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医》
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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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
作为新世纪初的大学生,经历过人才市场如菜市场的拥挤,经历过无数次面试被拒的失落,最终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也真的只够糊口。赵阳再回首看这两个字,曾经的光华无比已变成了如今的锈迹斑斑。
希望。
每天机械的上班、加班、下班,两年的时间转眼过去,赵阳第一次跳槽,董晨贸易股份有限公司,一家比他高两届的师兄董海开的公司。这次跳槽带给他的不仅仅是薪资待遇上的提升,更重要的是董海的经历让他看到了人生的希望!是的,梦想已死,但好在还有希望。
权势。
赵阳一直以为这两个字离他很遥远,但在从京城里来的冷公子一句话就让师兄上千万的公司灰飞烟灭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两个字不仅仅是上学时能择校更好的学校,毕业后能进入让他羡慕的单位,或者大家都懂得的获利方式,更是世上最难以抵挡的凶器!
董晨公司倒闭。
师兄董海出车祸死在去医院的途中。
失望。
……
绝望。
……
迷惘。
……
赵阳拖着行礼走进侯车大厅,在黄海市依然凉爽的五月踏上了返家的列车。
t160依然发扬着准点发车晚点到站的传统,晚了70分钟,在下午的三点十分到达齐沅市。
买长途汽车票坐到沅水县的汽车,下午六点十五到达。
赵阳看了看天,还好,夏天天黑得晚,应该还有到玉龙镇的车。
这时一个拿着旅行帆布包的青年靠了过来,道:“大哥等车呢?贵姓?兄弟王全义,认识一下!”
赵阳一连坐了十**个小时的车,根本没有说话的**,只是点了点头了事。
王全义用小眼睛隐蔽地打量了赵阳一番,又找话道:“看大哥这气质一准是做生意的老板吧?”
赵阳皱眉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没事就不要烦我!”
赵阳在董晨公司也是独挡一面的主管,一年下来也小小养成了气势。王全义一见,眼睛一亮,道:“好,一看老板就是痛快人!这样,兄弟这里有几件古物,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兴趣?”
最近几年收藏大热,而当地的玉龙山属于淮山山系,从大的方面来说,背靠黄河,面朝淮河,在昆仑龙脉上;从小的方面来说,玉龙山呈两峰环抱之势,山上一条玉龙瀑布,中间形成一道山谷河流,呈背山抱水的格局,于是山上也就有很多古墓,最近纷纷遭了贼手,所以也就有很多古玩出现在市面上,当然假货还是居多。
但赵阳对此却不太热衷,他果断地道:“没兴趣!”
王全义笑道:“别啊大哥,你先看看兄弟的货!”
他拉开帆布包往赵阳眼前一放,凑近低声道:“刚出窝,保证真品!”
赵阳看了一眼,里面放着一本书,七八个杯罐,看起来都像有年头的样子。
王全义拍了拍胸膛,道:“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放心,俺王全义绝不会骗你的!”
赵阳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说道:“我不是什么老板,也没钱买你的宝贝!”
王全义笑道:“说啥有钱没钱的,大哥你先看看,说不定有喜欢的呢!”
赵阳看车还没有来,就伸手将那本书拿了出来,封面写着四个篆字:《生死簿上》,打开第一页,开头写着:“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又往下看去,继续写道:“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写道:“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
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这是庄子的《逍遥游》!
赵阳好笑地看着王全义,道:“这就是你的古物?”
王全义眼中尴尬一闪而过,又正色道:“大哥,这本书和这些宝贝都是一个窝子里的,都是明代的古物!说起作者逍遥子你可能不太注意,他是明朝成化年间的人,和王阳明一个时代的!王阳明知道吧?一代文学、思想、兵法大家!而逍遥子在当时与他齐名,是一代隐者,擅医、擅书、擅文……”
赵阳好笑道:“抄庄子的《逍遥游》也叫擅文?”
王全义眼睛一转,大笑道:“这封面可能是后人加上去的,哈哈,不过这字可真的不错!”
赵阳又看了看,他自己的字虽然仅能够看,但对书法好坏还是能看得出来的。书上的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心情舒畅,确实是好字。
王全义察言观色,道:“天也晚了,这么着,大哥你要是喜欢,一千块钱拿去!”
赵阳想也没想就将书放了回去,拉着行礼就往别处走去。
他本来就没有收藏的爱好,王全义现在竟然想以一千块钱的价格卖给他在地摊上只需五块钱一本的《逍遥游》!赵阳觉得除非自己脑子脑子短路了才会买下来!一千块钱放在刚毕业那会儿,就是一个月的工资,搁现在也不是小钱。
王全义忙一把拉住他,道:“大哥你别急着走啊,我们再商量商量!”
赵阳后退一小步,皱眉道:“我等的车来了,你卖给别人吧!”
王全义一看,果真有一辆快要散架的客车驶了过来,他一咬牙道:“今天最后一趟生意,我赔本交个朋友吧!一百,不能少了!”
汽车停在了赵阳身边,他先把行礼放了上去。
王全义道:“五十!五十总行了吧!”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二十吧,二十我就买了!”
王全义道:“三十吧!”
赵阳直接上车,王全义忙把书递到他的面前,跺脚道:“二十就二十!”
赵阳笑着接过书。这讲价的本领还是在刚毕业时练出来的,那时候工资少,但每月总还能剩几百,钱就是从讲价上省出来的。
红色带面的西红柿,金黄的鸡蛋,红中带绿的青红椒,盛在海碗里发出诱人的香气,连汤带水吃一口酸甜开胃,再加上一碗散发着麦香的手擀面,赵阳吃得酣畅淋漓。
吃完饭,母亲孙振香收拾桌碗,父亲赵丙星抽着旱烟问道:“你以后咋打算的?”
赵阳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道:“我在家里帮着照顾果园吧!”
父亲眼一瞪,道:“啥?你说啥?”
赵阳硬着头皮道:“爹你年龄也大了,我先帮着你照顾果园吧……”
父亲一阵咳嗽,赵阳忙过去帮着捶背却被一把打开。父亲怒道:“我砸锅卖铁供你读大学就是让你回家种地的?啊!”
赵阳心下黯然,其实他现在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母亲听到他爷俩吵忙走进屋子,道:“老赵你凶什么凶?孩子有孩子的想法,你先听孩子说说吗!”
赵阳也不知道如何跟父母说,只好道:“工作不顺心,想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母亲心疼地道:“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也好!”
父亲哼一了声,道:“愿意回家就回家吧,正好把亲事办了!”
赵阳苦笑不已。从他毕业那年起,父母给他打电话问的最多的就是有没有对象,回家后更是轮番轰炸,这两年更是成了父母与他交流的唯一话题。他今年26岁,但按照农村的习俗虚岁已经是28了!
母亲拍手笑道:“对,正好把这事办了!儿子你放心,妈一准给你找个漂漂亮亮的媳妇儿!”
赵阳苦笑道:“妈,这事不急吧?”
母亲一边在心中思量着村中合适的女孩儿,一边道:“怎么不急?你不急,娘还急呢!来,儿子你说说,到底想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
赵阳语气生硬地道:“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母亲道:“你是娘的孩子,我不管谁管?”
父亲则直接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边走一边说道:“好好的大学生回家种地,等你出力干活累死累活就知道该干什么了!”
……
晚上赵阳就住到了果园。
赵阳家的果园在玉龙山下,一共有十亩地,种着桃子和苹果。现在桃子已经结果,很快就要到成熟期,而苹果才刚开花不久,果实只有小指甲那么大。
赵阳刚进果园,就听到狗叫声。
果园里也盖了一处房子,有墙有院,五间出厦的屋子,这在农村是很流行的。
赵阳开门进去,一团黑影就扑到了面前。这是他家今年过年才抱的小狗,小黑。小黑的父母都是高大的狼狗,毛很长,往那一蹲像狮子一样。现在小黑就已经有半米高了。
低下头摸了摸小黑的头,赵阳开门进了屋子,放下行礼,他拿上香皂和毛巾穿过果园向山上走去,小黑也在撒着欢地跟着他,在他脚下跑来跑去。
果园里虽然有一口水井,但总不如在河里泡澡舒服。从果园往上走四五百米就到玉龙瀑布。瀑布下面有处天然形成的水潭,当地人都叫它龙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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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死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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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窝在玉龙山两峰之间,像只竹篮随山势呈不规则的椭圆形,南北最长处有十三四米,最窄处只有四五米。
玉龙瀑布流下的水注入龙窝,又经过壶嘴一样的地势流出,形成一条宽两米的小河。
圆月当空,赵阳围着龙窝痛快地游了几圈,然后躺在“壶嘴”下面,让清凉的水从身上淌过,比什么桑拿搓澡舒服不知多少倍。
小黑还不敢进水,赵阳硬拉,它就死命地向后挣。但看到赵阳在水里游它又试探地向水边靠,刚碰到水,它就受惊似地向后跳远,此时它就在河边的草丛中来回奔跑打滚。
在龙窝里游泳,玉龙瀑布的响声很大,但山势一转,躺在“壶嘴”这里,水声就小了很多。
在水里泡了个够,出来穿衣服的时候山风一吹,身上一哆嗦,在这炎热的夏季,别提有多舒服了!
“小黑,走了!”
却见小黑汪汪叫着,在岩石下跳来跳去,似乎想要咬什么东西。
赵阳走近一看,只见一本书挂在横长着的一丛酸枣林上。他找来一根树枝挑了下来,凑着淡淡月光一看,书名赫然是《生死簿中》!打开一看,里面还是《逍遥游》!
这本书和他从王全义手里买到的那本一个模样,这种书名和内容不一致的情况是失误还是本来就是这样?
有上中,就应该有下,赵阳沉思了一会儿,把书往小黑鼻子下一放,满怀希望地道:“小黑,你能找到另一本书吗?”
虽然公安和部队里经常用狼狗破案,但小黑没受过训练根本不懂,只是拿眼睛看着他,汪汪叫了两声。
赵阳笑了笑,小黑才五个月大,能懂什么?他站起身试了试风向,就逆风找去。
虽然有月亮,但在山上找一本书也几乎不可能。找了半个多小时别说书了,连书毛都没见,赵阳也就只当是夜游了。
但不想小黑又立功了!它在一个石头根里发现了《生死簿下》!
赵阳高兴地抱着小黑的头抚摸了几把,笑道:“走,我们回家!”
三本书摆在桌子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逍遥游》!
赵阳瞪大眼又看了几遍,终于决定放弃,说不定是有人拿写好封皮的书练字用的,他在这里瞎琢磨个什么劲!
说到字,这本书上的字确实不错。他拿起写着《生死簿上》的《逍遥游》看起来。
和印刷体的书确实不一样,手写的一笔好字配上美文正如鲜花配美人,相得益彰,读起来确实更加有滋味。
读完一遍,赵阳意犹未尽,就研究起上面的字来。
赵阳也练过一段时间的字,可惜没有坚持下来,连门都没入。但这上面的字潇洒飘逸,自在洒脱,无拘无束,自成一体。越往下看,越觉得这种字和庄子的《逍遥游》契合,好像在用字阐述庄子的文。赵阳看得津津有味,也逐渐沉浸在字意之中,然后字在他眼中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写意山水画:
画中一处山居,圆月当空,逍遥子方巾长衫,站在桌前写书,整个人温文洒脱,似乎马上就要在乘风而去。
随着逍遥子书写,一个声音响在赵阳的脑海:“予五岁学医,九岁识百草,十八岁明气血盈虚,乃成天下名医;三十岁通阴阳,当世医者无出乎吾右者;四十岁判生死,遂尽得逍遥!后世得我衣钵者,当察何为本末……”
赵阳想凑近看看逍遥子写的是不是《逍遥游》,却无法靠近,而他的声音继续响在他的脑海:“……前胡,其功长于下气,故能治痰热、喘嗽、痞膈、呕逆诸疾。气下则火降,痰亦降矣。所以有推陈致新之绩,为痰气要药……列当,适用于男子五劳七伤、阳痿等症……”
小黑闭眼卧在一边,如果此时它睁开眼,或许就能发现赵阳一动不动,但是书却自己在翻动!而书页上不断浮现出一幅幅若有若无的山水画,并不断飘进赵阳的眉头祖窍之中!
“识药石之性,察脏腑血气,即可医之,拘于成法,囿于配伍,乃庸医所为……”
当书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幅画飘进赵阳的祖窍,逍遥子的声音慢慢消失,赵阳从玄之又玄的意境中回过神来。伸了一个懒腰,吐出一口浊气,低头看桌上面反着合上的书,犹自不敢相信,但脑海中充斥着各种中药等知识却不由得他不相信,再看墙上的石英钟,9点40,时间才刚刚过去十五分钟!
但他明明记得逍遥子详细讲了各种草药、矿石的药性,光这二千多种药讲下来就得四五个小时吧?何况后面逍遥子又讲了治病的方法。
在逍遥子看来,五脏气血饱满,表现在外就是身体健康,生命力强,不容易生病,五脏气血亏虚,表现在外就是身体虚弱,生命力弱,容易生病。相对应的,只要察知病人脏器气血盈虚,利用相应的药物就可以治病养生。
他将五脏气血是否饱满分为十个等级,一成为危,二到三成为病,四到五成为疾,六到七成为平,八到九成为安,十成为全,如果一直保持十成,即可长生!
逍遥子也给出了鉴定脏器气血盈虚的方法:镜湖术。
赵阳先用镜湖术观察自己。
他按照逍遥子传授的方法,先在脑海中凝成一面镜子,然后用心感应各个脏器。很快各个脏器运行情况出现在镜子上,红的是心气,青的是肝气,白的是肺气,黑的是肾气,黄的是脾气,等等。其中肾气饱满度为九,肝气饱满度为八,脾气饱满度为六,肺气饱满度为八,心气饱满度为八。
看起来都很健康,但脾气稍弱。以逍遥子刚才讲到的观点,忧思伤脾,看来前一段时间因为公司的事忧虑太过伤了脾。
赵阳握紧拳头,心中激动异常。他四下打量,只有小黑在他身边,就把镜湖术用在了小黑身上。
这次虽能观察到小黑身体内脏器的气血运行,但镜子上像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反映出来的影像非常模糊,根本没办法确定达到了哪个等级。
忽然听到小黑汪的叫了一声,赵阳一惊,脑海中的镜子咔嚓一声碎掉。他睁开眼,看到小黑正好奇地看着他。
他上前抱起小黑大大的脑袋,用头拱了拱,小黑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了舔,赵阳哈哈一笑,他心中明白,现在的镜湖术非常脆弱,稍微受到打扰就会碎掉,而且现在也只能观察自己。但逍遥子早就讲明白了,镜湖术说到底是人身气血所化,只有所有脏器气血饱满度达到10,才能够清晰地用到别人身上,另外他也讲到了如何增加人身气血的方法,一为饮食医药,二为“增元法”。
赵阳把《生死簿上》收了起来。这时再看书上的字,虽然依然飘逸洒脱,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上中下三本书放在一起,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他拿出《生死簿中》想继续看,却猛然觉得头有些发晕。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刚才虽然只过去十五分钟,但脑子里一下多了这么多的知识,联想到刚才学到的气血的知识,肯定是脑部气血消耗太过的原因。
他忙把书放下,回到了床上盘腿坐好,默默运行起“增元法”。
人的身体内有十二条正经,每个时辰都有一条经脉运行旺盛的阶段,所谓“增元法”,就是利用这个时段,通过特别的呼吸,调动特定的肌肉筋骨,锻炼增强特定脏器的方法。
现在是晚上的10:28,正是三焦经运行旺盛的阶段。三焦经分为上三焦、中三焦、下三焦,包括心、肺、脾、胃、肾、膀胱、大小肠,与心包经相表里,是心包经的卫士。
赵阳运行起“增元法”,很快胸腹部肌肉一阵颤动,带动以上脏器轻轻蠕动,都调整到最佳的位置,使三焦经运行流畅,心情变得平和,并慢慢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接下来的时间,赵阳人虽然无思无想,但身体却继续运行“增元法”。第二天早上5:40醒来,赵阳感觉到身体说不出的舒服,尤其是胸腹部。他再用镜湖术观察自己,其它各个脏器都没有明显变化,但脾气已经达到了7成。
早上回家吃完饭,父亲将一把铁锨扔给赵阳,道:“你不是要回家种地吗?走吧,去挖沟去!”
赵阳毫不在意,跟着就向果园走去。在路上,他问父亲道:“我在社会上跟人学了一种吐纳法,能够增强身体素质,我教给你们二老吧!”
父亲道:“你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既然你要回家种地,就别想偷懒!”
赵阳想了想,“增元法”其实非常复杂,每个时间段都有特定的呼吸调动肌肉筋骨的方法,他是因为逍遥子直接将功法刻进了他的脑海里,所以能够轻易上手,如果教给别人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了。何况长辈们思想没年轻人活络,学习起来会更加吃力。
不过,等他将自己各脏器气血饱满度提高到十,就可以将镜湖术用在别人身上,到那时也就能二老调养。只要将他俩的气血调整到10,根据逍遥子的描述,就可以长生!
赵阳是独生子,小时候被父母宠着,很少跟二老下地干活,更多的时候都是二老在地里干活,他和村里的伙伴玩或者看电视。今天自己下地,才明白父母的辛苦,也更觉得自己欠父母的怎么也还不完!
ps:万事开头难,背景介绍完毕,后面就开始进入正式剧情了~~
谢谢hentai9527收藏俺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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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次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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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天,终于将所有的沟都挖完了。赵阳跑到地头挖开引水渠,看着河水在果园里流淌,心中充溢着莫大的满足。
有了“增元法”,不管干一天活多累,休息一晚上总能恢复过来,所以,除了第一天,剩下的活赵阳一个人包圆了!
这样,每天劳动量就很大,但反而将他长久没有锻炼过的身体唤醒过来,三天下来,受益匪浅,除胃气、肾气保持不变,脾气升到8成,其它器官都升到九成。
浇完地,赵阳将铁锨和镢头放进屋里,在落日的余晖中向家里走去。
离大门还有十几米远,因为血气饱满度的提高而变得敏锐的耳朵就听到母亲欢快的声音道:“他大姨,你那里有合适的对象了?太好了!女方是干什么的?哦,在县医院上班……护士……今年才21……多高?一米五八……哦……好……等阳阳回来,我就跟他说!等说好了,还要麻烦你帮着安排两人相看……”
赵阳微微叹了口气,往村外走去。
站在山脚下,天上那轮圆月也仿佛变成了那张洁白无瑕的脸,他忙摇了摇头,好像要将那张脸从脑海里摇出去。只是,那已是心底最深沉的印记!
直到手机响起,他才想起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他接起电话说,临时有事,去市里了。
放下电话,怔怔出了会神,想到地里暂时没什么活了,那就抓紧时间练练从逍遥子那里继承来的医术了,至于相亲的事,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去小卖部买了挂面、面包,果园的屋子里有锅有菜地,还有养着几只鸡下蛋,吃饭问题也就解决了。
第二天一早,赵阳提着编织篮就上了玉龙山。
玉龙山上植物十分丰富,赵阳一边采药一边与脑海里的知识对应起来。
他在山上待了整整一天,杜仲金银花虎杖丹参绞股蓝、苍术、白头翁、赤芍,收获十分丰富。回家分类洗干净,脑海中则浮现出各种草药的功效和用法,只要镜湖术一成,他就是高明的大夫了!
早出晚归的日子只维持了两天,父母就发现了他,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又想了想,正好去市里买两副银针和几本现代中医的书。
在中医临床应用中,针灸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战国名医扁鹊曾说过:“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而他得自逍遥子的传承中也有“梅花针法”、“三才针法”、以及“还阳针法”。
赵阳到了齐沅市给家里回了电话,母亲的声音劈头盖脸就传了过来:“阳阳你个小子藏哪里去了?快点给我回家!你以为妈妈不知道你还在村里?我跟你说,挂面和面包我都拿回家了!”
赵阳呵呵一笑,道:“我真的在市里,不信你听听!”
赵阳站在公交车站牌处打的电话,车来车往,一听就不是在村里。
母亲道:“那你快点回家,妈告诉你,有好事!”
赵阳一边上了公交车,一边敷衍道:“快了!快了!”
实际上当天晚上赵阳就像做贼似的回到了村里,天没亮就上了山,天擦黑才回到村里。
当他走过一处破旧的老房子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一个声音叫道:“娘啊,不要啊!”然后又听到一个女人痛苦的声音道:“儿啊,你松手,娘难受死了!我受不了啊!”
赵阳知道这是商百安的家。
商百安家三口人,商百安因为年青时干活伤了腰,不能干重活,家里的活主要是靠他媳妇祝远碧一个人干,最近几年他儿子商年俊出门打工挣钱,按道理说生活应该好点了。但是商百安一直吃着药,而祸不单行的是祝远碧又得了重病!
赵阳拐进他的家里,只见祝远碧腹胀如鼓,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而她的儿子商年俊则满脸是泪地抓着她的手。
祝远碧双眼无力地看着儿子,喘着气道:“你松开,娘难受,呼呼,我要把肚子切开!”
商年俊只有一米六多点,比赵阳还要小三岁,但面皮粗黑,眉头上一道深深地皱纹,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他咬着嘴唇只是摇头,哽咽道:“不行啊娘,会死人的!娘,你再忍忍,明天我再向我哥们借点钱,咱们去县医院开刀!”
祝远碧嘴唇无力地张开,摇着花白地头,挣扎着道:“不行,不能借钱了!我不能再耽误你了!”
赵阳快步走上前,从祝远碧手里夺下菜刀扔到天井里,一手扶着她的手,一手将商年俊从地上拉起来,道:“小俊你怎么能让大娘坐在地上呢?来,把大娘扶到床上去!”
两人一动,祝远碧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别动,我难受!别动!”
商俊年伏低身子抱住他母亲的腰,道:“娘,咱们回屋里去!”
赵阳则笑道:“大娘,你放心,你这病不难治,哪里就要死了!”
商俊年猛地抬头,惊喜万分地道:“你是赵大爷家的赵阳哥吧?你能治我娘的病?”
祝远碧的症状一看就是肝腹水,但赵阳还是认真地用镜湖术仔细观察了一番。在他脑海凝成的镜面上,显出了祝远碧内脏器官的血气情况,只是依然非常模糊,就像隔着一层厚纱帘,但已经隐隐约约能够分辨出肝气最多达到二成。按照中医的理论,脾运化水湿,肾司二便,脾气和肾气果然也仅比肝气高一点,最多到三成,剩下的各脏器也没有一个超过五成的!
商俊年看赵阳不说话,又迟疑地道:“赵阳哥,你,你是学医的吗?会治病吗?”
他的话刚说完,商百安就从里屋跑了出来,紧紧抓着门框,道:“你赵阳哥是大学生,什么不会?阳子,你会治病,是不?”
他的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哀求。
赵阳道:“上大学时,有几年的暑假我没有回家,跟着北水庵的道士学过医术。黄海有一个病人得的病和大娘一样,最后被我师傅给治好了!”
商俊年颤抖地问:“赵阳哥,你也学会了是不?”
赵阳郑重地点了点头。上面的话都是他瞎编的,目的是给他们以信心。其实祝远碧是赵阳得到逍遥子传承后遇到的第一个病人,又是这样的重病,他也没底。
他怕商氏父子又问出别的话,接着说道:“大叔,你们里屋空气污浊,不适合大娘治病,这样,你们拿毯子在堂屋打个地铺吧!”
刚才商百安一跑过来,就将屋里一股污浊之气带了出来,引人欲呕,正常人待的时间长了都会受不了,何况是病人?
赵阳这样说反让商百安一家人更加放心,很快一个地铺就打好了。
商百安仅比赵阳的父亲赵丙星大一岁,却像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仅仅是帮着抱了一床被子就累得咳个不停,也不能久站,站一小会儿,腰就得弯下去。
等祝远碧躺好,赵阳装模作样地拿起她的右手把脉,其实是在思考治病的方法,所谓久病必虚,很多方子就不敢用。这又是他第一次给人治病,尽管有很多方子,但一时也不知道选哪个的好。
商氏父子大气不敢出。过了一会儿,商俊年小声地问:“赵阳哥,我娘的病能治吧?”
赵阳点了点头,肯定地道:“能治!”
他一说完,明显感觉到商氏父子松了一口气,祝远碧情绪也不像刚才那样焦躁。
赵阳拿起祝远碧的脚,轻轻在太冲穴上按了一下,祝远碧马上一阵哆嗦,道:“疼,疼得受不了!”
赵阳心中有数了。他拿出一根细针,用“还阳针法”刺下,一插一提,又左右旋转几圈,然后留针。
扎完这一针,他又从药篮里拿出车前子、茯苓皮、炮甲、泽兰、大腹皮、山药等药,按一定配比交给商俊年,道:“这针要留一个小时,你先去把草药洗干净熬上!”
商俊年答应一声,小心地捧着药快步向外走去。
过了两分钟左右,赵阳问道:“大娘,感觉怎么样?”
吴远碧道:“腿上酸!”过了五分钟左右,又道:“感觉腿有些发热,肚子里也有点热,舒服多了!”
商百安一直坐在妻子床头,用粗糙的大手给她擦汗,听她说舒服多了,他向赵阳道:“大侄子,你大娘说扎针舒服,你再多给扎几针呗!”
赵阳摇头道:“大爷你不懂,针不能随便扎的!”
所谓久病必虚,祝远碧病到现在这种程度,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如果赵阳不会“还阳针法”的话,他也不敢用针!别小看那一插一拔一转,这可是“还阳针法”的奥妙所在,在逍遥子的记述中,这一针有“一针还阳,气死阎王”的美誉!
又过了几分钟,祝远碧呼吸渐渐平稳,发出轻微的鼾声,竟然是睡着了。
商百安看到老伴许久不曾有的安详,红着眼道:“都是我拖累了你大娘!只要能治好她的病,砸锅卖铁俺也认了!”
赵阳笑道:“大爷你放心,我就是给大娘扎了一针,用的药也是在山上挖,也没花钱,我不会要你们一分钱的!”
商百安不敢置信地道:“不要钱?”
医院里告诉他,祝远碧的病几乎是不治之症,即使用最好的药物也只能缓解病痛,而那笔钱却是天文数字!现在赵阳不仅说能治好老伴的病,竟然还不要钱!
赵阳肯定地道:“当然不要钱了!我都说了,我就是扎了一针,用的药也是在山上挖的,又没花钱,怎么能要你的钱呢?对了,如果起作用的话,以后的药可以让小俊自己去山上挖!”
现在赵阳只扎了一针,祝远碧就没有以前那样痛苦了,商百安越发相信赵阳能治好老伴的病,对比以前对病和对钱的绝望,他更是心中感动,忙道:“大侄子,怎么能不给钱呢?治病就要给钱啊!”
赵阳笑着拍了拍商百安的大手,认真地道:“听我的,真的不要钱!”又道:“我去看小俊熬的药怎么样了!”
商百安低头看着祝远碧安详的面孔,喃喃地道:“老婆子,你一辈子操劳,终于遇到贵人了啊!”
过了一个小时,赵阳进屋取下银针,消毒收好,嘱咐商百安道:“大爷,你们屋里要收拾干净一点,一定要保持空气清新,否者对你们二老身体都不好!”
针一取下,祝远碧就醒了过来,她道:“好久没这么轻快过了!”又道:“大侄子,你要走了么?”
赵阳点头道:“是啊,天这么晚了,我得回家了!”又嘱咐商年俊道:“小俊,等大娘喝完药,有什么事你就到我家里找我去!不在家就一定在果园!”
赵阳一回到家,耳朵马上就母亲孙振香给拧住了,怒道:“你小子还知道回来?有本事你就别回来啊!”
赵阳忙陪笑道:“娘唉,你快松手!儿子这么大了,让外人看到不笑话吗?”
母亲冷哼一声,松开手道:“现在有件事通知你,你大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明天你跟那女孩见个面!”
赵阳皱眉道:“反对包办婚姻!”
母亲眯眼笑道:“哪里包办了?不是让你自己去看吗?我给你说,这次你不去也得去!”
赵阳低头不说话,无声地抗议。
孙振香和赵丙星对视一眼,赵丙星咳嗽一声,道:“去看看也好,不满意就算了,要是正合适,不看不就可惜了吗?”
赵阳苦笑道:“爹,娘,这事你们就别管了好不好?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母亲怒道:“不管!不管你倒是给娘领个媳妇来啊!”看赵阳低头不说话,又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
赵阳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好商年俊跑了进来,先喊了一声“叔”、“婶”,向赵阳道:“赵阳哥,我妈喝了药,吐了很多脏东西,也排出小便和大便了!”
赵阳松了一口气,拉着商年俊向门外跑去,道:“走,我跟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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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煮石头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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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父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去了商年俊家。
祝远碧一看到赵阳,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她道:“大侄子,你来了?丙星你两口子也来了!”
祝远碧面色变得苍白,但眼睛清亮许多,反而看着更有精神。
商百安抓着祝远碧的手对赵阳说道:“这老婆子,说什么渴,要喝水。我说,得等到小赵大夫来了才能确定能不能给你喝!小赵大夫,你看能让她喝水吗?”
赵阳父母有些奇怪地看着儿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了“小赵大夫”,会给人看病了!
而孙振香也怕儿子惹上麻烦。人们都很同情祝远碧的遭遇,但是都知道她现在已经病得非常严重,万一治出个好歹来,到时候就难说清了!她拉住赵阳的手对商百安道:“百安,我家阳阳什么时候会看病了?你不要听他瞎胡说!”
商百安急忙摆着手道:“弟妹啊,可不能这么说!你家赵阳本事大着呢!只给俺家婆娘扎了一针,又喝了一碗药,俺婆娘就说好了很多!你看,她肚子是不是小了很多?”
祝远碧腹部确实明显变小了,不过,比正常人还是要大很多。
赵阳看了看,心中有数,知道是祝远碧吐出胃中积食排了便,所以肚子看着不那么胀了。但是又吐又泄造成了缺水,所以才想着要喝水。
他想了想道:“水先不要喝,可以先喝点汤……”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祝远碧现在不喝水有利于积水回渗,但也要预防缺水过重,喝点汤正好既养胃又补水。汤的话最好是藕粉,但是当地虽然种的是水田,却并有没种藕的。
“大爷,你家有藕吗?大娘现在喝用藕和米煮得汤最好!”
商百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家的情况委实艰难,吃的菜都是自家种的,一年四季从没买过菜。
赵阳转头对商年俊道:“我家有买的藕,你跟我回家取一段来吧!”
孙振香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看赵阳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就把担心藏在了心里,道:“让他在这里吧,婶子带你拿去!”
等母亲带着商年俊出了门,赵阳想到祝远碧虽然清了脾胃,但病了这么久,早就虚弱不堪,饮食一定要注意。他就将祝远碧的饮食禁忌细细向商百安讲了讲。
事实上,祝远碧病成这个样子,也与长期营养不良有关。但是药能治病却不能养命,关键营养上也得跟得上,就怕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舍不得吃点好吃的。于是他对商百安道:“大爷,我问你,医院里的大夫说治大娘的病要花多少钱?”
商百安苦涩地张嘴道:“大夫说治这个病要花好几十万,还不一定能治好……”又郑重地道:“小赵大夫你放心,只要治好你大娘的病,要多少钱,你说个数,就是砸锅卖铁俺们也会凑给你!实在不行俺全家给你当牛做马来补偿……”
赵阳摆手道:“大爷,你放心,我说过不要钱就会一分钱也不要的!”
赵丙星本来很严厉地看着赵阳,听他这么说脸色才好了一点,道:“你商大伯家这么困难,你要敢要钱小心我打断你的爪子!”
赵阳道:“爹,我从一开始就说不要一分钱的!不信你问大爷!”
商百安忙点头称是。
赵丙星训斥道:“那你提什么医院大夫,还问花多少钱?”
赵阳道:“你听我说完啊!我是想说,医院里要花好几十万还不一定能治好,而我能治大娘的病又不要钱,这样是不是就给你们省下了这么多钱了?那大爷就不要舍不得花上几百块这样的小钱给大娘买点好东西补补身子了吧!”
赵丙星哼了一声,又对商百安道:“老哥,小阳说得对,嫂子的病都是吃得太差得的!以后啊,吃好一点,有什么困难,我和咱们那一帮老弟兄也都能帮衬着一点!”
其实这些年来,商百安已经将所有的亲戚和村里认识的人都借遍了,他听到赵丙星的话心中暖哄哄的,仿佛身上充满了力气,他道:“老赵,小阳说得对,治好了他大娘的病,我们就赚回了一条命和几十万块钱,以后俺一定不会再苦着她了!俺家还有几十只鸡,还有小俊带回来的一千一百块钱,以后俺让她每天吃上鸡蛋,吃上几两肉,还喝上鸡汤!”
赵阳一皱眉。鸡蛋虽然营养丰富,壮阳气,生精气,但是鸡蛋属于高蛋白的食物,吃多了会增加肾的负担!而猪肉则含太多油,祝远碧本来肝就不好,再吃猪肉反而敝要大于利!至于鸡汤,确实是好东西,但他家鸡才几只?
果然,祝远碧道:“老头子,咱家鸡就这么几只,吃鸡蛋就行了,鸡就不要杀了吧!”
这时商年俊拿着两截藕满头是汗的跑了回来,道:“拿回来了,赵阳哥,怎么做?”
赵阳道:“藕去皮切成小块,和米加水一起煮,熬成浓汤,只喝汤就行!”
说到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道:“其实有一个办法,既不用花钱,营养也不比鸡汤差!”
商百安和赵丙星一起问道:“是什么?”
赵阳道:“咱们这里水田里、小河沟里有什么?”
商年俊道:“有泥鳅、小鱼、黄鳝、螃蟹、水蛇……”
赵阳一拍商年人俊的肩膀道:“对,就是泥鳅和黄鳝!泥鳅暖中益气,利便壮阳,黄鳝补血、补气、消炎、消毒、除湿,正是绝佳补品!”
“泥鳅和黄鳝能治我娘的病?我这就去抓去!”商年俊一听,转身就要往外走。
赵阳拦住他,道:“你急什么?你知道要抓什么样的?”
商年俊瞪大眼睛,急切地道:“赵阳哥,你说抓什么样的?”
赵阳认真地道:“泥鳅要一尺以上的,黄鳝要半斤以上的!”
村外有许多水田,玉龙山周围也有很多水沟,但要抓一尺以上的泥鳅和半斤以上的黄鳝,却也是不太容易!
虽然二十多年来,商年俊与赵阳接触并不多,但自从赵阳只扎了一针开了一副药就让被病魔折磨的母亲好了许多,他现在对赵阳是无条件的信服。他重复了一遍,道:“好,赵阳哥,我知道了!”
其实,一尺以上的泥鳅和半斤以上的黄鳝与普通的相比,也就是精血营养足一点,普通的小一点的只要量足了也是可以的。但赵阳非得注明大小尺寸,增加获取的难度,却是要让祝远碧感念商年俊的一片孝心,从而竖立起更强的治病信心,这样也利用病情的恢复。
一个人对待病是悲观还是积极,往往对病人的恢复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比如,同样是得了癌症,有的人在很短的时间内死去,有的人却以极大的信心活了超过二十年还挺健康!还有利用安慰剂治病的案例也说明了这一点。
华夏传统的中医也非常注重病人的心态,在逍遥子医术中就有煮石头治病的记载:当地一对小夫妇在回家的路上,妻子不小心踢到石头上扭了一下脚,当时脚很痛,而丈夫没有在意,反而认为妻子娇气,结果回家之后,妻子就生了病。丈夫求到逍遥子那里,逍遥子告诉他,将绊他妻子的石头洗净煮上一个晚上,一定保证火不能灭。第二天把那水给妻子喝了就能治病。丈夫照着做了,在炉边守了一晚上,当他第二天红着眼将煮的石头水端给妻子的时候,妻子心中感动,病自然不药而愈。
后世很多中医也都会用到这个原理,只是高明的医师用得不着痕迹,而像用秋末未配对的蟋蟀做药引的则只能是庸医了!
同样的道理,赵阳第二日来扎针送药时说,以后用的药需要商年俊亲自去挖,他只负责查看药是不是正确。
而商年俊以后的日子里也尽心尽力地找合要求的泥鳅黄鳝,日后则通过养泥鳅黄鳝发了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赵丙星又待了一会儿,看到儿子做的井井有条,就起身回家了,临走的时候将身上的几十块钱留下了。
赵阳很奇怪地看了父亲一眼。孙振香对赵阳花钱管得很松,前两年刚工作的时候每次回黄海都会偷偷给他塞钱,但对赵丙星却异常抠门,一般不会让他身上留超过十块钱的!
等赵阳回到家,时间已经指向了九点半。
他一回到家,孙振香就奇怪地问:“阳阳,你什么时候会看病的?”
赵阳则道:“娘,这都九点多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呗!”
孙振香没好气地看了赵阳一眼,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道:“等着!”很快端着一海碗漂着金黄蛋穗和碧绿香菜的浓汤出来,却是早就做好了的。
赵阳一边喝着开胃的汤一边将他暑假跟着北水庵道士学医的假话又说了一遍。
孙振香没在这上面细究,却接过话茬道:“哎呀,这不是正好吗?你看啊,阳阳你会看病,你大姨介绍的那个闺女是护士,你不是想留在家里吗?你俩不正好开个诊所,一个看病,一个照顾病人,多好!儿子,明天你就跟妈去相看吧!”
赵阳想也不想就拒绝道:“娘,忘了跟你说了,明天我要去见我师傅去,有重要的事!”
孙振香眉毛一挑就要开训,赵丙星却接口道:“嗯,也好,你去吧,正好从市里捎上两瓶1605来!”
赵阳恍然大悟地看着老爹,原来那钱是用来买农药的啊!不过正好给他解了围,他自然满口答应下来,然后喝完汤将碗一推,几步就窜了出去。
看到话都来不及说就跑掉的儿子,孙振香向赵丙星怒道:“你怎么随便就答应他了?”
赵丙星老神在在地道:“你们女人就是婆婆妈妈的,等那小子回来,你直接将那闺女领来,他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多简单的事!”
孙振香马上眉开眼笑起来。
赵阳自是不知道他刚给老爹挡了一箭,马上就被老爹给出卖了!
步履轻快地向果园走去,想到这次买农药应该是为了给果树打药,他忽然想到要是能够不打药就把害虫除掉的话岂不是更好?而且不打农药的水果也能卖上更好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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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让它们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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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爬上山头,孙振香两口子悉悉索索的起了床。
打开房门,孙振香站在晨光里梳了梳头发,用一只黑色的卡子将头发归拢好,然后用窗前的压水井压一桶水,洗脸。没有丁点污染的地下水,扑在脸上就感觉一阵阵清凉水润。
大门响起一阵敲门声,赵丙星过去开门,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孙振香抬头一看是赵阳,赶紧洗了几把脸,用毛巾擦干,道:“阳阳,你这么急着走?坐第一班车?你不早说,我早点给你做饭!”
赵阳张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道:“不是要给果树打药吗?我先不去我师父那了!”
赵丙星咳嗽一声,道:“那农药要在村商店里买吗?也行,一会你去振北那里拿药吧!”
赵阳神秘地一笑,把身后的竹筐一亮,道:“不用去拿了,药在这里!”
赵丙星这才看到赵阳背着一只竹筐,里面是一堆树叶草藤。他从赵阳手里接过竹筐,发现还挺沉,往下一翻,底下竟然还有几块土块和石头!
孙振香拿手翻了翻,问道:“就这也能药虫子?不就是树叶叶吗?”
赵阳接口道:“当然!这可是我师父传授的无毒害、无污染的环保杀虫法!”
这个办法是赵阳昨天晚上想出来的,并亲自捉了果树常见的害虫做了试验。他今天天还没亮就上山采药,好在他对所用的草药所在的地点有印象,不然还回不来这么早呢!
既然是赵阳口中的师父说过的,孙振香就没再什么,又看赵阳衣服都湿透了,伸手在他脖子上抹了一把,道:“看这一身汗,快去洗洗换上干净的衣服,妈先去做饭!”
赵阳道:“不用换了,反正一会还要弄脏!早饭也不急着吃,得先去把药弄好!”
赵丙星跟着赵阳去了果园,孙振香想去看看怎么用这些草药除虫,不过得在家里做饭。
将饭做好,左等右等不见他爷俩下来吃饭,孙振香想着是不是将饭送到地里的时候,赵阳跟在背着手的赵丙星后面回来了。
孙振香迎了上去,急忙问道:“老头子,阳阳那法子好使不?能药虫子吗?”
赵丙星嘴角一抽,道:“一会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赵阳则自信地道:“没问题,娘你放心吧!”
孙振香几口吃完,急着想看怎么用树叶草根药虫子,难道烧了汤打在树上?十亩地也打不这么快啊!她不断地催他爷俩,等二人也吃完,她将碗往锅里一放,先用水泡上,也不刷,急火火地就带头往果园走去。
走到果园一看,孙振香紧紧抓着赵阳的手,道:“儿啊,你这是喊起虫起来吃饭吗?”
只见果园里每隔几米就放着一口大锅,锅里面药汤不断翻滚,药汽弥漫,闻起来怪怪的,不是平常的药味。而果树上沙沙乱响,平时不仔细看看不见的虫子在上面到处乱爬。
“快停下来吧!你这是怕它们吃得不够多、不够快啊!”
赵阳强自沉住气,他细看了一眼,道:“娘,不用担心,你看它们只是爬,并没有吃树叶!”
孙振香又看了一眼,虫子更多了,她忙移开眼,搓着胳膊,道:“太瘆人了!当家的,你看虫子吃叶子了吗?”
赵丙星凑近看了看,松了一口气,道:“奇了怪了,这些虫子只是乱跑,没有吃树叶……小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阳眼睛一转,微笑道:“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鸡叫声,才想起鸡还没放出来。因为是在野外,又在山脚下,晚上鸡都是拦到窝里的。
赵阳把鸡窝门打开,一只红羽黑尾的大公鸡先冲了出来,他把这只鸡叫作小红,是这群鸡里的鸡王。
只见小红直直地冲到园子里,一乍翅膀跳起来就叼下一只卷叶虫,一伸脖子就吞下肚去。后面的鸡群跟了过来,它就发扬绅士风范了,叼起虫儿啯啯叫着喂起它的“爱妃”们了。
鸡群里还有一只白公鸡,它直接跳到树上,像是拾米粒吃一般,啄得树枝直颤动,很快四五条虫儿就下了肚。
小红身边围了四五只母鸡,它忙得不亦乐乎,一边跳起来捉虫,一边啯啯叫着喂它们。而一些大一点母鸡则自力更生,自已跳到树上捉虫吃。
赵阳的父母看得目瞪口呆。以往这群鸡也会来果园里捉些虫子吃,但也没像今天这么亢奋啊!
孙振香问看得津津有味的赵阳:“阳阳,你该不会是想让咱们的鸡把虫子都吃了吧?这才几只鸡啊!”
赵阳惊讶地看了一眼孙振香,她说的话虽然不全面,却已经接触到了事情的本质了!
昨天晚上上赵阳思考了很久,他一开始最先想到也是毒药。用草药和矿石也能配出杀伤力很大的毒药,除虫效果也不会比普通的农药差,在这一点上,他是有把握的!但是,这种中草药配出的毒药和化工产品能有多大的区别?在除虫过程中,肯定还是会有药残留在果树、果实上,问题这种残留是能被果树分解还是会留下,这个他却没把握!
既然没把握,赵阳把思路放在别的方面。近几年生态果园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而生态果园的模式完全靠人工和鸟类除虫,所以就不会有农药残留。他家地足有十亩,人工就算了,十亩地的果园要一棵棵捉下去,还不得把人累死!何况苹果树上有很多毛毛虫,想想就让人受不了!剩下的只能靠鸟了!赵阳家的果园正好就在山脚下,而玉龙山上的鸟的种类和数量可是很多的!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把鸟给引出来。
因为人们大量使用农药,这些鸟也不大进果园了,尤其是到了果农打农药的时候,田里的鸟就更少了。
不过,赵阳也很快想出了办法。你们不是不来吗?就像包子铺,把一笼笼又白又香、冒着热气的大包子蒸好放在行人面前,人们自然就会来买,他要是让这些虫子变成“热腾腾的包子”,那鸟们能不来吗?
赵阳昨天晚上试验的药就是让这些虫子们燥热!想想,一条乱跑乱爬、因为燥热而将体味散发出来的虫子,可不就是一只只“热腾腾的包子”吗?
当然,他虽然试验过了,那些药确实能让虫儿们燥热,但能不能将鸟们引来还是没有把握的!所以,他还留了后手,如果引不来鸟,只要加上两味其它的药,马上就能变成一锅锅的毒药了!只是可惜了这些锅了!
赵阳也不说话,一脸淡定地站在那里,他的父母则满怀希望地想着下一刻这些虫子全都掉在树下死掉。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太阳越升越高,气温已经很高了,而赵阳的脸上也开始渗出汗水。他握着拳头,心中鼓劲,再等等,再等等!说不定很快就会有鸟来了!
家里的鸡很快也吃饱了,小红雄赳赳气昂昂地巡视它的**,看到那只白公鸡意图不轨时则马上跳过去与之搏斗,捍卫自己的“红冠”!而母鸡们则在地上扒个坑躺在里面,也有跑到为它们准备的罐子里准备下蛋。
赵丙星将靠在身边的小黑推开,看了看果园,又看了看一脸着急的赵阳,道:“小阳,你到底咋想的?那法子管用不?是不是黄海和咱这里不一样啊!要不……”
赵阳心中苦笑,老爹这是给他找面子呢!就在他准备用后手的时候,耳中忽然听到一阵嗡嗡的响声!他循声看过去,惊喜地道:“爹,娘,你看,是蜜蜂!”
虽然果园里大量使用了农药,但果树一开花,蜜蜂就会准时到来!当然,一打药它们就会走了!
孙振香道:“这孩子,蜂子咋了?你又不是没见过!”
赵阳呵呵一笑,只是说道:“你们看着吧!”
其实说是蜜蜂也不完全对,果园里来的这一群蜂子,其中有一些是蜜蜂,但也有体型大小不等的马蜂!蜜蜂采花粉花蜜,而马蜂则更爱那些肉呼呼的虫子了!
这只是第一批!
第二批来的数量明显增多!其中各式各样的马蜂占了多数!
看到大片大片的马蜂,赵阳三个人赶紧回到了屋里。而小黑开始时很好奇,蹦着跳着去够马蜂,在鼻子上被蛰了一下后,马上也呜呜叫着跑进了屋里,围着三人身边打滚,赵阳忙抱住它,在它的鼻子上挤了几滴不知道什么植物的汁液,它才老实下来。
等到第三批来的时候,简直组成了飞机编队!嗡嗡嗡!一只只向炮弹一样冲向了还在燥动不已的各色虫子们!
孙振香不能置信地看着赵阳道:“阳阳,这是咋了?咋来这么多马蜂?”
赵阳心中愉快,哈哈一笑,道:“等着吧!后面还有好戏看!”
孙振香凤目一瞪,同时捏住了赵阳胳膊上的一层皮,咬牙道:“说!”
赵阳立马老实下来,将他怎么想的说了出来。
孙振香整了整赵阳的衣服,白了赵丙星一眼,啧啧叹道:“看,这就是我儿子!比那些偷偷摸摸昧钱的人好多了!”
赵丙星一口烟呛在肺里,借喝水打量了孙振香一眼,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赵阳的话马上就应验了!
先是有几只山鹊、乌鸦飞进了园子,后面几只麻雀也跟着进来。
尤其是麻雀,等它们一飞回去,又是一片麻雀编队降临在赵阳家的果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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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待遇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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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一群群蜂、一群群鸟向赵阳家果园飞去,附近干活的农民都很奇怪地想,这老赵家米袋子撒到果园里了?
有人就走近去看个究竟,然后很快就跑了回来,满脸惊奇地道:“这哪是米袋子撒了?都在果树上吃虫子呢!丙星这次轻松了,都不用打药了!”
给果树打药可是个苦活!喷头看起来不重,但要举好几天,每次打完农药,胳膊肩膀都要疼好几天!
此时赵阳家的果园里像是开了大会,嗡嗡嗡的是各种蜂,叽叽喳喳的是各种鸟儿。
赵丙星不顾太阳晒得玻璃发烫,把脸紧紧贴在上面向外面望,心里那叫一个美啊!不用费力气打农药是一个方面,他还听赵阳说,不打农药的果子能卖更高的价钱!
孙振香这会也不嫌瘆得慌了,她也用手搭在额头上站在一个最好的位置向外看,一边看一边还不时地拽拽一边的赵丙星,道:“哎,老头子,你看那只大马蜂吊着那只虫子像不像吊篮?”
“像!”
“你看那只大斑鸠一嘴叼了那是几只虫子?三只吧?”
“哪里?哦,是,就是三只!”
“咦,那是什么虫子?就是最左边那棵树上,那只白脸山鹊叼的那只,绿绿的,那么长,是什么虫子?”
“嗯,那也是卷叶虫!”
……
赵丙星两口子看得津津有味,赵阳则感觉索然无味,他看了一会儿,道:“我去商年俊那里看看大娘怎么样了!”
孙振香忙道:“你别出去,要是让马蜂蛰着怎么办?”
赵阳道:“没事,它们都忙着抓虫子呢,哪有时间管我?”
孙振香感叹道:“是啊,这些鸟儿蜂儿都顾家,它们这是捉虫给家里的老婆孩子吃呢!”
赵阳没想到这场除虫大会竟然引起孙振香这样的感慨,他一边笑着一边往村里走去,心中也是高兴异常,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一进商百安的家就见到一张老式木炕放在了天井当中,商百安正烧火煮着什么,商年俊则用铁锨从屋里向外铲土,而祝远碧则坐在石榴树下,让阳光从叶缝之间照在身上,腹部看起来又小了一点。
商年俊看到赵阳,他忙放下铁锨拿出一张凳子放在阴凉里,一抹脸上的汗水,道:“赵阳哥,你先坐外面,正收拾屋子,屋里太脏了!”
赵阳道:“你先忙,我就是来看看大娘的……对了,你去弄点艾草,晒干了在屋里烧一烧,除除邪秽!”
商年俊忙点头答应。
赵阳走到祝远碧身边,用镜湖术观察她的情况。因为是不安全的镜湖术,对她身体各脏器的血气情况只能看个大概,想细微观察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看出她的脏器几乎和昨天晚上一样。其实也是,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仅过去一个晚上,能有多大的变化?现在没有变坏,甚至在往好的方面变化,这就很好了!
商百安挪了过来,神情振奋地道:“小赵大夫,昨天后半夜给你大娘煮了一碗鳝鱼汤喝了,她说今天感觉身上有劲了!”
商年俊确实是孝子,看来昨天夜里就去抓了黄鳝,连夜熬汤给他母亲喝。
赵阳先道:“大爷,你别叫我小赵大夫了!叫我小名或者叫一声大侄子也行!”又赞道:“小俊真是个孝子,这是大娘你的福气,你安心养病,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听赵阳一说,祝远碧精神又好了几分,她将赵阳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拍着,道:“是啊,小俊是好孩子!你也是好孩子!大娘的福气可都是你带来的!”
赵阳又陪着祝远碧说了一会儿话,又给她扎了一针,这次却是调理她的肾经。
扎完针,又检查商年俊采的药是不是正确,然后才回家。临走的时候,祝远碧想起身送他,赵阳忙阻止了她,告诉她现在要静养,不宜多动。
商年俊忙送了出来,赵阳道:“小俊,鳝鱼汤和泥鳅汤也让大爷喝一口,对他有好处!”
又过了三天,赵阳家的果园才安静下来。
赵丙星吃完晚饭叼着烟进果园巡视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几天果树长得旺盛许多。
他对跟在身边后的赵阳道:“以前这时候,不打农药哪敢随便往苹果树下走?很多毛毛虫,毒毛落在身上就要起一个大包!要是不凑巧,正好落身上一个,嘿,那就要起一窝包了!你小时候调皮,在苹果树下摇树枝,掉肩膀上一个,当时哭的哇哇的,还进了医院!”
赵阳一笑,那时他四岁还是五岁,已经记事,是赵丙星一路背到镇上的。当时他只知道疼得大哭,赵丙星先是大步走,后来就放开步跑了……
赵丙星又道:“咱家以前只有三亩果园,现在十亩了!你不愿意在外面,回家也好!房子我也给你盖上了,以后守着果园过,也不会多难为你!你也不要有负担,我供你上大学,也不图你出人头地,高人一等,主要是要你学文化,懂事理!”
赵阳鼻子一酸,只是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道:“爹,我给你和妈调养调养身体吧!”
在昨天晚上,赵阳的脾胃的气血饱满度也终于升到了九成,这样他全身的气血就都达到了九成!现在使用镜湖术,清晰度有所提高,大体如汽车在雾天开雾灯的样子。
这几天赵阳每天都去给祝远碧扎针,并根据情况加减药材,而她的身体也一天好似一天,首先肝肾气血升到了三成,其它脏器也有所提升,只是不如肝肾明显。
其实这已经证明他传承自逍遥子的医术是非常有效的,但赵阳一直不能下决心用在父母身上,总想等到全身气血达到十成,对他人使用镜湖术也像观察自身一样清晰的时候,才为父母调养身体。
这种心理也很正常。凡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是一种表现,发生在自己身上可能就是截然不同的情形了!在中医中,这就叫作医不自医。
但是想想,赵阳不仅掌握了几乎全部已知中草药的药性,掌握了大量的医方,而他现在使用即使不完全镜湖术观察到的信息,也比古代各大名医通过传统的“望闻问切”得到的要直观正确,放在古代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名医了!
而且,赵阳要做的仅仅是给赵丙星与孙振香调养身体,只需知道哪个脏器有问题即可!
赵阳现在已经用镜湖术观察过赵丙星与孙振香:赵丙星是一个老烟民,又加上历年来打农药被动吸入农药的原因,他的肺气只有5成,或许还要低一点;孙振香则是月子时受了凉,加上年年操劳,她肾气也只有5成多一点。
知道原因与病症,赵阳早就有了调养的方法:针灸、拔罐加药膳!
针灸的手法使用“三才针法”。三才为天、地、人,三才各归其位,则气正气谐。
拔罐则能调节阴阳、调和脏腑、疏通经络、排毒化瘀,不过赵阳上次没有买专用的拔罐,就用家里的罐头瓶子刷干净代替了。
药膳则寓医于药,药食相辅相成,能防病治病、保健强身、延年益寿,而赵阳为他父母准备的药膳更是逍遥子独创的秘方。
赵丙星光着上身趴在床上,感觉赵阳一直没动静,有些不自在地道:“你想什么呢?不是扎针吗?”
赵阳心中豁然开朗,对啊,不就是扎针吗?这样患得患失,可和逍遥子所说的“逍遥”二字不搭边啊!你看人家,最后连名字都不留,只留了一个逍遥子的号!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运起“增元法”,瞬间三针出手。
银针一出手,赵阳脑海中灵光一闪,似有所悟,但现在也不是思考问题的时机。他眼睛一扫,只见三支银针全部扎在准确的穴位上,斜着组成一个倒三角形,每支银针又都以微不可察的频率极速振动。
赵阳继续保持古井不波的状态,拿起赵丙星的胳膊按摩起来。
刚按到云门穴,赵丙星就抽了一口凉气,皱眉道:“疼!”
赵阳不停手,道:“哪里疼?”
赵丙星不住抽着凉气道:“后背那,就在脖子下面,咝,越来越疼了!”
赵阳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停手。
赵丙星咬牙硬停着,脸上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忍不住又叫了起来。
孙振香也有些担心,但看到赵阳镇静的神情,心就跟着放了起来,当赵丙星又叫起疼来的时候,她一巴掌就拍到了他峰上,训斥道:“忍着,能有多疼!在孩子面前你也不嫌丢人!”
赵丙星想着确实有些丢分,呲着牙忍了下来。
赵阳则挤眉弄眼,看了孙振香一眼。
孙振香对儿子那可是了解地透授彻彻的,暗道:“阳阳是故意的?他是什么目的?”
等两只手臂按完,赵丙星松了一口气,忽然道清了清嗓子,道:“哎,感觉嗓子舒服多了!”
孙振香眉开眼笑,拿出毛巾给赵阳擦了擦脸上的汗,自豪地道:“那是,也不看看我儿子是谁!”
赵丙星咳嗽一声,示意孙振香看过来,道:“也帮我擦擦,这汗出的,比下一趟地还多!”
孙振香将毛巾扔到赵丙星面前,道:“自已擦!”
赵阳则拿出卫生纸又仔细地将罐头瓶子擦了一遍,点火,然后扣在后背正对肺部的部位上,然后对孙振香道:“娘,该你了!”
孙振香不自在地道:“娘也要把上衣脱了?”
赵阳笑道:“当然不用!这次是要扎在腿上!”
赵阳也是先运起“增元法”,然后下针。这次针一出手,刚才那种感觉又一闪而逝。他微微一征,但马上回过神来,现在还是先给孙振香按摩要紧!
既然是月子里落下的病,和胞宫、肾都有关系。赵阳先将手搓热,然后一手包住孙振香的脚后跟,一边轻轻按摩着,这待遇明显不一样了。
其实脏器血气不足,必然会影响到各条经络,最常见的是淤堵。而不通则痛,按到一些穴位的时候,孙振香也是倒抽凉气,她也就明白赵丙星刚才的感觉了。
但是,每当这时,赵阳就会轻轻用力,慢慢按揉,直到不痛了才继续按下去。
孙振香感到儿子的心意,目光更加柔和,心情也更加愉悦。等赵阳给他在腰部上了罐,她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而在她身旁,赵丙星也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
赵阳则将他们身上的针尾上弹了弹,然后将药膳做上。当他把药膳做好,停掉火,赵丙星与孙振香也恰好醒来。
孙振香一伸胳膊,忽然想到还扎着针拔着罐,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道:“好久没这样舒服过了!”
赵丙星嗯了一声。
孙振香转头一看,忽然惊叫一声,指着赵丙星背后道:“你,你……”
赵丙星吓了一跳,使劲往后看,嘴里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赵阳走进屋,看了一眼,只见赵丙星后背拔出了一个大大的泡,里面是黑黑的血!他道:“好,这是有效果了!”
孙振香一听,心放了下来,但还是问道:“阳阳,你爹没事吧?”
赵阳道:“没事!这是把体内的毒拔出来了!”
赵丙星想看看怎么回事,孙振香就用镜子照着让他看了一眼。他一看,脸上马上变了颜色。
赵阳趁机道:“爹,你看看,这都是你这么多年吸烟吸进去的毒气!以后您老这烟啊,可得少抽一点!”
赵丙星不置可否,问道:“这毒都拔出来了?”
赵阳道:“这才到哪里?还得多拔几次才成!对了,每次还得像今天一样按摩,效果才好!”
孙振香一听之话,有点明白刚才赵阳为什么给赵丙星按得那么痛了!
赵阳将赵丙星身上的罐起了,用银针挑破,将脏血清干净,又轻轻捶了捶后背的一个穴位。赵丙星忽然就感觉嗓子一痒,忍不住咳嗽起来。这时赵阳顺着赵丙星的背往上一推,一压,赵丙星猛地咳过几口黑痰出来!
孙振香看得怵目惊心,她心慌慌地劝道:“丙星啊,这烟以后得少抽了啊!”
赵丙星咳出来之后,就感觉肺部一阵清凉,他吱吱唔唔的也不接话,向孙振香拔罐的位置一指,道:“你看你光说我,你那里也拔出一个大泡!”
孙振香向后一看,正中间也有一个大泡,只是里面是水,瓶子底部也一层水露。
赵阳同样起罐挑开水泡。等他忙活完,孙振香道:“我们能一样吗?当时条件差,是没办法的事啊!你啊,就听我一回劝吧!”
赵阳也道:“是啊,您老就听妈的话!我啊,希望您二老长命百岁,将来帮我看儿子,再看儿子的儿子!”
赵阳一说完,就看到孙振香与赵丙星殷切地看着他,他一拍脑袋,道:“我去端药膳!”
屋里二老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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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相亲,女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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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因为大姨孙振悦要来,所以赵阳今天留在了果园里。
赵阳一边练习着“增元法”,一边清扫着桃树下掉落的毛桃。
手上在一棵棵树挨着清扫,赵阳却对眼前的一切见又不见,注意力完全沉浸在身体内的气血运行中,这是一种很玄妙的状态。他有种感觉,很快就会有脏器的气血饱满度达到十成!
他的念头刚过,气血就冲到了心脏!
心脏一颤,撑到最大,大量的气血就冲到了每一个角落,冲刷掉一些杂质、垃圾,修补一些细微损伤!
接受到气血的洗礼,心脏表面像是涂了一层釉,变得完美、毫无瑕疵!
呯!呯!呯!
心脏充满了力量,每一次跳动都把新鲜的血液输送到全身,赵阳感觉全身充满了活力!
再次用镜湖术观察,只见心气像是一只燃烧的火炬,发出橘红色的光芒,使整个镜面亮度有所增加,也给其它的脏器增添了活力!
起先,赵阳的肾气是最早达到九成的,他原本以为肾的气血会最先达到十成,毕竟肾为后天之本。而现在心却最先达到十成!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心是人的发动机,只有他最先突破才能给其它脏器的突破提供动力!
这次心的气血达到十成也让赵阳明白了一些道理。
首先,气血到达十成是完美的表现。各脏器的气血在未达到十成之前,都是有瑕疵的,本身的能力就不能完全发挥,也容易受到侵害。同样,只要一直保持十成的状态,就能一直保持完美的健康!
其次,人们生活在世界之中,身体与周围的环境密切相关,也早已经适应下来。而环境则不断变化,而身体则会相应地变化,某一个时刻就会有一条经脉比较活跃。这也是为什么“增元法”为什么会如此复杂的缘故!
赵阳继续清扫落桃,感觉动作变得更加灵活,而小黑则趴在树荫下吐着舌头。忽然它抬起头来叫了两声,赵阳抬起头,正见到孙振香带着两个女孩向果园走来。
很快三人就进了果园,但她对迎面走来的一人一狗视而不见,只是热情地对两个女孩道:“从那到那再到那,这一片全是我们家的果园,一共有十亩!一会让你赵阳哥带你们转转,你们一直在县里生活,出来就看看不一样的景色!累了就去你大哥的房子里坐下歇歇,有瓜子和糖……等一会儿做完饭再来叫你们!”
说完,孙振香才转过脸看着赵阳,正色道:“赵阳,这是你大姨的两个侄女儿,这是董晓萱,这是李梦。你要带你两个妹妹玩好,听到没!”
两个女孩,一个高挑白皙,皮肤细嫩,穿着白色短裙,叫董晓萱,另一个是一胖丫头,留着南瓜头,叫李梦。
赵阳苦笑,孙振香的意思他还能不明白吗?看来单身的青年是逃不开父母安排的相亲的!想必就是上次听到的那个21岁的小护士了!
孙振香看赵阳很听话的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又起了慈母心怀,给他摘掉头上的桃叶又整了整衣服才回家。
就当是接待的任务吧!赵阳笑道:“我带你们转转?”
李梦抱着董晓萱的胳膊,歪了歪头道:“你就不请我们尝个鲜,吃个桃子吗?”
桃子还要十几天才会成熟,不过现在也能吃了。赵阳就让她们先等着,他挑熟得好一点摘了一小筐,然后拿去洗了。
李梦小声对董晓萱道:“还算有眼色!”又道:“小萱,你看这么大一片果园!你们俩要成了,就都是你的了!往后吃水果可就方便了!”
董晓萱嘴角一撇,道:“这能值几个钱?”
李梦嘻嘻一笑,道:“我看他还挺帅哦?又是大学生,也配得上你哦!”
董晓萱眼睛眨了眨,道:“帅能当饭吃?现在大学生满地都是,稀罕吗?”
李梦摇了摇董晓萱的胳膊,道:“好,知道你眼光高!不过,这个还真不错哦!”
董晓萱道:“你要喜欢就给你好了!”
李梦晃了晃脑袋,道:“我有我家小龙了!我要是变了心,他还不得难过死!”
这时赵阳洗完桃子端着走了过来,递到她俩身前,道:“给,尝尝怎么样了!”
李梦拿了一个桃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道:“你用洗洁精洗了吗?别有农药残留!”
赵阳笑道:“放心好了,我家的果园没打农药!”说着他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现在桃子还未完全离核,后味有些酸,但皮薄肉白,水灵清脆,口感很不错。
李梦咬了一口,赞道:“嗯,不错!不错!”
董晓萱先用手帕擦了擦,才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赵阳带着她们在果园里走,小黑在旁边跟着。董晓萱很少说话,大多时候都是李梦问赵阳答。
李梦一边啃着桃子,一边问道:“阳哥,你在黄海上的大学吧?”
赵阳点头道:“嗯,东岳大学黄海分校。”
李梦接着问道:“东岳大学是咱们省最好的大学啊!那阳哥你大学时候谈过几个女朋友啊?”
每次想到这个问题,赵阳总忍不住心中唏嘘。他大学学的是文秘专业,他们系女生比例那是相当地高,但他很快却发现,他学的专业并不是美女如云,而是各种惨不忍睹啊!有几个稍微看得过眼的,再一犹豫间就入了那些“师兄”们的狼爪!
他们班的风气也怪,一个个都爱游戏胜过妹子!结果就是大学毕业,他们班一个个光棍,女生到是推销出去了七七八八。
赵阳当笑话讲给她俩听,引得李梦哈哈直乐,董晓萱也面露微笑。
女孩子的笑总让人愉快。虽然这次“接待”任务也是“领导”派下来,但赵阳可是一点也不反感!
不过李梦没放过他,继续问道:“那你工作后就没找女朋友吗?黄海可是出美女的地方!每年都有什么海边丽人啦,啤酒女神啦,哎呀,都能看花眼!”
赵阳一摊手,笑道:“没办法,她们还没成年啊!”
去年啤酒女神的前两名,一个十四岁,一个十六岁,确实没成年。
李梦咯咯一笑,道:“阳哥你真幽默!”董晓萱一拉她,她又问道:“阳哥,你说你家果园有十亩,有这么大吗?一年能卖多少钱?”
问完感情问家底收入,虽然社会风气如此,但也打消了赵阳刚有的一点好感。
其实从董晓萱选的同伴就能看出她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孩子。她本身姿色也就五六分,但有李梦一衬托,就涨到七八分了。女孩子这点小心计也没什么,但他们见面以来,她都让李梦说话,开始时还说得过去,但一直这样就显得很做作很很没有诚意了!
当然,赵阳自己也没有把这次见面当成相亲!他道:“要看年份,去年一共卖了五万多,今年应该能多一点!”
五万块在当地已经是不错的收入了!而且,由于今年没用农药,收入还会有提升。
李梦惊讶道:“哦,竟然这么赚钱啊!”
赵阳笑道:“都是辛苦钱!”
董晓萱捂着嘴笑道:“你看你财迷的样子!不逛了,我们累了,去屋里歇一会吧!”
李梦与赵阳走在前面,她低声道:“我家萱在我们学校的时候可是校花,追她的人那可是多了去了,你要努力哦!”
房子吊顶刮磁,大铝合金推拉窗,还铺了大理石磁砖,孙振香又常来收拾,所以显得格外干净亮堂。屋里家具不多,但有一台32寸的液晶电视。
董晓萱与李梦吃了点瓜子,喝了一杯茶,就拉着手去了厕所。
过了一会儿,李梦一个人进来,道:“阳哥,我们回去吧!”
赵阳自无不可,没了好感,后面他已经很少说话了。他站起身道:“好!”
李梦却道:“等等!我过来可是告诉你好消息的!”
赵阳看着她,不觉得有什么好消息与她们有关。
李梦用手指指着赵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你啊!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呢!我告诉你,我家萱萱觉得你还不错,但是要交往下去,要做到如下几点:
第一,男人呢,不能没有事业!你要在县里找份工作;
第二,从你这个人的表现来看,不像是花心的人,如果要和我们萱萱处,必须保证忠心不二!
第三,呵呵,我告诉你,你可赚到了!我们萱萱还是处女!这你就能看出来我们萱萱其实是很保守的人,在结婚前,你就不要想那些事了!这也算是对你的考验!
……”
赵阳向往看去,现在二十来米的距离,和在他眼前差不多少!虽然董晓萱纹了眉,画了比较浓的妆,但作为逍遥子的医术的传人,他依然很轻易分辨出她已不是处女!
另外,董晓萱鼻子上有一处很少的塌陷,赵阳用镜湖术观察就发现,她胞宫之气总量是少于十成的!
一般人,可能各个器官的血气不足,达不到十成,但总量却是十成的!像现在董晓萱这种情况,除非因为遗传原因,一般是受过伤害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考虑到她的状况,是什么情况就显而易见的了!
一直到送大姨他们走,赵阳总是淡淡的模样,话很少。
等送走她们,孙振香气呼呼地看着赵阳,问道:“你今天怎么了?像根木头一样!人家萱萱长得俊俏,虽然不是大学生,但也上过医专,还是县医院的护士,我看就很好!你什么态度,给我说清楚!”
赵阳看了看外面的天,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哎呀,我晒的药还没收起来呢!”
孙振香追出来,使出拧耳朵**,道:“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赵阳挣开,苦笑道:“妈,她可能打过胎!”
孙振香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什么?”
她既想相信姐姐孙振悦,又觉得赵阳的话更值得相信,毕竟赵阳两次出手,现在祝远碧的腹水已经消失,而她和赵丙星的身体也明显好转。
最终孙振香选择相信儿子,她咬牙道:“我找你大姨去!这不是坑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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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姨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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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振香嘴上说要去找孙振悦,当然不会真的找上门去,而是晚上打了个电话,让孙振悦再打听打听,说听别人说的那个女孩可能有点问题。
孙振悦以为赵阳看不上人家,故意找这样一个借口。但是她作为媒人,总要给女方个说法,她也有心促成这事,就想着打听打听也好。
结果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董晓萱的私生活之“丰富”,简直让孙振悦不敢相信!得知消息的当天,孙振悦就买了礼品来到了赵阳家。
“你看我这姨当的!真是没想到……”
孙振香忙安慰道:“大姐你也是好心!人心隔肚皮,她又装得那么像,大姐你没看出来,我和丙星不是也没看出来吗?”
孙振悦咬牙道:“我真是瞎了眼了!他爹妈到我家吃饭还把他闺女夸成一朵花一样!哼,我看以后他们还有脸进我家!”
孙振悦则一边给孙振悦续上水,一边问道:“大姐你别到处嚷嚷,或许人家孩子被人骗了也不一定啊!”
孙振悦不屑地道:“振香你不知道,我跟你说啊……”接着她就低声把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孙振香听完也是暗暗心惊,道:“唉,幸亏发现地早,不然娶到家里也是个祸害!”
孙振悦叹息一声,又道:“你们是听谁说的?我们一个县的知道的都没几个。”
孙振香一笑,道:“还听谁说的,是你大侄儿自己看出来的!”
孙振悦惊讶地道:“打过胎的事也能看出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孙振香颇为自得地道:“谁知道呢!阳阳说他跟着一个道士学了点医术,别说还挺厉害,在我们村也小有名气了呢!”
……
赵阳所在的龙窝村就百十户人家,他给祝远碧治病的事很快就被人知道了,又听说他治病不要钱,慢慢就有人来找他看病了。
赵阳则来者不拒,以他现在的水平,遇到的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轻的一针就好,重一点的就开上几副药,吃下去也就好了,这名声在他们村已经是响当当的了!
因为经常有病人来找他看病,赵阳就将采药的事放在上午,下午专门抽出时间来给人看病。
今天到了一点多,赵阳还没有回来,但已经有好几个人来找他了,有的是找他看病,有的则是送点稀罕的肉菜什么的。赵阳治病不收钱,老百姓心情淳朴,就以这种方式表达谢意。
说着话,商年俊提着一条足有的斤半的鳝鱼走了进来,道:“婶子,这条鳝鱼俺娘叫我送给你们!”
野生的黄鳝很少有超过一斤的,像这种足有斤半的就更少见了!孙振香忙道:“你娘的病还没好,给我们干什么!快拿回去!”
商年俊将黄鳝放进水缸里,憨厚一笑,道:“俺娘说了,她的命是我赵阳哥给救回来的,俺家也没啥拿的出手的东西,这条黄鳝看起来挺大的,也是俺们的一份心意!”
孙振香叹了一口气,道:“真是懂事的孩子!不过这黄鳝婶子不吃,你还是拿回去吧!”
她说完就下手去捉,不过野生的黄鳝,长到这么长,力气可不是一般地大,身上又滑,根本抓不着!
商年俊则摆着两只手道:“婶子你收下吧!真的,你收下吧!婶子你知道俺不会说话,俺就记着一件事,往后每年都要让婶子和我赵阳哥吃到俺亲手捉的鳝鱼!”
几年后,商年俊的生意做到了国外,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老板,但每年回到龙窝村必定会亲自去捉一条大黄鳝送到赵阳家里。
等商年俊走后,孙振悦啧啧赞叹道:“怪不得你家有这么多风干肉呢!”
孙振香抿嘴笑道:“这还只是一部分!按你侄子的意思,就连这些东西也不收的!不过不收人家就不走,说不收东西就要急,有的干脆放下就往外跑,追都追不上!到一会儿姐你拿一部分走吧,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
孙振悦道:“我来给我侄子道歉来了,哪能再拿你的东西?”
孙振香忙道:“大姐你可别这么说!你跟姐夫见的世面广,以后阳阳的亲事,还得靠你们张罗呢!”
“大姨来了!”
赵阳背着一筐草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半大小子,是商百鸣家的小子商年青。
孙振香忙过去帮着接下药筐,埋怨道:“你今天怎么才回来?”
赵阳一笑,因为要给一个病人配的药比较难找,他今天可是爬到了另一座山!
几天没见,孙振悦就发现赵阳有了很大的变化:面色更红润了,眼睛更有神了,身体更强壮了,一身阳光的气息。她心中暗道:“就凭我侄儿这相貌,那董晓萱哪里配得上!”
孙振香端来一盆凉水,赵阳洗了脸,然后对商年青道:“你过来!”
孙振香这才发现商年青脖子有些歪,知道这是落枕。
赵阳在商年青的手背上揉了揉,又在他脖子上捏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踢了他一脚,道:“滚吧,下次别在地上睡觉了!”
商年青晃了晃脖子,乐呵呵地道:“咦,好了!”又道:“赵阳哥,百运叔让我问你,你们家桃子什么时候摘?我们好来帮忙!”
孙振香笑道:“我看他是想吃赵阳做的蒸肉了!”
商年青一听蒸肉两个字,下意识地吸了一下舌头,赵阳秘制的蒸肉香而不腻,爽滑幼嫩,吃过一次就会终生难忘!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有些难为情地道:“婶子,我们也不是为了吃赵阳哥的蒸肉来帮忙的!大家伙说赵阳哥给我们治病还不收钱,我们出点力帮干点活总成了吧!”
孙振香笑道:“好了,到时候会叫你们的!”
商年青欢欢喜喜地蹦跳着离开了。
孙振悦则问道:“什么蒸肉?将肉蒸着吃吗?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做法?”
孙振香笑道:“这是阳阳想出的点子,说什么借鉴了湘南的蒸菜,又经过十八种草药炮制入味,很养人的!嗯,也很好吃的!阳阳,今天你给大姨做一顿尝尝啊!”
赵阳笑道:“好嘞!”
他又洗了手,拿出今天送来的鲜猪脊肉,捡肥的地方切下一块,然后片成一指厚的肉片,又把配好的草药抹在上面,浇上适量的米酒就放在一边等着入味,等入完味上锅蒸熟即可。
看着赵阳娴熟地做着这一切,孙振悦又不由感慨,将来不知道谁命好能嫁给他!
因为孙振悦来做客,一些病人知道了就没有来,即使不知道的来了也转身就走,不想打扰到赵阳的家人。
这一顿饭吃得孙振悦赞不绝口,尤其吃到蒸肉后,她也笑着说:“以后你们家我可要常来啰!”
孙振悦姐妹不怎么喝酒,她们吃完就去一边喝茶聊天,赵阳父子则继续喝酒。
赵丙星夹起一块蒸肉放进嘴里,闭着眼慢慢品味着,忽然说道:“小阳,你要不要办个诊所?”
赵阳想也不想就道:“不办!”
赵丙星喝了一口酒,也不问原因,道:“随你!”
