年习武，这小子的反应速度很是迅速，扭头微微一偏，戒尺便擦着右半边脸而过。 “吾靠！老爹您玩真的啊！” “小王八蛋，老夫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不思进取的东西，满口大话，你不是说四书五经你倒背如流么！那你倒背一个给老夫看看。” “呃……这……” 这小子犯了难，刚才只是吹吹牛糊弄糊弄老爹，但没想到老爹居然玩真的，自己哪里会倒背四书五经，就算是正着按照顺序背，那也背不下来，勉强算得上是熟读而已。 见儿子支支吾吾，面露难色，老蔡京冷笑一声，他就知道这小子关键时刻掉链子，什么倒背如流，这小子纯属就是在跟自己扯犊子。 他要是真能背出来，自己就把这戒尺吃了！ “怎么？背不出来？背不出来就乖乖给老夫读书去，准备参加科举。” 这次把儿子叫来单独谈话的主要目的便是让他去考试，老蔡京了解儿子的性格，这小子不拘一格，洒脱不羁，一定不会去参加那枯燥无聊的科举的。 但为了蔡家的名望着想，这次无论如何也必须得让儿子去。 想他老蔡京门生故吏满天下，怎么着也得让儿子中个进士啥的。 “爹，您魔怔了？这又不是非去不可，再说了，你儿子我可是冠军侯，岂会屈尊去那科举。” “少废话，要不说你小子没有见识，冠军侯只是爵位，就像你的少保之位，那也只是虚衔，平辽候，翎云飞将也是如此。 一个武将虚衔有什么好值得显摆的，在大宋，武人是最不受人待见的。 所以说你小子需得通过科举中第，求得文官官位，进一步扎根朝堂，接过老夫的担子，壮大我蔡家。 要不然你始终顶着个卑微的武将头衔，老夫面上无光不说，就连我蔡家也会被人所诟病，说太师的儿子竟然是个武夫！” 老蔡京说的是语重心长，而蔡攸也难得的听了进去。 这小子低头陷入了沉思，老爹说的不错，大宋就是重文轻武，读书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起码比武人要高的多。 至于老爹所说的什么被外人所诟病，瞧不起蔡家大公子是武夫之类的，他倒是不怎么在意，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反正是各活各的，人活一世，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但不知为何，听了老爹这番话，这小子突然便想去试试了，他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究竟能不能上榜，同时也有些好奇，这古代的考试到底能难到什么程度。 许是后世的考试经历了太多，这小子经过老爹的开导，便升起了想去试试古代考试的想法。 “好！小爷去！小爷去参加科举。” 见儿子这一副认真模样，老蔡京便能看出来这小子没在开玩笑，是动真格的了。 “好好好，吾儿终于是开窍了，老夫甚是欣慰啊！既如此，州试你便不用参加了，老夫打声招呼便好，直接等着一月之后的省试就行了。” 老蔡京满意的轻捋白须，很满意儿子的表现。 一听自己不用参加州试了，蔡攸便又打起了歪主意，这家中有人在朝做官就是好，那自己这就算是走后门了吧！ 想着，他便笑嘻嘻的说道: “爹，不如您在打声招呼，直接让小爷把省试也过了，这样岂不美哉。” 老蔡京闻言，笑容立止，儿子还是那个爱耍小聪明的儿子，自己还是高估他了。 “你小子以为那么容易呢？这几年圣上对科举很是看中，查的也很严。 一旦发现官宦子弟走后门或考官受贿的情况，不论是谁，统统取消考试资格，贬出京城，永不录用。” 第497章 闭关学习,越王府有动静 说着，便恨铁不成钢的抬手给了儿子一个爆栗。 “小王八蛋，知不知道为了免了你的州试，老夫得付出多大的工夫，免了一科就算是不错了，剩下那两科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是靠你自己的发挥了。” “没问题，爹您老人家就瞧好吧！” 牛比是吹出来了，接下来就得付诸行动，科举毕竟也是对全国精英学子的一次考教，届时，形形色色的学子将汇聚一堂，为了心中统一的目标而奋起冲刺。 人人都想金榜题名，鱼跃龙门，一旦高中，那仕途可期，从此后不说平步青云，为官定是妥妥的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也不仅仅是一首诗，而是每个参加科举学子的梦想，金榜题名，衣锦还乡。 蔡攸明白，科举的竞争压力也是非常大的，所以他这个懒癌患者也不得不发奋起来，在府上闭关学习。 虽是足不出府，但该办的事他一件也没落下，这小子永远也不会忘记遇刺的那一天，因此搜查那个神秘的六爷还是重中之重。 小弟们按照他的吩咐，每天都去特定的皇亲贵族的府邸周围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今天去赵王府转转，明天又去楚王府暗中监视楚王，从蔡攸遇刺的第二天起，直到现在！半个多月，从未断过。 但东京城的皇亲太多，除去这些王爷，还有一堆驸马，国丈，这个妃子的大爷，那个妃子的舅舅，皇亲之多，多如牛毛。 在没搜查出六爷之前，所有人都可能有不法的动机。 但一些低级没有实权的皇亲，蔡攸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就在他以为搜寻无果时，小弟们却带来了好消息。 这天，蔡攸向往常一样闭关学习，冲击科举，面前的书桌上摆满了典籍，这小子手拿一本书趴在桌上，上眼皮直碰下眼皮，困的要命。 上辈子就是学渣，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读这些长篇绕嘴的书，简直是要了这小子的老命。 为了让老爹看到自己刻苦认真的样子，这小子也学越王勾践，在房梁上栓了个苦胆，准备卧薪尝胆，发奋刻苦读大书。 但雷声大雨点小，一开始是气势滔天，不背熟四书五经誓不罢休，但也就是好了三两天的光景，到了后面，便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状态，萎靡不振，无精打采，看书便犯困。 就在他双眼合闭，头一歪即将要睡过去时，卢风和陈霸两个憨憨推门闯了进来。 “大哥，有重大发现。” 迷糊中的蔡攸被吓的一激灵，还以为是老爹来了，顿时一口含住脑袋上方的苦胆，拿起书来便看。 卢风两人对视一眼，均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不解。 “大哥？是俺俩！” “吾靠！原来是你们这两个王八蛋，早说啊！娘的苦死小爷了。” 见是两人，这小子便又放松了下来，随手将书一丢，拿起桌边的茶盏喝了一口香茶，漱去了嘴里的苦腥味。 “你们两个来干嘛？小爷不是说过么，这段时间闭关潜修，谁也不许来打扰。” “什么潜修，依俺看，就是换个地方睡觉。” 陈霸撇过头去，小声嘟囔道。 “你他娘的说啥呢？有能耐再给小爷说一遍。” 声音虽是很小，但还是被蔡攸给听见了。 陈霸尬笑着，连连摆手道: “没什么没什么，俺是说大哥如此勤奋好学，真是让俺们刮目相看，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叫什么吃了多日，定当刮目相看。” “那特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个没文化的大傻子，快别在这用你那可怜有限的知识逗小爷了。 有话说，有屁放！” 被自家大哥损了一通，陈霸有些不好意思，看来回去后也得读读书了。 卢风笑着摇摇头，上前一步汇报道: “大哥，兄弟门按照您的指示，搜查多日，就在一筹莫展时，却在越王府发现了点门道。” “哦？越王府？越王？” 听他提起越王，蔡攸的脑海里便不由想起了那个脾气暴躁的小老头。 上次自己敲诈了他不少白银，又废了他儿子，因此两人之间便结下了梁子，就凭这一点，这老东西也是值得怀疑的对象。 “没错，就是越王府，今天兄弟们去越王府蹲点，却见五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跑进了越王府后面的小巷子里。 兄弟们怀疑有鬼，便都跟了上去，结果便看到那五个黑衣人翻墙跳进了越王府中。” 卢风说完，陈霸便又接过了话头。 “老大不放心，便让俺跟二狗也翻了进去，跟上他们看看还能有什么发现。 但他们速度太快，俺与二狗只看到他们一个闪身，便进了越王府后院，等俺俩赶过去时，那五个黑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听了两人的汇报，蔡攸眉头微皱，照两人如此说，越王这个老帮菜确实值得怀疑，且嫌疑最大，要不然黑衣人大白天的进他府邸干嘛！ 可是仅仅单凭这一点也不能确定越王就是那六爷，需得再掌握一些实质性的证据。 虽说眼见为实，但这个“实”还需进一步调查。 “听小爷吩咐，派人全天十二个时辰守在越王府四周，轮岗替换，全方位监视，一旦有什么动静，立刻汇报。” 两人领命离去后，蔡攸又开始思索了起来，这越王爷自己也派人调查过，除了脾气暴点，穷了点，日子拮据了点等等等等，一大堆缺点外，蔡攸实在是想不出来他有什么优越之处。 就这么个玩意儿敢图谋造反？换句话说，他有那个能耐么！ 就单拿穷字来说，麾下要想养个杀手势力，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自从上次被自己敲诈了一大笔银子，越王府就已经宣告破产了，且还欠了一pi股外债，这辈子能不能还得上都两说。 可以这么说，越王现在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还哪有闲钱培养杀手，更别说刺杀自己了。 因此，蔡攸怀疑，这里面一定有鬼，大鬼！ 第498章 偶遇夏连城,夜探越王府 仅凭手中的证据不足以证明越王就是六爷，但此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嫌疑。 越王穷的抠脚，不可能麾下有其他势力，因此蔡攸怀疑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不然黑衣人入越王府一事又该如何解释。 不过要想知道有什么隐情，只能是慢慢查清楚了，急是急不得的。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故意让陈霸他们看见的呢？ 突然，蔡攸冒出了这个想法，眉头紧皱。 确实，在没查清楚此事之前，这种想法也是可以设想的。 学习的氛围被打乱，蔡攸的心也有些乱了，看书是看不进去了，索性推开门走出房间，他决定先去越王府看看。 街上，蔡攸骑着赤骥，慢悠悠的走着，在府中憋了好几天，如今终于是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临近越王府，这小子便下了马走到了一处茶摊上。 要了壶香茶，几碟点心，一边吃喝一边注意着越王府的动静。 百无聊赖坐了一下午，灌了个水饱，却连毛都没发现。 这小子当然不会罢休，起身便进了越王府旁边的小巷子里，决定去后门看看。 不想却在此处看到了熟人，刚刚转过一处拐角，便见几个皇城司差役鬼鬼祟祟的隐匿在此处。 为首一人身着紧身官服，不是那夏连城又是哪个。 悄**的摸到他身后，蔡攸突然抬手拍在了他的肩膀处。 “谁？” 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夏连城发出一声惊呼，他身前的那些差役同时回头，抽出刀来直指蔡攸。 “别紧张老夏，是小爷。” 听见这这熟悉的声音，又看到那贱兮兮的面容，夏连城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侯爷，我还以为是哪个王八蛋要偷袭。 不过话说回来，侯爷你来此干嘛？” 夏连城好奇的问道。 其实当看到这帮皇城司差役时，蔡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必他们也是盯上了越王。 只是没想到皇城司的动作也会如此之快，想必是徽宗给他们施加了压力吧！ 一想到那皇帝老儿害怕的怂样子，他就想笑。 “老夏你来此何意，那小爷到此就是何意。” “什么何意？侯爷你说啥呢？” 蔡攸头疼的抚额，跟这种智商低下的二货真是没法交流。 “笨蛋，你们来不就是监视越王府的么！小爷也是发现了端倪，特来此瞧瞧能不能发现点线索。” 经他这么一说，夏连城才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侯爷也早就盯上这王八蛋了。 实不相瞒，兄弟我的皇城司也早早的盯上了这王八蛋，不过手头并无证据，所以也是在附近盯梢，看看能不能收获点什么。” 从这货口中得知，原来两天前，皇城司就盯上了越王，因徽宗命其不要打草惊蛇，所以他们只是在外围盯着，并没有派人进入府中。 这货还言明，越王爷已经多日不出府邸了，整天闭不出户，很是可疑。 当蔡攸说明今天小弟们看到的黑衣人后，夏连城也是猛点头，因为他们也看见了。 “怎么样？老夏，这天色马上就要大暗了，不如咱们偷偷溜进府中探查一番如何？” 夏连城闻言面露难色，摇摇头道: “不行啊侯爷，圣上说不能轻举妄动，万一咱们进去惊动了他怎么办？要是这样的话，日后他一定不会再露出马脚来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你直接说你不敢不就得了。” “谁不敢？我只是……只是不想违背圣意。” 经不住蔡攸的激将，夏连城面色涨红的反驳着。 “只是个屁啊你只是，咱们需得进去才能进一步搜寻线索，像你这样傻乎乎的在这守着有什么用？ 你要是不敢也没事，小爷带着你手下的人进去就行，你留在这放风。” “扯淡！谁不敢？留下十个人在此守着，其余人跟老子进去看看。” 这货最终还是没经受的住蔡攸的激将法，点起人手就要翻墙而入。 蔡攸嘿嘿一声坏笑，小样儿的，爷还治不了你了。 既然是偷摸溜进府中行动，那人数不易太多，制止住夏连城的大规模行动，让其留下大部分差役隐匿在外围的暗处后，两人便只带了三名机灵的差役翻了进去。 越王府中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些许的光亮在黑夜中为五人指引着方向。 落地后，蔡攸四下看了看，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清，当看见远处的灯火时，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四人安静不要出声，跟紧他慢慢前行。 刚抬脚迈出一步，便闻到了一股奇臭无比的臭味。 嗅了两口，这小子差点没吐出来。 “娘的，你们谁放屁了？” 三个差役连忙摆手，同时后退一步，显露出了站在最后的夏连城。 “你们什么意思，不是我放的。” 被四人注视，夏连城老脸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但肚子里却好似放炮一般，咕噜咕噜只叫，这货心里暗暗恼怒，早知道中午饭就少吃点好了，一斤卤牛肉配烧酒，不放屁才怪。 “行了老夏，没啥害羞的，不过你放屁也得分个时候，在这紧张的气氛下你也能放出来？味儿还这么大。” 夏连城被这小子说的是无地自容，老子也不想放！但实在是忍不住，老子也管不了它。 三个差役捂着嘴偷偷的笑着，这货瞪了三人一眼，呵斥道: “笑什么？就好像你们没放过屁似的。” 小插曲过后，五人继续前行，借着微弱的月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越王府内摸索着。 终是来到了有光亮之处，五人仔细一看，原来是摸到了王府内的账房。 虽是夜晚，但账房内还是一片通亮，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叫喊声。 蔡攸打了个手势，而后蹑手蹑脚的轻轻踮脚走了过去，捅破窗户向里望去，只见几个下人正在里面围着一张桌子赌钱。 “大大大！” “小小小小小！” 吆喝声不绝，开了骰子后，堵大的人赢了三点。 “唉，他娘的！又输了！” 其中一人愤恨的挥了下拳头，神色颇为怨怒。 第499章 越王府现状,无功而返 “哈哈哈！牛子，你又输了，给钱给钱，快他娘的给钱。” 输了钱的牛子不情愿的从身上摸出几个铜板给赢了那人丢了过去。 “牛子，这一晚上，你可是没少输啊！咋样？兜里还有钱没了？” 其中一位下人问道。 “有个屁的钱，你们也知道，咱们王府穷的是叮当响，王爷也小气的要死，已经是快四个月没给咱们发月钱了。 老子还指望着今天能赚你们几个点钱，不料却把老本也给输了进去。” 牛子说完，一脸懊恼的坐了下去，胡乱的扒拉着自己的头发，显得很是烦躁。 几个同伴听他说完，也都叹了口气。 “是啊！咱们的月钱已经拖了四个月了，不知道王爷会不会给咱们补上。” “补什么补？我看没什么希望了，王爷一家每天都喝稀粥呢！何况咱们这些做下人的。” “好歹也是个王爷，咋混到了这一步呢？” 聊着聊着，几个下人便八卦了起来，以前的越王府可不穷，但如今却是大不如从前，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讨论着越王府一落千丈的原因。 听了同伴们的八卦之言，牛子冷笑一声道: “哼，此事我倒是略知一二，听说是咱们府上的小王爷得罪了那冠军侯，被关进牢狱之中，王爷救子心切，便破财消灾，将府中财富都给了那冠军侯。” “原来如此，要我说啊！到了今天这一步也是活该，他们父子俩以前也没少干坏事，这就是报应……” 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对话，蔡攸笑了，没错，这还真就是报应，越王父子俩以前横行霸道惯了，现在日落西山，也是活该。 不过现在他基本上是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越王府是真的快揭不开锅了，由此可判定，越王是养不起一支庞大的地下势力的。 听到这里，蔡攸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听了，轻咳一声努了努嘴，手指着拐角处的方向，示意可以撤退了。 刚抬脚走了没两步，就听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噗！” 屁声嘹亮，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特喵的……多忍一会死啊？” 蔡攸回头，一脸怒气的瞪住罪魁祸首夏连城，咬牙切齿的骂道。 “侯爷，没法子啊！兄弟我也想忍，可这玩意来的突然，实在是忍不住。” 话音刚落，就听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外面有人，是哪个贼在偷听咱们谈话。” 眼看屋内的人就要推门而出，蔡攸急忙摆摆手，五人快速跑过转角，消失在夜色中。 牛子推门出来后，四下环顾一圈，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娘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来来来，咱们再玩几局……” 早已绕到别处的五人松了口气，蔡攸气的抬脚便踹了夏连城一脚。 “你到底能不能忍住？忍不住小爷就找个木塞子把你下面给堵住，都怪你那一声，刚才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嘿嘿，侯爷，那也不能怪兄弟我啊！这玩意说来就来，没法控制，你让我咋办？” “滚蛋，再敢放一声，小爷就真给你堵住。” 警告了一番这货，五人继续在越王府绕了起来，但绕了大半圈，却是连一丝线索都没找到，就连白天的那几个进府的黑衣人，也是没找到其踪迹。 “老夏，你确定那几个黑衣人进府后就再没出来过？” “当然确定，我可是在这守了一下午的，就是飞进去几个苍蝇，我都知道。” 蔡攸闻言起了疑惑，那要按照他所说，黑衣人自从进来了就没出去过，但现在却是自己率四人在越王府绕了个遍，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难道说，越王府中有密室或者是地道之类的？ 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一名眼尖的差役指着不远处小声道: “侯爷，大人，你们看那里，好像是有光亮。”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几缕微弱的光亮闪烁在不远处。 “走，过去瞧瞧。” 待几人走近后，蔡攸很是轻车熟路的在窗户上掏了个口，低头看去。 但见房间内，越王爷正坐在书案前，执笔写着什么。 终于是找到了这老王八蛋，蔡攸心里一松，暗道这一定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顺着窗户上的小口，蔡攸抬眼便扫视了一圈屋内，眼见只有越王一人，便目光重新聚到他身上，仔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写着写着，越王爷好像是生气了，将手中的笔扔出老远，拿起桌上的纸张便扯的粉碎。 “催账催账催账！老子又不是不给你们，至于催的这么紧么？ 还亲戚呢！全是狗屁！把老子逼急了，谁都别想好过。” 看着屋内大发脾气的越王爷，蔡攸便感到一阵好笑。 从这老王八蛋的言语中不难听出，应当是之前借给他钱的那些皇亲上门讨债了，他没钱还，这才大发雷霆。 蔡攸有些暗恼，早知道把迷魂香带来好了，出门匆忙，也忘了准备这些东西。 应该迷晕这老帮菜，然后进去搜查一番。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越王爷并没有露出任何的嫌疑。 又观察了一会，眼见这老帮菜就要推门而出，蔡攸比了个手势，五人急忙躲了起来，隐入到了黑暗之中。 越王出来后，挑着根蜡烛便回了卧房，紧接着，便无动静了。 不一会儿，震天的呼噜声传来，表明这位老王爷已经熟睡了过去。 听见呼噜声，蔡攸面色一喜，这绝对是个好机会。 于是，五人潜入书房，开始方箱倒柜了起来。 结果却只是搜到了几本无用的账本，还有一些书籍。 没有搜出有用的东西，五人难免有些失望，尤其是夏连城，在这盯了快三天了，不但浑身疲惫，而且就连付出的辛苦也算是白费了，啥也没搜到，这让他很是气馁。 搜查未果，五人只能是无功而返，蔡攸虽不死心，但也无可奈何，该搜的地方都搜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退回到翻墙进来的地方，五人便又顺着绳子爬了上去，准备打道回府。 第500章 两面合围,不自量力 出来后，蔡攸活动了一番筋骨，看向一脸不悦的夏连城道: “夏兄，别不高兴了，下一步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既然此间无线索，那自然就是再换一家皇亲了，不过兄弟们也累了两天，我先带他们回去补一觉再说。” “夏兄不可气馁，虽然今日搜查无果，但也不能排除越王的嫌疑，需得再派几人时刻在这盯着，不可松懈。” 蔡攸是细心的紧，准备明日也派小弟来此盯着，有备无患么！ 听了他的建议，夏连城点头同意道: “侯爷说的不错，是得留几个人手在这，待兄弟我明日入宫禀报圣上，再询问一番他老人家的意思。” 蔡攸闻言撇撇嘴，估计那狗皇帝现在正忙着呢！ 自从将何莲儿带回宫中后，前几天还好，早朝依旧照常进行，但从前日开始，就已经罢朝三天了，且不见任何大臣。 从李普口中，蔡攸得知，原来徽宗终日在拂云殿中陪着何莲儿………… 两人现在是如胶似漆，天天腻在一起。 这小子大骂徽宗昏君，沉迷女色，颇有些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估计夏连城入宫，也见不到那狗皇帝的面。 “好了老夏，这天也不早了，小爷就先……” 话还没说完，蔡攸突然感觉背脊生寒，数道破空之声正快速逼近，来不及多想，他弯腰猛地将夏连城扑倒在地。 两人倒地，便见十数支箭矢射在了他们刚才的位置。 几个差役猝不及防，中招倒地身亡。 “大爷的！老夏，来活儿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民房上便出现了十二个手持硬弓强箭的黑衣人。 重新抽出箭矢，挽弓搭箭，直指蔡攸等人。 蔡攸双眼微眯，没想到搜寻一晚无果，却在即将打道回府时撞见了这群刺客。 “他娘的，来的好，老子找了他们一晚上，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兄弟们，列阵！” 被刺客偷袭，夏连城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刚刚要不是蔡攸扑倒相救，那自己早就死了个屁的了。 爆喝一声，皇城司差役们便立刻抽刀在手，聚在二人身边，将他两护卫在中间，围成了一个圈。 “老夏，咱们需得躲一躲，他们手里可有弓箭。” “所有人，退！” 夏连城也知道挡不住刺客手中的弓箭，便下令退一退。 但刺客们也不是傻子，见他们缓慢挪动，脱手而出之下，便将手中的箭矢给射了出去。 “挡！” 差役们挥刀抵挡，但终究是躲不过刺客们的连射，只一会的功夫便倒下了大片。 打落两支箭矢，蔡攸原地打了个滚，刚刚滚过去，四支箭矢便射在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上。 眼见己方差役死伤大片，这小子怒了。 “有能耐下来碰碰，躲在上面放冷箭，算什么狗屁倒灶王八蛋？ 一群见不得光的畜牲，敢下来，爷爷就一刀一个送你们上路。” 果真就应了这小子所言，十二名黑衣刺客在射完随身携带的箭矢后，便人人手持一把匕首，跳了下来。 十二人从前后两个方向，封住了蔡攸等人的退路。 幸好越王府旁边的这处巷子不算太窄，要不然蔡攸也施展不开。 此时场中站着的除了十二名刺客外，便只剩下了蔡攸与夏连城，其余那十几个皇城司差役不是中箭身亡，便是受了不同程度的箭伤，皆是倒地不起。 蔡攸与夏连城两人背对着背，握紧刀锋，直视前后的各六名刺客。 “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 明知问的是一句废话，但蔡攸还是问了出来。 但刺客们却如哑巴一般，一言不吭，就连威胁恐吓的言语也不说一句。 蔡攸自知今天必须得拼个你死我活了，他歪头碰了碰夏连城的肩膀笑道: “老夏，一人六个，你没问题吧？放心，待小爷解决完这六个，就去支援你。” “笑话！我堂堂皇城司提举，还用你支援？好歹我当年也是中过武举的人，就这六个小杂毛，我分分钟就能解决他们。” “好，那咱们就比比谁杀的快！” 蔡攸嘴角上扬，丝毫不紧张，抬手朝着刺客们勾了勾食指。 不知是谁下了一声命令，十二名刺客齐齐的向两人冲来。 两人提刀迎上，蔡攸这面，六个刺客因用短匕，所以不宜正面硬刚，但见三人攻上，三人攻下，配合的很是流畅。 蔡攸冷笑一声，全身力气毫不保留，双脚点地，在空中翻了个身，同时手中刀向下劈去。 鲜血飞溅，重物倒地，一名刺客的头部至脖颈处被划开了一道血口，脑袋甚至开了瓢，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便倒地死了。 蔡攸稳稳落地，横刀冷笑。 这下，双方互换了一下位置。 见同伴身死，五人慌了。 “快，一起上，务必要尽快解决他。” “唉，你们还真是不自量力，难道没听说过小爷冠军侯的大名吗？” 看着又冲来的五人，蔡攸冷笑连连，提刀便同他们战在了一起。 手中腰刀连番劈砍，攻势大开大合，刺客们手中的匕首虽可避其锋芒，偷袭弱点，但也架不住蔡攸的刚猛攻击。 俯身躲过三把匕首，腰刀横劈，刀锋犀利，划过一名刺客的大腿后，力道不减，又劈中了那倒霉鬼身旁刺客的小腿中。 手上微微用力，刀锋横劈而出。 惨叫声传来，两个倒霉鬼腿部动脉被划开，鲜血似不要钱一般喷洒而出。 “给你们两个王八蛋一个小小的建议，不要乱动，乱动只会加快你们的死亡速度。” 仅剩的三名黑衣人咬咬牙，这小子也太难缠了，六个人合围他都奈他不得。 如今已经是一死两重伤，再打下去恐怕会全部交代在这里。 三人对望一眼，点点头，转身便跑，要翻墙上房。 “奶奶个腿！想跑也得问问爷同不同意。” 怒吼一声，这小子急忙撵上，一刀便将爬在最后的刺客给砍了下来。 眼见那两个王八蛋已经是上了房，蔡攸心急之下，抡动多年不用的麒麟臂，瞄准其中一个，便掷出了手中的腰刀。 第501章 宁死不说,反被监视? 腰刀飞出，劲风呼啸，刀身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后，稳稳的插入一个刺客的后心。 正忙着跑路，突然就遭到了袭击，这倒霉鬼闷哼一声，从房顶掉了下去。 剩下最后一个刺客见此，吓的陡然加快了速度，几个飞跃，便消失在蔡攸的视线当中。 “唉，到底还是跑了一个。” 对于这仅剩且逃跑的刺客，蔡攸表示自己撵不上了。 自己轻功并不算好，跟这些熟悉无声杀人，撤退迅速的刺客根本就没法比。 抬眼望向夏连城那边，只见老夏同志也很给力，三个刺客倒地不动，另外三个正在加紧对他的合围击杀。 低头看了看，捡起不远处刺客掉落的两把匕首，这小子便冲了过去。 “老夏，小爷来助你一臂之力！” 夏连城武艺本就不低，就像他自己所说，好歹也是中过武举的人。 但面对六个刺客的围杀还是显得有些吃力，他奋起力气斩杀三人后，而另外三人的攻势也变的越发凌厉起来。 力气不支的他勉强同三人战成了平手，关键时刻，蔡攸来援，战局立刻就成了压倒性的态势。 两把匕首在这小子手中上下翻飞，令对手疲于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隔开一个刺客的匕首，蔡攸左手快速出匕，划在脖颈处，那刺客喉管破裂，双手捂住伤口，跌跌撞撞的后退着，最后无力的扶墙坐下。 剩下两个刺客见同伴死的死，跑的跑，今天这刺杀算是失败了，于是便也起了退却之心。 对视一眼，两人想也不想，分开便跑。 “老夏，快，拦住他们。” 蔡攸手疾眼快，趁其中一人攀上墙时，挥动匕首划去。 那刺客脚踝处被开了个口子，疼痛之下，一个不稳，便从墙上重重摔倒在地。 蔡攸一刀便将其抹了脖子，不过杀完他便后悔了。 回头望去，见夏连城也制服住了最后一人，正要举刀剁了他。 “老夏，留个活口！” 可这话还是说晚了，夏连城比他更快一步，在他说话之时，便剁下了那刺客的脑袋。 “吾靠！你丫手还真是快，留个活口咱们好歹问问啊！” “那你不早说，早说我就不下手了。” 夏连城无奈的耸了耸肩，收刀归鞘。 “没事，那边还有两个活的。” 蔡攸招呼一声，便同夏连城走至先前受伤而倒地不起的两个刺客近前。 两个可怜的刺客腿部动脉被蔡攸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地上的鲜血已经沉积了一大摊，因失血过多，两人已经出现了短暂休克和昏迷的情况。 “喂！醒醒！” 蔡攸可不管两人疼不疼，抬脚就踏在了动脉伤口处。 疼得那刺客瞬间清醒，凄厉的惨叫着。 “说，谁派你们来的？” 嘴上问着，脚上动作不停，依旧是来回踩着伤口。 “蔡攸！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丝消息。” 刺客狰狞的狂笑着，嘴角用力一咬，瞬间吐出一口黑血，双目无神的倒了下去。 夏连城蹲下身子掰开他嘴看了看，摇头道: “没救了，他服了毒囊。” 眼见着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活口，蔡攸动作迅速，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手臂用力之下，只听咔吧一声，下巴宣告脱臼。 他忍着恶心，又从刺客嘴里抠出了毒囊。 随即一刀插在他另一条腿的大动脉上，不理会那撕心裂肺的惨叫，这小子笑着问道: “谁派你来的？只要你说出来，小爷就立刻带你去救治。” “休……休想！” 刺客嘴角溢血，艰难的吐出三个字，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不顾脱臼的剧痛，强行合上了嘴。 “不好！” 蔡攸已经猜到了他要干嘛，挥出一拳便打了过去。 但还是晚了那么零点几秒，这刺客同他的同伴一样，头一歪，眼睛瞪的老大，到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 蔡攸迟来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腮帮子上，除了崩飞的几颗牙之外，半截舌头也掉了出来。 “特么的！” 这小子对着空气狠狠挥了两拳，本想着好好审一审，却不料这帮犊子竟这么有种，宁死不屈，宁可死，也不透露一句。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才能培养出如此冷血，决绝的杀手，洗脑到底洗到了何种程度，才会将他们洗的这么忠诚，死也不背叛主人，且又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没时间多想，地上还有皇城司的伤员呢！ 蔡攸骑上赤骥报信去了，十五分钟过后，开封府尹陆正明带人支援了过来。 将伤员全部抬上马车送去救治，又处理掉了满地的尸首。 蔡攸在每个刺客的身上都掏了掏，希望能有什么发现，结果却只搜出了一些碎银子。 “侯爷，今天这事您怎么看，会不会是越王指使人所为？” 三人聚在一起，开起了小会。 看了一眼依旧漆黑一片的越王府，蔡攸摇了摇头: “不太像，按理说咱们遇刺，越王应该会坐不住，但他现在却还处于熟睡中，表现的就好像毫不知情一般，所以，小爷推测应该不会是他。” “老子不管是不是他，明天就奏请圣上抓捕这王八蛋，先到我皇城司审一审，老子就不信审不出东西来。” 夏连城怒容铺面，心里憋屈的紧。 今天一战，除去受伤的之外，他损失了十几个兄弟，这让他如何能受得了，心里憋着一股火气的同时，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真凶为兄弟们报仇。 “侯爷，夏大人，今天一事略有蹊跷，你们细想，为何那刺客知道你们在此？ 只有一点，在你们搜寻他们时，他们也在暗处注视着你们。” 陆正明一番话说的二人脊背发寒，蔡攸甚至能想象到那个神秘的六爷正在暗处手端酒盏，微笑注视着自己。 这狗东西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那要照陆正明这么说，六爷也应该知道了皇城司与小弟们的秘密调查。 一想到反被人家监视，玩弄于鼓掌之中，蔡攸就一阵气结，这狗东西，当真是猖狂，一个月还不到，就又来了第二次刺杀。 这是真不把自己这个冠军侯给放在眼里。 第502章 老牌王爷,大宋功臣 次日一大早，蔡攸便入了宫，想要见徽宗一面，汇报一番昨晚的情况。 结果便在宫门口碰见了夏连城，这货同他的目的一样，只不过是想请求徽宗批准，抓捕越王爷审讯一番。 虽然越王爷如今落魄，但毕竟是皇亲，夏连城可不敢随便动手。 两人既遇见，便联袂入了宫中，来到徽宗寝殿时却被李普告知，徽宗已下旨，这几日谁都不见，包括他冠军侯。 蔡攸知道，这狗皇帝就是沉迷酒色，有了新欢就将一切诸事都抛到了脑后。 两人吃了个闭门羹，只好是退出了皇宫，但这次碰头已商量妥当，继续秘密监视越王府，不过陆正明那番话倒是提醒了他，需得做点伪装。 回府后，蔡攸叫来小弟们，让他们装扮成沿街卖货的小商小贩，就在越王府周围叫卖，便于更好的监视越王府的动向。 转眼间，半月时间已过，而徽宗也终于舍得上朝了。 早朝时，蔡攸见这狗皇帝好像比之前瘦了不少，尤其是面色，更加白净了。 这小子心里跟明镜似的，终日沉迷酒色，夜夜笙歌，能不削瘦才怪。 听老爹说，今天好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他心里闪过一丝好奇，究竟是啥大事。 正想着，便听御案上传来徽宗的声音。 “诸位爱卿，宁王叔已派人过来传话，说是明日午时之前便可抵达东京城，王叔为我大宋戍卫边疆，立下汗马功劳，你们说说，朕该如何迎接这为王叔？” 语罢，大臣们便都出班上奏，发表自己意见。 站在武将之首的蔡攸则是泛起了叨咕，宁王？谁啊？没听说过。 “老王，这宁王是何许人也？一个亲王至于这么大张旗鼓么？” 听了蔡攸的不解，站在他身后的城防将军王定方笑着解释道: “侯爷，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宁王成名在您之前，以前他可是咱们大宋的战神。 咳咳，当然现在是您。” “那这么说，这宁王也很厉害咯，你给小爷说说，这宁王究竟是何许人也。” 一听是老牌战神，蔡攸便又来了兴趣，不过他是真的不知道宁王这一号人物，可能那时自己还小，不知道罢了。 见他来了好奇心，王定方继而解释道: “这宁王成名是在二十年前，他曾为我大宋镇守西北，多次击退西夏军的入侵，且主动率兵深入西夏几百里。 在他管理西北期间，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一片大好，后来他又被圣上安排到南方去剿除匪患。 戎马一生，战功赫赫，曾多次平定国内不少叛乱，但因其年岁太大，便交了军权，主动要求为圣上去治理蜀地去了。 早在几个月前，宁王就已经放出消息要回来，此次回京，应该只是述职而已。” 蔡攸闻言砸吧砸吧嘴，如此说来，这位未见其人的老王爷当真是劳苦功高，为大宋操劳一生，老了也不闲着，不愿回京养老，而是主动请缨去管理川蜀。 心里难免升起几分敬佩之意，现在像这样为国为民的老同志可不多见了，且还是老牌皇族。 这小子不禁感叹一声，要是徽宗能有这位宁王爷的一半能耐与那奉献精神，大宋最起码也能再向上发展发展。 越想这位传奇王爷，他便越感好奇，还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这位宁王爷。 “冠军侯！冠军侯！” 蔡攸想的太过于投入，以至于自动忽略了徽宗的叫喊声。 “侯爷，圣上叫你呢！” 身后的王定方推了他一把，小声提醒道。 “嗯？圣上有何事吩咐？” “你小子莫不是聋了？朕在问你对于明天迎接王叔有什么好的建议。” “这种简单的问题也得问小爷，该怎么接就怎么接呗，真是的。” 不满的嘟囔了一嘴，他便开口大声建议道: “圣上，对于宁王爷他老人家的大名，臣也是略有耳闻，宁王于我大宋有功，为大宋操劳一生，就冲这份功绩而言，天下无人能及。 因此臣建议当用亲王的最高礼节来迎接宁王爷，以彰显圣上的皇恩浩荡。” “嗯！爱卿你说的不错，朕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诸位爱卿并无异议，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还请众卿家随朕出宫，于广德门外迎接王叔。” 下朝后，蔡攸本想着找徽宗再唠唠关于那六爷的事，却不料刚下朝，这皇帝老儿的速度比谁都快，转步后殿而出，直奔后宫而去，连一丝机会都没给蔡攸留。 “大爷的，这狗皇帝还真是色急，早晚得死在女人身上。” 没法子，蔡攸只能是同老爹一起出宫回了府上。 因宁王爷回京述职，徽宗特意下旨大开广德门，迎接这位皇叔。 这广德门只为了迎接功臣而设立，换句话说，只要是为大宋立了大功者，回京后便会享受从广德门进京的待遇。 对所有人来说，人生中如果可以从广德门进一次京，那可是莫大的荣耀，此生也就无憾了。 至今为止，也就蔡攸从广德门进过一次京，其余人也就是想想吧！ 一大清早的，蔡攸便跟随大部队来到了广德门外。 说好的是午时迎接，结果徽宗又临时变了主意，先让群臣早早的在此准备，他随后就来。 蔡攸可深知这狗皇帝的脾性，说是随后，那还不一定是啥时候呢！ 果然，直到临近午时，徽宗才姗姗来迟。 令人惊讶的是，这皇帝老儿居然把皇贵妃何莲儿带过来了。 两人坐在御辇前上，如胶似漆，有说有笑。 蔡攸眯眼看着，果见这何莲儿与之前相比要明艳了许多，看来这都要归功于徽宗啊！ 眼见这对狗男女如若无人的打闹着，这小子便来了火气。 麻的俺们在这顶着太阳的暴晒，辛辛苦苦为了迎接宁王做准备，你倒好，如此重要且正式的场合居然把后宫嫔妃带来了，更过分的是，竟公然谈情打闹，有失礼仪。 原地站了一上午，这小子也是乏的很，既然徽宗可以为所欲为，那自己为何不行。 想着，这小子便席地而坐，歇歇腿。 第503章 一身正气,第一印象还不错 很快，不远处缓慢而行的一支车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礼部主要负责迎接事宜，尚书刘瑜见此高声道: “诸位，宁王的车队来了，还请诸位准备妥当。” 蔡攸起身抬眼望去，果见两面“宁”字大旗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 宁王的对伍人数众多，足有两千多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宁王爷的贴身近卫，人人头戴铁盔，手持长枪，迈着统一的步伐渐渐接近广德门。 在最中间的一辆宽大的马车内，一位正气十足的老者正闭目安坐于其中。 待双眼睁开时，两道精光激射而出。 “唉！阔别多年，如今终于是回来了。” 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便准备下车，看其动作行云流畅，哪里像是一个迟暮之年的老者。 马车之后，数百宁王府仆从抬着大小不一的红木箱子，其中装满了献给徽宗的金银珠宝。 对伍行至广德门前停下，宁王爷出了马车，抬眼扫视了一圈。 当看到徽宗与众臣相迎时，便抚须呵呵一笑。 “圣上还是客气了，本王不是说了低调点么！” 徽宗下了御辇，亲自走到马车前，将这位老皇叔给扶了下来。 “老臣拜见圣上！” 宁王爷想跪，但却被徽宗给拉住了。 “皇叔不必多礼，你为我大宋立下过汗马功劳，见了朕你是不用跪的。 只是多年未见，皇叔还是精神依旧啊！” “圣上客气了，哪还有什么精神，臣也老了，干不动了，这次回京也是来向圣上辞官的，川蜀形势一片大好，还请圣上另选贤能前去接任。” 宁王爷摆摆手，谦虚的说着，那如此谦和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来他曾经是叱诧沙场的勇将。 “皇叔这是哪里话，您可不老，朕需要皇叔，大宋也还需要皇叔呢！” “哈哈哈，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咱们还是先进城吧！离京多年，也不知道东京城有没有什么大变化，彩石街老王家的面摊恐怕早就不在了吧！” 宁王爷一脸怀念，抬脚便走，想要同徽宗步行进城。 这时，两边负责迎接的侍卫们齐齐单膝跪了下去，所有大臣拱手弯腰一礼道: “吾等恭迎宁王殿下回京，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这副隆重架势，宁王爷很是满意，抚须大笑着。 “好好好，快快请起，你们有心了。” 当看到站在武将之首的蔡攸时，宁王爷便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这小子一番。 在他盯着蔡攸看时，蔡攸也在一眼不眨的猛看他，也许是年轻时久经沙场，宁王爷身上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但蔡攸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别扭的很，宁王爷虽是在笑，但他总能感觉到有一丝丝危险之意。 “好好好！不错！” 又是一连说了三个好，宁王爷大手一抬，拍在了蔡攸的肩膀上。 “如此年轻的小将，在我大宋可是不多见啊！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你便是那冠军侯吧！” “晚辈蔡攸见过老王爷，早就听闻过老王爷的大名，但却是无缘一见，今日相见，实乃三生有幸。” 人家都那么客气了，蔡攸也得表现的客客气气，不失礼仪，这小子专挑好话说，把宁王爷哄的是连连大笑。 “蔡家小子，你也不要在吹捧老夫了，今日见你，老夫才知道什么叫做年少有为，两次灭国，使我大宋疆域扩大万里，当真是叫老夫佩服，你才是我大宋的战神。” 宁王爷竖起大拇指，朗声笑着，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蔡攸也是头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夸自己，这小子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老王爷谬赞了，在您面前，晚辈实是愧不敢当战神这二字。” “当得当得，你要是不当得，天下便没人再当得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客气着，周围大臣见了很是羡慕，能得到宁王爷的赏识，那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好了好了，你二人就别互相吹捧了，走走走，朕已经命人备好酒宴，先进城入宫再说。” 说着，拉起这一老一小的胳膊，同行进了城中。 集英殿内，宫女们穿梭其中，将一盘盘精美的菜肴端至桌上，龙椅上的徽宗笑的很是开心，因为宁王爷现正在给他献礼。 此次回京，宁王爷为他带回了许多金银珍宝，大部分都是川蜀一代特有的珍品。 又得了这么多宝贝和银子，这皇帝老儿的老毛病又犯了，看着几十箱子的宝贝乐的是合不拢嘴。 半晌后，酒宴开始，此次酒宴的主题便是庆贺宁王爷回京。 酒过三巡后，一些有心之人便纷纷上前，同宁王爷套起了近乎，蔡攸见此冷笑一声，暗骂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便转过头去自顾自的喝着酒。 “冠军侯还真是孤高，在这自斟自饮有什么意思，来，陪老夫喝一杯。” 熟悉的声音传来，蔡攸仰头看了看，果然是宁王爷。 “怎么？老王爷不理朝臣，咋上晚辈这来了？” “哎，一群聒噪之人，老夫受不了他们所吵，便来找侯爷喝杯酒，不过看这样子，侯爷好像是不大情愿？” “怎么可能？” 抬手拿起酒壶，蔡攸便给宁王爷倒满了酒。 作为长辈来找自己喝酒，本就是放下了身段，那自己也得表现的尊老一点，不能让人家说蔡家子弟不懂礼仪。 对于这位宁王爷，蔡攸对其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除了那种怪怪的感觉。 两人举杯对敬一番，随即便仰头一饮而尽。 宁王爷放下酒杯，抹了抹嘴爽朗一笑: “痛快，好久都没有像这样如此痛快的喝酒了。 记得上次这么痛快喝酒，还是在西北边境，那时老夫亲率八千人…………” 几杯酒下肚，宁王爷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扯过蔡攸就给他讲起了自己当年的辉煌之事，尤其是在西北时，对西夏的几次作战。 而蔡攸难得的没有厌烦，不发一言，安安静静的聆听着宁王爷的事迹，这都是经验，或许自己会从中学到点什么也说不定。 第504章 相见恨晚,视察工作 宁王爷不停地说着，蔡攸则是偶尔出言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宁王爷也会和他探讨一些问题，询问他的建议。 聊了半天，两人在许多观点上的意见一致，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很快，一壶酒便被两人给喝了下去，宁王爷虽然岁数大了，但酒量那真不是盖的，喝多少酒都不能影响他吹牛比，且越喝越精神，越吹越起劲。 “小子，你对西夏怎么看？” 蔡攸正犯迷糊呢！冷不防听见宁王爷问了自己这么一句话。 “西夏？见风使舵者罢了，听说他们的皇帝还不错，提倡学习我们中原汉学。 不过在小爷看来，就是东施效颦罢了，我中原文化博大精深，他们仅能学到点皮毛罢了。” “哈哈哈！好！此话不错，想当年老夫在西北统兵时，一门心思想要夺回被西夏抢走的灵州之地，但举兵数次都是无功而返，如今老了，打不动了，只是可惜我大宋土地落在西夏鞑子之手。” 宁王爷说完，便深深的叹了口气，未能收复灵州，是他一生的遗憾。 从他落寞的神情中，蔡攸感受到了一股英雄迟暮之意，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眼见着目标近在咫尺，可就是没有精力去完成。 从老爹，王定方等人口中了解到，这宁王爷最恨的便是西夏人，传言说是他亲眼看到了西夏士兵屠了大宋西北边境的一处村落，全村男女老少三百余口，全部惨遭毒手。 至那时以后，这老头便下了两道命令，一是不跟西夏人讲武德了，也时不时的出兵去他们的边境州县，部落搞一次偷袭，二是绝不留西夏俘虏，对付这帮畜牲，根本就不用心慈手软。 这老头一生已抵御西夏，以夺回灵州为己任，但临老也没能完成第二个目标，心里的遗憾已经埋下了多年。 宁王爷深知自己是什么情况，身老体衰，浑身伤病，自身的条件已经不允许他在上战场了，这次回京养老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真干不动了。 他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替自己完成那未能完成的目标，但攻略西夏，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宁王爷也找了几个麾下之人，亲自培养他们，但终究还是差了点，并不是将帅之才。 直到今天在广德门外看见了蔡攸，只一眼，宁王爷便看出了他的不凡，这不就是自己想要寻找的人么。 堂堂大宋冠军侯，统帅大军参与两次灭国，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位置，前途不可限量。 因此，他便想把希望寄托于蔡攸身上，让他去替自己完成那未能完成的宏愿，了却自己心中的一桩憾事。 “老王爷放心，小爷早晚会出兵西北，拿回属于我大宋的灵州，他们要是不服，那就正好顺手灭了西夏。” 宁王爷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对蔡攸有着无限的期望，也深知他的能耐。 “好！你小子对老夫的胃口，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老夫便是。” 一番谈话，两人的关系也增进了不少，蔡攸感觉这老头还不错，可以深交。 此次回京，宁王爷除了述职献礼之外，还要辞去这一身的官职，晚年养老。 当他向徽宗说明此情况后，徽宗坚决不许，言明这么一个有能力的王爷需得为朕，为大宋再多干几年，并当场加封他为贤王，领殿司太尉一职。 宁王爷拒绝不得，只好苦笑领命谢恩，而徽宗还算是有点良心，念其刚刚回京，便给了他一个月的假期。 但次日早朝时，蔡攸便看见这位老王爷居然也来了，此时正在文官队伍中同那些文官交谈着。 看来这位老王爷还是闲不住啊！虽有假期，但还坚持上朝，这狗皇帝真应该给他颁一个劳模的牌子，蔡攸如此想到。 “诸位，还请静一静。” 这时，李普挥了挥手高声喊道。 大臣们瞬间安静，等待着他接下来所言。 “诸位大人，圣上已经先一步去了西郊宫殿，并让咱家通知诸位大人一声，今天的早朝就不上了，全部跟随咱家移步至西郊陪同圣上参观宫殿。” 话音刚落，群臣就议论上了，蔡攸也有点吃惊，他还以为这皇帝老儿把这事给忘了呢！ 幸好自己负责的那一片宫殿群早已完工，且质量上也还说的过去。 刚要随群臣出宫，他就感觉后面有人拉住了自己。 “侯爷，救命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蔡攸转头一看，原来是工部尚书龚文芳。 心中瞬间明了，如今徽宗去查视宫殿，必定发现工部的豆腐渣工程，如此一来，这小老头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而自己当初则是放出话来，答应保他一命。 龚文芳吓的要死，感觉今天要凉凉了，便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蔡攸身上，盼着他能说话算话。 要不然，就真没人能救得了自己了。 “龚大人放心，既然已经答应你了，那小爷就得说话算话，到时圣上查出来你实话实说便好，一切有小爷呢！ 另外，你记住，把一切责任都推给那刘瑜父子，一口咬定是他们逼迫你这么干的。” “是是是，侯爷，下官明白了。” 有了蔡攸的保证，龚文芳才放心了许多，随即便同他出了皇宫，望西郊而来。 蔡攸绕了个远，先是回了趟蔡府带了几个人…… 城外距东京城三十里处的西郊，这里是东京城周边景色最为宜人的一处地段，两面环山，近处临水，风景秀美，当真是一处好去处。 徽宗的宫殿群就修建在此处，当初这皇帝老儿因为做梦，梦到了一座恢宏的天宫，醒来后就有了建造新宫殿的打算。 最终是众筹集资，说的难听点就是敲诈大臣们的钱，拿到手后，又拿出两百万两，交给蔡攸和工部，让他们自行采办材料，分工建造。 这皇帝老儿还真把这事给忘到了脑后，要不是昨天晚上修道时，林灵素开口询问，他还不知道会忘到什么时候。 想想也有几个月没去视察工作了，心血来潮下，便在今日出宫去看看心心念念的宫殿到底建没建成。 第505章 取名字,多大点事 当圣驾行至宫门前时，徽宗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小小的震撼住了。 这宫殿修的比城里的皇宫都大，单拿这宫门来说，就比城里皇宫的宫门大上了一倍不止，气势恢宏，叫人心生撼感。 向里走时，这皇帝老儿再次被震住了，只见各式宫殿，应有尽有，其中不乏亭台楼阁点缀其中，殿殿相连，不失美感。 徽宗越看越满意，这不就是自己梦中那座宫殿的原型么！ 四下扫视一圈，见无人在此干活，他料定这应该是完工了。 看了半天，唯一令他感到美中不足的便是少了点奇花异草，珍奇异兽之类的，心里不禁升起了去南方搞一批花石纲的想法。 对于这宫殿群，徽宗只看了个大概，整体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 待大臣们到此后，这皇帝老儿便兴致勃勃的领着朝臣们开始了参观，并让他们为每座宫殿命名。 这可是个绝佳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大臣们使出毕生所学，为宫殿取上一个富有意境的名字。 行至一处池边的偏殿时，徽宗便又来了兴致，指着那偏殿言明，谁要是取的名字好，就赏赐一百两金子。 大臣们倒是不在乎这一百两金子，而是在乎在徽宗面前表现自己的文采。 “圣上，臣有感而发。” 太宰李邦彦第一个出来说道，低头瞟了一眼那些没有自己动作快的大臣们，心里冷笑连连，就你们也想同本相争，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哦，既然李爱卿有灵感，那便说出来，让朕和大家听听。” 李邦彦闻言领命，抬头挺胸，面上尽是得意之色，装腔作势的走了几步，似是也想学那曹子建七步成诗。 “禀圣上，臣观此处景色宜人，氛围静宜，不如就叫做静宜殿如何？” 说完，这老王八蛋得意的仰起了头，等待着徽宗的夸赞。 可徽宗听后却皱起了眉头，自己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好名字来，没想到就这，摆了半天骚包姿势，想出来的就是这？特么要你何用？ 这么简单的名字自己也能想出来，还用得着他？ 既然是梦中的天宫，那宫殿的名字就应该脱俗，否则没有那种想要的意境。 总之，对于李邦彦起的名字，这皇帝老儿很是不满意。 “李相这名字还是不能免俗，你先下去吧，再想想其他的。” “啊？” 李邦彦傻眼了，没料到这皇帝老儿的要求竟会这么高。 静宜殿怎么了？多好听的名字，咋就不满意呢？心中不解的同时，也暗骂这狗皇帝当真是难伺候。 大臣们也在一旁嗤笑不已，议论纷纷，堂堂宰执，学识竟这么辣鸡。 蔡攸笑着摇摇头，对身旁的龚文芳笑道: “看见没，这就叫做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了不得，其实啥也不是。” “侯爷说的是，有时候人得认清自己。” 两人口无遮拦，就是说给那老王八蛋听的。 听着周围的嘲笑，李邦彦攥紧了拳头，紧咬牙关强忍着火气，这帮狗东西，就是再看自己的笑话。 而当蔡攸与龚文芳的调笑声飘入耳中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被徽宗否定，被部分群臣嘲笑，本就使他面上无光，如今听到这刺耳的调笑，他一个箭步便冲到蔡攸面前，抬手指着两人便大喊大叫着。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有能耐你来，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取出什么好名字。” “切，起码比你强。” 蔡攸不屑的横了他一眼，这让后者更生气了，心中的怒火瞬间高涨，便什么话都冒了出来。 “好好好，小王八蛋不要太猖狂，老夫就不信你能取出一个极具意境的好名字，你要是能取出来，老夫就跳这湖里游上一圈。” 这老王八蛋又开始猖狂了，自信满满，瞧不起蔡攸，不相信一个武夫能有多大的能耐。 他并不知道蔡攸的文采有多么高，要是知晓这小子曾获得过花朝诗会的魁首，估计会后悔刚刚所言。 蔡攸表示，取名字多简单个事，比那作诗要简单的多了。 “王八蛋骂谁呢？” “王八蛋骂你呢！” 李邦彦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周遭大臣们瞬间大笑，刘瑜等人无奈的捂脸，这还真是给他们王八蛋四人组丢人。 “你……你敢辱我！” “少在这放屁，是你先侮辱小爷。” “你……圣上！” 说不过蔡攸，这老王八蛋便又去求助于徽宗，告状哭诉，不料徽宗转过了身子，压根就不想管他。 “好了，李相，收起你那无知的态度，给爷听好了。” 蔡攸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就要开始表演。 “把你那脏手拿开，少碰老夫。” 李邦彦推了他一把，气的这小子真想上去抽这货两个大嘴巴子。 徽宗要是不在这，这小子早就上去抽他了，麻的还用惯着他臭脾气。 “李相，你刚刚说的跳湖游泳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不过你要是失败，需得给老夫跪下磕头认错。” “那你就等着跳湖吧！” 说罢便不再搭理这老王八蛋，走到前面，低头想了起来。 “哼，兔崽子，等着给老夫下跪吧！” 李邦彦森冷一笑，这次终于是可以好好羞辱一番这小王八蛋了。 徽宗与众臣等了半天，也不见这小子开口，只以为他是故意同李邦彦赌气，逞一时之快才答应下来的。 “冠军侯，不行就算了，老夫也不难为你，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你单独下跪的。” 见蔡攸半天没动静，李邦彦大笑出声，认为自己赢定了。 “吵什么吵？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酝酿？瞅你那个贱样，丑恶无比。” “你……” “你个屁啊你，再说话弄死你。” 狠狠地瞪了这老王八蛋一眼，蔡攸继续酝酿着，而李邦彦则是被气的要死，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他就等着这小子如何出丑。 半晌过去了，就在所有人都质疑蔡攸的能力时，这小子终于开口了。 “紫皇宫殿重重开，夫人飞入琼瑶台。绿香绣帐何时歇？青云无光宫水咽。 翩联桂花坠秋月，孤鸾惊啼商丝发。红壁阑珊悬佩珰，歌台小妓遥相望。 玉蟾滴水鸡人唱，露华兰叶参差光。” 第506章 还想赖账?给爷下去吧! 所有人都没想到，蔡攸居然先吟了一首诗。 一首诗吟罢，徽宗与大臣们便都细细品味起来，李邦彦面上闪过一抹慌乱，不过他还是不信蔡攸能比自己强。 要知道，自己可是进士出身，如果连一个没参加过科举的武夫都比不过，那也就不用活了。 “侯爷这首诗真是应景，青殿水云，幽然凄楚，意境深远，美！美的很！” 大臣们纷纷夸赞着，徽宗也是抚须而笑，唤过李普，命他去找人将蔡攸所吟这首诗刻在殿前。 蔡攸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紧接着又道: “圣上，臣想了许多名字，但就是挑不出来，不如臣念您挑如何？” “好，速速念来。” 得到允许，蔡攸拱手一礼:“圣上且听，碧瑶，移清，昆玉，寒香、铅英、云锦、兰薰。” 顿了顿又道: “繁英、雪香、铅华、琼华、文绮、绛萼、清秋、绛云，不知圣上满意哪一个？” 徽宗听的耳朵里乱哄哄的，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说出了这么多，还都挺符合自己的要求。 一时间，他犯了选择困难症，都满意，但也纠结用哪个。 大臣们震惊连连，他们想出一个都费劲，何况还得是应景的，但这对人家冠军侯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张口就来，竟说出了这么多。 所有人都在细细品味这些殿名还有那首诗，当然，李邦彦除外。 这老王八蛋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完全是被气的，没想到自己又让蔡攸给算计了。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武夫凭啥文采会这么好，而自己进士出身，居然连一个武夫都比不过，这老王八蛋不服，心中满满的都是嫉妒恨。 “圣上，冠军侯取之殿名辞藻华丽，意味深远，老臣建议应用清秋一名。” “圣上，臣觉得琼华不错。” 大臣们纷纷建议，最后徽宗决定，将此殿命名为绛云殿，作修道之用。 蔡攸的目光始终不离李邦彦，眼见这王八蛋要躲入人群中，他笑眯眯走了过来。 “呦！李相这是要去哪啊？难道是要跑？那是不是也忘了咱们的赌约？” 被蔡攸发现，李邦彦只好是回过身来，面色从容淡定。 “冠军侯说笑了，老夫没事跑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兑现赌约，下去游一圈，这事就算是了了。” 蔡攸指着湖水道，不料这老王八蛋却摇了摇头: “一个赌约而已，做不得数的，冠军侯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能信赌约这种东西。” 一番无赖言辞成功的把蔡攸给逗笑了，他就知道这王八蛋一定会耍无赖，不过在自己面前耍无赖，没门！ 答应的事，就必须得兑现。 “李相，这可是自己说的，小爷也再给你一次机会，识相的话，就自己跳，不然小爷就助你一臂之力。” 蔡攸脸上的笑容渐止，眼睛瞪大，直视李邦彦。 被这小子看的有些心慌，李邦彦下意识的瞥开目光，但态度不变，嘴上依旧是硬气着。 “怎……怎么？圣上在这你还敢乱来，老夫就不信你敢怎么样？有能耐你动老夫一下试试！” 这老王八蛋还是低估了蔡攸的手段，他以为徽宗与群臣在这，蔡攸会有所顾忌，殊不知这小子做事是从来不考虑后果的。 “好！试试就试试！” 冷笑一声，蔡攸动了，用最快的速度窜到李邦彦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子，就要把拉下水。 李邦彦被吓了一跳，似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的敢乱来。 蔡攸身上的气势让他心里一惊，吓的朝着徽宗大喊大叫道: “圣上，快救救臣！救救臣！” “救你？谁都不好使。” 说罢，蔡攸双手扯住这老王八蛋的衣领子，猛地一甩便将他甩下了水。 徽宗刚要阻止，但已经是来不及了。 “扑通！” 伴随着落水声，这老王八蛋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李邦彦在水中不停的挣扎着，他并不会水，只能是一味地乱扑腾。 蔡攸整了整衣袍，朝着这老王八蛋摆了摆手笑道: “李相，水里凉快，您就多待一会吧！” “呕……咳咳咳……老夫……老夫不会水……咳咳……” 全力抬手拍打着水面，这是他仅能做出的一个本能动作。 群臣凑到近前，看起了热闹，而看向蔡攸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惧意。 这位冠军侯的脾气还真是暴躁，一言不合就把人家扔下去，这以后还是不要得罪这位爷为好。 这次事件也震慑住了群臣，从此后收敛了许多，不敢再小瞧蔡攸。 “你小子胡闹，身为朝臣，竟当着朕面行凶，来人，快把李相救上来。” 徽宗脸色有点不好看，给了这小子一个脑瓜崩，责备他过于记仇了。 几个会水的禁军侍卫除去衣甲跳入湖中，救起了奄奄一息的李邦彦。 灌了一肚子湖水，这老王八蛋上岸后便不停的吐着水，浑身湿透，披头散发，如落汤鸡一般。 “圣上……呕！” 他想向徽宗诉苦，却不料刚爬过来就吐了其一脚。 徽宗厌恶的向后退了几步，低头看了看脚面，这双龙靴很贵的，现在全被水给打湿了。 “圣上，您可得为臣做主啊！” 李邦彦不依不饶，犹如一只披头散发的水鬼，一步一步朝着徽宗爬了过来。 龙靴被打湿，徽宗很是不爽，语气颇为不耐的说道: “李相，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身为重臣，也是读过圣贤书的，需得知答应之事必须完成，要不然名誉受损，日后如何为官？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臣……臣这……” 李邦彦被说的是哑口无言，自知理亏，没话反驳。 “好了好了，这次冠军侯也有些冲动，但却是你有言在先，怪不得别人，蔡攸，给朕滚过来，给李相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了。” “嘿嘿，得令！” 听了徽宗的吩咐，蔡攸笑眯眯的凑了过来，随意的朝着这老王八蛋拱了拱手。 “李相，实在是对不住，都怪小爷太看中赌约了。 下次小爷就记住了，再跟李相您打赌时不可认真，您可是赖账成性，满嘴跑火车的王八蛋……不不不，大好人。” 第507章 天帝的儿子,检查正殿 “李相，对不住了啊！” 这小子虽是在人畜无害的笑着，但那笑容却充满了嘲讽之意。 “好了，都是朕的臣子，不要闹的这么不愉快，朕做主了，这事日后谁也不许再提。” 看着两人的笑容，李邦彦气的一阵肝疼，果然啊！这狗皇帝还是偏心于那小王八蛋，只是苦了自己，差点被淹死。 心中大骂两人狼狈为奸，虽是不服，但也无可奈何，他可不敢违背徽宗的意思。 叹了口气，这老王八蛋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一切但凭圣上吩咐，臣莫敢不从。” “这就对了，已和为贵嘛！今天就是个误会，来人，去领李相换身干净衣服，咱们接着参观。” 宫殿群甚是宏伟，君臣步行于其中，不断地为殿宇楼阁取名，群臣一个个苦思冥想，说出了不少。 但徽宗却不太满意，总感觉他们起的名字太正式，毫无美感，缺了点仙气。 最终，他沿用了蔡攸所取出来的大部分名字，并立刻派人去刻于匾上，悬挂殿中。 做梦能梦出如此宏伟的宫殿群，这皇帝老儿也是个人才，还略有兴致向众臣言明，这是朕梦到的。 而朝臣们听了他吹的牛比之后，马屁溜须之言自然就供上了，众说纷纭，马屁不重样，直把徽宗哄的心花怒放。 但都说这皇帝老儿是天帝的儿子，要不然怎么会梦到宫殿，一定是天帝托梦，指引其建造梦中的殿宇，好早日成仙。 听着这帮人的马屁言语，蔡攸恶心的直想吐。 这小子自认为已经够无耻的了，但没想到这帮犊子竟比自己还要无耻，且脸皮一个比一个要厚，什么好听就说什么，这真是为了哄皇帝开心而不择手段。 很快，众人便陪同着徽宗走到了正殿，环视了一圈这气势恢宏的正殿，徽宗便起了别样的心思。 “爱卿，朕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好像是给了你一百万两银子，而这一片是你天下会所负责的，那你给朕说说，建造宫殿还有无所剩啊？” 听了这皇帝老儿所言，蔡攸顿时明白了其意，不就是怀疑自己贪没贪他的钱么。 这皇帝老儿还真是谨慎，一双眼睛紧盯着蔡攸的双眼，不怕这小子撒谎。 而蔡攸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慌乱之意，迎着徽宗的目光郑重汇报道: “禀圣上，天下会建造宫殿共花费白银一百一十万两，您给那钱根本就没够，臣又自掏腰包，拿了十万两。 所用材料也都是最好的，大部分都是从江南采进，而后运到此处，您要是不信，可以亲自查验一番。” 见这小子说的有头有尾，徽宗满意的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便亲自查验了起来。 “麻的，小爷还糊弄不了你了？” 冷笑一声，蔡攸冷静的抱着膀子，默默看着徽宗来回查看正殿，自己这次贪污是做的天衣无缝，而宫殿也是修砌的毫无破绽，他就不信这皇帝老儿能挑出什么毛病来。 只见徽宗这摸摸，那瞧瞧，殿里殿外查了足足三遍，最后他拍了拍手道: “不错，质量还可以，也不枉朕那一百万两银子了。” 蔡攸闻言翻了个白眼，心道狗屁一百万两，小爷只花了七十万两，剩下三十万早就进了小爷的腰包了，这辈子你也就蒙在鼓里了。 徽宗不知道内情，只以为宫殿的用料都是上等的，今天参观后，只觉得这一百万两银子花的值。 高兴之余，便又起了新的兴致。 “诸位爱卿，既然这宫殿已建成，那就应该需要一个整体的名字，劳烦诸位爱卿思考思考，该叫什么名字合适。” 听闻这皇帝老儿所言，大臣们又开始低头苦思冥想起来。 有几个反应快的，直接便是说出了自己所想，但徽宗却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似是不太满意。 “小子，你不去试试么？” 宁王爷见蔡攸躲到了后面，不由得走过来笑问道。 “不去不去，先前说好了给一百金子，结果小爷给他取了那么多名字，连个小金粒子都没见着。” “哈哈哈，侯爷真性情。” 宁王爷听后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小子还挺爱钱。 “唉，建造规模如此宏大的宫殿群，不知又花费了多少银两，劳民伤财啊劳民伤财！ 如果老夫当时在京，一定会规劝圣上不要如此胡来。” 这老头在这自顾自的叹着气，他不了解情况，以为建造宫殿花费了国库许多银两。 “王爷，您当时不在京并不了解情况，圣上不但没用国库的银钱，而且宫殿此次的造价也仅有二百万两。” “哦？这是怎么回事？” 宁王爷来了好奇心思，当听到徽宗众筹集资，让大臣们筹钱时，不由得捧腹大笑，顿觉心中舒爽。 这老头了解这帮大臣都是些什么鸟，让他们出点钱，那肯定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痛快痛快！老夫都能想象到他们那不情不愿的样子。” “王爷此言不虚，您是没看到，掏钱时，那一个个就好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的紧。” 这一老一小两个笑的甚欢，而又听这小子说给民夫发工钱管饭时，便竖起大拇指肃然起敬。 “你小子心有万民，是成大事者。” 宁王爷面色严肃，给了蔡攸一个最高的评价。 “王爷言重了，晚辈可受不起。” 这小子难得谦虚了一回，但得到如此评价，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这时，忽听徽宗在喊自己，蔡攸闻声看去，便见那皇帝老儿冲自己招了招手。 这定是又要用到自己了，暗骂一声，他便走上前去。 “不知圣上有何事唤臣？” “爱卿啊！诸位爱卿取得名字朕都不是太满意，便想问问你，还有没有什么应景的名字了。” 果然，这狗皇帝还是要麻烦自己。 想了想这小子小声道: “圣上，您答应给臣的金子还没给呢！要想臣帮您取名字也不是不行，得先把钱付了，二百两，一丢丢都不能少。” 说话的同时，他伸出手来比划着，示意徽宗赶紧掏钱。 第508章 神霄玉清万寿宫,发现端倪 蔡攸不着痕迹的伸手比划着，而徽宗看这小子居然敢朝自己要钱，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王八蛋，你活腻歪了？谁给你的胆子敢朝朕要钱？” “您给的啊圣上，当初不是说好了么，取个名字给一百两金子，上次的加上这次的，一共二百两，当着诸位大人的面，您可得说话算话，甭想赖账。” “兔崽子，朕掐死你！” 说着，徽宗就要上手，但一想到群臣还在这看着呢！便硬生生的忍住了火气。 “李普，给这小王八蛋拿一百两金子，省的他再说朕言而无信。” 碍于面子，徽宗只好是不爽的给了钱。 接过钱袋子掂了掂，蔡攸还有些不满足，继续伸手讨要道: “圣上，还差一百两，上次的虽然给了，但这次的也不能差。” 看他这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徽宗被气的是七窍生烟，一把拍掉这小子伸过来的手。 “没有！你这次还没取出来，朕凭什么给你？先取出来再说。” “切，取个名字能有多难，看你们一个一个的，就好像遇见了多大的难题似的。” 这小子不屑的甩了甩头发，那模样当真是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徽宗真想掐死这个装比的小王八蛋，简直太猖狂了。 抬腿踹了这小子一脚，徽宗不耐的呵斥道: “少废话，赶紧取，取不出来朕弄死你。” “哎呀，急什么，圣上您需得知心急吃不了臭豆腐。” 只见这小子面向众臣高声道: “诸位可还记得，圣上言明宫殿群是在梦中所梦，由此可见，那一定是神人托梦。 既然圣上喜修道，又是天帝的儿子，且天帝与神人住的地方又在九天之上，那不如就以神霄玉清万寿宫命名可好？ “神霄玉清万寿宫，神霄玉清，好！好名字，当真是好名字。” 徽宗念叨两遍，便喜欢上了这个称谓。 神霄玉清万寿宫，这才对嘛！既有超凡脱俗的意味，又符合自己天帝之子的身份。 越念越觉满意，他欢喜的连连拍手称赞。 众臣也是盛赞连连，这个名字也深深的震住了他们。 “好，朕已决定，新建而成的宫殿群就叫做神霄玉清万寿宫，去给朕找最好的高手匠人，将这七个大字刻在宫门前。” 这皇帝老儿龙颜大悦，蔡攸取的名字正是符合他心中所想。 他本身就是高调之人，对这种高逼格的名字很是满意。 心里甚是兴奋，自己以后就可以在此间潜心修道了，不用再受外界所打扰，也可以发展一批忠实的教徒。 此想法一出，便瞬间得到了肯定。 “去，回宫通知林真人，朕要召集道众，在此间开坛做法，讲授道学，扬我神霄之名。” 蔡攸听后撇撇嘴，这还真是到哪都不忘修道，他也知道这狗皇帝迷信，沉迷修道炼丹不可自拔，但凡事都得有个度，更何况是修道。 徽宗虽然还没达到废寝忘食的境界，但也快了，这神霄宫建成后，估计这狗皇帝就得长住于此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以前也没少劝过他，不可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什么特么长生不老，都是扯淡。 但这皇帝老儿就是不听谏言，依旧是我行我素，修道是每晚的必修课，且每隔一段时间还要服用丹药。 就照这样瞎折腾下去，蔡攸敢保准，这狗皇帝活不了几年了。 本就体弱，从不运动强身健体，而且还贪念女色，在加上丹药中重金属侵蚀自身，能活的久远就怪了。 要是这小子知道徽宗还有培养教徒的想法，估计会被气死。 兴奋劲还没过，这皇帝老儿在下旨开坛做法后，又带着众臣来到了工部负责建造的这面宫殿群。 对于工部，徽宗还是很放心的，毕竟就是负责给皇帝干这种活的。 不过放心归放心，该检查的地方却一样都不能落下。 兴致勃勃的走到正殿，徽宗便开始了他那细心的检查工作。 龚文芳的额头上早已是汗珠密布，攥紧的手心里也沁满了汗水。 看着殿门外的一十八根通天红门柱不错，他就随便挑了一根，抬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想要感受一下这木头的材质。 却不料闭眼细细感受时，只感觉手上有些湿润，睁眼一看，吓了这皇帝老儿一大跳，只见刚刚触碰红木的手掌上沾满了红色的漆液，也不知道具体是啥。 再看看那块被自己所触摸的红木，早已经褪了颜色，露出了漆黑，且爬满虫子的烂木头。 徽宗愣了愣，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呆了片刻，心里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红木，都是狗屁！合着这木头都是烂的，只刷了一层红漆来糊弄自己。 心中怒火翻涌，徽宗一脚便踹了过去。 “咔嚓”一声，穿着龙靴的大脚很是轻易的便踹进了木头里，紧接着，一股细沙从中流出，很快便在他脚下形成了一个小土堆。 见此，这皇帝老儿的脸色越发冰冷起来，这还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外表修砌的华美大气，内里却是装填了沙土来固定撑重。 大臣们见此情况也傻了，这工部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如此欺骗圣上。 龚文芳快要被吓晕过去了，徽宗那一脚就好像踹在了他胸口上一般，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刘瑜嘿嘿坏笑着，抬眼瞄向龚文芳，替罪羊是有了，待会就等着看好戏吧！ 收脚出来，徽宗一言不发，又进入了殿中，开始查探起来。 等再出来时，脸上布满了阴郁之色，好像要滴出水来一般。 “龚文芳，给朕滚出来！” 徽宗怒吼一声，声音之大，吓了场中众臣一大跳。 听到呼唤，龚文芳吓的差点栽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走上前去，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你个王八蛋，你给朕解释解释，朕的宫殿群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脚踹翻这老头，徽宗怒气不减，又是抬脚踢了十几脚，这才给了他解释的机会，想要听听这狗嘴里到底能吐出什么话来。 龚文芳被揍的是鼻青脸肿，眼泪都吓的流了出来。 第509章 推卸责任,蔡攸作证 “给朕说话！” 见这货迟迟不言语，只是在那哭，这皇帝老儿的暴脾气立刻便涌了上来，不用猜，应该不止是这一处正殿有问题，估计工部负责的所有殿宇楼阁尽是这样的豆腐渣工程。 徽宗现在正处在气头上，心心念念，期待已久的神霄玉清万寿宫居然有一半都是豆腐渣工程，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更让他感到可气的是，工部明知材料辣鸡，却还用来建造宫殿，这不是想害死自己么。 不用想，用了这么辣鸡的材料，一定也贪了不少钱。 既然知道危险指数高，住不了人，修不了道，那这一半宫殿群便要全部推到重建。 如此一来，又要浪费上许多时间，刚刚那开坛做法的想法也只能是暂时搁浅了。 徽宗被气的心肝乱颤，本来挺好个心情，现在一下就跌入到了谷底。 “娘的，少在这装哑巴，给朕说话！” 徽宗飞起一脚，又踹中了龚文芳的胸口。 这可怜的老头不顾身上的疼痛，抹了两把眼泪，解释道: “圣上，说实话，建造宫殿期间，臣一直在天下会那面辅助冠军侯，工部这面的工作全部都是刘红旭刘大公子负责的。 期间他打着包票说一定会负责好建造工作，并用刘尚书来打压臣，臣惧怕刘家的权势，这才答应下来，以至于工部的所有工作全部都是他负责的，跟臣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你放屁！” 龚文芳话音刚落，礼部尚书刘瑜便坐不住了，指着他便破口大骂。 “给朕闭嘴！” 徽宗怒喝一声，愤怒的眼神直视刘瑜。 “刘爱卿，他说的可是真的？” “这个……这个……当然不是，圣上您可别听他胡说，小儿哪有那么大的能耐主持全部的建造工作？只是在给龚大人打下手罢了。” 徽宗现在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但从刘瑜那躲闪的眼神中便能看出，他儿子一定有嫌疑。 关键时候，蔡攸站了出来，拱手一礼: “禀圣上，臣可以为龚大人作证，他说的都是真的，天下会负责的工程浩大，臣忙不过来，便主动邀请龚大人前来相助，以至于龚大人热心相帮，从而忽略了工部的工作。” 听闻此言，徽宗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圣上啊！您千万别听这等疯言，他们两个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指不定利用职务之便，贪了多少银子呢！” 刘瑜也加紧攻势，反咬一口。 蔡攸听后，仰天大笑，迎着徽宗那怀疑的眼神郑重道: “身子不怕影子斜，圣上要是不相信臣和龚大人，一查便知。 这是臣建造宫殿时所书的账本，上面所花费的每一笔银子都有迹可循，圣上完全可以派人去查验。” 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账本，蔡攸双手呈了上去。 幸亏他提前做了准备，要不然可就疲于解释了，就以徽宗这多疑的性格而言，无论是用何等言语解释都会遭到怀疑，那还不如直接给他上硬货。 给他一本实质性的账本，让他自己查去吧！ 对面的刘瑜暗骂一声，早知道自己和儿子也准备个账本好了。 从蔡攸手中接过，徽宗便细细的翻阅起来，果然就如这小子所说，上面清楚的记录了每一笔开销，在哪购进的材料，花了多少钱，也都标注明确。 看了几页后，这皇帝老儿已是信了大半。 合上账本，沉声下令道: “来人，去把刘红旭带来，朕今天就要查清楚这事，不查清楚谁都不许走。” 盛怒之下的徽宗还是带着几分可怖的，这次就好比是发现了自己的心爱之物有了破损，心情可想而知。 但令这皇帝老儿更生气的是，他们居然敢贪墨自己的银子，这还真是活腻歪了。 蔡攸与龚文芳对视一眼，给了他这老头一个放心的眼神。 而那面的刘瑜则是大脑飞速运转，疯狂的思考着对策。 半个时辰后，侍卫们带着刘红旭赶了回来。 只见这刘红旭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裤子，上半身空空如也，一脸的局促不安，不知发生了何事。 见儿子这副模样，刘瑜不禁无奈的捂脸，这定是又出去鬼混了。 “圣上，人已带到，找到他时，他正在春胜楼……” 在往下侍卫队长没好意说，其实找着这货时，这货正在同青楼里的姑娘畅谈人生，交流的很是深入！ 徽宗没时间管他这些破烂事，他只想知道这货到底贪了自己多少钱。 “刘红旭，听说工部的建造工作全部是由你一手负责的？是么？” 脸上虽然挂着笑，但却掩盖不住那笑容下的阴冷。 可惜刘红旭还是不太聪明，没注意到这皇帝老儿的语气和那略显僵硬的笑意。 刘瑜捂嘴一阵咳嗽，猛给儿子使眼色，希望儿子能注意到气氛的不对。 但刘红旭压根就没明白啥意思，看着老爹那副挤眉弄眼的怪样，这货傻傻的问道: “爹？你脸不舒服啊？” “沃尼马……” 刘瑜气的捂着脸原地跳脚，自己咋生出这么一个傻儿子来。 “哼！” 徽宗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老王八蛋的小动作，重重冷哼一声，吓的刘瑜立刻噤声。 “朕在问你话，回答朕。” 脸上又恢复了笑意，等待着他的回答。 刘红旭不明所以，只以为把自己叫来是因为宫殿建的好而表彰自己的。 他也听说了今日徽宗领着群臣参观宫殿的事，那必然是参观后甚是满意，叫自己过来许一些封赏之类的，这货头脑简单的如此想到。 根本就没考虑过徽宗会细细查验，更没想过他的豆腐渣工程已经暴露了。 只见这货居然站了起来，拍拍胸脯神色颇为傲然。 “没错圣上，这工部的建造工作算是我和……” 他刚想说是我和龚文芳龚大人一同负责的，但转念一想，要是把龚文芳带上，那自己的功劳不就小了一分么！ 不行，自己要独占那份功劳，况且现在已经和龚文芳闹翻，那这次功劳就更不能带上他了，不但不能带，待会还得说说他的坏话，让他曾经放肆得罪自己。 第510章 患难见真情,气的一阵肝疼 “哼！龚文芳！得罪了我刘家，你就等着遭殃吧！” 想明白过后，这货暗骂一声，随即又傲然一笑: “回圣上，这工部的建造工作全部都是臣一人负责的，包括什么选办材料，召集民夫，期间龚大人也想插手，但臣没让，这点小事臣一人就能办好。” 为了不使龚文芳得此功劳，这货故意说他与此事没关系，只想要自己独占功劳。 但这货却丝毫不知，独占的并不是功劳，而是死罪。 听了儿子所说，刘瑜心里哇凉哇凉的，完了，这次是完了，刘家都毁在了这个傻儿子手里。 这老王八蛋暗暗后悔，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盯上了建造宫殿的活计。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贪心，见钱眼开，想要从中分几杯羹，多捞点钱。 继而插手工部之事，威胁龚文芳………… “三位，这次我刘家有难，你们可不能不管啊！” 关键时候，刘瑜求助于三位队友，希望他们能帮着自己说上几句话，但三位队友的反应却让他大失所望。 “唉，刘兄，我也想帮你，但你也看出来了，圣上这次是真生气了，现在谁敢蹙他的眉头？” 御史中丞徐继发摆摆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是啊刘兄，圣上在盛怒之下，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我们相劝恐怕只会适得其反，惹得圣上不快，从而引火烧身。” 少宰王甫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见他俩这副熊样，刘瑜气就不打一处来，目光转至李邦彦，希冀的看着他。 李邦彦虽然换了身干衣服，但身上还有多处未干，头发也是湿漉漉一片，这老王八蛋心情本就不好，还哪有闲心管刘瑜的破烂事。 一言不发，半睁着眼睛转过了身去，意思就是别跟我说，我懒得听也不想管。 见三人都是这副鸟样，刘瑜简直快要被气死了，这叫什么队友，说好了的攻守同盟呢？说好的患难与共一起干饭！呸！一起扳倒蔡攸呢？如今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也太经不起考验了。 都是狗屁！ 这下刘瑜也终于看清了三人的真面目，一个个只认利益，皆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 关键时刻根本就指望不上他们，只是帮着他刘家说上几句好话而已，却无一人愿意相帮，都躲得远远地，生怕受到牵连，什么攻守同盟，扯淡！ 患难见真情，他现在终于是明白这句话了，只可惜他与三人之间没有真情，所以应该是患难四头散，人皆冷顾之。 “好好好，今天老夫算是明白了，你们三个老东西，老夫要是不好过，那你们也别想好过，大不了就一起死。” “你……” 三人有些慌张，生怕这老王八蛋一怒之下将他们以前干过的的龌龊事给说出来，要知道四人之前聚在一起时，可没少干坏事。 “刘兄这是何意，有话好好说么，我们也没说不帮你。” 当下是得先稳住刘瑜，于是王甫笑嘻嘻答应相帮，至于成不成功，那就不能怪他们了。 刘红旭那面，这货说完后，一脸得意的仰起头，等着徽宗给他封赏。 不料封赏没有，倒是等来了徽宗的大脚。 这皇帝老儿怒不可遏，一脚便踹了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刘红旭被踹了个大马趴，勉强起身后，这货一脸不解的问道: “圣上，这……这是何意啊？” “何意？朕还想问问你是何意呢？宫殿让你修成这副模样，你还敢在这跟朕嬉皮笑脸？给朕跪下！” 一声怒吼，刘红旭被吓的跪了下去。 “你这天杀的贼，给朕说，到底贪了朕多少钱？” 饶是刘红旭再傻，现在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定是东窗事发，被徽宗发现贪墨之事了。 怪不得，怪不得刚刚老爹一个劲儿的给自己使眼色。 徽宗暴怒，这货不敢看他，冷汗瞬间便沁透全身，低着脑袋急忙改口道: “圣上，其实这工程不是臣一个人负责的，是龚大人，是龚大人全权负责的，臣只是……只是给龚大人打打下手，对！就是这样！” 这货手指龚文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他身上，这还真是邀功不带着人家，获罪却一起分担。 徽宗听后冷笑不止，明显是不信他的鬼话连篇。 “哦？原来是这样，但你刚刚还说此工程是你一人负责的，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真话？” “圣上，真不是臣，的确是那龚文芳干的，跟臣可没有一点关系啊！” 徽宗笑着转头至龚文芳: “龚爱卿，你有何要解释的？” 早就得到蔡攸吩咐的龚文芳并不慌张，走到刘红旭身边，面色自然。 “圣上，清者自清，臣不需多说，谁奸谁明，一查便知。” “龚文芳，你少在这装傻，别忘了你也是贪了十万两银子的。” 一听这话，龚文芳面色一变，跪地道: “启禀圣上，都是刘氏父子从中作梗，臣虽然拿了十万两，但却一分没花，反之刘氏父子两，足足贪墨了七十万两，还望圣上明察。” “什么？” 徽宗一个没站稳，差点栽倒在地，他抠了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八十万两！这两个王八蛋竟贪了自己八十万两的银子。 当初给工部拨款，一共就拨了一百万两，这两人倒好，直接贪了八十万，只剩下了二十万两修建宫殿。 徽宗无法想象，仅用二十万两银子能修建出什么样的宫殿来，恐怕只会是处处脆弱，摇摇欲坠。 这两个王八蛋还真是胆大包天，就这豆腐渣工程也敢让自己住？这分明就是图谋不轨，想要害死自己。 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徽宗抬手便给了两人分别一个大嘴巴子。 “刘瑜，给朕滚过来！” 听到喊声，刘瑜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刘瑜，朕没想到啊，堂堂礼部尚书，朝中一品大员，竟然背着朕，贪朕的钱，朕还真是小瞧你了，刘尚书！” 听到这声咬牙切齿的“刘尚书”，刘瑜吓的要死，急忙叩首哭诉道: “圣上，臣冤枉啊，龚大人这是在肆意报复，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臣和小儿贪污克扣工款啊！” 第511章 不服,凭什么他无事 刘瑜还想在挣扎一番，他料定蔡攸与龚文芳手中没有自己贪污的证据，因此现在还抱着一种侥幸心理。 不料他刚说完，龚文芳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与一本账本，这老头也是豁出去了，这账本正是他当初记录自己和刘红旭的采办工作与具体贪墨的款项，详详细细，标注明确。 “圣上，臣有罪，臣不应该受到刘氏父子的蛊惑，从而犯下大错，但这十万两银子臣是一分没花，全部在这。 另外刘大人不是想要证据么，这账本便是证据，圣上一看便知。” 接过账本，徽宗仔细看了一遍，随即气的将账本摔掷在地，吓的刘氏父子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龚文芳啊龚文芳，你身为工部尚书，这次责任难逃其咎，但你却相助冠军侯完成建造工作，有功也有过，你先起来，朕一会再罚你。” 听到这话，龚文芳长呼一口气，心中对蔡攸那是无限感激，幸好有他相助，提前交代，这才免了一死。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老头起身站到了一旁。 他暂时是安全了，可却是苦了刘氏父子。 冷汗顺着额头滴滴掉落，刘瑜甚至能感觉到徽宗那犀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的扫视着。 “刘爱卿，证据确凿，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圣上，臣不服，龚大人分明也参与了进来，凭什么他没事？” 刘瑜恨的是咬牙切齿，本来选定龚文芳作为替罪羊，却不料人家早就准备了后手，反摆了自己一道。 还有那蔡攸，定是他从中相助龚文芳，才令他逃过一劫。 “你不服？你有什么资格不服？龚爱卿虽然参与了贪污一事，但他却把钱还给了朕，且还主动相助冠军侯，而你们两呢？贪了朕七十万还敢在这强词夺理。 要是把钱还回来，朕可以考虑饶你们父子一命。” 说着，徽宗伸出手来，讨要赃款，其实这皇帝老儿就是气不过贪钱一事，身为臣子，竟敢胆大包天，贪墨自己的银子，这不就是活腻歪了么！ 看着徽宗伸过来的大手，刘瑜一脸苦比道: “圣上，没了，全没了，自从臣府中遭劫后，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没了。” 这老王八蛋面如死灰，证据在手，这次算是解释不清了。 听说钱没了，徽宗又是一阵气急，刚要给两人定罪，便见刘红旭居然又站了起来。 这货的头不是一般的铁，都已经这样了还敢在徽宗面前无礼。 只见他指着龚文芳，不服的大喊道: “凭什么他无事？圣上您不能相信他，这账本很有可能是他伪造的，做不得数。” 这货都要恨死龚文芳了，明明当初贪墨工款他也参与了，可如今人家却跟没事人一样。 “看来刘大公子是想要其他证据啊！没问题，小爷满足你，就让你死的明白一点。”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刘氏父子回头看来，便见蔡攸带着几个老百姓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蔡攸！” 刘红旭握紧双拳，恨的牙根直痒痒，尤其是蔡攸那双满是嘲笑的双眼，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在中间捣乱，我跟你拼了。” 这货如疯狗一般朝着蔡攸便呲牙咧嘴的冲了过来。 “滚一边去！” 蔡攸随意抬抬脚，一脚就将这货踹回了原位，禁军侍卫们立刻拔刀上前，架住了这货。 “你不是想要证据么，那小爷给你。” 拍了拍刘红旭的大脸，蔡攸向徽宗汇报道: “禀圣上，臣找来了这刘红旭当初购进材料的店铺老板，还有三个工部的民夫，他们都能作证这厮克扣公款，使用劣质材料。” “哦？既如此，那就说说吧！” 徽宗来了兴趣，他倒要听听看，这狗东西是如何一步一步将自己的钱贪进腰包里的。 得到示意，那店铺老板战战兢兢的跪地小心说道: “皇……皇上，刘公子的确是在小人这进的木材，当初小人听说要建造宫殿之用，所以便派人从江南运来了一批上好的木材，结果刘公子却说不要。 他说只要那种用着不塌，能支撑的住的木头便好，小人当时也没多想，便给了他几批质量低下的木头。 但是圣上，这事可跟小人没关系啊！是他非要烂木头，小人怎么劝也劝不住。” 店老板还以为这事会牵扯到自己，不住地跪地叩首。 徽宗似笑非笑的摆摆手，示意他起来，而后便紧盯着刘红旭不放，心中的怒火就快要压不住了。 那森冷的目光盯的后者直打哆嗦，低头紧咬牙关思考着对策。 “继续说。” 徽宗冷笑道。 三个民夫站了出来，其中一人指着刘红旭便破口大骂: “你这厮真是活该，叫你当初克扣我们工钱，别以为俺们不知道，克扣的工钱早都进了你的腰包，兄弟们每天吃不饱饭，拿不到钱，还要给你们干活，这不是欺负人又是什么？” “你……” 刘红旭被说的是哑口无言，那民夫说的都是真的，他根本就无力辩解。 这时，刘瑜忽然看这三人有些面熟，仔细看了看，这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日入府抢劫那些民夫的领头之人么！ 看清后，他便大叫道: “圣上不可听信他们的胡话，此人正是那日抢了老夫府邸的歹人之一，臣记得是清清楚楚，当时就有他。” 蔡攸闻言翻了个白眼，这老东西的记性还真是好，都隔了这么长时间了，竟还能记得人家长啥模样。 “行了吧，刘大人，别捶死挣扎了，你说他们是歹人，那你可有证据？没证据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圣上，他们真的是歹人。” 刘瑜快要哭了，平生第一次说真话，怎么就没人相信呢？ “给朕闭嘴！还嫌丢人丢的不够么！” 在忍无可忍之下，徽宗终于是爆发了。 他无法忍受宫殿成了豆腐渣，工款打了水漂，怒到极致，猛地抽出了距他最近的一名禁军侍卫的腰刀，架在了刘瑜的脖子上。 第512章 打入死牢,一撸再撸 刘瑜吓的要死，连连叩首求饶道: “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啊！臣知道错了，求您念在臣为大宋操劳多年的份上，饶臣一命吧！” 声嘶力竭的哭着，鼻涕和眼泪混淆在一起流了下来，这一刻，他终于怕了，当刀锋距离自己脖颈只有不到半寸时，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饶你一命？” 徽宗怒极反笑。 “当初你同你儿子算计朕时，怎么就不想想会不会有今天这种后果。 这宫殿建造的如此脆弱，你们究竟是何居心？是想害死朕么？” “不不不，臣不敢！臣不敢！圣上，臣好歹也跟了您十年，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狠心杀臣啊！” 哭着祈求的刘瑜爬到了徽宗脚下，抱着他的大腿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起了以前的事。 但徽宗这次被气的不轻，无论他说什么都已是听不进去。 “不杀你？不杀你天理难容！” 一脚踹开这老王八蛋，徽宗不耐的下了一道口谕。 “刘瑜，你身为礼部尚书，却知法犯法，插手工部之事，贪墨工款，图谋不轨，意欲谋害朕。 传朕旨意，自今日起除去其礼部尚书一职，贬为庶人，来人！将刘氏父子押入天牢，将其府上所有家眷收监，抄其家产，查封府邸。” 此令一下，刘瑜一pi股坐倒在地，眼神涣散，喃喃自语，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刘红旭也傻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啥时候经历过这种场面，抱着他老爹呜呜痛哭着。 禁军侍卫上前，押走了这对父子，而李邦彦等人至始至终也没帮着他们的队友说过一句话。 走至三人身边时，刘瑜阴狠一笑: “你们给我等着，早晚你们也会同我一样的。” 刘氏父子倒了，蔡攸心里顿感一阵解气，以前这刘瑜没少给自己使绊子，如今终于是倒台了，也算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虽然抓了父子两个，但徽宗心里的火气还是未消。 一想到宫殿得扒了重建，他就来气。 “还有你，龚文芳！身为工部尚书却严重失职，即今日起，从工部尚书降为五品员外郎，罚俸十年，另外罚去御马监养马三个月。” 一听不用打入天牢，龚文芳激动的跪倒在地，使劲磕着头。 心里激动万分，终于能松口气了，同刘氏父子相比，徽宗对自己的处罚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能保住一条小命就不错了，至于降职，罚俸，养马自己也认了。 好心情尽毁，徽宗也没兴趣在待下去了。 工部所建造的宫殿算是都废了，一座座都是豆腐渣工程，徽宗可不敢住。 没办法，只能是重新推倒，扒了重建。 一想到还要再花上不少银钱，这皇帝老儿就感到一阵肉痛。 都怪刘氏父子那两个王八蛋，要不然自己哪还用的着重新掏钱。 推到重建需要时间，这皇帝老儿那颗迫不及待的心瞬间又跌回了谷底。 “小子，这重建工作便交给你的天下会了，不要让朕失望。” 想了想，徽宗最后还是决定让蔡攸全权负责重建工作，天下会建造的宫殿比工部建造的宫殿要好上几十倍，单从质量上便拉开了差距。 一听又来活了，蔡攸便乐不得的答应了下来，且看看这皇帝老儿能掏出来多少钱，要是多的话，自己便又能贪墨一些。 “臣领命，不过圣上，这工款您看看是不是得……” 看着这小子伸出来的手，徽宗自然是明白啥意思，不耐烦的摆摆手道: “放心放心，差不了你的钱，回头朕就差人把钱送来，但有一点，要是让朕再发现有贪墨和偷工减料的情况发生，后果你是知道的。” “圣上多虑了不是，臣的人品您还不放心？臣可不像那刘氏父子一样，吃相难看，自己作死。” 见这小子打着包票，徽宗便也放心了许多。 出得神霄玉清万寿宫，徽宗便同群臣一路回了东京城。 路上，蔡攸忍不住好奇，便问起了徽宗想要如何处置那刘氏父子，但徽宗回答的却模棱两可。 看其模样，许是刚刚的冲动劲儿过去了，又想起了刘瑜的好。 暗骂一声反复无常的小人，蔡攸便又规劝起了徽宗，并言明这贪墨巨款，偷工减料可是死罪。 要是因一时心软而从轻发落的话，必然会难以服众。 这皇帝老儿的耳根子本就软的很，再经过蔡攸一番添油加醋的忽悠和言明利害，便下定决心处死刘氏父子。 的确就如蔡攸所言，犯了这么大的错，不应被原谅。 这小子必然不会让刘氏父子活，似这般小人，留着就是祸害。 本来徽宗心情不错，兴致勃勃想要显摆一番自己的梦中宫殿，没想到却因为刘氏父子而导致显摆失败，心情一落千丈。 回去的路上，徽宗比谁都着急，需得赶紧回宫找皇贵妃交流一番，泄泄火。 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进入东京城，向着皇宫驶来。 大臣们的马车分列前后，而徽宗的圣驾却是在最中间，蔡攸骑着马护卫在一旁，同宁王爷闲聊着。 经过一处街道时，正在嬉笑的蔡攸突然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为何这处街道上的百姓会如此稀少，且街边的商贩也是鬼鬼祟祟，眼神时不时便瞟了过来。 “王爷，情况有些不对。” 听闻此言，宁王爷眉头微皱，因为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发现了什么？” “这处街道平时也是城内的繁华地段之一，可如今却如此萧条，与平时甚是不符，仅凭这一点，便已经很是奇怪了。” “你说的不错，而且老夫还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杀气。” 宁王爷点点头，回应道，随即便上前叫停了车队。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不走了？” 车驾里的徽宗感受到了停车，便掀开帘布不爽的问道。 “圣上，此间有点不对劲，臣和宁王爷都发现了。” “得了吧！有什么不对劲的，朕看你们就是故意招笑逗朕开心，好了，赶紧继续赶路，朕回宫还有急事呢！” 蔡攸闻言翻了个白眼，什么急事，不就是猴急憋不住了么，急着回宫找媳妇。 第513章 半路遇袭,各顾各吧 “圣上，臣没给你开玩笑，这处地段有点不太平，臣建议先派禁军侍卫们上前探探路。” 蔡攸郑重的说道。 但徽宗却以为他在说笑，神色傲然道: “小子，你有些太紧张了，这里可是东京城，又怎么会不太平？天子脚下，难道还会有歹人出没不成？” 徽宗不以为然，下令继续前进，再穿过四条街就到宫门口了。 话音刚落，一个挑着一篮子菜沿街叫卖的小贩因走的太急，一个不稳便跌倒在蔡攸的马前。 或许是摔的不轻，这小贩捂着脚痛呼出声。 “你没事吧！” 就在他痛呼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蔡攸笑眯眯的把他扶起。 “没事，没事！” 小贩略显惶恐的回答着，可就在起身的霎那，他双眼一眯，凶光爆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就朝蔡攸胸口刺来。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冷笑一声，蔡攸的速度比他还要快，在刀尖即将刺中自己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微微用力之下，只听咔吧咔吧的脆响传出，这刺客装成的小贩忍受不住剧痛，手中的匕首脱手掉落。 左手成拳，一拳便轰在了这货的脸上，顿时，这小贩鼻血横流，被这一拳打的是晕头转向。 禁军侍卫上前，拔刀就要斩杀。 “别杀，留个活口，回去好好审审。” 撕下一块破布堵住了那小贩的嘴，以免他自杀，摆摆手，禁军侍卫便把他押了下去 制服了这小贩，蔡攸却高兴不起来，他的感觉应验了，这条街还真是不太平。 不用想，肯定是那六爷派来搞刺杀的，不过这狗东西的胆子还真挺大，居然敢在圣驾面前搞刺杀，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徽宗也不放过？ 不过这次终于是抓了个活口，回去后需得好好审一审。 “圣上，您看见了吧！暗处的势力如此猖狂，咱们还需加快行动。” 车上的徽宗也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因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被吓的不轻。 惊吓过后，便是恐惧，是恼羞成怒，原本他已经忘了暗处的势力，可今天这事的发生又让他想了起来。 一想到暗处的敌人正在觊觎着自己的皇位，他就不寒而栗。 “查！必须查！回去后朕就撒派人手，必须查出来。” 说完，这皇帝老儿四下看了看，担心还有刺客会出现，便急声道: “快快快！快回宫！” “恐怕来不及了！” 蔡攸双眼微眯，抽刀护在了圣驾周围。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他们四周的民房上涌出了无数的黑衣人，目测得有几十个。 而沿街上的小贩们也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抽刀在手，对着虎视眈眈。 “护驾！护驾！” 宁王爷大喊一声，拔出宝剑，也站在了蔡攸的身侧。 禁军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圣驾围在其中。 那些大臣们可就惨了，没有人保护，只能是龟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 “圣上，这恐怕是冲着您来的。” 话音刚落，便见几十个黑衣人齐齐拉弓开箭，抬手便射。 “挡！” 箭雨呼啸，将蔡攸等人笼罩其中，趁着他们全力挡箭时，几十个黑衣人又射出一波箭矢，而后快速抽刀飞落，朝着圣驾而来。 在两波箭雨的攻势下，不少禁军侍卫中招倒地，几名倒霉的大臣也不幸中箭，被飞来的流矢射死在车内。 徽宗早已是被吓傻了，双手抱着脑袋，跪在车里，嘴里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原来念的是道祖保佑。 几十个黑衣人和装扮成小贩的刺客们扑面而来，挥刀便砍，禁军侍卫毫不畏惧，也迎了上去，混战在一起。 蔡攸则是不离圣驾半步，以免有人偷袭这皇帝老儿。 还真让他给说对了，只见这群黑衣人如疯了一般，完全是自杀式的攻击，只待突破禁军侍卫们这道防线，冲到近前。 宁王爷老当益壮，连砍三人，气势不减，虽然上了岁数，但这武艺却没有减退。 一刀劈死一个冲过来的刺客，蔡攸盛赞道: “可以啊王爷，深藏不露。” “也不行了，老了老了。” 宁王爷谦虚一笑，持剑伺机而动，看这模样，哪里有半分老态。 从刺客们的疯狂举动中，蔡攸便能看出，这定是冲着徽宗来的，要不然怎么会不顾性命也要冲到圣驾之下。 前前后后马车里的大臣们壮着胆子伸出脑袋看了一眼，见刺客们都围在了圣驾四周，这才松了口气。 趁着机会，这帮老大臣急忙下了马车，各顾各的跑路了。 什么拱卫圣驾，都是扯淡，还是先跑路保住小命再说吧！ 只一会的工夫，大臣们便跑了个干净，全部做鸟兽散。 看来危急时刻到来还真的能激发人的潜能，平时一个个上个朝都要坐马车坐轿子，走几步道就累的呼哧带喘。 如今遇见刺客，那跑的是一个比一个快，全然不顾还在圣驾之中的徽宗，危急时刻，都是各顾各。 圣驾这面，厮杀火拼还在继续。 禁军侍卫的人数本就少于刺客，渐渐地，已经落了下风，而不断地有刺客突破防线，向圣驾袭来。 蔡攸与宁王爷两人抖擞精神，一刀一剑，护住了徽宗的周全。 但宁王爷终究因为年老而力气不支，手臂被刺客划开了一道血口，鲜血洒落，这老头微微皱眉，疼痛感使他更加愤怒了。 “贼子受死！” 宁王爷挺剑连刺，速度之快，令刺客疲于招架，点点血花在胸口溅起，又有两个刺客倒了下去。 刺死两人后，宁王爷急忙扯下衣袍的一角，包扎上了受伤的手臂。 就在他忙于包扎时，一个刺客趁机偷袭杀至，手中利刃直逼宁王爷后心。 蔡攸看的是真真的，来不及多想，一脚踹翻眼前的刺客，将手中的腰刀飞掷而出。 扑通！看了一眼插进自己胸口的腰刀，那偷袭的刺客满脸不甘的倒了下去。 “王爷，您没事吧！” 跑了过来，蔡攸满是担忧的问道。 “没事没事，年纪大了，反应也慢了，这点伤不算什么，顶多算是被咬了一口，不过适才还要多谢侯爷相救啊！” 说着，这老头便给蔡攸行了一礼。 第514章 援兵到来,逃跑速度一流 “王爷，客气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当前最主要的便是杀退刺客，赶紧把这狗皇……圣上送回宫中。” 一不小心，蔡攸差点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宁王爷莞尔一笑，自然是听明白了，不过倒也没放在心上。 刺客们的攻势越来越凶狠，禁军侍卫渐渐抵挡不住。 鲜血溅于脸上，蔡攸只是胡乱的抹了一把，便高声吼道顶住。 转身掀开车帘一看，徽宗正跪伏于地哆哆嗦嗦的双手抱头，看到他无事，蔡攸便松了口气。 听到响动，这皇帝老儿头也不抬的带着哭腔求饶道: “好汉饶命，别……别杀朕，朕富有四海，只要不杀朕，啥都好说。” 蔡攸翻了个白眼，心里甚是无奈，这狗皇帝就不能有点气魄？就这怂瓜样，也配当皇帝？ “圣上，别叫了，是臣。” 徽宗心里紧张再加上惊吓过度，故此并没有听清蔡攸所言，还在那一个劲的求饶着。 那副软骨头的样子看的蔡攸真想暴揍他一顿，就不能有点骨气？ 嘴角微微上扬，这小子便起了戏弄之心。 “好，我要一百万两金子，五百万两白银，不知圣上可否满足。” “满足满足，朕一定满足，只要放朕一马，那朕何事都满足。” 这皇帝老儿讪笑着抬起了头，睁眼一看却傻了眼，只见蔡攸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老脸顿时一红，心中恼羞成怒，哪来的刺客？分明就是这小子在吓唬自己。 可恶的小王八蛋，害的自己在他面前出了丑。 “兔崽子，你活腻了吧！连朕的玩笑都敢开。” “这可不能怪臣，臣刚刚可是叫过您的，是您自己没听见而已。” 蔡攸摊了摊双手，表示跟自己没关系。 “小子，你……” 徽宗话还没说完，数把长剑顿时刺入车驾之中，吓的这皇帝老儿一动不敢动，身体颤动的幅度更大了。 听闻车顶上有脚步声，蔡攸一个眼疾手快，将徽宗给拽出了车，同时一把长剑也从车顶上刺了下来。 徽宗出了车驾后，眼见地上倒着大片的尸体，有禁军侍卫的，也有刺客的，鲜血横流，惨不忍睹，吓的他顿时瘫在蔡攸身上。 “圣上，您能不能有点出息，臣还得杀敌护着您呢！” 但徽宗不听，如此生死时刻，他紧紧的拽住蔡攸的衣袍，不离其半步。 而刺客们也看到了出了圣驾的徽宗，便都如发了疯一般杀了过来。 眼见禁军侍卫就要抵挡不住，关键时刻，街角传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 少卿李纲李大炮一马当先，持剑飞奔而来，在他身后则是王定方的八千城防军。 “圣上，臣来了！” 李大炮声若洪钟，飞奔至近前，抬手便砍向刺客，但因骑术不佳，一个骤停，他被战马给甩了出去，倒地头一歪晕了。 蔡攸与徽宗对视一眼，面上皆是抽了一抽，这还真是出场三秒钟，中看不中用。 眼见城防军就要到此，刺客们动作停滞，回身便要撤退。 但蔡攸当然不会放他们走，提刀便要追赶，不料刺客们皆是从身上掏出一把暗器，回首便飞掷而来。 叮叮当当的脆响不断，举刀打落几枚暗器，蔡攸急忙拉着徽宗和宁王爷躲到了马车后面，待再出来时，刺客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同时，城防军也赶了过来。 “侯爷，那帮刺客都上房跑远了，兄弟们伤亡惨重，便没有去追。” 禁军队长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艰难的汇报道，刚刚在打斗时，他肩膀处中了一剑，受伤不轻。 “无事，反正今天咱们也抓到活口了。 蔡攸指着地上几个受伤的刺客说道。 紧接着飞快行动，在他们即将咬破嘴里毒囊时，一人赏了一脚，将他们踹晕了过去，并堵住了他们的嘴。 城防军开始打扫战场，将尸体分拣出来，蔡攸下令，将禁军侍卫的尸体归拢到一起，带回好生安葬，刺客的归拢到一起，到时丢到荒郊野外喂野兽。 “圣上，您没事吧？” 看着发呆流口水的徽宗，蔡攸不禁有些担心，这不会是让刺客给吓出老年痴呆了吧！ “大辱！奇耻大辱！” 滋溜一声，这皇帝老儿将嘴角的口水吸回嘴中，然后张嘴便破口大骂。 自登基以来，他还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 心里恐惧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他知道，暗处之人一日不除，那自己就一日不得安宁，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针对自己来一次刺杀。 所以，必须得把暗处之人快点揪出来。 “朕要报仇，朕一定要报仇！” 徽宗无能狂怒着，今天可谓是丢人又现眼，被蔡攸看见了自己的丑态。 “圣上，还是先回宫吧！” 蔡攸建议道。 “对对对，回宫？先回宫！” 这皇帝老儿认为现在哪里都不安全，只有回到皇宫才算彻底安全，心也能安定下来。 在城防军的护卫下，蔡攸一行人总算是进了宫。 刚刚回宫，徽宗就下了一道命令，增派宫中护卫，调三千城防军在宫中来回巡视。 旨意下发，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一会，便有侍卫进来汇报今日的损失数目，这一战损失二十二名禁军侍卫，八名朝臣。 徽宗听后勃然大怒，又开始了骂街，大骂刺客，大骂暗处的主使者。 蔡攸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低头静静沉思着。 他总感觉有一丝不对劲，适才刺客明明已经冲破了防线突到近前，可自己护着徽宗，分身乏术，必定抵挡不住那么多刺客的攻势。 眼见着即将可以斩杀自己两人，就算是城防军赶来，也来不及了，可刺客们却突然退了，这让蔡攸很是莫名其妙，想不明白为什么，难道说他们怕被城防军困住逃不出去？ 看来一切的答案都得经过审问才能得知。 “圣上，臣现在想去审一审那几个刺客，还请您批准。” “审！必须审！朕跟你一起去！” 处于气头上的徽宗憋了一肚子火气，正愁无处施放。 听闻要审问刺客，便也要同去抽他个几鞭子消消火。 第515章 皇城司内的手段,不怕你不说 皇城司地下监牢中，这里是整个大宋最阴暗，最让人恐惧的监牢，传闻进入此间的犯人皆是穷凶极恶之徒，且没有一个能囫囵个出去的。 但令皇城司监牢臭名远扬的不是它内里的压抑环境，而是刑罚。 一般州府的牢房内的刑罚只有几十种，但在皇城司里，大大小小的酷刑加起来足有一千多种，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皇城司做不到。 进了皇城司的犯人，不是死了便是残了，总之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出去过。 故此，皇城司才会因残酷手段而令世人感到惧怕。 与皇城司监牢同为出名的，还有这群皇城司差役，他们是天子的爪牙，只对天子负责，手段同样残忍，不留情面。 此时徽宗的头号爪牙，皇城司老大夏连城正嘿嘿狞笑着，扬了扬手中插满荆棘倒刺的鞭子，一鞭子查在了一名五花大绑的刺客身上。 只一鞭子，这刺客的身上便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整个前胸一片血红，显得很是可怖。 可怜的刺客被堵住了嘴，想自尽都自尽不了，只能是忍受着夏连城那惨无人道的摧残。 啪啪啪！又是三鞭子下去，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夏连城扔了鞭子，从刑具台上随手便拿起一个铜罐。 “我说你们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圣驾都敢刺杀，唉，真是不知死活。” 老夏同志摇摇头，嘴上啧啧出声，装作出一副惋惜无奈的样子。 “既然来了我皇城司，那就不用客气，随意一点就好。” 听了这货的话，刺客气的直想骂娘，随意一点？老子也想随意一点，有能耐你别绑着老子啊！ 说不出话，刺客只能是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抗议。 “咋？不满意？我对你们已经够好的了，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进了我皇城司的客人，哪一次不是先用大刑伺候伺候。 今天老子心情不错，就先不用大刑了，慢慢招待你们。” 说完，拧开铜罐的盖子，伸手掏了掏，掏出了一大把盐巴。 “嗯！这盐巴够味！” 低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腥咸之味顿时充斥着整个味蕾，夏连城一脸享受的摇头晃脑。 而刺客看到他拿出盐巴仿佛猜到了他要干嘛！不停的左摇右动，吓的不轻。 “俗话说来者是客，既然来了我皇城司，那就是客人，来来来，今天老子请你吃盐巴烫肉。” 夏连城面色骤然变冷，在刺客那惊恐的目光中，抬手便将盐巴扬在了刺客那被打烂了的胸口上。 “唔~” 刺客面容扭曲，疼得是撕心裂肺，但嘴巴被堵着，想叫也叫不出声。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叫盐巴烫肉了，盐巴洒在伤口上，就好似烈火炙烤一般，疼痛难忍。 “咋样？舒服吧？既然舒服，那就再来点。” 活落手起，夏连城发了狠，将一罐子盐巴全部扬在了刺客的伤口上。 刺客拼了命的挣扎着，眼角已经涌出了泪水，口中发出的唔唔惨嚎声显得很是苍白无力。 牢室内的其他刺客见他这副惨样，纷纷闭眼不敢去看。 那刺客挣扎了一会，便不动弹了。 “不会死了吧！” 夏连城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喷在手指上。 “老夏，你又折磨人呢？” 蔡攸和徽宗这时走了进来，正好瞧见了刚刚那一幕。 “侯爷！ 臣参见圣上。” “免礼平身！” 徽宗面无表情的走到刑具台边，伸手挑选着刑具。 以前只是听说过皇城司的狠辣刑罚手段，自己虽为皇帝，但也从来没见过。 今日来此，果见就如传闻那般，整座牢狱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越深入其中，便越显黑暗，就好似走入了无边无际的地狱之中。 要不是蔡攸在身旁陪同，估计自己早就吓摊了。 抬手摆弄着各种刑具，这皇帝老儿今天是大开眼界，果然各种大小刑具应有尽有。 “爱卿，这审问犯人，是怎么个流程？” 徽宗从来没接触过这些，表示自己还是第一次。 “简单，不过也分技巧，圣上您今天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那依臣之见，就先打他们一顿出出气得了，审讯的事交给臣和老夏便好。” 听闻蔡攸所言，徽宗点点头，今天的确是被吓的不轻，心里的火气到现在还没发泄出去。 抄起一根藤鞭，徽宗选了一个倒霉的刺客，抬手就抽。 一共抓了五个俘虏，徽宗一个不落，抽了个遍。 这皇帝老儿肾虚无力，平均每人也就抽了十几鞭子，抽完五个刺客，已经是累出了一身的臭汗。 发泄了一通，舒服了不少，心中的火气暂时也退散了。 将鞭子丢给蔡攸，徽宗拍了拍手: “两位爱卿自行审讯便好，朕就在这看着，倒要听听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这……不好吧圣上，接下来会有些血腥，您确定在这看？” “少废话，去给朕搬一把椅子来，再沏一壶香茶。” 差役不敢怠慢，立刻下去按照他的要求去办。 不一会儿，桌椅，香茶，糕点全部到位，这皇帝老儿坐在椅子上，吃着糕点喝着茶水，大有看电影的架势。 “吃吧吃吧！待会你就吐了。” 蔡攸暗道一声，心真大，在牢室里吃的津津有味。 走到一个刺客面前，蔡攸快速的拽掉他口中的破布并抠下了毒囊，单手用力掰着他的下巴，以防其再咬舌自尽。 这小子可是深知这帮刺客是啥尿性，一个个硬气的很，一言不合就吞毒咬舌，根本就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听好了，小爷只给你一次机会，就一次，只要你说出奉谁之命来此刺杀圣驾的，那小爷就饶你一命。” “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刺客硬气的很，一字一顿的挑战着蔡攸的耐心。 而蔡攸也没跟他多废话，就在他还想再说几句时，直接便是抽出腰刀，一刀便将他的头给砍了下来。 “噗！” 此时徽宗刚好塞入嘴中两块糕点，刚嚼了两口就看见了那身首异处的景象，吓的他直接便是喷出了嘴中的食物。 第516章 严刑逼供,原来是他 这还不算什么，尤其是当看见那喷撒着鲜血的颈子时，这皇帝老儿再也忍不住了，起身便弯腰狂吐着。 刚才喝的热茶与吃的糕点全部被吐了出来。 蔡攸暗暗发笑，心道让你走你非得留，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不理会那喷血的身子，弯腰捡起那硕大的头颅，蔡攸走到了下一个刺客面前。 将头颅拿至刺客面前，这小子冷笑道: “看见没，这就是不招的后果，你想不想试一试？” 看着面前那死不瞑目的同伴头颅，血腥气甚是浓厚，这刺客一阵作呕。 蔡攸也是坏到了极致，将头颅死死地贴在了这刺客的脸上，给两人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刺客连连摇头挣扎着，想要离这血淋淋的头颅远一点。 蔡攸摆摆手，自有皇城司差役接过人头，拖走了尸体。 拽下这刺客嘴中的破布，蔡攸一拳就打在了他下巴上。 只听咔嚓一声，下巴直接被打到脱臼。 不顾刺客的惨叫，蔡攸捏住他的下巴笑道: “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回答小爷的问题。” 刺客猛摇头，不愿意配合。 “老夏！领他体验一下你们皇城司的酷刑。” “嘿嘿，早就准备好了。” 夏连城嘻嘻贱笑着，命手下人将这名刺客从木桩上解了下来，给他安排了一条龙服务。 期间，惨叫声充斥在整个监牢内，经久不绝。 徽宗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么血腥自己当时就应该走，但现在走就相当于证明自己胆子小不敢看，所以这皇帝老儿碍于面子，只好是硬着头皮喝了口茶，至于桌上的那盘糕点，再没有动过一口。 经过半个时辰的摧残，那倒霉催的刺客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他终于是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皇城司酷刑，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上一遍了。 “吾靠，老夏你下手也太重了点，这不会是死了吧？” 看着坐在木驴上，奄奄一息的刺客，蔡攸惊呼一声，同时在心里感叹皇城司的手段，是真把人往死了折磨啊！ “放心！死不了！兄弟我经常干这种活，都有经验了。” 说着，抄起一大桶凉水淋了上去，从头到尾给这倒霉刺客交了个遍。 打了个哆嗦，睁眼便见两副贱兮兮的笑脸横在面前，刺客瞬间清醒，身上的各种疼痛令他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别……别再折磨我了，我全都招。” 这刺客被吓哭了，太特么疼了，那滋味当真是谁用谁知道。 “既然要招，那便赶紧说，小爷可没那个耐心跟你耗下去。” “我说，我说，是越王，是越王让我们来的，他说让我们杀了你和天子，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坐上皇位了。” “他奶奶的，我就知道是这个老王八蛋，当初就应该抓了他，让他尝尝我皇城司酷刑的滋味。” 夏连城愤怒的挥了下拳头，他早就看越王有嫌疑，且对上次越王府外的刺杀还怀恨在心。 蔡攸眉头轻皱，总感觉这刺客像是在撒谎，可他目光毫不闪躲，又不像撒谎的样子。 刚要再审审，徽宗便阴沉个脸走了过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是越王所为？” “是真的！千真万确，背后的一切都是越王指使的，你们不知道，越王麾下有一支杀手势力，唤作屠龙，专门招揽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严加训练后，便分配刺杀任务。” 蔡攸细细斟酌着他这些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虽怀疑，但徽宗却是深信不疑。 这皇帝老儿气的要死，破口大骂道: “朕以前就看这老东西不像好人，没想到竟如此有心机，暗中积蓄力量，意欲谋反。 屠龙屠龙！这意思不就是要杀了朕取而代之么！” 盛怒之下，又想到了今天的那场刺杀。 “来人，将越王这个老不死的给朕带回来，并将他满门打入死牢，听后发落。” “圣上且慢，不可冲动，待臣在询问一番。” 蔡攸总觉得有些不妥，拦住徽宗问向刺客道: “小爷问你，那越王爷平时给你们发赏钱么？” “发……发吧！”刺客回答的很是模棱两可。 “发就是发，不发就是不发，给爷好好说！” “发！每人每月十吊桥。” 这次刺客确定了，想也不想便说了出来。 “你特娘放屁，越王府穷的都接不开锅了，越王一家天天喝稀粥，哪来的钱给你们？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小爷要听实话。” 刺客面色闪过一抹慌乱，但还是狡辩道: “我说的就是真话，你看到的只是迷惑人的假象罢了，其实越王府有一间密室，专门存放各种金银珠宝。” “还不说真话是吧！小爷弄死…………” 话到此处，便被徽宗打断了。 “好了，哪来那么多废话，既然确定越王就是幕后主使，那就赶紧把他抓回来，要是去晚了这老狐狸跑了这么办？” “可是，圣上，这话中漏洞颇多，疑点重重，您看咱们是不是应该再查查。” “查什么？朕就不信在如此酷刑的折磨下，他还有勇气说假话。 夏连城，朕命你立刻派人去将越王及其家眷带回来，并查封其王府。” 徽宗一味听信刺客所言，不听蔡攸所劝，直接便是下达了抓捕的旨意。 待所有人离去后，蔡攸依旧是不放心，走到那装作小贩的刺客面前，狞笑两声。 这刺客不比他前两个兄弟有骨气，见蔡攸过来，只以为轮到折磨自己了。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小人都招。” “你知道小爷想听什么，说实话，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侯爷饶命，刚才那人说的没错，的确是越王派我们来的，只不过我在组织身份低下，根本就没有资格面见越王，我也是听上面说这次刺杀是越王的意思。” 看他模样，不想撒谎，蔡攸点点头，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梳理起来。 照他们这么说，如果越王就是那个神秘六爷的话，那其心机也太深了点，之前那副暴躁，易怒的样子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还有上次在越王府外的刺杀，明明就在他家门口，可这老头却表现的如此荣辱不惊，沉得住气，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第517章 上门抓人,天大的冤枉 虽然怀疑这其中有猫腻，但蔡攸却没有一丝头绪，现在只能是等夏连城那厮把越王爷抓回来审问一番再说了。 宫外，今天的越王府内比以往都要热闹，原因无他，一些债主受不了拖延不还钱，便联合上门，逼迫越王还钱。 越王爷一脸苦比的蹲坐在地，强忍着这帮皇亲的碎碎念，自己现在兜比脸都干净，还哪有钱给他们。 反正自己没钱，有能耐把自己打死，爱咋咋地。 想着，这老东西便耍起了无赖，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他就不信这帮皇亲会动手。 见这老东西油盐不进，皇亲们也是无可奈何，越王府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他们搬走了，但也抵不上越王所欠之钱。 就在闹的不可开交时，夏连城带着手下从大门闯了进来。 “呦，挺热闹啊！介不介意我在这看一会热闹？” 夏连城笑眯眯的说道。 一众皇亲见是皇城司，心里不由一惊，他们可都是听说过皇城司的恶名，依皇命办案，谁也不惧。 只要被抓紧皇城司监牢，那就等着挨收拾吧！ 可臭名昭著的皇城司来这干嘛，难道说是有人犯了事？ 越王爷心中一紧，直觉告诉他，这帮差役是冲着自己来的。 “下官见过越王爷，几月不见，越王爷越发的沧桑了，比之以前，好像是瘦了不少。” 夏连城上前行了一礼，自己可是文明人，需得先礼后兵。 “夏提举！” 越王爷也从地上起身回了一礼。 “不知夏提举到此何为？难道说是小儿又惹祸了？” 看到皇城司来人，这老头便下意识的联想到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身上。 但他却不知，这次惹祸的不是儿子，而是他自己。 “不不不，不是小王爷，而是你！” 夏连城摇摇头道。 “本王？本王咋了？” 越王爷一脸诧异，自己这几天一直闭府不出，躲避债主，也没犯错啊！ “此事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的清的，来人，把越王爷及其家眷请回皇城司。” 听到这话，越王爷顿时不淡定了，自己根本就没犯错，凭啥抓自己。 “不行，你们不能如此冤枉人，本王不服，身为皇城司提举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好意思，我皇城司还真就可以为所欲为，给老子带走。” 差役们涌上前去，毫不客气的就押住了这老头。 但越王爷岂是那么容易就被制服的，莫名其妙被抓，这老头很是憋屈，用力挣脱开束缚，邦邦两拳就打倒了身旁的两个差役。 “本王到底犯了何事？竟受到你们这群王八蛋的侮辱。” “好你个老东西，竟敢殴打我皇城司执法人员，你不是想知道自身所犯何事么！那老子就告诉你！ 你越王爷组建刺客势力，并指使麾下刺客当街行刺圣驾，此乃死罪，今我奉圣上口谕，来此拿人！ 来啊！给我拿下！” “什么？我刺杀圣驾？” 越王爷傻了，呆呆地愣在了原地，连差役给他套上厚重的枷锁，他也是没有半分反应。 周围的皇亲议论纷纷！ “刺杀圣驾，那可是死罪啊！” “没错，看来他这次是死定了。” “他死了不要紧，只是欠我们的那些钱该如何讨要？” 皇亲们震惊之余，还不忘欠款，如今越王爷被抓，那他们借给他的钱不也是打了水漂。 一个个愁眉苦脸，肉痛的紧。 在夏连城的带领下，差役们行动迅速，王府后院的家眷，下人无一幸免，全部被抓了个正着。 这些人不明白他们的王爷究竟犯了何事，一群女眷哭哭啼啼的被押出了王府。 当自己的夫人和儿子带着枷锁经过面前时，越王爷才清醒过来，看看妻儿老小的惨样，再看看自己，这老头不服的叫嚣道: “冤枉！简直是天大的冤枉，本王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怎会做出这种不忠不义之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本王不服！本王要面见圣上！” “喊什么喊？抓你自然有抓你的理由。” 夏连城不屑的说着，突然出拳打在这老头的小腹上。 没有防备之下，越王爷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他瞬间便弓下身去干呕了起来。 “老东西，咱们回去再算账。” 心里始终不忘那晚的惨状，夏连城低吼一句，便命人将府中的皇亲都撵了出来。 随后带人开始慢慢搜查，寻找线索。 按照那骑木驴的刺客所交代，越王府中应该是有密室的。 众人一路寻找无果之下，终于在伙房里发现了端倪。 一名眼尖的差役发现伙房中的菜窖有些不对劲，周边散落着一些潮湿的泥土，一看就是刚被人翻动过不久。 “大人，这里有线索！” 听了差役所言，夏连城立刻便命人移开菜窖上面的板子，而后亲自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别看这菜窖的口有些紧密，但下到里面这货才发现，原来其中的空间却是很大。 四下打量了一番，见一堆碎石堵住了一面土层，夏连城走到近前看了看，便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移了开来。 待石块移干净后，这货便见一间足以容纳十人的密室藏于其间。 而密室中，赫然摆放着数口箱子，随便打开一个，里面的珠光宝气晃的这货睁不开眼睛。 “老王八蛋，这次老子看你还怎么狡辩？” 将箱子都吊出了菜窖，夏连城便又搜了一遍王府后院，连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放过，全部打包带走，毛都不留。 府外大门口，越王爷还在仰天长啸，大叫冤枉，直到看见皇城司差役将封条贴在门上时，这老东西不淡定了。 连王府都查封了，这次恐怕是玩真的了。 “你们皇城司算什么东西，连皇亲的王府也敢封，本王要见圣上！” “行了，王爷您就省点力气吧！另外你不是说冤枉么！那这些钱你又如何解释？” 数口箱子被抬了过来，夏连城依次打开，似笑非笑的盯着这老头。 “这……这不是本王的。” 越王爷连眨几下眼睛，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第518章 当面对质,死无对证 看着眼前成箱的金银珠宝，越王爷傻眼了，自己府上啥时候这么有钱了？ “这……这根本就不是本王的！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越王爷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自己都家徒四壁了，王府既有这么多钱，那自己怎么不知道。 “少废话，这钱是从你家菜窖里搜到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真不是本王的，你们误会了，王府的情况相必你们也看见了，穷的叮当响，要是有钱，本王早就改善生活了。” 越王爷连连辩解着，自己要是有钱，早就把欠亲戚的钱给还了，哪还至于留到现在？ 但夏连城却是不信，这货不愿在同他磨叽，招呼一声，便押着越王爷和其家眷回到了皇城司。 皇城司内，徽宗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自认为这次抓到背后主使越王爷，这事便算是彻底了结了。 没过多一会，夏连城便押着越王爷回来了。 “圣上，犯人已带到，这是从越王府上搜到的赃款，足有十余万两。” “圣上，臣冤枉啊！刺杀一事臣毫不知情，更不知道这赃款的出处，还望圣上明察啊！” 越王爷跪在地上连声辩解，模样甚是凄惨，刺杀圣驾，可是死罪，他可不想无辜背锅。 但徽宗却是不信，这皇帝老儿只相信人证。 “王叔，没想到你隐藏的居然如此之深，连朕都被你骗了。” “圣上，真的不是臣，一定是有人想栽赃陷害，臣可是对圣上，对大宋忠心耿耿啊！又怎会做出刺杀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无论他如何哭诉，如何辩解，徽宗就是不信。 越王爷彻底心凉了，这还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不知是哪个天杀的贼，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一口黑锅。 蔡攸见状眉头轻皱，他观这老东西倒不像是在说假话，虽然自己觉得此事还有蹊跷，但徽宗已经是一厢情愿的认为，越王爷就是六爷。 “王叔，今天朕就让你彻底死心，来啊！去把那几个刺客带上来。” 差役领命而去，将刺客带上来后，便让他们当场指证。 而刺客们在见到越王爷的一霎那，便都纷纷冲了过来，跪倒在这老东西面前，连连磕头告罪。 “主人，我等无用，导致刺杀失败，有愧于主人，还请主人责罚。” 越王爷被吓的半死，这几个人是不是有病，刚一上来就喊自己主人，还说了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自己就根本不认识他们好不好。 如此诛心言论，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胡说……胡说八道！本王压根就不认识你们，你们究竟是何居心？陷害于本王？” 越王爷怒不可遏，平生第一次被人陷害，这让以暴脾气著称的他如何受得了？ “主人恕罪，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刺杀失败，我们已无颜面对主人，不过却时刻记得主人的话，不成功，便成仁。” 说罢，五个刺客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起身便朝着殿中不同的柱子冲了过去，分明是要撞死在这殿上。 “不好！快拦住他们！” 蔡攸一声惊呼，差役们见此拔刀便拦，但还是晚了一步，已有三人撞的是头破血流，倒下便没了呼吸。 剩下两个刺客倒是被抓住了，差役们将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令其不敢乱动。 但蔡攸却更慌了，抬手便制止道: “快把刀放下！” 话音未落，两个刺客互通眼神点点头，脖颈凑近刀锋狠命一划，嗝屁了。 三分钟不到，五个刺客便血溅大殿，以死明志。 徽宗早就吓的坐倒在地，右手不停的哆嗦着，就好像得了帕金森。 “废物！废物！” 见唯一的活口没了，蔡攸气的破口大骂，直觉告诉他，这五个刺客一定没说实话，本想着再审一审，没想到却出了如此变故。 “在戒备森严的皇城司中，连犯人都看不住，你们特娘的是吃干饭的么！” 听到蔡攸的怒骂，夏连城和手下人纷纷低下了头，这的确是他们犯的错误，无力反驳。 差役们也很憋屈，谁能想到这五个王八蛋会突然发疯。 尸体很快被抬了下去，如今是一个活口也没了。 握紧拳头，蔡攸已经是看明白了，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将越王骗来指证一番，然后在自尽，死无对证，当真是好手段。 不过这种小伎俩也只能是骗骗徽宗，想骗自己，做梦！ 但蔡攸是真佩服那真正的背后之人的御下手段，这些刺客被他**的竟如此视死如归，听话至极。 越王爷早已是呆住了，这次是真完了，死无对证，那岂不是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缓了半天，徽宗才缓过劲来，起身便给了越王爷两个巴掌。 “看看吧王叔，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的手段还真是高明，竟能培养出这么忠心的死士。” 越王爷已经是无力辩解了，他知道，今天这锅自己是背定了。 “圣上，臣有话要说。” 蔡攸这时凑近，想要同徽宗说明白此事。 “有话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那臣可就说了，臣认为越王爷不是幕后主使，而是被陷害的。” 此话一出，越王爷一个劲儿的猛点头，心理一阵激动，如今终于是有一个肯相信自己的了。 “胡说八道，你小子没看刚才那五个刺客的反应么？” “这正是蹊跷之处，圣上您仔细想想，如果那五个刺客是真正忠心为主的话，那当初为何会出卖主子，这世上又有哪个忠心之人会出卖主人？ 明知道出卖主子，主子被抓后定逃不了一死，但他们还是这样做了，这不明摆着是故意的么！ 因此臣判断，刺客一开始便准备好了赴死的准备，如今栽赃嫁祸的任务完成，便直接自尽，死无对证之下，让咱们查无可查。 这手段可谓是高明，刺客受折磨时不得已报出越王的身份，待越王到此后，他们就会装作出一副出卖主人愧疚的样子自尽，完成栽赃嫁祸的任务，让咱们误认为越王就是幕后指使。” 蔡攸一番话说的在场众人是一阵云里雾里，而徽宗压根就没听进去。 第519章 打入死牢等死,半夜客来 这皇帝老儿抠了抠耳朵，根本就没听明白。 “你小子说的也不无道理，但这解释也太牵强了，朕不信他们在受刑时遭受巨大痛苦的情况下会说假话。” 蔡攸听后苦笑一声: “圣上啊！您还是太年轻了，殊不知大部分刺客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只以完成任务为己任，而训练有素的刺客为了完成任务往往是可以忍受住任何痛苦的。 他们被**的甚是听话，不畏生死，只听从主人的命令。 所以臣说那五个刺客是为了他们真正的主人而死，而不是为你越王爷。” 越王爷连连点头，表示蔡攸说的有理，心里暗暗感慨，没想到昔日的仇人竟然帮着自己说话。 但这也并无作用，根本就说不动徽宗。 这皇帝老儿的语气很是不悦: “住嘴，朕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你小子不是说越王府穷的掉渣么，那这十余万两的财物你又怎么解释？” “简单啊，这明显就是幕后之人趁着府中之人不注意，转移进去的，既然要栽赃陷害，那准备工作得做足。” “哼，算了吧！依朕看就是王叔隐藏的太深，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无论怎样相劝，徽宗始终坚信自己的判断。 蔡攸是服了，好说歹说，就是听不进去，这可咋整。 越王爷还在磕头诉说着冤屈，徽宗一脸不耐的喝令夏连城将其一家全部打入了死牢，而那十余万两的财物，则是据为己有。 叹了口气，蔡攸是没法子了，既然都不相信自己的判断，那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但自己还得继续搜查下去。 刑讯室内，越王爷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但就是不松口，坚决不承认自己干了谋逆之事。 但不承认又有何用，徽宗已然给他定罪，自古谋逆者，终难逃一死。 越王爷被打的奄奄一息，被差役们关进了一间单间，这老头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心里都要恨死徽宗了，但他更恨那栽赃陷害于自己的小人。 从府上搜出财物，被刺客指证，现在自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只苦了家眷同自己一起受苦。 徽宗的处决圣旨已经下发，三日后在西城菜市口公开处斩满门，一同处死的还有刘瑜父子。 当得知消息后，越王爷面如死灰，完了，这次是真完了。 半夜子时，皇城司监牢内一片漆黑，只有两个差役围坐在门口的桌子上，借着两道微弱的烛光，对饮小酌着。 一道冷风吹过，两人心里没来由一惊，刚放下酒碗要起身，脖颈处便受到了重创，趴在桌上晕了过去。 黑暗处，一个身着黑袍的黑影走了出来，推开大门，便进入了监牢内。 牢室内，越王爷浑身疼痛难耐，刚刚睡着便又被疼醒了过来。 艰难的起身喘了口气，口渴难耐之下便去摸小桌上的茶碗，期间他下意识的向牢室门口扫了一眼。 只不过这一眼却把他吓的不轻，一个黑影正站在门口面对着自己，显然是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 “你……你是谁？” 越王爷被吓得不轻，慌乱之中不停地后退着。 “哐当！” 黑影没有回话，而是拿出钥匙解开了那把大锁，推门走了进来，一直走到越王爷的面前，才停下脚步。 “你……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皇城司，本王警告你不要乱来。” 越王爷一直退到了墙边，死死地靠住墙壁，双手胡乱的摸索着，想要找些石头之类的来防身。 但这牢室内哪有石头，杂草倒是有一堆。 “你不会是圣上派来杀我的吧！” 越王爷联想出声说道，生怕这人会杀了自己，故此联想到了会不会是徽宗碍于自己的皇亲身份，不敢公然处决，便想要提前并秘密弄死自己。 “来人！快来人啊！” 越王爷大喊着，可是却没有一个差役赶过来。 黑衣人依旧沉默无声，不过却是掏出一个物件丢了过来。 越王爷眼神带着几分警惕始终不离他身，右手捡起那物件看了看。 “这……这是我儿的身上的护身玉佩，怎么会在你手中？你到底是谁？” 右手哆哆嗦嗦的拿着玉佩，越王爷惊呼出声，这玉佩是儿子的贴身之物，从不曾摘下来过。 现如今儿子就在不远处另一间牢室里，这人既然拿着儿子的玉佩，那是不是说明儿子已经惨遭毒手了。 想到这里，他不敢在想下去了。 黑影不答话，又丢出了一个物件。 伸手去摸，越王爷只觉得手上沾了什么东西。 拿进一看，顿时吓的半死，自己手上拿着的分明就是一截满是鲜血的手指。 当看到手指上的玉扳指时，他又不淡定了，这怎么跟儿子手指上带着的扳指这么像。 就在他双眼瞪大，惊呼出声时，黑影开口了。 一道故作低沉且沙哑的声音从袍中传出。 “你没看错，这些都是从你儿子身上取下来的。” “你究竟是谁？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越王爷嘶声怒吼着，因担心儿子，恐惧感便也消散了不少。 “我是谁你不用管，但我这次来是想同你谈一桩生意的。” 黑影的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 “什么生意？” “说来也简单，你只需写一封认罪书，承认行刺圣驾是你所为，而后在畏罪自杀，用你的命来换取你全家老小的命，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经他这么一说，越王爷就明白了，这老头恍然大悟道: “你……原来你就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你为什么要害我。” 说到痛处，越王爷不顾身上伤痛，发疯一般扑了过来，但黑影只出了一掌，并未挪动一步，便将可怜的越王爷打回了原处。 “咳咳咳！” 咳出一大口鲜血，越王爷只感觉胸口气血一阵翻涌，抬头死死地盯住那黑影。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是幕后主使也好，不是也罢，而你要做的就是认罪！自杀！否则你全家老小的性命将不保。” “哈哈哈哈哈！” 越王爷突然狂笑出声，笑声中凄凉之感甚是浓郁。 “不保又如何？拜你所赐，我们全家难逃一死，圣旨下发，已经无法更改。” 第520章 上路吧!灭口! 越王爷凄凉的笑着，所有家眷全部被关押至此，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难道还能从这皇城司越狱不成。 “如果我能做到呢？” 黑衣人说道。 “你？你个小人，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站在自己眼前，虽有心杀之，但越王爷却无能为力。 眼睁睁的看着他逍遥法外，而自己却要含冤而死。 “就凭我能随意进出这皇城司监牢，我观你脾气暴躁，但也是一个念及家眷之人，只要你认罪自杀，我就将他们全部救出，再给他们一笔钱，送往塞外，你看如何？” “少在这装好人，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可怜本王一生光明磊落，却要替你受死。” “那也没办法，现在圣上他老人家是铁了心认定你是幕后主使，事实已定，谁也无法改变。” 越王爷闻言苦笑两声，是啊！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凶手，这件事已成定数，无力回天。 “那好，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起逼迫你了，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家眷与你一同被杀头吧！” 说完，黑影转身便走。 越王爷咬咬牙，大脑飞快的想了想，最终出声叫道: “等……等一等！” “怎么？你又改主意了？” 黑影刚刚跨出门口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问道。 越王爷心里挣扎的紧，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徽宗都不相信，更兼证据确凿，这次杀头是没跑了。 自己死不要紧，但家眷不能连带着一起遭殃。 “本王……答应你！” 挣扎片刻，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但本王还是不相信你的手段，你需得给本王证明一番，本王就相信你。” “你想让我如何证明？” “先把我儿子放了！” 越王爷爱子心切，第一个想到要救的便是儿子。 “可以！” 黑影答应的很是爽快，转身出了牢室，不到片刻，便带着一人回来了，正是越王的儿子赵冲。 “爹！” 赵冲一见着他爹，立刻就扑了过来，刚刚他睡的正香，不妨一黑影突然闯入，二话不说就剁下了他的大拇指，并把他打晕了过去。 而后在醒来时，便发现黑影将他带到了这里。 “吾儿，苦了你了！” 越王爷化身一位慈父，摸了摸儿子的大脑袋，满眼都是慈爱之色。 “冲儿，待会你就跟着他走，待他救出你娘她们后，会给你们一笔钱，记住！永远不要再回东京城，走的越远越好知道吗？” 拉着儿子的手，越王爷郑重嘱咐道。 “那您呢？” “为父留在这里，用一命换你们所有人的命。” 越王爷苦笑着说道，而赵冲却是哭出了声，两人上演了一场父子情深的戏码。 “够了，别在煽情了，换岗的时间快到了，抓紧时间！” 黑影催促着，并掏出笔墨纸砚与一条白绫。 重重叹了口气，越王爷研磨摊纸，执笔便写了一封认罪书，其内容就是承认刺杀，暗中积蓄实力与图谋不轨。 黑影拿起认罪书看了一遍，见没毛病便将白绫挂在了牢室顶部的柱子上。 “请吧王爷！” 不顾儿子哭着劝阻，越王爷拿起白绫便要上路，只要家眷活着便好，用自己的命换所有人的命，值了！ “本王还有一个请求，能否让我这个将死之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越王爷最后请求道。 黑影没作答，片刻后，慢慢解下了那宽大的黑袍。 当看清他的面容时，越王爷双眼瞪大，面上一惊，竟向后退了三步。 “你……你……原来是你！” 赵冲也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没错，就是我！” 神秘人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爷，还请快些，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将你的家眷全部救出去。” “你……本王早该知道是你，看似无欲无求，荣辱不惊，其实你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人。” “你说的不错，可惜知道的太晚了。” 神秘人猖狂的大笑着。 在满心不甘的状态下，越王爷站上桌子，将头挂于白绫之上。 “冲儿，照顾好你娘！为父先走一步。” 说着，踢开桌子，任由自己悬空高挂，眼角留下一行浊泪，意识越来越模糊…… 赵冲忍着心中的剧痛想要去救，但被神秘人死死地拉住。 直到越王爷彻底没了动静，神秘人将认罪书随意的丢在了越王爷的脚下，拉着赵冲走出了牢室，并重新上锁，伪造出越王爷畏罪自杀的现象。 “你要说话算话，救出我娘她们！” 赵冲抹了把眼泪，如小孩子一般说道。 “放心，答应你爹的事我自然会做到。” 话虽好听，可就在赵冲转过头去的一刻，他又抽出一截白绫死死地勒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令赵冲无比难受，四肢胡乱挣扎着。 “为……为什么？” “哼！你们父子两还真是天真，你以为看了我的真面目，我还会让你活下去吗？ 实话告诉你，今天我来就是杀人灭口的，只有你们死了，这件事才会彻底了结。” 手上的力道陡然加大，赵冲越来越难受，挣扎的幅度也是剧烈加快。 一股恶臭袭来，原来是赵冲失禁了，神秘人怒不可遏，似是秽物掉在了他的脚面上。 猛地一用力，在一阵细微的声响过后，赵冲瞳孔瞪大，只是没了昔日的光彩。 将尸体抬回牢房，神秘人又伪造了一番现场，做出和越王爷一样的情景，也是畏罪自杀。 “哼，真以为我会大发慈悲的救你们？天真！” 做完一切，将牢门上锁后，便径直出了皇城司监牢。 蔡攸刚走到大门口，便见一黑影迅速窜出，这小子想也没想，快步撵上。 睡觉之前，左眼皮狂跳，这小子便总觉要出事，于是骑马出府来到了皇城司，果然见到了可疑之人。 神秘人在前狂奔，蔡攸在后急赶，直到跑到一处死胡同，那神秘人见无路可退，才停了下来。 身后的蔡攸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哈着腰拄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 “王八蛋，还挺能跑，跑啊！你咋不跑了呢！” 黑袍下的面容上勾起一抹笑意，而后拍了拍手赞道: “侯爷还真是毅力顽强，竟追出这么远，莫不是舍不得我？” 第521章 断子绝孙腿,碎了? “我舍不得你个龟孙，识相的话就乖乖跟小爷回去，不然屎给你打出来。” 蔡攸起身放着狠话，一摸腰间心道坏了，出来时匆忙，并没有带防身的武器。 不过也不怕，自己拳脚功夫虽然不咋地，但对付他也足够了。 “侯爷还真是年轻气盛，不过年轻人么，需得懂得收敛锋芒，不要过于张扬。” 神秘人转过身来，手中赫然多出了两把匕首。 蔡攸眯眼看去，想看看这王八蛋到底是谁。 但他黑袍下的脸上还带着一张鬼脸面具，谨慎的很。 “你是谁，为何会从皇城司里出来。” “我是谁？哈哈！你不是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找到我么，怎么到头来反倒不认识我了。” “六爷！” 听闻此言，蔡攸咬牙蹦出了这两个字。 “没错！就是我！看来你冠军侯还是比那废物皇帝要聪明的多啊！ 不如你来投奔我如何？待我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便封你为并肩王！” 蔡攸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茬往下接，而是思考着这神秘的老东西为何会突然现身，又为何会深夜潜入进皇城司。 搜查许久未果，如今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六爷本爷，蔡攸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这要是自己抓住了这老东西，那可是大功一件。 在他细细打量六爷的同时，六爷也在打量着他。 两人对视无言。 半晌，六爷先开口了。 “怎么，难道冠军侯准备在这一直跟我耗下去么？” “不然呢？你还指望小爷请你喝杯茶？” “那倒不至于，不过我建议侯爷你好好考虑考虑我刚才所言，然后在回皇城司看看，那里已经乱了。” 六爷意有所指，抬手指向皇城司的方向笑道。 “乱了？” 蔡攸不明所以，但仔细思索一番，顿时明白过来。 “难道说……杀人灭口！” “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听着那啧啧的笑声，蔡攸不由握紧了双拳，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这招杀人灭口玩的真是高。 “老王八蛋，看来你是不知道小爷的厉害啊！” 气急之下，蔡攸一个箭步便冲了出去，挥动着一双铁拳便砸向六爷。 “既然侯爷想打，那我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手中匕首上下翻飞，一上一下急刺而去。 蔡攸以一双铁拳硬撼六爷的两把短匕，两人很快便打斗在一起，来来回回数个回合，蔡攸的衣袍成功的被匕首划开了一道口子。 衣服破了，蔡攸只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同时也没料到这王八蛋的武艺竟会如此之高，比之自己也是不逞多让。 “侯爷好身手，再试试我这招，双龙出海！” 六爷狡黠一笑，一招双龙出海打出，两把匕首寒芒点点，直刺蔡攸胸口。 “什么双龙出海，小爷再给你打回去！” 侧身躲过，蔡攸双手齐出，抓住了六爷的手腕。 两人暗中较劲，僵持不下。 蔡攸手劲出奇的大，六爷的匕首根本就别想再刺进一步。 就在两人持续僵持时，蔡攸抬头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大白牙。 “老东西，可曾听闻断子绝孙腿！” “什么？” 六爷有些没听清。 “给爷死！” 蔡攸可不管他听没听清，趁着他愣神的空挡，抬腿便踢在了六爷的要害处。 只一瞬间，六爷脸色骤变，酱紫成了猪肝色，太特么疼了，他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奋力挣脱开蔡攸，摸出一把弧形暗器飞掷而来。 等蔡攸闪身躲过再回过神来时，六爷已经是跑远了。 这小子想撵，但却撵不上了。 自己刚才那一脚应该把他给废了吧！蔡攸如此想到。 九成力道的断子绝孙腿，就是再硬也能给他踢爆了。 事实还真就是如此，六爷一路夹着腿快速奔逃，待到一处无人的地段时，才停下扶墙大口喘着粗气。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发干，疼得直哆嗦，颤颤巍巍解下衣袍低头看去，随即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之声。 …… “什么，人死了？” 当徽宗得知越王爷身死的消息时，天已经大亮了。 蔡攸没有将六爷一事告诉徽宗，因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说了，这狗皇帝也是不会相信的。 陪同徽宗来到皇城司监牢内，便见夏连城早就在这早早的勘察起了现场。 “圣上，人死了，看模样像是畏罪自杀，早上换岗的弟兄们发现的，应该是昨夜的事，这是越王亲笔书写的认罪书。” 接过认罪书看了看，徽宗连连冷笑，随手就扔了那张纸。 “死了也好，省的朕在大费周章的杀他了，将其尸首挂于城楼，暴尸三日，朕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谋逆的下场。” 身侧的蔡攸叹了口气，这越王爷死的还真是冤枉，成了别人的替罪羊。 