赵阳一笑。他懂医术,可以给人看病却不想成为一种束缚。
送走孙振悦,赵阳家里开时来人,他家的堂屋也就临时征用了。每当这个时候,赵阳的父母就去另一个房间看电视去。
今天来的第一个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赵阳记得她叫秦玉莲。
秦玉莲进屋后看了看,问道:“你爹妈呢?”
赵阳笑道:“你要找我父母就去里屋,他们在里面看电视呢!”
秦玉莲有些扭捏,但毕竟是有了孩子的人,她咯咯一笑,道:“找婶子也治不了病啊!那啥,嫂子这几个月每到那几天,就是来那什么的时候,就腰酸背痛,牙也痛,胳膊也痛,哎哟,总之是全身都痛,赵兄弟,你看看这是什么症侯啊?”
赵阳装模作样地给秦玉莲把脉,其实在她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得病的原因了。
把完脉,赵阳沉思不语,秦玉莲则担心地道:“赵……大夫,我这病没大碍吧?”
赵阳仍然在思考。
秦玉莲脸色不禁变了。她听说赵阳治病,从来都是把完脉后,马上就给出治疗方法,有的针灸,有的开药,有的按摩几下就会好。像现在这种情况,却是没有听说过。难道她的病是什么不治之症?
想到这,秦玉莲的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有一个儿子,才八岁,如果她得了不治之症,撇下年幼的儿子,她又怎么舍得?又怎么放得下?
“赵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赵阳回过神来,笑道:“你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病!”
听到赵阳的话,秦玉莲莫名地安下心来,她抹了抹眼泪,道:“真的不是什么大病吗?你不要骗嫂子!”
赵阳道:“就是扎一针的事!”
秦玉莲松了一口气,忙道:“扎吧!”又问道:“扎哪儿?”
赵阳道:“腹部,小肚子上!”
结合秦玉莲的叙述和他用镜湖术观察所得,赵阳马上就有了相应的治疗方案,针灸。不过扎针的穴位在腹部或者大腿上,这种事情他还是头一次遇到,所以有些迟疑。
但秦玉莲却一点不在乎,直接掀开了小薄褂。夏天天热,农村的妇女到了晚上很少戴胸罩什么的,加上她掀褂子的幅度有些大,两只丰满的**就暴露在了赵阳的眼前!
但赵阳此刻的心情却是异常的平静,他笑了笑,道:“不用掀这么开的,也不是坐着扎的!”
秦玉莲却并不太在意,红着脸吃吃一笑,看了赵阳一眼,道:“怎么样,嫂子的大吧?”
赵阳终于见识了农村生过孩子的妇女开起玩笑来没边没际的一面。他也不接话,取来一张藤席铺在地上,让秦玉莲躺在上面。
秦玉莲感觉赵阳灼热的手摸在肚子上,脸腾地就红了,或许离得太近,她忽然感觉有些羞涩。
赵阳又坐回到了桌前。
秦玉莲疑惑地道:“你怎么不扎针啊?”
赵阳道:“扎完了啊!”
秦玉莲抬头一看,只见一只银针扎在小肚子上,她却毫无感觉。但是,很快她就感觉到腹部像着了一团火,而且这团火越着越旺,烫得她不由自主地呻吟出来。听到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秦玉莲羞得捂上脸,直想把脸贴进地里面去!
赵阳则兴奋地用镜湖术观察着秦玉莲身体内的气血运行。他终于明白了在扎针时使用“增元法”的一个妙用:使他的气机与受针者共鸣,有效地带动受针者的气血运行!
留针一刻钟,秦玉莲只觉得腹内热哄哄的说不出的舒服,赵阳取针时,她有些不舍地道:“完了?”
赵阳点点头,又嘱咐秦玉莲不要喝冷水吃不熟的食物。
秦玉莲浑身轻松的走出了赵阳的院子,正遇到钱云带着她十五岁的女儿商霞走来。
赵阳先用镜湖术观察商霞,不禁叹了一口气,而钱云说出的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测:又是大姨妈的问题!
商霞今年十五周岁了,自从来了例假,每次的量都很少,有时一边两三个月还不来,去医院检查各项指标又者正常,并且显示身体很健康。但是,这明明不正常啊!
赵阳有节奏地敲着桌子,想了想问道:“商霞平时都爱吃什么,或者吃什么较多?”
钱云道:“也没什么啊,就是让她经常吃红枣补血。”
赵阳道:“吃多了!将红枣停一段时间就好了!”
钱云难以置信地道:“这样就可以了?”
赵阳点了点头,道:“你女儿现在很健康,不要瞎给她补!”
钱云又道:“不用开点药吃吗?”
赵阳没说话,摆了摆手,让她俩走,还有想吃药的人!
等她俩走后,赵阳陪着父母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回了果园。
果园里桃子已经有了八分熟,散发出浓烈的香气,在里面走一会,身上似乎就会带上一层腻腻的甜香。
九点左右的时候,突然有人进了果园,小黑汪汪地叫了起来。但赵阳却听出来对方是两个女人,果然,大门传来敲门的声音。
赵阳打开门,看到门外着着的是宋庆玉各她的女儿郑琴。
赵阳看到郑琴脸色苍白,身上还有一股血腥气,不用镜湖术也知道对方是什么问题了。
果然,宋庆玉说她女儿今年十八岁,月经一直不正常,最近更是淋漓不止,持续了快一个月了。
赵阳先给郑琴扎了一针,给她止住崩漏,又道:“莲藕止血散瘀,清热凉血,今后多给你家郑琴做点莲藕汤喝,最好与猪蹄等肉类食物一起煮,对你女儿的身体有好处!”
今天遇到的三个女病人,都是“大姨妈”的问题。女人对“大姨妈”可能又爱又恨吧!
因为果园离村里还有一段距离,赵阳就将她们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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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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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有月底,终于迎来了一场大雨。
在这个雨夜,赵阳的另一个器官,肾,气血饱满度也突破达到了十成,变得完满无缺!
肾主藏精,主骨生髓,是后天之本,五行属水。
因此,在肾气血达到十成的一瞬间,赵阳不仅感觉到肾脏强大许多,身体内的骨骼也好像变得致密起来,而且脑子也变得从未有过的清醒灵活!
并且,肾气与心气一阴一阳,在他的腹部形成了一个太极一样的循环!这个循环一经形成,身体内的气血流动就受到影响,变得更加规律,而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柔和许多。
或许是早就有所预感,也或者是正在全心练习“增元法”的缘故,这次肾达到圆满只是让赵阳有一瞬间的激动,又花了一点时间体会了身体的变化,然后心情就重新回到古井不波的状态。
雨在后半夜停了,但第二天上午又下起来,只是雨势变小。
推开门,果园里一片生机勃勃,掛在枝头的桃子一夜之间好像又长大了许多,向远处看去,玉龙山和村里都笼罩在一片云雾之中,玉龙瀑布的响声也清晰可闻。
农村就这样,一遇到下雨,除非是粮食晒在外面,就会变得悠闲起来。
屋外,雨随着风打在玻璃上、落在果树上,反而更显得寂静。
屋内,赵阳捏着一只银针,凭空扎去,默默揣摩针法的奥妙。
一次次枯燥的练习,赵阳却觉得其中韵味无穷。他发现,每次出针,腹中形成的太极循环就会发出一道气机凝在银针之上!
这道气机虽然非常微薄,但却纯净无比,赵阳能感觉到它的作用:激发潜力,改善体质!
激发潜力这一点尤为重要!假如一个人的病危时,激发病人的潜力就完全可能挺过生死关!
改善体质当然也非常重要。得病之人,体质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能够在治病的时候恢复、改善体质当然是更好了!
赵阳又想到针法的这种作用似乎和他前几两天做出来的“生生造化丸”有点类似。
“生生造化丸”的真身是“生生造化丹”,是一种丹药。但是炼丹的器材赵阳没有,因此就将它简化成了大蜜丸,效果一样,只是起效慢,还会有药渣。
赵阳想着今天就能将这种针法给祝远碧用上了,想必定能使她的病情加速好转了!但是在这之前,他可以先实地练习一番。
雨天,赵阳家的鸡都躲在了西边的柴房里。
赵阳一进柴房,小红就咯咯叫起来,像是那些母鸡的保护神。赵阳心中一乐,就是你了!
抓小红引得鸡群一阵骚乱,但赵**本不管,提着小红就跑回了屋里。
两大器官的气血圆满使镜湖术凝成的镜面变得更加清晰,清晰度大体和隔着白纸看烛光类似,用来观察鸡身上的气血流转已经足够了!
赵阳拿出一根最细的银针扎在了小红后背上。
开始小红还不断哀号挣扎,等针扎在身上之后,小红就眯起了眼,很受用的样子。
赵阳仔细观察着小红体内气血的变化,很快就发现它体内的气变得粗壮不少,带动血液流速也变得快了起来。
随着气血的加速流转,小红体内的脏器蠕动也变得更加有力,一些积存在不起眼角落里的浊气也被慢慢推动起来!
赵阳眼急手快,抓起小红,一个大步冲到门口,用力将小红扔出了门外!
只见小红还在半空就拉了起来!
赵阳暗叹自己英明,见机得快,不然屋里可就遭殃了!
正好要到喂鸡吃食的时间,赵阳先将还在院子里跳来跳去,好像十分惬意的小红赶进柴屋,拿出盆子给他们和食。突然灵机一动,赵阳捏了四分之一的“生生造化丸”拌在了鸡食里面。
给小红扎过的针就不能给人使用了,赵阳将他命名的“小红针”收起来,忽然又看到一刻不闲着的小黑!
从此又有了一根不能给人用的“小黑针”!
傍晚时分,云散雨停。赵丙星看了看天,道:“明天起早一点,捡熟得好的桃子摘一些先去镇上卖了!”
经过一场雨,桃子好像又长大了一分,变得更加水灵了。
上午七点多,赵阳一家人从两亩地的早桃中摘了有四五百斤,然后他父子俩就用板车拉着了去了镇上。
路上赵丙星犹豫地问道:“四块钱是不是太贵了?”
赵阳自信地道:“不贵!这是咱们本地的第一批桃,咱家又没打农药,你放心就是了!”
将桃子拉到镇上的一个街口,新鲜水灵的桃子瞬间吸引了很多人围了过来,但是当听到要四块钱一斤时,就都嚷太贵了。
一个大妈道:“四块钱也太贵了!咱们市场里外地的桃子也才不到两块钱!”
赵阳则微笑着说道:“大妈,他们那是大棚里的桃子,光好看,味道可不如咱们本地的桃子啊!另外……”他指着鲜枝鲜叶的桃子郑重地道:“我家的桃子保证没使用一点农药!”
那个大妈摇着头嘟嚷,“有没有使农药谁知道呢?太贵了,太贵了!”
小镇的消费水平不高,花四块钱买一斤桃子大多人都觉得不值得。有人就问能不能便宜点,赵阳只是微笑着摇头。
很快人们就散去了。后面来了几个人一问价格,也都走掉了。
赵丙星拿着烟放在嘴里,干吧嗒就是不点。
经过赵阳的治疗加上天天吃药膳,赵丙星明显感觉到肺子越来越舒服,身体也越来越好。
但是也有一点不好的,那就是虽然想抽烟,但是一抽起来就犯恶心,抽不两口就只能掐掉。
“要不我们便宜点卖吧!”
赵阳很淡定地道:“不用急,好东西就要卖出好价来!”
这时一辆汽车停了过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下了车,问道:“老乡,你这桃子怎么卖?”
赵阳笑道:“四块钱一斤,刚摘的,没打过农药!”
男人拿了一个看了看,道:“确实很鲜!就是有点贵了……嗯,你给我称50块钱的吧!”
赵丙星大喜,忙拿袋子称了12斤半,最后又加了一个桃子。
但一上午也就做成了这一笔生意。
中午爷俩拿出孙振香烙的大饼就着赵阳特制的囟肉美美地吃了一顿。
赵丙星又旧话重提,道:“小阳你也看到了,这么高的价格根本没人买啊!要不便宜点卖吧!”
赵阳咬了一大口饼,用手抓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大嚼,含糊不清地道:“贵吗?我还觉得卖便宜了呢!”
他们正吃着饭,五个年轻人,四女一男就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女孩看了看筐里的桃子,道:“就是这个!咱们主任就是买的这的桃子!”
另外一个瘦瘦的女孩笑道:“纤纤啊,一说到吃你的眼睛可贼尖啊!”
纤纤在那女孩儿腰上掐了一把,笑骂道:“你敢笑我!以后我买的好吃你别想吃了!”
瘦女孩忙讨饶。
赵阳咽下嘴里食物,站起来笑着看着她们。
其中一个穿着正装年龄有二十七八的女人问道:“就是你家的桃子说是没打农药?”
赵阳笑道:“对!你们应该吃过了吧?口感是不是就是不一样?”
正装女子白了纤纤一眼,道:“能不能便宜一点?”
赵阳微笑着摇了摇头,“一分钱一分货,你们应该知道,这种绿色水果卖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
纤纤上前一步,一挺胸,道:“我们四个大美女来买你的东西,你就不便宜一点?”
赵阳莞尔,道:“这是我家第一批桃子,一个个也水灵俏丽,你们就好意思降低她们的身价?”
纤纤一滞,一推眼镜,道:“这么漂亮的果子正好配我们四个大美女!你就应该便宜一点,让我们能多买一些!”
四个中最娇小的一个也道:“是啊,你就便宜一点卖我们吧?”
其它两个女孩也道:“是啊,刚才我们主任已经买了那么多,我们又来买,你不得便宜点卖我们吗?”
“我们买了就会给你做广告,就能让更多人买你的桃子,你说是不是应该便宜点?”
……
眼前莺莺燕燕,赵阳苦苦抵挡着她们的语言轰炸,只是面上却云淡风轻,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这时五人中唯一的男的,二十来岁,有点胖,他忽然冷哼一声,道:“你们别听他忽悠!没打农药?没打农药桃子上就没有一颗虫眼、虫锈?”
四个女孩面面相觑,又都看向那个男的。纤纤疑惑地问道:“杨蜜,你还懂这些?”
“杨蜜”面上有些自得,又对赵阳抬了抬下巴,轻蔑地道:“你敢说你这桃子没打农药?我告诉你,我姐可是在镇食品药品监管办的!”
赵阳微微一笑,拿了一只桃子直接咬了一口。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桃子上的毛毛都给冲掉了。他指了指筐里的桃子,淡淡地道:“你可以随便挑几个去检验,如果检查出来我们用过农药,这些桃子就免费给你们了!”
“杨蜜”眼一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他捡了三四个看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的桃子,掉头就往西边跑去。
纤纤看赵阳咔嚓咔嚓吃着桃子,咽了一口口水,小心地问道:“你家桃子真的没打过农药吗?”
赵阳点了点头,又拿了一只递给她,“你尝尝,打了农药的哪有这么纯粹的口感!”
纤纤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下定决心地道:“我等等吧!”
赵阳将一只桃子吃完,就看到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面红耳赤的孩子跑了过来。
小孩子看起来两三岁的样子,在他母亲怀里挣扎着哇哇大哭。而他的母亲又急又心痛,满脸是汗。
“大叔,麻烦给我一枝桃枝好吗?”
赵丙星赶紧捡了一枝桃枝递过去。
那个正装女人则皱眉道:“妹子,你家孩子这是病了!你不去医院看病,拿桃枝有什么用!”
年轻的母亲一边将桃枝放进孩子的小手,一边急火攻心地道:“去过了!刚打过针!不知道是不是撞了邪,还是哭闹……噢噢,牛牛乖,不哭哦……”
小孩看了看手里的桃枝又一把扔开,仍旧是难受地蹬着小腿,哇哇大哭。
四个女孩母爱泛滥,走上前去逗那个孩子,但小孩却哭闹地更加厉害了!
赵阳道:“来,给我,我给你孩子看看!”
那个母亲抬头看了看赵阳,看到赵阳温和沉静的笑容,莫名心安,不自觉地就把孩子递给了他。
赵阳刚才已经用镜湖术观察过了。孩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病,只是身体内气机有些紊乱,在他的肺部拥堵起来。
孩子抱在赵阳手上,抬头看了看他,张了张嘴,竟然没再哭闹,对面几个人看得目瞪口呆。
赵阳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在他的后背轻轻的捏着,然后抓着他的一条小腿把他倒提起来!
四个女孩都惊讶地张大嘴,孩子母亲急道:“你!”上前就要抢孩子!
赵阳则一侧身躲过,不过胳膊却被孩子的母亲用力抠了一把。他一皱眉,保持身体不动,伸出左手在孩子小屁股上轻轻一拍。
孩子身子一挺,咳出一口浓痰来。
赵阳将孩子赶紧递还给他的母亲,翻过胳膊一看,只见上面出现了五个血印。他揉了揉,就看到对面一辆大众汽车慢慢在对面驶过。他的眼力非常好,似乎看到里面一个老者一直注视着这边。
那位母亲接过孩子,低头一看,孩子脸色竟然奇迹般地恢复到正常,呼吸也不像原来那样急促了!
这时她才发现把赵阳的胳膊抓伤了,她自然知道赵阳刚才是为了孩子好,并不是要伤害他,再看看恢复到正常的儿子,心中更是内疚,“大哥,真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赵阳微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一个桃子递到孩子面前,道:“叔叔请你吃桃子,你喜不喜欢?”
小孩看了看母亲,接过桃子,奶声奶气地道:“谢谢叔叔!”
那位母亲疼爱地嗔道:“你倒是不客气!”
说着她就从兜里往外掏钱,赵阳笑道:“那个桃子是我送给孩子的,不要钱的!”
纤纤忽然“哎”了一声,却是孩子已经抱着桃子吃起来。
赵阳笑道:“放心,我家桃子真的没打农药!”
纤纤脸上一红,道:“我不是怕桃子没洗干净吗……杨倩,我们在这!”
却是那个“杨蜜”带着她姐姐过来了。
赵阳没理她们,只是低着头对那个小孩道:“桃子好吃吗?”
小孩道:“好吃!”
赵阳继续逗他:“那给叔叔吃一口好吗?”
小孩看了他一眼,将啃地满是牙印子的桃子递了过来。
赵阳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夸奖道:“牛牛真乖!叔叔不吃,叔叔家有好多!你给妈妈吃吧!”
小孩又将桃子递到他妈妈面前,他妈妈满眼宠爱,轻轻在上面咬了一点,装作咬了一大口的样子,道:“妈妈吃了,牛牛真是妈妈的好儿子!”
看到杨倩站在他们的车前,赵丙星也有点忐忑,但是杨倩却指着两篓桃子道:“这些桃子我们全要了!”
赵丙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地道:“全要了?”
杨倩点了点头,纤纤却反应过来,急道:“杨倩,什么全要了?检查完了?”
杨倩点了点头,肯定地道:“一点农药残留也没有!”
一般使用农药的水果都会有部分残留,只要不超过一定的量就算合格。她说的一点没有就能确定是没使用过农药的了。
赵丙星却劝道:“闺女,这一车得有四五百斤桃子,你全要了哪里吃得完?你要喜欢,我们明天还来,你还是少买点吧!”
听到赵丙星说明天还来,纤纤几个人更加放心了。
杨倩则斩钉截铁地道:“大爷你放心好了,又不是我一个人要!我们部门、农林中心还有计生中心的人都要尝尝鲜!这么多人一分也没多少,拿回家再分分就更少了!”
赵丙星乐得合不拢嘴,忙道:“那就好,那就好!”
纤纤则叫道:“不行!我们先来的,你不能全要了!好你个杨蜜,吃里爬外,看回去不收拾你!”
“杨蜜”忙道:“我都给姐姐说好了,怎么敢不让姐几个买几斤尝尝呢?”
纤纤道:“这还差不多!”
这时那个带孩子的母亲也弱弱地问了一句:“我能买几斤给孩子吃吗?”
看到周围又有人围了过来,杨倩干净利落地道:“先推到我们那里再分!”
ps:作品被审查,和尚很气愤,今天化悲愤为动力,码了48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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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李鬼、经济适用窝及刹那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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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推着空车在前面走,赵丙星在后面跟着。
他脸色酡红,仿佛饮了美酒。一支烟一会放在嘴上,一会又拿在手中,一会走一会停,想到临走时有人还叫着预定的,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但是摸着兜里的一千八百五十块钱,又告诉他这是真的!
眼看到了村头,赵丙星忽然咳嗽一声,叫住赵阳道:“小阳,回去跟你妈说,咱家这桃一共是430斤……不行,就说是公家全包了,按三块八一斤卖的,去了点零头,一共卖了450斤!”
赵阳好笑地点了点,道:“好!不过,爹你要用钱妈不给你,你就找我要!”
赵丙星美滋滋地干抽着烟道:“你不懂!”
赵阳:“……”
孙振香没想到他你俩这么快就将桃子卖完了,更没想到会是这么高的价钱!
“多少?三块八!我的娘哎,这,这……你爷俩不是哄我吧?”
赵丙星将厚厚一叠钱拿出来,在手里摔打着,“一共是1710块钱!这钱总不会骗你吧……这10块钱就给我当零花吧!”
孙振香一把抢过来,嗔道:“你现在又不买烟了,要什么零花钱?”
赵丙星朝赵阳眨吧眨吧眼,看得赵阳忍俊不禁。
卖了这么多钱,孙振香自然非常高兴,下厨整了满满一桌子菜犒劳他爷俩,并且亲自给赵丙星倒酒,这可是多少年没有的待遇了!
桃子临到成熟上市的时候,几乎是一天一变样,往年这时候,赵丙星正愁着到处找人收,害怕卖不上价钱。今年可不一样了,他悠哉游哉地跟在车子后面,两大筐的桃子在他眼里都变成一张张的钱了!
桃子一推到镇上,不到十点,一筐桃就卖光了。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纤纤几个人又结伴走了过来。
当看到只剩下半筐的时候,纤纤大叫一声,道:“我的桃子!”
赵阳看得好笑,道:“你们昨天买了这么多,这么快就吃完了?不可能吧?”
纤纤白了他一眼,叹道:“狼多肉少啊!我爷爷家、我姥姥家、我二叔家、我小舅家、还有我那上中学的妹妹,光给她就送去了六只!六只啊,我总共才买了五十块钱的!”
她一边数落一边挑着桃子,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对了,看你昨天拍拍捏捏就把牛牛的病治好,你会医术吧?”
赵阳点了点头,道:“会一点!”
“还谦虚!”
她拉过那个最娇小的女孩,道:“这是我唐婧妹妹,最近有些不舒服,你帮忙看看吧!”
赵阳扫了她一眼,就知道什么原因了。他让唐婧把手伸过来,给她把妹,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你结婚了吗?”
纤纤噗嗤笑道:“你问这干什么?是不是对唐婧有意思啊!”
唐婧则有些不自在地道:“没有。”
赵阳松开手,语气轻松地道:“没什么大问题!这样,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两筐桃不到一点钟就卖完,赵阳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回去商年俊几个人已经摘好了两筐,他直接往镇上拉就可以了。
晚上回去,将帮着摘桃的几个年轻人叫到家里一起喝酒,商年俊几个人还不好意思,说只摘了两筐桃就来混饭吃,让人听了笑话。
赵丙星却很豪迈地道:“叔高兴,你们就在这里陪叔喝酒!”
桃子竟然这么好卖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别的果农那里去了。
中午,纤纤正要叫着姐妹几个去买桃子,那个瘦瘦的女孩儿,叫张兰的,拉住了她,道:“我听说在咱们后面那条街上也有卖没打药的桃子的,好像才要三块钱,我们去那买吧!”
纤纤想也不想就道:“假的吧!人家赵阳家的果园在山脚下,虫子是他引鸟儿捉的,他们家的怎么弄出来的?”
赵阳已经将果树全是靠鸟捉虫的事说了出来。具体的方法没说,只是含糊地说是引的山上的鸟。
现在赵阳家的果园里已经基本上没有虫子了,但每天还有鸟儿经常来光顾,偶而几只漏网之“虫”、晚出世的虫类和从外面进来的虫子们也都难逃鸟爪!
并且有些鸟儿就在赵阳房子屋檐下和后面种的几棵核桃树和杨树上安了家。屋檐下安家是两窝燕子,这个就不说了。但房子后面的树就那么几棵,到底谁能安家,这个可就凭实力说话了!
开始那几天,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小黑也跟着在树下面汪汪叫着参和,可把赵阳吵得不轻。
核桃树相对较矮,最终安了七窝当地叫长尾的鸟,剩下四棵高有五六米的杨树则被喜鹊们占下,并形成了一棵树上好几窝的“经济适用窝”现象!
赵阳讲这些的时候,她们还不信,说是笑着说有空一定要去现场看看。
话说张兰听纤纤张口反对,有些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这么护着那个赵阳,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纤纤羞恼地道:“你瞎说什么!看我不撕你的嘴!”
张兰躲开纤纤的禄山之爪,笑道:“开玩笑的啦……好了,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又道:“唉,我还不是为咱们着想?为了那套化妆品,我是能省一分是一分了!”
她的话得到其它同事的认同,纤纤也只好跟着去买了几只回来。
这家的桃子个头比赵阳家的大,颜色也格外的红,但是桃子特有的果味很淡,吃在嘴里,就感觉果皮厚,果肉也不像赵亮家的脆甜,总之,没有赵阳所说的“纯粹的口感”!
如果她们开始时吃的就是这种桃子,那么她们也不会太在意,但是现在有赵阳家的桃子作对比,就像喝过山泉水再喝自来水,很明显就能感觉出其中的差异!
纤纤吃了两口就停了下来,她向陈兰那里看去,陈兰也皱着眉头看了过来,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这桃子味不对吧?”
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也道:“是啊,口味不如那一家的好!”
纤纤叫住正从门口经过的“杨蜜”,道:“杨蜜,你去找你姐帮忙给看看,这桃子是那种没打农药的吗?”
“杨蜜”举了举手中的文件,道:“姐姐们,我还有活呢……”但是看到纤纤几个人面色不善的看了过来,他又立马改口道:“好,我去!我去!为姐姐们效劳,我是义不容辞啊!”
当“杨蜜”将初步的检验结果带给她们后,纤纤她们一个个咬牙切齿,问道:“你姐姐的意思是打了农药是吧?”
“杨蜜”道:“没错,防病的防虫除虫的生长的着色的,一个没落下!”
这次桃子是张兰提议买的,她气得柳眉倒竖,马上拿起电话就打了出去:“冉兵,我快给毒死了,你管不管了?有人在你们眼皮底下骗人,你们就不管不问吗?”
……
赵阳不知道在另一条街上发生的故事,今天他家的桃子上午两筐、下午两筐也全部卖了出去。
事实上,今天已经有好几家果农拉着桃子来镇上来卖了,价格只要一块五,但就是不如赵阳家的桃子卖得快!
第四天中午,纤纤她们又手拉着手来到赵阳面前。
张兰先拿起一只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嗅了嗅,陶醉地道:“这才是桃子最本真的香味啊!”
纤纤嗔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讲价?”
张兰看了眼手中的桃子,道:“这次个头变小了,应该便宜了吧?”
赵阳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别看小,但是在树上的时间长,熟得就更透,不信你尝尝!”
张兰咬了一口,忙点头赞道:“嗯,好吃!”
纤纤无力地道:“跟你一起就别指望买到便宜的好东西了!”
张兰先将桃子对付掉,然后道:“我吃的这个不算钱,不就相当于便宜了吗?”
纤纤也伸手拿起一只,道:“先尝后买,我也得尝尝!”
她一边吃着桃子一边问道:“喂,你再帮我们张兰看看呗,她今天有点不舒服!”
赵阳打量了一眼,淡淡地道:“桃子吃多了!”
除了张兰,纤纤她们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张兰又气又恨地看着几个很没义气的姐妹,称完桃子赶紧逃了回去。
纤纤最后一个离开,她凑近赵阳小声问道:“唐婧那个丫头果真请假回家休息了,你是不是看出她得的什么病了?看诉姐姐,放心,姐姐不会告诉别人的!”
纤纤本人姿色中等,但气质随和大方,让人很容易起好感。但赵阳谨记逍遥子说的“医不言人病”的师训,道:“没有病,就是要补补身体!”
纤纤眼镜后面的眼睛里冒出的八封之火火花四射,“没有病”又“补身体”,加上她捕风捉影听到的一些消息,一个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她眼睛一转,道:“你实话告诉我吧!婧婧可是我们的好姐妹,周末我们去看她,也好对症买些补品!”
赵阳微笑道:“你亲自问她多好!”
纤纤哼了一声,提着水果像是一只骄傲的天鹅往回走去。赵阳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心中已经确定了那个答案!
而且赵阳越是不说,她心中反而越是高兴!
这种尊重他人的坚持,加上这几天赵阳表现出来的淡定从容和温柔祥和,在纤纤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赵阳一米七几的个头,眼神清澈,容貌也算中上,尤其那种既阳刚又沉静的气质,总是让人忍不住地想靠近他、亲近他!
“明天,明天就……”
纤纤脸色如胭脂染过,走到大门口转头看过去,看到赵阳正给客人称桃子,展颜一笑,脚步轻快地回到了办公室。
但是以后的三天,赵阳一直没有出现。
当赵阳来镇上卖桃子的第八天,赵阳家专门卖桃子的位置空了。
纤纤站在那里,仿佛仍然能嗅到那种纯粹的桃子的香味,而赵阳仿佛也依然露着一口整齐的牙齿微笑着。
怅然若失。
生活中总有那种怦然心动、或者心灵振动的时刻,抓住了,可能铸就一段缘分,但稍微的迟疑,即使日后还能见面,也没了当时的那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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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霸道的小红及仗人势的小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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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桃子其实并不需要两个人都去,况且还有商年俊他们帮着摘帮着送,孙振香也不同意让赵阳跟着去,说是这几天把孩子都晒黑了。
其实赵阳哪里有晒黑?不过是一个母亲偏疼孩子的心在作祟而已!
总之,赵阳就又重新回到原来的上午采药,下午帮人看病的生活。
没有凡尘琐事的干扰的练习“增元法”,又加上心、肾二气形成的太极的影响,其它气血未达到十成的器官同步提升到了九成九!
不过赵阳却明白,虽然看起来只差一线就都能达到完满,但是提升不会同时进行,还是会有先后顺序的,而下一个气血达到十成的器官应该是胃!
胃和脾是后天之本,胃又是食物消化的第一个关口,它强大了才能摄入更多的营养,为其它器官供给更多的气血。
赵阳背着上午挖到的草药往回走,一路上不断有人给他打招呼,他微笑着点头回应。刚走到家门,就闻到一股葱花油饼的香气。
当地的主食其实是米饭,但是赵阳在外地上学工作,也喜欢上了各类繁多的面食,所以最近心情大好的孙振香就开始琢磨着做起各式面食来。
厨房里,孙振香一边哼唱着她们那个年代的旋律,一边将香气四溢的大油饼放进饭筐里,从窗户里看到赵阳进来,听到他叫了声“妈,我回来了!”她心喜地答应一声,端着大饼走了出来。
看到赵阳强壮有力、浑身充满活力的模样,孙振香越看越欢喜。记得赵阳回来时,神情低落,又说要留在家里,她当时还好一阵担心。没想到的是,自从赵阳回到家里,好事就接踵而至:
先是知道赵阳学会了看病,并且给她和赵丙星调养身体,将困扰她多年的腰痛治好了,还让赵丙星把烟给戒了!
随后又用赵阳的方法不仅轻易将果园里的害虫给除去,现在还卖上了好价钱!今天的不算,仅前六天就卖了近两万五千块!这可是去年十亩果园总收入的一半了!
自己身体好,儿子有本事,赵丙星身体好,今年的水果收入大好!这几个好连起来,让孙振香的皱纹都少了许多!
现在她也不着急赵阳的婚事了,因为托人说媒的都快将她家的门槛给踏平了!现在她要先过过目,仔细打听打听,免得又出了上次那样的事!
不仅人好事顺,就连家里的鸡最近下蛋都又大又多!
当然,食量大了许多,原来一天的鸡食,现在只够半天的!
说到食量的问题,最近孙振香觉得她们一家三口胃口也大开,感觉做的饭不少,但怎么就不经吃了呢?
热热的葱油饭,没几口下就进了赵阳的肚子,伸手又拿起一张,另一只手直接拿着一只酱猪蹄啃着,一连吃了四张饼加一只猪蹄半张猪脸,他才停下来。
看他吃得香,孙振香也跟着吃了一张半油饼加一碗菜。
收拾桌子的时候,孙振香道:“最近鸡太能吃了,要不等一会把那只红公鸡杀了给你爷俩下酒吧?”
“杀它干吗?留着吧!”
赵阳可舍不得杀小红!
最近小红变化很大。羽毛变得油光鲜亮,大红冠子加两只粗大鸡爪,平时还经常在地上磨嘴,一看就很厉害的样子!而且赵阳发现它最近看不上那些鸡食,开始从地头石头缝里抓蝎子、蜈蚣吃了!
赵阳说不杀,孙振香自然听儿子的话。她看见赵阳用袋子装起一只特别煮制的大棒骨要走,忙道:“放着我拿吧!天太热了,我也去果园!”
那根大棒骨是小黑最近每日的标配了!因为桃子卖的大好,小黑又特别通人性,孙振香自然舍得花钱!况且,因为赵阳治好了卖肉的张大胡子的眼疾,买肉勉强收她的钱,那根后腿骨却是十次有八次说什么也不收钱的!
跟在赵阳身边往果园走,孙振香又想起什么,随口说道:“阳阳,你说那红公鸡也真是大胆,竟然敢跟小黑夺骨头上的肉吃!”
孙振香还是没想到小红是多么大胆!
她娘俩还没走到果园,就听到小黑汪汪地叫着。走近一看,就看到鸡群都躲在墙根,小黑守在鸡群前面,前腿伏地,对着前面某处汪汪地叫着。而在它前面却是小红,在小红的前面则是一条黄色的蛇!
那条蛇盘成一团,足有海碗大小,昂着头,不时发出咝咝声,而三角头一看就有毒!
而小红则斜着脸,晃着红色的鸡冠,啯,啯啯,啯啯,爪子一抬一抬的,根本没有害怕的意思!
孙振香害怕蛇,急道:“阳阳,你快找东西把蛇赶走!别把咱家的鸡咬了!”
赵阳淡定地道:“不急!看看再说!”
那条毒蛇感到有人靠近,头又昂高了一分,嘴张大最大,发出嗬嗬的恐吓声!
说时迟,那时快,小红爪子一抓地,猛地冲了上前去,张开翅膀跳起,一嘴就啄在那条蛇的蛇头上!
啪!啪啪啪!蛇头就给啄了个稀巴烂!只余蛇身在地上抽搐着!
小黑汪汪地冲了过去,小红立即踩着蛇身,扇着翅膀面对小黑,脖子上的一圈毛也乍了起来!
赵阳忙叫住小黑,将大棒骨扔给了它。
有了肉骨头,小黑含住就趴在一边啃了起来。而小红伸着头看了一看,却没有像前几次上前争碎肉吃,而是低头啄了啄蛇的尸体,然后叼起蛇往一边拖去,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一块块地啄着吃了起来!
赵阳暗自叹了口气。其它蛇,尤其是毒蛇有很高的药用价值,但他总不能跟一只鸡抢战利品吧?
而孙振香则啧啧赞叹道:“这鸡成精了吧?”
小红吃饱就守着那条大蛇打盹,醒了就继续吃,在天黑前那条蛇连尾巴都进了它了肚子!
下午赵丙星回来,喜滋滋地将三千块钱交给了孙振香,也就是说,今年两亩地的早桃总共卖了两万八千块!
晚上孙振香自是弄了一桌好酒好菜。而赵丙星,即使在赵阳考上大学都没在儿子面前喝醉,今天却是第一次喝醉了!
“赵阳,你是真有学到本事了!你就是回家种地,我也放心了!”
赵阳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一口将杯中酒干掉!
孙振香也破例喝了一点酒,看到一家人坐在一起,分享着喜悦,觉得这喜悦就翻了倍的充满了心窝!
ps:先发个小章,另一半今天码不完的话就放在明天上午更……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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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霸道的小红及仗人势的小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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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明,赵阳的生活钟准时将他唤醒,远处村里传来阵阵鸡鸣。
屋外鸡窝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赵阳瞬间完全清醒过来!
虽然有鸡窝保护,但黄鼠狼这类作为老鼠近亲的动物是非常擅长挖洞的,也就是说即使有鸡窝也并不一定保险。
赵阳出门将鸡窝门打开,小红当先就冲了出来,然后伸着脖子,乍着毛就向外冲去!
这是怎么了?昨天吃毒蛇吃出毛病了?赵阳先将鸡数了一遍,确定没有鸡丢失,才追了出去。
虽然耽搁了一小会儿,但人的步子大,赵阳很快就发现小红是冲着村子方向跑去的。
村头第一家是他的本家,赵丙礼家。他家院子里有一棵大梧桐树,晚上鸡都飞到树上上宿,现在都开始从树上飞下来。
小红赶到他家院墙外,一翅膀就飞了进去!
每家喂的鸡都会有一只以上的公鸡,其中一只最强大的是鸡王,而每家的院子都是自家鸡的势力范围,所以小红一飞进去,其中一只黑红毛相间的大公鸡就迎了上来!其它的几只公鸡也在一边啯啯叫着助阵!
小红和这只黑红毛的公鸡是一批的鸡,看起来小红要壮一点。而在鸡的国度里,体形大的体重重的,往往标志着实力也强!
小红一冲进院子,黑红毛的鸡王就迎了上来,而小红一点也含糊,直接发动了进攻!
小红跳得高,速度也更快,一嘴就叼住了黑红毛公鸡的鸡冠!
黑红毛公鸡开始还挣扎了几下,但鸡冠被叼住,也意味着要害被拿住了!开始没挣开,也就没机会挣开了!最后只得哀叫几声,被小红踩在了背上!
这场战斗就以小红的胜利而告终了!
小红打败了它,抖着鸡冠扫视了其它的公鸡一眼,见没鸡敢挑战,它也不再停留,又一翅膀飞出院墙,向下一家赶去!
下一家是商百群的家。他家的鸡也是在外面上宿。不过他家的鸡是今年春天的小鸡,根本不是小红的对手,还没等小红叼住他家鸡王的冠子,他家的公鸡就四散逃跑了!
下一家的鸡比小红还大,但是,小红凭着跳得高,出嘴快,仍然轻易打败了他家的鸡王!
……
夏天,天明得早,也明得快,农村夜生活比较单调,大多数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还是习惯早起早睡。
小红“征战”到第五家的时候,房主商年锋已经起床了。
他正要拿竹杆打小红,一抬眼就看到赵阳正扒着墙头看。他摸了摸头,指着跳在他家白公鸡背上咬着鸡冠的小红,不好意思地道:“这鸡是赵阳哥你家的?”
赵阳微笑着道:“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了,今天一出窝就往村里跑……这是它打的第五架了!”
商年锋呵呵一乐,道:“赵阳哥你养的鸡都这么与众不同!”
小红战胜之后,商年锋亲自开门将它送了出去,赵阳无奈地道:“不知道它疯什么!”
小红却“脚不停爪”,很快又飞到第六家。这家的鸡拦在鸡窝里,家主人还没起床,它在天井里拉了一泡屎,又赶往下一家!
这家就是商百安家了。
商年俊已经起床,给鸡洒上糙米,他正要生火做饭,看到小红跑进了他家,不由奇怪地道:“这不是赵阳哥家的小红吗?”
他家的墙矮,很快商年俊就看到了赵阳,他指着正跟他家的鸡斗在一起的小红道:“赵阳哥,你这是起早溜你家的小红吗?”
赵阳没想到商年俊还有幽默的一面,他摆手道:“你忙吧!我看它不使完力气是不会停的!”
小红五连胜之后,又向下一家赶去,赵阳也只好跟了过去。
……
到了第十一家,小红终于遇到了敌手——一只全身毛色火红的三龄大公鸡!
小红一直狂飙突进,九连胜的战绩给了它气势,但也消耗了它的体力,它的速度开始变慢,跳得也有些勉强了!
年龄也代表了经验,在抵挡住小红的开始的一波进攻之后,火红毛大公鸡开始反击了!
它的体形比小红还要大,它的鸡爪比小红还要粗!这也代表了它的力气比小红要大!很快小红脖子上的毛就被撕得到处乱飞!
而看到小红落到了下风,这家的其它的公鸡也斜着身子向前靠去!
赵阳看小红左支右绌,只是“战意”竟然十分旺盛!它对着其它的公鸡一叫,竟然将它们吓住了!
吓住其它的公鸡,小红突然“士气”大涨,瞅准机会,奋力跳起,又将火红大公鸡的冠子给叼住了!
火红大公鸡一时大意,要害被拿住,但它经验确实很丰富,先停了停,然后猛烈甩着头挣扎起来!
毕竟是三龄的大公鸡,力气就是不一样!小红被它一甩竟然甩了下来!
但小红却很聪明,死死叼住它的鸡冠不松口!
它俩你来我往,挣到最后都没了力气。
这就看出经过赵阳针灸过喂过药的效果了:同样是没力气,小红浑身颤抖,但咬住鸡冠的口就是不松,而那只火红大公鸡却趴在了地上!
这场战斗一结束,小红就不再往下一家赶了。它在地上磨了磨嘴巴,跑到鸡食盆里低头吃了起来!
男主人对着赵阳叹气道:“跑到我家门口,打我家的,吃我家的,这真是……”
赵阳接口笑道:“和米国人一个德性!”
男主人点头道:“对,它俩就一个德性!你家鸡不会是从米国进口的吧?”
赵阳微笑道:“绝对国产的!”
从这家出了门,小红就老老实实地跟着赵阳回了家。
看到小红跟着进了家,又见它脖子上的毛都快掉光了,孙振香指着它惊讶地问道:“刚才一村子的鸡都不得安宁,不会是它惹的祸吧?”
赵阳笑而不语,只是爱怜地抱起小红,用一个手指给它按摩,又拿出“生生造化丸”捏了一小块给它吃了,吃饭的时候还嚼了点肉沫给它吃了。
等吃完早饭,小红又精神抖擞地挨家“窜门”去也!
龙窝村不大,只有七八十户人家,这一天,小红竟然与每家的公鸡都斗了个遍!
当然,越到后面,小红的气势越胜,很多时侯也不战而屈人之“鸡”!
因为知道是赵阳家养的鸡,各家也只当乐呵看,有的看它们打完,还专门拿出鸡食喂它们,除了商年富想用石头打小红没打着,再没有任何人这样干。
说起来,赵丙星一向与人为善,却与商年富处得不怎么好,两家也一向少来往。
对于小红为什么这样冲动,打了一天的架,赵阳一直没有想明白,直到第二天早上。
天微明,赵阳准时醒来。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又像昨天一样,鸡窝里又是一阵骚乱,赵阳去开了鸡窝门,小红又是第一冲了出来!
又打?!
只见小红飞到柴房屋顶,又借力飞到堂屋屋顶,清晨微风吹着它撅起的漂亮的尾羽、光秃秃的脖子以及完整的红冠,它扯起脖子,发出嘹亮的叫声:
“jigogo!jigogo!”
小红打鸣声才歇,村中接着也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
赵阳目瞪口呆,哭笑不得,昨天一天征战,小红就为了第一个打鸣?
如果是在网络发达的地区,这件事或许还能登到报纸的猎奇板块,但在还没有电脑的龙窝村,只是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谈也就罢了。
只是赵阳一家人对小红明显跟从前不一样了,不仅孙振香不再提要杀它的事,每天还会特别给它带上一块肉条,或者从大棒骨上抠下肉来先给小红吃一些。
每次这时候,小黑就张大嘴看着它。
这天,小黑跟着赵阳回村里,到了村口,看到有几条狗在追逐打闹,它也停了下来,对着它们汪汪地叫了两声。
小黑才六个多月大,虽然个头不小,但胆子很小,以前回村里的时候,那些狗一叫,它就赶紧往家里跑。这次它竟然敢主动发声,几条狗就围了上来,并对它狂叫了起来!
赵阳回头看去,只见小黑这次竟然没有吓得往他身边窜!
几条狗的体形都比小黑小,其中一条黄颜色的狗狗对着它的鼻子叫了起来。小黑撑在地上的右前腿试量试量,一爪子就拍了过去!
小黑的爪子又粗又大,那条黄狗没想到小黑竟然敢出爪,被一下给拍倒在地!
小黑又弓起背,发出“呜呜”的吼声,其中一条黑白毛相间的狗狗也伏低身子对着吼了起来!
小黑似是被激怒了,一下冲了过去!它的体形明显要大于那只狗狗,不等小黑冲到近前,它就奥呜一声,掉头就跑掉了!
其它的狗狗一看,更是撒腿就跑!
小黑在后面又汪汪地叫了几声,然后踮踮地就到了赵阳身边。
赵阳摸了摸它的头以示鼓励。他当然不想以小黑这样威猛的模样反而被几条小狗几欺负了!
不过他也没想到,他的这个鼓励动作,也将小黑的战斗激情给点燃起来!
随后几天,小黑开始在村里找狗打架!
村里养的狗一般拴着,但也有也放开。开始小黑就找那些没拴着的狗打,以被赵阳改造过的体魄,加上与生俱来逐渐苏醒的战斗技巧,小黑越战越猛,胆量越练越大,将这些能见到面的狗打败之后,它就开始在拴狗的门外叫战。
农民闲着也是闲着,有的就领着自家的狗凑热闹,也不都是和小黑打,有时其他两家遇到了也会让他们家的狗狗战上一战。
这为农民的生活添了许多乐趣。
一般拴着的狗脾气都很暴躁,但是其中有很多“会叫的狗不咬人”,一遇实战就怂了!
当然也有那真心凶狠的狗狗。这些狗狗咬斗起来难免会有损伤。在这方面,小黑皮厚毛重,几乎没受过伤,伤的一般是别人家的狗狗!
不过伤了也没关系。首先,有家主人在一边看着,遇到斗的实在狠的,就赶紧拉开,一点小伤也不用问,伤的稍微重一点的,不是还有赵阳吗?他的医术不仅能治人,治狗也是手到擒来!
十几天后,经过大小数十战,小黑在龙窝村的“狗界”已近无敌,!它的“江湖地位”自然也越来越高,狗狗很少敢在它面前吠叫了,村民也都戏称它为村里的狗王!
说小黑在龙窝村的“狗界”接近无敌,是因为村里还有一条大狼狗,也是原来称霸全村的狗狗它还没打过。
那就是村长商年军家的五龄大狼狗虎子!
说起来虎子一直拴在商百军家里,并没有和村里的其它狗打过架。但虎子是从市里专门抱来托人买来的狼狗,从小就比其它家的狗吃得好,长大之后不说体型比一般的狗要大上一倍,脾气也是出名的暴躁,除了家人,不管谁去商百军家,它都会汪汪吼叫,参差不齐的狗牙也让人生畏!所以,人们就公认它是村里的狗王!
但小黑却不这样认为。
这天,小黑来到商百军的大门口,蹲在门口向门里汪汪叫了几声。
小黑一走到商百军家附近,虎子好像就听到了,在狗窝里不安地转来转去。当听到小黑的“挑战”,顿时就狂怒起来,不住地向外扑去,几乎要将拴着的铁链子挣断!
商百军的小儿子商年方在家。商年方今年22岁,他正看不惯人们把小黑称作狗王,他将铁链子从虎子脖子上摘了下来,咬牙道:“虎子,去,咬死它!”
铁链一松,虎子撒腿就向门外的小黑冲了过来!
小黑早就等这个机会了!它也瞬间加速,向对方冲撞过去!
两只狗撞在一起,小黑纹丝不动,而对方却被撞得后腿一弯,差点倒翻了个!
虎子后腿一弯,身体就矮了下来,小黑最近养成的战斗习惯,前腿向它脖子上一扒,张嘴就来了一下!
这一口直接咬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幸亏对方也是皮厚毛重的主,这一下也没伤着它!
但是这货太怂了,被咬了一下,就想掉头就往家里窜去!
小黑还没打过瘾,当下又追着咬了过去!
商年方又气又急,摸起一把铁锨就追着小黑打了起来!
小黑挨了一铁锨赶紧往回逃去,转过一条胡同正好遇到赵阳。
商年方看到赵阳,气势就一顿。
赵阳看到小黑身上有一块灰迹,就伸手摸了摸,沉着脸问道:“你打的?”
商年方在赵阳的注视下,心中有些慌乱,又拧着头道:“是我打的!我跟你说,你不看好你家的狗,再到我们家口闹事,小心我拍死它!”
赵阳懒得跟他说话,他抚着小黑的脑袋道:“小黑,如果有人敢拿东西打你,你就把他的手咬下来!”
小黑像是听懂了赵阳的话,它身上的毛乍了起来,眼睛看着商年方,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商年方一看,心中一哆嗦,再看小黑似乎下一刻就冲了过来,不禁将铁锨死死抓住。他的眼睛不敢分神去看赵阳,还嘴硬地道:“来,敢来我就拍死你!”
小黑呜的一声就冲了过去!
商年方“妈呀”一声,一边叫道:“赵阳你快拦住你家的狗!”一边掉头往回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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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书友hentai9527童鞋说简介太简单了,和尚也觉得应该仔细写写,可能书名也会改。。。。。。。。。一会再把前几章的几个失误修改一下,在这里提前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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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体逍遥、风水及给果树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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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子称全身气血达到十成的人为“全人”或者“完人”,而“全人”就能达到“体逍遥”的境界。
赵阳能理解“全人”的概念,因为他有内脏气血达到十成的体验,但“体逍遥”是怎么回事?
但等他气血全部达到十成,就马上明白这样称呼的原因了:全身气血达到完满后,赵阳感觉身体好像卸下了包袱,变得轻了很多,全身像是通透了一般,呼吸的每一口气似乎都能达到发尖、趾端!
这是因为五脏六腑全部达到完美无缺的程度,各器官相互之间达到最谐调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下,人就会吃得香、睡得好,身体就不会得病。
这样的状态,对身体来说,自然就是“逍遥”了!
同时,气血的完满也让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也更加敏锐!
中午回家时,赵阳屋里屋外走了走,对孙振香道:“妈,我给你们收拾收拾屋子吧!”
赵丙星还没回来,孙振香已经做完了饭。她用碗将菜扣上,道:“屋里好好的收拾什么?”
孙振香是个勤快人,家里一向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但赵阳却坚持道:“妈你别管,我自己动手就行!”
说完他就开始动手,将一些杂货袋子从东屋拿到了其它房间,移动桌子和柜子。
孙振香用一张报纸折成纸帽给赵阳戴上,嗔道:“你这孩子,好好的乱动什么?”
话是这样说,她也拿扫帚将边角的土扫了出去。
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家具也是原来的家具,但经过赵阳一番调整,屋子里亮堂许多,孙振香笑道:“嗨,你还别说,这样一弄,感觉宽敞了许多!”
赵阳在屋里走了走,又闭着眼感受了一下,最后又将床的位置调整了一下。
虽然只是移动了一点点距离,但在孙振香的感受中,却觉得看起来非常顺眼,不用躺在上面也能感觉到舒服不少。她眉开眼笑地道:“我儿子就是有本事!”
说完她继续清扫刚移动的那个地方的土,不想却有意外收获:在一个鞋盒里竟然发现了九百块钱!
“这一定是你爹将这次卖桃子的钱偷偷藏起了一部分!我就说感觉有点不对劲,往常要是卖了这么多钱,他肯定要拿几十块钱零花的,这次竟然一分钱也没要!”
赵阳看孙振香拿起这笔钱就要揣兜里,忙咳嗽一声,道:“妈,这点钱就给爹留着吧?”
孙振香疑惑地道:“为什么?他又没花钱的地方!”
赵阳不说话。他想起当时海晨公司的男同事,一旦发了奖金,总是要给公司的女同事说尽好话,想让他们老婆打听的时候说没发或者少发。他虽然还没结婚,但对此也是非常理解啊!
孙振香想到今年果园的收入肯定会非常高,就哼了一声,道:“既然我儿子说了话,就给这老东西留着吧!我看他怎么花!”又道:“阳阳,你不知道,不是妈非得攥着钱!刚结婚的时候妈也不愿意管钱,但你爹那样,手里一有钱就不知道姓什么,花钱大手大脚,根本攒不下钱……”
赵阳自然是对孙振香表示理解支持,顺便又听听她们的一些经历。
赵丙星回来,一看到屋里移了位置,顿时脸色大变,他让孙振香去厨房拿饭菜,又将赵阳赶了出去,然后将门关上,一个人在里面鼓捣起来。
过了两三分钟,赵丙星出来,发现孙振香母子已经坐在饭桌旁吃了起来,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摸了摸口袋,不禁松了一口气。
等赵丙星坐下,孙振香笑着看着他道:“今天阳阳给咱们收拾了屋子,你感觉怎么样?”
赵丙星在凳子上却了动,不动声色地道:“行,嗯,还不错!”
孙振香笑着不再说话,他脸上就有些惊疑不定。
赵阳看着好笑,就岔开话题问道:“爹,果树没什么问题吧?”
果园里虽然没有各种各样的害虫,但还会生病,而一不注意就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赵丙星道:“没问题。”果园里的每一棵果树都是他亲和栽种,亲手嫁接的,提到这个话题,他的兴趣马上就提了起来,又加了一句:“旺盛着呢!”又即兴来了一段豫剧的唱腔:“朝阳沟今年又是大丰收,大丰收……”
孙振香看赵丙星这个样子,心情不禁软了几分,夹了一只油炸知了龟放在他的碗里,嘴中却嗔道:“吃饭呢,瞎咧咧什么!”
知了龟就是知了的蛹。知了,学名叫蝉,一进入夏天就多了起来。每当这时,你们就开始爪知了龟、粘知了,不仅能给家里桌上添一盘菜,吃不了的还可以拿去卖钱。
当地有果园的人家,一般都在果树底下铺上塑料,每晚上就能收获大量的知了龟。
赵阳家十亩地的果树,自然也少了抓知了龟。每年卖知了龟的钱也是赵阳家的一大收入,一般卖上一两千多块钱没问题。今年赵阳就让商年俊来帮忙,除了留下两家吃的,卖了钱也分他一半。
前几天,赵阳让孙振香了几斤晒成干,找机会给董海的遗孀晨梅寄了过去。
吃完饭,赵阳就去了商百安和其它几个病人家,同样也是为他家的卧室调整一下“风水”。
人们的一些生活习惯是很有道理的,比如,床不对着窗户,不对着门,就是防止风吹了头疼。但是,在一些细节方面却不可能做得尽善尽美,还有一些位置变化了的情况下,再死搬硬套就不合适。
像房屋内的布置这种微小的差异,造成的影响有的可以忽略不计,而有的却会随着时间积累而引起一些问题。
赵阳现在对环境感觉十分敏锐,每家的家具摆放对身体有什么影响,他只要看一看,走一走就能分辨清楚。然后他就帮着他们重新摆放家具。
经过他的调整,每一家都会觉得家里变成新的一般,看着十分顺眼。
等忙完,赵阳就回到了果园。
在烈日下,上午浇过水的果园,枝繁叶茂,看起来一副欣欣向荣的影像。
但赵阳看了一眼,却觉得有些异样。每棵果树都给人外强中干的感觉,有风吹动树叶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赵阳相信他对对环境的感知,于是他又在果园里走了走,这种感觉越发明显。他灵机一动,何不使用镜湖术观察?
镜面一在眉心祖窍凝成,无边的绿色就出现在了上面!
植物就是五行之中的木,反应出来的当然就是五行之中木的本色绿色了!
但是在一片绿色之中,还有一丝丝的黑气掺杂在其中!
果然,这些果树还是得病了!
果树也会得很多病,其中比较常见的是腐烂病。这种病,轻的会让枝叶死掉,重一点会让果实腐烂,最严重的是造成果树死掉!
赵阳赶紧回屋准备配药,他以前给人治过病,给家畜动物治过病,这次要给果树治病了!
这次和上次给果树除虫不同,上次影响的毕竟是虫子本身,这次可是要给直接上药了!
赵阳配了几种药物,有浇在地里的,有喷洒在叶面的,还有用药汽熏蒸的。他先分别在几棵树上试验。
经过观察,最终,赵阳选择了在二号苹果树上试验的配方,药汽熏蒸的那种。
这个配方可以减少进入植物体内的药量,对土地和果树几乎造不成什么影响。
前一段时间用过的几只大锅又摆放在果园里,很快,药汽就在果园里飘荡起来。
使用镜湖术,赵阳能清晰地感觉到药汽进入了那片绿色之中。原本的绿色不受影响,而其中的黑气则被冲散,变得越来越淡,并最终从绿色之中消失。
等赵阳回过神来,发现赵丙星正站在他的身旁,指着园子里的那一排锅问道:“这是?”
赵阳笑道:“治病啊!”
赵丙星急忙问道:“好了吗?”
赵阳点了点头。
赵丙星舒了一口气,道:“咱这林子却实有点发病的迹象,我正想找你呢,看看怎么处理呢!”
一过正午,就有山风吹来。此时果园里枝摇叶动,发出动耳的声音,赵阳竟然能从其中感觉出果树的欢愉和对他的亲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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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梅花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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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医术高超,尤其治病不收钱,名声很快就传到了外村,于是找他看病的人就多了起来,也让他更加忙碌了。
这天,送走最后一个来看病的人,赵丙星看着满天晚霞,旧话重提道:“开个论所吧?”
赵阳将银针消毒放回针包,头也不抬地反问道:“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
现在的生活简单而充实,是赵阳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
赵丙星看到那么多人来找赵阳看病,觉得是一个发财的机会,但他也只是随口说说。现在家里什么也不缺,今年果园的收入明显会翻个两三番,何必开费心费力地开什么诊所?
“不开就不开吧!这样就挺好!”
父子俩亲聊着天,厨房里传出饭菜的香味,很快一盘肉丝炒嫩豆角就端了上来,然后是一盘只放点盐闷的老豆角。
豆角是地边种的笨豆角,不是架子上长的那种,嫩豆角很脆很鲜,老豆角则闷地发面,嫩豆角适合下酒,老豆角则适合包在煎饼里吃。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就听到120急救车驶进了村里。
现在赵阳就像龙窝村健康的守护神,村民们不管大病小病,总会来找他。最近他也没发现有人得了急症,而且就算得急病,也一般会来找他啊!他皱眉道:“这是谁家的病人?”
说完他就知道是谁了!
现在龙窝村,只有商百群一家没来找赵阳看过病。赵阳当然也不会不请自到,跑到他们家给他们看病。
赵丙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孙振香则道:“阳阳快吃,管是谁家呢!”
既然叫了救护车了,赵阳也就安下心吃饭。现在医学发达,他虽然掌握了逍遥子传承的医术,但也没有自大到认为他就一定比医院的现代化的医术强。大多数的病,只要肯花钱,基本上是能治愈的!
不过,说到两家之所以不相往来,说起来事也不大。当时赵阳家还没包果园,他家的地和商百群家的地挨着,但是商百群在耕地时却占了他家一块。赵丙星找他理论,商百群却死活不认,最后两人打了起来,村干部又认为赵丙星上门跟人打架不对,把赵丙星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往后两家就没了来往。
第二天,赵阳就知道是商百群的老婆朱秀枝脑溢血晕了过去,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听说很重,已经给在广州上大学的儿子商年涛打了电话。
在龙窝村,赵阳是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但他只是上的省重点,商年涛晚三年上的大学,却是考的211大学。
又过了一天,朱秀枝就被拉了回来。
这种情况一般就是拉回来准备后事了!
这天晚上,赵阳一直留在了家里。
到了九点多,村外响起了汽车的声音,商年涛回来了。很快,从他家里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赵阳站起身道:“我出去转转!”
孙振香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
赵丙星闷声道:“别逞强!”
赵阳笑了笑,心中一松,轻快地答应了一声拿起针包就出了门。
赵阳进了商百群的家,只见他家的堂屋铺了一张草毡,朱秀枝全身浮肿地躺在上面。
商年涛握着朱秀枝的手大哭道:“不是说有希望吗?怎么就拉了回来?”
商百群红着眼道:“孩子,不是我们不救啊,一直都挂着氧气,也一直打着急救针……打进去的针都不吸引怎么办?”
商年涛的二叔商百众劝道:“涛子,不是我们不动手术,你妈他不仅是心脏有问题,她的血糖还高,医院里说手术风险很大,只有两成的成功机会,术后伤口愈合也是很大的问题,而且手术费也高达三万多。最后可能人财两空啊!”
……
商年俊也跟着抹着眼泪,忽然看到赵阳走近,他大喜道:“赵阳哥你来了!”
一屋子人都看向赵阳,商年涛一步跨了出来,拉着赵阳的手道:“赵……大夫,快请进!你看看涛子他娘还有救吗?”又对着他哥哥商年群喊道:“大哥,还愣着干什么!快请赵大夫进去,有赵大夫在,涛子他娘就有希望!”
商百群嘴唇哆嗦着道:“赵……赵阳,你婶子还有救吗?”
屋中的那种悲痛的气氛也让赵阳很难受,他稳了稳心神,道:“我先看看吧!”
进了屋,赵阳还是先为朱秀枝把脉,同时用“镜湖术”观察她的气血情况。
朱秀枝的脑部气血变化激烈,心脏气血只有一成,肾的气血只有两成,脾的气血只有三成,剩下的器官气血也都在三成到四成之间。
一成为危!也就是说,朱秀枝现在属于最严重的危病,随时有可能失去生命!这是赵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人!
但是,现在最严重的是脑部的淤血,这又是赵阳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商年涛并不知道赵阳懂医术的事,他与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商百群也不会提到赵阳。他小心地问道:“赵阳哥,你……我妈还有救吗?”
赵阳思考了一会儿,道:“我试试吧!不过,你们也要做好装备!”
商年涛要说什么,商百众忙一拉他,小声地道:“你妈反正都这样了,就试试吧!赵阳是咱们附近的神医,百安她婆娘就是他治好的!”
由于朱秀枝心脏气血只有一成,首先要保住她的心脉,所以赵阳选择使用“梅花针法”。
梅花五瓣,而五在华夏文化中是很重要的数字,受易经的影响,一般认为五是为阳极,就是最好的状态,“梅花针法”也是取其意,意为保持现状不再变坏。对于病危重的人,能保持不变坏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了!
随着赵阳选好穴位,运起“增远法”,缓缓扎下一针,他能明显感觉到,有一丝道气流汇聚到指尖,然后随着针落下,并在碰着皮肤的一瞬间一震,然后散入朱秀枝的身体。
扎完这一针,赵阳调匀呼吸,才又扎下一针。五针下去之后,在他的感知中,朱秀枝如风中残烛的心脉立即稳了下来。
赵阳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梅花针法”确实奇妙!当然,如果没有领悟到通过气机激活病人潜力的方法,效果肯定就会差很多,至少不会起效这么快了!
然后又取出一根银针,这次却是要用“还阳针法”了。
“还阳针法”一般只需一针,就能将病人的阳气振奋起来,能在短时间内改善气血运行,这也是赵阳最近才发现的奥妙。
脑淤血病人苏醒的时间越迟,往往意味着病越重。现在如果能将朱秀枝唤醒,对她的病情恢复十分有好处。
这一针,赵阳选在了她的脖子右侧,当针插到一半的时候,朱秀枝的眼睛就动了一动!
她的眼睛虽然只是轻微的一动,却让她的家人和村民们心情极大振奋!
赵阳此时心情却极度冷静,他严密关注着朱秀枝心脉极脑部的气血变化,如果稍有变化,他就要采取补救措施!
当这一针全部插到位,赵阳的手离开,没有发生不好的变化,他的心情才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只见朱秀枝的眼皮不住颤动,像是顶住一座山一样慢慢睁了开来,但是只是在商年涛的脸上一停又闭上了!
商年涛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喊着:“娘!你睁开眼看看!我是海涛啊!你再睁开眼看看我!”
商百群的眼泪也再也忍不住了,呜呜哭了出来。
赵阳看了看周围的人,道:“你们向后退开一点,让空气流通起来。”又对商百群道:“你去我家里拿药箱来!”
商年群慢慢站起身来,商年众看了看,自告奋勇地道:“我去拿吧!”
赵阳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他给两家合好造了机会,难道他们就看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商年众将药箱拿来,赵阳配完药交到商年涛手里,道:“先用清水洗干净,然后加满水文火熬煮,半小时后拿药给你娘喝下!我先回去,有什么事叫我吧!”
半小时后,商年俊来到叫赵阳,说药已经熬好喝完了!
赵阳叹了一口气,赵丙星却憋着火道:“就这样来叫赵阳?我们救人的还要求着他家吗?”
商年俊低着头,不敢看赵丙星。
孙振香也愤愤不平地道:“我们欠他们家的吗?这么晚了,阳阳就不睡觉了?”
赵阳忙安慰二老,道:“一个村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路上商年俊嗫嚅道:“赵阳哥,我,我……”
赵阳安慰他道:“没事!先救人吧!”
一直到十二点多,赵阳还没有回来,赵丙星破例抽起了烟,最后将烟扔地上踩死,道:“我去看看,别有什么事难为小阳!”
孙振香道:“我也去!”
两人进了商百群家,只见赵阳正给朱秀枝扎针
朱秀枝两支手臂上已经扎下二三十根银针,赵阳脸上已经满是汗水,但他依然神情专注地拿着一根银针准备往下扎。
孙振香一看,又气又心疼,忙给赵阳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骂道:“还有没有良心?良心让狗吃了吗?这是给谁治病呢?就没眼睛吗?”
商年涛因为又是坐飞机,又是坐汽车,累了一天了,此时已经睡下。此到孙振昨的话,他醒了过来,忙披上衣服,走到跟前,陪笑道:“大娘,您先坐!我这就给您倒水去!”
孙振香语气生硬地道:“可喝不起你们家的水!我是来叫赵阳回家睡觉的!”
商年群张了张嘴,又看了看赵阳,看到赵丙星喷火的眼睛,又转了开去。
商年涛忙站起身道:“大哥大嫂来了,快请坐!看把赵阳累的,都怪我们粗心!我们怕打扰你家赵阳扎针,就忘了给大侄擦擦汗,不要见怪啊!”
商年涛在村里的为人一向很好,孙振香倒不会跟他吵,只是又看赵阳。只见随着赵阳最后一针扎到朱秀枝的指尖,朱秀枝眼皮缓缓睁了开来!
商年涛与商百群忙扑到跟前,“娘!”“老婆子!”
朱秀枝却费力地看向孙振香,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孙振香一看,心立马软了下来,走上前道:“大妹子,你不要急,我家赵阳一定能治好你的!”
而商百群这时也一脸激动,他转过脸看着赵丙星,呜咽道:“大哥,我,我对不住你!”
赵丙星一愣,商百群却已经起身为赵丙星和孙振香搬凳子坐下。
赵阳看到这里,心中十分欣慰。
有些事也不好当面说,商百群道:“等海涛他娘身体好好,我再请大哥大嫂吃饭,我们好好唠唠!”
毕竟太晚了,赵丙星与孙振香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赵阳却留在这里,观察着朱秀枝的身体情况,并不断施针梳理经脉,保证身体平稳。直到第二天早晨九点多,他才往回走去。
刚一出门,赵阳就感觉头有些晕,再看身体气血情况,竟然全部跌回到了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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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两宠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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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是很伤气血的,况且赵阳一整晚上都在密切关注着朱秀枝身体的变化,自然更加剧了气血的损耗。
好在达到完满状态的五脏六腑并没有跟着下降,要将气血重新恢复到充盈的状态就容易很多。
一海碗皮蛋瘦肉粥,一碟香油拌的小野菜,外加四个鸡蛋两馒头进了肚,赵阳就感觉身体状态好了很多。
孙振香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讥讽道:“什么人呢!就是给人干活,忙上一天还要管顿饭呢!这一夜不合眼给人救命,临到了连顿汤都没有!”
赵阳笑道:“说了要留我吃饭的,不过他家都那样了,哪适合在他家吃饭?再说他家的饭哪有妈你做的好!”
孙振香仍然不满地道:“还是心不诚!真要请你吃饭,把饭做好,端到面前,拉着你不让你走,你能不吃吗?”
赵阳站起身,打了个饱嗝,道:“妈哎,真要算的话,他家一顿饭能和一条人命相比吗?”
孙振香也就想开了,拿眼喜滋滋地看着赵阳,道:“也是!还是我儿子有本事!”
赵阳笑着往果园走去。
忙了一晚上,朱秀枝的病情基本得到了控制,下一步就是用汤药和饮食调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他针灸疏通经脉。
赵阳一回到果园,小黑就迎了上来。小黑变得越来越聪明,每天晚上它会将鸡赶到鸡窝里,还会扒石头堵鸡窝门,每天早上又扒开石头将鸡放出来。
摸了摸小黑的头,小红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四下看了看,终于发现小红正在一片草丛里转来转去,此时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忽然加速急跑起来,然后迅速低头一啄,看起来好像叼住的是一条蜥蜴。
赵阳笑了笑,进屋盘腿坐好,用“增元法”调养身体。
白天果园要远比村里安静,赵阳很快进入无思无想的状态,身体也完全放松下来,随着缓慢悠长的呼吸,早晨吃下的食物经过消化吸引,很快转化为气血补充进身体。
现在的天气,只要太阳一出来,气温就飞快地上升,一般到了十点,温度就有二十七八度了,但在此时,却有一高一矮两个年轻人用门板抬着一个同样年轻的人来到了果园。
三个人刚到果园,赵阳就从入定的状态中醒了过来,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呯呯呯!门外两人极速地拍打着大门,“快开门!快开门!”
小黑被嘈杂的敲门声激怒了,呜的一声就冲到了院子里,对着大门狂叫起来。
赵阳不急不慌地下床穿鞋,经过两个小时的休息,他的精神已经完全恢复过来,气血也有小幅度的提升,尤其是和现在时间对应的脾经和心经,提升明显。按照这个速度,只需要七八天就应该完全恢复到气血饱满的状态了!
赵阳打开门,眼光从站着的一高一矮两个人身上越过,落在了躺在门板上的年轻人的身上。
那个高个的年轻人道:“这里是赵医生家吗?”
赵阳面无表情地道:“这里没有赵医生!”
那个高个年轻人一呆,又道:“你就是赵阳吧?快救救我哥吧!他,他快不行了!”
门板躺着的那个年轻人脸上全是汗水,闭着眼,好像陷入昏迷一般。
赵阳继续漫不经心地道:“有病你们去医院啊,来我这干什么?如果病情严重就打120送急救!”
高矮个年轻人对视一眼,这和他们听说的不一样啊!
矮个年轻人开口道:“赵医生,别人生病你都给看,我们来看病你怎么就不给看了?”
高个将拳头握得嘎巴响,接口道:“是啊,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赵阳神色不变,清澈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你们算老几?我为什么要看得起你们?”
这时躺在门板上的年轻人睁开眼,从上面站了起来,吐了一口吐沫,照矮个子的头打了一巴掌,大大咧咧地道:“你个黑猪头,净出馊主意,整这些虚的干什么?直接开整!把他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我们的活不就做完了?”
矮个青年摸着脑袋,道:“军哥,不怨我啊!传言不准,谁知道这孙子根本不入套啊!”
赵阳看着面前三个人,心中一丝情绪都没有,只是有些厌恶宁静的生活被打扰。
现在赵阳对周围环境的气机感应十分敏锐,即使不用镜湖术,也能看出人得没得病,病的大体位置在什么地方!所以,从第一眼见到那个“军哥”,赵阳就知道他根本没病,至少没病到昏迷的程度。那么他们做出这样子,肯定就怀有一定的目的!
碰瓷?医闹?
赵阳很快就将这两个猜测给否了。
自己家里虽然有点钱,也算不上大富大贵,想必不值得让人找上门讹钱。况且他给人看病从来不收钱,也没出过什么医疗事故,名声一直很好,谁敢犯众怒来这里闹事?
但是,对病人来说是好事的事,却会得罪其他人!
果然,那个军哥狞笑着看着赵阳,晃着头道:“别怪我们!哥几个也是拿人钱财,与人销灾,要怪就怪你挡了别人的财路吧!”
他们几个也摸清了赵阳的习惯,知道他最近吃过午饭就会来果园,这正给了他们机会。
毕竟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村里动手。
所以,“军哥”一说完,上前一步,一个封眼锤就打了过来!
赵阳轻轻后退一步,小黑往前一冲一跃,向那个军哥扑了过去!
小黑这一扑速度极快,一下将那个军哥给扑倒在地!而小黑养成的战斗习惯,按着“军哥”的胸膛,张嘴就向他脖子咬去!
赵阳及时地喊了一声,“小黑,回来!”
小黑摇着尾巴回到赵阳身边,张着嘴,蹲坐着望着对面三个人。
“军哥”眼睛瞪到最大,嘴里呼呼喘气,脖子似乎还能感受小黑嘴里喷出的温热的气息,他伸手一抹,手心里马上变红,如果刚才赵阳再晚一会叫停小黑,那么……
这时,他才深切感受到刚才是在死亡线上走了一圈!
这时,他才听到心脏如打鼓般跳动着,似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的两个同伙将“军哥”从地上扶起来,他们两个也是暗暗心惊,这时才发现小黑体型远比他们见过的最大的狼狗还要大!
“军哥,怎么办?”
与死亡如此接近让“军哥”变得歇斯底里,又让两个小弟看到了被一只畜牲给打败更让他恼羞成怒!
“什么怎么办?掏家伙,宰了这畜牲再收拾那小子!”
两个小弟一听,马上掏出两把半尺长的匕首,一个看着赵阳,一个盯着小黑包围过去!
赵阳怒哼一声,一拍小黑的脑袋,小黑呜的一声窜向了那个高个子!
那个高个子没想到小黑冲着他来!面对小黑那高大的体型和锋利的牙齿,他想到小黑刚才的凶猛,心中一惊,忙一手护住脖子,一手拿着匕首在胸前划着!
匕首对狗来说,威胁还不如拿一根长木棍大。而小黑经过改造,反应和速度都大大提升,扑过去的势头根本没变,就一口咬在了高个子的胳膊上!
高个子惨叫一声,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而小黑咬完,马上松口跳到了一边,也就让高个子本能的反击落了空!
此时那个个子矮的小弟也惨叫一声,却是被一只一看就“威武雄壮”的公鸡啄在大腿上!
矮个子小弟低头一看,大腿上一个血洞正汩汩往外冒血!他丢掉匕首用手死死捂住,在剧烈的疼痛之中又暗自庆幸:他个子矮,那只公鸡又非同寻常地大,如果这个位置再向里偏一点,那么,此时伤口出现的位置就是人间惨剧了!
那个“军哥”不敢相信地看着又老实蹲在赵阳身边的小黑和站在他们中间斜眼看着他的小红,脸上肌肉颤抖,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
而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在地那头的赵丙星,他拿着一张铁锨就往这边跑,嘴里则叫道:“你们三个是干吗的?”
“军哥”转头看到神情威猛的赵丙星,嘴里下意识地吐出一个字:“跑!”
身后小黑汪汪地又叫了几声,他们三个跑的更快了——虽然一个握着胳膊,一个一瘸一拐的!
赵丙星看着赵阳,指着地上的两把匕首和几块血迹,担心地道:“你没事吧?”
赵阳微微笑了笑,摸着小黑的头道:“三个小混混,连小黑和小红都打不过,能有什么事?”
小黑则亲昵地舔着赵阳的手,而小红则扇了扇翅膀,跑到鸡群里宠幸它的“爱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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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人太聪明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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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回屋拿了一块布,将匕首包好捡了起来,回头对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赵丙星道:“爹,我们回家吃饭去吧!”
赵丙星看赵阳好像忘了刚才的事,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就忍不住道:“小阳,你这是惹着什么人了啊?”
以赵阳现在的作为,能惹到的人也只有那些开药店、开诊所的了!想想革命导师说过的话还真是有道理:
“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
众所周知,现在华夏的医药行业,利润可是高达50-60倍啊!
高额的利润自然催生旺盛的行业。
赵阳在黄海租住的小区总共只有三十几座楼,却有五个药店、三家诊所,像他们龙窝村这样的小村庄,也有一家诊所一家药店,他免费给人看病不说,问题是看一个还好一个,自然就让他们的生意不好做了。
赵丙星恨恨地道:“就知道吸老百姓的血!自己没本事还不让别人看!”
他抗着铁锨在前面气撅撅地走着,忽然停下来道:“最近你另一个人住在果园了,还是回家住吧!”
赵阳走路也在练习着“增元法”,争取早日恢复到气血完满的状态。虽然气血达到九成已经是非常健康的状态了,但是既然达到过“体逍遥”的状态,体会过那种周身自在的感觉,自然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满意了。
看到赵丙星担忧的神情,赵阳不在意地道:“放心吧爹,你们看我都没动,小黑和小红就把他们给赶跑了,他们啊,也就这么点能耐!”
赵阳还真没把“军哥”这样的小混混放在眼里!
即使没有小黑小红,以他现在的状态,全身经脉贯通,以练武比喻的话,应该就是劲练透了,身体灵活,反应迅速,能将全身力气发挥出来,虽然并没有练过武术,但普通人根本就伤不到他分毫!
再加上“镜湖术”,对敌人身体气血的弱点一目了然,出手也就更有准头。如果被他打中,效果应该和被练功夫的打出内伤类似,还有可能更严重!
这只是直接对抗,事实上,他作为一名得到逍遥子医术传承的神医级的医师,根本就不用动手,只要他有机会接触到药材,洒一把药面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赵阳既然这么说了,赵丙星也就尊重他的决定,只是想着晚上自己多出来转转,要不他也不放心。
朱秀枝的病情稳定下来,赵阳就为她调整了药方。但是药方中的主药是人参,到少也要十五年以上的才有效果。
人参在镇上和县里的药店就有,但是大多是一到两年的人工养种植参,虽然说有十年十五年的,但到底是几年的可就难说了!
商年涛道:“我们对这方面也不懂,要不你帮我们跑一趟吧!免得我们买的药材不合适,冤枉钱事小,耽误了我娘的病就麻烦了!反正正规药店里都有发票,回来后我们肯定不会让你白花钱的!”
赵阳听得直皱眉,他会昧他们的一点药钱吗?不过看到朱秀枝和他母亲年龄仿佛,他就去镇上和县里都看了看,最后还是到了市里才买到。
一共五棵人参,花费1790元,车费赵阳就自己掏了。
商年涛认真瞅了瞅发票,小声道:“这么贵啊!”
赵阳忽然心中说不出的厌恶!
他将心中的厌恶的情绪压了下去,为朱秀枝针灸,又配好药指导他们将药熬好才回去。
赵阳得自逍遥子的药方确实神奇,加上药材都合格,又过了两天,朱秀枝已经能够吐字清晰的说出几个字了!
看到朱秀枝恢复地这么好,商百群就在家里整了一桌子菜请赵阳一家。
饭菜还算丰盛,有鸡有鱼有肉,商百众作为商百群的亲兄弟,并且和赵丙星关系也还好,所以也请了他作陪。
赵丙星两口子先到屋里看朱秀枝,她已经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话了。看到赵丙星两口子,她好像心情很激动,只是说着:“好,好,好……”
孙振香看得心中一软,姿态就放得更低了。
商百众充分发挥了纽带作用,一上来就端着酒敬赵丙星,对赵阳更是没口子的夸奖。
听到他夸赵阳,孙振香笑得眯起了眼,在商百众要敬她酒的时候也端起来喝了一杯。
商百众敬完赵阳的父母,倒上酒,端起来对赵阳道:“赵阳,还真别说,叔这次可是真心服你了!秀枝跟我哥半辈子了,还没享过福呢,这次要不是你,我大哥、海涛,他俩不得难受死!别看我哥话少,这几天可是没少唠叨你的好啊,说今天一定要好好敬你个酒!这个等会再说!秀枝也是我嫂子,叔先敬你,这杯酒你一定要喝了!”
赵阳当然不会让长辈敬他酒,商百众看让不动,又道:“这样吧,这酒就让海涛帮我敬了!你们两个都是年轻人,又是咱们村的两个大学生,肯定能有话说!”
商年涛忙端起酒,站起身道:“赵阳,这杯酒是我叔的,我先干了!”
商年涛面色白净,带着超薄眼镜,眼神一看就很精明的样子。赵阳没想到他还有豪爽的一面,也端起酒干了。
喝完这个酒,商年涛忙拿起酒瓶给赵阳满上,又给自己倒上,道:“敬酒没有敬单的,来,我替我叔敬酒也要敬圆满了,来,我们再来干一杯!”
赵阳笑道:“不急,我们先吃点菜!”
商年涛点头道:“好,我们先吃菜!”
鸡是买的肉鸡,菜却是自家地里的菜,赵阳夹了几筷子茄子吃了。
商百群此时也已经开始跟赵丙星喝上了酒,他对赵阳道:“我们当长辈的先说话,你跟海涛你俩先喝着吧!”
商年涛端起酒,道:“来,来,咱俩继续喝!”
商年涛今天变得很热情,有的人确实这样,酒桌上和平常就是两个人。但以赵阳对商年涛的了解,好像不至于如此。
喝过几个酒后,商年涛酒上脸,得眼睛却越发亮了,他恭维道:“我这一回村就听到村里人都说赵阳你是神医!商年俊娘的肝病是你治好的吧?我让同学帮忙查了查,就他娘这个病,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也没有太好的方法,没想到在一到你手里就药到病除了!我今天还看到小俊他娘去地里摘菜,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要不是亲眼看到你把我娘给救了过来,我还真不信……哎,你的医术跟谁学的啊?”
赵阳并不想骗人,父母是亲近的人,对他们撒谎是没办法,对商年涛他则没兴趣解释清楚,“我就是懂几个偏方,算不上什么的!”
商年涛两眼炯炯地盯着赵阳,哈哈一笑道:“你这是谦虚!这么大的本事怎么说算不上什么呢?”
赵阳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商年涛眼睛一转,又道:“不说别的,靠治疗肝腹水和脑部淤血这两种病,就不是一般专家能比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赵阳发现古人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赵阳作为出手救人命的一方,一般人只要真诚地表达出谢意,他们之间的交流就会很顺利。但商年涛所说的话里根本听不出有一丝一毫的谢意,反而从中听出他别有用意来!遇到这种人,任何人都不会感到愉快的!
商年涛见赵阳不说话,眼神就有些焦急,又继续说道:“赵阳,你有没有想过进大医院?凭你这一手,到任何一家医院都会得到重用的!你要是有这个意思的话,我有同学是广州第八医院的副院子,我可以帮上忙!”
赵阳如吃了苍蝇般难受,强自忍耐道:“不用了!”
商年涛一拍自己的脑袋,自责道:“唉,你看我真是猪脑子!以赵阳哥的医术,哪里要跑到别人那里当小弟,自已开医院不就能大把大把的捞钱!”
赵阳的眼睛越过商年涛的脸放到他家墙上贴着的年画上,道:“我不会开医院的!”
赵阳偶然得到逍遥子的医术传承,他最开始只是怀着对医术的好奇进行研究,治疗祝远碧只是事逢其会,后面有人找他看病他也尽心尽力,却从没有想过要靠医术赚钱。因为一旦把医术当成赚钱的工具,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束缚,去做各种他不想做的事,哪里有现在这样逍遥自在地好?尤其经过年初的那场变故,他对金钱看得很淡。
听赵阳这样说,商年涛微微一笑,好像看透了心中赵阳所想,点头道:“也是,开个医院不仅要应付各种关系,还要花精力治疗其它的病,反而浪费了你的专长!”
说到这,商年涛向赵阳靠近了一点,亲热地道:“赵阳哥,我有建议,绝对能让你赚大钱,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赵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商年涛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没有看到赵阳眼光中的冷淡与疏远!
“现在有钱的人有什么事都是直接找到专家那里,赵阳哥你看我们这样:你在治疗肝腹水和脑部淤血方面是专家,这可是真本事!但是呢,你的这个本事藏在我们这种小地方,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当然了,咱们这的人大多没几个钱,来找你治病,赵阳哥你也不收钱!对这一点,我是十分敬佩的!”
商年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又接着说了下去:“问题是,这两种病在很多有钱人那里也很普遍!他们的钱,我们不赚白不赚!赵阳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找几个同学帮你宣传,让病人直接找你来治病,你根本不用出门,而收入上也会让你比三甲医院的专家还高!只要有效果,这些有钱人是不在乎花多少钱的!赵阳哥,你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说完,他就用热切的眼光看着赵阳。
中介?把我当成工具?当成下蛋的鸡?把我当傻瓜?
赵阳再也没一丝心情留在这里,他站起身道:“我先走了!”
说完赵阳就起身往外面走去,走过商年涛身边时,他淡淡地道:“人太聪明也不好!”
ps:抱歉,上传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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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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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中途离开,看起来还很不高兴的样子,赵丙星两口子也没心情继续留在这里,很快也找了个借口走了。
两人刚转过街口,就看到一辆汽车从他家门口掉过头,飞速从他们身边驶过。
进了自己的家,孙振香问坐在堂屋里喝茶的赵阳:“刚才那人是谁?也是来看病的吗?”
赵阳道:“不是,是玉龙药店的老板郑恒泰。”
赵丙星一听这话,立即就想到前两天那三个小混混的事。他眼一瞪,道:“他来干什么?”
赵阳给两人倒上水,端给孙振香一杯,又将另一杯推到赵丙星面前,笑道:“爹你那么大火气干什么?”
赵丙星看了看孙振香,冷哼了一声,也不怕热,几口将杯里的茶喝光。那三个小混混找赵阳麻烦的事,他害怕孙振香担心就没跟她说。一听说刚才那人是玉龙药店的老板郑恒泰,赵丙星马上就认定上次的事是他找人干的!
“早知道是他的车,我就拿石头砸他龟儿子的!”
孙振香喝着赵阳采的并亲手炒制的山茶,感觉浑身舒坦,但听到赵丙星的话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你砸人家的车干什么?砸坏了你赔啊?”又问赵阳道:“那他来干什么?”
赵阳道:“想让我去给他当坐店医师。”
当然,原话是说的“合作”,并开出了年薪十万加奖金的高薪,远景的规划还有县里一套两百平以上的房子或者在村里给他盖一栋别墅!
孙振香忙担心地道:“你答应他了?”
赵阳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答应。话说得再好听,郑恒泰和商年涛的本质是一样的,目的都是想利用他的医术来赚钱!他好不容易过上现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又怎么会愿意回到看人眼色、听人命令的生活中去呢?说到赚钱,不使用农药的十亩果园也已经够他们花的了!
孙振香就松了一口气。
从赵阳上初中开始就在学校寄宿。初一还好一点,一周休息一天半,从初二就开始一个月只休一天,高中也一样,上了大学之后,一般就寒暑假回家,工作之后就更不用说,一年能在家的日子有半个月就算多的了!对孙振香来说,还没亲够,儿子就走了。
因此今年赵阳回到家这两个月,是孙振香最为舒心的日子!而且赵阳也长本事了,只是熬了几锅汤药就让果园的收入翻了好几番,又治好她的腰疼和赵丙星的咳嗽,现在说起来家里什么也不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少一个贤惠貌美的儿媳妇,不过,也已经有了眉目了!
孙振香放下水杯,拿抹布将桌子上的水迹擦去,又随口问道:“对了,刚才在百群家怎么突然就走了?”
赵阳此时心情早已经平静下来,他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人自以为聪明自以为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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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赵阳已经明确拒绝了商年涛的那点小心思,但商年涛却不想丢掉眼前这个赚大钱的机会!
以现在的就业形势,对重点大学的毕业生来说,找到工作不难,但要找到一份好工作也不是太容易,尤其要想找到一份让人羡慕的高薪工作,对还有一年就毕业又没有什么背景的商年涛来说,其机率不会比买彩票中大奖高多少!对于想在广州安在的商年涛来说,一般的工资收入肯定是不会让他满意的,尤其现在眼前明明有一个赚大钱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呢?
到了晚上九点以后,商年涛又提着两瓶好酒到了果园。
他调整好情绪,将要说的话又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敲响了大门。
外面一有人走近,小黑就已经竖起了耳朵,大门一响,它就叫了两声,不过看到盘腿坐在床上的赵阳没有动弹,它也就继续趴在那里。
现在小黑架子也大了,除非赵阳出去开门它才跟着出去,平常它就只趴在堂屋正对里屋赵阳的桌的位置。
商年涛敲了几下,见没人开门,就清了清嗓子热情地喊道:“赵阳哥,我是海涛,你开开门吧!”
商年涛一喊,小黑又叫了几声,不过赵阳还是没动静,它就有些疑惑,往常有人来果园,即使比现在还要晚,赵阳也会开门的啊!不过既然主人没动静,它也懒得叫唤。
商年涛又提高了声音喊道:“赵阳哥,我是海涛,你开开门吧!”
院里没有动静,狗叫声也停了。
商年涛握了握拳头,使劲敲了几下门,脸贴着门缝向里喊道:“赵阳哥,我是海涛,你开开门吧!赵阳哥,你听到了吗?你在吗?”
屋里小黑直立的两只耳朵动了动,抬起头向往看了看,又扭头看到主人还是一动不动,它重新把脑袋放在凉凉的地板上。
外面又传来那个人类的喊叫声,拍门的动静也不小,小黑动了动耳朵,转过身去,将屁股对着大门,正好山风从窗户里吹进来,也很凉爽!
院外商年涛脸胀得通红,眼睛里好像要冒出火来,他咬紧牙关直想一脚将门踹开!但是又不敢,最终恨恨地提着酒往回走去。
其实商年涛一走近院子,赵阳就发觉是他了。
现在他的气血还未恢复到完满的状态,但对“镜湖术”的运用却更加娴熟。就像月满天空,各种生物强弱不同的“气”的就像云朵飘过。而每个人的气血所呈现的颜色是不同的,这种不同就像两个人肤色都很白,但其中是有微小的差异的。
既然知道是商年涛,也知道他来的目的,赵阳自然没心情敷衍他,能让他知难而退是最好了。
不过,赵阳还是低估了商年涛的毅力,或者说低估了他的心理承受力。随后几天,尽管赵阳一直很冷淡地拒绝,但商年涛每次见面都是满腔热情的想要说服于他:
“赵阳哥,能让更多病人重新延续生命,你也不用出门,让他们来找你,这样既能让病人即时治愈,你又能得名又能得利的事为什么不做呢?”
“赵阳哥,你听我说,我们联系的病人都会跟他们讲清楚,并不一定保证百分之百地治好,和他们签定合同,你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赵阳哥,所有的病人我们都会把资料传给你,治哪个不治哪个,这个由你来定!”
“赵阳哥,你可能怕我们从中多扣钱!这个你放心,我们到时候专门办一张卡,所有的医疗费都打进这张卡里,最后我们三七,哦不,二八分成,我们二,你八,你看怎么样?”
……
赵阳开的这张药方确实有效,在朱秀枝被拉回到家里的第十二天,她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下来,脑部的淤血也渐渐变小,以后只要按照这个药方调养,将元气补足,虽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但活个十几年是没问题的!
这张方子中,十五年以上的人参是必须要保证的,因此,赵阳着重嘱咐道:“以后就按这个方子调养,看身体情况,半年以后可以适当将药量从一天三次减为一天两次,以后还可以再减少,但是,务必保证人参是十五年以上的!”
虽然真的十五年以上的人参价格较贵,但用量并不多,这五棵人参用了十天还剩半棵,算起来一天还不到两百,比急救病房的花费还要低很多,说起来真的不贵!
赵阳嘱咐完就要走,感觉终于不用进这个家了!
但是商年涛却又说道:“我送送你!”
到了门口,不等商年涛说话,赵阳就温和地看着他道:“海涛,你的意思我已经很明白了,而我的意思想必你应该也清楚了!有什么别的事再找我吧!”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如果你对要做的任何事都这样坚韧不拔,肯定能取得成功的。但是他怕说出这句话引起商年涛的误解就没有说。
赵阳说的话很委婉了,但商年涛的脸色依然阴沉下来,他怨毒地看着赵阳的背影,就像看着一生最恨的人!
赵阳对“气”的感应十分敏感,所以不用直接用眼睛看,商年涛的怨憎的表情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心念一动,就将这张表情抹去,恩将仇报说的就是这种人吧!实在没有必要将这样的人放在心上!
ps:俺解释一下昨天没有更新的原因:和尚想写一个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故事,一个让大家看了开心的故事,但后续两个章节,当时设计故事线的时候没觉得,不过写到现在,俺自己看起来都有种虐的感觉,俺就压缩、砍枝,写了改,改了删,删了又写,写了又删,重复几次,真让人崩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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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今日因,他日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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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赵阳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
孙振香给赵阳夹了一只炸得焦黄的蚂蚱,“这是年青送来的,你尝尝,有子的!”
赵阳伸手接住,扔进嘴里咔嚓咔嚓就嚼了起来,点头道:“嗯,好吃!妈你的火候掌握地越来越好了!”
孙振香眼睛里含着笑,把那盘蚂蚱往赵阳面前一推,嘴上嗔道:“就会拿话哄娘!你说做得好吃,那把这盘都吃了!”
炸蚂蚱吃起来很香,口感也好,但就是那层外骨骼太硬,有点扎嘴!赵阳就笑道:“好吃也不能吃太多,妈也吃啊!”
炸蚂蚱一直是赵丙星的最爱,他忍不住插嘴道:“儿子说得对,我帮你吃几只吧!”
孙振香笑着说了他两句,又给赵阳盛了一碗米饭,上面浇了一大勺的南瓜烧鸡块,看他大口大口吃得香甜,比她自己吃还要高兴。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吃饭,这时大门口响起敲门声。外面天太热,赵阳拦住孙振香,自己去开门。
门外的人好像很不耐,又使劲拍了几下。
赵阳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站了好多人。其中有村里的邻居,最前面两个人是公务员,确切说一个是民警,一个看着装应该是卫生部门的。他还看到一个熟人,就是前几天刚见过一面的郑恒泰。
赵阳站在门口问道:“你们找谁?”
那个民警很严肃地问道:“这里是赵阳的家吧?谁是赵阳?”
赵阳道:“我就是赵阳,有什么事吗?”
那个民警道:“有人告你纵犬行凶,我负责来调查一下!”
没想到贼喊贼,那三小小混混竟然还要告他!他们只说纵犬行凶,却没有提小红的事,看来也知道被鸡给伤了是很丢脸的事!
赵阳平静地问道:“你是说那个什么军……”
那个民警回答道:“正是崔军、朱广朋、孙立志三个人。他们告你纵犬行凶!我告诉你,纵犬行凶是犯罪行为……”
赵阳打断他的话道:“如果是他们三个人的话,他们带匕首上门找事,我是不是可以告他们持械寻衅滋事?”
那个民警一滞,严厉地道:“报案是要讲证据的……”
赵阳微笑着看着他道:“那他们随身携带的匕首可不可以作为证据?”
那个民警没想到崔军三个人竟然把匕首留了下来,不由把在心中把他们三个人骂了个狗血喷头!不过,只把匕首要回去也就好办了。
但是赵阳说完就没再理他,转向那个卫生部门的人问道:“你也是找我的吧?请问什么事?”
那个人道:“你好,我是镇卫生办的宋长健。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告你非法行医,我来核查一下!”
赵阳抬头看了看郑恒泰,而郑恒泰这时也走上前来,笑道:“赵先生,不能让两位同志都站在大太阳底下吧,我看我们进屋说吧!”
赵阳越过郑恒泰出了一脸油的脸,看着对面家里生长着的梧桐树道:“不用,有什么话当着大伙的面说吧!”
这两个人明显是和郑恒泰有关系的人,在赵阳心里就都不是好人,还想进屋?在外面晒着吧!反正他站在阴凉里,有过堂风吹着,一点都不热啊!
郑恒泰更改僵,冷哼一声,向人群中的商年涛看去,商年涛低着头从人群中走到前面来。
这时赵丙星与孙振香也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阵势,孙振香有些担心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赵阳想到今天的事竟然引得父母跟着担心,心头就升起一团怒火,他注视着面前几个人,“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宋长健指着商年涛对赵阳说道:“商年涛说让你买过一次人参,总共花了多少钱?”
赵阳道:“五棵十五年的人参,总共1790元。”
这时郑恒泰跳出来大声说道:“我要说句公道话,十五年的人参进价只有80来块钱,哪里要花350多?”
赵阳不想讲出进价和售价之间的区别,也不想讲药材的品质和价格的关系,只是平静地道:“我从齐沅古医坊里买的药,开的是正规发票,这一点是可以查的!”
郑恒泰却道:“正规发票还不是一样想打多少就打多少?还有卖发票的呢!”
不等赵阳说话,孙振香已经怒道:“你放什么狗屁!我儿子从镇上跑到县里又跑到市里,花了一天的时间才买到合适的药材,路费都是自己掏的!”
赵阳先拍了拍孙振香的手,道:“有我呢!”又转头对商年涛说道:“当时我把发票给你了,你把发票拿出来,我们可以去查的!”
商年涛心中忽然升起一阵快意,他用抱歉的语气道:“发票让我烧锅当引火纸了!”
赵丙星一听也沉不住气了,问道:“你亲眼看过的,总该记得的吧?”
商年涛道:“我还信不过你家赵阳吗?我没仔细看!”
赵丙星气得说不出话来,孙振香更是气得要上去抓他!
赵阳看到父母气成这样,怒火更盛!他拉住孙振香,一一从面前四人脸上看过去,最后又落到宋长健脸上:“你不用再费心思问了,直接说处罚结果吧!”
再争论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一个收过两次洋垃圾的记录可以让一个上千万的公司倒闭,很多时候,只要掌握了权势,在裁判面前,他们说再多,解释权不还在对方手里?
而就算他承认了“非法行医”这个所谓的“罪名”,他又没有出过医疗事故,又能给他带来多大的惩罚呢?
宋长健不敢看赵阳的眼光,又忽然想到得罪赵阳值不值?以赵阳奇迹般的医术,难说以后不会有事求到他头上!
郑恒泰一愣,没想到赵阳很干脆地承认下来,但他又咧嘴一笑,虽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赵阳不能行医,他药店的生意肯定又会好起来!想到这,他用胳膊碰了碰宋长健。
宋长健有些心虚地道:“看在你是第一次违反规定,处罚罚金一千元,并没收非法所得!”
赵阳转头对孙振香道:“妈,你去屋里拿2400块来!”
孙振香怒道:“凭什么?”
赵阳一阵心痛,他急忙在孙振香背后敲了几下,将汇聚在肝部、心脏的气敲散,然后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四人,一字一句地道:“今日因,他日果!”
这一句话赵阳是含愤出口!这一句话出口的瞬间,赵阳就敏锐的发现郑恒泰四人周围的“气”剧烈波动起来,进而引得四人的气血就是一荡!而随着这一句说出,他的心情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他面带微笑道:“妈,我们损失不过这点钱,就当少卖了两筐桃子吧!”
面对赵阳的微笑,孙振香心情也平静下来,是啊,就当少卖两筐桃子吧!对赵阳又能有多大的影响?
交完钱,回到屋里看到桌上的剩菜剩饭,想到刚才的齐乐融融,孙振香眼泪就扑簌簌掉了下来。
赵阳想了想,笑道:“妈你也别生气了,刚才我看那姓郑的跟那个民警,最近肯定会得场大病!”
孙振香对赵阳的医术是很依赖,闻言马上擦干眼泪,问道:“阳阳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骗妈吧?”
赵丙星也看着他。
赵阳点了点头。出于习惯,他一上来就用镜湖术观察了三个人。郑恒泰肾的气血只有四成,那个民警的肾、肝、心的气血都只有五成,都属于病的范畴。
而且,他当时说的那一句话好像让他们的气血流动都受到了影响,至于会出什么结果,现在他还不能确定。
二老一听心情马上变了。
赵丙星一拍大腿,“好,让这群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龟儿子都得病死了才好!”
孙振香道:“对,让他们冤枉阳阳,老天爷将这些坏东西都收走才好!”
赵阳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带上骨头给小黑送食去了。
当他回到家,却只见赵丙星一个人在家,就问道:“我妈呢?”
赵丙星道:“你妈说百群家那小子也不是好东西,她去骂两句出出气!”
赵阳一愣,这是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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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今日因,他日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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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并不反对孙振香去骂一回街出出气,只是害怕出什么意外,也赶紧往商年涛家走去。
话说孙振香等赵阳一离开,又想到另一个罪魁祸首商年涛。说起来,她对商年涛的恨意还超过郑恒泰!
“不行!我得去问问他,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赵丙星忙道:“你等等,喝碗茶再去……”
孙振香道:“我不渴!”说完就急火火地出了大门。
孙振香刚一出大门,就看到商年俊敞着怀往这边。他满头大汗地道:“我哥呢?我就是来问问,是不是商年涛那王八蛋陷害我哥?我这就去把他的狗腿砸断了去!”
孙振香一暖,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她拉住商年俊的手道:“好孩子,打人犯法,为这种人不值得!”
商年涛握着拳头道:“这种没良心的东西,丢我们商家脸!我不把他的腿打断,我,我……”
孙振香忙道:“孩子别冲动!你要有个好歹,你娘跟你爹怎么办?”又道:“你跟着婶子一块过去,别让婶子让那没人性的东西打了!”
商年涛两眼一瞪,扯着脖子怒道:“他敢!”
此时人们还没走远,看到孙振香往商年涛家的方向走去,就跟了过去。
刚走到村中央的路上,就看到郑恒泰商在车前,一巴掌甩在商年涛的脸上,呸了一口道:“tmd,拿了三千块钱还嫌不够,还想要?”
商年涛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急道:“当时说好的是一万五,怎么现在反悔了?”
坐在车里的宋长健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感觉到身后的异样,一回头就看到孙振香和十几个村里人冷冷地看着他。
商年涛脸色一白,顾不得和郑恒泰争论,掉头如丧家之犬一样走掉了!
这下人们对事情的真相就全了解了!
孙振香气得脸色发白,“大家看到了吧?他就是这样对我家阳阳的!”
人群之中顿时爆炸了!
“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为了三千块钱连良心都不要了!”
“你没听清,他原来要的是一万五!”
“一万五怎么了?一万五就把良心卖了?我跟你说,如果商三元你敢这样的人交往,我就跟你绝交!”
“我就是说说他要多少钱!我怎么会跟这种人交往?”
……
虽然是下午一点左右,天气热得知了都不叫了,但人们群情激愤,等到了商年涛的大门前,村里的女人大部分都跟来了,男人也来了不少。
孙振香站在他家门口,心中的委曲愤怒和恨意顿时爆发出来:“你们家人还有没有人心眼?我们家赵阳费尽心血帮你们,你们就这样对我们?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在你家治病,一晚上没合眼,你们给烧口水喝了吗?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我们家赵阳对谁不是掏出真心对待的?他向谁要过一分钱?他自己顶着大太阳去挖的药,谁家要用不是直接就给,他要过谁家的钱?他给谁看病要过一分钱?商百群,你爷俩要是有种就出来说说,我儿子有没有贪过你们家的钱……你就是一个坏种!生了儿子也不是好东西!早晚有一天你们一家都得得坏疮流坏血而死!”
开始人群中还只是看着,但是越听人们心中越怒,很快就有人跟着喊道:
“是啊,你们凭良心说,赵阳到底有没有多收你们的钱?”
“这个还用问,赵阳要收钱的话,光救一条人命得要多少?还是让他说说那三千块钱的事吧!”
“是一万五!”
……
院子外面像是开批斗大会一般,商年涛则脸色苍白、浑身哆嗦地关上门躲在屋里,但外面的声浪还是钻进钻进他的耳朵。
商年群看着沉睡着的朱秀枝,又低声道:“海涛,要不把钱退给他们吧!”
商年涛摇了摇头,现在不是退钱就能解决的,他咬牙道:“我们没做错,为什么退给他钱?赵阳什么证也没有,就是非法行医!至于钱……”
忽然他脑海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商年涛走到大门口,用力喘了几口气,猛地打开大门,大喊一声道:“你们吵什么!不知道我娘病了要静养?出了事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人们没想到商年涛出来不是道歉,反而还一副很有理的样子,不禁大怒,不等孙振香说话,就有人喊道:“还你娘病了静养!没有赵阳你娘早死了!”
孙振香则怒道:“没有我家赵阳一夜没合眼照顾你娘,你还有娘吗?”
“就是,恩将仇报的东西!良心都让狗吃了!你还是人吗?”
“别跟他废话,让他说说那三千块钱是怎么回事!”
商年涛没想到人们没有被他震慑住,反而自己要淹没于人们的“口水海洋”之中!但提到钱,他正好有了对策。
“那三千块钱是郑老板给我的研究经费,他让做个医药消费的调研……”
商年的话没说完,就有人插嘴道:“哎哟,你什么人物,人家还会给你什么研究经费!”
“是啊,这么巧啊,你刚帮着他害完人,他就给你研究经费了!”
看到村民全都站在支持赵阳的立场上,孙振香心情就完全平静下来,人们是相信她儿子的!她上前一步,问道:“我就问你,我们家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我家赵阳更是你娘的救命恩人,你说,你为什么要害他?”
孙振香一说话,人群就静了下来,都等着商年涛的回答。
商年涛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人家公安来调查,我总不能不说实话吧?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想害谁!”
这个理由也是他收钱时给商百群说的。只不过当时和郑恒泰谈好的一万五变成了现在的三千,还被人们给发现了!
孙振香感觉气又有些不顺,“你实话实说!当时赵阳可是把发票都给你了,你不看发票难道会给他钱?”
商年涛用委曲的语气说道:“人家公安要实实在在的证据,但是我真把发票当引火纸了!”
“呸!”
“呸!”
“呸!”
……
人们虽然不见得能反驳这种转移话题的话,但对错大家还是知道的!
孙振香呸了一口继续追问道:“发票上多少钱你不知道?那姓郑的不安好心你看不出来?”
面对人们的唾弃,赵阳忍不住向后缩,一直想缩到大门里面,但他又强自忍住,握紧拳头放在身侧,挺着脖子道:“十五年的人参根本就不是三百多!我刚从县里买了五棵,一棵才管一百三!”
孙振香愤怒地指着商年涛道:“你还是怀疑我家赵阳贪了你的钱!”
人群中就有大声道:“你买的是假的吧!”
商年涛道:“县正规药店买的,怎么会是假的?”
又有人道:“你还真别觉得贵,我还见过三万多一棵的人参呢!”
“就是就是,同样是酒,那飞天茅台2000多,咱县里的白酒五毛钱一斤,这能比吗?”
而商年俊这时再也忍不住,他上前一把抓住商年涛的领子,攥起拳头瞪着眼珠子道:“赵阳哥绝不可能贪你的钱!你再敢胡说一句,我就揍死你!”
孙振香忙上前拉住商年俊。商年俊虽然个子不高,但身体很壮,一双拳头像是铁铸的一般,而商年涛则比较单薄,她真忙一拳把他给打死了!
商年涛挣脱,逃回到家里,院子外面人声更加鼎沸了!他有些胆颤地问商百群道:“怎么办,怎么办?”
商百群将烟踩死,道:“给你百军大爷打电话吧!”
商年涛一逃回去,事情的真相大家就都明白了。孙振香的心气也终于顺了过来,但是这街还是继续骂着,人们对这件事、对他们的态度也是不满,也就跟着骂。
商百军匆匆赶来,对着人群大喝一声:“都吵吵什么!”
村长在农村还是很有威信的,商百军一发话,人群就静了下来。他接着说道:“这么热的天都散了吧!”
有人就问道:“那今天这事怎么办?”
商百军瞪着那个说话的人斥道:“什么事?他们两家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那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住口不语。
但是人群虽然没有了动静,却没有一个人动弹。
商百军眼睛又一瞪,怒声道:“都散了,再在这里吵吵,我叫公安把你们都抓起来!”
他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身后有些异样,转过头,正看到赵阳静静地站在那里。
赵阳站在那里一句不说,人群也是鸦雀无声,商百军站在那里,却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的热,热得他的心慌慌的。
“我,那个,那什么,赵阳你来了?”
赵阳只是看着孙振香,“妈,别在这里了,这么热的天,热着了怎么办?”
孙振香答应了一声就从商百军身边走了过去。
人群像是水流绕开礁石般从商百军身边无声地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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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今日因,他日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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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恒泰一上车,掏出烟扔给两人,嘴里骂咧咧地道:“妈的,一万五他也敢要!也不怕拿了钱咬手!”
那个民警接过烟点上,往靠背上一倚,道“郑老板,这次不好意思了!”
郑恒泰道:“大炮这事不怨你,是崔军那三个混蛋太废物,竟然把匕首落在了这里,还得老子给他们出医药费!”
宋长健则笑道:“郑老板,这次你可出不少血吧!”
郑恒泰道:“可不是!光姓商的那小子就讹去我三千块!不过,值了!只要姓赵的那小子不捣乱,这钱还是很容易挣回来的!你们说,那小子脑子是不是有病?有那本事不用来挣钱,纯粹是脑子进水了!”
……
汽车一路进了齐水县,先到了鱼王饭店,三个人喝到下午四点多,每个人都喝得醉歪歪的,接着又拐了一条街进了“妃子笑”。
泡澡,搓背,按摩一整套下来,三个人相视一笑,大炮率先搂着身后的女孩进了包间。
郑恒泰向大炮一努嘴,小声地跟宋长健说道:“小遂号称隧道,不知道大炮能不能应付得来?”
宋长健笑道:“要不你在他门外听着?”
郑恒泰在身边女孩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径直往另一个包间走去,道:“要去你去,听人打炮哪有自己来得爽!是不是水多的小水?”
小水吃吃一笑,扭着身子将门关上。
大炮光着身子赤脚站在地上,原本魁梧的身体这几年开始横向发展,外床上一趴几乎占满了整个床面,几乎将娇小的小遂完全盖住!随着大炮猛烈的冲击,呻吟声从他身下传来,更让他兴奋欲狂!
剧烈的运动很快就让大炮后背冒出一层汗珠,但屋内空调开得很足,却是根本感觉不到热。
那种深幽的感觉每次都让大炮用尽全力往里挺进,然后又在裹吸中往外抽出,这种大开大合很快就让他喘起粗气,抬起头让呼吸更顺畅一点。
看着粉刷干净的墙面,大炮的脑子突然一顿,就像录音机自动打开播放一般,赵阳的声音出现在他脑海里:“今日因,他是果!”
大炮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他低头一看小遂潮红的脸,抛开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又继续大动起来。
但是,那一句话却反复在他脑海出现,挥散不去!“今日因,他日果!”这六个字像魔咒一般,似乎要充满他的脑子!
大炮一甩头,骂了一声,埋头大动起来。
过了一会儿,小遂有些奇怪地看着趴在她身上保持**动作的大炮,下面的感觉明明是他已经软了!
虽然是包钟的,她巴不得大炮赶紧完事,但被一个进不了门的重男在身上辗来辗去也不是很好的感受,她故作不满地道:“大哥,小妹做得不好吗?你怎么还走神了?”
大炮回过神来,才发现身下那里像是没了骨头的死蛇一般软软吊在那里。
大炮今年三十五岁,向来身体很好,今天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出现,他咧嘴一笑,道:“都怪妹妹的‘隧道’太深,哥哥爬得太累了,你给哥哥吹起来吧!”
小遂娇嗔地拧了大炮一把,翻过身就将头埋在了他的小腹下面。
大炮舒服地抽了一口气,同时在脑子里想看过的岛国av。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小遂腮帮子都麻了,她吐出没有变大反而变得有些小的那根肉条,用手套弄着,不时伸出软舌舔一舔,但这招往常用在那些老男人身上的招,依然没有让那根肉条变得“坚强”起来!
大炮忽然心中有些害怕,他命令道:“叫!别光瞎舔!”
小遂嗯嗯啊啊的叫了起来,连毒龙钻也使了出来,但大炮的那条蛇仿佛真的失去了生命一般,一直软软的耷拉在那里!
大炮脸色慢慢变得白了起来,他将小遂往一边一推,眼睛四下望去,最后停在小遂身上,强笑道:“先让我歇一会儿,歇一会儿,可能中午喝酒喝多了!”
小遂低声道:“大哥,要不妹妹去给你拿瓶油来?保证好使!”
大炮仿佛被踩着尾巴的猫,牛眼一瞪,怒道:“我哪里要用到那东西!滚,滚出去!”
小遂忙低下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摸起衣服挡在胸前就顺着墙往外走去。
刚一打开门,隔壁门也忽然打开,那个叫小水的女孩光着身子大叫着跑了出来!
小遂一惊,赶紧将她抱住,而她们的妈咪也赶紧跑了过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郑恒泰是这里的常客,并没有听说他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或者心理变态什么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水将头埋在小遂的怀里,伸手往房间里指去。
这时大炮跟宋长健也走了出来,他们打开半掩的房门,只见郑恒泰像块石头一样站在床前一动不动,两人相视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叫道:“郑老板?”
手一接触到郑恒泰的肩膀,两人心中就一哆嗦:他的肩膀紧绷着,又吹着空调的缘故,入手就像摸到一块石头一样!
两人走到郑恒泰面前,饶是现在是白天,又有这么多人在场,还是吓得头皮一麻!
郑恒泰的脸像是一张皮挂在脸上,眼角向下斜,嘴角也歪了,口水往下流着,床上已经湿了块了!
小水断断续续地道:“……他,他,中间忽然骂了一句,我问他怎么了,他让我闭嘴,然,然后我就感觉,感觉肚子一凉,抬头就看到他,他变,变成这样了……”
宋长健与大炮毕竟见过世面,两人忙将其它人赶了出去,打电话叫了120.
等两人从县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大炮忽然问道:“长健,你刚才,就是在妃子笑里,有没有听到什么?”
宋长健心情也有些不好,他摇了摇头,道:“你不是没看见,我一直在自己房间里!”又低声骂了一句:“妈的,真是见鬼了!”回头看到大炮停在了那里不动,他不耐烦地道:“走啊,在这里干什么?”
大炮走在他身边,四处打量,忽然问道:“长健,老郑是不是碰到脏东西了?”
宋长健没好气地道:“你想什么呢!我估计郑老板就是面瘫加中风!可能是先洗了澡,毛孔张开,后来又进了空调房,一热一冷激出毛病来了!”
此时已到傍晚,夕阳将县医院的大楼照出长长的阴影,大炮站在里面忽然感觉到有些冷!
宋长健回到镇上的家,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就出现了赵阳冷竣的眼神!
“今日因,他日果!”
这句话声音并不大,但却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
只是一瞬间,宋长健就起了一身汗,他猛然清醒过来,擦了擦头上的汗,冲凉,喝水,等心情平静下来,他又躺下。但是眼睛刚一闭上,赵阳的眼睛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今日因,他日果!”
这六个字像一柄铁锤砸在了他的脑子里!刚有的一点睡意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东方天明,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而对宋长健来说,也终于熬过去一个漫长的夜!
但是,这是结束,还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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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 神医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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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天明,赵阳从无思无想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就像水莲顺水而动,水滋润莲花,他的心神与气血同行了一晚上,也变得饱满有活力。
小黑灵敏的知觉在赵阳清醒的瞬间就有所发觉,它站起身,顶开纱窗门,在晨风中抖了抖毛,然后扒开鸡窝的石头,小红就啯啯叫着率先走出鸡窝。它飞上房顶,然后发出一声雄浑嘹亮的打鸣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清晨的太阳还没带来灼热的温度,站在果园里,清风吹来,那种混和了果香、泥土的芬芳、树叶草叶的清香的气息,包围在身边,让人身心俱变得清凉宁静。
赵阳慢慢向果园深处走去,感觉整片果园似乎和他一起在呼吸。他从果园中走过,不时用手拍拍身边的树,嘴里轻轻地说着“好好地长,今天长得不错!”之类的话。
在地中央靠近南边地头的位置长着一棵特别茂盛高大的苹果树。这个位置没有遮挡,视野开阔,是整块地“风水”最好的位置。赵阳围着这棵苹果树轻轻地转了几圈,又用手拍着它粗壮的树枝,用满含期待的语气道:“你要好好地长!你结的果子我们不卖,自己留着吃!”
这时就听到身后噗哧一笑,孙振香一脸好笑地道:“这是棵树,它哪里能听得懂人话?”
赵阳笑道:“能的!”
自从开始这项“夸奖”果树的行动以来,短短几天,他就感觉到了果树长势更加好了!
孙振香笑道:“傻孩子!”又看到赵阳迎着阳光的脸光滑细腻而不失阳刚,似乎散发出淡淡光华似的,不由赞叹道:“我儿子真俊!”
赵阳笑道:“随你!”又问道:“妈你这么早来果园干什么?”
孙振香笑得合不拢嘴,自信地道:“那是!随你爹那糟老头子可就瞎了!”又听赵阳问来果园干什么,这正是她今天心情明显愉悦,等不及赵阳下去吃饭就要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他的原因!
“阳阳你说对了!那个开药店的郑什么泰的出事了!”
齐水县本来就不大,出事的地点又是暧昧的“妃子笑”,再加上当事人郑恒泰在当地不大不小也是人物,所以,这样一则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有人证明了这样一个观点:把世界上素不相识的两个人联系起来,中间只需要六个人。而对孙振香来说,得到这个消息并不难。
首先,大姐孙振悦在县里做生意,交游很广,大姐又和县医院的某个领导很熟,所以,孙振悦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但她和这种人没有交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其次,孙振香因为赵阳的亲事和孙振悦电话联系很勤,晚上打电话自然也说起白天的事。孙振悦当时没在意,挂了电话之后就反应过来,孙振香说的那个郑恒泰不就是现在在县医院里的那一个吗?她马上给医院那个熟人打电话,等确认了消息,本想马上回个电话,但看时间不早了,就等到了今天早上一早打了过来。
孙振香一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心情舒畅,于是迫不及待地跑来告诉赵阳了!
赵阳没想到郑恒泰这么快就得病。本来,以郑恒泰的身体肯定会得病,但应该不至于得病这么快!
孙振香一副念头通达的模样,道:“报应,这就是报应啊!”
赵阳点头附和。
昨天的事,对于他自己来说,不过是损失2400块钱,对他又能有什么影响?他本来就不是靠给治病挣钱吃饭的!
但这件事却极大地伤害了他的父母!
所以,现在看到孙振香心情愉快,赵阳自然也高兴,至于他们得病,得了什么病,会有什么后果,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母子两个一边说话一边往村里走去。到了村口,孙振香停下来问道:“阳阳,以后怎么办?”
赵阳知道孙振得是为他担心。得到逍遥子的传承,掌握了传奇般的医术,他并不介意为有需要的病人免费看病。但是,如果这种善心要让身边的亲人担忧甚至受到伤害的话,那就没有付出的道理了!
“以后只有本村知根知底的人或者熟人,我才为他们看病。”
孙振香松了一口气。
从这天开始,龙窝村的人受到其他村的邀请忽然就多了起来,而只要是本村的人带来的病人,赵阳一般也不会拒绝为他们看病。
但越是这样,本村的人就越谨慎,出了商年涛那档子事,每个人在答应领他们见赵阳的时候都会加一句:“如果你们要跟商年涛那龟孙一样,敢坑我们赵阳,别说我拿刀劈了你!”
赵阳不允许别人叫他神医或者大夫什么的,村里人就叫他“赵阳”,语气中透着亲热和尊敬。
赵阳最近试图研究《生死簿》的中册。虽然有上次的经验,但中册的笔意艰深晦涩,一时半会根本就理解不了。后来他发现,这或许是对“增元法”和气血的运行理解还不透彻的缘故。
在最后一次为朱秀枝施针之前,赵阳身体的气血就恢复到了十成。这一失一得之间,让他对气血的运行有了更深的体会。
而郑恒泰突然得病的事,也让他发觉可能是当天说的那“六字真言”引起的。这也让赵阳认识到,通过语言也能影响他人的气血运行!
其实这个一点也不奇怪,一些老中医坐在那里不说话就能让病人感觉舒服不少。当然,这是那些老中医多年行医形成的一种气质,一种让病人心理安静的气质。
赵阳却在这种基础上加以发挥:有的人因疾病折磨变得心浮气躁,只要被他看一眼,心情很快就会平静下来;有的人因为长期得病变得昏睡无力,赵阳往往通过一两句话就能提起他们精神!
病人们都不知道,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赵阳就已经开始为他们治病了!而且,他发现这个方法会让后面的治疗变得更加简单,而治疗效果也明显有所提升!
甚至,有一些病人因为气血运行出了差错,虽然在医院检查没有问题,但身体就是不舒服。赵阳并没有给他开任何药方,只是给他聊了会天就把他给治愈了!
最“神”的一次是,有个女人和老公吵完架之后,忽然得了胸闷呼吸短促的毛病,来找赵阳时,赵阳忽然吐出一个字:“走!”
那个女人一呆。但她既然经常和老公吵架,就不是那种脾气温和的人,闻言大怒,噼里啪啦就是一阵说。原本她扶着门框,没说几句就站直身体,叉着腰说了起来,并且语气越来越流畅,中气也变得十足!
赵阳不说话,帮忙介绍她过来的村里人不高兴了,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气短说不了话吗?怎么见了赵阳骂得这么起劲?”
那个女人忽然反应过来,她喘了几下试了试,哪里还有一丝胸闷气短的感觉?再看赵阳平静的眼神,当时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话说事后,这个女人脾气大改,变得平和温柔起来,几乎从不和丈夫吵架。他的男人逢人就说,赵神医不仅治了俺媳妇的病,也救了俺下半辈子的生活啊!
一件事,两件事,很多件事,一个人说,两个人说,很多人都在说,赵阳的神医之名就这样在当地流传开来。
第一卷终。
第二二 曹书记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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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哗!
赵阳赤膊坐在院中,每次往前推送刨子,一片片木片就打着卷掉落在凳子下面。看到差不多了,他将刨子放在脚下,往木板上吹了吹,木板已经变得光滑如镜。他又拿起来放在眼下面看了看,又拿起刨子将一两处不平整的地方刨平。
赵阳要做几条长凳,方便人多的时候坐。他还打算给赵丙星与孙振香量身做两把太师椅。
其实古代的一些器物充满了生活的智慧,像太师椅,椅背向前凸,人坐在上面就自然要坐直,这就符合中医的“形正气顺”的原理。同时坐在太师椅上,将两手放在扶手上,肩背就会放松下来,气也沉入丹田,也就让人达到最自然的状态。
曹华祥和他的保健医生魏勋进来的时候,赵阳正给凳子钉上最后一条腿,然后手一翻就将凳子正了过来。
看着赵阳顺畅的动作,阳光照在他身上,充满活力的肌肉像流水一般有节奏地韵动着,曹华祥眼中就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曹华祥今年六十七岁,年青时也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只是现下,从村中走到果园,就感觉到全身的骨骼,尤其是两条腿,已经痛得如针一般!
这是赵阳第一次接触木工活,但现在的他对浑身的肌肉控制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眼睛看到的、脑子想到的,手、臂、肩、背、腰、腿等部位的肌肉自动就做出最恰当的反应,所以这条凳子样子周正、结构稳固,却是很成功。
曹华祥观察了几眼,笑道:“没想到赵神医木戈活也是不赖!”
赵阳转头一看他,眼睛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不确定地道:“曹书记?”
曹华祥眼神一亮,心情愉悦地道:“哪里还是什么曹书记?早就退下来啰!”
曹华祥是上一任的齐水县县委书记,现在已经退了下来。他没想到赵阳认识他。现在都知道赵阳为别人看病的规矩,但他既不是赵阳的熟人,又和龙窝村的人不熟,唯一说得上话的就是村长商年军——听说很让赵阳厌恶,找也白找。但现在赵阳好像认识他,这却是个好消息。
“这次来是想求赵神医巧施妙手,给老头子看看这腿!”
赵阳刚才已经用“镜湖术”观察过曹华祥了,他双腿的经脉气血淤滞严重,这是腿上湿气、寒气重的表现。现在赵阳对气血的了解更加深入,知道除了人身体内的正气,也存在着湿、寒、风、热等邪气。他也就明白为什么气血达到十成就能不受疾病的困扰:正气足了,自然就没有邪气存在的余地了!
赵阳还没有说话,跟在曹华祥身边的魏勋抢先说道:“等等!”
他也听说过赵阳的神医之名,但在他看来,赵阳也就是知道两个偏方,结果被人们传来传去就给传神了!还定了什么除本村及熟人外则不给看病的规矩,但是一认出曹书记的身份不也不提什么规矩了吗?或许他也知道曹老的儿子在省里当组织部长吧!
赵阳之所以认出曹华祥,是因为在他上初中时,县中学在县文化馆组织了一次中学生文艺演出,赵阳成绩不错,成为了观众中的一员,而曹华祥也带领着县里的领导进行参观。结果那次工作人员不小心把幕布给烧着了!赵阳就记得曹华祥大声地说了一句:“让学生先走!”
赵阳是因为这句话记住了曹华祥,至于他的其它政绩,作为应试教育的产品,赵阳还真不知道!他同样也不知道曹华祥有个儿子在省里当组织部长!
魏勋盯着赵阳的眼睛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省干疗所的副主任医师魏勋!”他停了停,又道:“领导安排我来照顾曹老的生活,我就要对曹老的身体健康负责!我有几个问题想咨询一下赵先生,希望赵先生能诚实回答!”
赵阳眨了眨眼睛,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是我要求着给你们看病吗?
魏勋也不等赵阳回答,自顾自地问道:“据我所知赵先生是学的中医吧?”
赵阳点了点头。
魏勋又道:“请问赵先生师从何人?”
赵阳道:“这个,和你没关系!”
魏勋脸上怒气一闪而过,不过赵阳不回答,更让他确认了赵**本没有得到名医指点!因为省内及国内的大多数中医名家,他都有所了解,赵阳的不回答在他眼里可不就是怕被拆穿吗?
“请问赵先生取得中医执业医师资格了吗?”
赵阳摇了摇头。
“请问赵先生取得了行医资格证或者有乡村医生证书了吗?”
赵阳再次摇了摇头。
魏勋腰一挺,郑重地道:“那我不能让曹老接受你的治疗!”
赵阳一笑,道:“那你们就走吧!”
曹华祥当时说的话确实让人感动,也让赵阳记着了他,所以他什么也不问,就愿意出手,为他解除病痛。但是,他却没有理由要哭着喊着求着去做这件事!心理再阴暗一点,也不排除当时是政治作秀的可能!
魏勋一滞,感觉似乎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赵阳说完就重新拿起一块木板进行刨光。
魏勋认真观察赵阳的表情,想看到他的恼羞成怒,或者欲擒故纵,但他失望了!而再看向站在身边的曹华祥时,就发现后者正用严厉的目光看着他!他心中一凛,忙解释道:“曹老,为了您的健康安全着想,我必须要寻问仔细了!”
曹老看了魏勋一会儿,哼了一声,没再搭理他,转向赵阳道:“赵阳……我也叫你赵阳吧!唉,我那儿子孝顺我,给我专门请来保健医生,但是因为我这病啊,光各种药就吃了几十斤了,但效果并不太好,最好的时候也只是有所减轻,所以才求到你这里……”
魏勋听得脸上发烫,这不就是说他们医术不行吗?但他也不后悔,那个赵阳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他也可以说他当时是阻止的,是曹老非要让赵阳给他治病!
赵阳淡淡地道:“那曹书记还是要我来给你治病喽?”
曹华祥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了!”
这才是病人最好的态度!像魏勋这样挑这挑那的最让他讨厌了!而且病人信任的态度也对他们的治疗效果有很大的影响!
赵阳递过刚做好的凳子,让曹华祥坐在上面。
这时魏勋又插话道:“你这里没有病床吗?”
赵阳好笑地看着他,道:“我又不开诊所,又不当什么医师,要病床干什么?你可以带曹书记去有病床的地方治病去!”
曹华祥脸上终于显现出一丝怒气,“小魏,你不要打扰赵阳给我看病!”
魏勋只好悻悻站在一边。
赵阳一边让曹华祥脱去上衣,好方便一会上针,一边用轻松的语气问道:“曹书记这病有年岁了吧?”
曹华祥感慨道:“我估计比你的年龄都要长!你父母应该记得,在八几年,咱们县齐水发大水,我带着老百姓运沙护河,一连三天四夜都守在大堤上!当时年青力壮不觉得什么,现在身体开始要账了!”又叹道:“我这一辈子跟天斗,跟地斗,最后却斗不过自己的身体!”
赵阳听得心中感动。现在在网上见多了各种奇葩的官员,对于官员贪个几十万也都习以为常了,但在那个年代,还是有这种让人敬佩的官员的!
他决定要尽快为曹华祥解除病痛,于是先不急着给曹华祥上针,而是先给他按摩背部,疏通经脉,然后突然一拳捶在他的后背上!
只听蓬的一声!这一拳看起来很重!事实这种发力方法类似于内家高手的出拳,但两者又有根本性的差异:一个是伤害对方的内脏,一个是将保护对方内脏但同时驱散邪气。难度上后者还要大于前者!如果不是赵阳拥有镜湖术,根本不敢用这么大的力,因为一不小心治病就变成要命了!
魏勋大吃一惊,再看曹华祥眼白一翻,身体摇摇欲坠,不由大喊一声:“住手!”由于太过惊吓,声音都开始发颤。
但是曹华祥身体晃了晃,回过神来,吐出一口气后,道:“舒服啊!”
因为身体受寒湿二邪的影响,他老是感觉脑袋上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乌云,又冷又重。但刚才被赵阳打了一拳后,他就感觉头顶的那层乌云突然被一下打散,感觉头脑说不出的轻松!
看到曹华祥没有事,魏勋放下心来,又转向赵阳怒道:“你会不会看病?”
赵阳正在认真地给银针消毒,听到他这样说,就说道:“要不你来治?”
不等魏勋回答,曹华祥已经怒道:“住口!我再说一次,你不要打扰赵阳给我治病!”
看到曹华祥发火,魏勋嗫嚅着后退一步,站在了墙下阴凉里。
赵阳依次选穴下针,他这次使用“三才针法”,目的是为了调正、培固体内正气。
施完针,他又跑去处理那块木板去了。但有“镜湖术”在身,他能随时观察曹华祥的气血运行状态,不时过去动动针,或者拍两下。
赵阳每次拍打都很用力的样子,看得魏勋只咧嘴。但在曹华祥的感受里,却是格外的舒服,就像阴暗的屋子,久封的大门被缓缓打开,阳光开始洒了进来。
很快,曹华祥体内的湿气与寒气就被带动起来,下一步就要给它们找个缺口排出体外,而赵阳也已经准备好了拔罐的器具:两个罐头瓶子,引火纸是用的上坟的火纸,酒精则用他特制的药酒代替。
拔罐是人们常用到的保健方法,对此魏勋也没意见,但是看到那两个简陋的罐头瓶子,他又忍不住说道:“没有酒精棉球吗?”
这次二人都没有理他。曹华祥是因为身体做梦都没有想过的舒服,懒得搭理他;赵阳则是专心给曹华祥上罐。
火纸是用稻草做的,非常易燃,而赵阳特制的药酒不仅易燃,而且燃烧留在罐内的热气也会顺着毛孔进入到身体血管里,虽然量不大,但增强正气效果却很好。
在曹华祥两条小腿外侧上完两个罐,赵阳又去摆弄他的木头。
这次为曹华祥治疗,针灸是耗气的,而按摩拍打耗气更甚,两者加起来比上次救治朱秀枝的消耗还要大!但他现在的气血现在依然是十成,这也让赵阳明白,就像心脏每次跳动都会有微小的间隔,这样就不会疲累,只要他掌握好节奏,气血互生的速度跟得上,就能保证气血依然充盈!
魏勋不满地看着“不务正业”的赵阳,但看到拔罐的地方逐渐起了两个大水泡,里面又逐渐充满黑血,曹华祥的青黑的脸色第一次变得接近正常人后,再看赵阳,他就变得满心不可思议了!
赵阳刨完第二块板凳面,就对魏勋道:“你去取下罐,然后挑破放血!”
魏勋忙点头答应,就像小学徒听到了师傅的命令!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服!同时他的心中对赵阳也充满了感激之情:虽然做得不多,但他也参与了治疗的过程!
随后赵阳抓了药,他也抢着去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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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 我不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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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赵丙星和孙振香围着自家院子不紧不慢地走着,同时身体扭来扭去,做着各种简单的动作。
赵阳在静静地站在一边,不时指点两句:“妈,你脖子不要那么死板,自然一点,对……肩膀放松,好……下蹲再深一点,起得慢一点,好……爹,你两臂扩展幅度大一点,嗯……扭腰头和脖子不要动……”
经过两个月的调养,赵丙星与孙振香身体的气血达到了八成,但随后就停滞不前了。达到八成,对于二老这样的年龄来说,其实已经是非常完美的状态了。人的身体的衰老,其实是各器官开始衰弱,气血也就不能达到完满状态。
对于这种情况,赵阳想尽办法让二老练习“增元法”。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像呼吸一样自然的“增元法”,他俩却无论如何也学不会!
此路不通,赵阳就开始想别的办法,最终他从华夏传统武学上面找到了灵感。
华夏传统武学有内外之分,但练到最后,外家拳也能由外而内练出内力来。而“境元法”与内家拳的内功秘籍类似,如果不能练习的话,用外在肢体动作带动气血运动,也应该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所以就有了赵丙星与孙振香每天早上的锻炼。
两人围着院子走完三圈,身上已经微微起汗,赵阳就让他们停了下来。此时再看孙振香,脸上红润起来,身上洋溢着像是年青人一样的活力!
孙振香看赵阳盯着自己看,嗔道:“傻小子,看什么!”
赵阳给她递上毛巾,心情愉悦地道:“妈你越活越年轻了!”
孙振香拿毛巾擦了擦脸,活动了一下胳膊,也高兴地道:“你还别说,我最近确实感觉身体越来越有劲了!”
赵丙星清了清嗓子,打断他娘俩的对话,苦恼地对赵阳道:“小阳,你能不能给我开副药吃吃?肺里庠地难受死了!”
赵阳好笑地道:“爹你真要我给你开药吃?先说好,我开的药也只能是治你的肺的,可能让你庠得更厉害!”
庠,其实是好事。经过这两个月的调养,赵丙星肺部被烟油污染、损伤的组织开始恢复重生,自然会有庠的感觉。
赵丙星不说话了。这个道理他已经听赵阳说过,只不过那种从身体内部发出的庠挖不着碰不到,确实让人难受异常。他拿拳头敲了两三下,忍不住一阵咳嗽,就将肺里的一些脏东西咳了出来。
直到回屋喝下赵阳为他配的养肺糖浆,那种庠的感觉才消退下去。不过他也知道,除非肺完全恢复,越喝这个糖浆,后面庠的就会越厉害。这也很让他纠结。
不过坐在赵阳专门为他们做的太师椅上,闻着从厨房里飘出来早饭的香味,赵丙星又惬意地拿出一支烟放在嘴上,不点,只是含着。
这两把太师椅是用一块老榆木做出来的,很重,所以也更加安稳。自从赵阳将这两把太师椅做出来,那种椅面带来的宽阔,手放在椅柄上的舒适,又是量身定做,赵丙星与孙振香很快就迷上了坐在上面的感觉,而家里的沙发则有的退到一边,有的让赵阳搬到果园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赵阳的电话响了起来。自从回到村里,赵阳的手机就成了摆设,顶多就相当于一块手表,所以他的号就没换。而最近只有一个人经常给他打电话,赵阳看了一眼,果真就是曹华祥。
接通电话,就听到里面传来《沙家浜》的选段:
“……
刁德一:她态度不卑又不亢。
阿庆嫂:他神情不阴又不阳。
胡传魁:刁德一搞的什么鬼花样?
阿庆嫂:他们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
刁德一:我待要旁敲侧击将她访。
阿庆嫂:我必须察言观色把他防。”
赵阳笑道:“曹书记,心情不错嘛!”
曹华祥一边将音量调低,一边笑道:“多年顽疾,被你赵神医一朝解除,心情当然好啰!”
曹华祥虽然已经退休,但他有个好儿子,在县里的影响力之大,用太上皇来形容也不为过!现在他的病也已经好转,再说这种明显恭维的话显然是有所求,这就让赵阳有些不理解了。
不理解归不理解,赵阳也不去费心猜测,他拿起一个鸡蛋开始剥皮,听曹华祥下面有什么话要说的。
曹华祥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你让我做的那个操很有效果,我每天都在练!”
孙振香指了指赵阳面前的碗,他忙将碗底的南瓜粥喝干净,笑着把碗递了过去,然后表情又恢复平静地道:“嗯,多练多动,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曹华祥有些郁闷,历来都是别人揣摩他的意思,迎合着他的话,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赵阳,最近有没有时间,来我这里,我们一起喝个酒!我这里的酒可都是好酒!”
赵阳依旧用平静的声音道:“你可以喝点白酒、黄酒,但每天不能超过一两!”
曹华祥心底就无奈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赵阳这样的人!
他们接触的时间虽短,但对曹华祥见过人生百态的人来说,他自认还是能够一眼看透赵阳这样的年轻人的!但正因如此,他才更加疑惑!
在现在的时代,像赵阳这个这个年龄的人,他见过很多,要么有才华,要么有算计,或者很平凡,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对金钱特别看重!如果换一个人有赵阳这样的医术,估计大多数人都会用它换取大量的钱财,但赵阳却不!从他掌握的信息来看,赵阳为人治病,从来没有收过任何钱!
接触下来,曹华祥发现赵阳对任何事似乎都很淡定,这种无欲无求的态度让与他交往的人会很自在,但对有求与他的人来说则会很无奈,因为你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拿来打动他!
对赵阳这种人,曹华祥也没有什么办法,他觉得还是还是直接说出他的目的的好,“赵阳,是这样的,我一个故人之子,身体出了问题,你能不能帮他治一治?”
赵阳平静地道:“我不是医生!”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对面的反应,就挂了电话。
他之所以给人看病不收钱,也不想着开诊所什么的,就是不想沦为工具,做他不想做的事!逍遥子的医术是他的工具,是他保护亲人健康让自己得到逍遥的工具!
同样因为这个原因,当前几天孙振悦问他能不能给她们的一个客户看病的时候,赵阳问了一句:“这个人是不是对你们很重要?”
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这个人对她家生意的影响很大,作为亲戚,他愿意帮这个忙。但如果她是想用他们的亲戚关系来送人情,这种对亲情的利用,同样是在消耗她们之间的人情!
听到赵阳这么说,孙振悦就犹豫了,最后说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是一个熟人托我来问问你,那个人好像得罪过你……不过算了,不用理他!”
孙振香正好给他盛好粥,看赵阳挂了电话,就问道:“谁给你打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接过碗,赵阳舒服地喝着香粘的粥,想着现在的生活,每天爬爬山,采采药,给人治治病,每天虽然早起,但却不是要赶着去上班,也不用应付领导的各种s/b命令,每天想干吗就干吗,这种悠闲自在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他可不想让这些不相干的人弄得他疲于应付!于是他笑了笑,道:“没什么,一些不相干的事!”
孙振香也不在意,给赵阳剥了一个鸡蛋,又拿起一个递给赵丙星。
赵丙星不满道:“怎么给他的就是剥好的?”
孙振香斜了他一眼,道:“谁叫他是我儿子呢!”
赵丙星被憋住,又不想在赵阳面前丢面子,就转而说起其它话题,“咱家剩下两亩地的桃子再过几天也能卖了!还能卖上早桃的价钱吗?”
赵阳点了点头,道:“就按早桃的价格卖!”
孙振香算了算,啧啧叹道:“我儿子就是有本事!仅这四亩地的桃子就卖上去年整园子的钱了!儿子,再多吃点,剩下六亩地的苹果就是你挣的钱了!”
赵阳算了算,如果还是按亩产3000斤算的话,就算以桃子的价格卖,也能卖到七万多!就相当于月薪6000了!比一般公司的经理收入都高!况且苹果的价格一直比桃子高!
当然,在黄海上班有五险一金。但是,他现在在家里有自己的房子,用得着那点可怜的住房公积金吗?至于说五险,养老险现在在村里一样办,至于说到医疗险,以他的医术用得着这个吗?剩下三个,对农民来说没有失业,好像也没有什么工伤,生育保险对大老爷们也没用……
所以,赵阳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而想到果园即将到来的收成,赵丙星与孙振香也是满心欢喜。
于是,一家人就在喜悦的气氛中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而在电话的另一头,曹华祥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中升起一股怒气,自从他当上县委书记以来,还从没有人这样一点情面不留地拒绝过他!
但这股怒气很快又消失地无影无踪。任你权势滔天,任你富可敌国,现在是有求于人,他有的别人不希罕,他又能怎么办?
想到这里,曹华祥一脸苦笑,不说他不可能强制赵阳去给别人看病,就说赵阳治好了他的腿疾,是他的恩人,他就能那样对他?
他摸起电话就要给他的故人打过去,不过又想到赵阳的规矩,不由眼前一亮!
ps:明天争取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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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 愤怒的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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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商年俊急冲冲地找到赵阳,一见面就忐忑不安地道:“哥,曹书记给我钱了!”
赵阳不在意地道:“本来就不是白送的,给钱拿着就是了!”
病可以用来治,但身体还是靠食物来养,因此曹华祥就向赵阳咨询用什么保健品保养。赵阳给他推荐的就是泥鳅和鳝鱼。
赵阳之所以推荐这两样东西,不仅是泥鳅和鳝鱼不仅拥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更因为他对当下华夏的食品不放心。
最近打开电视,很容易就能发现今天这个食品某种有害物质超标,明天那个食品有毒,这还是发现的,那没发现的呢?
他又不是开药店医院的,与其介绍些不知道添了什么的保健品,还不如使用村头地边的水里、坑里就能捉到的泥鳅和鳝鱼!而且,这两种鱼也正适合曹华祥的身体调养。
但是,这两种鱼大家都是自抓自吃,镇上还真没有人卖。于是在曹华祥问哪里有的卖的时候,赵阳就想到了商年俊,这不正好给他赚钱贴补家用的机会?于是就说我们村的商年俊每天都要抓泥鳅和鳝鱼给他娘吃,你可以让他帮你多抓两条。
现在商年俊来说给钱的事,难道钱有问题?
果然,商年俊从怀里掏出一叠钱来,道:“哥,你看看,曹书记给了我两千块钱啊!”
赵阳问道:“是这一次的,还是总共就两千块钱?”
商年俊伸出食指,道:“就今天,一下子就给了我两千啊!”
赵阳又问道:“送的什么?多大?”
商年俊比划了一下,道:“鳝鱼,有这么大!我娘说要把好东西留给别人!”
赵阳看他比划的大小有二十多公分,就笑道:“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
野生的黄鳝,长到这么大,在城市里卖这个价钱很正常。不过,在他们这个小镇上,曹华祥还给出这样的价格,不能不说他还是很宅心仁厚了!
当然,曹华祥也应该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前几天,他送给赵阳一包银针、一包金针,银针传说是唐代医圣孙思邈用过的,而金针的使用者则是清朝名医杨作质。这两包针,全都完好无损,赵阳虽然对收藏不在行,但也知道随便卖卖也能卖出很高的价钱!
不过,赵阳发现这两包针确实比现在批量生产的针用起来顺手,就老实不客气地收下了。
商年俊听赵阳这样说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追问了一句:“哥,真的没事吗?”
赵阳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商年俊担心什么,他是害怕收了这钱会给他带来麻烦!毕竟前一段时间刚出了商年涛那件事!
想到这里,赵阳心中一暖,就拍了拍商年俊的肩膀,笑道:“我说没事就没事!难道你还嫌钱多扎手吗?”
商年俊憨厚一笑,又拿出两张,剩下地递到赵阳面前,道:“哥,这些给你,我拿两百就够了!”
赵阳不接钱,皱眉道:“你自己动手挣的钱给我做什么?鳝鱼又不是我捉的?”
商年俊忙道:“哥,如果不是你向曹书记推荐我,我哪里有这么好的挣钱机会?平时也就七八十,两百已经很多了,剩下的还是给你吧!”
赵阳想到一些事,不由有些感慨,这人和人差距真大!
商年俊看赵阳坚决不收,只好把钱收了起来,又傻呵呵地道:“哥,你说我要是天天都能抓上这么大的鳝鱼不就发财了吗?”
赵阳笑了笑,忽然心中一动,道:“这么大的鳝鱼数量肯定不多,但小一点的却也不少,还有泥鳅,你可以抓一些去镇上和县里去卖!”
商年俊一拍脑袋,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记得在阳山打工的时候,看到人家市场里就有卖的呢!”
……
第二天中午,赵阳在家吃了饭刚回到果园不久,就看到曹华祥带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往这边走来。
这个年轻人身体有些胖,外表看起来很壮,但他的“生命之火”却很黯淡。
观察一个人的“生命之火”,是赵阳最近从“镜湖术”之中推演出的一个新运用,或者说是“镜湖术”的简化版本,它不能精确描述一个人气血盈虚,但可以大体知道这个人的健康情况。
比如说,一个人生命力旺盛,那么他的“生命之火”就会如燃烧的篝火,旺盛、饱满;如果身体健康情况差,生命力低弱,那么他的“生命之火”就会如风中的蜡烛,黯淡、飘摇不定!
同时,从“生命之火”的色泽及形状也能大体判断他内脏的情况。比如说,一个人的肾不好,那么“生命之火”的火焰底部就会变窄,心不好“生命之火”色泽就会变淡,肝不好,色泽就会变黑,等等。而一个健康的人的“生命之火”则是桔红色的、立体的烛焰状的、有向上冲力的火焰!
这个年轻人的“生命之火”底部细瘦,薄如纸片,而火焰的色泽也很淡,里面夹杂着黑色。也就是说,这个年轻人的身体几乎就剩个空壳了!
曹华祥带着年轻人走到赵阳跟前,微笑道:“赵阳,咱俩也算熟人了,你给我这侄子孟学辉的看看病吧!”
赵阳不置可否。
曹华祥见赵阳站在天井里不说话,也没有请他们进屋的意思,心中就没底,转脸看着孟学辉道:“这位就是治好你叔叔我的腿病的赵神医,还不赶紧将你的情况向赵神医说清楚!”
孟学辉对上赵阳的眼睛,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平静、清澈,在这样的眼神的注视下,仿佛他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赶紧移开。这种眼神给他带来的压力,甚至比他爷爷带给他的都大!
转头正看到小红雄纠纠气昂昂地喝完水从他们身边走过,他眼神一亮,指着它道:“这鸡多少钱?我买了!炖着吃绝对大补啊!”
赵阳看了曹华祥一眼,让后者的脸色立马变得青了起来。你上人家这来看病,竟然打人家东西的主意!
动物对危险的气息特别敏感,而小红经过改造,又身经百战,反应更加灵敏!立即伸直了脖子,上面的一圈毛也跟着乍了起来!它啯啯地叫了两声,看到孟学辉还用看“食物”的眼光看着它,一乍翅跳起来啄向了孟学辉伸出的手指头!
孟学辉一惊,立即缩手,但还是被小红啄到了一下边,手指上冒出了血珠!他刚将手指头放进嘴里,小红又一伸嘴啄到了他的腿上!
孟学辉穿着一条牛仔裤,但夏天的衣服毕竟不厚,还是被啄破,在腿上添了一个洞!他低头一看,从裤子的破损处看去,只见大腿上出现了一个小手指甲大的洞,已经能看到白花花的肉,但一时没有流出血来!
孟学辉惨叫一声,一脚向小红踢去!
小红这点不如小黑聪明,它啄完人还在原地乍哈着翅膀,保持威胁的姿态,所以一下被踢开了一米多远!
小红也疼地发出像人呼痛的“噢呜”一声,但这更让它愤怒起来!一扇翅膀就飞向了孟学辉的脸!
孟学辉眼前一黑,忙用手一挡,胳膊上立即就出现了六道血痕!他伸胳膊乱打,又将小红打落在地上。
小红挨了这一下,啯啯叫了两声,眼睛立马红了,一扇翅膀又向孟学辉的脸飞了过去!
孟学辉一低头让小红飞了过去,不过头皮还是被划了一下!
这几下兔起鹘落,曹华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立即目瞪口呆,他看了一眼冷如寒水的眼睛,正想解释,又忙叫道:“小心!”却是小红冲着孟学辉的屁股啄了一下!
孟学辉捂着屁股跳了起来,越过赵阳就要往屋里冲去!
这鸡成精了吗!
赵阳站着不动,但孟浑辉刚跑两步,就看到一头和狮子有得一比的狗低吼着弓着腰出现在门口!
曹华祥忽然想起镇上的三个小混混被咬伤的事,不由大惊道:“赵阳,快,快叫住你家的狗!”
孟学辉知道面对狗是不能逃跑的,但是后面有只成精的鸡追着,只是一停顿的功夫,小腿上又被抓了几下!他忙跑到赵阳跟着,用赵阳的身体抵挡小红的进攻!
赵阳掰开他的手,淡淡地道:“你要还在这个院里,等小黑过来,出事我就不管了!”
孟学辉一阵胆寒,忽然觉得这院子里危机重重,他大叫一声,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
小红啯啯叫着追出去三四百米才又重新回来,回到赵阳身边,晃了晃脖子,眼睛眯了眯,就从嘴里冒出血来!
赵阳将小红抱起来,往屋里走去。
曹华祥忽然感觉身上一孟发冷,他伸出手停在半空,刚想跟进去,就见小黑对着他狂吠几声。
他叹了一口气,向赵阳喊道:“赵阳,等过几天我再来向你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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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 这次,是真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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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学辉呲牙咧嘴地拿云南白药粉往伤口上洒,又拿创可贴糊小一点的伤口,看到曹华祥回来,他吸着凉气道:“吓死我了!他怎么养出这么厉害的鸡来了?”
曹华祥坐上车,阴沉着脸道:“我们走吧!”
孟学辉愣了一下,又笑道:“曹爷爷,都怪我!给你添麻烦了!”
曹华祥叹了一口气,拿起药粉洒在孟学辉脖子上的几道伤口处,慈祥地道:“小辉,你的身体都成了你爷爷的心病了!现在赵阳可以说是你最大的希望了!唉,你说你招惹他家的鸡干什么?”
孟学辉看了看满身的伤,哭着脸道:“曹爷爷,你看我身上这些伤,它可没吃亏!”
曹华祥恨恨地道:“该!哼,算你运气,现在天热,小黑,就是那条狗没跟着出来,不然你小命都难保!”
孟学辉忍着痛让曹华祥给他后背上上药,歪过头来咧着嘴道:“不会吧?难道比军队里的狗还厉害?”
曹华祥一边给他上完药,一边叹息道:“我忘了跟你说了,前一段时间有三个小混混,都身强力壮的,硬是让小黑给赶跑了,你说厉害不厉害?”
给孟学辉背上上完药,曹华祥又让他趴下,他记得他屁股上和腿上也被小红给啄了。
当孟学辉哼哼叽叽的退下裤子,曹华祥看得心中一酸。
孟学辉上半身受了伤就有血痕什么的,但他的下半身的几处伤口都很深,但流的血却很少!
孟学辉扭头笑道:“曹爷爷,你不给我上药,老是看我屁股干什么?”
曹华祥将药糊在伤口上面,笑了笑,语气坚定地道:“既然你爷爷把你托付给我,我一定想办法让赵阳出手给你治病!”
孟学辉满不在乎地道:“不就是一只鸡吗?我赔给他就是了!”
曹华祥瞪了他一眼,道:“一只鸡?这么明显与众不同的鸡,你去哪里找来赔?再说了,像这种有才的人一般都有怪癖,万一这只鸡是他特别养的呢?你怎么成天就想着吃?但愿那只鸡没事吧!”
孟学辉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他将脸转向车外,强笑道:“除了吃,我还能干什么?”
曹华祥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小辉,你放心吧,只要赵阳肯出手,你就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又对司机说道:“去县医院!”
……
小红再强壮也只是一只鸡!
在赵阳眼里,小红的“生命之火”摇摇欲坠,如果是一般的兽医,对此肯定就已经束手无策了!
赵阳虽然有把握将它救过来,但看到小红毛下几乎布满半个身子的一块淤青,仍然感到心疼和愤怒。这是孟学辉那一脚踢出来的!也是小红受到如此重的伤的原因!
赵阳将小红放在沙发上,迅速拿出针来。因为有了曹华祥送的两包针,他自己买的针就可以完全给小红和小黑用了。
看到小红眼睛一闭一睁的,赵阳的心中又是一痛,而小黑也趴在沙发下面,用鼻子顶在小红脖子下面,让它的头不歪倒,又伸出舌头舔它的脸。
赵阳拍了拍小黑的头,让它去一边,然后将小红抱到腿上,慢慢吐出腹中浊气,等心情恢复平静后迅速落针!