真正的六爷还没死，所以这事便不算完，蔡攸暗暗发誓，早晚都会揪出那真正的六爷。 就这样，越王爷和他的儿子被吊在了城门上方，而其家眷无一幸免，全部被处死，捎带手杀的，还有刘瑜父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东京城内恢复了以前的平静，自越王死后，再没有暗处之人出来作祟。 不过蔡攸可不敢放松警惕，他知道，平静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一切事宜都已解决完，徽宗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每日过着花天酒地，闲时修道的日子。 并且又拿出一百万两白银交予蔡攸，令他带领天下会赶快开工，重新建设宫殿群。 眼看着就要科举了，蔡攸哪有时间管这事，将银子与诸多事宜都扔给了范庸，这小子便又做起了甩手掌柜。 每日的生活三点一线，上朝，入宫教授康王赵构学问，回府看书，当然大部分看书的时间都是在打瞌睡。 就像是陈霸所说，这小子就是换了个地方睡觉。 为了让这小子再有点进步，也为了蔡家能出一个状元郎，老蔡京也是煞费了苦心，不惜拉下脸面，请来了东京城内最有学问的大儒，戴文德！ 要说这戴文德也是一位奇人，年轻时举人出身，但因不愿入朝为官，便放弃了大好机会。 第522章 大儒来教书,你会算术? 因不愿入朝为官，戴文德便在这东京城开始了他教书育人的生涯，三十年来，这老头教授出了上千门生，其中不乏平步青云，在朝为官者，各州的封疆大吏也有不少出自他的门下。 可以说，这老头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了。 故此这老头很是有名，乃当代大儒，东京城读书人中就没有不知他的。 提起这老头的大名，所有儒生都是肃然起敬。 其名头甚至盖过了门生故吏满天下的老蔡京。 这次老蔡京为了儿子，不惜拉下面皮亲自登门，只为说动他过府教授儿子。 但戴文德性格倔强，本就瞧不起像老蔡京这种大贪官，说啥就是不去。 没办法，老蔡京好说歹说也劝不动，最后无意中说出了蔡府建造的那二十所免费学堂，戴文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二十座学所是蔡府出资建造的。 因免费教学，管两餐，所以那二十所学堂在东京城内才会如此有名，解决了不少穷人家孩子和寒门学子的教学问题。 戴文德自然也听说了此善举，但他并不知道是蔡府出资所建，如今知道后便对老蔡京肃然起敬，作为当代大儒，他自然是佩服这种造福百姓的义举。 态度也缓和了不少，大手一挥，就冲开办免费学堂这一点，直接便是答应过府给蔡攸教书。 此后，这老头每天下午都会抽出两个时辰的空闲时间，到蔡府教学。 蔡攸的苦比日子又开始了，戴文德教学严密，态度严肃，稍有走神等小错误的发生，便拿起戒尺打十下手板。 他来了四天，蔡攸也挨揍了四天，天天挨打，手心早已是一片通红。 但这小子却是油盐不进，越打越来劲，且最烦这种枯燥无味的教学方式，索性就你讲你的，我梦我的，谁也别干扰谁。 对于这老头的到来，其实蔡攸是一点都不满意，老爹这意思不就是找个人来看着自己，给自己套上小夹板么！ 天天忍受之乎者也的摧残，这小子痛不欲生，感觉等不到科举自己便要疯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自己早晚得让这老头给磨叽疯，需得想个办法治治他。 …… 又是枯燥乏味的一天，蔡攸百无聊赖的叼着手中笔，迷迷糊糊的听着戴文德在前讲学。 “子曰…………阿巴阿巴阿巴…………” 戴文德闭着眼睛，一手拿书，一手负于背后，边走边摇头晃脑的念着，沉侵在圣上的大道境界中。 蔡攸趴在桌上吸着笔打发时间，困的直淌哈喇子，这老头讲课就像催眠曲，越听越困，越听越困…… 就在双眼即将合上时，他便猛然清醒过来。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睡，免的等会又要挨打。 难以忍受之下，便张开大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声音之大，惊醒了正在精神境界中畅游的戴文德。 这老头刚睁开眼睛，便见蔡攸张大个嘴巴，模样有些不雅。 拿起戒尺敲了三下，这老头便问道: “老朽讲了半天，不知冠军侯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当然听明白了！” 蔡攸一个劲儿的猛点头，屁的听明白了，其实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看他这副自信样，戴文德这老糊涂居然信以为真，脸上布满了欣慰的笑容，抬手抚须，很是满意。 “既然冠军侯听懂了，那不如再给老朽叙述一遍，如此也可以加深印象。” “啊？” 蔡攸傻眼了，没想到这老头又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自己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能说出啥来。 “戴师，依学生看还是算了吧！在您面前，学生可不敢造次，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么！” “哎，谦虚什么？听说冠军侯悟性很高，学识渊博，曾经还到国子监讲过课，如今老朽也想见识见识冠军侯的学问。” 推脱不得，蔡攸便只好起身，但他刚才一字没听，又怎会讲出来。 “子曰……曰……曰……曰不出来。” “哎呦呦！” 听到这话，戴文德捂着胸口直叫痛。 “臭小子，我看你就是没认真听，把手伸出来。” 说着，拿起戒尺便要打。 蔡攸眼珠子一转，决定要忽悠忽悠这老头，单手接住戒尺，这小子便笑道: “戴师勿怪，学生适才却是有些走神了，不过却是在想其他的学问。” “哦？其他学问？那你倒是说说是何学问。” “数学！也就是你们说的算术。” 蔡攸正色道。 “算术？没想到你小子还喜欢研究这个，老夫也喜算术，每日必抽出一点时间来钻研，可就是不得其精髓。” 一听算术，戴文德便立刻来了兴趣，在他诸多兴趣中，算术便占其一，每日钻研，但不得其解。 而蔡攸正是知道他这个兴趣爱好，便决定用数学来刺激刺激他，让这老头日后少管自己。 “巧了，学生也喜欢钻研数学，那不如咱们师生两个一同研究研究如何？学生这里正好有几道新题目。” 戴文德欣然同意，一双老眼透着精光，全然忘记了刚刚蔡攸上课开小差的事。 “不知冠军侯有什么新题目？快说出来让老朽也见识见识。” 看这老头有些迫不及待，蔡攸提笔便写出了一个大众都会的题目，10x10。 “戴师，这个你可会算？” 说完这话，蔡攸感觉自己有些侮辱人，这么简单的东西谁不会。 “这么简单，老朽当然会。” 戴文德还以为有多难呢！没想到就是这。 只见他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算着答案。 蔡攸见此，强忍住笑意，看来自己还是高看他了，这么简单的题目，这老头却用了这么复杂的方式来算。 半天，戴文德终于有了答案，笑着说出了100。 “戴师，其实没这么难，10×10你只需在10后面加一个0便好。” 经他这么一说，戴文德才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见他有些诧异，蔡攸又给他出了一道题，10×100。 “戴师，您看，这10×100同样如此，不用算，只需在10后面加上两个0便好。” 第523章 平辈论处,明晚一定要来! 见这老头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蔡攸翻了个白眼，古代不是有算术么，那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明白，非得用那些笨方法，麻烦的很。 “戴师您看，10×100其实很简单，只需从100里借两个0放到10的后面就行了，不信你再用你那笨方法试试。” 戴文德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用笨方法试了一遍后，发现果然如此。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不用演算便可直接推出答案？” 他看向蔡攸的眼神变了，开始变的重视起来。 “嘿嘿，想学呀？小爷教你。 其实很简单，小爷不是说了么，借0，再给你出一道题，10×1000还是同样的方法…………” 听了蔡攸的讲解，戴文德感觉发现了新大陆，原来算术还可以这么算。 依照蔡攸的话来说，这叫有规律。 戴文德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一连试了好几道题目，发现果然像蔡攸所说，有规律可言。 这一瞬间，心中对他的轻视之心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心佩服，连称呼也变了。 “侯爷深谙算术之道，老朽佩服！” “戴师客气了，这都不算什么，还有比这难得多的。” 蔡攸摆手一笑，心道什么深谙算术之道，后世上学那会儿，数学可是自己最差的一项科目，考试就没及过格。 这小子没料到如此简单的乘法就把这老头给难住了，看来自己还真是高看了这老头的能耐，比这难十倍百倍的题目自己还没出呢！ 估计出了这老头得累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在他看来，古代算术虽然完善，但也没有后世的数学那般百花齐放，各种公式，方程等等等等应有尽有，层出不穷，那叫一个难！不知难倒了多少小朋友。 听了蔡攸的一番讲解，戴文德那好学的劲头又涌上来了，左手拿纸，右手执笔，兴奋的问道: “侯爷，比刚才题目还要难得多的又是何种题目？还请侯爷告知。” “简单简单，戴师你坐过来，小爷今天就给你讲一讲数学！”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蔡攸分别列举了鸡兔同笼问题，一元一次方程，二元一次方程，同这老头讲解数学的奥妙。 蔡攸表示，自己也就会点儿这简单的，再难的就不行了，不过只这几个简单的题目就把戴文德唬的一愣一愣的。 戴文德很是好学，今天也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鸡兔同笼的问题他听说过，但头一次见到这种解法，还需要设什么xy。 对于这两个小字母，戴文德很是好奇，怎么就通过这两个小字母得出最后的鸡兔数量呢？ 这老头是典型的不搞明白不罢休，缠着蔡攸给自己讲解其中的含义。 整个下午，两人便在满篇的数学公式和xy中度过，而戴文德也仅仅是明白了一丢丢。 这老头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同时对蔡攸佩服的五体投地。 “侯爷，请受老朽一拜，您发明的这种算数公式当真是妙不可言，足以被载入书中，今天老朽算是长了见识了。” 学了一下午数学，这老头脑袋发晕，似是还没缓过神来，不过今天却是收获颇多，学会了不少。 以后再同那些算数大家聚会，自己也有能力炫耀了。 蔡攸暗笑一声，这老头今天被震的不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小瞧自己了。 “戴师真是折煞学生了，这其实不算什么，皮毛，都是皮毛！” 这小子得意的笑着，那模样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侯爷谦虚了，都说您学问高明，老朽一开始还不信，现在亲眼所见，便发现果真如此。 以后老朽是不敢在以师者的身份自居了，咱们平辈论处，你教我这数学，老朽为你讲授儒学，如何？” 这正是蔡攸想要的，以后这老头就管不了自己了，多好。 “那怎么好意思，戴师您好歹也是当代大儒，咱们平辈论处岂不是叫世人说学生不懂规矩。” “这有什么，此事就这么定了，侯爷可不许推辞。” 戴文德那股倔脾气的劲头又涌上来了，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这次也是不例外。 再者，他是真看中了蔡攸的才学，想要与之好生的结交一番。 起身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接近傍晚，这老头便要离去。 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身道: “侯爷，明日在东京城梅园，有一场学术交流会，主要是以儒生为主，每年这时，大家都会聚在一起，讨论今年的科举，顺便再交流一下学术上的问题。 老朽一人去也是去，不如侯爷陪同老朽一块前去如何？” “学术交流会？” 蔡攸叨咕了一声，本来是想拒绝，但又碍于这老头的面子，正好趁机除去遛一遛，在府上待了四五天没出门，可把他给憋坏了。 所谓学术交流会，就是一群儒生聚在一起喝酒吟吟诗，再讨论讨论今年的科举形势，由戴文德这样的大儒主持开办。 除了大儒，剩下前去的便都是一些年轻的儒生，大部分都是要参加科举的。 第二天晚上，城东梅园。 梅园之所以叫梅园，不是因里面有梅花，而是各种花卉应有尽有，争奇斗艳。 但为何叫梅园，主要是因为其主人最爱梅花，所以便取名为梅园。 此时的梅园门口，成群结队的儒生联袂而入，有说有笑，所言之语半句不离学问。 当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戴文德因是大儒，又是主持者之一，所以便早早的过来了，现正在园内和两个老者谈论着事宜。 梅园内的花林中，有一大片空地，被繁花锦簇的花海围在其中。 儒生们聚集在此，喝酒赏花之余，心情也会得到放松。 酒宴已在此设下，不少儒生已经入席，三三两两，谈笑出声。 梅园外，蔡攸姗姗来迟，主要是午觉睡过了头，连衣服也没来的及换，只穿着一件素衣便匆匆赶了过来。 本不想来，但都答应了戴文德那个老倔头，总不能言而无信不是。 第524章 狗眼看人低,顾三枝 见不少儒生都已经进去了，这小子整了整衣衫便也凑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便被两个看门的下人拦住了，并抬手将蔡攸往后推了几步。 “去去去，打杂的从后门进！” “你哪只狗眼看小爷是打杂的？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这小子瞬间就来了火气，但一想到此间都是读书人，自己还是不易动怒为好。 想了想，脸上浮现出笑容，拱手一礼道: “两位，小爷也是来参加这次学术交流会的，并不是什么打杂的。” 两个下人刚才被他的吼声吓的不轻，又见这小子突然改变了态度，不由觉得是蔡攸认怂，于是两人又硬气了起来。 他二人观蔡攸穿着普通，头发乱糟糟，定不是什么有钱人，便又生出了轻视之心。 “邀请书！” 两人伸手讨要着。 “啥玩意？什么邀请书？” 蔡攸懵了个比，戴文德压根也没给自己邀请书啊！只告诉自己直接来此便好。 “你连邀请书都没有，还敢来此参加聚会？只有带着邀请书的学子才有资格进去，你小子还是靠边站吧！” 说着，抬手便又要推搡蔡攸。 “哎！警告你两，说话归说话，别总是动手。” 蔡攸语气不善，也有些想动手的冲动，但转念一想，都是文明人，君子动口不动手，还是赶紧进去，少惹事为好。 “嘿嘿，两位大哥，小爷没有邀请书，是戴文德戴师邀请小爷来的。你们要是不信，进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两个下人听后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 “哪来的野小子，当真是大言不惭，就你这穷酸相也配认识戴老？”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进去问问！” 蔡攸忍着火气说道。 “快别在这吹牛了，你要是认识戴老，那我们哥俩岂不是认识天子，赶紧滚蛋，也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你能来的地方么？” 蔡攸刚要发怒，便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 “哪来的要饭的，竟敢挡我的路。” 一手持折扇的公子厌恶的看了蔡攸一眼，绕过了他。 “康公子，您来了。” 两个下人如同哈巴狗一般，刚一见到折扇公子便摇头晃脑的跑了过来寒嘘问暖。 蔡攸擦了擦眼睛，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还真是两只狗眼看人低的畜牲。 那康公子甩开手中折扇，颇为装比的扇了扇。 “嗯，前日刚从淮南赶来，听说此间有大儒召开的学术大会，便特意赶来看看，不过我的邀请书却忘在了客栈……” “康公子这是什么话，您可是淮南州试的第一名，到此还需什么邀请书啊！快请快请。” 两个下人满面讪笑，说尽好话。 康公子满意的点点头，摸出五两银子随意的丢在了地下。 “这是赏给你两的。” 随即便迈步走了进去。 两人急忙捡起五两银子，但银子只有一块，无法均分，两人就真如同狗一般，为了一块肉开始互咬起来。 “别打了，你们不就是想要平分么！来，小爷给你们支个招。” 蔡攸似笑非笑的开口说道。 两个傻子将信将疑，将银子递了过去。 “你小子有何办法？快快说来。” “办法其实很简单，把银子扔了，这样就公平了。” 说着，这小子甩动麒麟臂，便将那五两丢了个无影无踪。 两个傻子愣了愣，气的要死，随即便抬手指着蔡攸破口大骂道: “小王八蛋，竟敢寻我们哥俩的开心，赶紧赔我们二十两银子，要不然这事没完！” “二十两银子？小爷特么赏你两二十个大嘴巴子。” 蔡攸抡圆了巴掌，冲到二人面前便左右开弓，大嘴巴子连连看。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今天小爷就教教你们该如何做人。 嘭嘭两脚踹翻两人，蔡攸挥拳便揍，拳拳到肉，揍得两人惨嚎不断。 一些后到此的学子纷纷看起了热闹，议论着蔡攸的打人行径。 这时，戴文德和两个老者从园内赶了出来。 刚出来便看见了蔡攸打人的一幕，暗道一声不好，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 原来这老头见蔡攸迟迟不来，便要出门迎一迎，两个同伴听说冠军侯也要来此，便跟随戴文德一起出了梅园，那可是天子近臣，哪有不迎之礼。 结果是刚到门口，便看见了这一幕。 “侯爷，这是怎么回事？” 戴文德上前问道。 “哼！” 冷哼一声，蔡攸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两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小爷气不过便教训了他们一番，还望戴师勿怪。” 戴文德还没说话，他背后的一位老者突然说道: “侯爷教训的好，对于这种小人就该如此。” “这是……” 蔡攸并不认识这老头，便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戴文德。 “侯爷，老朽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顾三枝顾老，是这梅园的主人，同时也跟老朽齐名，也是一位老儒生。” “原来是顾老，幸会幸会！” 蔡攸拱手一礼。 “哎，侯爷客气了，没想到老夫也有幸见到当朝赫赫有名的冠军侯，还请受老夫一拜。” 两个下人一听刚刚揍他们之人居然是冠军侯，差点没吓晕过去。 “顾老不必多礼！” 蔡攸伸手扶起了给自己行礼的顾三枝。 “侯爷勿怪，老夫实在是不知道今天侯爷会来，如若知道，必提前派人前去相接。 说着，回头便冲那两个下人呵斥道: “你们两个蠢货，还不滚过来给侯爷道歉！” 两人立刻爬了过来，跪地便磕头道歉，之前的嚣张态度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慌乱，怕的要死。 “行了行了，看在顾老的面子上，今天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以后长点记性，改一改那狗眼看人低的毛病。” “是是是，侯爷放心，小人两个记住了。” 此事解决，学子们也都散了，不过议论的动静更大了。 他们也是没想到，冠军侯居然也会前来，看来传闻不假，冠军侯也要参加科举，所以便来参加学术交流会。 “侯爷，今天实在是抱歉，还请侯爷不要放在心上。” 顾三枝谨慎的很，生怕蔡攸怀恨在心，找自己的麻烦。 但他却是小瞧了蔡攸，这小子心宽体瘦，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更何况打了两人一顿，火气早就消退了。 “顾老这是哪里话，小爷可没那么小心眼。” 第525章 进入梅园,您是主考官吗? “顾老，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您可别在行礼了。” 蔡攸笑着拍了拍顾三枝的肩膀，表示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 “侯爷，这位大人您应该认识吧！” 戴文德指向他身边的老头说道。 蔡攸打量了一番这老者，只觉得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眼熟的很，但忘了在哪里见过了。” “侯爷真是好记性，连下官都不记得了。” 老头笑了笑，继而拱手拜道: “礼部侍郎章仁继见过侯爷。” 听他自报家门，蔡攸这才想起来此人是谁，怪不得看他如此面熟，原来是礼部侍郎，早朝时经常遇见，只是不熟，便从未搭过话。 “原来是章侍郎，幸会幸会，不知章侍郎来此是？” “侯爷有所不知，下官与顾老，戴老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因此便受邀而来，指点指点即将参加科举的学子们。” 章继仁笑呵呵的说道。 对于这礼部侍郎章继仁的大名，蔡攸也听老爹说起过，此人以前是刘瑜的下属，因不与刘瑜同流合污，便处处受到其打压。 如今刘瑜身死，礼部尚书一职暂时空缺，现在朝中已经是传开了，徽宗有意升章继仁为礼部尚书，并另有传言，说这章继仁会是主考官之一。 如今这章继仁来此参加学术交流会，蔡攸便以为是他想提前见一见待考的部分学子们，嘱咐一些应该注意的事宜。 想了想，蔡攸还是问道: “章大人，听说……咳咳……恭喜恭喜啊！您马上就要升迁了。” 章继仁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摆摆手笑道: “那都是朝中的一些风言风语，不可信，侯爷可别再拿下官打趣了。” “章大人谦虚了，您是一个好官，升迁也是早晚的事。 还有那个今年科举的题目，您看能不能……给……透一透？” 蔡攸说着，还朝章继仁眨眨眼，意思是你懂得。 老章同志苦笑一声: “我的侯爷啊！您怎么也不能免俗，信了那帮人的鬼话。 主考官一事还在待定中，而且就算是下官知道题目，也不能透露给你，私自泄题，这可是死罪，要是太师知道了您想耍小聪明，恐怕又会气急败坏了吧！” 话音刚落，一旁的戴文德便冷哼出声。 “哼！臭小子，还想投机取巧？看来老朽白教你了，交流会结束老朽便去蔡府同太师好好唠一唠。” “别啊，戴师，小爷就是这么顺嘴一说，似小爷这般光明磊落之人，又怎么会干那种有违君子之风的行径。” “这还差不多！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进去吧！” 进到梅园内，蔡攸被这里的景象震惊了，到处都是花，这也太美了吧！顾三枝这老头还真是会享受。 “顾老，其实小爷一直有个疑问，你为啥叫三枝啊？” 顾三枝最讨厌别人问他的名字，他真想说一句干你何事，但对方是蔡攸，他可不能无礼。 “咳咳，难以启齿，难以启齿。” 顾三枝摆摆手，搪塞了过去。 花海中的空地上，到场的儒生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仔细一听就会发现，他们谈论的全都是这次科举。 “听说了么，这次的主考官很有可能是章大人。” “早就听说了，礼物我都准备好了，只希望章大人到时能通融通融。” “算了吧！我可听说这章大人是个好官，从不收取贿赂。” 就在儒生们聚堆小声议论时，蔡攸跟随三个老头走了过来。 三人本想让蔡攸跟随他们坐在主位，但却被蔡攸以太扎眼给拒绝了。 三人也不好再劝，便随了他的性子。 可在场的好位置都已经被人给占了，蔡攸找来找去，最终在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见桌上有水果糕点，这小子也不客气，拿起便吃。 周围人见他这副饿狼般的吃相，皆是露出了厌恶般的神色。 “看啥？没见过人吃饭啊！” 面对这些不善的目光，这小子也毫不客气，直接便是呵斥了一声。 “不知礼教，粗鄙！” 儒生们很是嫌弃这小子，没有人愿意同他坐在一起，都是挪动桌子，离得他远远的。 “麻的一群智障！” 翻了个白眼，蔡攸并不再意其他人的目光，长吸一口气，风卷残云一般，大快朵颐着。 没一会，桌上的糕点水果竟被他给吃没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小子举手喊道: “服务员，再来几盘。” 喊完，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对，抬头一看，果然见场中儒生都在看着自己。 "咳咳，那个，你们随意，你们随意。” 尴尬的笑了笑，他便看向侍立在后的侍女。 “美女，刚才那些，麻烦再上几盘。” 侍女小脸一红，点了点头，心道这人生的怪好看的，还净说大实话。 “诸位，还请静一静，听老夫说几句。” 戴文德起身笑呵呵的说道。 大儒就是大儒，在儒生之中的威望很高，这不话音刚落，现场立刻便鸦雀无声。 所有儒生起身躬身一礼: “学生等见过戴师，见过顾师，见过章大人。” “好好好，诸位有礼了。” 重新落座后，顾三枝环视一圈说道: “诸位，科举即将到来，今日大家聚集在此，主要是谈一谈学术上的问题，和历届科举的策论。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喝酒赏花，吟诗作赋，只有心情愉悦了，才能超常发挥。” 刚说完，便有儒生起身问道: “敢问章大人，这次您是否真的担任主考官一职？” 此话一出，章继仁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而所有儒生都议论了起来。 蔡攸听着冷笑一声，这儒生还真是胆大，也可以说是傻，哪有这样直接问人家能不能担任主考官的。 这么敏感的问题直接问出来了，既无礼又呆傻。 戴文德和顾三枝也是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着。 戴文德:此子如此无礼，是不是你老顾邀请来的。 顾三枝:扯淡！老夫才不会邀请如此憨傻之人。 两个老头挤眉弄眼着，章继仁起身大大方方的说道: “这位学生，恐怕你是想多了，如果下官是主考官，那就不会出现在这了。” 第526章 冠军侯在此,狂妄的康波 科举期间，主考官一职身份敏感，很容易被人怀疑受贿泄题。 因此不宜同学子们有过多的交流，更别说像今天这样规模庞大的聚会了。 如果章继仁是主考官的话，那他也不会傻傻的犯这种低级错误，被人抓住把柄。 “下官今日只是受邀前来，与诸君相谈策论，以解诸君之惑。” 章继仁的话简直说的在明白不过，意思是你们也不用在瞎猜了，我不是。 那问话的儒生面露苦色，他还以为章继仁就是呢！亏得自己白白准备了这么多礼物。 “好了，诸位慎言，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说与学术无关的言语。” 戴文德有些不悦，他刚才真想把那口不择言的傻蛋给撵出去。 交流会正式开始，儒生们便同三位大儒开始了交流与问话。 当三位大儒讲解观点时，所有儒生全部噤声，静静听着大儒们的观点看法。 在场决大部分的儒生都是要参加这次科举的，因此听的很是聚精会神，毕竟听大儒讲解问题，机会难得，不可遇也不可求。 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着，生怕落下一个字，但有一人除外，那便是蔡攸。 这小子又吃光了侍女端来的糕点，此时正在逗弄着害羞的侍女。 嘴中荤段子不停，小侍女被他逗的面色羞红，很是害羞，这小子哈哈一笑，尽显流氓本色。 怕是忘了身处在哪，这小子一声大笑，打断了场中的宁静，所有儒生齐齐回头，目光中有着不善，不解，似是很反感蔡攸打断大儒的讲话。 三个老头倒是没说什么，对视一眼，莞尔一笑，早就听说过冠军侯的风流名声，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见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蔡攸有些不好意思，作为一个有礼貌，广读圣贤书的文明小郎君，这小子起身讪笑了两声。 “咳咳，不好意思啊！小爷不是有意的，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大多数儒生也回了一礼，并没有放在心上，回身继续听讲，但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哼！哪里来的阿猫阿狗，这种场合怎么会请这种人进来。” “这年头，就连要饭的也是颇有能耐，居然要到了这里。” 蔡攸闻言双眼微眯，循着声音看去，便见前排座位上的一位折扇公子正连连冷笑看着自己。 只一眼，他便认出了这人正是在门口时推了自己一把的王八蛋。 当时他就说自己是要饭的，而自己本着不想惹事的态度，一笑了之。 可现如今，这王八蛋居然又口出秽语，再次侮辱自己。 蔡攸就纳了闷了，自己这活脱脱的一个大帅比，怎么总是有人说自己是要饭的。 自己除了穿的朴素了点，头发乱了点，眼角眼屎多了点，（下午起床时忘洗脸了），剩下哪一点不好？凭啥说自己是要饭的。 抄起桌上的酒壶，蔡攸便想给他来个爆头。 看到这小子要搞事情，章继仁急忙起身呵斥出声，他可是深知这小子的脾气，那可是敢在朝堂上抽大臣嘴巴子的人，这种场合又如何能忍。 其实蔡攸已经忍了，但还是没忍住，对于这种王八蛋，就得揍！得让他长点记性。 刚要迈步，便听章继仁呵斥道: “所有人不得无礼，这可是当朝冠军侯，注意你们的言辞，不可放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儒生哗然，他们中大多都不认识蔡攸，只有一小部分目睹了刚刚门口的那一幕。 赫赫有名的冠军侯居然也来了，这是儒生们所没想到的，他们自然听说过蔡攸的大名，而看向蔡攸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敬畏。 见章继仁为自己出头，蔡攸也只好是放下了酒壶，狠狠地剜了一眼那康公子。 儒生们起身行礼，客客气气，规规矩矩，不敢在大声议论。 而那康公子在听说蔡攸是冠军侯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愕，不过却是稍瞬即逝。 “区区一个匹夫，只会喊打喊杀，也配来此？” 当然，这话是他小声嘟囔的，这王八蛋其实也怕挨揍。 交流会继续进行，在戴文德讲解完上一届科举的一篇出名的策论后，康公子站了起来。 “三位老师，学生也有问题相问，不知三位老师可否给学生解答一番？” “你是？” 戴文德看他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三位老师在上，学生不才，名唤康波。” 话音未落，议论声起。 “什么？他就是康波！” “原来他就是淮南州试第一，听说从小便熟读四书五经，是个天才。” 听着这些儒生的震惊之言，康波微微一笑，面露得意之色，摊开折扇便扇动了两下。 “原来是康公子，老朽记得你好像听过老朽讲课。” “戴师好记性，正是如此，当时只听了您两次讲学，便启程回淮南了。” 说话时，康波并没有行礼，而是还在摆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臭架子。 这让戴文德很是不爽，但也没说什么。 “不知康公子有何问题要问？说出来让大家听听，老朽同二位老兄也会为你细细讲解。” “只一个问题，上届科举策论是以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之性为题。 学生想听听三位老师对此有何见解，还请为学生解惑一番。” 能被称作大儒，三个老头的学识见解自然不是盖的，虽然不喜这王八蛋刚才出言侮辱蔡攸，但作为师者，还是为他解了惑。 三人各自发表看法，讲解观点，儒生们大有醍醐灌顶之感，只有康波除外，这王八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怎么样？你可听懂了？” 讲完后，顾三枝问道。 “不必听！自然就懂！” 康波狂妄而言。 听到这挑衅之言，脾气最不好的顾三枝拍案而起。 “竖子狂妄！既然懂！为何还要我们白费口舌？莫不是消遣我等？” “顾师此言差矣，你们身为师者，职责不就是传道解惑？ 如此激动，失礼不说，当真是有辱师者之风。” 康波依旧是摆着他那副狂妄架子，丝毫不把三位大儒放在眼里。 第527章 听好咯!碾压 坐在最后的蔡攸算是看出来了，这王八蛋不是来参加学术大会的，而是来踢馆的。 自以为州试第一便牛比哄哄，狂妄自大，目无尊者。 对于这王八蛋的嚣张态度，儒生们也感到一阵气愤，都说这州试第一的康波是个大才子，但在儒生们看来，也不过如此。 或许他在才学上有着很强的天赋与造诣，但这人品却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 三位大儒也是来了火气，教书育人多年，还从没见过像他这么狂妄之人。 “戴师这话又错了，不是学生狂妄，而是你们讲出的观点实在是强差人意，学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顾三枝刚要动怒，便被身旁的章继仁给拦住了。 “既然康公子乃大才之人，而我们三个老骨头又强差人意，不如就由康公子给我们讲讲你的观点如何？” 章继仁笑呵呵的说道。 “说就说！” 扇了扇手中的扇子，康波得意一笑，这正中他的意思。 这王八蛋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让所有人看看他康波的能耐，只要自己辩过三个大儒，那自己可就出名了。 “听好了！只有天下志诚者，才能发挥出自己的本性…………” 长篇阔论结束，这货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又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 儒生们都在细细斟酌着他的一番言论，不得不说，同三位大儒相比之下，的确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观点清晰，言简意赅。 三个老头虽然烦这货的猖狂，但也不得不承认其才学已经超过了在坐的任何人，不愧为才子之命，看来州试第一也是实至名归。 “诸位，怎么样？我这番言论比他们三个要强上不少吧？” 康波大笑出声，抬手甚是无礼的指向三个老头。 气的戴文德三人咬牙切齿，要不是顾忌场合，早就骂出声来了。 就在这货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装比没边儿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强什么？就你这种小人说出来的言语也配令大家信服？” 听到有人质疑，康波回过身来，便见蔡攸面带冷笑，走了过来。 这货知道蔡攸是冠军侯后，也不敢在像之前那般，出言不屑了。 “看来冠军侯是有异议？既如此，不如你也说说自己的观点让大家听听。” “说你妹啊，你也配听小爷讲学？” 蔡攸毫不客气的回怼了一句。 “你……” 康波气急！ “你什么你，你个王八犊子，小爷想不明白，就你这吊样也能得第一？不会是花钱买来的吧！” “放屁，你……你胡说。” 康波顿时变的气急败坏起来，因为真就像蔡攸说的那般，这货第一水的分很大，当时他爹为了儿子，给州府官员使了不少钱…… “呦！激动了？小爷只是随便说说，你激动啥？难道真被小爷说着了，你那第一是买来的？” 儒生们又炸了锅，大声指责着康波的不是。 三个老头则是暗暗发笑，对付这种目中无人的狂妄小人，还得是暴脾气的冠军侯出马，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你胡说，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 康波急的是面红耳赤，就这激动的样子难免不让人去怀疑蔡攸话中的真实性。 “闭上你的狗嘴，小爷没工夫跟你在这废话，你不是要听爷讲学么，那爷今天就满足你，就讲你刚才提出的那一句策论。 竖起耳朵认真听！狗东西！学着点！” 面向儒生，蔡攸便绕着场中来回的走动了起来。 “刚才那句话并不完整，完整的应该是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之性；…………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此言出自《中庸》，意思小爷就不多说了，想必大家都知道，《中庸》的全篇主旨便是志诚尽性。 而这句话的重点便是让人能发扬向善之心，由仁民爱民而爱万物，珍惜万物，能充分发挥万物的天赋本性，就可以帮助天地养育万物……” 一番比康波所言还要长的言论说完后，儒生们瞪大双眼，恍然大悟。 此番言论比之康波的还要妙上不少，剖析通透，直指中心，抽丝剥茧，层层细致，不少儒生在听完后明悟了。 三个老头也是连连点头，蔡攸的观点要比他们的观点新颖上不少，不绕弯还通俗易懂。 章继仁知道蔡攸的能耐，也听说过蔡攸在国子监讲的几次课。 但戴文德与顾三枝则是第一次见到蔡攸发功，震惊其才学过人的同时也佩服的紧。 文武双全，果真名不虚传。 场中所有儒生都对蔡攸投来佩服的目光，而对康波则是加以鄙视。 看看人家冠军侯说的，字字句句都在点子上，亏你康波还总是自诩为大才子，连个武将都比不过，还活着干啥？赶紧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得了。 感受着儒生们异样的目光，康波很不舒服，此时的他甚是恼火。 自己还是小看了蔡攸，没想到人家还真就说出来了，且还说的这么好，比自己的观点言论要好的多。 这令他很是不服，一个匹夫，凭什么比自己强，匹夫而已，同自己能比么？ 就在他愤恨不平时，蔡攸又开口了。 “康大公子，刚才你提出的题目讲究诚心二字，不过在小爷看来，策论题目从你嘴中说出，那简直是侮辱了它的出处:《中庸》！ 因为你没有诚心！不但没有诚心，你连最简单的善心都没有。 身为学生，态度狂妄，目无尊长，全然不顾礼节，这么多年书你都白读了，恐怕是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还第一？你也配？就你这样的，倒数第一你都不配，是不是觉得自己会点东西就了不得了，连最简单的尊师重道你都没学会，你又如何能读好圣贤书。 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蔡攸不留一丝情面，说的是字字扎心，句句珠玑。 而儒生们则是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这番话说的实在是太解气了。 第528章 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吟诗对饮 康波面色难看，心里恼火，但又偏偏说不出一句回怼的话来。 三个老头抿嘴一笑，解气！真是太解气了！ “康大公子，快别用你那点浅薄的学识在这丢人现眼了，真是给读书人抹黑，赶紧滚蛋！” 蔡攸的话音刚落，儒生们也都纷纷附和出声。 “就是，品行不端，自以为是，这里不欢迎你。” “我原本以为这康波身为大才之人，必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副丑恶嘴脸。” 听着这些不善的言语，康波攥紧了拳头，紧咬牙关，都怪蔡攸这个匹夫让自己出了丑。 “康大公子，看见没，所有人都不欢迎你，识相的话就赶紧滚蛋，别在这里污了我们的眼睛。” 蔡攸不耐烦的呵斥道。 “凭什么？我才不走，顾师都没发话呢？哪轮得到你一个匹夫在这多嘴？” 康波抱个膀子坐回了位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赖着就是不走，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主位上的顾三枝真想把这货给撵走，但自己身为大儒，还是长辈，不能跟一个小辈一般见识，否则会显得自己心胸狭隘。 作为梅园的主人，老顾同志表示，是真后悔把这货给请过来。 顾三枝最初是看中了康波州试第一的名声，想着这人既然是第一，那才学和人品自然是没的说，这才把他请了过来，想让他同儒生们交流交流经验，大家互相帮助，讨论学术与科举。 不过今天顾三枝却是大失所望，要是早知道州试第一是这么一个王八蛋，那说啥也不会请他来。 算了，来都来了，自己也不可能公然撵走他，那样只会显得自己气量狭小。 蔡攸露出那标志性的人畜无害的笑容，冲着康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要是再敢无礼，那就等着惨烈的后果吧！ 康波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冷哼一声回过头来，像没事人一样。 不得不说，这货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正常人面对这么多儒生的指责，估计早就羞得无地自容，掩面离开了。 可这货还真不是正常人，你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走，爱咋咋地。 儒生们也拿这货没办法，不过却都认清了他的人品。 交流会继续进行。 接下来，三位大儒押了十几道出题几率很大的策论，让儒生们回去后自行研究，先提笔写上十几篇，万一押题真的押中了，那可就爽了。 但押中的概率还是很小，不过儒生们也是当做金口玉言，连忙执笔将大儒所押的题目给记了下来，准备回家用功。 就这样，学术与科举上的问题暂时告一段落。 顾三枝拿起酒盏，起身笑道: “诸位，从现在起，我们只谈风花雪月，不谈其他，相聚梅园，便是缘分，来，诸位满饮此杯。” 儒生们举杯示意，仰头一饮而尽。 花林中，空地上早已摆满了各式红灯，月色洒落，与灯光交相辉映，映照的方圆几里亮如白昼。 儒生们觥筹交错，举杯间，谈笑风雅之事，似是忘记了刚刚康波带来的不快。 场中一片祥和，儒生们一边赏月吟诗，一边举杯对饮，好不快活。 酒至酣处，戴文德面色红润的说道: “这梅园花好月圆，如此美景，岂能无诗！老朽先来一首。” 这老头略做一番思索，便摇头晃脑了起来。 “束发相要及暮年，追陪花月与林泉。却缘伏枕违春事，自笑无情拍酒船。 炼骨旧传禽戏术，全身新读马蹄篇。高轩列榭多云气，日盼庭柯芳树前。” 一诗吟罢，早有儒生鼓掌回应，赞叹这老头的文采。 “呵呵，见笑见笑，老朽也是有感而发，诸君不必多礼，即兴发挥发挥便好。” 见戴文德都作了一首诗，顾三枝和章继仁也是心痒难耐，便每人也都作了一首。 虽然辞藻简单，但还是得到了儒生们的一致好评。 三人作完，儒生们也忍不住了，一个接一个的起身吟诵自己的佳作，聆听着三位大儒的点评。 “就这些也叫诗？你们还真是天真。” 康波瞧不起人的毛病又犯了，大声说完后，迎着众人那愤怒的目光，起身猖狂道: “听好了，本公子这才叫诗， 端端正正人如月，孜孜媚媚花如颊。花月不如人，眉眉眼眼春。 沈香添小炷，共挹熏炉语。香解著人衣，君心蝴蝶飞。” 念完摊开折扇，便颇为自恋的仰头扇着扇子，也想要得到众人的夸赞和点评。 但夸赞没等到，却等来了一句嘲讽言语。 “贻笑大方！就你这水准也配说别人，简直是贻笑大方。” “快看，冠军侯站起来了，一定是想要教训教训这狂妄的康波。 早就听说侯爷才学兼备，还曾击败过大才子郑元良，夺得了花朝公子的称谓。” 迎着儒生们的盛赞，蔡攸拱手笑了笑，走到了康波面前。 “你凭什么说我贻笑大方，有能耐你也来一首，让我开开眼界。” 康波并不知道蔡攸曾在花朝节上大放异彩的事迹，对于蔡攸刚刚所言，他很是不服。 “好啊，那你就竖起耳朵听好了。” 蔡攸也懒得跟他废话，起身过来就是为了打压他的。 笑了笑，这小子随口便来。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好好好！好句！当真是好句！” 戴文德激动的抚须评鉴着，因蔡攸是他的学生，所以这老头脸上也是与有荣焉。 所有人都在细细回味着蔡攸此诗的含义，不得不说，这比之前每一个儒生作过的都要好，包括那三位大儒。 已经有人起身夸赞了，蔡攸朝着脸色难看的康波挑了挑眉，眼中满是不屑，小样儿的，爷还治不了你了？ “怎么样？康大公子，服吗？” “服什么？不就是一首诗么，又能看出什么？” 康波嘴上依旧硬气，心里也是不服。 第529章 不服?比试作画 “不服？不服那就比划比划，你看如何？” 蔡攸有的是耐心，决定陪他好好玩玩。 “正有此意，不过你一个匹夫也敢同我相比，等着输吧！” 口不择言，瞧不起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货说着说着，只感觉浑身上下发冷。 睁眼一看，便见蔡攸正面色阴冷的看着自己，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意，这货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不敢与蔡攸对视。 “康大公子，你要是再敢说那两个字，那就别怪小爷手下不留情了。” 蔡攸一字一顿的说道。 弯腰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双手用力，一顿摩擦，在一阵咔吧咔吧的声响过后，那酒壶赫然被这小子给揉成了扁片。 “你康大公子的头可有他硬？” 随手将捏扁了的酒壶丢到了康波的脚下，冷笑出声。 “咕咚！” 看着那被捏扁了的酒壶，康波咽了咽口水，但还是硬气的说道: “有……有能耐别用暴力，不是说要比试比试么，本公子奉陪到底。” “好啊，比什么你定，小爷随意。” 康波闻言暗暗欣喜，这冠军侯还真是傻，让自己决定，那不是赢定了么！ 还不等他开口，顾三枝便先出声说道: “既然要比试，那就得保证公平性，不能由你们两出题，这样如何？我们三人一人出一道题目，三局两胜，你们可否同意？” 这老头也是痛恨康波那副猖狂模样，既然两人要比试，那就借着蔡攸的手好好教训教训这狂妄的康波。 三人可是知道蔡攸的能耐，任何问题应该都不会难住他。 “小爷没意见，不知道康大公子是啥意思？” “我当然也是没意见。” 康波心里有些不爽，本来是可以挑一个自己最擅长的项目来与蔡攸比试，到时赢了也就可以羞辱一番蔡攸，一出心中恶气。 但却没料到顾三枝突然横插了一杠子，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儒生们见两人要比试，皆是瞪大了眼睛，等着看好戏。 在他们看来，这两人各有所长，不过大部分儒生还是支持蔡攸，毕竟作为光明磊落的读书人，还是很反感康波的小人行径。 三个老头商量了一番，由戴文德出了第一道题目。 “两位既为君子，又是大才之人，那琴棋书画应该样样精通，这第一局咱们就比画。” 康波自信一笑，虽然画画不是自己所擅长的项目，但好歹也有所涉猎，他就不信蔡攸会画画。 事实上还真让这货给猜对了，蔡攸是不会画画，就连画个基本的小人都不会。 这小子连忙给戴文德使眼色，怎么搞的！知道小爷不擅长画画，还非得比试画画，你个老帮菜故意的吧！是不是就盼着小爷输？ 其实戴文德也不是故意的，这老头还真就不知道蔡攸不会画画，他还以为这小子在各个方面都很擅长，所以便随意出了个画画的题目。 老眼昏花的戴文德并没有注意到蔡攸给他使的眼色，而是让下人送来了笔墨纸砚，计时开始。 “等等！既然是比试，那怎么着也得有个彩头吧！” 康波突然说道。 “当然可以！” 蔡攸也是这么想的，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 “小爷输了，这五万两银票就都是你的了。” 看见银票，康波面上闪过一抹贪婪。 “好！不过还得有一个条件，你要大喊十声，我是匹夫！” “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蔡攸双目如炬，直视康波。 “要……要是不敢就算了。” “少用激将法，谁不敢？小爷答应你，不过你输了也得给五万两，还要跪地给今天你瞧不起的所有人道歉，还得唱十遍征服！” “没问题！不过我是不可能输的。” 康波答应的很是爽快，迷之自信下，他认为蔡攸不是自己的对手。 “好了，现在你们就将以前方的花海为题，画一幅画，需得在一个时辰内完成。 好了，现在比赛开始！” 随着戴文德的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康波迅速研墨，而后执笔便画。 他不光要在质量上碾压蔡攸，而且在速度上也要比他快。 蔡攸倒是不慌不忙，只见这小子碰都没碰桌上的笔墨纸砚，而是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的趴在桌上倒头便睡。 反正也不会画，还不如睡一觉养足精神迎接下面两场比赛。 场中所有人都傻眼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睡上了？这到底是自信过头想要让一让康波还是自动放弃了啊？ 对于这小子的睡觉举动，儒生们均是不解。 不光是他们不解，三个老头也是三脸懵比。 看蔡攸这样，像是放弃了。 戴文德暗暗后悔，早知道这样就出个别的题目了，自己还真是高看这小子了。 “戴老蔫，看看你办的好事，侯爷一定是不会画画，届时搞砸了就赖你。” 顾三枝不顾形象礼仪，指着身旁的戴文德便出声呵斥着。 “顾老赖，你少在这多嘴，这能赖我么？老朽也不知道侯爷不会画画啊！” “你们两个别吵了，现在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章继仁充当着老好人，开口劝道。 眼见蔡攸趴在桌上，身体随呼吸轻微起伏着，老戴同志急的来回乱窜，甭管会还是不会，你小子倒是挣扎一下，象征性的画两笔啊。 往那一趴不就等于放弃了么！ “咳咳！咳咳！咳咳咳！” 戴文德一个劲儿的咳嗽着，希望这小子能听见，然后醒过来。 果然，在他希冀的眼神中，蔡攸动了。 许是总保持一个动作睡觉有些累，这小子起身晃了晃发麻的脖子，将头换了个方向，又趴了下去。 戴文德傻眼了，合着不是起来画画，而是换个姿势。 这小兔崽子还真是……沉的住气。 正在奋笔疾画的康波转头看了看，随即冷笑出声。 “睡吧睡吧！到时你一笔未动，那这第一可就是我的了。” 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蔡攸出丑的样子，于是这货手上的动作开始加快了一倍。 就在规定时间即将耗尽，仅剩十五分钟时，蔡攸醒了。 第530章 百花图与王八图,比试围棋 “这觉睡的真舒服！” 这小子擦了擦眼睛，使劲抻了个懒腰。 “咳咳！咳咳！” 而戴文德见这小子醒了，又开始使劲咳嗽着。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放弃了呢！” 还差最后几笔就可以完工的康波得意笑道。 “放弃？哪个爹告诉你小爷要放弃了，小爷这叫养足精神，你懂个球！” “好好好，我看你还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蔡攸当然没忘正事，拍了拍脸使自己保持清醒，然后便开始慢悠悠的研起了墨。 儒生们连连摇头，这时候才想起画，时间已经不够了。 不过这小子依旧是不着急，拿起笔轻轻蘸了蘸磨好的墨水，在笔尖轻触在纸上时，他便开始犯起了愁。 画啥呀？ 望着眼前的一片片花海，蔡攸眉头紧锁，一笔都画不出来。 画画真不是自己的强项，平时也没在这方面研究过，看来这一局只能是让了。 康波画完最后一笔，满意的吹了吹画上的墨水，得意的大喊道: “我画完了。” 却无一人回应他，这货冷哼一声，看向蔡攸。 当看到他面前的纸上还是空白一片时，这货嘲讽道: “冠军侯，这时间可就快要结束了，你要是不行，那就趁早认输，免的到时丢了脸面。” 蔡攸横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这货，不过心中已经确定要画什么了。 反正这局输了，那不如就随便画点东西。 想着，他照着康波提笔便画。 看一眼康波画几笔，看一眼康波画几笔…… 看的康波心里直发毛，暗骂蔡攸有病，让画一片花海，你去盯着花海看啊！总是看着自己干嘛？ 时间马上耗尽，而蔡攸也完成了他的大作。 “好了！时间到！把你们的作品拿起来让大家看看。” 戴文德心里没底，也不知道蔡攸最终是画了个啥。 康波率先拿起了自己的画作，面向众人展示道: “诸位请看，这是我依照梅园盛景而画的《百花图》。” 三位大儒和儒生们细细观看，果然是画的不错，将百花和场中交谈的人们都画了出来。 儒生们虽然反感康波的人品，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幅画画的是真不错。 见康波画的这么好，三个老头不禁为蔡攸捏了把汗。 “冠军侯，到你了，把你睡觉悟出来的大作也拿起来给我们看看。” 认为自己赢定了的康波又开始装上比了，眉毛轻佻，不屑的看着蔡攸。 “哎，算不上是悟出来的，只不过是随手一画，不过画的却是形象而又生动，最主要的是真实。” 蔡攸微微一笑，拿起自己的画作面向众人。 “诸位请看，小爷这幅画名字叫做乌龟儿子王八蛋。” 儒生们定眼看去，只见纸上画了一只硕大的王八蛋，厚厚的龟壳，短小的四肢，只不过这乌龟脑袋怎么会如此大，且还是个人的脑袋。 看了几眼，儒生们便发现了端倪，这画上的乌龟脑袋怎么会和康波如此相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画上的乌龟脑袋也是满面带笑，像极了猖狂的康波。 不少人已经看明白了，这冠军侯简直是有够损，绝对是故意的，就是在拿康波打趣。 儒生们哄堂大笑，把康波形容成王八再画于纸上，还真挺生动形象的。 三个老头忍的很是辛苦，顾三枝当先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出声。 此时的康波，就像是吃了金坷垃一样难受，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蔡攸刚刚一直在盯着自己，原来就是…… “冠军侯，你欺人太甚！” “小爷怎么了？” 蔡攸双手一摊，开始装傻。 “你……你为何要把我画于纸上。” 耳边回荡着那群儒生不停的嘲笑声，康波只感觉自己快要被气疯了。 “谁把你画在纸上了？你咋这么自恋？小爷明明画的是一只王八，哪里就是你康大公子了？ 写你名，还是写你姓了？ 你要是那么说也可以，小爷不拦着，那你就等于承认自己是王八了。” 蔡攸笑眯眯的说道。 “你……” 康波气的胸口一阵剧烈起伏，自己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承认的话不就相当于说自己是王八么，可是不承认这帮儒生已经看出来这画的是自己了，不管如何，被嘲笑与受辱的都是自己。 “欺人太甚！今日之仇我记下了。” 这货怒气冲冲的快步至蔡攸面前，抬手便指向蔡攸的脸狂喷口水。 “啪！” 一声脆响，蔡攸一巴掌便抽在了这货的脸上。 “滚蛋！你记下了又能如何？小爷难道怕你不成？” 捂着脸，康波迅速后退几步，一脸狠毒的看着蔡攸。 自己要报仇，自己一定要报仇！这货不断地在心里默念着。 “还比不比了？不比你就滚蛋，顺便把赌注给兑现了。” 蔡攸抠了抠鼻子，不耐烦的说道。 “比，为何不比，还请三位老师宣布第一局的胜负。” 因蔡攸自动弃权，所以这一局自然是康波胜了。 他们也想决定蔡攸胜出，但要是这样的话，不公平性也太明显了点，且实在是难以服众。 第一局结束，康波胜。 第二局紧接着开始！ 章继仁负责出第二道题目，这老头想了半天，最终起身说道: “既然戴老说琴棋书画医，画已比完，那不如就比一比下棋。” 蔡攸点点头，这个自己在行，老爹本就是围棋大手子，没事时还总点拨自己，爷俩没少对弈过。 康波答应的也很是痛快，作为才子，他的爱好很多，对围棋也广有研究。 下人搬来一方棋盘，两盒棋子，二人相对而坐，对弈开始。 “猜不猜单双？” 康波随意拿起一把棋子问道。 “不必了，小爷让你，你先走。” “哼！本公子用你让？” 嘴上虽然硬气，但康波的右手却很自觉伸到棋盒里，拿起一枚黑子便下到了中间天元的位置上。 “兔崽子，倒是挺聪明，刚上来就抢占先机。” 骂了一句，蔡攸执白子下到了左上角的星位上。 两人来来回回，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第531章 你会不会下棋?黑子势微 蔡攸的棋艺只能用还不错来形容，这小子深谙围棋中的“围”字一道，在左半部用白子圈了一大片地。 虽无技巧可言，但也符合围棋的规则。 康波的棋艺也还说的过去，两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这货也是第一次见到用这种方式下棋的，这冠军侯是来搞笑的吧！只顾圈地，占地盘，不知不觉，左半部的棋盘已经全部沦陷。 而自己的黑子却攻不进去，这让他康波很是郁闷，头一回见到这种无赖，也不跟你打，就是围地盘。 蔡攸表示，小爷不注重华丽的招式，只看中结果。 “你………你能不能好好下棋！” 看着棋盘上围了一圈的白子，再看看自己只有五分之一地盘的黑子，康波便来了火气。 “你瞎啊？小爷怎么就没好好下棋了？ 小爷是作弊了？还是悔子了？你倒是说啊！” “你……你……你不跟我正面交锋。” 康波说的很是理直气壮，把蔡攸给气笑了。 “你小子是不是傻，谁规定下围棋就必须得跟你正面交锋的？懂不懂什么叫做策略，你个臭棋篓子，就算小爷跟你交锋，你也就是个弟弟！” 蔡攸一顿狂喷，康波气的右手一抖，本该思考半天才下的棋子就这么掉落在了右半边棋盘的一处位置上。 而那处位置上，正好是一个死位，他这一子的落下，故意堵死了生路，等于给蔡攸送了波福利，八个黑子被蔡攸的白子给吃掉了。 “哈哈哈，康大公子真是够意思，一言不合就送惊喜，多谢多谢啊！” 蔡攸哈哈大笑，从棋盘上捡起被自己吃掉的八个黑子。 “你……这是我不小心掉的，做不得数。” 康波要耍无赖，竟要伸手去悔棋。 结果被蔡攸一巴掌给拍了开: “康大公子，看来你是不懂规则啊！没听说过落子生根么！既然已经下了，那就决不能悔棋。” “我……我当然知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要是悔棋，就算是故意认输了。” 蔡攸笑眯眯的说道，往棋盘上努了努嘴， 康波气的是咬牙切齿，也明白不能悔棋。 算了，这次就算是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 “少废话，继续下，谁输谁赢还犹未可知。” 两人继续展开交锋，这次康波主动进攻，深入蔡攸圈的一大片地里，在左下角做了一个名为“金鸡独立”的眼位。 他要依靠这个眼位来慢慢蚕食掉蔡攸的地盘。 “我让你不主动进攻，你给我等着。” 他在进攻，但蔡攸也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便破了他的金鸡独立，还吃了三颗黑子。 康波面色难看，没想到蔡攸的棋艺竟然毫不输于自己。 “王八犊子，别以为爷没看出来你是啥意思，不就是想要正面交锋么！那爷就满足你。” 伸进棋盒里摸出一颗白子，这次蔡攸决定会一会他，反正地盘圈的也够大了，是时候该深入敌境抢地盘了。 抬手，落子！ 白子落在了右半边棋盘上的边角之处，康波没去管，依旧是想要救活他在蔡攸地盘里的眼位，看来对蔡攸的地盘还是念念不忘。 蔡攸见此冷笑一声，围棋看的是大局，不要计较那一子一眼的得失。 如今这货执却着于一个死眼位不放，那也就离输不远了。 没一会儿，蔡攸也在康波的地盘做了个名唤“大猪嘴”的眼位。 这下，康波慌了，再不回防，恐地盘有失，急忙要见招拆招。 棋盘上，风起云涌，杀机重重，下错一步，便有可能满盘皆输。 现在两人落子必须得经过半天思考，五分钟十分钟都是常态。 黑子由攻转为防，如同一座山岳横亘在白子面前，气势恢宏，不可逾越。 而白子化为白龙，疾如风，掠如火，动则雷霆，张牙舞爪一头向山岳撞击而去…… 康波的脸上开始低落汗水，蔡攸的攻势太猛了，简直是不攻则罢，一攻惊人。 他已经沦陷了大片地盘，如若在被吃子，那可就真的要输了。 蔡攸打了个哈欠，面上不见疲态，就目前情况来看，白子形势一片大好，不出意外，稳扎稳打，照这么拖下去，自己赢定了。 俗话说人越慌乱就越容易紧张，而越紧张便越容易犯错误。 此时的康波便是这样一种状态，黑子势微，已见颓势，要是自己在想不出来办法，那这一局可就要输了。 手中棋子举了半天也没有落下，康波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没有绷住，稀里糊涂的就把黑子给落在了一个不该落的位置上。 刚落完子，这货便又后悔了，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一线生机又被堵死，这货气的直想骂娘。 不行，自己决不能输，一双贼眼滴溜溜开始乱转，这货便想使坏，只要破坏棋局，那这一局的比试也就算作废了，定会被算成平局。 到时自己再从下面两局的比试中取得胜利便好。 这货如意算盘打的挺好，但却小瞧了蔡攸。 思来想去，究竟该用什么办法破坏棋局呢！ 好巧不巧，也不知是受了凉气侵袭还是怎地，这货转过头捂着嘴便打了一个喷嚏。 也就是这个喷嚏给了他灵感！ 康波双眼一亮，对啊！自己可以用打喷嚏的方法来毁掉棋局。 心中已然决定，他便开始慢慢蓄力，准备对着棋盘上的棋子来一个史上最有劲的喷嚏。 蔡攸刚刚落下一颗白子，抬头便见这货张大个嘴巴，做出打喷嚏吸气状。 又看他眯眯着眼紧盯棋盘，这小子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这王八蛋可能要使坏。 果然，康波深吸一大口气，仰头蓄力，然后猛地以雷霆之势喷向棋盘。 蔡攸眼疾手快，抬手一巴掌就给他抽的歪过了头。 “阿嚏！” 喷嚏打出来了，但没有崩到棋子，这货的计划失败了。 捂着脸和发麻的脖子，康波回头便喊道: “你凭什么打我，大家都来评评理，冠军侯无缘无故的打我。” “闭上你的狗嘴，小爷因为啥打你，你心里没点比数啊？” 第532章 梅花为题,不作就滚蛋 “那我不管，反正你无缘无故打了我就是不对，我要求这一局作废，重新比试。” 康波扯着个大嗓门子胡乱狂吠，叫了半天，却无一人搭理他。 这货有些小小的尴尬，底气也没那么足了。 “喊啊，接着喊啊！你看看有人理你么？ 还有，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你问问他们，谁刚才看见小爷打你了？” “你们看到了么？” 蔡攸问向广大儒生们。 “没有，没看到，好像是康公子自己摔了一下。” 儒生们皆是摇头摆手，附和蔡攸。 “你……你们……” 康波大受打击，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不遭人待见。 “怎么样！康公子！大家都说没看到，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康波不服，看向主位上的三个老头告状道: “三位老师，蔡攸刚刚施暴于我，你们看这事该怎么办？” 这货也不想想，他今天可是把三个老头给得罪了个遍，戴文德三人要是能帮他说话那就怪了。 “咦，戴老蔫，章大人，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顾三枝抬头望天，故作认真状。 “是么？老朽怎么没看到。” “顾老见谅，下官也是没看到。” 三人一起抬头望天，就是不搭理康波。 这货气急败坏，但也无可奈何，站在原地生着闷气。 “康大公子，这棋你到底是下还是不下？不下的话可就判你输了。” 蔡攸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笑眯眯的说道。 “下！当然下！” 康波一阵咬牙切齿，既然没人帮自己说话，那就再略微的挣扎一下吧！ 两人重新落座，拿起黑子，康波又陷入了沉思中。 蔡攸不给他反抗的机会，白子的攻势越来越凶猛，锋芒毕露，势如破竹，突破山岳，击碎了黑子所构筑的最后防线…… 康波败了！ 这货叹了口气，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还有一局呢！自己一定会赢。 “老夫宣布，这第二局棋艺，冠军侯胜出！” 儒生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声叫好着。 康波见此心里一阵郁闷，怎么自己赢了第一局时不见这帮人鼓掌叫好？ 而现在，凭啥给蔡攸一个匹夫鼓掌。 目前为止，两人战成了平手，只待最后一局决出最终胜负。 这最后一局的题目，自然是由顾三枝来出。 这老头起身踱起了步子，低头思考着该出何种题目。 走了两圈，略微思索之下，便有了答案。 “两位，这做后一题不如就比试作诗如何？” 康波闻言双目放亮，作诗自己擅长啊！ “好！我没意见，全凭顾师吩咐。” 蔡攸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随意，小爷都可以。” 顾三枝可是听说过蔡攸花朝节夺魁的事迹，当时这小子作的那首《卜算子咏梅》可是传遍了整个东京城。 顾三枝爱花，且犹爱梅花，要不然也不会在此间栽种这么多花，并取名为梅园。 只是现在未到冬季，园内的梅花还未开放。 这老头独爱蔡攸《卜算子咏梅》的最后一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有时念着念着，便自我感动到落泪。 今日他便想让两人以梅花为题，各作一首诗。 其实也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私心，这不是蔡攸在这么！如此机会他可不能放过，必须得让这小子再作一首关于梅花的诗。 “既然都无异议，那你二人便以梅花为题，各作诗一首。” “梅花？顾师你没搞错吧！现在哪来的梅花？” 康波甚是不解，这老头是不是有毛病，有对应季节的花不用做题目，非得用反季节的梅花，这大热天的，上哪找梅花去？ “你个憨批，谁说现在无梅花便不可以作诗了？只要心中有梅花，眼前便全是梅花。” 蔡攸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颇有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架势。 “冠军侯！！！你这纯属是在捣乱！” “小爷哪里捣乱了？难道小爷说的不对？你要是作不出来就实话实说，别扯那些没用的，都是借口，你个小弟弟。” 说着，蔡攸朝着康波竖起了小拇指。 虽是不明白这是啥意思，但康波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嘲讽之意。 “谁作不出来了？我只是阐述一下事实，这个季节本来就没有梅花。” 这货依旧是嘴硬着，就是想让顾三枝换个题目，最好是眼前就能看的到的，这样他才能借物抒情，作出一首好诗来。 但顾三枝可不愿意换题目，他就等着蔡攸来一首梅花佳作呢！ “侯爷说的不错，心里有梅花，眼前就有梅花，这也是考验你们的心境，无花胜似有花。 康公子要是觉得有难度的话，可以选择放弃，要是这样的话，侯爷便是最终的胜者。” 顾三枝意思明确，不换，说啥不换！就这题目，爱作就作，不爱作就滚蛋。 见这老头态度强硬，说啥不换，康波也只能是顺从。 脑海里已经展开了思索，他要来一首佳作，震住在场所有人，最重要的是，击败！羞辱蔡攸！ “好了，作诗开始，时间半个时辰，超过时间就算输。” 顾三枝期待着蔡攸的表现，心中默念，可千万不要让自己失望啊！ 两人思索半天，蔡攸脑海里一片空白，想不起来还有哪位大诗人作过关于梅花的诗。 康波急于展示，脑海中已有偶得，瞟了眼还在苦思的蔡攸，这货暗暗一笑，看来还是自己先一步作好了。 连连扇动折扇，这货朗声道: “诸位，我已有偶得，诸位且听。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吟完后，难得拱手行了一礼: “诸位，我这首诗如何？” 没一个人搭理他。 儒生们只揣测片刻便懂了他诗中的含义，三位大儒也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顾三枝有些失望，这首诗不能算得上有多惊艳，但也是不错，不过距他心中的期望还是相差甚远。 现在，就看蔡攸如何发挥了。 但这小子想了半天也没个动静，老顾同志很是着急，难道说是江郎才尽，作不出来了？ 第533章 打油诗,先热热身 “嗯哼！咳咳！” 顾三枝也连声咳嗽，示意蔡攸快点。 但现在这小子脑海里空白一片，啥也想不出来。 看了看他为难的样子，康波嘲讽道: “冠军侯，你要是作不出来就算了，直接认输了多好。” “无知，懂不懂什么叫做酝酿情绪，土豹子。” 又被无情的嘲讽了一番，康波差点没把牙给咬碎。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作出什么好诗。” 蔡攸没再理他，而是向前走了几步，随口便道: “一支两支三四支，万山丛中一点红。 闻近香气扑人鼻，原来是个好东西。” 这是蔡攸头一次自己作诗，绝对没有剽窃那些历代大诗人，属于独家原创。 这小子表示，作诗还真是个技术活，虽然自己这诗不咋滴，但好歹也是独家原创，心里感到一阵满足。 “哈哈哈，就你这也叫诗，三岁孩童都会作，真是丢人。” 康波捂着肚子尽情的嘲笑着，没想到蔡攸竟会这么废材，这首诗简直烂的不能再烂了。 儒生们也是大失所望，议论着他这首打油诗，传言不是说冠军侯才学兼备，夺得过花朝诗会的魁首么！ 那为何今天会如此掉链子，连打油诗也好意思念出来。 顾三枝捂着胸口直叫痛，他对蔡攸所报的期望值实在是太高了。 本以为能作出什么佳作，不料就是这种打油诗！ 戴文德和章继仁也感到不可置信，这还是他们认识的蔡攸么？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辣鸡了。 康波还在继续大笑着: “我说侯爷，你是来搞笑的么，这么给机会，我实在是胜之不武啊！” 面对这货的嘲笑，场中的质疑，蔡攸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当回事。 “康大公子，你急什么，这只是小爷的热身，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赢了吧！”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就冲蔡攸刚刚那首打油诗，康波便认为自己赢定了，什么狗屁热身，就这辣鸡水平热多少次身都没用。 蔡攸:搞错了，再来！ 只见这小子又开始踱起了步子，思索了片刻又念道: “奇怪奇怪真奇怪，为何梅花惹人爱。 待我静静闻一闻，真香真香真真香。” “噗！哈哈哈哈！” 康波听后，笑声变的更大了，还真就像他所预料的那般，蔡攸的水平仅限于此了。 儒生们大失所望，已经不想在听下去了，主位上的顾三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戴文德掐人中，章继仁抚胸口，才安抚好老顾同志一颗躁动的心。 其实蔡攸念打油诗一来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自己有工夫想到更好的诗句，二是想试试自己的原创究竟如何，好还是不好。 不过从所有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不咋地。 “冠军侯，这次是不是还在热身？如此也好，我在多给你几次热身机会，看看你还能作出什么神奇的诗句。” 康波语气中的嘲讽之意甚是浓厚，他就喜欢看蔡攸丢人。 “既如此，那就多谢康大公子了。” 蔡攸笑了笑，面对嘲讽也不生气，朝着儒生们摆摆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只听他闭眼吟道: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现场一片寂静，顾三枝推开正在抢救自己的两人，胸口不痛了，背不酸了，只感觉浑身上下无比轻松。 “好诗好诗！” 老顾同志咧嘴一笑，他就说么，蔡攸怎么可能会那么辣鸡，这诗作的当真不错，达到了自己心里的标准，绝对是一首佳作。 儒生们也反应了过来，合着这冠军侯刚刚是在戏耍康波，根本就没用全力。 “侯爷好诗！风情绝佳，意境优美，足以称得上是佳作。” 雷鸣般的掌声又响彻在整个园内，蔡攸笑着拱了拱手: “诸位过奖了，只要大家喜欢便好。” “我要把这首诗抄录下来，回家挂在墙上。” 有儒生喊道，随即拿起桌边的纸笔，便抄了一份。 “我也要抄一份！” “我也要……” 这首诗获得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估计明日就会传遍整个东京城。 独爱梅的顾三枝一脸激动，又有一首独赞梅花的佳作问世了，这老头也兴致勃勃的抄录了一篇。 “怎么样？顾老赖！我就说侯爷不可能掉链子吧！你还不信，看你刚才那不堪模样，好悬没气的咽过气去。” 戴文德似笑非笑的嘲笑着自己的老朋友。 “这……我也没想到侯爷竟会如此深藏不露。” 一旁的康波傻眼了，张大个嘴巴，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四个字，他怎么也没想到，蔡攸居然真的作出来了。 他文采这么好，那为何刚刚还要作那两首打油诗？ 稍加思索之下，这货就明白了，蔡攸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先念两首打油诗戏弄自己。 很快，儒生们便将两首诗做了一番对比，无论是辞藻，语句，还是意境，蔡攸的诗都要比康波的那首诗好上太多，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听着儒生们大声的议论对比的声音，康波咬着嘴唇，恼羞成怒，尤其是听到一句自己不如蔡攸时，心中的火气噌的一下便窜了起来。 “你为何要如此？难道就是为了故意消遣我？” 康波愤怒的质问道。 “对啊！小爷就是在消遣你，你能咋地？有能耐过来咬小爷啊！” 蔡攸摆出一副欠揍模样，勾了勾手指。 “你……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拼了！” 康波犹如一只发狂的疯狗，嗷嗷怪叫着便朝蔡攸冲来。 “滚蛋！” 蔡攸站在原地未动一步，抬脚便踹中了他的胸口。 在巨大的力道下，康波向后飞出一米多远，重重摔落在地。 “咳咳咳！” 吐出一口带有血丝的浓痰，这货仍旧是一脸不忿的看着蔡攸。 “顾老，赶紧宣布结果吧！小爷已经迫不及待要收取赌注了。” 蔡攸搓了搓手，催促着顾三枝。 第534章 轻松搞定,藏钱的地方 顾三枝点头微笑示意，随即抚须笑道: “既然侯爷已经等不及了，那老夫现在便宣布结果，这最后一局侯爷胜。 三局两胜，侯爷拿下两局，所以今天的最后胜利者便是侯爷。” 掌声再次响起，迎着掌声，蔡攸走到了康波的面前。 “康大公子，愿赌服输，现在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咳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康波想要装傻蒙混过关不停地向后退着，准备伺机逃跑。 “康公子，给你一句忠告，最好是不要想着逃跑，那样你将会承受更多的痛苦。” 看着蔡攸那微笑中透露着冰冷的面容，康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赶紧的，愿赌服输，咱们一个一个兑现，先把你承诺的五万两银子拿来。” “什么？五万两！你怎么不去抢？我什么时候答应过给你五万两了？” 蔡攸闻言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货要赖账。 懒得跟他废话，一脚便将这货踹翻在地，蔡攸直接蹲下上手搜身。 你不是不给么！那小爷就自己动手。 在康波的挣扎中摸索了半天，蔡攸只翻出了几十两银子，照那五万两赌银还差的远呢！ “吾靠，不是吧！你也太穷了点，看你刚才在门口打赏时挺潇洒的，没想到却是个没钱的主儿。 说，你欠小爷的五万两赌银要怎么还？” “你休想，我根本就没答应你什么赌银。” 康波捂着肚子大喊大叫，就是要赖账，典型的玩不起耍无赖。 “好！小爷本想着和你心平气和的聊一聊，但你自己作死，那也就怪不得小爷了。” 扬了扬拳头，伸直到这货的面前。 “知道这是啥不？” “手……手！” 康波下意识的回答道。 “错，这叫馒头，今天小爷就请你吃馒头。” 蔡攸说罢，铁拳当头落下。 邦邦连揍两拳，康波已经是嘴歪眼斜，哈喇子从嘴角流出，被揍懵了。 “咋样？好吃不？” 康波无力应答。 “既然你不说话，那一定是好吃咯，再赏你几个馒头。” 坏笑一声，拳起拳落。 儒生们看的是一阵解气，并无一人上前制止住蔡攸的暴力行径。 对于这目中无人，猖狂至极的小人，就得用暴力来解决。 戴文德担心出事，起身便要上前去劝。 “戴老蔫，你少管闲事，那康波太过于狂妄，侯爷教训教训他也是应该的。” 顾三枝一把便拦住了他。 “顾老赖，你少废话，要是把人打死了怎么办？别忘了这可是在你的梅园，如果出了事，你可是会受影响的。” “没错，需得劝住侯爷！” 章继仁也劝道。 经好友这么一说，顾三枝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上前，同戴文德将蔡攸给拉了开。 吃了一顿铁拳馒头，康波的脸肿成了猪头，鼻血横流，眼眶黑青。 “怎么样？还想不想吃了？” 蔡攸又扬了扬拳头笑道。 “不……不要，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受不了蔡攸的大力摧残，这货终于是吐口求饶了。 康波:呜呜呜！太特么疼了！ “知道错了？也不晚！乖乖把赌银拿出来这事就结了。” 蔡攸伸手讨要着银钱。 “侯爷，不是我不给，而是今天出来匆忙真没带那么多钱。” 康波嘴上说着，却不着痕迹的伸手掖了掖腰部的袍服。 这个小动作自然是没能逃过蔡攸的法眼，从他飘忽不定的眼神，和吞咽口水的动作中便能看出这货在说谎，更别说这个小动作了。 冷笑一声，蔡攸故作没看见，双眼射出两道冷光，直射向康波的双眼。 四目相对，连一秒都不到，康波便迅速低下了头。 蔡攸的双眼冰冷不掺感情，似是能看破一切。 在对视上的那一刻，康波如坠冰窖，心里发慌。 额头沁出冷汗，只那一眼，这货便感觉内心已被看穿，在他面前竟毫无秘密可言。 “真没钱？” 蔡攸冷笑着问道。 “没……没有。” 低着脑袋，康波连说话都没有底气。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待会别后悔就好。” “侯爷，我真没有，你要不信就再搜一搜。” 这货刚说完，就飞快的捂住了嘴巴，暗骂自己还真是嘴欠，好好的说这句话干嘛。 “好啊！正好小爷也有此意。” 蔡攸可不惯着他，一把就拽开了他的衣袍。 “侯爷，你要干嘛，我不好男风。” 康波一脸惊恐，不由得夹紧了双腿，生怕里面的东西被他发现。 “滚一边去，爷爷我也不好男风。” 在这货的挣扎中，一双大手上下来回的摸索着，结果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三位大儒和儒生们纷纷扭过头去，不看这辣眼睛的一幕。 啥也没发现，蔡攸心里便不禁泛起了嘀咕，不对啊！难道刚刚自己看错了。 “康大公子，看来小爷是错怪你了。” 使劲拍了拍这货的肩膀，蔡攸笑着说道。 “早都说了我没有，可你还不信。” 话音刚落，从这货的袍服下面便掉下来了几张纸。 蔡攸看了看，抬头似笑非笑的紧盯着康波。 后者心道一声坏了，急忙掩饰道: “侯爷，这是我今天记录的策论。” “哦！如此重要的东西，可不能丢了啊！” 蔡攸快他一步，捡起这货所说的策论。 低头一看，乐了。 “康大公子，你家这策论怎么长的跟银票这么像呢？麻烦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我……其实他……” 支支吾吾，康波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蔡攸数了数，手中的银票不多不少，刚好三万两。 “康大公子，你倒是挺有心机，嘴上说着穷，其实却富的很，居然把银票藏的这么深。” 扬起银票甩了甩，蔡攸便闻到了一股sao味。 这小子眉头一皱，将银票放至鼻子前，又闻了闻。 刚闻一口，好悬没吐出来。 没错，这sao味正是银票上的。 这小子面色突然一变，揪住康波的衣领子怒吼道: “你……你特娘的刚刚把银票藏哪了？” 康波一脸惊恐的回答道: “裤……库当里。” 第535章 唱征服,鼓励寒门学子 “我尼马！” 蔡攸听后，当场原地爆炸。 一拳轰倒这货，转头便嗷嗷吐了起来。 没想到这货居然把银票藏到了那里，都怪自己手欠，非得靠近闻一闻。 自作自受！ “呕！ 娘的，小爷揍死你！” 吐了几口，蔡攸便要跟这货拼命，戴文德三人急忙将他拉住。 “王八蛋，你也是个人才，把钱藏库当里，你咋想的？” 康波一脸委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声的嘟囔了一嘴: “我的钱，我愿意藏哪就藏哪。” 看着手中的银票，蔡攸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但到手的钱也不能扔了，最后只好是找了个布条包住，装进了贴身的钱袋子里。 这小子被恶心坏了，走上前去揪住康波恶狠狠的说道: “赌银已还了三万两，剩下那两万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小爷？” “我……我现在没钱了，待我日后再给你送来。” 一把撇开这货，蔡攸走至桌前，摊纸提笔，便写了一张欠条。 不顾康波的求饶，用小刀划开他的食指，按在欠条上画了押。 “康大公子，欠条在手，你可甭想赖账。” 康波闻言面如死灰，今天算是栽在蔡攸手里了，白白送出去三万两，又欠了两万两，这找谁说理去？ “好了，别哭丧个脸，既然第一个赌约完成了，那就进行第二个，赶紧起来，为你今日的目中无人，和出言不屑道歉。” 见康波不动地方，蔡攸伸出大手就捏在了这货的脖子上。 手臂微微用力之下，能听到几声细微的骨头摩擦声。 “别捏了！别捏了！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么！” 忍受不住剧痛，这货被迫面向众人，面露苦色郑重行了一礼: “诸位，三位老师，今日我失言甚多，目无尊长，还请大家勿怪。” 这些话虽是难以启齿，但没办法，蔡攸可在旁边看着呢！ 反正不道歉就得挨揍，自己看着办。 儒生们顿感心中畅快无比，没想到似这种猖狂的王八蛋也会有低头的时候。 “嗯！日后长点记性，还有，出门在外别说你是老朽的学生，丢人！” 戴文德看也不看他一眼，连声教训了他一番。 另外两人都没说话，转过身去，不屑同康波说话。 康波姿态放低，点头哈腰，一脸讪笑。 “匹夫，今日辱我之仇我已记下，来日定当百倍奉还。” 没人看见，他弯腰低着头，脸上全是怨毒之色。 “好了，道完歉了，我可以走了吧！” 这货迫不及待的想赶紧离开，今天算是丢人丢大发了。 “哎，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什么？” 康波不解的问道。 “跪地唱十遍征服！” “我不跪，而且我也不会唱！” 这货拒绝的很是干脆，开玩笑，自己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会给一个匹夫下跪。 “没事，小爷教你！” “我不！啊！” 一声惨叫过后，康波直挺挺的跪在了蔡攸面前，膝盖传来阵阵疼痛之感。 “现在小爷唱一句你唱一句，要是不唱，后会你是知道的。” 没办法，还是不唱就挨揍，自己看着办吧！ “就这样被你征服…………唱！” 蔡攸那鬼哭狼嚎的声音传出，一字一句教着他。 苦着个脸，康波学的是有模有样。 “大点声，你没吃饭啊！” ………… 拜别三个老头离开梅园时，天色已经大晚，整了整衣袍，哼起了小曲，蔡攸便慢悠悠向蔡府方向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便听身后有人在喊自己。 回头一看，原来是三十多个儒生。 儒生们跑了过来，弯腰便拜: “学生等多谢侯爷给了我们机会，如果没有侯爷，我们也都无法参加科举。” 蔡攸有些懵，没听明白他们是啥意思。 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这小子不解的问道: “不必多礼，你们这是何意？为何要拜小爷？” “回侯爷，我们这些人都是在侯爷所开办的免费学堂里上课的学子。 亏了侯爷的免费学堂，才给了我们这些寒门士子参加大考的机会。” 三十几个儒生们又拜了拜，态度恭谨，他们是真心感谢蔡攸。 如果没有免费学堂，他们还只是混迹乡野的小儒生。 学堂提供免费教学，均是有威望，有功名在身的老儒生在此教学。 这些寒门学子在那学到了不少知识，解了不少学术上的疑惑。 因此，在学识上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对于这次科举，皆是信心满满。 他们俨然已经将蔡攸当成了恩人，只待日后高中报恩。 “不必多礼，诸位都是我大宋年轻一代的英杰，日后也必会成为我大宋的中流砥柱。 此次科举，是改变你们人生命运的一次大关，小爷希望你们能认真对待，都能取得圆满的成绩。” 蔡攸也回了一礼，对于这些彬彬有礼的儒生，他还是很尊重的。 虽然都是寒门学子，但在这小子眼里，学子就是学子，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十年如一载，通过科举来改变命运。 鼓励了一番众儒生，蔡攸便潇洒离去。 看着这小子的背影，儒生们无限感慨。 “侯爷还真是好说话，以前我一直以为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呢！” “没错，他不但没有瞧不起咱们，而且还出言鼓励，看来还得是眼见为实啊！”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侯爷与我们有恩，现在我们无法相报，只待高中功名以报恩！” …… 今日的早朝跟平时略有些不同，群臣三三两两凑成一堆，商议着什么。 原来早在几天前，朝中流言便已经传开了，说徽宗要当众以投票的方式选举出此次科举的三名主考判卷官。 其中最有胜算的当属礼部侍郎章继仁，太师蔡京，太宰李邦彦，御史中丞徐继发，紫金光禄大夫尚良平。 顺带一提，老蔡京已经连续担任了三届科举的主考官，这次依旧有希望胜任。 流言在读书人中传播的很快，一些有心的儒生坐不住了，带着礼物便挨家拜访，先一步打好关系。 第536章 投票,学子云集 投机取巧者还是占了大部，都想着行贿求取方便之门。 殊不知今年徽宗发话了，只要抓住投机取巧，走后门，作弊的，当场取消考试资格，打入死牢三个月，而后逐出京城，永不录用。 而暗中收取贿赂，同考生暗通款曲的官员，直接罢黜。 因此，这五位胜算最大的老臣皆是没敢收礼。 太宰李邦彦心疼的要死，这白花花的银子都摆在自己面前了，但还是被自己心一横给拒绝了。 朝堂上，一众朝臣讨好一般的围着老蔡京，都说待会会给投给他一票。 老蔡京抚须一笑，对于今天的选举，他志在必得。 李邦彦，徐继发那面也在拉着选票，他们都是一品大员，且家族底蕴深厚，不少官员为了巴结，自然是奋力讨好之。 朝中的武将们都与蔡攸交好，已经是商量好了，把票都投给老蔡京。 徽宗姗姗来迟，在龙椅坐定，先是环视一圈场中大臣，随即充满威严的说道: “诸位爱卿，科举在即，今年不同往年，朕又新加了几条规矩，至于是什么，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总之，一定要严格，还要保持科举的公平公正性，这样才能为我大宋筛选人才。 好了，朕也不多说，今天是有两件事情要宣布。” 顿了顿，这皇帝老儿先是看向礼部侍郎章继仁。 “章爱卿，你在礼部已做了十多年的官，因人公正廉洁，洁身自好，所以朕决定，将你升为礼部尚书。” 话音刚落，群臣便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蔡攸撇撇嘴，看来这流言还真不假，章继仁果然被提拔成了礼部尚书。 “臣谢主隆恩！” 章继仁纳头便拜，脸上神色如常，不见激动。 “嗯！免礼平身，朕希望你能继续保持初心，不要学那刘瑜，将礼部搞的是乌烟瘴气。” “圣上放心，臣一定重整礼部，兴我大宋。” 徽宗满意的点点头，相信他的人品。 “章爱卿，此次科举的省试，还得由你礼部举行，到时可又要辛苦你了。” “圣上言重了，为我大宋选拔人才，臣不敢说辛苦。” 听到徽宗的言语，众臣已经是明白了，章继仁被委以重任，主持科举，那主考官一职应该就与他无缘了。 不过主持科举的权利依旧很大，不差于主考官。 第一件事宣布完毕，紧接着徽宗便又宣布了第二件事。 “诸位爱卿，朕决定用投票的方式来选举出此次科举的主考阅卷官，一共三位，一主两副。 好了，现在开始投票。” 禁军侍卫将纸笔分发到了每一个朝臣手中，让他们将自己所投官员的名字写在上面，然后统一回收，按票数决定最终结果。 群臣拿到纸笔，稍作思索之下，便写出了自己钟意的人选。 十分钟过后，禁军侍卫依次收回，呈到了御案下。 得到徽宗示意，李普清了清嗓子开始唱票。 “谏议大夫王安一票，太师一票，太师两票，太师三票。 太宰李邦彦一票，太宰李邦彦两票，御史中丞徐继发一票…………” 唱了半天，大多数人都投了那些一品大员，只有少部分官员投了自身，看来是也想过一把主考官的瘾。 蔡攸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这小子那一票并没有投给老爹，而是投给了自己。 反正老爹胜算最大，也不差自己这一票。 “太师三十三票，紫金光禄大夫尚良平二十五票……” 李普依旧在念着，而票数居多者也是毫无悬念，也就是老蔡京他们几个。 朝臣们很识趣，知道自身品阶不高，毫无胜算，便都投给了他们几个。 到最后，结果已经统计出来，老蔡京当仁不让，以三十五票的最高票数高居榜首，光禄大夫尚良平二十六票位居第二，御史中丞徐继发二十三票位列第三。 而李邦彦以二十票的票数排到了第四，气的这老王八蛋直跳脚，怎么连前三都没上去。 既然结果已出，徽宗当即下令，宣太师蔡京为主考官，尚良平和徐继发则是作为副手，协同相助。 李邦彦虽有些气愤，但也不好说什么，反正自己的盟友也是主考官之一，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有利的。 主考官已定，徽宗便又令国子监祭酒褚惠仁出题，并且一定要严加保密，如有考题泄露的情况发生，那将会受到重罚。 不到半日，主考官已定的消息便又传了出去。 而那些图谋不轨的儒生们也开始打起了别样的小心思，提前准备好礼物，准备送礼。 距离考试的前五天，各地准备参加科举的学子们也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东京城。 每当这个时候，城里的客栈都会大赚特赚一波，生意出齐的火爆，店店爆满，一房难求。 而每家客栈的店老板都希望住进自己店里的考生有一位可以高中，要是这样的话，客栈也就连带着出名了。 到时生意只会越来越好，相信不少人都会慕名而来，住一住状元郎曾住过的客栈，沾沾喜气。 街道上，随处可见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学子，有的是第一次来东京城，趁着闲暇之余，自然是要好好逛上一逛。 在进京赶考的学子们当中，寒门学子绝对占据了大部分，而还有一小部分的学子则是半分能耐也无，全是靠着家里的关系，使钱蒙混过关，通过了各地的州试。 当然，这些人只占据少数，也有出身世家大族，各地富户的学子，是靠着真本事考过来的。 来到东京城，赶考的学子们也是不甘寂寞，领略着国都的风情时，也会参加学子们开办的聚会，大家聚在一起，谈论四书五经，猜测今年的考题。 在听说了三位主考官后，别有心思的学子们便带着礼物上门了。 光禄大夫尚良平人品还可以，为官中规中矩，政绩也还说的过去。 此人在朝堂上是小心翼翼，从不拉帮结派，很听徽宗的话。 因此，对于学子们送礼讨好自己的行为，尚良平果断的给拒绝了，一文钱都没有收。 第537章 贪污行贿,背后说坏话 相比于尚良平的果断，老蔡京便显得有些犹豫，他本来就是个老贪污犯，送上门的钱，哪有不收之礼？ 可这次情况不一样了，徽宗可是发了话，收取贿赂，后果自负。 老蔡京纠结不已，寻思偷摸收点，徽宗应该不会发现吧！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收取贿赂时，儿子蔡攸及时劝住了他，才避免了这老头即将要做的蠢事。 蔡攸可是深知徽宗这次的决心，历年科举时，行贿走后门之风严重，这皇帝老儿早就有心整改了。 不然这公平公正的科举早晚也会变的乌烟瘴气，成为有钱且不学无术子弟的后门，想进就进。 而那些出身寒门与有着真才实学的学子们则是处处受到打压，永无出头之日。 正好趁着这次科举，徽宗便颁布了几条圣旨新规则，决心整改，如有犯错者，将会承担严厉的后果。 蔡攸一番言语，劝住了贪财的老爹，需得权衡利弊，不能因小失大，到时真要被发现行贿，那蔡家也会跟着一起遭殃。 这小子一语惊醒梦中人，明白过来的老蔡京发四，并连连保证，绝不收取一文的贿赂。 尚良平和老蔡京谨遵圣谕，不做那行贿之事，但御史中丞徐继发就不一样了。 这老头架不住盟友李邦彦和王甫的劝说，最终还是没忍住，收了巨款，答应帮几个考生顺利通过省试。 其实徐继发也是个贪财的主儿，既然这次身为主考官，那为何不趁机捞一波呢？ 就这样，心思本就不正，再加上两个猪队友的劝说，这老头破防了。 他相信，只要将此事做的隐秘点，那就不会被徽宗发现。 …… 距省试还剩下三天时间。 蔡府！ 今日蔡攸看了半个小时书后，顿感无趣，想着考试之前需得放松放松，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 于是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带着两个媳妇出了蔡府，准备去樊楼洗个澡，按个摩，好好放松一番。 结果到了樊楼一看，大厅中简直是座无虚席，全部被广大学子们所占据。 他们将樊楼当成了聚会的场所，大声的谈论着学术。 见蔡攸来了，掌柜的急忙迎了过去。 “侯爷，您来了，三楼雅间已经收拾好了，侯爷与二位夫人楼上请。” “不必了，在这大厅给小爷加一张空桌，我们随便吃点就行。” 学子们聚会，蔡攸也来了兴趣，他也想听听这帮学子讨论的内容。 掌柜的不敢怠慢，急忙按照他的吩咐在大厅里又加了一张空桌。 蔡攸带着两女坐下，酒菜很快被端了上来。 拿起酒盏轻抿一口，一双耳朵正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 “听说这次太师他老人家又担任了主考官。” “是啊是啊！我们也听说了，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儿子冠军侯也要参加这次的科举。” 听到这帮学子聊着聊着，就扯到了自己身上，蔡攸摸了摸鼻子，继续往下听。 “听说这冠军侯能耐的很，曾灭了大辽和高丽，我倒是挺佩服他的。” 这话蔡攸愿意听，笑了笑仰头干了一杯酒。 不过有夸赞就会有嘲讽。 “拉倒吧！一个匹夫而已，只会喊打喊杀，凭什么参加科举？” “当然是凭人家有个好爹了，不然还能凭什么。” 听到此话，蔡攸气的一巴掌便想拍在桌上，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两女也是鼓气小脸气的不轻，敢这么说她们的夫君，当真是放肆。 “那他的文采到底如何？不会因为太师而直接通过吧！” “哼！匹夫而已，文采又会高到哪里去，依我看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议论蔡攸的学子们皆是外地而来，并不知道他曾经在国子监讲课的事迹，只以为他不学无术，靠爹铺路。 大厅内，有外地学子，也有东京城本地学子。 听到外地学子如此编排诋毁蔡攸，东京城本地学子不干了。 他们可是深知蔡攸的能耐，其中还有人出自其开办的免费学堂。 几个脾气不好的，起身便指着编排蔡攸的外地学子骂道: “你们懂个屁！啥也不知道还敢在这乱吠？侯爷才没有你们说的那样不堪，劝你们还是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引祸上身。” 居然也有人为自己出头，蔡攸一阵激动，看来还是明眼人多啊！ “我们说的是事实，匹夫就是匹夫，粗鄙不堪，又怎配参加科举？” 外地学子依旧是硬气着，就是瞧不起蔡攸。 本地学子刚要开骂，便见对面站起一人，摊开折扇冷笑道: “不错，匹夫就是匹夫，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我见过那冠军侯，确实粗鄙不堪，崇尚暴力，难登大雅之堂。” 周暮雪已经忍不住了，她不允许别人这么说她的师弟。 握住水云剑柄，这姑娘便要动怒。 一只大手覆盖住了她的柔荑，蔡攸笑着摇了摇头，犯不上跟这群无聊之人一般见识。 可听着那道不屑的声音，这小子觉得甚是耳熟，回头一看，笑了！ 这不是老熟人康波么！只见这货正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坏话，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没能让他长点记性。 刚要起身去会会他，便见这货身旁坐着的一位学子严厉的出言制止道: “都别说了，如此在背后议论人，实在有违君子之风，诸位这种龌龊行径，与小人何异？” 这学子一脸正气，不满的呵斥着，但偏偏无一人敢反驳他。 “贺公子说的是，我等失言了。” 外地学子们急忙改口，似是很敬重这位贺公子。 就连不可一世的康波也是摆满面的出笑容来: “贺公子教训的是，我们的确是有些草率了。” 看着那位贺公子，蔡攸泛起了嘀咕，这人是谁啊？这帮学子为何会对他如此恭谨。 贺公子没有打理身旁的康波，而是从座位上起身，朝着气愤的东京城本地学子郑重一礼。 “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等初来乍到，并不懂规矩，多有冒犯，还请勿怪。” 人家都这么说了，本地学子也不好在说什么，回了一礼，这事便算是结束了。 第538章 志当存高远,深夜密谋 见他彬彬有礼，是非分明，蔡攸便更好奇他是谁了，同时也升出了结交之心。 “好了，不该谈论的事不要再谈，康兄，你不是说去参加了梅园盛会，还抄录了大儒所押的策论么！ 既如此，那快给大家说说大儒押的策论。” “啊？” 康波下意识的护住了怀中，并不想把好东西分享给一众学子。 “啊什么？快点，那可是大儒所押的策论，大家可都等不及了。” 没办法，康波只好是不情不愿的从怀中掏出了当时所抄的策论。 他刚刚讲解了几句，一只大手便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康波下意识的回头，便看见了一张笑眯眯的俊脸。 “康大公子，好久不见！” 蔡攸挑了挑眉笑道。 “你怎么会在这！” 康波被吓的不轻，一脸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 “小爷为什么不可以在这？这樊楼又不是你家开的。” 迎着蔡攸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康波便感到一阵背脊生寒，那合着自己说他的坏话也一字不落的被他听了去？ “康兄，这位是？” 贺公子好奇的看着蔡攸问道。 “他……他就是冠军侯。” 康波咬着牙说道。 “什么！” 场中一片哗然，外地学子们傻眼了，刚编排完冠军侯，人家就出现在了眼前，实在是太突然了。 看着外地学子们一个个的慌张模样，蔡攸笑着摆摆手: “没事没事，放松点，小爷没那么小气。” 听到这话，外地学子们更慌张了，尤其是那几个说坏话的积极分子，低着头，面红耳赤不敢看蔡攸。 而本地学子则是出言嘲笑着他们，再放肆一个试试！ “好了好了，都不要说了，大家都是来参加科举的，能聚在一起也是缘分，不要闹的如此不愉快。” 蔡攸笑着劝解道，大度的气量给不少外地学子留下了好印象。 “原来你就是那冠军侯，今日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贺公子略显激动的拱手一礼。 “这位兄台，幸会幸会，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不才，名唤贺志存。” 听到这个名字，蔡攸双眼一亮，现在这小子终于是明白了为何那些学子对他是如此毕恭毕敬。 “志当存高远！好名字！好名字！ 贺兄的大名，小爷可是早有所闻，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见到整个江南道州试的第一。” 蔡攸由衷的感叹道，这贺志存的大名他早就听过，在江南一带广有名头，学识渊博，为人谦谦有礼，人品也是极佳，此次更是夺得江南道州试第一，堪称是天才中的天才。 “侯爷过誉了，都是虚名而已。” 第一次见到蔡攸，贺志存也难免有些激动，他很佩服蔡攸那些上马为国征战的事迹。 聊着聊着，二人便熟络了不少，已经结为了好友。 就这样，蔡攸也加入到了学子们的聚会中，讨论科举，发表观点…… 自从蔡攸坐过来后，康波便一直唯唯诺诺，处处显得不自在，总是用余光时不时的偷瞄蔡攸。 而蔡攸也是注意到了这货的小动作，掏出欠条，他便凑了上去。 “康大公子，你还欠小爷两万两白银呢！莫不是忘了吧！” 康波想赖账，但当看到蔡攸的眼神时，即将脱嘴而出的赖账言语又被他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当然……当然没忘。” “既然没忘的话，那你就赶紧还钱，多拖一天，这利息也自然是要高一分。” 康波无言以对，虽然有气，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侯爷见谅，我这次从淮南至此，只带了那三万两的银票，身上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子了。” “没事，先欠着，早晚都得让你还上。” 说着，蔡攸抬手按住这货的肩膀，使劲一捏，骨头错位的声音顿时响起。 “这是对你今天背后说小爷坏话的惩罚！” 手中力道不减，只听咔嚓一声，这货的肩膀被他硬生生的捏脱臼了。 剧痛袭遍全身，康波没忍住发出一声惨叫。 学子们闻声回头看来，询问发生了何事。 “给你三秒钟滚出樊楼，不然小爷会让你尝尝双臂尽断的感觉。” 蔡攸凑在他耳边轻声道。 额头渗出冷汗，康波下意识的点点头。 强忍着剧痛笑了笑，说道: “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我先告退了，你们继续。” 灰溜溜的快步逃出樊楼后，这货回头恶狠狠的向里看去: “蔡攸，你给我等着，你强加给我的痛苦，我一定要百倍千倍偿还给你。” 烦人的苍蝇走了，蔡攸的心情也变得顺畅起来，很快便融入了一众学子之中，同他们相谈甚欢。 尤其是同贺志存，两人相见恨晚，有许多共同的话题。 一场聚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待学子们散去后，蔡攸便领着媳妇洗澡放松去了。 夜幕降临！ 徐府！ 王八蛋三人组又凑到了一起，又开始密谋起了见不得光的事。 “李相，这样不妥吧！万一要是被圣上知道，咱们可都逃不了干系。” “怕什么，咱们做的隐蔽点不就得了，这次可是绝佳的敛财机会，岂能放过？” 李邦彦沉声说道。 “不错，反正咱们的考题只卖给特定的考生，且价格昂贵，定能赚不少钱。” 王甫搓了搓手，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摆在了自己面前。 原来考生的行贿已经满足不了这三个老王八蛋的贪财心理了，为了敛财，三人又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卖考题！ 当然这考题并不是此次科举所出的真正考题，而是三人随意胡编乱造的策论题目，反正到时就说押中的几率很大，相信那些考生一定会挤破头买的。 三人的如意算盘打的可谓是不错，为了捞银子也是不择手段。 徐继发还在犹豫，其实心里已经同意了，可就怕被徽宗发现。 最终受不住银子诱惑，拍板决定！干！ “王兄，考生人选都已经联系好了吧！” “放心，早就联系好了，都是各州各县的有钱学子，也皆是那不学无术之徒，靠着花钱来的。” 第539章 卖考题,自来熟 王甫已经找好了目标，全是那些人傻钱多的浪荡子弟。 “保险么？万一他们说漏了嘴怎么办？” 徐继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要是被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 “放心吧！我的徐大人，科举竞争如此激烈，谁会把拿到手的考题告诉别人？所以这一点，咱们无需担心。” 李邦彦一脸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好，不过这价格咱们怎么定？” 王甫以前做过生意，对于此事早已做好了一个详细计划。 “李兄，徐兄，这押题的策论题目一万两一篇，而策论带文章则是三万两一篇，你们看如何？” “不错不错，我们可以押几个题目，再写几篇文章，既可以分开卖，也可以一起卖，然后告诉考生，科举的题目，必定是这几篇策论当中的其中一篇。 相信考生为了高中，定会争相购买的。” 李邦彦说完，与两人对视一笑，三个老王八蛋皆是露出了奸诈的笑意。 事不宜迟，三人连夜写了五篇策论，并把题目与文章分开，让考生自行选购。 距科举还有两天时间。 礼部官员，皇城司便提前进入礼部贡院，先一步准备诸多事宜。 蔡攸这几天彻底的放飞自我了，用他自己的话说，保持心态，因此连书也不看了。 这小子自己不看书也就算了，还硬拉着贺志存到街上闲逛。 后者本来是在客栈里发奋用功，结果却是被这小子的一番言语给忽悠了出来。 两人在街上闲逛着，路过一家茶楼，蔡攸刚好有些口渴，便决定在此歇息一会。 二楼雅间里，咬了口上好的桃花酥，在喝一口醇香的茶水，蔡攸一脸享受，嘴里不停的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桃花酥配香茶，实乃人生一大享受。 贺兄，你也赶快尝尝，好吃到哭。” 贺志存苦笑着摇摇头，一口也吃不进去。 “侯爷，这马上就要考试了，您怎么一点也不紧张，时间紧迫，咱们应该抓紧看书，不能懈怠。” “哎，贺兄此话差矣，把自己逼的那么紧干嘛？需得使放松心态，才能超常发挥。 所以，小爷今天是在帮你。” 蔡攸振振有词，嘴里塞满了糕点，吃的是不亦乐乎。 “贺兄，既来之则安之，你长期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这样不妥，你试试深呼吸，喝口茶吃口糕点。” 贺志存点点头，蔡攸说的对，既来之则安之，只见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呼出。 睁眼泯了口香茶，果真轻松了不少。 “侯爷，这方法还真挺管用。” “那是，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敞开了玩，等会小爷领你去樊楼体验一下洗浴一条龙。” 两壶茶喝净，蔡攸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刚要走，便听隔壁传来一阵议论声。 “嘿嘿，这次的考题你们都买了吧！听说必能押中。” “买了买了，我连带着题目和文章一起买的，五篇文章一个不落，才十五万两银子，便宜的很。” 声音虽不大，但还是透过屏风传到了蔡攸两人的耳朵里。 “这……科举在即，居然有人私自售卖考题，这对那些寒门学子何其不公。” 贺志存义愤填膺的说道。 蔡攸双眼微眯没有搭话，心里暗暗琢磨，此次科举的考题是褚惠仁出题，这老头人品没的说，保密程度更是不言而喻。 所以应该不是考题泄露，而是别有用心之人在背后故意推助波澜。 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狂徒，敢无视国法，干出这种混账事。 “贺兄勿急，应该不是考题泄露，只是普通的押题再加上大肆宣扬的噱头罢了。 依小爷看啊，押中的概率不到三成。” 蔡攸看的很是透彻，开玩笑，要是考题真的泄露出来，那褚惠仁也就趁早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这老头可是严谨的很，再加上不喜金银，所以不会是考题泄露。 那么到底是谁呢？难道是六爷？想要趁机干点啥坏事？ “走，贺兄，咱们去隔壁看看。” 为了进一步了解这些考题的出处，两人绕过屏风走了过来。 隔壁，五个公子哥正坐在一起喝茶扯皮，这个说自己家里有钱，上下打点加上必中的考题在手，定能高中状元。 那个又吹自己才高八斗，日后要宰相。 走过来的蔡攸连连冷笑，就你这样的还做宰相？做你个春秋大梦去吧！ 聊的正欢的五个公子哥突然看见了闯入的蔡攸两人，又统统恢复了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 “你们两个是不是瞎？没看到这屋里已经有人了，赶紧滚蛋。” 蔡攸拽住动怒的贺志存，上前笑着行了一礼: “敢问兄台可是张公子？” “什么张公子，我是王方王公子。” “哎呦，看我这脑袋！真是不顶用。” 蔡攸说着，突然伸手抓住了王方的手。 “王公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杨老二啊！” “啊？谁……谁？” 王方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大跳，努力的在记忆里搜寻着杨老二这个人。 “哎呦，兄弟！我！杨老二，咱俩小时候上过同一个私塾，你看寡妇洗澡的时候，还是兄弟我给你打的掩护呢！” “哦哦哦！原来是你啊！” 虽然王方想不起来杨老二是谁，但小时候偷看寡妇洗澡这事，他确实是干过。 “现在想起来了吧！咱俩那时候可是好兄弟。” 蔡攸很是自来熟的抱住了王方的肩膀，一旁的贺志存看的呆了，侯爷啥时候认识的这种纨绔子弟。 “来来来，兄弟，咱们坐下说话。” 王方招呼一声，几人重新落座。 蔡攸一上来便直奔主题，询问科举一事。 当听说蔡攸也要参加科举时，王方仰头大笑。 “兄弟，还真是巧，我也要参加科举。” “哦？那是挺巧，那就提前预祝王兄高中状元了。” 王方闻言，笑的更欢了，心里面止不住的想要装比。 “不瞒兄弟你说，我这次应该是稳了，不止是我，他们四个也能高中，必会金榜题名。” “王兄你还挺自信，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啊？” 蔡攸坏笑一声问道。 第540章 高人卖的考题,能高中就怪了 “当然有诀窍了！” 王方脸上得意之色渐浓，其余四人也是嘿嘿坏笑。 “什么诀窍，还请王兄告知。” “这个嘛！好像不行，我们答应不可外泄，兄弟你还是别打听了。” “别啊！好哥哥，咱们兄弟俩分开多年，这好不容易才在此遇见，而且还都要参加科举，这就说明咱俩有缘分。 看在以前的情面上，你就教教兄弟我呗。” 蔡攸讪笑着，右手摸出两锭金子，塞入了王方的手中。 “干什么！干什么！我王方有的是钱，还缺你这点金子？” 王方大喊大叫，吹嘘着自己有的是钱，但手却很诚实的将金子塞入怀中。 收了钱就是不一样，态度立刻发生了转变。 “其实我王方也不是那种小气之人，既然兄弟想知道，那我就给你分享分享。” 从宽大的袖口中摸出五篇策论，这货贱笑道: “兄弟你看，这就是诀窍，这是我从高人手中买的策论题目加上文章。 高人可说了，一定会押中的，只要我把这文章背下来，那状元郎还不妥妥是我的。” 蔡攸真想给这货一电炮，这不是傻子么！纯傻x！居然还信这种鬼话，能押中就怪了。 这几个人是典型的人傻钱多，宁远相信那些不切实际的鬼话，也不愿意自己用功。 怕蔡攸不信，王方又悄声道: “听小道消息说，这些都是宫里面传出来的，错不了，全背下来就对了！” “什么？宫里传出来的，此话当真？” 蔡攸听后故作惊讶状。 “这……应该是真的吧！反正卖我们考题的高人是这么说的。” 这货一直在说背后之人，蔡攸便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干出的这种事。 “兄弟，那高人到底是谁啊？能不能给兄弟我引见引见。” 蔡攸笑着问道。 “高人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卖给我们考题时，他全身包裹的很严实，就连面部也遮挡住了。 至于帮你引见，那更是无稽之谈，高人来无影去无踪，都是他联系我们，兄弟我实在是不知道他的行踪啊！” 王方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见他这样倒不像是在说假话，蔡攸心里冷笑连连，这帮傻子还以为占到了便宜，恐怕人家早就知道这些考生人傻钱多，故意挑他们下手，坑钱！ 什么高人，都是狗屁，这一切应该是早就预谋好的。 可笑这几个傻子，还在做着高中的美梦。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贩卖的考题并不是宫里流出来的，蔡攸便放心了许多。 不过这趁机贩卖考题，价格昂贵，大肆敛财，也确实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兄弟，这五篇策论能否让我看看？” “那不行，这是我花钱买的，你要是想看，那也得花钱从我手上买。” 王方像护宝贝似的护住那五篇策论，伸手要钱，全然忘记了刚刚还在跟蔡攸称兄道弟。 蔡攸心里一阵鄙夷，就这模样也配参加科举？这小子严重怀疑他们的州试是花钱过的。 事实上就是如此，徽宗只能管的到东京城这一片范围，对于地方还是疏于管理，导致花钱行贿，走后门通过考试这一龌蹉之举横行。 不过徽宗有决心整改，从今年开始，新的政令便会下发，而且徽宗也会派官员去各地巡视，专门查办行贿走后门一事。 又给王方塞了一块金子，蔡攸央求道: “好兄弟，你就借给我看看吧！兄弟我保证不外传。” “不行！不借，想要看，花钱买，要不然给你免费看，我不是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这货也不傻，还知道竞争对手。 蔡攸一双眼睛转了转，快速掏出一沓银票，塞入了王方的怀里。 “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王方的态度急转，直接便是将五篇策论递了过来。 接过来一篇一篇的看了看，蔡攸连连点头，这策论写的还真不错，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应该是高学问之人所写。 “侯爷，可看出了点什么？” 贺志存凑近悄声问道。 “没有，不过能写出如此高水平文章的人，在这东京城内可不多见啊！” 这小子有心想找出那兜售考题的王八蛋，但现在时间紧迫，距科举只剩下了两天时间。 “王兄，真的不能替兄弟我引见那位高人么？” 王方摇了摇头: “兄弟啊，我不是说了么，那位高人来无影去无踪，只是他来联系我们，而我们并不知道他的行踪。 而且现在我们都已经买到了考题，他自然也就不会在联系我们了。” 蔡攸皱起了眉头，这还真是小心谨慎。 “那好吧，既如此兄弟我便先告退了。” 刚要拿着五篇策论起身，便被王方给拦住了。 “兄弟，你走归走，倒是把策论还给我啊！” “我不是给你钱了么，既然给钱了，那我为何不能带走？” “我只说借给你看，又没说卖给你。” 王方一把夺过蔡攸手中的策论，飞快的揣入怀中。 对于这货的无赖行径，蔡攸攥紧了沙包大的铁拳，随时都能打过去。 但最终他却没有这样做，松开拳头呵呵笑道: “好，既然王兄不肯割爱，那兄弟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王兄，几位兄弟，今天的消费由兄弟我买单，你们想吃什么喝什么随便点，待会我就下楼把账结了。” 一听说蔡攸买单，几人互相看了看，王方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赞道: “好兄弟，当真是够意思，那我们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随即叫来掌柜的，点了一堆吃食和几壶上好的茶叶，基本上是什么贵点什么。 既然有冤大头付账，那还客气什么。 看着这五个王八蛋那一副坑定自己的模样，蔡攸便暗暗冷笑。 “点吧点吧！真以为小爷是那么好坑的？” 待所有东西上齐后，蔡攸笑着拱了拱手: “诸位吃好喝好，兄弟我就先告辞了，放心，下楼我便把账结了。” 出了雅间，贺志存一脸埋怨道: “你的钱还在那王方手里，就怎么白白便宜了他？” 第541章 王公子买单,冤大头 贺志存心疼钱，埋怨这小子装大头，凭啥把钱给那王八蛋。 哪知蔡攸哈哈大笑，解释道: “不过是一堆废纸罢了，志存你还真以为小爷会白白便宜他？还有那金锭子，也只是表面涂了一曾粉而已。”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放心，小爷没那么傻，一群王八蛋，还想坑小爷，走，咱们再给他加点菜。” 两人下到一楼，来到了门口的柜台前。 “掌柜的，把你们这的东西一样一份都给楼上天字阁的雅间上一遍。” 蔡攸大手一挥，装出一副败家的样子。 掌柜的擦了擦眼睛，第一次见到这种点菜的，这也太不拿钱当钱了。 “这……你们能吃的了吗？” “那你不用管，反正我们有的是钱，还是任性，怎么？有生意不做是吧！信不信我王方把你这破店给拆了？” 听到这小子打着王方的名号耀武扬威，贺志存便捂着嘴笑了起来。 蔡攸太坏了，不过对他的胃口。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我这便吩咐伙计上菜，只是这糕点菜肴共有几百道，价钱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你们确定…………” “嘭！” 掌柜的刚说完，蔡攸便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 “少废话，瞧不起谁呢？小爷有的是钱，你只管上菜便是。” 掏出一沓银票扬了扬，掌柜的想接过，不料被蔡攸又给收了回去。 “赶紧上菜去，表现好了还有小费！” 说着，蔡攸嘴角邪魅一笑，转身面向一楼大厅里的茶客们。 “诸位，今天的消费由王方王公子买单，想吃什么随便点，到时候都记在王公子账下。” 茶客们一听还有这等好事，纷纷起哄，每人都点了七八道菜和几壶上好的茶水。 “还不快上菜去！” 见掌柜的还站在原地发呆，蔡攸便呵斥了一声。 “得嘞，我这就去。” 掌柜的面上带笑，心里暗暗欣喜，今天可是要赚翻了。 “还有，把你家的招牌，最贵的百花蜜饯一桌给上个十盘，我王方有的是钱，就是任性。” 从茶楼里出来，两人再也忍受不住，对视一眼后，便弯腰狂笑不止。 “侯爷，您也太坏了点。” “哈哈，对付这种小人，就不能按照常理出牌，刚好小爷擅长对付小人，估计今天他们五个得爬着出来了。” 看了一眼楼上雅间的窗户，两人转身便走。 回去的路上，贺志存忍不住心中的疑问，最终还是问道: “侯爷，刚刚为何不把他们抓到官府，举报他们买考题。” 蔡攸摇了摇头: “没用的，他们买的考题又不是从宫里泄露出来的，只是一般的押题罢了，应该是有人借此机会，大肆宣扬自己押题的准确性，然后售卖策论，价格昂贵，大肆敛财。” “那究竟是谁呢？如此敛财也没人管管。” “不知道，不过被坑的都是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就算是买了考题也没用，考试也不会考，所以咱们不必担心科举会受到什么影响。” 蔡攸倒是没当做一回事，一帮纨绔罢了，比自己还要学渣，买了考题也没用，该是什么水准就还是什么水准。 简单来说，烂泥就是烂泥，永远都扶不上墙。 “侯爷，你以前正跟那王方是兄弟？” 贺志存问道。 “谁跟他是兄弟！他也配？刚才小爷只不过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他还真信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向着樊楼而去。 同一时间，茶楼内，二楼雅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与菜肴，五人吃的是不亦乐乎，只以为是蔡攸给他们点的。 “老王，你那个兄弟杨老二还真是够意思，居然点了这么多东西，看来也是同咱们一样，家财万贯。” “管那么多干嘛，反正有人买单，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还真是傻，白白给了我一沓银票不说，还点了这么多菜，真是傻到家了。” 王方与他的四个兄弟尽情的嘲笑着蔡攸，活这么大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憨傻之人。 但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要哭了。 吃饱喝足，五人便要离去。 就在要走出茶楼时，掌柜的拦了上来。 “五位公子请留步，你们还没给钱呢！” “放屁，不是已经有人结过了么？” 王方恶狠狠的揪住掌柜的衣领子呵斥道，然后又一把推开了他。 掌柜的一个不稳，踉踉跄跄几步差点倒地，但看几人衣着不凡，自己恐怕惹不起，便硬生生的憋住了火气。 “刚刚一位自称王方的公子把店里所有的东西都给点了一遍，还说茶楼里所有人的茶钱都由他买单，一共是一万两银子。” “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了要买单？杨老二不是已经结完了么？” 王方一脸不解，四个小伙伴也是满心疑惑。 这五个傻子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看这五人磨磨唧唧的模样，掌柜的还以为他们要吃霸王餐，如果他们不给钱，那今天茶楼可谓是损失惨重。 一想到一万两银子，掌柜的急了，当即便叫来了十个看家护院的大汉，将五人团团围住，不给钱就甭想走。 五人这才感到害怕，王方壮着胆子问道: “掌柜的，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叫王方，付账那人叫杨老二。” “什么杨老二，不知道！老子只记住了你王方，今天你要是不给钱，那就甭想出了茶楼。” 五人听后，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合着杨老二压根就没付账，还故意点了这么多菜，耍了他们一番。 王方气的咬牙切齿，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感情。 掌柜的还在催促着，并用言语威胁着五人，不给钱就往死里揍。 看着十个大汉，王方的四个小兄弟先怂了。 “王兄，既然这掌柜的点名点姓指你付钱，那你还是把钱付了吧！” 关键时刻，四个队友当先把王方给卖了。 “凭什么？凭什么只让我一个人拿钱，别忘了你们也是吃了点心喝了茶水的。” 王方立刻便不干了，凭啥让自己当这个冤大头。 第542章 不给钱就挨揍,科举排队 王方一脸郁闷，这次算是栽了，都怪杨老二这个王八蛋摆了自己一道。 “不给钱是吧！真当我们好欺负呢！” 掌柜的见迟迟没结果，便也动了肝火，立即吩咐十个大汉往死了揍这五个王八蛋。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我给我给。” 无法，不给钱就要挨揍，一脸怨恨的看了四个猪队友一眼，王方忽地想起了蔡攸塞入自己怀中的银票。 当时自己只看见那银票有厚厚一沓，所以便也没再数一数，希望可以够付这一顿的饭钱。 掏出银票，王方颤颤巍巍的递了过去，作为纨绔子弟的嚣张跋扈态度全然不见。 被十个大汉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也想嚣张，但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 掌柜的接过银票，用手先是掂了掂。 不对，这怎么跟普通的银票有些不一样。 作为掌柜的，他自然是熟知银钱，也记得银票的质感与重量，手中的这一沓银票明显要比普通的银票重了许多。 带着疑问，他揭开了包裹在最外围的银票，当里面包裹的东西露出来时，掌柜的傻眼了。 这特娘的哪里是银票，分明是一堆废纸，只是最外面包裹了一张银票，将内里的废纸给掩盖住了。 也不对，在仔细一看之下，他赫然发现最外面的那张银票居然是人为所画，画的倒是挺像，足以以假乱真，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掌柜的气的不轻，抬手便将厚厚一沓银票全都甩在了王方的脸上。 “你这是干嘛？难道这些银票不够？” 突然受辱，王方也来了火气，声调也拔高了不少。 “奶奶的，看来你们还真是来捣乱的，拿着一堆废纸糊弄老子，真把老子当做笨蛋了？” 掌柜的越说越气，直接下令先揍一顿。 十个大汉听从主人吩咐，抓住五人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别打了！别打了！” 混乱中，五人不停惨叫着，王方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脸，连连求饶。 五人憋屈的要死，只是简单的来此喝个茶，结果便是被蔡攸给摆了一道，被坑的甚是凄惨，不光要付一万两银子，还得挨一顿毒打。 王方都要恨死蔡攸了，心里不断大骂该死的杨老二，人前称兄道弟，人后使坏坑自己，简直就是小人。 挨了一顿揍，王方的大脑袋也通透了不少，现在转念一想，娘的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小时候上私塾也没见过这个人。 所以说，这个杨老二一定是故意来戏弄自己的，最可恨的是，他还把考题给看了一遍。 掌柜的见差不多了，便让手下人停止施暴。 “看你们这模样，应该都是富户家的公子吧！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把钱结了，我便放你们走。” 掌柜的轻声说道，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五人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个灰头土脸，显得很是狼狈，他们想放点狠话，但发现根本就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东京城不比他们那里的州县，在家里那一亩三分地他们或许可以仗着认识的当地官员而作威作福。 但现在可是在东京城里，他们谁也不认识，放狠话也没用，五人虽然纨绔，但也没那么傻，仔细一想便能想明白。 为了能不再挨揍，五人只好是一起凑钱，合力给人家付了这一万两。 王方掏便全身，最后只摸出了三百两的银票和蔡攸一开始给他的三块金锭子。 “我身上就只有这么多了，所有的钱都用在买那五篇策论上了。” 这货一脸苦比的说道，早知道出门时多带钱好了，自己啥时候如此窘迫过。 四个难兄难弟也开始翻找，但情况也都和这货一样，身上的钱全都买了策论。 五人摸遍全身最后只凑够了一千两不到，距一万两还远远不够，足足差了十倍。 将所有的钱都给了掌柜的，王方讨好一般道: “大哥，您看我们身上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那些我们改日一定给您送过来，您看这样行吗？” 看着掌柜的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王方只感觉头皮发麻。 “行啊，当然行，来啊，写上一张欠条，然后把这五个王八蛋狠狠地揍上一顿，送去官府。” 在五人的惨叫声中，新一轮的摩擦开始了………… 今天是开考的日子，三年一届的科举终于要来了，蔡攸早早的便起来收拾东西。 因要在贡院的号舍里待上三天，且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不得随意走出号社，所以蔡攸便带了许多东西。 两女替他收拾着行囊，想到啥就往里面塞点啥，甚至还给他带了一床被子。 当看到这巨大的行囊时，蔡攸差点没瘫倒在地，苦笑两声说道: “我说你俩要不把整个蔡府也搬过去得了，小爷是去考试的，又不是出去旅游，去个三天就回来了，至于带这么多东西么？” 最后，蔡攸只带了该带的，背上个小布包，一人赏了一个香吻。 “嘿嘿，夫君不在家，你们两个可不要太想夫君我啊！” “去你的，谁会想你。” 周暮雪冷哼一声。 “好好考，我们等你回来。” 赵元奴上前为他整了整衣袍，细心嘱咐着。 “放心吧！夫君我必会高中！” 出了房门，在拜别了老蔡京后，蔡攸便上路了。 出了蔡府，时间还早，这小子便不慌不忙的逛悠了起来。 想着要熬三天，脸上立刻露出一抹苦色。 “唉，只要挺过这三天就好了。” 自我安慰后，他便想着先去采办点吃食。 考试三天，干粮自备。 蔡攸先是来到了一处摊位上，买了十个大包子，又去了昨日那家茶楼，买了几包桃花酥和蜜饯干果，准备带去考场。 这小子手中提着大包小包，哪里像是去考试的，分明就是去享受生活的。 最后又去了一趟樊楼，出来后，手中又多出了一个食盒。 礼部贡院门口，考生们相继到来，已经开始排起了长队，蔡攸拎着大包小包到来后，也加入到了排队大军中。 这种感觉颇有点像后世的高考排队，蔡攸很是兴奋，没想到自己也能参加一次古代的科举。 周围的学子们见他拿了不少东西，便纷纷上前询问，当知道这些都是吃的时，均是都露出了羡艳的目光。 第543章 排队进场,单独搜查 康波提着个考篮，拎着一皮囊的水，在排队的考生中找来找去，当看到后面的蔡攸时，这货露出一抹笑意，快步走了过去。 “侯爷，您来了。” 蔡攸正胡思乱想呢！便听到有人喊自己，转头一看来人是康波，这小子便冷笑一声: “呦，康大公子，还真是巧，小爷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是啊是啊！还真是巧，其实我早就来了，只不过是专门在此地等待侯爷，便没有进去。” “哦？等小爷？你有事啊？莫不是要还钱？” 蔡攸冷笑着伸过手去，讨要欠款。 “咳咳，侯爷，还钱一事还是再等等吧！” “可以，不过小爷可警告你，不要想着赖账或者跑路，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我明白我明白。” 这货低头又哈腰，但蔡攸没看见，他的脸上全是怨毒之色。 “没啥事就滚蛋吧！别站在这碍了小爷的眼。” 蔡攸摆摆手不耐道，这烦人的苍蝇，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侯爷，其实这次我是来赔罪的，之前都是我不对，不该过分无礼，说侯爷的坏话，还请侯爷不要同我一般见识。” 说着，康波郑重一拜。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你吃饱了饭没事闲的，好端端的你会来赔罪？” 蔡攸可不信这货会真心给自己赔罪，似他这样的小人，不在背后捅自己一刀就算不错了。 “侯爷，您看您这话说的，当真是叫人寒心，我可是真心悔过，想要求得侯爷的原谅。” 看着这货那严肃的神情，蔡攸便想笑，实在是难以相信这货会赔罪，他倒要看看这货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 “好了，看在你如此懂事的份上，小爷便原谅你了，下次注意点，还有，赶紧把钱还过来。” “侯爷放心，欠您的钱我一定会尽快送来，只是这次科举时日较长，甚是枯燥，故此我特意买了点清热去火的香汤，给侯爷送过来。” 康波笑嘻嘻的将手中的大皮囊给递了过来，打开木塞，顿时一股香味弥漫开来。 皱着鼻子闻了闻，蔡攸确定这玩意能喝，只不过他没事为何要给自己送喝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王八蛋一定有所图谋。 面上毫无表情，蔡攸并没有伸手去接，他严重怀疑康波在里面下药了。 看蔡攸不接，康波也没说什么，为表诚意，自己先仰头喝了一口。 “呼！真甜！ 侯爷，您也尝尝，这几面加了不少好东西呢！” 心中思索一番，蔡攸便接了过来，虽然这货喝了一口，但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东西没毒。 索性先接过来，看看这货打的什么歪主意。 蔡攸接到手中，康波眼里闪过一抹喜色，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 “既然康兄一片心意，那小爷就不客气了。” 目的已达到，康波随便找了个借口，上前面排队去了。 “兔崽子，你真以为小爷看不出来你要干啥么！既然你要使坏，那小爷就奉陪到底。” 望着康波那欠揍的身影，蔡攸冷笑道。 队伍开始动了，考生们依次接受检查，而后进入贡院。 几个礼部官员和十几个皇城司差役守在门口，对每一位考生都是严加盘查，只要在身上搜出小抄之类的，当场取消考试资格。 但这样就能够阻止这帮考生夹带小抄么？当然是不能！ 为了将小抄带进考场，这帮考生们也是拼了，将小抄藏在了各种地方，鞋里，嘴里，甚至用细线绑上，吞进腹中，而线头用一侧牙咬住，进了号舍在顺着线头将小抄扯出来。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还有各种各样的人才，藏小抄的方法也是各不相同。 最厉害的是吃进去，然后到了号社在……咳咳，崩出来。 还有直接藏在头发里，缝在衣服中的…… 往年的考生，便用着这些方法混进去了不少。 但今年的情况却不同以往，因徽宗下旨，一定要严格对待科举，所以门口盘查的也很是严格。 考生们依次接受检查，无非就是搜身，礼部的两个官员先对考生们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搜身，因是文官，所以动作不会太粗鲁。 简单的搜一搜，便会让他们过去。 但到了皇城司差役那里，可就没这么松弛了。 差役们开始对考生进行第二次搜身，而动作也不比礼部官员有礼貌。 夏连城亲自坐镇门口，同手下差役凶神恶煞的拉过一个个的考生，开始仔细搜查。 所有轮到被差役搜身的考生必须除去外衫，袒开小衣，让差役细细检查。 看着这粗鲁的方式，蔡攸砸吧砸吧嘴，应该不会有考生迎难而上吧！ 事实上还真有！ 只一会工夫，便搜出了十多个夹带小抄的考生，统统站成一排，交由皇城司处置。 很快，队伍便轮到了蔡攸这里。 排在这小子前面的考生不停的伸手抠着下盘处的后面，看的蔡攸直犯恶心。 “嘿，哥们，你痔疮犯了？” 蔡攸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这小子以为他后面疼，没想到考生一把拍掉他的大手，白了他一眼。 “什么痔疮？我是把……” 说到这里，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凑到蔡攸耳边，悄声道: “兄弟你有所不知，我把小抄藏在了后面。” “吾靠，你牛比！” 蔡攸当即便竖起了大拇指，这位兄台也是个狠人，小抄藏的当真是有味道！ 轮到这位兄台时，他很自觉的把衣衫都脱了下去。 夏连城目光如炬，仔仔细细搜了一遍，并无发现。 “行了，过去吧！” 考生如释重负一般，抬脚便走。 但因紧张，在加上太长时间加紧双腿，导致他一个不稳扑倒在地。 顾不得疼痛，他急忙起身捂着后面便要逃走。 但就是这一举动，将他给暴露了。 夏连城是什么人？那可是徽宗麾下第一忠犬，这点小动作怎么能逃得过他的法眼。 “来人，把他架住，去一旁脱了再搜一遍。” 夏连城当即下令，便有差役架住这面露惊慌之色的考生去了一旁的小黑屋。 第544章 咬牙硬掏,把这汤给他送去 见此，蔡攸摇了摇头，心里不停地暗叹，唉！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大人，找到了！” 很快便有差役回报。 “在哪呢！把小抄拿来我看看。” 差役听后面露难色说道: “大人，找是找到了，可是藏匿的地方兄弟们实在是不敢下手。” 蔡攸捂嘴轻笑，是个正常人都不敢轻易下手，更何况他们这帮差役了。 瞪了一眼偷笑的蔡攸，夏连城不耐的呵斥道: “少废话，有什么不敢下手的？什么事都得需要我出马，那小子到底把小抄藏哪了？” 差役支支吾吾，似是难以启齿。 “怎么回事，能不能痛快点？” “回大人，那……那位考生把小抄藏在了……咳咳，粪门里。” “怎么地？” 饶是夏连城身经百战，听到这话也是吓了一跳。 这货把能藏匿的地方都想了一遍，却唯独没想到那里。 任谁也没料到，这位考生居然会如此生猛。 “大人，现在怎么办？小抄需不需要掏出来？” “这……” 夏连城有些犯难，俗话说捉贼见赃，藏匿小抄那也得找到人家的证据，不然怎么依法处理。 “掏！” 夏连城咬着牙说出了这个字。 “可是大人……让谁掏啊！” “你！” “我？我不去，我早上刚吃的两个大包子，我可不想吐出来。” 差役连连摆手，表示拒绝。 “老夏，依小爷看，要不就你去吧！你身为皇城司提举，总得身先士卒不是？” 蔡攸不怀好意的坏笑道。 “你……去就去，难道我还会怕不成？” 夏连城撸起袖子，跟着差役去了。 蔡攸在后哈哈大笑，谁能想到皇城司提举今日化身掏粪能手，不掏得小抄，誓不罢休。 没一会，夏连城便回来了，去时气势汹汹，回来时脸拉的跟头驴似的。 现在，轮到搜蔡攸的身了，当夏连城的手伸过来要脱衣服时，蔡攸一闪而过。 “老夏，别用你的手碰小爷。” 夏连城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下气急败坏道: “少废话，老子特么洗手了，你给我过来吧你！” 拽过蔡攸就是一顿乱摸乱搜。 “夏连城，你个驴球马蛋，小爷可是冠军侯，你竟敢如此对小爷。” “少放屁，什么冠军侯，只要来参加科举的便是考生，你也不例外。” 搜完身，夏连城又把这小子带来的大包小包给翻了一遍。 “我说你小子是来考试的么？带这么多吃的能吃了吗？” 说着，捡起几颗蜜饯丢进了嘴里，而后又扣下了一包桃花酥和一包干果。 “管的着么你？小爷爱带多少吃的就带多少。” 一番搜身过后，蔡攸便随着差役来到了自己的号舍里。 “侯爷！请！” 看着面前小小的，连起身转身都费劲的号舍，这小子差点没哭出来，在这里待上三天，真是容易要了老命。 礼部的贡院占地面积广大，其内有上万间号舍，足够容纳所有考生。 但号舍的面积却极其狭窄，连三平米都不到，坐着都不舒服，更何况躺着。 考生们在号舍里一待就是三天，吃住都在这里，也是难熬的紧。 勉强进去坐下，将两块号板放在了上面那一道砖托里面，充做考桌。 拿出笔墨，蔡攸便百无聊赖的等待着科举的开始。 约莫十五分钟过后，这小子便听到外面喊了一声，封院！ 想来是将贡院封锁了！ 紧接着，新任礼部尚书章继仁站在高台之上，大声说着考试的规则，与需要注意的事项。 哇啦哇啦说了有小半个时辰，科举正式开考！ 第一天考经义，很快便有人给考生依次送来了考卷。 蔡攸看了看题目，心中立刻便有了计较。 正要提笔研墨，忽地看见了放在地上的大皮囊。 这大皮囊正是早上康波所赠，说是清热去火的大补之物，但蔡攸却不信，这王八蛋一定是想要使坏。 低头沉思片刻，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笑意来。 叫过来回巡视的差役，这小子便吩咐道: “你去帮小爷查查，淮南学子康波在哪个号舍？” “这……不知侯爷寻他干嘛？” “没事没事，都是好兄弟，小爷惦念他，便想让你去看看他的情况。” 要是换作其他人，这差役必不可能答应这种要求，但蔡攸可是冠军侯，身份搁这摆着呢！差役不敢不听，只好是照做。 “侯爷，找到了，康公子在西面八十九号，现在已经开始答题了。” 走了半晌的差役满头大汗的回来汇报道。 “嘿嘿，好！还得再麻烦你一趟，去把这个倒在酒壶里给康公子送过去，就说是你们夏提举送给他的补汤，乃大补之物，喝了以后能超常发挥。” 说着，便将皮囊递给了差役。 “侯爷，这样不好吧！万一被我家大人知道了怎么办？” 差役有些犹豫，生怕夏连城知道后惩罚自己。 “怕什么，就是送个补汤而已，瞧你那小胆。” 从包裹中掏出五两银子，蔡攸便丢给了差役。 “给，这是赏你的。” 接过银子，差役先是揣进兜里，然后又犯难了起来。 “侯爷，这事……” “给，再赏你五两。” “得嘞侯爷，小的这就去办！” 得了十两银子，差役眉开眼笑，立刻回身按照吩咐办事去了。 西边八十九号，此时的康波正在奋笔疾书，灵感一来，挡都不挡不住。 而那差役也已经将补汤从皮囊中倒进了一个空酒壶里，给他端了过来。 “康公子，这是我们夏大人特意给你送来的，希望你能超常发挥。” 康波正在紧要关头，不可分心，差役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顾提笔唰唰的写着。 而差役见他不搭理自己，便把酒壶放在了他旁边，而后便离去了。 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康波有些累了，抬头正好看见旁边的酒壶。 口渴难耐的他也没多想，抄起酒壶便灌了个水饱。 将壶里的补汤喝了个一滴不剩，康波抹抹嘴，低下头去继续奋笔疾书。 写的时候，砸吧了两下嘴，只感觉刚才喝的东西的味道有些熟悉，但只顾忙着答卷，也没有闲工夫多想。 第545章 含恨无缘,真押中了? 号舍里，蔡攸也在执笔书写，越写越有激情，脑海中思如泉涌，手腕微动，一行行文字便跃于纸上。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一篇小一万的经义就这么完成了。 落笔抬头时，已经是傍晚，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这小子便舔了舔嘴唇。 是时候开始干饭了！ 打开食盒，将上午在樊楼打包的菜肴一一端出。 最爱吃的鲈鱼是必不可少的，再加上一盘卤牛肉，一盘菜心和一盘肥鸭。 因怕误了考试，所以蔡攸便没有带酒。 四个菜就着白花花的馒头，这小子吃的是不亦乐乎。 一口肉一口馒头，吃的是满嘴流油，美滋滋！ 旁边号舍的考生闻到隔壁飘来的香味，顿时忍不住了，看了看手中的饼子，再闻闻这香味，顿时酸了。 “嘭嘭嘭！” 考生敲了敲墙壁，悄声问道: “兄弟，你吃的是啥，咋这么香？” “当然是好东西了，怎么？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点？” 咽下一块肉，蔡攸哈哈一笑。 “算了算了，考试期间不让随意走动，就连说话都不让。” 这考生叹了口气，闭眼闻着香味，想象美食就在眼前，然后狠狠地咬了两口饼子。 吃饱喝足后，蔡攸便靠在墙上，一边闭眼小憩一边用右手小指剔着牙。 相比于他的舒服，康波这面就比较苦比了。 写了一半的经义，这货灵感耗尽，便想着眯一会，起来后再写，结果这一睡就睡到了太阳落山。 傍晚，一道悠久绵长的屁声打断了考场中的宁静，仔细一听，这声音正是从康波的八十九号号舍中传出的。 这货趴在板子上，还在睡着，可肚子里却像是安了抽水机，噼里啪啦的生音不停的从中传出。 一阵翻江倒海，这货被疼醒了。 捂着肚子便哎呦哎呦的叫唤着，这一天也没吃啥啊！怎么会突然这么疼呢。 剧痛袭来，疼得他脸上冷汗直流，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在叫来了巡考的差役后，康波便出了号舍去了茅厕。 当然，全程有人陪同，以防止他有作弊行为。 回到号舍后，这货顿感一阵神清气爽，刚要提笔再写，疼痛感再次袭来。 无法，只能是又去了一趟茅厕。 来回几次，康波已经快要虚脱了，陪同他的差役也是烦不胜烦，按理来说，科举是不让出来大号的。 但他看康波可怜，于心不忍，便同意了请求，但这差役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特么的你上一次茅厕就得了呗，还没完没了了。 最后，差役也懒得再去管他，给他拿了一个超大号的木桶，让他在号舍里自行解决。 但这样却苦了他隔壁的考生，一股恶臭从八十九号号舍中飘出，整个一排号舍的考生都没能幸免，被熏的是五迷三道，脑袋发晕。 而罪魁祸首康波已经是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泻的他浑身酸软，爬都爬不起来。 躺在地上，康波欲哭无泪，知道这次科举与自己是无缘了。 不过他想不明白，今天自己并没有乱吃东西，为何会泻的这般严重。 猛地，他想到了今天喝的那壶补汤，当时自己也没注意，借着口渴随手拿起来便喝。 现在想想，那味道自己当真是无比熟悉，怎么同给蔡攸的那一皮囊的补汤有些相似呢！ 仔细一想，他便明白了，什么相似，那就是自己给蔡攸的补汤！ 只是没想到本该是蔡攸喝的，最后却又转到了自己这。 一定是那蔡攸发现了端倪，然后用同样的方式来报复自己。 一想到蔡攸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康波便无力的握紧了拳头。 “蔡攸！我与你势不两立！” 这货当时是为了报复蔡攸，才想到了下泻药这个损招，在今天给蔡攸的补汤里，他加了三倍的药量，却不料蔡攸没喝，全让自己给喝了。 他现在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再提笔答卷了。 今年终究要错过这次机会，只能是再等三年了。 没一会儿，刚才那名差役便喊来了同僚，将泻到脱水的康波给抬了出去。 写了一半的试卷当场作废。 蔡攸并不知道这面发生的情况，此刻这小子正靠在墙上，呼呼大睡着。 第二日，礼部官员收走试卷，又依次分发了新的考卷。 这次要考的是诗赋，这对蔡攸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脑海里有那么多名人诗赋，他随便选了一篇对应的题目便写了上去。 …… 转眼便到了最后一日，这两天可把蔡攸给憋坏了，干啥都不方便。 不光是睡觉难受，四处漏风，就连转个身换个姿势活动活动筋骨都要费上半天时间。 好在快要熬到头了，今天答完便可以回家。 最后一日考的是策论，也是重中之重，当蔡攸拿到试卷看了一眼策论的题目时，他惊呆了。 这怎么跟王方所买的策论题目一模一样？ 擦了擦眼睛，只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但题目就摆在那里，的的确确同王方买的其中一篇策论一样。 这小子的第一反应便是考题泄露了，但转念一想，绝不可能，出题的褚惠仁绝不是那种马虎之人。 应该只是巧合，但这次的科举恐怕就要闹大了。 蔡攸抚额摇头，这次那么多纨绔子弟都买了考题，没想到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误打误撞，还真押对了。 如果这样，那对其他考生是绝对不公平的，蔡攸甚至可以想象到，徽宗知道此事后暴怒的情景，恐怕作为出题人的褚惠仁会无辜背锅。 “唉，又要乱套了。” 叹了口气，蔡攸提笔便写…… 而贡院的某些号舍中，都传出了不同程度的惊呼声，呼声中夹杂着满满的惊喜。 就在距蔡攸后两排的其中一间号舍，王方正欣喜的欢呼雀跃着。 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押中了其中一篇策论，看来那人还真是高人，自己这十五万两银子花的也值了。 想想日后自己高中的样子，这货便露出一抹喜色，前日让人揍了一顿的烦心事也忘之于脑后。 他早就将那五篇策论给背了下来，如今正好是派上了用场。 第546章 要出事,舍弃队友 想也不想，提笔便写了起来，将所背的策论全都抄在了试卷上。 而跟他有同种情况的考生还有很多…… 出了考场，蔡攸一路急奔回家，而老蔡京知道儿子今天要凯旋归来，早就带着一家人在门口迎接他了。 “攸儿，考的怎么样？可曾答完？” 见儿子跑了回来，老蔡京抚着白须笑呵呵的问道。 蔡攸停下脚步，哈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 “爹，出……出……出……” 这小子累的上不来气，出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出了考场就算是结束了，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后你就可以放松了。” “不不不，出……出事了！” 咬着牙，蔡攸一把就拉着老爹进了府中，留下一群蔡家子弟面面相觑。 书房里，蔡攸喝了杯茶水后，总算是缓过了劲，随即便把事情的经过同老蔡京说了一遍。 老蔡京听后眉头直皱: “不可能吧！绝对不可能如此巧合，这策论的题目不是说押中便能押中的。” “那老爹你的意思是褚惠仁泄露了此次策论的考题？”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现在却是需要证据。” 老蔡京冷静的说道。 “扯淡！小爷不信！小爷不信褚惠仁能做出这种事来。 老爹您仔细想想，褚惠仁的为人难道您还不知道么？一个桃李满天下的大儒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没可能啊！” 瞧着儿子这副激动模样，老蔡京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 他知道儿子同那褚惠仁关系不错，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谦谦有礼的外表下又藏着怎样一颗心。 “小子，一切皆有可能，人心隔肚皮，不过这事也不能太早就下定论，需得慢慢查。” 起身踱了两圈步子，老蔡京沉声道: “事不宜迟，老夫这便前去礼部判卷，要是按照你小子所说，那些纨绔子弟的策论试卷应该会一模一样，毕竟都曾买了考题。” 老蔡京不敢耽搁，匆匆驾车去了礼部。 徐府！ 徐继发正在同两个猪队友对饮，三人谈论着这次捞到的银钱，不由得大笑出声。 这时，儿子徐荣源匆匆跑了进来，将考题押中一事跟三人说了一遍。 三人听了差点没从椅子上栽下来，本想着借此机会捞点钱，不曾想真的押中了，这下可摊上大事了！ 这要是被徽宗知道，他们三人捞钱一事恐怕也会暴露。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徐继发愁的要死，他身为主考官定难辞其咎，随时有着暴露的可能。 “爹，您不用担心，这次只是个巧合，押中了便押中了，能怎地？” 儿子徐荣源并不了解内幕，所以也不担心 “你小子懂个屁，一共有二十多个考生买了考题，万一他们的策论全部一致怎么办？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变得更严重了。” 越说心里越是忐忑不安，另外两个猪队友也是如此，万一他们私自贩卖考题一事暴露，那他俩也逃不了干系。 “徐兄，事不宜迟，你赶紧去趟礼部，将那些购买考题的纨绔子弟的试卷翻找出来，销毁掉。 这帮傻子没有大学问，必定会照搬全抄，从而导致策论一致。” 李邦彦支招道。 徐继发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必须得赶在判卷前，将纨绔子弟的策论找出来。 但共有上万考生参加考试，想要从中找出二十多篇一模一样的策论虽说不难，但也需要耗上大量的时间。 “此事不可耽搁，我这便前去礼部找出试卷。” 徐继发急忙忙的命人备了马车，出府去了礼部。 但他不知道的是，老蔡京已经先他一步去了礼部，动作比他要快的多。 这两老头都有着别样的心思。 老蔡京怀疑褚惠仁泄露考题，徐继发则是担心那购买考题的考生们会一字不漏的将文章抄上去，继而试卷雷同，惹出**烦。 李邦彦和王甫也一同离开了徐府，在回府的路上，两个老王八蛋又开始密谋了起来。 “李相，您说万一圣上要查到徐兄头上，而后再由徐兄那里查到咱们身上，这可如何是好？” 听了王甫的言语，李邦彦也是眉头紧皱，这事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关键在于徐继发能否先一步找出那些纨绔子弟雷同的考卷。 如若找出，直接销毁，那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现在李邦彦只希望徐继发那面能够顺利找出，可千万别在出什么岔子了。 本想着趁此机会捞点钱，可谁能料到居然会这么巧，运气爆棚竟押中了。 李邦彦表示自己就想捞点钱，咋就这么困难呢！ “现在我们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徐继发身上，需得再想个主意。” 闭眼沉思，李邦彦又打起了歪主意。 半晌后，他猛然睁眼问道: “卖考题的银子是不是都在徐府？” “是啊？怎么了？” 王甫点了点头。 “暂时不要把咱俩那份拿回来，如若此事泄露，咱俩要想保全自身的话，就只能是一口咬定此事乃徐继发一人所为。” 李邦彦阴狠的说道，为了保全自身，这老王八蛋也是不择手段，好好的盟友说舍弃掉便舍弃掉，心肠可谓不是一般的硬。 当初捞钱时还亲如手足，一到了关键时刻，果断抛弃，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是……圣上会相信么？咱们与徐兄走的那么近，还是会引起怀疑的。” 王甫有些意动，只要自身无事便好，至于徐继发的死活，他才不担心呢！ 但心性谨慎的他，还是担心会受牵连。 这货也是个典型的小人，同李邦彦这老王八蛋一样，要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怎么不信？那五道策论的题目全是徐继发押的，文章也是他写的，况且赃银还在他府上，由不得圣上不去信。” “那他要是告发咱俩咋整？” 李邦彦闻言白了这傻子一眼，没好气道: “你是不是傻？他手上并无咱们两犯事的证据，谁也不会相信他所说。 反倒是他自己要危险的多，现在徐府全都是证据，只要圣上派人查一查，他就是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第547章 翻找雷同试卷,他很可疑 王甫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讪笑道: “李相，还是您高，只是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没办法，为了咱俩的小命，只能是牺牲掉徐老弟了。 不过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如果他找到并销毁了雷同的试卷，那我们就可以不用这招了。” 其实李邦彦心里也是害怕的紧，他现在就盼着徐继发赶紧销毁掉那些雷同试卷，要是成功的话，皆大欢喜。 但如果没成功的话，那就只能是对不起他徐继发了。 此时的徐继发正坐在去往礼部的马车上，满脸都是焦急之色。 "阿嚏！阿嚏！谁在议论老夫呢！” 打了两个突如其来的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自语着。 的确是有人在背后议论他，只不过议论他的人乃是他所信任的盟友，至于议论内容，当然是如何甩锅。 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李邦彦两人会决定拿他当替罪羊。 当他到达礼部时，便看见老蔡京和章继仁已经在此了。 两人现正在翻阅着策论的试卷，看到徐继发来了，便都抬头愣了愣。 老蔡京比他快了半个多钟头，已经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当班的礼部尚书章继仁。 后者听完大惊失色，这要是出了事，自己这个礼部尚书恐怕也会难辞其咎。 不敢耽搁，便同老蔡京在上万份试卷中寻找着雷同试卷。 经过一番折腾，还真就暂时找出了八张。 两人仔细比对了四五遍，发现果真是一毛一样，字字不差，句句不落。 正要再继续找出其余雷同试卷，徐继发这时便刚好赶了过来。 看着二人手里的试卷，徐继发的面色有些难看，看来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 不过判卷的时间在明天上午，但这两人今天晚上就来了，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可能已经知道了押题押中与试卷雷同一事。 可他俩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是那帮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管不住嘴，将秘密给泄露了出去。 除了这点，徐继发再也想不到其他。 这货料想的不错，一切的一切当追究到蔡攸碰到王方那天。 也就是王方将五篇策论给蔡攸看了一遍，所以蔡攸才记住了所押之题的题目。 从而导致发现试卷上的题目与押题的题目竟完全相同！ 如果那天蔡攸没有碰到王方，也没有看那五篇策论的话，或许就不会知道试卷上的题目被人给押中了。 但这种事早晚都会被发现，二十多份雷同的试卷想不被主考判卷官发现都难。 “咳咳，都……都在呢哈！” 徐继发尴尬的拱了拱手。 “徐大人，不知徐大人此时前来有何事情？” 老蔡京眯起一双老眼，上下打量着他，凭着多年的经验，直觉告诉他，徐继发这时候过来一定是没安啥好心。 “我……太师见谅，这不是心系考生们的试卷么，便过来瞧瞧。” “原来如此，那徐大人现在应该也看到了，试卷全部无恙，老夫和章大人会保护好试卷的，徐大人还是请回吧！” “哎，太师说的这是什么话，来都来了，哪有不看看试卷之理？” 说着，徐继发便走到一堆试卷旁，故意翻看了起来。 心里却是暗骂不止，娘的策论的试卷全在那两人手中。 自己手中只占着诗赋的试卷。 “太师，现在用不用入宫去禀报圣上？” “嘘！” 章继仁刚刚小声问完，老蔡京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同时往徐继发那面努了努嘴，章继仁瞬间会意，原来太师是怀疑徐大人啊！ 这时，他感觉有两道目光在注视自己，便抬头看向徐继发。 而徐继发在他看过来时，眼神快速躲闪，瞟向别处。 