梅花针法!
五根银针一扎到小红身上,在赵阳的感知里,它不规律的心脏急跳立即平稳下来,而紊乱的气血也很快被导入正轨。这让赵阳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基本上不会出现意外,但刚才仍然免不了担心。
赵阳又轻轻地给它按摩,让它将淤血吐干净,然后拿出一丸“生生补元丸”捏了一小块给它喂了下去。
“生生补元丸”仍然是“生生补元丹”的简化版,主要功用则是修补内脏的损伤。
等喂小红吃下“生生补元丸”,过了一会儿,小红就恢复了部分精神,但还是卧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不过好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晚饭的时候,赵阳的情绪依然不是太高,话也少了很多。
孙振香与赵丙星对视一眼,都不明白中午还好好,晚上怎么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她给赵阳盛上饭,开口问道:“阳阳,你今天是怎么了?”
她刚说完话,赵阳还没回答,就听到急救车的声音由远而近,时隔一个月,又出现在龙窝村里!
赵阳用手拍在心口,忽然一阵心痛!
孙振香脸色一变,忙放下碗筷,走到赵阳身后给他拍着背,异常担心地道:“阳阳你怎么了?”
赵丙星脸色也是大变,急道:“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去?”
赵阳拍了拍孙振香的手,深深叹息道:“朱秀枝不行了!”
孙振香与赵丙星先是松了口气,又都沉默下来。在一个村里生活了半辈子,即使有什么不和,也只是怨气罢了,谁又会巴望着他们死掉呢?
孙振香给赵阳理了理头发,然后坐了回去,问道:“你上次不是把她的病治好了吗?”
赵阳摇了摇头,还是说道:“恐怕商年涛没去市里买十五年的人参!”
关于人参的问题,他已经再三嘱咐,虽然最后一天没有说一定要到市古医坊买,但在治病的前几天,他都反复强调过了!
孙振香忽然想起来,恨恨地道:“那天百群家的小子也说是在县里买的人参,还说便宜!这是能贪便宜的事吗?”
赵丙星看赵阳情绪低落,就一边缓缓嚼着米粒,一边斟酌着说道:“赵阳,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你已经费尽心力把百群家给救了回来,也告诉他们怎么做了,现在他们不按你说的做,出了事也怨不到你头上!毕竟,我们外人说再多,还是要他们自己来做的!”
赵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只是为她的离世难受!”又道:“能让朱秀枝在临终前见儿子一面,一家子也一起生活了一个月,对她来说,也应该无憾了!”
当晚,就有人将朱秀枝又被急救车拉走消息告诉了赵阳一家。
两天后,也就是第三天,急救车又将朱秀枝送了回来,听说已经不行了。
吃晚饭的时候,孙振香道:“说起来也怪,这三天早上鸡都没有打鸣!”
赵阳不说话。
赵丙星则道:“那还不是咱家的小红被石头砸着了吗?”
赵阳没说小红是被人打的,只说它在石头堆里找吃的被砸的。
尽管赵丙星与孙振香故意找话题,但赵阳只顾着吃饭,仍然没有说话。
孙振香一看,将碗往桌上一放,郑重地道:“阳阳,我跟你说,这次我不许你再去给他家看病了!”
赵阳闷关扒饭,头也不抬地道:“也没得救了!没救了!”
正说着话,商百众走了进来。
孙振香向边上的凳子一指,一家人谁也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地吃饭。
商百众一脸尴尬,坐立不安,最后硬着头皮道:“大哥,大嫂,赵阳,我来你们家,不用说你们也知道我为什么来的……唉,本来我大哥要来的,我拦住了他,说我来!我知道你们不待见他们一家,就不要来给你们添堵了!但是,我作为兄弟,来也代表了我大哥一家,我的意思……”
孙振香打断他的话道:“你的意思就不用说了,你回去吧!”
商百众苦笑着望向赵丙星,道:“大哥,咱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就帮我们兄弟说句好话吧!”
赵丙星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不帮你说好话,你看看你哥一家子行的什么事!”
商百众忙陪笑道:“他们也知道错了!这几天海涛那小子后悔得跟什么似的!他毕竟年青,大哥大嫂你们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一回吧!”
一提起这个,孙振香马上就一肚子火,道:“他小,他老子小啊!我就不信上次的事是他一个人能决定下来的事!我早就把他们家的人从头看到了脚后跟,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老的仗着跟书记是叔辈兄弟,欺负我们家,小的就拿了外人的钱坑我们家!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哥行了恶事,你就来充好人!滚!你给我滚出去!从此不许进我们家门!”
赵阳一看孙振香发这么大火,气成这样,立即对商百众道:“你走吧!”
商百众忙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大嫂,我这就走,你不要生气!我这就走!”
赵阳又走到孙振香身后给她揉了揉背,笑道:“妈,你生的哪门子气?不愿意见他就轰他走就是了!”
孙振香被赵阳的大手一揉,堵在胸口的气莫名就散了,她白了一眼赵丙星,道:“我还不是怕你爹耳根子软?这都是他们自找的,你都说让他们吃什么药了,他们不照着做,怨谁?还有你,别充什么好人,这次万一治出个好歹来,不知道又会怎么赖你呢!听到没?”
赵阳苦笑道:“我都说了没救了,怎么还会去呢?”
从朱秀枝被急救车拉走,赵阳就知道她已经没救了!
上次赵阳将她救了过来,是通过激发她自身的潜力达到的。而对当时的朱秀枝来说,这种潜力就是临终回光返照的那股力量!
这股力量其实十分巨大,一般情况下,人不管病得多重,都会有短暂的一点时间恢复到十分好的状态。而在这种状态下,人会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一生的事情回忆一遍!这可比电脑超频还要厉害许多倍啊!
而利用这股潜力,就相当于将家里最后仅有的死期存折提了出来。如果好好利用这笔钱,家里的财政状况就会变得好起来,而如果只是花钱,等花光了这笔钱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对一个人来说,也就意味着生命走到了尽头!
如果一切按照赵阳说得做的话,用十五年的人参作主药为朱秀枝培补身体,就相当于再为她的身体“挣钱”,只要挣够“死期存折”上面的钱,多挣出来的钱就是以后可以花的了!可惜,商年涛在县里买的所谓十五年的人参,是赵阳证明不合格的产品!
赵阳走出大门的时候,商百众忙从地上站了起来,道:“赵阳,你……”
赵阳摇了摇头,“这次,是真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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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 赵阳的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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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果园,小黑摇着尾巴迎了上来,赵阳摸了摸它的头,又进屋检查了小红的恢复情况。现在小红有了特殊待遇,从鸡的“集体宿舍”搬到了堂屋。
见小红伤势已经没有大碍,只是气血损耗太严重,这次赵阳就拿出“生生造化丸”,掰下一小块给它喂了下去。
这时大门忽然响了起来。敲门声停了一下,然后一个听起来亲切的声音传了进来:“赵阳哥,我知道你在家里!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赵阳顿了顿,他已经发觉外面来的是商年涛,但想了想,却是无话可说。如果朱秀枝有救活的希望,不看商氏父子的面,也总不能看着她就这样活活死去!但是现在,和商年涛却真的无话可说了!
这时大门外敲门声更大了,小黑不耐烦的呜呜了两声,狗的记性很好,发现又是上次那个人,看赵阳也没有搭理的意思,它也不想搭理,但它的听觉太灵敏了,所以这种声音听在它的耳朵里也格外地吵。
“赵阳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声音中勉强压制的屈辱听得赵阳直皱眉头,他摇了摇头,和商年涛真的没有说话的**!
洗手,盘腿坐在床上,让心神沉浸在血气运行中,很快身外的声响逐渐淡去,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过眼云烟,不会在他的神识的天空留下任何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商年涛在赵阳的感知中远去,而他心神不动,继续保持心神沐浴在气血当中的状态。如果没有意外,这个状态会一直保持到天明,虽然处于这种状态,他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保证充足的睡眠!
但他忽然睁开了眼,想着家里现在是不是也有人在打扰到他的父母呢?
从果园到他的家有二里来地,最近赵阳发现在路似乎变短了。当然,不是路变短了,而是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心境也有所变化,变得更从容,而且,赵阳对自己的身体认识越来越清晰,每一个动作都保持最自然、消耗最低,对走路也就没有了感觉。
还没走进村子,赵阳就听到自己家里传来一片争吵声,进了大门,就看到两张太师椅上一左一右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商百军的兄弟、村大队的队长商百成,女的是商百军的老婆、村妇女主任孔荷花。而他的父母,赵丙星靠着墙坐在商百成旁边,他的身边还围着三四个男人;孙振香坐在另一边,身边同样围了七八个妇女。
商百成吸着烟,看着赵丙星道:“丙星,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你咋能看着百群家活活死去?你去跟赵阳说说,让他再给治治吧!”
赵丙星闷头吸烟,也不说话。
孔荷花一边端着茶碗,喝着赵阳亲手为他父母炒制的茶,一边附和着对孙振香说道:“他婶子,咱们都是一个村里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他家小子不是东西,总不能算在他娘头上吧?”
其他几个妇女也顺着话说道:
“是啊,咱们都是一个村里的,你就那么狠心,看着秀枝就这样死去?”
“就是啊,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总不能不管秀枝的死活吧?”
“振香,你就听老姐一句,让你家赵阳再去给秀枝看一回病,我让他一家来给你们赔礼道歉!”
……
孙振香脸憋得通红,大声地辩解着,“咋不管她的死活了?上次我家阳阳为了救她,不是熬了一宿……我怎么狠心了?狠心的话,就百群家那样对我们,我还能让阳阳去给她看……县医院大夫都说没救了,让拉回来了,我家阳阳有什么办法……”
但她说一句,就有七八句等着她,她只好用更大的声声进行辩解,后面嗓子喊得都有些哑了!
赵阳沉着脸进屋子,屋里马上安静下来,孙振香看到他则站起身担心地问道:“阳阳你怎么回来了?”
赵阳不说话而是盯着坐在两把太师椅上的商百成与孔荷花。两人一接触到赵阳的目光,两人顿时如坐针毡,忙从椅子上下来。
赵阳先将孙振香和赵丙星扶着坐了上去,然后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对孙振香道:“妈你跟他们吵什么?将他们记下来,以后他们家有事,我绝对不会去帮忙!”
一听这话,屋里其他人面面相觑,很快有机灵的忙站起身赔笑道:“赵阳,我,那什么,我就是来坐坐,没其它意思!”
有一个开头,剩下的几个人也忙附和道:“是啊,我们没其它意思!”、“我们也是为了你们两家好,为了咱们村的安定团结!”
赵阳不说话,他们说了两句就说不下去了。
赵阳语气冷淡地道:“夜了,我们要休息了!”
屋里的其他人忙站起身,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等人一走空,孙振香愤愤不平地道:“为了我们好,为了村的安定团结,他们诬陷我们家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赵阳将茶壶茶碗洗干净,重新泡上一壶茶,然后道:“妈,你别生气了,下次再有这种情况,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又道:“今天我就在家打地铺吧!”
原来西屋是赵阳的卧室,但他很少在家,他的床就成了放东西的地方,又因为果园的卧室比家里的还好,也就一直没有收拾。
赵丙星一边进屋拿草毡子给赵阳铺上,一边问道:“赵阳,那百群家真的没有救了?”
孙振香在里屋找藤席和床单,闻言接口道:“丙星我跟你说,你可别滥充好人!医院的大夫都说没救了,阳阳就能治好?他又不是神!神还有不灵的时候呢!我听说脑溢血复发基本就没救了!你可别让阳阳逞这个能,万一出了事赖上阳阳怎么办?”
给赵阳刚铺好,商年群就走了进来,但赵阳一家该干吗干吗,都没有理他。
商百群哆嗦着从兜里掏出4400百钱,低声道:“我是来给你们家道歉的!”
提起这事,孙振香就是一肚子火,“道歉?早干吗去了?知道对不起我们还做那样的事?你就不想想赵阳一晚上没睡就是为了救你的婆娘?你打听打听,全华夏有哪一个白给治病不要钱的?你再想想,不说救了你婆娘的命,要是在大医院里,光治病的钱就得花多少?你们呢?为了三千块钱就坑阳阳!还有良心吗?”
商年群蹲在地上,低声道:“当时郑老板找到我们,我也没同意,不过我们也是为了你家赵阳好……”
孙振香气得笑了起来,“为了我家赵阳好,亏你说得出口!”
商年群低着头道:“海涛说现在没有证,公家不让随便给人看病的……他也跟赵阳说过,说让赵阳开个诊所什么的,以赵阳的医术,肯定能挣很多钱的!那郑老板也说过,只要赵阳开诊所,从他那里拿药都给批发价……”
赵阳摇了摇头,这种歪理不过是为自己拿钱找理由罢了!
孙振香则气道:“哼,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们家赵阳好了?滚!”
赵阳坐起身来,认真地道:“你要听我的,就赶紧回去,陪婶子最后一段时间吧!”
商年群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向门外走去,赵阳道:“把你的钱带上,我们不要!”
商年群回头看了看赵阳清澈的眼神,又看了看桌上那一摞钱,只觉得无地自容。
第二天早上,赵阳一家正在吃早饭,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喧哗,在厨房拌凉菜的孙振香往门外看了看,就又急又气地道:“丙星,阳阳,他们把秀枝抬到咱们家门口了!”
赵阳皱了一下眉,道:“妈,你们俩不要管,我出去看看!”
赵阳开了大门,先往躺在门板上的朱秀枝身上看了看。时间仅仅过去半个月,但她已经干瘦如柴,而且她的“生命之火”就像烧完的煤,只剩下一堆死火!
赵阳又往人群看去,最后落在商年涛身上,平静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商年涛瞪着血红的眼睛叫道:“干什么?我们是来求你赵神医救救我娘!”他又喘着粗气道:“我们将我娘抬到你家门,你总不能不救吧?”
赵阳摇了摇头,道:“已经没救了!”
商年涛歇斯底里地叫道:“我不管,你得救我娘!”又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赵阳不再说话,转身就要回屋,商百众忙叫住他,道:“赵阳,你就给我嫂子扎两针吧?”
对已经必死的人施针,不是慈悲,而是对她的亵渎!
“没救了!你们回去吧,就让婶子走得安详一点吧!”
赵阳说完这句话,躺在门板上的朱秀枝忽然呼吸变得急促,眼睛里也流下泪水!
商百众忙道:“赵阳,你看,我嫂子有反应了,她还有救!她还有救!”
但赵阳却知道,如果他是朱秀枝,现在最想做的应该是回到自己的家里去!
“回去吧!婶子能够再见儿子一面,又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应该也无憾了!”
对于生命的消逝,任何人都会心生悲悯,赵阳又停了一下,道:“医院已经说没救了,我也无能为力!”
商百众急道:“我们不听医院的!我们听你的!”
商百群也嘴唇哆嗦着道:“对,我们听你的,我们听你赵神医的!”
赵阳道:“你们听我的,我已经说过了,我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回去吧!”
村长商百军咳嗽一声,道:“我来说句公道话吧……”
赵阳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公道话!”
商百军被憋地一口气上不来,这次是真的咳嗽起来!
商年涛则紧握拳头,狠狠地瞪着赵阳道:“你不救我娘,我就让我娘死在你家门口!”
除非有深仇大恨,或者无法申诉的冤屈,才会将尸体或者将死之人抬到别人家门口!赵阳在熬了一夜,自身气血从十成降到九成时,可曾会想到最后的结果竟是这样的?
他想起去年的报道,有一户菜农,看白菜太便宜,就在报纸上登了一个广告,说自家的白菜可以免费挖走。结果呢?结果是不光白菜被人挖走,就连萝卜和西红柿也被挖光、摘光!
从来单纯的善心只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赵阳转身对商百军道:“你是村长,这件事你处理吧!”
商年军摔了摔烟盒,弹出一支烟放在嘴里,拿腔拿势地道:“这是你们两家的事,我能怎么办?我还能强押着他家做事?”
赵阳神色不变,加重语气道:“那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处理不好,这村长,你就不用当了!”
商年军勃然变色,刚想说“你是什么东西!”不过很快又想到经常来找赵阳的那位老人,那位现任县委书记都敬重的老人,他的怒火立即消散无踪!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年青人训斥,他的脸上还是挂不住,他转脸对着商年涛等人怒斥道:“抬回去!别人既然见死不救,你们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见死不救?!赵阳点了点头,开口道:“等等!”说完,他伸手指了指商百军、商百众、商百群、商年涛以及昨天晚上出现的几个人,冷冷地道:
“你们家出了任何事,我都不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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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 气血之镜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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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左右,孟学辉开车到了赵阳家的果园下面。下了车,他摸了屁股上动稍作大就感觉会裂开的伤口,咬牙提着一个蛇皮袋往前走了十几米,站住,然后一手作喇叭状对着院子大声学鸡叫道:“啯啯啯,啯啯!”
院外西墙根,小红正吃完鸡食喝完水躺在挖好的坑里小憩,听到这个声音立即睁开了眼!它啯啯叫了两声就往声音的来源处冲去!
动物记性一般都好,尤其记仇!
看到小红伸着脖子向他冲来,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似乎能穿透钢板的喙,孟学辉怪叫一声,将蛇皮袋往前一扔,顾不得伤口是不是会开裂,一瘸一拐地跑回到车上。
小红被蛇皮袋一挡就停了一停,正想继续向“仇人”冲去,但被蛇皮袋内窸窸窣窣爬出来一条一米多长、红质黑斑的蛇吸引住了。
这条蛇比上次它吃掉的毒蛇小了一些,小红二话不说,上去一嘴就将蛇的脑袋啄烂!然后又啯啯叫着向孟学辉的车冲了过来!
孟学辉本来伸出半个身体看着,此时一看赶紧倒车就跑。
小红追出去四五十米,惦记着它的“食物”就不再追,回去大快朵颐去了!
孟学辉拿出望远镜看去,只见小红将死蛇拖到果园下边的空地,然后一嘴下去啄下一块肉一仰脖子就吞了下去,然后警觉地左右望了望,鸡冠和冠垂就跟着晃动起来。
孟学辉低声道:“原来这鸡真的吃蛇啊!”
他的司机道:“这鸡不一般!就是专业的斗鸡也不如它厉害!”
孟学辉道:“那是,我还……”他本想说他自己还被这只鸡给追地逃跑,但这事虽然司机也知道,说出来也不光彩,就住口不提,只是拿着望远镜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那条蛇就进了小红的肚子,孟学辉也心满意足地让司机开车回去。
话说从这天开始,孟学辉就迷上了弄蛇来给小红吃,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中午赵阳回到果园,发现小红的身体已经好了九成,而且对他带来的肉沫也只是象征性地啄了两下就离开了,他可不知道小红刚吃过一顿大餐!
既然小红好得差不多了,它的“特殊待遇”自然也就取消了,晚上又被赵阳赶回到了鸡窝上宿了。
第二天早上,小红嘹亮的鸡鸣声又重新响了起来。
小红一打鸣,村里的公鸡也跟着叫了起来。
在商百群的家里,朱秀枝原本急促的呼吸,在听到院子里的鸡鸣声后缓了下来,并最终停止,因病变得有些狰狞的脸也放松下来,恢复到祥和的表情。
同一个时间,赵阳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精神波动。这股精神波动里有感激、有愧疚、有解脱也有恳求!
赵阳似乎明白了什么,心潮激荡,浑身血气如潮涌般奔腾起来,然后,在他眉心祖窍之中凝成的血气之镜费力地旋转起来!
赵阳也第一次发现血气之镜是有背面的!血气之镜的背面浓黑如墨,但在里面,赵阳竟然发现了朱秀枝的身影!
在里面,朱秀枝的身影看着他,眼神里有感激、有愧疚、有解脱也有恳求!
赵阳深吸一口气,在心底低声道:“你安心走吧!”
里面朱秀枝的身影竟然似乎听到了赵阳的话,眼神最终只余解脱的情绪,然后向后退着进入了无边的黑暗!血气之镜也费力地重新转了到了正面!
而这时,一阵哭声顺着晨间静静的微风传了过来!
赵阳静静坐在床上,在想刚才的事是不是因为日有所思而出现的梦镜,还是确实见到了朱秀枝的灵魂?逍遥子医术的第二重境界:通阴阳,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阴阳两界?
赵阳先沉下心来重新在眉心祖窍凝成气血之镜。此时的气血之镜仍然如平时一般,如一片平静的水面,清澈而一眼就可以看透,似乎没有背面。但赵阳刚才所见,气血之镜的背面深邃、无光,如无星月的夜空,又如一扇神秘的门!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会觉得是自己的潜意识在作怪,因为这种现象不算奇怪,就像湖水,表面可以如明镜,而越往下则越暗淡。
但赵阳可以肯定不是!他将心神沐浴在气血运行之中时,是处于似醒非醒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是无梦的!况且当朱秀枝退入黑暗之中的时候,赵阳又正好听到村中传来的哭声!
赵阳拿出《生死簿中》,翻开了第一页。虽然都是抄的庄子的《逍遥游》,但两册的笔意截然不同,如鲲、鹏二字,在《上》册,两个字潇洒飘逸,但在《中》册,两个字却厚重,甚至有种狰狞的感觉!仿佛横亘天际的庞然巨物下一刻就要从书中冲出来一般!
赵阳心神不为所动,一个字一个字看去,这次他很快又进入到那种玄之又玄的意境之中,一幅画出现在他的脑海:同样是逍遥子立于桌前书写,窗外人来人往,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扇漆黑的门,在门后面影影绰绰同样出现许多人!
和上次不同,这次只有一幅画,看不清逍遥子笔下写的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赵阳已经明白,逍遥子所说的阴阳就是指阴阳两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黑的叫声将他拉回到现实中来。赵阳向外看去,外面阳光刺眼,时间已经指到上午的八点半,而孙振香也用钥匙开了大门走了进来。
“阳阳,你怎么不回家吃饭?”
赵阳没想到只是看一幅画竟然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他将书收起来,道:“看书忘时间了!”
孙振香看着赵阳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道:“百群家走了,你知道了吧?”
赵阳点了点头。
孙振香看赵阳神情没有多大变化,松了一口气,又安慰道:“你不要难过,这事不怪你,这就是她的命啊!”
想到朱秀枝走的时候是放下一切的解脱,赵阳心中对于生命逝去的难过淡了许多,他平静地道:“秀枝婶走得安详,我没有难过!”
孙振香有些诧异地看了赵阳一眼,她听别人说,朱秀枝遗容很安详,不知道赵阳是怎么知道的。
“那就好!阳阳你也说了,能够在死前见到儿子一面,又让儿子侍候了一个月,也没什么遗憾了!”
龙窝村的气温即使在冬天也一般在零度以上,所以当地守灵的时间最长是五天,像现在这么热的天气就缩短到两天。
这两天,村里的人都去吊唁,但商年涛却传出话来,不欢迎赵阳及家人去他家!
赵阳听过只是摇了摇头,对方是用仇恨掩盖愧疚也罢,是真的恩将仇报也罢,对他及他的家人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不过,他对人心却更加谨慎,毕竟这场仇恨起源于他的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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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 赵阳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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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孟学辉没有了恶意又连着五天给它送来了美味大餐的情况下,小红对他的敌意也减弱,至少不再追着他咬了,也不反对这个人类就近观察它进餐。
看小红将一条黑蛇吃下,孟学辉试着靠近,他的脸上表情柔和,声音也轻柔:“鸡兄,我没有恶意的!”
但小红斜着头啯啯叫了两声,向后退了两步。
孟学辉看小红的表情,似乎在说:“我们熟归熟,但不要靠近!”他心中大乐,脸上换上欢乐无害的笑容,又靠近一点,“鸡兄,我真的没有恶意的!”
但小红却被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激怒了!它一扇翅膀,正打在孟学辉手上!
孟学辉像只受惊的胖蛤蟆向后一跳,撒腿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想,操之过急啊!动物对安全距离特别敏感,就是熟人靠近也会让它们不安,何况他这个有前科的人呢!
不过等他跑了几步,看到小红没有追过来,又想到这次小红只是用翅膀扇了他一下,没有啄他,也没有抓他,虽然手骨仿佛被铁棍打了一下般地生疼,但还是让他心情大为愉悦!
他哈哈一笑,晃着屁股上了车,又伸出手挥了挥,大声喊道:“明天再来!”
小红也不是见到蛇就吃。这次孟学辉送来的一条很肥的锦蛇,它只啄了一口就停了下来,歪头看了孟学辉一眼,啯啯叫了两声。
蹲在小红跟前不远的孟学辉看了小红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死蛇,疑惑地道:“怎么不吃呢?嫌这个不好吃吗?挺肥的啊!”忽然又反应过来一拍脑袋,“我明白了,你是嫌这蛇是人工养殖的菜蛇吧!”
他站起身哈哈一笑,一边掏手机一边说道:“你也不喜欢人工养出来的玩意啊!”电话一接通,他的神情马上变了,变得飞扬跋扈起来:“怎么搞的!我让你给我弄条蛇来,你就从店里买一条蠢得要死的菜蛇?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快点给我送一条野生的蛇来!”
又过了两天,孟学辉津津有味地看着小红吃完他送来的一条银灰蛇,有些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道:“鸡兄,明天我就不能来给你送吃的了!唉,一堆烦心事啊!”
上了车,回头看到小红静静站在那里,觉得这几天竟是几年来最简单、最开心的日子,他挥了挥手,眼泪差点掉下来!
……………………
随着腿病渐好,曹华祥心情也跟着一天天好了起来。没有病魔的困扰,他才发现生活中有许多的乐趣。
像他们这个年龄,对当年的八个样板戏记忆深刻,放一张《智取威虎山》的碟,听到童祥苓大师的唱腔,曹华祥忍不住跟着唱了几句: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撒热血写春秋。
他唱的太过投入,差点没有听到电话铃声。接起电话,不等他开腔,对面一个急切的声音就急急地问道:“祥子,我问你,你说的那个赵阳真的能治好小辉的病吗?”
能叫他祥子的也只有孟学辉的爷爷孟凡龙了,谁叫他是曹华祥的老班长呢?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如果真有一个人能治好小辉的病,就只有赵阳了!我的腿你不是不知道,国内国外的专家看了多少?到了赵阳手中也只是扎了几针,吃了几副药的事!”
曹华祥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但他相信只用按照赵阳的方法调养,一定会彻彻底底的好的!
孟凡龙长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曹华祥心中一沉,问道:“小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孟凡龙长叹一声,愁苦地道:“又昏迷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呢!”
曹华祥将影碟机关上,想了想,道:“前几天还挺好的,怎么刚回去就昏迷了呢?”
孟凡龙用手杖使劲敲着地板,怒声道:“这个孽畜,一回去就找了个女名星回家过夜!他,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曹华祥无语。
孟凡龙大概也脸上无光,迅速说道:“好了,既然那个赵阳能治小辉的病,我就派人去接他去!”
曹华祥赶紧叫住他,问道:“你派谁去接赵阳?你和他联系好了?”
孟凡龙道:“联系?你帮着联系,我派辆车去接不就行了吗?他要多少钱,只要治好了小辉的病,任他开就是了!”
曹华祥重重吐了一口浊气,耐着性子解释道:“老班长哎,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赵阳是个奇人,他是有规矩的!”
孟凡龙勃然大怒,“规矩?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有什么规矩?”
曹华祥也有些恼火,他问道:“那你怎么办?别说我没告诉你,以你这种态度,他肯定不会出手相救的!”
孟凡龙冷笑两声,道:“不就是一个医生吗?你不管我孙子的死活,我找省厅的人还不信支使不动他!”
看来前一段时间介绍赵阳的情况,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曹华祥道:“他不是医生!”
孟凡龙又冷笑道:“不管他是不是医生,我让小武去,我就不信请不动他!”
曹华祥苦笑不已,让省武警部队的队长去请赵阳看病,不得不说这个规格可真不低!他认真地道:“老班长,我问你两个问题:你把赵阳弄黄海去,这个我信,但是他去了不认真看病怎么办?再一个,我问你,你能承担这样做的后果吗?”
孟凡龙不屑地道:“后果?能有什么后果?”
他只担心万一赵阳不用心治病的问题,这个问题才是他不能承担的后果!
曹华祥摸了摸腿,站的时间长了,脚后跟有些疼,他慢慢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开口道:“前一段时间,我们镇一个开药店的叫郑恒泰,他联合镇派出所副所长刘兵、卫生办宋长健,又收买了赵阳村里的一个村民诬陷他非法行医……”
孟凡龙不耐烦地道:“我这里急等着救人,你讲什么故事?!”
曹华祥也担心孟学辉的身体,虽然知道这几年他每年都要昏厥个三四次,于是他直接说出结果,“就在当晚,郑恒泰就中风加面瘫住进了医院,现在还没有好转的迹象!”
这些情况,在曹华祥找赵阳看病前就已经打听过了。
孟凡龙哼了一声,道:“这只是碰巧罢了!”
曹华祥又接着说道:“那个宋长健,当晚就开始失眠,最近已经发展到很严重的神经衰弱了!”
孟凡龙咦了一声,语带迟疑地道:“失眠也可能是他工作家**的原因导致的吧!”
曹华祥叹了一口气,道:“那个刘兵,当晚就开始出现了性功能障碍,也就是阳萎了!”
这种事是很隐秘的,曹华祥之所以打听到,还是后来刘兵带着两个小姐回家,想通过这个方式重振男人雄风。结果折腾到晚上三四点钟还是没有动静,两个小姐累得不行,说不要钱也不干了。
结果惹怒了情绪激动的刘兵,他动手将两个小姐打伤,后来虽然通过赔钱摆平了这事,但这个消息也慢慢传了出来。而其中一小姐个正是“妃子笑”的小隧!也就知道刘兵也是在那一晚上出的事!
孟凡龙沉默了一下,又道:“那个村民呢?”
曹华祥道:“现在还没听说他有什么事!不过,这人他娘当时因为脑溢血生命垂危,还是赵阳将他娘救活过来的!出了这件事后,赵阳就没再过问。而那个人没有按照赵阳的要求抓药,结果前几天他娘过世了!”
孟凡龙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这些事这么巧合,就没人调查吗?”
曹华祥不屑地道:“几个败类,调查什么?即使调查也不会调查出什么来的!当天,赵阳与他们四人都没有身体接触,只说了一句可疑的话,还能查到赵阳头上?”
孟凡龙道:“说了什么话?”
曹华祥沉声道:“他说‘今日因,他日果’!”
孟凡龙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声音苍老地道:“祥子,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你一定要帮帮我,或者要我怎么办,你直接说就行!”
曹华祥激动地站起来,“老班长,你不要担心,我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一定求赵阳给咱家小辉治病!小辉是你的孙子,难道我就不把他当成自己的孙子?!”
曹华祥只有一个孙女,他这样说也是出自真心,不然也不会赵阳刚把他的腿治好,他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孟凡龙。
…………………………
曹华祥赶到果园的时候,赵阳正用簸箕将切好的草药拿到屋顶上晒。
等赵阳下来,曹华祥跟着进了屋,想了想,决定还是真说,他已经发现,赵阳很讨厌读谱拐弯抹角的。
“赵阳,小辉,就是前几天我带来的那个孩子,你能不能救救他?”
赵阳手里攥着一把药草,随手从中挑出几根颜色差的、和其它杂草,然后问道:“他怎么了?”
曹华祥见赵阳没直接拒绝,心中就松了一口气,赶忙道:“最近四五年他犯上了老是昏迷的毛病,这次回去以后,又昏了过去!现在在医院还没醒呢!”
赵阳将药草用小铡刀切碎,均匀地洒在一个筐子里,将筐子放在背面的窗台上,回来后给曹华祥倒了一杯水,又问道:“是因为女人吧?”
曹华祥接过水,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听赵阳一说,刚想说你怎么知道的?但马上又想到,赵阳知道很正常,不知道才不正常!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放在以前,赵阳一定会大叫:“报应啊报应!让你们这些高富帅夜夜做新郎!”现在他也有一丝这种念头,却是很淡了。
现在,除了亲人,赵阳习惯性地将每一个人当作病人来看。当他第一次见到孟学辉的时候,就知道他肾亏已经很严重了。按道理说,肾亏的人应该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才对。但是,往往越是肾亏的人,越是见到女人就想着交/欢。这就是中医所说的“肾气足,心神定;肾气虚,则神驰”,翻译出来就是:肾气足的人控制力更好,肾气亏的人控制力不好!
曹华祥见赵阳一直不说话,只好又道:“赵阳,能不能请你去救救他?”看到赵阳看了他一眼,似乎又要说什么我不是医生的话,他又忙道:“我们把他接到你这里也行!”
赵阳没有说话,曹华祥不知是不是热的,擦了擦头上的汗。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明白,赵阳是不可能去外地给人看病的,可他还是原来的思维,总想着讨价还价。
不过见赵阳没有说反对的话,曹华祥心中一喜,又小心地问道:“那我这就跟他们说?”
赵阳又加了一句:“让他们家能当家的一起来,我有话跟他们说!”
自从出了商年涛家的事,赵阳对人心越发谨慎起来。他可以为人治病,也不要任何报酬,但是,首先要保证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况且这次救治的对象明显是高官子弟!
曹华祥激动地站起身来,道:“好,好!我这就让他们把小辉接回来!”
顶着大太阳出了果园,曹华祥忽然想到自己怎么说干过十几年的县委书记,面对赵阳竟然有受宠若惊的感觉,真是说不过去啊!但这个念头很快就消散开去,一个原因是他现在并不是县委书记了,另一个原因是他最近身体变好后,对身外的事也看得淡了。
一个小时后,一辆军用直升飞机停到了县体校的草坪上,接着等在那里的急救车将挂着氧的孟学辉接了下来,然后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孟凡龙和风韵犹存的孟学辉的母亲苏裙走了下来。
曹华祥与孟凡龙重重握了握手,然后道:“我们上车说吧!”
一坐上曹华祥的车,苏裙就问道:“曹叔叔,那个赵阳可靠吗?”
孟凡龙气度要大得多,他斥道:“糊涂!如果赵阳不可靠,你曹叔叔会介绍给我们?”
苏裙也是关心则乱,闻言忙向曹华祥道:“曹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曹华祥摆了摆手,慈祥地道:“我知道,不用担心!”然后又郑重地道:“有两件事我要提醒你们:首先,赵阳家的东西,你们千万不要轻易碰!”
说到这里,他就想到上次孟学辉要是不多说那句话,说不定就不会有现在的波折了!
“再一个,赵阳会有一些要求,其它的好说,关于治病的,都要答应他!”
孟心龙点了点头,苏裙看到公公答应了,她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不过,曹华祥这样一说,她对赵阳的医术反而添了一份信心,又忽然想到什么,对前面坐着的警卫员周雄道:“小周,让前面的救护车不要鸣笛!”
让救护车鸣笛开到别人家里确实不合适!曹华祥与孟凡龙对视一眼,暗道,到底是女人心细!
等见到赵阳,看到他宛若深潭的眼神、静如古松的气质,孟凡龙与苏裙的心又安了几分。
苏裙上前一步道:“您就是赵神医,麻烦您快快救救我的儿子!”
赵阳看了苏裙一眼,点了点头,又平静地道:“你们家谁当家!”
孟凡龙声音洪亮地道:“我是小辉的爷爷孟凡龙,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吧!”
赵阳点了点头,道:“你们都是大人物,我不想惹上什么麻烦,所以,你们要答应以下条件,否者我不会出手的!”
孟凡龙沉声道:“你说!”
赵阳道:“这次为孟学辉治病,我希望诸位保密,不要泄露关于这件事任何信息!”
孟凡龙点头道:“你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从我们的人嘴中传出去!”
赵阳已经发现对方是军人,既然对方答应了,他就不用担心对方将他的信息泄露出去!
“县里领导不知道吧?”
曹华祥道:“没有惊动他们!”
赵阳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孟凡龙,然后道:“治病是有风险的!我不能保证一定能保证孟学辉的安全!现在你们要在这张合约上签字,如果出现了上面所列出的意外情况,我并不负责!”
苏裙还想说话,但孟凡龙只是打量了一眼,就接过笔签上了他的名字。这种东西,在医院是很常见的,是治疗前必须签的,没什么商量的余地的!
赵阳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放进了兜里,先不说话,而是用“镜湖术”为孟学辉细细检查了一遍,然后说出了最后一条:“经过我的治疗后,孟学辉在三年内要严格禁欲!这一条必须要严格遵守!否者,再出现意外,我也救不回来的!”
苏裙大吃一惊,道:“什么?”
孟凡龙却伸手阻挡住她,然后问道:“如果这条没有遵守好,会出现什么情况?”
赵阳看着血气之镜上,与孟学辉的肾气纠缠在一起的一道黑线,他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发现过这种东西!但却能感觉到这道黑线就像绞索一样,在将肾的气血切割、侵蚀!
他抬头看着孟凡龙道:“会猝死!”
苏裙倒吸一口气!
而孟凡龙手则有些哆嗦,他明白孟学辉的禀性,万一一时控制不住就可能万劫不复啊!但他很快就决定下来,咬牙道:“我同意!”
不就是三年吗?大不了把孟学辉扔到军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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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 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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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孟凡龙说完,赵阳没有再说话,苏裙忍不住道:“赵神医,现在就开始给学辉治病吧!”
赵阳点了点头,就往屋里走去。
为了将孟学辉接到这里,除了孟凡龙、苏裙、曹华祥外,还有一名四十来岁的医生和四名女护士一直陪着。这时那名医生问道:“赵先生,我们在哪里治疗?”
赵阳指了指放病床的地方道:“放在那里就行!”
曹华祥伸拦住了那名医生,不让他说别的话。上次他的腿也是在院子里治的,赵阳为人看病好像对场地没有什么要求。
赵阳估计血气之镜中反应出来的与孟学辉的肾气纠缠在一起的黑线应该是中毒的表现!所以这次他用的是那包杨作质的金针。古代银针虽然经过医家的处理,但还是含有杂质,说不定就会被污染。
看到赵阳取出一支十五六公分的金针,那名医生走到他右后方问道:“用我帮什么忙吗?”
赵阳随手将针包递给了他,又对四名女护士道:“将他翻过来!”
那名医生虽然只有四十来岁,但已是黄海解放军第192医院的神经外科的主治大夫,除了刚参加工作那会儿,从来都是别人为他拿各种器械,什么时候轮到他打下手了?但他确实也有涵养,接过针包迅速打量了一眼,好在赵阳需要的时候即时递上合适的针。
赵阳手中的这根银针虽然有十五六公分长,但针体却细如牛毛。针灸用的针,越短越好掌握,如果别人用这种针的话,一般会捏在下方,一点一点下针。但赵阳却不用,他运起“增元法”,一道气就从丹田经手臂、手指附着在了针上面。于是,赵阳对这根针的最细微的颤动也了然于胸了!
赵阳掀开孟学辉的衣服,一转手腕,在针尖处形成了一个微型旋转的“气”的太极,也没用手确认穴位的位置,金针直接扎下!扎进去两公分左右的时候,针体一弯,却是孟学辉的身体自动作出了反应!赵阳手臂不动,捏针的手针转了转,金针就如插入软泥之中继续插了进去。直到针体没入进去了三分之二左右才停下。
那名医生看向赵阳,随时准备递上合适的针,但赵阳扎完一针后就停了手,丝毫没有继续下针的意思,他不禁有些疑惑。
但他却不知道,赵阳对孟学辉身体的气血运行了如指掌!赵阳所选的穴位正是各条经脉与肾相交汇的结点!而那个金针就像是一杆旗帜,为孟学辉全身“气”的流向指明了方向,然后在针尖一个微型的旋转的“气”的太极的带动下逐渐汇拢过来!
苏初看到赵阳拿出这么长一根金针时心就提了起来,看他扎针时更是用一只手捂着嘴,生怕喊了出来,直到赵阳手移开,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但是,她的心刚放下来就又提了起来!只见孟学辉的身体忽然痉挛般颤抖起来,并且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带动的那张担架床也跟着动了起来!她一脸惊吓地看向赵阳,“赵神医,学辉他,他……”
那名医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孟学辉,在他眼里,孟学辉的腰部似乎鼓了起来!再加上孟光浑现在剧烈的痉挛,一个不好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难道那根金针将孟学辉的脏器刺破引起了出血?
孟凡龙又惊又怒,像头发怒地雄狮看向赵阳,赵阳这是要害他孙子吗?!
这里面只有曹华祥还算沉静,他记得赵阳给他治病时,第一下打在他后背上,当时疼得也差点背过气去!他对孟凡龙足够地了解,一看孟凡龙的表情,就忙拦住他伸向口袋的手,然后很严厉地看向他,生怕他关心则乱的情况下做出过激的反应,到那时不说赵阳会不会继续治疗下去,至少以后的善缘无疑是断了!
孟凡龙被一拉,回过神来,曹华祥是不可能害他的!然后在曹华祥的示意下,他看向如松似柏般沉静站立在那里的赵阳,刚才的怒气顿时消散无踪!
这时赵阳抬头看了一眼孟凡龙,曾经驰骋沙场、从腥风血雨中走过的老将眼神竟然有些心虚地闪躲!
“将他的身体侧过来!”
四名护士都是经验都很丰富,一听这话立即动手将孟学辉的身体侧过来,让他的背面对着赵阳。
孟学辉的身体一侧过来,正面对着的两个护士一愣,然后抬头看向赵阳。
赵阳道:“把他的裤子脱掉吧!”
两个护士一人伸手在孟学辉腰下一垫,另一个则麻利地将他的裤子连着内裤脱了下来。束缚一去,孟学辉极度充血的下体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苏裙虽然是孟学辉的母亲,但儿子毕竟大了,赶紧移开眼神,疑惑地道:“赵神医,这是?”
这时孙振香听说有急救车来找赵阳,她不放心也来到了果园。
赵阳看苏裙虽然保养地不错,但毕竟养尊处优,站在外面这一会儿,汗水就没断过,再说这个场面也不适合她留在这里,就对孙振香道:“妈,你带这位阿姨屋里坐一会儿吧!”
孙振香看赵阳神情平静,又见苏裙眼神柔和、面相温婉,心里的担心就去了一半,她对苏裙道:“大妹子,这里有阳阳看着,你也帮不上忙,就跟我回屋坐着等着吧!”
等两人进了屋,那名医生又低声问道:“赵先生,还继续扎针吗?”
最近几年中医渐渐被人认可,他也对中医的一些医疗手段进行过了解,像针灸,一般情况下最少也会上十几针,甚至几十针的都有!
但赵阳却摇了摇头,只是盯着那根金针。他们当然不知道赵阳是用镜湖术密切观察着孟学辉的气血运行情况!
那名医生见赵阳拒绝,也只好跟着看向唯一的一根针,在这里,赵阳才是主治医师!但用心一看,他也发现了那根金针确实有些神奇:这根金针的针尾不但在高频率地振动,而且针体也在自动地旋转着!
这时孟学辉的痉挛已经停止下来,腰部又重新恢复到正常状态。
但站在孟学辉正面的两个护士却欲言又止,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下体又胀大了一分,并且蘑菇头也变成了紫黑色!
曹华祥看到孟凡龙急得脸上通红,就开口道:“赵阳……”
赵阳一抬手,道:“别说话!”
曹华祥赶紧打住,又看住孟凡龙的手握了握,示意他少安毋躁。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赵阳松了一口气,孟凡龙已经憋到了极点,此时忙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焦急万分的苏裙也跑了出来,连声道:“我儿子怎么样了?好了吗?”
赵阳一指孟学辉的下体,道:“你们看!”
只见孟学辉的下体开始缓缓向外流出青绿色的液体,后面还有黑色的血块!
苏裙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地道:“这是,这是……我儿这是怎么了?”
赵阳从一开始就断定孟学辉这种情况应该是中毒,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
世界上的毒有千万种,在没有知道配方的情况下,赵阳也不敢随便配解毒方剂。但是,他却可以调动孟学辉的气血将毒素清除出体外!这种方法类似于用内功为别人逼毒,不同的是,赵阳的方法更高效,更彻底!
既然确定孟学辉是中毒,不管是他本人误吃了什么,或者是被他人下毒,尤其是后者可能性更大的情况下,赵阳肯定是不愿意惹这个麻烦,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
但是他不说,并不代表孟凡龙这样的老家伙们看不出来,他沉着脸道:“小金,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
孟凡龙嘴里的小金就是那名医生,他答应下来,赶紧拿了一只纸杯出来,让一名护士将这些液体收集起来。
一个小时后,孟学辉体内的毒素终于排尽,赵阳慢慢拔出金针,随即,孟学辉也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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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赠房(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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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学辉一睁开眼,就费力地转向孟凡龙,“爷爷,我让您操心了!”说着话就伸手去拿衣服穿上,又向曹华祥道:“曹爷爷,让您费心了!”又喊了苏裙一声“妈!”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手竟然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所以他伸手的动作只是大脑完成了“指令”,他的胳膊却并有“按令行事”!
其实调动气血清除毒素并不是像城管驱赶小商小贩一样,赶走人、没收完工具,他们就完成工作回去吃喝玩乐了,而是在这个过程中会有大量损耗!再加上孟学辉本身气血不足,现在能有力气说话就不错了!
所以,现在他人暂时没事,但后续的调养就至关重要了!
这也是为什么赵阳要孟学辉三年之内不尽女/色的原因。因为房事耗“精”,这里的“精”不仅是物质的那个精,也是人体精元的“精”!血气生精,耗“精”就是耗血气,以孟学辉现在的状态,如果再不加节制,“猝死”也不是多夸张的事!
当然,以孟学辉现在的状态,在很长的时间内,他恐怕是有心无力了!
听到孟学辉叫她“妈”,苏裙忍不住上前抱住他的头哽咽道:“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妈了!”
孟学辉一阵尴尬。他刚才没醒过来还好说,醒过来还光着身子让人围观就太难堪了!
好在一个护士给他用褂子盖上了身体,而苏裙也想到了什么,忙起身指着赵阳道:“小辉,这是赵神医!是赵神医将你救过来的!”
赵阳消完毒,将金针收起来,然后道:“现在他需要休息,不要说太多的话!”
苏裙忙站好,给孟学辉理了理头发,道:“对,你要多休息!”
但孟学辉却极力睁大眼睛,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感受着落在身上的阳光,贪婪地呼吸着带着果香芬芳的空气,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次是多么的凶险,他曾经以为再也不能从无边的黑暗中走出来了!
赵阳回屋将金针放下,听到那个“小金”在说什么“初步结果”、什么“枸什么西地那非”、还有什么“变种”、“春//药”、“不能溶解排出体外”等词。
既然已经为孟学辉清除了身体内的隐患,赵阳就下了“逐客令”,只是临走又送给了他们他亲手制作的两瓶药酒,一瓶外敷,一瓶内服。
而孟凡龙好像有事要去处理也急着要走,但他在临走前却很郑重地道:“我孟凡龙答应你一个要求,不管我能不能办到,定然会全力去办!”
赵阳笑笑没说话。这个要求最好还是不要有的好!因为要向他们求助,自然是有很难解决的事,当然不如现在一身无事的好!
那名医生“小金”好像还想向赵阳请教问题,但显然是没机会了。
…………………………
在车上,苏裙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瓶外敷的药酒,倒出了里面黑褐色的粘稠酒液,亲手为孟学辉抹在他的腰眼上,然后搓热手慢慢揉搓起来。
药酒一摊匀,随着苏裙手心的热力慢慢渗进了孟学辉的皮肤,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苏裙忙问道:“怎么了?”
孟学辉吐了一口气道:“凉丝丝的,太舒服了!”
苏裙微笑着更加用力地按摩起来。
但只过了一瞬间,孟学辉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苏裙想到孟学辉小时候就喜欢这样作怪,不由微笑道:“舒服吧?”
孟学辉张大嘴狠狠向外吐气,道:“疼,像针扎一样疼!”
苏裙嗔道:“疼你也忍着!”又感激地道:“唉,多亏遇到了赵神医,不然……”
孟学辉忽然哼哼两声。
苏裙道:“又怎么了?”
孟学辉眯着眼道:“腰上暖呼呼的,舒服!”然后他打了一个哈欠,慢慢闭上眼睡了过去!
…………………………
进入了八月份,赵阳家剩下两亩地的桃子也开始上市,这次也是分批摘了自己去镇上卖,同样是四块钱,在现在这个水果更加丰富的季节,他家的桃子销路依然十分好!
赵丙星也不让赵阳跟着,每天一早就起,晚上回来就盼着天明,他好接着卖桃子去!
这天中午,赵阳娘俩正在家吃午饭,商年俊带着两盒保健品进来,“哥,听人家说这个天然螺旋藻精片对人身体可好好,我就给婶子拿来了两盒!”
孙振香一边给他摆上碗筷,一边道:“看这一头汗,还没吃饭吧?”又嗔道:“这孩子,婶子身体好好的吃它干吗?你赶紧带回去给娘吃吧!”
商年俊也不客气,坐下拿起碗就吃起来,嘴里嘟哝道:“真香!我给我娘买了,这两盒是孝敬婶子的!”
赵阳随口问道:“很贵吧!”
商年俊笑道:“没啥,现在我每天给县里和镇上的饭店送泥鳅就挣一二百块钱!对了哥,你说这野生的泥鳅啊黄鳝啊,要是天天捉总有捉完的时候,我想自己弄个塘养,你看成不?”
赵阳一边拆开包装盒,一边回答道:“你要是摸清了它们的习性,自己养也好!”
商年俊其实早就打算这么干了,但他现在有什么事就想听听赵阳的建议。
赵阳倒出一片放在鼻子下面一闻,不由皱眉道:“小俊,这个东西还没让大娘吃吧?”
商年俊吞下米饭问道:“怎么了哥?今天刚让我妈吃了两片!”
赵阳将墨绿色的药片放回到盒内,道:“别让婶子继续吃了,对肾不好!”
最近赵阳发现他对任何事物的感知更加敏锐,尤其是对身体不利的影响,像这种所谓的天然螺旋藻精片,他放在鼻子下面一闻,肾就有种涩滞、排斥的感觉,不用说,肯定又是添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者有什么东西超标!
商年俊一听瞪大眼睛道:“不会吧!那个人说这个东西多好,城市里的人都在吃,又说对我娘这样的病有很好的辅助疗效……我去找他去!”
赵阳道:“先吃完饭再说!开封的就算了,没开封的让他们退了吧!”
商年俊坐下又有不好意思地道:“我给婶子买的东西竟然对身体不好,真是……”
孙振香嗔道:“你有这个心婶子比吃了好东西还要高兴!”又恨恨地道:“这些奸商都没心眼!人吃的东西他们也敢胡乱搞,我看这些人将来能有什么好下场!”
……
龙窝村当地的天气四季分明,不像黄海市,夏天可能不太热,但一到秋天,传说中的“秋老虎”可是能把人折腾死!
赵阳记得刚毕业那年,第一次在黄海过七月和八月,那种让人烦躁的闷热到了晚上十一二点多还散不去!其中有好几天一晚上要冲三四次澡!
龙窝村这里的八月就已经很舒服了,白天太阳虽然还是那么大,但气温并不高,还有微微的风的风吹着,赵阳在这样的气温下走路,汗都出得很少。
他刚走到果园,就看到孟学辉坐在靠近地南头的苹果树下抱着一只桃子啃,而在地下面,则是小红在对着一条赤练蛇大块朵颐。
赵阳将肉骨头扔给小黑,然后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之所以加个“又”是因为孟学辉自从那天以后,每天都来,刚消失了两天,今天又来了!
孟学辉几口将桃子啃干净,拍拍屁股上的土,张嘴笑道:“想小红了呗!”又苦笑道:“除了来你这里,我妈天天跟在身边,你说我这么大人了,用得着这样看着吗?”
以他以前的行为作对比,他母亲这样看着也不为过!
赵阳打开房门进了屋,孟学辉也跟着走了进来,等赵阳坐下,他就将一个红本本放在了茶几上。
赵阳往上面一看,国徽下面是两行字,上面一行字略小,写着“中华人民共各国”,下面六个字较大,写着“房屋所有权证”。
孟学辉笑道:“我们公司搞了个房地产项目,前天刚竣工,你是我大哥,没说的,就给你留了一套!”
自从有一次见到商年俊喊赵阳哥,他也腆着脸跟着叫哥,并按年龄赵阳是大哥,他是二哥,商年俊自然只三弟了!
赵阳看了那个红本本一眼,曾几何时,他做梦都想得到这样一个红本!而以当时的条件,他连当这个红本的奴隶都没资格!
但是现在看到它,赵阳心中却没有兴起一丝波澜,他淡淡地道:“不要!”
孟学辉却凑近说道:“哥,你有空不带大伯跟大娘去黄海玩玩?去了还要再找地方住?找的地方能有自己的地方住的舒坦?”
这句话说到赵阳心里,以后有时间肯定要带父母出去转转,至少他生活了七年的黄海市是要带父母看看的!这样有个落脚的地就比较安逸了!
于是他伸出手道:“钥匙呢!”
孟学辉兴奋地“哎”了一声,将一串钥匙递到赵阳的手里。
赵阳接受了他送出的房子,孟学辉就觉得跟赵阳关系近了很多,他眉毛一挑,嘿嘿笑道:“哥,东岳环球小姐刚评完,那个冠军祈秀娜,那身材,腿长胸大屁/股翘,你有没有兴趣?我可以……”
“滚!”
孟学辉哈哈笑着从屋里跳出来,跑出院子又向屋里喊道:“我弄点桃子回去吃……这桃子真香真甜呢!”
赵阳翻开看了看,房屋地址是黄河市南区顺峰路望海花园乾楼。
或许这套房子对现在的赵阳来说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意义,拿在手里他也并不觉得沉重或者惊喜,反而有种淡淡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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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相亲,女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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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对收到的房子并没有太过在意,却对最后两亩桃子收了九千多斤,卖了35865元感到高兴!尤其看到赵丙星最近几天精力充沛,直追二三十岁的年青人,就明白这样的收获才是有意义的,也才让喜悦有了分量!
孙振香自然也高兴地合不拢嘴,看着存折上添加的三打头的五位数字不住地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赵丙星喜滋滋地抿着赵阳酿的米酒,道:“老婆子,别看了,存折还能当饭吃?”
孙振香白了他一眼,又认真地看了看最后存款的总数,才用红布包起来进屋放好。
孙振香一进屋,赵丙星却又忍不住道:“嘿,一亩地合4500斤,我种了一辈子果园还是第一次见到!小阳,这是不是咱家果园从没有病虫害的缘故?”
赵阳笑着点了点头。
正如肚子里有虫的孩子会比较瘦弱,也不容易长高,果树上有了害虫、得了病生长自然受到影响,也就会影响到结果的质量!
赵阳家的果园每天有各种鸟儿免费捉虫,稍微有点病变也能被他提前发现,自然就能健康的生长了!
这一点,村里其他几家打农药的都是非常羡慕的!最近几年,随着农药越来越厉害,害虫的耐药性也越来越高,即使即时打上农药,依然会有不少害虫存活下来!尤其有了农药残留,价格自然也就不高!
所以,已经有好几家来找赵阳,希望明年也用他的方法来治理果园。赵阳自然答应下来,这种对果农和吃果子的人都有好处的事,他自然不吝于答应。当然,进入他黑名单的几家是被明确拒绝了!
赵阳的黑名单的威力也就初步为人们所知!
孙振香回到饭桌上,一边接过赵阳递过来的剥好的鸡蛋,一边说道:“阳阳,妈问你个问题!”
赵阳笑道:“妈你有话就说!”
孙振香微笑道:“妈是想问你,你对对象的学历有没有要求?”
这才刚过去两个月,又要安排相亲了?虽然知道这种事避免不了,能少一点是一点吧!于是赵阳道:“我觉得至少要大专以上才合适!”
想到这个条件,赵阳仿佛又回到找工作的那段日子,那时每份招聘广告上大多会有一行字:学历,专科以上,有的还会用英语写:collegedegreeorabove。
孙振香可不管赵阳会想到什么,而是听到这个回答后,马上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嗯,我也觉得你应该找个学历高点的女孩子,这样才能和你般配!”
赵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孙振香满脸是笑地道:“儿子,这次你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也在黄海上大学,明年就研究生毕业了,你看怎么样?”
李莫愁?灭绝师太的预备役?
赵阳很正经地道:“妈,人家肯定有男朋友了!”
孙振香继续笑道:“你大姨已经打听过了,人家女孩儿大学四年一直努力学习,考上研究生也还没有谈过恋爱呢!”
这肯定是李莫愁的加强版或者灭绝师太的简易版了!
“妈,你说人家这么好的条件,能愿意来咱们村吗?”
尽管不愿意儿子离开身边,但牵扯到他的终身大事,孙振香还是斩钉截铁地道:“那你就回去找工作!家里的地有你爹和我照看着,也不用你操心!”
住惯了宽敞的带大院的房子,喝惯了甘甜的泉水,吃惯了新鲜的纯天然的食物,又能一家人天天在一起,赵阳怎么会愿意回到原来那个狭小、而冷冰冰的城市?
“不回去!就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听到赵阳坚决的回答,赵丙星也发话了:“家里有什么好?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这终身大事也要抓紧了!人家女孩这么好的条件,你要珍惜啊!”
赵阳苦笑道:“急什么啊!遇到合适的自然就会结婚了!”
赵丙星“啪”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你不急着结婚要孩子,我跟你妈还急呢!哼,如果你再拖着不办,大不了我跟你妈再生一个!”
孙振香脸上通红地斥道:“老东西,你当着孩子的面瞎说什么呢!”
赵阳被雷得外焦里嫩,但一想,这也说明他父母的身体很好!也算值得欣慰的事!
不管怎么说,相亲这事是免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孙振香给赵阳换上崭新的衣裳,又塞给两千块钱,亲自押着他上了汽车,路上还不断叮嘱道:“你这次给我热情点,主动点……要温柔,要体贴,人家说什么,你先听说,千万不要和人家吵……”
按照这位名叫李欣的女研究生的要求,第一次两人先见个面,地点就放在了齐水县的“梦巴黎”咖啡馆,时间是上午十点。
赵阳提前二十分钟先到,在十点一刻,李欣穿着一件胸前绣花的t衅裙,搭配一条牛仔短裤,踩着高跟鞋,提着一个乳白色的挎包走了进来。
李欣个头挺高,目测应该有一米六五以上,腿很长很白,眉毛较粗,脸上妆比较浓。
李欣先有些公式化的道歉说车不及时,自己来晚了,又两腿一并一斜坐在了沙发上。
赵阳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知道女士约会大抵会有各种原因迟到的,当然也就表示理解。又看李欣的坐姿,明显就给人很淑女的感觉。
总体上看,赵阳对她的初次印象还不错,看李欣的神色,对赵阳的表现看起来也挺满意,至少不反感。
相互自我介绍一番,接下来就进入正题。从李欣安排见面的方式和开始的几句话来看,就知道她是一个很有主见、有些强势的人,接下来果然她就开始了比较严格的“审问”!
“听说你之所以要回来是为了搞生态果园,怎么样,还好吧?”
赵阳回来的原因当然不是为了搞生态果园,看来他的两位家长也与时俱进,给他找了这么好的一个理由!
“还行,家里四亩地的桃子已经卖了出去,价格还不错!”
李欣笑道:“嗯,我也有幸尝到了你妈托人带来的桃子,确实和店里卖的不一样!”
赵阳还不知道孙振香在后面做了这样的事,他笑了笑,道:“早知道你爱吃,应该给你留一些的!”
李欣捂嘴笑道:“多谢你的好心了!”又转而问道:“我听说你家的生态果园主要是你弄的几个配方,其实平时并不用你守着果园的,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考虑过回去重新找工作?我听说你已经当过一个公司的主管了,有这样的经历,在职场上应该有不错的发展,家里有你的父母看着,这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前景的!”
赵阳搅动咖啡,看着窗外悠悠白去,悠然地道:“我喜欢自由自在,不想被约束!”
李欣淡淡一笑,道:“谁都这样想,但没有绝对的自由!”又道:“我听说你医术很好,你可以在大城市开个诊所或者医院啊!这样就自由多了!说实话,我觉得这样做比在职场上混更有前途!”
这个问题赵阳早就想过了,他摇了摇头,道:“我只懂得几个偏方,开不了诊所或医院的!”
李欣眉头一皱,道:“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我有个建议,你可以将生态果园做大,建立自己的品牌!嗯,听说你家果园就在玉龙瀑布旁边,如果动作得好的话,搞旅游开发也是不错的!”
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吗?想赵阳他刚毕业的时候,挤破脑袋就是想找一个文秘的岗位,或者能进入报社当个记者,你看人家,每一句话都有的放矢,都设计了美好的前景,并且看起来很有可行性!看到她就能真切感受到这就是成功人士该有的模板啊!活该自己是个卢瑟!
李欣看赵阳没有立即回应,断定赵阳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眼中就闪过一阵失望。她低下头搅动碗里的咖啡,看上面冒起细细的白沫,再抬头时就很语带真诚地道:“赵阳,其实我有男朋友了!这次来就是本着多交朋友的目的来的,希望你别见怪!”
其实这才是应该本来的真相!赵阳上大学时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以他的见识,除非本人太过惨不忍睹,否者男朋友还是能找到的!
像李欣这样的,长相中等,会打扮,身材好,尤其是身材,在大学男性苛尔蒙极速高涨的环境中,绝对是大杀器啊!再加上她的上进和不凡的见识,找个不错的男朋友是没问题的!
赵阳笑道:“很高兴认识你!”
李欣在赵阳眼里没看到一丝失落,反而是一片风轻云淡,心中就有些不舒服,她握着长发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从包里掏出钱包道:“那今天就这样吧!我们aa吧!”
赵阳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有事你先走吧,我还要坐一会儿!”
李欣又将钱包放进包里,道:“那好,下次你去黄海我再请你吃饭!”
李欣刚走出咖啡馆,一辆奔驰s65飞驰而过,不过在街道转角处又倒了回来,然后一个一身休闲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快步进了咖啡馆。
李欣回头看去,正看到那名男子坐到赵阳对面,开口道:“嘿,大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李欣神情一呆,忽然想到那个男子是谁了,顿时觉得心脏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一般!她深吸一口气,走回到桌前,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道:“请问您是浩然集团的董事长孟先生吗?”
孟光辉诧异地看了李欣一眼,道:“你怎么认识我?”
李欣这一刻只觉得呼吸困难,热血在大脑里沸腾起来,“我,我曾经跟着我的导师赵正乾先生到您的公司参观过!”
去浩然集团参观的人多了,他又能记得几个?孟学辉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又转向赵阳道:“大哥你喜欢这玩意吗?我觉得不如你家的茶好喝!你要喜欢,我下次给你带两斤正宗的蓝山咖啡来!”
李欣只觉得呼吸更加困难,正宗蓝山咖啡!两斤!忽然充血的大脑灵光一闪,意识到什么,忙又说道:“孟董也是赵先生的朋友吗?”
李欣觉得自己口语课没白上,最近的语言能力提升很快,这个“也”字用得太妙了!
孟学辉看向赵阳,赵阳道:“我给介绍一下,这是李欣,今天认识的朋友!”
李欣感激地看了赵阳一眼,又矜持地笑道:“刚才和赵先生聊得很开心,没想到他竟是孟董的朋友!”
孟学辉严肃地更正道:“赵阳是我的大哥,不仅仅是我的朋友!”
李欣尴尬地笑道:“啊,我说错话了!不好意思!”
孟学辉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李欣,道:“既然你也是大哥的朋友,也一起坐坐吧!”
李欣如果连这点眼力见也没有,也就配不上她的智商了!能够收获孟浩然的名片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她微微躬了躬身,笑道:“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扰赵先生和您了!”
走出咖啡馆,李欣只觉得阳光照在身上格外的舒服,又看了看依旧淡然地坐在那里的赵阳,轻轻吐出一口气,暗道:“这才是真人不露相啊!”又想今天本来是相亲的,也就是说她有可能成为赵阳的另一半的!可是,她刚才都说了什么?!她说她有男朋友了!虽然这是事实!
但是,这是多么混蛋透顶的事实啊!
秋天的太阳晒久了也是让人心里很烦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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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 回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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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很普遍的现象:两个女人一起拉着手逛街、看电影,泡吧、泡店,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放在男人身上就会让人侧目了!
所以,在李欣走后,赵阳也放下了咖啡,道:“我们走吧!”
一上车,孟学辉就笑道:“大哥今天来是为了见刚才那女的吧?难道是为了相亲?真是?哈哈,哈哈哈!”
赵阳开始没有搭理,但孟学辉竟然笑个没完!他一句话就把孟学辉幸灾乐祸的大笑打击地嘎然而止:
“有那么好笑吗?我可以自由自在的相亲,寻找自己看得上眼的姑娘结婚,你能吗?”
孟光辉悻悻地抹了抹鼻子,张了张嘴却也无话可说,只好说道:“没意思,说这个就没意思了!”
赵阳静静地坐在那里,孟学辉也沉静下来,仰靠在汽车沙发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孟学辉声音低沉地道:“查出来了!”说完这四个字,他又将头靠在沙发上,长长吐了一口气。
赵阳没有说话。
孟学辉声音听起来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谁能相信,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表哥,竟然会用这么恶毒的方法害我!”
说到这里,孟学辉情绪激动起来,他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地道:“七年!七年啊!七年的时间里,我昏迷过去多少次?每次醒来我爷爷、父母都是苦口婆心地劝我,让我不要沉迷酒色,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开始我以为是我自制力差的原因,为此我痛苦、自暴自弃,以至于后来就麻木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就完了!谁知道现在才知道,这一切竟是他一手策划的!”
孟学辉说完,车厢内就安静下来,只余空调吹出冷气的声音。
对于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语言往往是无力的,所以赵阳不问,不说。
说完这通话,孟学辉深吸了一口气道:“说出来好受多了!”又眨巴着眼看着赵阳道:“幸亏遇到了大哥你,不然还不得让那孙子得逞了!”
赵阳道:“辈份差了!”
孟学辉噎得咳嗽起来。
赵阳又道:“你这次来又干什么?不会就是专门来吐苦水的吧?”
孟学辉一听这话又来精神了,他拍着腿道:“大哥,我这次来是想接你跟咱爸妈去黄海玩两天的!”
现在正是苹果生长的重要时期,赵丙星跟孙振香肯定不会放下果园不管而出去游玩的,而赵阳也没那个心情:“是我爸妈!他们要照看果园去不了,我也不想去!”
孟学辉忙道:“别啊大哥,你也在黄海生活了七八年,肯定也知道,八月的黄岛可是最好玩了,有一个大的啤酒节,今年还有一个大型的海洋之心的选美!大哥你也别老是窝在家里,就凑这个机会去找点乐子呗!家里虽好,但美女少了点啊!你要看上哪个女神或者什么丽人,剩下的事就包在小弟身上了!”
自从孟学辉的病被赵阳治好,需要禁/欲三年,最近热衷于给赵阳介绍美女了!这是什么心理?
赵阳不为所动,只是摇了摇头。
孟学辉又道:“现在黄海正是吃烤肉、喝啤酒的好季节,还有海鲜、蟹子……”
赵阳道:“烤肉你少吃,啤酒、海鲜、蟹子都是大寒之物,你最好不吃!”
孟学辉一惊,道:“螃蟹不能吃吗?我前几天刚吃了几只!我想起来了,第二天我就开始流鼻水,昨天才好了过来!”
见赵阳还是不说话,孟学辉只好说道:“大哥,你就不去看看你的那处房子吗?”
赵阳刚想说“房子有什么看的?不就是落脚的地吗?”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刚说了几句,赵阳的脸色就一变!
自从见到赵阳第一面,就总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孟学辉还是第一次见到赵阳情绪变化这么大,他忙问道:“大哥,怎么了?”
赵阳的语气依然保持平静地对着电话道:“好,你不要急,我很快就能赶回去!”
挂了电话,赵阳转头对孟学辉道:“送我去黄海,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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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市许多小区都以某某花园命名,晨风花园就是其中一个。
它座落于黄海乐山区,离市中心有些远,当时她们之所以在这里买房,一个原因是这里开窗就能看到海与九水山,另一个原因就是楼盘的名字带一个“晨”字。
或许受到赵阳平静语气的影响,晨梅放下电话时,焦躁不安的心有所缓和。但看到躺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女儿晨曦时,她的心又揪了起来!
晨曦自从三天前昏迷,至今一直没有醒过来。去医院里检查只说是发烧引起,挂了三天降温的药,体温降下来了,但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晨梅就一阵阵心痛!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老天竟然这样对待她!
自从过年以后,厄运就接连不断:先是与老公董海创立的公司破产,接着就是董海出车祸身亡,现在又是女儿得了这种怪病!
晨梅跪在床前,将晨曦的小手放在掌心,心中向已知的神灵献上最虔诚的祈祷,希望女儿能平安无事!如果女儿要是再出了什么意外,她相信她肯定会崩溃,她会活不下去的!
就在刚才,六神无主的晨梅忽然记起董海生前说过的话:“咱们公司用了很多的校友,也有一起走来的老人,但是,如果以后我出了什么事,只有赵阳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翻到赵阳曾经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没想到马上就接通了!她知道公司倒闭后,赵阳回到了老家。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能打通赵阳的电话,就让晨梅的心得到了一丝安慰,忽然就有了一个念头:这或许是一切变好的开端吧!
而赵阳果然如董海生前所说的那样,接到电话就说马上往这里赶,这让晨梅更加感动,她抬起头,在心中默默地道:“老公,你说得对!赵阳会尽力帮助我们的!”
虽然刚打完电话,但晨梅仍然忍不住看看电话,时间才过去十分钟而已!
从他家里到黄海要多长时间呢?
他什么时候能赶到?
想到这里,晨梅心中又有些焦急起来!她翻到赵阳的号码,想着是不是再打个电话问问呢?
这时电话一响,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赵阳和他的电话号码!
晨梅赶紧接通,有些着急地问道:“赵阳,你,你到哪里了?”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想到赵阳家是在一个农村,他要来黄海,首先要坐车到县里坐汽车,或者到市里坐火车,好像要过来都不是一时半会的啊!
电话里赵阳如湖水般沉静、如溪水般自然的声音传出:“嫂子,你不要急,我现在已经到了县里,再过五六分钟,我们就会上齐黄高速,预计下午五点左右就能到黄海!现在,你按我说的做……”
晨梅没想到赵阳竟然能这么快赶来,心中忽然就又轻松了许多。
事实上,坐火车到赵阳家是最慢的!首先火车会围着东岳省绕上半个圈,中间停个七八站,然后转向西,过了东岳的省会城市宁沅又转向南,这一路绕来停去,不算从齐沅市到家的路程就要花上个十四五个小时!但是要坐汽车走高速就快很多了,一般也只用**个小时,那是坐大巴的速度,现在可是坐的价值近400万的奔驰s65!随便飙一下就轻松在120公里以上了!
听到赵阳后面的话,晨梅忙站起来身道:“你等等,我拿笔记上!”
赵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嫂子,你不用急!我先问你,你是不是在小曦跟前?”
晨梅关心则乱,此时也觉得自己太过慌乱了,她稳了稳心神,坐在床上,道:“我就在小曦跟前!”
赵阳道:“你摸摸小曦的头皮凉不凉?”
晨梅伸手摸了一下,不用在自己头上试就感觉她的头皮凉凉的,这是怎么回事?上午还是发着烧,现在怎么就变得凉丝丝的了!
“凉,和凉席的温度差不多!”
赵阳道:“你再摸摸小曦的手、脚、肚子、后背、臀部!”
晨梅赶紧伸手摸了摸,然后道:“肚子和后背是热的,手脚和屁股凉!”
晨梅听到赵阳轻微的松了一口气,又听他说道:“嗯,放心,没什么大问题!屋里是不是开着空调?”
晨梅道:“是,开着,24度!”又忍不住问道:“赵阳,你,你会看病吗?”
赵阳嗯了一声,然后道:“嫂子,首先,你把空调关掉!把小曦房间的门打开,再把书房的门打开、窗子打开半扇,保证屋内空气流通,以微风为度!”
晨梅忙拿过遥控器关掉空调,又开了门,快步走出去将书房的窗户打开了半扇,试了试风速,感觉正合适,就又问道:“然后呢?”
赵阳去过她家好几次,这样开门和窗能保证屋内空气流动,又不会有风直接吹到晨曦身上!
“你现在取一把米,然后剥七八粒桂圆、两三颗红枣、一小块生姜加半段带根的生葱放一起熬成米汤,喂小曦喝一勺就可以,剩下的等我来处理!”
听到赵阳一步步有条有理地安排下来,晨梅的心中忽然就定了下来。挂了电话,她赶紧按赵阳的吩咐熬米汤。
等熬好米汤,给晨曦喂了一勺后,发现女儿苍白的小脸有了一丝健康的色泽,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像原来那样凉了,一直紧着的一口气也松了下来,不知不觉中就趴在女儿的小床边睡了过去――她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了,实在疲累得狠了!
ps:和尚最近发现了一个问题,文中有时会出现漏词、错词的现象。。。就像上午那章,孟学辉有句话是“他是我大哥,而不(仅仅)是朋友!”少了一个词,意思就变了。和尚以后会在上传时仔细检查,也希望书友们看到提醒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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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 董海的一缕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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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梅觉得只是眯了一小会儿,睁开眼再看,时间却是已经到了下午的四点半了!她一惊,赶紧向床上看去,见到晨曦呼吸平稳才又松了一口气。
“说是五点左右就能赶到,应该快到了!”
虽然没有开空调,但开了窗就有海风吹来,却是感觉不怎么热,只有晨曦的人中位置有些汗湿。晨梅轻轻为她擦去,喃喃地道:“小曦,妈的宝贝,别吓妈妈了,快点醒过来吧!”
说着眼泪就迷蒙住了眼睛,想到平日里晨曦乖巧可爱的模样,只觉得心如刀绞!
往日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从晨曦还只是个婴孩,每天只知道吃和睡,到第一次笑,第一次学会坐,第一次学会爬,第一次学会说话,第一次学会走路……两年零十一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往事却历历在目!
当楼下防盗门对讲机响起时,沉浸在回忆中的晨梅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到楼道有人腾腾地跑到四楼,按响家里的门铃,她才“啊”的一声,赶紧一边用手在眼上擦了擦,一边快步向门口走去。
门一打开,时隔三个月,两人又一次见了面。
见到赵阳的瞬间,原本止住的泪水又涌了上来!晨梅赶紧将眼泪擦去,嗓音嘶哑地道:“赵阳,你来了!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小曦她……”
赵阳看了一眼晨梅消瘦、憔悴的面容,稳了稳心神,露齿一笑道:“嫂子,不用担心,小曦没事的!”
说完赵阳就很熟悉地大步向晨曦的房间走去。一进晨曦的房间,赵阳就感觉到一股冷森森的凉意!
这种凉意就像从屋外的三十**度的高温环境,猛然进入到空调打到十八度的室内,有一种非常明显的温差感觉!
不过,赵阳所感到的凉意却不是外界的温差造成的,晨曦的房间内与外界也没有这么大的温差。这种凉意是直接作用在赵阳的心神上的!
赵阳又看了看晨曦房间的布置:西向的窗子,一张小床,床上放着一只毛茸茸的熊,一个衣柜,柜门关着,一副桌椅,桌上一只台灯和几本小儿书,角落里有一堆玩具,床的前上方是一只莲花状的日光灯。
以前董海在的时候,赵阳经常来这里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站在这里,就明显感觉到房间的布置不合理,尤其对小孩子来说,房间太大了!
空间是有压力的!
赵阳又将目光放在晨曦身上,她的身体透着虚弱,小脸也苍白无力!当他用镜湖术观察晨曦时,刚凝结出来的血气之镜仿佛感应到什么,缓慢、但比上次要顺利地反转过来,于是赵阳就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坐在晨曦的身边!
“师兄!”
赵阳低声叫出这两个字,一时百感交集!
走到赵阳身后的晨梅问道:“你说什么?”
赵阳没有说话,又看了两眼,确信没有看错,他看到的确实是董海的魂魄!不过和上次见到的朱秀枝的魂魄不同:朱秀枝的魂魄除了没有重量外,和真人一样,而董海的魂魄却很单薄,就像一张纸一样!
再看董海魂魄脸上宠溺的神情和怜爱的眼神,赵阳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应该不是董海完整的魂魄,而是在车祸发生后,他对晨曦的爱让一部分魂魄分离,回到了家里!