章继仁微微一笑，看来这徐继发还真有点问题，要不然眼神躲什么，显得倒是鬼鬼祟祟。 “太师，下官认为需得尽快入宫禀报圣上，如果太师不想带徐大人，那就想个办法脱离他。” 章继仁小声建议道。 “嗯，老夫也是这个意思，不过看他那可疑模样，先试探试探他再说。” 两人动作加快，翻找两遍之后，便一共找出雷同试卷二十六张。 老蔡京拿着这些雷同试卷起身，径直走到徐继发面前。 “徐大人，深夜到此，有失远迎，还请徐大人见谅。” “太师客气了不是，我也是闲来无事来此看看。” 徐继发嘴上说着，一双眼睛却始终不离老蔡京手上的试卷。 这一切，当然落入老蔡京眼中，只见他故意扬了扬试卷，笑道: “徐大人莫非对这个感兴趣？” “啊？不是不是，我只是好奇，太师为何把手中的试卷给单独分了出来。” “这些都是策论写的不错的好试卷，老夫给其单独挑出，仔细品鉴。” 老蔡京笑着抚须，双眼微眯，目光却始终不离他的脸上，想要通过他的面部表情判断这老头有无嫌疑。 心中的直觉告诉老蔡京，这徐继发绝对是有鬼，不然大晚上的来这干嘛，什么不放心过来看看试卷，都是扯淡。 他徐继发就不是一个勤奋之人，也从来没对任何一件事如此上心过。 “原来如此，太师还真是不辞辛苦，下官佩服，佩服。” 徐继发装模作样的躬身一拜。 “徐大人客气了，都是为了大宋，为了圣上，谈不上辛苦。” 轻咳一声，老蔡京又道: “这天色也不早了，老夫就先走了，徐大人请自便。” 目送着老蔡京和章继仁出了礼部，徐继发这才松了口气，然后飞快的扑到策论试卷旁，一张一张的翻看着。 但他不知道，门口却有两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太师，您说的果然没错，这徐继发当真是有鬼。” 趴在门框上偷看的章继仁悄声道。 “嗯，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老夫便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这下终于是露出了马脚。 可叹老夫一开始还怀疑过褚惠仁，如今这么一看，这徐继发才是嫌疑最大者。” 里面的徐继发翻找了两遍，却是连一张雷同试卷也没找到，气的他一掌便拍在了桌案上。 第548章 徽宗大怒,冤枉的褚惠仁 徐继发面色阴沉，不停地咒骂着。 雷同试卷一定是刚刚被老蔡京两人给拿走了，他无力的坐下，开始思考该怎么办。 外面的两人看到他这一副颓废的模样，便更加确定他跟押题押中一事脱不了干系。 “太师，就目前看来，暗中贩卖考题，导致考生试卷雷同，应该就是这徐继发所为。 只不过他也太沉不住气了，一下子就露出了破绽。” “你说的不错，他心已经乱了。” 老蔡京笑道，对褚惠仁的怀疑已经转移到了徐继发的身上。 “走，去见圣上，这种事情瞒不住的，早晚都得闹的天下皆知。” 两人联袂入了宫，在徽宗的寝殿等候传见。 徽宗刚刚搂着何莲儿睡着，就被李普吵醒，说老蔡京二人有要事入宫禀报。 虽百般不愿，但徽宗还是强打起精神，将两人唤进了前殿。 “两位爱卿，这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府中睡觉，入宫找朕有何事啊？” 徽宗打了个哈欠，不耐的问道。 “圣上，臣二人叨扰了圣上的清梦，还望圣上恕罪，只是确有紧急要事，不然臣二人也不会如此着急。” “太师不要啰嗦了，有事就说，说完朕还要回去睡觉呢！” 徽宗闭着眼睛，靠在软垫上。 “圣上，情况是这样…………” 老蔡京原原本本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押题押中？有人私自贩卖考题。” 徽宗听完后，也不困了，瞬间便来了精神。 “褚惠仁！这事定与褚惠仁脱不了干系！” 同老蔡京一样，徽宗的第一反应便是褚惠仁泄露了考题。 “圣上，这事好像同褚大人没关系，出题之前，他不曾离开国子监半步，又如何泄露考题？ 依老臣所见，应该是别有用心之人打着必中的噱头，私自贩卖考题揽财，而后恰巧押中。” 说着，心里不禁想起了徐继发。 “哼，哪有这么巧合的事，依朕看，就是那个老头泄露了考题。 来人，去把褚惠仁给朕带来，朕要好好审一审他。” 徽宗听不进去劝，只坚持己见，并立刻让禁军侍卫前去抓人。 褚惠仁在睡梦中被粗暴抓起，还不等说话，就被五花大绑，口中塞上破布，让禁军侍卫给绑进了宫。 当来到徽宗的寝宫时，这老头有些发懵，这一定是有什么要事吧！否则也不会大半夜的把自己抓来。 禁军侍卫给他松了绑，不等见礼，便听徽宗先开口了。 “褚爱卿，睡得挺踏实啊？” 徽宗冷笑着问道，而褚惠仁不知是何意，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回圣上，老臣也是闲来无事，这才早早的就上床安歇了。” “褚惠仁，你可知罪！” 大手一拍，徽宗突然变了脸。 “啊？这……圣上，老臣何罪之有啊？” “何罪之有，你自己看看！” 说着，徽宗一把便将那二十六篇雷同试卷给甩了下来。 褚惠仁一张一张的捡起，仔细看过后，惊的浑身颤抖。 “这……考生的试卷怎么会一样？” “是啊！怎么会一样？朕还想问你呢！是不是你褚惠仁泄露了考题，从而导致此事件的发生啊！” 褚惠仁听后，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跪地解释道: “圣上，老臣冤枉，自从圣上您下令出题那天，老臣就不曾踏出国子监半步，一连十日，吃住都在国子监内，又怎会泄露考题？ 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国子监当值的其余人。” 老蔡京和章继仁也纷纷为他辩解，但徽宗却是听不进去。 “照你们所说，这次就只是个巧合？是那别有用心之人借机捞钱贩卖考题，但是没想到竟真的押中了。” “没错圣上，应该就是这样，只要咱们找出那背后贩卖考题之人，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老蔡京细心解释着，一开始他也不相信是这样，但自从看到徐继发那可疑的举动时，对此事的看法顿时便有了改观。 仔细一想便觉得儿子蔡攸说的不错，褚惠仁根本就没有理由泄露考题。 为钱？这老头一生清贫，府中的家产还没蔡府的零头多呢！ 老蔡京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够打动这老头。 徽宗冷哼一声，起身直视三人道: “太师说的固然有道理，但在此事没查清楚之前，你们任何人都是有嫌疑的。 章爱卿，你身为礼部尚书，已经严重失职了。 太师你作为主考判卷官，也难辞其咎。 还有你褚爱卿，现在你的嫌疑最大，也就别怪朕不尊重你了。” 徽宗说完，又大声吩咐道: “来人，将国子监祭酒褚惠仁打入天牢，暂时交由皇城司审问。” 眼看褚惠仁就要被禁军侍卫押走，老蔡京急忙上奏，说明了在礼部时，徐继发的可疑。 徽宗听后决定，派人过府搜查，不仅要搜徐府，就连其余两位主考官的府邸，章继仁和褚惠仁的府上也都要搜查。 另外，又命禁军侍卫连夜去将那二十六个试卷雷同的考生抓了回来，带回皇城司一一审问。 第二日，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几乎半个东京城都知道了这事。 考生们不干了，他们十年寒窗为的就是功成名就这一天，如今又冒出这么一档子事，已经严重的对他们造成了不公。 考生们只以为是考题泄露，便联合跑到皇宫门口，乌泱泱的抗议着不公。 徽宗无法，只好是出面解释，并言明一定查明真相，给考生们一个交代。 夏连城带着差役，将当时在国子监当值的官员全部抓到了皇城司，挨个审问之下，他们都言明褚惠仁十天内并没有踏出国子监一步。 徽宗得知消息后开始产生了疑惑，难道说真就像老蔡京所说那样，不是考题泄露，而是押题押中了，但这也太巧了吧！ 皇城司内，二十六名考生正在此受苦，都是些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经不住夏连城的吓唬，一个个便全招了。 确实是他们嘴大，试后欣喜，走漏了风声，从而导致了考生们都知道了这事。 第549章 大肆搜查,入宫求情 但走不走漏消息，夏连城不关心，他只想知道这帮纨绔子弟是在谁手里买的考题。 当看到那通红的烙铁，瘆人的老鼠口袋，纨绔子弟们成功的被吓哭，但都说不认识那神秘人。 还说明神秘人是自己找上他们的，并告诉他们，自己手中有宫里漏出的考题。 纨绔子弟们人傻钱多，当然就信了，一个个争相购买，只是那神秘人从头带尾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无法看清楚真面目。 为了验证褚惠仁和国子监当班的官员们并无嫌疑，夏连城依次让他们包裹住自身，并让这些纨绔子弟们依照当日神秘人的身形指认。 结果所有官员都试了一遍，但纨绔子弟们却都说不是。 夏连城如实上奏，徽宗听后，心中的想法也有些动摇了，已经差不多相信了老蔡京的话。 科举出事，凡是有关联之人皆是难逃嫌疑，为了不打草惊蛇，这皇帝老儿命夏连城突击过府检查。 第一个检查的便是褚惠仁的府邸，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检查了不下五遍，但搜到的除了书籍还是书籍。 这下徽宗是彻底相信了褚惠仁没有泄露考题，这么一个清贫之人，唯一的财富就是书，又怎会干那与他名利不符的混账事。 蔡府和光禄大夫尚良平的府邸也依次接受了检查，不过却啥也没查到，老蔡京和尚良平两人也摆脱了嫌疑。 蔡府前厅，老蔡京正在同儿子讨论此事，并将昨晚徐继发鬼鬼祟祟的情况说了出来。 蔡攸听后眉头轻皱，这事八成有可能是这老王八蛋干的，或许李邦彦和王甫也参与了其中。 对于王八蛋四人组，蔡攸可谓是了解颇深，三个老王八蛋加上死去的刘瑜，皆是那贪财无利不起早的主儿，所以由不得不让人去怀疑他们。 “爹，不是秘密行动么，可在徐府搜出了什么？” 老蔡京摇摇头: “今天还没来得及搜，估计得拖到明天了，只是苦了褚惠仁，又得多受几天的牢狱之灾。” 叹了口气，蔡攸有些担心褚惠仁那老头的身体，他已年过古稀，这么一折腾身体肯定吃不消。 “不行，小爷得入宫劝劝圣上，赶紧把褚师给放了。” 话音刚落，蔡康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爷，大公子，外面来了几个儒生，为首的叫郑元良，说是那褚惠仁的学生，想要求见老爷。”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请进来。” 一听郑元良来了，蔡攸立刻便来了精神，自己所料不错的话，他一定是来求助的。 “学生郑元良见过太师，见过侯爷。” 跟随蔡康步入前厅，郑元良与他的几个同门师弟弯腰便拜。 “郑兄不必客气，至于你们的来意，小爷再清楚不过，你放心，褚大人只是受了点牢狱之灾，圣上并没有惩罚于他。” 郑元良拱手一礼，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既然侯爷都知道了，那我也就直说了，家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我担心他在狱中身犯隐疾，所以想请侯爷去跟圣上求求情……” 似是从来都没求过人，郑元良低着脑袋，面色涨红，而他那几个师弟也是齐声拜托着。 “郑兄，不瞒你说，小爷刚才就要入宫，这不赶上你来了么！” 郑元良听后面色一喜，急忙拜道: “如此一来，那便多谢侯爷了。” “哎，咱俩这关系说谢谢就见外了，不过褚师真的没有泄露考题？” 蔡攸想看看他的反应，便故意问道。 “侯爷，家师的为人难道您还不知道么！我可以用性命担保，此事绝不是家师所为。” “嗯！小爷信你，更信褚师！” 说完，蔡攸便让郑元良回去等消息，他自己则是骑马入宫了。 这两天徽宗也是心烦的紧，如果这事得不到解决，他还不得被天下学子所唾骂啊！骂他这个天子不作为，对待考生如此不公平。 正在胡思乱想时，李普走了过来。 “圣上，冠军侯来了。” “嗯？宣！快宣！” 不知为何，听到蔡攸来了，这皇帝老儿的一颗心便安定了不少。 “微臣参见圣上。” 走至大殿中央，蔡攸纳头便拜。 “免礼平身，小子，考题押中一事你也听说了吧！” 徽宗迫不及待的直接步入主题。 “听说了圣上，臣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 “哦？那说说你的看法。” “圣上，臣认为并不是考题泄露，褚惠仁褚师乃是有名望的大儒，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而且圣上也应该调查了吧！那也就不用臣多说了。 既然不是考题泄露，那必然就是一次考题押中的巧合，而贩卖考题之人应该也没想到竟会真的押中。 臣猜测他们的目的应该只是大肆敛财，专挑有钱的考生下手，臣已经问过了，一篇策论就可以卖到三万两银子，在这等暴利之下，自然而然的也就忘记了后果。 这已经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所以必须得抓住这个出售考题之人。” 蔡攸一番言论，徽宗频频点头，他现在已经是彻底打消了对褚惠仁的疑虑。 “那依你小子所见，这个幕后卖考题的人是谁？” “这个……臣也不知道，不过几位身居科举要职的官员都有嫌疑，又或者是朝中某位大臣。 但有一点，这大臣是贪财的。” “这又何以见得？” 徽宗不解的问道。 “皇城司不是抓了人么！臣听说那二十六人都是各州各县的富户子弟，有的是钱，而且还都有一个特点，不学无术！” “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皇帝老儿还是不明白，这跟卖考题有啥关系。 蔡攸翻了个白眼，真想扒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圣上您怎么就不明白呢！那神秘人就是要挑这种有钱的纨绔子弟下手，因为他们比普通的考生有钱，且又不计较，好哄骗，是最好的推销对象。 只要告诉他们这是宫里流出的考题，买了就必中，那这帮傻子定会抢着购买。 万一要是没中的话，这帮傻子也找不到那神秘人，只能是认栽。” 第550章 出宫,半夜搜查 说完冷笑一声，蔡攸又道: “只是这个神秘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会这么好，科举的考题居然真的被他押中了。” 这下徽宗终于是明白了，原来兜售考题的对象都是事先选定好的，专挑有钱的考生下手。 “胆大妄为！胆大妄为！真当朕脾气好不成？知法犯法，他们这是在挑战朕的权威！” 徽宗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来回的踱着步子。 “圣上，这事还得彻查，另外，您看褚师并没有嫌疑，是不是应该………咳咳。” 这皇帝老儿自然明白他是啥意思，不就是想让自己把褚惠仁给放了么！ “臭小子，恐怕这才是你进宫的主要目的吧！” “嘿嘿，被您发现了，圣上啊！褚师他年老体衰，经不起折腾，既然已经查过他没有嫌疑了，那不如您就把褚师给放了吧！” 蔡攸笑眯眯的替褚惠仁求着情。 “以前朕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尊师重道。” “那是！您没看出来的事多了去了，褚师与臣不仅是师生，更是朋友，俗话说为朋友两肋插刀，臣今天也要为了褚师而仗义执言。” 见这小子越说越没谱，徽宗上去笑骂着踢了他一脚，心里却暗赞，这兔崽子还是讲义气的。 “行了，别在这跟朕说那些没用的了，朕已下旨，明日就可释放褚爱卿和那些国子监官员。” “圣上圣明！” 蔡攸笑嘻嘻拜了三拜。 “少废话，朕现在就想问你，如何把贩卖考题那个王八蛋给朕揪出来，一篇策论卖三万两，当真是好手段，朕一定要把他们的赃款都抢……不，是一定要将他们伏法。” 徽宗咳嗽一声，改口道。 蔡攸鄙视的白了这皇帝老儿一眼，心道狗皇帝，原来是惦记上人家的赃款了，还说的那么堂而皇之，看来不论何时，都改不了贪财这个毛病。 “圣上，家父曾说在礼部看到徐继发徐大人鬼鬼祟祟，翻动考卷…………” “那照你小子这么说，这事是他干的？” 徽宗眉头紧锁，徐继发作为主考官之一，是有能力兜售考题而不被发现的。 而且他的文采也很好，曾经也是进士出身，押几篇策论根本就不在话下，而且最值得怀疑的一点，便是也很贪财。 “臣只是怀疑，毕竟眼见为实，凡事得讲证据。” 话虽这么说，但这小子心里却是严重怀疑这事就是徐继发干的，还有他那两个王八蛋盟友。 见徽宗低头不语，蔡攸心思一转，出言建议道: “圣上，现在还剩下主考官之一的徐继发的府邸没有搜查，不如现在派人去徐府搜一搜如何？” “现在？你小子有病是不是，这半夜三更的怎么查？” “圣上，这您就不懂了吧！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夜深人静，偷偷潜入，事半功倍啊！” 蔡攸满嘴跑着火车，忽悠徽宗。 见这皇帝老儿不为所动，蔡攸又出言诱惑道: “圣上，您想不想体验一下不一样的感觉？” “什么感觉？” 蔡攸凑到近前，附耳过去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不去，朕可是天子，怎么可以行这种偷偷摸摸之事？” 半个时辰之后，宫外，章继仁府外的一辆马车上，徽宗与蔡攸身着黑衣，头罩黑巾，准备偷偷潜入府邸。 “小王八蛋，都怪你诱惑朕，朕本是不想来的，要是找不到线索，朕就拿你出气。” 蔡攸撇撇嘴，还不想来？那是谁说刺激，而后拽着自己出宫的，狗皇帝，想来还不承认，虚假！ 原来这小子为了进一步查到线索，便忽悠徽宗跟他一起过来瞧瞧，半夜夜深人静，方便办事。 蔡攸本不想来这章继仁的府邸，因为他知道章继仁的人品。 但奈何徽宗却执意要来，任何参与科举工作的官员都不能放过。 两人下了马车，绕到章府后面的小巷子里，准备翻墙进去。 徽宗平时养尊处优，啥时候干过这种偷摸翻墙的事，内心便忍不住有一丝小激动，觉得甚是刺激。 “圣上，您能不能别乱动，再动臣可就拖不动您了。” 墙下的蔡攸不耐道，君臣二人现在正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徽宗在上爬墙，蔡攸在下拖着他。 “别动别动，朕马上就要爬上来了。” 徽宗在上面乱动着，但平时酒色日子过惯了，导致他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虚的一批，连个墙也爬不过去。 蔡攸在下面咬着牙，双手使劲拖着这皇帝老儿。 “他娘的，沉死了。” 一番折腾，这皇帝老儿可算是翻进去了。 蔡攸拍了拍手，随即便轻巧的翻墙而过。 这小子以前干过不少类似之事，因此很是轻车熟路。 徽宗跟他一比，简直就是个小白，进来后这看看，那瞧瞧，浑然忘记了自己是偷摸进来的。 “圣上，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蔡攸一把拉过这皇帝老儿，躲在了草丛后面，刚刚蹲下身子，几个章府的仆从便走了过去。 眼看着人走远了，君臣两人才冒出头来。 “小子，这还真挺刺激，比修道打猎有趣多了。” 蔡攸没搭理他，拉着他的手便走向了有光亮的地方。 没一会，两人便摸到了章继仁的卧房外。 房内透着光亮，显然这章继仁这老头还没休息。 对于徽宗来说，翻墙是个大体力活，又在府中偷偷摸摸走了不少路，这皇帝老儿便有些口渴，起身便要推门进去。 这个举动可把蔡攸给吓了一跳，急忙把他拉了回来。 “圣上，您要干嘛？” “朕口渴啊！进去跟章爱卿讨杯水喝。” 说完，便又起身，整了整身上的黑衣，迈步就要走。 蔡攸无奈的捂脸，又把这皇帝老儿给按了回来。 “圣上，咱俩现在是偷摸溜进来的，您这么正大光明进去那不就全暴露了么。” 蔡攸真想骂他，是不是傻！偷摸溜进来还要去讨水喝，脑袋莫不是被门框子挤了？ “咳咳，不好意思，朕忘了。” 徽宗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口渴难耐。 第551章 凑合喝吧,去徐府 “爱卿，朕这嗓子就像冒了烟似的，能不能给朕找点水来啊！” 蔡攸正准备趴窗户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一听这话顿感受不了。 这狗皇帝的屁事不是一般的多，现在渴了，待会可能就又饿了。 早知道这么拖自己后腿，就不带他来了。 “圣上，您这不是为难臣么，您让臣上哪给您找水去？” “那朕不管，上哪找水是你的事，朕只负责喝。” “我特么……” 蔡攸气的真想一板砖招呼过去。 但谁让人家是皇帝呢！自己身为臣子就得听命。 嘱咐两句，不让这皇帝老儿乱跑，乖乖在原地等自己。 蔡攸随便寻了个方向，便给他找水去了。 “麻的狗皇帝，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小爷上哪给你找水去？” 在后院转了半天，蔡攸也没找到水，本想着到伙房去看看，但天色越来越黑，视线也越来越暗，府中大部分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正当他愁于没水时，突然觉得脚底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弯腰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洼浑水，而旁边还有一个更大的水池，是章府种植荷花，用作观赏之用的。 看见水，这小子便起了坏心思，反正也是水，喝到嘴里也没味，既然找不到干净水，那就取一点池水糊弄糊弄徽宗得了，自己也没时间在府中来回乱窜给他找水。 想着便走到池水边，解下腰间的皮囊，灌了一壶清澈的池水。 “嘿嘿，这可是纯天然无公害的水源，圣上您就美美的喝吧！” 回到卧房外时，便看见徽宗果然听话的一动不动蹲坐在墙边。 “给！圣上！喝吧！” “你小子咋才回来，朕还不如自己去找了。” 不满的吐槽了一句，徽宗抢过皮囊便仰头灌了起来。 “呛死你！” 蔡攸瞪了他一眼。 “什么？你说啥？” “没事圣上，臣说您慢点喝，别呛着。” 咕咚咕咚喝了有大半皮囊，徽宗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这下嗓子不难受了。 “爱卿，这水怎么有一股怪味，就好像是烂泥的味道。” 蔡攸闻言憋住笑意，废话，荷花池里的池水没有泥味儿就怪了。 “圣上有所不知，这水是臣从水井里打出来的，是绝对的纯天然无污染，难道您没觉得有些甘甜之意么？” 徽宗又喝了一口，然后咂吧了两下嘴，也不知道是被蔡攸忽悠的有心理作用了还是怎地，竟然真觉得有些甜意。 “嗯，不错不错，你小子有心了。” 一阵脚步声从近处传来，吓的蔡攸急忙将徽宗拉进了暗处。 只见一妇人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过来，而后推门便进了卧房。 君臣二人从暗处现身，静悄悄的摸到了窗户下边。 蔡攸刚刚伸出食指捅破一层窗户纸，就听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老爷，天色不早了，晚间寒凉，喝了参汤后还是尽早歇息吧！” 听声音与称呼，蔡攸已经确定了那妇人应该是章继仁的夫人。 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妇人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顿时响起。 “夫人辛苦了，老夫手里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你先去歇息，不用等老夫。” 房间内，看着章继仁忙着比对试卷，妇人不禁劝道: “老爷，这判改试卷固然重要，但也得注意身体啊！要妾身说啊，您当上礼部尚书后，这手头的事情就变的更多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章继仁不满的呵斥道。 窗外偷听的蔡攸听到呵斥声，不由笑道: “真是没看出来，这老头平时在外和和气气，没想到在家里脾气这么大。” 只听章继仁又道: “夫人你不知道，科举出事，有人私自贩卖考题，借机敛财，老夫还得再检查一遍所有的试卷，看看还有没有雷同的情况。” “老爷，这科举可是大事，究竟是哪个胆大妄为之辈，竟敢贩卖考题。” “目前还不知道，只希望圣上能尽快查出来，还天下考生一个公道。” 听到这里，蔡攸转头看向徽宗。 “圣上，您觉得还有再听下去的必要吗？” 徽宗摇摇头，悄声道: “章爱卿为了此事如此劳累，兢兢业业，这么一位好官又怎会参与那等龌龊事。” “切，当初臣就说章大人是清白的，可惜您不信。” “少废话，事不宜迟，咱俩再换一家！” 君臣二人脚步轻轻的离开了卧房外，又回到了当初翻墙进来的地方。 “一！二！起！” 蔡攸喊着号子，双手用力便把徽宗给拖了上去。 回到马车上，君臣二人便又驾车去了徐府。 徐继发的府邸位于城西，与死去童贯的府邸相距不远。 此时正值半夜，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马车跑过，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待到徐府不远处时，为了不使人发现，蔡攸便将马车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打算同徽宗绕到府后翻墙进去。 下了马车，一阵寒风吹过，徽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四下里看了看，但见四周漆黑一片，这皇帝老儿有些害怕，急忙跑到了蔡攸身边。 “咋了圣上？” 看他一脸惊恐，蔡攸好奇的问道。 徽宗当然不能说自己害怕，便强装镇定，勉强笑了笑: “没……没事，晚间风大，朕不过是有些冷罢了。” 说着，便又往蔡攸身边靠了靠。 就在这时，这皇帝老儿突然看见两道黑影从不远处跑过，闪入小巷中消失不见。 吓的他抓住蔡攸的右臂，颤颤巍巍的指着巷子深处。 “怎么了？” 见这狗皇帝神神叨叨的，蔡攸不耐烦的抽出了手，丫的有病吧！ “爱爱爱……爱卿，有有有……有鬼。” “啥玩意？鬼？在哪呢？” 蔡攸扭头四周看视了一圈，可除了黑还是黑，连个鬼影都没看着。 “圣上，您要是害怕就直说，臣不会笑话您的。” “爱卿，真没骗你，真的有鬼，朕分明看到了两道黑影一闪而逝。” 无奈的摇了摇头，蔡攸没有搭话，抬脚便拐入了徐府的后面的小巷子里。 “爱卿，你等等朕啊！” 眼见蔡攸就要拐入巷中消失不见，徽宗害怕似的急忙跟上。 第552章 洒落证据,不能白来 老规矩，待到了徐府后面，蔡攸还是先把徽宗给拖了上去。 可这皇帝老儿翻进去后便没了动静。 “圣上？圣上？” 叫了两声却无人回应，这狗皇帝不会是自己单独行动去了吧！ 骂骂咧咧的翻了上去，落地便见徽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吾靠圣上，您倒是吱个声啊！害的臣白白担心。 咦，你这是什么姿势？” 看这皇帝老儿正双手举高高，蔡攸便泛起了疑惑，这是要向谁投降啊！ 徽宗没有说话，还是向前努了努嘴。 顺着目光看去，蔡攸便被吓了一跳，只见眼前约莫有七八个手持家伙事儿的家丁，正虎视眈眈的围着自己两个。 这就尴尬了！ 蔡攸自认为选的位置已经是够隐蔽的了，没料到徐府的家丁竟都是夜猫子，大半夜的不睡觉，瞎晃悠。 刚刚在徽宗翻进来时，恰好碰见这几个家丁巡夜至此，于是这皇帝老儿便被逮了个正着。 “兔崽子，你选的这是什么地方，不是说没人发现么！” 徽宗咬牙切齿的说道。 “臣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你们是谁，夜闯我徐府有何目的？” 家丁们步步紧逼，呵斥着问道。 “那个……你们先把手里的家伙放下，我们两个并无恶意，只是走错了地方，你放心，我们这就离开。” 说完，蔡攸回身便要翻墙出去。 “少废话！给我转过来！大半夜的鬼鬼祟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说！你们到底是谁，夜闯徐府是不是为了金银珠宝来的。” 这几个家丁还真是敬业，揪着二人就是不放。 “你知道徐府的金银珠宝藏在哪？” 一听有钱，徽宗两眼顿时一亮，也不怕了。 一旁的蔡攸彻底无语了，你是来探听消息的还是来打劫的？ “闭嘴，奸邪之人还敢打探我徐府，一看你们就是经常打家劫舍，报上名来，我倒要听听你们是哪路豪强。” 领头家丁手中的耙子一直不离蔡攸近前，担心这两个江洋大盗突然下手，还是防备点好。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小爷便告诉你，他是天子，我是冠军侯，怎么样，满意了吗？” 蔡攸耸了耸肩，玩味一笑。 “少放屁，我看你们就是孙子。” “孙子骂谁？” “孙子骂你！” 家丁脱口而出，顿觉不对，恼羞成怒之下便要动手。 不料蔡攸比他更快一步，闪身至他身边，一手刀便将他劈晕了过去，而后朝其他人勾了勾手指。 不到三分钟，几个家丁全部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唉！真是的！非得逼爷动手。” 拍拍身上的灰尘，蔡攸颇为自恋的甩了甩头发。 解决完家丁，蔡攸便顺着石头路向前走去。 走了两步却发现徽宗没有跟上来，这小子回头一看，便见那皇帝老儿正拍打着家丁的脸。 “喂，醒醒，徐继发的钱都藏哪了？” 见此情景，蔡攸强忍住火气上前将他给拉走了。 与此同时，在徐府的某处房间里，另有两个身着锦衣之人，掏出几张纸，随意的丢在了房间内的桌子上。 “李相，这么做保险么？真的不会查到咱们两个头上？” “废话，要想活命只能这么做，徐继发不是傻子，手里的证据应该被他全部销毁了，但他身为主考官却难逃嫌疑，早晚都会被皇城司查上门。 故此咱们两个得提前把证据给他布置好，只要这样，才能先一步将他置于死地，从而保全咱们两个。” 没错，说话之人正是李邦彦，他身边的那人乃是他的忠实马仔王甫。 这两王八蛋在府中是寝食难安，生怕查到自己头上，思来想去之下，李邦彦决定到徐府走一趟，将证据洒落在此。 他知道，皇城司是一定会上门搜查的。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既然事已办妥，那咱们两个也该撤了。” 招呼一声，李邦彦就要走。 “李相，来都来了，不如咱们把应得的那份钱拿走怎么样？” 王甫建议道，卖考题的钱本就有他俩一份，要是不拿走，他可不甘心。 “算了吧！保险起见，还是放弃为好，不可因小失大。 李邦彦听后微微有些意动，但还是有些担心。 “李相，您又糊涂了不是，只要咱们潜入徐府账房，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点银票，谁会知道是咱们干的。 况且咱们只是拿回应得的，天经地义！” 架不住王甫劝说，李邦彦点点头同意了。 其实就是经不住诱惑，舍不得自己那份钱。 两人出了偏房，摸黑在府中寻找着账房。 幸好以前两人没少来过徐府，虽说不是那么熟悉，但也知道账房的具体位置。 转过两道长廊，穿过一处月洞门，两人便来到了位于前院的账房。 “吱呀！” 王甫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探头看了看，随即招招手。 “李相，就是这。” 目标已找到，两人顿时化身为饿狼，扑入其中就开始翻找着银票。 没一会，就在书架上的几个木盒里找到了他们想要的。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便大把大把的往怀里狂塞银票。 徐府作为达官显贵之家，账房里也放了不少明面上的银钱，用作平常的生活开销和生意支取。 徐继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个昔日的盟友竟然化身恶贼，不但要把锅全甩给自己，还上门行那盗窃之事。 就在两人忘乎所以塞钱时，距账房不远的青石小路上，徽宗和蔡攸也在朝这个方向走来。 两人进府后，晃悠了大半圈，徽宗念念不忘那家丁所说，本着来一趟不能白来的原则，一心便想要拿点钱。 蔡攸经不住他威逼利诱，也上了贼船，但其实自己也是心痒难耐，徽宗说的不错，来一趟不能白来，且徐继发又总是同自己作对，既然来了，哪有不拿之理。 “圣上，您身为天子居然带头领着臣行那偷盗之事，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蔡攸笑眯眯的调侃道。 “你小子少废话！什么偷盗，说的这么难听，朕这叫顺手而为之，巧取豪夺不义之财。” 徽宗一脸正气，掩饰着他的贪财行径。 第553章 偶然相遇,绝不能说话 “拉倒吧，劫钱就劫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虚假！” 蔡攸小声吐嘈道。 “爱卿，你说这徐继发的府上能有多少钱？” “数不胜数！” 面对徽宗的询问，这小子只回答了四个字。 别人不知道徐继发的光辉过往，但蔡攸可是清楚的很。 这老王八蛋以前没少借着职位之便，大举行贿敛财，克扣粮饷，谋私为己，坏事做绝。 因此当徽宗提议顺手牵点羊时，蔡攸欣然同意。 贪官的钱，干嘛不拿？ 君臣二人刚走至账房外，便见房门打开，两个蒙面人从里走了出来。 李邦彦，王甫拿了个爽，怀中揣的满满都是银票。 关好房门回身就要走，结果刚转身就看见了台阶下的徽宗与蔡攸。 四人均是一愣，徽宗的第一反应是还有其他歹人盯上了徐府的钱财。 这皇帝老儿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往蔡攸身边凑了凑。 但一想到蔡攸的武艺，他就便又放下心来，两个小毛贼而已，这对冠军侯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幸好四人都用黑巾蒙面，谁也看不出来谁是谁，要不然可就尴尬了。 “爱……爱卿，这怎么还有别的歹人？” “臣也不知道，不过看他俩这样，应该是抢了不少。” 蔡攸双眼微眯，打量着胸前鼓鼓囊囊的二人。 同时也转了转脖子，活动了一番筋骨，准备开打，既然来了，那自己就是歹人，遇见其他歹人，自然是要从他手里截胡了。 李邦彦，王甫也是半天才缓过神来，没想到竟在此碰到了同行，到徐府应该也是来求财的。 看着下面的两人，李邦彦只觉得有些熟悉，但还是将徽宗与蔡攸自动划归于歹人一类。 万一这两歹人手上有武器，杀人抢财怎么办？李邦彦如此想到。 下意识的紧了紧怀中的银票，王甫颤声问道: “李相，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老夫也不知道，不过看他二人的模样，应该是歹人错不了，恐怕也是为了钱来的。” “什么？那要是动起手来咱俩可就危险了。” 王甫略显慌乱，四下看着该怎么逃跑，李邦彦则比他还要慌，这好不容易拿到手的钱，可能就要易主了。 不等他俩有什么反应，蔡攸当先开口了。 “二位好雅兴，大半夜的来徐府，莫不是来做客的？” 乍一听蔡攸的声音，两个老王八蛋顿觉熟悉的很，这声音可谓是深入骨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而这声音的主人，他们则是又怕又恨。 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咬牙切齿小声道: “蔡攸！” 李邦彦和王甫怎么也没想到，蔡攸居然也会半夜来此。 既然确定了其中一人就是蔡攸，那自己两个便不能再出声了，万一被蔡攸识破了身份怎么办。 两人谁也没说话，而是慢慢的往旁边退着。 见没有回应，蔡攸便来了火气，厉声呵斥道: “你们是不是聋，小爷跟你们说话呢！听见没有。” 再一次听到其声，李邦彦两人更加确定了，这就是蔡攸无疑。 “天杀的歹人，识相的话就赶紧滚蛋，不然我这位小兄弟可就不客气了。” 徽宗躲在蔡攸身后耀武扬威着。 听到这皇帝老儿的声音，李邦彦两人差点没被吓的瘫倒在地，这分明是徽宗的声音啊！ 怎么徽宗和蔡攸那小王八蛋一起来了，李邦彦细想着。 只思索片刻，他便明白了，君臣两个定是来徐府搜查证据的，只是他没想到徽宗竟会亲自上阵。 心中的害怕转变为欣喜，这么说，自己刚刚和王甫布置的证据应该也会被发现。 正想着，便发觉王甫拉了拉自己的衣角。 “李相，赶紧想个辙，再不说话，那小王八蛋就要扑上来了。” 闻言，李邦彦抬头看去，果见蔡攸正一步步逼近。 “王老弟，绝对不能说话，说话就暴露了，圣上可是也在这呢！待会我数到三，咱们就分开跑，在街角处的老李包子铺汇合。” 说完，李邦彦慢慢向旁边移动，做出逃跑的准备。 王甫也是找好了方向，只待他喊口号。 “三！” 小声喊了一声，李邦彦撒腿就跑，顿时消失在了黑暗里。 王甫傻眼了，不是数到三么？一和二哪去了？ 而蔡攸见跑了一个，立刻便飞身朝王甫抓来。 来不及多想，王甫也撒腿便跑，但起步终是慢了。 无奈，为了不暴露，他咬咬牙，掏出了怀里的一大把银票，回身便丢了出去。 漫天的银票飞舞，蔡攸视线受阻，胡乱的用手扒愣着，等到回过神时，王甫已经是消失在了夜色中。 两人虽相继逃跑，但蔡攸并没有多气恼，只以为他俩是混入徐府的小毛贼，跑了便跑了。 徽宗一张一张的捡着地上的银票，边捡边笑，没一会就揣了个满怀。 “小子，你不是总吹嘘自己的武艺有多么多么好么？刚才咋没把那两歹人抓住？” 这皇帝老儿的话中带着满满的嘲笑之意。 “你懂个锤…………天色太黑，视线模糊，而且他俩又是分散而跑，本就不好追捕。” 强忍着没喷他，蔡攸耐心解释道。 “得了吧，少找借口，朕看你就是吹牛吹大了。” “我特么……对，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一直躲在臣的身后，如果刚才臣要是没在这，估计圣上您早就被吓尿了。” “放屁，你小子身为臣子，就应该保护朕的安全。 哎，朕话还没说完呢！你小子要去哪？” 蔡攸懒得搭理他，当先上了台阶步入账房内。 进到里面，便看见了几个空空如也的小箱子散落在地上，定是刚才那两王八蛋所为。 徽宗痛呼来晚了一步，但蔡攸却不声不语，仔细的观察着书架上的账本。 这时，他突然看到了墙上有一块凸起的石头，像极了机括。 本能的抬手一按，只听“轰隆”一声响，书架向着旁边移动而去，一间不大的密室赫然显现在君臣二人的面前。 蔡攸笑了笑，看来刚才那两傻子拿走的只是皮毛，真正的好东西可都在这里呢！ 第554章 搜刮密室,发现贩卖证据 徽宗按捺不住激动，当先走了进去，蔡攸随机跟上。 密室很小，但宝贝确不少。 一排架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宝贝，有拳头大的东珠，耀眼的宝石，还有不少名人字画。 地上只有三口打开的箱子，但里面装的却都是金银元宝。 徽宗拿起两个金元宝，啵啵一左一右各亲一口，然后塞进了怀里。 但衣服内的空间毕竟有限，只塞了几块，便已经是塞不下了。 蔡攸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掏出一张结实的长布。 将东珠，宝石，能带走的小物件统统放在了布上，至于元宝，他是一块也没装。 那玩意占地方不说，而且还沉，贴身携带极为不便。 看到蔡攸这种便捷方法，徽宗满意的点点头。 “好小子，多装点，回头朕都带回宫。” 他天真的以为蔡攸是在帮他拿。 “啥玩意？圣上您想啥呢？这是臣自己的，见者有份，您看中啥自己拿就是了。” “不行，这些都是朕的，你那份回头也得交给朕。” 徽宗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凭啥？这是人家徐继发的钱，啥时候成你的了？ 再说了，当初不是说好了见者有份，各拿各的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赖账？ 还有，这密室可是臣发现的，臣要是没发现你能拿的这么欢快吗？” 面对蔡攸连珠炮般的质问，徽宗哑口无言，自己好像是有点太贪了。 “好！见者有份就见者有份！” 这皇帝老儿咬咬牙，忍痛说道。 “这才对么，做人别那么小气，得大方一点。” 说着，蔡攸也递给了他一张长布。 “圣上，那些金元宝您就别装了，太重了，不方便带出去，您挑一些轻便的拿。” 徽宗不听，就要金元宝，拿出最后一个放在布上，然后用四面布角包裹住，再打了个结。 金元宝固然值钱，但也没有架子上那些宝贝值钱。 蔡攸深知这一点，于是将架子上的宝贝全部打包，系在了背上。 走的时候，徽宗傻眼了，这也太沉了吧！ 但自己选择的金元宝，跪着也得带回去。 君臣二人继续在府中摸索着，可徽宗背着一兜子金元宝，严重阻碍了搜索的进度。 无法，蔡攸便提议先找个地方把金元宝藏起来。 突然，眼尖的他看到了一处房门大开的厢房，于是便决定把东西藏在这。 进到房内，借着窗外洒落的月光，两人可以看到墙角的软榻与近处的桌子，这应该是供客人居住的厢房。 环视一圈，见啥也没有，蔡攸便将宝贝藏在了桌子底下，而后拉着徽宗就要走。 可临走前，徽宗却瞥眼看到桌上散落着几张纸和一本书，好奇心驱使着他，随手便拿起那几张纸看了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分明就是那贩卖的那五篇策论，看这字迹清晰，刚劲有力，应该是押题的原稿。 只一瞬间，这皇帝老儿的脸就垮了下去，变的低沉而又阴郁。 又拿起那本书瞧了瞧，看了一眼才发现，这哪里是书，分明就是账本，上面明确的标注了贩卖给纨绔子弟考题的时间，价钱和份数。 对于徐继发的字迹，徽宗可谓是清楚得很，以前没少上过折子，那独特的书法，他可是记忆犹新。 如今这策论和账本的字迹与那徐继发的书法如出一辙，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向徐继发，证据确凿，徽宗已经基本确定了这事就是徐继发干的。 没想到这次出宫还真有不小的收获，找到了这王八蛋贩卖考题的证据。 “圣上，怎么了？” 见徽宗面色阴冷，身体轻颤，蔡攸忍不住问道。 “你看看！” 徽宗将手里的策论与账本递了过来，蔡攸接过，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视线扫向账本。 “这是……” 只看了一眼，他便震惊当场。 “圣上，如今证据确凿啊！臣就说这老头没安好心，似他的脾性，能干出这种事来也不足为奇。” 徽宗点点头，心里已是怒火滔天，没想到啊没想到，罪魁祸首居然是身为考官之一的徐继发。 “走，去会会朕的徐爱卿。” 索性已经发现了真相，徽宗便决定不偷偷摸摸了。 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巾，气势汹汹的就要去找徐继发。 “圣上，这子时都快过了，不如咱们明天再带人前来将徐大人捉拿归案，这样也不迟啊！” 蔡攸担心打草惊蛇，便建议明天来，但徽宗却等不及了。 “少废话，朕现在就要见见这佞臣，你小子莫不是怕了？怕了你就先回去。” “扯淡！臣会怕？臣只是担心咱们君臣两个势力太单薄，制服不住徐继发。” “两个人又如何？他徐继发在朕面前还敢抗旨不成？再说了，你小子不是总自诩武功高强么！有你贴身保护，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话蔡攸爱听，没想到这狗皇帝的狗嘴里还真能吐出象牙，也会说上点好话。 人人都愿意听好话，蔡攸也不例外。 “那圣上自行决定便好，臣遵命便是。” 徽宗正处在气头上，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办了他徐继发，便领蔡攸踏着大步，望徐继发的卧房而来。 待到卧房前，徽宗大步流星的就冲了上去，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但房内却空无一人，君臣两个扑了个空。 “圣上，这徐大人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不可能！走！去书房看看。” 离得老远时，两人便看见书房内闪烁着光亮。 蔡攸暗暗嘟囔着，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书房里看书，真是闲的。 “圣上，有亮子，徐大人一定就在里面。” 徽宗嗯了一声，这次他没那么大脾气了，走到房门前刚要推门进去，便听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爹，您怎么还不睡？难道是有什么心事？” 房间内，儿子徐荣源关心的问道。 桌案后的徐继发心烦的很，不断用手挠着头，懒得搭理儿子。 “爹，您到底怎么了，从晚饭后就一直坐在这，已经是三个时辰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第555章 您去自首吧!庸君 面对儿子的追问，徐继发叹了口气，缓缓地开口道: “吾儿，为父这次可能要危险了。” “父亲指的是？” “科举考题！” 徐继发有气无力道。 儿子徐荣源闻言有些费解，他只知道父亲押了几道策论的题目，并不知道其大肆贩卖的行径。 “科举考题跟您有什么关系，您不是只押了几道题么？ …………难道说？难道……” 话到此处，徐荣源似是想明白了，声音发颤，不可思议的抬手指着父亲。 “没错，那就是为父干的。” 徐继发面色平静的说道，脸上却没有一丝悔意。 “爹，您糊涂啊！怎么能干这种事？” “老夫没糊涂，这也是老夫经过深思熟虑所决定的，你想想，这是不是一个大举捞钱的好机会？ 只是老夫没想到居然真的押中了，现在褚惠仁作为嫌疑最大之人已经被关进了天牢，老夫只希望圣上会继续怀疑他，让他做为替罪羊，从而查不到我徐家。” 这番话暴露了徐继发的本性，干了错事仍不知悔改，还要把锅甩给褚惠仁，但他丝毫不知，徽宗已经下旨，明早褚惠仁就将无罪释放。 他是有些后悔，但不是做了错事后悔，而是后悔出了那道押中的策论，早知道就换一个题目好了。 君臣二人在外面听的是清清楚楚，徽宗气的脑瓜仁都疼，抬脚便要踹门而入。 “圣上，别冲动，咱们再听一听，万一还能听到什么重要的情况呢！” 蔡攸急忙拉住他，侧耳继续听着。 “爹，您糊涂！皇城司那帮疯狗可不是吃素的，早晚会循着线索查到咱们徐府的。 因此我们不能指望褚惠仁替我们背锅，需得赶紧想一个置身事外的办法！” 当爹的犯了事，做儿子的也着急，徐荣源心里暗骂不止，老爹就是财迷心窍，到了今天这步也是咎由自取。 “唉，能想过的办法老夫都想了，可是却都不妥。” 徐荣源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建议道: “爹，要不然您去自首吧！圣上他还是很好说话的，只要您一卖惨，必能得到同情，然后罚个钱，关您几天，这事就过去了。” “啥？” 老徐同志听后，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是从儿子嘴里说出来的。 他真想一巴掌招呼过去，特娘的你小子还真是个大孝子，这不是把老子往死路上送么！ “逆子，你懂什么！圣上喜怒无常，更兼有蔡攸那个王八犊子在他耳边吹风，你爹我要是自首，百分百被砍头。”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都怪爹您自己，为了那点银子惹得一身骚。” 徐荣源也是干着急，老爹目光短浅，就只看见眼前那点银子，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后果。 “逆子，你还敢教训起老夫来了，告诉你，老夫做事就从来没后悔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夫就不信没有解决的办法。” 说的有些急，徐继发脸色涨红，捂着胸口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徐荣源虽然不满他的揽财行径，但也是为自己的老爹担心，这要是出点啥事，他徐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子都得跟着遭殃。 “爹，不如咱们在花点钱找个替罪羊如何，多给他点钱，让他去自首。” “你以为那么好找呢？老夫早就试过了，根本就没人愿意这么干。” 白了儿子一眼，徐继发无奈道。 这个方法他也试过，找过几个合适的人，但人家都不傻，知道这是送死的活计，无论给多少钱都不干。 能想的办法徐继发都想遍了，现在他只盼着徽宗查不到自己。 幸好当时自己同考生交易时，捂的严严实实，没有露出破绽。 就凭皇城司现在所掌握的线索，应该查不到自己身上吧！ 就算抓住了那二十六名考生又如何，他们根本就没看到过自己的真面目。 正胡思乱想着心存侥幸，就听儿子悄声开口道: “爹，那人今天又传信来了，说咱们徐府已经没有了退路，要想活命，就只能相助于他。 当时儿子对这番话甚是不解，听的是云里雾里，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他说的没有退路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徐继发身躯一震，抬头紧张道: “他还说什么了？” “别的话倒也没说，不过儿子却认为他说得对。” 话到此处，徐荣源警惕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凑到老爹近前，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着。 “爹，那人说的没错，当今圣上不堪大任，只知享乐，要是咱们帮着他成事，那事成之后就封您为国公，咱徐家的地位也将水涨船高。 不仅如此，您还能躲过科举一劫。 爹，您仔细想想，这可是个让我徐家崛起的大好机会。” 徐继发紧咬嘴唇，双手交叉在一起，以此显得内心并不平静。 他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帮那人成事不但可以保全自身，而且事成后还将会得到无尽的好处。 这一刻，他有些心动了。 但心底还是有一丝丝排斥，又或者说是反感。 “儿子，你可知那是什么行为，那可是造反！要被后人戳脊梁骨的。 成功了还好说，位极人臣，立了大功，无上荣耀，万一失败，我徐家危矣，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行此法。” 他心有顾忌，毕竟做官多年，处处小心谨慎，担心的事情有些多。 但儿子徐荣源却没他这么多顾虑，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不拼怎么能知道结果？自己的老爹就是太小心了。 相比于老爹，他自己倒是颇为心动，成事之后，世袭国公位，高官厚禄不在话下。 “爹，我看这就很好，不然你想怎么解决自身的麻烦？” “住嘴！不许再说，从明天开始不要与那人往来，他再敢来我徐府，那就乱棍打出。” 徐继发态度坚决，他不想被后人唾骂。 “爹，您还真是老糊涂，圣上就是个庸君，不值得您为他卖命。” 情急之下，徐荣源大喊出声。 外面的徽宗听见后，好悬没被气死，这王八蛋凭什么说自己是庸君。 第556章 好像是在做梦,杀了他们两个 徽宗恼火的紧，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自己为庸君。 自己除了好色点，贪财点，没有主见点，小气了点，其他哪点不好？凭什么叫自己庸君。 这皇帝老儿气的一脚便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屋内，徐荣源刚说完，父子两个便听身后大门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两人急忙回头看视，结果见徽宗面含煞气的走了进来。 蔡攸紧随其后。 见是徽宗，父子两个傻了，皆是以为身在梦中。 父子俩使劲擦了擦眼睛，但重新睁眼却还是这样一副情景，两人又愣在了当场。 这也太巧了吧！说曹操曹操到，徐荣源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难道徽宗会妖法？能从皇宫立刻瞬移到此。 不仅是他不相信眼前的情景，徐继发也是难以置信，徽宗此时不是应该在皇宫里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府上？ 这老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所见，觉得自己身处于梦中。 “吾儿，你快打为父一下，看看这是不是在做梦。” “爹，您先打我一下试试。” 父子两个互相求打，场面实属罕见。 “来来来，小爷帮帮你两。” 蔡攸笑眯眯的走近，抡圆了巴掌，便一人赏了一个大嘴巴子。 “啪啪”两声，父子俩被抽了个踉跄。 这真实的疼痛感令两人下意识的捂住了脸。 不对啊！做梦不应该这么疼，父子两个面面相觑，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这哪里是在做梦，明明是真实的。 可徽宗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令父子俩有些猝不及防。 “别看了，你们两个是不是以为在做梦？” 徽宗走上前来，一掌便拍在了桌子上。 父子俩被吓的一激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圣……圣上！” 徐继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紧接着又小心翼翼问道: “您为何会半夜突然到府？” “怎么？朕还不能来了？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去哪便去哪？包括你这徐府！” 迎着他如刀一般的犀利冷芒，徐继发慌忙低下了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不不不，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您提前知会一声，臣好扫榻相迎。” “算了吧，朕今天微服私访还真是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没想到朕的徐爱卿居然是贩卖考题的罪魁祸首。” 听闻此话，徐继发心里咯噔一声，坏了！刚才与儿子的谈话定是被这皇帝老儿给听了进去。 看来徽宗早就来了，只是一直站在门外偷听，想到这里，徐继发不由得背脊发寒，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事情败露，但他还想在挣扎挣扎。 “圣上，其实臣是受人蛊惑，鬼迷心窍，才酿成大错，都是李邦彦和王甫二人怂恿微臣，要不然微臣也不敢啊！” 徐继发又把锅抛给了那两个老王八蛋，看来这四人组都是一个德行，平时关系极好，出了事就互相伤害。 “哦？太宰和王卿也参与了？那你可有他二人参与的证据，拿出来给朕看看。” 徽宗似笑非笑的问道，通过面部表情便可看出，明显是不信他所说。 “臣……” 徐继发哑口无言，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上还真没有两人参与的证据，赃款和策论文章都在自己这，根本就无法证明两人参与贩卖考题。 空有一张嘴，却无法使人信服。 徽宗不信，但一旁的蔡攸却信，这小子太了解那两个王八蛋的德行了，有这么好的捞钱机会摆在眼前，他们能舍得错过？ 可现在没有证据，所以他也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抱着膀子观看徐氏父子俩的表演。 “没有吧！没有证据你就不要乱指证，不过朕手里倒是有你参与的证据。” 徽宗冷笑着，将账本甩在了徐继发的老脸上。 后者捡起看了看，顿时大惊失色，自己根本就没有记载过账本，这分明是有人陷害自己。 “徐爱卿，朕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还是用你的外表欺骗了朕。” 徽宗失望的摇了摇头。 “不！圣上，这账本不是臣的，臣根本就没有记过，是有人想要陷害臣啊！圣上！” “徐继发！你真当朕是傻子不成？账本是假的，那上面的字迹你又如何解释，跟你的书法简直是如出一辙。” 一脚踢开想要抱大腿的徐继发，徽宗怒声呵斥着。 徐继发连声哀求，诉说冤枉，但转念一想，便想明白了，一定是那两个盟友干的，见出了事就想舍弃自己。 他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李邦彦曾临摹过他的书法。 “圣上，一定是那李邦彦与王甫陷害臣，臣冤枉啊！” 徽宗已经是懒得再搭理他了，摆摆手向蔡攸吩咐道: “爱卿，把他绑起来，等会直接带回皇城司。” “慢着！” 还没等蔡攸行动，徐荣源竟大胆起身直面徽宗。 “圣上且慢，这事的确是不止家父一人参与，还请圣上明察。” “呵呵，你又是哪根葱？在朕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徽宗虽然沉迷酒色，但帝王威严还是有的。 “朕想起来了，就是你刚刚说朕庸君的，肆意诽谤君王，其罪当诛！ 冠军侯！” “臣在！” 蔡攸回应道。 “掌嘴！” 晃了晃手腕，蔡攸狞笑着上前。 “徐兄，好久不见，今天就别怪小爷不讲情面了，谁让你自己找死呢？” 说罢，揪住徐荣源的衣领子，扬起手掌便左右开弓。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跪倒在地的徐荣源想替儿子求情，但又不敢。 几十个巴掌过去了，徐荣源被抽翻在地，一张脸早已肿成了猪头。 “爱卿，将他们两个都绑起来，押回皇城司。” 刚刚找了一截绳子，房门却突然被踹开，十个手持大刀长剑的护院闯了进来。 “老爷，您没事吧！二狗他们被打晕在北墙边，醒来后便说府中进了歹人，兄弟们担心老爷有失，便急忙赶了过来。” 见自家老爷和公子跪在地上，护院们便要上前来救。 “都退下！” 徐继发大吼了一嗓子。 “慢着！” 他话音刚落，就见儿子又站了起来，指着徽宗两人说道: “本公子命令你们，杀了他们两个。” 第557章 你要造反不成?如意算盘打的好 “什么？你疯了不成？” 徐继发震惊道。 徽宗和蔡攸也是被震的不轻，这小子被打傻了吧！怎么满嘴说胡话呢？ “爹，我没疯，您想想，这次您犯的可是死罪，徐府上上下下必然会受牵连，为了保全您老人家和徐府所有人的性命，儿子只能出此下策了。 只要杀了这狗皇帝，就能同那人达成约定，到时候我徐家必会一家独大，咱们何乐而不为。” 这货面露疯狂之色，蔡攸那几十个巴掌彻底把他打疯了。 徐继发沉默不语，心里面还在纠结着，举棋不定。 见徐荣源那副疯狗模样，徽宗有些害怕，故作镇定呵斥道: “徐继发，朕命你赶紧让他们退下。” 但徐继发却毫无反应，依旧是在思考着。 “徐继发，你什么意思，朕的旨意你都敢不听？放肆！” 徽宗慌了，生怕这老王八蛋也跟他儿子似的，不管不顾，那样的话，今天自己就得交代在这了。 门口已被十个护院堵了个严严实实，至于逃出去就别想了。 “爱卿，怎么办？” 关键时刻，还得靠蔡攸，这皇帝老儿躲在蔡攸身后，寻求着庇护。 蔡攸双眼微眯，他感觉这徐继发可能要狗急了跳墙，刚刚徐荣源说的“那人”也被他听了进去，那人是谁？难道又是那个六爷？ 来不及多想，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护住身后的徽宗，带他逃出去。 “圣上，您身上可曾带了武器？” 出来匆忙，蔡攸便将贴身的匕首落在了蔡府中，因此便将希望寄托于徽宗身上，希望这狗皇帝能给点力，别让自己失望。 果不出所料，徽宗到底还是让他失望了。 只见这皇帝老儿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最后从怀里摸出两块金元宝塞入了蔡攸的手里。 “喏！你小子就凑合用吧，朕身上只有这东西！” “我……” 看着手中的两块金元宝，蔡攸气的只想骂娘，谁能告诉告诉自己，这玩意打架咋用？ 是不是等对方冲过来了，然后你直接给他两块金元宝将其收买？然后这架就不用打了。 蔡攸强忍火气，咬牙道: “圣上，您是来搞笑的吧！给臣这玩意有啥用？让臣收买他们啊？” “那……那朕身上也没有别的，只有这个。” 蔡攸气的没再搭理他，而是做出战斗姿态，与那十个护院对峙着。 “徐继发，你是想要造反么！” 徽宗继续质问着。 跪在地上的徐继发思绪翻涌，最终眼里闪过一抹狠辣之色，慢慢起身沉声说道: “圣上，你不仁就别怪臣不义了，臣不想死，你得体谅体谅臣。” 这一刻，徐继发想明白了，索性都是死，那不如拼一把，拼赢了前途光明，输了他就认命。 “你敢！” “我有何不敢？听着，你们谁要是杀了皇帝，老夫赏他百金，杀了冠军侯者，赏五十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护院们一听给这么多钱，便嗷嗷的冲了过来。 “慢着！” 蔡攸出声叫停。 “怎么？还有什么遗言？你放心，我会替你转交的。” 不知何时，徐荣源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宝剑，这货一边冲蔡攸冷笑，一边拿剑上下比划着，似乎在想从哪个部位下手杀了蔡攸。 “你们的幕后之人是谁？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 徐荣源闻言浑身一震，那人的身份决不能暴露，哪怕是暴露给将死之人都不行。 “你在说什么？什么幕后之人，我怎么听不懂？” “少装蒜了，要是没人指使，你们敢杀圣上？谋害天子，大宋群龙无首，天下大乱，定有人趁机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让小爷猜猜，那人许了你们父子俩什么？高官厚禄还是银钱美人？” 蔡攸笑眯眯的直视着徐荣源的双眼，这让后者有一种被看透的错觉， 急忙转过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不得不说，侯爷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别瞎猜了，没人指使我们。 我们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谁让这狗皇帝步步紧逼，杀了你们，埋尸于此，神不知鬼不觉，根本就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到时，这狗皇帝死了，我和爹就再扶持一个听话的皇子上台，将他培养成一个傀儡。” 说到这里，徐荣源猖狂的大笑着，自信心爆棚，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人身死的画面。 但他却是低估了蔡攸的能耐，认为己方人多赢定了。 这货也不仔细想想，身为大宋第一将的冠军侯，又岂会被这几个臭鱼烂虾所困住。 徽宗气的要死，他真想现在就砍了这对父子的脑袋，但也只是想想，现在形势逼人，只希望蔡攸能护住自己。 “还愣着干什么？上啊！杀了他们！” 徐继发也疯狂了，张大嘴巴大吼大叫着。 护院们扑了上来，蔡攸微微皱眉，这房间太过狭小，自己有些施展不开，更何况还要护着身后的徽宗。 还有，自己手里连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 人家手里不是刀就是剑，再看看自己手里，两块金元宝。 算了！金元宝就金元宝，也不是不能用。 这小子抬手便将两块金元宝掷了出去，别看这东西小，但暗藏刚劲，被砸中还是很疼的。 元宝飞掷，正中两个护院的大脸，霎时间鼻血横流，惨叫声起。 其中一人门牙都被砸掉了，捂嘴跳脚惨嚎着。 只片刻，两人便失去了战斗力。 眼见其他人冲到近前，蔡攸眼疾手快，一把扯下桌布，当空一罩，便将护院们罩在了其中。 趁着他们挣扎时，蔡攸抄起茶壶便冲到徐继发面前，使茶壶和他的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 老徐同志手无缚鸡之力，再加上年老体衰，挨了这一下，脑袋两边流出鲜血，双目空洞，登时便倒了下去。 “爹！” 见老爹遇害，徐荣源也豁出去了，挺剑刺来。 但他又怎是蔡攸的对手？ 被蔡攸一把抓住手腕，抬脚之下，便将他给踹飞了出去。 夺过宝剑，蔡攸顿觉踏实了不少，开始了一面倒的火拼。 五分钟过后，护院们全都倒在了地上来回的打着滚。 身上不是被划破，便是被刺伤。 第558章 凌迟处死,新任兵部尚书杨笃 蔡攸并没有痛下杀手赶尽杀绝，而是点到为止，使他们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失去了战斗力。 徐荣源顿时目瞪口呆，没想到蔡攸竟然这么能打。 “来人！快来人！” 情急之下，他便大声喊叫着。 “聒噪！” 蔡攸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抬脚便踢在了他的下巴上。 只听咔嚓一声，下巴成功的与嘴脱离。 但这货的叫声还是引来了不少家丁，看着倒了一地的护院同伴，家丁们也以为进了歹人，抄起家伙事儿就要冲上来。 “圣上在此！小爷看你们谁敢上来！” 蔡攸怒吼一声，将徽宗推到了前面。 “啊？” 徽宗傻眼了，面对这么多手持棍棒的家丁，说实话他有点虚。 “圣上，赶紧把天子令牌掏出来震住他们，要不然臣耗费体力还得跟他们打。” “朕……朕没带令牌！” 徽宗无辜的说道。 “我尼马……” 蔡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随意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天子令牌在此，尔等速速退下。” 家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被蔡攸手里的假令牌给唬住了。 这小子继续趁热打铁道: “告诉你们，徐氏父子犯的可是死罪，你们要是再敢反抗，那就按同罪论处，不想死的都把手中的东西放下！” 一听这话，胆小的家丁便都扔了武器，乖乖投降，活的好好的，他们可不想死。 半个时辰过后，夏连城带着一队皇城司差役赶了过来。 徐氏父子面如死灰，被五花大绑的押回了皇城司，等待着审判。 徐府被查封，男丁女眷大大小小上百口皆是下了大狱。 次日，徽宗审都没审，直接给徐继发判了个满门抄斩，私自贩卖考题，行刺圣驾，哪一个都够他死上十次。 这皇帝老儿昨晚被吓得不轻，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越想越气，最后改了一道圣旨，将徐氏父子改为凌迟处死，以解心头之恨。 蔡攸本想着审一审这父子两，对于那幕后之人，这小子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但徽宗的动作可谓是比他还快，午时就把徐氏父子和全家百于口带到了菜市口给依次处死了。 徐氏父子的脑袋被挂在了城墙上，以此还了天下考生一个公道。 不仅如此，徽宗还另下了一道旨意，将那二十六名购买考题的纨绔子弟取消考试资格，永不录用，打回原籍，抄没家产。 这下，天下考生们的不平之心终于是平衡了下去。 因策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故，故此徽宗下令三日后重考策论，且还让褚惠仁出题。 经历了之前的大起大落，褚惠仁这次可谓是小心翼翼，绞尽脑汁，出了一道难题，估计考生们又得哭了。 徐氏父子身死，最高兴的莫过于李邦彦和王甫，皇城司最终也没能查到两个老王八蛋这。 此时的两人，正在李邦彦府中喝酒。 两人推杯交盏，庆祝着劫后余生。 “老爷，新任兵部尚书杨笃求见。” 管家走过来小声汇报道。 “杨笃？他来干嘛？” 刚放至嘴边的酒盏又被放了下去，李邦彦斜着眼睛，甚是不解。 “李相，这杨笃刚刚上任兵部尚书，平时也没跟咱们打过交道，如今突然来此，定是有什么事。” 听了王甫的话，李邦彦点点头。 “不管怎么样，来者是客，快把他带过来。” 管家领命下去了。 “李相，咱们以前也没少拉拢过他杨笃，可都被他给拒绝了，如今又主动上门，莫不是回心转意，想要站队？” “不一定，不过他杨笃身为兵部尚书，职权还是很大的，如果能把他拉拢过来，对付蔡攸那个小王八蛋也会又有了一层坚厚的保障。” 两人正议论着呢！管家便带着杨笃走了过来。 不过在杨笃身后，还跟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男子。 “李相，王少宰，好久不见，今日叨扰，还请见谅。” 杨笃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年过六十，但精气神十足。 “杨大人无须多礼，快快请坐，正好赶上，咱们就小酌一番。” 李邦彦起身相邀，待看见那黑袍人时，他便好奇的问道: “杨大人，这位是？” “李相勿怪，这位乃是下官的好友，因不喜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出门便是这样一副打扮。” “原来如此，既然是杨大人的好友，那也一起坐吧！” 黑袍人倒是不客气，点点头便坐了下来。 李邦彦暗骂一声无礼，但脸上却始终保持着笑意。 四人落座，轻抿一口酒，李邦彦直接问道: “不知杨大人来我这李府有何事情要吩咐？” 杨笃闻言轻轻一笑，抬手抚须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正色道: “下官来此，是有一场天大的富贵要送予李相。” “哦？什么富贵？” 一听这话，李邦彦顿时来了兴趣，他还以为又有什么捞钱的活计呢！ 李邦彦正等着杨笃说富贵呢！不料杨笃还没说话，他身边的黑袍人先开口了。 “听说李相恨蔡攸入骨？” 眉头轻皱，李邦彦有些不满，这人谁啊，黑袍遮面本就是无礼至极，如今又插话，更显无礼。 “是又如何？” 李邦彦不满的回了一句，潜意思便是跟你有个毛关系？ 黑袍之下顿时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声: “这次的富贵就是同这蔡攸有关，我知道那蔡攸经常坏你们的事，因为他也曾坏过我的事，我同样也想置他于死地。” “这位兄弟说笑了，老夫两个与冠军侯之间是有一些小矛盾，但也没到你说的那种地步。” 李邦彦露出狐狸般的微笑，拿起酒盏喝了口酒。 “唉，我本以为李相是个坦荡之人，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怪不得徐继发替你们两个死了，你们两个也不伤感，原来都是心如铁石啊！” “什么？这事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 李邦彦，王甫两人吓出了一身冷汗，除了已死去的徐继发，根本就没人再知道两人参与过此事，那这黑袍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有同一个目标。 现在李相能对我坦诚相见了吧！咱们开诚布公，好好聊一聊。” 第559章 拒绝不了的条件,黑袍人的威胁 黑袍人又发出一阵坏笑，听见这笑声，李邦彦忽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黑袍人不一般。 “好，想聊什么便聊吧！你不会无缘无故来此，因此老夫猜测你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老夫的帮助。 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杨大人也是你的人吧！” 李邦彦冷静的说道。 “哈哈哈！不错不错！李相当真是聪明绝顶，把一切都看透了，既如此，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咱们开门见山…………” 哇啦哇啦说了一通后，黑袍人才止住话头，而李邦彦和王甫早已经被吓的呆住了。 "这……这是造反！狂徒，你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我们才不会帮你干那谋逆之事！” 王甫被吓的不轻，招呼家丁过来就要给他撵出去。 “哎，王少宰别急，不如你和李相慢慢考虑考虑，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大事啊！” “考虑个屁！你要去送死，别拉着我们哥俩，李兄，你可不能听信他的鬼话啊！” 李邦彦没搭理王甫，刚才的震惊已经被他强压了下去，心里在默默权衡着利弊。 黑袍人见此，隐藏在黑袍之下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李兄，你可不能答应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来人啊！来人，把这两个准备谋逆的王八蛋给我抓起来。” “且慢！” 李邦彦抬手打断了王甫！ “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看向黑袍人问道。 “当然，事成之后你便是当朝太师，英国公，而王老弟则是副相，加封敬国公。 权利在手，世袭罔替，显尽荣耀，荣华富贵更是享受不尽，到时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没有蔡攸，因为他已经死了。” 黑袍人一步一步的诱惑着两人，他相信在这种条件下，没有几个人能够拒绝。 听到这些，王甫没出息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但还是摇摇头，抑制住了欲望。 这货知道，自古造反以来，就没几个能成功的，他不认为这黑袍人有那么大的能耐。 但李邦彦却心动了，国公啊！世袭罔替啊！太师啊！哪一个都比他现在的职位要强，最重要的是，能弄死蔡攸，抄了蔡家！ “李兄，你不会真心动了吧！造反也得看人，我看这王八蛋就没有造反的命，咱俩还是拒绝为好，万一失败，那可是要杀头的。” 见李邦彦微微意动，王甫便凑到他耳边小声劝道。 “你说的固然不错，但这却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你我兄弟二人必须得把握住。” “可是……” 王甫还要再劝，却被李邦彦抬手制止了。 “这位兄台，你到底是谁，而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换句话说，你又如何向我们证明你有造反的实力。” 黑袍人摇摇头，似是不愿意相告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杨笃这时却开口了。 “李相，既然你不信，那下官就告诉你两件事。 这第一件呢！是皇宫里有我们的人，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们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第二件则是城外东大营的二十万大军已经收归在了我们的掌控之下。” “就这些而已？” 李邦彦冷笑一声，又道: “据老夫所知，与东大营相对的西大营也有精兵二十万，且都是悍勇之士，曾跟随冠军侯蔡攸参与北伐灭辽，能征善战，赫赫有名。 试问杨大人，如果想要举事，那这二十万精兵是不可忽略的一道重要因素，你们待如何处理？” 李邦彦担心西大营的战力，万一能策反他们更好，策反不了，那绝对是一道巨大的阻碍。 西营官兵，天下闻名，一次北伐灭辽，一次东征灭高丽，打到了金国家门口，最重要的是，这支铁军是由蔡攸一手带出来的，其战力，纪律，军事素质要远超于东大营。 李邦彦就是担心东大营拼不过西大营，这才心有顾虑。 “李相勿忧，其实我们早有谋划，西营的将领都是蔡攸的老部下，要想策反，难度很大，如果不能策反，那下官就按照兵部的名义，下一道命令，将他们调离东京城。” 杨笃笑呵呵的说道。 “嗯！此计不错，待杀了蔡攸，成了大事，西营将会群龙无首，到时也会不攻自破？” “这么说，李相是同意了？” 黑袍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再议，不过你们总得告诉老夫，需要老夫做什么吧！” “简单，你的任务便是聚集同党，秘密助我成事，然后在举事那天拟一道圣旨…………” 听着李邦彦三人的小声议论，王甫不寒而栗，他打心里反对参与进来。 这货虽然贪财，不是好人，但也有着自己的底线，知道不能逾越。 但如今，好大哥李邦彦已经是鬼迷了心窍，被黑袍人的那些花言巧语诱惑住了，不听自己的劝阻，一意孤行。 “李兄，咱们还是再考虑考虑为好。” 王甫还是不想放弃李邦彦，再一次的开口劝说。 “不考虑了，就这么干，这次成功的几率很大，成功了你我兄弟二人也就扬名立万了。” “既如此，那我就…………” 见劝不动他，王甫刚想说我退出，就听那黑袍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怎么？少宰大人难道不想参与？如此也好，少宰大人请自便。” 王甫起身便走，而那道阴冷之声又再一次传来。 “少宰大人晚间走夜路需得慢点，不定什么时候就摔了。 还有啊！明日早朝，皇帝的御案上就会多出一份奏折，上面记录了你王少宰所有的光辉事迹。” 面对这赤果果的威胁，王甫握紧了拳头，这不是赶鸭子上架，逼着你同意么！ 但仔细一想，如果自己不同意，而又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那这些亡命徒一定会杀了自己灭口的。 想到这里，他瞬间便惊出一身冷汗。 看来现在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了，姑且就先答应他们，待日后再说。 这时，李邦彦也起身劝道: “王老弟，这是一次机会，你要是信我，就答应下来，咱们一起扬名立万。” 第560章 策论重考,李大炮判卷 王甫听后撇撇嘴，拉倒吧！老子凭啥信你？你又有什么地方值得老子相信，说甩锅给徐继发便甩锅给徐继发，全然不顾同僚之间的情谊。 就冲这心狠手辣的劲头，就别想让老子相信你。 王甫现在算是看明白李邦彦的真面目了，心里只有他自己。 这货甚至可以想到，真到了关键时候，李邦彦也会把自己给卖了的。 还一起扬名立万，快别做梦了，一起送死还差不多。 王甫真想拂袖而去，但看见杨笃那不善的眼神，他就一阵心慌。 还有那黑袍人的目光，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神，但王甫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黑袍下，正有两道寒芒在注视着自己。 “怎么样少宰大人？你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杨笃似笑非笑的问道。 “王老弟，你就同意了吧！既能弄死蔡攸，又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咱们何乐而不为呢？” 李邦彦拉住王甫的手，苦心劝解着，必须要把这个小老弟给拉下水。 暗骂一声，王甫知道，今天自己不答应是不行了，性命受胁不说，他最担心的则是家眷，万一这帮犊子拿家眷威胁自己怎么办？ 所以，现在还是先低头吧！ 想明白后，这货装作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那……好吧！只求事成后我能拿到我应得的那份。” 气氛顿时缓解了下来，黑袍人朗声大笑: “放心，答应你们的，我定会做到，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咱们得画押举事文书。” 说着摆摆手，杨笃点头，立刻从袖袍里掏出一份文书，摊开后，解释道: “李相，王少宰，这上面都是参与举事之人的签名与血印，为了表示忠心，你二人也签个字吧！” 王甫不得已，只好是签了字，又用小刀划开食指，挤出一滴鲜血，按在了文书上。 相比于他，李邦彦的动作倒是飞快。 “好了，从今日起，咱们便是盟友了，日后有什么消息，杨大人会提醒你们的。” 寒暄了几句，黑袍人与杨笃便告退了出来。 “六爷，我看那李邦彦倒像是真心的，只不过那王甫好像有些不情愿，万一他中途与我们背道而驰怎么办？” 能混到高位的，都是人精，杨笃观察王甫观察的很细致，从面部表情中便能看出他不是很乐意。 “不怕，王甫此人生性胆小，最是怕死，不过得时刻派人暗中监视他，以防他突然生变。” 搀扶六爷上了马车，杨笃想了想，还是问道: “六爷，我不明白，为何要拉拢他们两个？” “杨笃啊！你活了这么大岁数真是白活了，他们两个一个是太宰，一个是少宰，掌管皇宫政令，拟诏书圣旨，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最重要的是，我让他们两个将玉玺拿到手交给我……” 这下杨笃明白了，躬身连说自己愚钝。 “起来吧！你身为兵部尚书，需要做的还有很多，与应天府的兵马都监联系好了吧？另外，加紧对城防军的策反…………” 一场阴谋逐渐浮出水面，东京城快要变天了…… 三日后，礼部贡院！ 上万考生全部汇集于此处，等待着重考策论。 搜身，入考场，等待发卷。 考生们兴趣盎然，特别是上次没有发挥好的考生，简直运气爆棚，徐继发贩卖考题一案导致策论重考，又给了他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科举中的策论乃重中之重，考官们往往会着重于判阅策论。 好的策论可以直达天听，被天子所赏识。 所以在第二次机会中，考生们都卯着一股劲，誓要写出千古名文，一鸣惊人。 有决心是好的，但他们却低估了这次策论题目的难度。 等到试卷发下来后，考生们傻眼了，因为这题目只有两个字“治国”！ 此题目看上去简单，但却内含玄机，因为没有明确标注到底是何意，也没有说明是从什么方向来书写。 要是“怎样治国”，“如何治国”，这还说得过去，关键是只有两个字，考生们也不知道到底该怎样表达。 褚惠仁这次是学聪明了，上次押中考题让他有了一层心理阴影，索性这次就来个与众不同的。 绞尽脑汁之下，最终提笔写下两字，“治国”！并定为策论题目，让考生们自己琢磨去吧！ 看着题目，蔡攸苦笑着摇摇头，所谓大道至简，这题目是简单，但其意却不好表达。 静下心来，这小子脑海里开始思考着，关键是你怎样看待这个题目，如果你用平常的心态去简单看待，那很快便会有答案。 可越是觉得这个题目繁琐，不好理解，那就越想不出答案。 反之将问题简单化，不胡思乱想，解决起来便会容易的多。 总之就是一句话，你认为这题目简单那便简单，相反你认为不好理解那便不好理解。 蔡攸已经领悟了其中的奥义，提笔便写，关于治国的方论，他脑海里有很多。 而大部分考生却还在思考着，思考着到底该从哪个角度，何种方向下笔。 一上午过去了，许多考生甚至还没下笔，连一个字也没写出来。 而有些考生则是和蔡攸一样，悟明白了，心里通透之下便思如泉涌。 很快，策论考试便结束了，出了贡院后，考生们唉声叹气，本以为第二次机会能发挥好，没想到却遇见这么一个鬼题目。 因徐继发身死，主考官缺一，故此徽宗便命少卿李纲为主考官之一，协助老蔡京判卷。 李纲除了喷人的工夫厉害之外，工作起来也是不要命，判卷速度比老蔡京他们快上一倍不止。 有了李纲的加入，判卷工作的效率也提高了不少，看来应该能提前完成了。 有意思的是，这李大炮恰巧判到了蔡攸的试卷，一想到蔡家权大势大，他真想让蔡攸落第。 但身为公平公正之人，还是按照正常的态度判了蔡攸的试卷。 在叛蔡攸的试卷时，李纲啧啧称奇，别看这小子平时没个正形，但这文章写的真不赖，足以和他刚刚看到的有一个叫贺志存的考生相媲美。 第561章 不服结果,两方火拼 “蔡京啊蔡京，你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心里暗赞不已，没想到贪财罔上的老蔡京竟能生出如此大才的儿子。 ……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期间，考生们几乎每天都要到礼部贡院门口看看，等待着放榜。 结果这一等，便是大半月。 这天，蔡攸正在同贺志存在樊楼喝酒。 聊到尽兴处，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阵吵闹声。 掌柜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兴奋的汇报道: “公子，放榜了放榜了！省试放榜了！” 两人一听这话，立刻放下酒杯，朝着礼部贡院门口便狂奔而去。 蔡攸心中难掩紧张，生怕自己没考好给老爹丢脸。 “贺兄，你慢点跑，等等小爷。” 看着跑在前面的贺志存，蔡攸喘着粗气叫道。 “侯爷，慢不得，马上就到了。” 贺志存比他还要紧张，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成绩。 待两人狂奔而来时，贡院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群考生，都在向里面张望着。 “出来了！出来了！” 随着考生们的话音，贡院门口大开，两位当值的官员从中走出，将高中的榜纸贴在了门口的板子上。 考生们立刻围了过去，伸长脖子抬眼看着那上面的名字。 “省试第一名，姑苏考生贺志存。” 有考生大声念道。 “果然，江南第一才子的能耐不是盖的。” “早就听说贺志存饱读诗书，胸有大才，这第一名也是实至名归。” 考生们议论纷纷，都是在夸赞贺志存。 “贺兄，恭喜恭喜啊！省试第一，小爷看你前途不可限量啊！” 蔡攸笑着打趣道。 “侯爷莫要取笑我了，什么前途不可限量，都是些虚名。” 贺志存谦虚的摆摆手，颇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很是高兴，得了第一名，不高兴就怪了。 这时，只听考生们又念道: “第二名，长安考生马大良。” 紧接着，又是对第二名的一番议论。 这马大良的名字蔡攸也听说过，听说在西北很出名。 “第三名，汴京考生，冠军侯蔡攸。” 听到自己是第三名，蔡攸满意的喘了口气，不错不错，已经达到了自己期望值。 “侯爷，恭喜恭喜啊！” 这回，轮到贺志存给他道喜了。 “哈哈哈哈！贺兄不必客气，同喜同喜！” 两人互相拱手道喜，对视一眼，便仰头大笑。 但考生们对于这个结果好像不太满意，有人不服，便开始编排起了蔡攸。 “听说这蔡攸是当朝太师家的大公子，又是侯爵之身，这样的达官显贵凭什么也能来参加科举？ 而且还得了第三名，是不是蔡家家大势大，给使了钱买的第三名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考生故意说的，但一石激起千层浪，此话一出，考生们议论的声音登时便放大了一倍。 “没错，听说他还是个将军，匹夫不是应该去参加武举么？那为何会混到咱们的队伍里。 依我看，就是走个形式，反正他蔡家势力大，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到时候随便封个官就好。” 似这种反对的言语越来越多，一些不明真相的外地考生纷纷出言附和，诉说着科举的黑幕。 听着这些酸意满满的狗屁言语，蔡攸忍无可忍，抬脚就要冲上去暴揍那几个带头的一顿。 身旁的贺志存急忙将他拦住: “侯爷，不可冲动，一群嫉妒成性之人，他们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去，您要是冲动了，不就证实了他们所说。” “娘的，爷这是凭借真本事考下来的，他们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小爷。” 蔡攸很失望，同时心里也有些失落，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不受人待见。 也许贺志存说的是对的，这就是一帮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嫉妒成性的小人。 “侯爷，众口难调，眼不见心不烦，咱们回去吧！” 刚要走，就听见了反对的声音从两旁响起。 “放屁！实在是臭不可闻，你们这些腌臜小人有什么资格肆意诽谤侯爷？ 在这东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冠军侯的善名与善举，告诉你们，侯爷得这个第三是实至名归。” “不错，谁再敢编排侯爷，那就是同我们东京城的士子作对，不服的话咱们就练一练。” 说话之人皆是东京城的考生，也都在免费学堂上过课。 外地考生也不是好惹的主儿，便都叫嚣着碰一碰，谁怕谁啊！ 两方学子站成两堆，互相对骂，已经有人动手推推搡搡了起来。 “哎哎哎，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蔡攸与贺志存这劝劝，那说说，好劝歹劝也劝不住这么多人。 “哪来的瘪三，滚开！” 蔡攸正劝着呢！不防一名外地考生突然抬手，使劲的将这小子的大脑袋给推到了一边。 虽是没有多少疼痛，但极具侮辱。 “娘的，爷这个暴脾气！” 这小子被推出了真火，一把薅住那考生的一头长发，单手用力，便将他拖拽至地上。 而后拳脚并用，开启了暴揍模式。 “娘的，真当小爷好欺负呢！” 那考生躲避不迭，身上频频中招。 考生的几个同伴想要来救，被蔡攸一拳一个，放翻在地。 揍了几人一顿，心中的恶气才消退了不少。 看蔡攸动起了手，东京城的考生和外地考生也不管不顾了，立刻便开始了火拼，现场乌泱泱乱成一团。 就在吵的不可开交时，贡院的大门再度打开，李纲李大炮黒着脸走出。 看到眼前乱哄哄的场面，李大炮深吸一口气，随即发挥出他大炮的威力，爆喝一声: “都给我住手！” 前面的考生被震的不轻，全部捂住了耳朵，现场立刻安静了不少。 “放肆！身为读书人，竟做出如此无礼之事，礼教都被你们忘到脑后了么！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李纲大声训斥着，考生们下意识低下了头去，面露惭愧之色。 今天他们聚众火拼，还真是有违读书人的形象。 “大人，都怪他们说侯爷的坏话，我们气不过便和他们理论，没想到最后却演变成了………” 东京城的士子如实向李纲汇报道。 第562章 冠军侯的策论文章,最后一科殿试 “哦？是这样么？” 李纲横眉立眼，不善的目光瞬间扫向那些外地的考生。 考生们不答话，只是低着头。 他李大炮最恨在背后说人家坏话的小人，在他看来这是无能嫉妒的表现。 “哼！亏你们还是读过圣贤书的，如此行径真是有违君子风范。” 李纲言语犀利，话语不停，一句又一句训斥着那些背后嚼舌根子的考生们。 “大人，我们不服。” 有考生咬牙切齿道。 “不服？你哪里不服？说出来听听。” “那冠军侯只是一个匹夫，凭什么参加科举，再说了，他蔡家有权有势，想要过个科举还不是轻轻松松，所以我们不服他的第三名。” 这货大声叫嚣着，还煽动着周围的其他人。 人群中的蔡攸双眼微眯，已经记住了这个挑事的王八蛋。 李纲闻言轻笑一声，走到那考生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 “你凭什么不服？难道你是在质疑考官们的水平，还是说你对科举的公平公正性不满？” “没……没有，我并无其他意思，只是觉得……觉得……” “觉得冠军侯不配这个第三是吧！” 李纲笑着问道，而考生还真就轻轻点了点头。 李纲出奇的没有训斥他，而是耐心的说道: “你可知道，冠军侯马上定乾坤，灭了大辽与高丽，为我大宋开疆扩土，创立不世之功。 他身为侯爵，并无官位，参加科举也是合情合理，况且他于国家有功，圣上也特许他过了州试，直接参加省试。 你要是于国家有功，相信你也会享受到这种待遇的。 还有，人家是凭真本事考下来的第三，你凭什么不服？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可曾听说过人家冠军侯才学兼备，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李邦彦说了一通，那考生擦了擦喷在脸上的口水，从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不信蔡攸能有什么文采。 “不可能吧！他只是一个匹夫，又能有多大的学问。” “至于多大老夫不知道，不过老夫知道，指定是比你学问要高，似你这种人，老夫见得多了，只是读过几天圣贤书，便自认为高人一等。 眼高于顶，瞧不起他人，坐井观天，实在是愚昧无知。 刚才你问老夫他有多大的学问，那老夫便告诉你，人家冠军侯可是在国子监讲过课的人，你能比么！现在知道差距了吧！” 李大炮充分的发挥出了他的喷人能耐，无情的就是一顿狂喷，将这位考生喷的是面红耳赤，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蔡攸听完后摸了摸鼻子，心道自己有这老头说的这么好么！ 李纲言语中的夸赞之言，把这小子给说的不好意思了。 而一众外地考生也被这李大炮的气势震的一句话不敢说，但心里却还是不服。 环视一圈众考生，李纲扬了扬手中的三篇策论。 “老夫手中所拿，正是省试前三的文章，其中就有冠军侯的一篇。 你们不是不服么，来，今天老夫就让你们亲眼看看人家冠军侯写的文章。” 说完，便将三篇文章贴在了榜单旁边。 “切，匹夫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李纲走后，这帮考生又开始酸上了，但还是凑到文章下看了起来。 看过第一贺志存和第二马大良的文章，考生们啧啧称赞，看看人家写的，就是有水平。 最后视线扫向蔡攸那篇，考生们不屑的撇撇嘴，算了，还是勉强看看吧！ 只是这一看，彻底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刚看了一眼，这些外地考生们便被吸引住了，屏住呼吸看完全篇，有些考生还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妙！太妙了！没想到策论还可以这么写。” “辞藻虽不华丽，但却直指中心，当真是一篇好文。” 外地考生们的心态开始发生了变化，通过这篇文章，对蔡攸的看法也发生了改变。 “不愧是侯爷，文采更胜往昔。” 东京城的学子们大声的赞叹道。 而蔡攸与贺志存没有听到这些话，两人在刚才张贴策论时，便已经离去了。 十天之后，殿试召开，徽宗在文德殿主持这最后一科，同时也由这皇帝老儿亲自拟题。 省试中第的考生分为两队，散在大殿两旁，等候发卷。 礼部官员捧出试卷，发放考题，考生们跪伏于地，双手接过，朝着徽宗拜了拜，随即便起身到殿内设立好的试桌上开始答题。 考试时间为一天，期间考生们需得自带干粮，但这次徽宗却比较贴心，特命宫里做了一些糕点，为考生们发放了下去。 这皇帝老儿知道这些考生一个个皆是人才，日后也都是大宋的中流砥柱，所以便不能亏了他们，需得好吃好喝供着。 此次殿试的策文不限长短，写满千字以上便好。 不到半天，蔡攸就完成了策文，坐在位置上无聊至极，便起身第一个交卷出了宫。 其他考生可没他这么潇洒，毕竟这可是科举的最后一关“殿试”，关键还是徽宗出题，所以需得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来。 除了蔡攸交卷走了，剩下的所有考生都在低头核对着自己所写的策文，看看哪里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子起身，交卷，离殿，主位上的徽宗气的不轻，小王八蛋，这也太不把朕当回事了，全场就你自己提前交卷，你好意思么？ “来人，去把那小兔崽子给朕撵回来，让他坐到傍晚！” 半晌，去追赶的禁军侍卫回来了。 “禀圣上，冠军侯速度太快，出了文德殿便上马跑远了，我们实在是没追上。” “兔崽子，跑的还挺快，朕倒要看看，你仅用半天时间写出来的到底是何等文章。” 从礼部官员手中接过蔡攸的策文，徽宗便开始当场判卷。 仔细看了一遍，这皇帝老儿感觉还不错，策文所表达的意思正是自己心中所满意的答案。 “兔崽子，写的还挺好，朕还真是小瞧你了。” 说了一句，徽宗提笔便在试卷上写了句什么。 第563章 等了一天不见传唤,单独考你 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临近傍晚，礼部官员开始收取试卷，而考生们在大礼参拜过徽宗后，便排队离开了文德殿，回去等待着明天的徽宗面见提问。 试卷会在今晚判阅出来，而明天的面见提问则是最后一个环节。 策文的前十名将得到徽宗的引见，届时策文会发放至考生手中，考生再读了一遍自己的策文后，徽宗便会提问，考生回答便可。 礼部官员会在一旁为你打分，而徽宗也会根据策文水平的高低与回答问题的好坏来评判你。 最后再进行综合评议，考生们皆可发言，最终决出前一甲前三名。 次日一早，地点不变，文德殿内，提问开始。 贺志存当仁不让，第一个接受徽宗的考验。 看他的第一眼，徽宗便觉得他是个人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正气。 随着几个问题的问出，贺志存全部对答如流，观点清晰，条理明确，令徽宗频频点头，连连赞叹。 这皇帝老儿虽然贪图享乐，沉迷酒色，但他不傻，也知道什么叫做人才。 眼前的这名考生便是一位大才之人，其表述的忠君爱国思想更是让他对其欣赏不已。 “看来这届中第考生的质量都很高，真是天助朕也！” 这皇帝老儿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怎么样，贺兄？圣上都问你啥了？” 待贺志存出来后，在外排队等候的蔡攸便拉住他问道，剩下的八个考生也都是侧耳倾听。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书本上的问题，还有几个是圣上提出来的问题，让你发表自己的见解。” 贺志存是个实诚人，大大方方的就把徽宗问他的那几个问题说了出来。 “那边的考生，不许交头接耳！” 礼部官员见他们在此聚堆，立刻出言喝止。 “侯爷，诸位，我先走了，助你们好运。” 贺志存笑着拱了拱手，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下离开了文德殿。 紧接着，考生们陆陆续续被传唤进殿，而蔡攸却迟迟得不到传唤。 过了午时，临近下午。 包括贺志存在内的九名考生已经全部得到过了传唤，并都已经经历了提问的环节。 看着考生们一个个兴奋的离去，蔡攸撇撇嘴，估计是得到了那皇帝老儿的表扬了吧！ 很快，殿外就只剩下了他自己，蔡攸等啊等，等啊等，直到傍晚，也没等到传唤。 殿门被关闭，几个礼部官员从中走出。 刚出来，便看见了靠坐在墙根熟睡的蔡攸。 “侯爷，醒醒！” “嗯？开饭了？” 饿了一天，这小子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见是几个礼部的小官，这小子立刻便来了火气。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把小爷晾了一天，圣上呢？小爷要见圣上。” “呃……侯爷勿怪，圣上已经回后宫去了，我们也是到了换班的时间，不如您先回府等信如何？” 礼部官员唯唯诺诺的说着，知道这小子脾气不好，也不敢说的太过于直接。 “啥玩意？等信？你们玩我呢！小爷从早上等到现在，水米未进一滴，完了让小爷回家等信，这不是玩人么！” 越说越气，这小子一把就拽住了这名官员的衣领子。 官员只以为自己要挨揍，急忙求饶道: “侯爷！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其他官员也纷纷上前劝解着。 “没法好好说，今天要不然你们给小爷一个解释，要不然请小爷去樊楼撮一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这……” 几人无奈，也是怕了他的无赖脾气，只好是开始凑钱。 摸遍全身，几人只凑够了五两银子。 “侯爷，只有这些，您姑且先收下。” “哎，我说你们……” “你小子又在难为人了？” 就在蔡攸不满意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几个礼部官员急忙跪了下去。 “参见圣上。” “免礼平身，这没你们的事了。” 徽宗大手一挥，几人如释重负，抬脚便撒丫子跑远了。 “圣上。” 蔡攸一脸不高兴，随意的拱了拱手。 “兔崽子，朕就知道你会撒泼打滑，怎么？是不是不满意朕没传唤你啊！” “哎呦，圣上这是哪里话，臣哪敢不满意啊！臣太满意了！” 听着这小子阴阳怪气的语调，徽宗抬腿就是一脚。 “你小子给朕好好说话，跟个太监似的，怎么？你也想入宫伺候朕啊？” “圣上，臣都等了一天了，也饿了一天，您好歹也传唤一下臣吧！” 徽宗不说话，转身便走，蔡攸哪能轻易放他走，急忙撵上。 “圣上，您看臣这么辛苦，就赶紧把最后一步进行了吧！要不然臣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走！” 徽宗只蹦出这一个字。 “去哪啊？” “废话，当然是问你问题了，你不是没吃饭么，咱们边吃边问。” 一听还有这好事，蔡攸便屁颠屁颠的跟随徽宗来到了后宫。 揽月殿，乃徽宗的一处修练场所。 在殿外的凉亭内，内侍们早已摆好酒菜。 君臣二人落座后，蔡攸便没出息的留下了哈喇子。 太香了，这宫里的御菜就是跟外面的不一样。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收一收口水，你这模样就好像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恶鬼。” “吸溜！” 蔡攸吸回嘴角的口水，笑眯眯的说道: “圣上，没办法啊，这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发慌，臣从早上饿到现在，早就顶不住了，那啥，咱们赶紧开饭吧！” “不急，其余考生朕都已经见过了，也问了些不同的问题，现在便轮到你了，咱们问完再吃。” 眼看美食近在眼前，可就是吃不到，蔡攸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行，您老人家要问啥就快问。” 徽宗刚要开口询问，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少女的呼喊。 君臣二人齐齐望去，原来是茂德公主赵福金正小跑而来。 远远的，他便看见了蔡攸，眸光一喜，脚步轻盈，快速奔来。 徽宗露出一脸慈父笑，但转念一想却感觉有些不对，怎么自己和这小子刚一到此，宝贝女儿就来了？ 第564章 赵福金来了,当面考教 莫不是自己这里有人给宝贝女儿报信？徽宗如此想到。 转眼间，赵福金已经跑到近前，徽宗也好久没看见过宝贝女儿了，来不及多想，起身笑呵呵的张开怀抱，等待着女儿飞扑而来。 但赵福金却越过了他，直接扑入了蔡攸的怀中。 想象中的熟悉触感没有传来，徽宗睁开眼睛回头一看，便看见了抱在一起正你侬我侬的两人。 徽宗这个气啊！尤其是看到蔡攸的一双咸猪手在女儿背部游走，这皇帝老儿就感觉心里一阵疼痛。 “大宝，本公主想你了，你都不想本公主么？” 双手环住虎腰，少女扬起小脑袋可怜兮兮的撅着小嘴问道。 “怎么可能不想，小爷也是天天想你啊！” 说完，低头在少女唇上轻轻一吻。 少女羞不可抑，埋首于他怀中。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着恩爱，全然忘记了徽宗的存在。 这皇帝老儿看的可是清清楚楚，尤其是蔡攸亲女儿那一幕，让他瞬间暴走了。 “给朕松开！” 突然一声大吼，把蔡攸两人给吓了一跳，顿时分开。 看着徽宗那布满煞气的老脸，蔡攸暗道一声不好，坏事了。 “小王八蛋，朕的公主你也敢摸敢亲，朕砍了你！” 左瞧右看之下，他跑到凉亭外拔出一名禁军侍卫的佩刀，调头照着蔡攸劈头砍来。 “吾靠！玩真的！” 眼见这狗皇帝疯疯癫癫的冲了过来，蔡攸抬脚便跑。 赵福金也挡在徽宗面前连连相劝，但这皇帝老儿现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听宝贝女儿的话。 “王八犊子，竟敢玷污朕的公主，朕要剁了你的手！” 长期贪图享乐，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跑了几步，这皇帝老儿只感觉全身像散了架子了似的。 “小王……八蛋，有能耐别跑。” 不跑？不跑是傻子，蔡攸翻了个白眼，绕着凉亭便和徽宗玩起了生死时速。 但转念一想，自己为啥要跑，赵福金是自己媳妇，抱抱亲亲怎么了？也没错啊！ 想明白过后，这小子不跑了。 “圣上，福金可是您答应许给臣的，那就算是臣的媳妇了，臣抱自己媳妇也没错啊！你凭啥要砍臣？” 听到这话，徽宗更气了。 “滚蛋！赶紧给朕滚蛋！” 赵福金上前拉住徽宗好劝歹劝，终于是劝的这皇帝老儿放下了手里的刀。 三人重新落座，只是徽宗那不善的眼神一直不离蔡攸。 “咳咳，那啥，圣上，臣还是走吧！” 说完，蔡攸起身便要溜，这气氛有些小尴尬，他有点不太适应。 “给朕滚回来！敢动一下，朕砍了你的狗头。” 蔡攸有些不乐意，娘的刚才让爷滚蛋的是你，现在让爷留下的还是你，还想咋的？随意使唤人，真拿自己当皇帝了。 不情愿的坐下，徽宗瞪了他一眼后，看向少女道: “福金，你到这来干什么？” 少女面上闪过一抹慌乱，但却被她掩饰了过去。 “女儿……女儿这不是太久没来看望父皇么！所以便想着过来看看您。” 瞟了一眼徽宗，只见这皇帝老儿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迎着那玩味的目光，少女飞快的低下头去，心虚不已。 其实是有人给她传的信，言明蔡攸正在同徽宗在揽月殿用晚膳，少女听后，想也不想，便直接跑了过来。 其实就是太久没见蔡攸，心里越发思念的紧。 “原来如此，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朕在这揽月殿呢！” 徽宗似笑非笑的问道。 “女儿……” 赵福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面朝徽宗尴尬一笑。 “你呀你，恐怕你不是为了朕而来，而是为了这个小王八蛋。” 少女吐了吐舌头，见徽宗又要不高兴，于是便抱住了他的胳膊开始了撒娇攻势。 果然还是撒娇好使，徽宗架不住女儿如此，脸上重新展露出笑容。 “你呀你！还真是胆大，未出阁的公主怎能随意见外人？” “父皇，女儿可没有见外人，他可是女儿的驸马爷，女儿见他还有错了。” “那也不行！” 徽宗呵斥道。 眼见少女小嘴一撅就要哭，徽宗急忙改口道: “来都来了，那就陪父皇一起吃点东西，顺便看看这小王八蛋回答问题。” 言罢，转向在一旁郁闷的蔡攸。 “小子，回答完朕的问题你就赶紧滚蛋，别在这碍朕的眼。” “切，你当小爷愿意在这待？要不是福金在这，小爷早走了。” 蔡攸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臣说ok，没毛病！” “什么乱七八糟的，严肃点，朕要提问了……” 徽宗略微思索之下，便准备刁难刁难这小子。 于是便问出了几个比较难的问题，本以为能难住这小子，可谁知蔡攸竟给答了出来。 徽宗不服气，继续加紧攻势，询问难题，但蔡攸曾经作为一个现代人，有着看待问题的独特见解，岂能被他这些小问题给难住。 蔡攸不停的说着，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端的上是对答如流。 对面的少女顿时化身小迷妹，满眼都是小星星，双手拄着小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蔡攸发挥真才实学。 徽宗被说懵了，他知道这小子文采好，但却不知道竟有这么好，这皇帝老儿彻底服气了，对蔡攸的感观也改变了不少。 “怎么样圣上？还有问题吗？” 说完最后一句，蔡攸自信一笑，拿起桌上的酒盏便喝了一口，说了半天，还真有些口渴了。 看着徽宗那震惊的模样，这小子暗暗发笑，小样的，就这问题还想难住小爷？ “你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不错不错！朕以前认为你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账货。 如今见你文采，丝毫不弱于那些大儒，看来太师他老人家平时把你教导的不错啊！” 蔡攸闻言撇撇嘴，这话听的自己咋这么别扭呢！自己以前文采也好，但这皇帝老儿却不知道。 此时，徽宗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小子文武双全，用好了会是一把好刀。 第565章 两人的小动作,西南奏报 通过这次提问，再结合蔡攸的策文，徽宗有把这小子定位一甲状元的想法，但一想到蔡攸是冠军侯，自己将他定位状元定会惹来风言风语，恐怕那些考生也会不服。 细细斟酌之下，决定还是算了，第一不给他了。 “圣上，臣合格了吧！” 蔡攸得意一笑，这次看这皇帝老儿还有何话说。 “臭小子，得意什么？至于你合不合格还得看朕心情。” “是是是，那您老慢慢斟酌，臣就先告退了。” 朝着少女眨眨眼，蔡攸抬脚便走。 “回来，朕让你走了么？” 徽宗出言叫住了他。 “不是又怎么了？臣还饿着肚子呢！圣上您有啥事就赶紧说。” 这小子一脸的不耐，一会让自己走，一会又让自己留，丫的有病是不是。 “父皇，您看大宝都饿了一天了，不如就留他吃点饭再走。” 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少女，徽宗抬手连点了两下她的小脑门。 “就你心疼他，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心疼父皇。” 说完，又看向蔡攸道: “没听见皇儿说什么吗？赶紧滚过来坐下。” “嘿嘿，还是爷的媳妇心疼爷。” 这小子很是没出息的，屁颠屁颠的在赵福金对面坐了下来。 因赵福金的到来，徽宗立刻便吩咐下去再加几个菜。 待菜肴全部上齐，内侍端来玉碗银筷后，三人便动筷吃了起来。 赵福金本就不饿，她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蔡攸，筷头咬在嘴里，一双美眸始终不离狼吞虎咽的蔡攸。 见女儿望着蔡攸犯起了花痴，徽宗又不乐意了，咽下一口菜使劲咳嗽了一声。 少女不满的哼了一声，不情愿的移开了眼神。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慢点吃？能不能别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徽宗被狼吞虎咽的蔡攸吵的心烦意乱，抬脚便踢了他一下。 “圣上您不懂，这样吃饭才香呢！” 话虽如此，但蔡攸的声音还是小了下去，毕竟在这皇帝老儿面前，还是得讲究点礼仪的。 刚夹了一筷子菜，就感觉腿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触感。 低头看去，原来是少女调皮的将莲足伸了过来，在自己腿上一蹭一蹭的。 “咳咳！” 看了一眼少女，便见她朝自己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余光瞟向徽宗，见他正安心的细嚼慢咽着。 蔡攸嘿嘿一笑，将左手伸向了桌子底下，一把便将少女的莲足握在了手里。 “呀！” 这突如其来的大手，令少女没忍住惊呼出声。 “怎么了皇儿？” 徽宗关心的问道。 “没……没事，这御酒好辣。” 少女装作被辣到的样子张开檀口哈着气，同时不着痕迹的瞪了蔡攸一眼，示意他赶紧把自己的脚放下来。 这可是绝佳的占便宜机会，蔡攸岂能错过，这小子干脆两手并用，脱去绣鞋，便开始慢慢把玩着。 手上传来的炽热温度与脚上的痒意令她瞬间霞飞双颊，少女想把脚抽出来，但蔡攸握的很紧，她根本就使不上一丝力气。 “这个混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狠狠地瞪了蔡攸一眼，又朝着徽宗努努嘴，意思是父皇还在这，你个登徒子可别太放肆。 但蔡攸却好似没看见一般，一双咸猪手依旧在上下揩油。 少女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撩拨蔡攸了。 “混蛋！他在……他在挠我的脚心。” 只一瞬间，一股痒意便从雪足上袭遍全身，少女顿感全身无力，差点瘫软在桌上。 她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出丑。 但这登徒子着实可恶的很，明知道徽宗在这，胆子还这么大。 见这小妞羞红着脸，蔡攸朝她挑了挑眉，松开了她的玉足，停止了捉弄。 这小子担心再玩下去，徽宗会发现。 赵福金急忙穿上绣鞋，端坐于位置上，深吸了口气使自己放松下来。 幸好徽宗只忙着吃饭，没有发现两人的小动作，要不然又得气的拔刀砍蔡攸了。 酒过三巡，徽宗拿起方帕抹了抹嘴，而后拍拍手，侍立一旁的李普瞬间会意，掏出一个小竹筒，双手呈上。 “小子，这次叫你来，其实还是还有别的事情。” “什么事？圣上您直说便好了。” 通过他郑重的面色中，蔡攸隐约可以猜到，指定不是啥好事。 “你先看看这个。” 接过李普手中的竹筒，蔡攸狐疑的看了徽宗一眼，而后才发现，这竹筒里竟然放着一张奏报。 抽出摊开，他便仔细的看了起来，越看神色便越凝重。 徽宗这时说道: “半月之前，西南边境传来消息，吐蕃起兵二十万进犯边界，每日在边境之上操练演武，耀武扬威，其目的不言而喻。 蜀中留守肖永年派人传来奏报，言明吐蕃大军一直聚集在茂州城下，其行为挑衅，言语不屑，这是要和我大宋开战的节奏啊！” 放下手中的奏报，蔡攸细细思考起来，吐蕃身处苦寒高海拔之地，民风彪悍，一直对大宋的西南，西北有觊觎之心。 这次犯边应该是早有预谋，蔡攸觉得他们这是在等机会，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一旦时机成熟，那吐蕃大军就会毫不犹豫的同大宋开战。 “圣上，肖大人还说什么了？咱们的边境守军与吐蕃军交过战没有？” 徽宗摇摇头: “没有，蜀中守军本就不足，故此肖永年已下令，边境各州一定要打起精神，坚守不出，不给吐蕃大军以可乘之机。 这次他上奏，就是来向朕求取援兵的。” 说着又叹了口气: “当初在皇叔在川蜀坐镇时，这帮宵小哪有胆子犯上作乱，怎么皇叔一回来，吐蕃人就忍不住了呢？” 蔡攸苦笑着摇摇头，这皇帝老儿还真是天真。 “圣上，您还记得臣曾和您说过的话么，咱们与吐蕃早晚有一战，这是不可避免的。” 入狱那会，这小子便同徽宗说过，吐蕃狼子野心，必定不满于现状，而大宋西南边境本就疏于防守，吐蕃岂能错过这好机会。 大军必定会从薄弱之处攻入西南，继而烧杀抢掠，西南不保。 第566章 你不能去,另有任务 大宋的川蜀西南边境与吐蕃相接壤，而边境上只有几座小州县，根本就筑不成一道坚实有力的防线。 再加上守军稀少，想来吐蕃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攻入其中。 川蜀自古以来便是富庶之地，这一点，世人皆知。 如果吐蕃大军闯入天府之国，那蜀中福地将会受到严重的侵害。 届时要是吐蕃人占领了川蜀，而后依靠地形的天然优势同大宋对抗，那大宋再想夺回川蜀便是难上加难。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川蜀地形险峻，易守难攻，如若川蜀落入吐蕃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圣上，您有何打算？” 蔡攸沉声问道，想要先听听这皇帝老儿有何见解和对策。 “这话不是朕应该问你才对么！你怎么反过来问起朕了？” 徽宗一脸不解，好像这个问题不需要他这个做皇帝的处理似的。 蔡攸有些无语，特么你做皇帝的不思考这个严重的问题，反倒一股脑把事情都丢给小爷！ 是，自己虽然为臣子，职责便是为皇帝分忧，这解决西南一事也是自己的分内工作。 但你丫的能不能别跟个甩手掌柜的似的，好歹思考思考，别忘了自己可是皇帝，这也是你的分内之事。 就算不知道怎么办，好歹说出个一二三来啊！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当真是废物一个，就知道贪图享乐。 “圣上您想怎么解决？” 耐着脾气，蔡攸又问了一遍。 “朕怎么知道？这不是在问你的意见么！你总是问朕干嘛？朕要是知道还问你干嘛？” “行行行！打住打住！别说了，臣都知道了。” 蔡攸急忙喊停，指望不上这皇帝老儿，只能是靠自己。 对面的赵福金见他这一副无奈的苦比模样，不由得捂嘴轻笑出声。 “父皇你还真是笨，大宝就想问问你的意见，可你还不说，把问题都推给了大宝。” 这天底下敢说徽宗笨的估计也只有赵福金了，徽宗听后不但不生气，反而抬手来了个摸头杀。 “皇儿，你不明白，这种小事交给这小子就行了，根本就不用朕来操心。 臣子么，就是要为朕分忧的，要不然要他们何用。” 徽宗大言不惭的说着，丝毫没注意蔡攸那能活吞了他的眼神。 这小子在心里早就骂开了，正事想不出来，吹牛比倒是一套一套的，还不用你操心！你那是根本就想不出来对策。 拿起酒盏一饮而尽，这小子强忍火气问道: “圣上，宁老王爷不是刚从蜀地回来么，不如问问他的意见如何？” “不行不行！” 徽宗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王叔他刚刚回来，让他先歇一阵时间再说，再者言，他都那么大岁数了，朕实在是于心不忍让他操心此事。” 听到这话，蔡攸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 特娘的人家宁王爷当初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说明白了要辞官做个闲散王爷，可你这皇帝老儿不让啊！说什么王叔身体健全，还得再为大宋操劳几年。 当初不知道关心人家，现在又于心不忍了，这狗皇帝还真是双标的很。 还没等他开口，这皇帝老儿又说出了一句废话。 “小子，你说是不是当初你破坏了和亲，所以吐蕃人才出兵肆意报复啊！” 不等蔡攸回答，一旁的赵福金不干了。 “父皇你什么意思？那要依照你的意思，还要把女儿嫁到吐蕃，以此为条件，让他们退兵呗？” 少女双手叉腰，小脸微鼓，气呼呼的娇斥道。 “皇儿你别生气，父皇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徽宗讪讪一笑，他现在可是怕女儿怕的紧。 蔡攸摇了摇头，随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圣上，臣有两条建议，调兵增援是必然的，因此臣建议调兵二十万去支援肖大人，帮助他巩固边境，严防死守。 还有一个办法，也是最简单，最粗暴的，那便是让臣领兵过去灭了那帮吐蕃杂碎。” 其实这小子很是希望徽宗派自己过去，在东京城待的时间久了，也太过于安逸，他还是怀念以前上马杀敌的日子。 一脸希冀的望着徽宗，希望能从这皇帝老儿嘴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徽宗却摇了摇头，拒绝了。 “不行，你小子不能去。” “啊？” 蔡攸愣了愣，就在他以为徽宗这是恐自己有失，关心自己时，这皇帝老儿又说道: “朕另有任务委派于你，神霄玉清万寿宫已经建成，除了那些推倒重建的，其余宫殿都没什么大问题了。 因此朕要派你江南去押运一批花石纲回来，摆放在宫内，用来点缀朕的宫殿。” 去江南？这小子顿觉无趣，战事将起，还去什么江南啊？ “圣上，不如这样如何，臣先领兵灭了吐蕃大军，待到回来后再去江南，那时候估计推倒的宫殿应该也建造完毕了，您看这样如何？” 蔡攸建议道。 “不行，押送花石纲一事刻不容缓，你小子需得赶紧起身，不得耽误。” “圣上，现在最重要的是吐蕃犯边，而不是押送花石纲，您得考虑清楚啊圣上！” “考虑什么？朕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你只管去江南便好。” 这皇帝老儿的昏庸劲儿又涌上来了，就是要固执己见，一意孤行，在他眼里，押送花石纲排在第一，比阻止吐蕃犯边还要重要。 蔡攸也知道他的臭脾气，无论自己怎样相劝都不能使其做出更改。 “圣上想要臣去江南也行，需得答应臣两个条件。” 这小子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说来听听！” “第一，需得尽快派出援兵前去支援川蜀，兵力最好是从东京城外东西两处大营中抽调。” “嗯！这个简单，朕答应你，原本朕也是想抽调西大营前去支援川蜀的。” 第一个条件徽宗没有犹豫，直接便是答应了。 见他如此爽快，蔡攸紧接着又道: “第二，臣麾下有个校尉唤作岳飞，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帅才，臣希望圣上能把他也派过去，协助肖大人。” 第567章 举荐岳飞,最终放榜 自从岳飞跟了蔡攸，还没有过一次独当一面的机会。 胸怀雄才大略，只是实战的机会太少，经验不足。 除了上次他亲自指挥埋伏娄室的一战外，再就是攻克金国的三处州县，除此之外，再无经历过一场大战。 主要是天下目前还处于和谐的状态，想打仗也没机会。 不过这次机会来了，吐蕃犯边，陈兵二十万于西南边境，这对岳飞来说，绝对是一次很好的历练机会。 不但可以深入前线涨涨经验，还可以统领一军，独当一面，这可是一次大好的机会。 蔡攸很照顾自己这位师弟，也知道岳飞的能耐大的很，统领一军绝对没问题，现在他只需要一场大战来为自己扬名。 所以蔡攸便请求徽宗，让岳飞跟随大军同去。 “岳飞？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此人真就像你小子所说那般厉害？” 徽宗有些不大相信，一个校尉而已，又能厉害到哪去。 “圣上，您难道还不信臣么？别忘了您说好答应臣的两个条件。” “好好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答应你还不成？不仅如此，朕再加封他为游击将军，这样如何？” 蔡攸满意的点点头，这狗皇帝是不知道岳飞的能耐，有他前去西南坐镇，自己便也放心了。 “圣上英明，事不宜迟，臣建议应该赶快派兵启程，多耽误一天，西南边境便危险一天。” “嗯，朕当然知道，待兵部征调完粮草，将军饷发放完毕后，大军便可启程。” 徽宗郑重其事的说道。 不能随大军出征，蔡攸心里多少有一点小遗憾，这皇帝老儿真是的，非得派自己去江南押送什么花石纲，甚是无趣。 徽宗继续嘱咐着选取奇花异石的标准，最好是再来点珍奇异兽。 蔡攸百无聊赖的听着，一双贼眼始终不离对面的少女。 忽地，他想起一件事来，这都多长时间了，这皇帝老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招自己为驸马。 当初不是说好的，灭了高丽就把少女许配给自己，但却一拖再拖，大耍无赖。 蔡攸不是不能等，那总得有个准确时间吧！就这样干等下去，谁受得了，这小子还想尽快把少女带回家大被同眠呢！ 想着，他便问道: “圣上，您当初说的招驸马一事还算不算话？臣可还等着呢！” 对面的赵福金听了这话，小脸顿时一红，其实她也希望徽宗赶紧把这事办了，要不然自己在宫里也是天天思念这登徒子。 徽宗面色有些不悦，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直接问了出来，想也不想，直接回了三个字。 “再说吧！” “别啊！别再说了，您能不能给臣一个具体时间” “没有，朕的公主，朕说了算！” 徽宗不耐烦的拍了下桌子，心里却还是舍不得女儿，想要再拖一拖。 不过担心蔡攸生气，这皇帝老儿又改口道: “也就这两年吧！你小子别急，时间越久，你就越经得起朕的考验，朕的公主可不是谁都能娶的，需得经过朕层层考察才行。” 蔡攸没搭理他，知道这狗皇帝说的都是敷衍话。 什么经得起考验，直接说想赖账得了呗。 心情低沉，这小子喝了杯酒起身便告退了。 他走后，赵福金颇为埋怨的白了徽宗一眼。 “父皇，您也真是的，答应人家的事情不去做，实是有违天子之风范。” “皇儿，你还小，朕也是为了你好，这小子性子急，朕还得再磨一磨他。” …… 徽宗的圣旨已经下发，从西营调派十五万大军驰援西南，加封岳飞为游击将军。 大军接到圣旨后，立刻便整备军马，打包辎重，准备随时出发。 兵部的办事效率很快，三日后，粮草已经征调完毕，军饷也发放到了每一个将士手中。 十五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东京城，望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临行前，蔡攸对岳飞是百般嘱咐，这可是扬名的好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 转眼间便到了最终放榜的日子，各州考生们全都聚集在礼部门口，都想听听到底是谁中了一甲前三名。 没一会儿，礼部官员便将榜单放出，考生们立刻便围了上去。 “一甲状元……贺志存！是贺志存！” 有人惊呼出声。 “早该猜到了，像他这种百年不出的大才之人夺得头筹还不是轻而易举。” “别说了，快看看榜眼是谁？” 有人迫不及待道。 “一甲榜眼……蔡攸！ 一甲探花……凌震！” 对于这第二，第三，考生们议论纷纷，蔡攸的大名早就听说过，上次在贡院门口也看到了这小子写的策论。 不过这凌震是谁，考生们却不得而知，想来是哪个地方来的无名考生吧！ 至此，一甲前三名就算是已经被确定了下来。 早在没放榜之前，考生们就纷纷猜测，那些各州各县的知名才子考生应该也会榜上有名。 但没想到，第二和第三却是被蔡攸和一个没名的考生夺了去，考生们所熟知的知名才子，除了贺志存以外，其他人皆是无缘一甲。 看完一甲，考生们又开始念起了二甲的名字。 东京城北，缘来客栈内，贺志存正坐在桌前，手拿一本《中庸》精精有味的读着。 今天他并没有去贡院门口观看放榜，而是耐心的在客栈中等待消息，在他看来，该是自己就是自己的，跑不了。 放下书，起身走到窗前，贺志存在心里暗暗合计着，这次怎么着也能混个探花郎，再不济就是排在二甲之中。 “贺兄，贺兄！” 正寻思着呢！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顺着声音向楼下望去，便见蔡攸正在朝自己招手。 “贺兄！中了！中了！” “啊？什么？” 不等他开口询问，蔡攸便跑进了客栈内。 看到掌柜的正站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算账，这小子便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店家，你们客栈就要大火了，还不快随小爷上楼见见状元郎！” “这位小哥莫要取笑我，我这小店怎么会出状元郎呢？” 掌柜的明显不信，摆摆手继续摆弄着他那算盘。 第568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汴京花 见他不信，蔡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店家，小爷没跟你开玩笑，这次你这客栈是真的要火了。 你可知楼上住的是何许人也？” “不知，只知道他是个读书人。” 掌柜的摇摇头。 “嘿嘿，既然你不知，那小爷便告诉你，楼上可是江南第一才子贺志存，也是这次科举的状元郎。” “算了吧！你莫要哄骗于我，状元郎能住我这破店？” 掌柜的还是不信，可话音刚落，几个旁边客栈的掌柜的便携同而来。 刚一进来，便都拱手贺喜道: “赵老抠，恭喜恭喜啊！你这老头的运气还真是好。” “恭喜我什么，有什么好值得恭喜的？” 赵老抠一头雾水，这今天是怎么了？为何都要恭喜自己。 “老抠，你就别装了，状元郎不就住在你这么！如今人家夺得状元，你客栈的生意必定会越来越火爆。” 几个掌柜的酸酸的说道，心里羡慕嫉妒，怎么这种好事落不到自己身上呢？ “怎么就连你们也这么说？难道，楼上那读书人当真是状元郎不可？” 赵老抠内心起疑，看他们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便已经是信了七八分。 “当然了，难道小爷还会骗你不成，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状元，信不信由你。” 就在赵老抠对蔡攸所说将信将疑时，从外面又涌进来不少考生，进来就问道: “敢问店家，贺志存贺大才子可否是在这下榻？” “是啊？怎么了？” “太好了，我们想见一见状元郎的风姿。” 说完，便都跑上了楼。 这下，赵老抠是彻底相信了，只见这这老头的脸上逐渐展露出笑容。 “状元郎就在我这！状元郎就在我这！” 欣喜若狂，只感觉一切都不是那么的真实。 “店家，这下相信了吧！” 蔡攸拱拱手笑道。 “信了信了，我信了。” 赵老抠难掩激动，以至于不小心打翻了柜台旁边的酒坛子都毫无察觉。 “店家，赶紧给状元郎上点好吃的好喝的，再去买点干果招待这些考生。” 蔡攸说完，便也上楼了。 “老抠，你还愣着干嘛，莫要心疼钱了，以后你这客栈可就要火了。” “对对对！是得好吃好喝招待人家。” 这年头，最受欢迎的便是读书人，赵老抠自然明摆着一点，更何况状元郎还在自己的店里，那自己怎么着也得大方点。 迎着众人那羡艳的目光，赵老抠笑呵呵的出了客栈去给状元郎和考生们买干果去了。 半晌过后，贺志存在蔡攸与一众考生的簇拥下走了下来。 “诸位诸位，你们真是太客气了，不用如此的。” “那不行，你老贺夺了头筹就应该展示展示状元郎的风貌。” 蔡攸怂恿道。 原来这小子与热情的考生们建议贺志存去游街，但贺志存却是不好意思，连连拒绝。 众人一合计，便把贺志存给架了下来。 “贺兄，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晚上樊楼，小爷做东，大家不醉不归。” “那怎么行，我高中状元还让你掏钱请客？没有这个道理。” “都是兄弟，就别跟小爷客气了。 走，把贺大才子抬出去，让百姓们看看状元郎的风貌。” 考生们大声起哄，架起贺志存便出了客栈。 刚出来，就听见一阵敲锣打鼓之声从近出传来。 “看！是礼部派人来了！” 考生们顺着声音望去，果然见三名礼部官员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走在前面敲锣，后面两人则是合力抬着一方用红布所罩的牌匾。 百姓们很快便围了上来，看起了热闹。 待到近前，那敲锣的礼部官员颇为客气的说道: “哪位是贺志存贺公子？” “大人，我便是。” 贺志存上前一步，躬身一礼。 “呵呵，贺公子不必客气，我们是按照圣上的旨意来为贺公子送金榜的。” 说着，便摆了摆手，身后的两人立即掀开红布。 顿时，一方上书“一甲状元”的金榜便展露在众人面前。 众人惊呼出声，看向金榜的眼神全都充满了羡慕。 蔡攸也暗暗咂舌，这皇帝老儿还真是大手笔，这金榜上面镶嵌了不少金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刺眼的金芒，这还真是“金榜题名！” 这狗皇帝啥时候这么大方了，蔡攸暗想道。 贺志存颤抖着手接过了那方属于自己的金榜，而后面朝江南方向跪了下去，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贺公子，圣上有旨，明早入宫，授你官位，还望贺公子不要忘了。” 说完，便又牵过一匹马，笑呵呵的道: “贺公子，这中了状元郎哪有不游街的道理，来来来，这是属于你的特权。” 两个礼部官员将一朵大红花挂在了他的胸口处，贺志存推脱不得，只好是在众人的怂恿下上了马，开始游街。 礼部官员在前敲锣，高声唱着来自江南的贺志存中了状元，沿街百姓纷纷驻足观看，都想一睹状元郎的风姿。 贺志存坐在高头大马上，始终保持着微笑，朝着百姓们拱手见礼。 这还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汴京花。 说实话，蔡攸有点小羡慕，心里就纳闷了，这第二名咋就不让游街呢！ 其实榜眼和探花可以跟随状元郎一同游街，但高中探花的凌震却因为太过兴奋而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所以便没办法进行三人游街。 傍晚时分，喝的酩酊大醉的蔡攸从樊楼一路吐回了蔡府。 “哐当！” 一脚踹开老蔡京的书房门，这小子便醉醺醺的闯了进来。 老蔡京此时正在书房内临摹书法，作为书法大家，每日临摹与钻研书法是他必做的事情之一，已成常态。 刚写完放下笔，露出满意的笑容，还没等吹干墨迹，蔡攸便闯了进来。 “嘿嘿，爹，您老人家咋还没睡呢！” 蔡攸凑到近前，朝着老蔡京便打了个酒嗝。 那股酒臭味熏的老蔡京直皱眉头，一把便推开了儿子。 “小王八蛋，你这是上哪野去了？还敢喝这么多酒？” 第569章 欣喜的老蔡京,朝堂之上 老蔡京平时对蔡家子弟的管教极其严格，其中一条便不允许家族子弟醉酒回府。 但蔡攸却是个例外，老蔡京对这个儿子很是无奈，实在是没法管，这小子是属于牵着不走，赶着倒退的，越严加管教就越犯错误。 儿子身上散发过来的酒气熏的他眉头直皱，直接便是出言呵斥道: “小王八蛋，老夫是不是说过严禁家族子弟醉酒回府。” “嗯！” 蔡攸闭着眼睛，笑呵呵的点点头。 “知道你还犯，你想要气死老夫是不是！” “爹，你懂个屁！今天爷高兴，喝点酒咋了？” “什么！” 见儿子竟然敢这样跟自己说话，老蔡京顿时便被气的火冒三丈，抄起凳子就要揍他。 “爹，您老人家消消火，儿子这次可是有天大的喜事要告诉您。” “什么喜事？” 老蔡京有些好奇，他一天没出府，所以并不知道儿子高中榜眼之事。 “嘿嘿，你猜！” “少废话，赶紧说。” 老蔡京不耐的拍了儿子一巴掌。 “小爷高中榜眼了！” “什么？” 一双老眼顿时散发出精光，老蔡京难掩激动之色又问了一遍。 “爹您耳朵是不是不好使，小爷高中榜眼了！” “哈哈哈！好好好！好儿子，没算给我老蔡家丢人，榜眼好啊！虽然还差点意思，但是一甲第二名也很不错了。” “什么叫还差点意思，小爷感觉挺好。” 白了老爹一眼，这小子暗暗吐槽着，老爹就是典型的不知足。 心中的激动无法抑制，老蔡京乐的直合不拢嘴。 也不怪他如此激动，儿子高中榜眼，自己面上有光不说，也大大提升了蔡家的名望。 自此后，谁还敢嘲笑书香门第的蔡府的大公子是武将，是匹夫！儿子用真才实学向所有人证明了他的能耐，也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好小子，果然没让老夫失望，我蔡家的未来就靠你了。” 老蔡京竖起大拇哥，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儿子。 父子俩扯了一会皮，老蔡京难掩喜悦，便把蔡府大大小小的男丁女眷全部唤到了前厅，向他们诉说这个好消息。 家眷们也都为蔡攸高兴，纷纷赞赏，但有夸赞就会有贬低。 蔡攸的几个兄弟正值青春年少，看到大哥取得了如此好的成绩，很是不服，便说了几句不屑的言语。 气氛瞬间变的尴尬起来，但蔡攸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几个小屁孩罢了，反正自己也跟他们不熟，又何必跟他们去计较。 “爹，既然没什么事的话，儿子便回去休息了。” 说完，拉着两个媳妇的手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蔡攸走后，老蔡京摆摆手让所有人都散了，却唯独留下了那几个说大儿子坏话的子弟。 这老头还是比较偏向于大儿子的，其他子弟要敢说蔡攸的不是那就不行。 蔡攸为了蔡家付出多少，明眼人都能看见，因此老蔡京决不允许家族子弟编排蔡攸。 “去，去给老夫抄五遍《论语》，抄不完不许睡觉。” 几个小辈不敢不听，气呼呼的去抄书了。 次日早朝之上，徽宗传见了一甲前三，勉励了一番后，便到了封官环节。 探花郎凌震被这皇帝老儿封为了湖州通判，即日启程走马上任。 打了个哈欠，徽宗摇了摇头强打精神又大声说道: “状元郎贺志存胸怀大才，内敛自谦，严于利己，宽于待人，素有贤名，刚巧姑苏通判病死，故此朕便任命你为苏州通判。”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贺志存连连叩首拜谢，心里面很是高兴，他本就是姑苏人氏，这次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而他的理想便是能为家乡父老做些什么，刚好徽宗任命他为苏州通判，这下回乡后便可以帮助百姓们解决大大小小的问题了。 “好好干，朕可是要看你政绩的，你是大才之人，那朕就以两年为限，两年内你要是干得好，那朕就会把你直接调到中央。” 徽宗咧着大嘴，又开始许诺上了。 一番勉励过后，便轮到了蔡攸。 群臣又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都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脱颖而出。 蔡攸的策论他们都已经看过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策论写的当真是水平极高。 这帮朝臣实在是无法相信，身为武将的蔡攸居然能写出如此名篇，实是让他们刮目相看。 “唉，冠军侯本就是武将，现如今又考取功名，难道说在文官之列中他也要占一席位？” 一名大臣小声的说道。 “我看差不多，太师和冠军侯可是天子近臣，父子两个，一门荣耀，况且这次科举又取得了好成绩，圣上定然不会亏了他。” 听着身后这帮朝臣的议论之声，李邦彦面色阴沉，很是不爽。 他死死地盯住蔡攸的背部，暗骂连连。 “小王八蛋，老夫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用不了多久，你就要身首异处了，而老夫则会扬名立万，届时再灭了你们蔡家以解心头之恨！” 身旁的王甫见他看向蔡攸那副恶狠狠地神情，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行，我不能跟他们如此胡闹下去，现在唯一能救我的，只有这位冠军侯了，我需得把信传给他。” 看了看蔡攸，又看了看李邦彦，这货咬咬牙，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蔡攸等的都快睡着了，见终于轮到了自己，便睁开眼睛，从武将首位走到御案下听后差遣。 其实这小子特别希望徽宗可以任命自己个知州啊知县啊当当，最好是把自己外放，去体验体验建设一州或一县的感觉。 但也只是想想吧！身为侯爵之身，又为武将之首，平时还能时不时的给徽宗送点钱，来点惊喜，徽宗要是能把自己给外放就怪了。 朝着一旁的贺志存眨了眨眼，这小子悄声道: “贺兄，小爷也要去趟江南，不如咱们两个一起同行如何？” 贺志存轻咳一声，没搭理他。 “大胆蔡攸！竟敢交头接耳，真拿朕这朝堂当你自己家了。” 第570章 参知政事,李大炮不同意 徽宗一掌拍在御案上，呵斥出声。 这么严肃的场合，这小子还敢交头接耳，真是没拿自己当回事。 这皇帝老儿狠狠地瞪了一眼蔡攸，不满道: “小子，给朕严肃点，再敢嘻嘻哈哈，朕就撤了你的功名。” “娘的，狗皇帝。” 小声骂了一嘴，蔡攸便露出标准的微笑，等候徽宗吩咐。 "小子，此次你为一甲第二，朕心甚慰，本来中第的考生们都是要外放的，但念在你是我大宋的冠军侯，朕就不外放你了。” 这番话说的很是隐晦，但有心思之人却能听出其中的意味。 那就是你乃朕的心腹，朕留你在京师听后差遣。 蔡攸自然也听明白了，不过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有时候身为天子宠臣也不是什么好事！ 老爹身为太师，文官之首，自己又是武将之首，这次通过科举还不知道又能封个什么官。 老蔡家父子俩的权利一个比一个大，这帮大臣定会不服，到时定会联名上书打压蔡家的权利。 徽宗耳根子本来就软，且又生性多疑，一定会生出猜忌之心，到了那时，蔡家可就危险了。 看来是时候让老爹告老辞官了，早点明哲保身也挺好，这样也能取得徽宗的信任。 反正朝堂上还有自己呢！也不怕大权旁落。 “爱卿，冠军侯！” “嗯？” 听到徽宗喊自己，蔡攸猛地回过神来。 “圣上有何事吩咐？” “你小子能不能认真点？” 瞪了蔡攸一眼，徽宗随即又道: “鉴于你一甲第二的好成绩，朕决定委任你为当朝参知政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惊呼。 大臣们一个个皆是惊掉了下巴，圣上没发烧吧？说委任这小子参知政事便委任参知政事，凭什么！ 要知道，参知政事乃从一品官位，又是大宋最高政务长官之一，相当于副宰相，地位仅次于老蔡京，李邦彦等人之下。 北宋名臣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都曾做过参知政事。 说白了这参知政事就是为了分割相权而设立的，手中的权利也很大。 不过是考中了一甲第二名，就得到了如此殊荣，贺志存与凌震被委任的通判之职同这小子一比，根本就不够看，简直就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足以可见徽宗偏心眼偏到了什么程度。 徽宗这赤果果的爱护令群臣嫉妒的发狂，老蔡京本来就是太师了，他儿子又是参知政事兼武将之首，这朝堂早晚得变成蔡氏父子的一言堂。 群臣的面色没一个好看的，徽宗真是糊涂到家了，这不是放任蔡氏父子滋生权利么！ 同时这帮老顽固也是妒火中烧，心中不服，特么干了十来年了，到头来却被一个黄毛小子给压在了头上，官位远超他们这群老臣。 “嗯？参知政事？这是啥官？” 蔡攸有些发懵，他并不了解文官的体系，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 果然徽宗话音刚落，反对的声音便出现了。 “还请圣上收回成命，老臣不同意。”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众臣一惊，不可置信的齐齐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满脸都是刚正之色，眼神犀利，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正气，不是那李纲又是谁？ 众臣没想到，李纲居然会持反对意见，要知道，这李大炮以前没少帮着蔡攸说话，但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转了性了？ 就连蔡攸自己都始料未及，这李大炮怎么会突然调转炮头，朝自己开炮了。 徽宗听了这话面色有些不悦，什么叫你不同意，你只是个臣子，不同意有个吊用，有什么资格不同意，臣子只需听命就好。 “怎么，李卿的意思是按照你的意思来？那索性这样好了，你来给冠军侯委任官职，朕倒是乐得自在。” 徽宗冷笑着出声。 “还请圣上恕罪，臣并没有其他意思，而是这平章政事职权甚大，还请圣上三思而行。” 说罢，见徽宗不做言语，李大炮咬咬牙又道: “臣认为冠军侯缺乏经验，不足以被圣上委以重任，况且太师本就行宰相之权，故此臣认为这平章政事不设也罢。” 朝臣都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老蔡京已经是太师了，不可再让其子担以重任，手握重权。 蔡攸也听明白了，这小子翻了个白眼，心道这李大炮还真是直率的很，谁的面子都不给，只为大宋，为徽宗所考虑。 对于这李大炮的谏言，蔡攸也不生气，他知道这个参知政事绝对不能接，接了就成为众矢之的了。 不过该如何委婉的使徽宗收回成命呢？这小子斟酌了片刻，刚想开口，便见一大臣出言附和道: “圣上，臣附议李大人所言，冠军侯才疏学浅，实在是不配这么高的职位，而且太师的职权本来就很大了，如果冠军侯坐上参知政事之位，那他们父子两手中的权利将会越来越大。” 这话一出，群臣纷纷投来看傻子的眼神，就连李纲也是如此，这是哪来的猪队友。 蔡氏父子权利大这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但你别当众说出来啊！ 当众说出来立刻就变了味道，得罪蔡氏父子，遭人家嫉恨，日后必定会对你使绊子不说，还会间接的得罪徽宗，说明天子决策不明，做出错误决定，这让徽宗的脸往哪放？ 深呼一口气，徽宗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 “王爱卿，你说冠军侯才疏学浅，不堪大用，那好，你说说朕该委任他什么职位。” 这大臣说错了话还由不自知，竟顺着徽宗的话头往下接道: “禀圣上，臣看奉直大夫就不错，很适合冠军侯。” 蔡攸听后呲笑出声，好家伙，这是把自己撸到底啊！搞了个正六品的小官。 徽宗突然放声大笑，而后拍案而起怒喝道: “王节，你莫非是老糊涂了不成？冠军侯才疏学浅？他要是才疏学浅能夺得一甲第二名？朕看你就是无事找事，来人，把他叉出去！” 自有禁军侍卫解决了这聒噪的老头。 第571章 枢密使,加封龙图阁大学士 那老臣被叉出去之后，还有大臣继续附议，皆是反对徽宗的决定。 蔡攸打了个哈欠，静静地看着这帮王八蛋贬低自己。 徽宗烦不胜烦，刚要出言喝止，便见蔡攸最忠实的马仔龚文芳出班启奏。 自从上次被蔡攸救了一命，龚文芳可谓是对其不胜感激，他现在对蔡攸算得上是言听计从，一改之前的态度。 现在群臣围攻好大哥，身为马仔的龚文芳自然是看不下去了。 “圣上，臣反对他们的言语，侯爷有勇有谋，文武双全，一定会堪当大任的。” 徽宗还以为他也要持反对意见，没料到竟是同意自己决策的。 “好好好，还是龚爱卿你明白事理。” 那边的蔡攸猛给这傻蛋打眼色，自己本来就不想当这个官儿，你个老东西出来添什么乱啊！ “圣上不可……” 李纲和群臣还要再劝，却被徽宗不耐的打断了。 “行了都别说了，朕意已决决，从今天开始便委任冠军侯蔡攸为参知政事。” “圣上，臣有话要说。” 徽宗话音刚落，蔡攸便也开口了。 “有什么事你便说。” 得到允许，蔡攸郑重道: “圣上，臣认为诸位大臣说得对，臣的确是不堪大任，这参知政事一职的确需要有名望之人来担任，而臣经验不足，年轻气盛，实是难接此任，还请圣上收回成命。” 徽宗听后，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好小子，朕好心好意提拔你，没想到你不但不领情，反而也跟那群老顽固一样，反对朕。 这皇帝老儿有些下不来台，便狠狠地瞪了一眼蔡攸。 后者自然是看到了，眼珠子转了转，急忙改口道: “圣上您想啊！这参知政事平时工作那么忙，臣要是上任了那就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再说了，臣还得给您赚钱呢！给圣上赚钱那才是第一要务，要是臣没了多余时间，那就没法给圣上赚钱，不能给圣上赚钱，那您就没钱修道，炼丹，选秀女…………” 这小子哇啦哇啦说了一通，徽宗烦不胜烦，但听了这番话心里却舒服得很。 既然这小子不愿意做，那就算了吧！许他一个别的官就是了。 “还是你小子会说话，拒绝都说的这么委婉。” 说着，又看向一众朝臣。 “看看人家冠军侯这说话水平，再看看你们的，如果你们要向他一样好好跟朕说，那也未尝不可商量。 整日就只会给朕讲那些大道理，枯燥乏味，顽固至极。” 朝臣们被说的低下了头，但还是嫉妒徽宗对蔡攸的宠信，怎么这小王八蛋一开口说话就好使，俺们劝了半天就不好使呢！ 思索了片刻，徽宗又道: “既然你小子有异议，那朕便收回成命给你换一个官职。 来啊！传朕旨意，自今日起，委任冠军侯蔡攸为银青光禄大夫，领枢密使一职，加封龙图阁大学士。” 此话一出，群臣又不淡定了，这小子何德何能，居然被封为龙图阁大学士。 历朝历代，能够被封为大学士之人，无一不是才学兼备，人品极佳，口碑盛誉之人，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年龄大。 可如今蔡攸这么年轻就被封为大学士，这让那些在朝堂上摸爬滚打，熬了大半辈子的老臣很是不平衡。 再者言，枢密使一职也是位高权重，不次于参知政事。 于是，这帮朝臣又开始酸了。 “圣上……” “闭嘴！” 有大臣刚要谏言，便被徽宗喝止住了。 这皇帝老儿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一个个没憋好屁，定是又要劝自己收回成命。 “都给朕闭嘴，谁要是再敢反对，下场同那王节一样。” 朝臣们立刻噤声，他们可不想像那王节一样，被侍卫给叉了出去。 虽心有不服，但朝臣们也不敢再多言，尤其是看到徽宗阴沉到快要滴出水来的脸色，他们知道，这是徽宗发怒前的征兆。 再劝下去，估计这皇帝老儿就要发疯了。 蔡攸有些别扭，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童贯生前便是这枢密使，自己居然坐在了那死太监生前的职位上，心理顿感一阵别扭，浑身不舒服。 “冠军侯，还不领旨！” “是，臣谢主隆恩！” 无奈，只好是领旨，接受了徽宗的委任。 刚刚起身回到位置上，就听那皇帝老儿又开始了。 “诸位爱卿，神霄玉清万寿宫已经建成，但内部却缺少了一些点缀之物，因此朕有意委派冠军侯到江南走一趟，采办花石纲，同时带朕巡视一番江南。 但朕考虑冠军侯一人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便想从你们当中在挑选一位副使，有哪位爱卿想去江南走一遭啊？” 徽宗兴致勃勃的问完，却没有一个大臣回应，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主要是这帮朝臣们都知道蔡攸的暴脾气，便不愿意跟他一起同行，怕路上挨揍。 等了半天，没人应答，徽宗便又有些不高兴了。 “好好好！刚才你们上奏的那股子势头呢？怎么一到了关键时刻就都没动静了？” 看着这帮不争气的玩意儿，这皇帝老儿直接便是随机抽点出一人。 “李卿，刚才你不是叫的挺欢么！就你了，你与冠军侯同去江南？” “什么？” 徽宗刚说完，蔡攸和李纲便一同惊呼出声。 “圣上，这……臣实难从命。” 李纲也不愿意跟着小子一道去江南，况且刚才还说了人家的坏话，这让他如何面对蔡攸。 而蔡攸也是受不了这个老顽固，要是派个好说话的大臣还行，至于这李大炮……还是算了吧！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反应？此事就这么定了，朕希望你俩精诚合作，早日替朕运回花石纲。” “圣上……” 两人还想再挣扎挣扎，但徽宗却高声下旨道: “传朕口谕，封新任枢密使蔡攸为江南五路转运使，李纲为副使，再调派精兵五十贴身护送，押送花石纲的同时代天巡狩。” 口谕都下了，两人无法，只好是跪地领旨谢恩。 瞄了一眼那边的李大炮，蔡攸暗暗寻思，这老顽固最好别给自己搞事情，不然的话，自己有的是办法治他。 第572章 主动交兵权,管徽宗要钱 散了朝后，李纲主动拉住了蔡攸。 “蔡家小子，你……” “李大人，您别忘了小爷的官职比你的大，麻烦您请叫小爷枢相或者侯爷，又或者转运使大人。” 蔡攸笑眯眯的说道，准备先给这老头来个下马威。 果然，李纲顿时气的面色涨红，但还是咬牙叫了一声枢相。 “哎！什么事啊李大人？” “枢相，此次江南之行我希望你能管住自己，别只顾着贪玩，从而忘记了正事，而老夫也会时刻看着你的，一但你有失职的行为，老夫便会记录在册，届时回京呈给圣上。” 李纲摆出一副严肃之态，不停地冲蔡攸说着需要注意的事项，不能失了朝廷官员的风范。 蔡攸烦不胜烦，这徽宗哪里是给自己找了个副手，分明是找了个爹。 想想这一路上都离不开这李大炮的碎碎念，这小子便感到一阵心烦。 让自己去多好，非得找个副手，多此一举不说，还特么招人烦。 听这老头的意思，是要时刻看着自己。 眉头轻皱，蔡攸叹了口气，还想着去江南温柔乡，有名的风月街去看看呢！ 可如今要带上这么一个跟屁虫，也不知道到时能不能去的上。 李大炮还在磨叽着，大致意思便是要这小子守点规矩，以完成任务为己任。 翻了个白眼，蔡攸转身便走，自己没那个时间听他在这没完没了的碎碎念。 “等会，老夫还没说完呢！你别走！” 好不容易摆脱这老头，蔡攸便转步至后殿，求见徽宗。 “公公，麻烦通报一下，就说小爷有要事求见圣上。” “侯爷，现在是修炼时间，圣上早就回朝云殿修炼去了，侯爷要是不急的话，那咱家就带侯爷过去。” “如此便有劳公公了。” 蔡攸不着痕迹的塞给了李普一兜子金元宝，李普咳嗽一声瞬间接过，塞进怀里。 “侯爷，咱们是什么关系，不用如此客气的。” 虽说身体诚实收了钱，但嘴上却还得客气客气。 “那好，既然公公不要，那就还回来。” 伸出手来，蔡攸笑着讨要金子。 死太监，还挺虚伪，这小子暗骂道。 “那个……咱们还是快点过去吧！待会圣上进入状态可就不好了。” 李普急忙改口，慌慌张张的修转身先走一步。 “死太监，有能耐别溜。” 跟随李普步入后宫，一路左拐右拐之下来到了朝云殿。 在殿外等候了一会，李普通报完毕才把这小子给传唤了进去。 李普说的不错，徽宗的确是在修道。 只见这皇帝老儿正双腿盘膝，端坐于蒲团之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也不知道他念的是啥，蔡攸只看他嘴唇的抖动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双手下沉，深呼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蔡攸嘴角抽了抽，徽宗这模样，真像那些街头算命的，神神叨叨，请仙上身。 正寻思着，徽宗突然开口了。 “你小子又来干嘛？” 回过思绪，蔡攸拜道: “禀圣上，臣来有两件事，第一……” “你先别说话，既然你来了，那朕就得说说你。” 摆摆手打断了蔡攸，这皇帝老儿训斥道: “小子，朕一番苦心，但你小子却不领情，居然跟那帮老顽固一起顶撞朕。 朕有心历练你，可你咋就不明白呢？” 徽宗说着，抬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连点蔡攸，怪他不能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 苦笑一声，蔡攸摇摇头。 “圣上啊！不是臣不接，而是不能接，这枢密使的职位都有些高了，臣本就与圣上关系亲近，再接下如此重职，群臣会怎么想？ 估计日后他们就盯上臣了，臣只要是犯一点小错误，说错一句话，他们就会弹劾臣，典型的树大招风。” 徽宗点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自己平时太倚重这小子了，什么事都要他来办，群臣看见，难免嫉妒，如今又许以高位，那群臣自然不干了。 “你小子考虑的不错，是朕唐突了。” “圣上，其实还有一点，家父身为太师，权利已经大过所有朝臣，如若臣在坐上高位…………接下来，不用臣多说，想必您也明白吧！” “朕明白，不过朕相信你，你与太师皆是朕的肱骨之臣，朕相信你二人绝不会干出对不起朕的事来。” 话是这么说，但蔡攸深知这皇帝老儿是啥脾性，生性多疑，耳根子软到家，谁说啥都信，别看现在说的这么好听，到时候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和朝臣蛊惑后，就不是现在的他了。 “唉，以防万一，还是得明哲保身啊！” 叹了口气，蔡攸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双手呈上。 “臣多谢圣上信任，但如今臣坐上枢密使一职，便不能掌兵了，恐有人说闲话。 还请圣上收回臣的调兵令牌，西营五万兵力的调度权，臣归还圣上，这也是臣来此的第一件事。” “好小子，你还挺懂事。” 对于蔡攸的主动交权，徽宗很满意，虽然表面上放任他，但心里却总是会有一些担心。 如今见到这小子有如此觉悟，徽宗满意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兵权还是握在自己手里妥当。 蔡攸这招主动交权，以退为进玩的不错，不但使徽宗放心，放松戒备，而且也会提升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日后只会更信任自己。 收起令牌，徽宗问道: “你小子不是说还有别的事么！到底是何事？” “其实也没啥，这第二件事就是圣上你得给臣拨点钱。 此去江南路途甚远，再说了，还要花钱采办花石纲，这都是需要钱的，您看是不是应该给个三瓜两枣的。” 蔡攸笑眯眯的挑了挑眉。 “没钱！” 果然，这跟他预想的不差，这皇帝老儿连想都不想，直接便是拒绝了。 “朕没钱，朕的钱都用来修宫殿了，采办花石纲就得靠你小子了，谁让你是朕的肱骨呢！” 徽宗说的很理所当然，没钱还摆出一副吊样。 意思很明显，要钱没有，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第573章 互耍无赖,打欠条 看着这狗皇帝那副一毛不拔，如同铁公鸡的抠样子，蔡攸便来了火气。 凭啥让自己想办法，花石纲是为谁采办的？这皇帝老儿就是一分钱不想掏，看这意思，还想让自己给他掏钱。 “圣上，不带您这样的，让臣去采办花石纲，完了还不给臣钱，没您这么办事的。 依臣所见，您掏个五六十万的就够了。” “哎呦呦！” 一听要五六十万，徽宗立刻便捂住胸口鬼叫出声。 “五六十万？你这是要了朕的老命啊！ 没有，一文没有，朕的钱都买采办炼丹用的材料了。” “那就没办法了，您不给钱臣就没法去江南，没法去江南圣上的花石纲就要落空了。” 蔡攸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臭小子，你纯心的是不是，朕就明确的告诉你，你要是不把花石纲给朕带回来，朕就抄了你蔡家充实国库，再查封你的天下会。” 这皇帝老儿是典型的买东西不想掏钱，还想坑蔡攸，好言好说不行，这又威胁上了。 但蔡攸那可是有名的吃软不吃硬，你越威胁我，我就越不那么做，有能耐你就抄家，看谁能硬刚得过谁。 “圣上高兴就好，臣无所谓，反正查封天下会后生意便断了，到时候您也就没有分红了。” 这小子两手一摊，直接坐在了地上，不是要耍无赖么！那就看谁能耍的过谁。 “小王八蛋，你这是耍无赖！” 徽宗气的大喝一声。 “是啊，臣就是耍无赖，但也是您先耍无赖的，臣这叫有样学样。” “放屁！朕哪里耍无赖了？朕是真没钱。” “行，没钱就没钱呗，没钱臣就不去江南了。” 说完，蔡攸便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这狗皇帝都坑了自己多少次了，这次绝对不能在惯着他，越惯越蹬鼻子上脸。 “来人！来人！把这小子叉出去，给朕往死里打。” 徽宗气的一阵哆嗦，兔崽子敢跟自己顶嘴，真是活腻歪了。 “打吧打吧，打死臣，臣就解脱了，也不用事事操心了。” 说着，这小子果真翻了个身，把背部留给禁军侍卫。 “这……圣上，到底打还是不打？” 两个禁军侍卫有些犯难，也不敢得罪蔡攸。 “滚蛋！” 徽宗拍案而起，禁军侍卫如获大赦，急忙退了出去。 坐在龙椅上，这皇帝老儿喘了半天的粗气，心情稍稍平复了一点，而蔡攸还在地上躺着呢！今天这事要是没有个解决办法，他就赖这不走了。 “朕真是服了你了，臭小子，给朕滚起来。” “咋？圣上答应掏钱了？” 蔡攸起来笑眯眯的问道。 徽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今天算是彻底败给这小子了。 本以为这小子好欺负，却没想到比自己还要无赖，今天他算是彻底见识到了蔡攸这小子的无赖模样。 “朕可以掏钱，不过朕的钱也不多了，先前花销太大，朕只能拿出三十万两，剩下的，还得靠你冠军侯来赞助。” 徽宗伸出三个手指，正色道。 “三十万也够了，采办花石纲也花不了多少钱。” 抠了抠鼻子，蔡攸决定都给他买便宜的，一分钱一分货，钱数有限，东西质量也就有限。 徽宗不傻，自然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顿时便不干了。 “不行，花石纲的采办必须要严格，决不能用那些烂石破木来充数，一定要选取最好的奇花异石。” “圣上，不是臣不想选好的，而是你这钱数本来就不够啊，又想买好的，又要少花钱，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徽宗被他说的老脸一红，这要求是有点不要脸，但兜里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囊中羞涩啊！ “爱卿，你看这样如何，你给朕先把钱垫上，朕到时候慢慢还你。” “没门，想都不要想！” 蔡攸拒绝的很是干脆。 天下哪有这等好事，而且这皇帝老儿是出了名的说话不算话，借钱能还就怪了。 “小子，朕又不是不还你。” 见他拒绝的很是干脆，徽宗气的是咬牙切齿。 在心里稍作寻思，借这皇帝老儿钱也不是不行，不过得打个借条，提两个条件。 “圣上，臣可以借你钱，但咱们之间得打个借条。” “可以！” 徽宗答应的很是干脆。 李普送来纸笔，蔡攸趴在地上写了一份欠条，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 完事后，又给徽宗呈了上去，注视着他按照跟自己一样的步骤，操作了一遍。 徽宗也没仔细看，想也不想便签了字画了押。 “好了，现在可以了吧！” 接过欠条，蔡攸满意的看了看，随即大笑道: “满意满意，臣太满意了，圣上，要是没钱还债，那就需得尽快招臣为驸马啊！” “你说什么？” 徽宗愣了愣。 “您没看啊！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还不上钱就招臣为驸马爷！白纸黑字写的是清清楚楚，您可甭想赖账。” “兔崽子，你胆敢摆朕一道。” 刚平复下去的火气瞬间又涌了上来，这小王八蛋还真是奸诈狡猾，也怪自己没有细看。 徽宗有些受不了，好像这性质就变成了自己拿女儿抵债一样。 “嘿嘿，既然圣上同意了，那臣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还没等徽宗反应过来，这小子便一溜烟的跑出了宫。 “气煞朕也！气煞朕也！” 那无能狂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蔡攸抿嘴一笑，有欠条在手，这次看你还怎么赖账。 回府后，蔡攸便开始收拾东西，江南不比中原，气候潮湿，温润适宜，因此蔡攸带了许多宽松轻巧的公子袍服。 这次江南之行怎么着也待小两个月，蔡攸想了想，决定带上小弟们，路上打屁解闷。 两女见他收拾东西，便有些好奇。 经过打听才知道，原来自家夫君是要去江南。 两女一合计，便也想跟着去转一圈。 “蔡郎，奴家还没去过江南呢！不如这次你把我和姐姐都带上，如何？” “是啊师弟，我也没去过，正好借此机会，去游历一番。” 第574章 郓王最近干啥呢?去他那瞧瞧 两女都想去看看，便一个劲儿出言央求着。 蔡攸想了想，反正这次主要就是押送花石纲，也没多大个任务，那不如就将两女带在身边，一同游江南。 “好，既然你俩想去，那小爷就带上你们，不过路上一切事宜都得听为夫的。” “是是是，都听你的还不行么。” 白了他一眼，两女便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临行前，蔡攸又去了一趟天下会，登州已经来信，港口即将建设完毕。 因此蔡攸来到天下会后便召集六大股东开了个会，准备派人前去，装货出海。 现在东京城已经有不少商人都赶了过去，接收从蔡攸手中购买的船只，占位装货，港口建成那一天便是出海之日。 这帮人如此积极，蔡攸的天下会自然也不能被落下。 因此他命范庸和六大股东赶紧准备好货物，为了使天下会稳坐生意上龙头老大的位置，蔡攸特命复州造船厂为天下会建造了十艘大船，比先前建造的其他商船任何一艘都要大。 市舶司先港口一步，建造完成，赶过去的商人们纷纷登记造册，待出海回来后，按卖出货物的多少缴纳百分之三十的关税。 “好了，要说的就只有这么多，明天小爷就要启程去江南了，所以在这临行前，各种事务都得给你们交代清楚。 小爷走后，你们按照小爷所说去做便好，一切大事小情交由范庸负责，都听明白了吧！” 蔡攸说了一通，目光在六大股东的身上来回扫视着。 “侯爷，您就放心去吧！这有我们呢！” 吴闻友笑呵呵的说道。 但蔡攸听这话咋这么别扭呢！什么叫自己放心去吧！ “咳咳，既如此，那小爷就放心了，吴闻友留一下，其他人散了吧！” 听到让自己留下，吴闻友愣了愣，他总感觉蔡攸留自己没啥好事。 所有人走后，会议厅内就只剩下了吴闻友和蔡攸，范庸三人。 因范庸是自己的心腹，蔡攸便也没让他回避。 被蔡攸那如炬的目光盯的有些发慌，吴闻友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去。 “老吴啊，不用紧张，其实小爷把你留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郓王最近在搞什么？怎么最近总是看不到他人？” 因为六爷的事件，蔡攸心里便把有嫌疑的人挨个过了一遍，其中就包括这郓王。 因他和太子赵桓关系不和，且又有争位之心，所以他的嫌疑也不是一般的大。 吴闻友听后松了口气，原来就这事啊！他还以为自己那位不争气的儿子又惹到蔡攸了呢！ “侯爷，其实我也不知道郓王最近在干什么，上个月初一我去了一趟郓王府送分红，但郓王府大门却紧闭不开，最后还是管家从后门把钱接了进去。 我问郓王最近如何，那管家也没回答，直接便是把门关上了。” 吴闻友如实汇报道。 “那照你所说，郓王府大门终日不开，也不让客人进？” “差不多就是这样。” 蔡攸听后陷入沉思，要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有些可疑。 终日闭府不出，是为了隐藏什么还是…… 还有一种可能，郓王平时根本就不在府上，紧闭大门也只是掩人耳目。 想到这里，蔡攸便萌生出了想去郓王府查查的念头。 但明天就要启程了，时间有些紧凑。 “不行，小爷得去看看，万一这王八蛋跟六爷有关系呢！” 心里打定主意，蔡攸便决定晚上去看看。 挥退吴闻友，蔡攸便一直在想着郓王的事，范庸见此，便轻声出言道: “公子，我倒是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说是这郓王染了痨病，不宜出府见人，只能在府上养病。” “哼，恐怕都是些谣言，得了病也得让人探视探视，不该将人拒之门外，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小爷看这事没那么简单。” 在他看来，郓王一定有鬼，如若不然，那为何要闭府不出，不见外人。 只待今晚潜入看个究竟，便能查清楚真相。 “好了老范，明天小爷就要启程了，你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小爷带给范仁？” “还真没有，老二那什么都不缺，小日子过的也很舒服，我已经给他传信过去了，言明公子前去的消息。 现在咱们在江南的势力已经扎根，侯爷要是遇到什么难题，尽管去吩咐给范仁。” 蔡攸点点头，又吩咐了两句，让他们将需要出海贩卖的货物运送到登州港口。 从天下会出来后，天色还亮，蔡攸便一路哼着小曲，散步至郓王府。 郓王府位于城西的贵族区，距皇城也比较近。 双手插兜，蔡攸如街溜子一样，慢慢悠悠走了过来。 抬眼看了看眼前大门紧闭的王府，发现果然就如吴闻友所说那般，不见人影，没有一丝生气。 绕着郓王府走了一圈，选定了一个比较好潜入的地方，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到天黑。 夜幕降临，蔡攸正趴在不远处酒楼的桌上睡得正香，面前摆放着几个空盘子，还有一个喝空了的酒壶。 “掌柜的，那人睡了都快一个时辰了，用不用小的把他撵出去。” 店小二指着蔡攸说道。 “也好，你去把他叫醒，让他把酒钱付了，然后撵出去。” 得到指示，店小二屁颠屁颠的小跑了过去。 “喂，醒醒！” 蔡攸睡的正香，不料却被吵醒。 这小子起身睁眼一看，原来是店小二打扰了自己的清梦。 “滚蛋，有啥事等爷睡醒了再说。” “哎哎，这位客官，您都已经睡了一个时辰了，我们酒楼也得做生意，要不您把钱结了到别处去睡。” “怎么着？你的意思是小爷耽误了你们做生意是不是？” 蔡攸横眉立眼，一脸凶相，狗眼看人低的小人怎么又让自己给遇上了。 “没有没有，小人哪敢啊！只不过小店也是小本生意，耽误不起，你自己占了一张桌子不吃不喝，这不是耽误我们做生意么！” 店小二笑呵呵的说着，眼里却是满满的鄙夷之色。 第576章 潜入密室,地下宫殿 “嗯？什么味道？” 那人走到软榻前停了下来，轻轻嗅了两下。 只听这一句说话声，蔡攸便听出来了眼前之人正是消失许久的郓王赵楷。 看了看榻上的草人，郓王冷笑道: “这草人扎的还挺逼真，用被一罩，任谁都看不出来。 该死的李普，每次都是奉父皇之命前来探视，要不是为了应付这死太监和父皇，本王至于费这么大得劲么？” 他在这愤愤不平的自言自语，但却丝毫不知床底下正有一人默默的听他发牢骚。 郓王的话一字不落的被蔡攸听入耳中，原来如此，他这才明白，这小王八蛋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糊弄徽宗，让人误以为他卧病在床。 可是，他为什么要糊弄徽宗呢！ 这时，只听郓王又开口了。 “王叔应该是派人传过信了，事不宜迟，本王得去趟他那，但今日天色已晚，还是明天去吧！” 蔡攸只以为他要上榻休息，不料这郓王爷居然走到了墙边。 只听轰隆一声响动，蔡攸被吓了一跳，赶忙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但在榻下，视野有限，根本就看不到那面的郓王。 紧接着，又听一道轰隆之声过后，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等了半分钟，确定了房间内再无声音，蔡攸便从榻下爬了出来。 此时的房间内除了自己再无别人，郓王已经不见了踪影。 蔡攸纳了闷了，这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联想到刚刚听到的那两声响动，他便看向一旁的墙壁，如果不出自己所料的话，这间卧房内应该是有密室，而郓王刚刚触发了机关，进入了密室当中。 靠到墙边，蔡攸上摸摸下摸摸，但这墙壁很是平整，根本就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 正纳闷呢，一阵说话之声传入耳中。 刚刚躲好，便见两个黑衣人推门走了进来，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下，看不清面貌。 看到两人，蔡攸顿时升起一丝熟悉的感觉，这怎么跟六爷之前派来刺杀自己的杀手那么像呢！ 眼睁睁的看着二人找到机括，打开了密室的大门，临进去时，其中一名黑衣人突然捂住肚子叫喊出声: “哎呦，我这肚子，你先进去，我去出个恭再来。” 说完，便急忙转身跑了出去，而他的同伴也没管他，径直走入密室中。 眼珠子转了转，蔡攸便出了房间，追赶那要蹲坑的黑衣人去了。 来到一处墙角，黑衣人左右看了看，随即便要解裤子。 “不许动！” 蔡攸右手比了个枪的手势，用食指顶在了他的腰间。 黑衣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果真就一动不动。 “你是谁？” 他语气不善的问道。 “我啊！我是你爷爷！” 一手刀子就把这货给敲晕了，蔡攸扒下他的黑衣，套在了自己身上。 “哈哈，这样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去了。” 将那可怜的黑衣人拖入草丛中，这小子便大摇大摆的进了房间内的密室。 刚一进来，蔡攸便暗暗称奇，这里居然是数节回旋的楼梯，直通地下，看来这密室也是修建在地下。 墙上每隔几米，便放置了一个火把，神秘阴森的气氛更加激起了蔡攸心底的好奇之感，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郓王府的这间密室究竟藏有什么秘密。 顺着台阶一路下到底，穿过一座石门，眼前的景象再次震撼了这小子。 这哪里是地下密室，分明是一座地下宫殿。 面前的空间甚是庞大，左右两边分布着几百支蜡烛，将这里映照的如同白昼。 向前望去，一方书案横立在那，而后书案之后却是一座用纯金打造而成的龙椅。 这小子大惊失色，在王府内修建地下宫殿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举，如今又私自暗中打造龙椅，郓王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造反不成。 自己所料果然不错，郓王还真是最有嫌疑之人。 如今看到这样一副景象，蔡攸已经差不多相信了，这郓王定是与那六爷有所勾结。 走下台阶，蔡攸打量着周围的装饰，四根粗壮的红木固定在四周，支撑着上方那气势磅礴的穹顶，再加上前方的龙椅，这不妥妥的是一座宫殿么！ 缓慢行至龙椅旁，蔡攸上手摸了摸，果然啊！货真价实，百分百纯金。 “啧啧啧！用金子打造龙椅，这得浪费多少金子，奢侈无度。 还真是没看出来，这王八蛋平时装的倒是挺深，没想到竟有着如此野心，人心隔肚皮啊！” 长叹一声，蔡攸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次江南算是甭想去了，自己得赶紧出去，告诉徽宗，让皇城司前来拿人。 “这王八蛋一定同六爷一样，在等待时机，不过他们哪来的自信造反？” 满心疑惑，随手便拿起书案上的一本折子，翻开看了看，眼睛瞬间散发出两道亮光。 “这是…………与他们勾结官员的名单，还有举事的具体时间。 什么，他们已经控制了东大营！坏了！不行，小爷得赶紧出去。” 合上折子刚要走，背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小子跑到这来了，快点过来，王爷还要训话呢！” 原来是刚刚被他打晕的黑衣人的同伴，丝毫没发现出蔡攸身上的端倪。 幸好这小子是背对着黑衣人，要不然被他看到手中的折子可就麻烦了。 将折子快速塞入怀中，蔡攸回身笑了笑，反正都用黑巾蒙面，互相也看不出来真面目。 这小子并没有说话，他怕自己开口说话声音不对，届时就暴露了。 “蝎子，你鬼鬼祟祟在这干嘛，不是去出恭了么？” 面对着同伴的问话，蔡攸继续装傻，就是不说话。 “我说你是不是聋了？老子跟你说话呢！” 那黑衣人上前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 “呃呃……呃呃……” 蔡攸指着嗓子，发出一阵沙哑之声，其实就是装的。 “嗓子哑了？” 那黑衣人见此，也没多问，绕过他便走向后殿。 “走了，咱们还有事情要做。” 第577章 混入其中,刺杀任务 见这大傻子没看出来自己是假扮的，蔡攸便长呼了口气，他并没有跟上去，如今手中已经掌握了郓王谋反的证据，需得赶紧告知徽宗，捉拿郓王，以免夜长梦多。 此地不宜久留，需得速速撤离。 轻轻的转过身去，蔡攸便想溜。 “我说你怎么这么慢。” 黑衣人看他迟迟没跟上来，便回头望来。 “你小子要去哪？莫不是又要出恭去？” 说着，便上前一把拉住了蔡攸，把他拉到了后殿。 为了不暴露，蔡攸只好是一言不发，任由他施为。 这下好了，本来是要溜的，可现在却反而被迫不得已的又留了下来。 来到后殿，黑衣人在一堵墙上摸了摸，然后用力按下。 “咔嚓”一声，一道暗门便浮现于两人眼前。 “走吧！听说今天主人也来了。” 黑衣人说完，抬脚便先踏了进去。 “主人？难道是六爷？” 没有时间多想，他立刻抬脚跟上。 通过暗门，走上一条足以容纳三人并行的通道，蔡攸才发现，这里面的内部空间极广，能在王府中建立这么一个庞大的地下工程，看来郓王的财力不小。 还有一点，这工程如此浩大，想来也花了不少时间来建造，蔡攸额头上沁出几滴冷汗，要是这么说的话，那郓王已经谋划了许久，至少在几年前就开始谋划了。 没想到这王八蛋的城府居然这么深，藏的也挺隐秘，竟没被人发现他的图谋不轨。 走出通道，蔡攸跟随着黑衣人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大厅内。 而厅中早有十几个黑衣人站成一排，好像在等待什么。 “毒蛇，蝎子，你们两个怎么才来。” 为首一人见二人过来，立刻便不满的轻喝一声。 毒蛇急忙解释道: “头儿，都怪蝎子，关键时刻肚子疼，属下也是为了等他，这才耽误了时间。”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过来站好。” 虽是不解这帮人在干嘛，但现在身在虎穴，为了避免暴露，蔡攸还是乖乖的走到最末尾，学着他们的样子，双手背后站好。 五分钟过后，从前方的屏风后转出一人，蔡攸仔细看去，来人正是郓王那小王八蛋。 “好小子，让爷爷一顿好找。” 看着走近的郓王，蔡攸真想一招将他制服，然后出去叫人端了这个窝点。 走到众人面前，郓王的目光依次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到了蔡攸这，这小子明显能感觉到一双眼睛正在上下打量自己，但他却丝毫不慌，双眼目视前方，不惧观察。 “好，皇叔培养的刺客果然不错，这也不是咱们第一次打交道了，大家都是熟人，那这次的任务，本王也就直说了。” 听到皇叔这两字，蔡攸双眼微眯，果然啊！这六爷的真实身份应该就是某位王爷。 要说这郓王跟六爷不认识，打死蔡攸也不信，这帮黑衣人明显就是六爷手下的刺客，人人腰间配挂的那两把匕首蔡攸看了甚是眼熟。 只是这两人都是王爷，互相勾结不都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但宝座只有一个，所以这小子便有些好奇，要是他们举事成功了，那这宝座究竟让谁来坐。 这时，只听郓王又道: “父皇已经下令，委派蔡攸和李纲前往江南，并派五十名禁军侍卫贴身护送，你们的任务便是埋伏于他们的必经之路上，等待刺杀。 别人本王不管，那蔡攸和李纲必须死！ 消息已探得清楚，他们明天中午出发，你们凌晨出城便好，在上午之前，赶到城外二十里处的赤松林，提前埋伏起来。” 最末尾的蔡攸听后暗暗冷笑，娘的，还想刺杀小爷，也不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 郓王绝对不会想到，他处心积虑想要刺杀之人，如今正站在自己面前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这王八蛋为啥那么恨小爷，小爷好像从来都没得罪过他吧！” 蔡攸有些搞不懂，自己跟他无冤无仇，凭啥要刺杀自己，难道就凭自己屡屡拒绝他的招揽？ “都听明白了吧！” “听明白了，务必斩杀蔡攸，李纲。” 黑衣人们齐声喝道。 “很好，这不仅仅是本王交给你们的任务，也是你们主人的意思。 你们要是带回了他俩的首级，那本王重重有赏。” 郓王边走边许诺着，拍了拍每一个黑衣人的肩膀，以示鼓励。 到了蔡攸这，刚刚抬手，忽然一种熟悉感直冲心头。 “咱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心里的熟悉感很是强烈，郓王狐疑的问道。 蔡攸故作镇定模样摇了摇头，就是不说话。 “不！不对！你给本王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你到底是谁？把面巾摘下让本王看看你的真面目。” 听闻这话，蔡攸暗道一声不好，自己都伪装成这样了，这王八蛋竟还能看出端倪来。 蔡攸只能不断的摇头，但他这个举动却是令郓王越来越怀疑。 “不摘？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你们几个，把他的面巾摘下来。” 就在身旁的几个黑衣人将要动手时，蔡攸忙凑到郓王耳边，声音故作沙哑，小声道: “王爷，属下声线独特，恐吓到王爷，所以一直不敢开口说话，属下以前为王爷办了不少任务，因此王爷熟悉也很正常。” 郓王听后厌恶的推开了他，并捂住鼻子不耐的骂道: “你这声音还真是吓人，嘴里还有一股酒臭味，粗鄙之徒，赶紧离本王远点。” 躲过一劫，蔡攸喘了口气，还好自己反应快。 “行了都散了吧！下去自行准备，明早出发。” 怀疑的看了一眼蔡攸，郓王便转入到了屏风后。 黑衣人们也各自散开，不过有两个却守在了门口。 蔡攸想出去，却被那两个守在门口的黑衣人给拦住了。 “站住，王爷有令，天亮之前必须在这里休整，哪都不能去。” “兄弟，我就是出去上个茅厕。” 蔡攸沙哑着嗓子笑道。 “不行，上茅厕也不行。” 第578章 武库,被发现了 “不是兄弟你没听说过有一句话叫做人有三急么！通融通融，我真憋不住了。” 两个黑衣人坚决摇头，蔡攸刚想说什么，那领头之人便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头儿，他要上茅厕，但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去。” 领头之人闻言打量了蔡攸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蝎子你怎么回事？你不是刚刚才上过么！” “呃……头儿，没事没事，我能忍住。” 说完，蔡攸回身便走，担心被人发现破绽。 领头之人一脸疑惑，奇怪，蝎子今天怎么如此反常，嗓子咋也哑了，身形也比之前矮了许多…… …… “娘的，这暂时还出不去了。” 某处隐蔽的角落里，蔡攸蹲在地上，思考着该如何出去。 刚才差一点就被郓王发现，导致现在的蔡攸有些焦虑，暗想着今晚一定得把信给送出去。 郓王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好，但殊不知自己已经提前知道了他的刺杀计划。 像这样针对自己的刺杀，已经好几次了。 看来自己不死，这帮人也不得安宁啊！ 起身看了看周围，刚才自己为了快速脱离那领头之人，也没细细看路，随便找了个方向便急走而去。 左拐右拐之下，便到了这。 黑暗中闪烁着几根火把，借着光亮蔡攸仔细一看，这里竟还有一道石门。 好奇心顿起，从石壁上拿下一根火把，蔡攸便走到了石门前。 细细打量一番，眼见这石门上只有一个拉环，好奇心驱使着蔡攸，鬼使神差般的拽住拉环向外拉出。 “咔嚓！” 随后便是一阵铁链碰撞的声响，石门缓缓而开。 摆了摆手，散去扑面而来的灰尘，蔡攸举着火把向里面照了照。 看不太清，他便走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不过在火把的光亮下，他还是可以看清周围两米之内的东西。 他缓慢走动着，生怕这里面有机关。 走着走着，脚上却突然碰到一个尖锐的物体。 踢了踢，还挺沉，蹲下身子用火把一照他才看清，原来是一把长剑。 等等，不止一把，他抡了一圈火把，这才看清，地上竟堆满了兵器甲胄，看数量，足够装备上万人。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郓王的秘密武器库了！ 好啊！这又是打造龙椅，又是搞刺杀，又是私自囤积武器，郓王要造反现在是实锤了。 心里虽有些小小的震撼，但毕竟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蔡攸很快便缓过了神。 现在要是有架相机该多好，蔡攸如此想到。 这样的话就能把这些证据全拍下来，公之于众，让郓王背负天下骂名。 在这里逛了一圈，他也发现了不少好东西，除了兵器甲胄，还有十几张巨大的车弩。 这小子砸吧砸吧嘴，床弩可不好搞，这玩意在军队中的数量都是登记造册的。 由此可见，军队之中的某位高官应该也是郓王他们的人。 苦笑着摇摇头，看来以前所有人都小瞧了郓王，哪知人家不声不响的搞出了这么大的动作。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郓王是个老实人，勤奋好学，彬彬有礼，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才学兼备的王爷会和图谋造反挂上钩。 连蔡攸自己也没想到，只能说那王八蛋的演技太过逼真，骗过了所有人。 从武库出来，蔡攸便想原路返回至门口看看，要是门口没有守卫了，那就趁机跑路。 可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自己居然忘记了是从哪一条路跑过来的。 看着面前的三个岔口，这小子便犯起了难。 没办法，最后只能是又随机选了一条路，牙一咬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在门口处，一位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两个黑衣人正把守在门口，忽听通道里传来一阵响动，两人急忙扭头看去。 只见从拐角处跑过来一人，赤着上身，略显狼狈，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白色的短裤蔽体。 “来者何人！” 两人还以为是敌人闯了进来，忙抽出匕首，做出进攻姿态。 “是我啊！” “蝎子？” 跑到近前，两人才发现这竟然是自己的队友。 “你不是在里面么！怎么又从外面过来了？” “你们上当了，里面那人不是我，是他将我打晕，然后换上我的衣服混进来的。” 真蝎子着急的说道。 “什么？快！快去告诉头儿，有人混进来了。” 三人不敢怠慢，急忙找到了领头之人。 “你们说什么？有人混进来了？” 领头之人勃然大怒，一巴掌便将真蝎子抽翻在地。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蝎子捂着脸开始了回忆讲述。 当时他肚子疼，见四下无人便走到墙根下，准备一泻千里，结果还没泻呢！就被人背后偷袭，给打晕了过去。 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被藏在了一处草丛中，幸亏是里面蚊虫繁多，将他给叮咬醒的，要不然，不知道得昏迷到什么时候去。 “头儿，就是这样，我醒来时便发现衣服被人扒了，不敢耽搁，便匆匆跑下来报了信。 头儿，那贼人一定是有什么企图，你可得为属下报仇啊！” 指着被蚊虫叮咬的满身大包，真蝎子委屈的诉着苦。 “那这么说，我们都被那人给骗了。” 领头之人沉思片刻，起身吩咐道: “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不要打草惊蛇，立刻去敲响铜钟，召集所有人于大厅集合。” 三人领命，随即便敲响了铜钟。 顿时，阵阵独特的钟声回荡在地宫的每一个角落。 把守各处的黑衣人听到钟声，便皆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大厅。 迷路的蔡攸自然也是听到了，但他不知道这是集合的信号，便也没当回事。 大厅内，所有黑衣人与持剑的郓王府侍卫站成几排，接受检查。 “什么，有人混进来了？” 郓王得知消息，大惊失色，披衣来到前厅要亲自检查。 “王爷勿忧，那人应该不知道自身暴露了。” 来到前厅，郓王命所有人摘下黑巾，他则走上前一一看视。 第579章 全面搜查,户部侍郎马德 郓王仔细检查，头领在后跟着。 两人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那混进来的人。 两人不信邪，又检查了一遍，结果都是熟面孔，并没有生面孔。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人没有察觉么？还是你们搞错了，根本就没人混进来！” “不可能！王爷您难道忘了，当初你不是说看那人眼熟么！” 经头领这么一提醒，郓王才想起来这事，当时那人站在最后，而自己走到他那里时一种强烈的熟悉感突然油然而生。 “你说的不错，那人一定还在这地宫里，只是刚才听到了钟声，并没有过来罢了。” “毒蛇，毒蛇呢！” 头领一声大吼，队伍中的毒蛇便打了个激灵，然后屁颠颠的跑了过来。 “头儿，我在这。” “我问你，那人是跟你一起进来的，你就没发现什么端倪？” 毒蛇诚实的摇摇头，表示没有。 “啪！” 头领扬起巴掌便抽在了他脸上。 “有有有，有端倪，有端倪！” 毒蛇立马改口道: “他伪装的很好，只是有一点很奇怪，我问他话，他却是不言不语，像是在刻意不说话。” “是了，他一定是担心说话声不同，容易露馅，那刚才的沙哑之声应该也是他装出来的。” 头领分析道。 “所有人听好了，两人一组，一定要找到他。” “何事吵闹？” 头领的话音刚落，一道浑厚之声便从众人背后响起。 听到这动静，头领和所有黑衣人全部回身，单膝跪了下去。 “见过主人。” 一道黑影从暗处现身，郓王急忙迎了上去。 “皇叔，您怎么来了？” “闲的没事，就过来看看，明天那蔡家小子便要启程了，你们可都做好了准备。” “都准备好了，只不过出了一点意外。” “哦？什么意外？” 郓王随即便将有人混进地宫一事如实汇报了一遍。 “既然如此，那就全面搜查地宫，唉！看来老夫也不能闲着了……” 蔡攸这面，还在四处瞎晃悠着，走着走着他便发现一个问题，这沿路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看来集合的钟声也间接的为这小子提供了方便，方便他可以不用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的乱转着。 但殊不知，一群疯狗已经从后面扑了上来。 穿过一个洞口，眼前的景象变了，一个又一个的石头囚室散在左右，中间的过道通向黑暗，深不见尽头。 这又是什么地方？难道说是郓王用来囚禁反对之人的？ 慢慢走过，隔着栅门向牢室里望去。 果然，每一间牢室都无一例外，全部关押着数量不等，且又奄奄一息的人。 “吾靠，这也太惨了。” 借着火光，看着他们被折磨的那个惨样，蔡攸忍不住轻叹出声。 自己想救他们出来，但又没有钥匙。 而这时，那些躺在里面的可怜人看到蔡攸，纷纷爬到门口，请求蔡攸将他们放出来。 “小爷且问你们，你们因何被关押至此。” 在一间牢室前停下，蔡攸当先开口问道。 “这位好汉，我们曾经都是郓王府的仆从，侍卫，只因不想跟他造反，便被他打的遍体鳞伤，并将我们关在这里，不让出去。 求好汉救救我们！” 说罢，这帮人便朝着蔡攸一个劲的磕头。 看了看牢室上的锁头，蔡攸陷入了沉思，自己可以救他们，但却不保证他们能逃出去，这地宫外围戒备森严，这么多人可不好逃出去。 “麻的，不管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左右找了一圈，这小子拿起一块碗口大的石头，照着门上的锁就是一通乱砸。 牢门打开，几人从里面逃出，蔡攸嘱咐一声，叫他们先出去等自己。 随即这小子走到其他牢室门口，一阵叮叮咣咣的响声过后，所有牢室的门全部被他砸开，里面的人们一拥而出，按照他的指示先跑了出去。 抄起石头，蔡攸砸开了最后一道牢门。 砸了半天，手掌手臂酸胀不已，扔了石头，晃了晃手腕，他便向里看去。 只见这间牢室很奇特，里面只关着一个人，而此时那人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喂，醒醒。” 将地上那人翻了过来，蔡攸撩开头发拍了拍他的脸。 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后，这小子大惊失色，竟后退了几步。 不怪他做出如此反应，实是眼前之人太过惊骇。 一颗眼珠子被人活生生的剜了下去，留下一个杯口大的血洞。 但令蔡攸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有别的原因。 一月之前，户部侍郎马德离奇失踪，府邸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白地。 皇城司最终调查的结果是马府失火，所有人全部死在了火中，但蔡攸如今又在此地见到了马德，由不得他不震惊。 仔细一想，这小子便想明白了，定是郓王搞的鬼，一定是有用他之处，才把他强掳而来。 不过看他这副惨样，蔡攸猜测，可能是马德不答应，才遭受了如此非人的虐待。 “马大人，醒醒！醒醒！” 他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便轻推呼唤着。 “咳咳！” 也许是听到了蔡攸的喊声，马德睁开了仅剩的一只眼睛。 “我这是……在哪？” 刚刚转醒，思绪不轻，他不知道身处何处。 “马大人，小爷是蔡攸啊！” 说着，蔡攸一把拉下了脸上的黑巾。 “蔡攸？侯爷！我这是……” 慢慢缓过神来，记忆也恢复了不少。 “侯爷，你怎么会在这？不好！郓王要谋反，侯爷，你快出去汇报给圣上。” 回过神来的马德显得格外激动，拉着蔡攸的手就是不放，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马大人，你先冷静点，慢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蔡攸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再晕过去，只好是为他拍打着后背，慢慢梳理情绪。 五分钟后，马德清醒了不少，看到蔡攸便一脸激动的问道: “侯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蔡攸翻了个白眼，心道这话刚才不是问过一遍了么，看来这老头是真让人给折磨傻了。 第580章 绝不见死不救,偷袭 “马大人，小爷也是无意间发发现的这座地宫，稀里糊涂的便找到了这里……” “侯爷，这郓王图谋不轨，在这郓王府修建这么一座庞大的地宫不说，还私自打造龙椅，兵器甲胄。 贼子之举，不言而喻，其心可诛。” 马德气愤的说着，在他眼里，郓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当初被抓进来时，郓王为了拉拢他，便给马德展现了自己的实力，希望能震住他，但不料这老头宁死不屈，郓王气急，便把他关在了这里。 “马大人，这些小爷都看见了，其实小爷早就怀疑这郓王有异心，正好今天有时间，便趁着半夜前来打探打探，没想到却误打误撞，进了这里，发现了郓王的阴谋。” 顿了顿，蔡攸又道: “其实不止郓王府这一支势力，还有一个自称六爷的神秘人也是这郓王的合作伙伴，如果小爷所料不错，那应该也是某一位亲王。” 听他说完，马德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空洞，望向前方，露出一股追忆之色。 “当初被他们抓紧来时，我也看见了这郓王和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神秘人相交甚密，那人时不时便过来，好像是叫什么六爷。” “没错，就是六爷，看来他们还真是早有勾结，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对了，马大人，你是怎么被抓过来的，我们都以为你已经……” 蔡攸好奇的问道。 马德点点头，随即便把他的遭遇说了出来。 原来早在一月前，郓王便找上了马德，让他从户部支取点钱，算是借的，并拉拢他参与谋反。 这马德哪里能干，当下便拒绝的很是干脆。 郓王恼羞成怒，便把这老头给抓了过来，为了报复，又命手下放了一把大火将马府烧了个干净。 可怜马府上下二十八口无一幸免，全部死于大火之中。 而这老头被抓进来，也遭受到了各种酷刑，眼睛也被剜去了一只。 听完他所说，蔡攸叹了口气，郓王那王八蛋无非是看中了他在户部的权利，想要通过他私自支取钱财，便于造反。 “侯爷，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一定要把消息传出去，否则就被他们得逞了。” 说到这，这老头瞬间老泪纵横。 “可怜我马府家眷全部死于贼手，此仇不共戴天！” “马大人，你放心，这仇小爷替你报，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出去。” 说着，蔡攸便要将这老头扶起来。 但马德本就上了年纪，年老体虚不说，先前又遭受了酷刑，身体不是一般的虚弱，根本就没法动弹。 “咳咳，侯爷你走吧！就别管我了，如今我已是个废人，不能再拖累侯爷。” 马德发出一声长叹，家眷惨死，他已经萌生出了死志。 “什么话？小爷既然来了，那就不能抛下你不管，马老头，为了你死去的那些家眷想想，大仇未报，你少在这说这种丧气话。” “侯爷，我……” 马德还要再说，不料却被蔡攸给扶了起来。 “你什么你，上来，小爷背你出去。” “哗啦，哗啦。” 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 顺着声音望去，蔡攸便看见了这老头脚上的镣铐。 “侯爷，您也看见了，就别再管我了，趁现在他们还没发现，赶紧走，一定要把消息送出去。” “少特么废话，小爷说带你出去那就一定要带你出去。” 不顾手上的酸胀之感，蔡攸捡起石块便拼命的砸向马老头脚上的镣铐。 “侯爷，您听我说，新任兵部尚书杨笃与朝中十几位大臣都是他们的人，东大营的二十万大军已经掌握在叛贼手中。 您务必要把消息带出，禀报圣上，让其早做防范。” 这老头有一种交代后事的意思，蔡攸听的很是别扭。 “马大人，这些话还是留着你自己同圣上说吧！” 嘴上说着，手中力道不减。 一下，两下，三下……挥石数次，终于砸开了一道裂缝。 “他奶奶的，这玩意也忒硬了。” 看着手上碎裂成块的石头，蔡攸皱皱眉，随即又捡起一块，继续砸着。 “侯爷，您快走吧！别在浪费时间了。” “我说你能不能闭嘴！再说话嘴给你封上。” 镣铐已经快要砸开了，现在走，蔡攸如何能甘心？ 再者言，这小子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撇下同伴独自逃命的人。 “哐当！” 只听一声脆响，经过蔡攸的不懈努力，镣铐终于被砸开了。 “马大人，快，小爷背你走。” 马德勉强撑住身体，刚要勾住他的肩膀，突然间神色一凛。 “侯爷，小心后面。” 他的惊呼声还是晚了一步，蔡攸明显感受到了危险袭来，但偷袭之人速度太快，他根本就来不及躲避。 “嘭！” 一击之下，蔡攸倒在了地上………… …… 要问朝中官员最自律的人是谁，那绝对是李纲，他李大炮天天早上四点起床，在院中打一套拳热热身后，便乘坐马车，入宫上朝，二十多年来，风雨无阻，从未断过。 今天也不例外，打完拳后，李大炮便下意识的命仆人准备马车，但刚说完就拍了一下脑袋，今天是启程南下的日子，不用上朝。 规定出发时间是晌午，但李大炮做什么事都早惯了，吃完早饭，收拾了一番行囊，他便带着两个老仆来到了蔡府。 “跟你们家侯爷说，让他赶紧收拾收拾出来，咱们提早启程。” 李纲不愿意入府，原因便是烦老蔡京，受不了跟这样的奸臣在同一屋檐下。 门口的下人一阵为难，小声的解释道: “李大人，我家大公子昨晚上就没回来，不如您先府里请。” “不进，这小子一定是在哪个青楼喝了一夜的酒。 哼！启程的日子都敢耽搁，看来老夫还得进宫参他一本。” “李大人，您还是进来吧！待会日头就起来了，热得很。” 下人好心的劝道。 “都说了不进了，老夫就在这里等着，什么时候你家大公子回来了，什么时候再出发。” 第581章 倔强的李大炮,真香定律 下人无法，碰上这么个老倔头也是很无奈。 转身入府跑到书房，给老蔡京汇报了此事。 老蔡京正在练习书法，听后笑了笑，他知道李纲是什么脾气便也没放在心上。 “你好言好语的把他请进来，来者是客，总不能怠慢了人家。 另外，派人去寻寻那个臭小子，一夜未归，老夫看他是皮又痒痒了。” “老爷，小的已经好言与他说了，但李大人坚决不进来，小的也没办法。” “这样啊！那你就去给他送壶茶水，天气炎热，别把他热中暑了。” 门口，李纲依旧在原地等候着，说啥就是不进去，他李大炮有他自己的原则，说不进去就不进去。 日头渐起，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抬头望了望天，李纲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时候要是能喝口水该有多好。 但这朱雀街上没有贩汤卖水的摊位，酒楼茶楼也是不见一个。 基本上都是些高级成衣铺，胭脂水粉店，金银首饰玉器店。 只因这朱雀街住的都是贵族，店老板们也很会做生意，把店铺开到了贵族家门口。 想啥来啥，李大炮正口渴难耐呢！仆人刚好端着一壶茶水走了过来。 “李大人，这是我家老爷命小的给您送来的茶水，上好的龙芽浮雪菊，您尝尝。” 瞄了一眼茶壶，李纲不屑道冷哼一声。 “不要，拿走拿走，老夫就是渴死，也不喝你家老爷一口茶。” 一听是老蔡京送的，李大炮心里就不爽，宁可渴死也不喝老蔡京送的茶。 “李大人，这天气酷热难当，应该谨防中暑，您还是喝点祛袪暑气为好。” 仆人是相当有耐心，但心里也瞧不起这个老顽固，拽什么拽，官位还没我家老爷和大公子高呢！ “不喝！不是说了让你拿走么！” 其实李纲是拉不下脸面，之前话说的那么满，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改口。 他盼着仆人能再劝一劝自己，这样的话，自己也有面子，然后勉强接过。 但他想的有点多了，仆人见劝了两次都不给自己好脸色，一气之下回身便走。 “切，好心当成驴肝肺，不喝拉倒。 李纲傻眼了，你小子就不能再劝劝？咋知难而退了呢？ 但李大炮就是李大炮，绝不会为了一壶茶水而折腰，依旧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仆人也坏的很，他将那壶茶水放在了台阶上，而自己却走到了阴影处坐下，就要在此看看这李大炮到底能不能忍受的住口渴。 时间一长，李纲便有些忍受不住了，但还是在咬牙硬挺着，他自诩为忠良之士，绝不会喝奸臣送来的一口茶。 但他能挺住，身后的两个老仆却挺不住了。 “老爷，咱们还是接受人家的邀请，进去歇歇脚吧！这距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总不能一直在这站下去吧！” “不行，我李纲是有原则的人，绝不进去。” 两个老仆闻言对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眼里的苦意，您有原则行，挺好，可别带着俺们受苦啊！ 又站了一会，李纲开始晃晃悠悠了。 蔡府的仆人靠在墙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三个，他就不信，这三个老东西会一直在蔡府门口站到午时。 终于，两个老仆忍不住了。 “老爷，我们实在受不了了。” 两人走到台阶旁，端起茶壶就喝。 听着那咕咚咕咚的咽水声，李纲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你们两个真是丢人！” 原则不能变，这老头转过头去，眼不见口不渴。 “李大人，你手下人都喝了，不如您也喝一口解解暑，这么赌气下去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哼！” 冷哼一声，李纲并没有搭理那蔡府仆人。 这老头知道，他留在此故意不走就是要看自己的笑话，这样的话，那就更不能喝了。 “老爷，喝点吧！这茶的确香浓醇厚。” 老仆好像是故意一般，打开壶盖，顿时一股浓厚的茶香从中飘出，李纲闻到味道，心里渴望的紧。 眼角的余光瞟向那蔡府仆人，但见他还在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拿走！” 李大炮拉不下脸面，一把推开。 这时，只听那蔡府仆人站起身打了个哈欠，然后抬脚便走入了府中。 在他刚进去的那一刻，李纲再也忍不了了，从老仆手中夺过茶壶仰头便灌。 这一刻，什么原则，什么不喝奸臣送来的茶，通通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他只知道自己口渴难耐，要喝水。 狂饮一通，李纲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觉得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香的茶。 “啊！真香！” 这老头感慨出声。 “怎么样李大人，香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李纲一大跳，回头望去，便见那蔡府仆人正倚在门框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李大炮老脸一红，觉得自己被这王八蛋给耍了。 “哼！” 虽然不好意思，但威严得保持住，冷哼一声心虚的扭过了头去，暗骂这蔡府的仆人都跟蔡攸一个德行，无赖的很。 喝了水后，李纲便感觉自己精神了不少。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这老头心里有些恼火，都什么时候了，蔡攸还不现身，哪有这么办事的。 眼瞅着到了正午，五十禁军侍卫已经奉皇命赶了过来，但蔡攸却还是不出现。 李纲再也受不了了，撒腿就走进府中，气势汹汹的奔到书房，一脚踹开了门。 老蔡京被吓的不轻，眼看着李大炮走到面前张嘴就要开喷。 “太师，这马上就要午时了，你家侯爷到底能不能赶紧出来，他要是不想去了就直说，老夫回宫奏报圣上，换人！” 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老蔡京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李少卿，你急什么，老夫已经派人去寻了，相信不久便能回来。” “哼！但愿如此！” 没办法，谁让人家蔡攸是正使，而自己是副使呢！李纲只好是耐心等待着。 结果这一等，便从晌午等到了下午。 老蔡京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子平时的时间观念虽说不强，但也从不放人鸽子，这今天是怎么了。 第582章 贪玩而已,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儿子是贪玩了些，但从不会误了正事，更何况还是圣旨。 一想起儿子昨夜一夜未归，老蔡京的心没来由一紧，一股不好的感觉直冲心头。 李纲也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去江南可是圣意，他蔡攸就是有八个胆子也不敢违背圣意啊！ “太师，侯爷昨夜到底去了哪里？” “你问老夫？老夫问谁去？” 老蔡京白了李纲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眼看天色就暗了，今天能不能出发都是个事。 后院，赵元奴，周暮雪两女也是同样着急，蔡攸一夜未归，两女也是担心得很。 没过多一会儿，老蔡京便将一众小弟还有两女传唤到了前厅。 “你们有没有人知道攸儿昨晚到底去了哪？” “回公公的话，蔡郎昨天中午便出去了，儿媳与姐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赵元奴一脸担心，平时蔡攸出去都会留个信，或者在外过夜也会派人回来知会一声。 但这次却不声不响的走了，根本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你们呢？平时不都跟着那小子胡吃鬼混么！不可能不知道吧！” 老蔡京又问向小弟们。 卢风如实说道: “老爷，平时一有什么事，大哥都是带我们一起，可昨天他却一人出去了，说是要自己出去转转，让我们不用跟着。” “这样可就难办了。” 无一人知道儿子的行踪，老蔡京顿感一阵头痛。 “太师，不如这样，派人将冠军侯平时常去的地方都寻一遍，如果没有，咱们再商量。” 听了李纲的建议，老蔡京点点头，立刻派出蔡府所有的仆人，家丁，都上街去寻蔡攸。 小弟们也参加行动，众人立即出府，上街找人。 小弟们先是去了樊楼，虽是没找到蔡攸，但却惊动了范庸。 听说自家公子丢了，范庸不敢怠慢，立刻召集麾下所有人手，只要是能动的，都上街去找人。 一直折腾到傍晚，浩浩荡荡几百人将蔡攸平时常去的地方都寻了个遍，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老蔡京正在府中等待消息，见众人回来，立刻着急问道: “怎么样？可曾找到？” 管家蔡康摇了摇头: “老爷，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东京城内所有的酒楼，风月街，大小场所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找到公子。” 听他说完，李纲拍案起身: “不等了，现在得赶紧进宫知会圣上一声。” “你们继续去找！一定要找仔细。” 说完，老蔡京便和李纲匆匆入了宫。 徽宗正在同何莲儿在御花园内一座凉亭中用晚膳，听闻老蔡京居然和李纲一同进宫面圣，不由得大感惊奇。 “太师和李卿怎么搞到一起去了？这两人不是一直不对付么！ 不对啊！李卿不是同冠军侯那小王八蛋去江南了么！怎么会进宫？” 侍立在一旁的李普凑近解释道: “圣上有所不知，五十名禁军侍卫已撤回宫中，据他们所说，好像是冠军侯失踪了。” “什么？不可能吧！那小子怎么会失踪？” 徽宗表示不信。 “具体老奴也不知道。” 待内侍将二人领到，徽宗还没来得及问，老蔡京便把儿子失踪一事说了出来。 “太师，会不会是那小子贪玩，故意不回来的。” “绝对不可能，圣上恕罪，小儿虽然顽劣，但也分的清事情的轻重，绝不会误了出发时间，因此老臣判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父子连心，老蔡京心里一直不安，担心的紧。 “太师勿扰，应该是没什么事，这小子什么脾气，朕还是了解的，他能出什么事？” 徽宗话音刚落，李纲也附和老蔡京道: “圣上，臣认为太师说的不错，身为臣子，冠军侯怎会误了出发时间，那可是违背圣意的举动。 因此臣也判断冠军侯定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他也不会抗旨错过时间，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徽宗闻言笑笑，并没当回事。 “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说没就没？难道朕这皇城之中还有歹人不成？绑去了冠军侯索要钱财？”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李纲正色道。 “算了吧，你们两个就是太过于紧张，不用担心，没准那小子明天就回来了呢！” “圣上，臣妾觉得二位老大人说得对。” 坐在徽宗旁边的何莲儿突然开口了，她生性善良，如果当初没有蔡攸在中间相助，那她也可不能跟徽宗修成正果，因此，这姑娘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蔡攸出事，她也有点担心。 “还请圣上不要怪臣妾多嘴，您仔细想想，身为臣子怎会误了出发时辰，所以臣妾觉得太师说得对，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事，或者是被缠住了无法脱身。” 果然，还是身边最亲近的人说话有份量，徽宗很宠爱何莲儿，对她说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嗯！莲儿你说的有道理。 这样吧！如果那小子明日还没回府，那朕就派皇城司协助寻找。” 老蔡京有些不大情愿，想恳求今晚就派人，但徽宗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是领旨谢恩。 回到蔡府后，他命人继续寻找，半个东京城都快被翻过来了，却还是没有线索。 老蔡京一夜未睡，在太师椅上坐了一夜，等待着能有人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三天已过，徽宗终于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蔡攸虽然吊儿郎当，但做事稳健，绝不会不靠谱玩失踪。 但这好好的大活人说没就没了，已经三天没消息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心里隐约不安，徽宗立刻下旨，着令皇城司，开封府，城防军协同合作，在东京城，及周边州县全面搜寻，并张贴画像。 东京城几乎被犁了一遍，但就是找不到人。 街面上，时不时便有成队的军士和差役跑过，百姓们人心惶惶，东京城再一次陷入了紧张的气愤中。 蔡攸的画像已经被张贴了出去，徽宗许诺谁要是找到了，并曾见过蔡攸，能提供线索者，就奖励二百两银子。 蔡攸:麻的老子为了大宋累死累活，特么到头来就值二百两银子？ 第583章 落入贼窝,六爷现身 以徽宗那铁公鸡的性格，二百两都算是多了。 大街小巷到处张贴着蔡攸的画像，百姓们这才知道，原来冠军侯失踪了。 蔡攸的名声在民间提高了不少，尤其是在他开办免费学堂之后，百姓们便更敬仰他了。 一听说他失踪，东京城内三分之一的百姓都加入到了寻找蔡攸的队伍中。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所有人都在仔细寻找，但身处险境的蔡攸却丝毫不知外面已经是炸开了锅。 在东京城的某处府邸内，蔡攸悠悠转醒，头部瞬间传来一股剧痛之感。 “麻的，疼死小爷了。” 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周围，自己身处的地方好像是个监牢，各种刑具散落于此，地上满是一摊摊早已凝固，黑红色的血迹。 他刚挣扎了两下，便发现自己的四肢被捆，全身被固定在一架木桩之上。 这是哪里？自己怎么会到这来？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断片的记忆不断恢复，他记得自己当时好像要救马德出去，刚刚砸开镣铐，便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头疼欲裂之下，这小子想明白了，当初自己定是让人给偷袭了。 “唉，这下惨了。” 苦笑一声，叹了口气，如今是真的落入了敌人手里，只是不知道那帮王八蛋想怎么处置自己。 “不行，小爷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得自救。” 自语了一句，他便开始试着挣脱束缚，但自身被绑的很紧，挣扎也只不过是徒劳罢了。 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蔡攸急忙耷拉下脑袋，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栅门被打开，郓王和一个黑袍人走了进来。 “还没醒？这都睡了三天了？” 郓王也不客气，拿起刑具架上的藤鞭，一鞭子便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身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 蔡攸咬牙挺住，暗道待自己出去后，一定要活剐了这王八蛋。 黑袍人无声的笑了笑，制止住还要再打的郓王。 “侯爷既然醒了，那就别装了，不如咱们好好聊聊如何？” 被人发现，蔡攸索性也不装了，抬头睁开了眼，直视那黑袍人。 “呦，侯爷醒了，您是真能睡，本王佩服佩服！” 郓王大笑着，丝毫掩盖不住眼里的兴奋之意。 他没想到，老天爷居然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蔡攸竟自己主动送上了门。 那天，在地宫里搜查混进来之人时，郓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混进来之人竟然是蔡攸。 当抓住昏迷的蔡攸后，郓王与那黑袍人大喜过望，这还真是老天开眼，把最难解决的蔡攸送了过来。 当时正是黑袍人恰巧带人搜到了监牢，发现了那些准备逃跑的可怜人，不声不响的潜入了监牢之中，正好撞见了要带马德逃走的蔡攸。 紧接着便是一闷棍下去，蔡攸就成了囊中之物。 “如果小爷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六爷吧！” 蔡攸没搭理郓王，而是直视那黑袍人。 黑袍人不置可否，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啪！” 见自己被轻视，郓王来了脾气，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 “蔡攸，你小子胆还挺大，说，你是怎么怀疑上我的。” 这货抬手便捏住了蔡攸的下巴，面露狰狞之色。 “咳咳，你以为你藏的很深么？实话告诉你吧！圣上早就发现了你们的小动作，所以便先派爷爷我来打探打探消息，其实你们早就暴露了，还犹不自知呢！” 蔡攸又开始了忽悠模式，准备先吓一吓这两个王八蛋，让他两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郓王一听这话，顿时怕了。 “皇叔，怎么办，要是父皇知道了，咱们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黑袍人闻声哈哈大笑，两道精光直射蔡攸。 “冠军侯，你以为这些胡话就能糊弄住我们么？圣上要是知道了，早就派人过来清剿了，身为帝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 依我所见，是你怀疑郓王，但手头却没有证据，之所以潜入，便是为了寻找证据。” 黑袍人分析的头头是道，蔡攸面色抽动，暗骂一声聪明的老混蛋。 “好啊！居然敢戏弄本王！” 郓王恼羞成怒，扬鞭便要抽，但却黑袍人给拦了下来。 “侯爷，你一直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为了除掉你，我们可是损失了不少人手，但老天开眼，你竟然主动送上了门。 你能力很强，如今我改主意了，不如你也加入进来如何？待到事成后，我给你封王爵。” 因看中蔡攸的能力，黑袍人便抛出了橄榄枝。 “这个嘛！你们真有把握能成功？要是失败了，那小爷也就跟你们一起遭殃了。” “哈哈哈，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做足了准备，必然成功。” “那不成功怎么办？” 蔡攸像是捣乱一般追问道。 “没有不成功一说，你要么就加入，要么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成就霸业，但举事成功了，也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时。” 先诱惑，再威胁，黑袍人就是要让蔡攸知道，他逃不出自己手掌心。 “不行不行，风险太大，小爷得仔细考虑考虑。” “王八蛋！皇叔，你招揽他干嘛，要是能招揽本王早就成功了，也不至于被拒绝那么多次。” 郓王愤恨不已的说道，他以前也没少向蔡攸抛出橄榄枝，但都被蔡攸给拒绝了。 于是这货便怀恨在心，想着如果有一天蔡攸落入自己手里，那自己就得好好折磨折磨他。 如今愿望实现了。 “你闭嘴！怎么样冠军侯，答应还是不答应？” 蔡攸摇摇头，故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这不就是一场赌博么！赌赢了还好说，赌输了可是要赔上身家性命的，但你开出的这个条件不行，小爷不满意，太低了。” “王爵还低，你个王八蛋不要得寸进尺！” 郓王张口便骂，黑袍人不耐的转头看了他一眼，那凶狠的眼神吓得他立刻噤声。 “冠军侯，咱们好说好商量，既然你觉得王爵不合心意，那你想要什么？” 第584章 真实身份,真以为你们能成功? 黑袍人放出话来，让蔡攸随意提条件。 “咳咳，这可是你说的，那既然这样，小爷可就说了。 你看你们都是为了那个宝座，小爷也想体验体验坐上去的感觉，你们该造反就造反，事成后让小爷做皇帝就行。 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蔡攸笑眯眯的说道。 两人面色骤变，黑袍人这才明白，眼前这小子是绝对不会加入自己这面来的，刚才也不过是在戏耍自己。 “好好好！冠军侯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既然你如此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不过我不会让你立刻死去，你还得看着我们举事成功，荣登大典呢！ 来人，将这里所有的刑罚都给冠军侯试上一遍，让他尝尝不同的滋味。” 黑袍人说完，郓王便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他等这一天已经是等好久了。 “蔡攸，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是没想到，没想到你郓王竟然是人面兽心，早知道你图谋不轨，小爷当初就该一枪刺死你。” “还敢嘴硬，看打！” “等等！” 蔡攸出言叫停。 “怎么？你回心转意了？” 黑袍人问道。 “你到底是谁！有能耐就让小爷看看你的真面目。” “好，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黑袍人答应的很是干脆，只见他解开自己的黑袍，拉下罩面的黑巾。 当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时，蔡攸震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以来的幕后黑手竟然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 “赵王！” 咬牙切齿，蔡攸说出了这两个字。 “没错，就是本王！” 赵王爷坦然一笑。 “你还真是深藏不露，骗过了圣上，所有人都以为你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个闲散王爷居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如果小爷没猜错的话，越王爷自缢而死也是你下的手吧！” 心里震撼不已，要知道，这赵王爷的口碑很好，有着皇族老好人之称，表面和和气气，从不与人争论。 但就是这样一个老好人，却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是啊！是我的下的手，那次我就是故意暴露，然后栽赃于他，打消你们的怀疑。 哼！世人只知我是个闲散王爷，又有谁能理解我心中的志向？” 说到这，赵王爷神情激动，语气加快。 “我不甘心只做一个闲散王爷，我比赵佶那个只会享乐的废物强上千百倍，凭什么不能坐上高位。 我誓必要杀了赵佶，夺得高位，带领大宋走向辉煌，你蔡攸是个人才，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臣服还是死亡？” 蔡攸摇摇头: “你不可能成功，你以为只占据京师就算成功了吗？到时你这位乱臣贼子就会被千夫所指，被百姓所唾骂，不得民心，你简直就是妄想！” “哼！民心？民心是什么？本王手里可是掌握着东大营二十万大军，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攻入城中，拿下皇宫，民心？又有何用？” 赵王爷自信的握紧拳头，眼里迸发出亮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荣登大典时的情景。 “无知啊无知！你真以为控制了二十万大军，占据皇城就可以使天下臣服么？ 届时各地皆会起兵勤王，到了那时你又该如何抵挡兵锋？” “这还不简单，本王只要控制住圣上不就行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待榨干了他身上的价值，本王再杀他也不迟。” 说完，仰天大笑，摆摆手，立刻便有几个黑衣人围了上来，抄起不同的刑具就要给蔡攸用刑。 “蔡攸，别想那多了，到了这，你就甭想逃走了。” 郓王拿起十根细长的竹签子，在蔡攸的手指上来回的比划着。 “我的侯爷，你说这东西要是刺进手里会是什么感觉？ 来人，去把锤子拿来，本王要亲自让侯爷舒服舒服。” 这货接过锤子就要上手，拿起一根竹签对准食指，就要开砸。 “慢着！” 紧急时刻，蔡攸又出声叫停。 “你有完没完？” “郓王，小爷看你面堂发黑，近日将有血光之灾啊！” 蔡攸丝毫不慌，一双贼眼滴溜溜的乱转，又开始扯起了犊子。 “少放屁！本王看你才是有血光之灾。” “哎，你别不信啊！你自己想想，赵王要是举事成功，他能容你么？那宝座必然是他的，你就甭想了，而且，他也不会允许一个同样觊觎宝座之人留在身边。 你放心，他上台之后，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这小子说的有模有样，郓王下意识的朝赵王那面看了看。 而后放声大笑道: “蔡攸，你这招挑拨离间着实不太高明，你可能不知道，王叔已经答应本王，在他百年之后便把皇位传给本王。 说起来，本王还真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废了皇叔的儿子，本王恐怕还没有机会呢！” “不错！” 赵王爷也凑了过来，面露狠色。 “当初你指使夏连城废了觉儿，使我这一脉绝了后，所以本王便与我这位好侄儿一拍即合，他助我一臂之力，本王答应百年之后传位于他。” 大小两个王八蛋对视一眼，随即放声大笑。 经赵王爷这么一提醒，蔡攸才想起来，上次不仅是废了他儿子，还狠狠地敲诈了他们一笔。 但这小子又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在皇城司时，自己同这赵王爷交过手，当时自己以一记断子绝孙腿踹跑了这老头，蔡攸坚信这一脚的威力，这老王八蛋应该是废了。 怪不得能答应郓王传位，原来是自己也废了啊！ 看向郓王，蔡攸摇摇头: “唉！你小子还真是个大孝子，居然反自己的爹，奇哉奇哉！长见识了。” 郓王笑声立止，呵斥道: “你懂个屁！本王也是迫不得已，谁让父皇不立我为太子。 无论是才学，还是能力，本王都要胜过那个狗屁太子皇兄，可是父皇他眼拙，既如此，那就别怪本王心狠了。” “来啊！给冠军候上刑，省的侯爷说我赵王府没有待客之道。” 赵王话音刚落，几个黑衣人便拿着刑具朝蔡攸走去。 第585章 老熟人,巨大的痛苦 以前都是蔡攸折磨别人，哪曾被别人折磨过。 但今天，这小子就体会到了被一帮亡命之徒折磨的感觉。 一通酷刑下去，蔡攸被折腾的奄奄一息，嘴角溢血，胸口上尽是鞭痕，还有几道烙铁的印记。 ………… 不知过了多久，蔡攸醒了过来，浑身上下的剧痛感立刻侵袭而来。 “嘶~麻的，这帮犊子，居然下死手，疼死爷了！” “别动！” 一道清脆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蔡攸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脑袋上不知道顶的是什么，只觉得很是柔软。 “小爷是死了么！” 这小子下意识的抬手抓了抓，入手便是一阵温软的触感。 “嘤~” 一声喘息过后，他的大手便被拍了下去。 “真是个登徒子，都这样了，还不忘占人家便宜。” 蔡攸迷迷糊糊，但能清晰的感受到怀抱很暖，一股淡香直冲鼻尖，这小子猛嗅两口，埋首在温暖中便蹭来蹭去。 “香！太香了！” 不等睁眼看看，身上的伤口便遭到了二次袭击。 一双玉手按在他胸口的鞭痕处，轻轻向下一压，这小子瞬间惨叫出声。 “你要是再敢乱摸，我就使劲了。” 好听的声音再度传来，初听这魅惑之声，蔡攸很是熟悉，总感觉在哪听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还不起来！” 一声娇斥，蔡攸瞬间清醒。 入目便是一张魅惑至极的倾城容貌，只是头发散乱，多了三分憔悴之色。 “姑娘，你是谁啊？” 蔡攸懵懵的问道。 “登徒子，上次你可没少占我便宜！” “瑶姬！” 看到那双独特的媚眼，蔡攸登时便想了起来，这不是之前刺杀自己的女刺客么！ 当初自己本想在审审她，结果这女人却突袭陈霸逃走了。 看她这模样，像是受了不少苦。 没想到竟能在这遇见她，蔡攸心里有些感慨。 “呦，真不容易，总算想起我了，我还以为侯爷早就把人家给忘了呢！” 媚眼如丝，连连眨动，电的蔡攸不要不要的。 “这是哪，你又为何会在这？” 瑶姬并没有搭话，而是指了指蔡攸攀在自己胸口处的大手，娇颜愠怒。 “侯爷，你能不能放开再说话，人家好心救你，可你却对人家耍流氓。” “咳咳，不好意思！” 脱离瑶姬的怀抱，那股温暖的感觉也随之消失，这小子心里竟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身上伤痕累累，光是鞭痕就不下数百道，疼得蔡攸呲牙咧嘴，挪动一下都要费上半天的工夫。 白了他一眼，瑶姬起身将他扶到了墙边，靠在墙上，蔡攸顿感舒服了不少，虽然没有怀抱里那么得劲，但也不错了。 四下打量一圈，蔡攸才发现自己原来身处于一间牢室之内，环境甚是恶劣，地下铺满了发黑的杂草，时不时有老鼠从其中溜过。 “咳” 吐出一口鲜血，蔡攸直喘粗气，特么的自己啥时候这么惨过，这仇他记下了，麻的早晚要报。 “你没事吧！” 瑶姬关心的凑近，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 “没……没事，胸口有瘀血而已，吐出来感觉好多了。 你还没回答我，这到底是哪？” 瑶姬闻言，眼神里闪过一抹追忆之色。 “想必你也应该知道六爷的身份了，这是赵王府的地下密室监牢，而我在逃回来后便被关在了这里，你也是刚刚被他拖进来的。 只不过我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冠军侯居然也会被他们抓住。” 这话里带着一丝嘲笑的意味，蔡攸一着急，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只抽冷气。 “扯淡！小爷这是深入虎穴，勇于打探情报。” 迎着瑶姬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这小子有些尴尬，又轻咳一声: “好吧！其实是他们偷袭小爷。” 说完，便打量了瑶姬一番，虽然媚感犹在，但整个人却削瘦了一大圈。 看来这小妞比自己还要惨，在这不知被关了多久，不过虽然人瘦了，但关键地方却还是那么的有料。 想到刚才手中的触感，这小子便嘿嘿直笑。 “喂，你看什么！” 瑶姬被他那如火一般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娇斥一声，便扭过头去。 “没看什么，没看什么，瑶姬，你当初为何要跑，跟小爷合作不好么？” 瑶姬没说话，过了半晌轻轻叹道: “都过去了，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随即蔡攸便把那晚潜入郓王府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 “嗯！你还是大意了，他们两个早就有勾结，还拉拢了朝中许多大臣。”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都落人家手里了，想逃也逃不出去。” 蔡攸苦笑一声。 “不过话说你都进来这么久了，就没想着要逃出去？” “你不明白，我有我自己的苦衷。” 见她不愿多说，蔡攸也没再多问。 身上的袍服早就被打烂了，这小子掀开衣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势，还行自己能挺得住。 不过最要命的还是手指中的竹签子，十指连心，疼痛难忍。 "瑶姬，帮小爷个忙！” “什么？” “帮小爷把这些竹签子拔出来！” 直到蔡攸抬手，瑶姬才看到他十指中的竹签。 “天啊！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瑶姬震惊的捂住小嘴，语气带颤。 “一帮畜牲，不过不妨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把这些竹签子拔出来。” 想找半截木头，却发现牢里面只有草，蔡攸笑了笑，咬紧牙关，示意她动手。 瑶姬颤颤巍巍的捏住竹签的前端: “我……我要拔了，你忍住。” “来吧！” 两指捏住，猛地向外一抽，一根竹签便带着血线从中而出。 蔡攸面部抽动，不哼一声。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蔡攸始终不发出一声叫喊。 瑶姬双目通红，眼角溢泪，每拔出一根竹签，她的心也就跟着颤动一下，很难想象，眼前的男人究竟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她心中莫名的疼痛，眼泪不止的往下掉。 “哭什么？小爷都没哭呢！” 第586章 大发雷霆,这不是那人吗 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蔡攸抬手替她擦去眼泪，但却不小心蹭了她一脸的鲜血。 “人家这不是心疼你么！还剩最后三根，你再忍一忍。 疼的话，就叫出来吧！” 随着最后一根竹签被拔出，蔡攸像是脱了力一样，向后倒去，瑶姬急忙将他抱入怀中。 温软的触感再次袭来，蔡攸一脸享受，闭上了眼睛。 “咳咳，你这样就不怕小爷耍流氓么！” “少废话，乖乖别动。” 扯下衣角，替他简单的包扎了一番，再叫他时，却发现蔡攸早已晕了过去。 双手环住蔡攸的脑袋，紧紧的抱住他，瑶姬的眼泪又开始流落而下，这个男人的毅力远超自己的想象，他竟一声不吭忍受住了十指连心的痛感。 不知为何，适才拔竹签时，瑶姬心里就像是被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心痛万分。 这一刻，她只想用自己的怀抱来温暖蔡攸，让他尽量能舒服一点， 而蔡攸这个臭流氓在昏迷中也不忘耍流氓，头部又朝着温软之中蹭了蹭。 牢室内阴暗潮湿，瑶姬就这么静静地抱着蔡攸，靠在墙上发着呆…… 距蔡攸失踪已过去一周时间，外界所有人都认为冠军侯蔡攸已经遭遇不测。 整个蔡府内死气沉沉，老蔡京已经支撑不住，卧床后就再也没起来。 蔡夫人和蔡攸的两个媳妇终日以泪洗面，她们不相信蔡攸就这么没了。 小弟们依旧带着人手在外搜查，找不到蔡攸，他们绝不会放弃。 宫中，徽宗正在大发雷霆，心腹之臣没了，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废物！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朕要你们何用！都给朕滚蛋！” 将御案上的摆放的奏折一股脑的推落在地，徽宗破口大骂。 夏连城，陆正明，王定方三人跪在堂下，低着头，默默承受挨骂。 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了蔡攸失踪一事，有担心之臣协助搜查的，也有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更有希望蔡攸死了蔡家落道的。 其中又以李邦彦为最，别人不知道蔡攸在哪，他可是知道的，如今蔡攸落入自己这伙势力手中，他高兴的要死，想着等有工夫也去折磨折磨他，出出憋在心中已久的恶气。 马仔王甫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徽宗，但他又怕赵王拿保证书威胁自己。 发了一通脾气，徽宗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上，眼前不由得浮现出蔡攸与自己相处时的种种。 拌嘴，耍无赖，送钱，立功，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这皇帝老儿不由自语道: “爱卿啊！你怎么就舍得弃朕而去？你乃我大宋的肱骨，朕的心腹，朕还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你去办呢！ 没了你跟朕拌嘴，朕还真有些不习惯。 如今你走了，让朕如何是好啊！朕再也找不到如你一般懂朕心思的臣子了。” “圣上！圣上！不好了！” 李普从殿外跑了进来，因太着急，脚步错乱，摔了个大马趴。 “圣上，公主她得知消息，哭晕过去了。” “什么？快！马上派太医前去，冠军侯已经出事，朕的女儿决不能再出事了。” 寻找蔡攸的行动暂时停止了，徽宗已经认定这小子遇害，便撤回了皇城司。 但夏连城与蔡攸相交莫逆，依旧私自带人寻找。 虽然人手已经被徽宗撤了不少，但满城的布告却没有撤，百姓们依旧可以看到蔡攸失踪的消息。 城西郓王府对面不远处的酒楼里，掌柜的正在招呼着络绎不绝的客人。 没错，这间酒楼便是当初蔡攸吃霸王餐的那家。 “嘿，你们听说了么！冠军侯已经失踪好几日了，也不知道是凶是吉。” “是啊！侯爷是个大好人，希望他能逢凶化吉，没受迫害。” 食客们议论纷纷，话题皆是不离蔡攸。 掌柜的也听见了，但却没当回事，在他看来，冠军侯的死活跟自己有啥关系，也不影响自己做生意。 店内的小二颇为吃力的提着一桶泔水走到街对面，将泔水倒入了地沟里。 拎着桶刚要回去，便被墙壁上的告示所吸引了，自从这告示贴上来后，他还没仔细看过。 出于好奇，他便走到墙边，仔细看了起来，还好识点字，要不然真就不认识上面写的是啥。 “有发现，并看见过冠军侯者，立刻到开封府报案。” 念完他嗤笑一声，冠军侯蔡攸失踪的消息现在闹的是满城皆知，他自然也是听说了。 “这冠军侯不会死了吧！” 笑着自语一声，抬头便看向那画像。 这一看可了不得，手中的泔水桶一个没拿稳，掉落在地。 画像上的人分明就是那天来吃饭没给钱的顾客。 “掌柜的！掌柜的！出大事了！” 这货回身便跑，冲入酒楼里大喊大叫着。 “怎么回事？你小子脑袋被门夹了？能不能小点声？” “掌柜的，不好了。” 小二拼命指着外面，面上尽是慌张之色。 “什么不好了？我看是你小子不好了，给我滚回去干活。” “掌柜的，你跟我来。” 在掌柜的喝骂之下，小二拽着他便来到了墙边。 “你小子能不能有事说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一把挣脱开小二，掌柜的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小二一脸委屈，指着那画像便道: “掌柜的，你看这画像上的人，是不是就是那天吃饭不给钱的家伙？” “你小子说什么呢？” 掌柜的骂骂咧咧，扭头看向画像。 只看了一眼，便露出和小二一样的神情。 “这……这不是……这不是……” “没错，掌柜的，就是那人，他是冠军侯。” 掌柜的听后震惊当场，又看了看画像反复确认，果真是吃饭不给钱那人无疑。 “没想到，没想到他竟是冠军侯。” 心里震撼不已，自己的运气也太好了点，冠军侯竟上自己这小破店来吃饭了。 可那天自己却出言不逊，冠军侯应该不会怪罪吧！ “狗子，怎么办，咱们得罪了冠军侯这可如何是好。” “掌柜的，这有什么担心的，冠军侯现在不是失踪了么！” 第587章 怀疑,去郓王府 掌柜的恍然大悟: “对，那咱们也算是见过冠军侯了，这上面写着见过冠军侯者也可以去开封府报案，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过去，说不定提供线索还能免除咱们的罪责呢！” 两人接了告示，连生意也不顾了，一路便奔到开封府。 陆正明听说此事后，不敢耽搁，立刻便入宫汇报。 徽宗本来就要放弃希望了，结果听到这事后立刻又重拾了信心。 “去，把那两个说看见了冠军侯的人带过来。” 掌柜的和店小二是第一次进到皇宫里，这事估计也够两人吹一辈子了。 两人低着脑袋，不敢乱看，被陆正明带到了一处偏殿内。 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大宋天子，两人急忙下跪。 “草民曹旺，李狗子拜见皇帝陛下。” “免礼平身，你们两个说曾在冠军侯出事那晚见过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草民……草民……” 李狗子紧张到浑身是汗，说话也磕磕巴巴。 “陛下，草民说吧！是这样……” 曹旺将那日的事给说了一遍，并请罪冒犯了蔡攸。 徽宗倒是不在意这些，他眉头轻皱，蔡攸那小子在酒楼坐了一下午，这不是闲的么！ 那要照曹旺这么说，蔡攸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他的酒楼，时间日期也都对的上。 但他出了酒楼去了哪里，这是徽宗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还有没有要说的，比如冠军侯出了酒楼后又去了哪里。” “这……这个草民倒是不知，只不过冠军侯的腿脚很好，跑的飞快，把我们几个掌勺的师傅都给甩在了后面。” 说到这，曹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回陛下，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线索，冠军侯刚进酒楼时特意向草民询问郓王府最近几天开门了没有。” “询问郓王府，他询问郓王府干嘛，难道说是去了郓王府？” 徽宗陷入了沉思，觉得有些可疑，这小子是顺嘴问了一句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又想起自己那位犯了痨病的儿子，已经是几个月不出府了，派李普前去又见不到真人，只能是隔着窗户看两眼。 不管怎么说，几个月不出府还是有些可疑。 而蔡攸是否发现了什么，然后便去了郓王府。 越想越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事，直觉告诉他，蔡攸的失踪同郓王府脱离不了联系。 “李普，传朕口谕，领一百禁军随朕去郓王府看看，朕去瞧瞧郓王。” 徽宗不放心，决定亲自出宫查探，万一蔡攸真在郓王府呢！正好顺道探视一番几月未见的郓王。 圣驾出宫，在一百禁军的拱卫下，停在了郓王府门口。 李普上前敲门，可敲了半天却无人应答。 “圣上，没人。” “什么没人，既然不想开门，那就给朕撞开。” 十个禁军抱着根粗壮的木头，喊了声号子便撞击而去。 还没等撞上，门却开了。 “谁啊？” 一名管家打扮模样的老头从中走出，十个禁军来不及刹车，全部跌倒在地。 “你们是何人？” 管家一脸警惕，当看到身着明黄龙袍的徽宗时，登时便吓的跪倒在地。 “草民拜见圣上。” 徽宗走上前来，面上不悦之色尽显，心里对郓王是越发的不满。 “老头，朕问你，郓王他的痨病可否好了？” 老管家额头渗出冷汗，不知如何回答，什么犯了痨病，那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自家主子策划谋反他也是知道的，并且也参与了其中。 现如今郓王正在地宫里享受美女，丝毫不知徽宗已经到了门口。 老管家有些着急，想赶紧通知主子出来。 “禀圣上，王爷他……他好多了，但还是不宜下床活动，不便见人。” “是么？朕看未必。” 冷哼一声，徽宗抬脚便走入府中，老管家想拦，但却没那个胆子。 起身侍立在门口，目送徽宗和禁军侍卫们依次而入。 最后一个进府，老管家朝着暗处招了招手，两个黑衣人立刻现身。 “快！你们也看到了，圣上来了，赶紧去知会一声王爷，让他早做准备。” 两人点点头，回身飞奔而去。 沿小路步入正堂，徽宗觉得很是奇怪，这怎么一个王府下人都看不到？安静的有些过头了。 老管家端来了茶水，想要在这牵制住徽宗，为自家主子争取点时间。 “老头，这王府内，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徽宗狐疑的看向老管家。 “呃……圣上有所不知，是这样，因王府内要节省开销，所以便把仆人都给辞退了。” 老管家心虚的答道，什么辞退，其实是都给关起来了。 “郓王呢！不出府迎朕也就算了，可朕都进来半天了，他还不前来见朕，就算是害病，也得讲点规矩吧！” “是是是，圣上教训的是，只是王爷身体虚弱，需要人搀扶才能活动，所以就自然慢了点，还请圣上恕罪。” “嘭！” 徽宗将茶盏使劲拍在桌上，起身轻喝道: “走，带朕去他的卧房，朕要看看他到底如何了。” 管家无法，只得照做，心里默默期待，自家主子一定要快点啊！不然待会就露馅了。 来到卧房外，徽宗便要上前推门，管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完了完了，都到这时候了，王爷怎么还不出来。 就在徽宗抬手推门的那一刻，房门从里面被拉了开，郓王整理着衣服从中走出。 看见徽宗，他面色一紧，忙弯腰行礼道: “儿臣不知父皇前来，有失远迎，还望父皇恕罪。” 见儿子这健全样，哪有半分虚弱，回头看向那老管家，徽宗轻蔑一笑: “老头，你不是说他行动不便，需要人搀扶么！是你糊涂了，还是朕糊涂了，朕看他啥事都没有，又何来虚弱一说。” “圣上恕罪，圣上恕罪，的确是草民糊涂了。” “尔这小人，胆大包天，竟敢欺骗朕，来人！将这老头拉下去，痛打六十大板。” `看着地上苦苦求饶的老头，徽宗没有一丝怜悯，怠慢自己的后果，就是这种下场。 第588章 回宫,城防军大营 郓王面色难看，眼睁睁看着心腹被拖下去却无能为力，心里明白，这是徽宗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 而今日徽宗的到来，令他也有些意外，好端端的这皇帝老儿怎么来了，难道是怀疑上了自己？ 这面蔡攸前脚刚被抓，后脚徽宗就来了，要说没有怀疑之心，郓王自己都不信。 幸好今天自己在府中，要是不在，那可就惨了。 不过今天徽宗的突然造访也给他提了个醒，起事不增再拖了，现在已经引起了徽宗的怀疑，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需得赶快起事， “父皇息怒，没必要跟一个下人一般见识，儿臣驭下不严，还望父皇恕罪。” “你自己知道便好。” 半晌，正堂内，徽宗坐在主位，似笑非笑的盯着这个儿子，郓王不堪压力，低着头在心里暗骂。 “皇儿，你那痨病可否好些了？” “谢父皇惦念，儿臣已经好多了，已无大碍。” 说着，郓王还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 “没事就好，朕今日来也没有别的事，一是来看看你，毕竟咱们父子俩已经好久没见面了，二呢则是想问问你，有人说曾看到了冠军侯进了你的府中，不知是不是有这回事。” 郓王闻言心下一紧，果然，还是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应该是那日蔡攸潜入时，被外面之人看见了。 全城寻找蔡攸一事他也听说了，那时他还幸灾乐祸，嘲笑这帮人一辈子也别想找到蔡攸。 只不过没想到徽宗居然这么快就怀疑上了自己。 回转思绪，他故作镇定，平淡的笑道: “父皇，那日冠军侯的确是来了，但他是带着一些补品来看望儿臣的，儿臣与他聊的很尽兴，直到很晚，才把他送出府。 只是没想到却出了那样的事，侯爷他是儿臣的好友，如今他出了事，儿臣也同样着急。”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眼泪，希望能唬住徽宗。 后者紧盯着他的双眼，郓王强装镇定，不惧对视。 并没有看出端倪，徽宗这才相信了儿子所说，不过心里还是有点怀疑。 “你的意思是，冠军侯是出了你的王府后才失踪的？” “应该是如此，不过儿臣也不知道侯爷出府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早知道这样，儿臣就派几个王府护院护送侯爷好了。 侯爷失踪，儿臣占据主要责任，还请父皇责罚。” 郓王跪下开始卖惨，这也是他的绝招，话都说到这一步了，他就不信还不能打消徽宗的疑虑。 见儿子如此，徽宗心里一软，抬手便将他扶了起来。 “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只可惜朕失去了一名心腹。 皇儿，朕好久都没来看你了，趁这今天有时间，你带朕在王府中转转如何？” 郓王闻声立刻便知晓其意，什么转转，这分明就是不相信自己，借着转一转的借口还想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心里怒火中烧，为了一个外臣居然如此对待亲生儿子，这货心里很是不爽，造亲爹反的罪恶感也小了不少。 “好，既然父皇有兴趣，那儿臣便陪着父皇在府中转转。” 父子两个起身走到后院，而提早得到指示的李普便开始带着禁军侍卫在府中展开了搜查。 “父皇，儿臣的王府内最近新换了个厨子，不如父皇留下来，咱们父子两个好好的吃顿饭，说说话。” 徽宗刚要开口，李普便从远处跑了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听后，这皇帝老儿眉头轻皱，但渐渐舒缓而开，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不必了，宫中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朕要处理，皇儿保重，朕这便走了。” 站在门口，目送圣驾远去，这货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被阴狠之色所替代。 “我是你亲儿子，你竟不顾我的感受如此对我，既然你不慈，那也就别怪我不孝了。” 说完，愤恨不平的走入府中。 “备车，去皇叔那！” 圣驾之中，徽宗还在暗暗寻思着，郓王表现的很是平常，镇定，也没有慌张之色，蔡攸失踪一事应该跟他没关系。 “李普，这事你怎么看？” “老奴？” 李普没想到徽宗会询问自己的意思，不过这事自己也不好说啊！ “圣上，这事……老奴就不说了吧！免的圣上怪罪。” “朕赐你无罪，让你说你便说。” “那……那老奴可就说了。 老奴认为，郓王倒是表现的有些过于镇定了，而且从他全身的状态来看，哪里像是一个得过痨病的人。 痨病老奴见过，患上之人身体虚弱，不住咳嗽，根本就没有精气神。” “你说的不错，郓王确实是有些不太对，可是禁军已经在王府上搜查了一圈，并无所获。” 想了想，徽宗掀开车帘，朝着禁军统领吩咐道: “去，派几个人到郓王府外密切监视，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报于朕。” 统领听命，立刻派了五个机灵的禁军侍卫，藏匿到了王府四周。 与此同时，在城防军大营，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定方今天睡得很早，吹灭蜡烛倒头便睡，但在睡梦中，他隐隐约约感觉到门口站着一人。 睁眼一看，果然如此。 “谁！” 一把抽出枕头旁边的佩刀，直指那门口的黑影。 “王将军勿恼，我此番来没有恶意，是有一场大富贵要送予王将军。” 来人正是赵王，依旧是那副黑袍打扮，并一步步走近王定方。 “少废话，老子才不管你是谁，擅闯城防军营地，你胆子可不小啊！来人！” 赵王并没有制止王定方的大声呼喊，而是轻轻一笑: “王将军，别白费力气了，你的城防军一共有八千，四面城墙各分布两千，如今你这营内就只剩下三十个亲卫。 王将军不妨猜猜，你那三十名亲卫是生还是死。” 赵王话音刚落，便有一名黑衣刺客掀帐而入，跪地汇报道: “主人，都解决了，这营内再无其他人。” “不错，你们先出去候着，我与王将军好好谈谈心。” 赵王笑呵呵的走近，不惧刀锋。 第589章 诱人条件,户部尚书 “你……你把他们都杀了！” 王定方双眼通红，挥刀便砍。 刀锋犀利，朝着赵王的腰间快速而来。 轻描淡写躲过一击，赵王一掌便轰在了王定方的小腹上。 这老头深藏不露，别看平时给人的感觉是弱的一批，其实也是个高手。 曾经能和蔡攸打的难解难分的，自然也不是菜鸡。 挨了一掌，王定方倒地咳血不止。 “王将军，不要冲动，其实我没有恶意的，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那些亲卫只会托住你前进的脚步，所以我便将他们全杀了，也算是间接的帮助了你。” 赵王坦然一笑，就像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混蛋！” “哎，你骂人就不对了，老夫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 笑呵呵，装腔作势的踢开了佩刀，将王定方扶起。 “王将军，你最好是别动，乖乖的听我说。” 看着横在自己脖颈处的匕首，王定方虽然气不过，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来人，把东西给王将军抬上来。” 两个黑衣人合力抬着一口大箱子走至近前，打开箱子，顿时一阵珠光宝气闪烁在眼前。 王定方惊呆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财宝，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他呆滞的神情尽入赵王眼底，笑了笑，赵王指着那口箱子说道: “喜欢吧王将军，只要你答应我做一件事，那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什……什么事？” 没人能拒绝的了这许多财宝的诱惑，王定方也不例外。 赵王附耳小声说了句什么，王定方听后大惊失色，嘴巴张得老大。 “你们……你们这是要……” “没错，还需王将军多多相助啊！” “不……不可能！你们这是造反，我王定方绝不会和你们一起干这大逆不道之事。” 王定方大义凛然德说着，赵王听后手中的匕首又向前逼近了三分。 “看来王将军是不想乖乖配合咯，也好，我倒想看看，王将军究竟是不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说着，匕首轻轻在他皮肤上划动，王定方吓得要死，身体轻颤。 别看这货表面硬气，但实际上却是个瓜怂。 刀锋轻划过脖颈，王定方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锋利的触感。 “别……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王定方哆哆嗦嗦的说道。 “怎么？王将军这是害怕了么？” 赵王动作不停，冷笑不止。 “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拿下去。” “好，那咱们就好好说说。” 放下匕首，王定方如获大赦。 “王将军，如果你答应了我们的要求，那我还会可以给你更多，条件你随便提。” 顿了顿，赵王嘴上继续说道: “当今圣上昏庸无道，贪图享乐，玩物丧志，吾等起事是顺应天意，待推翻昏君，将会论功行赏。 如果王将军助吾等起事，那事成后，我便封王将军为世袭国公位，兵部尚书。” 这诱惑太大了，王定方抠了抠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已经在城防将军这个职位上干了七八年，升迁无望，天天就是混日子。 如今听到赵王许以重利，他还真是有些无法拒绝，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见他迟疑，赵王继续诱惑道: “不仅如此，我还会赏你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娇妻美妾，只要事成，我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你们。” “真……真的？” 王定方心动了，一想到金银珠宝，世袭国公位，他内心就一阵激动。 “当然是真的！我向来都是一言九鼎。” 王定方刚想答应，但又想起了什么，愁眉苦脸道: “宫里护卫森严，城外又有东西二营的大军，而且冠军侯曾经对我不薄，我看还是算了吧！” 赵王听后仰天大笑: “王将军，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东大营的二十万大军早就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下了，到时他们就会突入城中，助我控制住皇宫，这一点你完全可以不用担心。 还有，冠军侯也落入了我的手里，待事成后也是他头断之时，怎么样？现在放心了吧！” 王定方闻言内心震惊不已，没想到赵王竟会有如此神通，不但控制住了东大营二十万大军，就连有勇有谋的冠军侯也落入了他的手里。 他彻底信服了，手中握着二十万大军，何愁大事不成。 平淡日子自己也过够了，那还不如跟他一起干，日后享尽荣华富贵。 心里想明白了，王定方咬咬牙道: “好！我跟你干！说吧！让我做什么。” “痛快，王将军果然是个痛快人，既如此，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五日后的子时…………… 到时候只需王将军打开城门，放东大营的将士入城…………” 从城防军大营出来，赵王解下面罩，抬头望向夜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自语道: “如今万事俱备，只差起事。” “主人，接下来去哪？” “户部尚书，刘彦章的府邸。” 上次郓王强行掳走户部侍郎马德也是受了赵王的指使，为了使二十万大军能对自己死心塌地，拼死卖命，赵王便想着分发军饷，但自己的钱不够，只能是另想办法。 最后便把目光盯在了户部侍郎马德的身上，想把他拉拢过来，让他从户部支取钱财，用作大军的军饷。 但马德被抓后，宁死不屈，死也不肯同这帮人同流合污。 赵王无法，便又盯上了户部尚书刘彦章，希望这次能说动他，助自己成事。 刘彦章的府邸位于朱雀街上，同蔡府距离不远。 夜半三更，刘彦章却还没有歇息，而是在书房中点烛工作，对着户部的账本。 因徽宗要采办花石纲，又从户部支出了三十万两，刘彦章心疼万分，但怎么规劝徽宗就是不听。 幸好蔡攸出事，导致此次江南之行搁浅，那三十万两自然是又回到了户部。 老刘同志清点着账本，边看边记录着。 突然，身旁的烛火灭了，刘彦章有些诧异，这也没风啊！ 发了句牢骚，又点上了蜡烛，借着烛光，他突然看见了地上映出了一道黑影。 第590章 三百万两,跟我干得了 看见黑影的一霎那，刘彦章被吓了一大跳，猛然回头一看，便见一黑袍人正坐在椅子上，拿起自己刚刚所写的账本在翻来覆去的看着。 刘彦章被吓得不轻，这房间里突然无声无息出现个黑袍人，简直是太吓人了，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人是如何进来的。 虽然害怕，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呵斥道: “你是何人！半夜到此所为何事？告诉你，我刘府可是养着二三十名武师，你要是敢图谋不轨，那就等着被送到官府吧！” 赵王放下账本，起身笑道: “刘大人不必慌张，我此来就是见见老朋友，叙叙旧。” “抱歉，老夫府中没有你的老朋友，你最好是赶紧滚蛋，否则老夫就要喊人了。” “哎，刘兄的脾气还是一如当年那般火爆啊！老朋友到此，也不说上杯茶，难道这就是你刘府的待客之道。” “少放屁，一看你这样就不像好人，我刘彦章一生光明磊落，怎会认识你这种偷鸡摸狗的腌臜之徒。” 骂了几句，刘彦章也不害怕了，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扯开大嘴就开喷，犹如李纲附体。 赵王也不生气，拉下罩面的黑巾笑道: “刘兄，你不认识我了么？” 一张熟悉的面容展现于眼前，刘彦章惊呼出声。 “赵王殿下？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我说了，来看看老朋友，但看刘兄这副模样，应该是不欢迎我啊！” “这是哪里话，王爷快请坐，老夫这便给您上茶。” 在认出是赵王后，刘彦章的态度立刻就转变了过来，但令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这位赵王正是来拉拢他参与造反的。 奉上香茶，刘彦章笑呵呵的拱手一礼: “王爷见谅，老夫刚才没看出来是你，还望王爷不要同老夫一般见识。” “哪里的话，刘兄客气了不是。” 刘彦章尴尬的笑了笑，但心里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哪有三更半夜过来看老朋友的，而且还不走正门，而是跟个鬼一样，突然出现。 客气性的寒暄了几句，刘彦章忍不住问道: “王爷这么晚前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吧！不如跟老夫说说，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老夫一定帮。” 此话正中赵王爷的意思，他便顺势接过了话头。 “刘兄还真是未卜先知，我正好有点事想要求刘兄相助。” “什么事王爷请说！” “其实也难以启齿，就是最近本王这手头有点紧，想要在刘兄这借点钱，不知刘兄可否相助啊！” 听说是管自己借钱，刘彦章便有些不大乐意，自己的钱也不是捡来的，况且关系也没那么好，便有点不想借。 这老头也同徽宗一样，铁公鸡一毛不拔，要不然怎么会被提拔为户部尚书，徽宗就是看中了他抠的性格，能替自己管住钱。 刘彦章不想借，但面前的可是徽宗的亲叔叔，实打实的亲王，怎么着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 只好是强颜欢笑，点头同意。 “不知王爷想借多少？” “这些！” 赵王伸出三个手指头比划了两下。 “三千两？好说，老夫这就去给你拿。” 刘彦章松了口气，三千两还可以，不算太多，起身就要去给他拿钱。 “等等！” 赵王伸出手来拉住了他。 “刘兄，你莫非是老糊涂了不成？三千两银子我还是拿的出来的。” “那要借多少？三万？” 说出这话的同时，刘彦章有些肉痛，在心里已经盘算起了拒绝的借口。 “不不不，刘兄不妨再猜猜。” “什么？还不对？” 刘彦章快要疯了，难道是三十万不成？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直接拒绝。 “抱歉王爷，三十万老夫实在是拿不出来。” “不不不，刘兄，谁告诉你说是三十万了？ 你听好了，我要三百万！” 赵王面露严肃之色，语气毋庸置疑。 “三百万！” 刘彦章气的差点没晕过去，这老王八蛋当自己是啥了？国库么！说要三百万就要三百万，还真是不要碧莲，就是你三姑姥姥婆婆的二舅也给不了你三百万。 “王爷这是在开玩笑吧！三百万确实是拿不出来，实在抱歉，如果王爷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就请回吧！天也不早了，老夫也该歇息了。” 碍于他王爷的身份，刘彦章并没有把话说的太绝，而是委婉的表达出了慢走不送。 “刘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管你借点钱使使，你就是这个态度？” 一听这话，强忍着火气的刘彦章登时便憋不住了，他娘的，老夫敬你是王爷才对你客客气气的，可你丫的却不识敬，找茬来了吧！ “王爷，你这有就点强人所难了，三百万没有，大门就在你左面，慢走不送。” “刘兄，今天拿不到钱我是不会走的，而且我也没在跟你商量，而是命令你，必须把钱给本王！” 气氛骤变，一股杀气蔓延在两人之间。 赵王双眼微眯，食指中指有规律的轻击桌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刘彦章。 后者只是一介老书生，受不了那杀人般的眼神，但依旧是咬牙硬挺。 “不知王爷要三百万有何用？老夫这还有三十两，王爷不如先拿去用。” 说着，从兜里摸出几锭银子，丢在了赵王的脚下。 这动作极具侮辱，赵王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要饭的，在祈求别人的施舍。 “刘兄，实话告诉你吧！…………” 在听到这老王八蛋要造反后，刘彦章神情激动，张嘴就要叫。 赵王眼疾手快，起身一把便将他按在了桌子上，并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 刘彦章拼命的挣扎着，但赵王的手劲太大，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得赵王的束缚。 “刘兄，识相点，跟我干得了，当今天子昏庸无道，贪图享乐，正是起事的大好时机。 你要是帮我，待我推翻他后，就封你为太师，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唔……唔唔……少放屁……你……你个小人……乱臣贼子…………” 第591章 异于常人,没死透 刘彦章虽然被捂住了嘴，但还是在呜呜的挣扎着，绝不跟赵王合作。 “刘兄，我可是带着诚意而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怎么样，同意的话就点点头。” 刚说完，刘彦章果真就点点头。 结果松开嘴，老刘同志又开始了。 “乱臣贼子，就你也配造反？赶紧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来人，来人，快来…………” 这老头硬气的很，且又不惧生死，最痛恨似赵王这种小人，嘴里的骂声就没停过。 要是换作普通官员，估计早就被吓的同意了。 还没喊上两句，赵王便又捂住了他的嘴，狠狠地用膝盖顶了他几下肚子。 “刘兄，你很不老实啊！竟然敢耍我。” 从桌上胡乱抄起几张纸，团成团便塞进了刘彦章的嘴里，而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拳脚并用，施以暴行。 半晌，揍累了的的赵王蹲下身子拍了拍刘彦章的肩膀。 “怎么样？刘兄，现在能同意了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加入我的势力，为我们提供三百万两白银。 事成之后，你便是太师，封侯爵位，赐良田千顷。” 赵王又许下重利，相信这次刘彦章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咳嗽几声，刘彦章拿出嘴里的废纸，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赵王的鼻子便破口大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将他祖宗三代给问候了个遍，越骂势头越猛，颇有点李纲的味道。 赵王抹了抹喷在脸上的口水，冷笑一声，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上。 “刘兄，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 刘彦章捂着脸痛呼出声，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墙上挂着的宝剑。 这老头计上心头，在赵王的脚踢来的那一刻，急忙叫停。 “哦？莫非刘兄改主意了。” 刘彦章点点头，弯腰躬身，尽量使自己装的像一点。 “王爷，老夫服了，服了！从今天起，老夫就跟着王爷干了，待会老夫就带王爷去取钱。” “哈哈哈！好！如今刘兄终于是开窍了，你放心，许诺你的条件本王必会兑现。” 刘彦章讪笑着点点头，身体却不着痕迹的向墙边挪蹭着。 靠到近前，一把抽出宝剑，朝着赵王便急刺而来。 “做你姥姥的春秋大梦，想造反，下辈子去吧！” 刘彦章不会武功，剑法也是稀疏平常，眼看着就要刺中赵王，这老头心下一喜，认为赵王必死无疑。 “圣上，老夫今天斩杀了一个乱臣贼子，为大宋立功了。” 美滋滋地想着，剑尖距赵王越来越越近。 但事与愿违，不会武功的刘彦章又怎会是赵王的对手。 但见赵王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连躲都不躲，抬起右手，伸出两个食指，轻轻一夹，便夹住了刺来的剑尖。 刘彦章见此大惊失色，手臂使劲，但宝剑却难进分毫。 他一个文官，不会武功，且又年老，力气根本就比不过武功高强的赵王。 “刘兄，你不厚道啊！” 赵王稳稳的夹着剑尖，脸不红心不跳，面上带笑。 “王八蛋，老夫跟你拼了。” 刘彦章舍弃了宝剑，狠扑向前，双手想要掐住赵王的脖子。 “老东西，还真是不自量力！” 赵王叹了口气，只一招便把这老头撂倒在地。 一只大脚狠狠地踏在刘彦章的胸口上，使其喷出一口鲜血。 “刘兄，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顺应天意，不要自寻死路。” 赵王很想要收服他，其中一点原因便是他有权利支取户部与国库的钱财。 且这老头也是个人才，赵王爱才心切，才屡次规劝，不舍得杀他。 喷出一口老血，刘彦章死死盯住赵王，嘴角溢血惨笑着。 “老贼，你少假惺惺的，要想我刘彦章造反，做梦去吧！ 要杀便杀，我刘彦章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皱一下眉头，老夫就不叫刘彦章。” 赵王心头恼怒，忍住火气又是许以重利。 “刘兄，你要是投奔于我，事成后你便是宰执，加封烈国公，怎么样？这个条件如何？” “如何个屁！你个xxx，我xxx的，去你xx，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熊色模样也能当皇帝？你要是能当皇帝，老母猪都能上树了。” “够了！” 刘彦章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赵王来不及还嘴，最后一声暴吼，用脚踩住了这老头的嘴。 “老东西，我本想将你招至麾下，但你却不领情，既然你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刘彦章不发一言，依旧是怒目而视。 脚尖轻点，宝剑便飞入手中，不做任何迟疑，赵王双手握剑，送入了刘彦章的左半侧胸口中。 剑身入肉，老刘同志握住剑身，嘴里咳出血沫，但还是用凶狠的目光看着赵王。 “老东西，待会你就会因失血过多而咽气，好好享受这种快感吧！” 推开房门，赵王狞笑的走了出去。 他以为刘彦章百分百会死，但却没想过这老头跟常人不一样。 正常人的心脏都偏生长于左半侧，但这老头却跟常人不一样，他的心脏生长在右半侧。 但宝剑刺入左侧，也疼得要死，这老头的眼中已经出现了重影，昏昏沉沉，闭眼想睡。 凭着最后一丝力气，他握住桌腿，将边缘处的蜡烛给晃了下来，而他也因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没多一会儿，书房中便出现了火光。 火势越来越大，幸好一个起夜的下人看见了，连忙大声呼唤救火。 也是刘彦章命不该绝，在火势蔓延时被下人给救了出来。 眼见自家老爷身上插了一把宝剑，下人们都被吓的半死，老爷这是让人给杀了。 还好其中有几个机灵的，一探鼻息发现还活着，便连夜出府请了郎中。 第二天早朝时，徽宗便得知了此事，这皇帝老儿再一次的发火了，先是冠军侯蔡攸遇害，再便是昨夜户部尚书刘彦章遭刺，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有歹人专挑朝中大臣下手？ 群臣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都暗想着回去后一定要加强防备，多招揽一些护院武师。 第592章 没有头绪,加强戒备 “刘爱卿现在怎么样了？伤势严不严重？” 听见徽宗询问，李纲出班汇报道: “回禀圣上，老臣今早已去过刘大人的家了，距郎中所说，刘大人伤势严重，但索性没刺中心脏，保住了一条性命，不过现在却依旧处于昏迷之中。 要想醒过来，需得经过十天半个月的静静调养。” 徽宗松了一口气，所幸这老头无事，要不然自己又得损失一员忠臣了。 两次事件也给徽宗提了个醒，绝对是有人在针对自己，专挑朝中这些忠臣心腹下手，不过下手之人到底是谁呢？ 蔡攸遇害，老蔡京也间接的害病倒下了，如今又差点死了一个户部尚书，徽宗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隐隐约约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站在武将之中的王定方也在心里暗暗思量着，凭着一股子直觉，他认为户部尚书刘彦章出事就是那黑袍人干的。 还好自己昨天识时务，答应了他参与谋反，不然自己也就危险了。 一想到即将实现荣华富贵，坐拥良田美妾的日子，王定方便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好日子就要来临了。 这时，只听徽宗下旨道: “传朕口谕，派太医前往蔡府，刘府去给两位爱卿瞧病，另外再各派二十名禁军，保护两位爱卿。” 散朝后，徽宗单独留下李纲，君臣两个就蔡攸失踪与刘彦章遇刺一事展开了讨论。 “爱卿，朕近日左思右想，一个臣子出事还好说，可这已经是第二个了，朕怕还会出现第三个。” 徽宗有些担心，内心揣揣不安，总是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堂下的李纲颇为赞同徽宗所言，他也有同感，今早他检查过了刘彦章的伤势，发现不止一处剑伤，身上还有许多淤青，和被殴打的过后的伤痕。 故此，他猜测应该是歹人先冲刘彦章实施了一番暴行，而后在挺剑想要将其杀死，却不想刘彦章心脏的所处位置异于常人，这才失了手。 “圣上，臣有一种预感，冠军侯失踪与刘彦章遇刺脱离不了联系，但臣又抓不住一丝头绪，想查又无从查起。” 李纲心烦的挠挠头，以他的聪明才智也想不明白这背后的歹人到底有什么企图，为何要连害朝中两位重臣。 “爱卿啊，甭说是你了，就连朕也想不明白，敢公然于朕作对，这歹人一定不是一般人，定是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 李纲闻言，开始低头陷入了沉思中，徽宗说的不错，暗害朝中大臣，一定不是一般人所为，可这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既然想不明白，他便换了一种思路，从蔡攸与刘彦章身上开始思考，思考他们身上有哪些因素值得被害。 蔡攸身为冠军侯，枢密使，因参与两次灭国，因此在军中有一定的威望，又执掌西营五万大军，权利不是一般的大，简单来说，蔡攸执掌兵权，这是一个重要因素。 再去思考刘彦章，此人为新任户部尚书，掌管大宋国库与税收，相当于大宋的管家，手握大宋的财权。 兵权和财权？莫非那歹人看中了两人的权利？李纲如此想到。 这只是他的猜测，当然也不排除是私仇的因素，但两人相继出事，这也太过于巧合了点。 想着，他便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观点。 “圣上，会不会是有歹人图谋不轨，看中了侯爷与刘大人手中的权力，想要剥夺又或是招揽。” “哦？这是何意？你且继续说说。” 得到徽宗允许，李纲继续说道: “圣上，其实臣在刘大人的身上发现了一些端倪。 刘大人身上都是一些淤青，因此臣判断应该是歹人近距离对刘大人实施了暴行。 故此臣猜测，应该是刘大人激怒了歹人又或者是拒绝了他的某些要求，使得歹人恼羞成怒，这才拳脚并用，先打了一顿刘大人，而后又一剑想将其刺死。 当然，这些都还只是臣的猜测。” 李大炮分析的头头是道，还真让他给分析出来了。 徽宗听后有些害怕，他自然是能够明白李纲的意思，有人图谋不轨，这才盯上了执掌军权的蔡攸和执掌财权的刘彦章。 但这种说法也不准确，就像李纲自己所说，这只是一种猜测。 虽只是一种猜测，但徽宗也被吓得不轻，他真怕有人图谋不轨。 “爱卿，这可如何是好，歹人在暗，我们在明，咱们甚至不知道歹人的真实身份，与他们的最终企图。” 说出此话，徽宗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前一段时间越王因有谋反嫌疑而被自己处死，当时蔡攸苦劝，谋反之人并不是越王，而是另有他人。 怎奈自己不信，现在想想，如果蔡攸说的是真的，谋反之人并未除去，那这次两位大臣的事故是否也是这些谋反之人干的。 “李卿，越王死后，查处他的府邸时可曾发现了什么？” 不知徽宗为何会突然问起越王，李纲有些懵，当时查处的工作也并不是自己负责的。 “圣上，这事臣具体不知，不过老臣倒是听夏提举说起过几句。 发现倒是没有，不过据那些越王府下人所说，整个王府已经是穷的揭不开锅了，有时候甚至连粥都喝不上。” “不可能，夏连城不是在他府中搜出了那么多珠宝么！别说是喝粥了，天天大鱼大肉也是绰绰有余。” “圣上说的有理，不过老臣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这越王有可能是装的，掩人耳目。 第二种可能则是越王府的状况是真的，而那些金银珠宝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在他府中，栽赃陷害，提供谋反证据。” 徽宗头疼欲裂，越想越复杂，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还真是什么可能都有。 “李卿，传朕口谕，着令开封府，城防军紧密配合，每日增派人手，上街巡逻，在调二百禁军，护卫朝中重臣，以免再有人遇害。” “臣领命，圣上，在宫里面也得加紧警惕，万一歹人混入宫里怎么办？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所以臣建议在皇宫各个位置，都留有禁军侍卫把守，以防万一。” 第593章 寒毒,贴身相依 李纲走后，徽宗急忙回到了后宫，决定躲在后宫里不出来了，先躲一阵再说。 后宫里有吃有喝有玩，还有三千佳丽，这哪里是去躲避灾祸的，分明就是去享乐了。 赵王府，地下监牢。 被关了十来天，蔡攸难受的一批，虽然身上伤势疼痛难忍，但狱中有美人陪伴，倒也不显孤单。 从昏迷中醒来后，这小子就一直思考着该如何逃跑，牢内虽没有几个看守，可是这栅栏都是精铁所铸造，根本就别想用蛮力破开。 挖地道？连个工具都没有拿啥挖，再者言，这小子现在这么虚弱，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关了这么久，蔡攸早就习惯了，每日和瑶姬聊天成了他最大的乐趣。 聊着聊着，两人也熟络了不少，瑶姬比他被关的时间还要久，如今可算是能有个说话的人解解闷了。 通过聊天，蔡攸得知，原来瑶姬从小与家人走失，经历重重苦难，最后被赵王带走。 赵王看她资质不错，便有心将她培养成一名出色的刺客。 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艰苦训练下，瑶姬依照赵王的意愿，成了他倚重的刺客。 不过瑶姬并不喜欢这样的日子，早就厌倦了天天打打杀杀。 蔡攸许诺带她一起逃出去，瑶姬只是苦笑一声不做回答。 自从这小子被关进来后，赵王就没来找过他的麻烦，用赵王的话说则是再留他性命一些时日，待到起事成功，便在自己登基那天杀蔡攸祭天。 “小妞，你怎么了？” 从今早开始，蔡攸便看瑶姬的面色有些不对，整张俏脸一片煞白，嘴唇毫无血色，轻微哆嗦。 “没事，你不用管我，你伤口渗血，我在帮你包扎一遍。” 瑶姬咬牙硬撑，扯下衣角，将蔡攸十指的伤口又给包扎了一遍。 蔡攸越看她越觉不对劲，多日的相处，使得两人之间已有了一种默契，抓住瑶姬的手腕，入手却是一片冰凉。 撩开头发，蔡攸的大手碰了碰瑶姬的脸。 “你的脸为何会这么冰？” “都说了我无事，少管我。” 一巴掌打开蔡攸的手，瑶姬便回过了身去。 直觉告诉蔡攸，这小妞绝对是有事瞒着自己。 刚才碰到她脸时，蔡攸就感觉到了那种不似正常人的温度，凉，实在是太凉了，凉的彻骨。 “你过来，小爷给你瞧瞧。” 抬手轻轻抚上瑶姬的肩膀，便要给她转过来，却不料被这小妞给挣扎了开。 “我不要，你烦不烦。” 回头瞪了一眼蔡攸，瑶姬起身便想坐到那边去，离他远点。 可刚起来，全身就好像无力一般倒了下去。 她倒在地上，四肢蜷缩在一起，不停地打着寒颤。 “吾靠！小妞你咋了。” “冷！好……好冷！” 就是坐在瑶姬旁边，蔡攸都能感受到那股凌冽的寒气，抚上她的脑门摸了摸，比刚才更冰了。 “他娘的，这到底是咋回事。” 蔡攸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状况，看其样子，好像是中毒了。 而地上的瑶姬嘴里一个劲喊着冷，颤抖着将地上的杂草一把一把的盖在身上。 蔡攸眉头紧锁，在这样下去，这小妞恐有生命危险。 “不管了，耍流氓便耍流氓吧！” 飞快的除去上半身的衣物，露出了一身精悍的肌肉。 没错，蔡攸就是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瑶姬。 将地上的冰美人扶起，嘴里默念一句我不是流氓，然后闭着眼睛脱去了她上半身的衣物。 “罪过罪过，勿怪勿怪，小爷乃也是为了救人。” 大手环住瑶姬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顿时，那穿心的凉意袭遍全身，蔡攸咬牙硬挺。 这滋味，比自己当年在山中打着赤膊站在风雪中学艺时都要舒爽。 用衣服盖住了她如玉的美背，他紧闭双眼，输送温度。 温香软玉在怀，这小子却没有心思感受，先把人救过来再说吧！ 瑶姬神志不清，但从入怀的那一刻，她就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抱住蔡攸，嘴唇发抖。 “这到底是什么，是一种病，还是让人给下了毒了？” 咬牙骂了一句，怀里像是抱了一块寒冰，而且温度越来越低。 这小子嘴唇发紫，但还是静下心来，想起了当年和师傅在风雪中打坐的情景。 十五分钟过后，瑶姬身上的冰凉之感才逐渐消退，而蔡攸早就靠着墙晕了过去。 睁开眼睛，瑶姬苦笑一声，刚刚肯定是药效又发作了，只不过这次的时间为何会这么短？ 突然，她感觉自己好像正身处一个温暖的环境中。 抬头一看，便看到了昏迷的蔡攸。 “这是？” 从他怀中撑起身体，瑶姬才感到一丝不对劲，这登徒子怎么没穿衣服？ 等等，自己怎么也没………… 尖叫一声，瑶姬一巴掌就抽在了蔡攸脸上，然后飞快捡起衣服退到角落，用最快的速度穿好。 “嗯？” 挨了一嘴巴子，这小子醒了过来。 看到角落里的瑶姬，急忙开口问道: “小妞，你没事了？” “哼！” 娇哼一声，瑶姬扭过头去。 “吾靠，你这是啥态度，要不是小爷刚才舍身救你，你早就嗝屁了。” 听他这么一说，瑶姬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刚刚是为了就自己，怪不得这次毒发的时间没有那么长。 一想到蔡攸不顾自身，舍身相救，她的心中便有些感动。 不对，那也不能脱了衣服啊，这不是妥妥的耍流氓么！ “你个登徒子，不要脸！” “啥玩意？小爷登徒子？ 拜托，大姐，你有没有搞错啊！刚才那也是迫不得已。 再说了，小爷这么冰清玉洁的身子都被你看了，都没说让你负责呢！你凭啥又说小爷是登徒子。” “我呸！” 瑶姬气的胸口一阵剧烈起伏，这混蛋也太不要脸了，就他还冰清玉洁，受害人明明是自己好不好，要负责也得是他负责。 “王八蛋，你就是故意的。” 瑶姬气不过，起身飞扑而来，将蔡攸压倒在地。 “咳咳咳，小妞，你这是要闹哪样？谋杀亲夫啊！” 第594章 解药在哪?窝头咸菜 “敢占老娘便宜，今天老娘就为民除害，咬死你个登徒子！” 瑶姬说着，咧开小嘴露出银牙，低头便咬了下去。 “姑奶奶，你玩真的啊！早知道你卸磨杀驴，爷就不救你了。” 蔡攸双手被瑶姬按住，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态被她压在shen下，接受痛苦而又享受的制裁。 爷这算不算是被逆推了？这小子胡思乱想着。 “吾靠，你往哪咬呢？” 胸口处传来一阵痛感，蔡攸顿时便挣扎了起来。 别看瑶姬是一介女流，但常年习武，力气也不小。 这姑娘用劲按住蔡攸，檀口微张，便在蔡攸的胸口上咬来咬去。 “登徒子，没想到你身材还挺好的么！” 咬够了，瑶姬起身笑眯眯的说道。 “小妞你别太得寸进尺……” 话到此处，蔡攸突然愣住了，一双贼眼死死地盯住眼前的雪白。 “怎么，老娘就得寸进尺了，你待如何？” 见蔡攸不说话，这姑娘顿时羞恼起来。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露了！” 咽了咽口水，蔡攸看向她挑了挑眉。 “什么露了？” 瑶姬一脸疑惑。 “姑娘，你暴露了！” 看蔡攸指向自己，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惊呼一声，她急忙回过身去，原来外衣不知何时开了………… “啧啧啧！” 蔡攸在后面发出坏笑，瑶姬听后面色一红。 但这姑娘很快便调整好了，系上两颗扣子，回过头来，朝着蔡攸抚媚一笑。 又见到了那熟悉的勾人媚态，蔡攸暗骂一声妖精。 “妖精，你要干嘛！别用那种眼神看着小爷，小心小爷对你不客气。” “侯爷，刚才好看么！” 瑶姬抛了个媚眼，轻舔嘴唇。 “哎呦呦！” 蔡攸大呼受不了。 “侯爷，你不是说要对我不客气么！那究竟是怎么个不客气法呢！” 一双玉臂攀上蔡攸的肩膀，瑶姬轻轻在他耳边哈着气。 蔡攸心猿意马，难道这妖精不怕自己收拾她么！ "去去去，上一边去，小爷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少来这一套。” 说完，蔡攸便挪动了下位置，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妖女还真是善变，一会害羞大骂自己是流氓，一会又摆出一副狐媚相戏弄自己。 不知为何，在听到蔡攸说有家室时，瑶姬心里闪过一抹失落感。 “喂！小妞，跟爷说说，你刚才那是这么回事？” 闻声，瑶姬面上又恢复了苦态。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何我明知是受罪也要从你府上逃回来么！那是因为我们的命都在主人手里，他……” “等等！” 瑶姬还要再说，却被蔡攸给打断了。 “换个称呼，小爷不喜欢那两个字。” 看着蔡攸那认真的模样，瑶姬咯咯一笑，凑到近前，吐气如兰道: “侯爷这是吃醋了么！” “切，谁吃醋了？小爷从来就没吃过醋。” 蔡攸硬气的说着，但飘忽不定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瑶姬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好！听你的，不叫，你说我该叫他什么？” “王八蛋！” 蔡攸脱口而出。 “扑哧！” 瑶姬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个登徒子，也太坏了点。 “我们这些刺客的命都在这王八……蛋手中攥着，他会喂我们吃下特制的毒丸，用来牵制我们，只有这样，才会使我们为他死心卖命，不敢有二心。 在这种手段下，组织里果真没有一人敢背叛于他，谁也承受不住那种巨大的痛苦。 每过三个月，他就会给我们发上一遍解药，如果时间过了没有拿到解药，那每隔半月，体内的寒毒便会发作，虽不致死，但却使人生不如死。” 说到这，瑶姬又轻叹一声: “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会逃回来，要不然，我真想脱离这个困了我十余年的牢笼。” 没想到赵王的手段竟会如此强硬，蔡攸暗暗咂舌，从瑶姬刚才毒发的表现来看，果真是生不如死。 “这是什么毒？小爷怎么从来没见过？” “你不知道实属正常，这是西域的一种奇毒，机缘巧合之下被那王八蛋所得知，便以此作为控制我们的手段。” 瑶姬苦笑连连，她因刺杀任务失败，便被关在了这里，解药也就与她无缘了。 今天发作后，再过十五天还会继续发作。 “这毒的解药在哪，小爷试试看能不能搞到手。” “没用的，解药都是他随身携带，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 思索片刻，蔡攸看向瑶姬的俏脸，郑重道: “瑶姬你放心，解药小爷一定会帮你拿过来，祛除你体内的寒毒。” 不知为何，看向蔡攸那自信的眼神，瑶姬心里安定了不少，对他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你们两个，滚过来，开饭了。” 一个黑衣人端着两个破碗走了过来，一碗咸菜，一碗两个窝头，这就是两人的晚饭。 将破碗放下，黑衣人并未离去，而是站在牢门口注视着两人。 蔡攸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拿起破碗一看就吃这个，瞬间没了食欲。 自从进来后，顿顿窝头咸菜，都快吃吐了。 “你！对！说你呢！能不能跟你家那六爷说说，把伙食换一换，怎么着也是个王爷，这也太抠了吧！” “没有，就这东西，爱吃不吃。” “那能不能给爷端碗水过来，天天干噎，你想噎死你爷啊！” “没有，爱吃不吃。” 黑衣人反复就是这一句话，蔡攸见他装傻，火气蹭的一下便又起来了。 “算了吧！如今寄人篱下，还是别招惹他们为好。” 瑶姬拉住了蔡攸，轻轻劝着。 “还是瑶姬妹妹懂事，不过像你这种大美人也是难逃一死，可惜了。” 黑衣人一双眼睛贪婪的在瑶姬身上扫视着，眼前的女人虽然憔悴，但魅力不减。 在组织时，瑶姬便是公认的第一美女，不知道多少刺客想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也只是想想。 如今瑶姬落魄，这黑衣人便起了歪心思，现在可是绝好的机会啊！ 第595章 逃跑,守卫太多 黑衣人看着瑶姬起了歪心思，他以前也追求过瑶姬，只不过瑶姬对组织里的刺客从来都是不假以辞色，包括他。 以前的他也想过用强，但打不过瑶姬，只好作罢。 可现在不一样了，瑶姬身虚体乏，正是下手的大好机会。 也正好赶上今天看守不严，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 “嘿嘿，瑶姬妹妹，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主人已经传话过来，说成事后便要杀你，组织不留失败者你也是知道的。 既然早晚都是个死，那不如在临死前，陪陪哥哥我如何啊？” 这货一脸猥琐的搓着手，哈喇子差点没流出来。 “你找死！” 瑶姬面含煞气，与之前判若两人。 “哎，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等会你就知道哥哥我的厉害了。” 说着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牢门，一步步逼近。 蔡攸有些不爽，麻的，这是当小爷不存在啊！ 他下意识将瑶姬拉到了身后，后者微微有些吃惊，似是没想到蔡攸会这么做。 但瞬间嘴角就扬起一抹笑意，这登徒子还挺体贴。 “滚开，否则连你一块收拾。” 见蔡攸竟敢阻拦，黑衣人不耐的呵斥道。 “麻的，敢对爷的女人图谋不轨，小爷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谁……谁是你的女人啊！” 听见蔡攸所说，瑶姬顿时便霞飞双霞。 “咳咳，不好意思哈！说顺嘴了。” “冠军侯，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会怕你几分，但如今你一身的伤痕，怎么跟我打？ 不都是为了这个女人，要不这样吧！咱们一同享用如何？” 黑衣人不怀好意的狞笑着，在他看来，任何人都抵挡不住瑶姬的诱惑，蔡攸也不例外。 “嗯！你说的也不错，爷可以考虑考虑。” 蔡攸回头看了瑶姬一眼，做出一副意动的神色来。 看他这目光带着几分戏谑，瑶姬心里一沉，眼泪溢出，亏得自己这么相信他，可他却也要对自己施暴。 “你……你要干嘛？” “不干嘛！没听这位大哥说么，好好陪他。” 蔡攸贱笑着抓住瑶姬的两只手腕，回头喊道: “大哥，我抓住她了，你快来制服她。” “好嘞兄弟，真有你的。” 黑衣人说罢，便兴匆匆的跑来。 瑶姬面露伤心色，似是不敢相信居然会这么对自己。 “蔡攸，我真是错看你了。” “少废话，能服侍大哥是你的荣幸。” 黑衣人凑了过来，夸了蔡攸两句，刚伸出咸猪手想体验一番美好之地，却不料蔡攸背后点了点他。 “等会兄弟，我先来。” 胡乱的摆摆手，但蔡攸还在点他。 “我说你烦不烦，能不能……” 回头不满的呵斥一声，但话音戛然而止，一只硕大的拳头在瞳孔中放大。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黑衣人倒地晕了过去。 “呼！搞定！” 蔡攸拍了拍手，给瑶姬比了个ok的手势。 后者立刻反应过来，原来这登徒子刚才对自己发火，呵斥自己都是装出来的。 “混蛋！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要跟他…………” “要跟他干嘛？” 蔡攸笑嘻嘻的挑了挑眉，随即抬头拍了拍她的小脑门。 “你不会真以为我堂堂冠军侯会和这种王八蛋一样吧！” 瑶姬没搭话，挽起他的胳膊，张嘴便咬。 惨叫声响起，足足咬了五秒钟，瑶姬才松口。 “你大爷，你属狗的啊你！” 看着胳膊上那鲜红的牙印，蔡攸顿感一阵肉痛，这小妞没事发什么疯。 “哼！谁让你吓唬我了，这就是老娘对你的惩罚！” 轻轻捋动秀发，瑶姬摆了个勾人的姿势，朝着蔡攸眨眨眼。 “姑奶奶，你有没有搞错，这事能怪小爷么！你身中寒毒，提不起一丝力气，小爷身上伤痕累累，武功大打折扣，要是不这么干，咱们两个都打不过他一个。” “那我不管，谁让你刚才吓唬我了，我心痛得很，还以为你真的要对老娘施暴呢！” 瑶姬睁大勾魂眼，说的很是无辜。 咬都咬完了，蔡攸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吧！ 还好这小妞有分寸，要不然皮都被她咬掉了。 看着倒地晕厥的黑衣人，两人犯起了难。 “现在怎么办？要怎么处理他？” 歪着脑袋想了想，蔡攸蹲下身子便想扭断这黑衣人的脖子。 “不能杀，杀了他也没地方藏啊！” 蔡攸转念一想也是，便将这给黑衣人给踢了出去。 牢门现在开着，摆在两人面前的除了跑，还是跑！ 这可是个大好机会，蔡攸怎会放过。 拉上瑶姬的手，两人便出了监牢。 “小妞，你认识路不？” “当然，我以前好歹也是在赵王府混过一段时间的人。” 瑶姬得意一笑，带着蔡攸便往出口走去。 “这地牢虽然大的很，但却只有一处出口，要是那里有人把守，那咱们两个可就出不去了。” 说话的工夫，两人转过一处拐角，眼前赫然出现一片亮光。 “快看！大门……” 瑶姬话还没说完，便被蔡攸捂住了嘴，拉着她退回到了拐角的盲区。 “你干嘛，一惊一乍的，想吓死老娘啊！” “喏，你自己看。” 蔡攸向大门处努努嘴。 瑶姬一脸狐疑，扒着墙便深头看去，这一看好悬没叫出声来，足足有二十几个黑衣人把守在门口，听吆喝声，像是在赌大小。 “姑奶奶，您这嘴开过光了吧！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准？” “这……这也不能怪我啊，老娘也不知道居然会有这么多人。” 瑶姬吐吐小香舌，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怎么办？出去是出不去了，难不成还要退回去？” “没错，你又说对了，就是退回去！” 蔡攸点点头，像看智障儿童一样看着她。 “你那是什么眼神，少用那种眼神看老娘！老娘浑身不舒服。” “咋滴？你怕看啊！又不是小女孩了，害羞什么。” 翻了个白眼，蔡攸回身便走。 不料后腰遭击，瑶姬掐住他的腰间肉就是一顿乱拧。 第596章 诱人条件,无法拒绝 “你的意思是老娘太老，比不上那些小姑娘是不是？” 瑶姬不依不饶，手上微微用力。 “哎呦，姑奶奶别闹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闹的时候么。” 蔡攸服了，怎么每个女人都会这招啊！ 自己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可谁知这小妞竟会错了意。 拉着她的手，蔡攸便要退回去。 不退回去是不行了，地下监牢只有这么一个出口，且有数十名黑衣刺客在此把守。 要是全盛时期的蔡攸，还可以跟他们碰一碰，可现在他满身是伤，别说是这二十几个了，就连一个都打不过。 两人虽然心有不甘，但那又如何？硬闯指定是闯不出去，这帮刺客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只能是无奈的退回，另想他法。 刚走几步，门口便传来一道两人熟悉的声音。 “今天怎么样？” 两人直接便是听了出来，是赵王来了。 “走！快走！要是被这老王八蛋发现可就不妙了。” 两人互相搀扶，又退回到了牢室内。 刚刚关好牢门躺在草堆上，赵王便只身一人走了过来。 看着地上倒着的黑衣人，他皱了皱眉头。 “啪啪”两巴掌下去，黑衣人转醒过来。 “主……主人。” 看到赵王，黑衣人有些慌乱，大脑记忆恢复，指着牢中的两人便告起了状。 “主人，他们两个偷袭属下抢夺钥匙，幸好属下机灵，把钥匙藏了起来，才没让他两得逞。” 蔡攸乐了，这货颠倒是非的能耐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侯爷在这过得可还好？” 赵王没搭理那黑衣人，而是走到栅栏边笑呵呵的询问着蔡攸。 “拖你这个老王八蛋的福，还不错，只是你那个下属有点不老实，想要杀了爷不说，还要施暴于这位瑶姬姑娘。” “你……你胡说！我没有！” 黑衣人激动的起身大喊大叫，赵王看他这样就知道蔡攸说的是真的。 猛地掐住这黑衣人的脖子，赵王面上狰狞之色尽显。 “你这条狗，我是不是说过暂时不要动他俩，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手上力气递增，黑衣人则是拼了命的挣扎着。 “滚！再有下次，乱刀分尸喂狗！” 解脱束缚，黑衣人跪地谢恩，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侯爷，现在您满意了吧！” 面色急转，赵王又恢复了之前的好态度。 “还行吧！不知今天王爷怎么有空来看小爷啊！” “唉！侯爷的时日无多了，看一眼便少一眼，我也是来看侯爷最后一眼的。” “哼！那小爷还真得谢谢你了。” 赵王客气的摆摆手，笑道: “那倒不用，都是我应该做的，顺带一提，在你身边的可是位大美人，你们两个都是要被处死的，很快便要做一对苦命鸳鸯了。” 蔡攸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小声的和瑶姬说着什么，两人有说有笑，将赵王晾在外面，视他为无物。 见自己被无视，赵王多少有点恼火，单手成掌，一掌便拍在了铁栅栏上。 “你们两个狗男女勾搭的倒是挺快，瑶姬啊瑶姬！你真是活该，我本想着饶你一命，但看你跟这小子打的这么火热，那我便成全你两。” 说完，还是没人搭理他，蔡攸和瑶姬还在有说有笑的聊着。 就在赵王憋不住要骂人时，蔡攸开口了。 “小妞，好像有条狗在不停的叫唤，你听见了没有？” “嗯！听到了，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狗，聒噪的很，就是欠打。” “没错，听这声音，倒像是条老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讥讽言语，赵王气的脸色煞白，恨不得现在一刀劈死两人。 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他要在成事那天，在皇宫中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杀了蔡攸，以祭上天。 “笑吧笑吧！趁着还有命在，想笑就笑吧！我看你们还能笑到几时。 瑶姬，你也快死了，解药我便不给你了。” 杀人诛心，只见这王八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拿在手里晃了晃。 “你……卑鄙！” 看到解药，瑶姬银牙暗咬，粉拳紧握。 一双大手拍了拍她，瑶姬回头一看，蔡攸冲着自己摇了摇头。 “他是在故意引你动怒，别上当。” 外面的赵王还在继续笑着，打开瓶塞倒出一粒小药丸。 “忘了告诉你，这种解药只要吃上一颗，便会永久性的清除体内的寒毒，怎么样？想要吗？” 瑶姬一语不发，心里怒火升腾，恨不得用匕首在这王八蛋身上捅千百个窟窿。 “想要的话，就跪下求我，再用这把刀挑断这小王八蛋的脚筋。” 赵王将一把匕首扔在了地上，抬脚踏了踏，示意瑶姬要像狗一样爬过来，将匕首捡起。 他自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中，而对于寒毒发作时的痛苦，他也是深有体会的，那种滋味简直是生不如死。 相信一个身中寒毒且饱受折磨之人，是没有办法拒绝解药的，因为那可是救命的东西。 刺客组织里的每一个刺客都想得到那救命的解药，更何况瑶姬呢？ “怎么样瑶姬？我说到做到，而且你拿了解药，我也会还你自由。” 这诱惑力简直是太大了，瑶姬迟疑了，蔡攸愣了愣，难道这小妞还真有那意思不成？ “好！我答应你！” 瑶姬最终点点头，爬向栅栏。 “吾靠，小妞你不地道啊！” “哈哈哈！侯爷，看到没，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我手里有她不可拒绝的条件，所以，对不起了侯爷，你的新欢将要背叛你了。” 看到蔡攸吃瘪，赵王心中就爽快，满意的放声大笑。 “妖精，你不会真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吧！你未免也太天真了点，他不会给你解药的，反之还会对你下手。” 看到瑶姬背叛，蔡攸心里憋屈难受，但苦劝却无果，瑶姬已经爬到栅栏边捡起了匕首。 “对！就是这样。现在去挑断那小王八蛋的脚筋，解药就在这，做完它就是你的了。” 赵王抬手晃了晃解药，一步步引诱着瑶姬。 第597章 老熟人来了,去而复返的王甫 捡起匕首，瑶姬点了点头，但随即眼神变的越发凶狠起来，猛挥匕首急刺向赵王的大腿。 赵王毫无防备，急躲之下，裤腿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这老王八蛋恼羞成怒，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瑶姬给耍了。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瑶姬见一击偷袭不中，便快速退回到了蔡攸身边。 抱着蔡攸的手臂，将臻首枕在他的肩膀上，瑶姬抚媚一笑: “老王八蛋，你还真以为姑奶奶会相信你说的那些鬼话？” “瑶姬，你难道不想要解药了么！” 赵王贼心不死，继续诱惑。 “想啊！当然想了，但你也不给我啊！所以啊！还是算了吧！ 老娘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知道不能背叛朋友，就算没有解药又如何？不就是个死么？老娘生都不怕还会怕死？ 总之，我是绝不会背叛他的。” 听了这番话，蔡攸这叫一个感动啊！原来刚才这小妞全是装出来的。 知道了她是装的，这小子心里也好受多了。 “妖精，你不厚道，要偷袭提前知会小爷一声啊！” “切，你上次不是也没提前告诉我么！再说了，不装的像一点也糊弄不过这老王八蛋啊！” 听着两人的拌嘴，赵王怒火升腾。 “好好好！好的很，既如此，你们两个就等死吧！” 说完，便气匆匆的走了。 “妖精，没拿到解药你就不后悔？” 蔡攸轻声问道。 “那有什么后悔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顺其自然吧！” 双手扳过她的俏脸，蔡攸郑重道: “妖精，小爷向你保证，一定会替你拿到解药。” 瑶姬被他捧着脸，下意识的点点头。 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蔡攸突然有一股冲动，低头便缓缓凑近而去。 瑶姬瞪大眼睛，自然是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想拒绝，但全身又好像不听使唤一般，提不起力气，一颗心嘭嘭嘭狂跳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两唇触碰。 但等了半天，也不见有软软的触感传来，睁眼一看，便看见了蔡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瑶姬瞬间就明白了，这登徒子分明就是在戏耍自己。 “小妞，你想啥呢？是不是以为小爷会亲你呢！” “好你个登徒子，竟敢开老娘的玩笑。” 瑶姬羞恼万分，玉臂伸展，便朝着腰间软肉而来。 “嘿嘿，小妞，你是不是很期待小爷亲你啊！你不会是喜欢小爷吧！” 蔡攸灵活躲过，调笑道。 听闻此话，瑶姬的脸更红了。 “扯淡！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 看这小妞的反应居然这么大，蔡攸心下有点吃惊，这小妞不会是真喜欢自己吧！从刚才的闭眼任由自己施为便可以看出来。 两人的嘻笑打闹之声传进了还没走远的赵王耳中，听到这声音，赵王气的一拳便砸在了石壁上。 “狗男女，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还能笑到几时！” 夜半时分，牢中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瑶姬刚趴在蔡攸怀中睡着，就被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所吵醒。 “什么声音，吵死了。” 这小妞似是不爽被吵醒，眼睛也不整，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着。 而蔡攸则是一直睁大眼睛，眼看着两道黑影在自己所处的监牢门口停下。 借着光亮，抬头一看，蔡攸乐了，这不是李邦彦和王甫么！ “呦，李相，王少宰，这是哪阵邪风把你俩给吹过来了？” 心下了然，两人既然能来，那一定就是加入到了赵王的队伍中。 李邦彦看见蔡攸的惨样，不由得哈哈大笑。 “蔡攸啊蔡攸！没想到你也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这老王八蛋幸灾乐祸的大笑着，好久都没有这么畅快了。 “高兴吧？” “高兴！高兴！老夫简直太高兴了，不光高兴，老夫还解气！” 蔡攸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已经懒得再骂他了。 “谁啊！这么吵？” “无事，一条喜欢乱吠的老狗而已，赶紧睡吧！” 将外衫盖在瑶姬身上，蔡攸轻轻拍打着她的玉背。 “嘘！小点声，看不到有人睡觉啊！没啥事的话赶紧滚蛋，你爷爷我也要睡了。” 朝着李邦彦不耐的摆摆手，蔡攸靠墙闭上了眼睛。 “小王八蛋，你倒是再猖狂啊！如今你落入我们手里，终将是难逃一死，到时你死了，老夫便抄了你的蔡家，让你爹那个老东西给你陪葬。” 听到这话，蔡攸双目喷火，回过头来一字一顿道: “李邦彦，你少在这得意忘形，别看小爷现在是奈何你不得，你等小爷出去的，必杀你！” “哈哈哈，别吹牛了，你是出不去的，就老老实实的在这等死吧！ 忘了告诉你，老夫已经答应同赵王合作了，到时候老夫就是万人敬仰的世袭国公，而你也得匍匐在老夫脚下。” 李邦彦自信抚须而笑，仿佛他现在就已经成功了。 “行了行了，快别吹牛比了，还世袭国公，三岁小儿都知道这是在糊弄你，也就你这种大傻子信。 还当国公呢？小爷看你只配当公公，要不你去找李普问问，然后引刀成一块，入宫伺候。” 面对蔡攸的嘲讽，李邦彦丝毫不生气，笑声反而更大了。 “蔡攸，趁着现在还有命，你就尽情的骂吧，老夫一点都不生气，相反，看到你如今的落魄样与即将到来的死期，老夫是高兴的紧啊！” 说完也不多废话，大笑着转身离去。 “怎么？你也是来看爷笑话的？” 蔡攸看向王甫问道。 后者面色复杂，不发一言，抬脚跟上了李邦彦。 三更时分，蔡攸被一阵轻微的呼唤声惊醒。 看向牢门，便看见了去而复返的王甫。 看见蔡攸醒了，王甫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侯爷，小声点，我是趁着守卫睡着偷偷溜进来的。 接下来你不用说话，听我说便好，赵王他们准备四日后的子时起事，到时这牢内必然守卫空虚，我会拿到钥匙，放侯爷出来。” 蔡攸迷迷糊糊，听得一阵云里雾里，不明白这货为啥要帮自己。 第598章 密谋,偷解药 “王大人，你不是已经投奔他们了么，那又为何这样做？” 蔡攸不解的问道。 “侯爷，这帮人狼子野心，宁可背负骂名也要成事，我可不想被天下人唾骂，况且我也不相信他们会成功。 投奔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他们手里攥着呢！” “原来如此！” 这下蔡攸听明白了，合着王甫一直在跟他们虚以委蛇，但蔡攸也不能完全相信他，毕竟这王八蛋的人品不咋滴。 将一个食盒提到近前，王甫四下看了看，回头警惕的说道: “侯爷，我知道我以前的名声不太好，还得罪过你，但是这次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也只有你能为我作证了。” “你想让小爷怎么为你作证？” “很简单，待这事解决了，在圣上面前说明我是迫不得已的便好。” 从食盒里掏出两盘菜，两碗米饭，放到了门口。 “侯爷，牢中的伙食太差，您先将就着吃点，还有，这是金疮药和一把匕首。” 王甫顺着栅栏便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进来，蔡攸接过，这药送来的还真是时候。 “侯爷，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是看守不严，日后我每天都会这个时候过来，给侯爷送药。” 担心待的时间长了被人发现，王甫说完便要走。 “哎，你等等，小爷有件事需要拜托你。” 蔡攸出言叫住了他。 “侯爷请说。” “赵王随身携带着一个装药丸的小瓷瓶，你看你能不能找机会靠近他，把瓷瓶偷过来。” “什么，在他身上偷东西？” 王甫想都没想，连连摆手。 他本就胆小怕事，让他偷赵王的东西，还是随身携带的，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少废话，小爷身在狱中接近不了他，你就不同了，你能靠近他，就算是小爷求你的。” 蔡攸想着利用王甫的身份，让他帮瑶姬把解药偷过来，但却高看了这王八蛋的能耐与胆气。 “侯爷，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我哪有那个能耐啊！您还是别指望我了。” 王甫害怕的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行。 “小爷说你能你就能，那可是救命的东西，不如这样，你只要拿到瓷瓶，小爷给你记一大功，到时候在圣上面前替你说点好话，让你接替李邦彦那老王八蛋的位置，你看怎么样？” 王甫听后，开始低头陷入了沉思。 这个条件是挺诱人，自己不但没有投敌罪责，还可以接替李邦彦，想想都不错。 “好！我可以去试试，但却不保证一定能偷出来！” “如此便多谢王大人了，事成之后，我蔡攸必有重谢。” 将王甫送进来的匕首藏好，紧接着拿起金疮药，敷在自己的伤口处。 四日后便是逃跑之时，现在必须得养足精神，等待王甫的好消息。 之后的两日内，王甫每夜都会这个时候前来，给两人送点饭食和疗伤药，再说说外面的情况。 蔡攸催促他赶紧把药偷到手，但王甫表示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 临起事的前一晚，赵王将同他有勾结的朝臣全部召集到了府邸，商量一下明天起事的具体步骤。 “诸位，明夜的子时便要行动了，还请诸位全力以赴，事成之后，我答应诸位的条件必不会食言。” 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商量起了正事。 最后定为由李邦彦先行入宫，寻找玉玺，赵王带领刺客组织跟随在后，突入皇宫，王定方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用最快的速度控制住文武百官的府邸，不许走脱一人。 此事一直商讨至深夜，赵王见众人劳累，便吩咐下去摆上了夜宵。 王甫看见有酒，便觉得机会来了，只要灌醉赵王，那偷药还不是轻而易举。 但他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赵王几乎是滴酒不沾，只顾吃菜。 这货面上露出一抹难色，大脑飞快运转，起身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王爷，我敬您一杯，哦不！应该叫您圣上。” 听到此称呼，赵王哈哈大笑，很是受用，但还是谦虚道: “现在叫还为时过早，等过两天再叫也不迟。” “不早了不早了，您早晚都会是新君，还是早叫的好！圣上！” 赵王乐的直合不拢嘴，端起酒杯同他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其余参与叛乱的朝臣们互相看了看，这王甫还真是奸滑，提早就拍上了马屁。 不行，这马屁不能都让他一人给拍了去。 于是，朝臣们纷纷起身，人人手拿酒杯凑了过来，排队拍马屁。 赵王无法拒绝他们的好意，虽知他们是在拍马屁，但听着就是高兴受用。 一人一杯，十几杯酒下去后，赵王便醉的倒在了桌子上。 王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现在是知道赵王为啥不喝酒了，就这点量，沾酒便醉。 “圣上！圣上！” 王甫靠近，小声的呼唤着。 呼噜声传来，赵王已然是睡了过去。 “嘿嘿，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他的计划是扶赵王回去，然后趁机下手，但还没等实施，就被人给抢了先。 参与反叛的朝臣们都是有心机之人，也都看出来了这是表现自己的机会，扶酒醉的赵王回去，虽然此事看起来微不足道，但若明日赵王酒醒后询问，得知是谁干的后，必然会记住他，就是能得到重用也说不定。 但赵王只有一个，朝臣们却有十几个，所有人都在为谁搀扶赵王而产生了争执。 最后，还是李邦彦用他宰执的身份压住了众人，成功的扶起赵王，出了房间。 众朝臣虽然不服，但也无可奈何。 王甫眼睁睁的看着李邦彦劫了自己的道，心下火气渐起，推门便追赶而出。 半道上捡了一块砖头，准备给李邦彦来个亲密接触。 小跑几步，眼看李邦彦正搀扶着赵王慢悠悠的走着。 王甫牙一咬，心一横，也不管以前的同僚之情了，冲上前去照着这老王八蛋的脑袋就是一板砖。 李邦彦被砸了个正着，连叫声都没发出，便倒了下去。 “王八蛋，还想跟我抢。” 踢了一脚李邦彦，这货架着赵王便回了卧房。 第599章 解药到手,造反当晚 回到卧房，王甫随意的将赵王扔到了床上。 “到是挺沉，累死爷爷了。” 活动了一番肩膀，王府不耐烦的说道。 想起蔡攸的嘱咐，这货不敢耽搁，关好房门后，便在赵王身上搜了起来。 将手伸入赵王怀中，在左摸右摸之下，还真摸到了一个小瓷瓶。 王甫大喜过望，连忙将手抽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赵王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王甫吓得半死，闭上眼睛，不敢看他。 “朕……朕是圣上，尔等还不快快跪下。” 听到这话，王甫睁开眼睛看去，只见赵王双眼紧闭，面露微笑，一只手抓住王甫的手腕，另一只在手胡乱挥舞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货顿时就明白了，合着赵王是在说梦话。 有惊无险，松了一口气，王甫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抽出手来，将瓷瓶拿到耳边晃了晃，打开瓶塞，倒出了几粒解药看了看。 “这应该就是侯爷说的救人的解药。” 他只倒出了三粒，听着瓷瓶里的动静，好像还有很多。 为了不使赵王发现，他只拿了三粒，而后又把瓷瓶放回了赵王怀中。 “三粒应该够了吧！” 扯出一方锦帕包住解药，他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就在他走后不久，赵王悠悠转醒，只感觉头昏脑胀，天旋地转，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呼噜声又起。 地下监牢内，王甫已将解药交给了蔡攸。 “侯爷，我怕他发现，所以便只拿了三粒，不知道够不够。” 看着手中的解药，蔡攸大喜过望，拱手谢道: “够了，太够了！其实一粒就够，王大人，这份人情小爷记下了。 你放心，小爷说到做到，日后有什么需要小爷出手相助的地方，直说便好。” 王甫第一次感受到蔡攸对自己这么客气，竟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以前总是挨蔡攸的骂，现在通过这件事，两人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小妞，你快看看是不是这种解药。” 瑶姬接过看了看，面上顿时露出喜色。 “没错，就是这种，而且还是永久性祛除寒毒的解药。” 说着，她直接便是吃下去了一颗。 大约三分钟后，瑶姬的身上开始变的滚烫起来，皮肤透着一种诡异的红色。 她难受的在地上打滚，蔡攸以为上当拿了假解药，便急忙出手按住她。 “小妞，你没事吧！” “没……没事，这就是解毒时的状况，挺一会儿就好了。” 果然像她所说，在难受了片刻后，皮肤的颜色和身体的温度便又恢复了正常。 瑶姬起身后，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以前的憔悴之色一扫而空。 “重生的感觉真好，从现在起，老娘终于不用再受寒毒之苦了。” 冲着王甫盈盈一拜，瑶姬妩媚一笑: “多谢王大人盗来解药，以后有什么需要相助的事情知会我们二人一声便好。” 