但是,阴阳两隔,董海的这缕魂魄长时间的停留在晨曦身边,自然就会影响到她身体的阴阳平衡,这应该是晨曦一直不能醒过来的原因!
晨梅看赵阳站在门口不动,就用手指碰了碰他的后背,问道:“赵阳,你怎么了?”
赵阳回过神来,吐出一口气,道:“没什么,我很快就能让小曦醒过来!”至于董海魂魄的事,暂时还是先不告诉她了。
晨梅惊喜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赵阳回头对晨梅笑了笑,坐在了晨曦的小床上,左手托在她的脑后,右手覆在她的腹部。男人火大,很快晨曦的小脸就变得红通通的,从鼻子里呼出了热气。
说来可悲,董海魂魄因为对女儿的爱而回到了她的身边,却造成了晨曦身边阴气过盛!阴气过盛又引起身体内的阴阳失衡,最终引起了晨曦的发烧!
赵阳现在要做的就是恢复她的阴阳平衡。如果是大人,可能还要用到针灸,但小孩子是纯阳之体,经脉都是贯通的,所以,只需要在她的体外用温度刺激一下,就能调动她自身的气血运行。当然,赵阳本身气血完满、阳气足也能起到很好的辅助作用!
在赵阳眼中,晨曦的气血运行开始还有点涩滞,应该是这几天挂药水太多带来的寒凉。但赵阳并不着急,他给许多小孩子看过病,类似的情况只需在他们的小肚子捂上一会儿,不出几分钟就能将这种寒凉驱除体外。
如赵阳所料,两三分钟后,晨曦先是人中、额头冒出汗水,接着脖子也变得湿漉漉的,这也标志着她的腋下和后背肯定也出汗了!
等晨曦体内的寒凉除去,她的血液开始顺畅地奔流起来!血生气,血旺则气足,慢慢一个外部的、暂时的,以晨曦膻中为中心、以丹田、风府为鱼眼的太极建立起来,并不断壮大!
随着这个太极不断壮大、完善,董海的魂魄就慢慢被推开!
其实赵阳自己能更轻易的将董海的魂魄逼开,但他刻意收敛、控制自己身边的“气”,就是害怕会对董海的魂魄造成伤害,甚至会将之消灭掉!毕竟大人,尤其像赵阳这样气血完满的男人,他的阳气太过旺盛了!而将晨曦自身的气补足就没有这种顾虑,毕竟小孩子“气”是不能跟大人相比的!
等董海的魂魄被推开,晨曦打了个哈欠,微微睁开了眼!
赵阳将他的左手从晨曦的脑后移开,同时右手在她的腹部揉了揉,刚才形成的“气”的太极就收入她的体内,变成以丹田为中心、心肾为鱼眼的内太极!
晨曦的眼睛完全睁开,她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先看到了站在门口激动地捂着嘴想要马上扑过来的晨梅,就轻轻张嘴叫了一声“妈妈!”又转头看到了赵阳,不由展颜一笑,高兴地叫道:“赵阳叔叔,你怎么来了?”
赵阳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叔叔来给小曦做好吃的,好不好?”
晨曦大声地道:“好!”
赵阳看了一眼董海的魂魄,一阵心酸。他记得当时朱秀枝的魂魄退入到黑暗之中,不管那里是不是传说中的阴间,但到底是灵魂的最终归宿!既然董海有一缕魂魄出现在这里,那说不定还有其他的魂魄流落在别的地方,他一定想办法将他们找齐,让他们完整,并送他到该去的地方!
赵阳一离开床,晨梅就扑了过来,她将晨曦抱在怀里,既想用力拥抱,释放她现在的喜悦,又怕伤了怀中这小小柔柔的人儿!最终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圈成一个环,将晨曦圈在胸前,无数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小脸上!
晨曦格格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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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 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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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赵阳做的,一盘家常茄子,一盘鸡块烧土豆,一盘开胃的糖拌西红柿,又为晨曦做了一个鸡蛋糕。
赵阳今天只吃了一顿早饭,中午喝了半杯咖啡,尤其他内脏气血完满,消化能力就强,撑到现早就饿坏了。给晨曦用鸡汤浇上鸡蛋糕后,他就端起一碗饭埋头大吃起来。
小孩子就这样,看到赵阳吃的香甜,她就以为你的东西好吃,所以晨曦自己不动那碗鸡蛋糕,反而眼巴巴地看赵阳吃的米饭!
赵阳抬头一看,一想就明白过来了。他端起晨曦面前的碗,用小勺子拌匀,半汤半蛋的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晨曦这才张嘴慢慢喝了下去。喝完舔了舔嘴,望向赵阳。
赵阳一笑,又喂了一勺,笑着问道:“小曦,叔叔做的鸡蛋糕好吃吗?”
晨曦细声细气地道:“好吃!”
晨梅三天来也是没好好吃一顿饭,现在晨曦醒来,心事一去,又吃了几块酸酸甜甜的带面的糖拌西红柿,胃口也大开,这时看到晨曦让赵阳喂饭,赵阳也就没法吃饭了,而看他刚才的模样,明显是很饿了!就对晨曦道:“曦曦是乖孩子,不要让你赵阳叔叔喂饭了好吗?”
晨曦就两手放了下来,头低到了胸前。
晨梅一看,好笑地夹起一块西红柿递到她的嘴边,道:“妈妈喂你好吗?”
晨曦嘴唇动都不动。
晨梅一脸尴尬,道:“这孩子……”
赵阳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腿,道:“小曦,来叔叔这里,来!”
晨曦爬下小椅子走了过来,赵阳就将她抱在腿上继续喂她吃剩下的鸡蛋糕。
吃了几口,晨曦指着赵阳碗里的米饭道:“叔叔,我也吃那个!”
赵阳笑道:“先吃完鸡蛋糕,我看看小曦的小肚子饱了没!”
一个鸡蛋做成的鸡蛋糕并没有多少,但赵阳是怕晨曦三天多没怎么吃饭,吃多了伤了胃。所以喂她吃完鸡蛋糕,赵阳给她挖了两勺米饭就着茄子和土豆块吃了,又给撕了一块鸡肉,就没再让她吃。
晨梅看赵阳细心地喂晨曦吃饭,没有再说话,只是饭吃得格外香甜。
吃完饭,晨梅去刷碗,赵阳则领着晨曦在屋里玩了一会儿,又给她揉了揉肚子,让她打出饱嗝来,才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看起了动画片。
晨梅洗完碗又洗了洗脸,换上了一件水墨山水画的及膝睡衣。一走出来,面如出水芙蓉,胳膊光滑细嫩,两条腿笔挺,看得赵阳心中一动,他眼睑一垂,道:“嫂子,小曦屋里的家具摆放不合理,我给她调整一下吧!”
晨梅温和地道:“你这么大老远赶来,歇歇吧!”
赵阳笑道:“没事,不累!”
将床从正对着莲花灯的位置往里移开一段距离,又将柜子移到正对床尾的位置,把桌椅移到床里面,让开窗户的位置。这样,房间内的光线更加明亮,让外面更大的空间一衬,里面的空间就显得不那么大了。
收拾完,赵阳问站在门口看着的晨曦:“喜欢吗?”
晨曦点了点头,道:“嗯,像是换了一个新地方!”
晨梅进屋走了走,感受了一下,道:“看不出你挺会收拾房子的!”又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给人看病了?”
晨梅就生活在黄海,那套说辞就不能用在她这里了。于是赵阳也不回答,笑了笑,转而说道:“嫂子,我再把你的屋子收拾收拾吧!”
有女人的房子总有许多不适合让外人见到的东西,晨梅眼神一躲,道:“不用了吧?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晨曦则在她怀里扭着身子叫道:“要!要!妈妈,让叔叔给你弄成新房子!”
赵阳笑了笑,认真地道:“嫂子,房间的风水对人的影响往往一时看不出来,但潜移默化,时间久了对人身体也不好!”
晨曦还在叫着,晨梅只好对她道:“好,好!让你赵阳叔叔也给妈妈收拾成新房子!”又对赵阳道:“那就麻烦你了!”
晨梅的卧室还是原来的布置,但现在是一个人住,原来私密的设计此时就有些沉闷,而相对紧密的家具摆放也就会给人以压迫感。
赵阳在里面走了走,就开始重新摆放。由于这屋的家具都是大家伙,又都是实木的,一个个沉得要死,再加上黄海是秋天热,他忙了一会儿身上就开始出汗,于是就将外套脱掉,只穿着小背心干了起来。
晨梅倚在门边看着一身是汗的赵阳,只觉得房间里多了一份“人气”!而房间在赵最将家具推来推去中变得简洁、明快,她心中的阴霾忧伤也随之淡化许多。
晨曦在晨梅的怀中叫道:“妈妈,你的也成新房子了!”又将手向赵阳伸去,想让他抱。
赵阳扯了扯衣服,示意身上都是汗,道:“叔叔明天再来看你,好吧?”
晨曦不解地道:“为什么明天再来看我?”
赵阳笑道:“叔叔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带小曦玩,好不好?”
晨曦摇着头道:“不好!”又对晨梅道:“妈妈,不要让叔叔走,我不要让叔叔走!”
晨梅也不高兴地道:“你到哪里去住?你大老远的来,这么多的房子还没有你住的地吗?难道你海哥在的时候能在嫂子这里住,现在就不能在我家住了?”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有些沉默。
晨曦在两人之间看着。
很快,晨梅一锤定音地道:“就这么定了!你睡小曦的床,她的床也不小,小曦和我一起睡!”
赵阳本想说他在黄海也有房,但是一想钥匙还在龙窝村里,也就不再答应留下来,但又说道:“你不能跟小曦一起睡,对她不好!”
晨梅瞪大眼道:“为什么?”
女人是属阴,如果让晨梅和晨曦睡在一起,在平常时还好说,但现在董海的魂魄会跟着晨曦而动,而晨曦又刚刚恢复,阴阳平衡的状态就很容易打破,所以让她俩睡在一起肯定是不好的!
赵阳沉默了一下,道:“以后再告诉你吧!”
晨曦则挣扎着从晨梅怀里下来,跑到赵阳身边,抓着他的裤腿道:“我要和叔叔在一起睡!”
晨梅嗔道:“你个小叛徒,有了叔叔就不要妈妈了!”想到赵阳一来就把晨曦的病看好了,从收拾房间的情况来看,似乎还懂看风水,她也就选择相信赵阳的话,“好吧,你俩就在小曦的房间睡吧!”
赵阳松了一口气,还真怕晨梅非得问下去,又想到阳晨曦的床虽然不小,但也不大,于是道:“嫂子,我在小曦屋里打地铺吧!”
晨梅想了一下,道:“也好,小东西睡觉不老实,你还不如睡地铺舒服呢!”
晨曦不愿意了,道:“人家哪里睡觉不老实了,曦曦最老实了!”
晨梅将晨曦从赵阳腿上抱了起来,道:“让你叔叔先去洗个澡,我们帮你叔叔铺床吧!”
晨曦伸着手道:“我也要洗澡!”
赵阳笑了笑,轻轻摸着晨曦的小脸,道:“我先败败汗,你先给小曦洗吧!”看晨梅抱着她往洗手间走去,赵阳又道:“不要洗太长时间,给她用温水擦擦身子就行!”
很快洗手间里就传出晨曦咯咯的笑声,等她被浴巾包着抱出来的时候,晨梅睡衣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相对于赵阳租住的套一厅改的套二的房子,这里的洗手间显得就非常宽阔了!曾经他幻想也有自己的一套房子,也能每天回家舒服地冲个澡,但现在站在这里,却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对了,现在他在黄海也有自己的房子,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想必以孟学辉的身家,送的房子怎么也得是套二吧!他刚才想说这件事的,但是一来说了晨梅也不会信,二是钥匙还在老家里,有也进不去,所以就没说。
这时晨梅敲了敲门,道:“赵阳,给你件睡衣!这是给董海买的睡衣,是新的,他还没穿过,你们俩体形差不多,应该能穿上!”
赵阳打开一道门缝接了过来,刚想关门,晨梅又道:“把你的衣服拿出来,我给你洗洗。”
两人隔着一扇门站着,他还脱的一丝不挂,总让人有些异样的感觉!
“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
晨梅拍了拍门道:“少废话,快把衣服拿出来,不然我自己进去拿了!以前又不是没给你洗过!”
赵阳伸手将衣服递了出来,晨梅翻了翻,道:“还有一件!”
“啪”的一声,里面将门锁死了!
晨梅噗嗤笑了出来,心情又轻松了几分。
赵阳穿着睡衣进屋躺下,晨曦就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赵阳道:“要叔叔给你讲故事吗?”
晨曦点了点头。
半夜,或许这三天的时间太过煎熬,晨梅又习惯性地醒了过来。她来到晨曦的卧室,推开门往里看去,只见在柔和的月光下,晨曦穿着洁白的睡裙,像个天使一般躺在赵阳的怀里,赵阳则伸出一只胳膊将她护住。
晨梅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关好门,嘴角噙着笑回屋重新躺好,刚才的那幅画面是那么美好,让她忍不住一遍遍地想起,即使在睡梦中也在不停地想!
早上五点来钟,晨梅又睁开了眼,那幅美好的画像是有绝大的吸引力,让她忍不住又推开了晨曦卧室的门。
和昨天晚上稍微有些不同,晨曦的小手从赵阳睡衣下面伸了进去,摸在了他的胸部。
晨梅捂着嘴,眼睛里全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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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 看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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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看不够啊!
晨梅依在门上,想着将晨曦翻到腰上的小睡裙往下拉拉,将露出的两截莲藕似的小白腿盖上,又想着用被单将赵阳露出的平整结实的小腹给盖上,却是心里懒懒的不想动弹!
如果不是发现青年男子早晨特有的晨勃使赵阳的大腿中撑起了一根棍子,晨梅或许还会一直看下去!
她是结过婚的女人,看到了也没有觉得多不好意思,只是将门轻轻关上,免得赵阳突然醒过来会尴尬。
她本来想着去把早饭做出来,不过看了看天还早,说不定做饭的动静会吵醒他俩,就又回屋,带着美好的情绪又眯了一会儿。
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早上感觉睡了五分钟,但醒来一看却是五十分钟都过去了,而中午感觉睡了五十分钟,醒来一看不过才刚过去五分钟!
晨梅感觉才眯了一小会儿,但睁开眼一看已经到了早上的八点半了!她忙翻身坐起,先到晨曦的房前看了看。
门虚掩着,里面不时传出女儿欢乐的笑声。打开门一看,赵阳正像只猩猩一样,扭腰抬脚用手交叉着去摸,而晨曦则跟着学。只是她才三岁不到,身体协调性、稳定性不够,没做几下就会歪倒。好在地上铺了垫子和毯子,也摔不疼她,所以她一摔倒反而会格格地笑个不停,小脸红扑扑的,只过了一夜竟然好像根本没有生过病似的!
赵阳伸出一只手让晨曦抓着爬了起来,然后回头道:“醒了啊!”
好心情与充足的睡眠是女人的良药,所以尽管此时晨梅头发零乱,右边脸因为枕在手上压出的一片红色还没消退,但皮肤已经恢复到细腻白嫩,眼神也安定下来。
沉着、大方、雍容,这才是赵阳记忆中的嫂子!
晨梅将腮边的秀发向后理了理,道:“你们先等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做早饭!”
晨曦跳到她跟前,扬着小脑袋道:“妈妈,妈妈,我们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曦曦洗的鸡蛋!”
晨梅惊喜地看着晨曦充满活力的小脸,想到赵阳带着她,一大一小,轻手轻脚地做饭的场景,幸福的感觉就溢满了心脏!
她抱起晨曦用力地在她脸上吻了一口,道:“小曦真厉害,都会洗鸡蛋了!”又不好意思地对赵阳笑道:“赵阳,麻烦你了!她没把鸡蛋打破吧!”
赵阳摇了摇头,晨曦就扭着身子趴在晨梅的肩膀上格格笑了起来。
洗刷完,晨梅换上宽松的白衬衫、素色背心和浅灰七分裤,头发束在脑后,这是往日的打扮。但此时事过境迁,赵阳想起许多事,却没有一件适合在这里说。
不适合说,就不说。早晨的餐桌上,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赵阳的电话响起。
看到晨梅放慢了吃饭的动作,晨曦则停下来看着他,赵阳就一手端着碗一手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孟学辉打来的,他道:“大哥,你那侄女小曦好了吧?”
赵阳慢慢喝着粥,道:“嗯,快了!”
孟学辉的声音立马就扬了起来,“哈哈,我就说吗,有你出马,什么病治不好?大哥,你看你也来了,一会儿你带上嫂子和小曦,我们去海边玩吧!”
华夏的语言很神奇,就比如孟学辉后面一句话,从字面意义上是没问题的,但说出来却有些怪异!
不过这也可算是一个语言上的陷阱。赵阳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他淡淡地道:“不去了,小曦最近几天要静养!”
孟学辉有些遗憾地道:“那要过多长时间才能出来玩呢?”
赵阳看了看已经把汤喝干,只剩下米粒的粥,就把碗放下了,道:“怎么也得七天吧!”
晨梅一看,转身从灶台上给他加满。
孟学辉一听,高兴地道:“哈哈,七天好啊,正好去啤酒节逛逛,那什么选美也差不多能看完!对了,我妈过两天会过来,到时候来我家坐坐吧!”又压低声音道:“嘿嘿,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赵阳不知道说什么好,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晨梅将粥递到赵阳面前,笑道:“是你家里人打的电话吗?小曦也好了,要是有事就回去吧!”
赵阳见晨曦不吃饭,就轻声道:“小曦,怎么不吃饭?粥都凉了!”又对晨梅笑道:“不是,是一个朋友,要我们一起去海边玩!”
晨曦顿时高兴起来,道:“好啊,好啊,我们去捡贝壳、堆沙人!”
赵阳用筷子敲了敲晨曦的碗,道:“吃饭!我已经拒绝了!你啊,这几天就老实待在家里,等身体好一点再带你出去玩!”
晨曦就撅起嘴,不过还是抱着碗喝起了香甜的粥。
晨梅莫名心中一松,又笑道:“既然是你朋友约你,你就去玩吧,我在家陪着小曦!”
晨曦小脚在桌子下向晨梅踢着,当然是踢不到了,不过还是很不满地看着她。
赵阳就笑着摸了摸晨曦的头,道:“叔叔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陪小曦!”
晨曦又高兴起来。
孟学辉下午和晚上又打了一次电话,到第二天下午再打来的时候,直接就把赵阳的手机打得欠费加没电关机了!
赵阳的手机还是在大学里买的诺基亚的3100,话费则是五月份充的50块钱,能撑到现在也不容易了。
赵阳的手机充电器落在了家里,晨梅家里没有万能充,也没有合适的充电器,就把自己的摩托罗拉e3给他先用着,她自己则找出一款三星的旧手机先用着。
赵阳正坐在藤席上陪着晨曦玩看图贴字游戏,见晨梅要给他换手机,就摆了摆手道:“别麻烦了,反正也欠费了!”
晨梅坐在他身边,一边给他换上手机一边道:“那怎么行?万一有急事找你不耽误事情吗?一会我给你在网上充上话费,有什么事也方便你家人朋友联系……”
赵阳转头笑了笑,两团白嫩丰盈之物就映入了眼帘,鼻子下面就嗅到一缕幽香!不动声色地转回头,心脏却激烈地跳动起来!
刚开机,很快就有一条短信跳了出来,晨梅奇怪地道:“不是欠费了吗?怎么还会有短信?”
赵阳笑道:“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晨梅抿嘴笑道:“万一是女孩子发来的私秘短信怎么办?”
赵阳苦笑道:“嫂子不要取笑!”
晨梅笑道:“好吧,那我就帮你把把关!”打开短信一看,又惊讶地道:“咦,谁给你充了1000块钱?”
话音刚落,电话又打进来了,晨梅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小孟”两个字,笑道:“这谁家姑娘,这么性急!”
姑娘?
赵阳苦笑着接过电话,这要是姑娘他早就把他拉入黑名单了!
众所周知,摩托罗拉手机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声音特别大。电话一接通,孟学辉呼哧呼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似乎刚跑完步的样子:“大哥,你好不容易回黄海一趟,总得出来玩一玩吧?至少也该房子吧?”
赵阳皱眉道:“我没有时间,有空再去吧!”
孟学辉忙道:“一下午,不,就两个小时就够了!”
赵阳看了看有些眯瞪的晨曦,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
孟学辉高兴地道:“好咧,我马上去接你!”
第三十六 看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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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孟学辉将车开到了楼下,晨曦看到赵阳要往外走,顿时就抱着他的腿叫道:“赵阳叔叔,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
晨梅蹲下身劝道:“你赵阳叔叔出去办事,很快就回来了!”
但是小孩子的心理很单纯,她看到赵阳往外走,就以为他不回来了,哪里相信晨梅的话?
看到晨曦小脸憋得通红,眼泪汪汪的模样,赵阳心疼坏了,忙一把抱起她,道:“叔叔不走了,小曦乖,不哭啊!”
晨曦这才破涕为笑。
过了四十多分钟,将晨曦哄睡了,赵阳才轻手轻脚地往楼下走去。因为耽误了别人的时间,晨梅感觉不好意思,披了件衣服也跟着下了楼。
对讲门一打开,倚在汽车上的孟学辉赶紧站直身体。看到赵阳和晨梅两人步履一致地往这边走来,给人以充满家居气息、恬淡、自然、和谐还有亲密的感觉,让孟学辉心中升起浓浓的羡慕之情!
再看晨梅自然、真诚、大方、雍容、温柔,又顿时让孟学辉明白了什么是有女人味的女人!
和晨梅一比,从前他接触过的形形色色的女人,给他的感觉就一个“假”字,不过是披着姣好面容的血肉,也不过是交易罢了!
怎么能把那些女人拿来跟眼前的晨梅比?孟学辉忙把眼睛移开,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晨梅站在赵阳身侧,充满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啊,孩子太粘赵阳了,耽误你们办正事了!”
孟学辉忙笑道:“你就是嫂子吧!我是赵阳的兄弟孟光辉,我今天专门来等大哥的,有的是时间!”又道:“嫂子,我借大哥一用,晚上就还回来!”
这人说话怎么不清不白的?晨梅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原本想对赵阳说“早点回来”,但被孟学辉一说,又觉得太过暧昧了!
一上车,赵阳就沉声道:“你胡说什么?”
孟学辉却长叹一口气,真诚地道:“我没有胡说!大哥,我看只有你才能配得上嫂子!”
赵阳向车外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孟学辉着急地道:“大哥,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嫂子真是我见到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他看赵阳不说话,想到赵阳可能是因为晨梅曾经是他的嫂子而产生顾虑,但她现在是单身了,难道要让她成为别人的嫂子才甘心?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想着晨梅既然在黄海,他就负责将那些习怀叵测的人打退,只有大哥才配得上嫂子!
过了一会儿,赵阳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你急着叫我去看房子,你还有钥匙吗?我的钥匙落在家里了!”
孟学辉此时心也踏实下来,稳稳地道:“没关系,我还给你找了个专门打扫卫生的阿姨,她有钥匙!”说完这句话又有些得意地道:“大哥,其实你要进自己的家不用钥匙也可以的!”
……
仅仅三个月,看着汽车将一个个熟悉的建筑甩在身后,赵阳却没有了当时急切融入这个城市的感觉!
汽车从主干道黄海东路转向大学路,大学路从黄海大学穿过,上方就是峰山。
远远看去,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槐树林,走近才看到有一条仅够两车并行的路掩映在其中。路呈下弦月的形状,入口处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顺峰路。
路面全是用整齐的青石条铺成,青石上还雕刻着淡淡的山水画。汽车在幽静的树荫里缓缓向上驶去,两边的树也由槐树变为松树。
一个小区慢慢出现在面前,而汽车也在“下弦月”的顶端,一道自动门前面停了下来。
自动门两侧种着两株高大的合欢树,门内则是草坪,路的两边种着法桐,八座三层的别墅小楼按八卦方向排列,每家都有自己的院子,而在小区的中间则是一个五六百平的人工湖。
司机刷卡进门,汽车驶进小区,从人工湖绕过,绕到西北方,在写着亁楼的门前停了下来。
司机打开车门,赵阳和孟学辉走了下来。
整个小区处在山怀抱中,四周全是高大的树!在喧嚣的都市,这里却独有一份静谧!
赵阳转过头向后面看了一眼,山下面就是黄海大学宿舍楼,往前一点是教学楼和操场,在远一点就能看到海了!
乾楼位于西北方,外面是一道铁栅栏,上面缠绕着一丛丛的蔷薇,再往外则是半个山坡的松树,在山坡下面的山谷中又是一片槐树。
孟学辉问道:“大哥,这房子你喜欢吗?”
赵阳道:“太贵重了!”
不说坐山望水的格局、独一无二的地理位置,单说在山中施工的花费就少不了!
孟学辉低声道:“贵吗?”笑了笑,声音奇怪地道:“能有多贵?人死了,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大哥,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种对自己自暴自弃而又害怕死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的日子,是多么的煎熬!”
说到这里,他握紧拳头,激动地道:“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套楼送给你吗?乾就是天!你救活了我,不只是对我,而是对我们整个孟家,都是天大的恩情!”
赵阳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对你们来说意义重大,对我来说不过是治好一个病人而已!这房子我不要!”
孟学辉则道:“这房子对我来说不过是送给别人住的房子而已!”又像小孩子耍赖皮地道:“收下别人的礼物,哪有退还给人的道理?就算你要退,我也不收,你能怎么办?”
赵阳不去争辩这个问题,到时候把房产证给他送回来就是了!
孟学辉好像明白赵阳的想法似的,他又加了一句:“你就算把房产证和钥匙送还回来或者丢掉,这房子登记的还是你的名字!”
赵阳道:“我又不在这住,房子在我手里也浪费,你还是自己用吧!乾,在八门中又属于开门,是大吉之门,利求财升官,对你来说正合适!如果你过意不去的话,可以给我其中两间的居住权!”
孟学辉不满地道:“大哥,这只是一个住的地方,又不是用来投资的,值多值少又有什么分别?”
是自己太着相了吗?赵阳笑了笑,道:“这事以后再说吧!你不是要带我看房子吗?开门吧!”
孟学辉摊了摊手,笑道:“我这里也没钥匙,这门还得你来开!”
赵阳看了看,在铁门的右边有一个闪着红光的设置,他走上前往上一放,就响起自动语音:“主人,最高权限!”然后铁门上的锁就自动弹了开来。
“你什么时候得到的我的指纹?”
孟学辉嘿嘿一笑,道:“我用手机拍的!本来想弄个虹膜验证的,这个没有你亲自来不好弄!”
进了楼,房中的摆设看出来也是专门找人精心设计的,至少赵阳站在里面没有感觉到不适。
上到二楼,孟学辉接到一个电话,看起来是很重要的事,骂咧咧地走了,只好让赵阳自己看剩下的房子。知道赵阳一会儿要回晨梅家,又留下了那辆车在楼下等着。
三楼有一间光线十分好的房间,南向和西向都是落地窗,估计在这样的房间里办公也是一种享受。
在房中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thinkpadw701笔计本,赵阳不由笑了笑,看来孟学辉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啊!
精美的外观,双显示屏,不到二十秒的开机时间,确实是让人心动的本本!
三个月没有上网,一时间赵阳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他随手打开硬盘,却意外地在e盘看到了一个写着“一网打尽”的文件夹。打开一看,里面又有数十个文件夹,名字则是当下华夏的知名或不知名的女明星!
赵阳有种荒谬的感觉,随手打开一个,里面果真是该名星各种姿势的照片!
如果这些照片流传到网上,估计华夏娱乐界马上就会哀鸿遍野了吧!
关机,上楼顶。
凭栏望去,山风阵阵,正南方是海天交接的风光,而西方,最繁华的南区则尽收眼底!
这种开阔的视野,俯视众生的感觉,或许会让许多人趋之若鹜吧!
回去的时候,汽车刚一出大门,一个中年男子就扑到了车前!
在这里也能碰到碰瓷的?看起来一副有钱人的模样,不像啊!
等汽车停下,那个中年人掏出一张明处举在车前,一脸激动地道:“您好,我是黄海能源的总经理李栋,您就是乾楼的主人吧?”
赵阳对司机道:“告诉他,我不认识他,让他让开!”
司机放下车窗道:“这位先生,请让开!”
李栋却双手在车前摇着,大声地道:“等等,等等!您的房子卖吗?我买!我出5000w!”
赵阳不为所动,司机就加了加油门。
李栋却死死站在车前,大声地道:“等等!我出5500万!”
这时一辆路虎揽胜嘶叫着冲了过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以他不该有的速度冲了过来,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吼了过来:“我出6000万!”
李栋脸色一变,又咬牙道:“我出6500万!”
路虎男跑到赵阳身边,弯下腰道:“这位先生,我是榆林煤业的张一浩,你的房子出个价吧,我买了!”
从路的另一个方向又开来一辆定制版的红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过来,听到张一浩的话,呵呵一笑,道:“张老板财大气粗,不过,卖给谁还要看主人的心意!”
又有一辆宾利雅致开到了跟前,一个带着硕大的金耳环的年轻人挎着一个身材火爆的女人走了过来,弹了弹手指甲,道:“8000万,我买了!”
……
望海花园不仅环境优雅,风景秀丽,而且能入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所以,门前这条路就成了就近的黄海大学的学生们经常光顾的地方,其中以各种姿色出众的女孩居多。
李欣走在这条幽静的青石路上,有些鄙视地看着那些或扮作清纯或打扮地妖娆的师姐师妹们,真的以为长得好看点就能嫁入豪门了?!
她来这里是想有机会认识到各个行业的成功人士,这些将成为她以后成功的资源!
就在这时,她忽然在小区内的西北方的那座乾楼上看到一个身影,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觉!
走在李欣身后的她的男友刘一铮道:“怎么停下来了?”
李欣回过神来,看到身边驶过好几辆好车,心情有些激动地道:“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望海花园的门口围着中间那辆奔驰已经停了七八辆车,李欣往人群中一看,忽然惊呼道:“那是白海集团的刑董……啊,那是古德钱庄的秦总……还有李总、张总……走,我们过去!”
刘一铮皱眉道:“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我们过去不好吧?”
李欣拉了他一把,道:“你啊,学生会主席白当了!性格要外向一点,怕什么,我们去混个脸熟也好啊!”
刘一铮一仰脖子道:“谁怕了!将来我也能给你买这样的车,也能住这样的房子!”
李欣回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甜蜜地道:“我信!”
这时,坐在车里的赵阳已经十分不耐烦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万一晨曦醒来看不到他哭怎么办?
他将车窗放下,沉声道:“让开!”
他的声音不大,但围在车周围的那些人只觉得他的话直接响在脑海,像是铁锤击打在他他们的神经上,顿时停止了喧哗,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看着奔驰车缓缓驶下山去,李欣只觉得如在梦中!房顶那人……房前那车……车里的赵阳……西北角的那个别墅是他的!
刘铮的声音又响在她的耳边:“相信我就对了!不出十年,我肯定就能让你住上这样的房子,开上你最喜欢的车……”
这种豪言壮语,本来是李欣最爱听的情话,但现在却觉得无比的空泛,更有个声音在她心中怒吼:“十年?老娘差点现在就能住在这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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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 我自己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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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阳一离开,周围的人相互悻悻看了一眼,转眼上了车作鸟兽散。
李欣内心挣扎了很久,也没有上去借着赵阳去接触那几个她心目中的“成功人士”,万一因些惹得赵阳生了气呢?
宾利车里那个身材火爆的女人则对耳环男道:“耿少,刚才那车好像是孟董的!”
耿少冷着的脸动了动,道:“哪个孟董?孟学辉那个废物?”
那个女人娇笑道:“也就你敢说孟董是废物!”
耿少心情好像变好了一些,嘴角一撇道:“差点被手下玩死,不是废物是什么?”想了想又道:“那我要看看这个乾楼的主人是谁了!”
女伴拨通了孟学辉的电话,轻轻将手机放在耿少的耳边。
“孟董,是我!”
孟学辉刚开完一个会,正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龟儿子”三个字,将文件往桌上一扔,扭头看着楼外面的湛蓝的海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耿少用责怪的语气道:“孟董不够朋友啊!望海花园的房子就没给我留一套,我会少你的钱吗?”
孟学辉因为中毒加房事过多损伤了气血,驱毒的过程又消耗了一部分气血,最近才刚刚有所恢复。刚才的会议与一个大客户和政府部门的官员勾心斗角,已经让他有些疲惫,现在也没心情与他敷衍,于是说道:“望海花园的房子已经全部售出,耿少如果对我们的房子有兴趣的话,我们的拥翠花园马上也要竣工了,我可以为你专门留出一套!”
耿少满意地道:“好,那我先谢谢孟董了!”
孟学辉坐下,头倚着沙发脚放在桌上,想让自己的头脑休息一会,闻言说了一句“那好,有事再联系!”说完就想挂电话。
耿少却又道:“不忙!孟董,听说你带了个朋友来黄海,叫出来一起认识认识吧!”
孟学辉眯着眼随口问道:“什么朋友?”
耿少道:“就是乾楼的主人啊!”
孟学辉眼一睁开,语气严厉地道:“这个信息你从哪里得来的?”
最近几年,华夏人对自己的信息及**越来越看重,望海花园自然会格外注重住户信息的保密!
但是现在赵阳刚去看房,时间也只是过去不到一个小时,耿少他们就知道了,这其中的问题就大了!
虽然对于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打听到望海花园的住户是谁不难,但这和确切知道住户的进出时间的意义不同!前者无所谓,后者则严重地多,甚至可以利用这点达到一些特殊的目的!
“你派人监视望海花园?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耿少道:“我是那么不懂规矩的人吗?放心吧孟董,我只是对乾楼的主人感兴趣,所以关注了一下!”
耿少的声音透着一股阳光的感觉,但听在孟学辉的耳中却格外厌烦,他皱着眉道:“你关注乾楼的主人干什么?”
耿少懒懒地道:“我呢,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买去了乾楼,看看有没有机会买回来!”
孟学辉有些好奇,语气就放松了一点,问道:“那你应该见到乾楼的主人了吧?他同意卖吗?”
耿少自然不会说当时一堆人围住赵阳,却只见到了一面,听到了一句话,而且是没将他们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让开!”
虽然不说,但是想到这样的场景就让他不舒服!从某一方面方,他可以算作黄海的土皇帝,不说来黄海做生意的,即使是一些政府部门的领导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我这不是来打听打听你这位朋友是什么来路吗?”
孟学辉淡淡地道:“我们要为客户的信息保密的!”
耿少哈哈一笑道:“理解!孟董是讲规矩的人!我就是想知道,这个人和孟董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要和这位朋友好好商量商量了!你也知道,我爹今年有些不顺利,正想换个风水好的东方转转运!”
孟学辉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望海花园的每一个住户都是我们的业主!”
他说完这句话,能明显感觉到对面耿少呼吸变得一重,似乎能看到耿少那个天天去美容院做出来的白脸上变得铁青!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说不出的愉快!
耿少又哈哈一笑,咬牙道:“这样吗?那我和业主之间的私事就和望海花园没有关系了吧?我想,我肯定能说服这位朋友将乾楼卖给我的!”
孟学辉轻轻一笑,道:“那你最好‘说服’地重一点,深刻一点!”
过了一会儿,耿少冷冷地道:“孟董什么意思?”
孟学辉接了一杯水喝了两口。现在他严格按赵阳的要求做,喝白开水,不喝咖啡,少喝茶。
等喝了半杯水,孟学辉才悠然地道:“这样,那些老家伙才愿意动手收拾你们耿家啊!让我想想,如果省里那位退下来的老家伙不愿意用尽他最后一点人脉的话,曹叔想必就够了吧!”
说完,孟学辉的手在手机上轻轻地划过,再看外面,碧海在夕阳照射下泛着金光,有海鸥在上面飞过。他的心情就变得格外的明朗,原本有些疲惫的大脑也恢复了清晰。
找出赵阳的电话打了过去,“大哥,回家了吗?对房子还满意吧?”
汽车正好停在了楼下,赵阳向司机点头致意,然后语气平静地道:“我正想找你,那房子我不要了!等回去我就把房产证还给你!”
孟学辉惊讶地道:“为什么?你对房子看不上眼吗?”
赵阳对房子还是很满意的。如果仅仅是一处住的地方,他会很乐意住在里面。
但是,从这所房子的价值、地理位置来看,它的意义又怎么会是单纯的住的地方呢?
黄海虽然是一个在山上建起来的城市,但像望海花园这样紧临市中区,而又被树木山势所挡,完全在人们的视野之外,这种身在都市而又可以心在山林的独特设计,在黄海还是独一份!
并且,整个黄海,这样的房子只有八套,又保证了它的稀有品质!
独特而稀有,自然会引起人们的争抢!
尤其是乾楼,在整个望海花园不管是从地理位置、风水、意义来讲,几乎都是其中最好的,自然就不会少得了别人的觊觎!
因为一处几乎住不到的房子而面对几乎必然的麻烦,赵阳自然不愿意因此破坏现在的生活!即使这座房子值天文数字的金钱!但是,他最开始要的不过是一个落脚的地方而已!
孟学辉也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他道:“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你放心,我会将这个问题处理好的,保证让大哥你住得舒舒服服,再也没有人打扰!”
赵阳笑了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房子我不要!”
孟学辉急道:“大哥,你怎么就不要了呢?我也在望海花园有套房子,我们在一起住不好吗?”
走到晨梅的楼下,看着眼前精致但在黄海又是很普遍的楼房,赵阳感受着平凡的生活气息,心中充满着淡淡的喜悦,他道:“小孟,我不是你们那个圈子的人!”
孟学辉交往的圈子肯定是非富即贵,但是赵阳并不觉得这个圈子对他有多少吸引力!他追求的是逍遥,是超脱,是超脱于任何一个圈子!
如果赵阳也有一个圈子的话,那也是以他为主的圈子!
想到这里,赵阳忽然感觉心神仿佛被水洗过一般,变得更加凝定、透彻、一尘不染!
然后他隐隐听到了小孩的哭声,是晨曦!
ps:抱歉,现在才码出这一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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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 这个人不得好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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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赶紧在对讲门上按下数字5,等门一开,他腾腾就跑了上去!
跑到5楼,就看见房门打开,晨梅抱着眼泪汪汪的晨曦站在门口。
一见到赵阳,晨梅就低头对晨曦道:“呐,你看你赵叔叔回来了吧!”
晨曦则向赵阳伸开手臂,赵阳忙把她从晨梅怀里接过来,给她擦了控小脸上的泪水,又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道:“小曦不哭啊!叔叔回来了!”
晨梅为晨曦接了拉小裙子,嗔道:“醒了没看到你就哭,说什么也没有用,就知道找她赵阳叔叔,说我把你给放跑了!”
晨曦这时却不好意思起来,将头埋在赵阳的肩膀上。
才出去两个小时左右,但赵阳却敏感地感觉到晨曦的身上又有阴气侵入!他不动声色地用镜湖术观察了一下,只见董海的那缕魂魄焦急地站在晨曦面前,伸出手要为晨曦擦去脸上的泪水!同时张开嘴似在安慰着她!
赵阳心中一酸,声音更加柔和地道:“叔叔舍不得小曦,一定会永远陪着小曦、照顾着小曦的!”
晨曦不再哭泣,小声地道:“那叔叔刚才干什么去了啊?”
赵阳笑道:“我啊刚才出去办了点事,还给小曦买了好东西!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晨曦顿时高兴起来,大声道:“想!叔叔你给我买了什么?”
赵阳往口袋里一摸,然后攥成拳头放在晨曦面前,逗她道:“你猜叔叔手里是什么?猜对了叔叔就给你!”
晨曦两只手抱着赵阳拳头,往他的指缝里看,却是一点也看不到,她就格格笑着猜了起来。
小孩对大小还没有多少概念,晨曦猜的物品中就有了诸如唐老鸭、芭比娃娃、小狗、小兔子甚至还猜是菠萝!
晨梅看到晨曦快乐的模样,嘴角就忍不住带上了笑意。看了一会儿,想到还没买晚上的菜,就说了一声:“我下去买菜了,你们俩要吃什么?”
赵阳一边躲着不让晨曦咬他的拳头,一边道:“我随便!给小曦带一只甜水梨来!”
晨梅走到门口换上鞋,见晨曦只是扭来扭去想掰开赵阳的拳头,也不看她,就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想引起她的注意。
赵阳抬头看了她一眼。
晨梅脸上就一红,找了个借口道:“小曦,别顾着玩,记得喝点水!”
晨曦整个人吊在赵阳的胳膊上,仰着头叫道:“妈妈快来,帮我把叔叔的手掰开!”
晨梅弯下身子歪着头看着晨曦的小脸道:“你赵阳叔叔力气太大,妈妈也掰不开!不过,如果你能亲亲你赵阳叔叔,说不定就能拿到礼物了哦!”
晨曦转过头看着赵阳道:“真的吗赵阳叔叔,我亲亲你,就把礼物给我了?”
说着她的小身体就扑在赵阳身上,小嘴就在赵阳脸上印了印。
小小的凉凉的嫩嫩的软软的唇一接触到赵阳的脸上,他瞬间就觉得心脏仿佛化成了一捧细沙,仿佛进入了甜美的梦境之中!
晨梅看到赵阳眼神直直的,和当日晨曦亲在董海的脸上一个表情,眼泪忍不住就涌上了眼窝。她关上门倚在上面,在董海去世后,她在悲痛之中也曾深深为晨曦不能再有最真纯的父爱而担心过,看到了刚才一幕,心里就好受了许多,至少现在,赵阳对晨曦的爱并不比董海的少!
“海哥,你看到了吗?赵阳会像你一样照顾晨曦的,是吧?”
晨梅提着四五样青菜和一只鲅鱼上楼,一开门就看到晨曦站在门口,她笑道:“乖女儿,你是来迎接妈妈吗?”
晨曦转过身,摇了摇脑袋,道:“妈妈,看!”
只见晨曦的头发上系了一根明黄/色的彩绳,颜色就像迎春花一样,只是花式只是简单的蝴蝶结。
晨曦夸奖道:“真漂亮!”
晨曦笑得小眼眯了起来,道:“叔叔给我的!”
赵阳在回来的路上就想着给晨曦买点什么。实际上晨曦并不缺礼物,只要世面上出现的、适合女孩的,董海差不多给她买了个遍!
但赵阳想给晨曦买的却是另有用途:辟邪。
民间流传,辟邪之物有很多种,如桃符、玉、平安扣、金佛等等。虽不知道真假,但赵阳害怕伤了董海的魂魄,这些都没敢买。最后他选择买一根头绳,也没敢买红色的,买了一根黄/色的。
黄色色彩明艳,五行属土,又是向日葵、迎春花等阳性植物的颜色,所以也有引发阳气的作用。
赵阳接过菜进了厨房,晨梅随后跟进来,往外赶他,道:“到嫂子这里,不能让你一个大老爷们做饭,快出去!”
说着从门后面摘下围裙,见赵阳还没走,就要往外推他。
赵阳拿着一只雪梨道:“我给小曦炖个梨汁桂圆汤!安神的,一会你也喝点!”
晨梅抿嘴一笑,道:“你懂的还真不少!”
看着赵阳熟练地削皮切梨块,剥了七八颗桂圆,有条不紊地放进锅里,最后又加了块冰糖,还没做成似乎就能感受到浓浓的香甜了!
吃饭的时候,晨曦咬着小手不住往厨房里看,她想喝那甜香的梨汁桂圆汤,不过妈妈清炖的鲅鱼也是非常的美味啊!
晚上给晨曦洗完澡,她就坐在地铺上等着。赵阳一回来躺好,她就靠了过去,两只星星般的眼睛看着赵阳,道:“叔叔,我要听狮子王的故事!”
提到狮子王,赵阳忽然想起自己家的长得像狮子的小黑,好几天没有见小黑和小红了,还真有些想它们了!
赵阳轻轻地道:“我给你讲讲叔叔家的大狼狗小黑的故事吧……”
于是第二天,晨曦就对晨梅道:“妈妈,赵阳叔叔家有一条大狼狗,这么大这么大,比叔叔还高,比咱们的屋子还长……”
这天是八月的第二个周末,是啤酒节开幕的日子。
上午孟学辉打来电话,问道:“我这里有几张开幕式的门票,你和嫂子带着晨曦来看看吧!”
晨曦的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一直吵着要出去玩,但赵阳有些犹豫董海的魂魄会不会跟着出去?在华夏的传说之中,阴魂遇到太阳就会灰飞烟灭,万一跟着出去了怎么办?
所以赵阳还是拒绝了。
听出来孟学辉似乎有些失落,赵阳就有些不忍,因此在他提到苏裙后天过来,问他能不能到他家做客时,赵阳就答应了下来。
白天不能去,晚上还是可以去的!
从啤酒城西门进,在美人鱼雕像下合了影,然后带着晨曦直奔嘉年华:发光的大风车似的摩天轮、ufo旋转盘、时空列车等等,这些游戏太过惊险刺激,当然不能带晨曦玩。其实他们想玩也玩不到,晚上人也多得要死!
不过看到这些也让晨曦高兴地大喊大叫着,不时指着那些发光的图案叫赵阳和晨梅看。
三人一边走一边看,走过德国科隆马赫啤酒正想进去休息一会儿,就听到旁边一个醉得舌头都大了的男人道:
“这不是赵阳跟晨,晨梅吗?啧啧,董海死了你果真就填了进,进来!我,我就说你,你们三个天天在一起,肯,肯定不,不正常!哈,哈,让我说中了!”
ps:这是第二更,还有一更肯定要非常晚了,大家明天看吧。。。。
第三十九 这个人不得好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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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转头看向那个四十来岁、挺着大肚子的男人,冷声道:“钱进!”
钱进曾经是董晨贸易的财务总监,在董晨贸易倒闭后迅速投进了宝华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成为公司的副总。而宝华科技则是那位冷公子旗下的一家子公司。
钱进看了一眼晨梅,又摇晃着头道:“啧啧,虽然生过孩子,皮肤还,还那么嫩!赵阳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想要就要!反正董海那小子已,已经死了!”
晨梅脸色气得发白,一拉赵阳道:“我们走!”
赵阳却没有动。
啤酒屋里虽然人声鼎沸,啤酒、烧烤、汗水的气味充斥期间,但就在刚才,赵阳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波动!这股波动和此时跟在晨曦身边的董海魂魄的波动很像!
赵阳用镜湖术看了过去。或许是在晚上的缘故,气血之镜一凝结出来很快就旋转到背面,而董海的另一缕魂魄就出现在了钱进的身边!
这缕魂魄两眼血红,朝着钱进愤怒地咆哮着,双手不断向他抓去!
董海出车祸前,手机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正是钱进打的!
董海车祸发生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左右,最后鉴定结果是酒驾又与另一个喝醉酒的人相撞!
这里面疑点很多:下午五点半的时候董海怎么会喝酒?又那么巧碰上了另外一个醉酒驾驶的人?钱进打的那个电话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董海接完电话就急着开车出门?他要去哪里?
原来公司里很多人都说董晨贸易之所以倒闭,是因为出了内鬼,说的就是钱进!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现在看来,他还和董海的死脱不了关系!
钱进看到赵阳站在他身前不动,就嘎嘎怪笑道:“怎么了?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晨梅强忍怒气道:“董海在世时并没有亏待过你,请你积点口德!”
钱进拍着鼓胀的肚子,打了一个酒嗝道:“呦呦,这是维护你的小情人吗?心疼了?”又斜着嘴道:“董海那个废物,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死了吧!”
赵阳深吸一口气,眼睛有些发红地盯着钱进道:“虽然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痛苦地死去!但是,我不会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钱进有些不敢看赵阳的目光,但很快又转过头来,恼羞成怒地低吼道:“让我死?凭什么?就凭你吗?不知死活的东西!”
赵阳往前一步道:“凭什么?就凭你害得公司倒闭!害得师兄出了车祸!”
钱进哈哈大笑两声,两手一伸道:“证据!你说我害公司倒闭,害董海出车祸,证据呢?没证据你又能奈我何?”
赵阳点了点头,道:“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让你逃脱法律,却躲不过天理!你既然做过对不起公司、对不起师兄的事,师兄自然会来讨回公道!”然后他加重语气道:“你记着,你不得好死!”
钱进对赵阳前面的话只是面带不屑地听着,但最后一句话却让他大怒!他伸出手就要去掐赵阳的脖子,但此时心脏莫名一阵乱跳,眼前的灯光、人群就像被电波干扰到的电视屏一般,一阵晃动,而耳中也暂时失去了听觉!
钱进晃了晃脑袋,看到赵阳被晨梅拉着向外走去,心中又气又恨!而此时赵阳转过身来,用手向他身体右边指了指。
钱进以为赵阳是在挑衅内,转身就要去找几个员工先修理他一顿再说!
但在这时,钱进忽然感觉到脖子上凉飕飕的,回头一看,脸上就挂上了惊恐至极的表情!
“董,董,董……”
站在钱进前面的一个年前人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吓成这样!
而钱进则喊了几个“董”字后,眼睛一翻,晕倒在了地上,同时有一股骚臭味向四周发散开去!
晨梅见赵阳停了下来,害怕他回去跟钱进打了起来,忙道:“赵阳,你不要冲动!小曦在这里呢!”
她说完这句话,眼睛的余光就看到钱进倒在了地上,四周的人像躲瘟疫一样散了开去!
钱进刚晕倒一会儿,忽然又醒了过来。只见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辨方向,大叫着向前冲去!
路上的人赶紧躲开,而坐着喝酒的人就不一定见机那么快,有好几个人被连人带桌撞翻,顿时惹得他们大怒。
但是钱进却仿佛什么也看不到,他一边往前继续跑,一边惊恐地大叫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走开!”
又撞倒三张桌子后,钱进也冲到了吧台,撞碎了无数啤酒后摔倒在地上!但他仿佛看不到满地的玻璃,手在地上一按又爬起来向前冲去!
此时跟钱进一起来的公司员工、外面执勤的民警再加上愤怒的游客,合伙将他按倒在地上。而被他撞倒、弄了一身脏东西的人、脸色难看的德国科隆马赫啤酒工作人员纷纷围了上去。但钱进却大叫道:“滚开!不要过来!滚开!”
这让围观的人群更加愤怒起来!场面也更加混乱!
晨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问赵阳道:“这是怎么了?”
赵阳摸了摸晨曦的脑袋,抬头道:“没什么,他做了亏心事,自然就会得到报应!”
气血虚则心神不定,则容易看到平时所看不到的东西,听到一些平时听不到的声音。赵阳刚才在瞬间扰乱了钱进的气血运行,他的心神自然受到了影响,也就能看到董海那缕愤怒的魂魄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做了亏心事,自然就害怕见到鬼了!
啤酒屋里的混乱还在继续,但晨曦似乎被钱进疯狂的模样吓住了,只是紧紧贴在晨梅的怀里,完全没有了兴致。赵阳与晨梅也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趣,就取车回家。
晨梅的车是一辆1.6l的蓝色高尔夫,上了车晨曦就趴在赵阳怀里睡了过去。
回到家,赵阳将晨曦放在床上,出来时看到晨梅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赵阳坐了过去,晨梅忽然问道:“赵阳,刚才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ps:这是昨天的第三更。。。。抱歉,从早上八点码到现在才码了这么点字,我是不是卡文了?
第四十章 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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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天气预报说是阴天,但赵阳醒来时发现外面依然阳光明媚。
轻轻托起晨曦的头将手臂拿了出来,又将衣角从她小手里拉出来,出了卧室就看到洗手间的门开着,而晨梅在里面对着镜子往脸上扑护肤水。
看到赵阳出来,晨梅急忙理了理头发,道:“一等,马上就好!”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昨晚的悲痛欲绝,三个月来的悲伤绝望也仿佛被那一场大哭带走。
昨天晚上,当晨梅问赵阳钱进的事是不是他做的时候,赵阳忽然想到关于董海的事都不应该隐瞒她,而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分享他的秘密的话,这个人也只能是晨梅。
于是赵阳就将他偶然从古书上学会能看到人魂魄的医术开始,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赵阳述说的时候,晨梅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等赵阳说完,她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就知道海哥舍不得小曦……”
话未说完,泪已如雨下!
在晨梅的述说中,赵阳知道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有关于董海在钱进落魄到妻子跟他闹离婚的时候将他召进公司,在他住房拆迁中帮他跑拆迁款的,但更多是关于董海对晨曦的爱。
董海是一个孤儿,所以当晨曦来到这个世上,董海对她简直爱逾性命!不说为晨曦每一次轻微的不适而揪心,为她每一次的小进步而欢喜雀跃,曾经有一次做梦梦到晨曦被人抢走,他从梦中哭醒!第二天一整天,一说起这个梦他就会流泪!
……
一个孤儿健康成长起来多不容易?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创立一个上千万的公司又何其艰难?有个寄予他全身心的爱的家庭与孩子却又永远离开又是多么残忍?
晨梅的泪水将赵阳的肩膀打湿,也将他的心压得沉甸甸的,他轻声道:“不要伤心,一切有我!一切有我!”
或许是哭累了,或许她听懂了赵阳的话的含义,晨梅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
最后晨梅睡了过去,是赵阳将她抱进了房间。
看着沉睡中的晨梅眼角额头终于舒展开来,笼罩在她身上的悲伤也随之淡去,这让赵阳松了一口气,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又深深看了几眼才轻轻关上门回到了晨曦的卧室。
晨梅做着早饭,赵阳拿起今天的《黄海早报》浏览了几眼。在啤酒节专题版上,有一篇通讯映入眼帘:《饮酒过量,游客发酒疯!》
赵阳在上面看了一会儿,又向后翻了下去。
晨梅刚把粥做上,晨曦就已经醒了过来。不过小孩刚醒过来还有些迷瞪,直到晨梅把她抱到洗手间,清水扑到她脸上,晨曦才打了个哈欠回过神来,然后就咯咯笑着来回甩头。
晨梅佯怒道:“再不老实就让你赵阳叔叔把你抱走!”
晨曦好像想起来什么,仰着小脸问道:“妈妈,小情人是什么啊?”
晨梅一滞,晨曦怎么会问到这个问题?
她和董海对晨曦的教育很上心,最近一个月才让晨曦上了个托儿所,原来都是她自己在家带着。像晨曦这么大的小孩睡眠多,每天除了看一些儿童画,看电视也有时间限制,并且只要是人演的一律不让她看!这个词她是从哪里听到的?
晨梅隐隐有点印象,却又记不大清楚。看着晨曦无瑕的眼睛,她只好说道:“这个问题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晨曦“哦”了一声,又打了个哈欠。
晨梅松了一口气,拿出毛巾轻轻擦去晨曦小脸上的水珠。
晨曦忽然又问道:“妈妈,赵阳叔叔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儿啊!”
晨梅一惊,差点把毛巾捂到晨曦脸上!转头看了一眼没有关严的门,不知道赵阳在外面有没有听到,回过头来就低声道:“小曦乖啊,好孩子不会问这种问题的,知道吗?”
小孩子最爱问为什么了!
晨曦道:“为什么啊?”
洗完脸,晨曦的精神头完全恢复了!看着她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晨梅一阵头疼,她先让赵阳去给晨曦拿裙子去,回头有了主意,道:“因为你赵阳叔叔最喜欢你了!”
这个回答让晨曦很高兴,她也“投桃报李”地道:“赵阳叔叔也最喜欢妈妈了!”
赵阳找出一条印着蜻蜓、莲叶的连衣裙,晨梅接过来给晨曦换上,忽然就想起那个词是昨天从钱进嘴里冒出来的。
以前想到钱进,他的背叛、恩将仇报总让晨梅愤恨、委曲,但现在却是淡然,或者说是无视。
愤恨、委曲是因为被伤害,同时也是因为拿对方没有办法才会有的情绪。现在她却心平气和的在等,等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早饭吃得依旧很温馨,两个大人不大说话,只有晨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现在喜欢让赵阳喂。赵阳自然很乐意做这件事,只是晨梅说不能引起依赖晨曦的依赖性,要赵阳喂一半,晨曦吃一半。
吃完饭,赵阳接到了孟学辉的电话,说他母亲已经到家,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去,他会派车来接。
挂了电话,赵阳道:“嫂子,小孟请我们去他家玩,一起去吧!”
晨梅摇了摇头,指了指晨曦道:“我陪小曦在家吧!”
晨曦却不愿意了,从椅子爬了下来,拉着晨梅的衣角道:“妈妈,我也要去!”
晨梅心中苦笑,正是因为晨曦她们才不能去的!
晨曦却像一条蚕宝宝一样拧来拧去,一不小心就把晨梅胸前的扣子给挣下来一颗!
虽然里面戴着胸罩,但晨梅也是羞得脸上红了一下,忙用手攥住,低着头看着晨曦道:“快松手……再不松手妈妈生气了啊!”
赵阳也没想到遇到这种情况,虽然很快就被掩住,但眼前飞过那一片雪白,眼睛几乎给晃花了!他忙转头看向还在跟晨梅较劲的晨曦,道:“小曦,来叔叔这儿!叔叔带你去!”
晨梅忙道:“不行!董海他……”
晨曦却已经欢快地扑到了赵阳的跟前,抱着他的胳膊道:“叔叔最好了!”
晨梅攥着上衣,原本丰满的胸部显得更加鼓胀,赵阳都不知道眼睛放在哪里,只好看向墙上晨曦的大照片,“或许我的想法也不对!毕竟这三个月里晨曦也有出门的时候吧?我们试试,如果不行我们就都不去了!”
孟学辉开车到了楼下的时候,正看到赵阳抱着晨曦从楼门口走了出来,晨梅则站在里面。
赵阳每走一步都会回头看一眼。
上午十点来钟,除了楼门口一点阴影,其它的地方都已经洒满阳光。
从阴影里走到太阳底下这一步,赵阳是倒着走的。
赵阳小心翼翼地退到太阳底下,看到董海的魂魄停在了阴影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又往后退了七八米,董海的魂魄依然站在那里没有动,赵阳才放下心来,对着晨梅点了点头。
孟学辉走到赵阳身边,先跟晨梅打了个招呼,然后奇怪地问道:“大哥,你在做什么?”
赵阳又向后看了一眼,道:“没什么!阿姨什么时候到的?”
孟学辉一边到前面开了车门,一边答道:“刚到没多久。”看到晨梅要去取车,忙道:“嫂子做我的车吧,坐得开,我坐副驾驶,你们三口坐后面!”
晨梅没有说话,将车从车库开了出来。
她们买房的时候还比较早,当时车库是赠送的。现在黄海汽车多了起来,一般情况下车库要比房子还贵。
孟学辉在前面带路,一直开到了海边的临海家园。
赵阳看了看标志,还是浩然集团的作品。
一进楼道,赵阳猛然感觉到身边刮起一阵轻微的阴风,用镜湖术看去,竟然发现董海的那缕魂魄又出现在了晨曦的身边!
他是怎么来的?
是有一条传说中的阴间路还是感应到晨曦的位置,在环境适当的时候而显现出来?
赵阳只是一停顿就跟了上去,但是对这个问题还是难解,或许《生死簿、中》里面会有解答吧!
见面互相介绍完,留下晨梅母女与苏裙在一起聊天,孟学辉则带着赵阳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赵阳就说道:“不要让阿姨来回跑了,我看她老人家最近身体不太好,主要是累的!”
一说这话,孟学辉眼睛马上就红了,懊恼地道:“我也不让她老人家来,可是什么办法呢?说是不放心我!唉,都是我不好!”
赵阳想了一下,道:“我开个食疗的方子,给阿姨补补,不过,关键还是不要让阿姨劳心劳形!”
孟学辉大喜过望,拿过那张方子小心地收好放了起来。
其实赵阳开的食疗方子社会上未必就没有,但是,其中最大的不同在于赵阳的对症下药!
这里的对症下药既是他能直观、精确地查看到别人气血的运行情况,该补肾补肾,该补肝补肝,不至于出现偏差!
另外一个,赵阳继承于逍遥子丰富的草药知识,使他开的每一张方子所用到的药都是最合适的!
一直到下午六点多,赵阳他们才回到家里。
洗完手,晨梅一边给晨曦和赵阳削苹果,一边道:“赵阳,跟你说个事!明天嫂子要去上班,你在家里陪小曦吧!”
赵阳慢慢喝着水,本来想问她:“你上班,小曦怎么办?”忽然就明白过来,或许晨梅是通过这种方法忘掉痛苦,好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而她上班,小曦也就只能上托儿所了!
但是赵阳也打算先回家一趟的!
一个原因固然是他来这里为晨曦看病的,不能老在人家家里住个没完!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要回去研究《生死簿、中》,他要找出让董海两个魂魄融合的方法。昨天在啤酒城里,董海的两个魂魄相遇,却一个眼里只有晨曦,一个只看着钱进,没有一丝有感应的样子!
而且,董海的两缕魂魄都是因为执念而存在的,晨曦的这个好说,可能会一直存在,但是跟在钱进身边的那一个,万一钱进死掉,那缕魂魄会不会马上就会消散?
晨梅见赵阳没有说话,抬头问道:“你有事吗?”
赵阳点了点头,道:“我要回家一趟!”
晨梅拿刀的手保持稳定,将苹果削完,柔声道:“你出来也好几天了,家里人也该惦记了!”
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晨曦,晨曦看也不看,而是盯着赵阳小声道:“赵阳叔叔,你要走了吗?”
说着眼睛就湿润起来。
晨梅看得眼睛一酸。原来董海特别疼晨曦,所以她也特别黏董海。在董海出事到赵阳没来之前,晨曦每天都要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每天都喊着要爸爸……
赵阳一看晨曦的眼神,心里就慌了起来,他忙将晨曦抱到腿上,道:“叔叔回家有点事,也想带晨曦去叔叔家里玩几天呢!”
晨曦高兴地叫道:“好啊,好啊!”又转头看着晨梅,道:“妈妈也去吗?”
交给托儿所,哪里有跟在赵阳身边的好?况且赵阳不在这里,万一她又受到董海的那缕魂魄影响,再次生了病怎么办?
想到这里,晨梅咬了咬牙,道:“你先跟你赵阳叔叔去玩几天,过一段时间你叔叔就会带你回来的!”
ps:欠大家四章。。。。
另外,今天就一章。。。。真是无颜见书友们了。。。。和尚面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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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 一拳打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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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让晨曦跟着赵阳回家的话,晨梅心中就是一空,想到要好几天见不到女儿可爱的小模样,将她抱在怀里,就再也舍不得撒手,晚上自然也是她和晨曦一个屋睡的。
第二天早上晨梅迟迟没有起床,赵阳就把早饭做好等着她俩。
到了七点半,晨梅才从卧室出来,站在赵阳面前直盯盯地看着他。
赵阳翻着报纸,过了一会儿,见晨梅还没有动弹,就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今天不是上班吗?”
虽没有洗脸,没有化妆,衣服有些皱,头发有些乱,但那种成熟女人自然、温和、柔美的气质,让人有种搂在怀中好好疼爱的冲动!
赵阳移开眼。
晨梅轻轻出了一口气,道:“我看你是不是想骗走小曦的!”
赵阳也有种将晨曦从晨梅那里夺走的感觉,但他并不确定能否马上找出让魂魄融合的方法,也只能先把晨曦带在身边了。
在吃饭的时候,赵阳道:“嫂子,我一会去配台电脑,回去就拉根网线,这样你下班后就能和小曦视频了!”
晨梅给晨曦喂完最后一勺饭,给她擦了擦嘴角,只是“嗯”了一声,就埋头吃饭。
赵阳又道:“买完电脑,我和小曦就坐车回去了……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曦的!”
晨梅叹了一口气,道:“嫂子知道……我就是舍不得小曦!”
“那就一起去我家吧!”
这一句话在赵阳嘴里转了几圈却没有说出口。
吃完饭,晨梅抱着晨曦亲了好长时间才去上班。
晨梅走后,赵阳也抱着晨曦坐公交车去黄海市的电脑城。
电脑城就在乐山区的科技街上,不过从晨梅的小区过去的话还要倒一次车。
刚下了117,就见到一位40岁左右穿着工地上的衣服的男人领着他的儿子从银行走了出来,而一个一身运动装的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随后贴了过去。
赵阳刚想提醒他,那个男子已经觉察到了。他一把抓住了那个伸向他口袋的年轻人的手,大声道:“你干啥呢!”
那个小偷一看败露了,使劲一摔手就要跑。但那位建筑工或许激动或许丢掉血汗钱的恐惧,竟然死死地抓住了那个小偷的手不放。
别看那个小偷一身运动装年轻力壮的,但跟常年在工地上干活的建筑工人还是没法比,任凭他连蹦带跳,就是无法挣脱!
这时却有一个西装革履的好像上班族的年青人从一旁走了过去,然后抢起他的公文包就砸在了那位的头上!
那位建筑工惨叫一声,瞬间就有鲜血顺着脸流了下来!
那个包里竟然是一块砖头!
那个穿西装的小偷扔下包拉起他的同伙撒腿就跑!
赵阳在穿西装的小偷动手的一瞬间就将晨曦的脸放到了肩上,低声道:“小曦乖,叔叔不说话,你就不要睁眼!”
他快步走到那对父子跟前,捡起装着砖块的公文包对准那个穿西装的小偷的后背就扔了过去!
公文包划了一个斜弧形的抛物线正好砸在那个西装小偷的小腿上,直接让他抱腿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那个运动装小偷指着赵阳恶狠狠地道:“你等着!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赵阳向四周看了看,确信没有危险了,然后在那位建筑工的脖子上捏了捏,给他止了血,不过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口足有六七公分长,还是要去医院缝上几针的。
“先报警吧!”
说完赵阳摸了摸建筑工的可能还在上初中的儿子的头,又道:“不要怕!他跑不了!”
那两个小偷如果只是想挣开逃跑的话,赵阳是不会管的,反正他们也没得手。
现在华夏的法律对这种小偷惩处非常轻,往往抓住关几天罚几个钱就放了出去。对人们来说,如果出手抓他们,不仅要担心他们的报复,抓他们的过程中不小心将这些偷儿们伤了的话,还要承担医药费!
所以去电脑城的232公交车一到,赵阳就抱着晨曦上了车。
因为过了上班高峰区,又不是去市区,所以车上虽然没坐,但也比较空。
赵阳抱着晨曦走到中间,听到公交车报站的声音,晨曦小声地道:“赵阳叔叔,我能睁开眼了吗?”
赵阳将晨曦抱到眼前,夸奖道:“好,睁眼吧,小曦真乖!”
晨曦就晃着脑袋笑了起来。
但到了下一站,看到那个运动装小偷带着四个人上了车,赵阳的笑容就冷了下来,他对晨曦道:“小曦乖,再闭一会儿眼吧!”
运动装小偷估计在车下就看到了赵阳,一上车就带着四个人围到了赵阳的身边。
原来坐在赵阳身边无动于衷的一直打电话的中年男子麻利地站起身就躲了开去!
运动装小偷走到赵阳跟前呲着牙道:“行啊,手够黑的!竟然把我哥们的腿都给砸断了!你mb的给我去死吧!”
说着他的一拳就向赵阳的脸上砸去!
随着他开始动手,跟着上来的四个男人也向赵阳身上招呼起来!
赵阳先护着晨曦往后一撞,将一个在胳膊上纹着蛇的小偷撞倒在地,又一拳打在了运动装小偷的嘴上,直接打碎了他的半嘴牙!他的一拳自然也就打不下去了,捂着嘴就蹲在了地上!
但公交车就那么大的一点地,赵阳抱着还是没有地方躲闪!
但赵**本也不躲闪,他护着小曦,除了头部,他任几个小偷的拳头落在他身上!然后别人打他一拳,他就还一拳!别人打他一脚,他就还一脚!
在赵阳右边的一个光头男呯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胸部,赵阳眼神不动,同样一拳打在了光头男的胸部!
光头男的一拳打在赵阳身上只是让他身体晃了一晃,但赵阳的一拳却将光头男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咳嗽一声,嘴里就有血水冒了出来!
赵阳后边的一个穿着竖纹t衅的男子一脚踹在了赵阳的小腿上,赵阳转过身同样一腿踹在他的腿上!
同样是一腿,t衅男的一脚仿佛踹在了铁块上,而赵阳的一脚则听得咔嚓一声,t衅男就惨叫着趴在了地上!
在赵阳左手边一个胖子动作慢,只是在赵阳的背上砸了一拳,等他再想出手,却发现同伙除了他都倒在了地上!他一愣,赵阳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又伸出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被赵阳撞倒的那个纹蛇的小偷刚从怀里掏出了刀子,赵阳就冷冷地看了过去,他吓得一哆嗦,刀子哐当掉在地上,而他腿也一软跪了下去!
这时司机在前面道:“要不要拉到公安局去?”
赵阳看到站就是电脑城了,就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谢谢!”
刚才司机在几个人围住赵阳的时候就喊道:“车上不许打架!”虽然没有效果,但总比那个打电话的男人强吧!
赵阳从后门下了车,将晨曦抱在面前,看她眼睛还在闭着,心中就松了一口气,唉,这么小子的孩子,真怕她见到社会上黑暗丑陋的一面!
ps:还有一章!那个,会比较晚大家,明天看比较好。。。
第四十二 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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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没几步,一个二十四五岁、穿着穿着白色连衣短裤的女孩走到了赵阳面前,道:“阁下出手也太狠了吧!”
赵阳记得这个女孩坐在后面一排,上车时还看了一眼。她的生命之火很旺,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充满了力量!
不过出手太狠?四五个人围着他拳打脚踢,他还抱着小孩,说他出手狠?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况且赵阳出手还是很有分寸的,对他本人进行攻击,他只用两倍的力气还过去,如果不管不顾,有可能伤到晨曦,那么,他的回击的力气就是十倍!
被打吐血的光头男的拳头如果赵阳不躲的话,就会伤到晨曦的小胳膊,他也就有幸享受到了赵阳十倍力气的回击!他也是五个人受伤最重的!
赵阳让晨曦睁开眼,连看也不看她就向前走去。
女孩伸手一挡,道:“等等!阁下是哪位的高足?难道你的长辈没有告诉你行走江湖的规矩吗?”
看起来这位女孩可能跟着某位武术大师学过武术,或者本身就是哪个武术世家的传人。如果没有发生车上的事,或者她没有上来就说赵阳出手太狠的话,赵阳或许会有兴趣和她交谈一番。
现在,赵阳只会认为她是一个站在一边看着别人受伤却喊着要给施暴的人以人权的nc!
说到长辈,赵丙星虽没遇到过这种情形,但他的叔辈兄弟家也曾遭过贼,也把贼捉住了,后来反而被贼给打了一顿,放跑了他!赵阳记得赵丙星说过:“你就是太懦弱了!要是我,直接拿镢头砸死他!”
这样说来,赵阳完全是仁至义尽啊!
女孩见赵阳不说话,又皱眉道:“为什么不说话?我们习武之人第一讲究武德,你怎么能出手如此重……”
赵阳打断她的话,从她身上望过去,语气淡淡地道:“我不认为一个人看着四五个围欧一个抱着孩子的人有资格谈什么武德!”
那个女孩脸上一红,道:“他们怎么能和你比?你能气蕴于内,劲行全身,肯定已经练到了暗劲的层次,而他们不过是普通人而已!”
赵阳奇怪地看了眼前的女孩儿一眼,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来打我,我应该让他们打,我还不能还手是吧?”
女孩极力想着措辞,道:“我的意思是你将他制服就可以了……”
赵阳道:“我就是这么做的!”
女孩道:“你应该出手轻一点!”
赵阳深吸一口气,认真地道:“首先,我要明确告诉你,我没有练过武术,只是身体比较强壮而已;
其次,那五个人是小偷,他们来打我,我只是自卫!世上没有说有人打我,我只能任凭别人打的道理!况且,我抱着孩子,如果让孩子受了伤,谁能承担起这个责任?你吗?”
女孩道:“我……”
赵阳冷着着脸斥道:“让开!”
女孩身体一紧,本能地向旁边让了一步。
赵阳正要从她身边走过,一辆警车停了过来,从上面下来一名女警,长得和旁边的女孩有点像,只是穿着一身警服自有一种干净利索、英姿飒爽的风范!
女警先问赵阳道:“232公交车上的五个人是不是你打伤的?”
赵阳看着近在咫尺的电脑城,他只是要来配一台电脑而已!怎么会惹来这么多事?
不过事情既然找到门上,他也只有认真对待了,“请注意你的用词,是他们围欧我,被我反击而受的伤!”
女警却一摆手道:“先回所里再说!”又对那个女孩儿道:“燕子你怎么在这里?”
燕子走到女警跟前,看了一眼赵阳,道:“姐姐,我刚才就在那辆车上,确实是那五个人先动的手!”
赵阳刚到了电脑城的门口,人就被拉到了三条街外的云岭路派出所。
派出所里除了那个断腿的,剩下的四个小偷已经等在了那里。他们的叫嚣和民警们公事公办的询问不再赘述,最后赵阳被叫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那个女警坐了他的面前。
“赵阳是吧?这件事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五个人,一个牙齿被打碎了十七颗,一个小腿骨折,一个胸闷阵痛的感觉!你出手真狠呀!”
赵阳皱眉道:“说结果!”
女警慢条斯理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道:“这件事他们有错在先,你出手也重了一点,我帮着你调解一下,你出点医药费怎么样?”
赵阳笑了一笑,道:“不怎么样!”
女警不再说话。
该说的话赵阳已经说过一遍,此时也懒得开口解释。
晨曦抓着赵阳胸前的纽扣小声地道:“赵阳叔叔,我们什么可以走了吗?”
赵阳心中一阵愧疚,派出所的气氛对普通人来说会非常压抑,晨曦肯定是不喜欢这里!但他也不会被几个小喽啰给要挟住!
“麻烦你去跟他们说一声,不要再纠缠,免得自己后悔!”
女警看了赵阳一眼,叹了一口气道:“你看你有家有室的人,还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何必跟他们这些苍蝇一样的混蛋计较?唉,你,不值得啊!”
赵阳只是说道:“你去跟他们说吧!”
女警站起身,又看了一眼赵阳,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但女警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街道口传来一阵喧哗,接着七八十个人向派出所涌来!
女警骂了一句:“该死的!”又恨恨地瞪了一眼赵阳。
赵阳向外面看了一眼,有种荒诞的感觉。
女警又看了一眼晨曦,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保护你们俩的!”
赵阳忽然道:“我能打个电话吗?”
女警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赵阳,道:“你在外面有朋友?”
赵阳点了点头,拨通了孟学辉的电话。
与派出所一条路之隔,就是以金岭路小区。小区内的五号楼正对着派出所,在五号楼的401房间,耿少正端着一杯加冰的路易十三站在窗前往下面看着。
那位身材火爆的女人点了一只烟递到耿少的嘴边,然后整个人贴在了他身后,娇笑道:“耿少,这样做孟董真的会来求你吗?”
其实她也是明知故问。只要不是冲击行政机关,像这种堵门的事对体制内的人来说是非常头疼的!
果然耿少哈哈一笑道:“要不我来参与这种小事做什么?等着吧,不出十分钟,姓孟的就会给我打过电话来的!”
但一直过去了十五分钟他也没等到孟学辉的电话,而又过了三分钟之后,十几辆武警的车围了过来!
耿少眼睛瞬间瞪圆了!
当看到赵阳被两名武警战士护送着出了派出所,坐上了车扬长而去后,耿少的脸上只剩下了阴沉!
第四十三 让他们去沙漠种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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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赵阳看到晨曦神情明显活跃了几分,心中就是一松,同时也涌起一股愧疚。看着她那纯洁无瑕的眼睛,赵阳就明白了做家长的心情:希望孩子无忧无虑地成长,生怕他们受到一丝伤害!
汽车还没到电脑城,孟学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道:“大哥,查清楚了,是乌九的人!太tmd的狗胆包天了,大哥,你说怎么处理吧?”
被警车从电脑城带到派出所,又被警车从派出所带到电脑城,这中间的过程委实算不上愉快!
如果不是他出现,那位父样想必只能白白受伤,还要花血汗钱去医院缝伤口!
如果换成另一个人,在公交车上想必也只能挨一顿毒打!
如果换作一般的市民,那么在派出所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位年轻女警的方法想必也只能是最后的选择!
就当清洁黄海的环境,为黄海市民造福吧!赵阳一边抱着晨曦往电脑城的入口走,一边语气淡淡地道:“让他们去沙漠里种树去吧!”
孟学辉似乎没想到赵阳说出这样的的处理方法,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是只有那五个还是加上外面的那些人?”
赵阳先在旋转门口停了一下,道:“是不是很难?”
孟学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干,干笑道:“这个,牵扯到少民政策,是有点麻烦!”
赵阳推开门走了进去,四下看了看,电脑城的一楼主要是各大品牌的笔记本,就一边接着各种传单,一边往电梯方向走去。
尽管气愤,但赵阳也知道这件事很难做,“那就算了吧!”
说完他就要挂了手机。孟学辉忙道:“大哥,等等,也不算太难!”然后又苦笑道:“大哥那么恨他们吗?”
赵阳的心情就好了很多。如果让孟学辉很为难,他当然也不会强求,既然有办法,那他就很愿意看到这帮人受到教训!
“我记得你爷爷答应我一个承诺,就拿这件事抵了吧!”
既然答应下来,孟学辉就不再纠结其中的困难,他哈哈一笑道:“咱们论咱们的,你和爷爷之间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对了,你在电脑城是吧?一会儿我去找你,咱们一起回龙窝村!”
赵阳笑道:“如果你不忙的话就一起去我们那吧!”
挂了电话,赵阳找了一家店面比较大的电脑配件店走了进去。电脑的几大配件:cpu、显卡、硬盘、主板、内存、机箱、电源、显示器加摄像头等,价格基本上都比较透明,关键不要被奸商拿二手货给骗了就行。
赵阳也不听店家忽悠,直接说型号取货。对赵阳这种客人,店家也就不会想着狠宰一刀,说的价格也比较公道。
一套电脑组装下来一共要3995,店家给免了45,价格比网上贵200左右,算得上比较公道了。于是赵阳又在这里买了一款康佳的数码相机,自然是希望能将晨曦可爱的小模样拍下来,也为她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等店家将电脑包装好,赵阳付了款等着孟学辉开车来接。
这时耿少带着那名妖娆的女人走到了赵阳的面前,伸出手笑道:“赵先生你好,我是耿豪,我爹是耿焱!”
赵阳记得耿豪就是上次开宾利的那人,没想到他竟然是耿焱的儿子!赵阳在黄海市生活了七年,自然知道耿焱是黄海的大哥大。耿焱在黄海可谓手眼通天,听说在他46岁的生日时,黄海的市长、区长和公安局长去了一大批。
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人愿意与这种人有什么瓜葛,赵阳自然也不愿意和他们有什么交集。他也不看耿豪伸出的手,只是淡然地道:“我不认识你们!”
耿豪很自然地缩回手,面上依然带着灿烂的笑容:“不认识没有关系,我只希望赵先生能高抬贵手,放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兄弟!他没长眼睛,冲撞了赵先生,希望你不要见怪!”
赵阳仍然摇头道:“我也不认识你什么兄弟!”
耿豪眼神一冷,抽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一口,道:“赵先生,我这人不喜欢婆婆妈妈,痛快点,你开个条件,要怎样才能放过乌九?”
耿豪今天的心情其实非常差!
耿豪对赵阳做过调查,发现他除了与孟学辉熟悉外,并没有什么背景,所以才敢在刚才的事上动手脚。他本以为刚才的事能让他在孟学辉那里显示点分量,但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孟学辉不仅出手保了赵阳,而且还表露出了对他的疏远!
后面发生的事就更加不妙了!乌九的小弟不仅全部被武警带走,而且经他多方打听,听说会“严肃处理”!
华夏的语言内涵非常丰富,往往随环境、语气和说话人的不同而能得出完全相反的结果!如果这四个字从一个办事员嘴里说出、面对的对象又是普通的老百姓的话,可能仅仅是“我们知道了”的意思。
但从一个副队长的嘴里,私下说给他听的,这意思就是字面本身的意思了!并且会得到一个“严肃处理”后应有的“严重后果”!而以乌九等人所做所为,想查就很难躲得过!
上午的事其实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耿豪身上的。但是,在道上混最重要的要讲一个“义”字!所以,不管耿豪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要想办法把乌九给捞出来。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给孟学辉打电话,在他想来服个软道个歉也就成了。但结果却是,他打的电话听到的只有一句回应:“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耿豪恨恨地找他父亲的一个老朋友出面,结果也很不乐观:孟学辉虽然接了电话,但说的全是外交辞令。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哈哈,最近天气不错,您老啥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坐坐?”
耿豪气得半死,最后还是他身边的女人说了一句:“既然事情因为赵阳而起,我们直接去找他不就得了?”这让他眼前一亮,对啊,孟学辉的气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但对付赵阳就简单了!
他说完话就看着赵阳,他相信赵阳就算不知道他是谁也一定听说过“耿焱”这个名字,这件事就应该到这里为止了!
赵阳却抱着晨曦退了一步,挥手将飘在面前的烟挥到一边去,道:“请不要在小孩子面前抽烟!”
耿豪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对赵阳笑了笑,道:“赵先生,有句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和耿少各退一步,我让乌九带那几个混蛋来给你道歉,你也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如何?”
赵阳指了指耿豪,道:“你先把烟熄了!”
耿豪将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道:“说吧,你怎么样才肯罢手?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有孟学辉罩着我就奈何不了你!就算我没办法对付你,你的家人呢?你的女人呢?”
赵阳一步迈到耿豪面前,手指戳在他的胸口,冷冷地道:“你在威胁我?”
耿豪顿时两眼充血,他没想到在黄海还有敢戳着他的胸口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不过就在耿豪要暴发的边缘,赵阳又退了回去,看了一眼那个女人,道:“不过这位美女说得也有道理!”
耿豪脸色缓了下来,那个女人则娇笑着道:“那赵先生是同意我的提议了?”
赵阳认真地道:“这件事从来都是你们先惹的我,我一直在退让,现在还要怎么退?”
耿豪冷哼一声,那个女人忙抓住他的手,然后对赵阳道:“赵先生你看,这件事到现在,你也并没有多少损失,我们的人却伤了好几个,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了他们?”
赵阳将晨曦放在电脑箱上,给她整了整裙子,然后起身道:“首先你们保证不能骚扰到我的家人和朋友!”
那个女人点头道:“这个一定!”
赵阳接着说道:“这顿打我也不能白挨了!在派出所闹事的人中交出五个,再加上在公交车殴打我的五个人,十个人就当是你们退一步吧!”
耿豪松了一口气,能捞出乌九就好说,至于出十个人,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压力!
在耿豪两人要走的时候,赵阳道:“记住,不要做激怒我,做让你们后悔的事!”
这句话没头没脑,耿豪仔细看了赵阳一眼,却没有看出什么来。
孟学辉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上了二楼,看到赵阳二人赶紧跑了过来,道:“大哥你说你买什么电脑?那台ibm的不就挺好吗?”
赵阳看了孟学辉一眼,心想那个电脑里的照片果真是为他准备的!不过自从见了晨梅一面,他再也没有提过给赵阳介绍什么女神什么小姐丽人之类的!
提着箱子下楼的时候,赵阳说道:“小孟,我要回家一段时间,嫂子的安全就托付给你了!”
孟学辉马上应道:“没问题!”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转头问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话来?是不是又有人找你麻烦?”
晨曦特别讨厌刚才对着赵阳一个劲笑的耿豪身边的女人,此时就脆生生地道:“有两个大坏蛋!”
孟学辉的脸瞬间胀得通红!
ps:还有一章。。。本来今天计划补一更的,那啥,同学来了,要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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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 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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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刚停到了家门口,等在门前的孙振香与赵丙星马上迎了上来。
二人看到赵阳抱出来的粉雕玉琢一般的晨曦,眼睛就仿佛在她身上生了根一般,再也移不开了!
赵阳已经在电话里跟孙振香老两口说过会带晨曦来的事,现在又介绍了一遍:“妈,这是我侄女儿晨曦!”又对晨曦道:“小曦,这是奶奶,这是爷爷!”
晨曦有点怕生,只是抓着赵阳的手拿眼看着眼前的两人。
赵阳低下身子,指着孙振香道:“小曦,叫奶奶!”
晨曦这才轻不可闻地叫了声“奶奶!”
但已经把孙振香给喜坏了,她弯下腰,用最轻柔的声音道:“乖囡儿,来让奶奶抱抱!”
或许感受到了孙振香发自内心的喜爱,又看到她穿得干干净净的,晨曦就向她张开了小胳膊。
孙振香将晨曦小小轻轻的身体抱在怀里,顿时如在云中,心里仿佛吃了蜜一样,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哎哟,真是小宝贝!小宝贝!走,奶奶家去给你拿好吃的去!”
一边说着就一边抱着晨曦往家里走去,留下满眼羡慕的赵丙星抱着电脑箱在后面跟着。
赵阳邀请那个司机进家里,那个司机却笑着摇了摇头,道:“赵先生,我会在镇上住几天,有事你打我电话!”
赵阳也不勉强,让他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回头给他拿了一瓶泡制的药酒跟七丸“生生补元丸”,道:“酒每天早上空腹喝半瓶盖,药每天晚上服一丸,对你的胃有好处!”
司机大喜过望!
他是孟学辉的司机,对孟学辉最近身体的变化看在眼里,当然知道都是赵阳的功劳,现在能得到赵阳赠的药酒和丸药,怎么能不高兴?至于赵阳是如何看出他有胃痛、胃寒的毛病的,这个问题他想都没想,因为赵阳看不出来才是不正常吧!
孙振香所谓好吃的,也不过是一桌子家常菜,不过鸡是买的家养的鸡,鸡肉颜色深,肉质紧密,菜则是地里自家种的,芹菜就有很深的芹菜的香味,西红柿则又酸又甜,笳子被炖得又软又烂,除此之外还有一盆鳝鱼羹,是商年俊听说赵阳今天回来专门送来的。
孙振香将晨曦放在自己身边,先捡了一块鸡大腿上的肉给她啃着,等她一吃完,马上又夹了一段鳝鱼,还没吃完又给她夹上了几根翠绿的芹菜,看她咔嚓咔嚓地吃着,就笑着问道:“好吃不?慢慢嚼,香!”
农村里没有任何污染的菜和肉跟城里的就是不一样,晨曦吃得很香甜,她一边嚼着菜一边点着头。孙振香就又拿出新的毛巾给她擦嘴上的菜汁。
赵阳好笑地道:“妈,你把鸡肉放在那边我都夹不到了!”
孙振香嗔道:“等小曦吃完你再吃还晚了?她这么小的人儿能吃多少?”
赵阳笑着把碗往孙振香那里端近了一点,道:“妈,你给我夹几块我放碗里吃呗!”
孙振香只是专心为晨曦擦手上的油,哼了一声道:“你这么大一个人还用喂喂你不?”
赵丙星也夹起一块金黄的鸡蛋向晨曦碗晨放,被孙振香给倒了回去,嘴里还斥道:“你吃饭的筷子那么脏,怎么能给小曦夹菜吃?”
或许是赵阳一直没有结婚生小孩,再加上晨曦异常的可爱,孙振香与赵丙星一见到她就喜欢上了,晚上吃完饭要留她在这里休息,赵阳见晨曦没有反对,也就同意了。
晚上回到果园,赵阳就给晨梅回了一个电话,说已经回到了家,父母很喜欢晨曦云云。
挂了电话,赵阳就拿出《生死簿》中册开始研究。但花费了两上多小时,将自己累了个半死,也仍然只能看到第一幅画。当然也有所得,那就是在某一个瞬间,他隐约感觉到会有第二幅画存在!
他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将电脑拆了出来。
农村没有电脑桌,赵阳就拿卧室的桌子当电脑桌,椅子自然是太师椅了。
电脑是组装好的,只要在桌上摆放好就行,但没有网线,面对着空空如也的硬盘,也只能玩玩自带的几个小游戏,实在无聊得狠,赵阳就洗洗睡了。
或许回到家乡,环境变得宜人的缘故,“增元法”运行地格外顺畅,而心神沐浴在气血之中也格外的欢畅。
晨曦很快就接受了孙振香,但却不喜欢赵丙星,晚上他也就只能打了个地铺。
第二天早上,孙振香给晨曦洗完脸,又给她扎了一个十分俊俏的羊角辫。
看着镜中晨曦大大的眼睛,白嫩的皮肤,再加上很秀气、文静的模样,孙振香喜欢地不得了,光在镜子前就站了二十多分钟!
早饭是炸得酥脆的小油饼、粥、鸡蛋和腌的小黄瓜。
鸡蛋是先用腌咸鸡蛋的方法腌上三到七天。这样的鸡蛋煮出来,吃起来并不咸,蛋白不再是那种硬弹的感觉,而是变得像豆腐脑一样软,鸡蛋黄则变得沙沙的,开始冒出桔红的油。
孙振香拿起一个试了试温度正合适,就剥开一半的皮递到晨曦手里,道:“小曦,来,尝尝奶奶腌的鸡蛋!”
晨曦接过来咬了一口,然后白玉似的小牙就慢慢嚼着嫩嫩的鸡蛋白吃了起来。这只鸡蛋黄正好出了油,等到吃到蛋黄的时候,孙振香又忙提醒她不要让油淌了。
赵阳看了感到又温馨又好笑,这一顿饭孙振香估计自己吃了什么都不知道!
吃完饭,赵阳想着带晨曦去山上玩,孙振香又不同意,说山上没有什么好玩的,不放心他带晨曦,万一刮着碰着怎么办?
晨曦却是想跟着赵阳出去玩。赵阳也说小孩子多在外面走走比较好,多看看山,多看看水,多看看花草树木,对她的眼睛也好,又说保证照顾好晨曦的安全,摔着他也不能摔着晨曦。孙振香才不情不愿地让赵阳把晨曦带走。
等赵阳出了门,孙振香坐在镜子前面,似乎还能看到晨曦小脸白嫩扎着小辫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问道:“丙星,你注意了没有,小曦的眼睛和咱家赵阳长得很像呢!”
赵丙星正要往果园里去,最近果园里的苹果也要成熟了,他可是一会不看都有些不放心!此时听到孙振香这样一说,他马上将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道:“你也发现了?我以为我看得不准呢!”
孙振香两眼冒光地道:“你说小曦是不是咱家赵阳的闺女?”
赵丙星摸着扎人的胡须眼睛盯着屋角落一个地方看,却没有马上接孙振香的话。
孙振香又找到了新的证据:“你看啊,小曦黏赵阳黏得不得了,赵阳对小曦也是打心眼里疼,一般的人哪有这样的亲!”
“你看赵阳一听说晨曦病了,当天就跑到了黄海,你听说有别人能做到这样的?”
“赵阳这小子从上大学就没有谈恋爱,毕业了也没动静,我们给他介绍的他也都不满意,这是不是就说明有什么问题?”
……
孙振香每多说一条,心中的猜测就确信了一分,而赵丙星虽然一直没说话,却不断地点头表示支持。
最后,孙振香道:“丙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赵丙星摸着胡子嘿嘿笑了几声,又叮嘱道:“我跟你说,赵阳没说,我们就装不知道,别让孩子难堪!”
孙振香美滋滋的,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道:“你看你养的儿子,做了这样的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赵丙星很有权威模样地道:“你电视都白看了……”
接着两人就综合了华夏、米国、棒子及尼轰国八点档的电视剧展开了讨论!
赵阳背着一个竹筐,抱着晨曦从村里走过后,村长的老婆孔荷花抱着一堆衣服走到水库边上洗衣服的妇女中,挑起一个话头道:“你们看到赵阳抱着的那个女娃了吗?长得和他可像了!”
因为赵阳说过村长和其他几家不受他欢迎,村里人也都不大理她们。但平时说个话什么的也不好调头就走,洗衣服的妇女就随便应和了两声。
孔荷花一笑,胖脸就一阵抖动,她又说道:“你们别看赵阳一本正经的模样,我看指不定做过什么丢脸的事呢!”
她这样说,其他人就不愿意了,脾气不好说一句:“真是娘们头子嘴,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话!”说完抱起盆子就换到离她远一点的地方。
脾气好一点则说一句:“背后说人可不是光彩的事|!”说完也拿起衣服换地方。
也有一句话不说就跟着换地方的。
孔荷花没想到她刚说了两句话,别人就像躲瘟疫一样躲得远远的,气得叉着腰就喊上了:“兴他做就不兴我说吗?你们也看到了他抱的那个女娃了吧?我敢打保票,肯定是他的私生子!”
她刚一说完,就觉得人们的目光有异,回头一看,孙振香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
孙振香冷冷地道:“他婶子,你说话有点谱好不好?”
孔荷花尴尬地不知道手往哪里放,往常她还敢强词夺理一番,但自从赵阳将她家列为不受欢迎的家庭后,她感觉底气就虚了很多。当下她咧嘴笑了笑,衣服也不洗了,抱起来低头就回了家。
孙振香没有再说话,心中却乐开了花!别人也这样说,这不又添加了一条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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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 灵魂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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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玉龙山上,草依旧绿,树叶依旧茂盛,但很多美味的野果已经成熟了,比如小酸枣,一个个长得像玛瑙一样,味道酸中带甜,赵阳给晨曦摘了一把放在她的小手袋里;又比如像黑珍珠一样的野葡萄,个儿都不大,皮也厚,但香味扑鼻,赵阳也给她摘了一小串。
其中最美味的却是一种野桃。这种野桃因为没有经过剪枝,结得满满一树都是,个儿自然要小得多,大概也就是比杏子大一点。
同时,这种野桃上面满是桃毛,但是现在野桃已经熟透了,放在水里轻轻一搓就能将桃毛去掉。去掉桃毛以后,一个个像是傅粉的佳人,桃香浓郁,让人一见就像吞进肚里去!
看着晨曦吃得香甜,赵阳就拿出相机给她拍了下来。而在旁边的树荫下,董海的那缕魂魄也在微笑着看着。
看时间差不多了,赵阳将晨曦放在后面的竹筐里背着往山下走去,她的头上也戴上了一顶用金银花的软枝编成的花帽。
刚到家门口,等在那里的孙振香就迎上来将晨曦抱了下来,看她脸上汗浸浸的,不由心疼地道:“曦曦,热坏了不?明天就留在家里吧!”
晨曦一手摸着花帽防止掉下来,一边摇着头,孙振香又道:“曦曦的花帽真漂亮!”
晨曦就咯咯笑道:“是叔叔编的!”
孙振香给晨曦用晒好的水擦了擦身体,换上从黄海带来的小t衅和七分裤。晨曦那种童真俏丽的模样更是让她看得爱不释手,赵阳则趁机给她们拍了一张照片。
吃完中午饭,赵阳要回果园,晨曦也要跟着回去。
孙振香用商量的语气道:“曦曦你看,外面这么大的太阳,太热了,我们在家好不好?”
晨曦拉着赵阳的手,轻声道:“有叔叔编的花帽呢!”
孙振香就转头对赵阳道:“你中午就别回去了,省得让曦曦跟着挨晒!听到没!”又对赵丙星道:“一会你把骨头给小黑送过去!”
一听到“小黑”两个字,晨曦摇着赵阳的手道:“叔叔,我要去看大狗狗!还有大公鸡!”
孙振香一听忙笑眯眯地道:“好,奶奶带你去看大狗狗和大公鸡!”
小黑此时身高有90多公分,算上脑袋就更高了,而晨曦身高也才90多点!她从没有见过这么高这么壮的狗,所以见到小黑后就有些害怕。
小黑摇着尾巴跟进了屋,但一进屋之后立马伏低了身子,对着晨曦的右边的方向低吼着,这让晨曦吓得小脸都白了!
孙振香对着小黑大声斥道:“小黑,这是小曦,你以后不准对着她凶!怎么不听话?”
小黑对着的方向上正是董海那缕魂魄出现的位置!民间传说,狗、猫、马等动物能看到魂魄,看来是有道理的!
赵阳伸手在小黑的头上抚摸了两把,小黑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两眼,就放松下来,不过还是有些警惕地看着那个方向。
可能被小黑吓着了,晨曦没一会儿就眯瞪起来,孙振香就把她抱着到了西间的床上睡了,赵阳则回到东间拿出了《生死簿》中继续研究了起来。
很快,书上的文字在他眼中慢慢消失,第一幅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仍然是逍遥子站在窗前挥笔作画,窗外各色行人,身后半空中一扇黑漆漆的门,门后是许多人影。
既然领悟不到后面的内容,赵阳就认真研究第一幅画上的东西。
其实对这幅画面上的东西,赵阳对每一个细节都已经记得清清楚楚,但他想要的是进入那种意境中去,这或许是他领悟后面内容的途径。
通过以前的经验,赵阳先是将注意力放在逍遥子身边,想靠近看他在写或者画着什么,但他很快就发现逍遥子的这副做派似乎只是一个说明,并没藏什么玄机。
除了这一点,画上最有神秘感的就是那扇黑漆漆的门了!
赵阳将心神放在上面,开始时还不觉得,看了一会儿就感觉到阵阵阴寒的凉意透了出来!这股凉意明明感觉到温度并不低,但却似乎能把他的心神给冻住!
赵阳将心神向后拉远,直到感觉不到这种凉意才停了下来。继续观察这扇门,慢慢的,门内的黑色开始像云一样翻腾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在里面!
但就在这时,赵阳忽然听到晨曦有些害怕地道:“奶奶――”然后是孙振香大声训斥声:“你敢,我打死你!”
赵阳猛然清醒过来,身前的书页刚要翻过半又落了回去。他向窗外一看,孙振香正从地上拿一根树枝要打小红。
赵阳走出去,问道:“妈,怎么了?”
孙振香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看你养的这只鸡真成精了!刚才晨曦跟它玩儿,喂了它几颗花生米,它倒好,跑出去捉了一只蝎子要给小曦!”
小红嘴里叨着一只黑色的蝎子,斜着头看着晨曦,想走过去,但中间又隔着拿着树枝的孙振香。但它任凭孙振香拿着树枝作势要打也不走开,似乎非要把蝎子送给晨曦才会罢休!
赵阳一笑,从屋里拿出一只碗递给晨曦,道:“你去接过来,叔叔给你做好吃的!”
晨曦怯怯地端着碗伸过去,小红嘴一松就将蝎子放进了碗里。
孙振香忙伸手接过碗,生怕晨曦不小心摸了上去。这只蝎子身细尾粗,是一只公蝎子,真要被蜇到,大人也受不了那种疼,何况是娇嫩的小女孩儿?
赵阳又道:“有点少,小曦,你让你小红再给你捉几只去!”
晨曦就从兜里又掏出几颗花生放在了小红面前,小红低头吃完,然后昂着头就向门外走去。
赵阳抱着晨曦随后跟了过去,孙振香嗔道:“你就瞎胡闹吧!”
小红在前面走,一直把赵阳他们领到了一块一米来高、上面长满草的坡下。这块坡由土和石块组成,上面有一道道裂缝。
小红伸嘴在上面啄了啄,然后就用爪子从上面往下扒拉起来。
赵阳小时候也抓过蝎子,知道这种环境确实是蝎子易于藏身的地方。他将晨曦放下,然后一脚蹬在上面,一大片碎石就落了下来。碎石一落完,十七八只蝎子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赵阳哈哈一笑,道:“扒到蝎子窝了,这下小曦有口福了!”
他从孙振香手里拿过碗,直接下手去捏。他出手的速度极快,捏的又是蝎子最后面的两三节,根本就蜇不到他。
将大肚子的母蝎子和半大的蝎子留下,在这一窝里一共捉了十二只。然后赵阳又从旁边扒拉了一番,又捉了七八只,道:“够了,我们走吧!”
拿出上大学时买的酒精炉,将清洗干净,用盐水处理好的蝎子放在里面油炸。很快黄澄澄的油炸蝎子就做好了。
孙振香等蝎子凉好了,拿出一只递给晨曦。
晨曦有点怕,一边拿眼看着赵阳一边闭着嘴往后缩。
赵阳笑了笑,拿起一只大嚼起来。油炸蝎子又脆又香,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晨曦看到后就不再躲,微微张开嘴咬下一小点吃了起来,感觉和赵阳送给她们的蝉龟也差不多,而且皮还要更薄更脆一点!
晨曦吃了一只,孙振香又给她拿了一只。
油炸食品不好消化,等晨曦吃了五只,赵阳就没有让她再吃,剩下的让孙振香吃了五只,其它的犒劳小红了,小黑沾光也吃了两只,不过也就够塞它的牙缝的!
晚上赵阳独自在果园研究《生死簿》的中册,终于看到了第二幅画:在那扇黑漆漆的大门里出现了一块不知用什么材料搭成的黑色的方台,在方台上面立着一杆大旗。旗杆又高又直,色泽暗黄,旗帜却是鲜红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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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 彪悍的曹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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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帜是什么?这幅画要表达什么意思?一直到天明,赵阳仍然参悟不透。
《生死簿》中册和上册有很大的不同,或许接触的东西不是人们日常可见的缘故,赵阳虽然能通过逍遥子的笔意看到他所想表达的内容,但却只有画,至于什么意思却要他自己去领悟。
回家吃早饭的时候,孙振香正一边给晨曦穿衣服,一边逗她。晨曦欢快的笑声让老宅子里平添一股生气。
赵丙星看着孙振香与晨曦亲热的模样,既欢喜又羡慕。现在晨曦还是对他不感冒,让他心中无比的失落!
“你说曦曦怎么就不找我呢?”赵丙星走到赵阳身边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赵阳正倒上水洗脸,闻言随口答道:“可能还不熟悉的缘故吧!”
赵丙星摇了摇头,道:“不对,那她怎么一见你妈就亲她呢?”
赵阳用力洗了几把脸,拿毛由巾擦干,一边擦手一边打量着赵丙星,最后放在了他的胡子上。
在农村,作为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一般理发时才刮一次胡子,所以赵丙星现在胡子有一寸多长。难道晨曦是因为他的胡子而不搭理他的?
“要不你刮下胡子试试?”
赵丙星若有所思地道:“是嫌我胡子太长吗?我记得丙昆家的小子也不喜欢他老爷的胡子!”
吃过早饭,赵阳继续带着晨曦去山上玩,而赵丙星则跑到村里的理发店去理发了。
中午回来时,赵丙星头发一理,又换上了一件新衣裳,人显得年轻很多,晨曦也终于让他抱了!
赵丙星乐得不行,笑道:“原来曦曦是不喜欢我的胡子啊!”
孙振香见赵丙星抱着晨曦不放手,忍不住就刺了他一句:“人长得本来就寒碜,再不刮胡子就跟土匪一样,搁谁那里能讨人喜欢?”
赵丙星就当没听见,中午饭就让晨曦坐在他身边吃的。
吃完午饭不久,曹华祥就带着他老伴和一个少女来到了果园,给赵阳介绍道:“赵阳,这是我老伴孙珏,这是我孙女曹佳!”然后看着坐在孙振香腿上的晨曦道:“这就是小曦吧?真漂亮的女娃!”
曹佳十五六岁,上身粉红色和衅,下身穿着一条牛仔热裤。她身高1米6左右,骨架挺大,只是人有点干瘦,眼睛显得大大的。她捏了一把晨曦的小脸,道:“叫阿姨!叫了给你买糖吃!”
晨曦却认真地道:“你敢再捏我的脸,我就叫小红叨你!”
她的一句话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曹佳也笑道:“小红就是那只大公鸡?在哪呢?”
晨曦不理她,曹佳看她的模样心中更加喜欢,就围在她身边逗她。
赵阳给他们倒上水,问道:“曹书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曹华祥本来还想寒暄几句,但听赵阳这么问就直说了:“是曹佳。她今年上高二了,这不我老伴带着她回来过暑假吗,我就发现她好像过于瘦了点,你帮忙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曹佳听到不乐意地道:“现在谁还愿意长胖?我可不觉得我瘦!”
如果只是瘦的问题,曹华祥当然也不会担心。主要是他还听孙珏提到曹佳自从来例假,一直不规律,像少女例假很少有规律的,但她最近三四月都没动静,这就不太正常了!
这些话曹华祥就不方便说了,他看向孙珏,孙珏看向曹佳,曹佳脸一红,就说道:“好啦好啦,有什么事我跟赵阳哥哥说吧,你们去另一个屋吧!”
正好晨曦也到午休的时间,孙振香就抱着她到了西间。
曹华祥则笑着道:“我和你奶奶去果园里转转吧!”
等堂屋里没有了人,曹佳往藤席上一躺,道:“真舒服!”
赵阳自顾自地喝着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道:“把手放在这里,我给你把把脉!”
曹佳爬起来坐好,伸出一支手臂,然后问道:“赵阳哥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赵阳看了一眼她的手臂,真是太瘦弱了!
曹佳看赵阳没有出声,接着问道:“赵阳哥哥,我做了个奇怪的梦,你帮我分析一下呗?”
赵阳点了点头。人的很多梦有时候是会反映人的身体情况的,比如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他们往往会做爬山的梦,而肝火过旺的人则容易做与人争吵的梦,心火旺的人则容易说梦话,像做亲人团聚、做事成功这类的梦一般则表明这个人的身体机能是平衡缓和的。
曹佳凑近赵阳的耳边,两眼冒光地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我长出了jj……”
赵阳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转头看了一眼曹佳,不知道是她真的做了这个梦还是故意的?
曹佳看赵阳看她,就帮作娇羞地低下了对,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我当时想,我艹,老娘好不容易长出了jj,怎么也不得撸一管以示庆祝啊!但是在梦中我马上又想到,不行!我不能在梦里做这件事,我得等自己清醒了再做!我这样一想,马上就醒了过来!尼玛啊,我醒了就发现,我根本就没长出jj,撸个毛撸啊!赵阳哥哥,你帮我分析一下,我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呢?”
这不过是变异的春梦罢了!但赵阳却不想这样说,他正好借着这件事教育教育曹佳。其实曹佳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是平时不好好吃饭造成的。
“你平常是不是吃饭很少?是不是常吃零食和各种垃圾食品?”
曹佳拉着赵阳的手道:“赵阳哥哥,你先帮我分析分析我的梦吧……好吧,我平时吃饭不怎么多,哪个女孩子饭量也不大啊!”
赵阳严厉地道:“你要注意了!那些零食往往含有各种激素,各种烧烤油炸食品则含有致癌物质!你的梦反映出你身体的雌激素分泌不足,如果你再不收敛一点,以后就会像男孩子一样长出胡子,甚至会出现吼结!”
曹佳两眼放光地望着赵阳道:“赵阳哥哥,你从一条梦中就能看出这么东西来,我太佩服你了!”
被一个少女一脸崇拜地看着,赵阳虽然面色不变,但心中也很高兴。但他的高兴才刚冒出一点头,曹佳就抱着他的胳膊探过身来说道:“赵阳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尽管赵阳觉得自己还年青,但被许多人追着问有没有女朋友的问题,尤其是在没有的情况下,还是很让人郁闷的!现在连一个高中生也开始问他这个问题了,这真是让人无语啊!
“坐好!”
对付年长的只能敷衍,但对比他小的高中生就可以不用回答了!
曹佳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当然也不听赵阳让她坐回去的话,继续对着他说道:“赵阳哥哥,如果你的女朋友是在大学里找的,我看她也不会跟你回家吧?再说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换个新的了!如果现在再在同龄人中间找的话,不是我说你,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我敢保证,你找十个肯定有八个是黑木耳,剩下两个好了能是七分粉木耳,肯定长相还惨不忍睹的那种!”
赵阳感觉头上黑线一道道地冒了出来!
曹佳却还不算完,对着赵阳抛了个媚眼,俏生生地道:“姐就不一样了,绝对原装处女!银耳哦亲!如假包退哦亲!”
天雷滚滚!天雷滚滚啊!
赵阳在一瞬间有种想把曹佳抓起来扔出去的冲动!
ps:这是第二更,还有一更,今天终于能补一更了,哈哈!
第四十七 彪悍的曹大小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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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华祥带着老伴孙珏在一棵高大的苹果树下坐下,怀念地道:“我小的时候,家里也有一块果园,要不然你爹还不一定把你许给我呢!”
孙珏四下打量了一番,感怀地道:“是啊,当时你在县里上班,地都是我在家里打理……这家的果园整理的就很不错!嗯嗯,这苹果园的香味正,有我当年打理的果园的时味道!”
曹华祥抬头看挂在树上一颗颗又圆又大形整皮滑的苹果,笑道:“咱们县里,现在只有赵阳家的果树是没打过农药的,一会儿我买上几斤你回去尝尝就知道了!”
孙珏微笑道:“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想吃了!”
曹华祥笑道:“嘿嘿,我看到一颗长得最好,我给你摘下来!”
说着他就站起身,跳了两下就将看好的苹果摘了下来。
孙珏嗔道:“小心你的腿!”
曹华祥拍了拍腿,道:“你看,一点都没事!多亏了赵阳啊,以前哪敢想临到老,腿还有好的一天啊!”
孙珏接过苹果,就听赵阳站在大门口喊道:“曹书记,你俩回来一趟!”
孙珏忍不住笑道:“人家给你治好了腿,你却在人家果园里偷人家的苹果……对了,他看不到吧?”
曹华祥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说道:“当年我也从我家偷拿苹果送给你吃呢!”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顿感无限温馨。
曹华祥二人回到屋里,发现赵阳已经拿出银针等着他们了。
不是赵阳非要等着曹华祥二人回来才给曹佳治病,实在是曹佳太彪悍了!
曹佳要扎针的部位在腹部,赵阳让她把衅掀起来,但没想到曹佳一下掀到了脖子!
曹佳的胸部不大,也戴着胸罩。但少女的胸罩和成年的纹胸不同,只是一层薄薄的棉布,能看到顶端色泽粉嫩的两个红点!
这还不算,曹佳看赵阳皱了一下眉头,又马上说道:“赵阳哥哥,你别看我的小,那些大街上走的女人看起来来有沟有壑的,我告诉你,其中百分之八十是造假的!哼,小a垫上几块布再挤一挤看起来就和c一样!再说了,那些老女人这一辈子就那个样了,我的可是潜力无限哦!”
人们常说五年一个代沟,理论要成立的话,赵阳比曹佳大了将近三个五年,他们两人之间的代沟可不得成大河了!还是叫曹华祥二人来吧,早点为她治完早点送走的好!
等曹华祥二人一来,曹佳就老实了,赵阳让她掀开t衅,她就只掀到肚脐上面一点。
赵阳取出一根二十公分长的银针慢条斯理地消毒,曹佳一看脸色就变了,强笑道:“是用这根针吗?这也太长了吧!”
看到赵阳轻轻转动手腕,银针在空中发出细细的破空声,曹佳眼皮又一阵哆嗦!
赵阳慢慢转过头,曹佳一看到他的动作,马上就想到一个恐怖片中,那个变态的医生拿着手术刀对准主角的情景!她的腿马上就有种抽筋的感觉!
看到曹佳吓得脸色都白了,赵阳又严肃地道:“你回去一定要按我说的做,不然下次就要用到那根一尺的了!”
看到赵阳在身边蹲了下来,曹佳吓得眼睛马上闭了起来。
赵阳一笑,道:“好了!”
曹佳马上睁开了眼,惊喜道:“啊,这就好了……啊!”
却是赵阳在她睁眼的瞬间闪电般地扎在了她的肚子上!
曹佳感觉肚子上好像被蚂蚁叮了一口,接着肚子里感觉到了那根银针,针体竟然有点灼人的热。她很奇怪,银针怎么会这样热呢?然后她又感觉到那根银针似乎带了一股风进了肚子里,这股风越刮越大,胃部的最深处慢慢就有一股凉气被带动而抽了出来!
这股凉气一被抽出,一部分顺着气管涌了出来,嗝!曹佳忙用手捂住,但还是一个嗝接着一个嗝地打了出来!
赵阳站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过二十分钟再叫我!”
曹佳看着赵阳挺拔的背影往东间走去,心中羞愤欲绝,又一不小心又放了一个长屁!这下她直接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爷爷,你也出去!”
曹华祥就推开赵阳的房门走了进去,看到赵阳正拿着一本古装书看着,不由眼睛一亮,问道:“这是你学的医书吗?”
赵阳递给曹华祥,示意他看。
曹华祥看了一眼,道:“字很有意思!不过,这不是庄子的《逍遥游》吗?”
赵阳也不解释,而是说起曹佳的问题:“曹书记,你孙女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回去之后注意吃好饭就成……”
赵阳说到这里就感到真正做到“吃好饭”也不容易!现在社会上,肉、禽、蛋、奶、菜,能让人放心吃的真不多!而且,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大多数人也分不清楚。
想到这里,赵阳就给曹佳列出了食谱,这让曹华祥心中又是老大地感动。
曹佳跟曹华祥和孙珏回家的时候低着头走的,看也不敢看赵阳一眼。
等她回到家,往床上一躺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非常过瘾,如果不是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饿得受不了,她还不知道要睡多长时间呢!
这一顿饭,曹佳简直发挥超常,吃了一大碗米饭,喝了一碗花生粥,菜也吃下了小半碗。
等吃完饭,曹佳感觉身体完全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就回到自己房间拿出了手机给她最好的朋友元月打了过去:“小骚蹄子,想老子了吗?”
元月的声音空灵轻柔,以咏叹调地声音说道:“官人休要这般说,老娘可是守规矩的人!自从你走后,咱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冷落庭院,懒画蛾眉,当真称得上罗敷重生,姜女在世啊……”
曹佳嘎嘎怪笑了几声,又调笑了几句,然后笑道:“丫头,姐这次可是以身试法来着!不过,姐可以确定,这次遇到的那个赵阳确实医术高超!”
元月停了一下,轻声道:“真的吗?”
曹佳在床上翻了一个滚,拍着胸膛道:“嘿,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是不是娘子?”
元月声音就活跃了几分,道:“真的?”
曹佳道:“当然是真的!不过……”
元月道:“不过什么?”
曹佳用被子蒙上头,道:“赵阳哥哥医术是没说的,只用了一针,我原来一些犯恶心、肚子痛、犯堵、吃不下饭的问题就解决了!不过他这人有点好色!”
元月的声音就有了怒意:“怎么了?他对你动手动脚了?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曹佳叹了一口气,故作难受地道:“唉,比那还严重!”
元月道:“多严重?”
曹佳夸张地道:“他的那家伙足足有二十公分长啊!就这么直接插进了姐的身体里啊!”
元月“啊”了一声,那边好像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二十公分长?那你还不疼死?”
曹佳身体在被子里一阵乱滚,过了一会儿将憋得通红的脸伸了出来,声音发嗲地道:“当然不可能全插进去了!有一部分在外面的啦!不过,一点也不疼啦,反而很舒服!真的很舒服!”
元月在另一边咬牙切齿地道:“你个小浪货,被人占了便宜还那么高兴!”
曹佳无辜地道:“我也是没办法……你也让赵阳哥哥给你治治吧,你就让他那啥一下,反正他也是个大帅哥,你也不吃亏!而且他这人还有个规矩,不是熟人介绍他还不给人治呢!”
元月道:“那好吧!就便宜了他吧!”
曹佳跳在床上,对着手机吼道:“哈,哈,哈,你这个闷**显露出尾巴了吧!”
元月在那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都被他那啥了!”
曹佳狡猾地一笑,道:“那啥了?”
元月道:“你说那啥了?二十公分的家伙插进你的身体,你说那啥了!”
曹佳哼哼一阵冷笑,用胜利地口吻道:“赵阳哥哥用二十公分的银针给我扎针不行吗?我说你这人脑子能不能纯洁点啊同志!喂,喂……”
手机里传来一阵盲音。
曹佳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抱着玩具熊躺倒,两条嫩生生的腿在空中乱踢乱蹬起来!
ps:补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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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 视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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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在村外,赵阳申请的网线直到周五上午才给拉好。
晨曦虽然不懂什么叫视频,但知道今天能看到晨梅,从吃过晚饭到七点这一段时间,她已经问过赵阳好几遍“能看妈妈了吗?”
孙振香也以要照顾晨曦留在了果园,其实她是想看看晨梅长什么样。
但是,一直等到七点五十,晨梅才上线。
视频一接通,晨梅就急急地道:“路上有点堵,来晚了,不好意思啊!小曦呢?”
从视频里看到,晨梅衣服也没来得急换,还穿着上班时的七分袖衬衫加黑色裙子,脸刚洗过,发梢还沾着水。应该是刚下班回到家,不知道有没有吃过晚饭。
赵阳莫名的一阵心疼,很多话想问她,最后却只是温和地说了一声:“嫂子,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累坏了!”
晨梅理了理耳边的秀发,嗔道:“好了,嫂子这么大一人了,还用你教我?快把我宝贝女儿换上来,我看看你有没有照顾好她!我听到她的声音了!”
孙振香从视频上看到了晨梅,马上就感觉她比电视上那些大明星还好看!只是赵阳为什么叫她嫂子呢?等有时间一定要问问赵阳!
赵阳也知道晨梅挂牵晨曦,就不再多说什么。他先将一个马扎放在太师椅上,然后从怔怔出神的孙振香怀里接过晨曦放在上面。
晨曦早就看到了晨梅,一坐下就大声叫着:“妈妈!妈妈!你看到我了吗?我看到你了!”
屏幕上晨梅的身影努力贴近电脑,似乎这样就能将晨曦看得更清楚一点!
五天的时间,晨曦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头上扎着两只羊角辫,俏皮中透着利索,眼睛看起来也格外地大;原来她的皮肤很白,却显得过于娇弱,现在皮肤变得紧致了一点,白里透红,显得格外的精神!她原来说话的声音像是动听的笛子,现在则是嘹亮的小号,一听就中气十足,很有力量!
看到晨曦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碎花无袖小t衅,晨梅就笑道:“曦曦这件衣服真漂亮,谁给你买的?”
晨曦转身拉着孙振香的手道:“是奶奶买的!”
孙振香往前凑了凑,盯着电脑屏幕道:“你是曦曦的妈妈吧?曦曦可乖了,我特别喜欢她!”
晨梅忙道:“是阿姨吧?给您添麻烦了!”
孙振香乐得合不拢嘴,摆着手道:“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赵阳拉了拉孙振香,小声地道:“小曦不能在电脑前坐太长时间,让她娘俩说会话吧!”
孙振香忙快速地说了几句话:“闺女,我就不耽误你们娘俩聊了!你什么时候来我们这里玩几天,我们这里可好了,曦曦就非常喜欢这里!”
赵阳一边重新将晨曦位置摆正,一边对晨曦说道:“我妈特别喜欢晨曦,就是啰嗦了一点!”
晨梅抿嘴笑了笑,道:“阿姨人很好,不过看起来好年轻哦!”
孙振香摸了摸脸,喜滋滋地道:“这孩子,真会说话!”
晨梅看到晨曦抓着赵阳的手老老实实地坐好,就用宠溺的语气说道:“曦曦,你赵阳叔叔家里好玩吗?”
晨曦顿时高兴地连说带比划地说了起来:有漂亮的瀑布,满园的果子,山上还有花,有野果,当然也忘不了家里的小红跟小黑啰!
看着晨曦健康活泼的模样,听着她那清脆的童音,晨梅只觉得一天的疲累在瞬间就被化去,而温馨幸福的感觉满满地充溢在心中!
晨曦想到哪里就说哪里,中间接过孙振香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又接着说起来各种趣事,不管再简单的事情,经过她一说就变得趣味盎然起来!
看晨曦说得差不多了,赵阳提醒她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给妈妈看呢?”
经赵最一提醒,晨曦高兴地将脸在赵阳的胳膊上挤了挤,然后对着话筒喊道:“是照片!我要给妈妈看照片!先看我和小红的照片!”
赵阳就将晨曦抱着小红的照片发了过去。照片上,晨曦搂着小红的脖子,脸贴在小红的冠垂上,小红则侧着身子,眼睛斜着她,一副“你干什么靠那么近”的无奈的样子!
等传完,赵阳又将晨曦和小黑的照片传了过去。这张照片上,晨曦则抱着小黑的脖子,小黑的嘴角被向后一拉,像是微笑的模样!
第三张照片则是晨曦在玉龙瀑布下照的。晨曦穿着白色的塔形连衣裙,头上戴着金银花编的花帽,站在龙窝前,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小天使!
当赵阳打开第四张照片要传过去的时候,晨曦却抓住他的手叫道:“这张不给妈妈看!”
晨梅感兴趣地道:“哦?为什么不给妈妈看?”
晨曦捂着小脸晃着脑袋道:“曦曦害羞!”
晨梅忍俊不禁,又装作失望地道:“你给赵阳叔叔看,却不给妈妈看,妈妈要伤心了!”
晨曦噘着小嘴,不情愿地道:“那好吧!”
这张照片还是在玉龙瀑布下照的,不同的是这张没有穿裙子,只穿着一件桔黄色的小内裤!
晨曦将头埋在赵阳的怀里,偷偷地看着晨梅,见她捂着嘴在笑,就大声地道:“妈妈你不许笑!”
晨梅忙收敛了笑容,道:“好,妈妈不笑!还有照片吗?”
后面还有很多照片,有她低头吃桃子的,有啃鸡肉的,有躺在凉席上睡觉的,有和赵阳一家坐在一起照的等等。
等传完这些照片,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为了保护晨曦的眼睛,这次视频也就到了结束的时间!
赵阳本来还想和晨梅聊一会儿,但想到她可能还没吃饭,也就嘱咐她早点休息后关了视频。
晨梅却没有马上离开电脑,而是将照片一张张地重新看了一遍。从这些照片里,她仿佛看到了女儿快乐的模样,听到了她欢快的声音!
尤其有一张是晨曦躺在赵阳怀里拍下的照片:晨曦穿着一件小背心,赵阳穿着一件同样颜色的大背心,两人躺在一起就像父女一样!
晨梅将这张照片设成桌面,看了一眼觉得心中是有种踏实的感觉。
等晨梅关了电脑,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九点半,往常要是饿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因饿过头而不想吃任何东西了,今天却非常想吃一碗鸡蛋糕,记得赵阳第一次给晨曦做饭做的就是这个!
ps:感谢书友红色冰川的打赏~~
第四十九章 视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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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晨梅就与赵阳商量,上午和下午再抽出半个小时与晨曦视频,赵阳自然答应下来。
其实这段时间苹果还没有熟,赵阳在家里就没有什么活,即使等过几天开始卖苹果,也会有很多人来帮忙,人多好干活,也基本上用不着他。
现在赵阳最放在心上的是《生死簿》中册的第二幅图!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赵阳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出现意外,万一造成董海的魂魄散去,他可就会后悔莫及了!
但是赵阳已经将这幅图印在了脑海里,仍然不能看透逍遥子藏于画内的含意!
有了网络,赵阳也开始在网上寻找关于旗和灵魂的信息。想在大海一般的信息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确实不容易,而看到一条招魂幡的信息却给了他启发:这杆旗应该具有同样的功能!
问题又来了,赵阳看到的只是一幅画,怎么样发挥它招魂的作用呢?是在现实世界建上这样一座台子再插上同样的一杆旗子,还是请所谓的“高人”们画在符纸上?
赵阳百思不得其解。
晨梅约好的视频时间是上午的九点半,但刚到九点,晨梅就给赵阳打电话说公司要加班,看什么时间能回来再跟晨曦视频吧。
晨曦兴高采烈地想再看到晨梅,没想到等来了一个空,就有些不高兴。
孙振香怎么哄她也不开心,最后还是赵阳有办法,他丢花生让小黑接,看到小黑竟然能够像人一样站起来接花生吃,顿时吸引住了晨曦。她也学着赵阳逗小黑,没一会儿就咯咯笑了起来。
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晨梅才回到家。
赵阳自己也是上班族,自然知道公司加班是很正常的事,加班不给加班工资也是正常的事,所以他也没说什么,还帮着晨梅哄晨曦开心。
但是第二天上午,晨梅又说接到公司的电话,今天要组织爬山时,赵阳就坚定地道:“推掉它!”
晨梅一愣,但马上也坚决地道:“对,不去!什么事也没有陪小曦重要!”
赵阳也感觉有些奇怪,一般公司安排什么活动,向来都会在上班时间通知,晨梅的公司怎么会临时下这样的通知?
周日这天,晨曦就很快乐,因为她想见晨梅就能见得到!
到了周一,晨梅却直到晚上八点半才回到家,这段时间已经把晨曦急得要哭了!
周二更过分,晨梅等到九点一刻才回到家!
赵阳抱着已经睡着的晨曦坐在电脑前,看到脸也来不急洗的晨梅,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地道:“嫂子,你怎么回家这么晚?小曦一定要等着见你,还说你要见不着她会难过的!你看,这才刚睡着一会儿!”
晨梅声音有些发颤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加班太忙了!”
赵阳将晨曦小心地递给孙振香,让她带到另一间屋里睡觉,然后对晨梅道:“嫂子,我要跟你好好谈谈了!”
晨梅一脸愧色地道:“赵阳,真是太麻烦你和阿姨了!”
赵阳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嫂子,问题不在这里!我们大人怎么做都好说,关键是小曦那么小,她要早点睡觉!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公司真的那么忙吗?”
晨梅疲惫地往后一靠,苦笑道:“赵阳你也知道,我们做财务的,领导一句话,我们就要忙到死啊!”
赵阳不急着说下面的话,而是让晨梅回去洗把脸,喝点水再聊。等晨梅回来,她已经换上了那件水墨画的睡衣。
她将水杯放在桌上,端坐在电脑前,笑道:“你有什么埋怨批评批评嫂子的话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赵阳笑了笑,却给她讲了一个小故事:“有两个人结伴旅游,他们住在一座酒店的第45层。这天,两个人深夜回家,电梯坏了。
两人都背着沉重的大包袱,在楼底下商量一下,决定一鼓作气,爬楼梯回去。两人抖擞精神,开始爬楼。爬到20层的时候,开始觉得背包很重了。两人商量,决定把背包存在20楼,到时候再回过来取。卸下了背包,两个人觉得很轻松,说说笑笑的继续往上爬。
但等到爬完了最后25层,来到了他们的房间门口的时候,两个人相互一看,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件事:钥匙忘在20楼了,在背包里!”
晨梅疑惑地道:“你给我讲故事干什么?”
赵阳道:“嫂子,你不发觉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吗?”
晨梅想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道:“你就放过嫂子吧!嫂子可是累了一天,可真的不想动脑子了!”
赵阳皱了一下眉,问道:“你还没吃饭吧?”
晨梅喝着水摆了摆手,然后道:“什么也不想吃了!”
古人有“不食申后饭”,就是指一般过了晚上七点就要少吃或者不吃饭了!现在这个点,再折腾就要过十一点了,还不如不吃!
赵阳定定地看着屏幕上的晨梅,轻声道:“嫂子,你以后可不要这样了!很伤身体的!”
晨梅笑斥道:“知道你是神医行了吧!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你快说你讲的那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吧!”
这个故事原本是一个笑话,最近赵阳静下来才体会到里面的意义:“这是一则关于出发点、过程和目的的寓言。钥匙代表着我们的出发点,开门则是我们的目的,爬楼的经过则代表着我们工作、生活的过程。而大多时候,我们都忘记了我们的出发点和目的,而困惑于过程之中!嫂子,我问你,你找工作的出发点是什么?而目的又是什么?现在你所得到的又是自己想要的吗?”
赵阳的声音不大,但却如一阵清风,吹散了晨梅眼前的迷雾,让她看清了现在的生活!是啊,她找这份工作的出发点是为了用工作冲淡自己的痛苦,目的是让自己振作起来!现在呢?这份工作却带给她的只有困扰和麻烦!
赵阳让她思考了一会儿,又说道:“嫂子,我虽然只在两家公司工作过,但也知道你们财务的工作平时并不像现在这样忙的,你们公司是怎么回事?”
晨梅忽然想到最近加班的内容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而每次加完班,那位很有绅士风度的马经理都彬彬有礼地想请她吃饭?莫非他有什么目的?
但这个问题她也不好意思和赵阳探讨,就含糊地道:“公司的一些工作流程可能有些问题,我找机会跟领导沟通沟通吧!”
又聊了几句,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赵阳也不想晨梅睡太晚,就结束了视频。但又想到晨梅一个单身女人在黄海多有不便,就给孟学辉打了个电话,托他看顾着点。
ps:和尚好像感冒了,头有点晕,今天就不补更了。
第五十 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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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对着那幅画又参悟了一夜。
这幅画十分玄妙,有时觉得它只是一张画而已,有时却又觉得这种景象好像存在于冥冥之中的某个地方。
只是这幅画静止不动,台子、棋杆、旗面除了颜色显得古朴外,上面什么也没有,也就无从研究!
但是,赵阳却有种直觉,如果他能参悟出其中的道理,肯定就能找出保护董海魂魄不会散去的办法!
早上,在小红的打鸣声中,孙振香睁开了眼。她来到赵阳的卧室,对赵阳说道:“小阳,你说老是让晨曦和她妈妈分开这么远也不是个事啊!”
赵阳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又想到二老对晨曦这么疼爱,过几天要将她送回去,她们也一定会舍不得吧!
孙振香将赵阳的床收拾好,接过赵阳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又道:“小阳,你看晨曦也在咱们这也住惯了,要不让晨梅也搬到咱这住吧!”
赵阳无语,但心中隐隐感觉到,似乎他实际上也是这么想过!
他又想这件事的可行性:大城市能提供更好的教育就业机会,也有更好公共设施,但现在晨曦还小,让她们在龙窝村住一段时间是没问题的吧!
孙振香见赵阳没反对,就往床上一坐,兴奋地道:“昨天晚上我就想了,你说曦曦她妈妈一个人在黄海上班也不容易吧?她来咱这里,什么活也不用干,就照顾好曦曦就行!我跟你说,你爹说了,今年咱们家这六亩地的苹果收个五万斤是没问题的!就按四块钱一斤卖,就是二十万!咱家一年就能收成二十五六万,哪里用得着她娘们干别的啊!”
赵阳惊讶地道:“能收这么多苹果?”
他原以为苹果和桃子的亩产差不多呢!没想到竟然能收这么多!其实算起来,赵阳今年二十六岁,小的时候干不了活,等到年龄一大就是长达十六年的上学时间,然后接着就是三年的上班时间,他对地里的活还真不熟悉!
孙振香白了赵阳一眼,道:“你看你这学上的,苹果和桃子都分不清了!你以为苹果和桃子一样就能收个两三千斤?”又催促道:“你还没回答妈的问题呢!你说这事成不?”
赵阳想了一下,董晨贸易就是晨梅和董海一手创立的,她能接受什么也不干,到农村当一名家庭主妇?很难吧!
孙振香看赵阳不说话就推了他一把,道:“快说,行不行?”
赵阳道:“再说吧!”
孙振香不满意了,眉头竖起,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好,你咋就不知道着急呢!”
这时西间屋里有动静,赵阳忙道:“可能是小曦醒了!”
孙振香也就顾不得跟赵阳说话,向西间卧室走去。
晨曦坐在床上,用小手揉着眼睛,一看到赵阳就咯咯笑道:“叔叔,妈妈回来了吗?我要看妈妈!”
赵阳看了看时间,五点五十多点,就点头道:“好,一会儿就让你看妈妈!不过,你得先把小脸洗干净!”
昨天赵阳的一番话让晨梅卸去了包袱,所以尽管睡得很晚,但睡得很好,早上也早早醒了过来,没想到就接到了赵阳的电话,说现在晨曦要“看妈妈”!
晨梅顿时以最快的速度起床,打开了电脑。从视频里看到晨曦仿佛刚浇过水的鲜花一样的小脸,晨梅只觉得心情好得无以复加!
这一天,晨梅都是在愉快加期待的心情中度过的。
快乐的女人总是美丽的,而美丽的女人在心情愉快的时候则会让美丽加倍!
晨梅走过的地方,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的眼睛总会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幸好她一般不出财务办公室,才让公司的这些男女同事们能够认真工作!
刚毕业的财务专员王静敲门进了晨梅的办公室,将一份报表交给了她。交完报表她也不急着走,面是用手在桌上支着腮看着晨梅夸张地道:“晨姐,你的魅力太无敌了!今天马总一上午就已经来了四次了!”
晨梅对手下的员工很好,平时她们犯了错也会耐心地指导,所以她们平时也就敢跟她开一些玩笑。
但是这次,晨梅却很严厉地看了她一眼。
王静顿时一激灵,站了起来,道:“晨姐,崔总的报销我还没做呢,我这就去做!”
晨梅拿起王静交上来的报表仔细看了一遍,听到外面王静叫“马总”的声音,她心中就升起一股厌恶的情绪!
六点下班,晨梅收拾好办公室就往楼下的停车场走去,刚到一楼的出口,那位公司的总经理马重也跟了过来,对晨梅笑道:“晨主管,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马重今年四十多岁,身材挺拔,并没有他们这类人经常有的大肚腩,可以算得上一表人材。尤其脸开型硬朗,但一笑起来就给人真诚亲切的感觉。
晨梅却只是微微一笑,道:“不了,我回家有事!”
马重一耸肩,无辜地道:“不是我非要请你去,只是今天是济运贸易的孙总请客,作为我们公司的财务主管,怎么能少昨了你?”
晨梅收敛了笑容,用公式化的语气道:“和济运贸易的账务现在是王静在做,让她去吧!对不起马总,路上车堵得厉害,我要先走了!”
说完她也不看马重的脸色,径直提车开回了家。虽然路上还是堵,但花了四十分钟也回到了家。
晨梅吃完饭时间也才七点二十,离约定视频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泡一杯赵阳配的花茶,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悠闲地等待视频中露出晨曦可爱的小脸,听到她动听的声音,这样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啊!
晨梅希望每天都过这样的生活,但到了第二天下班前半个小时,马重突然又打电话说要了解这个季度和本月的一顺通贸易的业务往来情况,让她把财务报表整理出来。
晨梅马上就去了马重的办公室,道:“马总,按公司财务部门的工作流程,本月业务报表是在下一个月的十号前完成,季度报表则在下月的十五号提交!现在还没到月底,很多业务还没结算,如何做这个报表?本季度才过去一半,报表也没法做!”
马重起身想拍晨梅的肩膀,晨梅后退一步躲开,他就不着痕迹地抬手理了理头发,微笑道:“晨主管你不要着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现在我只是要了解一个大体情况,这样,本月的就截止到本月二十号,季度的就加上七月份的!今天就麻烦你跟财务的同事们辛苦辛苦了!”
晨梅不相信马重会不懂他说的话是多么荒谬!她冷冷一笑,道:“做不了!”又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五点五十分,就说道:“马总,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准备下班了!”
马重眼睛一凝,沉声道:“晨主管,你不觉得你的工作态度有问题吗?”
晨梅反唇相讥道:“是你的工作态度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想必只有马总自己清楚!”
马重又忽然一笑,晃了晃左手上的江诗丹顿手表道:“好了,你可能有些误解,我再重申一遍,我要顺通贸易上月和本月的报表,这,是命令!”
晨梅道:“对不起,到下班时间了,我要回家了!”
马重一拍桌子,怒道:“你想干什么?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公司干了!”
晨梅将胸牌一摘,往马重的办公桌上一放,道:“你说对了,我不想在你这有公司干了!”
说完她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马重忙道:“等等!”说着他伸手就拉住了晨梅的胳膊!
晨梅一挣没有挣开,马重另一只手反而搂在了她的腰上!晨梅感觉身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马重没想到晨梅竟然敢打他,不由一愣。
晨梅凑这个机会挣脱出来,站在他对面冷冷地注视着他,直到马重不敢与她对视而躲闪开,她才打开门昂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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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 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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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晨梅从办公室里走出去,马重另半边脸也马上变得血红!他恶狠狠地向伸头看过来的员工瞪了一眼,然后将房门狠狠摔上!从来只有他打女人耳光,什么时候轮到女人打他了?
最让马重愤恨的是晨梅鄙视的目光!那种看他和看街边小混混一样的目光!
马重撕开领口的扣子,呼呼地喘着粗气,然后脸色狰狞地低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看老子怎么玩死你!”
他从办公桌里拿出另一部手机,翻到一个号打了过去:“喂,九哥吗?麻烦你一个世情……”
晨梅走出办公楼,看着蓝天白云,只觉得轻松异常,有种飞鸟出笼的解脱感!
失业了?但她却有种找人分享快乐的感觉!
找谁呢?好像能找的和这件事相关的人就只有一个:赵阳!
晨梅把玩着手机,最终给赵阳发了一条短信:“我失业了!”
赵阳的手机立马打了过来。
晨梅自言自语道:“不是自己充的话费就不知道心疼!”她接通电话,语气平静地道:“嫂子今天正式辞职了,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赵阳松了一口气,道:“做得不高兴辞就辞了,你不要不开心!”
晨梅坐上车,放了一首轻松的音乐,然后道:“我没有不开心啊。你说得对,人总要明白自己做事的出发点!现在好了,不用再每天起那么早,也不用每天晚上加班加那么晚,想什么时候看看小曦都行,一个人轻松自在,多好!”
赵阳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最近没什么事吧?”
晨梅感觉到心在呯呯地跳了起来,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能有什么事?哦,我可能要把衣服洗一洗!”
赵阳道:“那你来我们家这吧,小曦特别想你!”
其实应该是赵阳把晨曦送回到黄海的,但两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晨梅原本还想矜持几句,但想到那天晨曦等着和她视频都等得睡着了,那些所谓的矜持就被她甩到了脑后!她笑道:“我去合适吗?不会太麻烦你们吧?我也没去过你们那啊!”
赵阳的声音就透出了激动,他道:“没事,不麻烦!你来我这们最好坐客车吧,能一直到我们县!不过时间可能有点早,大概在零晨四点半发车!”
晨梅也干脆地答应下来,道:“行,等我把衣服洗完,过两天就去你们那!”
赵阳急道:“干吗还等两天?你明天上午来就行了!衣服就带到我这来洗,我住的旁边就有一个水潭,用这里的水洗衣服特别干净!”
晨梅抿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好吧,我明天就去……你们不要嫌麻烦才好!”
赵阳道:“一点都不麻烦!”
晨梅还想说几句,就听到他旁边有个女人和晨曦的声音,想到这个点他们应该是在吃饭,忽然感觉有些难为情,就说了声“我在开车,回去聊!”然后把电话挂了。
下班时间路上依旧堵,但今天的指示灯好像也迎合她的心情,一路十六个路口,只停了一个三十多秒的红灯,回到家才刚六点半。
于是晨梅拿上换洗的衣服先去泡了个澡。
而在这个时候,一胖一瘦两个提着公文包的年轻人上楼来到了晨梅的房门前,其中瘦子拿出一把防盗门钥匙的坯子,又拿出一根锡纸条贴在上面,然后就伸进了钥匙孔里!
虽然晨风小区的防盗门都属于b级安全锁,按设计标准应该是在三十分钟之内是打不开的。而实际上,用这种锡纸开锁的方法,不出意外的话,三十秒之内就能把这把锁打开!
但当这那个人刚把钥匙插进锁芯,晨梅对门邻居家的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三个身体健壮的男人。
那个胖子不动声色的往瘦子身边一站,嘟嚷了一句:“房东家什么破门,这么难开!”
如果是普通人或许就会忽略过去了,毕竟在黄海租房是很普遍的事情。
但出来的三个人却不由分说围了过去,其中一个一把抓住了那个瘦子的脖子提了起来,那个胖子更倒霉,腰眼上挨了一拳重的,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将两人制服以后,那三个男从迅速将两人拉进了房间,门也轻轻关上。
如果赵阳在这里的话,他应该能认出这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孟凡龙身边的小周。
小周将那两个人的包倒了出来,随手翻了翻,然后给孟学辉打电话汇报道:“孟少,刚捉住了两个人,他们包里有乙醚和绳子等物!”
孟学辉咬牙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道:“问他们是谁指使的!”
小周一挥手,胖瘦两个人被带到了不同的房间,很快就有拳击麻袋声和被堵住了的惨叫声传了出来!
马重的家是紧临东部海水浴场的一栋二层小别墅。此时他正跟乌九坐在一起喝酒。
看着红光满面的马重,乌九嘎吱嘎吱地将一只十里香的酱鸡爪嚼了嚼咽了下去,然后怪笑道:“你娘滴这是**了吧?你身体看起来壮,是不是银样蜡枪头,顶看不顶用啊,哈哈!”
马重摇着头道:“你不懂,这个和其他的不一样!”
说着他咽了一口口水,仿佛渴得受不了,拿起一罐啤酒就灌下肚里去。
屋里空调打到了十八度,马重胸前衣服上的扣子也全部解开,但他好像热得受不了的样子,抓了一大把冰放进了杯子里,然后往里面倒上啤酒。
乌九不屑一顾地道:“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两奶一洞,关上灯他奶奶的不都一样吗?”
马重却只是淫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乌九又拿起一只鸡头啃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道:“老子不管那么多!这次还是老规矩,马老板你吃肉,兄弟们喝汤!”
马重稍一犹豫然后咬牙道:“没问题!”说完又将加了冰的啤酒灌了下去,然后问道:“小肥小毛不会出问题吧?怎么还没来?”
乌九冷哼一声道:“就是区大队长的女儿他们都能弄出来,别说一个独身的小娘们了!”
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一胖一瘦两个人架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在大门口按响了门铃。
乌九哈哈一笑道:“看,这不是来了!”
马重赶紧打开门让两人走了进来。
等两人进了屋,看到他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乌九破口大骂道:“你们俩不是被一个小娘们打的吧?真他奶奶的废物!”
两个人抬头看了乌九一眼,脸上表情似哭似笑,这时被他们架着的“女人”忽然抬腿,一脚踢在了乌九的脖子上!乌九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马重本来正想将“她”抓过来,此时愣在那里,被药劲冲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那个“女人”抱发套一摘,马重摇了摇头,疑惑地道:“你不是上周才来我们公司的业务员孙卫晨吗?怎么来我家了?”
孙卫晨没有理他,而是对着领子上的一个纽扣道:“一号,一号,我是小刀,目标都在屋中!”
马重现在也发觉出不对了,就在他想着是冒死一搏还是按响桌下的报警器时,一辆奥迪驶进了院里。
孟学辉在小周的陪伴下走进了屋里,然后就看了马重一眼,看到他明显**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炽,拿起一只酒瓶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被冰凉的啤酒和血液一刺激,马重头脑清醒了过来,吃惊地道:“你是孟董?”
孟学辉冷哼一声,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拽了出来,就看到了他大裤衩被支起的帐篷,顿时气得身体发抖,一脚就踹在了上面!
马重惨叫一声,像只大虾一样蜷在地上,下午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孟学辉又抓起被用冰啤激醒的乌九,瞪着他的眼睛道:“我大哥放你一马,你竟然死不悔改,竟然敢对我嫂子下手!我告诉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ps: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和尚现在去码补更,希望能快点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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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 母女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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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晨梅都不知道。泡完澡后,她用浴巾一裹就走了出来。
生育过晨曦后,不仅没有让她的身体变形,反而更让她拥有了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胸部饱满,臀部肥圆。除了这两样外,她的腰依然纤细,腿依然笔直,上面没有一丝赘肉!
拌了一个西红柿,又拌了一个干果苦菊,晨梅就盛了一碗木瓜粥慢慢喝了起来。
喝完粥,身上脸上又出了一身细汗,用浴巾将汗擦干,回头她又换上了一件银灰色的薄纱睡衣。
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才到七点半,时间可以算是掐得刚刚好!
将电脑打开,晨梅拉开凳子坐了下去,然后她就觉得胸口一颤,才想到她刚才忘了戴上胸罩。
低头一看,两团软肉坠在胸前,顶端两个突起在薄薄的睡衣下特别明显,而随着呼吸还能看到突起下面两片颜色较深的软肉,似乎正好为一张嘴画好了覆盖的位置!
晨梅脸一红,赶紧拿出一件七分袖的衬衫穿在了外面。
视频一接通,晨曦就已经坐在小马扎上等着了,她欢快地叫道:“妈妈,妈妈,叔叔说你要来陪曦曦,真的吗?”
晨梅微笑道:“妈妈明天去,你高兴吗?”
晨曦叫道:“我都要高兴死了!不信你问叔叔!”说着她拉着赵阳手,仰起头道:“叔叔,你跟妈妈说,我是不是高兴死了!”
晨梅忙道:“好,妈妈信,妈妈信你还不行?”
晨曦就摇着脑袋叫道:“本来就是吗!”
陪着晨曦聊了半个小时,听她像只欢乐的小雀儿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想着明天就能见到她了,晨梅只希望现在马上就到明天的四点钟,不,最好现在已经到了赵阳的家里!
和晨曦视频完,赵阳就催促晨梅早点休息,毕竟明天凌晨四点半的车,她还要收拾衣服什么的。
晨梅笑着答应下来,又问道:“我到你们县再怎么走?去什么地方坐车?”
赵阳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和小曦去接你的!你赶紧下吧,收拾东西准备休息,可别睡过了头!”
晨梅一笑,推开椅子站起身来。
赵阳微笑着等晨梅关机,忽然一愣,只见晨梅在转身的瞬间,薄薄的睡衣将她肥圆的臀部包紧,形成异常饱满的形状,而里面似乎没穿内裤?
晨梅好像也意识到什么,马上回身用手捂住了摄像头,又飞快地将聊天框关闭!
……
第二天吃过早饭,晨曦就闹着要去“接妈妈”。赵阳就指着墙上的石英钟表道:“你看到了,等那根短针指到十二那个位置你妈妈才能到咱们这!”
晨曦就盯着钟表看了一会儿,不满地道:“那个短针怎么走得那么慢啊!”
听到她的话,赵阳一家都笑了起来,孙振香就说道:“你现在就带曦曦去县里吧,先在那里带她玩玩也好!”
晨曦就高兴起来,抱着一只大苹果站到腿边抬头看着他。
赵阳就弯腰将她抱起,然后亲了亲她的小脸道:“走,给晨曦接妈妈去啰!”
走到等汽车的地方,却见到商年涛也在那里等着。
朱秀枝已经过世近一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赵阳也遇见过商年涛几次,每次他都当看不见赵阳,昂着头走过去。赵阳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搭理他。只是想想这件事的经过,商年涛竟然因为赵阳不肯与他合作就怀恨在心,真是让赵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对于这种人,不关注、不接触、不理睬或许是最正确的作法!
感受到赵阳的沉默,晨曦也就老实下来,趴在他的肩头看一个人们用石磨碾豆扁。
赵阳不说话,商年涛却阴阳怪气地道:“等着吧,早晚有你遭报应的那一天!”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晨曦小声地道:“叔叔,这个人说的什么啊?”
赵阳用脸轻轻触着她的小辫道:“不用管他,一个疯子!”
总有一种人,你必须把他看作世界的中心,你付出他认为是你应该的,而你不让他用你的东西他就会恨上你!这种人,你们一般会把他看作疯子!
商年涛怒道:“你!”
两人不管是身高还是体重,赵阳都完胜他。如果不是这样,他或许就会抡着拳头就上了!
这时一辆qq车从村口驶了过来,然后在赵阳身边停了下来。
现在随着农村的路况变好、人们的收入增加,已经有人开始买小轿车了,不过一般都是qq、长安、夏利等低端车型。
这辆qq车的主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赵阳认识他,知道他叫孔凡胜,是当地比较有名气的水果收购商。
孔凡胜笑道:“赵阳,你要出门?”
赵阳点头道:“嗯,我要去县里一趟!”
孔凡胜一甩头,道:“那还等什么?快上车!”看到了旁边的商年涛,又道:“这是你们村的人吧?一起上车吧!”
就在商年涛犹豫着是不是要跟赵阳同车的时候,孔凡胜忽然认出了他,指着他扶在车门上的手道:“松手,快点松手!我当是谁呢,哼,谁都可以坐我的车,就你不行!”
说完他就关上了车窗,挂上档开了出去,只留商年涛一个人站在那里跳着脚大骂!
到县里四十来里地也不过花了半个小时,看了看表,时间才刚到九点半,晨梅至少过两个小时才能到!赵阳就对晨曦道:“走,我带你去看看叔叔上学的地方!”
赵阳带晨曦看的是他的高中,齐水县一中。
作为县里的重点中学,齐水县一中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只不过里面有两个大的花坛和成排的树木,一进去就能感受到浓浓的静谧。尤其在宿舍楼前有五棵两人合抱的杨树,风一吹哗啦啦的响着,往日上学的情景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逛完了校园,赵阳又道:“小美女,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皱着鼻子道:“可是我不喜欢喝咖啡啊,像药一样难喝!”
赵阳当然不会让晨曦喝咖啡了!咖啡店里不只是卖咖啡,还有很多好吃的小点心!
终于等到十一点半,赵阳就带着晨曦到了长途站的路对过,等着晨梅的到来。
晨曦站在赵阳腿边,晃着他的手道:“叔叔,我看不见怎么办?”
赵阳以为她又想让他抱着,就弯下腰张开手臂道:“来,叔叔抱着!”
晨曦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让他抱着,而是歪着小脑袋道:“可是,抱着也看不到呢!”
赵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是一个小男孩骑在他父亲的脖子上,顿时就明白过来,他伸手将晨曦抱到肩上,歪过头看着她道:“这下能看到了吧?”
晨曦一手抱着大苹果,一手紧紧抓着赵阳的手,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小脸变得红红的。但还不满足,直到骑在了赵阳的脖子上,她才咯咯笑道:“我好高哦!”
晨梅坐的车直到十二点一刻才到了长途站,等她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晨曦骑在赵阳脖子上一边叫着“妈妈!妈妈!”一边招着小手!
可能是早上起得早,天凉的缘故,晨梅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外面还披了一件黑色的西装。下车之后,温度升高,她就将西装脱了下来拿在手里。一看到晨曦向她招手,她忙伸手挥了挥。
赵阳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一亮,忽然想到第二幅图表达的意思应该是一个“招”字!
“招”这个字,不就是站在台子扯着一面旗吗?
ps:这是补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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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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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梅拉着行礼箱快步走了过来,看到晨曦还骑在赵阳脖子上,没有扑过来要她抱的趋势,心中空落落的,有些“吃醋”地道:“来,妈妈抱吧!”说着伸手将晨曦“摘”了下来。
她刚把晨曦抱进怀里,晨曦就将手里的苹果递到了她的嘴边,高兴地道:“妈妈你吃!”
将晨曦抱进怀里,晨梅才感到心中充实起来,她在晨曦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道:“妈妈不吃,曦曦吃吧!”
晨曦摇着脑袋撒娇道:“不吗,这个苹果最大最好,给妈妈吃!”
赵阳笑道:“嫂子你吃吧,这是小曦专门为你挑的苹果!”
晨梅咬了一口,吃在嘴里,心都跟着甜透了!
“这个苹果太大了,妈妈吃不完,曦曦帮妈妈吃点吧!”
晨曦就高兴地咬了一口,然后转身对赵阳道:“叔叔你也吃一口吧!”
赵阳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那是给你妈妈吃的,叔叔回家再吃!”
晨梅嗔道:“你看这孩子,什么事也落不下她叔叔!”又向周围看了看,道:“这里哪家饭店比较好,嫂子请你吃饭!”
赵阳从晨梅胳膊上拿下西装,一边拉着行礼箱往前走去一边说道:“不用麻烦了,我们现在回家,我妈已经将饭做好了!”
晨梅只好跟着往前走去,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在嫂子家白吃白住还少了!”
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想必晨梅早起没怎么吃东西,在车上更不可能吃好了。所以赵阳打算去租个车回村里。齐水县有很多带篷的出租三轮车,一般到各个村的话要花三十到五十不等。
赵阳在前面刚走出去七八米,孔凡胜开着车就又来到了他的身边,他道:“上车吧!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
赵阳笑道:“你的事办完了!”
孔凡胜一边下车帮着开了后备箱将晨梅的行礼箱放进去,一边笑道:“刚忙完!对了,你们吃饭了吗?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刘家大院的盐烔鸡在咱们可是很有名的!”
赵阳先开门让晨梅母女坐上车,然后笑道:“不了,我妈已经做好饭了!”
孔凡胜爽朗地道:“那好吧,下次我们再一起喝个酒!”
赵阳家的老宅子里,孙振香正用鸡蛋和面准备煎合饼。她先把面和好放在那里醒着,然后对着屋里对赵丙星喊道:“丙星,你看看几点了?”
赵丙星今天换上了一件今年刚买的新衣服,正对大门的方向坐着,他回头看了一眼石英钟,发现从赵阳刚打过电话才过去五分钟,就埋怨道:“你急什么?这才刚过去五分钟!”