王甫以为瑶姬是蔡攸的女人，便低着头不敢看她，随意摆摆手: “姑娘客气了，冠军侯有求，我岂敢不应。” 临走前，王甫再三明说，他会在子时之前潜入监牢，放两人出来，然后一起逃走。 瑶姬恢复了以前的状态，蔡攸的伤势也好转了不少，只待明天逃出这座地下牢笼。 次日傍晚，大量的黑衣刺客开始在府内集结，足有上百人，人人神情紧绷，知道成败就在今晚。 郓王也带着麾下私兵赶了过来，将府库中的武器铠甲全部搬了过来。 赵王正在房间擦拭着一柄宝剑，这是年轻时，他父亲送给他的。 “爹，今天儿子就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若爹在天有灵，就保佑儿子马到成功！” 刚说完，房门被推开，郓王急忙而入。 “皇叔，全部准备好了，咱们行动吧！” “不，还不到时间，现在还太早，再等等！” 顿了顿，赵王又道: “去，派人去告诉王定方，调派两千城防军来配合咱们。 另外给东大营统帅潘贵传信，让他做好准备，子时准时进城。” 郓王应了一声，随即领命而去。 这货内心激动不已，一想到自己以后便是太子，浑身就充满了干劲儿。 与此同时，监牢正门口，王甫提着食盒大摇大摆的向监牢走去，但却被门口的四个守卫给拦住了。 守卫自然是认识王甫的，知道他是朝中大臣，在赵王面前也能说得上话。 “王大人，还请留步，主人有令，今天任何人不得前往监牢，王大人请回吧！” 看了看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王甫笑了笑。 “四位，实不相瞒，我就是奉你家主人之命前来的，王爷说冠军侯马上就要被处死了，在临死前应当吃一顿断头饭，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搜一搜。” “主人的命令？那我们怎么不知道？我们四个接到的命令就是在此坚守，寸步不离。” 为首的黑衣人来回扫视着王甫，目光中满是怀疑之色。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可以去问问赵王，我就在这等着。” 王甫微微一笑，他就不信这四人会真的前去。 领头的黑衣人知道赵王的脾气，贸然打扰只会挨骂。 看这王甫不像是在说谎，便命手下搜了一遍身，而后招招手。 “进去吧，送完饭就赶紧出来。” 王甫轻笑一声，成功的下到了监牢内，转入拐角处，他脱下靴子，从中掏出一把有味道的钥匙。 监牢内，蔡攸正襟危坐，脑海中思考着逃出去的计划，赵王兵锋太盛，而自己的西大营现在只有五万兵马，先前不让岳飞带着十五万大军去西南好了，这小子有些后悔。 瑶姬在他面前来回踱着步子，马上就可以自由了，她显得有些兴奋。 苦思的蔡攸被吵的心烦意乱，睁开眼睛不耐烦的说道: “我说姑奶奶，你能不能安静的坐一会别发出声音？” “管的着吗你？” 瑶姬白了他一眼，继续我行我素。 “侯爷，我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动静，蔡攸兴奋的起身道: “快快快！快把门打开。” 王甫点头会意，上前快速打开了牢门。 第600章 回蔡府报信,我认得你 牢门打开，蔡攸和瑶姬从中走出，活动了一番筋骨，蔡攸便问道: “老王，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早在来之前，王甫就已经将外面的情况给探得清楚了，闻言便汇报出声。 “侯爷，赵王和郓王府的人已经全部集结完毕，共五百多人，现正聚集在前院，等候命令。 而后院正值空虚，守卫稀少，咱们可以从后院翻墙逃出去。” “那好，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 逃到门口的拐角处，蔡攸数了数，一，二、三、四，一共四个人。 “有四个守卫，咱俩一人两个……” 话还没说完，便见瑶姬霸气走出，兵兵乓乓的打斗过后，瑶姬又带笑走了过来。 “都搞定了，还不走么？” 这姑娘一脸微笑的看着蔡攸，后者脸部抽动，总感觉她是在嘲笑自己。 “瑶姬姑娘好身手！” 王甫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听闻这夸赞言语，瑶姬捂着小嘴咯咯娇笑着。 “王大人客气了，小意思而已。” “切，装什么装！” 蔡攸白了她一眼，径直走出了地下监牢。 趴在墙角四下看了看，眼见无人，这小子招呼一声，在王甫的带领下跑到了后院一处僻静之所。 “行了，趁着现在没人，赶紧出去。” 蔡攸先把王甫拖上了墙，紧接着自己也便要助跑借力攀上去。 “哎，我呢？你是不是忘了我了？” 瑶姬在他身边娇声道。 “拜托，姑奶奶，你既然都已经恢复了全盛时期，还折腾小爷干嘛？ 去去去，自己上去，小爷一身伤，拖一个王甫都已经够费力的了。” 瑶姬听后不满的冷哼一声: “哼，一点都不体贴。” 随即施展轻功，一跃而上。 三人出来后，便商量着下一步该去哪。 蔡攸思量片刻，正色吩咐道: “妖精，你和老王赶紧回蔡府，去通知我爹带着家眷撤出城去，拿着这块玉佩去西营找王义。” 将一块玉佩交到瑶姬手里，蔡攸抬脚便要走。 “我们逃了，那你呢？” 瑶姬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眼里尽是担心之色。 “小爷得去皇宫把圣上救出来，别废话了，子时将至，再拖下去就晚了。 另外，告诉王义，千万不要进城硬碰硬，对方足握二十万大军，我们不是对手，让他带兵后撤三十里，去陈留！” 说完，蔡攸挣脱开瑶姬的玉手，头也不回的向着皇宫方向跑了。 “哎，你这人…………小心点！” 目送走蔡攸，两人也开始行动了，因王甫的家眷也在府中，所以两人先回了一趟王府，将他的家眷带出后，又乘坐马车飞快的赶到了蔡府。 临近蔡府门口，王甫抬头看了看天色，拍着胸脯叹了口气: “距子时还有不到半个时辰，这时间应该够了。” 蔡府，老蔡京的卧房内。 自从儿子出事后，老蔡京便彻底的倒下了，一直卧床至今。 儿子走了，蔡家的顶梁柱没了，老蔡京心如死灰，也没了活下去的希望。 “老爷！老爷！” 门外面传来了蔡康的声音，紧接着，蔡康便推门而入。 “咳咳咳……滚……滚蛋！” 老蔡京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声。 但蔡康却不为所动，反而是兴奋的跑到榻边叫喊道: “老爷，好事！天大的好事，大公子没事！” “啥玩意？” 听到这话，老蔡京直接便是坐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 “呃……老爷您不是身患隐疾么……” “少废话，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揪住蔡康的衣领子，老蔡京便怒吼道。 他是身患隐疾，但听到儿子无事后，瞬间便好了。 蔡康咽了咽口水，心道老爷不会是回光返照了吧！ “老爷，大公子没事…………” 还没等说完，老蔡京便撇开他，从榻上一跃而下，其状态哪里像是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头。 “在哪呢！快带老夫去！” “老爷，大公子没回来，是王甫王大人和一个姑娘…………” 半晌，穿戴整齐的老蔡京在正堂见到了瑶姬和王甫。 一看见王甫，这老头的脸顿时就垮了下去。 “王少宰，你来干什么？” 王甫苦笑一声，现在可不是计较过去的时候，便急忙将事情说了一遍。 一番言语过后，老蔡京心下骇然，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原来儿子也是落入到了他们之手。 沉思片刻，老蔡京对蔡康吩咐道: “快，快去叫醒府中所有人，让他们到后院我的书房外集合。” “太师，还到后院集哪门子合啊！趁着没到子时，赶紧跑路得了。” “你懂个屁！” 老蔡京没好气的白了王甫一眼。 “老夫书房挖有一条直通向城外的地道，从那里走，会省不少时间。” 一听有地道，王甫大喜，这下好了，可以不用胆颤心惊了。 很快，蔡府上下便都知道了蔡攸没死的消息，赵元奴两女得知后更是喜极而泣。 来到后园，看着这一大群的家眷仆人，老蔡京朗声道: “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攸儿无事，只是这城内即将发生一场大变故，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出城躲避这场祸事。” 说罢，走入书房，按下机括，打开地道的入口，让蔡府所有人依次而入。 外面的周暮雪目光不离瑶姬，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女人。 猛地，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上次在花魁游街时刺杀自己师弟的刺客么！ 柳眉微皱，她抽出宝剑便朝瑶姬而去。 后者反应迅速，摸出匕首隔开了水云剑。 “我认得你，你就是上次那个刺客！说，你到此来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直觉告诉周暮雪，眼前这个女刺客跟师弟失踪一事脱离不了关系。 经他这么一提醒，不远处的陈霸也想起来了，正是这个女刺客上次偷袭自己，还揍了自己一顿。 “老大，没错，就是她，她就是大哥上次抓的那个女刺客。” 卢风闻言招了招手，小弟们立刻上前，配合周暮雪围住了瑶姬。 场面顿时变的剑拔弩张起来。 第601章 赶到皇宫,诈尸了 “有趣，真有趣！那登徒子善解人意，温柔的很，没想到他的家眷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拿剑指着人家。” 瑶姬害怕似的拍了拍胸口，媚态尽显，小弟们何时见过这种妖精，个个被电的面红耳赤。 “少废话，说！我师弟他到底在哪！” 周暮雪盛气凌人，横剑至瑶姬那雪白的脖颈处。 “哎呦，别冲动！别冲动！都是误会！侯爷无事，现在已经去了皇宫。 这位瑶姬姑娘也是受害者，跟侯爷一起被关在地下牢狱中，也受了不少苦。” 王甫看不下去了，充当老好人劝道。 “哼，她明明就是刺客，又怎会跟师弟一起被关。” 面对周暮雪和小弟们的咄咄逼人，瑶姬丝毫不生气，小手轻轻捂嘴，打了个哈欠，尽显慵懒魅惑之意。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这是事实，哦对了，顺便和你说一句，我和你师弟在牢中朝夕相伴，无话不谈，我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呢！” 说着，瑶姬咯咯娇笑了起来。 “妖女！不知羞耻！” 看着周暮雪那气愤不已的样子，瑶姬就感到一阵舒爽，继续出言气她。 “还有啊！在我寒毒发作时，也是你的师弟救了我，让我想想，当时的情景好像是他除去上衣，也脱了我的外衫，然后将我抱在怀里取暖，他可是把我看光了哦！” 小弟们闻言不禁浮想联翩，陈霸不由竖起了大拇指，大哥就是大哥，走到哪里都是艳福不浅。 “妖女！我杀了你！” 周暮雪快要被她气疯了，挺剑便刺。 “哼，给脸不要脸，当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瑶姬也握紧匕首，准备教训教训她。 上次她被周暮雪大败，心里面便一直憋着一口气，想着一定要报了此仇，今天就是个极好的机会。 “怎么回事！” 屋内的老蔡京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分开看热闹的蔡家子弟走了过来。 “雪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两女剑拔弩张，老蔡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公公，此女不是好人，曾经刺杀过师弟！” 老蔡京闻声，狐疑的向瑶姬看去。 “她说的没错，我曾经是做过一些蠢事，不过现在我已经脱离了赵王府，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信与不信，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哎呦！太师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吵个没完，赶紧走吧！再不走，城内就要乱了！” 王甫急的是团团转，这帮人咋就不着急呢！不走也行，那让自己跟家眷先走，你们愿意吵就吵去吧！ “好了，不管有什么事都等到先出去再说！” 周暮雪不敢违背公爹的意思，收剑归鞘冷眼看着瑶姬。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是你师弟的玉佩，拿着它到西大营去找王义，告诉他撤到陈留！” 掏出蔡攸的玉佩，瑶姬顺手就撇了过去，她不打算跟他们走了，蔡攸一人入宫，她不放心，必须得赶到他身边同他一起战斗。 “瑶姬姑娘，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老蔡京问道。 “不了，那登徒子一人入宫，我担心他出事，这便去寻他了，你们赶紧走。” “我也去！” 周暮雪不甘示弱，也要同去。 “你？你还是别添乱了，拿着你师弟的玉佩赶紧走！” 说罢，快跑几步，跳上墙头，不见了身影。 周暮雪想去撵，但被老蔡京拦住了。 “她说的不错，咱们目前得赶快出城！” “可是……” 周暮雪担心蔡攸，半个月未见，思念的紧，也不知道师弟在牢中受没受苦。 “老夫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攸儿机敏过人，况且宫里也有通往城外的地道，你不用担心。” 十五分钟过后，所有人已经全部进入到密道之中………… 坐上王甫家眷带来的马车，瑶姬拼命的抽动缰绳，两匹骏马长鸣一声，飞奔而去。 蔡攸紧赶慢赶，终于跑到了宫门前，看着面前的宫门，这小子直想哭。 太特么不容易了，自己身上有伤还要这么拼命。 “狗皇帝，这次要不是小爷进宫救你，恐怕你就成了人家的盘中餐了。” 自语了一句，便向宫门走去。 宫门，十几个禁军侍卫正在此站岗，半夜闲的无事，便凑在一起聊天扯皮。 也不知道是谁引起的话题，唠着唠着，就唠到了蔡攸的身上。 “哎，你们说，冠军侯真的死了么？” “那还用说，人都没了，尸首都找不到。” “可惜了侯爷那么好的人，还给过俺十两银子呢！” 走近的蔡攸听到这些人正在议论自己，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麻的爷活的好好的，这不是在咒爷么！这帮兔崽子，要不是时间紧任务重，还真想吓唬吓唬他们。 “谁死了！给爷说明白！” 这小子气冲冲走上前，一掌便拍在那名说的最欢的禁军侍卫肩膀上。 “鬼啊！” 十几个禁军被吓了一大跳，眼前这是个什么玩意，披头散发，看不清真面目，浑身上下挂着一堆破布条子，这是哪来的要饭的。 “瞎叫唤什么，不认识爷了？” 在牢中关了半个月，蔡攸早就从先前的翩翩公子变成了邋遢要饭的，胡子拉渣，浑身还散发着一股臭味，但他自己却毫不自知。 禁军侍卫只以为是乞丐，便不耐的呵斥道: “好大的狗胆，大半夜的来吓爷爷们，去去去，赶紧滚蛋，惹恼了爷爷们，给你打个半死！” “混账东西！敢跟爷这么说话！” 蔡攸上去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刮子，然后抓住那禁军侍卫的衣领子，咬牙切齿道: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爷是谁！” “候……侯爷？” 这回离得近了，禁军侍卫可算是看清了蔡攸的面容。 但下一秒他就尖叫出声: “诈尸了！” 十几个禁军被吓得不轻，手中长枪纷纷对准了蔡攸。 “炸你妹！爷活的好好的，你是要咒爷死不！” 看着他那不信的眼神，蔡攸不耐的吼道: “出大事了，赶紧带爷入宫，赵王造反了！” 第602章 入宫,你是人是鬼 听说有人要造反，禁军侍卫们将信将疑，但还是不相信蔡攸还活着。 “还愣着干屁！赶紧带爷入宫。” 别看这小子现在邋里邋遢，没个人样，但身为冠军侯的余威犹在。 十几个禁军侍卫不敢说不，便只好乖乖的打开宫门，带他入了宫。 蔡攸前脚刚进宫十分钟，后脚瑶姬便架着马车赶到了。 “冠军侯呢！” “啊？” 留守在此的禁军侍卫有些发懵，这刚进去一个，怎么又来了一个。 “啊你大爷，老娘问你冠军侯呢！” 瑶姬心下着急，便娇声呵斥道。 禁军侍卫下意识的指了指宫内，瑶姬心下了然，蔡攸先进宫了。 不做犹豫，她跳上马车，抽动骏马，驾车闯进了宫门。 “顺子，宫里是不是不让普通人进去啊！” “好像是啊！” 两人才反应过来，大喊大叫着便朝瑶姬撵去。 与此同时，赵王府内，刺客与私兵已经集结完毕，在赵王的一声令下后，大开府门，成群结队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在岔路口，与王定方派来的两千城防军合兵一处，声势浩大，不少百姓在睡梦中被吵醒，不过他们早已是见怪不怪。 蔡攸失踪时，一连几日，街道上都会有大批大批的士兵走过。 这次也不例外，百姓们只以为又是朝中哪个大臣失踪了。 东门，王定方眼看子时将至，就要到起事时间，他心里有些揣揣不安，甚至有些后悔。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上了赵王的贼船，再想下去可就难了。 咬咬牙坚信举事一定会成功，他便命手下打开了城门。 出城站在吊桥上，他眯眼向对面望去，入目便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拿来！” 从士兵手中接过火把，按照事先定好的信号，他晃动了三圈火把。 片刻后，对面的黑暗中也出现了一点光亮，同样的晃动三圈。 紧接着，无数根火把瞬间亮起，将四下旷野照的如同白昼。 一支大军赫然出现在王定方面前，他心里微微有些震惊，原来东大营的士兵早就来了。 一名将军打扮的中年人骑着战马慢悠悠的走到王定方面前。 "王将军，久仰久仰，吾乃东大营统帅潘贵。” “原来是潘帅，我奉王爷之命，再次恭迎大军入城。” 潘贵点点头: “既如此，有劳王将军了。” 说罢举起手中长剑，三军将士立刻有条不紊的跟随他进了城。 宫内一处僻静的偏殿，李邦彦和几个朝臣从中走出。 “这也没有，圣上到底将玉玺放在哪了？” 这帮人正是为了偷玉玺而来，但找遍宫中，也不见玉玺。 李邦彦愁的一批，御书房他也找过了，可就是没有。 无论如何，玉玺都是必须要拿到手的。 如果拿不到玉玺，那就无法伪造圣旨，无法伪造圣旨，就不能名正言顺使天下人信服。 “李相，现在怎么办？几个重要的，有可能存放的宫殿咱们都找了，可就是……” “别急，还有时间，足够我们寻找。 对了，今天怎么不见王甫？” 李邦彦诧异的问道，今天进宫时他就没看见王甫，这货不会同赵王他们一起行动吧！ “这……我等不知。” 没时间多想，李邦彦思考了片刻，沉声道: “现在只剩一个地方了，圣上的寝宫。” 很少有人知道，李普虽为内侍大太监，但他还有一项特权，那就是替徽宗看护玉玺。 李邦彦猜的没错，玉玺就是被徽宗藏在了寝宫的玉匣子里。 几个老臣迅速跟上，而在他们身后，还有十几名黑衣人…… 一口气跑到荧池宫，蔡攸差点累死，这几百米的路可谓是要了他的老命。 荧池宫是徽宗的寝宫，平时没啥事的情况下，这皇帝老儿都会在此歇息。 不做犹豫，气喘吁吁的推开宫门，他便闯了进去，推门声惊动了留守前殿的李普和几个小太监。 看见蔡攸，这老太监好悬没被吓晕过去，张嘴就要叫。 蔡攸捂住他的嘴呵斥道: “麻的，小爷没死，赶紧带小爷去找圣上。” 李普惊魂未定，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只以为是在做梦。 痛感传来，这老太监愁眉苦脸道: “侯爷，咱家已经给您烧纸了，您就别缠着咱家了。” “滚蛋！” 蔡攸气的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揪住他的衣领子便吩咐道: “听好了，赵王造反，估计现在已经在赶来皇宫的路上，你赶紧去皇城司通知夏连城和禁卫军，让他们速来护驾。” 这信息量有点大，李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还在纠结蔡攸到底是不是鬼魂。 “还不快去！” 看他无动于衷，蔡攸气的一巴掌就扇在了他脸上。 “走走走！快走！” 李普带着几个干儿子就跑了出去，蔡攸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自己阳气不够，驱散不了鬼魂，待自己请来救兵的，到时候看他还怎么猖狂。 后殿的龙榻上，徽宗正搂着何莲儿睡得正香，从散落一地的衣服来看，两人应该打了一场激烈的麻将。 这皇帝老儿睡眠很浅，尤其是打完麻将后，迷糊中他闻到了一股臭味，闭着眼睛使劲嗅了嗅，好像是从身边传来的。 睁开眼睛看了看，一道人影便映入眼帘之中。 蔡攸正愁着该如何叫醒他呢！没想到这狗皇帝竟自己醒了过来。 这小子露出一口大白牙，但在黑暗中，这模样甚是吓人。 徽宗尖叫一声，吵醒了身旁的何莲儿，两人迅速退到角落，依偎在一起。 “你是何人，不知道擅闯朕的寝殿是死罪么！” 他吓得要死，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之前遇害的两位大臣，心里咯噔一声，歹人这次的目标不会是自己吧！ 见这狗皇帝反应这么大，蔡攸有些不解，自己就消失了半个月，徽宗便不认识自己了。 其实也不怪徽宗，就他现在这副吊样，要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他是个人。 “圣上，是臣啊！臣是冠军侯。” 蔡攸撩起面前的长发，朝着徽宗咧嘴一笑。 第603章 你没死!有备而来 “妈呀！鬼呀！” 看见蔡攸，徽宗并没有大喜过望，反而是吓了个半死，同禁军侍卫和李普一样，都以为是蔡攸的鬼魂回来了。 “圣上，臣不是鬼！臣特么是人。” 蔡攸忍住火气一字一顿道，麻的还没完没了，一个人说自己是鬼也就算了，可所有人都说自己是鬼，到底是哪个王八蛋造的遥，说自己死了的。 “你……你别过来啊！朕已经亲自主持给你做了一场法事，你就安心去吧！朕是不会亏待你的家人的。” 蔡攸忍无可忍，抬脚便踏上龙榻，将徽宗给扯了过来。 “圣上，您好好看看，臣活的好好的。” 一通解释，徽宗可算是相信了蔡攸的话。 蔡攸没死，他心里舒服了不少。 但随即，这皇帝老儿又不高兴了。 “爱卿你怎么回事，跟朕玩突然失踪呢！还有，朕这寝宫是你说进就能进的么！” “圣上，时间紧迫，赵王已经举兵造反，事不宜迟，您赶紧穿上衣服，臣领你跑路。” “什么？赵王造反？” 徽宗半信半疑，但还是穿好了衣服。 “爱卿，你说的是真的么！” “千真万确，臣敢用性命担保。” 眼看蔡攸一脸严肃，徽宗慌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爱卿，你快想想办法。” “没办法！现在他们兵多将广，手握二十万大军，咱们只有皇城司，禁卫军，还有西大营，加在一起不到六万人，怎么跟人家硬碰硬？ 因此臣建议暂时舍弃皇宫，逃到陈留，然后发布讨逆诏书，令各地起兵勤王。” 徽宗现在心已经乱了，来不及思考，便点头同意。 “爱卿，一切都听你的，待朕收拾收拾咱们就走。” 说着这皇帝老儿将锦被铺平，而后抱着那些金银玉器便扔到了上面，好家伙，合着这是要全部打包带走啊！ “圣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这些，咱们赶紧走吧！” 何莲儿出言劝道。 “是啊圣上，这些黄白之物真没必要带，咱们早晚还回来呢！就当是让他们暂时保管罢了。” 听了两人所劝，徽宗哭丧个脸，心疼似的停下了打包。 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在龙榻下面摸出一个玉匣子，从中取出一方宝玺，正是大宋的玉玺！ “别的东西都可以留下，唯独这个不行，这可是历代先帝传下来的，如果到了朕这一代落入贼子之手，那朕百年后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蔡攸咂吧咂吧嘴，没想到这狗皇帝竟能说出这么慷慨激昂的言辞，倒还有点骨气。 也就是徽宗刚刚摸出玉玺的那一刻，寝宫大门被人粗暴的推开，李邦彦领着十数名黑衣刺客望后殿而来。 这老头不准备在装下去了，他知道徽宗胆小，所以便要强硬逼迫，反正自己的身份早晚也会被人知晓。 后殿，蔡攸听到了前面有人前来，但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李普领着皇城司与禁卫军来了。 “爱卿，这这这……这不会是那乱臣贼子闯进来了吧！” 徽宗害怕的躲在蔡攸身后，刚才那副硬气样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恐，哪有半点帝王的威仪。 “圣上，不用怕，应该是李公公和援兵。” 看他这副怂样子，蔡攸顿感一阵无语，自己还真是高看他了。 刚说完，一群人便前殿围了过来，蔡攸失算了，来人不是李普，却是李普的本家李邦彦，这老王八蛋正是为了玉玺而来。 当看见蔡攸时，李邦彦神情一滞，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 “你不是被关在地牢中么！怎么……怎么跑出来了？” 蔡攸同样有些微微震惊，没想到能在此遇见这老王八蛋，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他投敌，那就没有必要在客客气气了。 “就那种低级的监牢也想关住小爷？小爷还不是想出来就出来。” 说罢，回头对徽宗悄声道: “圣上，这李邦彦和其余几位朝臣已经叛变了，恐怕入宫也是有备而来，待会臣同他们周旋，您趁机带着娘娘躲起来。” “什么，叛变了！” 堂堂宰执居然投敌叛变了，胸口无名火起，徽宗也不怕了，从蔡攸后面出来，怒目而视着李邦彦和那几个朝臣。 迎着徽宗那愤怒的眼神，李邦彦几人不敢同他对视，皆是低头看脚面。 “就算你逃出来又如何，就凭你自己也妄想改变大势？不自量力！” 放了句狠话，李邦彦便招招手，示意黑衣刺客上前制住蔡攸。 不料一道人影快速跑到近前，一巴掌就抽到了这老王八蛋的脸上。 李邦彦向后栽歪了几步，还没等站稳，又一巴掌迎面而来。 “啪！” 徽宗打出了真火，指着这老王八蛋便破口大骂: “佞臣！朕可曾亏待于你，就是之前你自己干的腌臜事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啊！你这狗东西竟吃里扒外，背叛于朕，早知道这样，朕当初就该赐死你。” 这皇帝老儿气的肝疼，实在是无法忍受重臣的背叛，骂完李邦彦，徽宗无视那群黑衣刺客，抬手连指几个在场的朝臣，张嘴又是一顿臭骂。 李邦彦几人被骂的是狗血淋头，面红耳赤，心中惭愧，但一想到日后的荣华富贵，便又释然了。 “闭嘴！” 李邦彦怒吼一声，站直身子无惧的瞪着徽宗。 “老夫就是造反了，你待怎地？识相的话，就对我们客气一点，老夫也能跟赵王说说给你留个全尸。” “我呸！你个有奶便是娘的老狗，朕就对你不客气了，你又能如何？” 一口龙痰不偏不倚，正中李邦彦的脸上，这老王八蛋颤颤巍巍的用手抹了抹，入手便是一片黏滑之感。 睁眼欲还击，突然便看见了徽宗怀里抱着的玉玺，那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么！有了它就可以拟造圣旨，昭告天下，让皇位于赵王！ “圣上，这是老臣最后再叫你一次圣上，看在咱们君臣多年的情份上，把你手里的玉玺乖乖交出来，老夫保你善终。” 第604章 瑶姬来了,你行不行? 看着徽宗怀中的玉玺，李邦彦露出一抹贪婪之色。 “哦！” 徽宗拖了个大大的长音，恍然大悟。 “原来你这老乌龟是为了玉玺而来，想要玉玺，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这皇帝老儿便飞快的退回到了蔡攸身后，朝着李邦彦勾了勾手指头: “来呀来呀！你来呀！”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将玉玺举高晃了三晃。 这模样，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就好像一个顽童躲在家长背后，有所倚仗的叫嚣着。 蔡攸真想一板砖拍死这狗皇帝，这特么不是拉仇恨么！猪队友一个，要不一脚给他踹过去，自己趁机逃跑得了。 “圣上，您能不能闭上您那狗……龙嘴，别再用言语激怒他们了。” “怕啥，你小子不是号称万人敌么！收拾这几个小喽啰还不是轻而易举。” “臣也想，但现在不比之前，臣对付一个都吃力的紧。” 苦笑一声，蔡攸掀开身上的破布条子，将满身的伤口给徽宗看了看。 “你……你受伤了咋不早说，朕狠话都放出去了，这可咋整？” “要不，臣把您交给他们，您多拖一会，臣带着娘娘跑！” “你小子在想屁吃！给朕严肃点。” 对面的李邦彦忍无可忍，冷声摆手道: “制服他们，把玉玺夺过来！” 十几个黑衣刺客登时便飞冲而来，蔡攸眼见不好，一脚便将徽宗踹回到了身后的龙榻里，然后将何莲儿也推了进去。 他自己则是横在榻前，抄起一架安放白烛的架子，胡乱挥舞着，这架子足有两米多长，且又势大力沉，黑衣人刺客人人手持匕首，不敢硬碰硬，便将蔡攸围在当中等待着他耗尽气力。 身体伤势还未好利索，每挥动一下烛架，对蔡攸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消耗。 额头渗出汗水，体力渐渐不支，但他还是咬牙挺住。 蔡攸只盼着李普能带着援兵赶紧支援过来，要不然自己可真就要交代在这了。 “麻的死太监，动作这么慢，怎么还不来。” 咬牙切齿的一番挥舞后，这小子的动作开始变的迟缓起来。 黑衣人抓住机会，立刻欺身而上。 “去死！” 生死时刻，蔡攸爆发了，抡动烛架便打在了这黑衣人的腰间处。 一声闷哼，黑衣人倒飞出去，倒地不动了。 见同伴身死，其余黑衣人疯狂了，从各个角度杀将而来。 关键时刻，三把匕首从前殿飞掷而来，匕首无虚发，正中三名黑衣人的后心。 紧接着，一命劲装女子从中杀出，紧身的劲装将她的傲人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来，头发束在背后，英气逼人下又不失娇媚，灵活的挥动手中匕首，或刺或点，身姿摇曳，宛若灵蛇。 来人正是瑶姬，作为一名资深刺客，想要在这诺大的皇宫里找到蔡攸并不是一件难事。 循着踪迹，一路寻到荧池宫，刚到宫外，机敏的耳朵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打斗声。 她料想蔡攸应该是遇到了危险，便立刻飞奔而入，还好及时赶到。 “小妞，爷不是让你走了么！咋又回来了？” 一脚踹翻一名刺客，瑶姬捋了捋秀发，娇哼道: “我乐意！怎么？不行？” “行行行！小心！” 眼见有刺客偷袭，蔡攸一把拉过瑶姬，但自身力气不足，刚把瑶姬拉到身后，便瘫软了下去。 瑶姬动作飞快，趁那刺客逼近时，左手匕首架开了对方的匕首，右手匕首轻轻一划，那刺客的脖颈处便多了一条血线，而后慢慢扩大，直到喉管破裂…… “喂，你行不行！” 解决这刺客，瑶姬面色带笑，看向瘫软在自己怀里的蔡攸。 “靠！你瞧不起小爷！” 男人怎么可能说自己不行，蔡攸被她那嘲笑的目光看的火气顿生，一巴掌就拍在了瑶姬的丰腴之上。 “妖精，敢说小爷不行，等这事解决小爷非让你跪地唱征服。” 瑶姬并没有流露出小姑娘般的羞恼，而是极具诱惑的舔了一圈嫣红的薄唇。 “怕你不成！” 捡起刺客掉落在地的匕首，蔡攸咬牙起身，与瑶姬背靠背而站。 李邦彦见两人难缠，急的大喊道: “去抢玉玺！一群废物，玉玺是首要，不要恋战！” 黑衣刺客们听后便立刻调转目标，转向龙榻里瑟瑟发抖的徽宗。 “圣上，您能不能像个男人似的，臣妾都不怕，你怕什么？” 看着徽宗这怂包样，何莲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爱妃，你不怕朕怕啊！” 徽宗毫不掩饰自己惧意，扑入何莲儿怀中求安慰，求抱抱。 后者顿感无语，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个怂蛋玩意，看看人家冠军侯，深受重伤还不忘忠心护主，再看看自己怀里这位，怂的一批，上不了台面，都对不起蔡攸那颗忠心。 匕首刺入纱帘，何莲儿还没叫呢！徽宗倒先发出一声尖叫。 紧接着，一把匕首急刺向徽宗面门，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从外破入，抓住了仅仅距徽宗面门一指的刀锋。 刀锋划破皮肤，鲜血流落，滴在了徽宗脸上。 蔡攸咬牙用力，不让匕首寸近一步，最后还是瑶姬杀到，解决了这刺客。 “爱卿，你受伤了。” 见蔡攸不顾自身安危勇救自己，徽宗大受感动。 “无事！” 扯下身上挂着的一截破布条子，蔡攸胡乱的包扎了一番，便要去相助瑶姬。 殿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快快快，就在前面，咱家今天真是撞鬼了。” 李普带着援兵而来，本是为了保护徽宗，驱散蔡攸的魂魄，不料来到后殿，便看到了眼前这混乱的一幕。 一旁的夏连城认得这群黑衣刺客，正是这群王八蛋杀了他不少兄弟。 刚抽出刀来要拼命，便被李普拉住了。 “夏提举，冠军侯的鬼魂就在那呢！是不是得先驱散他啊！” 虽然不知眼前是何情况，但李普认为最主要的还是得先撵走蔡攸的魂魄。 这老太监以前没少听过鬼魂害人的故事，所以便如此害怕。 “鬼你m的魂！没看见刺客都打进来了么！” 一巴掌抽在李普脸上，夏连城提刀迎上。 第605章 解决刺客,色鬼徽宗 见空旷的大殿突然涌进来这么多皇城司差役和禁卫军，李邦彦和几个参与叛乱的朝臣慌了，想跑但却被禁军侍卫给围在了一堆。 蔡攸也看见了援兵到来，兴奋的他激动的大喊道: “老夏，快来助我！” 其实不用他喊，夏连城就已经自觉的加入了进来，当初黑衣刺客杀了他兄弟，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货心里沉积已久的火气终于得到了释放。 刚刚砍杀掉一名刺客，夏连城便听见有人喊自己。 顺着声音望去，就看见了站在龙榻边的蔡攸。 “这特么是谁啊？” 这货在心里问自己。 初看蔡攸，他还以为是某个叫花子，没办法，实在是太像了，浑身裹着一层破布条子，邋里邋遢的哪里像个人。 突然，他想起了李普所说，这不会就是那鬼魂吧！ 一开始，他只以为李普在吹皮，拿他打趣，如今真见到了，心里没来由也升起一阵紧张之感。 心里虽然害怕，但目光又瞥见了龙榻里那道瑟瑟发抖的人影，不用想，那定是徽宗无疑。 护主心切，来不及多想，夏连城提刀便向着蔡攸冲来。 “兀那孤魂野鬼，吃俺老夏一刀。” 蔡攸正忙着给瑶姬打下手呢！突然感到一阵劲风袭来，回头一看，便看见夏连城那王八蛋抡刀朝着自己便砍。 “沃日！” 还好这小子眼疾手快，一个懒驴打滚便躲了过去。 捂住发出阵阵痛感的伤口狼狈起身，蔡攸眼睛一瞪张嘴就骂。 “夏连城，我x你大爷，你丫有病是不是，瞎了你的狗眼，连爷都砍！” “呔，孽障休得猖狂，俺老夏以前做过几天的假道士，懂得道法，看俺今天如何收了你！” 这货说着，便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嘴里念念有词，什么玩意急急如律令。 蔡攸气的胸口一阵突突，这是哪来的逗比，走过去一个大嘴巴子便招呼了过去。 “你他娘的睁眼看看爷是谁！” 提着夏连城的衣领子，蔡攸便发出阵阵咆哮。 “侯……候爷，不对，你是侯爷的魂魄。” “魂你大爷的三姑六舅，爷是人！” 一名黑衣刺客袭来，分开了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别废话了，先解决了这群杂碎再说。” 夏连城下意识的点点头，仇恨值恢复，挥刀猛砍。 有皇城司差役和禁军侍卫的加入，不到五分钟，这场规模不大的战斗便落下了帷幕。 “呼！累死爷了！” 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一般，蔡攸栽歪两下，便靠在了瑶姬的身上。 “臭死了，给老娘起来。”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任由蔡攸靠在自己的身上。 战斗结束，徽宗从龙榻里爬了出来，瞄了一眼满地的尸体，立刻便回过头去，当目光扫至瑶姬身上时，这皇帝老儿立刻便瞪大了眼睛。 似瑶姬这般容貌倾城的女子，后宫中不是没有，但他从没见过自身散发着魅惑之感的美人，只一个普通的动作都掩盖不住那股媚态。 看见美女，这皇帝老儿老毛病又犯了，也不管现在是个什么形势，走到美人面前，自信一笑。 “姑娘的身手真是极高，佩服佩服，不知朕可否有幸认识姑娘呢！” 说完，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因为他看见了瘫倒在瑶姬身上的蔡攸。 “小子，给朕滚蛋。” 踢了蔡攸一脚，徽宗呵斥道。 这皇帝老儿的言语蔡攸自然是听到了，心里暗骂一声，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面对徽宗的示好，瑶姬有些意外，但思绪急转下便想明白了，这狗皇帝莫不是看上了自己。 徽宗的好色大名她也听说过，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想着，她便露出了一个足以魅惑众生的笑容。 “圣上恕罪，小女子因要照顾夫君，所以便不能行全礼。” “嗯嗯？什么？夫君？你说他是你夫君？” 徽宗指着蔡攸，不可思议的说道。 “没错啊！他就是，小女子是他的女人，圣上可有疑意？” “没……没有。” 徽宗顿感失魂落魄，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天生媚骨的女子，却不想人家已经有人了。 瑶姬的回答令蔡攸大感满意，抬头与美人对视一眼笑道: “真有你的，不过小爷啥时候成你夫君了。” “我就是那么一说，要不然这色鬼皇帝定会没完没了，你当我愿意这么说啊！赶紧起来，臭死了。” 禁军士卫将满地的尸体抬了出去，蔡攸也趁机换了身干净的衣袍，要不是时间紧张，他真想再好好洗个澡。 “圣上，您这宫里应该有通往城外的地道之类的吧！” 徽宗闻言点点头，刚想开口说话，便见李普和夏连城在不远处一个劲儿的咳嗽，给自己使眼色。 “你两是不是犯病了？” “圣上，快……快过来……” 夏连城轻轻比着口型，同时还不望向蔡攸努努嘴。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是没逃过蔡攸的法眼，这小子哑然失笑，合着这二位还把自己当做鬼魂呢！ “圣上……” 附耳过去，蔡攸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徽宗听后，走到两人面前，扬起手臂一人赏了一巴掌。 “你们两什么时候瞎的？这分明是个人，冠军侯好好的活着呢！” 到底还是皇上说话好使，有份量，两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冠军侯的真身，不是什么鬼魂。 “怎么？不信？” 看着两人那懵比的模样，蔡攸笑嘻嘻的凑到了近前。 “信了信了，侯爷，看到你无事就好了，你都不知道，兄弟我这段时间有多担心你。” 说着说着，夏连城便开始抹起了眼泪，李普瞟了他一眼，心道臭小子，就你聪明，眼泪没掉一滴，搁这跟侯爷加深感情呢！ 看夏连城哭，他也开始哭，两人面对面对着哭，蔡攸本就忧心忡忡，如今又被这两个玩意吵的心烦意乱。 “都给爷闭嘴！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闹，现在已经是子时了，赵王的叛军应该在来的路上了，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走。” 蔡攸急声道。 第606章 地道的具体位置,处死反叛者 两人立刻噤声，李普有些不好意的说道: “侯爷，咱家还以为你在开玩笑。” “开个球玩笑，火烧眉毛了都，圣上，赶紧把地道打开，先逃出去再说。” 相比于蔡攸的着急，徽宗倒是稳如老狗。 这皇帝老儿一手负于背后，另一支手手拿玉玺至胸前，表现出一副成竹在胸的自信样子。 蔡攸瞪了他一眼，现在又恢复自信了，刚才刺客来的时候咋不见你这模样呢！老骚包子！呸！ “爱卿无需惊慌，这宫里通往城外的地道多的很，咱们随便找一条出去就好。” “那您倒是说说具体位置啊！咱们就近选址。” “呃……” 面对蔡攸着急般的询问，徽宗无奈的挠挠头。 “朕……朕忘了？” “咋滴？” “朕不记得地道的具体位置了。” 蔡攸好悬没被他气晕过去，不知道你说个鸟，这不等于说了一通废话么！ “那么多条地道，圣上你总该能想起一条来吧！” 这小子咬牙切齿道。 “都忘了！” 徽宗很是无辜，表示这事又不赖朕。 原来在太祖时期，为了以防万一，便在宫里修了很多条地道，通往城外。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皇帝老儿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蔡攸的脸酱成了猪肝色，一看就是被气的，徽宗见此急忙改口道: “没事，爱卿不要气馁，虽然朕想不起来地道的具体位置，但是朕有地图啊！” 蔡攸松了口气，有地图就好，有地图还方便，到时自己可以遵照地图，挑选出一条最近的。 “事不宜迟，圣上，地图呢！” “呃……朕忘记放在哪里了。” “我tm！” 蔡攸要抓狂了，再这样下去，自己非得被气出个好歹来。 徽宗也有些惭愧，主要是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那些地道年久不用，早就被人遗忘了。 眼看蔡攸就要晕过去，徽宗急忙改口道: “那个啥，你容朕想想，朕应该能想起来。” “那您慢慢想。” 蔡攸无力的叹了口气，现在大军应该入城了吧！估计大军会将皇宫给四面围住，除了钻地道，别无他法。 趁着徽宗想的工夫，蔡攸命人将赵构和赵福金姐弟给带了过来，其余皇室子弟他管不着，但这两人一个是自己的女人，另一个是学生，绝对不能出事。 看见蔡攸的那一刻，姐弟两喜极而泣，赵福金扑入他怀中，诉说着多日的委屈。 “哈哈！爱卿，朕想到了！” 徽宗突然大笑出声，吓了众人一大跳。 “爱卿，朕想起来了，在这荧池宫不远的荟芳殿内，就有一处通往城外的地道。” “那还等啥，赶紧走啊！” 招呼一声，蔡攸便要走。 现在禁军侍卫和皇城司差役已经全部聚集，只待徽宗下令，便可下地道。 “不急，在走之前，朕还有一件事要办。” 抬脚走至被缚跪倒在地的李邦彦和几个朝臣面前，徽宗便冷眼看着他们。 几个朝臣经受不住压力，纷纷哭诉求饶，言明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上了贼船，求徽宗饶他们一命。 李邦彦面如死灰，本来是奉赵王之命进宫偷玉玺，拟诏书，不料却失算了，在此遇见了蔡攸。 只要遇见蔡攸就准没好事，这是李邦彦多次在蔡攸手上吃亏悟出来的道理。 “圣上，老臣也是一时糊涂，还望圣上开恩。” 这老王八蛋也怕死，他也是知道造反的风险，但从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失败，太特么憋屈了。 可现在为了活命，只好是放下脸面，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求徽宗大人大量，宽恕自身。 不过徽宗这次是真生气了，他从来没体会过背叛的感觉，今天有幸体验了一把，这种感觉令人心里怒火中烧，只想杀了背叛者。 “呼！” 深呼一口气，徽宗不紧不慢的问道: “李相，你扪心自问，朕平日里待你如何？可你竟做出这种不忠不义之事来，你对得起朕么！” 李邦彦老泪纵横，卖惨求饶，无非就是说自己不是情愿的，而是被迫的，有把柄在赵王手中握着。 其余几个朝臣现学现卖，也都是同一个理由，哭天抹泪，哀嚎不断。 徽宗连连冷笑，一帮猪！还是蠢猪，一个个什么德行自己是再了解不过了。 还冤枉，一点都不冤枉，活该！ 哭诉的李邦彦见耳边又多出了几道哭声，便停下来抬头看了看，当听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理由时，这老王八蛋就好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一帮凑不要脸的老帮菜，这可是老夫的创意，你们说给剽窃就给剽窃走了，好意思？ 剽窃也行，但几个人能不能不用一样的，真把徽宗当傻子了？ “都给朕闭嘴！” 最后，徽宗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在这声怒喝之下，几个老东西立刻闭嘴，还擦了擦没有一点眼泪的眼角，以示可怜。 “好啊！好的很！背叛朕了还说冤枉，既然你们不忠在先，那也就别怪朕不义了。” 言罢，转头吩咐道: “将这八个参与叛乱的乱臣贼子拖出去，斩！” 这次徽宗没有拖泥带水，反而是很果断的做出了决定，主要是太恨背叛者了。 八人吓得要死，哭诉声更大了。 一直看戏的蔡攸上前拍了拍李邦彦的大脸笑道: “李相，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爷是怎么逃出来的么！是王甫，是王大人偷来了钥匙，放了我们两个。” “王！甫！我就知道，他不是真心的。” 在临死前得知了此事，李邦彦恨的牙痒痒，只是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王甫了。 半晌，禁军侍卫回报，称八人已全部被骁首。 “将八人的尸体和首级挂在宫门前的柳树上，朕要让那些不臣之人看看，这就是背叛朕的下场！” 处死八人，徽宗便带着一众侍卫内侍来到了荟萃殿。 移开御案，这皇帝老儿撅在地上，这瞧瞧，那敲敲，鼓捣了半天终于掀开了两块地砖，一方漆黑的洞口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圣上快下！这有梯子！” 蔡攸拉着徽宗想让他第一个下去。 第607章 戏耍赵王,你不就是想要这个么! 徽宗支支吾吾，不愿意下去。 “我说圣上，这都啥时候了，您赶紧的吧！一堆人等着你呢！” “爱卿，朕走了，国库里的钱怎么办，还有朕的私人小金库，还有后宫中的后妃与皇子公主，朕不能抛下他们啊！ 要不你等朕去装点钱，这样朕也能舒心点。” 说了半天，蔡攸听明白了，这狗皇帝就是舍不得他那点钱，眼界仅限于此。 “圣上，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赵王也是赵氏皇族，必然不会为难后宫之人，要不然必会被天下人所唾骂，说他连同宗族都杀，丧尽天良，相信他为了名声，必然不会这么做的。 至于国库与您的私人小金库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权当暂存在他这，咱们还得打回来呢！” 蔡攸耐着性子好言相劝，要是这狗皇帝再没完没了，自己真的忍不住要动手了。 “可是爱卿，朕还是有点……” “可是你妹，给爷下去吧！” 忍无可忍，蔡攸一脚踹出，将徽宗给踹进了地道。 众人只听见一声绵长的惨叫，随着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而后便没了动静。 所有人皆是向蔡攸投以钦佩的眼神，冠军侯，牛掰！连圣上都敢踹，当真是吾辈楷模。 “愣着干什么，下啊！” 一声呵斥，打断了发呆的众人。 所有人顺着梯子依次而下，很快便下了一大半。 “报！报！不好了！侯爷，不好了！赵王带着大军已经闯入了宫中。” 一名禁军侍卫推门闯入，神情紧张指着外面，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蔡攸攥紧拳头，没想到这帮叛贼来的这么快。 “快，快走！” 直到最后一名禁军侍卫下去，外面便只剩下了蔡攸，瑶姬和夏连城三人。 “老夏，你赶紧走，小爷去会会那赵王。” “我陪你一起去。” 瑶姬拉住蔡攸的手，眼神坚定。 “侯爷莫不是瞧不起俺老夏，那狗r的赵王也杀了我不少手下，老子也想会会他。” “那好，一切听小爷吩咐，咱们给圣上拖延一点时间……” 宫门外，赵王已经带着麾下刺客团闯了进来，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东大营士兵。 进到宫内，便直奔后宫而来，很快便控制了各个妃子，公主皇子的寝宫。 还好徽宗等人先一步逃跑，不然就被堵住了。 御花园中，赵王正闲庭若步，欣赏着园中的盛景，等待着手下将徽宗抓过来。 “报！启禀王爷，我等搜遍后宫也没找到圣上。” 听了手下的汇报，赵王爷有些恼怒，刚要吩咐两边，便见不远处的宫墙上出现了三道人影。 仔细一听，好像有人在叫自己。 带人走近一看，原来是蔡攸三人。 “你们怎么……” 赵王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个时候，蔡攸不是应该在自己府上的地牢中么！怎么会出现在这。 看着笑眯眯的蔡攸，他立刻便明白了，定是守卫不当，被这对狗男女给逃了出来。 “王爷，好久不见啊！” “谁带弓箭了，把他给我射下来！” 赵王心中有气，这小子属泥鳅的，也太滑了，这都被他给逃了出来。 手下刺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只有匕首，没有弓箭。 “愣着干什么，上啊！一定要把这三人留下！” 刺客们听令，便否跑到了宫墙下，乌泱泱的便要攀爬而上。 “慢着！王爷你看这是什么？” 蔡攸掏出一个白花花的物体，只是轻轻一晃便又收回了怀里。 “玉玺！” 虽然没看的太轻，但那独有的汉白色还是很独特的，赵王坚信自己没看错。 “没错，就是玉玺，也是你这老王八蛋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这东西，你就名不正言不顺，让你麾下刺客都退下，否则小爷就把这东西扔了。” 说着，又重新掏出玉玺，做出投掷的姿态。 赵王无可奈何，那东西是必须要得到手的，冷哼下令，麾下刺客便又退回至他身边。 “你要怎样才肯将玉玺给我？” 赵王沉声道。 “给你？凭啥给你？你搁这做哪门子梦呢？小爷说过要给你么！ 你个没毛的老东西，告诉你，小爷就是为了耍你才留下来的，要不然早就走了。” 听到这话，赵王爷气的浑身乱颤，刚要下令不惜一切抓住蔡攸，就听一道怒吼声响起。 “赵王，你可认得我！” 夏连城深吸一口气，张嘴便骂，他是粗人，言语不怎么文雅，却问候到了赵王的每一位家人。 家人被问候，赵王怒不可谒，抽出手握的长剑便朝着夏连城飞掷而去。 稍稍侧头，长剑擦着耳根子而过。 “就这？我还以为多厉害呢！你个辣鸡！” 冲赵王比了一个从蔡攸那里学来的国际标准手势，夏连城便开始了无情的嘲讽。 “瑶姬，抓住他们两，我给你解药。” 奈何不了这两货，赵王便又把主意打到了瑶姬身上。 直到现在，他还天真的认为瑶姬的命依旧握在自己手里。 “不好意思哦！王爷！忘了告诉你，我体内的寒毒已经解了，你现在休想再控制我。” 瑶姬咯咯的笑着，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以出其不意之势朝着赵王飞掷而来。 双眼微眯，赵王竟不躲闪，扯过身边的一名黑衣刺客挡在自己面前。 “噗呲！” 这可怜的黑衣刺客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主人会拿自己做肉盾。 “好了，该说的我们也说了，是时候该走了。 赵王，您老人家保重，最好是多活几日，就先让你猖狂几天，放心，小爷会杀回来的，到时候也会亲手宰了你。” 说完，掏出怀中的玉玺掂了掂。 “你想要这个？嘿嘿，小爷偏不给你！” 坏笑一声，甩开胳膊，将玉玺朝着一个方向猛掷而去。 白光闪过，很快便消失在赵王的视野中。 三人从另一侧跳下宫墙，紧跑几十步去了荟萃殿。 “给我追！一定要宰了他们！” 赵王仰天咆哮，早知道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当初就应该杀了蔡攸，而不是留着性命祭天。 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派出一队刺客去追，他自己则是向玉玺丢失的方向而去。 第608章 萝卜玉玺,无畏李纲 荟萃殿内，三人跳下地道，蔡攸将洞口封死，拿下墙上的火把，便准备去追赶大部队。 “喂，你刚才为什么要把玉玺扔了，那可是大宋的国宝。” 瑶姬有些不解，逗逗赵王就得了，为何非要把玉玺给扔了呢！ 虽然成功的气到了赵王，但损失也很大。 走在前面的夏连城也竖起耳朵听着，心理同样好奇。 蔡攸嘿嘿一笑，欠揍的说道: “什么玉玺，那分明就是一块方形的萝卜，小爷刚才路过尚食局顺手拿的。” 听闻此话，两人笑出了声。 “哈哈哈，侯爷，干得漂亮，不知道那王八蛋找到这萝卜玉玺，脸上会作何表情。” 事实证明，希望多大，失望便有多大，赵王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此时的他正坐在本属于徽宗的龙椅上，御案上面呈放着的，正是被蔡攸丢掉的那块萝卜玉玺。 他抱着极大的希望找到了这块玉玺，可当拿起来后，一口老血喷涌而出，自己竟像个小丑一样被耍来耍去。 “报！王爷，我等搜遍宫中，也没找到那冠军侯和圣上的踪迹。” “宫中必有密道，吩咐下去，所有宫殿进行逐一仔细排查，务必要找到密道。” 赵王不带任何感情的吩咐出声，眼睛始终不离那块萝卜玉玺。 这时，郓王走了进来，他主要负责后宫的搜查与控制住东宫的太子。 “皇叔，到处都搜遍了，就是没找到父皇，不过本王那好皇兄已经被本王给关了起来。” 忙活了大半天，这货早就是口渴的紧，看见御案上放着一块白花花的萝卜，虽有些好奇为啥是正方形的，但口渴难忍之下，还是拿起来咔嚓就是一口。 “嗯！萝卜不错，挺甜的。” 嘎嘣嘎嘣嚼了几下，郓王咽下去后，便又来了一口，却没注意到赵王那阴郁的脸色。 这是一块耻辱萝卜，赵王本想着留下作为激励自己的物件，每当看到这块萝卜就应该时刻谨记仇恨，一定要抓到蔡攸报仇。 但没想到郓王拿起就吃，三下五除二给吃了干净。 吃完后郓王抹了抹嘴，大咧咧的说道: “皇叔，现在怎么办，父皇一定是先跑了。” “滚！滚去找！” 赵王今天受的气已经够多了，他现在处于火山爆发的前夕，谁要是敢惹他，不死也得褪层皮。 堂下的郓王唯唯诺诺，连个屁都不敢放，回头连忙跑了出去。 殿中只剩赵王一人，只见其一掌便拍在了御案上，因为蔡攸的出逃，计划全都乱了。 本想着带人用最快的速度突入皇宫，控制住徽宗，拿到玉玺，逼迫徽宗让位于自己，这样也就能名正言顺，顺理成章的登上帝位。 不仅如此，有徽宗的圣旨在，还能使文武百官信服。 可计划却乱作一团，如果不是蔡攸瑶姬提前出逃报信，自己也许就成功了。 这下可好，徽宗跑了，玉玺也带走了，计划彻底落空。 …… 第二天一早，整个东京城都知道了昨夜发生的巨大变故，人心惶惶，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街道上空无一人，气氛萧条。 读书人痛斥赵王的暴行，甚至组团涌到了街上，反对赵王的不臣行为。 虽有一腔热血，但最后都被士兵抓了起来，下了大狱。 大庆殿内，满朝文武分列两旁，人人神情怪异，显得犹不自然，只因一觉醒来，这皇宫就换了个主人。 赵王身着龙袍，高坐于龙椅之上，第一次体验做皇帝的感觉，这让他很是兴奋。 昨夜左思右想，他决定先登基，然后昭告天下，管他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呢！准备谋划这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那个位置么，如今皇位就在眼前，先坐上去再说吧！ 坐在龙椅上，这老王八蛋兴奋的左右乱窜，他是高兴了，但百官却苦不堪言。 东大营的士兵半夜就控制住了所有朝臣，当时这些大臣们还处于睡梦之中，稀里糊涂的就被人给控制住了，想跑也来不及了，只好是屈居于赵王的淫威之下，被迫上朝。 “诸位，我相信你们都是聪明人，该怎么做应该都很清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满朝文武却都感受到了赵王话中的寒意。 “从今天起，我便是大宋的新君，日后大家伙就在同一个槽子里嚼马勺了，就像从前一样，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看着满殿的甲士，朝臣们无法，只好是下跪拜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但有一人除外，那就是李纲。 赵王放声大笑，但却看到了直挺挺而立的李纲。 他心中不爽，这老顽固难道是想反对自己不成。 “李纲，你缘何不跪？” “乱臣贼子，窃国之贼，你有什么资格让老夫下跪！” 李大炮浑然不惧，怒目圆睁瞪着赵王。 对于这老头的脾气，赵王也是听说过的，为人正直，性格刚烈。 但看他那不服的模样，赵王真想命人将他拖出去砍了，但自己第一天登基，不宜见血。 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赵王姿态放低，轻声道: “李纲，你是个人才，只不过以前被埋没了，不过没关系，在朕这，你将会得到重用。 这样吧，你替朕拟一道诏书，昭告天下，说明先皇无德，朕是顺应天意，承继大统。” 他以为李纲会任认命同意，但还是小瞧李大炮的性格了。 “我呸！做梦，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屈服于你，告诉你，你这皇位是偷来的，你不得民心，早晚会落得个凄惨下场。” “嘭！” 赵王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来人，将这狂徒拉出去砍了。” “圣上，不可啊！” “您刚刚登基，绝不能见血……” 朝臣们纷纷跪下为李纲求情，而李纲则还是用最凶狠的眼神瞪着赵王。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赵王早已被他杀了千百遍了。 赵王虽然生气，但也冷静了不少，朝臣们说得对，第一天登基决不能见血，否则只会寒了朝臣们的心。 第609章 拟诏书,想要名正言顺 “来人，将李纲押下去，打入监牢，令其面壁反省。” 士兵上前，将还在破口大骂的李纲给押了下去。 “诸位爱卿，谁要是想学那李纲，就趁早直说，朕会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群臣心下了然，虽说让其面壁思过，但不过是表面言语罢了，谁知道那老头去了大狱会受到何种折磨。 见无一人说话，赵王冷笑道: “既然没有，那就都给朕打起精神，这诏书有哪位爱卿愿意替朕代写啊！” 还是无人说话，毕竟谁都不愿意接这种替篡位者写诏书的挨骂活计。 “好，既然都不愿意，那朕就点了，御史中丞杨勇，就你了，务必要在明天之前拟好诏书。” 被赵王点到名的杨勇一脸苦比，自己刚刚上任这个职位没多久，如今却要帮着篡位者干这种挨骂的活。 虽是不情愿，但他也不敢说不，只好是愁眉苦脸的领命。 随即，赵王又依次对参与叛乱的有功之人兑现了封赏。 “行了，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坐了这么久，他也累了，后宫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呢！ “圣上，臣有事请奏。” 头号狗腿子郓王出班说道。 看见郓王，文武们皆是露出不齿的表情，这傻小子居然跟着亲王造自己老爹的反，真是个大孝子。 赵王抬手示意他继续说，郓王继续奏道: “禀圣上，东京城内大部分儒生甚是猖獗，竟敢公开上街反对于您，臣已经派人将他们全部抓进了牢狱中，故此特意请示圣上，是不是应该杀鸡儆猴。” 说着，郓王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不料等来的回应却是赵王的破口大骂，这么做不是更加拉深仇恨么，只会让骂你的人越来越多。 要知道，在大宋，读书人的地位崇高，备受尊崇，你如今把他们抓了，这不是傻子行为么！ 这些读书人可都是有傲骨的，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这么做只会让骂声更加猛烈，影响颇大，搞不好全国的读书人都会戳自己的脊梁骨。 赵王越想越怕，读书人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他一个篡位的土匪头子可惹不起。 “快，赶紧去把他们都放了，一定要快！” “啊？” 郓王搞不懂，为何要放了，像他这种蠢驴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的。 “少废话，你个笨蛋，你知不知道你闯下了多大的祸，让你去你便去！” 下了朝，回到后宫，他躺在了本属于徽宗的龙榻上。 现在东京城已经被自己所掌控，下一步就等拟好诏书，昭告天下，然后举行祭天仪式，祭拜太庙，正式登基。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找到徽宗，不然留着他就是个祸患，他不死，这天下就还有主心骨。 这老王八蛋料定徽宗不能跑的太远，便派出人手在东京城周边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打量了一圈这金碧辉煌，奢华无比的寝宫，赵王不仅感慨一声，做皇帝就是好，徽宗那个小王八蛋还真是会享受。 只不过现在的皇宫已经换了主人，不仅是皇宫，这天下也换了一位新君主。 俗话说饱暖思**，赵王也不例外，他突发奇想，想去看看徽宗的那些妃子。 昨夜进宫时，她们来不及逃跑，包括皇子公主全部被堵在了宫里，赵王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限制住了他们的自由，但平常的吃穿用度还是照以前一样。 心头火起，想去看看那些年轻貌美的妃子，但奈何有心无力，蔡攸当初一记断子绝孙腿，彻底的让他绝了后。 一想到蔡攸，他便从榻上坐了起来，双手握拳恨声道: “蔡攸！你给我等着，我早晚会亲手宰了你。” 皇城司监牢，此时已经被赵王用作关押反对自己的朝臣之所。 其中一间牢室中，李纲正襟危坐，双目紧闭，不受周围阴暗环境所影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短短一夜之间，东京城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他在叹惋的同时也痛恨着赵王的所作所为。 所幸徽宗逃了出去，只要徽宗无事，那就还有希望，更何况徽宗身边还有蔡攸。 李纲坚信，以蔡攸的能耐，一定会打回来的。 “李大人，李大人！” 就在他陷入苦思时，从隔壁牢房传来两声呼唤。 睁开眼睛，李纲苦笑一声: “王爷，您也被抓进来了。” 隔壁的宁王爷笑着点点头，不见慌乱之色，显得很是冷静。 “都怪赵王那个混蛋，强迫本王帮他，本王不从，就被抓来咯。” 宁王爷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王爷，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目前没有办法，不过本王相信那蔡家小子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宁王爷自信一笑，他很看好蔡攸，也对他有很大的信心。 话音刚落，牢狱的尽头处走来一队士兵，其中两人押着一位身着官服的朝臣，走到宁王隔壁的监牢门口，打开门将那官员给丢了进去。 那官员摔了个大马趴，扶着腰起身后便看见了隔壁的宁王爷和李纲。 “王爷，李大人，幸会幸会，没想到咱们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章大人，幸会，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李纲两人拱了拱手问道。 这被关进来之人正是礼部尚书章继仁，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儿。 老章头闻言叹了口气: “赵王让我礼部主持祭天大典，祭拜太庙等诸多事宜，老夫难以从命，就被他给抓了进来，还撤了老夫的礼部尚书一职，你二位说说，这可笑不可笑。” “可笑至极！” 听到这些话，李纲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那狗崩的赵王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一个强盗土匪而已，说免职就免职，他算什么。 “章大人，无事无事，他说了不算，待圣上回来，你依旧是礼部尚书。” 宁王爷心态好得很，也不轻易动怒，反倒是开导起了李纲和章继仁。 两人虽是生气，但也没把赵王当回事。 在他们看来，似赵王这种小人难以成大事，也就能嚣张一时。 第610章 登基成皇,就是一个土匪 三人正在谈论蔡攸会以何种方式打回来，不料一道冷笑声突兀响起。 “朕也希望他赶紧回来，因为朕已经布好陷阱就等着他来钻呢！” 赵王现在牢门口哈哈大笑着，李纲咬牙切齿，喷人属性激发，扯开大嘴指着赵王便是一通乱喷。 言语犀利，字字诛心，但赵王好似没听见一般，一双直盯着宁王爷猛看。 “宁王，朕知道你是个人才，不如你在考虑考虑朕所说，如何？” “哈哈哈，赵王你还真是不死心，不是说过了么，本王年迈，早已力不从心，至于西北，西南的军权也不掌握在本王手里啊！ 所以，真是爱莫能助。” 宁王笑呵呵的说着，让人升不起恨意。 原来宁王爷以前在西北和蜀中统过兵，在军中有一定的威望，赵王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便想让宁王爷利用自身威望，凝聚西北西南之兵，方便自己收归两地兵权，以防有人反对时，手里无兵。 到时自己手握两地之兵，如若国内有人反对，那自己也有底气不是。 “唉，宁王啊！咱们都是赵氏子孙，你为何就不能帮帮朕？” 听到这话，宁王爷难得发出一声讥讽之笑。 “是啊！同为赵氏子孙，你又为何做出这种危害同宗的不臣，不忠，不义之事。 趁着事态还没有严重，本王劝你立刻下罪己诏，向所有人道歉，然后迎回圣上，为你的行为忏悔，这样的话，还可以保全一条性命。 如若一意孤行，下场定会无比凄惨。” 毕竟是同宗，宁王爷不忍心这王八蛋一条路走到黑，便最后出言相劝，至于他听还是不听，就得看他自己的觉悟了。 果然，赵王听后只是摇摇头，随即转为大笑，宁王爷叹了口气，已经知晓了他的最终决定。 “宁王，你还真是天真，俗话说成王败寇，如今朕成功了，但你却要朕放弃这来之不易的一切，这不是有病么？ 既然你不愿意帮朕，那也就别怪朕不顾及同宗之情了。” 言罢又吩咐道: “先饿这三个老东西几天，朕就不信他们会不服软。” 杨勇那边，诏书很快便被拟好了，可是没有玉玺，无法盖章。 情急之下，赵王便命高手匠人重新打造了一个低劣版的玉玺，先凑合用着，等自己抓住徽宗便可夺回真玉玺。 次日赵王便昭告天下，新君继位，承继大统。 东京城周边的州县已经全部得到消息，官员们这才知道，原来东京城竟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什么特么先皇退位让贤，诏书写的到是好听，但凡是个有脑袋的人都能看清楚其中的猫腻，定是那赵王图谋不轨，篡夺皇位。 况且官员们已经收到了小道消息，这就是赵王策划已久的一场谋反。 一些从东京城中逃出来的百姓也纷纷传言，将消息带到了各个州县。 一时间，不管是民间还是官场，全部都是骂声一片，痛斥赵王那卑劣的土匪行径。 部分州县想要起兵讨逆，但却苦于没有一个组织者，无法将各州的士兵凝聚在一起。 就在赵王天天挨骂，各地勤王之师欲起时，在距东京城八十里外的陈留，五万西营大军正驻扎在这里，而徽宗也在众人的保护下逃到了此处，暂时下榻于此。 陈留民风淳朴，百姓们都曾受过徽宗的大恩，永远不会忘记徽宗当初又分粮，又分地的善举。 故此，对于徽宗的到来，百姓们举双手欢迎，并且扬言只认徽宗一个皇帝，其他的谁都不好使。 可百姓们越是这样，徽宗就越觉得惭愧，皇都在自己手里丢了，皇位也让赵王那个王八蛋给抢了，他有何面目去见父老乡亲。 所以自从到此后，这皇帝老儿便将自己锁在房里，终日颓废。 蔡攸端着一碗白粥走进小院内，行至门前敲了敲。 “圣上，您都两天没吃东西了，臣给您熬了一碗白粥，您多少喝一点暖暖胃。” “不吃！滚蛋！皇位都丢了还吃个屁吃！” 紧接着便是一阵打砸桌椅的声音。 “不吃拉倒，爷自己吃。” 翻个白眼，蔡攸也懒得再劝，端着碗吸溜吸溜喝着粥，慢悠悠的走远了。 这小子刚走，房门便从里推开，看着走远的蔡攸，徽宗大骂出声。 “兔崽子，多劝几句会死啊！朕不要面子的么！” 回到临时大营，蔡攸立刻升帐议事。 逃到陈留已经两天了，蔡府家眷也尽数安置于县内，五万大军则是驻扎在外围，以防突**况。 蔡攸知道，要不了多久，赵王麾下的走狗便会寻到这里，不过他丝毫不担心，因为他已经和应天府取得了联系。 知府单云派人送来书信，称他正在联系周边各州，共同聚兵勤王，可现在需要徽宗站出来以天子的名义发一道讨逆诏书，凝聚人心，这样各州才会师出有名，以他为主心骨。 可徽宗现在颓废不思进取，蔡攸咋劝也不行。 无聊的坐在帅位上，看着下面的将军吵来吵去。 从东京城逃出来时，这帮将领就窝了一肚子火，都是一腔热血的汉子，哪里能忍受的住这个鸟气。 要知道西大营威名赫赫，从来都是有进无退，更何况这次宵小作乱。 所有将领都赞成赶紧打回去，给赵王点颜色看看。 “行了，都闭嘴！” 蔡攸拍了拍桌子，将领们立刻噤声。 “小爷知道你们憋屈，但当时情况紧急，咱们势威，硬碰硬没有一丝胜算，出逃也是不得已的决定，还望诸位理解。” “侯爷，兄弟们不怪你，就是想知道咱们啥时候打回去，兄弟们可都憋着口恶气呢！” 大将王义跳出来喊道。 “没错，东大营那群犊子以前就跟咱们不对付，这次造反也是情理之中，还有那潘贵，老子以前就觉得他有问题，现在果然助纣为虐了。” “行了行了，都发牢骚了，小爷也想赶紧打回去，可咱们那位圣上到现在也不表个态啊！这可咋整！” 第611章 窃国之贼,各地起兵勤王 蔡攸叹了口气，这狗皇帝莫不是害怕了吧！ 想了想，这小子吩咐道: “王义，你辛苦一趟，亲自带人去一趟应天府，问问单大人兵力聚集的怎么样了，另外在管他借点粮草，咱们总不能一直吃人家老百姓的吧！” 应诺一声，王义回身便出了大帐，事态紧急，他立刻点起二十名轻骑，出大营直奔向应天府方向。 半夜，房间内的徽宗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但碍于面子他又不好出去，只能是躺在炕上强忍着饥饿。 心里恨赵王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这老王八蛋造反，自己何至于这么狼狈。 “老东西，朕早晚会回去的，抢了朕的你都给朕吐出来。” 转眼间，又是两天光景。 蔡攸闲来无事，便和瑶姬带着几百骑去了附近的山中，准备打点野味给将士们改善改善伙食。 忙活了一上午，打了不少猎物，看着数量差不多了，蔡攸便命打道回府。 “马疯子，找点人过来，把这些野物的皮剥了。” 回到营中，蔡攸大声吩咐道。 马疯子闻声赶来，只不过脸色通红，像是被人气的。 “咋了？你让人给揍了？” 蔡攸很少看见他如此生气过，便觉得有些招笑。 “侯爷，东京城来信了。” “哦？说说！” 一听这话，蔡攸登时便来了兴趣，赵王不会又搞出什么大动作了吧！ 这小子所料不差，还真是个大动作。 “侯爷，潜伏在东京城的兄弟传来消息，赵王于今日在宫内广场上祭祀天地，顺利登基。 而且还大赦天下，并扬言冠军侯蔡攸乃乱臣贼子，各州县不得收留。” 马疯子越说越生气，本就心中有火气，如今又是气上加气，脸涨的更红了。 “听见没，你堂堂冠军侯如今却成了乱臣贼子了。” 瑶姬咯咯娇笑道。 蔡攸也哑然失笑，赵王还真是敢说，乱臣贼子是他自己才对吧！ “不用管他，小丑而已，自娱自乐罢了，还给各州县下令，人家听你的么！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随意的摆摆手，这小子并没有放在心上，来路不正的假皇帝而已，天下没几个人会信服的。 晚间饭后，蔡攸包了一块烤好的野猪腿，给徽宗送了去。 “圣上，您开开门，这次可有喷香的烤肉哦！” “朕不吃！你小子该干嘛干嘛去。” 徽宗依然在绷着，放不下面子。 “得了吧圣上，别以为臣不知道，您昨儿个半夜偷偷溜出来找吃的，饿了就吃呗，再怎么样也不能苦了自己啊！” 昨夜的小动作被点破，里面的徽宗老脸一红，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你小子胡说，朕什么时候偷东西吃了，滚滚滚！赶紧滚！别烦朕！” “那好，既然圣上不吃，那臣就走了，不过臣还有一件事要向圣上汇报，赵王已于今日祭祀天地，祭拜太庙，正式登基。 您要是再没个表示，这天下很快便不认您，只认他了。” “他安敢！窃国之贼，也敢进太庙！” 房门打开，徽宗一脸怒气的走了出来。 “呦，圣上你咋出来了。” “少废话，立刻把李普那个老货叫过来，朕要拟旨，昭告天下，起兵勤王！” “嘿嘿，这就对了，您早该这样的。” 屋内亮起了烛火，蔡攸坐在桌边，研墨蘸笔准备书写，徽宗则是坐在榻上一口野猪腿一口酒，吃的是满嘴流油。 扯过李普的长袍抹了抹嘴，这皇帝老儿开口道: “爱卿，朕说你写，然后抄录个几十份，派人给各州送去。” “圣上，这活还是您自己来吧，臣累死也抄不完几十份。” “少废话！听朕说，今有贼子逆反，倒行逆施…………” 一口气说了十几分钟，徽宗才收尾。 蔡攸累的手腕酸疼，吹干墨迹，抬头冲着李普努努嘴。 后者会意，从怀中掏出个黄布包，层层打开后，露出了那方赵王心心念念的镇国玉玺。 玉玺盖于诏书之上，表示正统。 蔡攸和李普两人忙活了一晚上，一人抄录诏书，一人盖戳，天亮之前，终于是完工了。 顶着个黑眼圈，蔡攸便将诏书交给几十名轻骑，让他们送到各个州县手中。 较近的一些州县率先收到诏书，打开一看，是徽宗的圣旨，便立刻商讨出兵之事。 西京河南府率先派出大军两万赶往陈留勤王，河北道各州共聚兵六万，由大名府兵马都统制聂斌带领，驰援陈留。 南京应天府知府单云亲率留守兵马两万驰援而来，这可是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单云可不能放过。 关西道京兆府，凤翔府，延安府，华州，同州，等二十余座州县共聚兵十万，向东京城方向进发。 陇右，河东，淮南，江南，燕云，甚至都惊动到了东北，各地纷纷响应徽宗圣旨，一时间，十数支勤王之师一同向着东京城进发而来。 河南，河北，关西的兵马率先赶到，共计大军二十万，现在好了，手里头有兵了，徽宗的底气便又足了起来。 每日都有勤王之师从各地赶来，但陈留太小，根本就容不下这么多人。 蔡攸便同徽宗商量着，先带兵前往东京城二十里处的白龙谷扎下大营，等待各地援军到此。 “爱卿，你去吧！朕就不去了，朕将大权交予你，你代朕去夺回皇都，朕在这等候你的好消息。” 关键时候，徽宗又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不想指挥大军。 “圣上，这事还非得您来不可，您要是去了，军心大振不说，将士们也有主心骨，再者言就是能劝降城内守军也说不定。 所以说，您必须得去。” 好说歹说，可算是说动了这皇帝老儿，凡事不可耽误，徽宗点起大军便来到了白龙谷。 各地的异动当然没逃过赵王的眼睛，这老王八蛋表示有些慌，当初的计划就是控制住徽宗，使各地不敢妄动，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徽宗跑了，又带着勤王之师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虽有精锐之师二十万，但面对的勤王之师却还是个未知数。 第612章 商讨攻略,赵王有些慌 赵王不懂带兵打仗，排兵布阵，但是搞个阴谋诡计，单挑啥的倒还拿手。 心里后老鼻子悔了，当初就应该早点进宫赶在徽宗没逃跑之前控制住他，否则也不会像如今这般麻烦。 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了pi股下的宝座，不管来多少人，他都得接住。 为了使士兵卖命，他打开国库，拿出大部分金银分给士兵，并命潘贵和王定方在城中临时募兵，只要拿起兵器加入己方阵营，每个人便给二两银子。 但赵王却高估了自己的名声，殊不知在民间，他已被喷的体无完肤，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名声臭到了极致。 百姓们都知道他是篡位者，因此没几个人愿意来参军，给钱也不好使，纯朴的百姓们也知道不能助纣为虐。 募兵五天，却只招了三百人不到，赵王愁的要死，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老王八蛋每日都是在焦头烂额和不安中度过，这篡夺而来的皇位真不好坐啊！ 十几天过去了，各地勤王之师纷纷赶到，一共七十万大军，连营数十里，声势浩大。 中军大帐，徽宗召集各地将领，官员议事。 “诸位这次能来，朕心甚慰，待夺回东京城，斩杀叛贼后，朕必会论功行赏，亏待不了你们。” “为圣上，为大宋，在所不辞。” 心机的单云率先跪地大声道，其余将领官员见此，也纷纷照做。 “好！有你们这句话，朕就放心了，这位是冠军侯蔡攸，全权负责此次的行动。” “诸位大人，本候有礼了。” 站在徽宗身侧的蔡攸上前一步，拱手向着众人一礼。 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大名鼎鼎的冠军侯，以前只是听说过他的大名，却从来没见过真人。 今天有幸一见，却发现同传闻中有些不太相同，传闻冠军侯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一脸凶相。 蔡攸:哪个王八蛋敢这么编排小爷。 可今天相见却大大出乎众人的预料，这也太年轻了吧！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一个贵族公子哥，根本就无法联想到他会与冠军侯这三字搭上边。 不过人不可貌相，在场之人也都不是傻子，既然被封为冠军侯，那自身也一定有着过人之处。 何况人家还两次灭国，开疆扩土，就冲这份功绩，大宋再无第二个人能与之相比。 “吾等见过冠军侯！” 众人依次行礼，对于蔡攸，他们不敢怠慢，这可是天子近臣，在天子面前说话很有份量。 “诸位不必多礼，既然诸位能带兵响应圣旨前来，那就说明诸位都是心怀天下的忠义之士，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赵王那王八蛋在东京城内作威作福。” 众人对蔡攸这番话很是受用，看看人家冠军侯说话，就是有水平。 “侯爷，您就说吧！这仗咱们怎么打？” 单云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啊！侯爷，您就尽管吩咐吧！我们一定无有不从。” 回头看了一眼徽宗，见这皇帝老儿点点头，蔡攸也点头回应，既然将统兵之权交给了自己，那自己就不客气了。 “依小爷所见，这东京城，不能打！” “不能打？” 众人面面相觑，就连徽宗也甚是不解，为啥不能打。 “爱卿，现在东京城里可都是叛军，咱们迟早都会对上的，这不打如何将东京城夺回来？” “圣上别急啊！且听臣慢慢道来。” 面向众人，他自信一笑: “圣上，诸位，这不能打自然有不能打的原因，但不打不代表就拿不下这东京城。 东京汴梁城乃我大宋京畿之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且城墙坚厚，高达十余丈，固如金汤，易守难攻，难以逾越。 贸然攻打只会损失惨重，这是其一。 其二，东京城的叛军都是咱们大宋的士兵，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才会参与反叛，咱们同他们交手那不就成了自相残杀么！都是大宋将士，何必呢！ 所以小爷建议应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说他们反水，改邪归正，如若不行，再行攻打之计也不迟啊！” 说白了，这小子就是不想损耗士兵性命，说是清除叛逆，其实就是内战，都是自己人，打什么打，有那股子劲，冲着吐蕃西夏使去。 要是能说动东大营的士兵回心转意还好，如若不行，就真得真刀真枪的干上一仗了。 “侯爷仁义，不忍大宋士兵自相残杀，吾等佩服，可是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叛党，不可宽恕啊！” 大名府都统制聂斌发表了不同的意见。 “聂将军，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想必你也做过错事吧！士兵只是听从命令，小爷相信大部分士兵也是身不由己。 我们应该将心胸放的宽广一点，不要计较那么多，这样才会使叛军更加信服。” 聂胜闻言不说话了，在场之人议论出声，觉得蔡攸说的有理，打打杀杀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爱卿，你说的不错，只要东大营士兵回心转意，朕便赐他们无罪。 不过只有一点，一定要活捉赵王，朕要亲手宰了他。” 徽宗都发话了，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是同意了蔡攸的建议。 既然没人有异议，蔡攸便下了命令，大军刚到，故此休整两天，两日后七十万大军将兵临城下。 蔡攸就不信东大营的那些士兵能顶得住压力，毕竟己方人多，吓都吓死他们了。 城内的赵王从探马口中得知了七十万大军汇聚于此，心下顿时升起一股惧意，七十万大军啊！这让自己怎么抵挡。 没办法，事到如今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朝中大臣得知勤王之师已经到了，便聚在一堆商讨着将内部的情况给送出去。 但赵王已经下令关闭四面城门，并调派大军严防死守，任何人不得进出，同时加固城防，为大战做准备。 “该死的，一群废物！” 御书房内，赵王正大发脾气，凭啥各地都听徽宗的圣旨，而不听他的。 第613章 坚守不出,找退路 赵王心里不平衡，自己已经继承大统，昭告天下了，那凭啥各地不听从自己的旨意。 按照他思考问题的角度，现在自己是皇上，是天下共主，天下所有人就必须得听从自己的意思。 但他却忘了这个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图谋篡位，名声扫地，天下人能待见你才怪。 何况先前又得罪了读书人，把人家下了大狱，虽然这不是他的意思，最后也给放出来了，但这并没有得到读书人的原谅，反而是将他骂的更惨了。 读书人可不好惹，得罪了他们，仅靠一杆笔就能不吐脏字的给你骂到体无完肤。 现在各地的读书人都在声讨赵王，痛斥其不忠不义的行为，不少有名望的大儒还亲自动笔，书写声讨剿文，呼吁全天下反对赵王的卑劣行径。 这老王八蛋每日都要大发一通脾气，今天也不例外。 面前的御案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剿文，但内容与中心思想却都不离一点，那就是骂他，反对他登基。 “现在东京城外有从各地驰援而来的七十万大军，反了！反天了！朕才是天子，他们为什么不听朕的旨意！” 赵王无能咆哮着，多日沉积的火气也释放出来一点。 以前总以为当皇帝怎么怎么好，可现在真的坐上这个位置了却发现与自己的想象大相径庭，很多事都要多重考虑，枯燥乏味，累身又累心。 这王八蛋不懂权谋之术，不懂治国方法，更不懂天下人之心。 但他不懂，可以请教那些大臣，可这王八蛋傲气的很，既然朕是皇帝，那什么事就都得由自己亲手抓，总揽大权。 可能是以前驭下习惯了吧！自大狂妄的赵王甚至现在还沿用以前的那套江湖习惯来治国，他将刺客组织的许多心腹都升为了大官，可他又哪里懂得，常年训练修习之道的刺客又怎会做官。 简单来说，以前这老王八蛋就管着刺客组织和手下的一些私兵，但现在不同了，要管理的是一个国家，档次一下子上升了好几万倍。 他篡位匆忙，一心想要使天下人信服，做出一番成绩，但殊不知，治国不可随心所欲。 看着赵王大发雷霆，几个心腹也不敢说什么，便都垂着脑袋，默默无语。 “凭什么！凭什么！朕才是皇帝，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听那废帝的意思，朕不服！” 有什么砸什么，赵王将旁边架子上的花瓶，书画一股脑的丢落堂下。 他心里极度不平衡，凭啥徽宗都被废了，还那么有威望。 堂下的郓王躲过飞来的一个花瓶，暗暗吐槽着，早就告诉你当时早点入宫，早点入宫。 可你就是不听，当时抓住父皇多好，也不至于有如今这么多麻烦。 如今七十万大军来犯，也不知道这东京城能不能守得住，自己需得想个退路，万一城破也得保住小命不是。 说到生气处，赵王指着面前御案上的剿文大吼道: “看看！看看！看看天下人都是如何骂朕的，朕到底做错了什么，竟引得他们如此恶语相向。” 你没做错什么，就是做了一回土匪，把不属于你的皇位给篡夺了，郓王在心里暗道。 不料刚吐槽完，赵王的目光便扫到了他身上。 “废物，都是你干的好事，如果当初不是你小子乱抓读书人，那他们也不会这么恨朕，一切都是因为你。” “什么？赖我？” 郓王登时就不干了，麻的跟我有个毛关系，甩锅也不带这么甩的吧！明明是你自己辣鸡，凝聚不了人心，这个时候反倒赖上我了。 但他不敢明着说出来，只能是在心里过过瘾。 “是是是，圣上说的是，臣确实是做错了，还望圣上恕罪！” 他姿态放的很低。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想想，城外那七十万大军该如何解决。” “主人，依属下所见，东京城城墙宽厚，易守难攻，想要攻进来也绝非易事，只要咱们守住这东京城，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郓王白了一眼说话的这名刺客统领，站着说话不腰疼，守着一座孤城有何用，早晚不都得让人家给困死。 “圣上，臣不同意他所说，虽然城内粮草充足，守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咱们只占据了一座孤城，其余各地却都是反对的声音，因此臣建议出奇兵打他个出其不意，只有打败那勤王之师，才会取得短暂的胜利，然后在笼络天下。” 郓王正色的建议道，但赵王却皱起了眉头，明显不同意他所说。 先前说话的那名大统领也冷笑道: “郓王殿下还真是出了一条好计策啊！别忘了，他们可是有七十万大军，咱们拿什么跟人家拼，所以坚守才是王道。” “荒谬！你个只会喊打喊杀的匹夫又能说出什么好计策来。” 瞪了一眼那大统领，郓王转身看向赵王。 “圣上，臣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现如今七十万大军正驻扎在白龙谷中，如若咱们半夜前去，打他个促手不及，那将会有很大的胜算。” “王爷不可……………” 两人各持己见，很快便吵了起来。 “行了，都闭嘴！” 赵王一声爆喝，最终吐口道: “朕已决定，坚守不出，守个一年半载再说。” 刺客大统领朝着郓王挑了挑眉，做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郓王自知相劝无用，心里失望透顶，也不说话，回身便走。 回了府邸，胡乱发泄了一通，越想越气，不听信自己的计策，却听信那外人的建议。 这一刻，郓王有些后悔，当初自己反叛亲爹不就是为了以后能坐上皇帝位么！ 可现在能不能实现那个梦想都难说，东京城都快要守不住了。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跟他合作，自己单独行动都比跟他合作强。 “王八蛋，老子为了帮你，跟亲爹反目成仇，背负骂名，可叹现在却连一个匹夫都比不上，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第614章 现在后悔了,卷款跑路 “来人！” 吆喝一声，王府的老管家便走了进来。 “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给父皇写了一封信，言明愿意弃暗投明，你立刻派人出城送到父皇手里。” 老管家听后没作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天底下怎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当初鬼迷心窍造亲爹的反。 现在大军来袭，害怕了，为自保便想重回徽宗怀抱，真是千古第一大孝子，孝出天际。 “怎么了？本王脸上有什么？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王。” “这……王爷，老奴说句不该说的，您当初可是全然不顾父子之情，一心造反，现在又想求得原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说的有理，不过守着这孤城早晚都不是个事儿，城外大军虎视眈眈，就城内这点歪瓜裂枣根本就不是对手，所以本王得给自己找条后路。” 这王八蛋的如意算盘已经打好了，他要献开城门，将功赎罪，可就是不知道老爹能不能原谅自己，所以便让老管家派人把信送出去，探探徽宗的口风…… 白龙谷，军营中的一座大帐内，徽宗看了一遍手中的书信，频频冷笑出声。 “好啊！真是朕的好儿子，不过他以为这样朕就能原谅他？” 徽宗手里拿着的正是郓王派人送来的书信，上面写满了认错求饶的言语，还表明为了将功赎罪，他愿意献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这书信写的是言辞意切，认罪态度也很直白明确，但徽宗就是不满意。 不为别的，谁让当初这个兔崽子背叛自己呢！ 既然做出了混账事，那就要做好承担严厉后果的准备。 “圣……圣上，王爷说，他已经知道错了，还请您念及父子之情，饶他一命。” 送信之人跪在堂下，唯唯诺诺。 “父子之情？现在想起来跟朕提父子之情了，当初造反的时候想啥去了？要不是朕跑得快，就落在他们手里了，现在跟朕讲父子之情，没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蔡攸在一旁煽风点火，似郓王这种有奶便是娘，见风使舵的小人决不能留，留着就是个祸害，以后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荒唐事。 “不错，这也是朕的意思，身为朕的皇子，居然帮着外人造朕的反，此事绝不可被原谅，你回去告诉他，要是他能献开城门，那朕就给他留一个全尸。” “圣上，您三思啊，这虎毒还不食子呢！” “滚蛋！再不滚你就不用回去了。” 送信之人不敢多劝，转身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大帐…… “什么？那老东西当真是这么说的？” 郓王听着送信之人的汇报，脸色愈发阴沉。 “是啊王爷，圣上态度坚决，看样子是真容不下您了。” “该死的！” 一拳捶在桌上，这货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如今可好，自己亲爹都不要自己了，其实仔细想想这也太正常不过，谁让自己当初鬼迷心窍呢！ 再者言，老爹那么多皇子，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也不少，自己又不是太子，杀了自己也不打紧，儿子多就是任性。 这货低头思考着，东京城早晚会被攻破，他已经对赵王不抱任何希望了，老爹那面又容不下自己，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赶紧跑路，逃的越远越好，永远也不回来。 “吩咐下去，将府上值钱的东西都带上，咱们半夜出城。” “啊？可是王爷，咱们该往哪面跑啊！” “岭南！” 郓王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岭南路途遥远，消息闭塞，相比于大宋的其他地方，那里算是一处安全之所。 “梅州的官员曾受过本王的恩惠，咱们先去他那里避避风头，躲他个三五年再说。” 既然决定要跑，郓王很快便开始了行动。 王府中的私兵开始聚集，一箱箱金银珠宝被装上马车，很快，王府便被搬空了，所有值钱的东西一个不留，已全部被打包装车。 一百多个私兵护卫着十余辆马车站在府外大门口，只待郓王下令，便可启程。 站在府内，郓王无限感慨，没想到自己身为堂堂王爷，也会有背井离乡的这一天。 看着面前住了五六年的王府，这货叹了口气，此次一走，再要回来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出府上马，最后看了一眼这偌大的郓王府。 “启程！” 一声令下，队伍启程，望南门而去。 半夜三更，这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守卫南门的士兵见郓王要出城，还带了这么多人，便觉得其中肯定有事，便汇报给了留守在此的将军吴斌。 这吴斌乃是东大营统帅潘贵的手下，为人嗜酒如命，一天不喝个五六坛，就浑身难受，馋到抽搐。 甭管是什么时候，每天必须得喝一顿大酒，今天也不例外，虽然是他当班值守城门口，但那也不耽误喝酒。 当士兵汇报时，吴斌早已是喝的酩酊大醉，但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意识。 听闻郓王要出城，这醉酒将军便摇摇晃晃的起身，在士兵的搀扶下走到了城门处。 擦了擦眼睛一看，发现果然就如士兵诉说，郓王一行人数众多，其中还夹杂着十几辆马车，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卷款跑路。 冷笑一声，吴斌张开满是酒气的大嘴喊道: “来啊！将他们给老子拿下！” 眼见士兵围了上来，郓王有些慌乱，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呵斥道: “慢着！吴斌，你这是何意？连本王也敢拦！” “咋了？有何拦不得？” 推开搀扶自己的士兵，吴斌晃悠的走了过来。 “郓王不好好在王府待着，出城干嘛？难道不知道四处城门已被封闭了么！” “当然知道，不过本王是奉了圣上的旨意，出城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要是因为你而耽搁了，你能担待的起么！” 郓王在情急之下，将赵王给搬了出来，他就不信吴斌这傻冒酒鬼听见赵王的名头后还敢拦着自己。 “圣上？跟圣上有什么关系？老子看你就是在糊弄人，来啊！给老子拿下！” 第615章 郓王跑路了,人去府空 吴斌一声令下，原本停滞不前的士兵立刻便又将武器对准了郓王一行。 而郓王的私兵们也不是吃素的，也都拔出刀来，准备强行杀出城去。 郓王这个气啊！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将军都敢欺辱自己，看来这东京城是真的没法再待下去了。 强忍住拔刀的冲动，他露出几分笑意，下马揽住了吴斌的肩膀，拉着他走到不远处。 “吴将军见谅，本王确实是奉圣上之命出城的。” “少哄老子，你当老子傻？” 吴斌一把推开他，嚷嚷着要抓他回去。 眼见城门就在眼前，可现在却出不去，郓王心里气急。 突然，脑海中冒出一个计策来。 “吴将军，这本来是绝密之事，圣上不让声张，但吴将军不信，本王也只好是如实汇报给将军了。” 见他一脸认真相，吴斌竟真的相信了他所说，打了个酒隔点头道: “什么绝密之事，老子怎么不知道。” 重新揽住吴斌的肩膀，郓王四下看了看，做出一副紧张的样子。 “吴兄，城外的情况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了，七十万大军汇于东京城下，你说咱们可有几层胜算？” “这…………你到底什么意思！” 吴斌也知道胜算不大，便不耐烦的轻喝一声。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向吴兄你阐述一件事实，城外兵锋犀利，这东京城恐怕是守不住了。 圣上也深知这一点，因此特命本王带上值钱的东西先走一步，估计明日他老人家也会带着大部队启程。” “真的？” 吴斌半信半疑，别看他喝了那么多酒，但意识还是比较清醒的。 “当然是真的，本王还能骗吴兄你不成，要是不信的话你明天去问问圣上。” 说着，从袖中摸出两块金子塞入了吴斌的手里。 一见到金子，这货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管他是不是真的呢！就算不是真的，那又如何，反正给钱就行，更何况还是金子。 郓王暗骂一声见钱眼开的王八蛋，早知道这样自己就早点花钱买通他了，何必费了这一番口舌。 “吴兄，现在相信了吧！” “哈哈哈，相信！相信！太相信了！” 掂了掂手里的金锭子，吴斌大笑，郓王这王八蛋出手还真是阔绰，这两块金子足有五十两了，不如自己在敲他五十两凑个整。 “既然吴兄相信，那就请快快打开城门。” 郓王担心拖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被发现端倪。 “哎，不急不急，王爷仗义，只是兄弟最近缺钱花，您看是不是再……” 看着这货食指和拇指不停地来回搓着，郓王又怎能看不出来他是何意，但为了能尽快逃走，他只能是咬牙忍痛又给了他一百两。 “好！王爷敞亮。” 拿到金子的吴斌开怀大笑，随即便命手下士兵打开城门，放郓王出了城。 “欺人太甚！” 出了城后，郓王破口大骂，以前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现在却沦为人人都可以欺辱的落魄公子哥。 打起精神，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黑暗中的东京城，暗道: “你们就留在这等死吧！本王先走一步。” 第二天一早，便有巡街的士兵发现郓王府府门打开，衣袍行李散落满地。 入府查看，却发现府中一片狼藉，且空无一人。 领头之人心道不好，这郓王定是跑路了，心下不敢怠慢，便急忙入宫向赵王汇报。 此时的赵王正在御书房内同几位心腹统领商讨办法，既然决定要守，那就要做好长期的准备。 赵王一直愁眉苦脸，知道自己这皇帝之位名存实亡，没人承认。 他就纳闷了，自古篡位者不都是用雷霆手段夺得这皇位与天下的么！自己也这么干了，那为何却适得其反呢！ 其实主要的因素他也明白，那就是徽宗！ 徽宗是正牌的皇帝，而且这正牌皇帝还活着。 既然正牌皇帝还活着，那天下人又岂会信服赵王这个冒牌皇帝。 自然是骂声一片，痛斥其行径。 更何况徽宗也没闲着，讨逆诏书是一道又一道的下发至各地，宣扬赵王就是个土匪，自己才是皇室正统。 呼吁全国人民反对赵王！反对其帝位。 这可是正牌皇帝写的诏书，上面还有正牌玉玺盖的章，天下人哪有不信服之理？ 因此，这一道道诏书更加激起了全国人民反对赵王的决心。 这也是赵王此生干的最后悔的一件事，那就是没有听信郓王之言，趁早入宫控制住徽宗，非得等到子时，给了徽宗逃跑的时间。 现在可好，七十万大军汇集于此处，每天还有各地的勤王之师相继赶来，赵王已经连续头疼了三天，现在他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城内的二十万大军上，只要严防死守，那就还有希望。 “圣上，这国库内有许多兵器甲胄，臣建议，不如全部拿出装备三军。” 潘贵拱手道。 “准，另外这城墙上的兵力部署就交给潘将军了。” 正说着，他手下的黑衣刺客便进来禀报道: “禀圣上，有巡逻士兵来报，称在今早巡逻时，发现郓王府早已人去府空，府中一片狼藉，离去的时间应该不久。” “你说什么？郓王跑了？” 赵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确是如此，从空无一人的府邸，还有散落一地的……” 这刺客还没说完，便被赵王一把拽住了衣领。 “少废话，朕就问你，他是不是跑了！” “从正常的角度看……” “滚！去把昨夜在四面城门的当值将军叫来。” 不等那刺客说完，赵王便把他给丢了出去。 “圣上，四面城门早已封闭，按理来说，郓王是出不去的，会不会在东京城的某个地方藏了起来。” 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潘贵，赵王冷声道: “潘将军，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四面城门的守将应该都是你的手下吧！” 赵王目光犀利，面带怀疑，潘贵心里咯噔一声，已经明白了他是何意。 “圣上，臣对此事是一概不知啊！” 第616章 捷报,兵临城下 潘贵跪地急声说着，他明白赵王是何意，怀疑自己和郓王有所勾结，将他放出城去。 “潘将军，朕还没说什么呢！你激动个啥？” “没没没！臣没激动！臣很正常。” 目光不离他，赵王又自顾自的说道: “那小王八蛋玲珑心思，当初朕就觉得他不是真心的，没想到这一个不慎，就被他给钻了空子。 你说朕已经下了旨意封闭四面城门，那他又是如何出去的呢？” 潘贵额头直冒冷汗，知道赵王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今天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那这事就算是没完了。 “圣上，臣真的不知道啊！您要是不信，待会等他们来了，臣跟他们当面对质。” 十五分钟后，手下刺客带着四个潘贵手下的将军走了进来，他们都是负责守卫城门的将军，其中便有私自放走郓王的吴斌。 看见四人，潘贵顿时心头火起，上前甩手就是四个大嘴巴子。 “说，是谁把郓王给放走了。” 吴斌捂着半边脸弱弱的举起了手: “大哥，是我放的。” “我就知道是你，定是你小子喝酒误事。” 潘贵抬脚要踹，却被赵王给拦住了。 “你为什么要放走郓王，朕不是已经下旨，封锁四处城门，不得任何人进出么！你为何不听旨意。” 也许是还没醒酒，吴斌在面对赵王的质问时并不感到害怕，而是凑近几步小声道: “圣上，咱们什么时候逃命啊？” “嗯？什么？” 他这番话把赵王给问懵了，这说的是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逃命了。 “你小子好好说话，给老子说人话！” 看见赵王面容不悦，潘贵一脚将吴斌踹倒在地。 “圣上，不是您说的打不过城外的大军，要带着兄弟们逃命么！” 吴斌从地上爬了起来委屈的说道。 “放屁！朕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这是从哪个王八蛋口中听来的？” “是……是郓王说的，昨夜他出城时跟臣说，这是您的意思，先派他带着金银珠宝先走一步，您带着大部队随后便跟上……” 越说声音越小，这货的酒已经彻底醒了，从潘贵和赵王的脸色中便能看出，这事恐怕是闹大了。 “废物！你让人骗了都不知道，朕从来都没说过要逃跑！” 吴斌这下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但是太迟了，他拼命的磕头求赵王饶恕自己，岂料赵王不耐的摆摆手。 “潘将军，你的人你看着办！” 潘贵闻言咬咬牙，知道这次不杀吴斌是不行了，不杀他难以平圣怒。 “来人，将吴斌拖出去！斩！” 在阵阵哭嚎求饶声中，吴斌被黑衣刺客给拖了出去。 不到片刻，便有黑衣刺客回来复命。 “圣上，这是从吴斌身上搜出来的金子。” 赵王接过掂了掂，份量还不少，这定是郓王给这王八蛋的贿赂。 心中有气，认为郓王背叛了自己，有心去追赶，但现在紧要关头是对付勤王大军。 “好你个郓王，当真跟你那个怂爹一个德行，都是脚底抹油只会逃跑的主儿……” 白龙山谷中，勤王之师正驻扎于此，这几日，陆续还有各地的勤王军队赶来。 对外称作是七十万，实际上早已超过了七十万之众。 西南剑南道甚至还来了一支兵马，人数不多，只有五千人。 蔡攸微微有些吃惊，要知道，西南战事吃紧，兵力本就不多，这还抽出五千人来支援东京城，可见蜀地官员的忠心。 这五千兵马的带队之人蔡攸也认识，正是岳飞麾下的校尉将军岳同。 从他口中，蔡攸得知，原来岳飞到了西南后，一刻也没耽误，立刻制定对吐蕃的作战计划。 十五万西营大军加上五万西南留守兵马，共计二十万大军，在边境上同吐蕃展开决战，三战三胜，杀敌过万，俘虏无数，缴获的粮草辎重也是不计其数。 吐蕃大军元气大伤，后撤至定安城，而岳飞则是继续进军，直逼腹地定安城。 听到这个捷报，蔡攸满意大笑，岳飞不愧是岳飞，果真没让自己失望。 现在吐蕃军队大败亏输，正是趁机直插吐蕃腹地的好机会，蔡攸亲自给他写了封书信，让岳同派人送回去，告诉岳飞一定要将吐蕃打到服！ 休整两天后，勤王大军全部出营，直指东京城而来。 七十多万大军将东京城围的是水泄不通，大军列阵，旌旗如林，气势如虹，一眼望不到头。 赵王得到消息，便命己方士兵严阵以待，做好战斗准备，为鼓舞士气，这老王八蛋亲自登上城墙，坐镇指挥。 城下军阵之中，徽宗望着这固若金汤的东京城连连叹气，先帝们也真是的，把这东京城修砌的这么坚固干嘛！勤王大军要想打进去，需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圣上，来都来了，不如您上前吆喝两句。” 听闻蔡攸所言，再看看城墙上张弓搭箭的叛军，徽宗吓得连连摆手。 “不不不，朕就不去了，爱卿你去吧！朕坐镇中军便好。” 这皇帝老儿本不想来，但架不住蔡攸软磨硬泡，最后没办法，便被这小子给拉了过来。 “圣上，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在赵王那老王八蛋面前露个脸啊！再说了，你要是吆喝两句也能镇住叛军，鼓舞己方士气。” “可是……可是他们万一不讲武德偷袭朕咋整？” 徽宗害怕的说道。 “怕啥，您老人家的身上可是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软甲呢！再说了，臣在您身边陪同，全程保护您，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架不住这小子劝说，徽宗点点头同意了下来。 “来啊！擂鼓！呐喊助威，圣上要上前骂阵！” 白了这小子一眼，徽宗双腿夹了夹马腹，故作无畏上前而去。 战鼓声敲响战鼓，大军一同呐喊，声势震天，经久不绝。 一些胆小的叛军早已是吓破了胆，城下这么多兵马，这东京城该如何守啊？ 在蔡攸和十几骑禁军侍卫的贴身拱卫之下，徽宗来到了城墙下，酝酿了一下便要喊话赵王。 第617章 真假天子,招降 “赵王…………” “呔！赵王你个老bi登，给爷滚出来。” 徽宗气沉丹田，刚喊出两个字，便被身旁的蔡攸给抢了先。 “你小子咋回事，早就说了让你来叫阵，如今又要跟朕抢，你喊吧！朕回去了！” 说着，徽宗就要回去。 “哎哎哎，别啊圣上，这几十万大军都看着呢！你现在认怂不是丢面子么！臣不跟您抢了，您喊！您喊！” 听到呼喊，赵王出现在墙边，居高临下望着下面的君臣二人。 看见赵王，徽宗突生一股无名火，也不怯场了，指着城墙上的老王蛋便开骂。 “奸贼，逆贼，国贼，恶贼，窃朕皇位，大逆不道，你有何脸面去太庙祭拜列位先帝！ 待朕攻入城中，毕将让你生不如死，日日遭受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刑。” 徽宗越骂越来劲，各种骂人言语层出不穷，与那李纲师出一个派系。 一旁的蔡攸听着暗暗咂舌，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平时看这狗皇帝谈吐得体，颇有修养，没想到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闷骚货。 挨了一顿臭骂，赵王也不甘示弱，登时便还嘴道: “你个废帝，谁给你的勇气敢在这跟朕叫嚣，朕素有仁义之心，宽宏大量，只要你跪地投降，朕便可以饶你一命。” “扯淡！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朕才是真正的天子，而你只不过是个假的。” “不！朕才是真的！” “朕是真的………” 看着这二人展开了真假皇帝之争，双方将士面面相觑，就连蔡攸也是顿感无语，tm爷是让你来骂阵的，要从气势上压倒赵王，而不是像个泼妇一般，不顾形象的吵来吵去。 “圣上，差不多行了，放两句狠话，咱就回本阵了。” 拉住骂街的徽宗，蔡攸小声劝道。 “不行，朕跟他没完！” 挣开蔡攸，这皇帝老儿继续同赵王吵着。 两位天子语速极快，吵的是面红耳赤。 喷了几句，赵王似是想要显摆显摆身为天子说话的力度，居然天真的向城下三军招降道: “将士们，吾乃大宋天授之子，现在朕以天子的名义命令你们抓住下面这个废物东西，谁要是第一个抓住他，朕赏他千两黄金。” 喊声过后，四下一片寂静，没有一人搭理这老王八蛋，场面有些小尴尬。 “哈哈哈，赵王！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你觉得他们会听你的么？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徽宗哈哈大笑，而后举手挥了挥，三军将士顿时呐喊出声，很是配合。 赵王脸色涨红，心里不平衡，在千两黄金的诱惑下都没人愿意干，可见这帮士兵对徽宗有多么忠心。 这老王八蛋就不信这个邪，继续吐口道: “抓住赵佶者，赏黄金万两！” 还是无人应答，蔡攸冷笑一声，这老王八蛋是真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一个篡位的土匪也妄想控制住这数十万正义之师，做梦去吧！ 手中断魂枪高举，三军将士立刻发出震天的吼叫声。 “战！战！战！” 两次被无视，在己方士兵面前丢了人，赵王的面上有些挂不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城下的徽宗满脸都是嘲讽之色，心里痛快，他就愿意看这王八蛋装比不成，反被打脸。 “圣上，现在可是个大好时机，你赶紧劝降城内守军，相信会有不少人意动的。” 经蔡攸这么一提醒，徽宗才反应过来，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抬头看向上面的赵王。 “老东西，今天朕就让你看看天子说话的力度，不是你这种小人能学得来的。” 说完，接过蔡攸手中自制喊话的大喇叭放至嘴边喊道: “城墙上的东大营将士们，吾乃大宋天子赵佶，你们曾经都是我东大营的精锐勇士，骁勇善战，忠心为国，可现在却站在了朕的对立面。 朕知道你们其中大部分人都是迫不得已才跟着这老东西参加谋反的。 朕不想为难你们，只要你们弃暗投明，重回朕的麾下，那朕就全当此事从没发生过，还会给你们每人分发饷银，作为你们弃暗投明的奖赏，如果依旧是冥顽不灵，一条道走到黑，那城破后就别怪朕不讲情面了。” 蔡攸也跟着附和道: “是啊，兄弟们，圣上说的有道理，只要你们投降，那以后还是东大营的精锐，没人会笑话你们的，毕竟人都有糊涂的时候。 如今的态势相信你们也应该能看明白，东京城被破是早晚的事，圣上仁义，不忍刀兵相向，希望你们能珍惜这次机会。” 听了这君臣二人忽悠完，城墙上的东大营士兵还真有被说动的。 当初他们也是稀里糊涂的就跟着潘贵造了反，等到反应过来时已悔之晚矣，可又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们只是普通的士兵，除了听将军的命令外别无他法。 而那时又给发了饷钱，安抚了军心，待跟随潘贵突入城中时，士兵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造反了。 有的士兵不乐意，但也无可奈何，谁也不敢说什么，没有个反抗的领头之人振臂高呼，士兵们只能暂时屈居于潘贵与赵王的淫威之下。 如今得到了徽宗的承诺，大部分士兵动心了，他们不傻，知道不是城外大军的对手，这东京城也早晚会被攻破，那还不如赶紧弃暗投明，等城破时就晚了。 不少士兵都挪动了脚步，想要下城墙打开城门跑过去。 赵王自然是注意到了身边的异动，他暗道不好，忙抽出刀来大叫道: “朕看谁敢动，你们不要被那个骗子给骗了，他从来没有兑现过诺言。 别忘了，你们可是反叛之人，他又怎会放过你们，那么说只不过是先稳住你们，待你们投降后他一定会杀了所有造反者，一个不留。” “兄弟们，别听他的，圣上都说了，只要咱们知错就改，就不会追究罪责。” 一个小兵豁出去了，充做领头之人大声喊着。 可在这种情况下，领头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刚说完，一把匕首便穿胸而过，一名黑衣刺客瞬间补了一刀，将他的头给砍了下来。 第618章 没捞到好处,大怒的徽宗 接过那血淋淋的人头，赵王抬手便举了起来。 “谁还想同他一样？尽管试试。” 看着他手中的人头，士兵们全部被震慑在当场，再无一人敢说话。 面对赵王的杀人立威，他们赶到了一阵惧意。 随手一丢，人头就被丢到了士兵脚下。 赵王狞笑道: “这就是背叛朕的下场，你们要是胆大就可以再试试，现在都给朕拿起兵器，准备迎敌。” 士兵们不敢不听，只好是被迫将武器对准了城下的大军。 “将士们，投降吧！朕既往不咎！” 徽宗依旧在城下劝降着，东大营的士兵进退两难，心道俺们也想投降，但就是心不齐，没个带头的。 枪打出头鸟，谁要是敢第一个站出来，那赵王保管杀谁，刚才那小兵就是个例子。 抄起弓箭，赵王便瞄准了徽宗，再让他说下去，军心就彻底涣散了。 “废物！给老子去死！” 弓箭脱手而出，如一道流光直射徽宗而来。 “爱卿救朕！” 看着激射而来的箭矢，徽宗吓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支箭即将射中他面门时，一杆造型锐利的长枪横在了他面前，当的一声，打飞了这支箭。 “敢在小爷面前玩箭，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兜住断魂枪，蔡攸拿弓抽箭，朝着赵王便射了过去，瞄准时间都不到两秒。 上面的赵王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了那锋利透着寒芒的箭头。 猝不及防之下，他下意识的歪头抬起胳膊抵挡，箭矢从他的右臂穿过，钉在了战鼓架子中。 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伤口处血流不止，这货脸色惨白，从来没体验过这种痛感。 原来蔡攸的弓箭都是经过特殊打造而成，箭矢也是特殊形状，箭头左右镶有倒刺，一但射入体内，将会破坏肌肉组织，使伤口很难愈合。 “传朕命令，弓箭手准备，给朕射死他们！” 城下，蔡攸已经护送徽宗回了本阵。 “爱卿，朕说了那么多，东大营的士兵怎么连个反应都没有，朕给他们机会了，但他们却不珍惜。” “圣上勿急，臣估计城上的士兵应该是畏惧赵王的淫威，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您才是正统，待臣在想个办法，保管让他们开城投降。” “还想个屁啊！他们都射箭了！快护驾！护驾！” 蔡攸抬头望天，果见漫天箭雨飞射而来。 “三军听令！盾牌手上前！挡！” 几波箭雨过后，三军便开始了攻城…… 一番大战下来，大军并没有捞到好处，东京城就像一个龟壳子一样，坚厚无比。 而叛军则是倚仗城墙的坚厚，挡住了讨逆大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傍晚鸣金回营，徽宗气的不轻，自己本就是这皇都的主人，什么时候主人进自己家门还得靠兵攻打，最可气的是，还没打下来。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七十多万大军拿不下一个东京城，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将军和官员们站在堂下，皆是低着头不发一言，听着他无能狂怒。 “圣上，这不能怪我们啊！谁让东京城修的那么坚固。” “你小子给朕闭嘴！” 徽宗调转炮头，朝着蔡攸就开始了炮轰。 “你小子不是厉害么！总是吹嘘自己这厉害那厉害的！朕看你也没厉害到哪去，就你还冠军侯呢！拿不下东京城，朕撤了你的侯爵之位。” 蔡攸翻了个白眼，这狗皇帝是见没打下东京城，心里有气，但这东京城又岂是那么好打下来的。 “圣上，您别急啊！这东京城早晚都会拿下来，只不过是需得多耗费些时间。” “不行，必须得快点拿下，赵王那老东西指不定在朕的皇宫里怎么折腾呢！也不知道后宫的嫔妃公主怎么样了，还有朕的国库，朕的小金库。” 说到这里，徽宗脸色转为愁苦，心里惦记他那几个钱儿。 甭说是他了，就是蔡攸也惦记自家的钱财，幸好蔡府的密室比较隐秘，不易被人发现。 眼看东京城近在眼前，可就是打不进去，徽宗气的干着急，有家不能回，这找谁说理去。 各地的将军官员也想赶紧拿下东京城，荣立大功，拖的时间越久，则显得他们越是无能。 “圣上，吾等在此保证，三日内，必将拿下东京城！” 一将军信誓旦旦的说道，周围人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兄弟你自己吹比可别带上我们，东京城易守难攻，没个十天半月根本就打不下来。 周围人连连散开，和他保持距离。 徽宗抬头看了一眼那说话的将军，不耐道: “快别吹牛了！” 随即指向蔡攸: “他身为冠军侯都没有把握说在三天之内拿下东京城，你又凭什么口出狂言。” 那将军被说的面红耳赤，耷拉个脑袋不说一句话。 蔡攸则是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而是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刚刚徽宗说到后宫，这小子便像是抓住了什么线索一般。 “对啊！就这么办！” 他一拍大腿，大叫出声，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小子，你疯了？” 徽宗上前摸摸他的脑门，自语道: “这也没发烧啊！难道是打不下东京城急出了失心疯？” “圣上，臣没疯，臣有主意了，这还多亏了您。” “多亏朕？跟朕有啥关系？” 徽宗有些好奇加不解，这小王八蛋到底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蔡攸搓了搓手，嘿嘿笑道: “不知圣上是否还记得咱们是如何从城内逃出来的？” “当然记得了，不就是靠钻地道么！” “没错！就是地道，圣上这次应该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朕不明白，你小子能不能别大喘气，赶紧说！” 徽宗不耐烦的呵斥道，想不明白跟地道有啥关系。 “唉！” 蔡攸叹了口气，这狗皇帝真是笨到无可救药，自己都说的这么明显了，怎么还猜不出来。 “启禀圣上，冠军侯的意思应该是利用地道进入城内，杀他们个促手不及，以此达到出奇兵的效果。” 第619章 定计,进城打探情况 应天府知府单云笑着抚须，自然是听明白了蔡攸的意思。 “不错，还是单大人反应快，小爷此法就是利用力道，进入城中，从皇宫杀出，控制住赵王，然后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 经两人这么详细的讲解，徽宗和众人这下终于是明白了。 “好！这个办法不错，就这么干。” 徽宗拍板同意了。 随即蔡攸便制定方案，因担心这地道的皇宫入口被赵王手下人发现，所以蔡攸决定先带几个人去探探情况。 深夜，蔡攸和夏连城带着两个皇城司差役来到了距东京城五里地外的小树林内。 四人循着记忆摸黑寻找，可算是在一块枯死的老树下找到了地道的出口。 掀开石板，蔡攸率先跳了进去，走了半个小时，四人走到了尽头处，也就是位于荟萃殿内的地下密道入口。 梯子就在眼前，但蔡攸却在犹豫上去还是不上去，这小子担心地道位置暴露，外面有人把守。 “侯爷，还等啥呢？上啊！” 夏连城迫不及待顺着梯子就要往上爬，却蔡攸给拽了回来。 “老夏，别冲动，听小爷说，赵王占据皇宫，必然是大肆搜查了一番，这个地道很有可能已经暴露。 所以咱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如果出去后外面有刺客，咱们就分散跑，在城内樊楼汇合。” 交代了一番，蔡攸率先爬了上去，推开上方的石板，探出脑袋望了望，紧接着又缩了回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荟萃殿内的确是有两个黑衣刺客在来回巡视着。 “嘘！” 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小声的吩咐道: “上面只有两个刺客，悄悄地上去，打枪滴不要，无声解决战斗。” 三人点点头，随即掏出黑巾蒙上了脸。 蔡攸第一个出了地道，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到了大殿角落的柱子后面。 紧接着，夏连城和两个手下依次而出，可到最后一人时，还是发出了一道细小的声音。 不远处两个黑衣刺客听到响动，立刻便从另一侧绕了过来。 蔡攸紧贴柱子，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 来到地道口，两个刺客对视一眼。 “这怎么突然会出现个坑？” “不，这不是坑，到像是个地道，王爷前几日还让咱们搜查宫里的地道，以免敌人从中偷袭而出。 宫里已经发现了四处，这今天又发现了一处，需得赶紧叫人来堵死。” 说话的刺客刚要回头，就被同伴拉住了。 “兄弟，这好像不是石板脱落，这……这是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此话一出，两人大惊，不等回头，便有两双大手从后面伸了过来。 “猜的不错，可惜没有奖励！” “谁！” 两人的手刚摸到腰间的匕首，就被扭断了脖子。 “这两人还真是傻！” 四下看了看，并无其他刺客，四人才彻底放松下来。 刚才这两个刺客的对话全部被四人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原来赵王已经派人搜查了一遍宫内，还发现了不少地道并且封死。 那这荟萃殿内的地道暂时应该还没被发现，那两个刺客在此巡逻也只不过是巧合。 蔡攸想了想，既然决定要从地道出奇兵，那此处地道便决不能有失。 “老夏，让你这两个手下换上刺客的衣服守在这里，咱们两个去探探后宫的情况。” 将尸体扔进地道，重新合上石板，蔡攸嘱咐换好衣服的两人一定要伪装成巡逻的样子在这附近继续巡逻，等待自己和夏连城回来。 出了荟萃殿，两人一路溜向后宫深处，路上又扒了两套衣服换上，然后便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路上。 突然迎面跑过来几个黑衣人，两人以为被发现，便不着痕迹的摸出了匕首。 不料几人只是路过，匆匆绕过两人便往后去了。 “快快快，圣上箭伤又发作了，赶快去把太医找过来。” 虽然没听太清，但蔡攸还是听见了箭伤发作这四个字，他立刻便想到了今日自己射中赵王的那一箭。 “走老夏，咱俩去看看。” “侯爷，去看他干嘛，赶紧回去给圣上报信得了。” 蔡攸白了一眼，解释道: “老夏，这城内的兵力部署现在还不太清楚，还有皇宫内的防御情况，既然是奇兵，那突入城中的兵力必然不会太多，而且那地道口又太小，进城的兵力也是有限的。 咱俩需得将各种情况打探清楚，到时才会事半功倍。” 夏连城说不过他，只好是点点头，表示你话多，听你的。 两人跟着沿路上的黑衣刺客来到了赵王的寝宫外，还没等进去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紧接着，宫门打开，一名老太医被拖了出去。 “哎，你！就是你，打盆热水去！” 见统领模样的黑衣人指着自己，蔡攸愣了愣，随即眼睛滴溜溜一转，拉着夏连城便去打水了。 “老夏，估计赵王是中了小爷的箭矢，疼痛难忍，待会看小爷眼色行事。” “啊？什么玩意？” 没等夏连城再问，蔡攸端着打来的热水便走入了殿中。 进殿后，隔着纱帐，蔡攸隐约能看见一道来回挣扎翻滚的人影，应该就是赵王无疑。 “热水呢！快！” “来了来了！” 听见呼喊，蔡攸端着热水走了过去，离近了才看清，那纱帘后正是赵王，此时他正伸出中箭的手臂，让一名老太医看视着。 而那被箭矢穿透的手臂上鲜血淋漓，已经开始严重发炎。 蔡攸见此冷笑一声，中了自己的雁翎剑，就等着伤口溃烂，被截肢吧！ 赵王发出阵阵嘶吼声，听这声音都能令人头皮发麻，感受到其主人正在承受的巨大痛苦。 “圣上，您先忍着点，臣先给您用热水消消毒，然后涂上金疮药。” 老太医将一块干净的方帕丢了过来，示意两人蘸湿拧干。 蔡攸刚要伸手，夏连城却先他一步，伸手从热水盆中捞起方帕，也不拧干，绕过老太医伸来的手，直接便是丢在了赵王的伤口上。 一道响彻方圆几里地的惨叫声瞬间传出，蔡攸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用眼神瞪着夏连城，瞧瞧你干的好事！ 第620章 我有把握,老太医刁难 老太医吓的不轻，回过头怒视夏连城。 后者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 “抱歉，手滑了！” “老夏，你丫有病是不是，你这不是找茬么！别忘了咱俩现在可是身处于狼窝里。” 蔡攸嘴唇微动，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着。 “老子就是故意的，看着这王八蛋，老子就能想去那些死去的兄弟。” 说着，摸出匕首就要冲上去拼命。 蔡攸赶紧拦住他，小声骂道: “你找死啊！看看周围，咱俩怎么跑，从现在开始，你别说话，一切看小爷眼色。” 还没等老太医出言指责，纱帘后的赵王突然暴起，扯碎纱帘，一把便揪住了那老太医的衣领子。 “老东西，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竟敢消遣朕，来人！拖出去砍了！” “圣上饶命，不是臣啊！是他两干的，跟臣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老太医吓的跪倒在地，指着蔡攸两人便开始甩锅，刚才已经砍了一个太医的头，他可不想跟同僚一样，便一个劲儿的求饶着。 “怂货，窝囊废！” 夏连城小声嘟囔了一嘴。 “你们两个，他说的可是真的？” 赵王那凶狠的视线瞬间便扫了过来，蔡攸单膝跪地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解释。 而夏连城则是迎上赵王那杀人般的眼神，无惧的站在原地与他对视着。 蔡攸急忙给他拉了下来，行礼后解释道: “圣上勿怪，我这位兄弟从小受过刺激，脑袋有点不大灵光，无意惊扰了圣上，还请圣上大人大量，不要跟傻子一般见识。” 赵王上上下下打量着蔡攸了一番，而后又看向夏连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喝骂道: “王八蛋，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把热水往朕伤口上泼，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要不然朕砍了你。” 夏连城挨了一脚，自然是不服，挣扎着起身就要拼命，蔡攸上前抱住他使劲掐了一把他腰间软肉，让他别轻举妄动。 “那个，圣上，我这位兄弟其实是好心，只是他脑袋不好使，就……” 话还没说完，便被赵王给提溜了起来。 “那就由你这个脑袋好使的王八蛋给朕解释解释，要是解释不明白，朕就送你们哥俩上路。” 蔡攸讪笑着，开始忽悠道: “圣上有所不知，这是来自塞外的一种古法，用热水蘸湿的方帕敷在伤口上，可以到达很好的消毒效果，而且还利于伤口快速愈合，塞外的人都这么用，足见奇效。” 见他语气郑重，不像是说谎，赵王将信将疑，把他放了下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小的哪敢哄骗圣上您啊！” “哼！量你也不敢！” 赵王冷哼一声，他手下的刺客全部都被他用寒毒所控制着，因此他认为蔡攸不敢骗他。 没想到这老王八蛋竟如此好哄骗，蔡攸拍了拍胸脯，还好自己会忽悠，这才圆了过去。 转头看向夏连城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老实点，别在没事找事了。 后者点点头，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自己知道了。 就在蔡攸松了一口气，庆幸躲过一劫时，那老太医却突然开口了。 “圣上，老臣行医二十多年，从没听说过用没拧干的帕子热敷伤口的，这小子一定是在骗您。” “该死的老头！” 蔡攸暗骂一声，自己也没得罪他，这老东西何苦为难自己。 “圣上，小的说的都是真话，您是天子，小的哪敢骗您啊！” 赵王没搭理两人，只是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眉头直皱。 要是在再止不住血，伤口便会溃烂的越来越严重。 “都给朕闭嘴，你不是太医么！赶紧给朕把胳膊治好！” 现在赵王没空管别的，只想保住自己这条胳膊。 老太医面露为难之色，其实早在蔡攸两人捣乱之前他就想实话实说了，但又怕赵王一怒之下把自己给砍了。 可现在不说是不行了，以自己的医术恐怕是保不住这条胳膊了。 “圣上，臣观您伤口深入骨髓，恐怕是……” “给朕说明白点！” “这……这条手臂算是废了，只能是锯掉，别无他法。” 刚说完，一只大脚便扑面而来，老太医被踹倒在地，忙起身跪下磕头求饶。 “圣上啊！这是最为妥善的办法，要是再晚一点，恐伤口溃烂严重，危害全身啊！” 听闻老太医所言，赵王面如死灰的坐在了龙榻上。 “难道……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圣上，臣有办法，不但可以保住您这条手臂，还可以治好你的箭伤。” 蔡攸突然出声道。 “你？太医都没办法，你有何办法？” 赵王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有些不大相信自己手下一个小小的刺客有那么大的能耐。 “臣有把握，反正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那不如您就让臣试一试。” “圣上，您别听他胡说，这小子一看就是半吊子，可不能由着他胡来。” 老太医起身叫喊道。 蔡攸真想一拳捶死这老东西，麻的没完没了是吧！有必要这么针对自己？ “太医，你没办法不代表小爷就没办法。” “你……你这是要谋害圣上。” “快闭上你的狗嘴吧！你自己医术浅薄，还不许别人施展手段了？你是不是不想让圣上好转？老东西你居心何在。” 蔡攸一步步逼近，句句诛心，老太医下意识的向后退着。 “圣上，您别听他胡说，臣可没有别的意思啊！” “都别吵了，他说得对，既然你不行，那就让他试试。” 赵王暂时相信了蔡攸所说，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那就不如让他试试。 “小子，你要时治好了朕的这条胳膊，那朕就提拔你为大统领，三日后的生辰宴也交由你来主持。 要是治不好，那就别怪朕无情了。” 听到这话，蔡攸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原来三日后是这老王八蛋的寿诞之日啊！ 自己正愁找不到出奇兵的机会呢！如今机会却来了，自己可以利用他的寿诞之日大作文章。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既如此，小爷还真得把你治好了。” 第621章 动手术,捣乱的夏连城 “圣上放心，小的定当竭尽全力，如果治不好您，也不用脏了您的手，小的当自刎谢罪。” 眼见蔡攸眼神中透露着坚决之色，赵王点点头，不由得又信了几分。 “圣上，臣认为还是不大稳妥，臣行医二十多年，像您这种情况的也见过不少，除了将胳膊锯了之外别无他法，这小子一定是在撒谎撂屁，哄骗于您，心思不纯。” 老太医不死心，继续捣乱，他担心蔡攸将赵王治好后，赵王会以医术不精为由问罪于自己。 蔡攸想忍，但这老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 “麻的！忍？忍了爷就不是冠军侯！” 抡圆了手掌，一巴掌便抽了过去。 老太医被抽傻了，似是没想到在赵王面前蔡攸也敢打自己。 “老东西，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圣上，但你知不知道，圣上的伤势越拖下去便会越难愈合，你如此阻拦，还说不是居心叵测。” 拱手面向赵王又道: “圣上，想必您也看见了，这老东西居心不良，小的建议一刀杀了算了，省的在这里扰人安宁。” 不顾老太医的哭诉求饶，赵王果真招招手: “来啊，把他拖下去砍了，一个无用的太医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看着被拖走的老太医，蔡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如果不是他屡次招惹自己，那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好了，赶紧给朕治疗，朕快扛不住了。” 赵王的脸色越来越白，这是失血过多引起的。 “圣上别急，开始前小的得准备一番。” 叫来几个黑衣刺客，蔡攸让他们去找一些银针细线，还有火药与草木灰。 待一应物件准备齐全，蔡攸便准备开始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圣上，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臣让人给您拿了几坛子酒，等您喝醉了臣再开始。” 赵王面露不解之色，从来没听说过治个病还要喝酒的。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圣上别激动，且听小的说，小的这个方法名叫动刀子，也叫动手术，就是把您伤口处的烂肉给割下去，然后再…………” 哇啦哇啦说了一通，将赵王这个年过半百的老汉子吓的不轻，活了几十年了，从没听说过这种治病方法。 这小子是来给自己治病的么？倒像是来折磨自己的。 “小子，朕看你也不像好人，来人……” “哎哎哎，圣上别急，小的愿意立下生死状，要是治不好您，您尽管杀了小的。” 盯着蔡攸看了足足有几分钟，赵王最终点头同意，反正没别的办法了，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端起酒坛子，赵王一口气饮进。 他本喝不了酒，但蔡攸说了，为了减少点痛感，只能是用酒精麻痹神经。 蔡攸也不想给他喝酒，可这个年代没有麻醉针剂，华佗他老人家的麻沸散自己也不会配制，只能是给他灌酒。 一坛子酒下去，赵王便倒在了龙榻上不省人事。 挥退殿内多余的黑衣刺客，只留下了夏连城来协助自己。 眼见夏连城用愤恨的眼神盯着赵王，蔡攸急忙劝住。 “老夏，小爷可警告你别乱来，他现在还不能死，而且圣上也发话了，要活的。 行了，你过来给小爷打下手。” 抽出匕首架在火上烤了烤，待会充做手术刀。 装备实在是太差，但也没办法，反正给赵王用，也不用讲究那么多，是刀就行了。 割开手臂周围的衣料，蔡攸抬头说道: “老夏，去把帕子打湿，给他擦擦周围的血迹。” “切，你也不嫌麻烦，看我的。” 夏连城可不管那么多，既然不让杀，那折磨折磨总还是可以的吧！ 端起一盆滚烫的热水，这货便来了狠劲，直接便是朝着伤口泼了过来。 “沃日！” 蔡攸瞪大眼睛，急忙向旁边闪去，一盆热水全部泼在了赵王的伤口上，这老王八蛋的嘴角抽了抽，但醉酒严重，也没醒过来。 “老夏，你他娘的疯了？” “我没疯，既然你不让杀他，那我就让他舒服舒服。” "滚蛋！滚一边去，爷不用你打下手了。” 本就肿起的伤口，经过热水一烫肿得便更大了，整只手臂跟小腿一样粗。 抄起经过火烤的匕首，蔡攸便开始割肉，虽然不懂手术的具体操作步骤，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况且手术对象是赵王，不用那么严谨且动作轻柔，怎么粗暴怎么来就对了。 夏连城这时凑了过来，看见蔡攸手中的动作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侯爷，还是您狠，我是泼热水，您可倒好，直接割肉。” “滚蛋！少在这放屁，不懂就别乱说，爷这叫救人。” “呦，真没看出来，您还会救人啊！” 夏连城的语气略带调侃。 “废话，小爷以前学过兽医，给牛马接过生。” 说话的工夫，又割下了一块烂肉。 “侯爷，这人和畜牲能一样么？您这不是糊弄人么！” “咋不一样，你把这老王八蛋当成畜牲不就行了。” 白了他一眼，蔡攸继续施刀。 “对对对，侯爷说的不错，这东西就是一个畜牲。” 夏连城大笑着，手舞足蹈之下，一巴掌就扇在了赵王的伤口处。 只听接下来“嗷”的一声，酒醉的赵王直接便是坐了起来。 夏连城反应迅速，抄起地上的铜盆，照着他的头就来了亲密接触。 赵王成功的又晕了过去。 “老夏，你能不能别在这捣乱了？” 蔡攸无奈的说道。 “是是是，侯爷，我保证不捣乱了。” 接下来，夏连城果然老实了许多，专心给蔡攸打下手，不过他心里甚是不解，这不是大好的下手机会，为啥不一刀做了他，反而是救治他的手臂。 想着，他便问道: “侯爷，我一直想不明白，您为何要救他。” “因为现在留着他还有用，你没听他刚才说么，三日后他要办生辰宴，到时城内的守卫必定放松，这也是奇兵突入城中的大好机会。” 蔡攸手上动作不停，给他耐心解释着，活着的赵王绝对比死了更有利用价值。 第622章 你很不错,留在朕身边 言罢，蔡攸从内衫里摸出四撇假胡须。 “给，一人两撇，赶紧贴上，这王八蛋认识咱俩，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来。” 接过胡须贴在鼻下两边，夏连城赞道: “侯爷，您还真是高，竟随身携带这玩意。” “废话，还好小爷谨慎，进城打探消息带了点易容用的物件，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不到一会儿工夫，一场简易到不能再简易的手术便完成了。 其实赵王这种情况很好处理，割掉烂肉，敷药包扎，安心静养便好。 放下匕首，蔡攸擦了擦满是鲜血的双手。 紧接着拿起一碗准备好的火药，倒在了赵王的伤口处，进一步消毒。 而后拿起银针在火上烧了三下，将线引进，便将赵王的伤口给缝合在一起。 期间，这钻心的痛感令赵王又醒了过来，早就准备好的夏连城又是当头一盆，第二次将这老王八蛋给砸晕了过去。 抓了一把草木灰便抹在了赵王的伤口处，涂抹均匀，而后再缠上干净的布帛。 “呼！大功告成！” 拍了拍手，蔡攸喘了口粗气，不出意外，在每天换一次药的情况下，一月之内，便可好转。 约莫半个小时后，赵王悠悠转醒，刚睁眼便看到了榻边的两人。 “圣上，您醒了！” 蔡攸贱笑一声，起身将赵王给扶了起来。 “嗯！” 晃了晃脑袋，赵王清醒了不少，第一时间便是看向自己的手臂。 看着被布帛缠了几圈的伤口，赵王挥动手臂晃了晃，随即面上一喜，先前的钻心痛感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阵清凉之意传遍全身。 “哈哈哈！好！果然是好了。” 赵王开怀大笑，这条手臂算是保住了。 “你小子不错，有点能耐，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目光转至蔡攸身上，赵王越看越觉顺眼，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做到了，救了自己一命。 不过他要是知道眼前之人便是造成自己胳膊差点不保的罪魁祸首，不知会作何感想。 “圣上客气了，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小的不求赏赐，只希望圣上尽早康复。” “不错，你小子很会说话！” 蔡攸一番话说的赵王是心花怒放，这老王八蛋就喜欢这种有能力，会说话的下属，这样的人用起来也会得心应手，往往一个眼神，他就会明白你是何意。 “既然你治好了朕，那朕也不能亏待于你，这样吧，你到朕身边做贴身近卫统领，如何？” “圣上有令，小的敢不效死！” 蔡攸单膝跪地表示忠心，思绪却在急转，还真是天助自己，正好倚仗这老王八蛋许诺的这层身份，想办什么事的话也方便不少。 到时可以大开方便之门，将宫内封锁的地道全部打开………… 就在她思来想去时，赵王又开口道: “朕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为何看你这么眼熟，还有你这位兄弟，朕感觉熟悉的很。” 听到这话，蔡攸心里咯噔一声，这王八蛋不会是看出自己了吧！ 尽管自己和夏连城已经做了易容，但赵王可是个老狐狸，眼光也毒辣得很。 一旁的夏连城已经摸出了匕首，蔡攸咳嗽一声，就是怕这货冲动。 “圣上说笑了不是，小的以前就是圣上麾下之人，您以前应该跟小的两个打过照面，看着面熟实属正常。 毕竟您日理万机，操劳国事，甚是辛苦，不可能记住每个下属的脸，所以便只是看着眼熟。” 一番不着痕迹的马屁又拍了过去，顿时点打消了赵王的疑虑。 “嗯，你说的不错，这话朕愿意听。” 对于蔡攸的言语，赵王很是受用，眼里尽是欣赏之意，要是自己麾下的其他统领都能像蔡攸一样会说话，懂得迎合自己该多好。 “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就跟在朕的身边吧。” “回圣上的话，小的名叫叶业，字华安，” “叶业？” “哎！” 蔡攸忍住笑意，但夏连城却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小子太坏了，身在狼窝里都敢戏耍赵王。 “你笑什么？” 赵王有些不悦。 踢了夏连城一脚让他收声，蔡攸急忙解释道: “圣上恕罪，小的这位兄弟因脑袋不好使，所以从小就落下了一个毛病，只要他一看见贵人或者是英武之士便会大笑出声。” “哦？那这么说，朕便是英武之士了？” 赵王大笑出声，觉得很有意思。 “当然，天下只有圣上才配得上这个称谓。” 蔡攸大言不惭的说着，夏连城听的直想吐，实在是太恶心了。 其实蔡攸自己也犯恶心，今天说了这么多违心的话，也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惩罚自己。 “行了，客套话就先别说了，朕今天也累了，你二人先退下，明日朕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来委派你重任。” “是，还望圣上保重龙体，明天小的会来给您换药的。” 出了寝殿，夏连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侯爷，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这货是一刻也不愿待在这狼窝里，而是看见赵王他心里便火气翻涌，要不是蔡攸拉着，他早就同赵王拼命了。 回头看了一眼寝宫，蔡攸沉声道: “赵王将小爷调到身边，这可是绝好的机会，今天可能是回不去了，且先留下，看看明日情况如何。” 这小子主要是惦记上了赵王的生辰宴，只要知道了具体时间，便可以大作文章。 “侯爷，那咱晚上睡哪？” “荟萃殿，守着那处地道。” 两人刚要向着荟萃殿的方向而去，一统领便叫住了他两。 “就是你们两个治好圣上的？” 统领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一番，觉得有些陌生，没在刺客组织见过这两人。 蔡攸反应迅速，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无事，只是圣上特意交代，不可亏了你们两个，现在已经到了歇息时间，跟我走吧，先去睡觉。” 听了这统领的话，蔡攸一阵兴奋，以为救了赵王，这待遇啥的一定会不错的。 “待会一定得泡个热水澡，再来一顿宵夜，折腾了大半宿，累死小爷了！” 第623章 半夜熟人来,上朝 他以为自己立了大功会得到很好的待遇，实际上却相差甚远。 两人被带到一处偏殿，走进后蔡攸傻眼了，里面一张大通铺上睡了至少十来个黑衣人，自己今晚不会是要在这里住吧！ 说好的特殊待遇呢！说好的热水澡呢！说好的宵夜呢？ 殿内飘散着一股浓郁的汗臭味，这小子捂住鼻子看向那统领。 “大人，这是……” “你们两个先在这委屈一晚，要是没别的事话，我就先走了。” 统领转身便走，蔡攸却一把拽住了他。 “大人，能不能给换个地方，这里实在是难以住人啊！” 看着蔡攸那为难的表情，统领大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你一个大老爷们，害羞什么？他们都是圣上的贴身护卫，都是自己人，你怕啥？ 先在这委屈一晚，明日圣上便会许你封赏，毕竟你救了圣上的命，赏个宅院应该不成问题。” 将两人安置在这，那统领便离去了。 蔡攸一脸苦比，但夏连城反倒是兴奋异常。 “侯爷，我以前在地主家做工时，睡得就是这样的多人通铺，不过看这里应该是以前宫中内侍太监居住的地方。” “什么？太监住的地方？” 心头顿时泛出一股恶心之感，蔡攸整个人都不好了。 “赶紧睡吧侯爷，管他谁住的呢！忙乎了一晚上，累都累死了。” 夏连城躺了上去，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 心一横，蔡攸也躺下了，现在情况特殊，忍一忍就过去了。 “老夏，别睡的太死，这帮人不是善茬，咱俩需得防备点。” “放心吧侯爷，我不睡那么死。” 结果刚说完不到十秒钟，呼噜声就起来了。 蔡攸摇摇头，也闭上了眼睛，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 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想着只是偷偷溜进宫看看宫内的防御情况，却不想赶巧救了赵王一命。 如今已经是初步取得了赵王的信任，而自己刚好可以利用这老王八蛋的信任来大搞事情。 思考了一会，他便不再去想，而是呼吸均匀，想着先睡一会，养足精神。 明天不一定会遇到什么事情，身处于狼窝之中，需得处处谨慎，时时小心，精神状态需得达到极佳。 可翻来覆去，这小子就是睡不着，原因无他，屋里十几个人，除了他以外，其余人都是呼噜声打的震天响，一浪赛过一浪。 这一声刚下去，那一声又起来，十几道不同节奏的呼噜声响彻整个屋内，乱作一团。 蔡攸捂着耳朵，但还是能听见，一气之下，他踢了夏连城一脚。 “嗯？咋了侯爷？” 夏连城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的问道。 “没事，让你把呼噜声放小一些。” “我从来不打呼噜，侯爷你听错了。” 说着，眼一闭头一歪又睡了过去，呼噜声又起。 半夜时分，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入蔡攸耳中，这小子眯眼看去，借着窗外的月光，便见一黑衣人正蹑手蹑脚的推开殿门走了进来。 他假装闭眼熟睡，听着脚步声在自己面前停下，而后一只手便摸了过来。 蔡攸猛地睁眼，捏住了这只手，迅速翻身将他压在了铺上。 “侯爷，别动手，别动手。” 黑衣人发出一道尖细的声音，蔡攸心里泛起了嘀咕，这货怎么认识自己。 “你是谁？什么侯爷，我听不懂。” “侯爷，您就别装了，打您从赵王寝宫里出来时，我便认出是你了。” 黑衣人拉下脸上的面巾，露出了真容。 “小德子？” 蔡攸惊呼出声，没想到能在此遇见他。 来人正是死去童贯的干儿子，因当初蔡攸答应让他一生衣食无忧，便给了他一笔银钱，并将他送入宫中，托大太监李普给他安排了一个不小的内侍官。 蔡攸都已经快要忘了这个人了，不料这小太监又突然出现。 “你怎么会找到这来？” “侯爷，这人多，咱们出去说。” 出到外面，找到一处僻静之处，小德子便开始给蔡攸讲述起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赵王当初闯入宫中时，这小太监来不及逃跑，便被赵王的手下抓了个正着。 赵王见他机灵会来事，便留在身边听用，刚才蔡攸从寝宫出来时，小德子也正好端着熬好的汤药回来，虽然蔡攸的脸上做了伪装，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经过打听，才得知蔡攸被安排在了这里，于是便想着半夜过来密谋一下，看看蔡攸能不能带自己逃跑。 “侯爷，这宫里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那老东西的脾气反复无常，高兴则好，不高兴则是对手下非打即骂，我也是遭了不少罪。 听说侯爷和圣上逃出去了，现在正组织勤王大军猛攻东京，不知侯爷为何又混进来了？” 随即蔡攸将出奇兵，进城打探消息的计划告诉了他，并询问这宫里的防御，与东大营士兵的部署。 “侯爷，这宫里面的防御足以称得上是森严无比，基本上都是赵王麾下的刺客，他们把守着后宫的每一处角落。 另外还有二百从东大营抽调来的士兵，同那些刺客一样，在宫中交替巡逻，至于宫外的兵力部署我就不知道了。” 小德子如实相告，毕竟也是在赵王身边混了半个多月的人，知道不少情报。 不用蔡攸询问，他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合盘托出。 “原来如此，不过小爷听说这老王八蛋又要举办什么寿宴？” 小德子一拍大腿，点头道: “没错侯爷，这事我正要跟您说呢！三日后是那老东西的六十大寿，他要在宫内大摆筵席，宴请群臣。 好像是三日后的傍晚酉时，还要与民同乐。” 蔡攸听后连连冷笑，城外大军虎视眈眈，城内人心惶惶，都这时候了还要大办宴席过寿，心真大啊！ “小德子，小爷这里有个计划……” 第二日一大早，文武百官便又在逼迫之下无奈上朝。 蔡攸早上为赵王换了一遍药，而后也被拉着上了朝。 现在人人都知道城外是个什么情况，百官们都盼着徽宗赶紧打回来，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第624章 生辰宴,奇兵入宫 “想必诸位爱卿应该都知道了废帝大军来袭吧！虽然他们气势汹汹，但那又如何？还不是攻不破这东京城。 只要朕坚守不出，他们就奈何不得朕，这东京城就是个坚固的堡垒，守他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许是伤势好转，赵王又燃起了自信，咧着大嘴就是一顿吹嘘，徽宗就是个废物，兵多又如何，还不是打不进来。 而自己则是占据皇都，坚守不出，慢慢发展。 群臣撇撇嘴，都不愿意听他吹牛比，但为了保全小命，还是得假笑附和，溜须拍马。 摆摆手，示意群臣噤声。 “昨日一战那废帝并没有捞到多少好处，但朕却中了一支冷箭，幸好有麾下华安相救，不但保住了朕的这条胳膊，伤势也好转了不少。 来啊！华安上前听封。” 听见赵王叫自己，蔡攸不紧不慢的走到殿中拱手一礼。 “圣上，臣在！” 群臣打量着这小子，越看越觉眼熟，这华安怎么和冠军侯那个煞星如此相像？ “华安救朕有功，特封为执金吾，跟在朕身边，时刻护卫朕的安全。” 蔡攸领旨谢恩，越想越有意思，自己居然被伪帝给封了官，不知道徽宗知道后会不会打死自己。 “华安啊！好好干，朕看好你！” “圣上放心，华安为了圣上一定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圣上让臣往东，臣绝不往西…………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番言语，群臣差点没吐出来，这不要脸的程度跟冠军侯实在是太像了。 要不是蔡攸现在做了伪装，群臣还真就以为他是冠军侯本候。 赵王放声大笑，明知他是在拍马屁，但听着就是舒服。 “诸位爱卿，今天朕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三日后是朕的六十大寿，届时朕将在御花园内摆下酒宴，诸位爱卿可都要来捧场啊！” 说完，便又看向蔡攸。 “这酒宴的具体事宜就交给华安了，你们可有异议？” 群臣哪敢说不啊！便都讪笑着谨听吩咐。 下了朝后，蔡攸便被赵王给叫了过去，让他提前去准备，布置现场。 出殿后，蔡攸立即找到夏连城，让他回去复命。 “老夏，机会来了，小爷已经制定好了一个计划，你得赶紧回去，告诉圣上着手准备。” 两人小声的说着，一边说一边走到了荟萃殿。 夏连城的两个手下在这守了一夜，见两人回来，便迎了出来。 “怎么样，你们两个没让人发现吧！” 两个差役摇摇头，表示没有。 “那好，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回去。 告诉圣上，后天傍晚正是大好的时机，到时派出大军佯攻一处城墙，做出决战的假象，而后挑选精锐之士从地道突入皇宫之中。 赵王寿宴，与民同乐，皇宫中防御必然会放松，到时小爷会派人在这接应你们，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赵王，一切就都解决了。” “侯爷，那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夏连城担心蔡攸的安危，想劝他一起走。 “为了不让他起疑心，小爷当然是得留在他身边，你们放心，小爷无事，而你们只需把计划同圣上说明，而后后日傍晚的酉时，准时行动。” 又嘱咐了两句，蔡攸便送走了三人，合上地砖，扫平周围的脚印，蔡攸哼着小曲，就跟没事人一样神色自然的出了荟萃殿。 这两日，蔡攸一直在为赵王的生辰宴而操劳，在闲暇之余，他便和小德子去查看各处的守卫情况。 无意间从小德子口中得知，赵王将李纲三人关在皇城司监牢里，蔡攸听后眉头一皱，这三老头一定是受了不少苦。 两日后的傍晚，整个御花园内灯火通明，花团锦簇，赵王身着大红袍坐上主位。 一众朝臣纷纷送上贺礼，再说上一些好听的言语。 没有人不喜欢收礼，看着堆积成小山的礼物，赵王喜不自禁，放声大笑。 “诸位爱卿，今天是朕的寿诞之日，今日不谈国事，不醉不归。” 说完，给蔡攸使了个眼色。 蔡攸立刻会意，上前几步大声道: “各位老大人，今天是圣上的寿诞之日，咱们一人说上一句祝福的话语怎么样？ 我先来，臣助圣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群臣们挨个上前献上祝福语，蔡攸冷笑注视着高高在上的赵王，笑吧笑吧！小爷看你还能笑到几时！ 余光轻瞟，便看见不远处的小德子正在朝自己招手。 心思急转，蔡攸凑到赵王耳边小声道: “圣上恕罪，臣这肚子有些疼，先去出个恭，待会就回来。” “嗯！去吧！” 赵王正在兴头上，没空管他。 与小德子汇合，两人便朝着荟萃殿方向而去。 “侯爷，宫里所有侍卫都撤了，现都在几处偏殿内喝酒。” “好！天助我也！算算时间，也到时辰了，走，现在去荟萃殿。” 刚进到荟萃殿内，两人便听到了一阵细微的敲击声。 待到地道近前，敲击声越来越大，蔡攸心下大喜，这正是自己和夏连城约定好的信号。 他蹲下身子，右手攥拳在地砖上敲击了六下，三短三长。 而后掀开地砖，果见里面人影憧憧。 “快！快上来！” 蔡攸伸手率先拉出一人，可当看见这人时，这小子却傻眼了。 “圣上，您怎么来了？” 徽宗一脸不悦的踢了他一脚: “怎么？朕就不能来？” “不是，这太危险了，要不然您老人家还是回去吧！” “不回，朕要亲手抓住那个老王八蛋。” 徽宗抽出腰间的宝剑，气势升腾，颇有点不拿下赵王不罢休的架势。 无奈的叹口气，蔡攸一把揪住随后而出的夏连城。 “你是不是有毛病，把他带来干嘛？整个一个拖油瓶，到时候咱们还得分心保护他。” 这天底下敢叫徽宗拖油瓶的估计也只有蔡攸一人了，夏连城轻咳一声: “侯爷，您当我愿意带他来啊！没办法，非要跟来，兄弟我也不敢不听啊。”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大军已经出了白龙谷，按照你的吩咐，正猛攻北城门，现在赶紧带朕去抓住那篡位的国贼。” 第625章 厮杀,生擒活捉 地道口中不断的爬出装备精良的士兵，人人都是腰悬长剑，背后挂弓。 这些士兵是从几十万勤王之师种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明知此番进城凶多吉少，但还是一往无前。 随着爬出来的士兵越来越多，这小小的荟萃殿就快要容不下了。 幸好现在后宫没有守卫，蔡攸便命士兵们到外集合。 一顿饭的工夫过去了，所有突入城中的士兵已经尽数爬出，不多不少，刚好两千人。 就在蔡攸即将下令之时，徽宗又掉链子了。 “爱卿，朕怎么记得这荟萃殿旁边便是王婕妤的寝宫，好久没见到过王婕妤了，不如朕先去看看。” “啥玩意？” 蔡攸一把便将想要开溜的徽宗给拉了回来。 “圣上，您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哪有时间见后妃啊！等打完仗再见也不迟。” 他就知道这狗皇帝没事找事，刚才在殿里还气势汹汹的要拿下赵王，结果出了殿又改主意了，想去见后妃。 拉过夏连城，蔡攸便吩咐道: “老夏，你带一千人去解决在偏殿里喝酒的刺客，然后去趟皇城司，将李纲他们给放出来。” 夏连城听令带着一千人去了，接过士兵递过来的断魂枪，蔡攸挥了挥，笑道: “圣上，臣带您去抓猎物。” 御花园内，琴箫之声阵阵不绝，歌儿舞女穿梭其中，一片其乐融融之景。 赵王今日高兴，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很快，便呈现出了醉态。 迷糊间，便看到一名心腹跑了过来，满脸是血，跪倒在地。 “圣上，不好了，不知道从哪冒出一队士兵，见着兄弟们便杀。 兄弟们都聚在一起喝酒，根本就来不及防备，损失惨重，死了不少人。” “什……什么？你说什么？” 赵王吐着个大舌头，眼神迷离，压根就没听清楚他说的是啥。 而心腹话音刚落，便又有东大营的传令兵跑至近前。 “圣上，禀圣上，勤王之师突然兵临城下，现如今正在猛攻北城门。” 两人语气急切，朝臣们听后均是面露喜色，难道说是讨逆大军混进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赵王今天就要玩完了。 “嗝~” 面对两人的急切，赵王先是打了个酒嗝，而后捂着嘴强忍着吐意。 “咕咚”一声后，他才睁开眼睛问道: “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结果还不等两人再说，数支利箭便激射而来。 眼睁睁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倒了下去，这王八蛋的酒瞬间就醒了一半。 “怎么回事？” 赵王惊叫出声，但随即他便叫不出来了。 无数手持长剑的士兵从御花园外涌入，看见场中的黑衣刺客便杀，大臣们惊叫着躲避，刚才还其乐融融的御花园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不断有黑衣刺客的尸体倒下，单挑偷袭刺杀或许是他们的强项，但面对这些身经百战的士兵们的合围，却显得很是微弱。 刺客们不会配合，根本就不是苦练战阵和注重配合围杀的士兵们的对手，场中到处都是几个士兵围杀一名刺客的场面。 赵王起身要拔刀，可站起来后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该死的，早知道不喝这么多酒了。” “老东西，朕看你这次往哪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赵王抬头望去，便看见徽宗在数十名士兵的拱卫下慢慢走近。 “你……你怎么……你们是从哪进来的？” “当然是从你眼皮子底下了。” 一道声音在耳边突兀的响起，这老王八蛋心下大骇，猛地回头，发现蔡攸正站在身后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华安，快！护驾！快带朕跑！” 看来这老王八蛋是真没少喝，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端倪，依旧认为华安，不！蔡攸！是自己的属下。 “什么华安，哪里有华安，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爷爷是谁！” 在他震惊的目光下，蔡攸擦去脸上的伪装，拿下两撇假胡须。 一张清秀带着三分痞气的俊脸就这样出现在赵王面前。 蔡攸:英俊帅气的爷又回来咯！ “你……你是蔡攸！” 赵王擦了擦眼睛，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奖励。” “你怎会……怎会……朕明白了，你……” “你明白个屁啊你明白！” 蔡攸照着面门就给他来了一拳。 痛感传来，赵王彻底被打醒了。 断魂枪出，蔡攸想一枪解决了他。 “爱卿且慢，别杀，留活的！” 蔡攸闻言冷哼一声，收转枪头拍在了赵王的胸口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赵王口吐鲜血，被打飞了出去。 士兵们立刻上前，将他押住。 “所有人！赵王已被生擒，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否则格杀勿论。” 场中厮杀的黑衣刺客纷纷停下动作，当看到被五花大绑的赵王时，他们疯狂了。 所有刺客的性命都握在赵王手里，没有这老王八蛋手中的解药，寒毒发作时的痛苦折磨将会伴随他们一辈子。 那种感觉简直是深入骨髓，刺客们深有体会，他们想救出赵王，拿到解药，横竖都是个死，那不如拼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刺客们便都朝着赵王的方向冲去。 “给脸不要，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 惨烈的厮杀过后，御花园内血水横流，娇艳欲滴的百花在鲜血中是无比的扎眼和瘆人。 士兵们抬着一具具尸体出了御花园，逃跑的百官们又跑了回来，见到徽宗，一个个嚎啕大哭，跪在地上便开始哭诉这半个月来所受的委屈。 “呜呜呜，圣上您可算是回来了，那赵王天天逼迫臣等顺从他，稍有不顺心，就是一阵毒打啊！” 大臣们一起哭诉，吵的徽宗心烦意乱。 “行了行了，别哭了，朕这不是回来了么！” 没过多一会儿，夏连城便带着人手赶了过来。 一道人影飞快扑来，抱住徽宗的大腿便开始哭。 “圣上您终于来了，老臣苦啊！” 看着面前面黄肌瘦的老头，徽宗有些懵比，这是谁啊？ 第626章 前往城下,投降吧! 不光是徽宗没看出来，就连蔡攸也是擦了擦眼睛，乍一看这老头甚是眼熟，可这枯瘦的模样着实让人有些害怕。 “圣上，您不认识臣了啊！臣是李纲啊！” “啥？你是李纲？” 蔡攸和徽宗异口同声道，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枯瘦老头竟会是李纲。 “李纲李大炮？您老人家这是饿了几天了。” 蔡攸话音未落，同样削瘦的宁王爷和章继仁互相搀扶着而来。 “赵王一天就给我们吃一餐，有时候连一餐都不给吃。” 看着这三个饿了半个多月的可怜老头，蔡攸深表同情。 宁王爷刚说完，便晕倒在地，李纲和章继仁也紧随其后。 徽宗慌了，这可是大宋的肱骨啊！决不能出事，便赶忙让人把这三个老头给抬了下去。 “没事圣上，这就是饿的，喂点白粥稀饭静养几天就好了。” “咳咳！” 仇人的咳嗽声提醒了徽宗，现在到了算账的时候了。 走到赵王面前，徽宗照着面门砰砰就是两拳。 赵王痛苦的咳嗽着，胸前肋骨被蔡攸一枪杆给拍断，整个胸口向内塌陷进去了一大片。 “你们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这老王八蛋抬起头，眼里满是不甘之色。 “当然是从后宫里的地道进来的咯，难不成还要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啊！” 蔡攸得意的说道。 “不可能，宫里的地道朕都已经封堵上了，你们不可能是从地道里出来的。” “行行行，你说啥是啥，你说不是那就不是吧！不过……” 蔡攸说完，一拳便打在了赵王的鼻梁上。 “王八蛋，就你也配称自己为朕！” 砰的一声，又是一拳打在赵王的面门上，鲜血簌簌而落。 “这一拳是替瑶姬打的！” 言罢，又是一拳招呼了过去。 “这一拳，是替那些死去的皇城司差役打的，老王八蛋，这次你落在小爷手里，那小爷可得好好报仇，你那几天是如何折磨小爷的，那小爷就如数奉还给你。” 蔡攸绝对是个记仇的主儿，不但会记仇，而且还会报仇。 上次被赵王折腾个半死，十指插竹签，自己硬生生的挺过来了，这次蔡攸也要把那些手段都给他用上一遍，也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蔡攸话音刚落，徽宗又是邦邦两拳，直接把赵王的鼻梁骨给打塌了。 “老东西，你再硬气啊！先前跟朕叫嚣的那股子狠劲呢！” 说着，徽宗拍了拍赵王的脸，满满都是嘲讽。 吐了一口血沫，赵王狞笑道: “成王败寇，如今失败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 “哼！你想速死，那朕偏偏不让你如愿。 来人，将这老东西拖下去先关起来，待朕解决城中一切事宜后在陪他好好玩玩。” 士兵们应诺一声，随即便押着心怀不甘的赵王下去了。 “爱卿，朕怎么没看到郓王那小王八蛋呢！” 听这皇帝老儿突然提起郓王，蔡攸无奈的摊了摊手。 “圣上，咱们来晚了，郓王那怂货早就跑了，听说是向南跑了。” 说着，眼神瞥向徽宗，想看看他是何反应，反正你儿子你看着办。 徽宗听后犹豫了一会，随即叹了口气。 “唉，跑就跑了吧！朕正好头疼该如何处置他呢！如今他跑了，朕也不用再忍痛杀他了。” 这皇帝老儿到底是心软了，毕竟是自己所生，既然他跑了，那就正好有了不杀的借口。 “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么？” “回圣上，沿途传来消息，说是一路南下，好像是往岭南去了。” 蔡攸如实汇报道。 “岭南，这兔崽子倒是会挑地方，山高皇帝远，那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爱卿，给岭南官员传信，时刻看着郓王，不许其踏出岭南一步。” 城外的攻城还在继续，潘贵站在北城墙上，望着城下无穷无尽的大军，额头上直冒冷汗。 “将军，已经有好几波士兵发生了哗变，都给末将给压了下去，可这早晚都是个事，还请将军拿个主意。” 面对几十万大军，潘贵本就着急，心中烦闷，如今听了副将的话，气的不耐烦的吼道: “杀了，都杀了！一个不留。” “可是，那都是我东大营的兄弟啊！” 副将于心不忍，其实也想劝说潘贵投降，负隅顽抗就是在等死。 “你听不懂老子的话是不是？老子让你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 潘贵咆哮着，口水飞溅，喷到了副将的脸上。 这种极具侮辱的行为让副将不由得握紧了腰间的刀柄，真想拔刀把这王八蛋给砍成八段。 “报！将军！不好了，圣上来了。” 一小兵跑上城墙，慌乱汇报道。 “告诉圣上，老子现在没时间见他。” 潘贵随口说道。 “将军，不是那个圣上，而是那个圣上。” “什么？” 潘贵闻言眉头直皱，这小兵是在消遣自己么！什么这个那个的。 “给老子说人话！” 他一脚踢翻小兵，不耐烦的呵斥道。 “将军，您下去看看吧！反正两个圣上都来了。” 听到这话，潘贵心里没来由一紧，两个圣上都来了？怎么可能，徽宗现在不是应该待在城下的军阵中么。 满心疑惑的下了城墙，果见徽宗和赵王并立在一起，潘贵揉了揉太阳穴，以为自己太累出现了幻觉。 “别揉了，你没看错。” 一道充满戏谑的声音传来，潘贵闻声看去，便看见了蔡攸那张笑嘻嘻的大脸。 “你……你们……” “很惊讶是吧！你是不是想问我们是从哪里进来的。” 潘贵下意识的点点头，这实在是让人感到难以置信，敌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城内。 “投降吧，赵王被俘，你们已经败了。” 蔡攸没回答他，而是招降东大营的士兵。 所有人都看到了被缚的赵王，大部分士兵都蠢蠢欲动，但还是没人敢站出来。 “我看谁敢！” 潘贵抽剑在手，大吼道: “所有人，听我命令，杀了他们。” 叫喊声虽然震耳欲聋，但却没有一个士兵听命上前。 潘贵大怒，挺剑骂道: “反了！都反了！连老子的命令也不听了。” 第627章 尘埃落定,我要走了 见没人听自己的命令，潘贵勃然大怒。 而蔡攸见此情景暗道有戏，继续煽风点火。 “将士们，你们都是我大宋东大营的精锐，相信你们都是明事理之人，如今伪帝被抓，大势已去，现在弃暗投明，一切罪责既往不咎，不要负隅顽抗，否则大军入城屠尽你们。” “不错！这也是朕的意思，看看，这就是那伪帝，难道你们还要继续为他卖命？” 徽宗推了一把赵王，义正言辞的劝说着，他也明白这可是二十万大军，只能智取，不能硬来，需得先给他们许诺点好处，然后在恩威并施。 “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你们还是不愿意投降。 既如此，那朕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东大营的将士投降，那朕就不问罪责，既往不咎，不仅如此，每人还会赏二两银子。 你们好好想想，想继续反抗也可以，城破后全部处死。” 看见徽宗对天发誓，将士们已经是心动了，这皇帝老儿如此做，无疑是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也不用再担心投降后被问罪了，天子金口玉言，难道还会反悔不成？ “圣上，您说的可是真的？” 人群中，传来一番询问之声。 “当然是真的，朕是天子，岂能说话不算话！” 徽宗拍着胸脯保证着，士兵们见此互看一眼，然后便都丢了手里的兵器。 “你们这是干什么，都把刀给老子捡起来！” 潘贵大吼大叫，看这模样，是要负隅顽抗到底了。 见没人搭理自己，这货恼羞成怒，一刀便砍翻了身边的一个士兵。 “都给老子把刀捡起来，他们人少，只要咱们控制住这狗皇帝，用以威胁城外大军，那他们一定会退兵的。” 蔡攸双眼微眯，将手中的断魂枪朝他抛射而去。 叫喊声中，潘贵感受到杀气袭来，急躲不迭，被断魂枪刺入腹部钉在了地上。 “所有人，把刀捡起来，砍死这个畜牲。” 刚才潘贵砍死一名士兵，已经是引起了众怒。 听闻蔡攸下令，士兵立刻捡起刀来，朝着潘贵疯狂砍去。 “你们……你们敢！” 这句话说完，潘贵便被人群所淹没，被士兵砍成了肉泥。 “哐当！” 副将提着潘贵的首级走到徽宗面前，丢了手中的刀便跪了下去，其余士兵也是如此。 “圣上，吾等有罪，请圣上责罚。” 徽宗笑笑，现在可是笼络人心的好机会。 弯腰扶起副将，这皇帝老儿大喊道: “朕说话算话，说不追究责任那便不追究责任，都起来吧！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 随后，城门大开，吊桥放下，勤王大军有秩序的进入了城内。 百姓们见徽宗回来了，便都大着胆子走到街上，观看勤王大军入城。 重回东京城，徽宗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查处了以前的赵王府，并将王府的家眷全部打入天牢，期间也抓了不少黑衣刺客。 皇城司差役从赵王府中搜出了不少金银珠宝，都是赵王积攒了多年的家底。 搜查中，也有不少刺客出逃，夏连城立刻带着人手开始了全城搜捕。 三日后，东京城内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勤王大军纷纷退去，回到了各自的州县。 而皇宫中，也来了一次大清扫，徽宗有严重的洁癖，对于赵王曾经鸠占鹊巢的行为很是不爽，甚至有些恶心。 他命内侍将赵王使用过的一切物件统统给烧了，其中就包括龙榻，御案等一些价值不菲，天子才有资格用的物件。 御花园更是全部刨开重建，原因就是赵王在这办了生辰宴，徽宗就觉得此地受到了污染。 此次谋反的罪魁祸首赵王正在皇城司承受着痛苦的折磨，他想死，但徽宗偏偏不让他死，整日派蔡攸和夏连城折磨他。 待折磨的差不多了，徽宗便下令，将他同赵王府的男丁女眷全部斩首示众，连带着还有参与此次叛乱的朝臣。 至此，赵王谋反一事便彻底拉下了帷幕。 蔡攸也将蔡府的一众家眷从陈留给接了回来，父子两个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银钱，看看少没少。 索性蔡府的财富藏在密室里，才免遭赵王毒手。 半月过去了，一切都已回归到了正轨。 这日，蔡府后院，蔡攸闲来无事，正靠在太师椅上摇着扇子晒太阳。 一道高挑的身影走了过来，挡在了蔡攸面前。 “谁啊！把阳光都给小爷挡住了。” 不耐的睁开眼睛，见是瑶姬，他便又躺了下去。 “我要走了。” 瑶姬淡淡的开口道。 “啥？” 蔡攸起身瞪大个眼睛看着她。 “这段时间多有叨扰，思来想去之下，总觉得一直在你这住着也不是个事，毕竟我也不是你什么人。” “那，那你要去哪？” 不知为何，听说她要走，蔡攸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不舍，想开口挽留，却又说不出来。 “不知道，再看咯，反正大宋这么大，哪里不能安身？正好我也想出去转转。” “那……你……那个……注意安全。” 犹豫半天，蔡攸也是没能说出挽留的话。 瑶姬轻笑出声，扬了扬手中的包裹。 “唉，我都要走了。你也不挽留一下，真是伤心。” 说完，捋了捋耳边的秀发，朝着蔡攸魅惑一笑。 “侯爷，人家走了，咱们有缘再见。” 不等蔡攸说话，瑶姬便施展轻功跃过墙头不见了。 “妖精，小爷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江湖险恶，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出去又如何能让小爷放心。” 然而，他这些话已经是说晚了。 叹了口气，蔡攸又自语道: “其实小爷是想留你的……” 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墙头，蔡攸知道她已经是走了，失落的摇摇头，转身便要回房。 “喂，你刚才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刚刚转头，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他立刻回身，果见瑶姬正站在墙头上看着自己。 “你……” 不等说完一句话，瑶姬飞身跃下走到他眼前。 “我问你，你刚才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蔡攸没回答她，反而也是开口询问。 第628章 留在我身边,西夏边境 “我突然又不想走了，怎么？不行啊？” “行行行，你说啥都行。” 蔡攸无奈的耸耸肩。 “其实我忘了一件东西在这。” “什么东西？” 瑶姬听后笑容更浓，抬手便在蔡攸的胸口上轻轻点了三点。 “老娘刚刚就是那么一说，想看看你是啥反应，大宋太大了，我怕走丢了，还是在这待着舒服。 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舍不得我走！” 蔡攸没说话，而是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印了下去，用行动来回答她。 瑶姬没有反抗，而是闭上眼睛笨拙的回应着。 半晌，两人分开，蔡攸正色道: “别走了，蔡府以后便是你的家。” 从这几句话中，瑶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巧笑嫣然，歪着臻首，双眼眯成了两道月牙。 “好啊！那我以后可就要赖在这了，不过你可得天天陪着我。” “乐意之至！” 坏笑一声，蔡攸将她拦腰抱起。 瑶姬惊呼一声，连连拍打着他。 “要死啊你！前面有人，赶紧放老娘下来。” “嘿嘿，不放，小爷担心你体内的寒毒没清干净，回房再给你好好的检查检查……” 东京城已经恢复了祥和的气氛，而远在西北的西夏却迎来了一位强大的敌人。 西夏的西北边界坐落着几座军司，这里生活的大都是平民百姓，守军却不超过三千人。 西夏的州府主要都分布在东南，因此这西北的边境便得不到重视。 边界环境恶劣，往往都是部落之间互相帮助，渡过难关。 此地最大的部落名唤察言部落，族长察言忽尔虽年过半百，但却英明能干，仅用五年时间，便带领察言部落一跃而上，成为了此地最大的部落。 这天，察言忽尔的大儿子察言合同几个部落中的年轻小伙子赶着羊群前往距部落二十多里的草场去放羊。 边境环境恶劣，多风沙，草场也只有那一处，因此每次放牧都要走好久。 几人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脱离部落独自放羊的新鲜感让他们很是兴奋。 骑在高头大马上，吹响怀中的号角，赶着羊群的同时，策马放声歌唱。 疯累了，几人策马并行，便开始闲扯起来。 “阿合，听说你爹给你说了门亲事，要把察言明家的女儿许配给你。 那姑娘我见过，模样不错，可就是有点黑，身材高大，是个好生养的女人。” 一黝黑汉子打趣道。 被同伴打趣，察言合有些不快，主要是他不喜欢那家的姑娘，这是他爹硬塞给他的婚事。 “索泰，闭上你的嘴，你要是觉得好，我可以让给你。” “哈哈哈，算了算了，不过大家也很同情你，你喜欢兀那家的小女儿，但你爹却不同意。” 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索泰深表同情，察言合早晚要接替他爹的位子，成为一部之长，因此这婚姻大事自己便做不了主。 族长的后代必须得保证健全，所以便要挑选体格健硕的女子作为成婚对象。 到了察言合这一代自然也不例外，恰巧同宗察言明家的姑娘符合他爹的要求，所以老族长便私自做主给儿子把婚事定了下来。 “阿合，兄弟们都知道你不情愿，要不你带着兀那清私奔吧！” 同伴建议道。 “不可，那样我阿爹会气死，他老人家的身体本就不好，我终得是顺着他的意思。” 察言合叹了口气，仿佛已经是认命了。 “算了！不想了，既然出来了，那咱们就好好耍上一耍，待会把羊群赶至草场上，咱们来个赛马比赛怎么样？” 到底是年轻人，忧愁来的快，散的也快。 几个同伴听了察言合的建议，立刻欣喜点头同意。 平时在部落里被长辈处处管教着，哪敢玩的这么疯，如今好不容易脱离了部落，那必须是得耍到尽兴。 “既然是赛马，咱们是不是得押点彩头？” 索泰机灵一笑，眼神飘到了察言合腰间插着的一把短刀上。 “当然，我押我的金镯子。” “我押三匹马。” “我押两块金子。” 轮到索泰，他从怀里掏出一件大红物件。 展开一看，原来是一张绣着兽头的披风。 索泰炫耀一般的披在自己身上，接受小伙伴们那羡慕的目光。 “我押这个，嘿嘿，这可是当年大宋的一位将军送给我爷爷的。” “索泰，你爷爷怎么会认识大宋的将军？” 察言合好奇的问道。 “哈哈，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当年在三川口，我爷爷救了一位将军，好像是叫石什么孙，名字忘了。 不过那将军可是个大官，因感念我爷爷的恩情，便解下身上的披风送予我爷爷。” 索泰得意的说着，小伙伴们却投来怀疑的目光。 “切，你就吹吧，当年三川口咱们西夏可是打败了大宋，你爷爷身为咱们西夏人，又怎会去救一个大宋的将军，这要是让人发现，不得说他投敌啊！” “不信拉倒，当年我爷爷正巧在山中砍柴，因不忍那将军身困绝境，便救了他及下属一命，这叫大发善心，不懂就别乱说。” 冷哼一声，索泰有些不爽，这帮犊子竟敢质疑自己。 “瞧，索泰生气了！” 几个同伴哈哈大笑，拿他打趣。 “好啊！你们竟敢笑话我，看打。” 索泰从马上扑下一人，两人闹作一团，同伴们见此，也都扑了上去。 几人笑着嬉戏打闹，马上的察言合笑着摇了摇头。 “行了，快别闹了，前面就是草场，咱们赶紧把羊群赶过去。” 几人听后停止打闹，迅速飞身上马，因常年在马背上驰骋，所以他们的骑术也不是一般的好。 羊群咩咩直叫，被几人赶往前面的草场。 “喂，阿合，你还没说你要押什么呢！” 索泰说着，目光又扫向了察言合腰间的那把小刀。 看着他的眼神，察言合自然知道他是啥意思。 解下腰间的那把小刀，在索泰面前晃了晃。 “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你要是赢了，这把刀就是你的了。” 索泰就等着这句话呢！闻言大喜，伸手便要抢过来先摸一摸，不料察言合迅速的缩回了手。 “哎，急什么！等你赢了自然就是你的。” 第629章 草场赛马,蒙古骑兵 “切，抠门，看看也不能怎么样？” 索泰嘀咕了一声。 其实他盯上察言合那把小刀已经很长时间了，这把刀不但造型精美，且锋利无比，而他最大兴趣便是收藏各种刀。 羊群三三两两的散在草场上吃着草，几人已经站在了起跑线上，准备来上一场真正的赛马。 察言合一声大吼，几人瞬间抽打战马向前飞奔而去。 规则便是跑到三百米之外的歪脖子树下，谁要是先到，谁就赢了。 索泰和察言合旗鼓相当，两人暂时并列在先，谁也不让谁。 “阿合，这次我赢定了，你就等着乖乖的把刀给我吧！” “那可不一定，谁胜谁负现在还难说。” 察言合微微一笑，猛地加速，脱离了索泰。 而后者自然是不服，猛夹马腹，瞬间便追赶而去。 还剩最后五十米时，索泰已经完成了反超，最终第一个跑到树下。 “哈哈哈！阿合，你输了！快把刀给我！” “可以啊！索泰，几天不见，你这骑术又提高了不少。 察言合由衷的夸赞道，他不是那不讲信誉之人，既然输了，那就得愿赌服输。 解下腰间的小刀，他便抛了过去。 “给，从现在开始，这把刀是你的了。” 索泰伸手接过，立刻抽刀在手，细细打量了一番。 “好刀！好刀！果真是好刀！” 索泰乐的合不拢嘴，自己这次可真是捞到宝了。 在爱不释手之下，他罩上那大红披风，左手握住马缰，右手拿刀挥舞，在小伙伴们周围转了一圈。 “怎么样？像不像睥睨天下的大将军？” “咦~~” 小伙伴们发出一阵鄙夷之声，其中一人笑道: “索泰，你离将军还差的远呢！将军……将军得有盔甲，你没有，而且将军看上去都很凶悍，你长的太瘦，不行不行。” 面对小伙伴们的嘲笑，索泰不以为然。 “切，你们懂啥，我早晚都是要做将军的人。” “索泰将军在上，请受小的一拜。” 一名同伴有模有样，装作小兵下马给索泰行了一礼。 "好好好，等到我做了将军，你便到我身边做护卫。” 索泰放声大笑，仿佛现在自己真的就做了大将军。 “好了，别闹了，这天色不早了，咱们得先找个过夜的地方。” 察言合招呼一声便要走，忽地看到地上的碎石正在有频率的震动着。 奇了怪了，好端端的这石头怎么会动？ 他竖起耳朵听，却什么也没听到。 随即下马跪地俯身，将耳朵贴在地面上。 “阿合，怎么了？” 几个同伴见他这样，有些不解。 “哈哈，阿合，现在磕头还有点早，等我当上将军在磕也不迟啊！” 索泰以为他也在配合着自己，便开起了玩笑。 而察言合却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贴在地面上。 同伴们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全都凑了过来。 “阿合，到底怎么了？” “嘘！” 察言合起身后面色凝重，眯眼看向远处喃喃道: “有人来了！很多人！” 同伴们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但见远处一片无垠，连个人影都没有。 “阿合，你会不会听错了？还是太累，出现幻觉了。” “来了！” 察言合沉声说道。 “来什么来，你爹来了？哈哈哈！” 索泰哈哈大笑，但刚一抬头他就笑不出来了。 远处的草场之上突然升起一阵烟尘，仔细看去，竟是无数骑着战马的大汉，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飞奔而来。 看人数，足有上万之众。 战马奔袭，这下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强烈的震动感。 “这不是咱们西夏的军队，快，先躲起来。” 几人急忙上马，跑到前面的一处林中躲了起来。 “坏了，羊怎么办？” 索泰一拍大腿，就要出去救羊。 “都啥时候了，别管羊了。” 察言合同几个同伴忙拉住冲动的索泰，一行人躲在林中，依靠周围茂密的树木作为掩护，看着那支军队越来越近。 待到近前，几人才看清，来者原来是一群密密麻麻的骑兵。 可是这里距离西夏边境上的军司甚远，怎么会有骑兵路过这，而且看那群骑兵的打扮也不像是西夏的兵马。 眼前的这群人各个膀大腰圆，面露凶煞之色，身裹皮甲，脑袋上带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皮毛做成的帽子，跟西夏军队的服饰相差甚远，甚至可以用上不了台面来形容。 “这……这好像是蒙古人。” 察言合观察半天，最终出声道。 “蒙古人，蒙古人到咱们这来干嘛？” 索泰问道。 “不知道，咱们西夏北地虽与他们接壤，但从无来往，我看他们此番前来动机不纯。” “阿合说的不错，听我爹说这蒙古人崛起迅速，战力非凡，擅长骑射，尤其是骑兵，甚至比那大金国的铁骑还要厉害。” 一同伴深色夸张，诉说着蒙古人的可怕。 “拉倒吧！就这一个个壮的跟小山似的，哪有咱们西夏勇士身姿灵活？” 对于同伴的言语，索泰不屑一顾。 这时，只听察言合开口道: “纳延说的不错，从这身形上便能看出，蒙古人的爆发力极强，因此我猜测，他们的骑兵应该会很厉害，我西夏也许只有铁鹞子重骑兵能与之相比。” “你们都怎么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就不信……” “嘘！别说话！” 索泰还要说，却被察言合捂住了嘴。 原来是几个蒙古骑兵跑到了树林边上，解下裤带便开始放水，嘴里说着察言合他们听不懂的言语。 林中昏暗，视线不好，蒙古骑兵并没有发现躲在其中的几人，放完水便回去了。 “呼！” 几人同时喘了一口气，离得那么近，他们差点就被发现了。 “阿合，咱们的羊怎么办？那可是全部落的羊啊！” “没办法，看这些蒙古骑兵来势汹汹，恐怕会把羊都给抢走，咱们就是跟他们讲理也讲不清楚。” 察言合叹了一口气，也心疼羊，但也无可奈何。 “我听说蒙古这几年闹白灾闹的严重，他们不会是来咱们西夏抢劫的吧！” 一人疑惑的说道。 第630章 夜色渐浓,潜入营地 “极有可能，我也听说了这事，他们的生活状态不比咱们西夏，就像是一群嗜血未开化的怪物。 且冬衣，盐巴这些生活必需品也是急缺，所以便只能是抢了。” 察言合话音刚落，其中一名同伴便发出一声惊呼，几人向外看去，便见蒙古骑兵已经开始驱赶羊群了。 “将军，这次可是赚翻了，能想到居然白捡了这么多羊。” 一名骑兵勒马在一中年汉子面前，兴奋的说着。 “将军，这些羊可够咱们部落吃上三五个月了，不过这些羊应该是有主的，估计主人看见咱们被吓跑了。” “管他有没有主人呢！咱们看见了那就是咱们的。 部落最近又新增了不少人，而且这马上又要入冬了，需得备足存粮，才能挺过去。” 图耳巴点点头，不见喜怒，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不怒自威的状态。 “唉，希望今年可以好过一点，别在死那么多人了。” “别废话了，赶紧把羊驱赶赶到一起，留下五百兄弟在此看守，其他人，跟我去西夏边境。” 蒙古骑兵的动作很快，他们将羊圈到了一起，在此留守五百人，而后大部队又继续向前奔袭而去。 树林中的几人见大部队离去，这才松了口气。 “阿合，他们走了，但怎么还留下了这么多人？” “估计是在这看守羊群，等待他们回来后一同带回去。” 察言合低头说道，在心里暗暗思考该如何把羊抢回来，毕竟羊是整个部落最重要的东西，决不能丟。 “阿合，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他们人数那么多，羊都在他们手里，咱们得抢回来！” 索泰有些着急，他怕那群蒙古鞑子吃了他的羊。 “别急，我在想办法。” 察言合低头沉思着，这事只能智取，可到底该怎么办呢？ “目前没有办法，咱们还是等到天黑，偷偷摸过去看看情况。” 几人点头同意，现在出去，无疑是找死，蒙古鞑子残忍的大名他们可是听说过的。 就这样在林中熬到了天黑，几人甚至连火都不敢生。 察言合抬头隔着浓密的枝条看了看夜色，感觉差不多了，便悄声道: “走，咱们出去看看。” 借着月色，几人快速窜出，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留守的蒙古骑兵的营地。 刚离得近点，几人便看见营地中央燃烧着一堆篝火，蒙古骑兵正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王八蛋，咱们忍饥挨饿，他们却在这烤火喝酒。” 索泰气的攥紧拳头，真想上去杀光这些蒙古鞑子。 “阿合，索泰你们看，他们烤的好像是咱们的羊。” 听见同伴的言语，几人便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七八个小火堆上烤着的正是一只只肥羊。 肥羊架在火堆上，烤的滋滋冒油，一股烤肉的香气顺着微风传到了几人这面。 闻到这香味，几人包括察言合在内，肚子都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 “欺人太甚！那是我们的羊，这帮混蛋！” 索泰气的要死，一半的因素是饿的，看着他们喝酒吃肉心里不平衡。 “我受不了了，跟他们拼了。” 结果刚起身就被察言合给拉了过去。 “索泰，你疯了，给我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 索泰一把推开察言合轻喝道: “那些羊可是咱们部落的命，平时都不舍得吃一只，而这帮蒙古鞑子倒好，直接便是宰了七八只，没了羊，咱们就等于丢了命，你让我怎么忍。” 几个同伴听后低下了脑袋，索泰说的不错，这群羊绝对不能丢。 “别急，让我想想。” 强行拉下索泰，察言合便开始四处打量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嘛？”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几人背后传来，几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名喝的醉醺醺的蒙古骑兵。 这货喝的有点多，便迷迷糊糊的走到此处来开闸放水，正巧撞见偷窥的几人。 “你们……嗝……不会是奸细吧！” 这货醉的不轻，连站都站不稳。 察言合见他这模样，立刻便给索泰使了个眼色，索泰瞬间会意，不动声色的抽出了那把赢来的小刀。 “这位大爷，其实我们是路过的行人……” 察言合笑着走到那蒙古骑兵身边，随即便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 蒙古骑兵挣扎着，想发出叫声，引来同伴，但却被察言合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勒住。 “索泰！快，弄死他！” 索泰二话不说，挥刀便刺入了这士兵的胸口，连刺数下，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呼！” 眼见怀里的蒙古骑兵死的不能再死了，察言合和同伴们均是松了口气。 “我说你小子撒个尿咋也这么慢？是不是喝的太多吐了？” 就在几人放松之时，又一名蒙古骑兵转了过来。 当看到地上的同伴尸体和几个西夏人后，他立刻抽出刀来，刚要召来同伴，脖颈处便刺入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手臂放下，索泰瘫软在地，还好自己刚才动作过快，在他叫喊之前便把刀给掷了出去。 后来送死的蒙古骑兵倒在了同伴身边，两人大眼瞪小眼，均是死不瞑目。 “索泰，把衣服换上，咱两先混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听了察言合的话，索泰点点头，扒了蒙古骑兵的衣袍皮甲便套在了自己身上，两具尸体则是被丢到了黑暗处。 “嗯？什么味啊？” 嗅了嗅，索泰一脸嫌弃的摆着手，刚穿上的皮甲飘来一股子汗臭味。 “忍忍吧，估计这帮王八蛋很久没洗澡了。” 察言合也在努力忍着，他身上的皮甲也散发着一股汗臭。 “这味儿，比在夏季时我爹的胳肢窝都臭。” 同伴白了索泰一眼，心道你爹可是个人才，狐臭在整个部落都是出了名的，素有狐臭王之称，甭管春夏秋冬，住在你家帐篷旁边的邻居可遭了殃，天天都要忍受生化武器的侵袭。 尤其是夏天，整个部落弥漫着一股shi坏了的味道。 “行了，别废话了，你们在这等我两，我两先进去偷几套衣服。” 第631章 被迫陪舞,加点猛料 招招手，察言合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索泰快步跟上。 剩下三个同伴则是留在原地警惕着外围的动静，等待他二人偷衣服回来，而后一起进去想办法把羊弄出来。 二人走入营地中，刚想绕过中间狂欢的几百蒙古骑兵，却被一蒙古人当做同伴给拉了过去。 “来兄弟，这晚间天气严寒，喝点酒暖和暖和。” 两人不知所措，因语言不通，所以听不懂他说的是啥。 不过看他递来两个皮囊，察言合瞬间会意，轻咳一声，接过皮囊，仰头便喝。 索泰见此，也接了过来，正好又饿又渴，先喝点酒再说，反正是蒙古骑兵的酒，不喝白不喝。 “哈哈哈！好！兄弟海量，来，在吃点肉，看你两瘦的。” 这蒙古骑兵喝的有点多，迷糊中也没看出两人身上有什么端倪。 抽出剔骨刀，从火堆上烤着的羊肉上剔下来两大块肉，又给二人递了过去。 看见这烤熟的羊肉，索泰刚刚压下去不久的火气腾的一下便又起来了。 察言合知道自己这位兄弟要干嘛，赶忙踢了他一脚，打眼色让他别冲动。 肉摆在面前，你接还是不接？两人无法，只好是接过，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这蒙古骑兵依旧没有要放走两人的意思，拉着他俩便加入了群魔乱舞之中。 “阿合，现在怎么办？” 索泰一边跟面前的蒙古骑兵拍手跳舞，一边歪着头小声问向察言合。 “我哪知道？先看看情况再说，趁他们不注意，咱俩赶紧跑。” 察言合也是一脸苦比，身为堂堂部落之长的儿子，居然沦为了陪舞。 看着面前的一个个蒙古大汉，察言合就想吐，但为了羊群，只能是强颜欢笑，继续陪舞。 “阿合，我受不了了，太特么臭了。” “废话，我早就受不了了，忍住！一定要忍住。” 也许是累了，一众蒙古骑兵可算是停下了。 跟两人对舞的蒙古骑兵给了两人一个大大的拥抱，而那贴身的味道差点没把两人给熏晕过去。 “你们两个，去，再去拿些酒过来。” 一头目打扮的蒙古人看见二人身材矮小，以为他俩好欺负，便上前一人赏了一脚。 “王八蛋，敢踹我。” 索泰骂了一句，强忍住了火气。 “愣着干嘛！去拿酒！” 头目自顾自的喊着，可二人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俩喝多了还是怎地？酒！去拿酒！” 拽过一个皮囊在两人面前晃了晃，而后又指向远处的帐篷。 察言合瞬间会意，点头哈腰，拉着索泰便跑了过去。 “阿合，他们是什么意思？” 索泰依旧是不明白。 “笨蛋，他是让咱俩去拿酒，而且我也想到了一个办法。” 两人进了帐篷里，便看见了地上堆着的十几个大皮囊。 “你身上有没有带泻药或者是**之类的？” 察言合推了他一下。 “没有，你要那种东西干嘛？” 索泰摇摇头道。 “当然是在酒里下药给他们喝了，到时候他们不省人事，咱们不就可以把羊带走了么！顺带还可以把他们的马也给顺走。” 听了察言合一番言语，索泰恍然大悟，随即又嘿嘿坏笑道: “泻药，**没有，不过我身上可有比这两种更好的东西。” “难道……难道是你家……” 察言合惊呼出声，而后也笑了起来。 “好好好，有了这东西，咱们就可以顺利带走羊群了。” 索泰从裤子里掏出几包药粉，随意丢了两包给察言合。 “什么味？你这是从哪掏出来的？” 一股怪味从药包上传来，察言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库当里。” 索泰随口便说，拿起一个皮囊就开始往里面下药。 “这东西你藏库当里？恶不恶心？” “废话，你当我想？身上没地方藏。” 瞪了他一眼，察言合便要拿起皮囊下药。 没一会工夫，便将药粉下入了十几个大皮囊中，又依次摇晃均匀，方便使药粉与酒水充分的相融合。 “哈哈，这次可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了，好好享受去吧！”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便抱着这些皮囊回到了篝火旁。 “怎么这么慢？你们两个废物不会是偷偷跑去喝酒了吧！” 头目哇啦哇啦的说着，察言合，索泰两个也不答话，只是连连讪笑。 揪开塞子，头目便先灌了一大口，而后抹了抹嘴，大叫出声。 两人忍住笑意，将皮囊中的酒水依次给在场的蒙古倒入碗中，再看着他们一饮而尽。 打了个眼色，察言合便示意索泰跟上自己。 蹑手蹑脚的离开人群，两人便绕到了一处帐篷后，而蒙古骑兵正在拼酒，也没人注意他俩。 在帐篷里偷了三套衣服，察言合和索泰便又绕回了外围。 同伴见他两回来，快快步迎了上去。 “怎么样？可曾找到羊群。” 察言合点点头，而索泰再也忍不住，弯腰便哈哈大笑。 “索泰，你笑什么？” 同伴不解的问道。 “哈哈哈，你们不知道，我与阿合在他们的酒里加了点料，估计那帮蒙古鞑子待会就要遭殃了。” “没错，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药效发作，然后进去把羊带走。 你们三个赶紧先把衣服换上，咱们等一会。” 营内篝火旁，蒙古骑兵们还在痛饮着，好不容易脱离图尔巴的管教，自然是得敞开了喝一顿。 一个个蒙古骑兵醉倒在火堆旁，没一会便打起了呼噜。 而酒量好的还在继续拼酒，先前看两人不顺眼的小头目提着酒囊，大着舌头说道: “勇士们，图尔巴将军已经带着大部队去抢劫西夏人了，听说这里的西夏人比咱们部落还要富有，待他们满载而归，今年冬天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咱们积蓄力量，等到来年开春，一举拿下周围部落，扬名草原，而我克烈部将早晚会统一各部，统一草原。” 说着，便高举酒囊，而后咕咚咕咚开始了牛饮。 “一统各部，一统草原。” 所有蒙古骑兵叫喊一声，也纷纷干掉了碗中和皮囊中的酒。 第632章 大放阙词,怎么这么热 “哈哈哈！痛快！不愧是我大蒙古的勇士，来来来，喝起来！” 满地都是喝净的空酒囊与啃剩的羊骨头，小头目正抱着一条羊腿啃的正香，这时，身边的小兵瓮声说道: “听说西夏富裕，国都兴庆府更是贵族的聚集地。 要我说啊！不如咱们一路横冲过去，攻破兴庆府，抢钱抢女人，总之，将值钱的东西都带回部落，这样岂不是爽快！” 小头目颇为赞同他的话，笑着附和道: “不错，我蒙古勇士悍不畏死，骑兵更是横扫草原，相信对付个小小的西夏，应该不成问题。 听说他们的皇帝懦弱不堪，这不正是给了咱们机会么。” 所有人哈哈大笑，纷纷叫嚣着，吹嘘自己的部落有多么多么厉害。 抢个西夏边境多没意思，要抢就得抢个大的，依他们看，西夏国都兴庆府便不错，里面的财富一定数不胜数。 小头目也是喝多了，张开大嘴便没完没了的说着。 “等图尔巴将军回来后，我一定要向他提这个建议，咱们克烈部的勇士以一当十，难道还打不过西夏人？” 士兵们也是一个个发声，他们本就是好战分子，听说有打西夏的想法，便都蠢蠢欲动起来。 “没错，我们可是克烈部的勇士，区区西夏又能耐我们何？ 且抢了西夏国都的财物，至少好几年可以不愁吃穿，正好也能安全的度过冬季，减少伤亡。” 所有人都在叫喊着，气势高涨，像是真的打入了兴庆府内一般。 这次蒙古人来此，来不过是抢个劫，打打草谷，抢一抢西夏的边境。 可现在这帮蒙古骑兵正在大放厥词，突然改主意了，想从小抢劫变成血洗兴庆府。 那里有数不尽的财物，水灵灵的西夏女子，总之，要是能抢到兴庆府，那他们克烈部就发财了。 越想越兴奋，借着酒劲，小头目大声叫喊着。 “兄弟们，西夏腹地啥都有，等到图尔巴将军回来，大家一定要说服他。” 一众蒙古骑兵听后呜嗷怪叫着，兴奋不已。 “听说西夏旁边的大宋比兴庆府还要富裕，不知是不是真的。”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是真的，我曾听老族长说过，中原乃繁华富庶之地，大宋更是富得流油，比西夏还要有钱，老族长视若珍宝的那几个花瓶听说就是从大宋商人手里换来的。” 听了这人的话，一众蒙古骑兵瞬间又眼红了，比西夏还有钱！这也太诱惑人了。 小头目这时也道: “不错，我也听说过大宋富足，只是相传宋人孱弱，军队实力不堪一击，还有那宋人女子，比咱们部落里的那些野蛮悍妇强上几百倍，那姿色，啧啧啧……” 听了他所言，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顿觉小腹之下一阵燥热，心痒难耐。 就连小头目自己也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有些奇怪的自语道: “奇怪，怎么会突然这么热？难道说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 “我们早晚要踏平中原，然后把那些宋人女子统统给掳回来。” 众人哈哈大笑起着哄，但小头目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怎么会越来越热。 他脱去身上皮甲，赤着上身，但还是燥热难耐，胸口就像是有一团烈火，好想释放而出。 不仅是他，周围的蒙古骑兵也开始出现了和他一样的状况，不少人脱去衣服，远离火堆使劲的扇着风，但还是无济于事，热感越来越浓烈。 “我这是怎么了？” 伸手一摸额头，小头目大惊失色，入手便是滚烫的触感传来，且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热气。 “不对，只是喝了点酒就变成了这样，那酒……那酒有问题。” 他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但却是太晚了，一把抄起地上的酒囊闻了闻，可并没有闻到其他特殊的味道。 “刚才那两人呢？” 气急败坏的叫喊着，直觉告诉他，绝对是刚刚送酒的那两个小兵干的好事。 视线来回扫视着，却没有看见那两个小兵。 “我……我好难受。”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低头看去，原来是手下的骑兵，面色痛苦，咬牙在忍受着什么。 “我太热了！” 这名蒙古骑兵刚说完，眼前的景象便发生了变幻，只见面前小头目瞬间就变成了一名绝世美女，正在摇曳身姿，朝他勾着手指。 “美女！” 他再也忍受不住，猛地起身便扑了过去，把美女压在身下又啃又亲。 可现实中却是他正抱着小头目，咧开自己的大嘴，不停的啃着小头目的脸。 “你发什么疯！给老子滚蛋！” 小头目恶心的要死，搞不懂手下这是怎么了。 不过那臭烘烘的大嘴在自己脸上啃来啃去，着实是让自己恶心的想吐。 “滚！滚蛋！” 小头目眼前的场景也开始逐渐变的虚幻，但他还是咬牙晃了晃脑袋，强行使自己清醒一些。 可这时却又看见这名手下在脱裤子，顿时把他吓了一大跳。 “你……你要干嘛！” “嘿嘿，美女，来吧！” 手下也不废话，又把他压了下去。 “放肆，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是谁。” 他挣扎着，但手下这名骑兵的力气却很大，死死地压着他，动弹不得。 但清白决不能失，这事要传回去，那他在部落里就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了。 “给老子滚蛋！” 手臂微微用力，一个断子绝孙的膝顶，将手下顶成了大虾米，捂着下身嗷嗷惨叫。 刚脱离手下的毒手，勉强起身拍了拍灰渍，抬头一看，瞬间便被眼前的场面给惊呆了。 原来刚才他只顾着对付手下，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景。 只见场中到处都是抱在一起互啃的蒙古骑兵，与他和手下刚刚的姿势一模一样。 几百个糙汉子抱在一起，想想都觉得恶心。 忍住吐意，他上前便分开了最近的两人，一人便扇了一巴掌。 “你们是人还是畜牲？我克烈部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两人挨了两巴掌，眼神瞬间清醒了不少，短暂的恢复了正常。 第633章 收获颇丰,惨烈 “这……这是怎么了？” 两人晃了晃脑袋，不明所以，当看到摸在对方胸口上的双手时，瞬间抽回。 待起身看清场中的情况后，两人也是吓的不轻，这也太饥不择食了，同伴和同伴之间也能下得去手？ “这怎么回事？他们这是咋了？” 两人问向小头目。 “你问我？老子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刚刚抽了哪门子风？” 小头目气急败坏，这下完了，克烈部的威名全让这帮犊子给毁了，这事要是传回草原，其他部落还不得笑话死克烈部。 气急之下，又是抬手一人赏了一巴掌。 两人捂着半边脸，颇有些委屈的说道: “我……我俩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身体燥热难耐，紧接着眼前的事务就变了，我刚才看他是一个美人。” 其中一人指着同伴说道。 “其……其实我也是……我看他也是个美女，而且还……还没穿衣服……” 同伴小声回应道。 小头目听后气的要死，心下已经是明白了，刚才喝的酒绝对有问题，而且那两个人也是非常可疑，队伍里根本就没有那么矮小的人。 “麻的，让人给耍了。” 他气愤的挥了下拳头，自己的燥热感也越来越强。 这货顿时便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不想跟手下的骑兵一样，被欲望所支配 “水呢！快去拿水！把他们浇醒。” 喊了一声没人搭理自己，转头一看，刚刚清醒的两个手下此时又抱在了一起。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赶紧去拿水来！” 砰砰两脚，便将两人踹翻在地。 两人瞬间又清醒过来，其中一人推搡了同伴一下骂道: “把你的脏手拿开，恶心死了！” “放屁，还不是你先亲的我！” 两人推推搡搡，谁也不让谁，扭打在一起。 打着打着，两人的眼神渐渐涣散，大喊一声美女，然后又抱在了一起。 “你们两个……” 小头目还要再说什么，可自己眼中的景象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他使劲的揉着眼睛，想保持清醒，但终归是无济于事。 地上的两人将他扑倒在地，三人便纠缠在了一起。 外面的察言合几人听见动静，料想应该是药效发作了。 索泰哈哈大笑道: “用了我的药，保管他们折腾到死。” 几人大摇大摆走入营中，但见遍地都是抱在一起的蒙古骑兵。 除了索泰，其余同伴皆是暗暗咂舌，这也太劲爆了。 “索泰，你给他们下的到底是什么药啊！真是叫我们大开眼界。” 其中一名同伴问道。 “哈哈，这是我家给马配种的药粉，马喝了都忍耐不住，更何况是人呢！” 几个同伴也是大笑出声，这帮蒙古骑兵如今可有的受了。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把羊赶上回部落。” 来到营后，几人将圈好的羊群全部放出，临走前，又拿了不少蒙古骑兵的弓箭，绑在马上带回部落，捎带着又顺走了五百匹战马。 这次出来可谓是收获颇丰，仅用七八只羊的损失便换得了这么多东西。 趁着夜色，几人赶着羊群马群便望部落而行。 “阿合，这次咱们可是赚大了，蒙古鞑子不是嚣张么！我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抢了这么多东西，索泰一脸兴奋，一路上说个不停。 但反观察言合却是脸色阴郁，眉头紧锁，似是在担心什么。 几个同伴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便上前来关心的问道: “阿合，你怎么了？” “我担心蒙古人会来报复。” 叹了口气，察言合缓缓说道。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那帮蒙古鞑子又不知道是咱们干的，阿合你这纯属是杞人忧天。” 白了说话的索泰一眼，察言合没回怼他，而是叹道: “蒙古人为何会突然出现，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么？我认为他们应该是为了掠夺物资而来，毕竟他们的冬天可不好过。 而咱们的察言部落与其他小部落都在边境之上，与他们相邻较近，我担心他们会到咱们的地盘抢劫。 况且刚刚还戏耍了他们一番，要是他们清醒过来，到时拿边境上的部落撒气怎么办？” 几人听后感觉他所言不无道理，是得做出防备。 “早知道刚才我把他们都给杀了好了。” 索泰拔出小刀胡乱的挥舞着。 “唉，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回部落将此事告诉阿爹。” 几人赶了一夜的路，到了第二天中午，已经距部落不到三里地了。 “可算是回来了，跑了一夜又饿又累，得赶紧回去补一觉。” 索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尽显疲惫之态。 同伴们亦是如此，都累了一夜，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再坚持一会，马上就要到部落了。” 察言合虽然也累，但身为部落之长的儿子，需得起到带头作用，就算是累也不能让他们看出来。 赶着羊群马群又走了三里地，终于是走到了部落门口，可当他们进来后却傻眼了。 地上满是死去的族人还有大火燃烧殆尽的残垣断壁，先前祥和的部落不见了，眼前的场景仿佛是一片人间炼狱。 出了察言合，其余几人瞬间瘫倒在地，眼里涌出泪水，嘴唇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察言合咬碎钢牙，双拳紧握，他明白了，这正是先前离去的那群蒙古骑兵干的。 “阿爹？阿爹！” 叫了两声，随即便向着部落正中跑去。 可跑过来才发现，他们家的帐篷也已经被烧成了灰，灰烬之中还隐藏着半截手臂，从手腕上面带着的镯子便能看出，这正是他爹察言忽尔的手臂。 颤抖着捡起那条手臂，察言合跪倒在地，仰天长啸。 同伴们这时也跑了过来，跪在他身边大哭出声。 “阿合，死了，都死了！除了咱们，其他人都死了！ 我阿爹阿妈，我妹妹……” 几人放声大哭，没想到只是出去放个牧，回来后却连家都没有了。 “该死的蒙古人，我与你们不共戴天！” 索泰疯狂的捶着大地，一双拳头上满是鲜血也毫无察觉。 第634章 怒火攻心,一定要报仇 “阿合，他们连老人和孩子也不放过，乌兰老伯被他们抛开肚子挂在了旗杆上，阿忠叔被砍了头，还有咱们部落里的孩子，全部无一幸免，这帮畜牲，他们怎么敢！” 索泰哭的撕心裂肺，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已经分不出哪是眼泪哪是鼻涕了。 “报仇！我要报仇，我现在就回去杀了那帮畜牲。” “你给我回来！” 察言合将冲动的索泰拉回，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都给我冷静点，部落现在就剩下咱们几个人了，难道你还要去送死不成？” 索泰起身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察言合，你个没胆的怂货，族人们都被群畜牲给杀了，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惨死，而不去报仇？” “我想报仇，我当然想报仇，但就凭咱们几个怎么报仇？” 一拳捶倒索泰，察言合又跪了下来，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朝着地上的断臂就磕了几个响头。 “阿爹，儿子不孝，此生无法在侍奉您老人家，但儿子此生发誓，一定要杀了蒙古鞑子为您报仇。” 额头上磕出了血迹，但他好像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在不停地叩首。 索泰见此，拳头也放了下去，跪在地上黯然失神，心里无限伤感。 “阿合，你快过来，阿清，阿清她。” 一名同伴匆匆跑来，指着不远处流下眼泪。 听到这两字，察言合如疯了一般，快速跑了过去。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他放生大吼。 只见地上躺着一名身着西夏服饰的少女，瞳孔瞪大，早已是没了气息。 脖颈处有一道伤口，手中握着一把尖刀，但身体却暴露在外，在她旁边，还躺着一名死去的蒙古骑兵。 看来少女生前遭受了莫大的屈辱，奋起反抗先是杀了蒙古骑兵，而后不堪受辱，自刎而死。 “阿清，我回来了，你起来看看我啊！” 解下外衫，察言合流着眼泪包裹住了心爱之人的身体。 颤抖着将早已冰凉的尸体抱入怀中，大颗大颗的眼泪汹涌而落。 几个同伴围在一旁，也在哭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察言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抱着心爱之人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阿合……” 同伴们不知他是何意，只好是快步跟上。 出了部落，察言合便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而后紧靠双手刨出了两个土坑，将父亲的断臂与心爱之人的尸体放入坑内，掩埋起来，并立了两块木牌。 跪在坟前，他抽出腰刀划破自己的手心，将鲜血滴落在坟前。 “阿爹，阿清，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了此仇，以慰祭你们的在天之灵。” 说完，便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他现在心里被仇恨所充斥，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 同伴们擦了擦眼泪，也同他一样，将亲人的尸体安葬在此，也划破手掌，滴血起誓，此生一定要为全部落的人报仇。 将部落中的族人尸体全部葬在了一起，几人杀了几只羊，用以祭拜族人。 “阿合，接下来该怎么办？咱们去哪？” 部落没了，这些人也就相当于没了家，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情况下便都看向察言合，俨然已经将他当成了领袖。 而察言合却没说话，只是跪在亲人的坟前，直到夜幕降临，他才缓缓起身。 “你们几个去看看周围的部落，瞧瞧是什么情况。” 同伴们点头，翻身上马而去。 半晌过后，几人带着失望而归。 “怎么样？” 索泰摇摇头，悲愤道: “死了，都死了，乃穷部落，扎卡部落，还有其他的几个部落都被蒙古骑兵给洗劫一空，所有人无一幸免，甚至比咱们部落还要凄惨。” 说着，愤怒的抽刀在手，胡乱的挥着。 “阿合，咱们该怎么办？族人的仇必须得报，你快点给拿个主意出来。” 其中一名同伴叹道: “可惜咱们来晚了一步，这羊全部带回来了又有何用？大家都已经……” 说到此处，又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好了，我知道大家都憋着火气，我又何尝不是？想报仇就必须依靠咱们西夏军队。” “阿合你指的是……” 索泰好像明白了他说的是何意了。 “没错，就是到军司去求援，边境军司有三千守军，相信他们不会对蒙古骑兵的暴行坐视不管的。” 几人点点头，既然现在察言合成为了领头人，那就按他说的做。 现在他们已经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西夏的军队上，希望能帮他们顺利报仇。 但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等到他们赶到距部落三十多里的军司时，怒火再次充斥上心头。 军司的情况同那些部落差不多，到处都是西夏士兵的尸体，偶尔也能看见蒙古骑兵的，但只是寥寥数十具。 “畜牲，这帮苟日的畜牲。” 索泰双眼喷火，希望破灭，附近再无军司，这下该如何报仇。 察言合叹了口气，看来这次蒙古人是有备而来，不但将西夏各部落一网打尽，还杀了军司里的守军，他们凭什么这么嚣张！ 几人在军司饶了一圈，情况之惨烈与部落一模一样。 先前经历了家园被毁，亲人被杀，几人心里皆是悲愤交加，如今在还没缓过心神来，就又看到了眼前的惨状，心情便是越加的悲愤。 “唉！走吧！” 察言合叹了口气，转身便要走。 可就在这时，一只满是鲜血的手臂伸出，抓住了他的小腿。 察言合被吓了一大跳，低头看去原来是一名未死透的西夏士兵。 嘴唇蠕动，像是要说什么。 察言合急忙将他扶了起来，从同伴手里接过水来，放至他嘴边。 那侥幸活下来的西夏士兵立刻便大口的喝着，但随即便又全部吐了出来，而后便开始咳出大量的鲜血。 “阿合，你看咱们能不能救活他？” 索泰问道。 看着他胸口上插着的一支箭矢，察言合摇了摇头，估计是没救了，他能挺到现在也算生命力顽强。 撩开衣服看了看他的伤势，察言合沉声道: “已经是不行了！” 第635章 去往兀剌海,忍受不住 “兄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他看向怀中士兵的眼神里满是同情。 那西夏士兵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东南，嘴唇轻颤，似是想要说什么。 察言合把耳朵凑了过去，只听那西夏士兵有气无力的说道: “蒙古人……蒙古人来了，快……快跑……去……去兀剌海城求援。” 说完，头一歪便不动了。 抬手将他的眼睛合上，察言合面色浓重的起身。 “阿合，他说得对，这离兀剌海城不远，咱们应该去那求援，知会他们一声。” 察言合点点头，随即指着西夏士兵的尸体沉声道: “将咱们西夏勇士的尸体全部安葬了，他们都是勇士，不该被暴尸在此。” “好！那蒙古骑兵的尸体怎么办？” “拖出去！喂狼！” 费了一番力气，可算是将此地的西夏士兵全部埋葬了，而察言合几人已经是三天没合眼了。 不想再耽误下去，且又报仇心切，几人强打精神，赶着羊群马群又去往了兀剌海城。 兀剌海城距此地约有七八十里地，几人在路上走走停停，风餐露宿，沿路到处都能看到被洗劫殆尽的部落。 察言合几人这才明白，蒙古骑兵这次绝对是一场大行动，竟敢如此深入西夏，真当他们西夏好欺负不成。 几人越想越窝火，便想沿着蒙古骑兵的踪迹追赶而去，但被察言合劝住。 目前最主要的事情便是赶到兀剌海城报信，边境地广兵少，应该让朝廷派兵来援，在蒙古人没撤退之前，将他们留在西夏。 今日又路过一处部落，几人还没走到近前，离得远远的便看见了数百具尸体挂在一座座木桩上。 看到这一场景，几人瞬间暴怒，心中压抑多日的怒火瞬间喷涌而出。 一路上，这样的场景他们已经见过了太多，本以为会麻木，但死去的都是自己的同胞，他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恨那支蒙古骑兵恨到了极点。 “阿合，我受不了了，边境上的部落几乎全被这帮王八蛋杀光了，在这样下去，我怕自己会疯，就算是死，我也得杀他两个蒙古人。 杀一个值了，杀两个还赚一个，死在冲锋的路上也比在这窝窝囊囊的强。” 索泰再也忍不住了，多日来积攒的火气瞬间爆发，抽动胯下战马便要循着蒙古骑兵的踪迹追寻过去。 “你给我回来，难道你要白白去送死不成？” 察言合跃下战马，急跑两步将索泰的战马给拉了过来。 “你还敢拦我？” 索泰怒火中烧，下马一拳将察言合打翻在地。 “先前你就是拦我，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去报仇，哥几个，是爷们儿的都跟我走，别做怂人。” “我看谁敢动！” 察言合从地上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色阴郁的盯着索泰。 其余同伴见他两剑拔弩张的态势，只好是劝劝这个，又哄哄那个。 “阿合，你为什么一直要阻止我去报仇！” 索泰一把揪住察言合的衣领，疯狂的嘶吼着。 后者挣脱开来，将发疯的索泰踹倒在地，大喊道: “因为你是我兄弟，我不可能看着你去白白送死，蒙古骑兵人数众多，只咱们这几个人又如何能与之抗衡？贸然冲动不但报不了仇，甚至连命都会赔进去。 如果咱们几个死了，那察言部落便绝了后，到时就真的没人替大家报仇了。” 几人闻声，纷纷低下头去，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以前他们这帮年轻人总是能得到部落的庇护，可现在部落没了，几人便都成了浮萍，昏昏沉沉，不知何去何从，报仇便成了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索泰双拳捶地，愤怒的嘶吼着，也早已是泣不成声。 察言合见此叹道: “你们都是我阿合的兄弟，我又怎会任由大家胡来，需得保存住察言部落最后的希望。 所以当下最重要的便是到兀剌海城汇报情况，求取援兵，到时咱们也可以参军，杀蒙古鞑子报仇。” “可我忍受不了了，我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都是我阿爹阿妈的身影，我现在就想报仇，一刻都忍不了了。” 索泰大哭出声。 见好兄弟如此，察言合更难受了。 “唉，我又何尝不想报仇？阿爹死了，就连阿清也……” 一提起心爱之人，他也不争气的留下两行热泪，蹲坐在地，抱住索泰，拍着后背，任由好兄弟在自己怀里嚎啕大哭。 当晚几人便在此过夜，还是将惨死的同胞的尸体安葬了，然后便走到了一处背风的地段，点燃篝火，坐下歇歇脚。 奔波几日，几人早已是累的直不起腰，匆匆吃了点东西，便都倒了下去。 察言合睁着眼睛，翻来覆去的，无论怎么折腾，就是睡不着，他脑海里想的都是惨死的族人，还有一路而来所见的惨死的同胞。 这帮蒙古骑兵当真是太嚣张了，欺负人也没这么欺负的，最可恨的是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 最让察言合仇恨加深的一幕是在路上的一处部落里，当时他与几个同伴想看看有没有侥幸的存活之人，便挨个帐篷的翻找起来。 结果从一处帐篷中看到了令人愤怒到极点的一幕，账内堆积了一片尸体，几乎全都是赤身果体的女人，还有被开膛破肚的孩童。 女人皆是受辱而死，惨死的孩童中甚至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当时他们几乎是含着眼泪将这些可怜人给埋葬了，察言合也发过了誓，这辈子不对任何一名蒙古人手下留情。 夜幕降临，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火堆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几个同伴早已是睡了过去，就连暴躁的索泰也终于安定了情绪，沉沉睡着。 察言合靠在一块木头上，抬头望天。 冥冥之中，他仿佛看到了心爱之人出现在夜空中，正朝自己笑着。 “阿清，你在那边还好么？这辈子有缘无分，下辈子希望我们早点遇到。” 伸手触摸着想象之中心爱之人的俏脸，但想象终究是想象，手掌空落落的，只有阵阵微风吹过所带来的凉意。 他又哭了！ 第636章 近在眼前,出兵会会他们 察言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待他醒来后，火堆早已经是熄灭了，只飘散出道道余烟。 天色大亮，眼光洒落，直晃人眼。 从地上爬起后，他活动了一番筋骨，睡了一觉，身上的疲惫之感也消退了不少。 昨天半夜在胡思乱想下便没了知觉，现在头脑清醒，心中更加坚定了他要报仇的念头。 低头见同伴们还在睡着，他依次叫醒他们，得抓紧赶路了。 此时已是正午，而距兀剌海城还有二十多里的路程，必须得在天黑之前赶到那里。 赶着羊群马群重新上路，几人走了一下午，前方的视线中便多了一座城池的虚影。 “阿合你看，兀剌海城就在前面，我们可算是到了。” 察言合点点头，随即吩咐加快速度。 又走了几里路，几人便看到前方升起了阵阵浓烟。 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察言合招呼一声，便带着同伴奔袭而去。 离得近了，几人才才看清，原来正好是撞到了蒙古骑兵在洗劫部落。 只听部落里呼声不断，蒙古骑兵那猖狂的大笑声与西夏人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传到了察言合他们耳中。 蒙古骑兵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杀，几个蒙古骑兵拖着一名不断挣扎的部落女子便进了帐中，男人们奋起反抗，但怎奈都不是蒙古骑兵的对手，均被残忍杀害。 不仅如此，他们将手无寸铁的老者与孩童赶进营帐，随后用火把将其点燃。 整个部落内惨烈至极，活脱脱一面倒的屠杀。 一幕幕被外面的察言合他们看在眼里，看着蒙古人的暴行，几人便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惨死的族人。 亲眼看见西夏同胞被残忍杀害，索泰再也忍受不住，怒火再次的充斥在胸口，猛夹马腹便冲了过去。 察言合急拦不成，便着急的拍了下大腿，好兄弟去送死了，他又怎能不管。 着急之下，他便吩咐同伴道: “你们三个在这等着，我去把索泰追回来。” 说完，便拍马而去。 但这几个同伴又岂是冷眼旁观的懦夫，三人互望一眼点点头，不约而同的猛夹马腹，跟随在察言合的后面追赶而去。 视线暂时拉到兀剌海城，这是位于西夏东北的一处城池，虽然比不了国都兴庆府，但也算是北地的一座大城了。 兀剌海城种有守军一万五千，守城大将乃是西夏左相的亲侄子李芝桂。 此人不止是靠着关系才做到今天的位置，他本身武艺不低，也有点小谋略。 今天他照常亲自登上城墙巡视，检查士兵有没有偷懒的。 刚刚转步至北城墙，东面城墙上的一个西夏士兵便发现了远处升起的浓烟。 “沃特，你看那面。” 顺着同伴手指的方向，沃特抬头看去，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记得图卡部落好像就是在那个方向，不过他们这是在干嘛！开篝火晚会？可现在是白天啊！” “是啊！这烟未免有些太大了，倒像是着火时冒出来的黑烟。” 就在两人不解时，一队蒙古骑兵便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里。 “沃特快看，那好像不是咱们西夏的士兵，看这样貌服饰倒像是……蒙古人！” “蒙古人？蒙古人来这干嘛？” 沃特不解的问道。 “不清楚，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想是去了图卡部落。” 说完，这士兵突然反应过来，大叫道: “遭了，传闻说蒙古人残暴，他们去了图卡部落必然是没好事，咱们得赶紧通知将军，让他率兵出城，驱散这群蒙古人。” 听了同僚严肃的言语，沃特便立刻同他跑到北城墙将此事汇报给了李芝桂， “什么？你们两个说的可是真的？” 李芝桂震惊出声，有些不太相信蒙古人会来。 “千真万确啊将军，我们两看得是一清二楚，的确是蒙古人无疑。” “怎么可能，蒙古相距我兀剌海城甚远，又怎会突然到这来。 一定是你们两个老眼昏花，看错了。” 李芝桂还是不信，在他看来，蒙古人就不可能跨越这么远的路途来到这里。 两人瞬间无语，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将军咋就是不信呢？ “将军，我们两说的都是真的，蒙古人当真来了，我们亲眼看见他们去了图卡部落，还放了一把大火。 还请将军出兵，教训教训这帮可恶的蒙古鞑子。” 两人跪地请求道。 李芝桂低头沉思着，西夏与蒙古素来没有什么恩怨，更没有交集，他们突然来此到底是为何？ “先派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然后再决定出兵还是不出兵。” 沃特两人闻言，瞬间无语，蒙古人都跑到家门口来了，你居然还要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如此优柔寡断，这不是耽误事么！ “将军，别等了，在等下去图卡部落恐怕会有什么不测啊。” 两人面色涨红，语速急切，但李芝桂就是不同意，甚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放肆！混账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两个废物教本将军做事了，滚蛋！别在这碍着本将军的眼。” 李芝桂的喝骂声刚落，便从城墙下跑上来一名小兵，急声报道: “禀将军，巡逻骑兵从城外传来消息，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蒙古骑兵突然袭击了图卡部落，还请您速速派兵支援。” “你说什么，还真有蒙古骑兵？” 李芝桂狐疑的看向前来汇报的小兵，而沃特两人则是一脸得意，我俩早就说有蒙古骑兵了，怎奈你这自大狂就是不信。 “将军，别犹豫了，那群蒙古骑兵已经突入到了图卡部落里，现正在烧杀抢掠。” 听了这话，周围的西夏士兵都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这帮蒙古骑兵还真是嚣张，竟敢跑到他们西夏的地盘撒野。 李芝桂不再犹豫，大手一挥道: “点起三千人马，随本将军一同会会这蒙古骑兵。” 他天真的以为，西夏兵锋强盛，只三千人马便可将蒙古骑兵击退。 殊不知，蒙古骑兵战力非凡，岂是这群懈怠多年的西夏边军所能抵挡的。 第637章 下一步的攻略,偷袭失败 李芝桂自大轻敌，下了城墙后，只点起三千兵马便出城而去。 “将军，咱们从侧翼包围过去如何？蒙古骑兵正顾着抢东西，咱们从侧翼包抄过去，攻其不备，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手下的副将建议道。 李桂芝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善，面上也满是不耐之色。 “你是将军？我是将军？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再敢多言，就跟我滚回去。” 骂完他又大喊道: “全军听令，汇聚力量从正面杀入。” “呸！自大狂！” 看着他那自大的模样，副将啐了一口，小声的咒骂了一句。 察言合这面，索泰怒急，不顾一切的就朝着部落内的蒙古骑兵冲去，察言合同三个同伴急忙追赶而去。 部落内，图尔巴正驻马于一座高台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下的蒙古骑兵大肆烧杀抢掠。 这也是他下的惨无人道的命令，在图尔巴看来，弱小的部落就不配存活于世，注定都将被他们蒙古勇士所践踏。 草原之上，适者生存，部落之间冲突不断，要想活下去，就得变的更加强大。 图尔巴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此番来到西夏，看见西夏人这么弱小，他便有些失望，在他认为，弱者天生就是被强者所践踏的。 这次入侵西夏边境也是早就计划好的，冬季将临，必须得赶在冬季到来之前储存上足够的物资。 但草原之上资源匮乏，一些生活必需品也是急缺，要想获得这些东西，只能是抢。 况且他们克烈部落又是个人口数万的大部落，粮食消耗的也比较严重，为了使族人能安然无恙的熬过这个冬天，老族长才令图尔巴为将，带领骑兵两万突入西夏，把一切能抢的东西都给抢回去。 其实老族长也想过要抢草原之上的其他蒙古部落，但转念一想，别的部落也是穷的叮当响。 没办法，最后又盯上了西夏这只肥羊。 早在来之前，图尔巴就曾幻想过能同西夏人痛痛快快来上一场大战。 他本就是好战分子，在草原之上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此番他抱着极大的兴趣前来，结果西夏部落的战斗力却令他大失所望。 实在是太弱了，不堪一击，有的部落甚至连反抗都不反抗，只会逃跑。 不仅如此，边军的战斗力也是上不了台面。 路过边境上的军司时，图尔巴来了兴趣，便同里面的三千守军大战了一场。 结果蒙古骑兵仅用五百悍勇之士便击溃了三千西夏边军，最后更是将他们全部斩杀殆尽。 一连几天，图尔巴率领的这支蒙古骑兵一路横冲直撞，所向披靡，连抢二十余个部落，五座军司，横扫边境。 而在这几天内，图尔巴的心思也发生了转变，他曾想过西夏会很弱，但没想到竟会这么弱。 原本此番前来只是小打小闹，抢点物资就回去，但人都是贪心的，更何况在目睹了西夏人的弱态后，图尔巴也升起了一种想法。 那就是继续深入抢劫，反正他们蒙古骑兵来无影去无踪，杀完抢完就跑，边境上本就数量稀少的西夏军队又奈何他们不得。 图尔巴静静的思考着，对周围的喊杀声与惨叫声则是充耳不闻。 这王八蛋在想，这个部落抢完后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听说前面有一座兀剌海城，是东北为数不多的大城池，要不去那看看。 正当他思考时，索泰已经冲入了营中，这货冲动前来，只为杀蒙古骑兵。 他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高处很是显眼的图尔巴，不做犹豫，打马便朝着图尔巴狂奔而来。 而图耳巴正在思考大军下一步的计划，因想的太过于深入，便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降临。 待到近前，索泰大吼一声: “蒙古鞑子，拿命来！” 随即抽出弯刀便砍。 图尔巴武艺不低，反应也比较迅速，当察觉到危险时，他头一偏，躲过了锋利的弯刀。 而后回身双手齐出，左手握住索泰挥刀的手腕，右手则是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力气奇大，不是索泰这种初生牛犊所能与之抗衡的。 “当啷！” 弯刀掉落在地，手腕脱臼，剧痛传来。 索泰面色涨的通红，一只大手正扼制住自己的喉咙，使得自己根本就没法呼吸。 图尔巴冷笑一声，就这乳臭未干的毛崽子也敢来偷袭自己，当真是不知道不自量力这四个字怎么写。 手臂微微用力，将索泰从马上提了起来。 双手胡乱拍打着，但却是无济于事，索泰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而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猴崽子，就你也想学大人搞偷袭？既然落到老子手里，那你就去死吧！” 狞笑一声，图尔巴继续用力，索泰的脖子上传来了一阵咔吧咔吧的声音。 就在索泰命悬一线之时，一支利箭飞射而来，图尔巴侧首急躲，虽然是躲开了，但耳朵根部却被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他扔了索泰，抬手碰了碰伤口，入手便是一道热流。 图尔巴笑了，多少年了，都没人再使自己受过伤，看来今天是遇到了对手。 察言合几人打马冲来，刚才那一箭就是他射的，如果再晚一点，估计普泰就被掐死了，还好是赶上了。 放下弓箭，察言合大声吩咐道: “你们三个去救索泰，我去拖住那个将军，记住，千万不要恋战，救到索泰赶紧走。” 三人答应了一声，望索泰奔去，察言合则是抽刀在手，迎上了图尔巴。 “好小子，刚才那一箭是你射的？” 察言合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想着拖住他一会，为同伴多争取一些时间。 “好！不说话是吧！那就尝尝老子这一刀。” 图尔巴发出一声狞笑，抽刀便劈。 这一刀来势汹汹，察言合那瘦小的身躯在他面前则显得有些脆弱，不堪一击。 无法，察言合只能是举刀招架。 “当”的一声脆响，一股巨力袭来，察言合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 手臂发麻，手腕生疼，虎口崩裂，溢出鲜血，就连手中的刀都差点脱落而出。 第638章 迎面撞上,一边倒的屠杀 “这蒙古鞑子好大的力气！” 察言合咬牙挺住，心里暗想应对方法。 “不错，能接住我一刀，你也算是有点能耐。 刚才只不过是我平淡无奇的一刀，现在这第二刀你可要接好了。” 说着，第二刀紧随而来。 两刀瞬间相撞，察言合再也忍受不住，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看了一眼图尔巴，察言合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再打下去恐怕就得交代在这了。 于是他虚晃劈出一刀，实际上则是回马便跑。 图尔巴见惯了这种小伎俩，只是笑了笑，也没追赶，而是吩咐手下士兵，将他们几个包围在其中。 数十骑蒙古骑兵领命，策马便拦住了要逃跑的几人。 “阿合，怎么办？咱们被包围了！” 同伴惊慌失措，便又看向察言合，希望他赶紧拿出个主意来。 到了现在，察言合也没招了，唯一办法的便是杀出去。 “没办法了，只能是杀出去，你们都是我察言部落的勇士，待会我拖住他们，你们带着索泰赶紧走。” “不行，我们是不会把你给丢下的，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咳咳咳！” 这时索泰也清醒了过来，刚刚同伴们的谈话也自然是传到了他耳朵里。 “都怪我太冲动了，阿合，你们快跑，我在这拦住他们。” 他有气无力的说道。 “少废话！赶紧走！” 察言合一刀拍在马屁股上，索泰的战马便狂奔而出，跑了出去。 这时，蒙古骑兵已经冲来了。 顾不上其他同伴，察言合只能是先抵挡蒙古骑兵。 三个同伴武艺不比他强，面对气势汹汹的蒙古骑兵，只能是来回逃跑。 看着仓惶逃窜的三人，高处的图尔巴连连冷笑，他最看不起的便是这种不敢面对敌人的懦夫。 挽弓搭箭，瞄准其中一人便射了出去。 箭矢飞来，穿胸而过，一名同伴便从马上栽了下去。 “库南！” 察言合和剩余两个同伴大声呼唤着同伴，但他已经是倒地身亡，尸体被紧随而至的蒙古骑兵踏成了肉泥。 同伴身死，察言合瞬间暴怒，呈现出拼命的姿态，连砍两名蒙古骑兵。 高处的图尔巴见射中了，便又抽出两支利箭，瞄准剩余两人飞射而出。 剩余两个同伴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便瞬间倒地。 “纳延！巴列！” 三个同伴死了，察言合彻底疯狂了，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弯刀，身上虽多处受伤，但疯狂的他却感受不到疼痛。 图尔巴再次抽箭瞄准，却突然听见部落外传来一阵喊杀声。 原来是李芝桂的三千西夏军赶到了。 “西夏的勇士们，杀光这些蒙古骑兵，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图尔巴冷笑一声，亲自上马冲了过来，身后是气势汹汹的蒙古大军。 西夏军与蒙古骑兵瞬间撞在一起，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因西夏援兵到来的缘故，察言合这面也松懈了很多。 刚喘了口气，便见索泰又回来了。 “阿合，快点走，我刚刚在外面碰到了咱们自己人，趁着他们拖住蒙古骑兵，咱们赶紧走。 纳延他们呢？快把他仨叫回来。” 这货刚刚第一个逃了出去，还不知道三个同伴已经身死了。 听到索泰提起死去的三个同伴，察言合面上便满是悲愤。 “纳延他们死了！” 他低头沉声道。 “什么？” 索泰听后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心！” 察言合一把拽过他，躲开了一名蒙古骑兵的偷袭。 “蒙古骑兵不好对付，咱们先出去再说。” 有西夏大军拖着，两人便先跑了出去。 砍死一名蒙古骑兵后，李芝桂已经是累的大汗淋漓，看看场中，己方大军几乎是在被压着打。 蒙古骑兵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悍了，己方大军不仅兵少，且就快要支撑不住，颓势显露。 李芝桂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就把城中的一万五千士兵都带过来了，不应该如此自大轻敌，只带三千人。 “两军，这群蒙古人太强了，再打下去，咱们恐会全军覆没！ 撤吧！将军，图卡部落已经没了，咱们撤回城内，这帮蒙古人也奈何不了咱们。” 听了副将的话，再看看场中，到处都是被蒙古骑兵屠杀的西夏士兵。 李芝桂害怕了，这帮蒙古骑兵简直就不是正常人，他本以为己方士兵的战斗力就已经算是够高的了，没想到今天却碰到了比己方士兵战力高出几十倍的蒙古人。 蒙古骑兵今天给他上了一课，让李芝桂认清了现实。 “撤！快点撤退！” 他拼命的大喊着，第一个回马跑了，西夏士兵见他们将军都跑了，便也无心再战，转身就跑。 这些士兵早就被蒙古骑兵的嗜血给吓破了胆，如今可算是能逃跑了，便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一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不顾一切的逃跑着。 但图尔巴又怎会放过他们，大手一挥，蒙古骑兵便追赶而去。 索泰和察言合事先跑了出去，两人没跑一会，便听后面传来一阵奔雷之声。 驻马回头看去，便看见了西夏溃军正奔逃而来，而在西夏军的后面，蒙古骑兵呜嗷怪叫着，穷追不舍。 “你们两个等啥呢？赶紧跑！” 李芝桂从两人身边跑过，大吼一声。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打马便跟着他开始跑。 西夏溃军在前，蒙古骑兵在后，很快便追赶到了兀剌海城城下。 “将军快看，这帮西夏军定是这座城池的守军，不如咱们趁机拿下这座城池，里面的东西一定比西夏部落还要多。” 听了亲卫的话，图尔巴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部落内的资源毕竟有限，哪有一座城的资源多。 既然来了，那就不客气了。 “克烈部的勇士们，加快速度，突入城中，大抢三天，抢到的金银珠宝，包括女人都归你们所有。” 听到这话，蒙古骑兵瞬间疯狂了，兴奋的嗷嗷怪叫，速度也提升了不少，追上西夏溃兵开始了屠杀。 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蒙古骑兵，李芝桂叫苦不迭，狠命抽打着胯下战马，跑到了城下。 第639章 弃城而逃,回到兴庆府 “开门，快打开城门！让老子进去。” 听见李芝桂的叫喊，城墙上的守军便想打开城门，但看见后面那密密麻麻的蒙古骑兵后，便又犹豫了起来。 距离太近了，如果打开城门，蒙古骑兵必然也会冲入城中。 “你们傻了不成，赶紧把城门给老子打开！” 李芝桂大叫着，内心无比慌张。 “这位将军，蒙古人即将杀到，此时打开城门，将引得他们杀入，不如我们望西面跑，先把蒙古人引开再说。” 察言合也觉得打开城门不妥，便出言建议道。 “你小子懂个屁，只有城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赶紧给老子打开城门，不然老子把你们都杀了。” 迫于将军的压力，城中士兵无法，只好是按照他的命令打开了城门。 李芝桂拍马第一个跑了进去，索泰见察言合没动，便问道: “阿合，咱们进不进去？” 察言合不想进去，想把蒙古骑兵引开。 “索泰，咱们还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索泰给拉到他的马上。 “没时间了，蒙古骑兵追来了。” 察言合回头看去，蒙古骑兵已经追到了近前。 不等他说话，索泰便打马跑入了城中。 进来后，李芝桂随即便大声下令关闭城门，丝毫不管还没进来的那些西夏溃兵的死活。 “将军，咱们的人还没进来，现在关闭城门，那他们怎么办？” 一巴掌扇在说话的这名小兵脸上，李芝桂不耐的大吼道: “我管他们怎么办呢？跟老子有啥关系，赶紧把城门给老子关上。” 吊桥拉起，没进来的西夏溃兵急了，一个个扑在吊桥的桥板上，拼了命也要进来，但这却给身后的蒙古骑兵造成了极佳的条件。 蒙古骑兵紧随而至，看见被即将升起的吊桥也不做犹豫，立刻加速猛冲，踩着西夏溃兵的身体便上了吊桥，杀入城中。 足有数十骑蒙古骑兵杀了进来，而在他们杀进来后，吊桥也被拉了起来。 “将军，不好了，有蒙古人杀进来了。” “老子他娘的不瞎！” 李芝桂自然也是看到了，吓的他不发命令抵挡，而是上马就跑。 士兵们见将军都跑了，便也跟着跑。 那数十骑蒙古骑兵杀进来后，便又将吊桥放下，外面的蒙古骑兵将西夏溃军全部屠戮殆尽，而后便也跑入城中。 图尔巴的内心是激动的，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也能攻破一座城池，这要是传回草原，自己面上也有光不是。 “儿郎们，杀尽这些西夏废物！” 蒙古骑兵嗷嗷怪叫着，骑在马上，见人就杀。 街面上的西夏百姓可遭了殃，本来热热闹闹的街道瞬间就变成了一片修罗场。 李芝桂早已被蒙古人吓破了胆，舍弃了城池从东门跑出，而城中的一万多守军大部分也都跑了，只有一小部分宁死不屈，最后全部被蒙古人斩杀殆尽。 兀剌海城就这样落入了蒙古人的手里，这帮草原来的狼群在城内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烧杀抢掠，暂时控制住了兀剌海城。 林间小道上，李芝桂疲惫的坐在马上，一口气跑出十几里，可把他累的不轻。 在他身边，索泰和察言合紧紧跟随着，两人也是同他跑了出来，知道这是个将军，跟着他没准将来报仇有望。 可在见识到蒙古骑兵的战力后，两人瞬间便升起一股无力感，同伴全部中箭惨死，现在整个察言部落就剩下了他们两个男丁，察言合有些迷茫，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万多守军，跟着李芝桂跑出来的却只有两千人不到，剩下的大部分几乎都是跑散了。 夜幕降临，众人在林中暂时安歇。 围坐在火堆旁，李芝桂阴沉个脸不说话。 平时这货总是自诩自己怎么怎么厉害，自我感觉良好。 但今天他的那份自信心被彻底击溃，他怕了，没想到蒙古人居然这么能打。 沉默之中，察言合当先开口了。 “将军，蒙古人在边境作乱，如果不能将他们驱赶出去，那我西夏边境将永无宁日。” 李芝桂闻言叹了口气道: “这我知道，可你们也看见了，蒙古人战力非凡，咱们西夏军不是对手。” 众人听后齐齐翻了个白眼，心道还不是你指挥不当，作为主将却第一个逃跑，连挣扎都不愿挣扎。 但这话却没人敢说，只是想想，暗暗吐槽罢了。 这时，副将出声建议道: “将军，事到如今，不如咱们去兴庆府求援如何？ 当朝左相是您亲叔叔，咱们向他老人家说明情况，再请他上奏陛下，请陛下出兵灭了那帮杂碎。” 李芝桂听后微微皱眉，当初外放至兀剌海城室，自己可是跟叔叔保证过，一定要干出点名堂来。 可如今名堂没搞出来，还丢了兀剌海城，让人家蒙古骑兵给揍成了这个熊样。 这货没脸回去，但不回去又无处可去，一时间，他竟有些犹豫不决。 见他这为难模样，副将继续劝道: “将军，都这时候了，就别考虑那么多了，需得赶紧回兴庆府禀报此事才是关键，这两位小兄弟说得对，不把蒙古人驱逐出去，那咱们西夏的边境将会永无宁日。” “唉，好吧！” 听了副将所劝，李芝桂犹豫再三，最终决定回兴庆府。 “传我命令，明日一早启程，务必在五天之内赶回兴庆府。” 一行人胡乱睡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便又开始赶路。 兴庆府乃西夏国都，位于西套平原北部，黄河以西，地域得天独厚，水草丰盈，五谷兴旺。 地理位置更是优越，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据诸路上游，扼西陲要害。 农牧业发达，乃是西夏为数不多的重城。 待一行人赶到兴庆府城下时，早已经是累的瘫软在马上，好在终于是回到了国都，心情也安定了下来。 入城后，李芝桂一刻也没耽误，直接便是赶到了左相李元常的府邸。 这李元常乃西夏左相，权倾朝野，党朋众多，是这李芝桂的亲叔叔。 今日下朝早，没有客人拜府，难得落得个清闲，李元常便在府中后院悠哉悠哉的品着香茗。 第640章 回府,入宫见圣 茶香四溢，李元常刚刚端起茶杯要喝，李芝桂便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二叔，出大事了！” 李元常被这突然的大喊声吓了一大跳，茶杯一个没拿稳便脱手而出，滚烫的茶水顿时便洒了他一裤子。 “混账东西！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李元常疼得直咧嘴，一巴掌便拍在了大侄子的脸上。 灼热的疼痛感半天才散去，李元常这才反应过来，大侄子怎么回来了？ 他重新落座，不耐的问道: “你小子怎么回事？不在边境好好待着，回来干嘛？” “二叔，我也不想回来啊！可是边境出事了。” 随即李芝桂便把蒙古入侵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李元常听后脸色一变，照大侄子这么说，蒙古这是在严重的挑衅西夏，没把西夏放在眼里。 “你说的那两人呢？把他两带进来。” 李芝桂应诺一声，离开片刻，便将索泰和察言合给带了进来。 “二叔，就是他们两个，这两人从边境上的部落逃出，亲眼目睹了各个部落的惨状。” 听了大侄子的话，李元常便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看这两人的气质与打扮，倒像是在部落里生活时间比较长的猎手。 “你们两个真的看见了蒙古人的那些暴行？” 察言合两人第一次来到这么奢华的园林，心里难免有一些小紧张，听闻李元常的问话，两人急忙跪了下去。 “大人，是真的，我们部落就是被那支蒙古骑兵所害，还有周围的几个部落全部惨遭毒手，无一人幸免。 就连边境上的几座军司也没能逃脱，而且我们在逃往兀剌海城的路上，也看见了不少被那支蒙古骑兵屠戮殆尽的部落，蒙古人极其残忍，咱们西夏同胞皆是死状凄惨，现在他们已经占据了兀剌海城，估计又会大开杀戒。 还请大人快快禀报给陛下，为那些惨死的西夏同胞报仇。” 察言合声泪俱下，越说越激动。 李元常点点头: “这事我会呈报给陛下的，不过能不能出兵却是两说，我们与蒙古素不交恶，相信此番必有误会。” “误会？二叔您老糊涂了吧！都打过来了还有什么误会可言？我的兀剌海城都丢了，您还说是误会！” 李芝桂咧着大嘴胡乱说着，哈喇子喷的满天飞。 一提起这事他就来气，当初是怪自己太怂，现在他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只求叔叔能说动圣上出兵，击溃那群嚣张的蒙古骑兵。 但现在看来，叔叔好像有些不大乐意。 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李元常不耐的瞪了大侄子一眼。 “混账东西，兀剌海城丢了，那是你自己没本事，陛下要是知道这事，免不了对你的责罚。” “这……那我不管，反正您老人家无论如何也得说动陛下，您是没看到那种惨状，蒙古鞑子当真是欺人太甚！” 见叔叔一直不同意，李芝桂便耍起了无赖。 瞪了一眼大侄子，李元常无奈的叹道: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谁让你那死去的爹把你托付给我了！ 现在是不能入宫了，这样吧！你们在我府上住上一夜，明日早朝我带你们入宫。” 入夜，左相府内一片寂静，在一间厢房内，察言合同索泰躺在榻上，两人均是睁着眼睛想着心事。 “阿合，你说陛下到底会不会出兵？咱们的仇究竟何时才能报？” 索泰问道。 “不好说啊！听说陛下重文轻武，此番能不能出兵也是很难说，一切就看明天了。” 说到这里，两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索泰又开口了。 “阿合，我想纳延他们了，他们死在了图卡部落，连尸体咱们都能没抢回来。” 叹了口气，察言合也是心痛得紧，当时三个从小光pi股长大的同伴就死在了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每当想起这事，他就心如刀绞。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中，各自想着心事…… …… 次日一早，两人和李芝桂便同李元常入了宫。 进了皇宫大殿没多久，西夏现任皇帝李乾顺便身着龙袍走上高台，在龙椅上坐下。 “列位爱卿，今日可有什么事要汇报于朕啊？” 李乾顺笑着说道，面露和蔼之色。 这位西夏皇帝深受汉学影响，对汉学有着极高的兴趣，因此便在全国推崇汉学。 从而导致重文轻武，党项人以前的荣光早已不复存在。 “启禀陛下，老臣有事要奏！” 李元常不情愿的走了出来，架不住大侄子相劝，便只好是说到做到，请求李乾顺派兵，解决边境之患。 “原来是左相，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得到首肯，李元常深揖一礼: “陛下，边境传来消息，蒙古人入侵进来，正在边境上大肆屠戮各部落，就连几座军司也没能幸免，守军更是全军覆没，而且还丢了兀剌海城。” “爱卿你说什么？” 李乾顺听后大惊失色，东北的大城池说没就没了。 群臣也是不可置信，议论声连连。 “爱卿，你说的可是真的？可咱们西夏与蒙古人素无恩怨啊！他们为何会痛下杀手？” 李乾顺不是很理解，不明白蒙古为什么会突然犯边。 “这……千真万确，老臣还带来了几个从边境死里逃生的同胞，陛下您亲自问他们吧！” 说着，便把三人给推了出去。 打量了三人一眼，果见其中两人是部落打扮。 李乾顺点点头，便问道: “你们是何人？蒙古人一共来了多少？现在到哪了？” “回陛下的话，臣乃兀剌海城守将李芝桂，因蒙古骑兵攻势太猛，所以臣就丢了城池，还请圣上责罚。” 说着，李芝桂便跪在地上一边磕头求饶，一边声泪俱下。 这也是他叔叔教的，李元常昨日就告诉他说，陛下耳根子软，心也软，就架不住大臣们哭。 相信大侄子用到这种方法一定可以求得原谅，既往不咎。 果然，见他一哭，李乾顺便受不了了，他这个人最受不了看别人哭，心肠不是一般的软。 第641章 朝堂争论,最终出兵 许是熟读汉学，且又深受汉学影响，久而久之，李乾顺便生出了一颗宽容之心。 如今又看到李芝桂声泪俱下，便不忍心斥责他。 “行了，别哭了，你先起来，跟朕说说是什么情况。” 听到李乾顺如此说，李芝桂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二叔没骗自己，这皇帝还真是心软不忍。 起身后，他便恭敬奏道: “禀陛下，蒙古骑兵入侵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臣身边的这两位便是从蒙古骑兵的毒手中逃出来的。” 说着，便给察言合两人使眼色，让他两把情况给说一遍。 两人会意，跪地便将蒙古骑兵的暴行原原本本的汇报给了李乾顺。 而李乾顺听后，皱起了眉头，群臣的议论声也是更大了。 半晌，李乾顺才沉声道: “蒙古人欺人太甚，扰我边境，杀我同胞，实是难以宽恕，左相！朕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让朕派兵解决这群蒙古人？” “陛下明鉴，蒙古人为祸边境，如果放任不管，那我西夏边境将会损失惨重，而蒙古人也会觉得咱们西夏好欺负，更加得寸进尺。 因此老臣建议，派兵将他们驱逐出去。” 李元常说的是言辞意切，阐明放任不管的危害，朝中大部分朝臣连连附和，全部赞同他所说。 但众口难调，各持己见，总有一些持反对意见的人出来捣乱。 皇位上的李乾顺思量再三，觉得李元常说的不错，如果不解决边境之患，以蒙古人那贪得无厌的性子，一定会得寸进尺的。 “那好！就依左相所言，派兵…………” “陛下且慢，臣有话说。” 李乾顺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位朝臣给打断了。 说话之人乃西夏右相巴特列，是个典型的老顽固。 “陛下，臣认为出兵一事不妥，我西夏毕竟是大邦，怎能和一群蒙古野蛮人一般见识呢？ 左相的言语太激进，老臣不同意其所说，还望陛下三思。” 巴特列继续说道，但目光却看向李元常，眼里尽是挑衅之色。 李元常气的握紧拳头，每次都是这个老东西跟自己唱反调，这次也不例外。 本以为他会老老实实的不发言，没想到又冒了出来。 “哦？那照右相这么说，是放任蒙古人烧杀抢掠不管了？你巴特列可别忘了，他们杀的可是我西夏人。” 李元常毫不畏惧，也用凶狠的目光回瞪了过去。 西夏皇帝李乾顺也有点不爽，右相这老东西是怎么回事？难道要自己放任不管。 巴特列冷哼一声，语气不耐道: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左相可不要诬陷于我。” “那爱卿到底是何意？不妨直说！” 李乾顺不耐烦的呵斥道。 见皇帝不高兴了，巴特列也不敢再放肆，语气转为平和，恭敬道: “陛下，老臣觉得应该交好蒙古人，派去使者给他们送些礼物，让他们感受到我西夏大度的同时，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他们离开边境。 老臣相信在咱们交好的态度下，他们一定会撤退的，这样也能体现出陛下的皇恩浩荡。” “放屁！” 他刚说完，早就憋不住的李芝桂便爆发了。 他刚才就看这老头不爽了，皇帝都要同意出兵了，结果这老头又横插一脚，出来捣乱。 说的都是一些懦夫之言，李芝桂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这右相是怎么当的？蒙古人杀了咱们那么多同胞，你反倒要和他们交好，还要送礼？我看你就差去给人家**了。 如此没有骨气，你不配为西夏人，更不配为官，我看你就是蒙古人派来的卧底，需得好好查查。” 李芝桂哇啦哇啦喷着，一番言语骂的巴特列是面红耳赤。 “混账，这朝堂上哪有你说话的份？陛下，此人扰乱朝堂秩序，老臣建议把他赶出去。” 巴特列说不过李芝桂，便向龙椅上的李乾顺告状。 其实李乾顺也烦这个老头，对于刚刚他的那些交好言辞，自己并不满意。 人家都打到你家门口了，结果你还要给人家送礼，交好，这是懦夫干的事，他西夏人绝不会做出懦夫之举。 “好了，都别吵了，朕意已决，同意左相的出兵建议。” “陛下…………” “闭嘴！” 李乾顺难道发出一声大吼，震住了还要再劝的巴特列。 “右相不必再多言了，朕已经决定出兵，不可更改。 来人，传朕旨意，调派兴庆府之兵十万，立刻出发赶去边境，将那群可恶的蒙古人给朕赶出去。” 将令下发，城外军营的士兵开始行动起来，听说此次是去对付蒙古人，西夏将士们便没放在心上。 在他们看来，他们西夏的军队所向披靡，尤其是驻扎在兴庆府的这一支精锐，对付个蒙古人还不是简单至极。 且有些士兵甚至都没听说过蒙古人，便更加的认为没名气的蒙古骑兵不堪一击了。 十万大军聚集完毕，立刻便挥师北上，望边境而去。 李芝桂之前让他二叔给皇帝李乾顺说了几句好话，希望能提拔自己做十万大军的统领，击退蒙古人找回场子。 但李乾顺却没答应，原因便是新这货丢了兀剌海城，别看李乾顺表面说没什么，但心里也是不爽。 先前是为了保住自己贤君的名声，这才既往不咎的。 但李芝桂好歹也是左相的大侄子，看在左相的面子上李乾顺怎么着也得照顾照顾，最后许了他随军参谋一职。 大军一路北上，走了约有七八天，才到达了兀剌海城的地界。 再往前走个几百里便是边界了，西夏大军人人摩拳擦掌，建功的机会马上就来了。 兀剌海城内，街道上空无一人，每走两步便可看到几具尸体，而蒙古骑兵三三两两从中跑过，对街面上的尸体视而不见。 一处大宅院内，图尔巴正在赤着上身修习刀法，这里本是李芝桂的府邸，现在却被图尔巴公然强抢，据为己有。 “将军，东西都抢的差不多了，已经装车，还抓了几千个奴隶，您看咱们时候启程回草原？” 第642章 使计策,空城 接过亲信递来的一皮囊水，图尔巴仰头便灌。 喝完抹了抹嘴，开口道: “暂时先不回去，继续抢，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得抢的足足的。” “可是将军，如今抢到的物资足够族人们度过三个冬季了，要是再抢下去，我担心西夏会派出大军来围剿咱们。” 图尔巴闻言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不屑的意味。 “相信西夏军队的实力你也见识过了吧！就凭他们也妄想撼动我们蒙古勇士？做梦罢了！” 在见识到西夏军队那微弱的战力后，图尔巴便更加瞧不起西夏了，一个弱族都可以占据这么一大片土地，那他们蒙古人为什么不可以，所以他便起了别样的心思。 “你去派几个人回部落报信，让族长再派一万兵马前来，这次咱们的目标是西夏的国都兴庆府。” 图尔巴大手一挥，自信的下令说道。 亲信有些为难，便小声的说道: “将军，咱们克烈部一共就四万兵马，如今咱们出来一趟就带了半数之众，如今又要回去再求兵一万，到时部落内部空虚，其他部落趁此来偷袭怎么办？ 况且如此深入西夏，兄弟们疲于奔波不说，万一让西夏给围困在此可怎么办？” 亲信的意思就是让他见好就收，别那么贪心，如今抢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俗话说，知足者常乐，但人又有几个是知足的？得到一点后便想要得到更多。 如今的图尔巴便是这个状态，尤其是看到西夏孱弱后，便更加的想继续掠夺之。 “你这种担心是不存在的，其余部落都在忙着打猎储备粮食，还哪有时间打仗？ 还有西夏士兵微弱，在我蒙古勇士的至强兵锋之下根本就不堪一击。 你带点人赶紧回去求兵，顺便把抢来的物资，粮食和奴隶都带回去，咱们还要继续南下，带着这些只会是累赘。” 亲信拗不过他，只好是点头听命。 “报！将军，巡逻探马来报，城外五十里处发现西夏大部队，人数约有七八万之众。” 一个士兵突然跑过来报道。 听到西夏大部队来了，图尔巴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握拳，眼里满是狂热之色。 “好啊！终于来了！还来了这么多，这下可算是能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场了。” 听闻人数有七八万，图尔巴不仅不担忧，反倒是战意升腾。 来此多日，每次洗劫部落都是一面倒的屠杀，这让好战嗜血的图尔巴很是无奈，因此他心里便渴望着一场大战。 如今机会终于是来了，西夏大军多于蒙古骑兵数倍，这让图尔巴很是兴奋。 只有这样才富有挑战性，也能激发他心中的兴趣与那浓浓的战意，他蒙古大军天不怕地不怕，更别说这些前来送死的西夏人了。 “来的好啊！来的好！” 图尔巴大笑着，右手不断在腰间弯刀的刀柄上摩挲着。 “那将军，我还用不用回部落求兵？” 亲信问道。 “去啊！干嘛不去，随着咱们的深入，那人手就得再补充一些，此间事你不用管，尽管把物资送回去，再带着兵回来就好。” 挥退亲信，图尔巴开始在心里暗暗思量起来，西夏大军兵多，要是己方力敌的话，虽说有胜算，但损失也会比较大。 所以需得想一个万全的计策，一举剿灭西夏大军。 这货细细想着，别看他长的五大三粗，破马张飞的，但实际上也有点头脑，懂得使计策。 思量了半天，一个计划的雏形在他脑海里油然而生。 捡了一个木条，蹲在地上写写画画，最后一把扔了木条哈哈大笑。 “有了！简直是天助我也！ 来人啊！吩咐下去…………” 西夏大军这面，在日夜赶路好几天后，总算是看到了兀剌海城的影子。 随军参谋李芝桂策马小跑至统兵大将野利容面前，指着面前的城池虚影禀报道: “将军，前面就是兀剌海城了，咱们需得小心，蒙古人有可能还没走呢！” 野利容转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对于李芝桂这种兵败之人，野利容才不会给其好脸色。 他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抛下城池落荒而逃的懦夫。 而李芝桂看他这副高傲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王八蛋，我叫你硬气，希望你看见蒙古人时也会这么硬气。” 暗骂一声，便也不再理会这野利荣。 不到半个时辰，大军便赶至城下，众人齐齐擦了擦眼睛，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只见面前的城门大敞四开，从城门可以清楚的看到内部的街道，也是空无一人。 城墙上也并无蒙古士兵，整个兀剌海城透露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野利容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情况？但转念一想就想明白了，蒙古人只为抢东西，要城池也没用，应该是抢完东西便离去了，只留下这座令人感到压抑的死城。 身为统兵大将，野利容也是谨慎的很，虽然此城无人，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派人先去看看。 “来人！去其他三面城门看看，一有情况，立刻汇报。” 传令兵应诺一声，便朝着其他三面城门策马而出。 一盏茶的工夫，传令兵回来了。 “禀将军，其他三面城门也是处于大开的情况，且城墙上也空无一人，看来蒙古大军早已不在这里了。” 传令兵汇报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入城啊！都累了这么多天了，先进去歇歇脚再说。” 李芝桂晃了晃发酸的脖子，打马就要进城，但却被野利容给拽了回来。 “先别冲动，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先派人进去看看再说。” 野利容沉声说道，心里没来由升起一阵慌张之感，总感觉这事不对，也太容易了。 “故弄玄虚，有什么好看的？” 小声的嘟囔了一嘴，李芝桂面色不耐的紧盯野利容。 得到命令，一队三十多人的轻骑策马而出，跑过吊桥城门，直奔向城内而去。 “将军，士兵们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了，不如先让他们进去歇一歇如何？” 第643章 中计了,骑兵冲锋 李芝桂忍住火气，指着后面疲惫的士兵说着。 在他看来，这野利容纯属没事闲的，好好的城池摆在眼前却不进去，非得派兵先去看看，一座空城而已，有啥好看的。 连续赶路已经是够累的了，如今马上就能休息了，却又要耗上半天时间在检查一遍。 “你懂什么？小心谨慎总是无大碍？” 轻喝一声，野利容坚持自己的做法，驻足远眺，等待着进入城中的士兵们。 “哼！脱裤子放屁！” 冷哼一声，李芝桂便下令全军先原地休息，等待消息。 没一会工夫，进城的三十名骑兵便回来了。 “怎么样？城中可有不妥的地方？” 野利容着急的问道。 “回将军，城内并无不妥，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点说！” 见这骑兵扭扭捏捏，野利容不由得轻喝一声。 “是！将军！只是城中甚是凄惨，大部分民房都已被烧毁，而且街道上满是尸体，兄弟们刚才进入城中并没看见有一个活口。” 听到这话，李芝桂一把抽出刀来，这兀剌海城可是他经营多年才发展起来的，如今被蒙古骑兵一番烧杀抢掠，损失惨重不说，而且百姓们都死绝了，可谓是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这帮王八蛋，老子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别冲动，咱们先入城再说。” 野利容一声令下，大军立刻入城。 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股肃杀之气瞬间袭来。 士兵们哪里见过这种惨状，便纷纷咒骂着蒙古人。 西夏士兵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惨状给吸引了过去，丝毫没注意到小巷子里隐藏着的蒙古骑兵。 越深入，野利容就越感觉不太对劲，一阵心悸之感瞬间传遍全身。 “不对，这城中绝对有问题！” 他挥挥手，大军立刻停下。 站在原地，野利容眯起双眼来回扫视着四周，随即高声下令道: “情况不对，先退出去再说！” “退出去？为何要退出去？” 李芝桂闻言不干了，进都进来了，又要退出去，这不是有病么！ 野利容没搭理他，大手一挥道: “全军听我命令！退！” “野利容，你有毛病是不是？折腾我们好玩么？” “我现在没工夫跟你废话，如果你想留，那便留下。” 揪住李芝桂的衣领子，野利容面色狰狞的说道。 后队改前队，大军又开始缓缓地向城外退去，刚走到城门处，便见城门轰隆一声被关上了，紧接着一道闸门也从上面落下，彻底封死了这条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西夏士兵们一大跳，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城墙上便出现了数不胜数的蒙古人，挽弓搭箭，直指下面的西夏士兵。 图尔巴分开兵群，走到前面，居高临下的望着这群待宰的羔羊。 “没想到吧！老子早就在这等候你们多时了。” 不过没有一个人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野利容暗恼的挥了一下拳头，没想到处处小心之下，自己还是大意了。 “都别慌，蒙古军少，咱们从北城门突围出去。” 话音刚落，便见城墙上的图尔巴大手一挥，只一瞬间，上千支箭矢便激射而来。 西夏士兵来不及抵挡，纷纷中箭倒地。 “稳住！稳住！都给我稳住！” 看着逐渐混乱的己方士兵，野利容急的大喊大叫。 城墙上的图尔巴得理不饶人，随着一声令下，又是一轮箭雨射下。 几番箭雨过后，街面上已经铺满了西夏士兵的尸体。 在野利容的叫喊声中，西夏士兵勉强稳住阵型，开始向后退去。 李芝桂吓的大气不敢喘一声，躲在野利容身边瑟瑟发抖。 “野……野利兄，快……快点想个辙啊！” 看着满天纷飞的箭雨，这货被吓的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一旁的野利容面上满是鄙夷之色，就这货的怂样子，是怎么当上将军的？ “废物东西！我当时就说撤退，如果不是你耽误了半天工夫，那我们也不至于陷入此境。” 一巴掌扇在李芝桂的脸上，野利容的火气也淡了三分，他知道，现在绝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今最重要的是先突围出去。 “加快速度，向后退！” 就在这时，从后面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回头看去，他大叫一声不好。 原来是蒙古骑兵正快速冲来，这些蒙古骑兵每四骑并列成一排，人人脸上都带着嗜血之色，带着无尽的杀意横冲过来。 野利容叫苦不迭，此间街道狭窄，西夏士兵根本就无法组成防御阵型，抵御这气势汹汹的蒙古骑兵。 这地理位置对于蒙古骑兵有着很大的优势，面对没法防御的西夏士兵，他们快速冲入其中，沿路之上收割着西夏士兵的性命。 野利容急忙翻身下马，躲到了一处民房内，而蒙古骑兵的钢铁洪流也在他身边冲了过去。 将西夏大军从头到尾给犁了一遍，纵使有十万大军，也发挥不出兵多的优势。 图尔巴负手而立，面上带笑，默默的看着城下的场景。 这就是他想到的计策，先打开四处城门，然后命手下的士兵躲起来，造成城内无人的假象，以迷惑西夏士兵，让他们放松警惕。 果然不出他所料，西夏士兵警惕的进城查看了一番后，便入了城中。 “将军，这下咱们可是立了大功了，您回去后也会扬名草原的。” 一名亲信竖起大拇指拍起了马屁。 图尔巴对此很是受用，闻言放声大笑: “你小子说的不错，不过，看来我还是太高看这些西夏人了，没想到他们竟会这般不长脑子，掉入陷阱中。” 言罢，抽出弯刀大声道: “儿郎们，冲锋！将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 野利容正躲在民房内，突觉脚下爬来一人。 低头看去，便见李芝桂已经爬了进来。 这小子还真是命大，面对蒙古人的野蛮冲撞也没死，不过小腿却被马蹄子狠狠地踏了一脚，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野利兄，快救救我，痛煞我也！” 这货捂着左小腿，惨叫出声。 第644章 残兵败将,退回兴庆府 说实话，野利容是真不想救他，但这货是左相的大侄子，不救他又不好，只好是抬手准备将他的小腿给掰直过来。 “忍着点！” 他不耐的呵斥了一声。 “你……你要干嘛？" 见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腿上，李芝桂不由得心中一慌。 “当然是帮你把腿给正过来，怎么？你不用？不用就算了，正好我也不想救你。” “别别别，野利兄您大人有大量，救了我之后咱俩赶紧跑。”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又是一道凄厉的惨叫，野利容公报私仇，劲儿使的很大，李芝桂已经是疼晕了过去。 抬手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李芝桂瞬间被抽醒。 “野利兄，快，赶紧跑，再不跑就晚了。” 野利容看着面前的惨状却无能为力，这次是自己的过错，大意失算了。 “所有人，听我命令，向北城门突围。” 耶里荣翻身上马，连砍两名蒙古骑兵后，便飞快向前奔去。 李芝桂见他跑了，也急忙跟上，西夏残军紧随其后。 蒙古骑兵在后疯狂追击，撵上就是一番屠杀。 “将军，他们要跑！” 亲信指着城下说道。 “无事，就是跑了又能如何？他们已经无力再战了。” 野利容带着残兵败将可算是跑到北城门，来此之后才看见，城门紧闭，但城墙上却没有伏兵，看来蒙古人把伏兵都安排在南城门了。 “快！把门打开！” 一声令下，西夏士兵连忙跑上前去，合力将北城门推开。 眼见就能逃出去了，士兵们大喜过望，还没高兴多一会，身后的蒙古骑兵便又杀了上来。 “快走！” 双腿猛夹马腹，野利容便第一个冲了出去，身后的残军急忙跟上。 蒙古骑兵追赶了一会，便不再追赶，退了回去。 一连跑出七八里地，残军才停下来，实在是跑不动了。 而刚刚在逃跑过程中，有些西夏士兵慌不择路，同大部队跑散了。 野利容急忙清点人数，当得知具体伤亡数量时，他差点没晕过去。 此番大战，西夏军只跑出了三万人，其中一万还同大部队跑散了，而剩下的七万则是被留在了兀剌海城内。 野利容捶胸顿足，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当初出兵时，他曾夸下海口，一定要击溃蒙古大军，不然誓不回兴庆府。 现如今可到好，刚来这连一天都不到，就中了人家蒙古骑兵的圈套，被揍的损失惨重。 他野利容何时败的这么惨过，况且消息传回兴庆府后，他作为名将后代，脸上也无光。 到时候天下都会骂他废物，刚到这就被蒙古人打败了，什么狗屁废物将军，就这样的也配统兵？ 他在那连连叹气，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就应该再谨慎点的。 西夏残军也都无力的瘫倒在地，刚刚从死地逃出，人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尤其是李芝桂这货，他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活着的感觉真好，这货自语道。 经历了这两次生死，这货也看开了，回去后就跟他二叔李元常说不干了。 以后就老老实实在兴庆府内住下，平时溜溜狗，逗逗鸟，虽然平淡，但不用将脑袋别在裤腰上，也不用提心吊胆，这样也挺好。 什么将军城主的，不干了，回去就直说不干了。 “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 副将走到发呆的野利容面前小声问道。 “唉！” 叹了口气，野利容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还能怎么办？如今我军损失惨重，军心涣散，已经是无力再战，只能是退回兴庆府了。” 副将听后，面色上闪过一抹复杂之意，走了那么久才到的边境，可如今连一天不到就又要打道回府，这谁能受得了。 “将军，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现在回去恐会遭人耻笑啊！” 副将不甘心，他可不想回去面对百姓们的冷嘲热讽。 “那又如何？谁让我们兵败了！既然兵败就应该做好这些准备，说来也怪我，应该再谨慎一些的。” 野利容连连叹气，面如死灰，纵使有千般不甘，也无可奈何。 “将军，咱们不能回去啊！那蒙古人只是靠着奸计才得逞的，有能耐跟咱们西夏勇士正面碰上一碰，我就不信他们能打的过我西夏勇士。” 听了副将的话，野利容摇摇头: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败了终归是败了，传令下去，休息片刻，大家启程，我们回兴庆府。” …… 一周过后，兴庆府内，这一天西夏皇帝李乾顺正像往常一样，召集群臣召开朝会。 朝臣们说了几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并无什么大事件汇报。 李乾顺有些担心北上去讨伐蒙古人的大军，便问向群臣有多大的胜算。 右相巴特列听后出班奏道: “禀陛下，虽然老臣一直不同意出兵，但这次应该是有十足的胜算，那可是十万大军啊！蒙古人怎么会是咱们的对手。 而且野利容将军可是名将的后代，相信有他统军，定会事半功倍的。” “是啊！陛下，右相说的不错。” 巴特列说完后，朝臣们也连声跟着附和，在他们看来，己方大军所向披靡，解决个小小的蒙古，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令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正是他们所瞧不起的蒙古骑兵击溃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十万精兵。 听到朝臣们都这么说，李乾顺的心也放松了下来，仔细想想也对，有十万大军况且还有野利容在，击溃蒙古军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好，既然爱卿对野利将军如此有信心，那朕也就放心多了。” 李乾顺抚须微笑，话音刚落，从殿外跑进来一禁军士兵，跑到大殿中央，跪地便报道: “禀圣上，野利容将军他们回来了。” “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乾顺有些微微吃惊，但转念一想，定是打了大胜仗，大获全胜，这才回来向自己禀报。 群臣也是讨论了起来，距出兵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回来了，这其中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第645章 皇帝问罪,丢了脸面 “快告诉朕，战果怎么样了？野利将军可是大胜归来啊？” 李乾顺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也许是迷之自信，他心里已经确定是野利容打了胜仗，但还是想听这亲卫军士兵亲口向他汇报出来。 群臣们也都期待着结果，希望他能说出所有人都想听到的答案。 可惜，注定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看着君臣那期待的神色，这禁军士兵有些为难，自己接收到的消息跟他们所预想的结果是大相径庭。 这让自己怎么说？万一说完后皇帝龙颜大怒一刀砍了自己怎么办？ “说啊！到底如何了？” 见这名禁军迟迟不说话，李乾顺便有些不耐烦了。 禁军士兵咬了咬牙，不说是不行了，只好是实话实说道: “回陛下，野利将军败了，只带了两万多败兵回来。” 说完，他低着头，生怕皇帝发怒拿自己撒气。 果然一听这话，群臣皆惊，被他们寄予厚望的野利容居然败了，还败的这么彻底，十万大军出兴庆府，却只剩两万多西夏士兵回来，当真是一场惨败。 李乾顺听后差点没晕过去，气的一掌拍在御案上，起身大骂道: “废物！废物！十万大军都打不过那么一点蒙古人，朕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把他给朕带上来，朕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带的兵！” 皇帝龙颜大怒，野利容这次可谓是遭了殃，被禁军士兵五花大绑押上了大殿。 大殿正中央，野利容如罪人一般跪倒在地，低着脑袋，一脸悔色，接受着群臣的指责。 “野利容，你来给朕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乾顺越想越来气，心里也是无比的憋屈，十万西夏主力大军就回来了两万多，野利容这王八蛋难道是拿pi股领兵打仗的？ “陛下，末将有罪，因大意才中了蒙古人的圈套……” 野利容越说声音越小，心中有愧，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废物！你是猪脑子吗？十万大军打不过一万多蒙古人，西夏的脸面，朕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这一仗过后，蒙古定会更轻视咱们西夏了。” 气急之下，李乾顺抄起桌上的书筒便飞掷而下。 书筒砸在野利容的脑袋上，发出一声清脆之响。 李乾顺瘫坐在龙椅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完全是被气的。 这下可好，主力军损失惨重，最重要的是丢了脸面，这事要是传到大宋或者别国，还不得被笑话死。 堂堂西夏十万精锐竟败给了名不见经不传的蒙古鞑子，这次西夏的脸面可谓是被打的啪啪作响。 右相巴特列这时不怀好意地出班奏道: “陛下，老臣早就说过，不可出兵，奈何左相大人一意孤行，如今造成这等后果，左相是不是也得说点什么？” 说着，眼神瞥向一脸怒容的左相李元常。 “左相，你有什么要说的？” 李乾顺觉得巴特列说的有道理，当初要不是这老东西鼓动自己派兵讨伐，那也不会有今日这场大败。 如今丢脸丢大发了，这狗皇帝是憋了一肚子火气。 李元常狠狠瞪了巴特列一眼，随即面色诚恳道: “陛下，这胜败乃兵家常事，老臣又不是先知，怎能判断出战争的胜利呢？ 但这次兵败，老臣却有责任，还望圣上不要迁怒于野利将军，他也是中了蒙古人的奸计，如果要罚，那便罚老臣一人便好。” 说着，跪地就磕了几个响头。 听闻此言，跪在地上的野利容随即便给他投去感激的眼神，所有朝臣在内，只有左相开口给自己求情了。 而李乾顺见这老头态度诚恳的样子，顿时便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也是西夏的肱骨。 最终叹了口气道: “左相先起来吧！你判断有失，难辞其咎，故此罚俸三年，另外去腾文阁抄书三月。” “老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李元常低头谢恩，但嘴角上却扬起一抹弧度，他就是抓住了李乾顺的心软特点，刚刚才故意卖可怜。 而那么说不但会显得自己认罪态度诚恳，获得宽恕，还会使野利容对自己感恩戴德，毕竟也是为他求了一波情。 相信日后就同野利家交好了，那以后自己的势力将会更加壮大。 巴特列气的要死，李乾顺这偏心也偏的太明显了点，这些责罚根本就不痛不痒。 本以为能重重罚之，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李元常在李乾顺心里的地位。 视线又转至到野利容身上，李乾顺还是无法原谅他的兵败之举。 本想着杀了他以儆效尤，但考虑到他是野利家族的子弟，还是不宜杀掉。 “野利容，看在你家先祖的份上，朕就饶你一条狗命，但兵败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将野利容拖下去受鞭刑一百，棍刑八十，削去其将军一职，贬为千夫长。” 野利容都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如今又听到自己不用死了，急忙便磕头谢恩。 不过转念一想，这一百鞭子和八十军棍打下去，估计自己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很快便有禁军卫士将他押了下去，施以酷刑。 处理完野利容后，李乾顺又开始头疼了起来，如今边境之患并未解决，西夏丢了的脸面也必须得找补回来，他就不信这蒙古骑兵还能上天不成。 “诸位爱卿，朕还欲派兵去围剿那蒙古人，你们看如何？” 此言刚出，右相巴特列便出言反对道: “陛下不可，难道您忘了第一次出兵之祸了么？依老臣所见，还是得派人言和，同他们讲明道理。” 他以为这次李乾顺会老老实实的听从自己的建议，派人言和，不料李乾顺却是冷笑一声，不悦道: “右相，我西夏都被人给欺负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让朕去握手言和，如此懦夫之言，你也敢说？ 我西夏丢了的脸面，朕一定要让他们偿还回来，所以绝不讲和，而且朕决定要将这群蒙古人永远留在西夏，全部弄死。” “陛下不可啊！咱们已经损失了不少精锐，需得保存实力，不可再发兵了。” 第646章 再次战败,分一杯羹 “嘭！” 李乾顺拍案而起，大喝道: “巴特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朕出兵，究竟居心何在？” 见皇帝发怒，巴特列有些慌了，急忙摆手: “陛下啊！老臣可没别的意思，老臣只是希望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而不是依靠武力。” “少废话，朕意已决，你最好老老实实的闭嘴，不要再多言。” 大臣队伍中的李元常暗暗发笑，心里大骂活该，他就愿意看到死对头吃瘪的样子。 李乾顺的动作很快，他封皇室宗亲李继长为讨逆大将军，统兵十万立刻北上去追寻那支蒙古骑兵，务必要将他们全部留在西夏。 随军出征的还有三千重甲铁鹞子，李乾顺这次也是下了血本，为了把蒙古人留下，找回脸面，也是不惜一切代价。 大军整装待发，虽时都可以开拨启程。 一天过后，李继长带着大军出发了。 兀剌海城这面，驻扎在此的蒙古军也等来了部落里派来的一万生力军。 老族长在听说了图尔巴横扫边境的壮举后，高兴的当场拍板决定，同意图尔巴的提议，并立刻派兵赶去支援。 图尔巴这次横扫边境的行动不仅是给他长了脸，更是给克烈部壮大了名声。 此番送回来的物资足够族人们熬过这个冬天了，老族长也是贪心，想让图尔巴继续抢劫，再多抢点。 有了足够的物资，粮食，生活必需品，他克烈部就可以继续发展壮大，有望一统草原。 老族长已经派人放出了话，现在整个草原都知道了图尔巴带兵扫荡西夏边境的英雄事迹，克烈部的名声也如这老头所预料那般壮大了不少。 一些部落在听说抢了那么多东西后，便都眼红的紧，想要去抢克烈部，但聚在一起商量后决定还是算了。 克烈部可是草原上的大部落，他们可惹不起。 虽然克烈部对外宣称整个族内只有四万兵马，但明眼人都知道，这老族长就如草原上的饿狼那般狡猾，绝对隐藏了实力。 惹不起克烈部，这些部落便也把目光落在了西夏上，也打起了抢劫西夏边境的主意。 说干就干，几个部落联手派出三万兵马也突入了西夏境内，但来了之后才发现，边境上的部落几乎都被图尔巴带兵给抢完了。 这些后来的各部的蒙古军不服，便找到了即将启程继续南下的图尔巴，表示也要分一杯羹。 图尔巴见他们人数多，要是起了冲突自己这面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便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六万蒙古各部联合大军汇聚在一起，已商量妥当，南下后将抢的东西平分。 六万蒙古大军浩浩荡荡，一路南下，只为抢劫。 结果在省嵬城遭遇了北上讨伐的西夏大军，双方见此，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西夏的十万大军虽然勇猛，但也抵挡不住蒙古的六万铁骑，只一战便被冲击的七零八落，大败亏输。 就连西夏人引以为傲的三千重甲铁鹞子也是全军覆没。 西夏军大败，李继长逃回国都，而蒙古人便顺势占领了省嵬城，开始了大肆的屠戮抢劫。 在省嵬城西南二百里处便是西夏的国都兴庆府，可以说，要是没有阻拦，蒙古大军便可长驱直入，近逼兴庆。 西夏皇帝李乾顺听说又战败了，气的把御案都掀了，两次损兵折将，西夏的精锐主力已经所剩无几，要是还想再战，就得从其他州县调兵过来。 这次的梁子算是结上了，李乾顺下顶决心，无论如何也得弄死这帮蒙古鞑子。 就在他和群臣研究调兵一事时，蒙古骑兵又屠戮了省嵬城周围的几个部落。 带着一车车的物资，蒙古骑兵继续挺进，抵达了距兴庆府八十里处的定州城。 定州城可是一座大城池，不是那兀剌海城和省嵬城所能比的。 守将听说蒙古军来了，便下令严防死守，就是不出去。 而蒙古军只擅骑兵冲锋，不擅攻城，因此到此四五日，什么便宜都没捞到。 城外大营，图尔巴面色阴沉的坐在帐中，很是不快。 想他图尔巴一路横冲直撞，所向披靡，何时受过阻碍？却没想到在这吃了憋。 任凭他们怎么叫骂，西夏人就是不出来，这让图尔巴有些无从下手。 此番来的蒙古人都是骑兵，不会攻城，且又没有攻城器械。 一连几日，蒙古军一直驻扎在此，商量着下一步的动作。 因克烈部最大，所以己方部落的统领便不约而同的尊图尔巴为首。 如今聚在一起，便想想听听他是什么意思，是继续耗着，还是领兵撤回。 “图尔巴，都坐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能不能说句话？” 一部落统兵将领不耐的呵斥道。 “急什么？我这不是正在想？” 图尔巴回瞪了他一眼，心里暗暗思量着。 如果说要撤退的话，他心里有点不甘心，虽然已经抢的够多了，但好不容易来一趟，必须得抢爽了。 可现在被堵在这也不是个办法，想着他便试探性的问道: “要不，咱们撤退？反正抢来的东西已经足够你们部落度过这个冬天了。” 一听说要撤退，这帮部落的统兵将领顿时就不干了，他们才刚来，还没抢爽呢！ “图尔巴你什么意思？你们克烈部是满载而归，先前也送了一批回去，但我们却还是不够，所以我不同意回去，应该继续。” 看着这说话之人，图尔巴无奈的摊了摊手: “没办法，你也看到了，定州城严防死守，咱们也打不进去，周围的部落听说咱们要来，都已经撤入了城中，你说咱们现在去抢谁去？” 那人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冷哼道: “那我不管，反正现在就是不能回去。” “没错，不能回去！” 众人连声附和。 “不回去也行，那你们想个办法吧！” 图尔巴抱着膀子，靠在身后的虎皮椅上，闭上眼睛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反正他们克烈部已经抢的够多了，要是撤退的话也不是不行，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没别的办法了。 第647章 入宋,大怒的徽宗 众人大声的谈论着，但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抢劫杀人什么的在行，对于这思考计策和制定计划却是一窍不通。 商量了半天，屁用不顶。 听着声音小了点，图尔巴揉了揉眼睛，从小憇中清醒过来。 “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商量明白了？” “没有，没商量出来，图尔巴，还是你拿个主意吧！” 这群汉子也是直率，一个个摇动着大脑袋。 图尔巴就知道是这样，一帮菜鸡，抢东西永远冲在最前面，分赃时少一粒米都不行，到了这关键时刻，一个比一个废物。 虽然看不起这些人，但图尔巴也没想出主意来，实在不行就只能是撤退了。 这时，他身边的亲信突然开口了。 “将军，我有一个办法，既能满足各位的欲望，还可以抢的更多。” “哦？快快说来听听。” 一听这话，图尔巴和众人立刻双眼放光，抢的更多，想想都诱人。 “入宋抢劫！” 亲信缓缓说出这四个字。 “入宋？” 图尔巴眉头一皱，但随即又舒缓开来，这里距大宋西北边境也就几百里的路程，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大宋比西夏富裕多了，去抢的话定会收获满满。 总在一个地方抢是有点过分，是应该换换地方。 “将军，现在西夏已有了防备，坚守不出，而且我又听说，他们正在从全国调派大军，准备围剿咱们。 还请将军恕我直言，先前那两仗只是小打小闹，要知道西夏可是带甲数十万，一但给他们惹急了，那咱们可就危险了。 所以我建议是见好就收，趁着他们的几十万大军还没调派过来，咱们赶紧走，况且已经抢了西夏这么多东西，是该换个地方了。 正好大宋富裕，咱们可以去那看看。” 亲信一番言辞，说的图尔巴心动不已。 众人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图尔巴，我看这小兄弟说的不错，西夏可没人家大宋有钱，咱们要抢就抢最有钱的，我提议应该尽快入宋。” “没错，就是如此！” 众人附和道。 图尔巴本就心动不已，现在被众人一撺掇，便下定决心拍手道: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们就去大宋走一趟！” 事不宜迟，他马上传令，蒙古大军迅速拔营集结，也不在西夏多停留，调转方向，望着大宋西北边境而去。 蒙古军突然撤走，这令城中的守将很是不解，但撤了就好，此处暂时安全了。 当西夏皇帝李乾顺拿到守将传来的奏报时，眉头一皱，他已经集结了二十万大军，准备给那支嚣张的蒙古骑兵来个包抄，结果还没等发兵，蒙古人就全跑了。 “知道他们去了哪么？往哪个方向跑的？” 李乾顺担心蒙古人又去糟蹋其他地方，要知道，东南的州县还是很多的。 送信的传令兵点点头: “看他们的方向，好像是去了大宋。” “大宋？” 李乾顺有些吃惊，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西夏与大宋的西北相接壤，且距离并不算远，这帮王八犊子一定是又对大宋起了歹心。 是了，应该就是如此。 “来人，派点人手去跟着他们，朕要第一时间知道这帮蒙古鞑子的动向。” 不到十天时间，蒙古骑兵便已突入到大宋的西北边境内，几座军司没有防备，均被这帮王八蛋偷袭成功。 边境兵少，没有人限制他们，图尔巴又带领手下打入了守军稀少的麟州城中，血洗麟州。 然后依旧不依不饶，继续在西北横冲直撞，抢了绥德军，直逼延安府。 半月之内，蒙古军在大宋西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犯下滔天罪行。 消息很快就传回到东京城，徽宗得知后龙颜大怒，发誓要剿灭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蒙古军。 而同一时间，西夏皇帝李乾顺也得知了蒙古军在大宋的行动。 得知大宋被抢，他心里顿时平衡多了，但还是恨蒙古军入骨，两次兵败丢掉的颜面必须得在他们身上找回来！ 这天，他召开朝会，想要派人入宋联合大宋之兵将蒙古人尽数剿灭。 最终将李芝桂定位入宋的人选，即刻带着礼物去大宋找帮手。 骑乘快马，长途跋涉，李芝桂一行人终于在一月后抵达了大宋东京城的范围内。 而此时，东京城皇宫中也在召开大朝会，当时蒙古犯边，徽宗便派人前去围剿，结果却是被蒙古军打的大败。 如今蒙古人在大宋尝到了甜头，也知道了宋军的实力，便有些赖着不想走的意思，还想再深入一点。 “废物！全是废物！他关西安抚使廖忠就是个废物！三战三败，他也敢跟朕说是大意轻敌？分明就是他太废物！” 徽宗将手中的军报扯的粉碎，心中气急，堂堂大宋西北正规军连一个小小的蒙古都打不过，这让他觉得很是丢脸。 群臣个个噤声，没一人敢说话，生怕蹙了这皇帝老儿的眉头。 蔡攸闭着眼睛，站在老爹身旁，呼吸均匀，打着瞌睡。 “都别给朕装哑巴，蒙古人欺人太甚！朕咽不下这口气，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徽宗面色不悦的扫视了一圈群臣，想听听他们有何主意。 “圣上，老臣建议应该再派兵围剿，蒙古人以小犯大，应当灭之。” 太宰王甫出班奏道，自从李邦彦死后，他就坐上了太宰之位，脾性也收敛了不少。 “哼，你王爱卿说的轻巧，那你倒是说说，朕该派哪支兵马前去？别到时候又大败，丢了我大宋的脸面。” 徽宗瞧不起那蒙古人，只听说过他们生活在草原之上，所以便下意识的将他们划入蛮夷之列。 如今被蛮夷打败，面上指定是无光。 面对不耐烦的徽宗，王甫倒是很有耐心，只见这老东西朝蔡攸那面努了努嘴，笑道: “圣上啊！这有大好的人不用，您非得去委任那些不堪大任之人，这让老臣如何说您？” 顺着他努嘴的方向看到了蔡攸，徽宗一拍大腿，对啊！怎么把这小子给忘了，这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么！ 第648章 计划,想要入蒙 视线落到蔡攸身上，徽宗顿时便有了计较，这小子有勇有谋，鬼点子多，正是解决蒙古的不二人选。 “咳咳，枢密使！你可愿意替朕去趟西北啊？” 徽宗出声问道。 但蔡攸却没说话，睡得正香呢！根本就啥也没听到。 一旁的老蔡京忙用手肘怼了怼儿子，并使劲咳嗽了一声。 在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噜声后，蔡攸睁开了眼睛。 刚睁眼，便看群臣像看国宝似的看着自己，这小子一时间有些害羞，擦了擦鼻尖颇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看啥？没见过帅哥啊！” “枢密使，你倒是睡得挺香，可曾听见刚才朕说什么了么？” 徽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小王八蛋还真是胆大包天，身为重臣，居然还敢在朝堂上睡觉。 “咳咳，好像是没听见。” 蔡攸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刚才只顾着睡觉了，哪有时间听这皇帝老儿在那哇啦哇啦。 “小王八蛋，这事待会再说，现在朕有一件事情要委派于你，去西北，解决那群蒙古人。” 蔡攸闻言愣了愣，让自己去西北，这貌似也挺好，反正在东京城待的都快腻歪死了，出去遛一遛也不错。 蒙古犯边的事这小子也听说了，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抢劫。 草原上是什么情况，作为后世而来的蔡攸是再清楚不过了，天灾！部落相争，资源匮乏，每次寒灾过后，便会死上不少人。 因此他们才会入宋，入西夏抢劫，虽然遭遇可怜，但行为却不可原谅。 “没问题圣上，臣去就是了，不过臣不想去西北！” “那你小子想去哪？” 徽宗不解的问道。 “草原！掏了他们的老窝，让他们成为一支孤军！” 群臣听后只抽一口凉气，还是冠军侯狠啊！杀人诛心！掏了人家的老窝，这支蒙古骑兵就彻底凉凉了。 其实蔡攸是有着自己的打算，蒙古现在还没完全崛起，而那个被誉为一代天骄，只识弯弓射大鸟的男人还没出现。 他深知崛起后的蒙古是如何的变态，几乎是全面吊打各国，没有敌手。 所以必须得在蒙古崛起之前将其扼杀在摇篮中，让整个蒙古没有崛起的可能，对大宋构不成威胁。 徽宗也是被震的不轻，这兔崽子就愿意兵行险招，进了人家的狼窝，那可不是一般的凶险。 “爱卿啊！这……把他们驱逐出去就行了，不用做的这么绝吧！” 蔡攸摇摇头: “不！圣上，臣这叫防患于未然，蒙古日后必定是我大宋的一大劲敌，所以臣必须得提前行动，让整个蒙古臣服在我大宋的脚下。”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就应了你，你有什么条件或是计划一并说出来，朕尽量满足。” 想了想，蔡攸举起三根手指头: “计划么！就是先派个靠谱点的将军牵制住这六万多蒙古骑兵，不让他们回草原。 没了这六万多生力军，相信草原上也会脆弱的多。 再就是这次臣只带三万精骑，人选马匹必须是臣自己挑选。 还有圣上您得给臣点绫罗绸缎，珍宝首饰啥的，臣到了那好扶持一个傀儡……” 这小子早就想办蒙古了，正好趁着这次蒙古自己跳出来直接办了他。 前两个要求，派兵牵制和自行挑选人手马匹，徽宗同意了。 到了这最后一个要求，这皇帝老儿又开始犹豫了，主要是抠门，心疼，舍不得把自己的好东西奉献出来。 “爱卿啊！一切按照你的要求来，但这给钱的事还是算了吧！你直接灭了他们不就得了，还立什么傀儡？” 翻了个白眼，蔡攸就知道这狗皇帝得掉链子，这年头，没点好处谁肯给你办事？不给钱？不给钱行吗？ “圣上，您没去过草原，不了解情况，蒙古人是灭不掉的，他们一个个精通骑术，如果要跑，那忙忙草原无边无际，跑到哪里都可以躲避兵锋。 就算是臣打掉了他们的有生力量，那几十年后一定会重新崛起一支新的势力，而后再占据草原。 而且，咱们也无法派人去统管那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扶植一个傀儡，许他好处恩惠，让他替咱们管着那里，确保百年无事。” 说完，伸手搓了搓。 “所以啊圣上！您该花的钱就得花，这可是为了以后谋利的。” 徽宗不傻，自然是能听明白，在心里盘算一会儿后，这皇帝老儿咬咬牙道: “好！朕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谈明白了，每年必须得给我大宋交税，他们不是马羊多么，那就五千匹马，一万头羊。” 蔡攸瞬间无语，能不能谈的拢，自己都不确保呢！这皇帝老儿倒好，条件先提出来了。 “圣上，臣不敢保证能不能找到合适之人，不过臣一定会尽力的。” 徽宗点头，而后下旨道: “传朕旨意，封蔡攸为讨蒙招讨使，有权调动河东，河北，关西三地之兵。 再封庆州兵马都监刘光世为讨蒙大将军，统兵十万，拒敌西北边境的蒙古骑兵。” “谁？刘光世？” 徽宗刚传完旨，蔡攸便不干了，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这刘光世不正是那“中兴四将”之一，被戏称“长腿将军”的大人才。 为何被称为“长腿将军”，这正是有原因的。 在正史中，靖康之役后，刘光世这怂货一遇到金军就跑，金军于黄州渡江时，这货率部队跑了。 与伪齐大战时，这货先是抛下高宗皇帝跑了，而后迫于圣旨压力，又不得不回来同伪齐大军对抗，结果瞎猫碰死耗子，傻人有傻福，打赢了！这货也因此升了职。 这是这货一生中，唯一打过的一场硬仗，还是被迫的。 刘光世惜命的紧，一生打仗都在逃跑。 虽然这个时代因为蔡攸的到来发生了严重的改变与偏差，但历史上的一些名人还是有的，就比如这刘光世。 蔡攸可是知道这王八蛋是个什么揍性，面对比金军还强的蒙古人不得直接被吓尿裤子啊！派他去还不如派宦官去呢！ 第649章 准备事宜,李芝桂来访 “圣上，臣有异议！” 蔡攸可不想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不是你小子有完没完？有话说有屁放！” 徽宗一脸不耐，每次都是这兔崽子事多。 “没屁，不过话倒是有。 圣上啊！那刘光世不可靠，臣建议还是换个人比较好。” “行行行！那你说，换谁？” 蔡攸拄着下巴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老熟人。 “圣上，臣建议让种师道种老将军前去，种老将军有大能耐，定能击溃那些蒙古骑兵！” 不料徽宗听后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亏你小子还跟种老相公是老相识，你连他害病卧床都不知道，还算哪门子老相识？” “啥？老种头卧床了？” 蔡攸声音拔高，这事也没人告诉他啊。 “废话，要不然朕早就命他统兵了，不料这老头突然掉链子，关键时刻害病。” 摇摇头，徽宗又道: “你小子说的也不错，那刘光世是有些优柔寡断，那这样吧！朕素闻閤门祗候刘锜是一个将才，那就让他领兵前去吧！” “刘锜？” 蔡攸听这名字有些耳熟，反正不是刘光世就行了，其余人谁都行，只需要托住那六万蒙古骑兵就好。 回府后，蔡攸便着手准备前往蒙古草原的事宜。 去了一趟西大营，挑选出三万精兵，岳飞目前还在西南征战，故此这人手就有些不够用。 带走三万人，这西大营就剩下两万人了。 蔡攸想了想，最后从西大营选了两万人，从东大营选了一万人，战马也是两营硬凑出来的，把家底都给掏了出来。 晚间，李普谨遵徽宗旨意，将蔡攸要绫罗绸缎，金银玉器给送了过来，还有八十坛御酒。 这回这皇帝老儿可谓是大出血，难得宰他一顿，蔡攸必须得宰狠点。 送走李普，这小子便在宝贝里挑来挑去，最后分出一小堆来，都是皇宫里的稀世珍品。 “陈霸，去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小爷房里去，让娘和三位夫人挑一挑。” “大哥，这样做不好吧！这可是圣上让您去蒙古收买人心用的。” 陈霸没想到，自己的大哥竟然这么不要脸，连皇帝的东西都要贪。 “有啥不好的？到了小爷这府内，那就都是小爷的，再说了，蒙古鞑子没见过世面，懂个球啊！随便拿一些东西糊弄糊弄就得了，给他们稀世珍宝，小爷还舍不得呢！” 陈霸闻言竖起大拇指，叹道还是大哥您高啊！ “别废话了，赶紧把东西搬过去，另外告诉兄弟们，咱们后天启程，小爷带你们去大草原耍一耍。” “嘿嘿得嘞！大哥您说，这蒙古姑娘是啥模样的？” “小爷哪知道，不过你要是想要，小爷可以给你掏聘礼，你去把人家姑娘给娶回来。” “算了算了，俺可不要，俺看翠红楼的青青就不错，那蒙古姑娘还是大哥你留着吧！” 陈霸连连摆手道。 天色渐晚，蔡攸门外的仆人见时辰不早了，便要关闭府门。 这时，从道边突然窜出一辆马车，西夏使者李芝桂急忙忙的从上面跳下跑了过来。 早在来的时候，李乾顺就嘱咐过他，要想见徽宗需得先见一见他身边的第一宠臣冠军侯蔡攸。 李芝桂谨记皇帝言语，到了东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访蔡攸。 “两位，我是西夏来的使者，想见见你们侯爷，劳烦二位通报一下。” 两个守门的仆人对视一眼，这秃瓢子呱啦呱啦的说啥呢？ “说人话！” 这句话李芝桂听懂了，他是懂汉话的，只是刚刚一激动忘说了。 他只好是全程带笑又说了一遍，这次两个仆人听懂了。 “现在已经大晚了，侯爷已经睡下，你明天再来吧！” “别呀！您二位通融通融。” 李芝桂笑着，双手奉上了两颗金豆子。 果然有钱就是好使，两人接过金豆子咬了咬，面色一喜，点头赞道: “不错，你这秃子倒是懂事，等着吧！我兄弟二人先去跟侯爷说一声。” 后院，蔡攸刚刚沐浴了一番，现正在瑶姬房内。 自从瑶姬在府中住下后，与周暮雪的矛盾便越来越加剧，两女都是互看不对眼。 周暮雪是因为她曾经刺杀过蔡攸而耿耿于怀，而瑶姬则是因周暮雪将自己击败过而心中不服。 两人只要一见面，第一件事情便是抽剑先打上一场。 蔡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也曾想过缓和缓和两人的关系，毕竟都是侯爷夫人，这关系不能闹的太僵。 但效果却是甚微，两女都是心高气傲之人，互不相让，这让蔡攸很是头疼，看来缓和关系这件事急不得，需得慢慢来。 瑶姬仿佛知道蔡攸要来，而当蔡攸推门进来后，鼻血瞬间飙射而出。 只见瑶姬正单手拄着臻首，轻靠于软榻之上，轻纱罩身，青丝随意散落，玉腿交织，雪足在小腿上来回磨蹭，香肩外露，面上挂着娇媚的笑意，抬手向蔡攸勾了勾，眨了眨眼。 这小子没出息似的，鼻血顿时又流了下来。 这妖精还真是勾死人不偿命啊！蔡攸暗想道。 “相公，这时间不早了，咱们快快安歇吧！” 瑶姬轻笑一声，身体滑入了锦被之中，俏脸之上已经升起了两坨红晕，有些害羞。 “这登徒子真是的，净让老娘穿的这么露，还摆出那么羞人的姿势。” 越想脸色越红，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闭上了眼睛，心里小鹿乱撞。 “嘿嘿，娘子，为夫来了。” 蔡攸刚上榻，敲门声便紧跟着响起。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小爷，有事明天再说。” “大公子，守门的王狗和赵驴说有西夏使臣李桂芝想见您。” 门外，一名模样娇俏的侍女小声说着。 “西夏使者李桂芝？女人？直接去国宾馆不就好了，见小爷干嘛！” 虽是不解，但还是起身穿衣，在瑶姬幽怨的眼神中出了卧房。 走到前院，蔡攸便让人把那个李桂芝带进来。 “西夏使者李芝桂见过冠军侯！” 李芝桂进来后，直接便是大礼参拜道。 第650章 联合出兵,原则问题 李芝桂在两个下人的带领下见到了蔡攸，不过在见到蔡攸后，这货有些微微吃惊。 他从没想过冠军侯竟然这般年轻，还生的如此好看，好像西夏皇宫里的那些舞姬，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弱不禁风。 蔡攸要是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估计能一拳给他打出实来。 按照西夏的大礼参拜过后，李芝桂便抬头等待蔡攸回话，同时也暗暗打量他。 面前多了一个谢顶大汉，蔡攸愣了愣，不是说是个女的么？ “你叫李桂芝？” “芝桂！李芝桂，不是李桂芝。” “原来如此，小爷还以为你是个女人呢！” 蔡攸尬笑一声，这事闹的，有点小尴尬。 李芝桂也赔着笑，心里大骂你才是女的，你全家都是女的！ “不知李兄来找有何事情？直说便好。” 见礼过后，蔡攸直接开门见山，他可不愿意在此同这西夏使者耗费时间，长夜漫漫，还得回去搂媳妇睡觉呢！ “侯爷，听说蒙古军正在肆虐贵国西北边境？” 李芝桂没有回答，而是出声反问。 “没错，这不是秘密。” “侯爷，实不相瞒，这次入宋是奉我国皇帝陛下之命，前来联合大宋，共同出兵将那群可恶的蒙古鞑子剿灭在西北。” 顿了顿，李芝桂又说道: “侯爷您可能还不知道，那群蒙古鞑子先是在我西夏边境肆虐了一番，屠戮了不少无辜的部落，我西夏军民损失惨重，粮草物资被抢走无数。 我们刚想调派重兵围剿，却不想这帮王八蛋跑到了大宋，所以我国皇帝便想同大宋一起灭了那群可恶的蒙古人。 听说侯爷是大宋冠军侯，便想请侯爷劝劝贵国圣上，同我们一起出兵。” 蔡攸食指敲击着桌面，其实早就知道了蒙古进犯西夏。 西夏两次出兵讨伐那支蒙古骑兵，均是以失败而告终，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早就传到了大宋。 这小子没想到，前后一共二十万西夏大军，连总人数不过七万的蒙古骑兵都打不过。 两仗惨白，被人家揍得屁滚尿流，严重丢了脸面。 堂堂党项族建国百年，却被还未崛起的蒙古给击败了，说出去都被人笑话。 当初还真是高看他们了，这小子还以为西夏军有多强，这下算是看清了他们的真正实力。 看来这西夏皇帝是想急于击溃那支蒙古军，好找回尽失的颜面，蔡攸如此想到。 “既然李兄说合作，那不知是个什么合作法？” 蔡攸想听听看他们是什么意思，又有什么条件。 “侯爷，那支蒙古精骑来无影去无踪，行动迅速，故此我国将调兵十五万来围剿他们。 因是在大宋境内，所以也请大宋调兵，咱们两方一起行动。” “这个……恐怕有些不妥，你们西夏大军要来我大宋境内，这有些不太合适，所以还是请李兄回去吧！你们的仇我们大宋会为你们报的。” 开玩笑，蔡攸才不会让他们进来宋境！这是原则问题，绝不退步。 “侯爷！我西夏军可无二心，您可不要误会我们。” 李芝桂急忙解释道。 “不行！事关西北的安全性，没得商量。” 蔡攸主要担心西夏人反复无常，到时候再反戈一击，从背后捅大宋一刀，趁机搅乱西北。 见这小子语气果决，李芝桂面露难色，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令两个随从抬着一箱子宝贝走了过来。 “侯爷，这是我们皇帝陛下的一点心意，还请您笑纳。” 李芝桂笑呵呵的打开了箱子，一阵珠光宝气顿时将蔡攸的钛合金狗眼晃的不轻。 “哈哈哈，李兄，这多不好意思！” 见到钱，这小子立刻原型毕露，面上也浮现出笑脸。 李芝桂从箱子中挑出十二颗拇指肚大小的东珠，给蔡攸呈了上去。 “侯爷请看，这可是稀世珍宝，乃我国陛下最喜欢的宝贝之一。” 蔡攸闻言只是笑笑，不说话，就这东西，蔡府多的是，而自己又哪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言下之意便是我们陛下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都送给你了，那你是不是也得帮帮我们。 “贵使客气了，如此厚礼，本候可不敢受。” “哎！侯爷，您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 再说了，我西夏与大宋可是兄弟之邦，您看是不是在贵国圣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哈哈哈！好说好说！” 蔡攸摆摆手，便有小弟将一箱子金银珠宝给抬了下去。 而见他收了宝贝，李芝桂贼兮兮的笑道: “侯爷，您看现在是不是可以继续谈了？” “谈什么？你们大军入我西北？这事没得谈，李兄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听到这话，李芝桂傻眼了，哪有这么无耻的人，收了钱还不办事？ “不是，你都收了礼了，怎么能反悔呢？” 李芝桂有些火大，这大宋的冠军侯还真是不揺碧莲。 “怎么了？这礼是你们皇帝陛下送给小爷的，那小爷要是不收，岂不是拒绝了你们陛下的一番好意。 还有，小爷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帮你们了？收礼也不代表要帮你们吧！” 李芝桂咬牙切齿，真想把这小子按在地上摩擦一顿。 哪有这样的，不能办事你收什么钱？ 也许觉得自己做的是有些过分，蔡攸笑道: “李兄不要生气，凡事以和为贵，不过这事，是真没得商量。” 不等李芝桂说话，他身边的侍从便当先开口了。 “大宋的冠军侯，我的部落便是被那蒙古军所屠灭，本想着依靠本国军队，但奈何实力太弱。 我国陛下正是担心大军战力不足，这才想到来联合大宋的。 还望冠军侯看在两国交好的份上，答应我们的请求，剿灭蒙古军，对咱们两国都有好处。” 说话之人正是察言合，他因性子稳重，便被李芝桂留在了身边，这次入宋，也把他一起带来了。 蔡攸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跟自己年龄差不多，便升起了一丝好感。 “不，你不懂，这关系到领土问题，我大宋的领土是不允许任何国家的军队随意踏入的，即便是友好邻邦也不可以。” 第651章 边境设兵,进入草原 蔡攸已经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问题了，反正自己已经把话放这了，不行就是不行，么的商量，西夏军绝不可入宋。 李芝桂摆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侯爷，您是贵国天子的近臣，说话一定有分量，素闻宋军战力非凡，还请侯爷动动金口，要不然我们独自面对那蒙古疯狗，心里没底啊！” 听了两人的言语，蔡攸差不多懂了，西夏两次战败，已经是损耗了不少生力军，恐怕那西夏皇帝也被打出了心里阴影。 这次出兵也是怕己方大军实力不够，打不过蒙古人，这才派人来宋寻求帮助。 这小子所料不错，西夏皇帝李乾顺确实是这个意思，但还有一点就是李乾顺恨蒙古军入骨，连续两次丢了脸面，所以他急于灭了蒙古军，把脸面找回来，寻求大宋的援助，也就算是等于多了一层保障与几分胜算。 其实蔡攸也不是那不要脸之人，收了人家的礼，怎么着也得帮帮人家。 但只要不让西夏大军入宋，其他一切都好谈。 “李兄，这是原则问题，只要你们不进入大宋西北边境，那一切都好商量。” 李芝桂苦笑一声，既然己方皇帝已经决定出兵，那进入宋境也就再正常不过了，这是不可避免的一件事。 “侯爷，您这不是为难我们么！蒙古骑兵现正在贵国西北边境肆虐，既然我军要围剿他们，哪里有不入贵国边境之理？” “那就没办法了，除非你们再想想，看看还能想出什么主意来。” 蔡攸一摊双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大宋的地盘，不是他们想进来就能进来的。 一直谈不拢，李芝桂也彻底没了耐心，起身冷哼一声: “既然侯爷如此不讲情面，那我们就告辞了，不过别忘了，在这大宋可不是您说的算的，明日我们就进宫面圣。” “随便，但小爷也想告诉你，我们圣上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说动之人，到时候看他是听你的，还是听小爷的。” 李芝桂刚抬脚，闻言便又落了回去，心里大骂蔡攸混蛋，早知道那一箱子珠宝就不给他好了。 “侯爷，你到底要如何！” 这货回头，咬牙切齿道。 “不如何，就是不答应你们大军入我西北。” 刚说完，蔡攸的脑袋里便蹦出了一个想法。 “李兄，你看这样如何，你们西夏大军在你们自己边境守着，切断蒙古军必经的退路，而我们大宋的军队负责与他们正面交锋，你看这样如何？” 听闻此言语，李芝桂在心里暗暗思量着，这个想法还真不错，如此一来，西夏大军就不用同蒙古军交锋了，也能少死不少人。 一想起前两次大战蒙古人的凶猛，这货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也好，就让大宋去同那蒙古军硬碰硬去吧！己方大军只需守在边境上，待蒙古军撤退时，来个突然一击。 