孙振香撇了撇嘴没说话,将合饼的馅拌好,又看了看做好几样菜,盘算了一下忽然发现少了一个汤,想着今天中午要吃合饼,太油腻了,就淘米做了一个小米粥。
将粥坐在炉子上,她开始包合饼。合饼的做法很简单,将面团擀成圆形的面饼,皮和鸡蛋饼百度差不多,然后在中间裹上馅,两边一合捏上边,一个半圆形的合饼就做成了!
把合饼包好后,孙振香又问道:“现在几点了?”
赵丙星不耐烦地道:“十二点半!”
孙振香自言自语地道:“不是坐上车了吗?应该快到了吧?”说完又喊道:“丙星,你出,是不是快到了!”
赵丙星怫然不悦地道:“我不去!我一个老公公去迎儿媳妇,让她看到了算什么事!”
孙振香提着锅铲就跑到了门口,道:“你去不去!”
赵丙星眼一瞪,道:“不去!”
孙振香冷笑一声,两步走到了桌前,用锅铲指着赵丙星的鼻子道:“你去不去?”
赵丙星忙道:“别让油掉桌子上!”又把声音放低,道:“你注意点影响,让孩子们看到了不好!”
孙振香一想也对,又闻到了油烟味,想到油还在锅里,就狠狠地道:“等有空再跟你算账!”
孙振香刚烙好三个合饼,就听到大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不由抬头向外看去。只见赵阳拉着行礼箱,旁边一个抱着晨曦年轻美貌的女人。
孙振香不由心中有些后悔,应该将合饼早点做出来才好!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出去?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赵丙星已经从堂屋里走了出来,孙振香一看赶紧将合饼翻了一下,也走了过去。
“你就是晨曦的妈妈吧!”
孙振香人未至,声先到,赵丙星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晨梅温婉地笑道:“阿姨您好,我是晨梅!”
孙振香眼睛落在晨梅的脸上,光顾着看也就忘记了说话。她没想到她的皮肤是那么嫩那么白,比在电脑上看到的还要漂亮!
晨梅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有种传说之中的见家长的情形啊!
院子里有一瞬间的沉默。
赵阳道:“外面这么热,我们进屋里再谈吧!”
赵丙星也反映过来,忙道:“对,先进屋!先进屋!”又碰了碰孙振香的胳膊,道:“你的饼糊了!”
孙振香反应过来,笑道:“你们先进屋,饭马上就做好了!”
看到赵丙星率先向堂屋走去,孙振香也回到了厨房,晨梅低声对赵阳道:“你父母真热情!”
赵阳低声道:“不用怕,我父母人很好的!”
晨梅深吸一口气跟着走进了堂屋。
菜很快就端了上来,都是些家常菜,和赵阳他们平时吃得差不多,不过更精致量也更足了一点。
晨梅坐了七八个小时的车,对着一桌子菜也没有什么胃口。但在赵阳父母热情地催让下,她动手夹了一根麻汁豆角,又吃了一筷子红红的辣椒油拌的细白的粉丝后,胃口竟然大开,后面的清炖鱼、赵阳发明的蒸肉、油炸蝉龟等看起来油比较大的菜她也吃了不少。
等菜吃得差不多了,孙振香又端上了煎得金黄的合饼。
还烫手的合饼火侯正好,外皮酥脆,韭菜作馅更是鲜香,尤其看着赵阳一口就咬去四分之一,一块合饼几下就进了肚子,晨梅被带着不知不觉就吃下去一块!
孙振香却没急着吃,而是拿起一块专门给晨曦煎的小合饼吹着,等不再烫手才递到静静坐在她身边的晨曦的手里,道:“先咬一小口……对,喝里面的汤……好喝吗?”
晨曦用力地点了点头,孙振香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晨梅忙道:“阿姨你赶紧吃吧,我来喂小曦!”
孙振香拿起一块合饼慢慢咬了一口,道:“我不饿,等曦曦吃完了我再吃也不急!”又看到晨梅停下筷子,没有再吃的意思,忙放下刚咬了一口的合饼,道:“粥应该好了,我这就端来!”
金黄的小米粥,米香扑鼻,喝上一小碗,既稍减因吃菜而带来的口渴,又解油腻,喝完顿时让人升起意犹未尽之感!
相对于一顿美味的饭菜,更让晨梅感到欣慰,甚至是受宠若惊的是赵阳父母对她母女的发自内心的热情,怪不得晨曦换了一个崭新的环境也能很快适应下来,就是她,在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也有了一种不舍得离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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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 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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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又喝了一会儿茶,时间已经到了一点半,孙振香尽管很想跟晨梅聊聊天,但想到她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就善解人意地道:“小梅,老宅这里不如果园的房子大,那里正好有一间西屋,收拾的好好的,前两天我带晨曦在那里住过,你们就住在那里吧!”
晨梅道:“阿姨不用麻烦了,这里有出租房子的吗?租一间我们娘俩住就行!”
孙振香不高兴地道:“这是什么话!别说我们家有房子,就是没房子挤挤也能让你娘俩住下!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不然阿姨可就生气了啊!”
有个这样的老妈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赵阳说不太合适,但孙振香说就是很自然的事!
晨梅知道赵阳就是住在果园,还有些犹豫,赵阳很自然地道:“走吧,小曦今天还没有睡午觉,下午应该会睡一会儿的!你今天起的早,也累了吧?”
晨梅看到晨曦果然打起了哈欠,听赵阳一说,她也感觉有些犯困,就微笑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一回到果园的房子,进了西屋,被窗外的凉风一吹,又看到简洁平整的大床,睡意就涌了上来,也没心情收拾带来的东西,晨梅将房门关上,准备睡觉!
回头看到晨曦已经爬上了床,睁着眼看着她,晨梅心中仿佛被轻柔的风拂过,她轻笑道:“曦曦,想妈妈了吗?”
晨曦脆声答道:“想!”
晨梅就上床将晨曦搂在怀里,轻声叹道:“妈妈也想你,想得都快疯了!”
晨曦将小脑袋在晨梅怀里拱了拱,一只手就伸进她的衣服里放在了她的胸上。晨梅一笑,伸手将胸罩解下,挂在了床头。
……
在东间的卧室里,赵阳则继续研究《生死簿》中册的第二幅图。
今天中午,赵阳在晨梅挥手的时候得到了灵感,觉得第二幅图表达的是一个“招”字。带着这种想法,再去看这幅图的时候,果真越看越像!
而随着赵阳的意念落在这幅图上,那杆旗子忽然略微动了一下!
虽然动的幅度很少,几乎看不到,但赵阳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因为他还从上面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波动,像是对他的回应!
赵阳平稳了一下心神,继续向那杆旗子不停地喊出“招”这个字。刚开始,在这个意境之中,赵阳用尽全力的呼喊传出去的声音却很小,就像是中气不足的人说话一样!
但是,随着赵阳不断的呼喊,原本一动不动的旗子像是被微风吹动,开始像水草一样浮动起来,但也只是轻微地颤动!
赵阳本想继续下去,却感到血气一阵晃动,这是他身体气血要下降的表现!
赵阳对身体气血的了解已经非常透彻了。他发现,就像心脏不停地跳动,但在每一次收缩膨胀之间会有很短的休息时间,这点休息时间就保证了心脏不会疲劳。同样,只要控制一个度,人的气血就能稳定保持在一个度上!
这次赵阳的气血要发生变化,说明他使用意念去沟通那杆旗子对气血的消耗非常大!
赵阳赶紧退了出来,练习“增元法”,恢复、稳定气血。然后,在平息气血波动的过程中,他又有了新的发现:似乎气血在到达十成后还有上升的空间!
在东间,赵阳又开始研究气血的秘密。而在西间,在秋天的下午,天气不冷不热,又有凉爽的山风吹着,最爱的女儿又躺在自己的怀里,所以晨梅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沉。等她醒过来时,发现太阳已经下了山!
晨梅轻轻将晨曦的小手从衣服里拿出来,坐起身面对着墙将衬衫脱下,一手护着硕大的胸,拿起胸罩重新戴好,再将衬衫穿好,然后松了一口气,低头一看,正看到晨曦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她宠溺地捏了捏晨曦的小脸,轻声道:“妈的小宝贝,你也醒了啊!”
等她们走出房间,发现桌子上放了几个盘子,上面用碗扣着,打开一看却是还温和的菜和饭!却是不知道孙振香什么时候送来的!
这时赵阳听到动静也从东间走了出来。
晨梅不好意思地道:“这是你妈送来的饭菜!唉,真是太麻烦她了!”
赵阳心中感慨万千,嘴上却不在乎地道:“那就趁热吃了吧!”
晨梅中午吃得多了点,现在还感觉不到饿,只吃了一点,晨曦人小吃得自然少,但赵阳饭量似乎又大了一点,这些饭菜至少有三分之二进了他的肚子!
等吃完饭,晨梅问道:“这里哪里能洗衣服?”
要洗衣服不用急着现在洗吧?赵阳觉得晨梅应该是问洗澡的地方。
其实在果园里就可以打水洗,但一来没有专门的洗澡间,二来在家里洗总不如去龙窝洗得更舒服彻底一点。
于是赵阳就说道:“去龙窝吧!”
晨梅也听赵阳提起玉龙瀑布和龙窝,她早就想去看了看,但又有些犹豫地道:“那里是不是有很多人去?”
赵阳微笑道:“放心吧,这个点是不会有人来的!”
晨梅放下心来,就回到西屋里打开行礼箱,从里面找出衣服和各种洗浴用品。
晨曦叫道:“我也去!”
赵阳蹲下身摸着她的小辫道:“你啊,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看动画片,等一会让你妈妈给你洗澡,听到了吗?”
晨梅在里面听到他们的对话就说道:“让晨曦也去吧!”
赵阳解释道:“不是不让她去,只是那里山风大,沾了水容易受凉!”
晨梅也就不再坚持。
赵阳在前面带路,晨梅用盆子端着衣服跟在后面,走到院子外面,果真感觉到风有点大。
果园本来就是在野外,顺着一条小路往龙窝走去,一边是溪水,岸边长满了茂盛的草,另一边是山坡,长着草和灌木丛,显得更加荒凉。走了一段距离,晨梅开口道:“还有多远?”
赵阳指着前面一处像道屏障一样的山岭,道:“就在那后面,正好是龙窝的出水口!”
晨梅不再说话,又走了两分钟就到了赵阳说的地点。
这个地方是出水口的缘故,又因为底下是石头,所以并没有长水草,水也不深,即使现在天比较暗了,还能看到下面的沙子,可见水是多么的清澈!
而且这里前边被那个山岭挡着,后面是一个陡坡,上面是玉龙瀑布和龙窝,隐蔽性十分的好!
晨梅很满意,端着盆子走了下去,转头对赵阳笑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要洗衣服了!你去那边看着别有人过来!”
赵阳笑了笑,道:“好,一会有事叫我就行!”
晨梅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不会偷看吧?”
赵阳脑中忽然闪电般地想起那日看到的一抹白色,怦然心动!
晨梅说完就发觉说得有些暧昧了,看到赵阳还站在那里不动,就用水泼了他一把,嗔道:“还站在那干什么?”
看到赵阳有些急慌地走开,走到了山岭的另一边,晨梅噗嗤一笑,又发觉水一点不凉,反而很温和,顿时感觉穿了一天的衣服贴在身上是那么难受!她歪头向山岭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然后蹲下身子,三下五除二将衬衫和裤子脱掉,然后进了水才摘掉胸罩。
除去了束缚,泡在温和的水中,晨梅舒服地吐出了一口气。看到饱满的胸因为流水的波动而不断晃动,她忙用手捂住。然后想到这里不可能有人来,又重新松开手,体会着身体在水中放松的感觉。
赵阳坐在山岭的另一边,他敏锐的听力使他能清晰地听到撩水的声音,那边该是怎样的风景呢?他发现心有些乱了!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对面传来轻轻的哼唱,又闻到一股茉莉花的香味,不知道这是洗头的还是洗澡的呢?应该是洗发的吧!
想到这里,赵阳又想到他应该造出一种纯天然的洗发液、沐浴液之类的。其实这些东西并不难,在古代人们就用皂荚煮水洗衣洗发,他只需在这个基础上加上些护发护肤功能的配方就行,量产可能麻烦些,但造出只供自家和朋友们用的还是很容易的!
这些想法只是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他的思绪又被撩水的声音给吸引过去。
但这时赵阳忽然又看到小黑和晨曦往这边走来,而晨曦看到他也高兴地叫道:“叔叔,我来找你们了!”
此时月亮照在大地上,而晨曦趴在小黑背上,就像仙界的精灵来到了凡间!
晨梅也听到了晨曦的声音,问道:“是小曦吗?她怎么来的?”
赵阳笑道:“已经去找你了!”
晨梅看到晨曦被小黑驼着过来,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到了跟前,晨曦坐直了身体,抓着小黑的毛就要往下跳,晨梅赶紧起身去接住了她,然后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嗔怒道:“要是摔着你怎么办?”
晨曦却像只八爪鱼一样抱在晨梅身上,只是咯咯地笑着。
山风吹来,晨梅感觉身上一冷,忙蹲下身体,看到晨曦的衣服已经湿了,苦笑道:“你个小讨人精!你也一起洗洗吧!”
晨曦忙将t衅和裤子脱掉,却还穿着红色的小内裤。
晨梅道:“把内裤也脱掉吧!”
晨曦用手捂着小内裤,脆声道:“不行,叔叔说淑女不能随便在别人面前脱小裤裤的!”
晨梅一笑,问道:“那妈妈是‘别人’吗?”
晨曦盯着晨梅看了一会儿,道:“妈妈是妈妈,当然不是‘别人’了!”
晨梅看到晨曦小小的人儿像个小大人一样思考问题的模样,不由一把搂在怀里,只觉得爱得心都要化了!
晚上晨曦就披了一件能罩住她全身的t衅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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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 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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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顺着小路往回走去,赵阳抱着晨曦,晨梅端着盆子,在月光下,晚风中,这样的情景静谧宜人,即使是好动的晨曦也安安静静的。
回到果园,赵阳手中虽然拿着《生死簿》,心里却回想着刚才的情景。等到另一间卧室里安静下来,赵阳也回到床上躺下。
这一夜,赵阳不去想《生死簿》,也不去想什么气血运行,就那么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小黑扒开房门的声音让赵阳醒了过来,等到小红跳上房顶发出嘹亮的鸡鸣声,他感觉身体也跟着清醒过来,浑身的气血如鲜花盛开,活跃地奔流起来!
一夜没有练习“增元法”,但赵阳发现气血等级不仅没有丝毫变弱,反而变得更加活跃起来!
黑天与白夜,动与静,阴与阳。
赵阳陷入了深思状态,似乎明白了什么。
昨天下午睡了那么长时间,昨天晚上又睡得比较早,晨曦今天早就醒得比往常早了很多。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赵阳的房门前用手拍着门喊道:“叔叔,叔叔,快起床!”
晨梅也醒了,只是没有动弹,听到晨曦来闹赵阳,她忙拉下被晨曦弄乱的睡衣,坐起来从门缝中压低声音叫道:“小曦,别吵,快回来!”
但晨曦却抓住门把往下一拉,开了房门跑了进去。
晨梅无奈,只好下床关好门准备穿衣服。
赵阳则温和地看着穿着粉红色睡裙的晨曦跑进来,又上了床,在他怀里拱了拱,又瞪眼看着他道:“叔叔,你醒了吗?”
赵阳不由莞尔,又扯过被单的一角盖在她的身上。
他心中一动,凝成气血之镜,从气血之镜背面看去,不知道多远的距离,有一杆血红的大旗竖立在方方正正的漆黑的台子上!
看到那面在画上出现的旗子,赵阳嘴中自然而然地喊出一个“招”字!只见原本静止不动的大旗忽然被一阵黑风刮了起来,而旗面上则显出了银色的北斗七星的图样!
这就对了!赵阳一直怀疑这面旗子一定存在于冥冥之中的某个地方,否者逍遥子不应该画出这幅图的!而他一直通过逍遥子的那幅图来沟通这杆旗子,可谓是缘木求鱼了!
赵阳抑止住心中的激动,对着董海的那缕魂魄又喊出了一个“招”字!只见那面旗子上北斗七星的图案依次亮了起来,而董海的魂魄从晨曦的身边消失,一闪出现在旗杆所立的台子上!
董海的魂魄出现在台子上后,依然一脸宠爱地望着晨曦,似乎他在那里依然可以看到她!
晨曦的小手从赵阳的衣服底下伸进去,轻车熟路地摸在了他的胸上,听到赵阳说了两个“招”字,就停了下来,眨着灵动的眼睛问道:“叔叔,你在说什么啊!”
赵阳回过神来,将晨曦往怀里抱了抱,只觉得心中难受异常!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小曦,你还记得爸爸吗?”
晨曦情绪有些低落地道:“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曦曦长大了,他才会回来看曦曦!”
赵阳慢慢吐出一中气,只觉得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奔腾!
董海在驾驶室里被一辆拉了一车矿泉水的厢货撞得严重变形,晨曦连董海的最后一面也没有看到!
“小曦,你要记得,你爸爸方脸,大眼睛,嘴唇很厚,一笑起来左脸上还有一个酒窝,他最疼小曦了……”
门外晨梅泪如泉涌!
起床洗漱后,赵阳三人往家里走去。走在路上,赵阳对晨梅说道:“嫂子,我要去黄海一趟,你在家里陪着小曦,有事千万别自己抗着,有我父母在,一定不会委屈了你们娘俩!”
晨梅低头问道:“你有办法了?”
赵阳点了点头,看向黄海的方位,沉声道:“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晨梅心神一震,但马上又郑重地道:“你千万不要胡来!”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晨曦已经没有了父亲,不能再没有了疼爱她的叔叔!”
在董海出车祸后,以晨梅的智商当然看得出其中的疑点很多。她也试图通过法律手段为董海讨回公道,但是,稍一接触她就发现对方的势力大得惊人!她有用生命来和对方进行一搏的决心和勇气,却不能不考虑晨曦。晨曦当时才两岁半,刚没有了父亲,要是再没有了母亲,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晨梅虽然有娘家,但是,外婆和娘舅能像她一样爱着晨曦吗?而且,母爱是不可替代的!
最终她只能将泪水咽进肚里。现在那种痛苦刚刚减弱,她又怎么承受得起再一次的痛苦?何况赵阳是家里的独子!
“赵阳,这次你一定听嫂子的话!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晨曦、为你父母想想!”
赵阳回过头来,轻轻一笑,道:“我知道,放心吧嫂子,我不会蛮干的!”
晨梅稍微放下心来,又加了一句:“你知道就好!现在我就想看着小曦健康快乐地成长!”
说实话,对一个在国内网站都搜不到名字的人,赵阳也能看清彼此之间所拥有资源的差距!但是,现在他毕竟不只是一个除了自己什么资源也没有的打工者,只要他坚持,赵阳相信就一定会有机会的!
而对于那些背叛师兄、背后捅刀子的人和行凶的刽子手,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当天晚饭的时候,孟学辉陪着赵阳来到了黄海第三人民医院。
黄海第三人民医院又被黄海市民称为黄海精神病医院,盖因它是黄海最有名的治疗精神分裂的专科医院。
隔着玻璃,孟学辉指着中间床上一个双颊紧陷、身体不时抽动一两下的人道:“大哥,这就是那个钱进……要死的人了,还来看他干吗?”
对于和赵阳与晨梅有关的人,孟学辉早就做过相关调查――其实和赵阳有关的事很容易查到,毕竟不是什么隐密的事。他自然知道钱进做过什么事,而且也隐隐知道钱进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应该就是赵阳出的手。但是这些话他自然不会问,也不会说。
赵阳听到孟学辉这样说,就转头道:“我来取他的命,你信不信?”
孟学辉苦笑道:“他眼看着就要死的人了,费那劲干什么?”
赵阳没有说话,而是轻喝一声:“招!”
在他眼里,围在钱进身边不停愤怒质问着钱进的董海的魂魄从他身边消失,然后出现在了旗杆所立的黑色方台上。
而在董海魂魄的影响下,钱进那变得细弱、如风中残烛般飘摇不定的生命之火也在董海魂魄消失的瞬间定了下来。
但是,正如人们往往在有压力的时候能支撑得下来,而等压力消失后反而倒了下去,钱进的生命之火也只定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迅速黯淡熄灭!他的魂魄也如蜡烛熄灭后的烟一般飘了出来,也如轻烟般在飘出来的瞬间消散在了空中!
此时方台上董海的愤怒的魂魄也变了模样:眼中的血色退去,手指上尖长的指甲也恢复到正常,面容上的青筋也消失不见,变回了他平时安静的模样。
赵阳拍了拍孟学辉的肩膀,道:“我们走吧!”
ps:首先感谢13901228书友的评论!这种关于剧情类的讨论是和尚目前最想看到的!除置顶加精评分外,再奖8个钻石,希望书友13901228发财,也多发类似的贴子。
和尚就借着这里作个回复吧,希望不要影响书友们的阅读感受~~
首先,这本书是写给好孩子看的书,在目前设计的情节中还没有“野/战”、“野/合”两方面的内容。
其次,您所说的“目前大半篇幅是围绕寡妇的暧昧”这个问题,和尚本意是想写一些温馨温暖的场景,可能写得过多了,现在已经加快情节进展,想必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
最后,晨梅在失去丈夫后,对赵阳真心照顾她与晨曦的善意有种本能的接近,她现在不可能也不会对赵阳产生男女间的感情,而赵阳因为董海的缘故对晨曦是发自内心的父爱,对晨梅有敬重有呵护,也还不到男女感情的阶段,上与不上的问题,现在说还为时尚早。
希望和尚的回答能让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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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不要激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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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孟学辉忍不住问道:“大哥,刚才是不是你做的?你把他的魂儿收走了吗?”
他听到赵阳说了一个“招”字,屋里面的钱进就挂掉了,既觉得刺激,又觉得神秘,还有一丝丝惊惧,所以有此一问。
董海生前是赵阳敬重的兄长,死后赵阳就更不愿意拿他的悲惨遭遇说事,所以,这个问题说起来还挺麻烦。
孟学辉见赵阳没有说话,忙道:“呵呵,你看我说话也太不着调了,大哥,你别见怪!”
通过最近的几次接触,赵阳发现孟学辉人很不错,孝顺父母,对朋友仗义,尤其对他,可以说是拿他当兄长来对待的。
说起来赵阳虽然给他治过病,算是救命之恩。但一来,赵阳只是当作给普通人看了一次病,并没有放在心上;二来,恩将仇报的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所以,他也不想冷了孟学辉的心。
于是他就伸手比划道:“人的生命是靠气血撑起来的,气血耗尽,人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所以我知道钱进很快就要死了!”
说完他又看了孟学辉一眼,发现他肾的气血仍然只有四成,比上次他离开的时候还低了一点,就严厉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没按我的要求做,多喝酒了?”
孟学辉有些坐立不安地道:“有点事找人帮忙,就喝了两三次……不是有大哥的药酒吗?我以为没事的!”
赵阳皱眉道:“我说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严格禁/欲三年,又不许你多喝酒吗?”
赵阳越是严厉,说明确实是把他放在了心上!孟学辉一阵激动,忙问道:“为什么?”
赵阳解释道:“当时你的肾被毒素侵害得很严重,驱毒的过程其实也有一定程度的损害!现在你的肾就像是去掉外壳的鸡蛋,非常脆弱,一不小心就会造成巨大的伤害,甚至会危及到你的生命!”
孟学辉赵阳的话没有一丝怀疑,所以,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却已经满头大汗!他擦掉头上的汗,郑重地道:“大哥,以后我一定会严格遵守你的要求,再也不会多喝酒了!”
赵阳点了点头,又问道:“查到那个叫顾明的司机了吗?”
孟学辉一边拿起电话,一边道:“我打电话问问!”
顾明就是撞死董海的货车司机。按照正常情况,送货的司机,不会在送货的过程中喝酒的!尤其是在五点左右,正是要进入下班的高峰期!
孟学辉挂掉电话,道:“大哥,时间有点短,只查到这个顾明应该是在金庄监狱,不过打电话过去又说没有这个人!”
赵阳看着前方大楼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一阵翻腾:当时顾明是判了五年的刑,这才过去三个月多点,对方就敢将他弄出来了吗?
孟学辉又道:“大哥你放心,再等等,肯定能将这小子找出来的!”
赵阳呼出一口气,对孟学辉笑了笑,道:“辛苦你了!”
孟学辉不满道:“举手之劳!大哥你救了我的命,我帮你做这么点事还值得说吗?”又问道:“今天住哪?去我那里吧?是去望海花园还是临海家园?”
赵阳虽然有晨梅家的钥匙,却不想一个人住在里面,道:“去望海花园吧!”
赵阳对望海花园的景致和环境十分满意,如果要选住的地方当然选那里了!
夜里,赵阳在气血之镜里看到董海的两缕魂魄没有一点融合的迹象,一个望向龙窝村的方向,似乎在这里也能看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晨曦,另一个则平静地站在旗下,漠视一切的样子。
次日一早,晨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连串的问话传了过来:“你在哪里?怎么没回家住?在黄海一切顺利吧?”
赵阳就将他住到了孟学辉这里的事说了,晨梅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赵阳心中感动,过了一会儿道:“嫂子,钱进死了!”
晨梅一惊,问道:“怎么死的?”
赵阳用陈叙的语气道:“在医院病死的!”
晨梅“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不过却有压抑的抽泣声传了过来。
钱进这个人,如果就事论事的话,顶多在道德上算是背主弃义,在法律上――如果能用法律来制裁他的话,也不过算是泄露商业机密。但就是因为这个人,董晨贸易才被弄得破产,而董海也是因为他而丧生在车祸之中!并且,事后他对晨梅母女的那种态度和嘴脸,那么他的可恨程度就和那位冷公子不相上下了!
赵阳沉默了一下又道:“师兄没有事!”
晨梅是通过钱进和晨曦的事相信了赵阳关于董海魂魄存在的事,却没法让她看到。但晨梅却非常信任他,声音发颤地道:“谢谢你,赵阳!”
赵阳没有说话,对于晨梅的伤痛,他觉得任何语言都没有意义!但他却愿意开着手机等着,让晨梅知道他在这里陪着!
电话那头晨梅哭泣的声音再也压抑不住了,赵阳听得心如刀绞!
但是只过了一小会儿,晨梅忽然道:“小曦出来了,我挂电话了!”
赵阳将手机放进兜里,想着有小曦在晨梅身边,她的心情应该很快就好了吧!
另一个房间里,孟学辉正做着赵阳昨天晚上教给他的一套动作。这套动作不过寻常的伸手拉腰什么的,在外人看来十分简单,但孟学辉做起来却好像无比费力,早晨还有清凉的山风,但他每做完一个都要停下来擦一把汗!
做完这套动作,孟学辉扶着门走了出来,对坐在客厅里的赵阳道:“真舒服啊!”他走到沙发上咬着牙坐了下去,然后吐出一口气道:“大哥,一会去哪儿玩?放心,不耽误找那个顾明的!”
赵阳翻着报纸,头也不抬地道:“你还是在家里歇着吧!”
闻言,孟学辉松了一口气。他也就是硬撑着,现在他身上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赵阳本人是可以在家里宅上一天,可是想着好不容易来黄海一趟,正好给晨曦买几件小礼物,他也可以逛逛熟悉的家乐福、地下街什么的。
没有什么事,赵阳自然不用孟学辉的司机接送。他慢慢地从人工湖畔走过,刚走出大门,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喊道:“赵阳!”
赵阳顺着声音看过去,正是穿着运动装跑步的李欣。
李欣慢跑到赵阳跟前,高兴地道:“我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赵阳随口说了一句“跑步呢?”就打算离开。他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坏印象,但也记不起什么好来。
李欣却热情地道:“是啊,锻炼一下身体!你什么时候来的黄海?”
赵阳道:“昨天。”
李欣娇笑道:“上次说好的你来黄海我请你吃饭的,怎么样,什么时间有空,我们一起坐坐?”
赵阳道:“等改天有时间吧!”
李欣听到赵阳明显敷衍的话不禁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热情地道:“那你去忙吧!”说着她拿出手机拨到了赵阳的手机上,晃了晃手机道:“以后记得常联系哦!”
赵阳在李欣的注视下将她的手机存好,她才笑着挥了挥手向前跑去。
从望海花园到山下的路注定不能平静。赵阳刚走了没几步,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赵阳没有理它,但对方竟然一直打个不停,他皱着眉接通,就听里面一个娇俏的声音道:“赵先生的电话真难打啊!”
赵阳语气平淡地道:“你哪位?”
那个女人的声音道:“赵先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耿少的女朋友阿敏!”
赵阳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阿敏笑道:“这次还是想请赵先生帮个忙,你能不能跟孟董说说情,让他高抬贵手,放我们这些可怜人一马?”
赵阳自然不会参与他们之间的事,于是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参和!”
这时耿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赵先生,谁都有亲戚朋友,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吧!”
赵阳眼神一凝,淡淡地道:“你在威胁我?”
耿豪略得意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只是再说一个事实!”
对于赵阳,耿豪感觉已经摸得比较透彻了。他虽然不知道赵阳怎么和孟学辉扯在了一起,但通过调查,已经知道了赵阳的简历,不过和很多比较幸运的农村孩子一样,考上大学,在黄海找工作,而且还没混下去,回到了老家!这样的人,对他们这些人本能的就有些惧怕!他相信这次赵阳依然会屈服的!
赵阳就知道和这种人打交道就会有没完没了的麻烦,所以他上次就留了一手!他不在意地问道:“你最近有没有感觉提不上气来?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或者干那事时感觉非常地疲惫?”
耿豪哈哈一笑,道:“赵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耿豪虽然想大笑,声音却很短促。赵阳自然知道是他上次戳了那几指的原因!
“我说过,不要做激怒我让你们后悔的事!现在我再重复一遍,不要做激怒我让你们后悔的事!”
说完赵阳挂上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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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 电话催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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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豪这类人惯用的伎俩就是拿家人朋友相威胁,而家人和朋友往往是绝大多数华夏人的软肋,所以,他们能屡屡得手!
上次耿豪找过赵阳一次,由于担心晨梅母女的安全,他不得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而且,上次的事他也不想让孟学辉太过为难,所以最后的结果他还可以接受。
但是,正如农村的黄鼠狼偷鸡一样,它们偷过一次还会偷下一次。赵阳自然要防备耿豪他们伤害到晨梅等人,或者利用她们来逼迫他答应他们的各种要求。
所以,当日赵阳在耿豪气海穴上作了一个与他身体气血运行相应的“太极气旋”。因为与他身体气机相应,这个气旋会一直存在,而作用则相当于在他气海穴上开了一个“小窗”。
如果耿豪心平气和时只会泄露少许的“气”,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但当他情绪激动时,身体内的“气”就会加速从这个“小窗”中逸出,自然就会有气短、气促的现象!
同时,在必要时,这个“太极气旋”还是赵阳影响耿豪气血运行的开关!一个更加方便、更加有效的开关!
现在耿豪果然又想故计重施,真当他是随便揉捏的面团吗?现在想想,当时就应该设一个抽气式的“开关”,抽死他算了!
……
从顺峰路往西,转过一个办公楼就是黄海中路,而黄海中路两边则是黄海市最为繁华的地区,两边座落着各式各样的办公楼,各个独特的商业街、店铺和超市分布在其中。
赵阳坐公交车来到黄海最大的广银超市,在儿童玩具区为晨曦买了一只二十公分长的小猴子和一只一米多高的大白熊,又去童装区给她买了一件一双鞋子、一件毛衣。
买完这些,赵阳心想既然来了,就给晨梅和父母也买上点东西吧!于是购物车里就多了两件女装、两双女鞋、一套男式西装、衬衣。
回去的公交车上,赵阳有些意外地接到了曹华祥的电话,说话的却是曹佳。
一接通电话,曹佳就亲热地叫道:“赵阳哥哥,你去黄海了?什么时候回来?”
除了彪悍的言语,赵阳对这个率真的女孩的印象还是挺好的,他微笑着说道:“怎么了?”
曹佳用可怜兮兮的声音道:“赵阳哥哥,我有一姐妹有个头疼的毛病,想找你给治一治,你什么能回家啊?”
赵阳不反对给别人治病,但他现在等顾明的消息,什么时候回去他也不确定,于是他道:“我这有点事,可能还要过几天才能回去!”
曹佳忙问道:“要几天?”
早上孟学辉告诉赵阳两个消息,一个是去顾明原来的单位查,发现他在出车祸的前几天才去的那家物流公司。另一个则是顾明已经搬了家,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要找他还要费点功夫。
这两个消息不过是为董海车祸这件事又增添了两个疑点而已!而疑点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赵阳只想找到和这件事相关的人,让他们付出代价!
曹佳见赵阳不说话,又拉长声音发嗲道:“赵阳哥哥,你哪天能回来?”
赵阳看前门上来一个老太太,起身让了坐,他一手抓着一衣服,一手抱着大白熊,用头和肩膀夹着电话道:“我也说不准,等办完事我自然就会回去的!”
曹佳不满地道:“赵阳哥哥,我第一次来找你帮忙,你就这样对我,也太不仗义了吧?”
赵阳好笑地道:“你找我帮忙,我没说不帮啊!”
曹佳哼了一声,道:“那你今天就回来吧!”
赵阳不为所动,道:“等几天吧!”
曹佳又哀求道:“赵阳哥哥,我那姐妹一犯头疼就疼得要死,你就行行好,回家给她治治吧!”又道:“我在我姐妹面前把你夸成了天下第一的神医,我都把她叫来了,你就回家一趟,给她把病治好,咱俩脸上也有光不是?”
赵阳看车到站了,就一边下车一边回答道:“等几天吧,要不你她家长带她来黄海吧!”
曹佳为难地道:“我都把她给弄到镇上了,再让她跑黄海不好吧?赵阳哥哥,我跟你说,她爸爸的官好大的!”
赵阳一边走一边问道:“那怎么办?我这边有事也回不去啊!”
曹佳忽然压低声音,用挑逗的语气说道:“赵阳哥哥,你回来吧,有报酬的!我跟你说哦,我这姐妹腚大腰细,宜子之相啊!你回来给她治好病,我就让她给你生个孩子,你看怎么样?”
曹大小姐就是曹大小姐!赵阳以为她今天能正常一点呢,才说这几句话,她就露出原形了!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啊!”
曹佳叫道:“喂!喂!你要是敢挂我电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赵阳挂上了电话,想到曹佳这会儿跳脚的模样,原本压抑的心情就是一松。又想,他从电视看到曹佳的父亲曹正前部长一副温吞吞的模样,不知道怎么生下这样一个热心肠的女儿的!
然而,赵阳很快就领略到曹大小姐说到做到、风风火火的一面。他才刚过了马上,还没有转过黄海中路与顺峰路的一座办公楼,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孙振香。她问道:“你事情办完了吗?今天能回来吗?”
赵阳试探地问道:“是不是有人要找我?”
孙振香道:“是啊,是曹佳带着一个女孩儿来找你看病的!”又心疼地道:“多好的一个闺女啊,花朵一样,怎么得了这个病,你看都疼得出现眉心纹了!”
然后赵阳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道:“阿姨,今天不疼……也不是天天都疼的!”
又听到曹佳的声音道:“元月,你在阿姨面前硬撑什么?阿姨我跟你说,她这头疼是天天犯的,不过有时轻有时重罢了!”
曹佳这一招可算是击中了孙振香的软肋!孙振香一直以没有一个女儿而感到遗憾,所以她对年轻女孩儿的抵抗力就很弱。
果然,只听孙振香毅然决然地道:“阳阳,我跟你说,你先回来,先给人家闺女看完病,再回去忙你的事也不急吧!”
但从龙窝村到黄海有七八百里的路,来回就是一千五六百里,赵阳也不想天天跑。况且,既然那个叫元月的女孩的病不是急性病,也不必急着回去,他苦笑着商量道:“妈,我回去看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如果一时办不完,我就先回家怎么样?如果是这一两天就能有结果了,我何必来回跑呢?您说是吧?”
孙振香沉吟了一番,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你尽量早点回来啊!”
赵阳忙答应下来。挂了电话,他忙擦了擦头上的汗,急忙往回走去。
但这件事还没有完,当赵阳在顺峰路上走了没有三百米,电话又响了!
这次打电话的是晨梅,赵阳苦笑道:“嫂子,你不会也是为那小妮子当说客的吧?”
晨梅轻轻一笑,道:“嗯,你没事就回来吧!”
这个曹佳,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这电话催的,和古代的十二道金牌有的一比了!
赵阳没有说话,就听曹佳在那边窃窃私语,过了一会儿,晨曦的声音传了过来:“叔叔,你回家吧,曦曦想你了!”
赵阳的心瞬间被击中了!他柔声道:“好,叔叔今天就回去看你!”
他刚说完,就听对面传来一个兴奋的“耶!”
赵阳一听就知道是曹佳的声音,马上想到这话估计是她教给晨曦的,但他也相信,晨曦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赵阳回到孟学辉的家里,就发现他欲言又止,一脸纠结,不难想像曹佳肯定也给他打了电话,或许还有元月的家人打的。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将大白熊小心地放在沙发上,道:“小孟,这次还要麻烦你送我回去……”
孟学辉急忙道:“好,好!大哥你放心,就算那孙子躲到地洞里,我也会把他找出来的!”
ps:感谢书友诩子的评论!
和尚非常渴望看到书友们关于人物和剧情的评论,就是想看到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在以后注意不犯这样的错误!因为一个人闷头写书,很多东西是看不到的。
和尚也知道,起点这么多书,如果不喜欢的话完全可以再找一本看,所以,愿意留言的书友,至少是希望能写得好一点的,对你们,和尚都会非常感激的!
再一次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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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 检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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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在下午四点多点回到了家。
听到门口的汽车声,所有的人都迎了出来,除了赵丙星两口子、晨梅母女俩、曹华祥夫妇、曹佳外,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的女人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这应该就是元月母女俩了。
赵阳先大体一看,发现她的生命之火色泽明艳而有向上冲的势头,这正是健康少年才有的特征,不像有病的样子啊!
当然,这只是初步来看,至于是什么问题导致了她的头痛,还要仔细检查才行。
孙振香原来想赵阳赶紧回来给元月治病,但看到赵阳,一想到他昨天去的黄海,今天就赶了回来,又忍不住心疼地道:“阳阳,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赵阳将晨曦抱在怀里,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才对孙振香道:“妈,没事,不累!”然后将晨曦举在身前,问道:“叔叔给你买了礼物哦,想不想要?”
晨曦大声地道:“想要!”
晨梅嗔道:“花那个钱干什么?”
这时司机已经将衣服和玩具取了出来,晨曦一看那只小猴子就高兴地叫道:“我要小猴子,我要小猴子!”
而曹佳也大叫着将大白熊抱在怀里,不过转眼看到晨曦看着她,她忙蹲下身来,道:“放心吧,我就是帮你拿着!我怎么敢抢我们大功臣的宝贝呢?”
这时元月的妈妈走上前,满是歉意地道:“麻烦您坐那么长时间车赶回来,真是过意不去!”
赵阳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元月,道:“是给你女儿看病吧?她看起来没有病啊!”
元月的母亲的表情原本只是谦虚和期待,但听到赵阳这样一说,又添了一分信心,她急忙道:“是啊,在各大医院里检查也都显示正常!但是元月每天都犯头痛的毛病,赵,神医,你看……”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满是心疼和愁苦。
孙珏就走到她的身边,轻声安慰道:“佩玉,不要担心,赵阳一定能医好元月的病的!”
曹华祥也走上前来,对赵阳道:“赵阳,这次又要麻烦你了!你……”说到这里,他本来想说“你有把握医好元月的病吗?”却发现这句话有些不太合适。
而曹佳则拉着元月走到跟前,甜甜地道:“赵阳哥哥,你一定要治好元月的头痛哦!”
元月比曹佳要高,大概有一米六多点,除了眉间有一纵纹,脸光洁如月。她的身材有些丰满,所以看起来倒像十七八岁的样子。
赵阳又用镜湖术查看了元月的身体气血情况,发现她身体各脏器的气血都在八成以上,按道理不应该有头痛的毛病才对啊!
事实上,在中医里,头痛的病因有很多,有外感头痛和内伤头痛,不过外感头痛一般持续时间不长,内伤头痛与肝脾肾有关,现在也被赵阳排除了。对于女性来说,还有痛经引起的头痛,但无论从元月干净的鼻头和脸色,还是从她胞宫的气血来看,她也应该没有痛经的毛病!
所以赵阳暂时也摸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元月长期的头痛!
这时看到孙振香将衣物都拿进了屋,这么多人在场,赵阳也不好说里面有一件是晨梅的。他又看了一眼元月,道:“走吧,去果园吧!”
赵阳的针具和药材大多放在了果园,他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梳理一下逍遥子所传承的医术,看里面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走在路上,曹佳趴在元月耳边道:“怎么样?赵阳哥哥帅吧?刚才看你是不是有种看你光屁/股的感觉?”
元月咬了咬红嫩的唇,用力抓住曹佳放在她臀部的手,嘴唇不动,低声道:“你个女流氓,也不怕别人听到!”
曹佳就挑眉笑道:“你这样说就是承认了!”
现在赵阳的听力是多么强大,两人的话虽然声音很低,但也被他听得清清楚楚!他回头不经意地看了曹佳一眼,曹佳立马将手收回来,像个淑女一样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走路,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到了果园,赵阳先给元月把脉,同时用镜湖术又观察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具体的原因!
赵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看来只能从病痛部位慢慢寻找发病的原因了!如果还是找不到原因,他当然也不会随便出手,而元月就会是他第一个没法治疗的病人,至少暂时是这样的!
“我现在为元月再检查一遍,如果找不出原因的话,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听赵阳这样一说,曹华祥脸色就变了,从赵阳为人看病以来,还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虽然医生为人治病都有“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想法,但他知道赵阳从来不是这样的!他这样说肯定就是遇到了很棘手的情况!
赵阳站起身来,顺着元月头上的穴位轻按着,问她有没有感觉,有感觉是痛还是酸痛,又问头痛的具体部位。在这个过程中,元月头部气血运行的状况已经清晰地浮现在气血之镜上。
但是,人体虽然大的经脉只有十二正经加奇经八脉,但从经脉分出遍布全身的细小分支,也就是络脉,却是数不胜数!尤其在头部络脉更是密密麻麻,要想在数不清的络脉中找出问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赵阳沉吟了一番,指了指地上的凉席对元月道:“你趴在上面,我给你做个背部检查!”
大脑又叫髓海,与人体的脊柱关系最为密切,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有问题,最大可能就是出现在背部。
曹佳一听这话就开始动手赶人:“你们都出去吧,不要影响赵阳哥哥给元月看病!”
涉及到女孩的身体,虽然都是长辈,曹华祥等人也不好继续留在屋里了,他们就出去在院子里等着,而元月的妈妈则背对着门站着。
曹佳眼睛发亮地问道:“赵阳哥哥,要不要脱了上衣?”
赵阳为别人看病最大的依仗是“镜湖术”,是看别人的气血,但今天这样的情况,能直观地看到身体的情况,如有没有变形、伤痕,就能尽快地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于是他就点了点头。
元月粉白的脸上迅速起了一层胭脂色,她低声道:“赵阳哥哥,你转过脸去!”
赵阳起身去了卧室,其实不用元月说,他也不会看着一个女孩子脱衣服!
等曹佳喊了一声:“赵阳哥哥,好了!”
赵阳又等了一会儿才从屋里出来,就看到元月像条美人鱼一样趴在凉席上,少女光洁粉白的后背完全展露在空气之中,而她的两臂紧紧夹在身侧,显示着她的紧张。
赵阳走到近前蹲了下来,先打量了一番,元月的后背白的就像雪桃,又光滑柔软得像是绸缎,上面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和凹陷,他就伸手从元月头痛部位的穴位开始按起,不时问元月痛不痛。
只要顺着痛点找下去,终究会找到发病的部位。这个法子虽然笨,但却比从繁杂的络脉中找还是要快一点的!
赵阳呼吸均匀,声音平稳,元月的紧绷的身体就很快放松下来。
但是曹佳看了一会儿,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赵阳哥哥,你这样按,她怎么会痛,她会痒才对!”
赵阳狠狠瞪了曹佳一眼。他之所以将曹佳留在屋里,一是觉得曹佳是元月的好友,她留在这里能让元月放松,二来也能让元月的家长放心。但还是低估了曹佳彪悍的性格,在他刻意营造的严肃氛围内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元月也抬头怒视着曹佳,不过她一抬头,虽然有胸罩护在胸前,但还是露出一大片白嫩的胸脯肉。
赵阳手指一用力,让她重新趴下,又迅速转头看了曹佳一眼,她幸灾乐祸地刚说了个“走”字,后面的话就被堵在嘴里。
赵阳又重新顺着元月的肩胛骨往下检查,当按到肺俞穴的时候,他又问了一句:“痛吗?”
元月闭着眼道:“痒!”
她一说完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而曹佳果真无良地大笑起来!
听到笑声,元月的妈妈忍不住转过头往屋里看了一眼。
赵阳很无奈。在他为人看病的经历中,不管是村中的老人小孩,男人女人,还有曹书记,他们面对他的时候,总会自觉不自觉地将姿态放低,甚至对他有种畏惧,所以赵阳在为人看病的时候,是很会利用气氛来影响病人的,但曹佳却是个例外!
赵阳起身去开了门,对元月的妈妈道:“大姐,你进来吧!”又指着曹佳道:“你出去!”
曹佳一听,忙摆动起两只手,嘴里叫道:“不要叫我出去!我再也不乱说话了!我闭嘴行了吧!秦阿姨,我和元月是最好的姐妹,你让我留下来吧!”
曹佳很会找到到对她有帮助的人,她见赵阳铁了心要赶她出去,就向秦佩玉寻求帮助。而秦佩玉也真的如她所愿,对赵阳道:“就让佳佳留下来吧!”
赵阳看了曹佳一眼,严厉地道:“如果你再捣乱,我就把你扔出去!”
曹佳皱了皱鼻子,哼哼两声,却也没有说话。
没有曹佳在一旁捣乱,后面的检查就顺利了很多。当赵阳按到元月的肝俞穴时,元月痛得哼了一声,而再摸相临的胸椎,却发现这节胸椎有微不可察的一丝移位!
ps:这是昨天的第二更。
答书友晴妤:和尚也不想请假的。。。以后尽量不请假。。。
另外,再谢谢诩子的评论,以后有什么想法和观点就请多多发评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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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 宗师级正骨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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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摸到元月肝俞穴旁边的胸椎有些微移位,马上就仔细检查该穴位附近经脉气血运行情况,并随口问道:“你后背是不是受过什么伤?撞伤、摔伤或者挤压伤什么的?”
赵阳的手指粗糙而温热,这让元月既感到温暖又感到羞涩,她闭着眼道:“没有受过什么伤啊!”
其实想想也是,出生在她这样的家庭里,又是女孩儿,肯定受到更多的关心与呵护,基本上也就杜绝了受意外伤的情况。
秦佩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元月在小学时学过一段舞蹈,是不是那时候摔着了?”
元月现在体形虽然丰满,但体形美好,身体协调,应该是当时练过舞蹈的缘故,赵阳想着是不是让晨曦练上一段时间的舞蹈呢?又想到瑜伽不错,或者他自己编上一段体形操什么的也不错。
而元月听到了秦佩玉的话则道:“没有,那时天天就是练了基本功,学了几段芭蕾舞,不记得摔倒过!”
听赵阳的意思,应该是元月曾经受过不轻的伤。但是,除了元月上小学的时候她比较忙,对元月的关心较少外,自从元月上初中以后,她可是把生活的重心放在了她的身上,确实没有元月受伤的记忆,不然她肯定记得的!
“那这样的话,元月就应该没受过这样伤!”
曹佳这时却接口道:“谁说没有!阿姨你忘了,上初二的时候,因为陈青龙老是欺负我们班的女生,我们和那小婊/子养的打过一架!”
秦佩玉暂时不去计较曹佳说的脏话,皱眉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件事!当时要不是你跟元月把陈青龙的耳膜打穿,你爹怎么会和子诩交恶?你知道这对你爹的工作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吗?”
曹佳却扯着脖子叫道:“mb的这王八蛋不打了元月一棍子,我们会往死里打她?没打死他算便宜他了!”
秦佩玉一惊,凤目一瞪,双手紧紧握住,怒道:“什么?他打了元月一棍子?你们当时为什么没跟我说?”
曹佳抽了抽鼻子,小声地道:“还不是元月害怕你担心她!”
秦佩玉很快想到,正是从初二下半学期开始,元月就有了头痛的毛病!但她看到赵阳正在仔细给元月检查,就将呼吸放慢放轻,很快平静了下来,只是不带一丝笑容的脸平白增添了一份威严!这是长期作为上位者养成的独特气质!
赵阳仿佛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自顾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他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因为胸椎骨的移位,造成一条非常不起眼的经脉受到挤压、淤堵,长时间的不通畅则造成了它的肿胀坏死,使得它不仅不能起到就有功能,反而成了输送“毒质”的源头!
虽然事关自己的女儿,但秦佩玉还是沉得住气,只是期待地看着赵阳。而曹佳则忍不住问道:“赵阳哥哥,找到原因了吗?能治吗?”
不怪曹佳这么上心,不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上次打架那事,那一棍子本来是瞄准她打的!如果不是元月挡了一下,当时比现在还要瘦弱的她能不能挺住那一棍子都难说!这也是为什么她当时的反击那么凶狠的缘故!
赵阳点了点头,同时又有些感慨。
在华夏的中医传统中,望闻问切,把望闻问放在前三位,而把切放在了第四位,这不能不说是前人的智慧!
赵阳因为有强大的“镜湖术”的缘故,向来只注重“望”字诀。当然,他的“望”和传统中医中的“望”字不同,功能也强大得多。但是,就像今天的事,如果他能早点问清楚,也就能更早更快地找到病因了!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学习前人的经验,况且通过前面三步,他还能调整病人的情绪和气血运行,也对后面的治疗有帮助!
曹佳看到赵阳点头,激动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赵阳哥哥一定能治好元月的病的!”
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元月忙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拉了拉曹佳的腿。
秦佩玉看到曹佳激动地哭了起来,忙将她拉在怀里,给她擦了擦眼泪,道:“这孩子,赵神医能治元月的病,这是高兴的事,你哭什么?”
曹佳捂着鼻子停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笑道:“阿姨,我这是高兴的!”
赵阳没想到曹佳平时大大咧咧的,却是这样一个情感丰富的人!
秦佩玉眼中也有些湿润,但她毕竟是成年人,能控制往自己的情绪,她抬头看着赵阳,问道:“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赵阳道:“不用,你们看着就行!”
既然找到了病因,他很快就找到了相对应的治疗手段,这第一步就是将移位的脊椎骨正位!
赵阳用温水洗了手,擦干,先用大指指和食指的指肚从元月的尾脊椎向上慢慢按摩到了颈椎位置。来回按摩了两遍,元月的脊柱两边的肌肉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然后,赵阳又用两手的大鱼迹顺着元月的脊柱向身边两侧按摩。
虽然力道并不重,但少女的肌肤如此的柔嫩,而赵阳的手也比较粗糙,刚在脖子挼了一下,元月就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而等赵阳按摩到尾椎位置,元月的整个后背已经变得红通通的,像是被胭脂浸过一般!
赵阳又在元月后背几个点上轻轻揉了几下,元月绷紧的后背就放松下来。而此时,她的脊柱就明显地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整体来看,那节只有稍微一点点移位的胸椎骨就能比较明显看出来和其它的不一样了!
曹佳忍不住轻轻在那一节骨头上摸了一下,却被赵阳毫不留情地打了一巴掌!她吸着气摸着手,向赵阳皱了皱鼻子,却也不敢随便动手动脚的了。
秦佩玉一直盯着那节移位的胸椎骨看着,似乎要把它记在心里,而眼中的冷意却是怎样也掩饰不住!
赵阳能理解秦佩玉的心情。儿女身上的病痛,当父母的都会放大五倍十倍的看,虽然现在看到的是一节略微移位的胸椎,但在秦佩玉眼里,她想到的肯定是当时打在女儿身上的棍子!而想到这样的情景,哪个当父母的能忍受得住?相比较起来,秦佩玉的表现还算是克制的了!当然,至于后面她会怎么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赵阳收敛心神,下手如电,手指准确地从每一节脊椎骨上捏过。
虽然在外人看来,赵阳只是顺着元月的脊柱摸了摸,其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包含了震、提、拉等手法。
所以,当赵阳一动手,元月就全身一震,她用力憋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声来。但这种感觉却持续叠加,并且随着赵阳的手往上移动,她对身体的控制也在减弱。当赵阳按摩到心肺位置的时候,她忍不住呻吟出来!
听到自己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元月羞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又悄悄睁开一条缝向身边的秦佩玉看了一眼,发现她们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赵阳的手上,才松了一口气。
随着赵阳的手一路按过去,元月顿时觉得一股热力从身体散发出来,而少女幽幽的体香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赵阳的手按摩到了元月的颈部,元月就觉得大脑似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全身软软地使不上力气。
但马上又感觉赵阳的手又顺着脖子往回按了下去。当他的手到达了胸腹交界处,元月感到他的手一停,然后听到“吧”的一声,她转头向身边的秦佩玉和曹佳看去,却发现二人一脸的激动、惊喜!
赵阳手略微一停,又继续向下按完。再看元月的脊柱,已经恢复到最完美的状态!
这是赵阳第一次为别人正骨,中医有一针二拿三药的说法,而他的正骨手法,不管是从力道的控制上、还是分寸的把握上,明显已经是宗师级的了!
ps:这是今天第一更,还有一更,会比较晚,大家可以明天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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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金针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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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说起来长,其实赵阳动作连贯,速度飞快,从动手开始算,也不过过去了五六分钟。
看到赵阳站起身来,秦佩玉终于忍不住问道:“赵神医,这样就好了?”
赵阳道:“还差一步!”
将元月移位的胸椎骨正位只是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但现在导致元月头痛屡发的元凶却是那段细小的、病变的络脉!不解决这个问题,元月的头痛还是会发作!
赵阳起身往卧室走去,同时吩咐曹佳道:“你去接盆凉水,把手弄凉了放在元月的背上,给她的后背降降温!”
其实这个步骤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不过却能让曹佳的心里好受一点。
曹佳高兴地答应了一声,马上跑出去端了一盆凉水进来,把手泡凉了擦干之后轻轻放在元月的背上,并不时轻声问元月的感受。
赵阳在卧室里等了一会儿,然后拿着那包金针走了出来。
曹佳一看,不满地叫道:“赵阳哥哥,为什么给我扎针用银针,给元月扎针就用金针啊?”说完她向元月一吐舌头,道:“我不是说赵阳哥哥不该给你用金针,我是说他偏心!”
其实金银都是软金属,造出来的金针和银针的差别并不大,这次赵阳之所以选择用金针,是因为他要对付的是一根非常纤细的络脉,而金针中有一根细若蚕丝的针,正好派上了用场!
赵阳微笑道:“你既然嫌我偏心,那我现在用金针给你扎一针如何?”
曹佳一挺胸道:“扎就扎!”
赵阳也不废话,取出一根牙签粗细的金针作势向她的胳膊扎了过去!
曹佳嘴上说得强硬,但看到赵阳拿着这么粗的一根针扎了过来,吓得大叫一声,一屁/股坐进了秦佩玉的怀里。
元月头痛的毛病眼看就能治愈,秦佩玉的心情大好,她将曹佳抱在怀里,柔声道:“老实一会儿,不要跟你赵阳哥哥捣乱!”
普通的缝衣针扎人都很疼,别说这么粗的针了!所以赵阳只是作个样子,看到曹佳被吓退,他就用这根针在针盒里拨拉着找出那根最细的针。
看到赵阳的动作,曹佳皱了一下鼻子,气道:“赵阳哥哥就会吓人!”
赵阳微笑着看了曹佳一眼,忽然发现她有一种本领,能随时调动场上气氛。就像刚才屋内的气氛还有些沉闷,经曹佳这样一闹,沉闷的气氛就淡了许多。
赵阳的打算是用这根金针将那段病变的络脉从元月的身体抽出来!
赵阳并不能看到经脉,他是从气血的运行上察知经脉的存在的。在气血之镜上,这段络脉一头连着肝经,顺着督脉伸向大脑某个位置,其中从被胸椎骨压迫的一段向上,青色的肝气就被黑气所代替!
这股黑气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可以说这后半段的络脉已经“死”了!赵阳要抽出来的就是这段“死去”的络脉!
人体内络脉非常纤细,如一团网一般,密密麻麻,成千上万,即使少上一根对人体的影响也不大,事实上,随着人们慢慢变老,绝大多数络脉都会先“枯萎”,即使是奇经八脉加十二正经,也会不断收缩、老化!
况且,抽取的只是后面的一半,并不是整段的络脉,元月正青春年少,又是最有生发性的肝经的络脉,赵阳相信只要方法得当,这条络脉就会重新长全!
其实在逍遥子的记载中,就记有接续断裂经脉的方法。赵阳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更进一步,让不全的络脉重新长全!
曹佳见赵阳拿着那根金针不动,忍不住又开口道:“赵阳哥哥,你是准备要绣花吗?”
赵阳一笑,刚准备下针,临时又拿出了比这根粗一点的金针,然后从络脉病变位置扎了下去!
这根针纯粹就是将那段络脉从中间切开,所以元月忍不住痛得眉头皱了起来。
然后赵阳迅速将那根最细的针扎下,针尖带着的气旋迅速将那段病变的络脉吸附住,防止它缩回去!
赵阳轻轻捻动金针,那段病变的络脉就被紧紧缠绕在了针尖上。
但是,金针能抽出来,带上那段络脉肯定就不行了!
赵阳左手捏住那根粗一点的金针,向旁边一拉,柔软的金针就在元月的身上拉开了一道小米粒大的口子!
有了这个口子,赵阳就缓慢地将那根最细的金针一点点的提了出来!
随着金针提出来,缠绕在末端的一条乌黑的就像虾线一样的血筋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一厘米,两厘米,三厘米!
当赵阳捻动金针,将这根乌黑的血筋扯出三厘米后,元月听到大脑深处“铮”的一声,仿佛琴弦绷断的声音响起,接着她就感到大脑中虽然平时并不痛,但依然会感觉到沉重的部位一轻,仿佛一直勒在上面的绞绳解了下来,那种突然变得轻松的感觉让她眼眶一热,差点哭了出来!
而赵阳并没有停止动作,这条血筋越扯越长,比蜘蛛丝还要丝的血筋让人忍不住担心会不会在中途断!而这种一看就非常脏的东西,没有任何人愿意把它留在身体里!
但赵阳却没有任何的担心。
将这根血筋抽出体外有两个难题,一是开始时将它“捉”住,二是将另一头的接点完全拉出来。
第一个问题,赵阳已经做到了,第二个问题,通过气血之镜的观察得知,也已经完整地将它拉了出来。除了这两个问题,以赵阳对力道的控制,是不可能将它拉断的!
当这个血筋完全从元月的身体拉出来后,秦佩玉与曹佳都松了一口气,而元月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让眼泪肆意地在脸上流淌,接着抱头痛哭起来!
赵阳赶忙拿起一件衣服披在元月身上,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现在这个时间,就留给她们吧!
元月自从得了这个头痛的毛病,既要忍受病痛的折磨,又要承受一次次寻医不治的绝望,也该好好发泄一下了!
过了十多分钟,曹佳敲门走了进来,她将那盒金针双手递给赵阳,郑重地道:“赵阳哥哥,谢谢你!”然后有些苦恼看着赵阳,眨巴着眼睛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赵阳接过针盒放好,故作糊涂地道:“你谢谢我,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曹佳抓了抓了头发,看到赵阳要向外走,她就推着不让他出去,急道:“我说的那个谢谢不是简单的谢谢,我是说,那个,就是非常感谢!”
赵阳忍住笑道:“哦,我知道了,非常感谢!”
曹佳又摇头道:“不是非常感谢,是特别感谢……不对,是……哎呀,总之就是感谢了!”
赵阳虽然不知道她们和陈青龙打架的具体经过,但他知道曹佳对元月特别看重。是她亲自推荐的赵阳的给元月治疗,又亲眼看到好姐妹脱离病痛的困扰,她的感激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赵阳知道归知道,他就是想看曹佳着急的样子,这种心理就像哥哥在逗自己的妹妹一样。
于是赵阳就很认真地道:“嗯,我知道了,也接受你的感谢!这下我们能出去了吗?”
曹佳却将两手抵在赵阳胸前,皱着鼻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忽然眼睛一亮,她轻轻一跳,就像只小猴子一样跳到赵阳身上,两腿缠着他的腰,两只手抱着他头,吧唧,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赵阳眨了眨眼睛,曹佳脸一红跳到地上,飞快说了一句:“秦阿姨在外面等着你呢!”说完就低着头冲了出去。
赵阳摸了摸脸,有种暖暖的感动,心想有这样一妹妹也不错!
再出来时,元月已经穿好了衣服,她对赵最感激地道:“谢谢赵阳哥哥!”
此时她身上忧郁气质一扫而清,眉头也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她们这个年纪应有的朝气和灵气!
秦佩玉亲眼看到赵阳治疗的过程,对他的医术可以说是绝对信任了,她问道:“赵神医,这样就算治好了吗?还需要开此药吃吗?”
赵阳道:“不用吃药。”
秦佩玉又道:“那我们还要做什么?”
做到这一步,元月的病痛已经去掉,但赵阳还期待断掉的络脉能重新长全。这一步,理论上并不用赵阳再做什么,因为人的身体会自动做出选择,但有他在身边,却能保证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最近几天,你最好每天带她来复查一遍!”
秦佩玉马上道:“没问题!”然后又道:“虽然我也知道赵神医的规矩,但是,我还是想为您做点什么,以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请问,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
赵阳摇了摇头,他想要的,她们给不了!
ps:这是今天第二更~~呃,确实太晚了哈~~
另外,感谢书友红色冰川和天荒残血的打赏!
嗯,还有一点,红色冰川你不要诬赖和尚,俺明明一天两更的,不是一更!
还有书友我是色/情狂,您老每次回复就一个表情,这样给不了评论分啊啊!!!你能不能挂个“三档”或者留上三个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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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 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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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说了一会话,晨梅就带着晨曦来果园叫他们一起下去吃饭。
对秦佩玉来说,赵阳完全不要任何报酬为元月看病,她哪里好意思再去赵阳家白吃白喝?她看了一眼曹华祥夫妇,感激地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嗯,今天天也晚了,到明天,我请你跟你父母吃顿饭吧!”
赵阳为人治病,不收任何费用,也从没有留别人在家吃过饭。赵阳估计这次之所以会留他们吃饭,一个确实是到饭点了,另一个应该是孙振香比较喜欢元月这个女孩子。与曹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元月气质温和,文静内敛,像是古代的大家闺秀。
“都到这个时候,就在我们家吃了吧,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就是多几双筷子的事!”
晨梅也笑道:“是啊!这次专门做了好多菜!”
她们几人中,就曹华祥和赵阳接触比较多,他就笑着开口道:“呵呵,那我们可就有口福了!赵阳家有几道菜,在外面是绝对吃不到的!”
曹佳则挽住赵阳的手臂,高兴地道:“那还等什么!go!go!”
一桌十个人,菜则大碗小盆地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子:小鸡炖蘑菇,浓香扑鼻,红烧鲤鱼,汤浓肉白,秋天的茄子比较老,但做成茄盒却是味道更足,秋天的韭菜则变得非常细嫩,切成碎丁洒在西红柿鸡蛋汤上,衬得汤更鲜更亮,用苹果树枝熏烤出来的火腿,肉锃亮而带着果香,一人一片蒸肉也是让人吃得赞不绝口,已经开始上膘的野兔用当归大枣等药材闷出来,吃进嘴里肉质鲜嫩,落进肚里则让五脏六腑熨帖无比……
酒则是赵阳用古法酿的米酒,度数低、酒味淡,但回味无穷,即使不会喝酒的,喝上一杯两杯的也没事,反而精神会格外地旺盛!
孙振香除了帮着晨曦夹菜外,还不时的给元月和曹佳夹菜。
秦佩玉因为元月的病终于治好,心情格外愉快。看出孙振香对元月和曹佳很是喜欢,就笑道:“孙姐,你要是不嫌元月笨的话,让她认你当干妈如何?”
孙振香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好吗?”
她是打心眼里喜欢元月这个一看家教就很好的女孩儿,但也没想到秦佩玉会让元月认她当干妈!
秦佩玉就问元月道:“你愿意认孙阿姨当干妈吗?”
元月温柔却不腼腆,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大方地点了点头,道:“我愿意!”又亲热地叫了孙振香一声:“干妈!”
孙振香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忙答应道:“哎!”
曹佳一看也叫道:“孙阿姨,我和元月一起的,你不能偏心!我也要认你当干妈!”
曹佳虽然对着赵阳彪悍地一塌糊涂,但在孙振香面前形象保持得还不错,而她一老实下来,也是一个秀气可爱的姑娘!
孙振香本来就为没有女儿而感到遗憾,这一下竟突然多出来俩,顿时高兴地不行:“好!好!我也喜欢你!”
曹佳就甜甜地叫了一声:“干妈!”
而她叫完这声干妈,感觉和元月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层似的。她抱住元月的胳膊,又拉住赵阳的手,对孙振香道:“妈,我们以后就都是你的孩子啰!以后赵阳哥哥要是欺负我们,你要向着我们哦!”
在孙振香眼里,两个女孩的嫩脸贴在一起,就像两朵花一般,不同的是,一朵是牡丹,雍容大气,一朵是水仙,清灵秀气!而经曹佳这样一说,孙振香顿时就有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的感觉,一颗心仿佛化开一般,有股飘飘欲仙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眼一瞪赵阳,仿佛他真的要“欺负”两个妹妹一般,喝斥道:“他敢!”
本来在当地要认干亲的话,还有一套仪式,但孙振香却觉得要用这个仪式的话,反而不如现在这样亲切自然!她的眼睛在赵阳、曹佳、元月的脸上看了又看,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进屋,拿了两个香囊出来:“你们既然叫我一声干妈,干妈也没有别的什么好东西,这两只香囊就当是给你们的见面礼吧!”
这两只香囊巴掌大小,用白绸缝制,却因为里面紫色、红色、白色的花而显得更有一种优雅的鲜艳!
曹佳拿起来闻了闻,马上惊叫道:“这是什么香!闻起来好舒服啊!”
元月闭着眼闻了一会儿,也点头道:“闻上一会儿就感觉脑子清楚很多!”
晨曦这时也不顾手上的油腻,一拽脖子上的红绳,扯出一只只有鸡蛋大小的香囊,道:“我也有!”
晨曦这只香囊虽然小,但形状更加精致。
赵阳忙拿毛巾给她擦干净手上的油,孙振香则笑眯眯地看着她道:“曦曦当然有啦!曦曦的是最好的!”
晨曦听孙振香这样说,她才又对付起碗里的那只兔腿。
孙振香向秦佩玉几个人解释道:“这都是赵阳没事鼓捣出来的东西。我也不懂他说得那些什么道理,反正每天戴着这个,人就不容易走神,身上有力气,睡觉也睡得香!”
又道:“东西普通,就是做起来也麻烦,两筐草药才弄出来一小捧,只作了五只,曹佳跟元月的就是最后两只!等下次赵阳再做了,再送孙姐跟秦妹子一人一个吧!”
秦佩玉倒吸一口凉气!
她已经见识到了赵阳的医术,自然就明白了香囊的价值!况且元月与曹佳只是短暂的接触,就都感觉很舒服,也说明了这个香囊的功效不凡!而两筐草药才做出五只香囊,不说复杂的程序,就说世面上根本不可能买得到赵阳的作品,元月跟曹佳得到的这两个香囊的价值就不是那些玉石金银器所能比的了!
“你们还不快谢谢干妈?”
元月与曹佳齐声道:“谢谢干妈!”曹佳又俏皮地对赵阳道:“谢谢干哥哥!”
赵阳听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将胳膊从曹佳的手里抽出来,道:“你还是叫我赵阳哥哥或者只叫我大哥、哥什么的吧!”
孙振香见送出去的礼物让两个干女儿满意,也得到了秦佩玉的重视,心理自然高兴,她问赵阳道:“这个香囊叫什么名堂呢?”
听孙振香这样一问,赵丙星就端起酒杯闷了一口,赵阳什么事都优先想着这当妈的,还是让他有些吃味的!不过,谁见过大老爷们佩戴香囊的?况且里面的药材是专门给女人炮制的,男人也没法用,奈何!
赵阳自然不会想到赵丙星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他为赵丙星做的也不少,比如各种药酒、药膳,不过当地家庭教育讲究慈母严父,父子之间的交流都比较少,平时就显得他什么事都想着孙振香了。
孙振香一问,一桌的人目光就注视到了赵阳身上。赵阳道:“这个香囊叫无忧帖!”然后将杯里的米酒一饮而下。
赵阳很感慨,随着他对逍遥子医术的研究越久,就越发感觉到其中的博大精深!通过最近的梳理,赵阳发现逍遥子的医术中除了华夏中医都有汤、剂、散、丸、丹外,还有一种叫作“帖”!
华夏文化有一个特点,所有的技艺研究到最高深的境界,最后殊途同归,都会归之于一个“道”字!
逍遥子作为“医”、“画”、“书”三方面的宗师大家,已经将三者融汇贯通,“无忧帖”就是他在写一幅字的时候,体会到了“无忧”的境界。“无忧”只是一种精神的境界,但逍遥子却将它用医术表达了出来!
这个香囊的主体是月季花,但处理方法却繁复异常,每一种颜色的花瓣都用到了不同的药方进行处理。而中医的药方讲究“君臣佐使”,每种药方都用到了不下十七八种药材!
步骤是这样的:每种药熬去十分之九的水分,等自然降到常温后,把阴干的月季花瓣放进里面,充分吸取药里面的有效成分,然后阴干,最后才形成紫、红、白三色的花瓣,再佐以朱砂、人参片等药材,香囊才最终做成!
这个香囊通过这样的方法做出来,能约束气血运行,收敛人的心神,去掉各种杂念,确实有让佩戴者心情平静、无忧无虑的功效!
曹佳和元月虽然不明白这个名字的由来,但却发现这个名字正合她们刚才的感觉,就一起点头道:“好名字!”
孙振香认完干女儿,送出了礼物后,餐桌上的气氛明显热络起来。这种热络和刚才的热闹不同,而是变得更加亲近更加热情,也更加融洽。
吃饭的空隙,秦佩玉对曹华祥道:“曹叔叔,为丰有没有下去锻炼的想法?”
曹华祥一愣,既而就算他自以为已经达到古井不波的心境也激动起来!
曹为丰,是他唯一的儿子,现在在省里任组织部长,要想更进一步,一个办法是进中央部委,这个方法其实也不保险,也有可能是明升暗降,另一个办法也是最有可能实现的办法,就是去地方主持工作,有了地方主政的经验,那可就不一样了!
他绝不怀疑秦佩玉有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不说她们秦家在华夏的地位,仅是她的丈夫现在的职位,就有说这句话的资格!
而秦佩玉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句话的!
曹华祥不是不知道儿子在省里虽然外表光鲜,其实是举步维艰!但如果有了她们的支持,曹为丰的仕途之路必定会光明起来!
曹华祥心情复杂的看了赵阳一眼,他现在只能算是一名农民,却在无形中将曹家、孟家、元家、秦家联系在了一起!
他稳了稳心神,摇头道:“为丰他不行,没有经验!”
秦佩玉却笑道:“曹叔叔对为丰要求也太过严格了!我家老爷子就曾说过,为丰有气度,有担当,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儒将!”
以秦老的地位,肯关注一位省里的一位部长就见鬼了!但要的不是他说过这样的话,而是一种态度!有这种态度就足够了!
在曹华祥的旁边,晨梅也微笑着同孙珏低声说着什么。
在晨梅旁边则是晨曦,她已经吃饱了饭,但还是让赵阳不时给她夹上几根菜丝吃,在赵阳旁边,曹佳像只欢快的麻雀一样拉着他说东说西。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七点半,又喝了一会儿茶,时间就到了八点一刻了,到了该送曹华祥等人走的时候了。
曹佳还不想走,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干妈和干哥哥,新奇的感觉还没过够,就一手挎着元月的胳膊,一手拽着赵阳的手臂道:“赵阳哥哥,你给我们摘几个苹果带回去吃吧!”
赵阳看到曹佳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他可不想陪着她闹到半夜!于是他随口说道:“晚上苹果不好吃,我明天早点起给你摘点等你们来吃吧!”
曹佳气哼哼地道:“你就是嫌麻烦!”
不过,她们要一起回去,总不能专门等着她俩吧!
送走了他们,赵阳三人往果园走去,在路上,他问晨梅道:“你跟孙阿姨聊的什么?”
晨梅笑了笑,道:“没什么。”
赵阳见她不说,也不再多问。
等回到果园,晨曦跟着赵阳来到他的卧室,道:“叔叔,曦曦一天没见你,可想你了!”
赵阳将晨曦抱在腿上,亲了亲她的小脸道:“叔叔也想你!”看了看时间,又道:“好了,到睡觉的时间了,回去睡觉吧!”
晨曦摇着小脑袋道:“可是我都一天没见到你了呀!”
赵阳看着她乌溜溜的黑眼睛好笑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晨曦一个手抓着另一个手的手指道:“我今天睡在叔叔屋里就补回来了!”
赵阳噗嗤一笑,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你个精灵的小丫头!好,今天你就在叔叔屋里睡吧!”
晨曦在赵阳腿上高兴地一跳,咯咯笑了起来。
赵阳收拾好床,给晨曦换上一只肚兜,给她盖上被单,在她身边躺下,道:“小宝贝,睡吧!”
晨曦却掀起赵阳的大背心钻了进去,头从肩膀下露了出来,看了赵阳一眼,闭上眼睛道:“我睡着了!”
赵阳用手包住晨曦的背,只觉得呼吸都软了几分。
ps:今天就这一章了。。。不过字数还不算少,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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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 卖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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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小黑准时的扒开房门,又熟练地将鸡窝门打开,然后坐在一边,看着一只只的鸡全部从它眼前经过,像是在数数有没有少鸡一般。等鸡全部出窝,它抖了抖身上的毛,来到院中的水盆边伸出腥红的舌头舔水喝。
赵阳也在小黑弄出动静的时候醒来,昨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而仿佛在一眨眼间,一夜就过去了。再看外面天色渐明,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他抬头看了看被单有没有盖好晨曦,然后轻轻收了收手臂,让裹在他大背心里的小女孩儿睡更舒服一点。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的睡着,赵阳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任何的烦恼,只是有种让她永远保持快乐的愿望!
小红飞上屋顶,开始嘹亮的打鸣。晨曦似乎被打鸣声从最深沉的睡眠中叫醒了一点,但她身体缩了缩,将头埋在赵阳的胳膊下,继续甜甜地睡着。
赵阳笑了笑,也闭上眼眯着。
太阳升起,西间屋里的晨梅开始起床。她梳完头,踩着拖鞋走到赵阳的卧室门口,小声地叫道:“小曦!小曦!你醒了没?”
她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去,但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就自言自语道:“这小东西,和我睡每天一叫就醒,现在倒学会赖床了!”又略微提高声音道:“你别睡太晚,还要下去吃饭呢!”
晨梅的话自然是说给赵阳听的,她知道赵阳每天醒得都很早的。
赵阳自然早就醒了,听到晨梅去院里打水洗脸,他低头看了一眼晨曦,却发现她已经醒了,正瞪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赵阳低头碰了碰晨曦的小脸,小声地道:“你也醒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晨曦嗯了一声,把眼睛闭上,但很快又睁开了眼。
赵阳就侧过身,用手指摸着晨曦光滑的小脸,道:“不睡了?那我们起床吧?”
晨曦又嗯了一声,把小手放在了赵阳的胸前,却不动弹。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道:“叔叔,昨天晚上我见到爸爸了!两个爸爸!”
赵阳听得心中一震,又惊又喜地道:“真的?你说你看到爸爸了?两个?”
晨曦声音低低地道:“是啊,两个爸爸,一个对着我笑,另一个却不理我,我向爸爸跑,却怎么也跑不到他身边……”
赵阳心中怦怦只跳,他每天晚上都要用气血之镜观察董海魂魄的状况,晨曦看到正是董海魂魄的情况!这样说来,别人也是可以通过他制造的气血之镜观察到董海的魂魄的!