想明白后，李芝桂又恢复了笑脸模样。 “好，那就按照侯爷的意思办，不过明天我还是得进宫觐见贵国圣上。” “你高兴就好，今日天色已晚，如果李兄并无事情再谈的话，那就请吧！” 蔡攸起身，吩咐小弟送客。 目送李芝桂离开，这小子自言自语道: “看来西夏也是日落西山，不复当年了。” 次日，李芝桂入宫面圣，同徽宗说明了来意，并献上了丰厚的礼物。 一看到钱，徽宗二话没说，直接便是同意了。 就这样，西夏与大宋达成协议，由大宋正面对敌，西夏大军则是陈兵边境，切断蒙古军的退路。 李芝桂还以为己方占到了便宜，宋军同蒙古军正面硬刚则是吃了亏。 实际上，一切都在蔡攸的算计中，宋军只是牵制住那支蒙古军，待自己带兵进入草原，端了他们的老窝，那这支蒙古骑兵得到消息后，必然回援。 而回援的最近一条路，便是穿过西夏边境，但那时，西夏大军已经在边境上等着他们了。 如此一来，到时候还是蒙古军和西夏大军正面遭遇。 一收到钱，徽宗的嘴就没个把门的，将蔡攸要去蒙古的事给说了出来。 李芝桂听后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位冠军侯还真是有胆识，居然敢深入狼穴。 而他自己也临时改变了主意，让察言合回去送信，自己则是要同蔡攸去蒙古长长见识。 蔡攸本不愿意带他，但徽宗发话了，为了两国友谊，便答应了下来。 无奈，蔡攸只好是带上了这么个累赘。 又是一日光景，三万骑兵已经在城外集结完毕。 这些大宋骑兵是蔡攸在东西两处大营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为了加快速度，三万人只带了二十天的粮草，至于到了蒙古，粮草问题就得自己解决了。 蔡攸不愁这事，那么多部落随便抢一个就好。 正午时分，大军出发，渐渐的出了东京城的地界。 一路上，长途跋涉，走了将近一月，终于是看见了前方那绿色的碧海。 长时间的风餐露宿，让蔡攸有些疲倦，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李芝桂更是疲惫不堪，整日骑在战马上，下半身都快没知觉了。 早知道这么累，他就不跟着来了。 “兄弟们，加把劲，前面就要进入草原地界了，都给小爷打起精神来。” 吆喝完，他便看向李芝桂: “李兄，你还好吧？” “没事，这算啥啊！” 李芝桂咬牙坚持，决不能让他看清了自己。 “咦！李兄，你脸红了。” “是……是么，可能是晒的。” “李兄，你为何要撅着pi股？” “我……这……换个姿势，换个姿势。” 李芝桂连连讪笑，长时间在马上颠簸，整个后臀疼得要命。 “李兄，其实小爷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李芝桂闻言暗骂，特么的有完没完。 “侯爷请说！” “为啥你们西夏人要把中间的头发剃了，两边留辫子呢？这样不丑么？看起来就跟秃顶一样。 还有，那两只耳朵上挂着两个大耳环不沉么？” 蔡攸好奇的问道。 第652章 草原局势,深入 “咳咳，侯爷见笑，这是我们党项人的特色。” 李芝桂笑着解释道，他以为蔡攸对他们的民族文化很感兴趣。 其实蔡攸就是觉得难看，好好的人把中间头发都剃了，只留两边，这是什么审美？ 但这就是人家的民族特色，剃中间之发，重环垂耳。 当年夏景宗李元昊建国之后，为了提升民族的凝聚力和团结意识，便颁布了一道政令，便是剃发令，全国的党项人必须服从剃发，三日内，杀无赦。 久而久之，这种传统就传了下来。 但蔡攸越看越觉有意思，汉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西夏人可倒好，把头发都给剃了，不受礼法拘束。 其实蔡攸也想剃剃头，穿到大宋这么长时间了，头发是越长越长。 尤其是夏天，留着一脑袋长头发，热的要命，这小子一到夏天就想剃光头，但这个时代剃光头的都是和尚。 随意剃发，也会被礼法所不容。 虽然大宋社会风气开放，但也有一些事物是受礼法所约束的，一但触之，就会饱受诟病甚至更加严重，也许这就是封建社会的悲哀，达不到真正的自由。 咳咳，扯远了，回归正文。 看向李芝桂，蔡攸眼里闪过一丝羡慕，看看人家，想剃就剃，不像自己，留着三千烦恼丝每天还得梳洗打理，麻烦的很。 “李兄，脖子上那狗链子能不能让小爷看看？” “咳咳，金链子！金链子！” 李芝桂一脸不爽，你特喵才狗链子呢！ 接过狗链……金链子，蔡攸上上下下看了看，顿觉爱不释手，这金链做工精细，入手一片温凉，是个不错的宝贝。 李芝桂能看出来，蔡攸好像很喜欢这个宝贝，他担心蔡攸讨要，便急忙说道: “侯爷，看够没？看够了就赶紧还给我。” 蔡攸扭头看了他一眼，见这货一脸担心，好像自己要私吞他的金链子似的。 “给你，瞅你那抠样儿，小爷才不稀罕你这玩意呢！ 只不过是看着眼熟，小爷有个故人，他也有一条和你一模一样的，白天带脖子上，晚上解下来栓狗。” 这小子说这句话时，李芝桂也刚好把金链子重新带在了脖子上。 可听完这话后，这货顿觉心里一阵别扭，脖子上的金链子也不香了。 从前方跑来十余骑，正是蔡攸派去探路的斥候。 跑到近前，领头之人下马汇报道: “禀侯爷，都打探清楚了，草原上势力最大的便是克烈部，然后便是乃蛮，塔塔儿，蔑儿乞，秃麻，还有一些小部落。 但这些部落都奉合不勒汗为主，不过也没几个真心的，尤其是克烈部，野心勃勃，一心想推倒合不勒汗，然后取而代之。 而那突入我大宋的六万蒙古精骑便是各部联合之兵，由克烈部的图尔巴统领。” 蔡攸眉头微皱，合不勒汗他知道，是成吉思汗的曾祖父。 看来扶持傀儡，就得先把这合不勒汗给弄死。 还有这部落也太多了，不过要是从大部落中选出一个来扶持，那些小部落便会俯首听命。 “还有什么重要的情报？都给小爷说说。” “是！侯爷！我们抓到了一个蒙古人，但语言不通，我们只能半听半猜。 据他所说，草原各部基本都是好战的，除了乃蛮，这个部落好像从不与各族发生冲突，这次也没有出兵入宋抢劫。 还有便是草原上即将举办那雅尔节，而乃蛮族长也会借此机会，为他的女儿挑选勇士。” 听了斥候头子的汇报，蔡攸在心里暗暗思考着，这乃蛮倒是符合自己的要求，不过具体什么样还得先去瞧瞧。 思量再三，他下令全军找个隐秘的地方驻扎，而他自己则是带着小弟们先去打探打探情况。 骑马走在草原上，望着一望无垠的绿色海洋，蔡攸不仅感叹道: “以前还不信，如今来到草原，心境果然不一样了。” “大哥，咱们就这么公然前去乃蛮是不是有点不保险？要是那贼头子把咱们扣下了咋整？” 卢风有些担心，他可是听说蒙古各部可不是会讲道理之人。 “无事，小爷听说那乃蛮族长倒是个讲理之人，咱们装作使臣先去探探口风。” 乃蛮位于草原西北，故此蔡攸一行人得走小半天的路。 眼看着就要临近乃蛮部，可麻烦却先找上门来。 不知从何处冒出一队蒙古骑兵来，当看见蔡攸他们时，二话不说，拔刀便杀来。 “大哥，狗日的蒙古骑兵杀来了。” “他娘的，爷看见了，咱们人数稀少，不可同他们硬碰硬，赶着马车赶紧走。” 蔡攸不是认怂，而是人数相差太多，万一被他们围住，那可就凉凉了。 慌乱中，一行人加速向前狂奔，但后面的蒙古骑兵却是穷追不舍。 “追的还挺紧，吃小爷三箭！” 拉弓抽箭，蔡攸来了个三星追月，箭矢射出，便有三名蒙古骑兵到地身亡。 但这并没有使蒙古骑兵感到害怕，反而是激怒了他们，变的更加兴奋，一个个呜嗷怪叫着猛冲而来。 蔡攸憋屈的要死，自己啥时候这么狼狈过。 就在一行人即将要被追上时，前方的草坡上突然出现一排排蒙古骑兵，人人手里紧握弯刀，面色不善。 “完了完了，看来小爷第一次来草原就得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眼看着草坡上的蒙古骑兵冲了下来，蔡攸也发了狠，既然活不了，那就死的壮烈点，领着小弟们便冲了上去。 “侯爷，您等等我啊！” 李芝桂一脸苦比，自己还真是嘴贱，早知道这样，就跟着大军在原地驻扎了。 前方的蒙古骑兵已经冲到近前，蔡攸也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但对面的蒙古骑兵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绕开众人，杀向身后追赶他们的蒙古骑兵。 蔡攸愣了愣，回头看去，便见两方不同服饰的人马已经杀到了一起。 他有些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自相残杀上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支突然出现的蒙古骑兵算是救了众人一命。 第653章 相识,来到乃蛮 “大哥，趁着他们狗咬狗，咱们快走吧！” 蔡攸点点头，刚想回身，便见一骑兵头头正在遭受围攻。 那人正是刚才迎面冲来的蒙古骑兵中的一员，看样子，倒像是个头目。 看他快要支撑不住，蔡攸有些于心不忍，这么着人家也算是救了己方这十几个人一命。 抄起硬弓，抽出三支雁翎箭，又来了一招三星追月。 混战中，野不伦正在遭受三骑的围攻，他勉强招架，但就要支撑不住。 “该死的，塔塔儿的败类们，今天你们别想走。” 就在他力气松懈时，三支箭矢突然从远处飞来，正中围攻三人的胸口。 野不伦心里一惊，随即回头看去，当他看清是蔡攸举弓射箭时，心里顿时生出几分敬佩，冲着蔡攸的方向竖起了大拇指。 箭矢射中，蔡攸呼了一口气，还好是射中了，要不然就丢人了。 “大哥你看，那黑汉子朝你竖大拇指呢！” 蔡攸闻声看去，果见如此，便也拱手回了一礼。 直觉告诉他，这黑汉子不像是坏人。 “陈霸，把断魂枪给小爷。” “大哥，您难道要？” “小爷去帮帮他们，你们在此等候，不许过来。” 接过断魂枪，蔡攸拍马便加入了战团中。 野不伦自身武力并不低，但对面总是成群过来包夹他，这时蔡攸杀到，手中长枪连番舞动，数名骑兵从马上栽落。 野不伦眼里闪过一抹异色，这人也太厉害了，不过看穿着打扮不像是蒙古人。 “嘿，你是何人？” 听他叫自己，蔡攸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但听不懂他说什么，便大喊道: “先解决了敌人再说。” 没一会儿工夫，混战结束，那支追赶蔡攸一行人的骑兵被打跑了。 野不伦翻身下马，走至蔡攸马前，行了一个特有的礼节。 “尊敬的勇士，多亏你帮助了我们，要不然我们也不可能会击败塔塔儿的败类。” “呃……你能不能说汉话，小爷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蔡攸挠挠头，一脸尴尬。 野不伦闻言反应过来，原来面前的勇士竟是个宋人。 “你……你好。” 幸好早年间学过汉话，但他常年不说，一开口味儿都变了。 蔡攸勉强能听得懂，两人在互通姓名后，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蒙古人敬佩勇士，而刚刚蔡攸的表现给野不伦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也将他震惊的不轻。 “兄弟，你们真是从大宋来的？” 野不伦不可置信的问道。 “那还有假，我们正是从大宋而来交朋友的。” 蔡攸呵呵一笑又问道: “野不伦兄弟，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为何那支蒙古骑兵见到我们就拔刀相向。” “兄弟你不知道，他们都是塔塔儿部落的人，塔塔儿部速来好战，就是一群疯狗，我们乃蛮与他们素来不和，这里是我们乃蛮的地盘，所以我们便守在这里，却不想遇到了兄弟你。” 野不伦咧嘴一笑，尽显憨厚之态。 “原来如此，那我可要多谢兄弟的救命之恩了。” “华安兄弟你太客气了，我还要谢谢你呢！” 保险起见，蔡攸没有将自己的真名告诉他，而是说了个假名。 “野不伦兄弟，听说你们是乃蛮部的？” “正是，怎么了？” 蔡攸听后一喜，自己不正是在找乃蛮么？如今遇见个乃蛮部的野不伦，那正好让他带路。 “不瞒你说，我们正想要拜访你们乃蛮部，还请野不伦兄弟给引荐引荐。” 野不伦大手一挥笑道: “好说好说，我带你们去。” 路上，两人闲聊着，基本上都是在听蔡攸吹牛比。 “兄弟，你那三箭齐发是怎么练的？” “想学啊？想学我教你啊！” 半个小时后，野不伦便带着蔡攸等人来到了乃蛮部落。 “那里就是乃蛮，怎么样？大气吧！” 山坡上，野不伦炫耀一般的指向下方的乃蛮部。 蔡攸定眼望去，便见一个如城寨一般的大部落出现在眼前。 “嗯！是挺大，看来你们部落人数不少。” “那是，我们部落在草原上好歹也能排的进前十。” 炫耀完又道: “走吧兄弟，想必我们族长听说来了大宋的客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跟随野不伦进到部落里，蔡攸便如刘姥姥进入大观园一般，这瞧瞧那看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而部落里的男女老少也都停下手中的活计，起身看着这十几个衣着不同的外族人。 “野不伦，他们是谁啊？” 有人大声问道。 “哈哈，他们都是大宋来的贵客，这位是我兄弟，别看他瘦弱，但比我都能打。” 一时间，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乃蛮部。 在一座四周种满鲜花的帐篷中，正有一名女子坐在虎皮地毯上，双手将垂落而下的青丝拧成一根根细小的麻花辫。 “姐姐！姐姐！” 帐外传来一阵悦耳的女声，一少女掀开帐帘跑了进来。 “明月，慌慌张张程什么样子？” 女子回过身来，一张倾国的俏脸顿时显现而出，臻首上带着少数名族特有的头饰。 可最让人着迷的，不是她那张俏脸，而是那双眼睛。 女子的瞳孔是很罕见的金色瞳，给人以一种璀璨之感，只一眼，便能陷入其中。 此女便是乃蛮族长呼鲁雅唯一的女儿，阿依娜，小名观月。 从出生起，她便有一双罕见的黄金瞳，呼鲁雅认为这是长生天的馈赠，便对女儿百般呵护。 如今阿依娜已经二十岁，早就到了婚配的年纪，但普通人她又看不上，呼鲁雅也想严格择选，便放出话，在今年的“那雅尔”大会上为女儿择选勇士。 少女呆呆的望着阿依娜的双眼，虽然从小一起长大，看过无数次，但每次都会深迷于其中。 “明月！” 阿依娜见她发呆，便娇斥一声，少女啊了一声，回过神来。 “对不起姐姐，我又发呆了。” 明月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阿依娜好笑的白了她一眼，问道: “你慌慌张张来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经她这么一提醒，少女才想起来还有事情要说。 第654章 帐内谈话,仁义乃蛮 “阿依娜姐姐，外面来了一队宋人，为首那公子实在是太帅了，你不是一直仰慕中原文化和诗词歌赋么！不如你去问问他，我瞧那公子文质彬彬，应该懂得不少。” 一听是大宋来客，阿依娜便来了兴趣，他们乃蛮部还从没来过宋人呢！ 与别的部落女子不同，阿依娜从小就喜欢一个人坐着发呆，而不是骑马，挤羊奶。 七岁那年，也不知道呼鲁雅从哪里给她淘回了几本汉书，而阿依娜只看了一眼，便被里面的学问给迷住了，尤其是那些诗词歌赋，辞藻华丽，意境优美，真的是让人沉醉于其中。 还有半本山川地理图，记录了中原王朝不同的山川河流，地势走向。 阿依娜此生的愿望便是去中原看看，看看何为风花雪月，看看中原的繁华富庶，再看看那秀丽奇绝的盛景。 如今听说大宋来人，她便想去瞧瞧。 “嘿嘿，姐姐，我就知道你感兴趣，现在他们到了主帐，咱们就去瞧瞧吧！” 草原女子做事大方，从不扭捏，阿依娜闻言点点头，拉着明月的小手便出了帐篷。 而此时在一座巨大的帐篷内，蔡攸正在接受族长呼鲁雅的传见。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坐在族长之位上，仔细打量了蔡攸一番，而后开口道: “不知小兄弟来我乃蛮有何事，相信你们跨越千里到此，不仅仅是做客这般简单吧！” 这老头说的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蔡攸本来还寻思该如何和他交流，如今却不用担心了。 “老族长，在下华安，奉我国圣上之命，特来此建交，听闻乃蛮族长素以仁义著称，所以我们便来了，如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既然想要解决蒙古之患，那也就没有必要拐弯抹角，蔡攸直接开门见山，只是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话音刚落，一旁的野不伦便急声道: “阿舅，我这兄弟可厉害了，三箭齐发射死三名塔塔儿的畜牲，又助我们杀退了那帮败类。” “怎么回事？” 呼鲁雅一听这话，登时便来了兴趣。 随即野不伦便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而就在这时，帐帘掀开，两道身影蹑手蹑脚的溜了进来，躲在了帘子后。 听完野不伦所说，原本态度平淡的呼鲁雅也变得热情起来，草原人敬佩勇士，乃蛮部也不例外，尤其是在听说蔡攸帮助野不伦击败塔塔儿的巡逻兵时，这老头便笑的更开心了。 “姐姐你看，我从来没见过族长的嘴咧的这么大过。” 阿依娜拍了拍明月的小脑袋，小声道: “小点声，要是被阿爹发现我们偷听他说话，可就不好了。” “来啊！快给这位华安兄弟看座上酒。” 蔡攸坐下后，又有族兵送来马奶酒。 “姐姐，你快看，我就说那人长的很好看吧！” 阿依娜抬头看去，便正好对上了蔡攸的俊脸，她从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子，草原上的男人都是五大三粗之辈，很少有这种温文尔雅之人。 “这帐里怎么有女人？” 蔡攸也看到了躲在帘后探头的阿依娜，虽是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冲她礼貌一笑眨眨眼便调转了目光。 热依娜瞬间霞飞双颊，低下了头。 “来来来，华安兄弟，尝尝我们的马奶酒，保证你好喝到吐舌头。” 呼鲁雅大笑着邀请道。 说实话，蔡攸是真不想喝这玩意儿，但人家好心好意的邀请自己尝试，那怎么着也不能驳了老族长的面子。 看着面前这碗马奶酒，蔡攸咬咬牙，屏住呼吸一口干了。 “咳咳咳！咳咳！” 许是喝的太猛，又或是味道太冲太上头，蔡攸脸色涨红，拼命的咳嗽着。 “哈哈哈！好！不愧是来自大宋的勇士，豪爽程度不输于我草原男儿。” 呼鲁雅豪爽的大笑着，但蔡攸却异常难受，这马奶酒他是真喝不习惯，太上头了。 “扑哧！” 帘后传来一道笑声，很明显是在笑话蔡攸。 声音虽不大，但还是被老族长等人听到了。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呼鲁雅急忙赔礼道: “华安兄弟见谅，小女不懂事，并无嘲笑之意。” “没事没事，看到好玩的事物笑出声，这是人之常情，很正常。” 蔡攸起身摆手微笑，同时朝着帘后点点头。 虽是隔着一道帘子，但阿依娜还是可以看到蔡攸的身影，又听到他为自己辩解的那些话，心里不由得升起一抹好感。 重新落座，蔡攸便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族长，我们一路而来，见这草原之上不像是表面那么平和啊！” 老族长闻言叹了口气，解释道: “华安兄弟说的不错，各部之间冲突不断，合不勒汗虽然手腕强硬，但克烈部和塔塔儿部已经联合到了一起，已经升起了推翻合不勒汗之心，其他部族也是呈观望姿态，谁强就依附谁。” “那族长您就没有想过坐那大汗的位置？” 蔡攸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我乃蛮部从不争强好斗，始终保持中立，哪像他们，天天打来打去，死的不都是草原儿郎。” 老族长越说越气，可蔡攸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异色。 “是啊！正是因为乃蛮平和，所以我们才到了来，要是去了克烈或者塔塔儿，估计早就把我们乱刀砍死了吧！” “华安兄弟此话不错，那几个大部争强好胜，残忍嗜杀，听说此次他们还派了大军去你们大宋抢劫了。” “没错，正是如此，老族长怎么没派人一同前去呢？” 蔡攸有些好奇，按理说抢劫这事收获满满，乃蛮部却为何不参加。 “我乃蛮乃是长生天的儿子，岂能做那种卑劣之事，丢了长生天的脸，而且那样，也不配为长生天之子。” 呼鲁雅说的是义正言辞，而蔡攸的目光则始终不离他双眼。 见他模样认真，语气真诚。这小子拍手大笑道: “好！不愧是素以仁义而著称的乃蛮族长。 您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有命去，没命回，那六万蒙古骑兵将会永远留在大宋，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第655章 言语试探,画大饼 蔡攸语气冰冷，就连呼鲁雅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华安绝不是一般人。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不过族长您还真是一个明智之人。” 虽然蔡攸这么说，但呼鲁雅却不相信他是在开玩笑，而那六万蒙古军可能是真回不来了。 回不来也是活该，谁让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去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丢了长生天的脸。 又想起蔡攸刚刚进账时说的话，奉大宋天子之命来这建交，呼鲁雅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却又有些模糊。 “华安兄弟，你之前说的建交是何意？” 蔡攸笑了笑，而后直视呼鲁雅: “族长，我看您也是个明白人，难道就没有一统蒙古的想法？” 听闻这话，呼鲁雅心里一震，难道……难道说是大宋盯上了蒙古？ “华安兄弟这是何意，我听不明白………” 为了使内心平静下来，呼鲁雅拿起皮囊便灌了口酒。 虽是不经意的动作，但蔡攸还是抓住了他那不由自主颤动的双手。 “什么意思难道族长真听不懂么？” 蔡攸眉毛一挑，眼角带笑，他估计这老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能当上族长之人又岂是平庸之辈，他话都点的这么明白了，相信这老东西也能听的懂。 “既然族长不懂，那我便来给族长解惑一下，说实话，这次蒙古骑兵突入我大宋，我国圣上很不高兴，大有一举剿灭蒙古之心。 试想一下，如果大宋百万铁骑围剿蒙古，那这草原各部还会剩下几个？” 这小子纯属是在吹牛比，反正怎么厉害怎么说，先吓唬吓唬这老东西，免的他不老实。 果然，账内之人，野不伦，呼鲁雅，包括两个偷听的少女在那，听到这种吓人言语，心里皆是不由一惊。 呼鲁雅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蔡攸虽是在笑，但他却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大宋的实力他知道，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宋了，地盘扩大一倍，整体实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虽然此番被蒙古军突入西北，但不代表大宋就比蒙古弱。 况且，大宋之兵大部分都汇聚在东南，此番也是大意加猝不及防，才被这六万蒙古骑兵钻了空子。 中原王朝，一直便是他们这些少数民族的噩梦，呼鲁雅相信，大宋绝对有这个实力。 “咳咳，华安兄弟不是在开玩笑吧！” 呼鲁雅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讪笑两声。 看着他这副不自然的模样，蔡攸暗暗发笑，这老头还挺有意思，脾气还挺好，要是换个脾气暴烈点的，估计早就掀桌子了。 而这种人正是蔡攸要找的人，表面和和气气，无欲无求。 实则不然！ 这种人将野心深埋心底，不显山不露水，迷惑外界，只待时机成熟，便是出手之时。 蔡攸相信，这老族长呼鲁雅绝对是这种人。 而只要满足他的野心，许他恩惠，那就会让他为自己所用，但也得时刻提防，毕竟没有狗是不咬人的。 “族长，您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说句直白话，你乃蛮应该也受过不平等的欺压吧？难道你们就不想在大宋的帮助下一统蒙古？ 野不伦兄弟，难道你就不想灭了塔塔儿，然后再让各部臣服在乃蛮的脚下？” 蔡攸一步一步引诱着他们，他就不信，在绝对的权利和利益之下，他们会不答应。 呼鲁雅面色复杂，一言不发，他也是有野心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越活越老之下，野心也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早年间，那几个大部落实在是太生猛，不是乃蛮所能惹得起的，本来此生别无所求，占据草原一角偏安一隅，看着女儿长大嫁人，族人平安无事，这他就知足了。 可现在蔡攸的一番言语又将他埋藏在心底的野心给激发了出来，一时间这老头有些犯难。 要是答应了大宋的条件，接受了大宋的相助，那自己是不是就成了草原的叛徒，长生天会饶过自己么！ 但一想到乃蛮以前被其他部落所欺压的情景，便使他心中名为野心的熊熊大火越烧越旺。 况且，蒙古大汗的位置是真诱人，呼鲁雅又咽了咽口水，完了，自己好像要经不住诱惑了。 这老头也明白自古做大事者应不拘小节，上位者就是应当不择手段，坐上那令所有人羡慕仰望的位置。 但内心还是有些纠结，需要考虑考虑。 相比于他，野不伦倒是显得有些跃跃欲试，到底是年轻人，架不住蔡攸给他画的大饼。 “阿舅，我看华安兄弟说的不无道理，现在的草原上虽有合不勒汗统治，但各部落并不服他，表面上是顺从，但却是暗流涌动。 那几个大部早就联合到了一起，如果他们真的推翻了合不勒汗，接下来便是对其余各部下手了，咱们乃蛮也会首当其冲。 所以，为了咱们乃蛮，也为了咱们尽早结束草原上的乱象，统一各部，咱们应该答应华安兄弟的提议。” 野不伦哇啦哇啦说了一堆，呼鲁雅被他磨叽的烦不胜烦，心道这货平时说的话都没有今天多。 “族长，野不伦兄弟说得对，草原上暗流汹涌，不一定哪天乃蛮部就危险了。 如果您要是同意，我大宋便会全力支持，并封你为蒙古王，但却得依附我大宋。” 蔡攸继续劝着，这也是他事先同徽宗商量好的，到时候蒙古每年还得给大宋进贡。 笑着望向呼鲁雅，但见这老头一脸纠结，蔡攸知道，这老头绝对是会同意的，只不过得给他考虑的时间。 见呼鲁雅一直不言语，野不伦又急了。 “阿舅，您看……要不就同意吧！我看华安兄弟也挺有诚意的，到时候您可就是蒙古王了，号令草原，各部莫敢不从啊！” “你小子懂个屁！蒙古王又岂是那么好当的，如果要是答应，那势必会与那些大部落为敌，他们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呼鲁雅没好气的说道，这正是他最为担心的一点，如果要是答应了依附大宋，那乃蛮部可就处于风口浪尖了。 第656章 送礼,皆是珍宝 蔡攸闻言笑了笑，这老头的担心实在是有些多余。 “族长，您放心，只要乃蛮依附大宋，那我们大宋就会替你解决那些大部落，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你需要做的便是收买人心，将那些小部落给拉拢过来。” “这……华安兄弟，这事还是不要再提了，我已年老，只求安安稳稳度过余生，至于争端夺权，还是算了吧！” 呼鲁雅很是冷静，思量再三咬咬牙回绝了蔡攸。 但蔡攸却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与不甘，不想挑起争端夺权？这恐怕不是你所能说的算的，如果蒙古要是乱起来，那乃蛮部想要置身于事外恐怕都不行了。 蔡攸有的是耐心，现在只需等待这老头慢慢考虑了。 一直在帘后偷听三人的谈话的两女也是被惊的不轻，没想到蔡攸竟是大宋的使者，而且还要鼓动她们的族长做蒙古王。 “姐姐，没想到这位公子看起来文质彬彬，实际上却是这般有心机。” 明月捂着小嘴，明眸瞪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金色的眸子眨了眨，阿依娜点点头: “是啊！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现在各部纷争不断，合不勒汗也管不过来，如果统一各部，那对我们整个蒙古都将是有利的。” “姐姐，你为何要向着一个外人说话，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小白脸了吧！” 说着，明月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歪着小脑袋看着阿依娜。 后者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便抬手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啊！一天天就知道胡说，我是真觉得那位华安公子说的不错，并无其他之意。” “切，你有没有其他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明月撅着小嘴小声嘟囔了一句。 “臭丫头你说什么？是不是讨打！” “没什么！没什么！姐姐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我相信你。” 小声嘀咕被阿依娜听见，明月犹如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般，连连摆手。 白了她一眼，阿依娜继续偷听外面的谈话。 明月吐了吐小舌头，也将耳朵贴在了帘子上。 呼鲁雅始终不吐口，蔡攸也不急，起身拍了拍手，便有卢风，陈霸和一众小弟抬着此次入蒙带来的礼物走了进来。 一共三口箱子，蔡攸刚打开第一个，便把呼鲁雅和野不伦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箱子里装的是各种各样的金银器物，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的宝贝。 蒙古各部落穷的叮当响，乃蛮也不例外，呼鲁雅只有两件大宋的瓷器花瓶，被他视做珍宝，藏于密室，来兴致时，便拿出来细细擦拭，小心把玩一番。 要是被蔡攸知道，估计又得笑话他了，花瓶在我们大宋一文不值，属于烂大街的货，可笑你个无知老儿还当做珍宝。 现在，呼鲁雅算是知道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宝贝，自己那两个破花瓶同这一箱子宝贝相比，根本就没处看去。 越看越觉得好看，呼鲁雅真想上手摸上一摸，感受一下宝贝的触感。 瞧他那直勾勾的眼神，蔡攸便暗暗发笑，一箱子中下等的宝贝就把他给迷成这样，同时也能看出来这老头是个贪财的货。 “华安兄弟，这是……这是何意？” 呼鲁雅搓着手，多希望蔡攸能说出来这是送给自己的。 这次还真就是遂了他的愿，蔡攸指着箱子笑道: “族长，这是我们大宋圣上特意送给您的礼物，里面都是稀世珍宝。 一点心意，希望族长不要嫌弃。”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呼鲁雅高兴的哈哈大笑: “不嫌弃不嫌弃，有劳大宋圣上和华安兄弟费心了，日后我乃蛮便是大宋最为真诚的朋友。” 白得了一箱子宝贝，呼鲁雅激动的心花怒放，视线又转向其余两口未打开的箱子上，眼里布满期待之色，希望这两个箱子里装的也是金银玉器。 在他希冀的目光下，蔡攸紧接着打开了第二个箱子。 但见其中装了数十匹绫罗绸缎，全都是上好的布料与丝织品。 蔡攸扯出一匹给账内的几人看了看，随后说道: “族长，这可是我大宋最好的布料，用它做出来的衣服穿在身上，那可比你们这些粗布麻衣舒服上百倍。” 呼鲁雅，野不离两人闻言，眼里闪出羡艳之色，看看他手中的上好布料，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这破烂衣服，还真是没有可比性。 谁不想穿的舒服点，但得有那个条件，乃蛮部虽然没有人挨饿，但还是穷的掉渣，哪里见到过这种精美的布料。 而帘后的两女听到这上好的布料，便都探出小脑袋来，看向蔡攸手中的布料，只看了一眼便喜欢上了。 早就听说大宋的丝绸，布匹乃是上佳之品，今日终于是见到了。 女人都是爱美的，两女也不例外，如今听蔡攸说的那么好，两人还真想穿上细细感受一番。 “族长，这些也都是送给乃蛮的，如果你们觉得好，那日后我大宋还会再送的。”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呼鲁雅连连点头。 蔡攸说完，又打开了最后一个箱子。 这口箱子里装满了典籍与文书，但只是一些最基本的，容易理解的。 蔡攸有教化蒙古之心，想使他们习汉字，修汉学，将他们那种桀骜不驯的凶性慢慢磨去。 以后整个蒙古都学儒法，慢慢的被汉化，再传授忠君爱国的思想，这样的话，相信也会好治理的多。 “族长，这些都是我大宋珍贵的典籍，也是我国圣上送予乃蛮之物，届时我大宋也会派来老师，教草原同胞读书识字，统一思想。” 呼鲁雅点点头，这些典籍对乃蛮也是珍宝，族内大多数人都不识字，是得好好改善一下，日后统一蒙古也要如此。 “姐姐，你不是喜欢看书么！如今这公子又送来这么多，这下你就可以看个够了。” 阿依娜闻言，拍了拍明月的小脑袋: “不光是我要看，你也得给我看，我们族内之人都要看。” 第657章 教化蒙古之心,不速之客 整个乃蛮，最有学问的人当属阿依娜，这姑娘从小便读汉书，被博大精深的汉学深深所吸引。 修汉学不仅能提高自我修养，还可转变一个人的落后思想，读了这么多年书，阿依娜深知这一点。 虽没有老师教授学问，但冰雪聪明的阿依娜也很容易就能理解书中的含义。 她认为蔡攸说的对，整个乃蛮甚至整个蒙古草原，都没有几个有学问之人，草原人一言不合就开打，凶狠成型，毫无素质可言。 阿依娜在想，如果要是让所有人都修习汉学，提高修养，那是不是就可以减少一些冲突。 明月捂着发痛的后脑勺，冲她呲牙道: “我不要，读书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骑马射箭呢！” “明月，读书是于你有利之事，也是对我乃蛮乃至整个蒙古都有利的。” “我不，读书识字什么的太枯燥太乏味，我才不要。” 明月说着，便歪过了小脑袋。 见她又使小性子，阿依娜也不生气，只是笑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不读书，那就别怪我将你干的那些坏事告诉你娘。” “别啊姐姐，有事好商量。” 一听这话，明月急忙回过身拉住了阿依娜的手臂，面上带笑，颇有些讨好撒娇的意味。 “好啊！只要你读书识字，那我便保证守口如瓶。” “那……好吧！我答应姐姐一定好好读书认字。” 明月撅着小嘴，一脸的不情愿。 没办法，谁让自己有把柄在阿依娜手中握着呢！不答应是不行了。 “还有一件事！” 阿依娜伸出手指，面容严肃。 “什么事啊！” 明月有些害怕，担心她又要用把柄来要求自己做其他事。 “正好今天华安公子送来书籍，届时我会在族内选一处地方，专门教授族人读书写字，而你的任务便是用你那张巧嘴说动他们来学习。” 听闻此言，明月转动着小眼睛，对她来说，读书认字就是受苦，那既然自己受苦，还不如忽悠更多的人来陪自己受苦，这样自己心里也能平衡的多。 “好的姐姐，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想明白过后，她立刻便答应了下来。 将礼物还有八十坛御酒送给呼鲁雅，蔡攸起身拱手一礼: “族长，我大宋的城意想必您也是看到了，只要您能依附我们，那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件事我希望您能好好考虑考虑，尽早给我答复。” “华安兄弟放心，我会好好考虑的，来者是客，不如你就在我乃蛮住下吧！也让我乃蛮尽一尽地主之谊。” 呼鲁雅诚挚的邀请道。 帘后的阿依娜也在期待，她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蔡攸。 “不了，族长的好意我心领了，就不过多叨扰了，不过得需要族长帮个小忙。” “什么忙？华安兄弟尽管说。” 见蔡攸不肯在此住下，呼鲁雅便觉得有些可惜，但也没有强求。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族长能不能送给我们一些粮草。” 呼鲁雅还以为是啥大事呢！没想到就是这等小事，他不做犹豫，大手一挥道: “野不伦，待会去给华安兄弟准备些粮草，并派人给华安兄弟送回去。” “如此一来，便多谢族长了，今日多有叨扰，还请族长见谅，那件事，请尽快给我答复。” 说完，蔡攸回身便要走。 看见他走，阿依娜心里没来由闪过一抹失落，自己还想向他请教问题呢！ “华安兄弟等等！” 呼鲁雅又叫住了蔡攸。 “族长还有何事？” “华安兄弟有所不知，后日便是草原上的那雅尔大会，如果华安兄弟不嫌弃，那也请过来凑凑热闹。” “也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蔡攸想了想，便答应了，这小子料想，到时候所有部落应该都会来参加，那自己就来瞧一瞧，顺便打探打探消息。 拜别呼鲁雅和野不伦蔡攸抬脚便走，他要回去好好想想下一步的计划。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闪开，我要见你们族长！” “这是主帐，外人不得入内，赶紧滚蛋！” 紧接着便是一阵混乱打斗声，而后帐帘掀开，一个满脸傲气的年轻人来着两个虎背熊腰的随从走了进来。 看到这年轻人，呼鲁雅双眼微眯，脸色也紧跟着阴沉了下去。 “族长，他非要进来，兄弟们没拦住，还被他打伤了三个兄弟。” 族兵跪地汇报道。 呼鲁雅挥挥手，族兵便退了出去。 “也速该，你应该知道这是乃蛮吧！而不是你放肆地方，外面之事，你作何解释？” 面对呼鲁雅的质问，也速该也不害怕，只见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随意说道: “那不能怪我，谁让他们不让我进来了，对于这种不听话的狗，就是得教训教训。” 这货态度嚣张，根本就没将呼鲁雅放在眼里。 “也速该，你活腻歪了吧！连我乃蛮大帐都敢闯！是谁允许你进入乃蛮部的。” 暴脾气的野不伦冲上去就要揍他，但却被呼鲁雅给出言拦住了。 “也速该，你来我乃蛮有何事？” 呼鲁雅沉声问道，双眼如看仇人一般注视着也速该。 “当然是来提亲的，听说你要在那雅尔大会上为阿依娜妹妹挑选勇士，依我看也别挑了，我喜欢阿依娜妹妹许久，不如你就将她许配给我得了。” 名叫也速该的年轻人态度嚣张，神色傲然，哪有半分求亲的态度。 “不行，要想求亲，那就在那雅尔上的比赛中胜出，否则想都别想！” 呼鲁雅义正言辞的呵斥道，丝毫不惯着他。 “那可由不得你，反正我爷爷已经发话了，同意我娶阿依娜妹妹，你们乃蛮就赶紧着手准备吧！待到那雅尔大会过后就把这事给办了。” 此番言语说的是万分嚣张，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那意思就好似我这次来可不是跟你商量，而就是通知你一声，你自己看着办吧！ 呼鲁雅面色越来越沉，死死地握紧了双拳。 对于这王八蛋口中的爷爷，他心存忌惮，因为也速该的爷爷正是暂时统治各部的合不勒汗。 第658章 嚣张的也速该,发现少女 合不勒汗早年间英勇善战，手段狠辣，因此各部便推举他为蒙古部长，遂称“合不勒汗”。 不过随着年龄越大，他的统治力也在不断下滑，各部蠢蠢欲动，都有推翻他争做大汗之意。 但老虎垂暮，余威犹在，合不勒汗虽然老了，但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惹得起的。 呼鲁雅深知那老东西的厉害，所以便有些忌惮他孙子也速该的所言。 其实这也速该来乃蛮提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都被呼鲁雅用各种借口给回绝了。 不过这次也速该是带着决心而来，不娶到阿依娜决不罢休，因此便把爷爷合不勒汗搬了出来，以此来给呼鲁雅施压，逼迫他答应。 看着大座上不发一言的呼鲁雅，也速该连连冷笑，有爷爷这层身份，他就不怕这老东西不答应。 蔡攸在一旁撇撇嘴，心道这王八蛋谁啊？咋这么嚣张。 对于也速该这个名字，这小子有些熟悉，像是在那听说过，但一时间却有些想不起来。 “怎么样？呼鲁雅族长？我爷爷都发话了，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也速该冷笑着问道。 呼鲁雅还是一言不发，半晌过后，他松开紧握的双拳，语气平和的说道: “也速该，你应该知道，在草原上只有勇士才配娶族长之女，况且我规矩已经立下，并且也通知到了各部。 你要是真想娶阿依娜，那就在那雅尔大会上堂堂正正的击败所有挑战者，这样才会使人信服。 而不是靠着你爷爷的名头来压迫我乃蛮，如此做法你就不怕被各部嘲笑？到时你爷爷也会以你为耻，说你只是一个依靠他的名声来压迫别人的败类，说不定也会因此疏远你…………” “够了！” 也速该大吼一声，到底是年轻人，被呼鲁雅三两言语一激便受不了了。 “好！那就依你所言，我会光明正大的在那雅尔大会上胜出，让我爷爷以我为荣。” 听到此言，呼鲁雅才松了口气，总算是稳住了这个小王八蛋，到时前来挑战的勇士那么多，他就不信这自大狂妄的也速该会胜出。 也速该下定决心，一定要在那雅尔大会上扬名，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声，这样的话，爷爷也会高看自己一眼，将来就是将大汗之位传给自己也说不定。 冷哼一声，连拜别的话也不说一句，带着两个随从转身就走。 回身之时，他终于发现了一直站在旁边的蔡攸。 打量了一番，他眉头轻皱: “宋人？” 紧接着，又转身看向呼鲁雅冷笑道: “族长，请你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乃蛮会出现宋人？难道说是乃蛮和大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呼鲁雅闻言心里咯噔一声，这下坏了，以这王八蛋的性子，回去必定告诉他爷爷，到时候整个草原都会知道乃蛮来了宋人，自己就算是有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见呼鲁雅不说话，也速该又笑道: “族长，莫不是真让我猜对了，还有，你不会忘了咱们蒙古正在大宋抢劫吧！咱们与大宋可是敌对关系，你这个时候约见宋人，意欲何为？” 就在呼鲁雅不知如何解释时，蔡攸站出来了。 “这位蒙古壮士，我只是一个大宋的商人，来此也不过是收一些野兽的皮毛，听说乃蛮有很多货，所以便来了。 要是你那也有货，我也可以出高价去你那收一些。” 说着，蔡攸掏出一块金疙瘩，塞给了也速该。 后者接过时，眼中满是贪婪之色，也信了蔡攸的商人身份。 将金疙瘩放至嘴角咬了咬后，他大笑道: “好好好！我们那正好有许多野兽皮毛，你随时可以去看看。” 对于这样一位出手阔绰的大金主，也速该不想放过，于是便邀请蔡攸现在就跟他回部落，不过却被蔡攸以身体不适拒绝了。 就在走时，也速该突然瞥见了帘后的阿依娜两女，他立刻便欣喜的跑了过去，一把掀开帘子。 两女顿时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下，而蔡攸也看清了刚刚与她打过照面的少女的容貌。 不得不说，这姑娘的姿色丝毫不比自己的几个媳妇差，更让这小子感到震惊的是，她的眼睛居然是金色的，刚才隔着帘子，并没有看太清，现在也速该冲动掀开帘子，这小子可谓是看的清清楚楚。 “哈哈！阿依娜妹妹，原来你一直就在这啊！那我们刚才的谈话你是不是也都听到了，怎么样，做我的女人，绝对亏不了你！” 也速该嘿嘿邪笑着，一双贼眼不断的在阿依娜的身上来回扫视着，尽显贪婪与色意。 看着少女那美好的身材与倾国的俏脸，也速该真想现在就给她扑倒。 明月挡在阿依娜身前，小脸紧绷，而也速该竟然掐了一把明月的小脸，而后哈哈大笑。 “好好好！这个小妹妹也不错，到时候我就一并娶了。” 这货异常放肆，但阿依娜却全然不惧，将明月拉到了自己身后，直视也速该娇斥道: “这是乃蛮，我警告你别太放肆！” “哈哈哈，阿依娜妹妹还挺凶，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到时候我保证会将你训得服服帖帖的。” “你做梦，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阿依娜坚定的说道。 “那可由不得你，来来来，先让我验验货。” 说着，也速该便向阿依娜伸出了咸猪手。 这时，一只大手拍在了也速该的肩膀上，也速该刚刚回头，便见一对铁拳在瞳孔中越来越大。 “砰砰”两拳，这货的两个眼眶子顿时青紫一片。 蔡攸收回拳头，一脸不屑的看着他，而阿依娜急忙拉着明月躲到了蔡攸身后。 “别怕，有我在。” 阿依娜点点头，心情也安定了不少。 也速该惨叫两声睁开眼睛，便看见了面前的蔡攸和躲在他身后的阿依娜。 不用想，刚才那两拳就是蔡攸打的。 这货登时怒不可遏，指着蔡攸大喊道: “把他的腿给我卸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两个随从听后，立刻便扑了上来。 第659章 离开,有事请教 一旁的野不伦早就忍不住了，如今见两个随从向蔡攸扑去，他便抄起地上的椅子，紧走两步，照着一人的脑袋便打了下去。 那随从猝不及防，被打翻在地，野不伦不依不饶，扑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蔡攸也仅用两招便解决了剩下的那名随从，而后走向也速该，不料却被阿依娜给拉住了。 “这位公子，他是合不勒汗的孙子，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看着握住自己大手的柔荑，蔡攸微微一笑，随即返握住阿依娜的小手，趁机占了一波便宜。 温软的触感顿时传来，这小子大发流氓本质，心里直呼真软。 阿依娜脸色羞红，瞬间抽出了手。 “无事，这样的畜牲合该被教训。” 言罢，走过去抓住也速该的头发抬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你……你废了！竟敢打我，告诉你，我爷爷可是合不勒汗。” “我管你爷爷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一样揍。” 说着，劈头盖脸又是一番暴打。 也速该连连求饶，可在蔡攸放开他后，就立刻指着想要劝解呼鲁雅骂道: “好你个老东西，回去我就告诉爷爷，让他尽早灭了你们乃蛮。” 呼鲁雅丝毫不怕，只是连连摇头冷笑。 “灭了我们乃蛮？现在草原各部蠢蠢欲动，合不勒汗都自顾不暇了，还哪有精力来灭我乃蛮？” 看着也速该那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又道: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也速该咬牙切齿，但偏偏又说不出反驳之言，他说的对，现在草原局势急转，爷爷合不勒汗的确是在忙于招架那些联合在一起的部落。 “还不快滚！” 蔡攸作势挥拳，吓的这货缩了缩脖。 “好！你们都给我等着。” 放了句狠话，也速该便带着两个随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三人走后，呼鲁雅长叹一口气，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万一这货回去胡乱编造，说乃蛮与大宋相互勾结可怎么办。 蔡攸好像看出了他为何叹气，便劝解道: “族长不必发愁，多大个事啊！他也速该要是敢回来报复，那我大宋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跟这没关系，我担心的是他回去乱说，到时候整个草原就都知道我乃蛮与你们有来往了。 呼鲁雅面露愁色，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发愁的紧，但蔡攸却是幸灾乐祸，这小子暗暗发笑，他还真盼着也速该回去胡乱编造，这样的话，呼鲁雅也就不得不答应自己的条件了。 “阿爹，也速该是什么性子，草原上的各部也都知道，相信应该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所言的。” “没错，但就算是整个草原都知道了又能如何？阿舅你完全可以依附大宋，到时候还怕他们不成？” 野不伦也出声附和道，心里早就想同意蔡攸的提议了。 “就是就是，我觉得华安大哥的提议就不错，要不族长您就同意了吧！” 明月也娇哼道。 “你们三个给我闭嘴！” 呼鲁雅没好气的大声呵斥道，随即又看向自己的女儿。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任性！今天要不是你偷偷溜进来，也不会被那畜牲给发现。” 面对呼鲁雅的训斥，阿依娜自责的低下了头。 “哎，族长息怒，这也不能全怪阿依娜，那小子实属太嚣张，你放心，人是我打的，那事情也将由我一并承担，绝不给乃蛮添麻烦。” 说完，蔡攸朝阿依娜笑了笑，又拍了拍野不伦的肩膀，随即便走出了大帐。 “怎么样侯爷，可曾谈妥了？” 看见蔡攸出来，等在外面的李芝桂和小弟们立刻便围了过来。 “暂时还没有，不过绝对有戏，咱们先回去，后天趁着草原上召开那雅尔大会，咱们再来打探打探情况。” “华安兄弟，等一等！我带你们去拿粮草。” 野不伦从帐中走出，带着蔡攸等人来到部落后面。 这里是整个部落储存粮食物资的地方，呼鲁雅很大方，直接给了蔡攸五车粮草，还有五十头羊。 “华安兄弟，后天的那雅尔大会你可一定要来啊！我还想再看看你那三箭连发！” “好说好说，后日我一定到场！” 拜别野不伦后，蔡攸一行人便驾车赶羊，望部落门口而去。 走着走着，蔡攸便听见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回头一看，原来是阿依娜跑了过来。 也许是跑的太急，步伐不稳，阿依娜顿时便栽倒了下去。 眼看少女就要扑倒在地，蔡攸从马背上飞跃而起，跳到她身边及时将她揽入怀中。 一股男儿气息瞬间扑面而来，阿依娜面色羞红，不知所措。 “阿依娜姑娘，你没事吧！” 蔡攸这次没耍流氓，待她站稳后，便松开了双手。 草原姑娘不拘小节，阿依娜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只见她对蔡攸行了一礼，而后柔柔的说道: “适才在帐中，多谢华安公子出手相救。” “姑娘客气了，在下只是看不惯那畜牲的嘴脸。” 阿依娜轻点臻首，随后又说了一些感激的言语。 而蔡攸见她迟迟不走，料定她是有事要跟自己说。 “阿依娜姑娘，感谢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你是不是有事要说啊？” 被蔡攸看破，阿依娜有些不好意思，但却是大大方方承认道: “公子见笑，我的确是有事情想要请教公子。” “姑娘不必客气，有事便说，我一定会知无不言。” 蔡攸对她的印象很好，这姑娘长得美，有礼貌，尤其是那双金色瞳，只看一眼，便能深陷其中。 “公子这才叫客气呢，不要再叫我姑娘了，叫我妹妹或者是观月都可以。” 鬼使神差的，阿依娜竟说出了这一番话，说完后，她便有些后悔了，妹妹这一称呼在草原上只能是兄长或是爱侣才能叫的。 而观月则是她的小名，也只有重要之人才知道。 阿依娜低垂臻首，心里小鹿乱撞，自己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但对蔡攸，她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也许是刚刚在他护住自己时所产生的。 “妹妹？观月？” 很显然，蔡攸并不知道草原上的规矩，还在这念叨着，丝毫没注意到阿依娜越来越红的俏脸。 第660章 请教问题,有好感 “观月，这名字不错，既如此，那我便叫你观月妹妹吧！” 阿依娜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观月妹妹，有什么事你就说，是关于族长的还是乃蛮的？” 听到蔡攸这么叫自己，阿依娜心里竟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不是不是，跟阿爹和部族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华安公子既然是中原而来，又看起来文质彬彬，那一定是对汉学有一定的了解了，我这正好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华安公子。” 阿依娜大方的说着，但心里也担心蔡攸会拒绝，毕竟两人是第一次见面，蔡攸没有义务为自己解惑。 这姑娘不了解蔡攸，只要是美女有求，那这小子就必应。 如今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要找他解惑，这小子还巴不得阿依娜多问几个问题呢！ “没问题！观月妹妹请问，忘了告诉你，我可是中过榜眼的人，榜眼你知道不，就是全国考试的第二名…………” 得，这小子又吹上了，草原女子不谙世事，单纯的很，阿依娜就静静的听着他胡吹，金瞳放光，满眼都是小星星。 待他吹完牛比，阿依娜对他的感观又发生了改变，没想到这位华安公子竟然这么厉害。 她赶紧将准备好的问题说了出来，等待着蔡攸的解惑。 蔡攸本以为是多难的问题，没想到就是几个关于诗词歌赋的意境解析和两个最基础的圣人言论。 这些问题对于他来说就是小意思，组织好语言后，蔡攸便每个问题都给她细细讲解了一番。 这小子能说会道，且用词得当，境界超然，阿依娜听后如醍醐灌顶，自己思考了多年的问题顿时被解开，让她有一种轻松之感，心里也不由得更加佩服蔡攸了。 而蔡攸在解惑之余，也会给她讲上两个小段子，将阿依娜逗的捂嘴轻笑。 两人在一旁有说有笑的谈着，李芝桂和小弟们却站在不远处干瞪眼。 “唉，大哥的桃花运还真是旺，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招到美女，相比之下，俺咋就不行呢？” 陈霸叹了口气，看向两人的眼中满是羡艳。 小弟们听后齐齐翻了个白眼，卢风拍拍陈霸的将军肚笑道: “老二，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啥模样，胖的跟头猪似的，也敢和大哥比？” “起开！大哥说过，我这不叫胖，而是圆润。” 陈霸打开卢风的手，不耐烦的轻喝道。 “唉，这姑娘还真是漂亮，你们说，她与大哥有戏么？” 小弟们摇摇头，表示猜不出来，但都很羡慕蔡攸的桃花。 “哼！这个混蛋，到这究竟是来拉拢乃蛮还是来泡妞的？ 那姑娘也真是的，什么眼光，我比他帅多了，都不来找我。” 李芝桂心里嫉妒的紧，自己长的也不比蔡攸差，凭啥没有姑娘来搭讪自己。 话音刚落，小弟们便齐齐看向他。 “就你也配称帅？恕我直言，你与帅这个字实在是搭不上边，瞧你那秃子模样，俺老家秃了毛的驴都比你好看。” 陈霸化身毒舌，对着没有自知之明的李芝桂便是一阵冷嘲热讽。 “你……你敢侮辱我！” 李芝桂撸起袖子就要揍他，小弟们立刻欺身上前。 “怎么着，不服啊？” “服！服！没说不服啊！” 小弟们人数众多，李芝桂秒认怂。 另一面，经过一番相谈，蔡攸和阿依娜已经是熟络了不少。 “就是这样，观月妹妹，我这次不是给你们带来了许多典籍么！回去后你好好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再问我便好。” 阿依娜点头头，随即问道: “你要走了吗？” “是啊！既然你已经解了惑，那我也就该走了。” 不知为何，听说他要走时，阿依娜心中竟升起几分不舍，还想再多跟蔡攸聊上一聊。 “你还会再来么？” 她希冀的问道。 “当然了，你阿爹不是邀请我来参加那雅尔大会么，再者言，他也得给我回复，这段时间，我免不了会多跑几趟了。” “那你直接在这住下不就好了，来来回回的折腾也不嫌麻烦，这样咱们也能……也能再多探讨一下学术。” 阿依娜面色羞红，低头害羞似的说道。 “不了，我还得回去找部下。” 看这姑娘害羞的小模样，蔡攸不由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来了个摸头杀。 这个动作吓了阿依娜一跳，脸色更红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回去再好好劝劝你爹。” 说完，蔡攸翻身上马，招呼一声，吩咐小弟们带着东西上路。 阿依娜一直将他送出寨门，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大喊道: “那雅尔大会你一定要来，我在这等着你。” 听见娇喊声，蔡攸回头冲她一笑，竖起了大拇指。 阿依娜嘴角上扬，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一直到蔡攸完全不见，她依旧在驻足远眺。 “姐姐，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明月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将阿依娜吓了一大跳，抬手便敲了敲她的小脑壳。 “死丫头，你想吓死我啊！” “嘿嘿，姐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看上这位华安公子了？” 明月轻笑出声，眼里尽是询问之意。 “胡……胡说，我才没有，我与华安公子只是在探讨学术，况且我也很佩服他的学识，向他请教问题罢了，哪有你说的那种情况。” 阿依娜面色羞红，眼神躲闪，不去看明月。 “呦，姐姐害羞了，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死丫头，给我读书去！” 阿依娜作势欲打，而明月扮了个鬼脸便向前跑去。 “想不到对草原男儿从来都不假以辞色的阿依娜姐姐竟然也会害羞，啧啧啧，我看你就是喜欢那位华安公子。” “臭丫头，今天我非得撕了你那张嘴不可！” 两女一前一后，嬉闹追逐着。 骑马赶回营地的路上，蔡攸哼着小曲，一转头便见小弟们都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干啥？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大哥，兄弟们不服！” 陈霸恨恨地说道。 第661章 心里犹豫,规劝 “不服？那你们要干啥，起义啊？” 刚说完，一个大光头便冒了出来。 “不光是他们不服，我也不服，凭啥你到了部落就有美女相伴，我们就没有。” 李芝桂愤恨不平，心里极度不平衡。 蔡攸听后呲笑出声，原来这帮犊子是嫉妒自己了，看到阿依娜同自己说话，便想歪了。 “凭啥？就凭小爷长的比你们帅，你们这群单身狗就干瞪眼去吧！” 说完，拍拍赤骥的马脖子，脱离小弟们，一骑绝尘而去。 在前方的一处溪水边给赤骥洗了个澡，待小弟们追赶上来后，便继续赶路回营地。 这小子脑海里一直在想草原的局势，又想起了今日来找茬的也速该，总觉得这名字耳熟，便细细思量了起来。 想了半天，这小子突然一拍大腿大叫道: “想起来了，就是他！” 小弟们被他的一惊一乍惊的不轻，心道这是咋了。 “大哥，你想起来啥了？” “没什么，你们不用管我。” 不怪乎他刚才激动的大叫，因为刚好想起了这也速该是谁。 这也速该的身份可不一般，乃是铁木真，也就是成吉思汗他爹，蔡攸没想到竟能撞见他。 看来是自己穿越而来，历史走向发生了改变。 算算时间，铁木真现在应该还没出来，而看那也速该年轻的样子，应该也还没有婚配。 作为后世之人，蔡攸可是深知那铁木真有多变态。 所以，决不能让他被生出来，只要杀了他爹也速该，那这位一代天骄就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蔡攸早就看也速该那货不爽了，小人一个，典型的草原纨绔子弟。 本来是没有杀他的心思，但如今想起了他的身份，蔡攸也就有了杀他的理由。 但是又该如何弄死他呢？这小子又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杀他决不能暴露身份，需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联想到今日呼鲁雅所说，草原上的几个大部联合在一起，准备对合不勒汗图谋不轨，但现在却还没有撕破脸皮，或许自己可以利用这也速该，让他成为大部落同合不勒汗开战的导火索。 一个计划的雏形慢慢浮现于他的脑海中，只不过还需要再完善一番………… 乃蛮部落主帐中，呼鲁雅正坐在族长之位上胡思乱想着，其实就是在想蔡攸让他考虑的那些事。 今日同蔡攸谈了小半天，被那小子忽悠的是心动不已，但也心存顾忌，担心的事情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便是该如何解决那几个大部落还有合不勒汗。 如果自己答应蔡攸的要求，那就是等于同他们处于敌对的关系，自己可没有信心承受那几大部落的兵锋。 但几大部落的主力都已经派出去大宋抢劫了，内部虽然算不上是空虚，但兵力却相对减少了许多。 左思右想，便又想到了蔡攸许诺的条件，金银宝贝，绫罗绸缎，要啥给啥。 每当想起这些，贪财的呼鲁雅便想立刻同意，但理智还是略胜冲动一筹，他还需要细细考虑一番。 “蒙古王，蒙古大汗……” 这老头不断念叨着这两个称号，这对于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纠结万分，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要是答应了蔡攸一统草原，这就绝对是一件被后世所铭记的大行动。 但草原却没那么好统一，所要面临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太多。 不过这也更加具有挑战性，激发了他心里的斗志。 “唉，等那雅尔大会过后再说吧！” 呼鲁雅叹了一口气，草原盛会即将来临，况且他也要在盛会上给女儿挑选勇士，等这盛会过后再给蔡攸答复吧！ 这时见野不伦从帐外走了进来，他便直接问道: “他们都走了吧！” “都走了，我按照阿舅你的吩咐，给华安兄弟带足了粮草。” “嗯！如此便好，人家不远千里来此，我乃蛮怎么着也不能失了礼数，既然无事了，你就先下去吧！” 呼鲁雅随意挥挥手道，但野不伦却没动地方，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有话想说？” 看他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呼鲁雅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事。 “阿舅，我就是想问问您，对于华安公子的提议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当然是再考虑考虑，这种事需要再三斟酌才可下决心。” “阿舅，我看华安兄弟说的不错，您就甭考虑了，也是时候该有人站出来结束草原上的乱象了，而那个人就是阿舅你。” 野不伦言语激动，一个劲儿的说着，呼鲁雅刚刚舒缓下去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外甥还真是被那华安给洗了脑，一味地劝自己答应。 年轻人，做事急，只看到了那些好处，便按耐不住了，丝毫不注意这其中的困难，又或者说是看到了好处后便自动将困难给忽略了。 可他又哪里知道，这决定岂是那么好下的。 见呼鲁雅不说话，野不伦继续劝道: “阿舅，别人不了解您，难道我还不了解您么！您年轻时的雄心壮志都去哪了？如今咋还畏畏缩缩上了？ 该把握住机会就得把握住，华安兄弟的背后可是大宋，只要咱们在大宋的帮助下一统蒙古，那到时候要啥就有啥，族人的生活水平也能得到提升，而且还可以读书识字。 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忍受寒灾的侵袭了，华安兄弟也答应咱们，届时统一蒙古后，会在草原上建几座城池，咱们可以入城居住，也可以在外面继续游牧，这岂不是自由自在？ 所以阿舅，咱们得牢牢把握住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万一华安兄弟去了其他部落拉拢怎么办？” 野不伦咧着大嘴就是一通说，呼鲁雅面色抽搐，这个外甥今天是怎么了？跟打了鸡血一般。 “以前没发现，你小子还挺能说会道，平时咋不见你话这么多呢？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那华安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规劝于我。” 呼鲁雅的语气中带着质问，一脸严肃的看着野不伦，他不相信以外甥的水平能说出这么一番言辞。 第662章 关系不牢靠,招他为婿 野不伦听后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还真让呼鲁雅给说着了，刚才在装粮食时，这货便被蔡攸给拉到了一边，单独聊了几句。 蔡攸许诺，如果野不伦能劝动呼鲁雅，那待蒙古统一后，就封他为平蒙大将军，日后辅佐呼鲁雅。 这野不伦以前只是听说过将军的名号，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也会当上将军，这让他很是兴奋，已经开始想象起自己一骑当先，率领千军万马时的场景了。 这个条件可谓是诱人的紧，尤其是对野不伦这种土豹子。 所以，这货二话不说，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便是答应了下来，答应蔡攸一定劝动他阿舅呼鲁雅。 如今被呼鲁雅看出并质问，野不伦心里有些紧张，但马上又镇定了下来，连连摆手，决定死不承认，要不然就该被阿舅责罚了。 “没有啊阿舅，您可别冤枉我，华安兄弟可没有给我一点好处，那些礼物都送给你了又没有送给我。 我是真心觉得华安兄弟说的不错，您就别在畏首畏尾了，为了咱们乃蛮，也也为了整个蒙古，要不然您就答应了吧！” 呼鲁雅明显不信，但也没有点破外甥。而且外甥说的也对，万一蔡攸去了其他部落怎么办？ “你小子先别催，我心里自有决断，到时候定会给华安兄弟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哎呦，阿舅您就别犹豫了，那些大部落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合不勒汗下手，届时草原大乱，咱们乃蛮就是想不入局都不行了，所以趁着现在各部还没有动作，咱们需得抓紧时间准备，需得知时间不等人，意外说来就来。” 呼鲁雅被他这一番话唬的是一愣一愣的，心道这小王八蛋的说话水平啥时候这么高了，都是从哪学来的？ 稍加思索，呼鲁雅就明白了，定是蔡攸教给他说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时间不等人，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赶紧滚蛋，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呼鲁雅不耐烦的呵斥道。 但野不伦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凑到近前，一脸认真的问道: “阿舅，你到底在顾忌什么？” 呼鲁雅闻言叹了口气: “那就多了去了，但如果要是真的依附了大宋，万一大宋再反手捅咱们一刀怎么办？” “不能吧！我看华安兄弟也不是那样的人。” 呼鲁雅摇摇头，他是深知大宋的实力，如果要想统一就得抱紧这只大腿。 可是这老头担心大宋不是真心扶持自己，万一到时候在背后捅自己一刀，派他们自己人来治理怎么办？ 野不伦也听明白了，自己的阿舅就是担忧两方的关系不牢靠。 “你小子还是不懂，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于宋人，咱们也不得不防。” “阿舅我明白你是啥意思，不就是说咱们与大宋的关系不够紧密，担心他们反手一击么！ 但如果要是用条件来巩固关系，相信大宋也会对咱们报以真心的。” 此话一出，呼鲁雅也不由得对这个外甥刮目相看起来，这小子还挺聪明，竟一针见血，说到了重点上。 “你说的不错，可是咱们该提出什么条件来巩固与大宋之间的关系呢？” 呼鲁雅又犯了难，乃蛮这么穷，啥都拿不出手，况且大宋也什么都不缺，自己要是送点土特产还不够人家笑话的呢！ “阿舅，我有办法啊！” 只见野不伦露出一丝坏笑。 “你？你能有什么办法？” 呼鲁雅不信这个外甥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要是让他打打杀杀还行，想办法还是算了吧！ 见他一脸的不相信，野不伦自信一笑: “阿舅你可别看不起人，我跟你说，这绝对是个好主意，您就偷着乐吧！” “那我倒要听听看是什么好主意。” 在呼鲁雅好奇的追问之下，野不伦又凑近两步，缓缓说道: “嘿嘿，阿舅，你绝对想不到我刚刚看见了什么，适才我回帐篷时，看见了阿依娜和华安兄弟聊的甚是开心，我好久没见到过阿依娜笑的那么开心了。 妹妹她是什么性子，想必您老人家也知道，草原男子她是一个也瞧不上眼。 那既然她对华安兄弟有意思，那不如咱们就撮合撮合她们两个，如此以来不就稳固关系了么！” 听了外甥的言语，呼鲁雅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如果女儿嫁到大宋，那绝对是攀高枝了。 这日后乃蛮与大宋可就是亲家关系了，这关系可谓是非常牢靠。 “你小子还挺聪明，不错，我观那华安谈吐得体，英俊年轻，又是大宋天子亲选的出使大臣，相必官位不能太低，且他还那么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可是人家能看得上咱们草原女子么？” 呼鲁雅有些担心，要知道宋人心高气傲，极其讲究礼制，对他们这些蛮夷外族一向是瞧不起的，万一华安也瞧不起自己的女儿怎么办？ “这您老人家大可不必担心，刚刚我看华安兄弟在同小妹聊天时，显得特别有涵养，面色始终带笑，况且小妹又是个大美人，他不可能不心动。” 野不伦倒是信心满满，刚才他在不远处将两人谈话时的情景尽收眼底，小妹一改往日的矜持模样，显得很是雀跃，因此他敢断定，小妹定是对那华安有好感。 “阿舅，我有个提议，反正您已经邀请华安兄弟来参加那雅尔了，不如就趁机招他为婿，将小妹许配给他。 到时候，您就是他老丈人了，有阿依娜夹在中间，相信他一定会真心帮助咱们的。” 这货已经是迫不及的想要将阿依娜嫁给蔡攸，而后依靠大宋，帮助他乃蛮快速一统草原。 都怪蔡攸今天的那一番忽悠，如今这野不伦算是被彻底的激起了野心和欲望，比呼鲁雅都要着急。 “可是，我的话已经放出去了，谁要是在比赛中胜出，才有资格娶阿依娜，前来参赛的蒙古勇士那么多，就华安公子那小身板，能敌得过他们么？” 刚欣喜了没一会儿，呼鲁雅又犯起了愁，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大肆声张了。 要是现在收回这些话，肯定会遭到所有部落的痛骂，说他不讲信用，到时候整个乃蛮部落也会遭到针对。 第663章 准备去打劫,克烈部的密谋 “阿舅，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华安兄弟很厉害的，丝毫不比那些莽汉子差，今天他可是救了我一命，一人一骑突入敌军中，那叫一个勇武，反正我是打不过他。” 说着说着，野不伦眼中满是崇拜之色，他就佩服像蔡攸这样的勇士。 呼鲁雅没见识过蔡攸的能耐，因此便没有信心，但野不伦可是见识过的，蔡攸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难道他真有这么厉害？” 呼鲁雅狐疑的问道。 “那是！阿舅您就放心吧！华安兄弟绝对是会胜出的，到时咱们就直接将小妹许配给他，然后再答应他同意依附大宋。” “可……可是……克烈和塔塔儿还有那些大部落咱们该怎么对付，要想统一蒙古，那这些对咱们有威胁的大部落就决不能留。” 呼鲁雅还是担心乃蛮打不过那些大部落，脸上又布满了愁色。 “阿舅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有大宋呢！况且咱们乃蛮也有四万勇士，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尤其是那塔塔儿，我早就想灭了他们了。” 呼鲁雅没搭理他，在心里盘算一会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起身拍案道: “野不伦，传我命令，令族内四万勇士做好战斗准备，另外在从年轻一辈中挑选一万人，凑齐五万，随时等候我的命令。” 听闻此言，野不伦大喜过望，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族长放心，我这就去办！” 傍晚时分，蔡攸等人赶回营地，这小子也不知道省着点，当即就下令将呼鲁雅给的五十头羊都做成烤羊。 “大哥，您这……都烤了，那咱们明天吃啥？” 瞧他这败家模样，卢风有些心疼，好歹留一半啊！ “明天？这顿吃饱了再说吧！就这五十头羊小爷还嫌少呢！咱们三万多将士，每人能分到一块羊肉就不错了。 实在不行，小爷就带你们打劫去。” 篝火燃起，将士们将羊宰杀，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蔡攸独自坐在一旁，思考着心事。 如今扶持人选已经选好，只待他给自己一个答复，他相信，呼鲁雅早晚都会同意的，因为他在那老头的眼中看到了名为野心的火焰。 而草原上的形势蔡攸也基本了解了，各部纷争，随时可能推翻合不勒汗的统治。 那自己就可以挑起混乱，从中趁机下手，反正已经决定用也速该来挑起合不勒汗与各部的矛盾，不过具体的办法他还没想出来。 蔡攸有些后悔，早知道草原形势这么复杂，那他就多带点人来好了，就这三万人他担心有些不太够。 想着他便大喊道: “卢风，给爷死过来！” “来了，大哥！” 手里拿着个羊腿啃的正香，卢风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大哥，有啥事吩咐？” “你立刻派几个得力的兄弟，让他们拿着这块令牌去临潢府再调三万骑兵过来。 记住，就说是小爷的命令。” “好嘞大哥，我这就去办！” 接过令牌，卢风回身便走。 “等等！回来！” “大哥还有何事吩咐？” “把你手中的羊腿给小爷，光顾着自己在那吃，也不知道给小爷送来点。” 吃饱喝足后，蔡攸也有了力气，将李芝桂叫来，询问他入侵西夏和大宋的六万蒙古兵都是哪个部落的，他要分别去报仇。 李芝桂想了想，随即说道: “好像有克烈部，他们人数最多，足有三万，而后便是塔塔儿，蔑儿乞这些部落了。” 蔡攸听后低头想了一会后，心里便有了计较。 这小子决定借着也速该的名头去报仇，待会就去各部落搞破坏，而后嫁祸给也速该，加具矛盾。 “陈霸！咱们军中可有会说蒙古话的士兵” 蔡攸喊来陈霸问道。 “好像有几个，怎么了大哥？” “没什么，待会小爷领你们走一趟，咱们打劫去。” 挑选了一百勇士，蔡攸翻身上马，准备带他们去各部来个突然袭击，虽然翻不起多大浪花，但趁机放放火，抢抢东西也是可以的，这样也能对各部造成一些破坏。 而后再嫁祸给也速该，那这矛盾不就来了么！ 带领手下启程，他决定第一个就去塔塔儿部，今天听了野不伦说塔塔儿如何如何残暴嗜血，这小子便来了好奇心，想要去那见识见识。 就这样，他吩咐大军原地驻扎，自己则是带着一百人上路了。 与此同时，在草原南边的一处部落里，几位各部落的族长正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事宜。 此间部落正是大名鼎鼎的克烈部，也是合不勒汗之下，最有实力的大部落。 克烈部以好战，弓马之术娴熟闻名于草原。 整个部落共有四万骑兵，但此番入西夏和大宋抢劫，一下子就派出了三万，但很少有人知道，克烈部还有两万隐藏在暗处的骑兵。 这也是族长索巴台有恃无恐，放任图尔巴继续抢劫的原因。 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敢动克烈部，后方稳健，图尔巴才会放心抢劫。 最大的一处帐篷内，七八个老者围坐在一起，吃着烤肉，喝着马奶酒，咀嚼声充斥在整座帐篷内。 “索巴台，既然是你把大伙叫来的，那就说说你的计划。” 说话之人乃是蔑儿乞的族长里乃温，能被克烈族长邀请过来的，基本上都是草原上的大部落。 索巴台也不说话，抄起一条羊腿咬了一大口肉，待咀嚼咽下去后，他才缓缓吐口道: “想必几位老兄弟都知道我叫你们来所为何事，如今合不勒汗年老，正是咱们各部崛起之时，我有心推翻他的统治，重立大汗，你们以为如何？” “我当然没问题，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意思。” 里乃温二话不说，直接应声附和。 其余族长也是纷纷点头，他们都是有野心之人，也早就不服合不勒汗的统治了。 “萨尔奇，你怎么不说话？” 索巴台看向自己身边的一名老者，自打进来后，这老者就一直在吃东西，一语也不发。 见索巴台问向自己，萨尔奇抬头面无表情道: “我只有一个问题，就是在灭了合不勒汗后，谁来做这大汗之位。” 第664章 野心不小,不可不防 萨尔奇说出了关键，这也是在座每个人都要考虑的问题。 人人都想当大汗，争夺那大汗之位。 此话一出，在坐几人都不说话了，皆是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争那大汗之位。 还时，克烈族长索巴台第一个开口道: “这次行动是我克烈部组织的，当然是由我来坐大汗之位。” 话音刚落，便传来了反驳之言。 “凭什么？那照你这么说，我秃麻人数还多呢！” “拉倒吧！你秃麻竟是一些废物。” 各部的族长们开始吵了起来，场中一片混乱。 只有塔塔儿的族长萨尔奇微笑不语，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们互不相让，吵来吵去。 “行了，都别吵了！” 萨尔奇大吼一声，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族长们冷哼一声，互看不顺眼。 “你们好歹都是一族之长，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没错，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因此我建议先把合不勒汗给灭了，然后再讨论这大汗之位究竟应该由谁来继承。” 索巴台充当老好人，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怎么样？你们没有异议吧？” 见场中几人不说话，他又开口问道。 “我同意他所说。” 萨尔奇第一个附和道。 “我们也没有意见！” 各部族长们纷纷同意。 “那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再说一遍，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所有人必须得抱成一团，合力推倒合不勒汗，而大汗之位，日后再行商讨。” 见众人点头，索巴台拍了拍手，立刻便有一名族兵将一张羊皮卷送了过来。 “几位老兄弟，要是没有意见，那大家就都在上面按下自己的手印，待到那雅尔大会过后，咱们就联合起兵灭了合不勒汗。” 索巴台率先抽出小刀，划破手指在羊皮卷上按了下去。 而后众人纷纷效仿，均是划破手指按下手印。 “好！从现在起，咱们就算是盟友了，所有人必须得齐心协力，要是被我发现有异心或者是背叛者，杀无赦！” 众人轻轻点头，但萨尔奇除外，这老头虽是眯着眼睛，但眼中却迸射出两道精光，不知在想什么。 索巴台说完又招呼一声，便有侍女端来酒壶为众人倒上了酒。 “对了，乃蛮部是什么意思？索巴台你派人通知他们了么？” 里乃温突然问道。 “哼！当然是通知了，不过你们也知道呼鲁雅那头老狼是什么德行，这次依旧是不参与，还跟我派去的人说不参与争端。 待咱们灭了合不勒汗后，接下来就是对他下手。” 索巴台愤恨不平的说道，似是对呼鲁雅的顽固很不满。 “不错，乃蛮虽是从不与咱们争斗，但部落里的财富也一定有很多，到时候咱们就屠了他们，将牛羊财富平分，还有她那个被誉为草原明珠的女儿。” 说到这里，里乃温眼中满是贪婪之色，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对乃蛮下手了。 而对于阿依娜的大名，在坐所有的族长包括他在内，都是有所耳闻。 从出生起就有一双金色瞳，让阿依娜的大名很快便传遍了整个草原，因此阿依娜也被誉为长生天诞下的女儿，草原明珠。 对于这草原明珠，人人都垂涎不已，也包括里乃温在这，别看年老，但也想来个老牛吃嫩草。 阿依娜名声在外，所以这次那雅尔大会慕名而来的勇士也很多，只为胜出，抱得美人归。 听闻里乃温所言，几个族长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里乃温，你不会真想给那呼鲁雅当女婿吧！要是想的话，你也可以去参加那雅尔，击败所有人胜出。” “哼！我还用去参加比赛？我想要她女儿直接抢过来便好，他乃蛮要是敢反抗，那就顺势灭了他们，对于这夹在中间的老好人，我早就看不惯了。” 里乃温面露不屑之色，在他眼里，乃蛮就是个保持中立的弱者，而对于弱者，则是没有必要跟他们讲道理，想要什么明抢就是了。 “不可冲动，现在咱们还不能动乃蛮，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解决合不勒汗，而且一定要秘密进行，不可被那个老狐狸看出端倪来。” 萨尔奇神色凝重，再三叮嘱道。 “放心吧！你不说，我不说，大家不说，又有谁能知道咱们的计划？” 自大的里乃温压根就没把合不勒汗当回事。 “但总归还是得小心点，你们说呢！” “萨尔奇兄弟说得对，而且还有一件事，你们听说没有，今日那合不勒汗的孙子也速该放出消息，说乃蛮和宋人有所勾结，他亲眼看到呼鲁雅在召见宋人使者。” 听到索巴台的言语，几个族长便都警惕了起来，心中起疑，莫非是那呼鲁雅同大宋达成了某种交易？ “哼，别看这呼鲁雅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却如此有心机，这老东西一定是和大宋使者密谋大事，怪不得他没派出入宋抢劫的队伍。” 里乃温冷哼一声说道。 “不错，对于这呼鲁雅，咱们不可不防。” 索巴台刚说完，一旁的萨尔奇也开口了。 “照你们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今日巡逻的族兵来报，说是在追赶一队宋人时，同突然冒出来的乃蛮骑兵起了冲突。 而巡逻队长却说有一个宋人使一杆长枪，在我族巡逻兵中杀了三个来回，无人能敌，那想来就是那队宋人的领头之人，而后又被乃蛮接回了部落。” “他奶奶的，真想现在就去乃蛮杀了呼鲁雅那头奸诈的老狼。” 萨尔奇拉住了冲动起身的里乃温，摇头道: “别急，乃蛮早晚会被咱们所灭，我已经派人去监视他们了。” “好！那就等灭了合不勒汗之后，老子一定要亲手宰了呼鲁雅。” 就在这几个老王八蛋在账内谈话时，蔡攸已经带领一百大宋勇士来到了塔塔儿部落的外围。 躲在阴暗处，蔡攸叫来了那几个会说蒙古话的士兵。 “待会咱们冲进去时，你们就大声叫我也速该，一定要让他们听见。” “放心吧侯爷，兄弟们都记住了。” 吩咐完毕，蔡攸和一百勇士便掏出黑巾蒙住了面部。 【作者题外话】：中秋佳节，作者君在这里祝各位读者节日快乐，阖家团圆！ 第665章 火烧塔塔儿,白捡战马 翻身上马，蔡攸一行人便慢慢逼近塔塔儿部的大寨。 为了使效果再逼真点，蔡攸还特意搞来了一百套蒙古骑兵的服饰，让将士们穿在身上，这样就不会惹得人怀疑是宋人来袭，反而会更加相信是也速该带人偷袭。 塔塔儿部的大寨内部规模宏大，几百座帐篷相连，但大寨门口却没有几个人看守，只有零零散散的三两个族兵在打着瞌睡。 “嗖嗖嗖！” 几道破空声响起，而在声音过后，那几个看大门的蒙古族兵赫然中箭倒地。 惨叫声甚至都没发出来，而他们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准备好火把！最好是能烧了他们储存粮食的帐篷。” 蔡攸一声令下，一百勇士瞬间便同他冲入寨内，开始放起火来。 而此时已正值深夜，大部分塔塔儿部的族人都已经睡下了。 如今听到这喊杀声，所有人便都从睡梦中惊醒，跑出账内查看发生了何事。 只见一队骑兵见人就杀，见帐篷就烧，族人们大惊失色，都以为是其他部落趁机杀来了。 萨尔奇不在，一时间整个部落群龙无首，而萨尔奇唯一的儿子刚刚跑出大帐想要代替他爹指挥族人稳住，就被蔡攸一箭射中肩膀倒了下去。 族长的儿子都倒了，这下整个塔塔儿便更乱了。 就是现在，蔡攸吩咐那几个会蒙古语的士兵开始大声喊叫。 只听他们喊道: “也速该，不要恋战，咱们得赶紧去烧了他们的粮草，然后好回去向合不勒汗复命。” “是啊！要是回去晚了，合不勒汗该怪罪了。” 几人都是大嗓门，因此叫喊声也被塔塔儿部的人听的是一清二楚，尤其是中箭倒地受伤的萨尔奇的儿子乌苏，这货一脸阴沉，握紧拳头狠狠地捶在地面上。 “好你个也速该，好你个合不勒汗，我塔塔儿还没招惹你们，你们却反倒趁着我阿爹不在过来先找上茬了，此仇不共戴天，我塔塔儿迟早会十倍奉还。” 看着一个个被宋军砍翻的族兵，他心疼得紧，但身子中箭，他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只能是眼睁睁看着族兵惨死刀下。 一百大宋勇士在寨内横冲直撞，又是杀人又是放火，整个寨内，火光冲天，到处都是惨叫声。 塔塔儿部的族兵来不及集结，硬是被这一百人给耍的团团转。 蔡攸带领十余骑跑到寨后，找到了塔塔儿储存粮草物资的地方，而后便将手中的火把丢在了帐篷上，熊熊大火瞬间燃起，无情的焚烧着粮草物资。 见差不多了，蔡攸便吩咐撤退，临走前，还打开了马圈，将马匹全部放了出来。 四下里一片混乱，马匹因此受惊，便发足狂奔了起来，万马奔腾，将整个大寨给犁了一遍，踩死踩伤者无数，最后竟全部跑出了大寨，消失在黑暗中。 眼见破坏的差不多了，蔡攸便也下令撤退，临走前，又喊了几声也速该这个名字。 在大寨里杀了个来回，蔡攸便带着一百勇士们出了寨门，扬长而去。 到外一清点，一百勇士竟毫发无损，并无一人伤亡。 相比于他们，塔塔儿部的大寨内却显得很是凄惨，大火还在继续烧着，到处都是惨死的族人尸体。 看着眼前一幕幕的惨状，被搀扶而起的乌苏握紧了双拳，他发誓要让合不勒汗和也速该付出代价。 “少主，不好了。” 一名族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跪倒在乌苏面前便失声痛哭。 部落被偷袭，乌苏的心里本就憋了一股子火气，如今又被这货的哭声吵的心烦意乱，他当即便推开身边搀扶自己的侍从，不顾箭伤，一把拎起那族兵呵斥道: “说！到底怎么了？” 那族兵抹了把眼泪，悲怆道: “咱们的粮草物资都被那帮王八蛋给烧了，还有战马，一万多匹战马全部飞奔出部落，没了，都没了。” 乌苏听后，撇开他无力的瘫坐在地，完了，这次可谓是损失惨重，过冬的粮食没有了，于草原人最为重要的战马也跑没了。 此时此刻，乌苏真想一头撞死在这，父亲去了克烈部还没回来，那他不在期间，自己便是这部落的领头人，出了这种事，他难辞其咎，父亲萨尔奇回来后一定会拿他问罪的。 “少主，现在该怎么办？” 听了族兵的问话，再看看各处哭泣惨叫的族人，乌苏咬咬牙，这仇他记下了。 “先救治族人，把火扑灭，另外再派人去将阿爹找回来。” 虽然心有不甘，但现在关键是打扫残局，要不然大火蔓延，整个部落都将被烧成平地。 在克烈部主帐内的萨尔奇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老窝被掏了。 此刻的他正喝着小酒，吃着烤肉，要是知道了老窝的变故，非得被气的当场吐血不可。 出了塔塔儿部，蔡攸便带着一百勇士奔赴下一个目标地点:秃麻。 路上，他们找到了不少从塔塔儿部跑出的战马，大多都是几百匹为一群，立在草地上悠闲的吃着草。 “把这些马带上，待会派人送回去。” 对于这白捡的战马，蔡攸表示不要白不要，反正是塔塔儿部的战马，自己就勉强收了吧！ 在草原上，人人都是合格的骑手，因此战马便是草原人最为重要的伙伴。 作为游牧民族，没了战马，便等于没了双腿，蔡攸今天就卸了塔塔儿的双腿，一匹马都没给他们留。 而白捡的这些战马各个骠肥体壮，都是一等一的好马，蔡攸见此不禁感叹，草原人果然是养的一手好马，还有这得天独厚的天然环境，造就了这些草原上的战马。 越往前走，所遇到的战马就越多，蔡攸大喜过望，大宋本就缺马，如今白捡这么多，到时候必须得全部赶回大宋，充做宋军战马。 这小子统计了一番，足足遇见了十几波马群，数量大概有七八千匹。 因继续打劫不方便带着这些战马，所以蔡攸便从队伍里分出三十个人出来，让他们赶着马群先回营地，自己则是带着剩余的七十人继续下一个目标。 第666章 放火,抢劫秃麻 秃麻部落位于塔塔儿部落的西北部，虽然规模人数没有塔塔儿部落多，但也是一个一等一的大部落。 这次蔡攸不想直接冲进去了，想要耍耍其他花样，正好大军粮草快不够了，因此蔡攸决定，溜进去带点粮食出来。 临近秃麻部落，蔡攸便借着月光看到了不远处秃麻大门口的情况。 只见大门口站着一队族兵，一共八个，人人都是刀不离手，警惕着周围动静。 相比于守卫松懈的塔塔儿部，这秃麻部可谓是非常警惕了。 蔡攸摆摆手，立刻便有八名士兵悄悄上前，趁那八个族兵不注意，将他们给抹了脖子。 解决完后，八人齐齐朝黑暗中打了个手势，随即蔡攸便从黑暗中现身，赶了过来。 为了防止被族人发现端倪，蔡攸特命这八人装作守卫，守在门口，而他自己则是带着那几个会说蒙古话的士兵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进入部落内部，难免会撞见秃麻族人，但族人们见蔡攸几人都身着草原人的服饰，便都以为这是自己人，于是便热情的同他们打招呼。 蔡攸不会说蒙古话，只能是微笑摆手示意。 一路相安无事，蔡攸几人便在寨内瞎转了起来。 “侯爷，咱们这都转了两圈了，他们存放粮草的地方到底在哪啊？” 手下士兵着急般的问道，进来半天了，还是一无所获，他们担心时间久了，被人发现，心里便有些急躁。 “我咋知道？这不领你们找着呢么！” 蔡攸也同样是着急，可着急也没用，还是老老实实的找吧！ 一般的部落全部都将粮草物资存放在部落的最后面，因为那里是部落的最深处，也是最隐秘的地方，再派重兵把守，根本就没人敢打这里的主意。 可秃麻部却不同了，部落后面并没有存放粮食的痕迹，只是一片族人的帐篷区。 虽然没找到粮草，但蔡攸等人却发现了羊圈，足有上千只羊被关在羊圈之中，这可比粮食要好多了。 计从心头起，蔡攸想了想吩咐道: “待会你们去南面的帐篷区放火，一但火起，秃麻族人必定前去救援，而咱们趁机将羊放出，虽然带不走这么多羊，但怎么着也能带个几百只回去。” 听了蔡攸的吩咐，两个手下应诺一声，准备好火把就跑到了南面的帐篷区。 “老六，这里行不？” “不行，这里的帐篷太分散了，咱们再往前走走，前面的帐篷紧凑。” 正当两人选好目标准备放火时，从拐角处转出一队巡逻的族兵。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两人见被发现，便直接将火把扔在了帐篷上，瞬间火起，两人撒腿就跑。 “抓住他们！” 族兵们不依不饶，追赶而来。 而火势越来越旺，周围的几十座帐篷全部被引燃，还有继续扩大的架势。 族人们纷纷从帐中跑出，大声叫喊着救火，天公不作美，这时吹来了一阵风，风助火势，大火迅速蔓延。 很快，整个南面的帐篷区便全部被烧着，大火冲天，浓烟滚滚，整个部落内被烧的如同白昼。 整个秃麻内部大乱，人人都手提水桶赶来救火，而这也给蔡攸他们创造了很好的机会。 “快，把羊都赶出来，咱们趁乱赶紧跑！” 羊圈大门被打开，上万只羊被驱赶而出，此间的乱象使羊群受了惊吓，登时便四下奔逃了起来。 蔡攸等人驱赶着羊群出了秃麻，早就在不远处等候多时的小弟们见他出来，赶忙迎上前来。 “大哥，兄弟们看里面起火，想进去支援你来着。” “没事，现在里面已经彻底乱套了，咱们赶紧走。” 秉着干完坏事就跑的原则，蔡攸吩咐小弟们赶紧撤。 “大哥，老六和剩子还没出来呢！” 陈霸话音刚落，便从部落内跑出两个灰头土脸的人来，正是老六和剩子，就是刚刚跑去放火的那两位。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慢？” 陈霸不耐的问道。 “别提了，后面有人追我们。” 老六刚说完，一队族兵便冲了出来，此时的他们眼里满是仇恨之色，要不是那两个王八蛋偷摸放火，部落里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惨状。 眼见着几十个族兵冲上前来，蔡攸一声令下，小弟们和手下的士兵纷纷冲了上去。 仅过了几分钟，一场没有悬念的屠杀便结束了，蔡攸还吩咐留了几个活口。 会说蒙古话的老六上前，拍了拍仅剩的那几个族兵的脸，用蒙古话说道: “知道我们是谁么？你们胆子可真是不小，连合不勒汗的孙子也速该都敢追，不想活了吧！ 告诉你们，我们也速该主人今天是来借粮的，顺便在警告你们一声，秃麻最好是放老实点，别自讨没趣，否则日后第一个就灭了你们。” 说完猛地将几个族兵踹翻在地，呵斥道: “给你们族长传个话，告诉他别在耍什么小心思了，真以为能躲得过我们合不勒汗的法眼？其实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 栽赃嫁祸了一番，蔡攸等人赶着羊群便离去了。 只留下几个族兵愤恨的盯着他们的背影，族兵们怎么也没想到，合不勒汗竟会派人来偷袭，难道说真的是有人在监视秃麻，要不然怎么会刚好赶上族长不在部落时来偷袭呢！ 回头看着部落里的火光冲天，其中一人急忙说道: “快派人去克烈部将族长找回来！” 走了十几里地，蔡攸忍不住放声大笑，这次又是收获颇丰，抢了足有上千只羊。 这小子立刻派人将羊群送回营地，而后带着余下之人继续行动，今晚的目标便是横扫那些大部落。 “大哥，咱们下一个目标是谁？” 听闻卢风所问，蔡攸低头想了想，想起了呼鲁雅与自己所说的各部的方位。 秃麻在东北方位，而距秃麻西南不远处就是蔑儿乞，既然离得这么近，哪有不去之理。 “走，咱们去蔑儿乞，这次不抢劫了，咱们光明正大的进去，管他们借粮。” 一声令下，蔡攸便带着手下望蔑儿乞部落而来。 第667章 借粮,喝的大醉 蔑儿乞在草原上也是一个大部落，据说实力仅次于克烈和塔塔儿。 族长里乃温凶狠嗜杀，常常仗着自己实力雄厚去欺辱周边的小部落。 所以对于这蔑儿乞，蔡攸是必抢的。 在离部落两里路时，卢风有些为难的说道: “大哥，这次咱们能不能手下留情，不要杀平民。” 蔡攸听后白了他一眼: “怎么？于心不忍了？但你可曾知道，那六万蒙古骑兵在我大宋西北杀害了多少平民老百姓么？ 抢完一个村落后，那帮王八蛋誓必屠村，一个不留，惨死在他们手中的大宋百姓不计其数，你现在于心不忍了，那就想想死去的那些百姓。” 说完蔡攸不在理会他，骑马径直向前走去。 陈霸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大，大哥他说的没错，这帮人的确是不值得同情，你可别惹得大哥不高兴。” 走到蔑儿乞部落的外围，蔡攸再三吩咐道: “待会进去后，都给小爷装哑巴，让老六和剩子他们说话就好。” 众人点点头，表示知晓。 仅带了十个人蔡攸便大大方方的走向蔑儿乞部落的门口，其余人则是在远处等待。 守门的族兵见来了一队人，立刻便打手势叫停，嘴里哇啦哇啦的说着什么。 蔡攸听不懂，忙给老六使了个眼色。 “侯爷，这王八蛋是在问咱们从哪个部落来的。” “你不用给小爷翻译，自行跟他说话便好。” 老六点点头，随即对那族兵说道: “我们是合不勒汗的手下，这位是合不勒汗的亲孙子也速该，此番前来你们蔑儿乞是有大事要找你们族长商量，赶紧带我们进去。” 一听是合不勒汗的孙子，族兵肃然起敬，合不勒汗的大名在草原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可是蒙古大汗，谁敢不尊敬他。 族兵的态度也转变了不少，由最初的不屑变为了脸上堆笑。 “这位大哥有所不知，我们族长去了克烈部现在还没回来，不过阿巴克少主现就在族内，我这便领你们去见他。” 说着，便做了个请的手示，将蔡攸他们给迎进了部落。 在部落的主帐中，一名长相凶神恶煞的年轻人正坐在主位上大快朵颐着。 在他面前诺大的桌子上竟放着一只烤好的野猪，这年轻人扯下一条野猪腿，便大口撕咬着，而后右手抄起皮囊，咕咚咕咚便将一皮囊烈酒全部喝净。 此人便是蔑儿乞部落族长里乃温的大儿子阿巴克。 “嗝！” 打了个长长的饱嗝，阿巴克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眯着眼睛轻声哼哼着。 酒足饭饱，他来了一丝困意，也怪他自己喝的太急，酒劲上头，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 就在他要睡过去时，将蔡攸等人领入部落中的那名族兵闯了进来。 “少主，部落里来客人了。” 被族兵吵醒，阿巴克很是不爽，抄起桌上啃剩的骨头棒子便丢了过去。 族兵躲避不迭，脑袋上挨了一棒子，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他娘的，吵什么吵，打扰老子的好梦。” 族兵一脸委屈，心里却是大骂这王八蛋。 “少主，我也不想打扰您睡觉啊！只是外面来了贵客，族长不在，所以只能是请示您了。” “谁……谁来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 阿巴克醉醺醺的说道。 “是合不勒汗的孙子也速该。” “什么？怎么是他？赶紧把他请进来。” 听见这也速该的大名，阿巴克被吓了一跳，急忙让族兵请人去了。 要知道，合不勒汗可是他惹不起的存在，至于他孙子也速该，那更是惹不起。 虽然他们蔑儿乞也在密谋起兵造合不勒汗的反，但他爹里乃温却再三叮嘱不要泄露此事，当作平常一样就好。 阿巴克谨记老爹的叮嘱，现在千万不可被也速该看出蔑儿乞部落有二心，所以还是得对他毕恭毕敬，装的像一点。 不一会儿，族兵便将蔡攸等人请了进来。 阿巴克刚才喝了不少酒，因此便醉的不轻，也看不清哪个是也速该，只能是勉强睁大个眼睛胡乱扫视着。 “也速该兄弟今日怎么有工夫造访我蔑儿乞？既然来了，那就坐下喝几杯热酒。” 老六上前一步呵斥道: “我们主人可不是来喝酒的，也没空陪你喝酒，你听好了，我们是来借粮的，立刻给我们装二十车粮食。” “什么？借粮？” 阿巴克抠了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好好的借粮干嘛？ “没错，这可是我们大汗的命令，你敢不听？” 一听是合不勒汗的命令，阿巴克吓的急忙摆手。 “不不不，我只是不明白你们借粮作何用处。” “当然是吃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大汗准备再派出两万人入宋抢劫，只是这粮草有些不够用了，这才派我们前来蔑儿乞借点粮食。” “原来如此！” 阿巴克这个大傻子信以为真，心中也是窃喜，这算是一个重大情报了，合不勒汗居然还要派兵，那他的老巢到时就会不剩多少兵力，想要攻克也容易了许多。 他暗暗欣喜，没想到自己竟套出了这么有用的情报，等阿爹回来就汇报给他，相信阿爹一定会表扬自己的，这货美滋滋地想到。 “怎么？你到底借还是不借？不借的话我可走了，要是到时候我们大汗发怒惩罚你们蔑儿乞，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听闻这话，阿巴克心里咯噔一声，不行，这粮食不能不借，不借的话，就算是暴露了蔑儿乞有不服之心。 所以为了稳住合不勒汗，这粮食必须借。 “借！必须借！大汗都下命令了，我们蔑儿乞岂敢不遵从？” “既然借粮，那就抓紧时间，我们还急着回去复命呢！” “好好好，我这就命人去办，不过我想同也速该兄弟说几句话。” 从座位上起身，阿巴克踉踉跄跄，步伐不稳的走了过来。 “也速该兄弟，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呢？” 这货迷迷糊糊，将老六当成了也速该，抬手就拍了拍老六的肩膀。 第668章 顺利哄骗,贪得无厌 老六面色不是很好看，一直在用眼神请示蔡攸该怎么办？ 蔡攸给了他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反正自己不会说蒙古话，一切都得老六来应付。 “也速该兄弟，你忘了咱们以前一起骑马射箭的日子了么？” “咳咳咳，当然没忘。” 老六故意压低声线说道。 “那就好，看在借粮的份上，你回去可得在合不勒汗面前替我蔑儿乞多多美言几句啊！” “放心，这点小事，回去就给你办了。” 阿巴克因醉的太厉害，所以便没有送几人，而是吩咐手下带着蔡攸等人去装粮食。 因也速该是大名鼎鼎的合不勒汗的孙子，所以族兵们便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带着几人来到了存放粮食的帐篷内。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粮食，蔡攸小声的吩咐道: “告诉他们，把这些粮食都给咱们装起来。” 老六应了一声，随即便同族兵说明，族兵不敢说不行，便将粮食打包装车，足足装了七八车。 然而，这还没完。 好不容易来一趟，蔡攸要坑死蔑儿乞。 “老六，告诉他们，这些粮食不够，让他们再给装几十车。” “啊？侯爷，几十车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 “过分个屁，小爷这都算是要少了。” 老六点点头，又向那族兵说道: “就这点粮食你打发要饭的呢？去，再给我们装三十车。” “啊？” 这族兵的反应跟老六刚刚一模一样。 “三十车？这也太多了吧！” “嗯？你有意见？” 老六横眉立眼，那族兵立刻就没了脾气。 “告诉你，如果你们惹得大汗不快，那你蔑儿乞可就危险了。” 见老六又把合不勒汗给抬了出来，族兵气的是咬牙切齿，但不敢不遵从，只能是被迫装粮。 蔑儿乞虽然是个大部落，但也并不富裕，整个部落内，只有十五座存放粮食的大帐。 而蔡攸可倒好，直接给人家搬空了九座，完全是不给留活路。 看着空空如也的帐篷，再看看这数十辆马车，这群族兵的心中都在滴血，心疼的要死。 “这位大人，您看现在应该够了吧！” 族兵凑近老六，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心里盼着蔡攸他们赶紧滚蛋，在待下去，整个部落都能被他们给搬空。 老六没搭理他，反而是来到蔡攸身边，小声的私语道: “侯爷，差不多就行了，趁着他们还没发现破绽，咱们赶紧走。” “没事，好不容易来一趟，得多坑他们点东西才行！” 蔡攸无所谓的摆摆手，意思是再讨要点东西。 “我的侯爷啊！您咋就不知道见好就收呢！” “废话，小爷只知道坑死这帮王八蛋，你去再跟他们说，再给三百头羊，咱们拿上立马走人。” 老六气的直跺脚，但还是乖乖的同族兵说明了情况。 “什么？还要羊？” 这群族兵瞬间便来了脾气，粮食都给你们了，却还不知足，还特么想要羊。 “干什么！干什么！要打架是不是？” 见这群族兵都围了上来，老六丝毫不怕，抬头挺胸，一脸傲气，目光凶狠，直视他们。 “怎么着？不服是不是，既然你们是这态度，那我们也就什么都不说了，这就回去禀报大汗，你们蔑儿乞就等着遭殃吧！” 说完，老六作势欲走。 那群族兵气的咬牙切齿，但又不敢动手，生怕他们找人回来报复。 “等等！” 族兵头子最终吐了口，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合不勒汗的手下呢！这个哑巴亏，他们是吃定了。 “怎么？又改主意了？” “大人勿怪，我这就去给你们牵羊。” 族兵头子连连赔笑，转身就去办了，但去的不是羊圈，而是阿巴克的大帐。 这要羊可是个大事，他不敢做主，万一到时候族长和少主怪罪自己怎么办。 所以这事必须得向少主阿巴克请示，族长不在，只能向少主请示。 刚走到帐边，他就听到了里面响起的呼噜声。 此时大帐内鼾声雷动，阿巴克咧个大嘴睡的正香。 族兵头子走了进来，走到阿巴克身边轻轻推了推他。 “少主，少主，醒醒，那帮贪心的王八蛋还想要羊。” 他使劲推搡着阿巴克，但阿巴克却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翻了个身，继续打起了闷雷般的呼噜。 “少主，醒醒！” 族兵头子使劲晃悠着阿巴克，但后者醉酒醉的太厉害，睡得不是一般的沉。 “少主，得罪了！” 这货骑在了阿巴克身上，抬手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扇在了阿巴克的脸上。 许是力道太大，阿巴克一睁眼睛，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 当他看清坐在自己身上的族兵头子时，立刻便来了火气，揪住那货就是一顿捶。 “王八蛋，老子睡觉你也敢打扰，不想活了么！” 骂完将族兵头子给丢下了地，自己则又是躺下闭上了眼睛。 族兵头子被揍的鼻青脸肿，眼见阿巴克倒下就要睡着，他急忙连滚带爬的凑上前来。 “少主，我有大事要说，那帮人还想要羊，我便寻思过来问问你的意思。” “给他们！给他们！就这点小事，你也来问我！ 赶紧滚蛋，别打扰老子睡觉。” 族兵头子应了一声，然后便退了出去。 既然少主阿巴克都发话了，那他就只能是照办。 吩咐手下赶来了三百头羊，然后便交给了蔡攸等人。 老六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 “好好好！好兄弟，放心，回去后我定会在大汗面前替你们蔑儿乞多多美言几句的。” 言罢，赶着羊群，驾着马车离开了蔑儿乞部落。 出来后，众人都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大哥，这蔑儿乞部落的人也太傻了吧！被咱们三言两语就哄骗了过去，简直就是猪脑子。” 陈霸放声大笑，尤其是看到又捞了这么多东西后，笑的便更开心了。 “你说的不错，那就是一帮猪，不，说他们是猪都侮辱猪，那就是一群不长脑子的蠢货。” 嘲笑了一番，蔡攸便命人先把东西送回去，自己则是带着余下人马前往下一个部落。 第669章 前往克烈部,关键时刻掉链子 蔑儿乞部落内，蔡攸他们刚走，账内的阿巴克便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说是要羊，而自己好像还摆手同意了。 “他娘的！” 骂了一句，他急忙披上衣服出了大帐。 跑到羊圈前，便正好看见了那群族兵。 阿巴克气势汹汹的冲上前来，揪住族兵头子的衣领子，咬牙道: “他们人呢？羊呢？你给他们了没有？” “给……给了啊！不是少主你同意让我给的么！” 见他这副凶神恶煞的鬼样子，族兵头子吓得不轻，心道自己又哪里惹得他不快了。 “废物东西，谁让你给他们的？” 阿巴克随手就将他撂倒在地，狠踹两脚大发雷霆。 羊可是每个部落最重要的财富之一，如今到好，自己一个疏忽，说给了三百只，就给了三百只，阿爹回来还不得揍死自己？ 越想越气，阿巴克一拳又一拳的捶在族兵头子身上，拳拳到肉，揍得族兵头子惨叫连连，求饶不断。 “少主，是你下的令啊！哎呦，别打了！” “废物东西，老子那时候喝醉了，你不会多问几遍？” 说着，又开始了暴揍。 发泄了一番，阿巴克心中的火气还是难以平息，现在去追赶已经是来不及了。 况且就算自己追上了又能如何？对方可是合不勒汗的孙子，难道自己还能跟他明说后悔了，想把羊给要回来？ “废物！你就等着阿爹的怒火吧！” 阿巴克将责任都推到了族兵头子身上，自己则是一点错都没有。 就在他大骂手下人发泄怒火时，蔡攸又带着人手偷袭烧了一个大部落。 “大哥，这也差不多了，今天收获颇丰，要不咱们就回去吧！” 陈霸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提议道。 “不行，还有几个部落没算账呢！下一个去克烈部，粮草物资咱们已经抢的差不多了，此番前去只是搞破坏，栽赃嫁祸给也速该，然后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随着蔡攸的下令，手下的士兵便跟随他一路奔向克烈部。 半个时辰后，众人眼前便出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大部落，这便是克烈部！ 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蔡攸眯眼看去，只见门口的守卫足有数十人，比之前的几个部落都要警惕的多。 微微皱眉，想要从正面进入恐怕是不可能了，要是惊了这些守卫，那引来更多的族兵可就坏了。 偷袭，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低头想了想，他沉声问道: “陈霸，出发前小爷不是让你带上飞天雷么！你带没带！” 陈霸闻言暗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脑袋: “坏事了！大哥，俺忘带了，兜里只有三个，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蔡攸真想一脚卷死他，自己那么嘱咐让他带上以备不时之需，可这货就是棒槌，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就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飞天雷乃东京城火药局最新研究出来的一种小型炸药，圆球状，长三厘米，宽两厘米，中间设有引信，只要点燃投掷出去，两秒钟之内便会爆炸。 蔡攸也是刚想起来这茬，此番带来的飞天雷数量不多，只有三十几颗，所以必须得省着点用，还得用对地方。 而现在蔡攸便想到了用飞天雷，可恨陈霸这个棒槌掉链子，出发前明明让他拿上一半备用，结果这货早已是忘到了姥姥家。 狠狠地瞪了一眼陈霸，蔡攸便从他手中夺过了两颗飞天雷塞入怀中。 “你个笨蛋，待会你去部落东面的木寨下，引爆你手中的那颗飞天雷，到时候爆炸声起，定会将大部分族兵给吸引过去，而我们则是趁机突入进去放火。 所有人记住，不要恋战，放完火后立刻撤退，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众人异口同声，眼里闪烁着坚定。 “大哥，能不能派个人陪俺一起去啊！俺自己有点害怕！” 陈霸弱弱的举起了手。 “滚犊子！就你自己去，让你拿小爷的话当放屁，你把族兵引开就行，到时候在东面的那颗歪脖子树下等我们。” 又嘱咐了两句，众人便准备行动。 下了山坡，兵分两路，蔡攸领着众人准备突进，而陈霸自己则是悄**的摸到了部落东面的木寨下。 “娘的，为啥把这破活塞给俺！” 陈霸一边不满的嘟囔着，一边掏出飞天雷放在木寨下，而后用火折子将其点燃，他则是飞快的躲到了一旁。 飞天雷的引信逐渐烧尽，两秒钟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东面的木寨登时便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 主帐中，各部族长正在觥筹交错，推杯交盏，刚喝到尽兴处，这突然传来的巨响将他们给吓了一大跳，酒意顿时便醒了一半。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声音？” 里乃温吓的将手中的酒碗扣在了裤子上，酒水顺着他的裤腿滴滴流落，乍一看就像是尿了裤子。 “来人！” 克烈族长索巴台大吼一声，立刻便从外面跑进来一名族兵。 “混蛋！外面怎么回事？” 二话不说，索巴台便抽了这族兵一个巴掌。 族兵一脸委屈，心道老不死的，跟我有个毛关系。 “族长，我也不知，但听声音好像是从部落东面传来的，巡逻兵已经去查看情况了。” “再多派点人去，别是有人袭击我克烈部。” 说这话时，他眼神轻瞟，在每一位族长身上扫视而过，意思很明确，怀疑这里的其中一位偷袭克烈部。 “哼！” 见他目光扫来，几个族长自然知道他是何意，纷纷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 帐外，成群结队的族兵立刻赶往爆炸传出的地方，待跑到东边木寨下时，便见这里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 族兵们惊疑不定，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正百思不得其解呢！就听寨外传来一阵喝骂声。 “克烈部的畜牲们，快来追爷爷啊！” 正是陈霸在不远处叫骂，不过他说的是汉话，并没有一个族兵能够听懂。 见没人搭理自己，这货拿起弓箭，一箭便射了过来，破空声响起，一名族兵中箭倒地。 所有的族兵怒了，不知是谁大喊一声，众人便从口中钻出，向着陈霸杀来。 第670章 大闹克烈,砍伤索巴台 “哈哈哈，孙子们！来吧！” 陈霸哈哈大笑，然后回马便跑。 不远处的蔡攸等人见族兵被引走，再看看大寨门口，已经是空无一人，于是翻身上马下令道: “兄弟们，都跟小爷冲过去，记住小爷的嘱托，放完火就跑。” 紧接着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手下的士兵紧随其后，众人几乎没遇到阻拦，便冲进了克烈部内部。 蔡攸手持火把，直奔那座最大的帐篷而来。 而其他士兵也已经开始放起了火，火势蔓延，数十座帐篷瞬间被大火吞噬。 内部的混乱引来了更多的族兵，见族内进了外人，他们便包抄而来。 主帐中，几个族长听见这吵闹声不由得微微皱眉。 索巴台大怒，这怎么还没完没了！ “他娘的，怎么回事！” 先前那名族兵又跑了进来，担心这次还挨打，便离得这老王八蛋远远的，汇报道: “族长，外面来了许多外族的人马，二话不说，见人就杀，见帐篷就烧。” “什么？” 索巴台听后大怒，看来还真是让自己猜对了，竟然还真有敌人来偷袭。 见他视线又扫了过来，里乃温不干了。 “老东西，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们？” “难道不是你们干的？” “嘭！” 各部族长纷纷拍案而起，指责索巴台胡乱下定论。 “索巴台族长，咱们这联盟刚刚成立，难道你想因为你的猜忌而使联盟破裂么？” 萨尔奇说完，起身冷笑道: “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要是我们派人偷袭，那还会好好的在这里坐着么？估计早就找个借口离去了。” 索巴台听后仔细一想，心道他说的也有点道理。 如果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呢？ 这时，只见那族兵插嘴道: “族长，确实不是这几位族长干的，我刚刚分明听到他们喊领头之人为也速该。” “什么？也速该？” 包括索巴台在内，几个族长都是大惊失色，没想竟会是也速该带人前来偷袭。 “你再说一遍是谁？” 索巴台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是……是也速该，我听他们是这么喊的。” 族兵见他一脸怒气，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 “混账东西！” 随着一声大喝，索巴台抬手就又赏了他一个嘴巴子。 族兵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娘的又不是老子放的火杀的人，你凭啥打老子。 “也速该！也速该！” 念叨了两声这个名字，索巴台被气笑了。 “好你个合不勒汗，我们还没对你下手，而你却先故意挑起了事端，今天我就让你孙子彻彻底底留在这。” 说着，他便怒气冲冲的出了大帐，其余族长见此，便都跟了上去，也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刚出来，众人便看到了外面的乱象，到处都是熊熊大火，而几十个骑兵还在继续搞破坏。 “都不要乱，听我命令，一定要抓住也速该，老子要折磨死他！” 话音刚落，便见一骑快速奔来，而来人正是蒙面的蔡攸。 这小子眼看着离得近了，抬手一使劲，便将手中的火把丢在了主帐上。 而这个举动，正好是当着所有族长的面完成的。 索巴台大怒，这混蛋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混账事，他气的胸口一阵剧烈起伏。 “混蛋！把他给我拿下！” 蔡攸当然也看见了这几个老头，他见这几个老王八蛋衣着不凡，又身配腰刀，料想应该时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小子不做犹豫，直接抽出刀来，砍向距自己最近的索巴台。 刀锋袭来，夹带着呼啸之声，别看索巴台年老，但也是有武艺傍身的。 这老头急躲之下，被蔡攸的弯刀砍中手臂，划出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看到鲜血，索巴台更加的暴怒了，也抽刀向蔡攸砍去。 而蔡攸见一刀没砍死这老头，回马便跑，他可不想在这恋战。 这时，老六在他身边大喊道: “也速该，差不多该撤了！要不然就出不去了。” 几个老族长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合着刚刚砍了索巴台一刀的蒙面人就是也速该啊！ 索巴台无能狂怒，大喊着让族兵无论如何也要拦住蔡攸。 见目的达到，蔡攸便打了个呼哨，意思是撤退！ 但索巴台岂能放过他们，便喝令族兵堵上大门，不许放跑一人。 “族长，大帐快塌了，赶紧离开这里。” 眼见着主帐就要被烧塌，几个老王八蛋急忙脱离了危险范围。 “索巴台，我劝你还是应该先组织灭火，免的你克烈部被烧成一片白地。” 看着面前的大火，里乃温幸灾乐祸的说道。 “不用你提醒，老子能看见！” 索巴台没好气的轻喝一声，随即便命人救火。 这时，有族兵灰头土脸的跑过来汇报道: “族长！不好了族长！装有物资粮草的帐篷被烧毁了，咱们从西夏抢回来的粮食物资都在那几个大帐里，如今都被烧没了。” 一听这话，索巴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那可是辛辛苦苦打劫而来准备过冬用的啊！ 如今到好，都被烧没了。 其余各部的族长皆是幸灾乐祸，心里暗喜，当初人人都眼红克烈部抢回来的那么多东西，现在听闻粮草物资被毁，他们心里便大骂活该，叫你当初抢东西不带着我们。 “呵呵呵，索巴台啊！东西没了可以再抢，还是先救人吧！” 里乃温上前来假惺惺的劝了一句。 “滚！少在这装好人！” 索巴台一口气没上来，喷出一口鲜血，今天要是不把蔡攸留下，他誓不罢休。 蔡攸这面，这小子已经带领手下士兵冲到了大门口，但这里已经聚集了成百上千的族兵，将大门口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族兵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蔡攸也不慌，掏出了那两颗轰天雷，点燃直接便是朝门口扔去。 族兵们不明所以，直到两声巨响响起后，所有人都被吓傻了。 两颗轰天雷不仅炸开了大门，还炸死了不少族兵。 草原人哪里见过这种东西，都认为是长生天发怒了，用雷劈死了他们同族人。 一个个跪地便磕头，嘴里念念有词，祈求长生天不要怪罪他们。 第671章 暴怒的索巴台,不计后果 “大哥，他们都怎么了？” 看着这些跪地的族兵，卢风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了，估计是犯病了，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走！” 不敢耽误，蔡攸便带着手下的士兵们跑出了克烈部，扬长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东面的歪脖子树下，陈霸早就等候多时了，他甩开追赶的族兵之后便到了约定地点。 这货也看到了部落里的冲天火光，想去支援却想起了蔡攸的叮嘱，只好是站在原地继续等待。 结果没一会儿便看到一小队兵马跑了过来，他立刻欣喜的迎了上去。 “怎么样大哥，都解决了吗？” 蔡攸点点头笑道: “当然，现在整个克烈部已经是大乱了。 走，咱们继续下一个部落。” 这小子招呼一声，手下士兵立刻跟上，朝着下一个目标地点进发。 而在克烈部内，经过了半个时辰的折腾，终于是将火势给控制了下来。 整个部落内散发着一股烟熏火燎的气味，还有数十道黑烟升腾而起，似是在诉说着刚刚的惨状。 而不少倒霉的族人跪坐在地，大声哭喊着，他们的帐篷全部都被大火给烧没了，里面的家当也都跟着烧成了灰。 幸好克烈部够大，被烧的只是三分之一，要不然损失还会更加惨重。 可饶是这样，克烈部此番的损失也不小，抢劫而来的粮草物资也没了。 此时，索巴台的心在滴血，尤其是看到那被烧的黑乎乎的主帐时，直接便是抽出刀来，对着空气胡乱劈砍着，然后仰天长啸: “也速该，老子与你不共戴天！早晚都会灭了你们祖孙两个。” 看着大怒的索巴台，里乃温笑着向身旁的萨尔奇说道: “看来这老东西还真是倒霉，也许是合不勒汗早就看他不爽了，这才派孙子过来警告他一番。” 他是在幸灾乐祸，但萨尔奇却异常冷静。 “这事有蹊跷，好好的为什么合不勒汗会派也速该来搞破坏呢？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会彻底得罪克烈部么？ 而且，搞破坏这种小人行径也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他是不屑为之的，因此我断定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有什么猫腻，你刚才也听见了，那些个骑兵叫为首之人也速该，这难道还能有假？” 里乃温不服的反驳道，在他看来，这就是也速该受了合不勒汗的指使干的，要不然他哪有那么大胆子，一定是有合不勒汗在后面给他撑腰，这才有恃无恐。 “不，有些事情看到的只是表象，并不可以当真的。” 萨尔奇冷静的分析道，其他人都信了是合不勒汗故意挑起事端，但他却是不信。 可不信归不信，他有些想不明白，草原上除了合不勒汗，还有哪个部落敢明目张胆的偷袭克烈部，难道是乃蛮部？ 正胡思乱想着，便见索巴台怒气冲冲走了过来。 “我欲起兵，现在就要灭了那该死的老东西，有谁愿意助我？” 听完他这话，几个老族长互相看了看，没一人应答，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被今晚的偷袭给冲昏了头脑。 “怎么？都不愿意助我么？别忘了，咱们可是歃血为盟了的。” 索巴台从怀中掏出那张羊皮卷抬手扬了扬，连连冷笑。 “兄弟，不是不帮你，只是现在还不到时机，你可得冷静啊！ 虽然你这今天没少死人，但日后咱们指定给你报了这大仇。” 里乃温大咧咧的劝道，他本就是粗人一个，也不会劝人，索巴台听了他所言，变的更气了。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人家都这么明目张胆，骑到我头上撒屎撒尿了，难道我还要擦干净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成？” 索巴台脸色涨红，越说越激动，今天他可谓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克烈部遭袭，在感受到挑衅的同时，面上也是无光，尤其是这些老兄弟还在场，让他觉得很是丢人。 “里乃温说得对，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你不可冲动。” 萨尔奇也是劝道，这老东西永远保持着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 “那你说，什么时候动手，我都被他欺负成这样了，难道你们还能坐视不管？” “当然是在那雅尔大会过后，你别忘了草原的规矩，那雅尔大会召开之间不允许有大规模的冲突，否则就是对长生天不敬，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萨尔奇将长生天给搬了出来，希望可以压制住激动的索巴台。 但暴怒的后者又怎会考虑后果，他正在气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来人，集结人马，跟我一同杀过去。” 索巴台不想等了，今天这仇他无论如何也得报了，必须得出了心中的火气。 见这王八蛋如此冲动，几位族长恐他坏了整个计划，要知道，单以克烈部的实力还不足以同合不勒汗所抗衡。 如此冲动前去，简直就是送死。 “索巴台，你疯了不成？合不勒汗的势力太大，就是你我联手，也不见得能打赢他。 今天这事你就先忍下来，待那雅尔大会过后就是咱们反击之时。” 萨尔奇拦下冲动的索巴台苦口婆心的劝道。 “他娘的，就算是送死又能如何？老子跟他拼了。” 说着，索巴台挣开他就要走。 “嘭！” 刚刚回身，就挨了萨尔奇一拳。 “混蛋！你要是再如此任性，那克烈部将会被逐出联盟，而我们在灭了合不勒汗后，转手就灭了你。” 见好劝歹劝不行，萨尔奇便开始了言语威胁，面色凶狠，语气强硬，将索巴台震在了当场。 这招果然有效，萨尔奇身上的气势越来越浓，而索巴台见各部族长都在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便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你们……你们要干嘛！” “不干嘛，只是想警告你，要是因为你的冲动而坏了大事，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几位族长面露阴狠之色，慢慢逼近。 “你们这是威胁我克烈！真以为我会怕？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将你们全部拘禁在此。” 索巴台又恢复了之前的狂妄模样，吩咐手下的族兵将几个族长给围了起来。 第672章 大会过后就动手,坏消息 “索巴台，你胆子还真是不小，竟然敢对我们下手。” 冷哼一声，萨尔奇丝毫不惧。 “没错，要不是看你克烈部实力雄厚，兵力众多，我们才答应联盟的，否则谁会跟你合作，如果你真要是对我们下手，那就等着草原各部的联合报复吧！” 里乃温也冷声道。 “你们……” 索巴台气的说不出话来，这帮老王八蛋竟敢如此威胁自己，威胁克烈部。 “怎么？你还不收手？” 见周围的族兵越逼越紧，萨尔奇猛地抽出刀来架在了索巴台的脖子上。 “索巴台，我劝你最好就此罢手，否则就别怪我手中的刀不长眼了。” 紧盯着索巴台的双眼，萨尔奇满脸都是认真之色。 见这老王八蛋居然跟自己玩真的，索巴台虽然心中有气，但也不敢说什么，万一他真砍了自己怎么办。 “都退下，救治伤员，收拾残局。” 叹了口气，他最终妥协了。 “好！这样才对！你放心，今天这事不算完，到时候抓住合不勒汗后，将由你亲自来处决他。” 索巴台阴沉个脸，一语不发，被威胁了一番，他也冷静了不少。 萨尔奇说得对，无论到何时，草原上的规矩不能坏。 而那雅尔大会是草原上的盛会，每当这个时候，各部落便都会聚在一起，分别派出勇士比试摔跤，骑马，射箭，决出最强的勇士。 而无论部落与部落之间有多么大的仇恨，这个时候也必须得放下，来参加那雅尔大会，因为这就是草原上的规矩。 谁要是不遵守规矩，就等于是对长生天不敬，也必将会受到长生天的惩罚。 还好刚刚这几个族长拦住了自己，要不然可就因为冲动而坏了事了。 “诸位老兄弟，我刚刚却是有些冲动，咱们换个地方再聊一聊，商量商量出兵的具体时间…………” 因主帐被烧毁，所以索巴台便将几个族长安排在自己的寝帐之中。 这老头也不傻，深知在座的每一位族长都不能得罪，因此便一一赔了礼。 能当上族长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几个族长也是趁机回礼，称刚刚不是有意威胁。 尤其是萨尔奇和里乃温，两人一改之前的冷嘲热讽，端着酒杯便是一番赔礼。 赔礼的言语是怎么好听怎么说，乍一看这三人客客气气，面色带笑，像极了亲兄弟。 实际上却是各有各的心思，都隐藏的极深。 扫视了一圈几个族长，索巴台沉声问道: “诸位，依你们所见，这出兵的具体时间应该定在哪天？” “当然是那雅尔大会过后就动手，不然时间一长，那老东西就会有所防备。” 一个族长答道。 “没错！既然大家都等不及了，那就待那雅尔大会过后，咱们就立刻起兵，打他个措手不及。” 萨尔奇出声附和道。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没有持不同意见。 “好，既然如此，那就…………” 索巴台话还没说完，从帐外便跑进来几人，正是各部的族兵，因族内被蔡攸偷袭，便来此寻找他们族长主持大局。 见到了本部的族长，那些族兵们便都哭着跑到了族长身旁，跪下便是一阵哭诉。 “这……这是怎么回事？” 索巴台和几个族长皆是一脸懵比，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别哭了，起来给老子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脾气最大的里乃温大吼一声，一脚踹翻面前的族兵。 那族兵起身哭着说道: “族长，不好了，今晚合不勒汗的孙子也速该造访了部落，强行带走了九座帐篷的粮食和三百只羊。” “你说什么？阿巴克不是在族内么！为什么要把粮食给他们？” 里乃温听后勃然大怒，刚才他还在幸灾乐祸的看克烈部的笑话，可现在却没想到自己的部落竟也遭到了也速该的打劫。 “族长，我们也不想给啊！可那也速该说是奉了大汗的命令来此借粮，我们不敢拒绝，便给了他们。” 听了族兵所说，里乃温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手捂胸口哎呦两声，差点没背过气去。 “阿巴克难道是傻子不成？那么多东西说给就给了？” 里乃温气的要死，那可是整个部落一多半的粮草，如今就这么没了，换谁谁不心疼。 更何况，那还是准备过冬用的，被劫走一半，这个冬天恐怕是不好过了。 “族长，阿巴克少主也是没办法，对方用身份来说事，不给就是对大汗不敬。”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里乃温猛地拔出刀来，大声嘶吼道: “合不勒，你个老不死的！老子跟你没完！” “什么？部落遭到袭击？损失惨重？”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传来阵阵惊讶之声。 几个族长都是气的不轻，因为他们的部落都遭到了蔡攸的偷袭。 其中以塔塔儿部的损失最为严重，所有粮草物资尽皆被烧，战马也全部跑了出去。 听完族兵的汇报，萨尔奇直觉五雷轰顶，耳边传来阵阵嗡嗡之声。 这一瞬间，他心如死灰，现在啥都没了，这还怎么起兵！ “族长！族长！您没事吧！” 族兵扶住了快要跌倒在地的萨尔奇，连连呼唤着。 “走！回去！” 萨尔奇站直身体，跌跌撞撞的出了大帐。 各部族长也都纷纷离去，他们着急回去部落，查看损失程度。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索巴台嘴角上扬，现在他心里平衡多了，看到各部都遭到了袭击，他心里就一阵舒爽。 不过却有些想不明白，这也速该未免也过分了些，将这些大部落挨个得罪了一遍，这与公然宣战又有何区别？ “来人！吩咐下去，将族内的勇士全部集结起来，那雅尔大会结束之后，便是合不勒那老王八蛋头断之时。” 话说各部族长回到部落后，顿时心里就凉了半截，不是被烧，就是被抢，损失一个比一个严重。 尤其是塔塔儿部，啥都没了。 当萨尔奇回来后，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面前到处都是被烧毁的帐篷，大火过后，一缕缕黑烟向上升起，见此便能看出部落内经历了一场惨烈的灾祸。 第673章 计划不变,主动示弱 “阿爹，您可算是回来了！” 看见萨尔奇，乌苏激动的跪地痛哭，一边哭一边诉说着也速该的残忍手段。 “阿爹，咱们的粮草都没了，还有最重要的战马，没了战马咱们还怎么驰骋草原！” 萨尔奇心中悲怆，竟也生出了现在去同合不勒拼命的想法。 但此想法刚一生出来，便被他给硬生生的压了下去，现在的塔塔儿部绝对不是合不勒的对手。 如今应当全面救治伤员，寻找丢失的战马，及时止损。 “别哭了！我塔塔儿还没亡呢？” 乌苏强忍鼻子的酸意，起身擦干眼泪，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父亲。 “去！吩咐下去，抓紧救治伤员，然后再去把马找回来，记住，我塔塔儿是永远都倒不下的长生天之子。” 乌苏点点头，如今父亲回来了，那塔塔儿便有了主心骨，他也安心了不少。 应了一声，便按照萨尔奇的吩咐去办了。 第二天一早，萨尔奇便召集各部族长，商讨是该提前起兵，还是依旧等到那雅尔大会过后再动手。 因为昨天各部落纷纷遭劫，他就不信这些族长还能忍得住。 “怎么样诸位，咱们是提前报仇还是继续等待。” 萨尔奇开口询问道，此时的他心情已经缓和了不少，但对合不勒汗的仇恨值已经到达了顶点。 “他奶奶的，我蔑儿乞损失惨重，真想现在就去灭了他！” 里乃温一拳将桌子砸出个大坑，咬牙切齿道。 “别说是你蔑儿乞了，我秃麻损失了上万只羊……” “我们也损失惨重……” 各部族长纷纷叫苦，恨不得现在就将合不勒汗抓住，食其肉，饮其血。 “我觉得这合不勒是在挑衅咱们，要不然怎么会派他孙子来捣乱。” 索巴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见众人均是点头，他继而说道: “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惧怕他的势力想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么！如果现在起兵，声势浩大，一定会被他有所察觉。 所以，我的建议还是等到那雅尔大会过后再起兵，不让他察觉出到一丝端倪。 宋人有句老话说得好，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在忍辱负重一些时日，届时给他沉重一击。” 各部族长听后，虽然急不可耐想去报仇，但仔细一想觉得这索巴台说的有理，便都赞同他的提议。 就连损失最为严重的萨尔奇也点头道: “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昨日我塔塔儿部被一把大火差点夷为平地，因此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杀了那爷孙两，但是我知道现在绝不是起兵的时机。 诸位一定要克制住仇恨，到时灭了合不勒，再把咱们的损失统统找补回来。” “他娘的！忍着就忍着，不过忍归忍，但咱们也得恶心恶心他。” 里乃温愤恨的说道。 “你有什么建议？” 众人转头看向他。 “明日就是那雅尔大会了，合不勒汗为了争夺第一勇士的头衔定会派出他手下的王八蛋参赛。 既如此，那今年咱们不争第一，只为弄死他手下的王八蛋，恶心死他。” “好！就这么办！” 听了里乃温的提议，众人拍手同意。 在草原的东北处，有一处用石头堆积而起的小城，而这座石头城内，便是大汗合不勒的大本营。 此时，合不勒正在训斥孙子也速该，昨日因各部被蔡攸偷袭，所以这消息自然而然就传了出来。 有的说也速该是奉了合不勒汗之命，敲打各部，还有的说是也速该太过于年轻气盛，故意寻衅滋事。 而不管是哪个版本，蔡攸的栽赃嫁祸之计都算是成功了，现在整个草原都知道了也速该偷袭各部，在背后大骂他不懂规矩。 就连合不勒汗都相信了是自己孙子干的，这不第二天一大早便将他这个龟孙子从被窝中揪了出来，誓要问个明白。 “爷爷，我都说了！真不是我干的！” 也速该跪在地上，面色委屈，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被爷爷合不勒二话不说给揪起来狠揍了一顿。 “不是你干的？你敢说不是你干的？那各部现在怎么都说是你带兵劫了他们的部落？” 虎皮椅上，一位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威严之气的老者居高临下，审视着也速该。 他便是如今的蒙古大汗，合不勒。 关于这位传奇老者，历史上也有着很多有关他的记载。 “爷爷，您到底要让我说几遍？我都说了不是我干的，昨晚我回来就睡了，根本就不知道这抢劫一事，定是哪个活腻歪的狗东西冒充我的名号，栽赃嫁祸。” 也速该双手成拳，愤怒的挥了一拳。 “栽赃嫁祸又能如何？现在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各部一致认定就是你干的，你现在可成了草原的公敌了。 子不教父之过，更何况我这个当爷爷的，如今就连我也跟着你受了牵连。” 叹了口气，合不勒缓声道: “我准备派人去各部解释解释，再送上点粮草物资，为你开脱。” 听到这话，也速该登时便不干了。 “爷爷不可，这么做岂不是自降身份？您可是尊贵的蒙古大汗，又何必为了一件小事去向他们低头。” “小事？你管这叫小事？你个蠢货，不管此事是不是你做的，反正现在屎盆子已经扣在你头上了，你无论如何也擦不净。 我只希望能缓解一下他们的怒气，不要对我有二心，现在草原上暗流涌动，我真担心有一天会压制不住他们。” 合不勒叹了一口气，人人都只看到了他蒙古大汗的风光之处，殊不知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多累。 既然是蒙古大汗，那就要做到处处考虑，事事了解，帮助部落，还要时刻提防那些有异心之人。 他也老了，日后的汗位势必是要传给子嗣的，所以他不希望各部对自己有误解，有仇恨。 合不勒想给子嗣留下一个和谐的蒙古草原，而不是杀戮，尔虞我诈。 草原上的那些风言风语他也听说了，如果各部要是联合起来对付自己，那情况于自己而言可是非常不妙的。 故此他便想主动示好，化解矛盾，相信自己拉下面子，那些族长不会太过分的。 第674章 送礼,半路打劫 合不勒想要主动示弱，这老头可是深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但孙子也速该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爷爷这么做是自降身份，丢了大汗的脸面。 “爷爷，我反对你这么做，我孛儿只斤氏尊贵无比，岂会屈尊去向他们赔罪势弱！” 也速该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站了起来，直视合不勒。 眼见孙子举动过分，合不勒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王八犊子，都怪自己平时对他疏于管教，才导致这蠢货做事不考虑后果，只会仗着身份在草原上胡作非为。 合不勒早就想教训他了，可又于心不忍，如今见他目无长者，不懂礼数，便也动了真火。 走上前来，一拳便打在了也速该的肚子上。 “混账东西，你跟你爹简直就是两个样子，他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孽子。 你当我愿意示弱？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你要是愿意被人一直盯着，说不定什么时候都会丧命，那我就不管了。 挨了一拳，也速该差点没吐血，听到爷爷那凶狠的言语，他终于是感到了一丝惧意。 “爷爷，孙儿错了，孙儿不该顶撞爷爷。” 这货跪倒在地，一个劲儿的猛磕头，生怕合不勒不管他。 其实就是被合不勒那番言语给吓唬怕了，怕其他部落派人前来报复自己，也怕自己落单时会遭到他们的暗杀。 “哼！怕了就好，这次就这么算了，以后给我老实点。 还有，这次的那雅尔大会你就不要参加了，各部勇士那么多，你去了还真是不够看。” “不！爷爷！我要去，我要夺得第一，迎娶阿依娜。” 也速该面露坚定，语气严肃。 “好！不过咱们得提前说好，你要是被人揍惨了，我可不管你。” 教训了一顿孙子，合不勒便派出使者带着赔罪之礼前往各个部落，务必要将礼物送到。 与此同时，在石头城外的一座土山上，蔡攸正带着十几个军士趴在这里观察着石头城内外的动静。 这小子料定那些遭劫的部落会前来报仇，于是便提前窝在这准备看好戏。 到时候狗咬狗，一嘴毛，自己就可以在后面等他们双方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利。 可从上午等到晌午，也不见有部落带兵前来。 这小子不禁泛起了嘀咕，不对啊！不出意外，各部应该会联合在一起，然后起兵造反啊！如今怎么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并不知道草原上的规矩，那雅尔大会前后不许各部之间起冲突。 而且也低估了各部族长的忍受能力，这帮老王八蛋已经商量好了，待大会过后，便起兵造反。 “大哥，足足等了半天也没动静，要不咱们回去吧！” 陈霸在一旁哈欠连天，趴了小半天，早就又饿又累了。 “急什么，在等一会，万一咱们刚走，各部便起兵前来呢！这样咱们岂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听闻蔡攸所言，趴在他左面的李芝桂悄声问道: “侯爷，你怎么能够确定，各部一定会起兵前来？” “猜的！” “什么？猜的？” 李芝桂被雷的不轻，只是一个猜测，便在这趴了一上午，这不是有病么？ “是啊？小爷又不是神算子，又怎么会知道那些族长在想什么，所以，便只能是靠猜了。” 蔡攸耸了耸肩，说的很是自然。 众人听后皆是翻了个白眼，心道侯爷还真是个人才。 “行了，都别急，再等半个时辰，如果还没人来，那咱们就撤。” 话音刚落，石头城门打开，从中跑出十几个蒙古骑兵，每个骑兵还赶着一辆马车，慢悠悠的走着。 “大哥，你看，城里出来人了。” 蔡攸抬头看去，想了想下令道: “撤！不等了！咱们去劫住这队骑兵，那马车里可能有值钱的东西。” 众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绕到了那队骑兵的前面。 合不勒手下的送礼队伍在经过一片密林时，早已埋伏在此的蔡攸便带兵杀出。 “宋人？你们为何会在此？” 见对面之人皆是大宋兵卒的打扮，小队长惊呼一声，手下的骑兵便抽出弯刀同蔡攸等人对峙了起来。 “老六，先问问话，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老六闻言，策马跑到近前，一口流利的草原话顿时从他嘴中说出。 “别怕，我们是去给尊贵的合不勒汗送礼的大宋使团，你们又是哪个部落的。” 一听是要给自家大汗送礼，小队长和十几个骑兵便松了口气，纷纷收刀归鞘。 “没想到你还会说我们的语言，实不相瞒，合不勒汗正是我家主人，你们往前再走个十几里便是我们大汗的王城。 我们还要去给各部送礼，就不多说了。” 说着，便示意老六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但老六却没有理会，而是回马至蔡攸身边。 “侯爷，都问清楚了，这帮犊子是给各部送礼的，怎么样，要不要抢了他们。” “抢啊！必须抢！到嘴的肥肉哪有松口之理？” 摆摆手，军士们便将这一小队蒙古骑兵给包围了起来。 小队长见此面色大变，刚刚归鞘的刀又被抽了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告诉你们，我们可是蒙古大汗的手下，你们最好是不要乱来，否则就等着我们族人的报复吧！” “说的什么东西？叽里咕噜的，老六，告诉他们，东西留下，人滚蛋！” 老六点点头，随即也抽刀在手，对着小队长呵斥道: “打劫！识相的话，就乖乖把东西留下，可以饶你们不死，不然你们就等死吧！” 作为合不勒汗的手下，人人都有一股子傲气，这一小队骑兵虽然人数稀少，但傲气使然，丝毫不惧。 “勇士们，随我冲锋，杀光这群南蛮子冲出去。” 眼见这队蒙古骑兵就要冲锋拼命，蔡攸笑着吩咐道: “来啊！弓箭伺候！” 手下军士嘿嘿坏笑着，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弓箭，对准了小队长。 “你们……你们不讲武德！” 小队长被气的不轻，这真是有够无耻，有能耐别用弓箭，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场。 第675章 送大粪,装傻子 老六翻译过后，蔡攸冷笑道: “什么不讲武德？谁说火拼不让用弓箭了，只是你们太傻而已。” 说完挥挥手，军士们瞬间射出手中的箭，一队骑兵无一例外，全部倒地身亡。 “一群笨蛋！将他们拖到一边，看看车里装的是什么。” 军士们下马，将这十几具尸体拖到了树林中。 陈霸用刀挑起帘布瞧了瞧，随后略显不快道: “大哥，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是一些野物和几坛子酒，还有两两筐粮食。” “嗯，草原人不富裕，这已经算得上是好东西了。 既然到了咱们手中，那就全都带回去。” 蔡攸来者不拒，管他是啥呢！统统都带回去。 随即又低头沉思起来，这合不勒汗还真是个老好人，居然要去给各部送礼，难道是为了拉拢各部？ 但只可惜遇见了自己，礼物全部被劫。 那自己正好也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再加一把火，使各部与合不勒汗的关系持续恶化。 略微思考，这小子便道: “小爷有一计，你们将箩筐里的东西拿出来，再去草原上找些马粪或者是羊粪过来，将箩筐装满。 他合不勒不是要送礼么！那咱们就替他去各部将礼送到。” 军士们听后皆是坏笑出声，侯爷这也太坏了吧！哪有送礼送大粪的。 “大哥，这样好吗？万一兄弟们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 陈霸担心送大粪会激怒那些族长，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我说你是不是傻？你不会将礼物送至大门口就走啊！” 白了他一眼，蔡攸便命他们去搜集大粪。 草原上多马羊，因此粪便也是很好搜集。 很快，便装满了十几个箩筐。 为了防止臭味散发，蔡攸还特意用布将箩筐外面给包了起来。 大功告成，他便命手下军士换好衣服，将这些独特的礼物挨个送往到各大部落。 他自己则是去了蔑儿乞部落，路上，这小子反复练着老六教给他的几句最基本的草原话。 待到了蔑儿乞部落门口，基本已经是熟记于心了。 眼见门口有许多族兵，这小子不慌不忙，正了正衣袍，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 守门的族兵见有人来此，便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蔡攸听不懂他说什么，只能是不断的重复道: “送礼，合不勒汗！送礼，合不勒汗！” 得亏这几个族兵守卫有点头脑，一听他这话，登时便明白了是何意。 这是合不勒汗派人来给他们部落送礼了，不过看这送礼之人，也就是蔡攸，好像有点不太聪明的亚子。 “行了，进去吧！” 守卫们让开一条路，示意蔡攸进去。 “送礼！合不勒汗！” 可蔡攸还在那自顾自的一边比划一边说着，守卫们互相看了看，合着这人还是个傻子。 “我说，别比划了，赶紧进去吧！” 守卫拍了拍蔡攸，指向部落内部。 蔡攸这才明白，这是让自己进去。 他点点头，而后赶着马车跟随守卫进到了部落内部。 来到主帐前，几个族兵想要合力将箩筐抬下来，急忙被这小子给制止了。 “不不不，你们不能看，只有尊贵的族长才可以打开。” 族兵们听了这话，便自觉散开。 没一会儿，就有人招呼蔡攸进去。 这小子浑然不惧，大步流星的走进了主帐。 进来后，他便看见蔑儿乞部的族长里乃温大喇喇的坐在主位上，不怀好意的紧盯着自己。 “是合不勒汗让你来的？” 里乃温从族兵口中听说了有人来送礼，但却没想到竟会是合不勒汗派来的人。 这老头想干什么，难道说是想用礼物重新笼络自己？ 不管合不勒汗出于何种目的，里乃温都不会领情，起兵造反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蔡攸听不懂他说什么，只能是装傻，不断重复着那句话。 “合不勒汗，送礼！合不勒汗，送礼！” 说着还嘿嘿傻笑两声。 里乃温眉头紧皱，这合不勒还真是看不起自己，居然派了个傻子来羞辱蔑儿乞。 “我问你，大汗有没有什么话要交代给我的？” “合不勒汗，送礼，合不勒汗，送礼。” “滚滚滚！赶紧滚！来人，把他叉出去。” 里乃温气的不轻，跟傻子交流实在是太费劲。 就在蔡攸回身要走时，站在一旁的阿巴克开口了。 “等等！” 说着，便走到蔡攸面前细细打量着。 这货的酒早就醒了，昨天半夜又被老爹里乃温给狠揍了一顿，责怪其随意支取粮草物资。 阿巴克被揍的鼻青脸肿，以至于现在他与蔡攸对视，蔡攸都有想笑的冲动。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这货看蔡攸特别眼熟，身形同昨日的也速该甚是相像。 蔡攸丝毫不慌，还好自己来之前做好了伪装，反正自己继续装傻，他们又奈何不得。 “合不勒汗，送礼，合不勒汗，送礼。” 这小子又开始嘿嘿傻笑，阿巴克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子，恶狠狠地说道: “小子，给我正常点。” “行了，你跟一个傻子较什么劲儿，赶紧让他滚蛋，然后把礼物给我抬上来。” 老爹发话了，阿巴克不敢不听，将蔡攸放下，便呵斥让其赶紧滚蛋。 出了帐篷，蔡攸回头很啐了一口，王八蛋，这次小爷就不信你们还能忍住不出兵。 他走后，便有族兵抬着箩筐送入到大帐内。 “这是什么味？咋这么臭？” 一个族兵嗅了嗅，皱眉说道。 “我也闻到了，好像是从这箩筐里散发出来的，要不咱们打开看看。” “不可，你忘了刚刚那人所说么，必须得是族长亲自打开，要是咱们私自打开，族长怪罪怎么办？” 就这样，几个族兵抬着臭气熏天的箩筐送到了里乃温面前。 “族长，这便是合不勒汗给您送来的礼物。” “嗯！阿巴克，打开看看这是什么。” 阿巴克刚要上前，那几个族兵便喊道: “族长，合不勒汗说要让你亲自打开。” “也好！我倒要看看这老东西送的究竟是什么。” 从主位上走下，里乃温冷笑着上前。 第676章 回礼,大会召开 刚走过来，他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这老头瞬间就变了脸色，对于这味道他在熟悉不过了，分明就是粪便的味道。 见老爹面色由晴转阴，阿巴克不由得凑近关心道: “阿爹，您怎么了？为何不打开？我估计是那合不勒汗害怕咱们对他不利，这才送来礼物，希望还能笼络住咱们蔑儿乞。” 这货骄傲的说着，却没看到老爹的眼里满是冷意。 “你把箩筐打开！” 里乃温冷声呵斥道。 阿巴克不明所以，老爹这是咋了，有人送礼还摆着一副苦瓜脸。 但他却是不敢问，害怕蹙到老爹的眉头再挨一顿揍。 当他伸手将盖子打开后，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这货登时便傻眼了。 里乃温早就料到了是这样，脸色涨的通红，这是被气的。 “这……这……” 见满箩筐都是大粪，阿巴克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欺人太甚！他又一次成功挑衅到了我蔑儿乞。” 里乃温拔刀便要砍向箩筐，但想了想还是收回了刀，他可不想让刀粘上秽物。 “阿爹，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合不勒汗会送这东西过来。” “你个笨蛋还不明白么？他哪里是真心送礼，分明就是来挑衅找茬的！” 见儿子这副笨样，里乃温真想给他塞入筐里淹死他。 “什么？他怎么敢这样做，就不怕我们现在就起兵灭了他么！” 里乃温微眯双眼，恨声道: “我估计咱们身边有内奸，而这老东西可能早就知道了咱们的计划，这么做就是为了激怒咱们，想要让咱们坏了草原上的规矩。 哼，他不是想激怒我么！那老子就偏不让他如愿。” “阿爹，他欺负人，咱们也不能认怂啊！否则恐遭人耻笑。” “你小子说的不错，那既然现在不可起兵，那咱们也恶心恶心他。” 里乃温说完，便大吼道: “来人，去准备十车羊粪给合不勒那个老不死的送过去。” 就在他吩咐回礼时，各大部的族长几乎都收到了一筐大粪。 族长们在生气的同时，也在细想，结果得出的结论完全一致。 都认为合不勒这样做是在挑衅激怒他们，好让他们立刻起兵，坏了规矩，得罪长生天。 族长们都不傻，现在起兵于他们不利，草原上的其他部落也会说闲话的。 因此便都强忍着怒火，只待那雅尔大会过后，给他沉痛一击。 蔡攸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忍受能力，这小子还以为这次能看到狗咬狗的好戏，没想到却是又失算了。 次日，那雅尔大会如期举行，地点设立在一片广袤的草原上，各部都会带着勇士来此，进行为期五天的大会。 大会期间，要进行比试的项目很多，基本上都是草原特色。 许多部落都想争夺第一，趁机扬名，壮大实力，但也有一些部落却是来混名次的。 不过今年，各部落的勇士们都憋着一股已劲儿，誓要争夺第一。 因为乃蛮部的族长发话了，谁要是能夺得第一的头衔，那乃蛮就会招他为婿，将草原明珠阿依娜许配给他。 在草原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阿依娜的大名，金色瞳，长生天派下凡间的圣女。 至于她的美貌，那就更不用多说了，见过她一面的人就再也忘不了她了。 人人都想把他娶回家，各部勇士战意十足，一定要在美人面前好好表现，夺得第一的头衔。 这一大早，便有十数个部落赶到了大会召开的地点，随着太阳高高升起，越来越多的部落族长带人赶了过来。 原本空旷的草原顿时变的热闹起来，大家聚在一起，谈论着今年大会的规则与事宜。 临近正午，草原各部几乎已经全部聚齐，占了将近十几里的地方。 在场地正中央早已搭建起了一座高台，现任大汗合不勒登上高台，刚要开口讲两句，便见人群散开，紧接着，克烈、塔塔儿、秃麻、蔑儿乞等十个大部落竟联袂而来。 索巴台等几个族长故意在高台下方走过，人人都紧盯着合不勒，看向他的眼中满是仇恨之色。 合不勒汗不由得握紧了刀柄，他已经察觉出了这几个老王八蛋要对自己不利。 昨天傍晚，他收到了蔑儿乞族长里乃温的礼物，十车大粪，饶是脾气再好，再想退让，他也是被气的不轻。 我主动退一步，给你送礼物，没想到你却用这种污秽之物侮辱于我。 思来想去，合不勒决定不示弱了，越退让人家就越认为你好欺负，所以必须得拿出自己身为大汗的威严，谁要是敢以下犯上，那就别怪自己无情了。 但他丝毫不知，一切都是蔡攸搞的鬼。 “老东西，呸！” 里乃温直视他的双眼，而后狠狠地啐了一口。 合不勒气的现在就想拔刀砍死他，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在草原盛会上不可起冲突，这是规矩。 “见过大汗，里乃温他喝多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萨尔奇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的解释道，其实心里也恨的要死，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立刻杀了他。 合不勒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待他们走过去后，他才高声发言，说的无非就是些有利于各部的好话。 这时，乃蛮部到了，呼鲁雅带着五百乃蛮勇士赶了过来。 当他们走过来时，所有人都被头前的女子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她穿着一身草原盛装，面带轻纱，几缕麻花辫随意散落在两肩，一双金色的瞳孔摄人心魄，这不是阿依娜又是谁。 虽看不见面纱下的盛世容颜，但众人却被那双金瞳给吸引了过去。 见目光汇聚而来，走在最前面的阿依娜娇哼一声，她最烦的就是这些抠脚大汉盯着自己猛看。 本来是不想来的，但一想到蔡攸今日也会到场，便特意打扮了一番跟随呼鲁雅来此。 不理会众人，一双金瞳开始扫视场中，希望可以看见蔡攸的身影。 但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蔡攸，难道他不会来了么？阿依娜有些失落的想到。 相比于女儿，呼鲁雅倒是不急，他猜测蔡攸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第677章 草原明珠,场面沸腾 “阿舅，我找了一圈，怎么没看见华安兄弟？” 野不伦小声问道。 “急什么？他们宋人最讲究诚信，既然答应了咱们，那就一定会来。” 带着族兵走到指定位置，立刻便有一众部落的勇士围了上来，对着阿依娜寒嘘问暖，其中不乏有许多族长。 阿依娜厌恶的闭上了眼睛，这群臭虫什么时候能安静一点。 所幸她被乃蛮勇士里三层外三层的给护在了里面，要不然哪挡得住这架势。 “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我滚蛋！要是再敢骚扰我小妹，那老子就请你们尝尝弯刀的滋味。” 野不伦可不惯着他们，直接便是抽刀在手抡了一圈，眼睛瞪的老大，一脸凶狠之色。 站在合不勒身边的也速该见到这情景，顿时便急了，也要去找阿依娜说上几句话。 “你小子干什么去！” 合不勒拉住他，给他拖了回来。 “爷爷，我去看看阿依娜，另外再把那群王八蛋给赶走。” 说着，也速该便要挣脱开来。 “兔崽子，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哪都不许去！” 合不勒说完大吼一声: “都给我回到各自的位置站好！” 大汗说话就是好使，众人听后，只好是乖乖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合不勒心里有些恼火，大骂阿依娜是个妖女，她一出来，场面差点失控。 “好了，都肃静，那雅尔大会马上开始，和往年一样，我们要选出一位最强大的勇士，来授予他长生天勇士之称。” 合不勒话音未落，场中众人便欢呼起来。 “诸位，多亏了长生天不弃，我们才又安然度过了一个冬天，来年也必定是一个丰收之年。 来啊！让我们一同跪下，祈求长生天依旧保佑草原，保佑各部。” 说完他先是跪着下去，紧接着，各部族长与手下族兵纷纷跪下。 在合不勒的带领下磕头祈求保佑，众人面上皆是虔诚之色，在心里默念着保佑的话语。 尤其是索巴台那几个老王八蛋，磕头磕的最多，他们想推倒合不勒汗，便求长生天一定要保佑他们成功，态度自然是恭敬无比。 跪了有十分钟左右，合不勒才让众人起身。 紧接着，这老头又高声道: “诸位，今年还是老规矩，名次不重要，重在参与，就算是输了也不要去嫉恨你的对手，因为你们都是心胸宽广的草原勇士。” 众人闻言，心道狗屁，以前名次是不重要，可这一届不行了，必须得得到第一，要不然可就没法抱得美人归了。 “好！既然大家都已经准备好，那么我宣布……” 合不勒刚想说大会开始，呼鲁雅却凑了过来跟他说了几句什么。 “哼！他与合不勒之间果然有猫腻。” 看这两人有说有笑的情景，里乃温冷哼一声。 “怪不得我拉拢他不得，原来这老东西跟合不勒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啊！” 索巴台也是酸酸的说道。 “管他呢！到时候将他乃蛮一起灭了，阿依娜就是我的了。” “阿爹，不是说好了，我参加大会夺得第一迎娶阿依娜么！” 听闻老爹所言，阿巴克很是不爽，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就你也能得第一？还是趁哪凉哪待着去吧！快别给老子丢人了。” 在与合不勒简单的交谈了一番后，呼鲁雅登上高台，环视一圈大声说道: “各位草原的勇士，相信你们也听说了我之前定下的规矩，谁要是夺得那雅尔大会的第一，再经过我女儿的考验，那我乃蛮就招他为婿！”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虽然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听呼鲁雅亲口说出后，众人还是兴奋不已。 要知道，呼鲁雅膝下无子，只有那一个女儿，谁要是娶了阿依娜，就等于得到了整个乃蛮。 待呼鲁雅这老东西死后，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族长之位。 因此，众人贪恋的并不只是美貌的阿依娜，还有那族长之位。 看着呼鲁雅在台上大呼小叫，阿依娜不满的娇哼一声，阿爹从没问过她的意见，就擅自做主，这让她很是不满。 这时，野不伦凑了过来，见妹妹有些不大高兴，便嘿嘿坏笑道: “小妹，这些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你是不是一个也看不上。” “当然，大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做哥哥的当然知道你的心思，你那天和华安兄弟聊的很是开心嘛！不如这样吧！我乃蛮直接招他为婿，你看如何？” 阿依娜闻言，小脸瞬间羞红一片，害羞似的低下了头。 “这……这不好吧！” 见小妹这副反应，野不伦更加确信了心中所想，小妹就是对那华安有意思。 “有什么不好的，你想啊，如果招他为婿，那咱们乃蛮日后和大宋之间可就是翁婿关系了，华安也能真心扶持我乃蛮一统草原。 最重要的是，小妹你也喜欢他。” “谁……谁喜欢她了，大哥你可不要胡说。” 阿依娜轻推了一下野不伦，示意他不要再胡说了。 “那好，既然小妹你不喜欢他，那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华安兄弟，告诉他不用来了。” 说着，野不伦作势欲走。 “别！别去！” 阿依娜信以为真，急忙将哥哥给拽了回来。 可当看到哥哥脸上的笑意时，她便明白自己上当了，野不伦就是在开自己的玩笑。 “哼！不理你了。” “嘿嘿，小妹你别生气，待会华安兄弟可就来了，以他的勇武夺得第一应该不在话下，到时候我乃蛮就光明正大的将你许配给他。” 台上的呼鲁雅还在说着，无非就是鼓励众人勇往直前，在场之人纷纷大呼小叫，向着阿依娜的方向吹起了口哨。 也速该一脸色批相，也大喊道: “阿依娜，我一定要将你娶回家！” 结果没等到美人的回应，却引起了众怒。 众人骂骂咧咧，对也速该恶语相向。 “你们这群王八蛋活腻歪了吧！居然敢对我不敬，我可是大汗的孙子。” 合不勒面色阴沉，心里有气，紧盯孙子一语不发。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龟孙子打着自己的名号耀武扬威。 第678章 蔡攸到来,宋人怎么来了? 也速该没注意到爷爷的不快，仗着自己大汗的身份，扯着嗓子便与众人展开了对骂。 骂声连连，现场乱作一团。 呼鲁雅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他才不制止呢！就喜欢看狗咬狗。 “混账东西！给我住嘴！” 见孙子如泼妇一般，骂骂咧咧，合不勒再也忍受不住，上前甩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混账东西，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那雅尔大会是你放肆撒泼的地方么？” 他故意说的很大声，就是让所有人都听到。 众人皆是住嘴噤声，总感觉这老头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爷爷，你打我干嘛？是他们先骂我的。” 也速该捂着脸很是委屈，还有些不服。 合不勒一语不发，一脚便将也速该踹到在地，而后转身就走。 对于这个孙子，他是彻底失望了，不光头脑简单，做事还比较冲动，日后这汗位决不能传给他。 见他生气了，也速该急忙追了上去，又是赔礼，又是认错。 接下来，在呼鲁雅发完言后，宣布大会正式开始。 眼看着蔡攸还没来，这老头便有些急了，蔡攸临走那天分明答应了自己，这怎么关键时刻就又掉链子了。 “野不伦，你去迎迎华安。” “好嘞阿舅，我这边去。” 应了一声，野不伦便离去了。 蔡攸没忘记与阿依娜的约定，只是这小子睡过了头，快到头午才醒。 睡醒之后才想起今天的那雅尔大会，便急忙带了数十名军士奔向约定地点。 而在呼鲁雅发完言后，他也刚刚到达门口。 守门的族兵见来了一队宋人，便起了轻视之心，同时还有些不解，我们草原人的盛会，宋人来干嘛？于是便上前拦住了蔡攸一行人。 得到蔡攸示意，老六上前询问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受邀而来，赶紧让我们进去。” “不行，这是我们草原盛会，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赶紧滚蛋，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老六，这王八蛋说啥？” 蔡攸跳下马，走上前来。 “侯爷，他说不让咱们进去，这是他们的盛会，咱们宋人没资格参加。” 蔡攸点点头，上前很是委婉的说道: “这位兄弟，我们是应乃蛮族长呼鲁雅所邀，前来参加你们的大会，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说着，给他塞过去一块金子。 这小子不想惹事，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便寻思他收了钱应该能放自己进去。 不料那族兵收了金子后，起了贪心，一双眼睛不怀好意的在蔡攸身上扫视而过。 “来人啊！将他们抓起来，这些宋人一定还有更多的金子。” 见四周立刻围上来一群族兵，蔡攸甚是不解，待老六给他翻译过后，这小子瞬间就怒了。 “麻的，给金子还给错了，贪得无厌，小爷还真是高看你们了！” 火气上涌，他一拳便砸在那族兵的脸上，几十个军士也立刻同其余族兵动起了手。 刚刚跑出来的野不伦见此，急忙跑到近前分开想要火拼的双方。 “华安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问他！” 蔡攸一脸怒气，指着那族兵。 “怎么回事？” 野不伦转头大吼道，敢对自己的华安兄弟动手，这人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哼！他们想进来，但被我拦住了，这人不服，便指使手下动手。” 好家伙，这族兵直接颠倒黑白，对于收了金子与见钱眼开却是只字不提。 蔡攸见他那副熊样，便抬手欲打，吓的那族兵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头。 谁料蔡攸只是抬手挠了挠头，这货顿时反应过来，原来蔡攸是在戏耍自己。 “告诉你，他可是我们乃蛮最尊贵的客人，你连他都敢拦，莫不是想要同我们乃蛮作对？” “哼！乃蛮又如何？” 听了野不伦不善的言语，族兵丝毫不惧。 “告诉你，我们可是大汗手下的兵，别说是一个小小的乃蛮，就算是那些大部落族长的面子，我们也不会给。” 老六一直在蔡攸身边给他翻译，听了这句话后，这小子笑着摇摇头: “那还商量什么，小爷看你就是欠揍。” 不做犹豫，一拳轰到了这族兵的肚子上，这货瞬间躬成了个大虾米，捂着肚子惨叫连连。 其余族兵还要动手，却被野不伦带人给拦了下来。 蔡攸一拳一拳捶在那族兵的身上，眼看着他昏死过去，这小子便拿回了那块金子，又狠狠地踹了他几脚。 “谁也别放肆，否则就是同我乃蛮作对。” 野不伦抽出刀来，凶狠的说道。 一众族兵被他身上的气势所慑，纷纷不敢上前。 就这样，野不伦带着蔡攸一行人进入到了内部。 “快，快去告诉大汗，宋人来了。” 族兵们不敢隐瞒，想要向合不勒汇报这件事。 话说蔡攸跟在野不伦身后走着，刚刚进来，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汇聚到了这小子身上。 “这是宋人，为什么宋人会进来？” 有人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看这样子，是乃蛮部的野不伦将他带进来的，莫非乃蛮与大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应该就是如此，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和宋人凑在一起。” 场中还有很多类似的言语，众人声音很大，也不怕被听到。 众人毫不避讳，这些讨论声自然也就传到了呼鲁雅的耳里，这老头面色难看，不过也没反驳，他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去，自己当做放屁就好。 反正到时候计划成功，自己就是蒙古王了。 而乃蛮部也会重新崛起，成为这帮王八蛋仰望的存在。 “阿爹，这帮人太过分了，怎么什么都说。” 阿依娜担心风言风语会引来合不勒汗的怀疑，但有些气恼。 “无事，他们怎么说都行，只要不影响计划便好。” “野不伦兄弟，这帮人说啥呢？” 见所有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蔡攸便起了好奇之心。 “没什么，一群聒噪的乌鸦，只会在背后嚼我乃蛮的舌根子。” 野不伦冷哼一声，主动站在蔡攸身边与他勾肩搭背，你们不是说我乃蛮与大宋有勾结么！那老子就勾结一个给你们看看。 第679章 引发众怒,欣喜的少女 合不勒汗与那几个大部落的族长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些言语。 合不勒面色如常，不知在想什么。 看来孙子那天没有撒谎，看乃蛮部的野不伦与蔡攸这么要好，乃蛮应该与大宋的关系不一般。 “爷爷你看，我早就说呼鲁雅那个老东西同大宋有勾结。 还有，就是那个与野不伦勾肩搭背的宋人打了我，爷爷你可得为我报仇。” 刚说完，守卫门口的族兵便跑了过来。 “大汗，这帮宋人无礼，非要强行进来，还打伤了卡旺。” 合不勒听后，双眼微眯冷静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爷爷，他说得对，这帮宋人又怎配参加我们那雅尔大会？你赶紧派人把他们轰出去得了。” 也速该愤恨的说道，尤其是看到蔡攸时，他便握紧了拳头，这货永远也忘不了那日自己被蔡攸暴揍的情景。 合不勒没有答应他，而是平静的说道: “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心胸要放的宽广一些，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就耿耿于怀，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而且那雅尔大会并没有规定不允许宋人来参加，他们远来是客，我们要是将他们轰出去，那传出去，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放，人家不都得说我心胸狭隘，不讲情面。” “可是爷爷……” 也速该不服，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合不勒打断了。 “没有可是，待到大会结束，我会亲自去见见他们的领头之人，现在的大宋太强，不可跟他们正面起冲突。” 也速该不敢违背爷爷的意思，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另一边，几个大部落的族长也在议论纷纷，对于蔡攸的到来，他们略显惊讶。 “怎么回事？难道说乃蛮真的和大宋有勾结？” 里乃温性子最急，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呼鲁雅问个明白。 “不知，不过看这样子，就算是没有勾结也十有八九关系不当。 看来还是呼鲁雅这个老东西有心机啊！同大宋交好，这对于他的乃蛮部也是很有利的。” 萨尔奇的话里略显酸意。 几人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乃蛮抱住大宋的大腿，那以后可谓是不愁吃不愁穿，只要叫声爸爸，大宋什么都能满足。 “娘的，这老东西藏的真深，不过也蹦哒不了多久了，等咱们先灭了合不勒，下一个就是他了。” 索巴台阴狠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错，但咱们也得时刻提防这老东西，万一他勾结大宋在背后捅咱们一刀怎么办？” 萨尔奇谨慎说道。 “算了吧！就他？他哪有那个胆子。” “还是小心点吧！小心总无大碍。” 另一边，在看到蔡攸后，阿依娜甚是欣喜，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阿爹，我去迎迎华安公子。” “不行，你不能出去。” 可当呼鲁雅说完才发现，女儿已经跑出去了。 倩影在场中跑过，自然是将群狼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朝着蔡攸挥挥手，阿依娜笑的很是开心，她认为今天自己还真是来对了。 蔡攸也朝他挥手致意，身旁的野不伦看着跑来的小妹坏笑一声道: “兄弟，你可知你上次一走，把我小妹的魂都给勾走了，快去吧！我小妹可是很喜欢你。” “什么？” 蔡攸一脸疑惑，却不防被他推了一把，向前踉跄两步。 抬头一看，阿依娜已经跑到了近前。 场中群狼见此咯噔一声，阿依娜莫不是要…… 而蔡攸见美人离得近了，便下意识的张开双手，下一秒，阿依娜便如同乳燕归巢一般，扑入蔡攸怀中。 群狼见此，心都碎了。 有的甚至痛哭出声，大呼小叫。 群狼怎么也没想到，被他们视若女神的阿依娜竟会扑入一个宋人的怀中，这让他们难以接受。 人人嫉妒的发狂，大骂蔡攸，让他快放开阿依娜，场面又一度陷入混乱。 呼鲁雅见此呵呵笑着，看来野不伦说的没错，女儿的确是对这个华安有情，现在就等华安夺得第一，然后自己在名正言顺招他为婿。 场中混乱不堪，但阿依娜却置若罔闻，此刻她的眼里只有蔡攸。 “华安，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蔡攸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双眼对上了她的黄金瞳。 “怎么可能？既然都答应你了，那就得说到做到。” 闻言，阿依娜开心的笑了，金瞳眯成了一条缝。 “咳咳，阿依娜，你先松开我。” 听着场中的叫骂声，蔡攸一脸苦笑，自己好像是惹了众怒，没想到这姑娘还挺受欢迎。 “哦！抱歉抱歉！” 阿依娜慌忙起身，刚刚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很自然的做出了那些动作。 “混蛋！我要杀了你！草原明珠岂是你这南蛮子能够亵渎的！” 有人大骂道。 比这更难听的骂人言语比比皆是，声音洪亮，传入两人的耳中。 “咳咳，看来你还真是个红颜祸水，把他们迷的不轻。” 蔡攸半开玩笑道。 “不用管他们，一群俗人而已，走，华安大哥，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阿依娜的脸上挂满了开心的笑容，主动挽住蔡攸的手臂，拽着他就走向乃蛮的驻地。 而众人见此，骂声更大了。 蔡攸也来了脾气，只见他坏笑一声，大手主动攀上阿依娜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同时回头朝着众人轻蔑一笑。 这下，可谓是让所有人都记恨上了他。 大手袭来，阿依娜的身体轻颤了一下，但也没有拒绝，而是顺势而为，贴在他怀中。 草原儿女有着真性情，从来不遮遮掩掩。 “华安兄弟，又见面了！” 呼鲁雅迎面走来，看着他怀中的阿依娜，笑的更合不拢嘴了。 “族长，这次又要叨扰了，还望见谅。” 蔡攸拱手回了一礼。 “哈哈哈，哪里的话！华安兄弟快请，咱们两个好好聊一聊。” 听他意有所指，蔡攸顿时明了，跟随他便回到了乃蛮的地盘。 “女儿，你还不松开华安兄弟？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阿依娜闻言白了老爹一眼，松开了蔡攸。 “华安兄弟，对于那件事我已经有了决断。” 呼鲁雅凑近轻声道。 第680章 你要不要参加,轻轻一吻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81章 引起众怒,一起上吧 美人有求，蔡攸这老色批岂能不应。 只听他朗声笑道: “那好，既然观月妹妹想一睹我的风采，那我便去试一试。” 此时场中的那群汉子还在狂舞，伴随鼓声，节奏也越来越快。 在一阵高亢激烈的鼓声过后，各部的勇士们便停了下来。 紧接着，合不勒便登上高台大喊道: “诸位长生天的勇士们，今天是大会的第一天，按照以往，第一天的项目便是摔跤，决出最强的勇士。 现在，你们可以自行挑选对手。” 话音刚落，这帮各部勇士便齐刷刷的看向蔡攸。 “吾靠！怎么都盯着小爷。” 蔡攸隐隐感觉到这帮王八蛋不怀好意，难道说是想群殴自己？ 这时，索巴台起身喊道: “我有个提议，将这次大会的天数由五天缩短到三天，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干耗着，我克烈还要派兵前往大宋西北支援，还望大汗可以同意我的这条建议。” 这老王八蛋撒谎都不眨一下眼睛，什么派兵前往大宋西北支援，分明就是准备联合各部起兵造反。 这几个老族长已经商量妥当，提前准备，就在大会的最后一天动手。 合不勒听后微微皱眉，那雅尔大会向来是五天，哪有改为三天之说，这不符合规矩。 “不行，从第一届开始，那雅尔大会便是五天，岂能因为你的各人因素而做出更改。 大会前三天皆是比赛项目，所有族长必须在场，如果你要是不想参加，那就等第三天过后自行离去。” “他娘的！” 被合不勒拒绝，索巴台不甘的骂了一声。 “现在怎么办，这老东西不答应，那咱们的时间会很紧凑啊！” 索巴台面向各大族长，小声说道。 “无妨，这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忙。” 萨尔奇神秘一笑解释道: “你们仔细想想，既然咱们可以提前走，不用在这里待满五天，那就可以趁机起兵，到时候合不勒在此，那他的大本营将会群龙无首，这不正是给咱们创造了一个好机会么！ 届时各部联军便可直捣黄龙，一举拿下那老东西的大本营，而他得到消息后，必然会往回赶，而咱们在半路上提前设下伏兵…………” 萨尔奇越说，脸上的笑意便越浓，而几个族长也听明白了，看来合不勒这个老傻子是在给他们创造机会啊！ “哈哈哈，好啊！萨尔奇，还是你鸡贼，比草原上的狼群都狡猾。” 里乃温不会夸人，好话从他嘴里面说出来就变了味。 萨尔奇嘴角抽了抽，没搭理他。 场中，各族勇士汇聚在一起，指名道姓要蔡攸出来。 还好蔡攸被五百乃蛮勇士紧紧护住，要不然这小子可就遭殃了。 “混蛋！有能耐就出来，别躲在女人背后，你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 面对这帮疯狗的挑衅，蔡攸气的咬牙切齿，心道爷现在出去不还得被你们群殴死。 “好了！都不要闹了！” 关键时刻，还是合不勒站出来制止住了场中的混乱。 各族勇士们冷哼一声，开始挑选各自的对手。 不过还有十几个阿依娜狂热的追求者，依旧堵在蔡攸前面，不怀好意，挑衅连连。 “大爷的，真当爷是软柿子呢！” 这小子也来了火气，刚才几百人爷打不过，现在收拾你们十几个人不还是轻巧的。 活动了一番筋骨，他便要出去迎战。 “侯爷，你行么？别让人给揍惨了。” 李芝桂拉住他，一脸幸灾乐祸，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蔡攸被暴揍的情景了。 见他一脸讪笑，蔡攸抬手轻轻拍在他脸上。 “秃驴，好好学着点。” 说完便径直上场。 “华安大哥，小心啊！” 阿依娜担忧的喊道，蔡攸闻声回头给了她一个自信的微笑。 “切！装比！” 李芝桂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即目光转至阿依娜身上。 “美丽的小姐，我是……” 还没等他说完，阿依娜便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心道这秃驴谁啊？好生烦人。 “阿依娜姑娘……” 李芝桂不死心，还想再散发一下自己的魅力，不料几个乃蛮族兵护在了阿依娜身边，面色凶狠的紧盯李芝桂。 “小姐，这人骚扰你，该怎么处置？” “丢到一边去吧！” 族兵应了一声，架起李芝桂便丢了出去。 这货摔了一个狗吃屎，起身后，心里极度不平衡。 凭啥蔡攸就可以获得美人青睐，自己就不行。 场中，蔡攸已经和那十几个汉子对上了。 “小子，你们南人太弱，依我看，你还是跪地投降比较好。” 十几人哈哈大笑，嘲笑蔡攸弱不禁风，不堪一击。 “少废话，要打便打，不打就滚蛋，还有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收一收嘴，爷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你嘴里那股酸味，昨晚是不是吃屎了？” 蔡攸厌恶的皱眉摆摆手，不留情面的回怼了过去。 “小王八蛋！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我们草原勇士从不欺负弱者，咱们就一对一，谁先倒下算谁输。” “算了，你们一起上吧！爷赶时间。” 见这小子一副狂妄模样，十几人登时便怒了。 “混蛋！竟敢瞧不起我们！兄弟们，一起上，给他点厉害瞧瞧。” 说罢，十几人便一齐冲来，气势汹汹，誓必要弄死嚣张的蔡攸。 “太慢了！” 冷笑一声，蔡攸也迎着他们狂奔而去，待到近前，他高高跃起，右膝成弯，狠狠地顶在了刚刚辱骂自己的那王八蛋脸上。 只听咔嚓一声，那货鼻梁骨顿时被顶塌了，鲜血从鼻中，口中一齐流出，剧痛袭来，他瞬间到地，捂着脸便惨嚎不断。 不到三秒钟便损失了一人，其余人都惊的呆了，没想到蔡攸竟然这么狠，下死手。 场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蔡攸身上，合不勒面色难看，堂堂草原勇士竟被一个宋人给击倒了，说出去都丢人。 “爷爷，他犯规，他用的不是摔跤之法。” 合不勒叹了口气，摇摇头: “但我们的规矩是谁先倒下，谁就输了。 再者言，咱们十几人打他一人，本就是不合规矩。” 第682章 赢了,还有谁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83章 挑战者,危急时刻 对于蔡攸的惊人表现，合不勒也有些微微吃惊，心里竟升起一丝想要结交的心思。 “不错，这宋人还是有点能耐的，中原大地果然人杰地灵，以前是我小瞧他们了。” 合不勒由衷的赞叹道。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是下场指定比他更厉害。” 也速该不满爷爷夸赞蔡攸，在他看来，蔡攸就是侥幸获胜，自己待会就要打击打击他嚣张的气焰，在阿依娜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让她知道谁才是草原第一勇士。 虽是不满的小声嘀咕，但还是被合不勒听见了，不耐与厌恶立刻充斥在这老头的脸上。 “看来我说的话你是真听不进去啊！罢了罢了，以后我也不管你了，反正你兄弟那么多，想找一个听话的也很容易。” 听到这话，也速该慌了，听爷爷这意思，自己以后就要失宠了。 这货慌的一批，急忙跪下认错道: “爷爷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日后我一定谨记爷爷教诲，不再轻视任何人。” “你说的可当真？” 合不勒可是深知他这孙子是个什么德行，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典型的小人。 “当真！当真！爷爷你可得相信我。” 看着孙子那磕到红肿的额头，合不勒最终还是心软了。 “行了，起来吧！待会你去和那宋人切磋切磋，记住！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跟他对决也能使你学到不少东西。” 也速该点头应是，心里却是依旧不以为然，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将蔡攸揍趴下。 至于学习，自己除非是病得不轻，不然好好的向他学习干嘛。 蔡攸站在场中，等待着有人前来挑战，但大多数草原勇士在见到他一对十几人的实力后，便都升起了几分畏惧。 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挑战。 “怎么？没人来么？没人来小爷可就歇着了。” “等等！我来！” 话音刚落，一名犹如黑铁塔般的壮汉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快看，是乌克，据说他曾三拳打死过一头狼王。” 众人议论纷纷，蔡攸则是微微皱眉，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半个身子的乌克，这小子暗骂怎么来的都是这种重量级选手，这让自己怎么打。 “我是乌克，我来挑战你。” 乌克瓮声瓮气的说道，看其模样，头脑好像不是特别灵光。 蔡攸拒绝不得，只好是应战，围观众人大声欢呼，让乌克一定要揍死蔡攸。 这一组的比赛开始，蔡攸先发制人，毫不保留，汇集全身力量于双拳之上，照着乌克的肚子就是一顿猛捶。 但这家伙膀大腰圆，护甲太高太肉了，蔡攸的拳头捶在他身上，对他根本就没造成一丁点伤害。 “哈哈！你就这点力气？还不够给我挠痒痒的呢！” 乌克哈哈大笑，站在原地，任由蔡攸捶打。 “娘的，这是个什么怪物，皮也太厚了点。” 拳头不顶用，这小子便跃起施展腿法，两记鞭腿直接踢到乌克的脸上。 身上肉厚，但面部脆弱，乌克被踢出了鼻血，瞬间暴怒。 “小东西，你也打够了，这下该我了。” 他一把抓住蔡攸的左腿，将他给倒提了过来，不理会挣扎，又抓住了蔡攸的右腿，双手用力向两边扯去，分明就是想把蔡攸给撕成两半。 见此情景，阿依娜被吓的不轻，连忙给蔡攸加油打气。 而蔡攸还在不断的挣扎着，但乌克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死死地握住蔡攸的双腿，叫他动弹不得。 “该死的南蛮子，今天你侮辱了那么多我们草原的勇士，现在我就要杀了你，为他们报仇。” 说着，双手微微用力，就要将蔡攸撕扯而开。 呼鲁雅看不下去了，急忙跑到合不勒这面。 “大汗，您快叫他停手吧！再打下去，恐怕会出人命。” 他生怕蔡攸被打死，如果蔡攸死了，那自己的计划还怎么实施，一统蒙古的梦想也会成为泡影，没了大宋的支持，他就彻底与蒙古王无缘了。 所以，蔡攸绝不能死。 “无事，乌克有分寸，咱们耐心观看就好。” 合不勒冷笑一声，看呼鲁雅这么着急的模样，就知道他与那宋人的关系不一般，也一定同大宋达成了某种协议，要不然这老东西怎么会这么着急。 合不勒本想结交一番蔡攸，但看到了呼鲁雅的反应后，他改主意了，乌克下死手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心里想着，那宋人死了便死了吧，就算是给今天败在他手下的草原勇士报仇了。 草原人的盛会，决不能让一个宋人出尽风头。 “大汗，乌克已经发疯了，再不停手，华安可就危险了。” 呼鲁雅苦苦哀求着，但合不勒就是不松口。 “呼鲁雅，你这么着急干嘛？难道说你乃蛮真的同大宋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速该狐疑的看向他。 听他所言，呼鲁雅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 “大汗，那雅尔大会不许出现杀戮，这可是规矩，难道您现在要破坏这规矩吗？” “继续看！” 合不勒只回应了三个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呼鲁雅紧咬牙关，冷哼一声便回去了，他本想着日后举事时留合不勒一命，但如今看其那无情样子，他便改了主意。 场中众人传来阵阵欢呼之声，都是再喊让乌克赶紧弄死蔡攸。 “乌克！你还等什么？快弄死这个小臭虫！” 蔡攸自然也是听见了，这小子火气蹭蹭上涌，麻的小爷跟你们打的时候都保留了一手，可你们却想弄死小爷，既如此，那就别怪小爷心狠了。 他依旧在挣扎着，同时在想这大块头的弱点在哪，身上皮糙肉厚，不可击破，那就从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可是他哪里最薄弱呢？面部？可自己现在被倒提着，根本就碰不到他的面部。 突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这小子坏笑一声，他有主意了。 “哈哈哈，都看好了，今天我就要手撕臭虫，以壮我草原勇士之威。” 乌克放声大笑，在他眼里，蔡攸已经成了自己手中的猎物，是逃不掉的。 大手微微使劲，就要开撕。 第684章 你动爷一下试试,有恃无恐 “就你还想弄死小爷？下辈子都不可能。” 这时，只见蔡攸腰部用力，以仰卧起坐的方式弓起身子，朝着乌克微微一笑。 然后又猛地卸力，向下直挺挺而去，结果便是头部狠狠地撞击在乌克的当部。 撞击成功，蔡攸嘿嘿坏笑，这还得多谢乌克，要不是他倒提着自己，那自己也不会距他的库当这么近。 只听一道碎裂的声音响起，声音虽不大，但好像确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蔡攸这一头撞击，可是用了全力。 乌克瞬间松开了这小子，然后捂着库当要害便倒了下去，嘴里发出一阵阵猪叫。 身体翻转，蔡攸稳稳落在地上。 拍了拍手，冷笑的看着满地打滚的乌克。 这一刻，全场皆惊。 没人会想到蔡攸竟能绝地反杀，也没人会想到他用的还是这么下三滥的手法。 被众人寄予厚望的乌克倒下了，众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没人敢说蔡攸犯规，因为规矩便是谁先倒下谁就输，也没有规定明确指出不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 众人咽了咽口水，看着满地打滚的乌克，不由得都夹紧了双腿。 蔡攸反败为胜，乃蛮部随即便爆发出阵阵欢呼之声。 合不勒面色又暗下来了，这特么都能赢，这小子是不是开挂了。 “哈哈！我就知道，华安兄弟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呼鲁雅的笑声传遍场地，这一刻，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蔡攸给他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这还没完，在众人的注视下，蔡攸缓步走至惨叫的乌克面前。 伸出一只脚，踏在了他的小腿上。 “狗东西，就你还想杀小爷，做梦去吧！ 既然你下死手，那小爷也不能落后，你说是不是。” 在乌克惊恐的目光中，蔡攸猛地一使劲。 “咔嚓咔嚓！” 乌克的小腿瞬间报废，但蔡攸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依旧在猛踩着。 在他的促进作用下，碎裂的骨头从内里刺了出来，鲜血顿时染红了草地。 这条腿日后也不会再恢复了！ 就在众人以为蔡攸教训完准备收手时，蔡攸换了个方向，又踏上了乌克的另一条腿。 “那宋人，你不要太过分！” 有人叫喊出声道。 “小爷过分？那他刚才要杀小爷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他过分，在你们的意识里，是不是小爷就得老老实实的等着被杀啊？ 一群辣鸡，有能耐待会碰一碰。” 说着，残忍一笑，大脚狠狠地踏了下去。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蔡攸挑衅一般，来回的踩着。 众人虽是不服，但却没一人上前。 事情闹大，合不勒汗坐不住了。 他起身呵斥道: “年轻人，做事不要太绝，得罪了我们，你认为你还能走出草原么？” 蔡攸抠了抠耳朵，故意说道: “是哪个臭虫在放屁？” 他说着的同时，又踩上了乌克的右臂，直视合不勒，便又踩了下去。 呼鲁雅咽了咽口水，这小子还真是生猛，居然敢跟合不勒汗叫板。 不过，见到蔡攸如此做，他心里对蔡攸的看法又改变了不少。 日后跟着蔡攸干，绝对没问题，这小子无畏无惧，是个好伙伴，也会是个好女婿。 此时的阿依娜也被蔡攸的霸气震的不轻，她手捂胸口，面色红润，心中小鹿乱跳。 这才是真男人，才学过人更兼文舞双全，关键时刻又不失霸气。 阿依娜彻底沦陷了，这才是能配得上她的男人。 “混蛋！这里是草原，不是你们大宋！你要是再敢放肆，休叫我对你不客气！” 合不勒气的要死，多少年了，这是第一个敢挑战自己权威的人，况且还是个宋人，这让他面上很是无光。 “唉！我本以为蒙古大汗是个明事理之人，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你们口口声声说要讲规矩，那我问问你，那雅尔大会不许杀戮这个规矩，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目光扫视过众人最终停留在合不勒身上。 后者哑然，的确是有这种规矩，但他却放纵了乌克下死手不管。 “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的不对？蒙古大汗，你还真是个虚假之人，以前我算是高看你了。 在你眼里，规矩只是口头之语，如同儿戏罢了，你们看我是宋人就觉得我好欺负是吧！ 爷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你们要是敢对爷动一个手指头，那我大宋百万大军就会立刻屠了草原，不信你们就试试。” 说着，还朝合不勒挑了挑眉。 合不勒咬咬牙，自己的确是不占理，再怎么狡辩也是乌克先做错了。 要是现在杀了蔡攸，他还真怕宋军压境。 这小子如此有恃无恐，一定还留有什么后手，自己还是得谨慎点。 “是我们做的不对，我在此向你道歉，还请你放了乌克，待大会过后，我会亲自派人去请你，到时候咱们好好谈谈。” 合不勒服软了，众人震惊不已，他们的大汗竟然服软了。 “好！你看你现在这个态度不就很好嘛！要早这么说，也不会有这档子事。” 蔡攸笑呵呵的，抬脚又踩折了乌克的最后一支手臂。 从此后，这大块头就彻底成了残废，一辈子也别想站起来了。 这小子暇眦必报，你想杀我，那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自己没杀乌克已经算是够给合不勒面子了，相信这合不勒也是个聪明人，赶紧就坡下驴得了。 合不勒此时难受的一批，这乌克正是他手下的勇士，如今成了废人，自己还不能替他报仇，这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看着倒在地上早已昏死过去的乌克，合不勒摆摆手: “去，把乌克抬回去，好生救治。” “爷爷，他欺人太甚，为何不杀了他为乌克报仇。” 也速该眼中满是仇恨，乌克可是他们部落内为数不多的一员勇将。 如今所被废就被废了，这让他如何受得了，不杀了蔡攸难解这货心头之恨。 合不勒没说话，如今的他郁闷的要死，没有那心情搭理孙子。 见爷爷不说话，也速该又欠揍似的凑上前来。 “爷爷，你下令吧！咱们弄死他。” 第685章 我要挑战你,遭到针对 “啪！” 见孙子没完没了，合不勒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滚蛋！你个没有一点头脑的废物，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每次都是老子替你擦屁股。” 也速该捂着半边脸，很是委屈，他想不明白为何爷爷不对蔡攸下手。 也许是看出了孙子的不解，合不勒解释道: “废物东西！我们本就不占理，杀了他只会让人耻笑，再者言，大宋的实力可不是我们所能惹得起的。” 也速该不敢再说话，他害怕再次挨揍。 另一边，索巴台和几个族长也在议论纷纷，对于蔡攸将合不勒顶撞的哑口无言，他们则是拍手叫好。 “哈哈哈，痛快痛快！这个宋人还真是真性情，胆识也过人，你们快看合不勒那张衰脸，老子看他吃瘪就开心。 这个宋人对老子脾气，有时间一定得去会会他。” 里乃温哈哈大笑，心里竟也升起一丝想要结交蔡攸之心。 “不错，敢公然顶撞合不勒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只是咱们各部的联军正在大宋抢劫，要去拜会估计他会不待见咱们。” 说到这，萨尔奇低头沉思片刻，而后又道: “你们说，这宋人交好乃蛮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 “不清楚，不过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对于乃蛮与这宋人不可不防。” 里乃温刚说完，儿子阿巴克便凑了过来。 “阿爹，我想去挑战他。” 他指着场中的蔡攸说道。 “你？” 里乃温转头看向儿子，眼里满是不相信。 自己儿子有几斤几两他是知道的，里乃温不认为阿克巴能打赢蔡攸。 “你行吗？” 见老爹明显不相信自己，阿巴克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放心吧阿爹，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 “不相信，你打不过他。” 里乃温很是无情的直接说出了实话。 “打不过我也得打，阿爹你放心，摔跤比不过他，那我就跟他比骑马，比射箭。” 说完，阿巴克便气势汹汹的直奔蔡攸而去。 “那宋人，我来挑战你。” 蔡攸刚转身要走，便听到了阿巴克的喊声。 这小子有些吃惊，自己连胜两场，声势浩大，居然还有不怕死的敢来挑战。 回头一看，这小子乐了，这不正是那天给自己又送粮又送羊的阿巴克么！ “阿巴克少主，好久不见。” 他下意识，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 “嗯？你认识我？” 阿巴克愣了愣，自己也不认识他啊！但看他的身形，总感觉有些眼熟。 蔡攸也反应过来说错话了，那天自己是易容一番，打着也速该的旗号去骗粮骗羊的。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你的大名。” 他急忙开口，给圆了回来。 听到这话，阿巴克得意一笑，看来自己还是蛮出名的，连这个宋人都听说过自己的大名。 “既然你听说过我的大名，那咱们也不用打了，你直接跪地求饶，也就不用挨揍了，这样岂不简单？” 蔡攸闻言乐出声来，这大傻子的脑袋是不是让门给夹了。 “你在想屁吃，让爷投降？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要打便打，不打就滚蛋！” “什么，你竟然敢骂我！” 阿巴克大怒，抡起拳头就狂奔而来。 两人瞬间斗在一起，这阿巴克不同于之前所有挑战蔡攸的草原勇士，他的一招一式都很有章法，一看就是苦修了多年。 挡下他几拳后，两人便分了开来。 “怎么样？挨了我几拳，滋味如何？再给你一次机会，乖乖跪地求饶，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扬了扬一双铁拳，阿巴克嚣张的说道。 他以为蔡攸在见识过他的铁拳后会感到害怕，但人家压根就没当回事。 只见这小子随意扬了扬手臂，缓解了一下酥麻感。 “阿巴克，你难道是傻子不成？没看到那么多人都败在了小爷的手上，我真好奇是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番话的。” “哼！先前那一群垃圾岂能与我相提并论，既然你不投降，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 说罢，又再度攻来。 蔡攸双眼微眯，这货的拳法虽然势大力沉，但却是破绽百出，想要击败他，也不是那么难。 就在两人酣斗之时，场中的十几组各部勇士也在对打着。 合不勒派出了自己麾下许多勇士，只为了争夺第一的名号，但以索巴台为首的大部落族长也是派出了不少勇士，专挑合不勒麾下的勇士对打，其针对意图不言而喻。 在场上，往往都能看到各大部落的勇士合作，将合不勒麾下的勇士按在地上猛揍，典型的人多欺负人少。 合不勒自然也看出了手下勇士遭到了针对，气的他登时便破口大骂，这帮老王八蛋还真是公然挑衅自己。 “哈哈哈！好！打的好，你们几个，再给老子使点劲，揍死他们。” 里乃温跳脚欢呼着，各大族长中当属他最为活跃，叫喊声就没停过。 到了最后，合不勒麾下的勇士已经全部倒下。 台上的合不勒见此，气的身体发颤，这帮老王八蛋也太不讲武德了，不玩一对一，就玩群殴。 “爷爷，他们太欺负人了，明显是在挑衅咱们。” 就连也速该这个大傻子都能看出来里乃温他们是在挑衅。 “废话，我当然知道，可我又能怎么办？把他们都杀了？” 合不勒无比憋屈，这次大会还真是有史以来最憋屈的一次，不光宋人敢顶撞自己，就连这些大部落的族长也在挑战自己的权威。 看来是自己太久不发威，他们已经忘记了敬畏二字该如何写。 “摔跤项目咱们放弃，但务必要在其余项目中拔得头筹，另外，派人将咱们的勇士抬下去，好生救治。” 合不勒沉声下令道，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了该如何给索巴台，里乃温等人一点教训。 如今不能再示弱了，必须得重新摆出大汗的威严给他们点教训，要不然这几个老王八蛋就会越来越变本加厉，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拉尿。 最近草原上的风言风语合不勒也听了不少，一开始他只以为是戏言，但现在却不得不当真了，对索巴台这几个老王八蛋也有了防备。 第686章 丢人现眼的也速该,夺得第一 “爷爷，为何要放弃摔跤这一项目？咱们也可以多派点人手，我就不信打不过他们。” 也速该年轻气盛，见不得己方失败。 “不！听我的，赶紧去办！咱们保留实力，在下一个项目上大显身手。” 也速该不敢不听，但又开口道: “爷爷，咱们还有希望，待会我便上场挑战那华安。” 合不勒没搭理他，对于孙子的武艺他还是知道的，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去挑战也不过是只有挨揍的份。 但他也没有明说，在他看来，孙子还是太年轻，吃点亏也是好的。 场上，蔡攸和阿巴克的对决还在继续。 但蔡攸刚刚经历了两场大战，体力消耗太大，要不然也不会被这阿巴克给牵制住。 两人一来一回，打的很是激烈。 “混蛋！” 眼见与蔡攸久久僵持不下，阿巴克开始着急了，只见他愤怒的大吼一声，拳势开始加紧。 擦了擦脖颈处的汗水，蔡攸来回避闪着，这小子现在累的要死，但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躲开阿巴克那强硬的拳头，这小子便寻到了他的破绽。 就在阿巴克挥拳再打时，他迅速踹出一脚，正中阿巴克腋下的肋骨处。 骨裂之声传来，阿巴克瞬间倒地，蜷缩着身子，疼痛难忍，不断的哆嗦着。 见儿子落败，里乃温不见喜怒，命人将儿子给抬了回来，而后起身朝着蔡攸微微一笑。 “这老头谁啊？” 蔡攸不明所以，扭头便回到了乃蛮一方的地盘。 “华安大哥！你太厉害了！” 阿依娜跑过来，在蔡攸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 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蔡攸笑道: “去给我找个椅子，我歇一会。” 阿依娜立刻跑开，不一会几个乃蛮勇士便合力拿着一张虎皮铺在了草地上。 蔡攸砸吧砸吧嘴，这草原人还真是土豪，这么珍贵的虎皮说铺在地上便铺在地上。 “华安大哥，你愣着干什么，快坐下，我给你按按肩膀。” 早已跪坐在虎皮上的阿依娜朝着他招了招手。 蔡攸行坐下后，一双小手便攀附在了他的肩膀上，有规律的按动了起来。 两人的亲密动作自然是显现在所有人面前，现在所有草原勇士恨不得杀了蔡攸取而代之。 能享受女神的按摩，这是他们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 可如今一个宋人却做到了，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 “阿依娜，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大家可都看着呢！” 蔡攸实在是受不了上百道仇恨的目光一同汇聚在自己身上，总感觉他们随时都会吃了自己一样。 “有什么不好的，我就是要让他们对我断了那非分之想。” 这话蔡攸听明白了，合着这小妮子是利用自己，拿自己做挡箭牌啊！ 刚想说她两句，就听阿依娜又道: “这都要怪阿爹，谁让他定下的那破规矩，为我挑选勇士。 在草原上，定下的规矩就犹如泼出去的水，不可更改。” 蔡攸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起来。 “再使点劲儿，我吃劲儿。” 台上的也速该见此勃然大怒，立刻便跳下高台冲到近前。 “华安，滚出来！跟我一战！” 蔡攸睁眼看了看他，这不是那天挨了一顿胖揍的怂货么！自己还顶着他的名号到处抢劫捣乱。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滚滚滚！没看见小爷能在享受按摩么！” 说着，这小子便又闭上了眼睛顺势倒在了阿依娜的怀里。 后者娇俏的白了他一眼，便轻轻为他按压起了脑门。 看着这一幕，也速该只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心爱的女神为仇人按摩，而且还是心甘情愿，他紧握双拳，气得直喘粗气，这一刻，只想将蔡攸千刀万剐。 “华安，你要是个汉子，就跟我出来打上一场。” “凭什么？你谁啊你，你让小爷出去，小爷就得出去啊？你算老几？” 也速该气的要死，指着他便破口大骂道: “你个狗东西，别让我瞧不起你，赶紧滚出来。” 见他没完没了，蔡攸也来了火气，起身走到他近前。 “狗东西骂谁！” “狗东西骂你！” 也速该说完，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合着这小子是在戏耍自己。 众人哄然大笑，这也速该还真是傻到透顶。 “混蛋！你敢耍我！” 怒火翻涌，也速该一拳就朝着蔡攸打来。 几乎很简单的，蔡攸便抓住了他打来的拳头。 “就你这力道，回去多练几年再来吧！” 冷笑一声，他一巴掌便将也速该抽翻在地。 对决结束。 场中众人议论，没想到合不勒的孙子竟如此废物，只被人家抽了一巴掌便起不来了。 “丢人的蠢货，你们几个，去把他抬回来。” 见孙子如此丢人，合不勒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吩咐手下便将也速该给抬了回来。 “咳咳，爷爷，他欺人太甚。” 也速该嘴角溢血，半边脸已经是高高肿了起来。 “废物东西！接下来的项目你就不用再搬参加了，免的再给我丢人。” 也速该听后面如死灰，面上依旧充斥着仇恨之色，他一定要杀了蔡攸，以解心头之恨。 接下来，在各组的层层对决中，最终决出了四名勇士。 而这四名勇士将会以抽签的方式来抽出对手，决出第一。 一号对四号，二号对三号。 蔡攸抽中了四号，对战一号，对决毫无悬念，这小子仅用了七八招便解决了对手。 最后便是决赛，蔡攸一个侧踢，踢中最后一人的前胸，获得了摔跤的第一名。 场上众人面色皆是难看，在他们草原人的盛会上，一个宋人居然出尽风头，还夺去了摔跤第一的头衔，这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 但胜了就是胜了，合不勒只好是阴沉着脸宣布蔡攸获得第一。 至此，摔跤这一项目就算是结束了。 下午时分，在草原上又举行了第二个项目，赛马。 蔡攸本不想参加，但架不住呼鲁雅父女的相劝，只好是苦笑答应下来。 上百草原勇士骑着战马站到了起跑线上，等待着比赛开始。 “那宋人，知道该怎么骑马么？瞧你那小身板，要是从马上掉下来可就遭了。” 第687章 又是夺魁,篝火晚会 蔡攸旁边的骑手不停的在嘲讽着他，但蔡攸却是一言不发，只是拍了拍坐下赤骥的马脖子。 “乖儿子，待会就靠你了，你可是马王，千万别让你爹我失望啊！” 赤骥打了个响鼻，晃了晃那硕大的马头，算是回应蔡攸。 而周围的战马被赤骥的气势所慑，竟全都焦躁不安起来。 随着合不勒的一声令下，比赛开始，赤骥前蹄高高跃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然后便犹如一团烈火，激射而出。 而其他战马都还站在原地，焦躁不安的来回甩动着脖子。 气的一众骑手又抽又骂，但胯下战马却像是中邪一般，不听使唤。 直到赤骥跑远，这群战马才平静下来，而后便也向前奔去，但已经是太晚了。 坐在赤骥背上，蔡攸只感觉耳朵被风吹的生疼，周围的景致全部一闪而过。 回头看了看后面，这小子暗暗欣喜，心道有一匹宝马是真重要。 很快，他便第一个跑到了终点，摘下了挂在树上的红巾，夺得第一。 随后赶来的骑手们见红巾被夺，气的狂抽胯下战马，要不是这些畜牲关键时刻掉链子，他们也不会输。 见同类被打，赤骥不干了，一声嘶鸣，几十匹战马便像发了疯一般尥起了蹶子，将背上的骑手给甩了下来。 骑手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蔡攸的战马乃是一匹马王，可以号令马群。 在宣布第一名时，合不勒的脸色又变了，一个宋人竟然连夺两个项目的第一，这让他们草原人的脸往哪里放。 于是，在今天的项目结束之后，合不勒便召集各部开了个会，让他们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要再让蔡攸赢下去了。 “大汗，把他赶走不就得了，一个宋人怎配参加我们草原盛会？” 一个族长建议道。 “不，这么做岂不是显得我们草原人心胸狭隘，容不下强者。 我草原勇士一向光明磊落，有容人之气量，不能让外人说咱们的不是，丢了脸面。 因此，决不能这么做。” 合不勒摇头拒绝了，这老东西将脸面看的很是重要。 “好了，都不要在胡思乱想了，一个宋人还不至于让咱们乱了分寸。” 傍晚时分，各部的聚集区内便燃起了一堆篝火，穿着盛装的少女与勇士们围着篝火一同起舞，尽显草原特色。 蔡攸也已经换上了一身草原人的服饰，坐在乃蛮部的区域同呼鲁雅推杯交盏。 干了一杯酒，呼鲁雅朗声问道: “怎么样，华安兄弟，我们这盛会比起你们大宋的节日又如何？” “嗯……各有各的特色吧！但我们大宋的节日那可就多了去了，有机会带你去东京城体会体会什么叫做与民同乐，张灯结彩，夜不闭户。” 服侍在一旁的阿依娜听后，面上顿时露出了向往之色。 “华安大哥，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当然了观月妹妹，就拿我们大宋的上元节来说吧！这一天普天同庆，最有意思便是闹花灯，猜灯谜，观看烟火表演，什么舞狮子，耍龙灯各种特色表演应有尽有。 还有一些读书人也会凑在一起举办诗会，大家聚在一起，借景抒情，展示平生所学。” 蔡攸哇啦哇啦的说着，把阿依娜给诱惑的不要不要的。 “对了，还有吃元宵，你吃过元宵没，等有机会你去东京城我请你吃。” 阿依娜撅着小嘴摇摇头表示没吃过，草原上哪有元宵啊！别说吃了，听都没听过。 受不住诱惑，阿依娜便眼巴巴的看向呼鲁雅。 “阿爹，我想跟着华安大哥去大宋看看。” 白了女儿一眼，呼鲁雅轻声说道: “那你还不快点拿下他，到时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他回去了。” 蔡攸并没有听到这些话，眼神一直在那些起舞的少女身上飘来飘去。 这小子边看，边发出啧啧的响声。 这时，几个少女舞到了蔡攸面前，面色带笑在说着什么，这小子面露难色，自己也听不懂啊！ “她们在邀请你跳舞！” 一旁的阿依娜酸酸的说道。 “好啊！” 姑娘邀请跳舞，这小子一个劲儿猛点头，起身便跟着她们去了。 看着这小子左拥右抱，阿依娜娇哼一声扭过了头。 “女儿啊，有些东西得自己去争取。” “我明白了阿爹！” 说完，阿依娜起身脱去外衫，露出了只穿着一件小衣的美好身材，紧接着，便随蔡攸而去。 蔡攸同几个姑娘跳的正起劲儿呢！突然一阵香风袭来，阿依娜便出现在了面前。 “吾靠，你这是露脐装啊！” 待看清少女的穿着后，蔡攸惊呼一声。 “没见识，什么露脐装，过来跟我跳舞。” 随即阿依娜便挤走了蔡攸身边的几个姑娘，宣示着主权，拉着这小子的手，便跳了起来。 蔡攸哪里会跳舞，完全是被阿依娜给牵着走，两人在场中绕来绕去，而众人的目光始终不离两人。 尤其是看到阿依娜紧贴在蔡攸身上，他们的心都要碎了。 “华安大哥，你不是自诩才学过人么！那我可要考考你了。” 阿依娜踮脚在蔡攸耳边轻轻说道。 “哦？观月妹妹请说，我倒要听听你想考什么。” “今日草原盛会，而我又陪你跳了一支舞，不如你作首诗送给我如何？” “好啊！观月妹妹且听。” 这小子略作思索，张口就来: “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阿依娜听后双目一亮，她是懂诗词的，自然是听出了蔡攸在借诗词来盛赞自己。 “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害羞似的低下了头。 蔡攸轻笑两声，有些累了，便拉着她回到了乃蛮的区域。 重新落座后，两人又开始聊起了诗词。 合不勒端着一杯酒走到场地当中，高举酒杯大声笑道: “诸位，感谢长生天赐予我们的一切，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言罢，便将杯中酒撒在了地上，望着天边虔诚的行了一礼，而场中众人也是起身照做。 就在篝火盛会和谐进行的同时，在克烈部驻地一座帐篷中，索巴台和几个族长正在密谋着什么。 第688章 救援还是不救,起事最重要 克烈部族长索巴台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死死地捏住手里拿着的一封战报。 这正是他手下的第一大将图尔巴派人从大宋西北送回来的，言明六万联军当前所处的局势。 战报上说，六万联军遭受了宋军猛烈的的围攻，损失惨重，所抢物资尽入宋军之手。 图尔巴想带人撤退，但西夏大军却在他们撤退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重兵，让他们无法撤退。 现在联军的形势可谓是极为不妙，前有宋军逼近，后有西夏军堵着，各部联军被彻底的困在了大宋西北。 因此图尔巴便派人冒死送出求援书信，希望索巴台看到后赶紧派兵赶来支援。 索巴台现在郁闷到了极点，这马上就要造反了，联军那边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不是添乱么！ 不光是他郁闷，几个族长也是头疼的很，因为联军中也有不少他们的人马，要是不去救，可就要全军覆没了。 “都说说吧！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索巴台当先开口道，想听听这几个族长的意见。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派兵去救了，我蔑儿乞先前可是派出了一万最精锐的骑兵，如果就这样折损在大宋，那我们部落可就损失惨重啊！” 里乃温语气急切，同意派兵救援。 其余几个族长也是点头赞同，毕竟当初都是把最精锐的骑兵给派了出去，如今要真折损在大宋，那不心疼就怪了。 就在所有人都同意出兵时，一直不说话的萨尔奇开口打断道: “不！我倒是有不同的意见。” “怎么？难道你不同意出兵？别忘了你塔塔儿也有五千精锐被困在了大宋。” 见他敢反对自己的提议，里乃温顿时便怒了。 看了他一眼，萨尔奇面色平静，并没有想要同他争吵的意思。 “不，我并不是不同意出兵，而是有不同的意见罢了，你们且先听我说完。”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扫视了几个族长一圈，萨尔奇起身缓缓说道: “诸位，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是推翻合不勒汗，而不是抽调兵力去支援大宋西北。 如今正是大好的起兵时机，难道你们也要就此放弃，是！派兵救援是能将联军救出来，但他们现在已经被打成残军了，根本就没有去救的必要。 就算是救出来了，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别忘了那可是在大宋和西夏的包围圈中救人。 所以我想说的是，咱们的目光需得放长远点，六万联军损失便损失了，只要咱们推翻合不勒汗，到时草原各部必定归顺，我们在重新募兵不就好了。 诸位，你们可得想好了，一但派兵救援，我们就没有多余的兵力来起事了，需得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萨尔奇的一番长篇阔论成功的唬住了几个族长，几人一寻思，他说的也有点道理，如今确实是大好机会，要是就此放弃，在想起兵造反可就难了。 “你说的就算是不错又如何，别忘了我克烈可是有三万精兵被困在了大宋，那可是我克烈最精锐的三万骑兵，你让我如何放弃？” 图尔巴气到捶桌子，几人中，属他克烈部派出的人马最多，足有三万人。 要是让他放弃那三万人，估计这老头得心疼上很长一段时间，而克烈部整体的实力也会变弱不少。 “兄弟，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欲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 你自己仔细想想，是那三万精锐重要，还是推翻合不勒汗重要。” 萨尔奇一步步循序渐进，不断地引诱着索巴台放弃支援。 听了这老头的话，索巴台眉头紧皱，低头沉思着。 要是按照萨尔奇这么说，那推翻合不勒汗的确是最重要的，因为在推翻他之后，便要决定出新的蒙古大汗。 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仔细一想，那三万精兵同至高无上的汗位相比……还真是没有可比性。 但这老东西心里还是有些心疼，毕竟是三万精兵，如今全折在了大宋，那自己要花费不少时间才可恢复元气。 一时间，他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既想去救，又不想去救，心中那团结还是没解开。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么？” 见他这么长时间都不说话，萨尔奇便忍不住问道。 “怎么？你们都同意了？” 索巴台看向众人，面露询问之色。 “是啊！同意了！我觉得萨尔奇说的不错，不能因为一支残军而错过这次机会。 再者言，这次机会错过了，我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要出兵的里乃温这个时候却突然转了话锋，可见他对萨尔奇的信服程度。 其余几个族长也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为了这次起事，他们已经准备了太长时间，如果就此放弃，心有不甘不说，日后也再无这么好的机会了。 众人都同意了，就只剩下了索巴台一个，这老东西依旧是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索巴台，要不你去带兵救援得了，我们留在这起事，你看如何？” 里乃温不怀好意的笑道。 索巴台闻言气的在心里暗骂，这帮人还真当自己是傻子不成，要是自己真带兵去救援了，那就彻底与大汗之位无缘了。 “好！为了牢牢把握住这次起事的机会，我也同意不出兵。” 咬咬牙，索巴台最终还是松了口，主要是他不想放弃起事的时机与那大汗之位。 现在所有人都被萨尔奇说动，同意不出兵救援，先干正事:起事造反！ “那好！既然大家都决定了不出兵，那咱们就赶紧做一下部署。” 萨尔奇摆摆手，将众人聚到桌前，随即伸出食指在酒杯里蘸了蘸，然后便在桌上画了起来。 “哥几个，事不宜迟，咱们待会就派人回去聚兵，合不勒已发话，在这待满三天便可以自行离去，届时合不勒身为大汗走不开，咱们就趁机掏了他的大本营。 你们看，这就相当于是他的大本营，而我们从这面…………” 萨尔奇一边画，一边出谋划策，几个族长皆是认真听着，心里不免对这老东西高看了几分。 第689章 三箭齐射,当之无愧 萨尔奇出谋划策，几个老族长趁他不注意暗暗交换了一下眼神。 对于萨尔奇和他的塔塔儿部，不得不防。 从这出谋划策中便能看出，这老东西实在是太聪明了，况且在平时也是深藏不露，遇事荣辱不惊，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对于这样的聪明人，必须得有所防备。 “好了，就是这样，到时候都按照我说的去办，咱们一战定胜负。” 萨尔奇说完，便颇为自信的扬了扬头，可刚抬头便看见了在场的这几个老王八蛋都在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货脊背发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出尽了风头。 “咳咳，都听懂了吧！听懂了就抓紧去办！” 几人应了一声，各自散去。 回到己方部落的驻地时，萨尔奇便喊来了儿子乌苏。 “你赶紧回部落，按照我之前交代给你的去办…………” 乌苏领命而去，在儿子走后，这老头突然间冷笑道: “你们这几个老东西，真以为我是真心同你们合作的？届时你们就打去吧！我塔塔儿会在你们斗的两败俱伤时，坐享渔利。 次日上午，比赛项目继续进行，而今天的项目则是射箭和套马。 蔡攸早早的就被野不伦拽出了帐篷，这货一直吵着要看他的三箭齐射。 “华安兄弟，今天你一定得再给我展示展示那三箭齐射，” 这货自顾自的说着，而蔡攸却是困的睁不开眼睛，这大会是什么破规矩，一大早就得起来比赛。 很快，各部勇士便聚集而来，在草原上，人人都是合格的骑手，对于这弓马之术，可谓是娴熟的很。 昨日的两个项目被一个宋人给出尽了风头，夺得第一。 今日所有参赛的勇士便都憋着一股劲，一定要让蔡攸落败，然后再狠狠地羞辱他。 射箭的规矩很简单，在百米外的草场上设置一个红心靶子，每人可以射出三箭，以三箭中靶的总和来决定晋级与否。 随着合不勒的下令，比赛开始，各部勇士纷纷开弓拉箭射出，各显神威，有的三箭成绩不错，也有的脱靶而出。 轮到蔡攸时，便见这小子一次性抽出三支箭来，看样子是要来个三箭齐射，一次性解决战斗。 野不伦看了之后，内心一阵激动，来了！终于要来了！自己可算是能再一次见到他的三箭齐射了。 “这小子要干嘛？莫不是要一次性射出三支箭？” 众人看着蔡攸的举动，议论纷纷。 “哼！一次性射出三支箭？这小子是不是有些太自傲了，咱们草原上最好的骑手也不可能一次性射出三支箭。 依我看，这宋人就是在托大，不自量力。” “没错，看这小身板子，射出一箭估计就没力气了，还三箭一起射，当真是不知到自己几斤几两。 我就不信他能射中！” 恶毒的言语传遍整个赛场，蔡攸自然也是听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当回事，这小子从来不跟傻子争辩。 待会就用实力来说话，让这群土豹子见识见识自己的能耐。 听着这些诋毁咒骂之言，蔡攸或许能忍，但野不伦可忍不了，他可是亲眼见过蔡攸的三箭齐射的，自然是不允许有人诋毁他。 “切，你们懂个屁，我华安兄弟的箭术可比你们高出几十倍，就你们这群歪瓜裂枣也敢在这议论他，都给老子睁大眼睛看着点，什么叫做本事。” 野不伦大声呵斥着，也不怕得罪人。 而众人也不敢回骂他，知道他是乃蛮族长的外甥。 不过还是在议论着蔡攸的举动，都不相信他能射中三箭。 “兄弟，能行不？” 野不伦凑近问道。 “你说呢？你不是见识过么，还跑这来废什么话！” 蔡攸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声，随即将弓弦拉至满月。 “嘿嘿，华安兄弟勿恼，我这不是有点不太放心么！万一你要是没射中，丢的可是我乃蛮部的人。” “滚蛋！” 蔡攸不耐烦的一脚踢开了他，这货的嘴实在是太欠了。 没了野不伦在耳边叨叨，蔡攸屏气凝神，不去理会周围的议论之声，三箭瞄准了前方的靶子。 一息过后，箭矢脱手而出，三只箭矢犹如三道流光，夹带着破空之声一闪而过。 “嗖嗖嗖！” 破空声过后，三箭正中靶心。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去，落针可闻，人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在那三箭和蔡攸身上来回看视着。 他们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宋人竟然真的成功了，三箭连射正中靶心，再一次震撼到了所有人。 “哈哈哈，我就说我华安兄弟一定能成功，可笑你们这些王八蛋居然还不信，现在怎么样？是不是都信了。” 野不伦哈哈大笑，又凑上前来拉住了蔡攸的手臂。 “华安兄弟，这次你可别想跑，一定得把这三箭连射交给我。” “好啊，不过平时的训练有些辛苦，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挺得住。” “当然能挺得住，我野不伦什么苦没吃过。” 这货拍着胸脯，一脸自信。 “好！每天拉弓一千次，坚持一个月过后再来找我。” “什么？一千次？你还不如杀了我。” 野不伦听后惊呼出声，他想过训练苦，但却没想到竟会这么苦。 “怎么了？刚才是谁说的再苦再累也能挺住的？” 蔡攸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行，这点训练量算个啥，老子我还是能挺住的。” 野不伦依旧嘴硬道，决不能让蔡攸小瞧自己。 蔡攸三箭震慑住场中所有人，合不勒甚至都忘了宣布结果。 当他缓过神来时，便开始计算分数，蔡攸这第一当之无愧，不管是手段还是分数都遥遥领先于场中所有射手。 因三箭全中靶心，所以这小子直接晋级到下一轮，一同晋级的还有十人，将在下一轮的比赛中决出最终的第一。 第二轮便没有第一轮那么简单了，因为要射的不再是靶子，而是活物。 合不勒命人放出早就抓捕过来的小兽，例如野兔，山鼠，野鸡之类的。 规则到还简单，每人六箭，谁射中的小兽多，谁就可以获胜。 第690章 六箭连中,联姻 这群小兽身形娇小灵活，奔跑迅速，更何况还隔着数十米，要想射中也并非一件易事。 但这十个草原勇士却是各显神通，最厉害的则是放了六箭，射中了五只小兽。 这就说明，如果蔡攸想赢，那就得六箭全中，不得有虚。 野不伦替蔡攸捏了一把汗，这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他担心蔡攸会完不成。 反观蔡攸则是一点都不着急，而是抽箭自顾自的瞄着天上。 “兄弟，你咋就一点都不着急呢！这六箭必须得全部射中，要不然可就与第一无缘了。” “急啥？着急也没用，去去去，别烦小爷，该干嘛干嘛去。” 对于射这些草地上跑的活物，蔡攸没有兴趣，要射就射点与众不同的。 这时，他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长鸣之声，原来是一排大雁从这飞过。 这小子心里顿时便有了计较，自己何不射雁来个一鸣惊人呢！ 想着他便问道: “尊敬的蒙古大汗，是不是只要射中活物便好，而不管是什么活物都行？” 合不勒点点头: “当然，只要是活物便好，怎么？难道你不想拿这些走兽作为目标活靶子？” “没错，射地上跑的多没意思，要射就射天上飞的。” 话音刚落，这小子便迅速抽出三箭，望天空中激射而去。 众人抬头望去，便也看到了那一排大雁。 他们瞬间明了，原来蔡攸是想射雁，只不过这难度却是有点大，众人便不由得有些怀疑，这蔡攸能射中大雁么？况且又是三箭齐射，几乎一半的人都不相信蔡攸能射中。 “嘿！你们说，他能射中么？” “不好说，不过他刚刚那招三箭齐射却是震到了我。” “那不一样，靶子毕竟是死物，而这大雁是活物，速度又快，也不好瞄准，可比那些走兽难射多了。”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却不离蔡攸射出的那三箭。 这时只听三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三只大雁顿时中箭，从空中落了下来。 眼见着那三只大雁重重摔落在地，众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个宋人也太厉害了点，连发三箭，居然真的就射中了三只大雁。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射手？ 摔跤第一，赛马第一，射箭又这么厉害，究竟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蔡攸带给所有人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太大，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翩翩公子，居然有着如此惊人的实力。 而众人看向蔡攸的眼神中，便也多了几分敬佩。 在惊叹声中，蔡攸又抽出三支雁翎箭，照着天空中那受惊了的雁群瞄准片刻，随即便又射了出去。 破空声响起，又是三只大雁掉落而下。 而众人早已是呆愣当场，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六箭全中，已经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诸位，见笑！” 这小子笑眯眯的朝着众人拱了拱手，而后又看向合不勒道: “大汗，赶紧宣判结果吧！” 合不勒无奈，只好是高声宣布最后的获胜者是蔡攸。 “兄弟，你还真是……真是……” 野不伦想夸赞蔡攸，但实在是想不出来该用哪些词汇来盛赞他。 这货现在还没从震惊当中缓过神来，看向蔡攸的眼神中也满是敬意。 这华安还真是个奇男子，妹妹要是跟了他，那可就算是跟对人了。 “真是什么？” 蔡攸笑着问道。 “真是……真是……” 野不伦想夸他，怎奈何没读过书，词穷！说不出好听的言语，只好是竖起了两个大拇指，在蔡攸面前来回比划着。 “兄弟客气了，你早晚勤加训练，早晚有一天也能达到我这个水平。” 射箭一项，蔡攸毫无例外的又拔得了头筹，致使各部勇士对他也不由得刮目相看起来。 这不比赛一结束，便有不少人走上前来，想要结识蔡攸一番。 草原人佩服勇士，尤其是蔡攸这样一次又一次令他们震惊的勇士。 虽然他们曾嫉恨过蔡攸，但也不妨碍对他的敬佩之情。 在见识到蔡攸的能耐，与接二连三的震惊之下，众人看向他的眼神也变了，变的温和了不少。 下午时分，套马比赛正式开始，套马这项运动蔡攸从来没有接触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套，结果便是成功的得了个倒数第一。 众人的心里也平衡了不少，人无完人，看来这小子也并非是什么都会。 到了晚上，篝火晚会再次召开，而在各项比赛中最优秀的五名勇士也得到了呼鲁雅的传见，准备让女儿考教他们一番挑选勇士。 当然，这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毕竟女儿早就心有所属了。 虽然早已决定将女儿许给蔡攸，但呼鲁雅也明白必须得让在场之人信服，谁让自己当初立下了这个规矩。 所以，这个形式必须要走。 “什么？联姻？你把女儿嫁给我？” 当蔡攸从这老头口中听说过后，差点没惊掉下巴。 他知道阿依娜喜欢自己，但也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如今听呼鲁雅说出了实情，这小子一时间有些发懵。 “华安兄弟，这也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决定，怎么样？娶了我女儿，那大宋与草原的关系也将会更加紧密。” 蔡攸一脸忧愁，这事闹的，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参加这那雅尔大会了。 “族长，你这也太突然了，我还没准备好啊！” “不用准备，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阿依娜！” “这……喜欢是喜欢，但是不一样……” 脑海中浮现出阿依娜的身影，蔡攸的心跳便也加快了不少。 “怎么不一样，我可告诉你，为了和你们大宋搞好关系，我可是豁出去了，你得体谅我的良苦用心。 再说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日后汗位也必然是传给你们的后代，到了那时，大宋和草原的关系就真的是坚不可破了。” 蔡攸闻言低头沉思着，这老头说得对，如果自己要是娶了阿依娜，日后还生了个孩子，那在呼鲁雅百年之后，这个孩子便会名正言顺的继承大汗之位。 而到了那时，整个草原也就相当于姓蔡了。 这买卖不亏啊！娶了一个阿依娜，结果却得到了整片草原。 第691章 好处多多,以月为题 这小子顿时便想明白了，这事绝对于自己，于大宋有利。 而草原大汗将是自己的后代，想想都激动，而这件事估计也会被载入史册，说自己开疆扩土，收复草原，必然会被后人所铭记。 为了日后的局面，也为了草原永远依附大宋，自己要不然就答应了吧！这小子细细想到。 再说了，自己对阿依娜那小妞也是有好感的，娶了她也不算是在利用她。 “怎么样？华安兄弟，你想明白了么！为了和你们大宋交好，我可是将乃蛮部最宝贵的明珠都送给你了。” 蔡攸自然是能听明白，整个乃蛮最宝贵的明珠指的便是阿依娜。 “族长，我还是觉得这事有些太过于着急，我跟阿依娜认识才没几天，这感情还需得再培养培养。” “培养什么培养，待日后在慢慢培养吧！阿依娜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这就够了。” “那好！为了草原与大宋友谊长存，小爷就勉强答应了！” 蔡攸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其实内心却在暗喜。 “好！既如此，华安兄弟且听我说……” 呼鲁雅要给女儿挑选勇士这件事在草原上已经是人人皆知，但必须是在大会上大放异彩的，要不然也没资格被乃蛮招为女婿。 直接将女儿许配给蔡攸，呼鲁雅怕众人说闲话，所以便又挑了五人和蔡攸一起接受女儿的最终考验。 那些在大会上落败的勇士们痛心疾首，此生算是与草原明珠无缘了。 篝火晚会上，蔡攸同另外五人并排而立，都在等待着阿依娜出题。 后者身着盛装，在六人面前走来走去，不过她的目光却始终不离蔡攸，看向蔡攸的眼神中满是爱慕。 “阿依娜姑娘，快快出题吧！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其中一名汉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是啊！阿依娜姑娘，我们哥几个可是都等不及做你乃蛮的女婿了。” 说罢，五个汉子哈哈大笑，那一双双贪婪的贼眼在她身上来回扫视着。 阿依娜没理会几人，只是看着蔡攸笑而不语。 “观月妹妹，快别盯着我看了，等到时候咱们入了洞房，我让你看个够。” 蔡攸一脸邪笑，朝她挑了挑眉。 “谁……谁要跟你入洞房啊！” 阿依娜小脸微红，白了他一眼。 看这两人眉来眼去，这下可把那五人气的不轻。 “小子，管好你的臭嘴，阿依娜姑娘一定会是我的。” “是不是你的，你说了不算，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蔡攸说完，朝着阿依娜点点头，示意她赶紧开始。 “好！既然各位都想做我乃蛮的女婿，那就先要接受我的考验。 今晚月色不错，你们就以月为题，各作诗一首，谁做的好，谁就算是赢了。” 听了阿依娜所言，蔡攸倒是无所谓，作诗他随口就来，但那五个汉子却傻眼了，让他们打打杀杀，骑马射箭还行，这作诗还真是难为他们。 “阿依娜姑娘，这……这不是故意给我们出难题么！我们哪会作诗啊！” 其中一人面露苦色，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作诗岂不是难上加难。 阿依娜轻笑摇头: “草原上人人皆知我爱诗词字画与中原学问，如今这便是我定下的规矩，要想娶我，必须得有一定的学问。” 五人皆是一副苦瓜脸，凑在一起小声的议论道: “我作不出来，另外，啥叫诗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是中原的一种文化特色。” “中原文化？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宋人？” “不一定，我看他武艺高强，但这文化程度应该也和咱们几个差不多。” 几人叽叽喳喳，商量着该如何是好。 “喂，你们商量好了么？谁先来！” 阿依娜娇声问道。 “当然是他们了，小爷压轴。” 蔡攸嘿嘿一笑，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那五人先来。 “小子，你别得意，我就不信你能作出那什么诗来。” 五人刚才商量了一番，决定派出他们之中最有文化的先来，其余人再观望观望。 “我来！阿依娜姑娘，我曾经读过宋人的诗词，对诗词一道也是略懂一二。” 五人中最有文化的这货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仰头呈四十五度角，单手负于背后，气质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 望着圆月沉思片刻，这货念道: “天上好大一月亮，真呀么真呀么大，不仅大而且圆，真是又大又圆。” 念完，这货还闭上了眼睛，仿佛沉醉于诗中不可自拔。 蔡攸早已是乐弯了腰，这哥们还真是个人才，这诗作的，一个字，绝！ 阿依娜也是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阿依娜姑娘，怎么样？我这首诗还算不错吧！” 这货没有一丝自知之明，还在感觉自我良好。 “哈哈哈，逗死爷了，就你这也怎能称作是诗？连打油诗都算不上，爷劝你还是回家多读读书，提高提高学识吧！” “你……” 被蔡攸嘲笑，这货大怒，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可打不过蔡攸。 “不怪华安大哥如此说，你这诗作的确实不怎么好。” 听到阿依娜所言，这货顿时失落的低下了头，知道自己被淘汰出局了。 “好了，接下来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作诗。” 在阿依娜期盼的目光下，蔡攸吟道: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对付这几个歪瓜裂枣不用意境深远的诗句，他毫不费力便吟出了一首差不多的。 “听明白没，这才叫作诗。” 五人面色难看，他们根本就听不懂蔡攸念的是什么，不过还挺好听的。 阿依娜巧笑嫣然，这个题目就是她故意给蔡攸设的，为的就是让蔡攸胜出，让其他人知难而退，如此也省去了许多时间。 “好，既然华安大哥作出来了，那最后的胜利者便是……” “我们不服！” 那五人异口同声叫道。 “这作诗是他们宋人的特长，我们根本就是不会，阿依娜姑娘，你这也太偏心了，难道说你就是为了让这小子赢，才故意设下这个题目的？” 第692章 群殴又如何,名正言顺 小心思被人点破，阿依娜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么做，的确是偏心偏的很明显。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就是故意让蔡攸赢。 这五人气的要死，本以为蔡攸同他们是一个水平，没想到人家还真作出来了。 “我们不服！阿依娜姑娘，你身为草原女儿，不向着我们，居然偏心于一个宋人，当真是给我们草原上丢脸。” 这五人在气急之下，开始煽动全场。 众人议论纷纷，指责阿依娜的行为。 “我……” 阿依娜小脸紧绷，很是委屈，自己给喜欢之人开后门又有什么错。 眼见着她就要哭出来，蔡攸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 “我说你们也配称作为勇士？竟对一个姑娘恶语相向，你们算哪门子勇士，依小爷看啊！熊包还差不多。” “你……” “你个屁啊你！你们不是不服么！那你们可以随便提要求，如果小爷输了，今晚就退出你们草原，从此后也不再骚扰阿依娜。” 五人听后面色一喜。 “当真？” “当真！” “华安大哥，你……” 蔡攸回头，给了背后的美人一个安心的眼神。 五人商量了一番，而后说道: “好！那咱们就来最简单最直接的。 你小子不是厉害么！那咱们就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我们五个打你一个，输了你就滚蛋，阿依娜还是我们的。” 这货大言不惭的说着，将群殴说的很是堂而皇之。 蔡攸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还真是不要脸，以前我算是高看你们草原勇士了。 好！就按照你们说的办，不过你们输了，得跪下给观月妹妹道歉！” “就这么定了，不过我们是不可能输的。” 场中众人见又有好戏看了，便都欢呼出声，有给那五人加油的，也有给蔡攸打气的。 “华安大哥，这也太危险了，我担心你……” 话还没说完，蔡攸便握住了她的手。 “没事的观月妹妹，你就乖乖的等着那五个王八蛋给你道歉吧！” 喊来卢风，陈霸，让他两把自己的断魂枪给抬了上来。 那五人也是回去取了兵器，人人都手持着一把锋利的弯刀，看来这种武器是他们的标配。 双手持枪耍了个枪花，蔡攸冷笑一声: “来吧！” 五人随即杀来，锋利的弯刀自上而下砍向蔡攸，混战开始。 这五人的短兵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压制住蔡攸，但断魂枪在蔡攸手中被舞的虎虎生风，五人由进攻逐渐转变为防守。 隔开两把弯刀，蔡攸一枪刺入一人的大腿。 “噗呲！”一声，血花四溅，那人瞬间倒地，失去了战斗力。 其余四人见势不好，不免有些慌张，被蔡攸挑飞两把弯刀，断魂枪横扫，狠狠地拍在两人的胸口。 又有两人到地，而场中便只剩下了蔡攸和最后两个汉子。 看着同伴接连倒地，最后两个汉子慌了，没想到蔡攸竟耍得一手好枪法。 两人对视一眼，怪叫着向蔡攸杀来。 “不自量力！” 蔡攸冷笑一声，枪势加紧迎上，逼的那二人竟又向后退去。 锋利的枪尖在两人身上不断划过，很快，两人的衣服便成了破布条子。 “怎么样？还打吗？” 收枪立止，蔡攸笑眯眯问道。 两人早就被吓傻了，闻言连连摇头: “不打了！不打了！我们道歉！” 说完，便急忙拉着同伴一瘸一拐的跑到阿依娜面前，说尽道歉言语，态度还算诚恳。 至此，蔡攸就算是获得了最终的胜利，成功被乃蛮招为女婿。 场中众人虽是不服，但也无一人再敢挑战蔡攸。 呼鲁雅大笑出声，随即便宣布乃蛮部招蔡攸为婿，将阿依娜许给他。 不远处的也速该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心里妒火滔天，他忍受不了心爱的女人被许给他人。 但这货丝毫不知，蔡攸早就盯上他了。 篝火晚会进行到很晚才结束，因大会要举行五天，所以在这五天内，白天比试项目，尽显草原男儿本色。 晚上便举办篝火晚会，各族的妙龄女子也会趁此机会为自己挑选心仪的勇士，大胆示爱。 在乃蛮部落驻扎区域的一座大帐内，蔡攸和阿依娜并肩而立，听着呼鲁雅的唠里唠叨。 “华安兄弟啊！以后你可就是我草原的女婿了，草原要是有难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放心吧族长，既然咱们的关系变的如此紧密，那我大宋将来是不会亏了草原，亏了乃蛮的。” 听到蔡攸如此说，呼鲁雅便放心了许多，紧接着又看向阿依娜。 “女儿啊！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终究是要离开部落跟随华安兄弟回到大宋的，到了那以后，也得时刻注意一言一行，不可给我们草原人丢脸。” 阿依娜翻了个白眼，心道这还没举行大礼呢！阿爹就交待上后事了。 “知道了阿爹，您快别啰嗦了。” “爹这是叮嘱你，怎么能说是啰嗦呢！” 这老头啰嗦了半天，最终从怀中掏出一柄小巧的匕首递到了蔡攸手里。 蔡攸接过看了看，但见这匕首的刀鞘之上镶满了宝石，一看就不是凡品。 抽出一看，寒光耀眼，更显不凡。 “族长，您这是何意？” 蔡攸有些想不明白，为啥要送给自己一把刀。 “华安兄弟有所不知，这匕首是我的贴身之物，如今送给你，一来是希望草原与大宋友谊长存，二来这也是一个信物，拿着它，可以调动乃蛮五万精兵。” “这……也太贵重了点。” 蔡攸有些意外，没想到这老头竟如此信任自己，将能调动兵马的信物都交给自己了。 “无事，你收下吧！只希望你能兑现诺言，助我乃蛮一统草原。” “放心吧！族长，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既然这老头说到这了，蔡攸便想同他商量商量自己的计划。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呼鲁雅又道: “女儿，华安兄弟，你看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大礼啊！” 听闻这话，阿依娜害羞似的伸手推了推蔡攸。 “我听你的，你定吧！” 蔡攸则是有些为难，看这父女俩的模样，估计是想越快越好，但现在也不是举办大礼的时候啊！ 第693章 道出身份,突然袭击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进一步挑起那些大部落与合不勒汗之间的矛盾，好让他们赶紧打起来，自己率领乃蛮与三万大宋骑兵从中获利。 与阿依娜举行大礼这事还是先放一放再说吧！ “族长，这个不急，咱们需得先解决那些大部落与那合不勒汗，我和阿依娜这事倒是不着急，待到灭了他们后，在举行大礼也不迟。” 呼鲁雅面色凝重，认为蔡攸说的不错，眼下还真不是举行大礼的时候。 “女儿，你有何意见？” “我都听华安大哥的！” 阿依娜坚定的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听华安兄弟的。 如今我乃蛮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华安兄弟你发号施令了。” “族长，实不相瞒，上次的各大部遭遇偷袭就是我带人干的，但我却低估了那些族长的忍受能力，如今我想再给各大部落与合不勒汗之间加上一把火，一把大火！” 蔡攸单手握拳，对于这次的计划很有把握。 “华安兄弟还请具体说说你那计划。” 一想到马上就要举事，呼鲁雅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统草原了。 这老头以前太怂，从来不参与各部之间的纷争，导致人人都认为乃蛮好欺负，尤其是以克烈为首的那几个大部落，之前是没少欺压乃蛮。 如今终于要到了报仇的时刻，沉积多年的火气也终于要发泄出来了，呼鲁雅怎能不激动。 “族长，具体事宜明天我会亲自带人去办，你们乃蛮只管将人马集结起来，等候命令。 一但合不勒同各大部打起来，那便到了咱们出手的时机。” “好！一切都听华安兄弟的。” 蔡攸闻言神秘一笑: “不，我不是华安！” “什么？你不是华安？那你是谁？” 呼鲁雅一脸懵比，心道这华安莫不是疯了不成？ 阿依娜也是吓得不轻，这分明就是华安啊！ 此时的蔡攸已经不想再继续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了，他见呼鲁雅和阿依娜皆是真心相待自己，便想将真实身份告诉他俩。 “我不是华安，华安只是我临时所起的名字，我的真实身份是大宋的枢密使，冠军侯蔡攸！” 这小子掏出一块令牌给呼鲁雅丢了过去，那正是自己身份的象征。 “什么？你是冠军侯？” 呼鲁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看看令牌又看看蔡攸，难以置信。 “没错，如假包换！” “传闻……传闻冠军侯为大宋开疆扩土，先后灭了大辽和高丽，没想到竟会这么年轻。” 这小子的大名早就传到了草原之上，草原各族也都知道大宋有个风云人物冠军侯蔡攸。 “族长见谅，隐藏身份也是迫不得已，另外，我这次来带了三万精锐骑兵，就在草原边缘所驻扎，我已派人回去传信，到时候他们会赶到指定地点，配合我们行动。” 呼鲁雅愣愣的点了点头，蔡攸接二连三的话语带给他的震撼力度实在是太强了。 “没想到你竟会是冠军侯！” 阿依娜也愣愣的说道，她也听说过冠军侯的大名，传闻冠军侯年少有为，能文能武，更是大宋天子身边的第一红人。 没想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华安竟会是冠军侯，而且自己和他还…… 这姑娘恍恍惚惚，只觉得一切不太真实。 “好了，一个名号而已，看把你俩给吓的，族长，记住我说的话，一切等我命令行事。 另外，明天我要借野不伦兄弟一用！” “借！借！必须借！华安兄……侯爷说啥我都依。” 呼鲁雅回过神来，眼睛顿时眯起了一条缝。 这次算是捞到了一个大便宜，长生天保佑，居然让自己遇见了冠军侯，而且还是自己的女婿。 这老头心里美滋滋，惊喜来的太突然了，让他直呼受不了。 他曾想过蔡攸是大宋朝廷的大官儿，但却没料到竟会是这种巨无霸。 日后自己便是冠军侯的岳丈了，有这层关系在，那草原与大宋的关系也会坚不可破。 而女儿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侯爷夫人，这是何等的荣耀。 看着一直傻笑的呼鲁雅，蔡攸打了个寒颤，拉着阿依娜便出了大帐。 “华安……候……侯爷，你……” 阿依娜不知该如何称呼他，知道了他的身份，自己也变的拘束了不少。 “叫什么侯爷，这要是在我们大宋，你得叫我夫君。” 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蔡攸调笑道。 阿依娜自然明白夫君是什么意思，闻言又羞红了脸。 “我才不叫呢！我就叫你华安。” “好！随你开心。” 这小子一用力，便将阿依娜揽入怀中。 “观月妹妹，隐瞒身份是我不对，但我那时初来乍到，必须得小心谨慎。” “我没想过要怪你，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男儿气息扑面而来，阿依娜下意识的也搂住了他。 “待咱们举行大礼过后，我就带你回归大宋，你不是一直都想见识见识中原的繁华么！以后你便是侯爷夫人，不管去哪我都陪着你。” “嗯！” 阿依娜乖巧的点点头，本以为他点明身份后会高高在上，但华安还是那个华安，依旧是自己喜欢的他。 两人就这么静静抱着，但这时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今日呼鲁雅公然宣布招蔡攸为婿，也速该是越想越气，便想来到乃蛮的营区，跟阿依娜好好谈一谈，不行就直接掳走。 结果刚走过来就看见了秀恩爱的两人，这一刻，他火气上涌，气的三尸神暴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匕首便朝着蔡攸刺来。 “小心！” 阿依娜惊呼一声，推开蔡攸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还好蔡攸反应过快，在匕首就要刺中阿依娜胸口时，握住了那锋利的刀刃。 巨力袭来，也速该手中的匕首不得寸进。 他只好是用力抽回匕首，而蔡攸的手掌也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华安大哥，你流血了。” 阿依娜扯下布条便要给他包扎。 “无事！” 蔡攸脸色发冷，刚刚要不是自己动作快，阿依娜估计就…… 这也速该还真是不知死活，连自己的女人都敢碰。 第694章 废了你,大战将起 抬头直视也速该，蔡攸已经将他画上了黑名单。 两道凶光直射而来，也速该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只感觉脊背发冷，自己好像被一头野兽给盯上了。 “你……你要干什么？” 这货咽了咽口水，迎着蔡攸那凶狠的目光居然向后退了几步。 “干什么？你说爷要干什么！” 蔡攸快步向前，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 一道响亮而又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也速该被抽了个踉跄。 勉强稳住身形后，这货顿感一阵耻辱，散去的火气再次翻涌上心头，抄起匕首猛然便刺。 “就你这熊样也配玩刀？” 不给也速该一丝机会，蔡攸不顾手上的伤势，抓住了他的手臂，微微用力一捏，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紧接着，膝盖微抬，一记断子绝孙腿便踢了过去。 也速该的脸色骤变，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剧痛传来，这货身形不稳，倒了下去。 双手捂住要害，这货大声嘶嚎着。 听闻惨叫声，野不伦带着十几个族兵赶了过来。 看到这副场景，不由得有些好奇。 “兄弟，这是怎么了？” “他奶奶的，这王八蛋刚才差点刺死阿依娜。” “什么！他娘的，敢对我小妹下手，老子揍死你！” 野不伦才不管他是不是合不勒汗的孙子，就算是又如何，敢动自己妹妹，那就得承受住自己的怒气。 族兵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揍得也速该是哭爹喊娘，求饶连连。 轻轻拉过蔡攸的手，阿依娜便从身上的布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 打开瓶塞，将里面的黄色药粉倾倒在他手上的伤口处。 “这是我们草原人的疗伤圣药，刚开始会有一点疼，你忍着点啊！” 说着，便又用布条小心的包扎着伤口。 突然，蔡攸将她拥入怀中，刚才这妮子竟为他挡刀，这货心里大受感动。 “下回不许那样了！” 阿依娜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何事，闻言笑道: “好了，我记住了，我这不是没事么！瞧你那大惊小怪的样子。” 经过这次事件，阿依娜在蔡攸心中的份量又加重了不少，一个能为自己挡刀子的女人，这辈子必不能负她。 拉开野不伦，蔡攸走到也速该的面前，只见这货被揍的鼻血横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下身要害处流出一摊血迹，想来是被自己那一记断子绝孙腿给踢废了。 “王八蛋，爷的女人你都敢碰，胆子不小啊！” 这小子冷笑一声，抬脚踩上了也速该的右手，刚刚这王八蛋就是用这只手行刺的。 “华安，我爷爷可是蒙古大汗，你敢动我，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看着蔡攸，也速该心里就一阵憋屈，无名之火瞬间又起。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爷爷能把我怎么着。” 冷笑一声，蔡攸便狠狠地踩了下去。 骨裂声传来，这货的右手被废了。 “去，把他扔回去，另外告诉合不勒那个老东西，人是小爷打的，不服就来找小爷。” 族兵们应了一声，抬着半死不活的也速该便走了。 半晌后，也速该被送回到了合不勒的账内。 看着自己的孙子被揍成这副德行，合不勒顿时气炸了肺，那宋人竟敢揍自己的孙子，这不就是相当于在打自己的脸么！ “爷爷！那华安他欺人太甚，您可得为我报仇啊！” 也速该躺在担架上，有气无力的哼哼着。 被蔡攸废了***和右手，又被族兵给群殴了一顿，这货浑身是伤，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心里恨蔡攸恨到了极点，这货发誓，此生必灭了蔡攸。 合不勒强忍住怒火，安抚孙子道: “你别急，那雅尔大会不许出现大规模的冲突，但只要大会一过，爷爷就会去给你报仇。 到时候我一定将那宋人活捉回来，交由你来亲自折磨。” “爷爷，我忍不了，我现在就想弄死他，他不就是有乃蛮相助么！您可是蒙古大汗，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见合不勒不答应现在去报仇，也速该气的大声嘶吼着，他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了，只想现在就弄死蔡攸。 “不！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就因为我是蒙古大汗，所以要从多方面考虑事情。 你放心，待到大会过后，我便会为你报仇！” “不，我现在就要弄死他！” 合不勒不耐烦的摆摆手，便有族兵抬着嘶吼的也速该下去了。 “华安！本想着留你一命，可你却不知死活，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我，既如此，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老头双眼微眯，自言自语道。 次日一大早，蔡攸便早早起来，离开大会地点，前往合不勒的王城查看情况。 几乎也是同一时间，索巴台和几个族长辞别合不勒，说要回到各部落。 反正大会上的项目也进行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三天便只是一些无聊的祭祀活动。 这几个老王八蛋也是商量妥当，将在今天举事，此时离去便是为了回部落调兵，而后合兵一处，起兵造反。 正午时分，蔡攸回来了，这小子带着卢风陈霸，李芝桂，野不伦潜入到了合不勒的大帐内。 刚进来，便看见了昏迷在一旁的也速该。 “大哥，这小王八蛋在这呢！” 陈霸跑上前去，啪啪两巴掌便将也速该给抽醒了。 “你们……你们是……华安！” 这货看见蔡攸，顿时吓的一机灵。 “没错，正是我！” 看着围在四周的这五个不怀好意之人，也速该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们别乱来啊！这里可是王帐，你们最好别太放肆。” “不干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借你项上人头一用，其实昨晚就应该杀了你，但小爷素有慈悲之心，就再让你活了一晚上，现在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你们要杀我！来人！来人啊！” 听了蔡攸所言，也速该吓的要死，急忙大喊大叫，希望有族兵听到叫喊声后能来救自己。 “行了！别费劲了，你爷爷还有他的手下现正在主持大会，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他们也不会听到的。” 第695章 暴怒的合不勒,只想报仇 蔡攸嘿嘿坏笑着，在也速该惊恐的目光下抽出了匕首。 这就是他准备加的最后一把火，杀了也速该，嫁祸给克烈部的索巴台，引得他们开战，然后自己和乃蛮在背后捡漏。 其实就算是不加这一把火，蔡攸也是绝不会留下这也速该的。 换句话说，也速该必须死。 只因他是铁木真的爹，如果他死了，铁木真也就不会出现了吧！ “别！别杀我！华安，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出言不逊，昨晚不该行刺你的。” 眼见着匕首距离自己的脖颈越来越近，也速该终于是怂了。 这货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居然被吓的哭出了声。 “怎么？现在害怕了？你之前跟小爷叫嚣的那股子劲头呢？起来接着装比啊！你爷爷不是蒙古大汗么！你现在就喊他！看他应不应你。” 蔡攸说着，便抬手用匕首不断拍打着也速该的大脸。 也速该心里憋屈，他也想喊，但他怕刚喊出声蔡攸就会一刀宰了他。 “华安，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你有什么事就只管来找我，我保证给你办的明明白白。” 这货现在是全身无力，要不然他真想给蔡攸跪下磕几个头。 “少特么废话！小爷问你，你娶妻生子没？” “啊？” 也速该傻眼了，没想到蔡攸竟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啊个屁你啊！老老实实回答！” “没……没娶妻，生子更是谈不上，不过爷爷已经在翁吉剌惕部给我挑选了一个妻子，叫诃额仑。” “诃额仑！” 蔡攸念叨了两遍，这诃额仑不就是铁木真他妈么！ 看来这还真是赶巧，幸好也速该还没同那诃额仑成大礼圆房。 不过这个也速该绝对不能留！ “好！说完了你就去死吧！” “什么？你还要杀我？” 也速该又哭了，自己说了这么多却还是不能捡回一条小命，那自己刚刚跟他废什么话。 “也速该，杀你绝非我的本意，但你却有不得不死的理由，你放心，每年的今天我都会给你烧纸的。” 说完，他挥动匕首…… “华安，你个混蛋！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也速该发出最后一声嘶吼，随即便被蔡攸一刀划破了喉咙。 “大哥，现在咱们怎么做？” 卢风问道。 “把他的头割下来，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克烈部，还有，我已经命老六以索巴台的口吻写了一封书信。 待会卢风你化妆成族兵，装作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也速该的死亡，而后便将这封书信给合不勒送过去。 野不伦，你率领五万族兵埋伏在克烈部的周围…………” 一切已经嘱托完毕，陈霸和李芝桂带着用布包包裹的头颅先走一步。 半个时辰过后，卢风装作族兵故意路过此地，在发现没了头的尸体后，立刻便吓的大喊大叫。 叫喊声吸引来了更多的族兵，当众人看到眼前惨死的也速该后，顿时便被吓傻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禀报大汗！” 卢风一声怒吼，众人立刻回过神来。 “这还有一封信，拿上！咱们一起去找大汗。” 此时在场中的空地上，合不勒正在主持着一场祭祀。 每年的这个时候，草原各部便都会聚集在一起，在比赛项目过后祭祀长生天，祈求长生天保佑草原明年依旧是风调雨顺。 面前的桌上已经摆好了祭品，合不勒刚刚招呼众人跪下，便见远处跑来几个族兵，为首的正是卢风。 “大汗！不好了！” 几人奔到近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喊着。 “怎么回事？没看见我正在祭祀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简直是对长生天的不敬。” 合不勒一脸不满，这几个族兵还真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祭祀场合公然喧哗，简直就是丢了自己的脸。 “大汗，不好了！出事了！” 其中一人咽了口唾沫，慌张说道。 “什么不好了？有话说有屁放！” 卢风眼珠子一转，抢话说道: “大汗，我刚刚在巡逻时，发现主帐外面有血迹，内心起疑便进去看了看，结果看到了也速该被人砍去了头颅，死在了帐中。” “什么？你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 合不勒一把便抓住卢风的衣领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后者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行使自己保持镇定。 这货心暗道，还好之前跟老六学过草原话，要不然就会因语言不通而被看出破绽来。 “大汗！也速该死了！” 卢风装作悲痛的样子，沉声说道。 “啊！” 合不勒再次听到这个结果，怒火攻心，仰天长啸，猛地将卢风摔掷在地，而后回身一脚便踹翻了贡桌。 顿时，那些贡品掉落一地，场中众人无不惊骇，看样子这老东西在听说自己孙子死后，已然是疯了。 “是谁干的！谁干的！老子要将他千刀万剐！” 气急之下，合不勒一口老血喷涌而出，虽然孙子也速该不太聪明，做事冲动，但他还是想将也速该培养成汗位继承人，原因无他，只因这也速该是他最喜欢的孙子。 如今孙子死了，合不勒只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给孙子报仇！ “谁干的！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这老头愤怒的嘶吼道。 “嘿嘿，当然是小爷干的了。” 人群中的蔡攸坏笑连连，卢风这演技还算是可以，愣是没让合不勒看出破绽来。 估计这老头正在气头上，也没时间去观察他。 “侯爷，你真的把也速该给杀了？” 一旁的呼鲁雅小声问道。 “嘘！小点声！我说你能不能别问废话，待会你留在这控制住这些族长，我去支援野不伦。” 合不勒差点气到原地爆炸，卢风急忙双手献上书信唯唯诺诺道: “大汗，具体不知是何人下的毒手，不过我在地上捡到了这封书信，想来应该是那行凶之人留下的。” 劈手夺过，合不勒打开便看了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便越发阴冷，浑身上下更是颤抖不已。 “好好好！好你个索巴台，你等于是给老子下了封战书啊！” 第696章 调兵讨伐,即将相遇 合不勒气的要死，他怎么也没想到，索巴台居然对孙子下手了。 而杀了孙子再砍去头颅，正是为了激怒自己，其中也有挑衅的意味。 各大部的那些小动作他也知道了不少，早就看出来了那几个族长皆有反叛之心。 怪不得这帮王八蛋要求提前回部落，原来是早有预谋，先杀了也速该激怒自己，然后再举兵来攻。 对！就是这样，这老头如此猜测到。 信上写的内容大致也是这个意思，言明合不勒不配为蒙古大汗，并且说他要是个汉子的话，就带兵出来决战。 “来人！调集所有兵力随我去讨伐叛逆，给也速该报仇！他索巴台不是想要决战么！那老子就成全他！” 合不勒一声令下，祭祀终止，大军立刻集结，迫于这老头的压力，在场的族长也提供了不少兵力支持。 眼见计划成功，合不勒已经带人走了，蔡攸大笑出声，嘱咐呼鲁雅留守在此控制住各部族长，等着自己回来。 卢风悄悄溜在后面，见没人注意便又跑回到了蔡攸身边。 “大哥，事不宜迟，咱们也走吧！” “好！你现在立刻赶去和陈霸，李芝桂汇合，率领咱们的三万兵马直接拿下合不勒的王城。 现在王城内部空虚，想必拿下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而我和野不伦将趁着那些大部落同合不勒打起来后，给他们来个雷霆一击，到时候，胜利就是属于咱们的了。” 两人分头行事，迅速骑马离开。 话说合不勒带着麾下全部兵力气势汹汹的扑向克烈部，他身边贴身亲信想了想，还是轻声劝解道: “大汗，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您节哀顺变，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嗯？有什么蹊跷？你倒是跟我说说。” 合不勒现在是一腔怒火得不到发泄，看向亲信的眼神异常凶狠，语气也是无比森冷。 但他知道这个亲信平日里鬼主意甚多，算是个聪明人，不然现在也不会跟其说这么多废话，这要是换个人过来劝他，估计早就被他一刀给砍了。 “大汗，我倒是觉得这事不像是索巴台干的，虽然他和那几个大部落的族长不服您的管教，但碍于您的压力，也不敢公然惹怒您。 所以，我断定这其中一定有猫腻，会不会是有心之人故意栽赃嫁祸，以挑起我们之间互相争斗为目的，然后坐山观虎斗。” 合不勒听后眉头紧皱，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他却是不信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挑起草原上几方巨头之间的争斗。 想来想去，在这草原上敢跟他叫板的，也只有克烈，塔塔儿，秃麻这些大部。 这几个大部落兵马众多，广有财富，几个族长也是野心勃勃，早有不臣之心，合不勒早就看出来了他们有反意，只不过这几年他一直在压制，才没让他们得逞。 但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体也是越来越差，而那几个大部落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你这么说，可有什么依据？” 亲信闻言翻了个白眼，自己哪有什么依据，完全是猜测出来的。 “大汗，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咱们被别人利用了，这可就不妙了。” “那依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带兵回去？就此作罢？” 合不勒语调骤然拔高，吓的亲信连连摇头。 “不不不，大汗，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想说这事有蹊跷，咱们还得防备暗处的潜在敌人。” “少放屁！我看你小子就是在蛊惑人心，你再敢多言老子就宰了你。” 合不勒说着，便一把抽出刀来，挥砍了一番，在亲信的脖子上来回比划着。 “可是大汗，这事真的有蹊跷，兵力尽出，王城空虚，要是有人掏了咱们的老窝怎么办？” “嘭！” 这货刚说完，胸口处便挨了一脚，原来是合不勒一脚将他踹了下来。 “王八蛋，你真以为老子不敢杀你啊！少仗着你那点小聪明在这扰乱军心。” 说完又大喊道: “儿郎们，都跟紧了，今日誓必要杀了索巴台，为也速该报仇。” 大军继续前行，又走了两里路，便有探马从前方狂奔到近前，汇报道: “报！报告大汗，前方出现一支兵马，为首之人正是克烈族长索巴台，还有里乃温等几个大部的族长，看样子好像是正朝着咱们的方向而来。” “什么？这几个老王八蛋果然勾结在一起了，还带兵过来了，他们这是要造反！” 合不勒气的连连挥刀，大吼一声道: “儿郎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杀了索巴台者，老子重重有赏。” 说完，便策马第一个冲出。 另一边，索巴台和几个族长正带着联军向王城方向进发，他们想趁着合不勒在大会上脱不开身，一举拿下王城。 但令这几个老王八蛋没想到的是，因为蔡攸在中间煽风点火的缘故，他们的如意算盘就要彻底凉凉了。 一想到待会就能攻陷王城，掏了合不勒的老窝，里乃温便高兴的哈哈大笑。 “哥几个，咱们终于可以不用再看合不勒那个老王八蛋的脸色了，自今天以后，他就不再是蒙古大汗了。” “没错，到时候我要亲手宰了这老王八蛋。” 索巴台握紧拳头恨声道。 “好了，都别说了，抓紧赶路，咱们距王城还有十几里的距离，需得快速赶过去，免的突生变故。” 听了萨尔奇所言，几个老王八蛋皆是点点头，立刻招呼大军加快速度。 “报！” 这时，赶去前方探路的探马回来了，跑到近前便汇报道: “诸位族长，合不勒汗正率领大军向我们的方向杀来。”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几个族长皆是惊在了当场，想不明白合不勒怎么会带兵杀过来？ “千真万确，距离咱们已经是不足两里路了。” 探马神色焦急的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带兵杀过来？难道说是知道了咱们的计划？” 饶是萨尔奇再聪明，他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起兵造反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只有自己和这几个族长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泄密。 第697章 惨烈火拼,观战之人 萨尔奇心里乱成一团，如今合不勒带兵杀来，整个计划算是被彻底打乱了，情况也变得于他们不利起来。 本想着来个偷袭，没想到却变成了正面交锋。 他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合不勒怎么会突然赶到。 不光是他想不明白，几个族长也是想不明白，对合不勒的突然杀到皆是感到慌乱和震惊。 “他奶奶的，咱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合不勒怎么会…………” 说到这里，他用怀疑的目光在几个族长身上挨个扫过。意思很明显，怀疑他们其中有人将消息泄露给了合不勒。 几个族长见此，也互相起了疑心。 萨尔奇赶忙劝道: “不，应该不是消息泄露，咱们可是按了手印，歃血为盟的，这应该只是个巧合。” “管他是什么，那现在怎么办？合不勒马上就带兵杀过来了！” 索巴台着急一般的大喊大叫，他已经看见了远处升起的烟尘。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有十万大军，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里乃温抽出刀来，喝令全军准备战斗。 “不错，事到如今只能是硬碰硬了！” 萨尔奇也抽出弯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办法了。 无奈，几个族长只好是照做，偷袭的计划失败了，现在只能是与合不勒背水一战了。 很快，合不勒便率领大军冲到了近前。 他一马当先，抬眼便看见了那几个族长。 “好啊！你们几个果然勾结在了一起，看我今天就为草原除害，除去你们几个畜牲！” 说罢，拍马便向着索巴台先冲了过来。 “王八蛋，还我孙儿命来！” 弯刀挥砍劈下，看见仇人，盛怒下的合不勒也发了狠，这一刀势大力沉，夹带着凌厉之势直劈索巴台脑门。 “该死的！” 暗骂一声，索巴台没想到老东西竟会先拿自己开刀。 慌乱之中来不及多想，只好是举刀招架。 “当啷！”一声脆响，两刀相碰，索巴台的右臂被震的发麻，手中弯刀差点脱手而出。 “这老东西好大的力气！” 咬牙刚想回击，便见合不勒又砍来一刀。 这次，索巴台再也招架不住，右臂失去知觉，弯刀掉落在地。 这老王八蛋见势不好，打马回身便要逃走，但合不勒又怎会给他逃跑之机。 “王八蛋，纳命来！” 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合不勒又挥出一刀。 索巴台急躲之下，被削去了半边脸，刀势不减，又将他的右臂从肩膀处齐齐砍断。 这老东西的脸上一片血肉模糊，疼得死去活来，伏在马上惨嚎着。 合不勒刚想一刀解决了他，便见那几个族长拍马来救。 无奈，只好是扔了索巴台，迎上那几个族长战在了一起。 双方的兵马也开始了火拼，为了这次举事成功，各部族长几乎将本部的所有兵马都给调了出来。 而合不勒报仇心切，也是倾巢出动。 这一战，双方兵马超过二十万，草原勇士悍不畏死，战力惊人，因此这场战斗打的很是惨烈。 双方打的是天昏地暗，族兵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但却无一人后退。 很快，战场上的整片草原已经被鲜血所染红，到处都是惨死的族兵。 而大战还在继续进行，没有族长的命令，谁也不敢后退。 合不勒身上多处受伤，但仇恨使他变的更加疯狂，连砍三名族长，将他们斩落马下。 而剩余的几个族长身上也是多处负伤，里乃温大腿根被划了一刀，疼得他直吸凉气。 “娘的，这老东西疯了不成，完全不顾自身。” 说着，便推了推身边的萨尔奇。 “你不是聪明么！赶紧想个辙，要不然待会咱们可就全都折在这了。” 萨尔奇眉头紧皱，他的自身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身上也是负伤严重，握着弯刀的右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我有什么辙？现在是真没办法了！只能是跟他死战到底，杀了他咱们便算是赢了！” “我没劲了，实在是杀不动了！咱们……咱们还是撤吧！” 一个族长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能撤！今天咱们就一鼓作气，灭了他。” “拿什么灭，咱们的兵马损失惨重，恐怕是要败了！” 萨尔奇闻言，抬头四处看了看，但见战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凄惨无比。 各族联军已经处于了颓势，被合不勒的兵马压着打。 暗骂一声，他一刀砍翻一名族兵，幸好自己还留了一手，派儿子乌苏带了两万兵马在暗处跟着，估计儿子看到此场景应该会带兵支援过来。 当初这老头早已算计好了，他的想法和蔡攸如出一辙，都是想趁着双方火拼之时，好从中坐收渔利。 趁机灭了那几个族长与合不勒，这样，就没人再跟自己争那大汗之位了。 萨尔奇打的一手好算盘，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所做的所有准备全部都成了无用功。 “族长，我们损失惨重，兄弟们就快要顶不住了！” 一名族兵跑了过来，大声汇报道。 萨尔奇咬咬牙，高声大喊挺住，援军马上就到。 合不勒这面，这老东西胳膊，腿上满是伤口，但他浑然不觉，依旧卖力的砍杀着叛军。 这时，亲信策马而来汇报道: “大汗，叛军损失惨重，不过咱们的损失也很大，再打下去，虽能取胜，但也只是惨胜罢了。” “惨胜就惨胜！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屠了这些叛军，传我命令，不许后退！后退者！杀无赦？” 就在双方陷入苦战，人数越来越少时，在不远处的土坡上，蔡攸和野不伦正趴在地上，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场决战。 “啧啧啧，华安兄弟，不对，侯爷妹夫，果真就像你说的那般，这群人还真是死战不退。” 蔡攸闻言笑了笑: “孙子死了，合不勒报仇心切，是不会考虑后果的。 咱们再等一等，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再下去收取胜利果实。” 野不伦点点头，随即回身朝着后面喊道: “都听到我妹夫的话了吧！给老子做好战斗准备。” 只见两人的身后，是密密麻麻，成群结队的乃蛮族兵，足有五万之众。 第698章 援兵来了,身负重伤 五万乃蛮族兵弯刀出鞘，只待两人一声令下，便可冲出杀敌。 战场上，惨烈的战斗依旧在进行，联军渐渐支撑不住，萨尔奇暗暗叫苦，心道儿子怎么还不来。 合不勒浑身浴血，再次向几个族长杀来。 “你们几个王八蛋，老子平时待你们不薄，为何要行那反叛之事？” 奔到近前，合不勒挥刀便砍。 里乃温慌忙架住，嘴上却是骂骂咧咧。 “老王八蛋，你少在这废话，成王败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仅凭他一己之力很难撼动合不勒，招架了两刀，便已经是支撑不住。 “你们还不过来帮忙！” 这货大吼一声，几个族长皆是拔刀迎上。 被几人围攻，合不勒丝毫不慌，弯刀或劈或砍，被他使得游刃有余，宛若灵蛇一般。 萨尔奇见势不好，收刀便跑，其余几人见他跑了，也无再战之心，纷纷收刀回马跑路。 但合不勒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们，这老头追赶而上，唰唰两刀，又是砍死两名族长。 土坡上的蔡攸见差不多了，起身便要下令全军掩杀过去。 结果话到嘴边还没说出来，便看见从不远处奔袭过来一队兵马。 这小子泛起了嘀咕，心道这又是哪路神仙来凑热闹了？ “是乌苏，塔塔儿部族长萨尔奇的儿子，没想到他竟然带兵前来救援了。” 野不伦起身望着那领头之人说道。 这好端端的又蹦出来一队兵马，蔡攸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观望一会再说。 “妹夫，要不咱们杀出去得了，兄弟们早就等不及了。” 野不伦摩拳擦掌，早就想大战一场了。 “不行，现在还不能出去，必须得等到他们双方死伤殆尽，那时就是咱们出手的时机了。” 乌苏的这支援兵却是大大出乎了蔡攸的预料，这小子没想到萨尔奇竟然会留一手，看来这老头也是很有心机啊！ 而乌苏也是听到这面的喊杀声，才带着兵马迅速赶了过来。 萨尔奇见儿子来了，刚才消散的信心立刻便又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儿郎们，咱们的援军到了，给我狠狠地反击！” 联军见有援兵支援而来，一时间军心大盛，开始了反杀。 “他娘的，萨尔奇，老子就知道你藏有后手，还是你这老小子聪明。” 里乃温哈哈大笑，仅存的几个族长也是松了口气，认为这次他们赢定了。 “大汗，有数万叛军支援而来，现在叛军又开始了激烈反抗，咱们恐怕支撑不住了。” 合不勒自然是明白亲信为何意，不就是想让自己赶紧撤退么！ 只是现在撤退，他合不勒也就相当于败了。 身为蒙古大汗，合不勒心高气傲，一生征战有进无退，此时撤退，他自觉脸面无存，所以便高声喝令道: “儿郎们，死战不退！ 今日参战的，回去后我重重有赏。” 如今战局僵持不下，他只能给族兵们许以重利，诱使他们奋勇向前，舍身杀敌。”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族兵听到喊声后，便都呜嗷怪嚎砍杀着敌人，大有悍不畏死的架势。 一时间，局面竟发生了持平，但两方人数也在骤减。 乌苏左突右杀，跑到了父亲身边。 “阿爹，现在怎么办？我看今日是难以取胜了，不如咱们赶紧撤退，来日再谋成事大计吧！” “放屁，你小子眼瞎了不是，现在形势于我方一片大好，不出半个时辰，合不勒必败。” 现在要是撤退，萨尔奇心有不甘，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必须得一鼓作气，将合不勒骁首。 如果此时撤退，所有努力全部都化为了泡影不说，且合不勒不死，便会一直追杀他们，那草原上将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所以，撤退是不可能撤退的，只能是一往无前。 “你小子别再说这些扰乱军心的话了，赶紧去杀了合不勒，我观他已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了。” 乌苏应了一声，随即催动胯下战马，连砍三名敌军，照着合不勒便横冲而来。 待合不勒反应过来时，乌苏已经冲到了近前，弯刀也已落下，合不勒来不及防备，弯刀在后背上一划而过。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合不勒一个不稳，从马上栽了下来。 亲信急忙下马扶住，查看伤势。 而族兵见他们的大汗落马，便有些慌了，军心瞬间不稳起来，被联军成功抓住机会，扳回局面。 见儿子只一刀便砍落了合不勒，萨尔奇大喜过望，随即便喊道: “合不勒已死，投降者不杀！” 本就军心涣散的族兵听到喊声，便更加心慌了，有的人已经放下了兵器，但大多数却还是在负隅顽抗。 “大汗！您没事吧！” 亲信搀扶着重伤的合不勒，担心的问道。 “无事！” 说着，合不勒吐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但他还在苦苦支撑。 亲信转头一看，只见其背上已经多出了一道七八寸的刀口，深可见骨，簌簌冒血。 亲信不敢耽搁，急忙扯下衣袍给他包裹住了，并将他搀扶上马。 “大汗！退吧！” “退……退……退个……” 合不勒话都说不利索了，退了半天，亲信还以为他同意了自己的意见。 “大汗有令，全军撤退！” 不料刚喊完，就挨了合不勒的一个嘴巴子。 “退个屁！谁让你喊撤退的！” 亲信懵了个比，捂着半边脸有些发呆。 但他话已经是喊出去了，族兵们如获大赦，扔了兵器掉头就跑。 合不勒气的要死，奈何全身使不上一丝力气，想喊也喊不出来，只好是用杀人般的目光看着亲信。 亲信咽了咽口水，又开口大喊道: “回来！都回来！大汗有令，不许后退！” 怎奈何这话却是喊晚了，逃跑的族兵们还哪管三七二十一，此时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没命的跑着，哪有一人听从他的叫喊言语。 “大汗，咱们也走吧！” 亲信咬咬牙，也不等合不勒拒绝，跳上一匹马，双腿一夹马腹，便飞奔而出。 合不勒无法，手下都跑光了，剩下自己还打个屁了，只好是忍痛跟上。 第699章 落幕,新任蒙古大汗 联军见此，急忙追赶而去。 土坡上的蔡攸这时起身猛然一挥手: “乃蛮的勇士们，弓箭伺候！” 五万族兵齐齐拿起弓箭，拉弓便射。 天空中顿时昏暗一片，五万支箭矢激射而来。 下方的合不勒和一众兵马顿时傻眼了，甚至已经忘记了抵挡。 只一瞬间，箭矢将至，两方人马登时便被射的人仰马翻，本就所剩无几的兵马这下子又折损了不少。 一波箭矢刚落，另一波箭矢又至。 两波箭矢过后，蔡攸带兵冲出，犹如一杆长枪，直刺心脏而来。 乃蛮族兵气势汹汹，突入两军之中，见人就杀。 合不勒和几个族长傻了，这怎么又来了一支兵马？ “阿爹，难道这也是你安排的伏兵？” 乌苏傻傻的问道。 “放屁！你小子眼睛瞎啊！没看见他们连咱们联军也杀么！” 萨尔奇心里是哇凉哇凉的，没想到最后却被别人给算计了。 蔡攸手持断魂枪，奔到也速该近前，一枪就将这老头给搠了下去。 而后又在两军之中左突右杀，大显神威。 五万乃蛮勇士在野不伦的带领下，屠杀着两方人马。 草原上一片混乱，联军同合不勒的族兵损失惨重，被杀的节节败退。 一场战斗来的快，胜的也快。 很快，乃蛮部便取得了最终胜利，俘虏上万余人，几个族长与合不勒无一人走脱，全部被擒。 直到看见蔡攸，这几人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好啊！原来乃蛮早就同你勾结在一起了。” 看着面前的蔡攸，萨尔奇气的是一阵咬牙切齿。 他敢断定，乃蛮一定是获得了大宋的支持，要不然怎么会敢如此大胆，偷袭双方。 “没错，你说的对，乃蛮的确是与我大宋联合到了一起，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次…………” 反正这几个老王八蛋已经是被擒之人了，蔡攸索性就合盘托出，将计划全部说了出来。 几人听后更气了，没想到这个宋人竟是一直推助波澜的幕后黑手。 他们也小看了呼鲁雅这个老狐狸，不曾想人家早就同大宋使者串通在了一起。 里乃温气的仰天长啸，心中愤恨难平，用仇恨的目光紧瞪着蔡攸。 “老头，看来你不服啊！也罢，那爷就成全你。” 拍了拍里乃温的大脸，蔡攸笑了笑。 “来人啊！将这老头拉出去砍了。” 立刻便有族兵上前，二话不说就将里乃温给拖到一旁砍了。 几人见他杀伐果断，不留情面，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怪不得！怪不得呼鲁雅那老家伙非要招你为婿，原来是牢牢抱紧了你们大宋的大腿。” 萨尔奇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过味儿来。 “不错，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以后他便是蒙古大汗，我大宋会在背后扶持他，而整个草原都将成为我大宋的附属国。” 几人听后心如死灰，又气又惋惜，重伤的合不勒胸口一阵剧烈起伏，一口老血便喷涌而出。 失血过多的索巴台也昏了过去，完全是被气的。 这时，一骑快马从远处奔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宋军骑兵。 “报告侯爷！我们已经占领王城，并将城内负隅顽抗的守军杀了个干净。” “很好！干的不错，回去告诉卢风，陈霸，让他两安抚民众，等我前去。” 跪在地上的几人听到这话，差点没被气晕过去，萨尔奇吐出一口老血，心中惋惜不已，这本是他们的计划，如今却被蔡攸给横插了一手，一切都成了泡影。 “王八蛋！我杀了你们！” 合不勒用尽全力拼命挣扎着，孙子被杀，王城失守，这老头已经是彻底疯了。 蔡攸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摆摆手。 “来人，押着这几个俘虏，回营地。” 那雅尔大会营地，呼鲁雅早就已经召集各部族长，发表了演说。 言明自己已经和大宋达成协议，以后草原将依附大宋，不用再受寒灾的侵袭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一众族长有些不知所措，有人出言厉声反驳，也有目光长远者点头同意，能看出依附大宋的好处。 “不行，我草原勇士怎能依附大宋。我死也不干！” 一名强硬派族长高声呵斥，煽动着人群。 “没错！我们也不同意！” 话音未落，便有十几个族长一同出声附和。 呼鲁雅这个气啊！这帮老王八蛋还真是不知死活，非要跟自己对着干。 刚要回骂两句，便看见第一个叫嚣反对的族长的头颅与身子分了家。 鲜血从腔颈中喷涌而出，周围人被溅了一身的鲜血，早已是吓得呆愣当场。 蔡攸擦干净刀上的鲜血，他刚刚赶回来便看见了刚才十几个族长叫嚣的那一幕。 擦了擦刀身上的血迹，一双眼睛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着。 所有人不敢与他对视，皆是低下头去。 “来人，把他，他、他、还有他都抓起来。” 这小子一连点了七八个人，都是刚刚反对呼鲁雅的各族族长。 在不服的叫喊声中，那几个族长皆是被砍了头。 “现在还有谁不服？明说就好。” 没一人应答，所有人皆是被他的雷霆手段吓得不轻。 而蔡攸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先杀几个聚众闹事的，震住这群胆小的，日后在许以恩惠，保管将他们治的服服帖帖。 “既然你们不说话，那爷就默认为你们服气了，从今往后，呼鲁雅便是新的蒙古大汗，而你们也将臣服于他。” 蔡攸说着，便给呼鲁雅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说几句话。 呼鲁雅明白，随即便又发表了一番演说，无非就是吹皮扯淡，许诺好处，说明自己一定会让草原各族吃饱穿暖，最后也不忘对蔡攸一通夸赞，并表明对大宋的忠心。 就这样，新的蒙古大汗便诞生了。 择日不如撞日，呼鲁雅当即命令重新摆上祭品，祭拜并上告长生天，磕了几个头便当着众位族长的面立下重誓，一定会建设好草原各部，带领所有人脱贫致富。 各部族长叹一口气，他们势力太弱，聚在一起也不可撼动整个乃蛮，就更别提乃蛮背后的大宋了。 既然这老头说的这么信誓旦旦，那不如就跟着他干了，反正日后能于他们有利就好。 第700章 尘埃落定,送你们上路 那雅尔大会过后，乃蛮部便举族搬进了王城，呼鲁雅直乐的合不拢嘴，这几天晚上睡觉都常常会被乐醒。 没想到，一统蒙古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蔡攸这几天忙的是焦头烂额，先前派去临潢府求援的人回来了，还带回了三万援兵。 这小子在这几天内一直在清扫各大部的余孽。 克烈，塔塔儿，秃麻，蔑儿乞等这些大部落基本上都已经被剿灭了，连带着大量的物资，马匹，牛羊，粮草皆是被蔡攸收入囊中。 他只要了五千匹战马，其余之物全都给了自己的老丈人。 而呼鲁雅也是颇为有魄力，为了拉拢那些小部落，让他们对自己感恩戴德，也可以提高自己的名声，这老头竟把这些物资都分给了那些小部落。 草原上的小部落本就穷的叮当响，如今得到呼鲁雅这么多恩惠，皆是对他夸赞连连，大谢其恩，对他这个蒙古新任大汗也信服了不少。 呼鲁雅的名望迅速提高，短短几天之内，草原上传来的都是夸赞之言。 蔡攸没有食言，他立刻写了封信派人送回大宋呈给徽宗，信上说明草原已经归附大宋，成为了一个附属国。 而呼鲁雅便是自己选定的蒙古大汗，草原与大宋的关系将会越来越紧密。 信上还说让徽宗多准备一些生活必需品，例如盐巴，茶叶，布帛等等。 准备完毕再令人送到草原，交给呼鲁雅。 这小子答应过这老头，大宋每年都会援助草原大量的生活必需品，而草原每年也必须给大宋缴纳一定数量的牛羊马匹！ 在这几天的时间内，草原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人们已经接受了呼鲁雅夺得大汗之位的事实。 没一人敢反抗他，开玩笑，人家的姑爷可是大宋冠军侯，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如今呼鲁雅背靠大宋，无人敢惹。 再说了，呼鲁雅为人和蔼，刚上任就给小部落发放物资，使得所有人对他皆是感恩戴德，各部都收到了物资，自然是无人反抗。 草原人实在淳朴，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死心塌地。 一切尘埃落定，也是时候收拾那几个老王八蛋了。 自从萨尔奇等人被俘虏后，蔡攸便命给他们好吃好喝，又派人给他们治伤，但并不是想要放过他们，而是让这几个老王八蛋再享受享受几天好日子。 如今呼鲁雅坐上高位，这几个人也绝对不能留，蔡攸深知斩草要除根。 今天他就要处决剩余几个族长与合不勒。 正午时分，这小子端着两坛子酒走进了牢室中。 看见蔡攸，合不勒的双眼瞬间泛起仇恨的怒火。 “混蛋！我要杀了你！” 这老头挣扎着想要扑过来，但奈何脚上被铐着沉重的镣铐，动弹不得。 “老头，小爷劝你还是省省劲儿吧！别再自找没趣了，来来来，把酒喝了，这是小爷请你们喝的上路酒。” 众人闻言心里一惊，已然明白了他是何意。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杀我们？” 萨尔奇有些慌张，他心有不甘，现在还不想死。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没错，今天小爷就送你们上路，抓紧把酒喝了，这可是你们在人世的最后一顿酒了。” 蔡攸嘿嘿坏笑着，拍了拍酒坛子，示意几人赶紧把酒喝了。 但无一人照做，除了合不勒之外，其余人都略显慌乱，同萨尔奇一样，他们也不想死。 但他们的命却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被蔡攸紧紧握着。 见蔡攸这架势，几人明白他恐怕是要来真的了。 “没人喝酒？这可是小爷专门为你们准备的，赶紧喝，喝完上路就不会感受到疼了。” 这小子不断的催促着几人，但还是无人动地方。 “有话好好说，只要你不杀我们，凡事都可以商量。” 向来高傲的萨尔奇如今也不得不低下脑袋，求蔡攸饶自己一命。 “是你在做梦还是小爷在做梦？饶你一命？你想多了吧你！” 说完蔡攸便挥了挥手，立刻便有军士将几人给押了出去。 刑场上，几个族长跪在地上，等待着屠刀降临，一个个浑身哆嗦，怕得要死。 里乃温的儿子阿巴克不住的给蔡攸磕着头，希望他能饶自己一命。 “侯爷，您大人有大量，我阿爹已经被你们杀了，那您就把我放了吧！” “放了你？那你要是回来找小爷报仇怎么办？” “侯爷，我保证不找您报仇，只要您放了我，我就会立刻离开草原，永远不回来。” 阿巴克郑重其事的说着，态度诚恳，令人为之动容。 这货可不想步老爹的后尘，他想活着，但蔡攸可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你说的纵然是好听，但小爷还是不相信你，只有死人才最保险，你说呢？” 看着蔡攸嘴角处的**笑意，阿巴克就知道他从来都没有要放过自己的意思。 明白过来的阿巴克开始破口大骂，反正也活不了了，还不如过过嘴瘾。 蔡攸没搭理他，走到萨尔奇面前笑道: “老头，你是个聪明人，不过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侯爷，我愿归顺大宋，辅助呼鲁雅建设草原，还请侯爷饶我一命。” 高高在上的萨尔奇已经放下了所有的骄傲，拉下脸面开口求饶着。 “不行，你这人野心太大，万一以后还想图谋造反怎么办？” 说完，蔡攸不再理会他，招招手，便有一众军士拉弓开箭，瞄准了他们。 “其实小爷也不想将你们赶尽杀绝，之前甚至也没有要插手你们草原之事的意思。 但你们却有些过分，入侵我大宋西北，烧伤抢掠，丧尽天良。 正是因为你们不知死活，我朝圣上才特命小爷来彻底解决草原之患。 说到底，还是要怪你们先招惹上了我大宋。” 经他这么一说，几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大宋早就盯上草原了。 都怪他们自己贪心，要不然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好了，该说的小爷都已经说了，也算是让你们死的明白一点。” 说完，大手猛然挥下，军士们手中的箭矢也全部射了出去………… 第701章 名将刘锜,雁门守军 三日后乃黄道吉日，蔡攸和阿依娜在草原上举行了盛大的成亲之礼。 草原上的所有部落全部前来恭贺，呼鲁雅收礼收到手软，脸上的笑容就没合拢过。 女儿成亲了，他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和大宋的关系也终于变的更加紧密了。 大婚过后，蔡攸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心里便想到了归宋。 如今草原归附，大事小情也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他也没有了再留下去的必要，还不如早点回去。 同呼鲁雅说明情况后，蔡攸便带着媳妇和三万骑兵踏上了归途。 途径西夏境内，李芝桂拱手告辞，回到了兴庆府。 而蔡攸一行人继续向东赶路，临近雁门关时，便有十几骑军士接应而来。 “侯爷，我们是刘锜将军麾下的传令兵，将军知您归宋，便特意让我等前来接应。” “好！现在西北是个什么情况，你们将军可打了胜仗了。” 蔡攸很好奇那六万蒙古大军的结果，语气便有些着急。 “回侯爷，我家将军与西夏大军前后夹击，相互配合，现已经将那六万蒙古骑兵尽数屠灭，我大宋西北已经恢复安定，不过……” “不过什么？直说！” “是！侯爷！不过西夏军贪得无厌，想入我西北边境，结果便是被我家将军成功击退，还打到西夏境内，夺取了西夏的银州，石州两座城池。” 蔡攸听后大喜，这刘锜还真是个人才，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也终于想起了刘锜是何人。 正史中，刘锜乃将门之后，任陇右都护。 后来奉命抗击金军，在顺昌以少胜多，大破金军，击败大金四太子金兀术，后又协助岳飞北伐，于柘皋之战再破金军。 刘锜性格豪爽，英明果敢，胸怀大志，心有大义，素有儒将之风度。 蔡攸自然是听说过他的大名，对于这等将才，他早就想结交一番了。 同时也对西夏的小人手段所感不齿，这小子对西夏本就不相信，没想到他们还真想趁乱来捞点好处，谁料最后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们将军现在何处？快带我去见他！” “回侯爷，将军知您归宋，便提早两日到了这雁门关，期待与侯爷相会。” “那还等什么，前面带路。” 传令兵领命，翻身上马，为大军指引方向。 行了约有二十多里路，一座雄关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这便是闻名天下的雁门关。 蔡攸也是第一次来这雁门关，看着面前这座有着“天下九塞，雁门为首”的中华第一关，这小子也不禁感慨万分。 出了雁门便是塞外，自古以来，这里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历朝历代的天子也知道这雁门关的重要性，便都派遣重兵驻守在此，为国戍边。 大宋也不例外，徽宗一朝时，驻扎在此的将士共有两万之众。 这些守边的将士自从来此后，便再也没回过家乡，终日望着塞外的漫漫黄沙，恪尽守则，为国守好这边境雄关。 因此，对于这些守边将士，蔡攸是敬佩得很，在他看来，边疆的战士都是心怀国家大义之人，舍弃小家，为国尽忠。 临近城下，蔡攸便看见了一员玄甲黑袍的将领驻马而立，而在他身后，是一排排的雁门守军，人人都庄严肃穆，似是在迎接自己的到来。 看见蔡攸，刘锜面露微笑，下马缓步上前，单膝跪地，拱手一礼: “末将刘锜见过侯爷！” 蔡攸下马，将他扶了起来，只见面前这将领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神色如常，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不像是喊打喊杀的将军。 “刘将军，幸会幸会，早就听说过刘将军的大名，今日终得一见，刘将军果然是仪表堂堂，神貌不凡啊！” 蔡攸由衷的夸赞道。 “侯爷客气了，其实我早就想见一见侯爷，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前几日听说侯爷归宋，便特意率几十名轻骑来到这雁门关，一睹侯爷风采。” 看着面前的少年，刘锜暗暗吃惊，这小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岁不到的年纪，没想到就屡立战功，威名远扬。 如此年轻，便已经坐上了这等高位，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两人客气了一会，刘锜便指着身后一众雁门守军叹道: “侯爷，这些都是我大宋的好儿郎，听说侯爷归来，便自发组织起来于城下列阵迎接。” 蔡攸有些小感动，朝着那一众雁门守军便深揖一礼。 当他看到队伍中还有许多白发苍苍的老者时，便来了好奇之意。 “刘将军，守军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白发翁？” 刘锜闻言叹了口气: “侯爷有所不知，这些人当初被派到此处时还是壮年，如今十数年已过，自然就成了白发老翁。” 蔡攸听后肃然起敬，不由叹道: “从军四十载，少年尽白发。” 随即，他朝着这些为国戍边的将士们郑重行了一礼。 雁门守军纷纷还礼，这时，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一众守军高声喝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蔡攸与刘锜面容肃穆，而三万骑兵也已齐齐下马，向这些老兵抱拳行礼，以表敬意。 “诸位，你们都是我大宋的好儿郎，待我回到东京城，就立刻将此地的情况汇报给圣上，到时候会立刻派兵来调换你们，让大家回乡探亲。” 蔡攸深知这些守军的不容易，为了守卫边境，付出了太多太多，既然自己身为冠军侯，那就必须得为他们做点什么。 不过，他刚说完，一旁的刘锜便拉住了他。 “侯爷，您恐怕是不能回京了。” “啥？你啥意思。” 刘锜指了指城内，小声道: “咱们进城再说。” 进得城内，来到府衙，刘锜便从桌案上恭谨的取下了一道圣旨。 “侯爷，看看吧！这是大内公公送来的，因等不到您人，那公公便先回去复命了，临走时吩咐我，务必要把圣旨交到您手里。” 蔡攸一脸狐疑，打开圣旨仔细看了一遍，随即便惊呼出声: “金国跟咱们大宋开战了？” 第702章 新的任务,前往金都 刘锜点点头，随即解释道: “不错，金国起兵十五万，向宁江州发起了攻击，并连克三州，还打着南下灭宋的口号。 圣上得知消息后，已经派兵去驰援了。” “那这让小爷潜入金国内部又是咋回事？” 蔡攸满脸的不情愿，打仗就打呗，这让自己深入敌后是几个意思。 “侯爷有所不知，现任金国皇帝完颜亶得了疯病，脾气时好时坏，终日嗜酒无度不说，还残忍嗜杀，这起兵攻宋的命令就是这完颜亶发疯是下达的。” 蔡攸听明白了，什么疯病，说白了就是精神病，那这和自己入金又有啥关系。 “不是你能不能捡重点说，圣上让小爷入金到底干嘛啊？这圣旨上面也没说。” 刘锜呵呵抚须一笑: “侯爷莫急，这圣旨上是没写，因为这是绝密，只能口头传述。 圣上的意思是让你入金杀了那金国皇帝完颜亶，他不是害了疯病么！那就趁机杀了他。 如今金国派系林立，野心之人不少，只要杀了他，那金国国内将会大乱，到时那十五万大军也会不攻自破。” “原来如此，圣上啥时候变的这么有主意了？” 这小子微微有些吃惊，以徽宗的狗德行，应该不会想出这行刺金国皇帝的主意。 “侯爷聪明，这主意的确不是圣上出的，而是李纲大人给圣上出的主意。 他说金国早晚都是祸害，那还不如趁此机会给其重创，让金国日后无力在同大宋作战，还要每年给咱们赔款纳贡。” 蔡攸听后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李纲这老东西眼光倒是独到，看的也很是长远，只不过却有些想当然了。 让金国给大宋赔款纳贡，这的确是有些难。 还有，这李大炮当真不放好屁，凭啥让自己去金国干那危险的勾当，他自己咋不去呢！ 蔡攸心里顿感不爽，这狗老头坏的流油，明显是故意坏自己。 殊不知，潜入金国内部就犹如潜入了龙潭虎穴，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不去！让他自己去，小爷惜命，小爷怕死！小爷就是不去！” 这小子的倔劲儿又上来了，自己可是堂堂冠军侯，难道还得亲自去干这深入虎穴龙潭的危险事？ “侯爷！这可是圣上的旨意，您还是别意气用事了。” 刘锜苦笑一声，早就听说冠军侯蔡攸做事我行我素，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小爷知道，但小爷就是气不过，李纲这个老王八犊子，竟挑这些脏活累活给小爷。 不！这分明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计。” 听着蔡攸破口大骂，刘锜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侯爷，李大人可说了，这个任务还非得是侯爷您去不可。 这项任务危险性极高，放眼满朝，也只有侯爷您能去得。 侯爷您胆识过人，有勇有谋，相信这次任务对您来说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圣上和李大人可都发话了，一但侯爷完成任务回来后，那就重重有赏。” 蔡攸翻了个白眼，好话谁都会说，不就是想把自己给忽悠过去么！ 但为了能削弱金国实力，日后好能一举灭了大金，蔡攸勉强同意了。 自己就是挨累的命，永远都得不到歇息，这小子长叹一声，满脸苦色。 “圣上让我什么时候走？这圣旨上也没说啊！” “前来传旨的大内公公说，当然是越快越好。” 蔡攸苦比的点点头，决定在这雁门关内住上一晚，明早就启程北上。 当晚，他将军队交给刘锜，决定只带卢风，陈霸，和十几个小弟前去。 阿依娜得知他要入金，铁了心的要跟他一起去，这姑娘就是不走，说蔡攸在哪她就在哪。 蔡攸苦劝无果，只好是勉为其难的带上了她。 第二日一早，十几骑快马并一辆马车驶离了雁门关，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一行人扮作草原而来的商人，马背两旁，挂满了草原的土特产，还有珍稀的野兽皮毛。 蔡攸等人也已经易容了一番，他从一个不到二十的俊公子瞬间变成了一个中年人。 考虑到阿依娜的容貌入金后必会惹出事端，蔡攸也给她化了妆。 美丽的草原明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位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 坐在马车上，看着自己的杰作，蔡攸忍不住笑出声来。 “媳妇，你也太丑了点。” 面前的妇女简直就跟无盐嫫母一般，让人看一眼就会惊呼此乃何物。 “哼！你还笑！都怪你把我化的这么丑。” 阿依娜虽是不满，但也知道这次入金的凶险，既然选择了陪伴蔡攸左右，那一切就得听他的。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看你了，小爷出去透透气。” “混蛋！” 刚起身，便被阿依娜一把给拉了回来。 “好你个华安，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被丑女亲是何等滋味。” 说着，便低头印了下去。 蔡攸眼睛瞪的老大，惊呼不要啊…… …… 一行人花了六天时间，过西京大同府，穿奉圣州，临仪坤州，在经过上京临潢府时，蔡攸便准备在此歇歇脚。 坐了好几天的马车，阿依娜也是乏的很，便掀开车帘走出来准备活动活动身子。 这时，一个小女孩看见了她的长相，顿时便被吓的哇哇大哭，哭声惊动了周围的人。 当人们看到阿依娜的面容时，也都被吓的不轻。 “这姑娘长的还真是……别具特色。” 听着周围的议论，阿依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都要怪蔡攸，谁让他把自己化的这么丑的。 而罪魁祸首就站在她旁边捂着肚子大笑着，阿依娜立刻便投去杀人般的目光，这混蛋！当真可恶！ 在临潢府内的客栈中住了一宿，洗了个热水澡，多日而来的疲惫之感顿时也消散了不少。 睡了一个好觉，次日一行人又踏上了北上的征途。 又是几日风餐露宿，一行人终于是到了金国都城会宁府。 看着眼前的金都，众人暗暗咂舌，这也太寒酸了点，跟东京汴梁城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应该说是毫无可比性。 蔡攸知道金国穷，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穷，这哪是都城啊！那城垛子跟大宋边境上的军司一边高。 乍一看，像是一座大型村落。 第703章 会宁府,想办法混进宫中 金国虽然兵锋强势，但国内却穷的一批，这刚建国没多久，经济文化等各项发展刚刚步上正轨，对于这都城的寒酸自然也是没办法。 他们也想修缮修缮，但主要是没钱啊！有钱早就修了。 过城门时，几个金军士兵便将众人给拦了下来。 上上下下打量了众人一圈，这几个金军士兵面上满是警惕之色。 “车上装的是什么？” “军爷，都是一些毛皮货物土特产之类的，我们是从草原来此做生意的，还望您能行个方便。” 蔡攸嘿嘿讪笑着，给几个金军士兵依次递上了一块银子。 看见银子，这几个王八蛋顿时便乐了。 “不错，你很懂事，我看你们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只是最近风声紧，盘查的自然也就严。” 从他的话中，蔡攸听出了一丝端倪，便又给他塞了两块大银，小声问道: “军爷，我们初来乍到多有不懂，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请军爷指点一番。” 那士兵收了钱，态度也好了不少，拉着蔡攸便走到了一旁。 “兄弟你不知道，最近这会宁府乱的很，都说皇帝陛下染了疯病，嗜杀成性，这朝中许多王爷便起了歪心思，连带着一些外戚也跟他们搅和在了一起……” 说到这，这士兵及时收声，咳嗽一声，不再多说。 蔡攸也没再多问，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兄弟，看在银子的份上，我们就不收身了，正常外族进城都是要搜身的，不过那辆马车我们得搜一下。” 说着，便招招手。 立刻有两名士兵掀开车帘，爬了进去。 但刚爬进去，便发出两道惨叫声。 两个士兵连滚带爬的跑到了远处，似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蔡攸见此捂嘴轻笑，能把这些汉子吓一跳的，也只有化了妆后的阿依娜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士兵见同伴吓的那个熊样，立刻便将手中的长枪对准了蔡攸。 “你们到底是何人？是不是草原来的探子？” “军爷，这话说的，我们可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蔡攸讪笑连连，点头哈腰。 “马车里有什么？说！” “马车里……马车里是内人，可能是内人的长相有些惊人，吓坏了两位军爷。” “哦？我倒要看看有多惊人！” 士兵冷哼一声，快步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看了看。 阿依娜此时正郁闷着呢！刚刚就有两个士兵看到她的面容后吓破了胆。 如今这又来了一个，这姑娘气急之下，朝着士兵做了个鬼脸。 这士兵也是被吓了一大跳，重心不稳，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军爷，您没事吧！” 蔡攸忙跑过来将他给扶了起来。 “兄弟，你厉害！佩服佩服！” 这士兵起身后朝着蔡攸竖起了大拇指，随即高喊放行。 赶着马车，众人便进入了城中。 城内环境一般，勉强说得过去，一行人找了个客栈包了一个小院子，暂时落脚于此。 休整了一个时辰，蔡攸便吩咐小弟们上街，借着贩卖土特产打探打探消息。 直到晚上，小弟们才陆续回来。 “怎么样？收获如何？” 蔡攸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哥，兄弟们在街上晃悠了一下午，总算是探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喝了碗水，卢风抹了抹嘴汇报道: “现在会宁府的局势可谓不是一般的乱，完颜亶发病，这朝中重臣和那些王爷便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势力多的分不清，不过有一人势力最大，好像叫什么完颜亮。 据说此人是金国皇帝完颜亶的堂弟，如今见堂兄时好时疯，其野心便也开始渐露。 现在正大开府门，招贤纳士。” 蔡攸听后笑了，历史上正是这位完颜亮杀了堂兄完颜亶，顺利继位称帝，是为金国第四位皇帝。 这完颜亮为人残暴，嗜杀成性，但在位期间也励精图治，整顿吏治，厉行革新，并大力推广汉学，加强中央集权。 但他最后的下场也是凄惨无比，兵变被部下所杀，死在了南宋。 对于这完颜亮，蔡攸不甚了解，只知道他最终弑兄篡位，顺利登基。 这一世，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金国皇帝应该还会是此人。 听了卢风的汇报，蔡攸心下了然，要不自己就助那完颜亮提前杀了完颜亶，然后登基！ 此想法刚刚浮现在脑海里，便被他否决了，不行，那样做太费时间了，况且还要跟其他势力争斗。 自己应该神不知鬼不觉溜到皇宫里，然后弄死那完颜亶。 皇帝死了，各方势力便会坐不住了，到时候定会为了皇位而大打出手，而那时，金国就彻底乱了。 而自己干完坏事就跑路，谁也不知道是自己干的。 “都想想，咱们怎么才能混进皇宫。” 心里打定主意，蔡攸便想让这些鬼机灵出出主意。 小弟们却挨个摇头，表示没主意。 “大哥，您是不知道，现在皇宫也**了，我们下午还特意去了一趟皇宫看了看，那士兵多的，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少废话，赶紧给爷想，想不出来谁也别睡觉。” 小弟们一脸苦比，没办法，蔡攸都发话了，他们只好是冥思苦想。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阿依娜突然开口了。 “刚刚进城时，我观城门口贴着一张皇榜，上面写明谁要是能治好金国皇帝的疯病，将会重重有赏，咱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混进宫中。” 说着，这妮子竟学着蔡攸的模样搓了搓手，一脸兴奋，跃跃欲试。 见她这副模样，蔡攸抬手便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想啥呢？就算是去也不能带你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待着。” 阿依娜撅着小嘴，一脸不满，她本身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但却不敢违背蔡攸的意思。 “既然有这么方便的办法，那明天小爷就扮作郎中，混进宫内，趁机杀了完颜亶，至于你们……就在此等候吧！” “不行！不可如此！” 小弟们同阿依娜异口同声的大喊道。 “你一人混进宫里太危险，我不放心。” 阿依娜拉着他的手，一脸担忧。 第704章 揭皇榜,国相府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