一直以来,赵阳总为晨梅不能亲眼看到董海的魂魄而感到遗憾,而晨梅自然也渴望亲眼看到董海的魂魄!对阴阳相隔的人们来说,能够见最后一面是仅有的安慰了!
赵阳抑止不住激动的心情,在晨曦的小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稍微想了一下,道:“小曦,你梦到了爸爸,说明爸爸是喜欢你的!他是专门来看你的!”
晨曦瞪大眼睛道:“真的吗?那爸爸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他了呢?”
赵阳翻过身平躺下,将晨曦抱在肚子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道:“爸爸在小曦的心里!只要小曦记着爸爸,爸爸就永远在你身边”
这些话晨曦还理解不了,她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高兴地道:“曦曦一直记着爸爸呢,爸爸就会一直在我身边,对吗?”
赵阳点了点头,将晨曦的头抱在了胸前。
晨梅听到屋里两人的说话声,就敲了敲门道:“哎,哎,你俩还要赖床赖到什么时候?差不多得了!”
赵阳腰一挺作了起来,喊了一声:“起床了!”又一脸怪异的表情,却是他松了手,想看晨曦摔倒,不想晨曦一手一中揪住了他胸前的豆豆!
洗过脸,换好衣服,晨曦抓住赵阳和晨梅一人一只手向村里走去,不时蜷起腿坠在空中让他俩拖着走。
赵阳在没找到方法前,暂时不打算告诉晨梅别人也能通过他看到魂魄的事,但他却有了初步的想法:或许当别人的气血饱满程度与他接近,或者在他的影响下,暂时提升到与他接近的程度,两人又互相信任的情况下,就能与他一起看到魂魄!
吃过早饭没多久,曹佳、元月等人就来到了赵阳家里。
一见面,曹佳就抱住赵阳的胳膊道:“赵阳哥哥,我要吃苹果!”
赵阳不理她,先为元月检查了身体情况。果然发他所料,那段纤细的络脉生发很明显,在一夜的时间里,至上延长了有两厘米!
赵阳为元月检查身体,曹佳自然不会说什么,她也关心地在一旁看着。但一检查完,她立马换上了难过的表情,好像受到了多大的委曲似的!
曹佳这种做法一点也不让人感觉到做作,反而让赵阳真切体会到有个妹妹的感觉!他用手轻轻刮了一下曹佳的鼻子,宠溺道:“早给你们摘好了,都在果园里放着呢!”
曹佳先撒娇道:“讨厌!把人家的鼻子都给刮瘪了!”又道:“如果用烂苹果糊弄我们,往后就别指望我们叫你哥哥了!”
赵阳说晚上的苹果不如早上的好吃还是有一定道理的:白天果树进行了一天的光合作用,晚上则将储存了一天的能量补充到苹果上,经过一夜的沉淀,营养物质肯定更加丰富!而且,早上湿润的空气凝结在果树上,也会让苹果变得更加清脆!
看到一个个颜色鲜艳、足有拳头大的苹果洗好摆在了盘子里,曹佳上前就摸起一个咬了一口,然后拿起另一只递给元月,赵阳则拿起几个苹果分给曹华祥、孙珏、秦佩玉等人。
这些苹果有三只是从赵阳专门留下自家人吃的那棵风水最好的果树上摘下来的,曹佳眼很尖,她和元月吃的正是三个中的两只,剩下一只则到了晨梅母女手里。
只见曹佳不住嘴地一口气将手里的苹果吃进肚里,伸出舌头舔了舔了嘴角,赞叹道:“又脆又甜,真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
元月也比平时吃得快,但还没吃完,她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其时其它树上的苹果虽然不如那一棵上的,但差距也微不足道,所以曹华祥等人也吃得赞不绝口。
今天也是赵阳家开始卖苹果的日子。
吃完苹果,让晨梅陪着秦佩玉等人聊天,赵阳则去帮着摘苹果。
对于摘苹果这种劳动,一直生活在城市里曹佳和元月对此很好奇,她俩也加入了摘苹果的行列,不过她俩纯粹就是玩!
元月穿着粉色的五分裤,她还不敢上树,曹佳穿着一条碧绿的长裙,却先上了树。她本来在下面看到了一颗最大的苹果,上树就是冲着它去的,但等上了树,却发现眼前果实在阳光闪着光泽,而那一只不是最大的!
曹佳选了半天,终于摘下了两只苹果,看到元月正抬头看着她,就嘿嘿一笑,问道:“小娘子,发现为夫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裤了吗?”
元月呸了一口,看到赵阳等人离这都比较远,就道:“你敢把腿再劈大一点吗?就不怕被树枝给破了处?”
曹佳几下爬下树来,举着手里的苹果对元月道:“敢咒姐?看姐今天让你成为华夏第一个被苹果破处的小娘子!”
说着她拿着苹果就向元月冲了过来!
元月则一转身,躲在了苹果树的另一边。
曹佳躬起腰,对元月叫道:“有种你别跑!”
元月则吃吃地笑着,随着曹佳的动作而调整位置。
……
在柳条筐底垫上稻草,然后将苹果小心地放在里面,赵阳他们很快就摘了满满四筐。
这里面有二十来只是曹佳和元月的劳动成果。
摘完苹果,曹佳二人对卖苹果也很感兴趣,也就跟着去了镇上。
赵阳洗了把脸,回到了屋里,秦佩玉笑道:“赵阳,你家的苹果都这样一车车的买吗?这样效率也太慢了!我刚才跟曹叔叔商量了一下,反正是要卖的,干脆我们找人全收了得了!”又道:“你家的苹果质量这么好,价格方面是没问题的,你来开吧!”
赵阳则笑道:“不用了,这样就挺好!”
赵丙星早就计算着卖苹果的事了!他非常享受每天是上拉着水果去镇上卖、晚上则带着大把钞票回来的生活。而苹果又容易保存,估计从卖苹果开始,他会享受二十多天这样的日子!
秦佩玉见赵阳确实一下将苹果卖掉的意思,也就不再说什么。她跟曹华祥夫妇又坐了一会儿,就先回到了镇上。
到了下午四点来钟,四筐苹果全部卖完,而曹佳与元月也跟着回到了村里。
两人一身尘土,但情绪都很激动,显然卖苹果的经历很愉快。
曹佳拉着赵阳的胳膊道:“赵阳哥哥,你知道吗,有一个戴眼镜的,叫什么纤纤的还问起过你呢!你俩认识吗?”
赵阳对那个女孩还有点印象,就点了点头道:“上次卖桃子时见过几面!”
曹佳接着道:“我看她是看上你了!这种老女人哪里配得上你?”
老女人?!才过去两个来月,赵阳还记得她,但年纪最大也就二十四五岁,在曹佳眼里就成老女人了?
曹佳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唉,本来我是想把元月介绍给你的!你看我们元月,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又年轻又漂亮,可惜被咱妈插了一杠子,变成干女儿了!这可没地说理了!”
元月脸红得几欲滴出血来!
赵阳则感觉脸上肌肉一阵哆嗦,他上前捏着曹佳的脖子就将她扔到了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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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 顾明的末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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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曹佳二人自然就留在赵阳家吃了。
一进了老宅,曹佳就跑到了了厨房,一把抱住孙振香的胳膊,委曲地道:“干妈,赵阳他欺负我!”
孙振香将一盆拌猪头肉放在桌上,笑着问道:“他敢欺负妈的乖女儿?快说说,他怎么欺负你了,干妈给你作主!”
曹佳抹了抹眼睛,抽着鼻子撅着嘴道:“他捏着我脖子把我推了出去!干妈你看,我脖子都让他给捏青了!”
孙振香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道:“过来,让干妈看看!”
赵阳当时用力并不大,但少女的皮肤是多么的柔嫩,还是在曹佳脖子上留下两块淡淡的淤青!
孙振香心疼地用手揉了揉,道:“还疼不疼?”又气道:“这下手没轻没重的!真是反了天了,看我不打死他!”
说着她腰捡起地上的火钩就往外冲去!
曹佳一看那根火钩足有小手指粗细,忙叫道:“干妈,你等等!哎呀,你等等呀干妈!”
一看光说不行,就扑上去抱住了孙振香的腰。
孙振香被曹佳拖着动不了,就扶着厨房门用火钩指着赵阳喊道:“赵阳你给我过来!你给我说说,你欺负你妹妹,算什么本事?啊!你过来说说!”
晨梅一听就捂着嘴笑了起来。
赵阳一看就知道是曹佳告了他的状!他苦笑道:“妈,我哪里有欺负她了?”
孙振香怒道:“那佳佳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难道是它自己长出来的?你给我过来!”
曹佳躲在孙振香背后对着赵阳作鬼脸,元月则走上前将火钩夺了下来,笑道:“干妈,我们闹着玩的,你别听曹佳自己在那胡说!”
曹佳对着元月皱了皱鼻子,比着口型道:“见色忘友!”
在孙振香眼里,赵阳已经是“当爹”的人了,还是要给他留点面子的。最终,这场晚餐前的小闹剧以曹佳拧了两把赵阳的耳朵告终,同时,赵阳还负责将曹佳脖子上的淤青消除掉。
吃完晚饭,曹佳跟元月也不急着走。白天弄得身上又是尘又是汗的,晚上正好跟着晨梅去龙窝洗个澡。对于纯净的山泉水,她们还是很向往的!
现在的龙窝的水,上层很温暖,下层则非常凉。好在她们选择在龙窝下面的小溪里洗,正好流出来的是上面一层温暖的水。
她们用的是赵阳新配出来的洗发液和沐浴液。
这两种洗浴用品是赵阳今天刚配制出来的第一代试验品,曹佳四人就是第一批试用者。不过她们都对赵阳的医术很有信心,所以即使是试验品,她们也毫不犹豫地拿出来用了!
洗发液和沐浴液颜色都呈黑色,卖相不佳,泡沫也不丰富,但气质柔和而除污效果又极强,而且洗完之后,头发变得柔顺光亮,皮肤则紧致细嫩,还带着一股青草的香气,让她们用完马上就喜欢上了!
有小黑卧在转角的地方看着,也不怕被人打扰,所以一大二中一小四个人洗得很放心。
曹佳看了看元月的胸,皱了皱鼻子,再看了看晨梅的胸,就捂着只有鸡蛋般大小的胸缩进了水里,叫道:“我不活了!”然后将晨曦抱在身边道:“还是曦曦好!”
元月也羡慕地看着晨梅“伟岸”的胸部道:“梅姐,你的真大啊!”
在小女孩面前,晨梅自然会更放得开,她微笑道:“在你们这个年龄上,你的已经算是大的了吧!”
曹佳在一旁叫道:“喂喂,你们有没有同情心啊!”
晨梅将曹佳拉在身边,看了看她已经恢复正常的脖子,又给她搓了搓背,温和地道:“你现在的大小也算正常,况且你年纪还小,不要着急,有的人发育就晚,慢慢就会长大的!”
曹佳嘟囔道:“我都十五了!”
晨梅笑道:“你要是实在着急,就让你赵阳哥哥给看看吧!”
曹佳就呵呵笑道:“也是啊!有我赵阳哥哥这个大神医在,我怕什么啊!”
在其它事上彪悍的一塌糊涂的曹大小姐,在这件事却忸捏起来,在随后几天的时间里,她一直没说出让赵阳给她看看“胸”的问题。
从赵阳回到龙窝村,孟学辉那边一直没有传来顾明的消息,赵阳也不催,因为他知道,孟学辉肯定在用心地查这件事。
赵阳现在只有等,也只能等!在找人这件事上,孟学辉肯定要比他适合!
在等待消息的这几天里,赵阳除了帮着摘苹果外,他也开始研究一些舞蹈练习的知识。
一般说来,儿童在七岁左右练习舞蹈比较合适。在晨曦这个年龄上,则可以进行身体协调性、韵律性方面的训练。
练习舞蹈能帮人塑造形体,加强身体的协调性,同时还能加强人们对情感和美感的认识。但在看了几个舞蹈训练课的视频后,他就再也没有想送晨曦去练舞蹈的想法了!他把晨曦当作心肝一般,可舍不得送给别人去“蹂躏”!
于是这几天赵阳也在寻找一个柔和渐进的舞蹈练习方法。当然,现阶段还不用想那么远,只需要找一些动作简单有趣、配乐欢快的小舞蹈小步伐就行,在这方面暂时还有练过一段元月在一旁辅助着,还真找了许多段适合的段子。
同时,赵阳也发现,根据晨曦自身气血的运行,他自己跟着音乐创出来的舞蹈、步伐效果其实更佳!
这极大的激发了赵阳的创作热情!开始他创作出大量的动作并练成舞蹈,但他很快发现这样做是不合适的,因为晨曦哪里能学这么快?频繁地变化只会让她厌倦!
然后赵阳就从其中选出最佳的部分进行整合,并最终编出七段舞蹈。这七段舞蹈动作简单,上下连贯,而且美感十足!这不仅赢得了相对于他来说的“专业人士”元月的赞美,而且也受到了她的喜欢,很快连没学过舞蹈的曹佳也喜欢上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等到赵阳从黄海回到龙窝村的第五天,孟学辉终于有了消息!
电话一接通,孟学辉张嘴就骂了出来:“这孙子真tmd的狡猾!大哥,你知道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他的吗?tmd,这孙子竟然换了一个新身份,全部资料都换了!”
赵阳出了一口气,道:“小孟,辛苦了!”
ps: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呃,昨天的。。。
第六十四 顾明的末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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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小区位于黄海市的黄海中路,与市政府只有一路之隔。
晚上八点之后,下班高峰一过,黄海中路上的车辆虽然很多,但路况已经非常顺畅,让金秋小区添了几分宁静。[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孟学辉指着一个从一辆奥迪车a6上下来的男子问赵阳道:“大哥,你看他是不是你要找的顾明?应该是没错的,不然谁闲着没事改资料?”
回到家乡四个月的时间,让赵阳的心境有了很多的改变,但看到那位西装革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仍然让他那种对社会不公的愤懑的情绪有所复苏!杀人的人,换上一身衣服,住在高档的小区,开着高档车,俨然成功人士!
赵阳确定这个男人就是顾明!不仅是因为曾见过他,更因为他的身旁,在众多的魂魄之中,董海的魂魄正在充满恨意地不断扑向他!
但是和钱进不同,顾明身体精力正处于人生的巅峰时期,生命之火十分旺盛,董海的魂魄很难靠近他的身旁!
师兄,就让我来完成你未尽的心愿、还你应得的公道吧!
赵阳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他不用刻意去跟上顾明的脚步,董海的魂魄会告诉他顾明的所在!
孟学辉和司机小周急忙下车跟了过去。
进了三号楼一单元,上了三楼,孟学辉本来想说就是这里了,却见赵阳已经站在了301的门口。而301正是顾明的房间。
赵阳站了一下,举起手就要敲门。
孟学辉忙道:“等等,让小周开门吧!”
赵阳问小周道:“要多长时间才能打开?”
小周看了一眼锁孔,又用手摸了一下,道:“这种锁比较难开,需要两分钟!”
赵阳侧身站在一边,等着小周开锁。
顾明进屋后,开灯,打开空调,将身上的西服脱掉,从冰箱里拿出冰凉的啤酒灌了半瓶,舒服地往沙发上一躺,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64寸的大液晶屏上绚丽的色彩就映满了他的眼睛。
电视上模特妖娆的身材在他眼里点燃起一把火,他低声嘿嘿笑着拿出手机开始翻找号码,却在这时,他的耳朵里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声!
人们总是对熟悉的响声格外敏感,而开锁的声音对顾明来说,就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响声!
顾明拿起茶几上的充当水果刀的匕首,慢慢走到了门前。他在心里默默数着秒,当数到五十的时候,锁啪的一声被打开!
他抓住门猛地一拉,匕首飞快地划向小周的脖子,同时低喝一声:“别动!”
小周却闪电般地出手,一把抓住了顾明的手腕,同时转身贴进了他的怀里,脚下勾住他的腿弯,一用力一个倒摔就摔进了屋里!
顾明被垫在底下摔得七荤八素,又被小周反剪着手按在地上,手里的匕首也被缴了下来。感受到小周强大的力量,他有些后悔地想,应该拿出藏在床底下的手枪的!不过,手枪在这么近的距离就好使吗?
顾明看到两个人从他脸旁走过,他用力抬起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同时眼睛四处看了看,想着脱身的办法。
赵阳看了看屋内的各种高档的家具家电,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小周将顾明双手双脚捆住,拎到了赵阳面前。
顾明蹲在地上,赔笑道:“几位大哥是哪条道上的?要是有哪里得罪几位大哥的,就请明说,我韩峰皱皱眉头就不是好汉!”
只看了一眼,顾明就确定赵阳三人不是道上的!又想到小周明显带有军队气息的擒拿格斗方式,再看小周身上那种独特的军人气质,顾明心中一震,但又想到他不曾得罪过这类人才对啊!
“韩峰?”
赵阳抬眼看了看顾明,淡淡地道:“顾明,你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以为换个名字就能抹杀掉了吗?”
顾明一听赵阳叫出了他的名字,他脸上唰地就冒出了一层汗珠!
但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人,心理素质明显要高于常人,他哈哈一笑,道:“哎呀,吓我一跳!几位大哥真的认错人了,我叫韩峰,不是你们要找的顾明!你们要不信,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就在电视柜下面,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赵阳眼睛看着董海的魂魄,过了一会儿又问道:“顾明,我问你,是谁指使你谋害董海的?”
顾明当然知道董海是谁!正是因为干了那一票,他不仅得到了这座房子,也得以换了一个身份,进了明通科技当上了安保科的科长!
但是顾明当然不会承认这件事的,他一脸茫然地道:“董海是谁?大哥你在说什么?”
孟学辉一脚踹在顾明的脸上,怒道:“大哥也是你叫的?你tmd的再装,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顾明低着头,脸上闪过凶狠的神色,但他被捆了手脚,什么也干不了,况且小周的身手明显高他很多,他只好挣扎着跪倒在地,苦笑道:“大……几位,我真的不是顾明!你们不信我的话,那身份证和户口本总作不了假吧?”
孟学辉怒道:“你tmd的还装,小周,给他点颜色尝尝!”
赵阳伸手阻止了他,又看着顾明的眼睛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其实,是谁干的,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来找你,也不是要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口供!”
自从顾明看到赵阳第一眼起,赵阳就一幅冷淡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三人之中,他却对赵阳最为忌惮,此时听到赵阳说并不想从他这里得到口供,他忍不住就想问:“那你想干什么?”却又直觉地感到这个答案是他不想面对的!
在赵阳示意下,小周将顾明提到了厨房里。
顾明拼命挣扎着,叫道:“大哥,大哥!大爷,我叫你们大爷还不成?我真不是顾明啊!我要认识顾明那孙子、王八蛋,我就是婊
子养的……”
小周将顾明往地上一扔,拿起一块抹布塞进了他的嘴里,转身将厨房门关上了!
顾明等小周出了门,他脸上的哀求、着急的神色立马消失,马上平静下来。
像顾明这种人,做下的事太多,为了自保,做什么事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在这个家里,每一间房里都有他以防万一留下的各种逃跑的工具和车钥匙!在厨房里,则有一条十五米的绳子,窗口那个挂钩,不仅只是挂厨具的物件,同时也是拴绳子的地方!
而厨柜的边缝中,则有一道隐蔽的刀锋!
顾明背靠厨柜,找准方位,将手上的绳子对准刀缝滑动起来,同时支着耳朵向门外听去。
只听孟学学辉问道:“大哥,怎么处理这小子?”
赵阳道:“等到下半夜,拉到海边扔进海里吧!”
……
顾明听得一惊,同时暗暗庆幸,幸亏他不因为“从良”就放松了警惕,留下了这些后路!等逃出去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摸清他们的底细!能惹得起就斩草除根,惹不起就远走高飞!不过惹不起的面大!
但绑他的绳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竟然十分结实,仅靠露出的一丝刀锋割得非常的慢,过去了十几分钟,手上的绳子才割断了一根!
小周捆人的方式十分特别,割断了一根竟然不影响其它的几股绳子,两只手之间一点也没有松动!
他在心中咒骂了几句,又咬着牙不顾手臂发酸,继续用那点刀锋割剩下的三四股绳子。
在外间,孟学辉陪着赵阳看了一小节某个台的闯关节目,然后对赵阳道:“大哥,你不会真的要亲?”
赵阳睁开眼,道:“我改主意了!”
孟学辉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出了什么纰漏难免就会有麻烦!”
赵阳笑了笑,道:“我决定换个方式送他上路!”
说着他打开电视柜旁边的酒柜,拿了两瓶飞天茅台向厨房走去。
孟学辉一看忙跟了过去。
厨房门一打开,顾明又呜呜叫了起来,一脸的哀求和惊慌。他的哀求是假的,惊慌却有几分是真的,他真怕赵阳会发现什么!
赵阳拽出顾明嘴里的抹布,拿起酒瓶插进他的嘴里灌了下去!这样灌酒很容易往外呛,赵阳一个手刀就砍在了他的胸口,让他将酒全部咽了下去,而剩下的一瓶则洒在了他的身上!
孟学辉强笑道:“大哥你不会是要让他醉死吧?这样也行,不过有点便宜了他了!”
赵阳将又抹布塞进了顾明的嘴里,道:“谁说我要让他醉死的?我觉得让他**比较好!”
孟学辉脸色一变,苦笑道:“大哥,我们还是把他扔到海里喂王八吧!”
赵阳瞪着顾明惊恐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道:“那好吧,就让他多活一会儿!”
顾明等赵阳他们出了厨房,也不管是不是会割到肉,疯狂的在刀锋上蹭了起来!他曾经纵火将一位外地来的客商烧死,他还记得那种凄惨的情形,却没想到差一点他也会享受到这个待遇!
在死亡的阴影下,顾明的仿佛感觉不到疲惫和疼痛,又花了七八分钟就将手上的绳子割断!
他咬着牙飞快地将脚上的绳子解开,取出车钥匙和绳子,将绳子拴在挂勾上,几下从十多米的三楼下到了地面上,然后发动汽车就窜了出去!
顾明割绳子的动作增大,难免会不小心碰到柜子什么的,发出响声,小周就向赵阳示意,赵阳则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管。等到顾明打开窗子拽着绳子向下跳去时,赵阳也站起身,道:“我们走吧!”
等到赵阳三人下了楼,顾明的汽车已经驶上了黄海中路。
孟学辉坐上车,问赵阳道:“大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又放走他了?”
赵阳先让小周远远跟在顾明的车后面,然后对孟学辉道:“不放他走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亲手杀了他吗?”
孟学辉知道赵阳让他找顾明的原因,也知道赵阳会做什么,却没想到现在又放走了他!他苦笑道:“大哥你不会是想让他酒后驾驶出车祸自己撞死吧?”
赵阳看着前面顾明似乎也发现了他们,不断的超车,对小周道:“不用追上他,远远吊着就行!”然后用陈述的语气说道:“常在河边走的人会湿鞋,常上山的人会遇到狼,会水的死于水,杀人的被人杀,这,本来就是世间永恒的规律!”
孟学辉愣了愣,又摇头道:“这种事,唉,希望他得到报应吧!”又对小周道:“跟紧点,不要跟丢了!妈的,吓也吓死他!”
顾明的车从黄海中路跑到黄海东路。这条路是黄海最宽的路,现在这个点车也不多,所以尽管他的车速很快,但还是没有与赵阳他们的车拉开距离!
等到了黄海东路,顾明方几一打,向北驶向了丛园路。这条路两边都是新建的住宅区,小区之间的路还没修好,十分简陋,他想着围着小区转一转,说不定就摆脱赵阳他们了!
但小周的车技十分好,偶而有车挡了去路,赵阳也总是能指点出顾明所在的方位,所以从几个小区转出来之后,赵阳所坐的车依然跟在了顾明的车后面几百米的地方!
顾明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脸色狰狞地使劲踩下油门,不再管红绿灯,直接向前窜去!
顾明没有发现,他的右脚一直用力踩在油门上,渐渐失去了知觉,只是按照惯性继续压在了上面!
丛岭路与开元路之间正在修高架桥,晚上有许多大车在运送土石方。
在从岭路与开元路之间的十字路口处,此时一辆解放大卡拉着满满的土石则东向西行驶在开元路上,看到红灯变绿直接加速冲了过去!
赵阳眼神动了动,轻轻吐出一个字:“招!”
孟学辉奇怪地道:“你说什么?”
而在前面的顾明的车里,刚想踩刹车的时候,突然发现脚已经动不了,而他的右侧,是一道耀眼的灯光!
孟学辉刚问完这句话,眼睛的余光就见到顾明的车被大卡车狠狠地撞翻!巨大的撞击声震得他的心脏似乎停了一刹那,而刺耳的刹车声响则似乎要把他的隔膜撕裂!
ps:今天就这一章了。。。感觉状态有点回升,下周应该会把欠书友们的账还上的!
第六十五 冷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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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的奥迪车车身几乎被撞成了条状,零件、玻璃散碎了一地。
赵阳看到顾明的魂魄从车身上飘起,瞬间就有几条魂魄就扑上去撕扯、啃噬!顾明活着的时候凶狠暴戾,但死后转成灵魂之后,见到往日被他害死的人的魂魄出现在身旁,却吓得大叫着转头就跑![]
而那些魂魄则紧追不舍,疯狂地从顾明的魂魄上撕扯下一块块的身体,转眼间他的魂魄就变得残缺不全,进而变得透明,跑出去一百多米后,最后一点魂魄也被那些魂魄抓碎吞进肚里!顾明的魂魄也就在世间完全消失!
那些魂魄在顾明的魂魄消失后,一个个静止不动,慢慢恢复到生前的模样,有的慢慢消失,魂魄相对完整的则飘进了一扇凭空出现的漆黑的门里,然后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董海的魂魄被招回到了大旗下,充满恨意的表情也慢慢褪去,静静地站在台子上,不言不动,仿佛没有思想一般。
赵阳又看了一眼前面车祸现场,对孟学辉道:“我们回去吧!”
孟学辉这时才回过神来,苦笑道:“嘿,这孙子真的出车祸了!”
在路上,孟学辉有些沉默,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赵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在想什么?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我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撞死董海的顾明也死在了别人的车轮下,但赵阳的心情却还是很沉重:顾明死了又怎么样?董海毕竟再也回不来了!
通过这件事,赵阳忽然认识到,对于活着的亲人和朋友要加倍珍惜!
这个念头让赵阳的心境有了变化,变得柔和温暖了几分。心境的变化也让身体气血的运行添了几分圆融,气血运行的变化则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平和了几分,就像一块温暖的玉。
孟学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发觉赵阳的变化,却本能地感觉到赵阳更容易让人接近了,尤其听到赵阳说的“我们兄弟”这四个字,让他心中一阵感动!
这是赵阳第一次说他们是兄弟!
孟学辉呼了了一口气,高兴地道:“大哥,这是你第一次说我们是兄弟!”
发自内心的交流永远能让双方受到感染!赵阳笑道:“两个大男人难道还要靠说的话来确认是不是兄弟?好了,废话少说,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孟学辉哈哈一笑,心中的难题仿佛也不能再对他造成困扰,他不屑地道:“靠嘴说的能是什么兄弟?”又侧身看着赵阳道:“大哥,董海的事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大哥最后的目标是冷勋!”
“冷勋!”
赵阳第一次听到那位冷公子的名字,原来是叫冷勋!其实董海之死、董晨贸易倒闭的元凶就是冷勋,赵阳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而且现在董海的三缕魂魄已经被招到灵魂之旗下,但还没有融合的趋势,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有一缕魂魄一定是跟在冷勋的身边!
孟学辉看赵阳没有反对,就苦笑道:“唉,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过了一小会儿,他对赵阳认真地道:“大哥,你知道的,我自己肯为你做任何事的!”
赵阳点了点头,道:“小孟,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孟学辉却打断了赵阳的话,郑重说道:“大哥,多余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做的再多,也不能和一条命相比!如果没有你,我或许早就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赵阳皱眉道:“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是不是那个冷勋家里很厉害,你们也得罪不起?”
孟学辉苦笑着点了点头:“岂只是厉害!大哥,我劝你到此为止,反正那个背主的钱进已经病死,凶手顾明今天也死了!”
赵阳不置可否,道:“他们冷家到底什么背景,你说来听听!”
和大多数人一样,赵阳对华夏的很多政治人物并不太了解,就像冷家,他就没有多少印象。
但是赵阳不知道,并不代表冷家在华夏默默无闻!事实上,冷家作为一个大家族,在华夏的政治版图中的地位十分高,是属于金字塔顶端的那一个类别!
在华夏,历来总有左右之分,两派争斗十分激烈。而冷家,既不属于左,也不属于右,按道理说,这样的“墙头草”应该会受到两派的合力打击。但是凭借冷老的地位和政治手腕,却让冷家成了两派之间的润滑油,在一定程度上整合了两派的资源!
从这一点上来说,冷家的力量简直大得惊人!
而且,作为标志性的人物,冷老依然健在,这一点尤其重要!因为两个派系之间都或多或少的受到过他的恩惠,所以,在很多事上,他的脸面十分好使。
说到这里,孟学辉有些无力地道:“大哥,你看,我们要动冷勋,几乎是不可能的!”
赵阳理解孟学辉的意思,如果他想依靠孟家、曹家或者再加上元家的力量去动冷勋,不说能不能调动这些资源――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样做的话,可以说是挑起派系战争了!没有人愿意承担这个后果!而且,就算能调动地起来,成功的希望也很渺茫!
孟学辉想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道:“只要冷老在世一天,他们冷家就没有任何人能动得了!而且明年就是换届之年,听说冷老的身体还很康健,冷勋的父亲顺利接管他们这一派是必然的事!这样一来,他们冷家依然地位牢固,要想动冷勋仍然没有希望啊!”
赵阳静静听着孟学辉介绍这一切,脸上表情不动。
孟学辉从赵阳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就又警告道:“大哥,你也看到了,我们要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一个庞然大物!你千万不要一意孤行啊!我们总得为家人想想吧!”
听完孟学辉的介绍,赵阳自然能想像出冷勋的保护伞有多么大多么厚,而且对于他来说,他想为董海向冷勋复仇的举动则更像是鸡蛋与一块巨石相撞!
但是,师兄董海就白白被他害死吗?
汽车开进望海花园,赵阳看着门两边高大的合欢树和路两边的法桐,在下车走进孟学辉的别墅的时候,他笑了笑,道:“小孟,我知道该怎么做!”
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说不定那位冷老撑不到明年换界,而他们冷家会像被爆破的楼层,轰然倒塌了呢?
ps:还有一章,会相当的晚,大家明天早上看吧~~
第六十六 冷公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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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的回答让孟学辉感觉十分放心不下,但好在第二天他接了个电话就又回龙窝村了。在孟学辉看来,赵阳是没机会接触到冷勋这类人的,自然也就没有后面想想就让人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东岳人有个说法:“东岳人很怪!”[.]
这里的怪是“邪性”的意思,因为他们经常遇到这种事情:他们在谈某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往往会很快出现在他们面前!
孟学辉此时也有了这种感觉:昨天他和赵阳刚谈论过冷勋,今天冷勋就来找他了!让他感觉庆幸的是,赵阳已经离开了黄海!
冷勋是和耿豪一起来的。
看到他俩在一起,孟学辉就有些猜出冷勋来找他的目的了!
因为前一段时间乌九意图掳掠晨梅的事,孟学辉不仅把乌九和马重给弄进了局子,还将耿家的几个保护伞,某区局的一个副局、两个队长、三个副队长一同扔了进去!
这次他打定主意要将耿豪打痛,所以耿豪请的说客,他一概没有理会,没想到耿豪竟然把冷勋请来了!
冷勋与耿豪一样,身材高大,面容英俊。不过,两人一个是京城的**,一个是黄海市的黑帮少爷,孟学辉没想到冷勋竟然和耿豪搅和在一块。但是想到冷勋的华鑫集团从去年就开始在黄海布局,他们在一起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孟学辉玩味地笑了笑,懒洋洋地对冷勋道:“啥事需要冷少亲自跑一趟?有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
孟学辉对这种招呼不打就直接找上门的作法是十分反感的!
冷家虽然势大,但在东岳,孟家的势力绝对要占到上风,孟学辉自然不需要太给冷勋面子。
冷勋哈哈一笑,道:“学辉这是怪我不请自来了!我今天是代小豪来向孟老弟赔礼道歉的!”
冷勋身材高大,同时骨架也宽,浓眉大眼,一笑起来充满阳光,很有感染力。
说起来,这是冷家人特有的气质!
孟学辉让两人在客厅坐下,然后去冰箱里为他们取饮料。
冷勋随意坐在沙发上,对孟学辉道:“孟老弟和小豪的事,我也听说了!不过是几个没长眼睛的小混混,何必伤了大家的感情?”
孟学辉叹气道:“如果只是一般的小混混,哪里会几次三番的去骚扰我的朋友!”
冷勋身体微向前倾了倾,看着孟学辉的眼睛道:“孟老弟,这样,给我个面子,这件事到此为止!得罪你朋友的几个人,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们这些人犯不着为了这件小事伤了和气!”
孟学辉语气平静地道:“冷少既然这样说了,我自然不能不给冷少面子,就是不知道耿少愿不愿意?”
耿豪夸张地做了一个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道:“好,这件事终于解决了!谢谢冷少!谢谢孟董!”
三个人坐在一起,就会发现,耿豪虽然也长得一表人才,但与冷勋和孟学辉坐在一起,就给人单薄的感觉。这种单薄,无关身体高大健壮与否,只是从小长大的环境与受到的教育所赋予的气质造成的!
冷勋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看看,这事不就结了!以后有事,大家还是坐下来好好说说,省得闹生分了!”
孟学辉靠在沙发后背上,看了耿豪一眼,淡淡地道:“我自认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耿少一再再二三的找我的麻烦!这次有的谈,下次就不用谈了!”
听到孟学辉最后一句话,耿豪不由心中一紧,有些慌乱地看了冷勋一眼。
最近和孟学辉打的两次交道,已经让过去自以为不凡的他认识到他们耿家所谓的力量,在真正的权势面前,其实是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强大!
冷勋眼神一凝,又微笑道:“孟老弟还是心中有气啊!这样,我最近在南非找到一个钻石矿,手头资金有些紧,也没心情去做岩东市的地产项目梅苑水情了,就转给老弟,你看如何?”
孟学辉一惊,诧异地道:“冷少开什么玩笑?”
在黄海的建设蓝图中,岩东这个县级市也有望并入黄海。而梅苑水情这个地产项目占地1000亩,位于市中心,与市政府只隔三条路,与有着市区生态之肺的千亩梅山只有两公里,紧临市效的岩湖,不仅地理位置优越,而且生态环境绝佳,是一处极有投资价值的地产项目!
况且,岩东市离黄海市的机场只有十五公里,比黄海市市区离得还要近。听说最近岩东市与黄海市正磋商修建一条市际高铁!高铁一但建成,从岩东市到黄海市之间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了!从这一点来说,这个项目升值潜力也很大!
所以,孟学辉没想到冷勋会把这个项目转手相让!
冷勋却只是温和的一笑,道:“其实这才是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在黄海,也只有孟老弟有这个能力接手!”
孟学辉沉吟不语,脑子飞速运转,思考这件事的利与蔽,又想这件事会不会是冷勋的阴谋?
冷勋却似乎看出了孟学辉的想法,有些无奈地道:“你啊,不要想太多!这个项目你也应该知道,我确实是有其它的事才不得不出手的!而且,我敢坑你吗?坑了你,就算孟爷爷不追究,我爷爷也会把我的腿给打继的!”
孟学辉眉头松开,微笑道:“冷少如果实在有其它的事要将这个项目转让,那我肯定愿意接手!这么明显赚钱的机会,不拿才是傻瓜!不过,如果冷少是资金上周转不动的话,我这边还是能支持一部分的!”
冷勋点头道:“这就对了吗!咱们在一起,有财一起发,但误会和争斗就不需要了!”
有了意向,后续的事自然会有手下专业的人士跟进。冷勋说完这句话,站起身道:“好了,今天的事都完美的解决了!今天来得比较匆忙,冒昧上门,还望孟老弟不要见怪!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人称望海花园是人间仙境,果真名不虚传啊!”
他走到门前,又停了停,转过身道:“孟老弟,再过五天就是我二叔的生日,你别忘了!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聊聊!”
孟学辉笑道:“冷书记的生日我怎么会忘了呢?到时候不管有什么事,也一定会去给他老人家过寿的!”
耿豪有些羡慕地看了孟学辉一眼,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孟董,你那朋友还在黄海吗?”
孟学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找他?”
耿豪忙道:“孟董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向您那位朋友道个歉,没别的意思!”
他找赵阳道歉是假的,真正的原因却是上次跟赵阳打完电话后,果真发现真如赵阳所说的那样,稍微一激动,就有气短气促的现象,而找到的几个名医却没有看出什么问题,这件事也就成了他的心病。
以孟学辉对赵阳的了解,赵阳肯定不愿意和耿豪这种人打交道的,于是他就回答道:“他走了!”
耿豪本来还想赵阳什么时候来,但看孟学辉的表情,估计问也是白问。他就笑了笑,随着冷勋向门外的宾利车走去。
孟学辉站在门口,向两人摆了摆手,等宾利车驶出望海花园,他皱了皱眉,有种不对劲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赵阳的缘故?但生活在社会上,有很多时候交情归交情,生易归生易,这是他很早就懂得的道理!
在宾利车上,耿豪想到最终还是要折一批人,这对他们耿家还是有不小的影响的!
冷勋看了耿豪一眼,心中鄙夷,嘴上却说道:“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你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不要只在意眼前这点小亏!”
耿豪苦笑道:“我就是觉得孟董架子太大了,冷少你亲自出面他都那个吊样!”
冷勋收敛了笑容,冷冷地道:“你要是不服,可以自己去找孟学辉!”
耿豪发现自己拙劣的挑拨起了相反的作用,他忙笑道:“冷少,我错了!以后我们耿家躲着他就是了!”
冷勋却又摇头道:“也不用这样!这次是你做错了,我自然不能偏袒你!下次孟学辉要是不对,我也不会偏袒他!总之,你们自己的利益也要去争取,合理的,就会得到我的支持!”
耿豪看了端坐在车内狭小空间的冷勋一眼,忽然明白了什么!
ps:这是昨天的第二更。
第六十七 你摸得我为什么摸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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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的卧室里,元月靠在床头抱着一本书在读,曹佳则坐在电脑前运指如飞,正在聊天对话框里飞速地输入一行行的字。
元月从书本上抬起头,看到曹佳兴高采烈的模样,微笑着摇了摇头,随意开口道:“小佳,我们还有四天才回校,你为什么跟赵阳哥哥说明天就要走?”
曹佳嗯了一声,只顾着迅速输入一行字,又在网页上找出一个表情贴了上去,才回头问道:“你说什么?哦,你说为什么要骗赵阳哥哥回来吗?哼哼,哥哥回来陪我们不比在黄海一个人好?还有那个孟学辉,就是个色/胚!最喜欢寻花惹草,包养那些个女明星!哥哥和他在一起万一被带坏了怎么办?再说了,黄海那地儿可是出美女的地儿,万一一不小心,哥哥被拐跑了怎么办?”
曹佳嘴里冒出一堆话,聊天消息提示音响了起来,她就转头继续噼里啪啦的和对方聊上了。
元月看曹佳聊兴这么浓,就好奇走到她身后,看她跟谁聊的。只看了几句,元月就好笑道:“晴妤?你这是又勾引哪个小姑娘呢?”
曹佳嘿嘿一笑,先不说话,而是飞快打出去一段话过去。
作为同性,曹佳说起话来比男人更没有顾忌,什么都敢说,刚才那段话直白热切,看得元月脸上都发烫!
等了一会儿,晴妤回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曹佳“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笑道:“有门!今天我就来验验这小娘子的成色!”
元月打开晴妤的资料看了看,星座是天秤,年龄23,职业老师,爱好则是音乐、舞蹈,这些属性正是男人人最为热衷的组合之一!她撇了撇嘴,道:“你就别费心了!岂不闻,岁月是把杀猪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软了香蕉!”
这时视频窗口打开,一只纤长优雅的手将摄像头调整位置,然后一个有着古典气质的年轻女人的脸出现在视频里。
曹佳一摔鼠标,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抱着元月的脖子就在她的脸上一左一右“啵”、“啵”亲了两下,指着视频兴奋地叫着:“看看,看看!极品!绝对极品啊!”
说完又趴在屏幕前,将视频窗口放到最大,用鼠标比划着道:“看看这鹅蛋型的脸,这光洁的额头,这纯天然的秀眉,这会说话的眼睛,啧啧,连鼻子都这么甜、这么雅!哦,我受不了,这小嘴!天哪!难道她还是顶级的唇模?还有这脖子,啧,真是完美!”
元月挤过头一起看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道:“咦,这个人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熟?”
曹佳看了元月一眼,回头再看视频里的女子,一边在元月的腰上抚摸着,一边眨了眨眼道:“是有点面熟哦!”
元月将她的手打掉,没好气地道:“我是认真的!你看她要是把头发放下来,是不是跟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很像?”
曹佳疑惑地道:“你是说那个会弹古筝的商雨晴?怪不得手那么好看呢!”
元月将视频还原到原来的大小,看了看,肯定地道:“就是她!绝对不会错的!”又摸着曹佳的脸蛋道:“哼哼,你竟然敢勾引咱们的老师,让她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曹佳呵呵一笑,指着聊天框上的名字,道:“你看这是谁的号!”
元月这才看到聊天框上显示的名字是“朝阳”!她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哥哥的号的?”
曹佳莫测高深地作抬头望天状,气得元月伸手去咯吱她,她才求饶道:“我说!我说还不行!”然后整了整衣服,白了元月一眼,道:“有种东西叫自动登录懂不懂?”
赵阳在自己的电脑上,自然不会像在外面那样每上上号都要登录一次。
元月一阵无语。
而这时聊天信息提示音响起,两人一看,却只有一个问号。
曹佳低头准备输入一大段抒情文字,但刚开了一个头,“我的天哪,真有这么美的女人……”就听到大门外传来汽车的熄火的声音,元月忙道:“哥哥回来了!”她忙中止后面一连串赞美,迅速打出下面两句话:“我真名叫赵阳!我们会见面的!”
对面商雨晴似乎在奇怪她不记得有朋友叫“赵阳”的,就没有回复。
曹佳呵呵一笑,很从容地退号关机,然后与元月迎了出去。
赵阳下车之后,看到商百安在园子里帮着摘苹果。
商百安的腰痛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所以赵阳并没有急着给他治疗,而是通过药膳、艾灸等温和的方法先给他补养身体――当然,这也算是一种治疗,只是不能除去病根。现在他已经可以像平常人一样站立,但还是不能下地干活,今天却来帮忙摘苹果了。
赵阳走到商百安身边,扶了一把,道:“大爷,不是说让你在家静养吗?”
商百安憨厚一笑,慢慢将手里的苹果放进地上的篮子里,没让赵阳扶,而扶着自己的腿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满满一篮子的苹果,感慨地道:“没想到我还有能干活的一天!”
静能养精,动能养血,动静结合往往让病人恢复得更快。只是普通人很难把握中间的度,所以赵阳要求商百安少运动,不干活。但听到商百安的话,赵阳就笑了笑,道:“大爷,您老不要心急,等明年开春,我把您的腰彻底治好,再养上个一年半载的,肯定就能下地干活了!”
商百安眼睛里的欣喜让他的眼睛格外地亮了几分:“好!好!”又有些哀求地道:“赵阳,我再摘会苹果中不?我慢慢地摘,就再摘一篮子!你看行不?”
赵阳观察了商百安身体气血的情况,摇头道:“不行!你这就回家休息!对了,我给你的药酒应该快用完了吧?晚上让小俊来取吧!”
商百安还是不想走,陪笑道:“赵阳你看,我再摘一篮子也没啥事吧?我觉得身体很好,就再摘一篮子吧!”
赵阳微笑着摇了摇头,看到汽车还没走,就把商百安扶进了车里,让司机把他送回了村里。
想到商百安一家前后的变化,赵阳的心情就好了几分,再看到元月和曹佳到门口迎他,一个肤白如玉,如张开花骨朵的白牡丹,一个脸色红润,如含苞欲放的红玫瑰,却都是他的干妹妹,他的心情直接好到了十分!
赵阳微笑着举步往院里走去,同时说道:“进屋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曹佳看赵阳心情很愉悦的样子,就接过赵阳手里拿着的盒子看了看,道:“咦,爱国者的摄像机啊!哥哥你买的?”
赵阳点了点头。前两天教晨曦练习舞蹈的时候,看到她充满童趣的动作,他就有将这些场面拍摄下来的想法。这些影像视频,是晨曦成长过程的记录,也是她将来美好回忆的存档。这次回黄海正好顺路将摄像机买了回来。
曹佳将摄像机递给元月,抱着他的胳膊贴在他的身旁,抬头道:“赵阳哥哥,其实我们还要过四天才返校呢,我们想多陪陪你,才说明天就要走的!”
高中返校时间在各地是有差别的,所以赵阳听曹佳说她们要走,就赶了回来。他挂牵着元月身体恢复情况,虽然只是一条极细微的络脉,但他依然想她能恢复完美如初。
但此时听曹佳说她们还能多留几天,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着淡淡的喜悦!当然,为了不助长这种“歪风邪气”,他的脸上没有显出来,指使道:“去,帮我把水准备好,我要洗个脸!”
曹佳答应了一声,很快就端来一杯刚从压水井里压出来的井水。
赵阳洗完脸,曹佳又将毛巾递了上来,亲热地问道:“哥哥,还要我做什么吗?保证服务周到!”
赵阳本来想让她再倒一杯水,发现元月已经给倒好了,就想不出能让她干什么了!
西间屋的门开着,里面只有晨曦躺在床上睡觉,却不见晨梅,擦完脸的将毛巾递到曹佳手里,又随口问道:“嫂子呢?”
曹佳将毛巾挂好,道:“嫂子要在县里开家店,今天去看店面去了!”
赵阳一愣,看来晨梅一直准备这件事,他却一直不知道呢!
元月则有些嗔怪地看了曹佳一眼:晨梅说过不让她们告诉赵阳的!
曹佳则吐了吐舌头,一点也不觉得“出卖”晨梅有什么不对!
此时晨曦听到外面的说话声醒了过来,她光着小脚丫下了地,揉着眼看了看,发现眼前赵阳正站在屋中间,伸着小手就欢笑着向他跑了过去!
赵阳忙将晨曦抱进怀里,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道:“我们吵着小曦了吗?”
晨曦咯咯笑着道:“我梦到叔叔回来了,叔叔就真的回来了!”
每次看到晨曦,听到她欢快的笑声,赵阳就会忘却一切烦恼忧虑,心中只余幸福喜爱!他将晨曦抱到西屋,给她擦干净脚丫上土,穿上漂亮的鞋子,同时回答着她的一个个疑问,然后才拉着她的小手走了出来,为元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到底是年轻的身体,又有前几天赵阳每天也都通过针灸进行引导,那条络脉生长十分迅速,现在竟然已经长全!不过,摘下的苹果尚不能安回去,这条络脉虽然长全,原来的断裂点却已经形成了一道薄薄的膜,阻止了它重新长回去!
但是,赵阳既然已经回来了,这个问题当然也就不成为问题了!
因为认了孙振香当干妈的缘故,元月的待遇提升,后面几天的按摩针灸都是在赵阳的床上进行的。今天同样如此。
或许中间隔了一天的缘故,今天脱衣服趴在床上的时候,元月还感觉有些害羞。但当赵阳有些粗糙的大手顺着她的后背划了一下,那点羞意就被略有些痛的灼热感给冲散了。
赵阳大拇指划过的地方正是那道络脉运行的线路。在气血之镜上,随着赵阳的手指的一划,那条络脉就被带动了起来,并瞬间充满了力量,像条游龙一般活跃起来!
晨曦也爬上了床,好奇地坐在里面,伸出小手学着赵阳的动作在元月的背上轻轻比划摸索着。
曹佳见状一脸怪笑,也伸出手在元月的后背上指指点点。她的动作也是按揉、挤压,不过她的手指只在元月的后腰、腰侧、甚至是接近臀/部的位置动!
赵阳一把将她的手打掉,曹佳瘪了瘪嘴,道:“你摸得我为什么摸不得?”
赵阳眼一瞪,曹佳立即改口道:“晨曦摸得我为什么摸不得?”
其实,曹佳的动作对元月的身体并没有多大影响,赵阳看了她一眼,就重新将精力放在那条络脉的气血运行上。
随着赵阳第二次按摩过去,元月感觉后背灼热的气流集束成一线,并不断涌动,在赵阳的手指按到她的脖子上的时候,她清晰地听到仿佛禾苗插入水田、细针刺破薄纸的声音!
然后她就有一种断臂重生、失而复得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轻微,但又非常玄妙,她感觉得到,却无法用语言形容!
ps:抱歉,更新晚了。。。。今天就只有这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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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 送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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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一条微小的络脉,好与不好,其实对身体影响不大,但能让它恢复如初,仍然让众人心里为之一轻。
接下来的三天,曹佳与元月每天一大早就来,然后缠着赵阳带她去“泡山”。
“泡山”这个词是曹佳发明的。按她的说法,既然跑到一个咖啡店吃吃喝喝叫泡店,跑到酒吧、水吧吃吃喝喝叫泡吧,那跑到山上,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拍上许多好看的照片不叫“泡山”叫什么?
对在大城市里长大的曹佳与元月来说,田野、河流、山石、草木对她们来说绝对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田里的事,她们已经跟着摘过苹果、跟着卖过苹果,算是体验了一把。而离她们近在咫尺的玉龙瀑布和玉龙山还没领略过呢!
玉龙瀑布就算了,她们最近每天都在龙窝流出的河水里洗澡,白天拉着赵阳去照了几张相就算完事了。而不算高大但绿树成荫、山石险峻的玉龙山却不可以不好好逛逛!
而结果也让她们非常满意。
青春正少的年纪,最喜欢攀爬跳跃,玉龙山恰到好处的高度,既不会让她们感觉爬不上去,也不会让她们简简单单就能爬完,每次爬完既让她们还有余力,又让她们的体力、精力得到了释放,可以说刚刚好!
有赵阳这个熟悉玉龙山的“当地土著”,每次走不同的路线,总能带给她们不一样的惊喜!
况且,秋天的山上绝对不乏吃的东西。各种各样的野果就不说了,反正纯天然无污染自然成熟的野果敞开了让她们吃,就算红薯、花生这样常见的农产品,因为在山上生长,独特的土壤,特殊的环境,被泉水浇灌、受山风吹拂,味道也是不一般。
而曹佳与元月也第一次吃到现烧的鲜花生、鲜地瓜,曹佳不去说了,一边说着烫,一边往嘴里塞,即使比较文静的元月也吃得一脸的灰!
晚上回去后,赵阳会根据她们的身体情况给她们按摩,或者烧点药汤让她们泡脚,所以,到了第二天,她们仍然精力充沛,一点也不会发生因运动量大而肌肉酸痛的事情!
再加上带着晨曦,她的童真与欢乐更让爬山之旅趣味无穷!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返校的最后一天,曹佳将赵阳拉到屋里,关上门,终于将“胸”的问题支支吾吾地提了出来。
赵阳不认为曹佳现在的年龄需要关注这个问题。但她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小女孩的自尊心又特别强,赵阳就认真自然地和她探讨这个问题。
自从赵阳习得逍遥子的医术,治愈过的病人已经上百。这些病人在生病的时候,不管是情绪还是身体,都会受到影响,整个人都会显得黯淡,而治愈后则仿佛换了一个人,给人一种崭新的感觉。因此,赵阳认为人只要“健康”就会“美丽”。曹佳现在身体的气血都在九成以上,绝对的健康!也正如赵阳所认为的那样,曹佳眼睛明亮、肤色红润,整个人朝气蓬勃,健康而美丽。
而从审美的角度来看,身体协调才会给人以美感。曹佳身材偏瘦,自然不需要太大的“胸”了。
“况且,你现在年龄这么小,用得着着急这个问题吗?放心吧,只要你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将来自然就会有美好的身材!”
赵阳温和平静的神态与语气,让曹佳心态平和起来,她很喜欢这种气氛,感觉很温暖。而赵阳最后一句话也打消了曹佳对现在“胸小”的疑虑,她柔顺地道:“谢谢赵阳哥哥!”
但曹佳这种淑女的一面只保持了半天,在送她们走的时候,曹佳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挥着手叫道:“赵阳哥哥,你一定要去看我们哦!有大美女等着你哦!腰细体柔,前突后撅,绝对极品,唔……”
看着曹佳被元月捂着嘴拉进车里,而她们的车也慢慢驶出了村外,想到这个精灵活泼的女孩子,赵阳的心中柔柔的,又有着淡淡的不舍。
送走了曹佳与元月,赵阳就有更多的时间陪晨曦了。他也开始尝试着为晨曦录制视频。
赵阳一共为晨曦编制了七套舞蹈,每一套都取材于童话故事,富于故事性,加上动作简单,合乎气血运行的原理,每次做完,晨曦都会感觉身体很舒服,又有赵阳在一边鼓励她,所以,晨曦对跳舞的兴趣很高
赵阳第一次摸摄像机,当然没有什么技巧,但是他要做的也只是将日常生活的场景忠实地记录下来!而且晨曦动作可爱,一举一动都带着天真童趣,只要将画面拍下来自然就是最好的视频!
赵阳买摄像机的初衷就是为了记录晨曦跳舞时的可爱模样,他第一个作品就是晨曦跳《小蝌蚪找妈妈》的舞蹈的视频。
顾名思义,这个舞蹈取材于童话故事《小蝌蚪找妈妈》。在这个舞蹈中,晨曦分别模仿小蝌蚪、鸭子、金鱼、螃蟹、乌龟、青蛙的动作,并模拟它们对话的场景。
其实就是用一个重复的动作将模仿不同动物的动作简单的联系起来。但赵阳将动作设计的很简单,加上明快的节奏、动听的旋律,更重要的是晨曦略显笨拙而又可爱无比的动作,所以,整个视频简洁而又充溢着天真与童趣,也让晨梅看得笑声不断,并随手上传到视频网站上。
这个视频在三天之内点击就破了百万,留言也超过三千条!
和很多当家长的一样,赵阳看到有这么多人喜欢,自然非常骄傲与高兴。他细细地翻看着网友们的评论,大多数是“太可爱了!”、“萌死了!”、“好喜欢!”也有一部分网友要求出第二部。
赵阳看到这部分网友的回复,则会在心里得意的哼哼两声,剩下的视频他都留着自家人看,是不会上传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过了教师节后,晨梅的店面装修完,也开始营业了。
晨梅开的是一家服装店,取名“晨晨的衣橱”。她回了黄海一趟,取回了车,顺便从黄海批发了几箱子衣服回来。
晨梅的这家服装店开在兴园路上,离县长途站只有两三百米,离县里的农贸市场一百来米,是县里人流量很大的地方。
晨晨的衣橱主营女装,面对的正是对服装最有消费力的人群。而现在这个季节,正是夏天刚过、秋季刚来,人们都开始换上或者要准备秋天的衣服,所以服装店一开业,生意就很为爆。
而且,晨梅对每一位顾客都很耐心,会提出一些恰到好处的建议,衣服的价格也都很公道,回头客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晨晨的衣橱”的服装大方时尚,很快成了县里的一道风景。其实,与各种光鲜的外衣相比,在这些顾客眼里,店里的内衣才是她们最为上心和喜欢的地方!
与其它卖内衣的地方不同,晨梅在里面隔出一块很大的空间,在进门的两面墙上搭上几块台子,每个台子上只放一件内衣,两面墙也只放了十二三件展品。但在昏暗的灯光下,每一件都美得让她们心动!这样的内衣,才能将她们心底最为在意的美丽表现和隐藏起来!
开业最为热闹的七天过去了,晨梅第一次运来的货被扫了个精光!而准备好的第二批货还没送来,她就先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将货款全部清点了一遍,这七天的营业额就有三万多,除去房屋水电,这些在小县城都很低,再除去成本,仅这七天她就纯赚了6000多!当然,这里有刚开业的原因,但想来以后保持月入一万是没问题的!
听着另一间屋里赵阳和晨曦的欢笑声,晨梅觉得这种声音比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还要动听,而她只愿永远沉浸在这种声音里!
第六十九 送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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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梅走出房间,正看到赵阳带着晨曦做一个鸟儿飞翔的动作。晨曦明明能做出这个动作,但一抬腿就往赵阳身上倒去,抱着他的腿咯咯地笑着。
她微笑着说了一句:“好好学,不要调皮!”
赵阳看晨梅坐在了沙发上,就扶起晨曦道:“来,我们喝点水,休息一会儿”
牵着晨曦的手坐到沙发上,赵阳先拿起柔软的毛巾给她擦去脸上和脖子上的汗,然后将凉好的开水倒了一小杯,看着她慢慢喝了下去
看着晨曦上身坐得笔直,两只手抱着玻璃杯喝水的姿态,小小年纪就有一种小淑女的风范,晨梅看得心中喜悦异常。
最近十几天里,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晨曦主要是赵阳和孙振香在带着。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晨曦不仅快乐健康,就连教育方面做得也比她这个当娘的要好!
“赵阳,嫂子这一段时间要忙店里的事,麻烦你跟阿姨了!”
运动后不能喝太多的水,等晨曦将杯里的水喝掉,赵阳就接过杯子,暂时不让她喝了。听到晨梅的话,他有些诧异地道:“说这个干什么?”
晨曦喝完水就趴在赵阳的腿上,抬着小脸看着晨梅。
晨梅看着晨曦乌溜溜的眼睛,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了一把,柔软、光滑、紧致,这是只有最健康的小孩才有的特点!她忍不住将晨曦抱进怀里,而晨曦的笑声和动作,无不昭示着她身上旺盛的生命力!
“赵阳,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和你的家人对我们的照顾!”晨梅把脸贴在晨曦的小脸上,感激地道。
“你说这个干什么?”赵阳皱眉道。
难道晨梅要将晨曦带走?不行!她每天做生意,哪里有时间照顾晨曦?如果她真这样说,他一定会阻止的!
晨梅让晨曦坐在她的腿上,理了理头发,然后对赵阳笑道:“你知道,嫂子开了一家店,嗯,生意非常好!晨曦也给你和阿姨添了很多麻烦!我打算将店里的收入我们大家分享……”
赵阳打断她的话,道:“你要多少钱?”
晨梅一愣,疑惑道:“我要钱?什么意思?”
赵阳看了看晨曦,心中无比喜爱地道:“自从小曦来到我们家,给我们带来无穷多的欢乐!我难道不应该付给你钱吗?”
晨梅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她轻轻捶了赵阳一下,嗔道:“不要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赵阳道:“我也是认真的!”
晨梅坚定地道:“你不要捣乱,这件事就按我说得做!”
赵阳不在意地道:“那好吧!”
晨梅一滞,苦笑道:“你呀,要分你多少你都不知道就答应下来了!”
赵阳给晨梅倒了一杯水,晨曦叫着她也要,就又给她倒了一杯,他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两口。他想说,真的不需要给他钱,又想说,他不缺钱,但想到这或许是晨梅唯一表达心意的办法,就笑道:“我知道嫂子不会坑我的!但是你给得多了,我也不要!”
最后分配的结果是,晨曦五成,赵阳与晨梅分剩下的一半。
不管分多少,都只是个形式,赵阳会将收到的钱都给晨曦存着。他笑着对晨曦道:“小曦,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大老板了!我们都要给你打工!”
晨曦问道:“什么叫大老板?”
赵阳就给她解释道:“就是我们都要听你的,给你赚钱,为你买各种好吃的好穿的!”
晨曦高兴地道:“你们都听我的?那我要你们天天陪着我!”
晨梅心中一软,将下巴轻轻放在晨曦的头发上,道:“这孩子!”
吃过晚饭,赵阳对晨梅说道:“嫂子,我有个办法,或许能看到师兄!”
晨梅声音有些发颤地道:“真的?”
赵阳点了点头。
他的血气之镜是自身气血凝结而成,他的办法是影响、带动晨梅的气血运行,形成一个大的“气”的循环,应该就能看到他所看到的!这个方法他在晨曦睡觉的时候试验过两次,结果每次晨曦都说梦到了董海,看来这个办法应该是可行的!
洗漱后,三个人手牵着手围坐在一起。孩童心思单纯,是纯阳之体,赵阳很容易影响带动她身体的气血运行。而带动一个成年人的气血运行,并且还要和他保持一致就不太容易了!所以,他在晨梅手背上扎了一针,以作辅助。
赵阳先在眉心祖窍凝结出血气之镜,三个人的气血状态就清晰地反映在了上面。然后他调整自身的气血运行,并慢慢与另外两人的气血运行衔接起来。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与晨曦的“气”的衔接很容易就完成了,然后她的气血运行就慢慢同步起来。
但是,与晨梅的衔接就很困难了。开始她的情绪很激动,气血运行就有些紊乱,赵阳提醒过她,又先安抚她的情绪,才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赵阳又感受到扎针的点,通过那个与她身体气机相应的点,终于慢慢衔接起来。
晨梅只觉得一道浑厚、温暖的气息从手背上钻进她的手臂,然后化为无数细小、淡淡的气息流遍她的全身!虽然赵阳闭着眼睛,还是让她有一种全身都被抚遍的感觉!她想缩回手,但接着就感受到扎针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赵阳抓住!就像舞者甩动的彩带,身体里的那种“东西”被赵阳带动起来,她只感到身体酥酥的、麻麻的,一点也没有力气动弹,心脏也慢慢的和着赵阳的节拍跳动起来!
尽管听赵阳解释过,但真正进入这种状态,还是让晨梅感到无比的玄妙!那种感觉就像她们三个人完全融为一体,似乎连对方想什么都能感受得到!
赵阳松了一口气,血气之镜反转到背面,晨曦马上叫道:“我看到爸爸了!三个爸爸!我又做梦了吗?”
赵阳对晨梅轻声道:“你想像着我的眉心有一面镜子,试试,有没有看到?”
晨梅此时仿佛就在梦中,她的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完全动不了,但听到赵阳的话,她的人虽然不动,但心神已经按照赵阳的说法“看”向了他的眉心。然后,她就“看”到,在一扇黑漆漆的门里,是无边的黑暗,而在黑暗之中,有一杆血色大旗竖立在一块广阔无比的黑石台上,在黑石台子上方,董海的三缕魂魄分三个方位站在那里!
晨梅痴痴地看着,千言万语涌向嘴边,却只是化为无声的眼泪!
赵阳叹了一口气,慢慢松开了手,将晨梅手上的银针取了下来。
晨梅将晨曦紧紧抱在怀里,过了一会儿,她擦了擦眼泪道:“赵阳,你海哥的魂魄分散着在那样的环境里太苦了,能不能让他们合在一起?或许真有地府,那就让他早点回去,也好早日转世投生!”
赵阳郑重地道:“我在尽力!”
其实赵阳最近一直在努力研究《生死簿》的中册,虽然没有得到下一幅画,但隐隐感觉到,让董海魂魄重聚的关键还是找回他的第四缕魂魄!
同时,不管赵阳在什么地方,董海那缕跟随在晨曦身边的魂魄所望的方向必然是龙窝村的位置!这也让赵阳得到了启发,或许,那处空间有些特殊,灵魂在里面就能够看到他想看到的!
在随后两天时间里,赵阳通过将心神附着在灵魂之旗上,终于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了董海的第四缕魂魄!
就在赵阳犹豫着是现在董海的这缕魂魄招回来,还是等着他为董海复仇之后再回来的时候,晨梅第六次看过董海的魂魄后,忽然说道:“赵阳,你有没有发现,你海哥靠近咱们这边的那缕魂魄,怎么说呢?有点像植物枯萎了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靠近他们这边的是董海的第二缕魂魄。赵阳忙又观察了一遍,果真发现那缕魂魄失去水份的植物,有**上会随风散去的感觉!
赵阳一惊,看着晨梅道:“嫂子,我要招回师兄的第四缕魂魄!以后,以后或许我们再也没法看到师兄了!”
晨梅咬着唇想了一会儿,脸上带笑道:“这是好事!招吧!”
只是她刚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明天吧!我们要给师兄准备点祭品!”
第二天,晨梅没有去店里,而是和赵阳一起准备了猪头、鸡、鸭、果品、纸、香、酒等祭品。
到了晚上,半月升上中天,将祭品一件件摆在桌上,晨梅眼睛红红地对晨曦道:“曦曦,一会你一定要将看到记在脑海里,一定不要忘了,知道吗?”
大人的气氛也影响到了晨曦,今天她就不怎么活泼,她听话地道:“曦曦听妈妈的话,妈妈不要哭!”
最后一次看到董海的魂魄,赵阳久久不愿动弹,还是晨梅说了一声:“开始吧!”他才将念头附着在灵魂之旗上,开始呼唤董海第四缕魂魄。
他的呼唤马上得到了回应,那缕魂魄动了一动,却没有如前两次那样被招回来。
这有可能是赵阳只是凭感应找到了他,也有可能是他对冷勋的恨意太浓而产生的抗拒!
赵阳继续呼唤,灵魂之旗上面的北斗七星已经全部亮了起来,董海的这缕魂魄却仍然抗拒着不肯回来!
赵阳将心神收回来,对晨梅和晨曦道:“你们也叫师兄回来!”
他将心神再次附着在灵魂之旗上,开始呼唤董海的魂魄,而晨梅喊着:“阿海,快回来!”晨曦叫道:“爸爸,快回来!”
晨梅母女的呼唤终于把这缕魂魄拉了回来!
赵阳瞬间松开了晨曦的手,因为这缕魂魄因为充满了仇恨,而变得非常狰狞,他不想让晨曦看到董海现在的模样!
这缕魂魄落在了第四个方位上,然后,灵魂之旗瞬间伸展开来,七颗星亮得耀人眼睛,旗杆顶端也闪亮起来。其他三个方位的魂魄仿佛受到了召唤,齐齐转头,同步向中央走去!
仿佛过去了很长时间,也仿佛只有一瞬间,四缕魂魄从平台上消失,转而出现在灵魂之旗的顶上。
赵阳忙又捉起晨曦的小手。
此时,董海的灵魂仿佛清醒过来,他看向赵阳三人,作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又在胸前作了一个心的心的形状,在赵阳三人拼命的呼喊声中,慢慢退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ps:昨天补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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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 与冷公子的第一次碰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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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梅当时哭晕了过去。但或许在四个月前已经心痛过一次,到了第二天,她就恢复过来,至少表面看不出伤心了,“晨晨的衣橱”也重新开始营业。
赵阳家的苹果除了留下自己吃的,也全部卖完。产量比赵丙星预计地还高,一共有57000多斤,总共卖了元,加上桃子的钱,今年果园的总收入就接近了28万,是去年的五倍!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对赵丙星来说,简直比过年还快活。每天将苹果运到镇上,他就等着数钱就行了!而钱一多,他私房钱也懒得藏了,全部上交!
收入一增,赵丙星自然就考虑着怎么花钱的问题了。他先是想着给家里每人买两套衣服,晨梅知道后就代劳了;又想着给晨曦买小玩具,发现她的玩具又多又细致,比他自己去买还要好;接着想起来可以给赵阳买辆车,赵阳不同意,晨梅也说有事用她的车就好……
有钱没地儿花,这让赵丙星憋得不行。最后还是赵阳给他的建议,还是买车,不过买一辆拖拉机,既能耕地,来年又能拉苹果,正合适。
晨梅第三次从黄海进货回来后,对赵阳道:“我看小孟最近好像有点不顺利的样子!”
赵阳不放心晨梅一个人回黄海进货,每次都会和孟学辉说一声,让他帮着照看着。但是他对晨梅的话却有些怀疑,孟学辉能有什么麻烦事?
孟学辉最近却真的是麻烦不断。
他没想到,顺利从冷勋手里接过梅苑水情项目,正是一切麻烦的开端!
项目到手后,自然就开始进入开发建设阶段。而梅苑水情项目所在地又不是一片荒地,所面临的第一步自然就是拆迁。而这第一步的拆迁就给孟学辉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浩然集团下的房地产公司并没有自己的拆迁公司,和往常一样,这次他们也准备找一家拆迁公司来进行拆迁。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次所找的拆迁公司大豪拆迁竟然是耿豪的产业!而大豪拆迁才干了三天就出了事故!
原因就在于现在华夏人一提到就会深恶痛绝的“暴力拆迁”!
现在网络那么发达,又不是在偏远的小城市,他们这样的做法很快就出现在了网络上。并且一家在黄海销售量不错的外省的报纸也报道了这件事!
浩然集团的形象一向很好,孟学辉没想到拆迁补偿办法都已经签好了,他都没想过出问题的地方竟然出了问题!
将房地产公司的负责人拉来训了一顿,并要求他们自查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为什么不找一直合作不错的伟民拆迁,反而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公司?然后又在报纸上登了通知,宣布终止与大豪公司的合作,并对受损的业主进行赔偿。
孟学辉反应很快,算是将这件事弥补了过去。为了后面的事不再出问题,他亲自把合作公司这一关,省得再出什么幺蛾子。
而孟学辉刚把通知登了报,耿豪就把电话打了进来,上来先道歉,然后苦笑着道:“孟董,有什么问题不能私下说,为什么要上报呢?”
孟学辉正一肚子火,自然没有什么好话:“你一家拆迁公司值几个钱?因为你那个小公司,害得我们集团形象受到影响,我不追究你那小公司的责任,你就偷着乐吧!”
耿豪又陪笑道:“孟董,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这样,后面还有大把合作的机会,我们肯定会让孟董和您的公司满意的!”
孟学辉道:“只要你们公司符合公司的标准,我这边自然没什么问题的!”
浩然房地产公司在黄海不仅有望海花园和临海家园这样的高档社区项目,也承建了几个安置工程和平民小区,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那就是质量过硬!这也是浩然集团羸得美好口碑的原因!
耿家进入九十年代后,也开始洗白,吃下了许多中小型的公司。让这些公司赢利,对他们来说不难。但让一个公司的发展,在最重要的是管理方面,他们却是欠缺的,直接导致了他们的集团公司看起来很大,但名声却不佳。
以浩然集团的标准来衡量,如孟学辉所预料的那样,耿豪手下的不管是建筑公司还是材料供应商,没有一个是符合他们公司标准的!
将和耿家有关的所有公司排除掉后,耿豪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他的语气就有些不善:“孟董啊,兄弟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提出来,我改!你一棍子打死算是怎么回事?”
孟学辉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是要逼着与他的公司合作吗?浩然集团在黄海的业务本来就很少与耿家进行合作的,现在就更加坚定了他的选择!
当然,孟学辉也不会直接拒绝,而是敷衍道:“耿少不要着急,我回头再仔细看看!”
回头自然就不会再有消息了。
这时,冷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孟老弟啊!我怎么听说你跟小豪有些小矛盾啊?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谈呢?”
孟学辉苦笑道:“冷少,你也知道,我们做公司的都要有个章程,我也不好做啊!这样,我再让底下的人研究研究这件事!”
冷勋就推心置腹地道:“孟老弟,你听我一句话!咱们既然都在黄海发财,耿家在黄海发展了几十年,对这里的情况了解肯定比我们深!小豪又是上进的性子,咱们吃肉,也给他点汤喝不是?”
孟学辉作为浩然集团的掌门人,自然不喜欢别人对他指手划脚!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如果放耿豪手下的公司进来,后续的工程绝对会有麻烦!他对冷勋道:“冷少,让耿豪将他们公司的资料再传一份过来吧,我会让手下的人再重新审核一次!”
冷勋毫不在意地笑道:“你啊,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即使出点小问题,又能怎么样?你就算全部用那些高资质的公司,就能保证不出问题吗?再说小豪的公司在黄海完成了那么多的工程,听说过几家出过问题的?”
正因为是大的工程,才怕出现小问题!那样一影响可能就会影响到全局啊!高资质的公司都不能保证不出问题,那耿豪的三流公司岂不是会更烂?
冷勋又隐晦地提到:“有财大家发才是王道!真要是闹得不愉快对大家都不好!耿家在当地影响力是比较大的!你考虑一下吧!”
如果是一般的公司可能会在意这个问题,但孟学辉需要在意这个问题吗?
但这个他认为不会出现问题的地方同样出了问题!
先是准备签约的几家公司受到了威胁,不听劝告继续签约的则受到了“教训”!而签约的几家,有的被骚扰,有的被逼着将业务分出一部分……总之结果让孟学辉很着恼!
对于这种事情,孟学辉自然想着通过自己的关系处理,以他的背景,只要发出一些信号,对方自然就该收敛了!
但是,以前百试百灵的方法,这次却行不通了!
他先找两边都有些关系的,这样的人最适合当传话筒,回复的消息要么是“大家坐下来谈谈”,要么是“都是小事”之类的。
这是要逼着他让步!孟学辉自然不会被强压下去!
他又找和他家关系比较密切的几位,有的当场应下来,但很快就回复说让他“另请高明吧!”而一些消息比较灵通的,则会或多或少地提一句:“冷家的公子不是在黄海吗?让他出面比较好吧!”
孟学辉脸色铁青地听着一个个回复,看来这件事是冷勋在背后捣鬼,他想干什么?
ps:和尚调整作息时间,今天的就这一章了。
给书友们的一封信(内含新建的QQ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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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们,和尚现在陷入了一种很糟糕的状态:我不喜欢最近所写的故事,甚至有一种厌恶感!
我不知道书友们现在的感觉是什么,但我想,作者本人都不喜欢的故事,怎么能让读者满意呢?[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其实这种感觉从黄海情节开始就有了,那时候还比较淡,但一直累加着,到了现在,已经影响到我的写作了!
我曾经借书中人物说出了关于“出发点与目的”的道理,其实也是在提醒自己,要找回最开始写这本书的初衷:写我们向往、喜欢的故事,弥补我们所见所闻的遗憾!
但是现在,我感觉自己写的已经偏离我的初衷,而主角的性格也越写越死!
尤其是今天,写了删,删了写,连饭都吃不下去!烦躁、痛苦!
在此,向书友们请三天假,我要重新理自己的思路,并规划好后续的情节,原来欠的四章一定会还上,这三天的就那啥吧~~
还有一点,我发现大家都不愿意发评论,可能嫌麻烦吧,又或者只是一个念头,随便就过去,但是书友们,你们的评论真的很重要啊!
当然,这也是我自己的问题。因为想着专心码字,没多少时间上qq,也就没有建qq群。现在建一个吧,大家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在上面说,有什么快乐的事,也说出来大家分享!
qq群:智囊团
书评区出现的华样人生、hentai9527红色冰川、晴妤、史之绝唱、诩子、山流水、13901228、雨飘妖、逍遥杀戮至尊,别忘了加群哈~~~
第七十一 与冷公子的第一次碰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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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一种好面子的动物,很多时候,他们不会将自己的难题告诉和事情不相关的兄弟,却愿意向信任的女人倾诉。
赵阳让晨梅想办法问一问,孟学辉到底碰到了什么难题。但是晨梅也没有问出什么来。[.]
越是这样,赵阳越是不放心。他将晨曦放在老宅里,拿了点水果就去了曹华祥家里。
或许曹华祥应该知道些什么。
这是赵阳第一次来曹华祥家里。幽静的小院,东墙是阴凉的葡萄架,西窗下则是一块五六个平方的小花坛,上面种着一些草本的花,房间内则挂满了书画作品。
见了曹华祥,赵阳就开门见山地道:“曹书记,小孟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曹华祥先不答,而是笑道:“从小佳那边论,你应该喊我一声爷爷!”
赵阳不在意有曹佳这样一个精灵活泼的妹妹,却不想有一个爷爷,况且两人以前的交往更多的是一种“忘年交”的形式。他笑了笑,道:“我听嫂子说,小孟那边有些不顺利,是不是有麻烦?”
曹华祥将紫砂壶里的水倒进茶杯,洗了洗,又倒回到壶里,笑道:“问这个做什么?他有麻烦你也帮不上啊!”
作为男人,有些心理是共通的。孟学辉不愿意将他所遇到的麻烦告诉赵阳,有可能是这个麻烦他能处理,有可能他所遇到的麻烦告诉他了也没用。但是,对赵阳来说,他把孟学辉当作兄弟,知道兄弟有麻烦,他总要知道是什么事或者知道不会有什么问题才能安心!
“帮不帮得上另说。我总要知道他那边出了什么事,能帮上就伸把手,不能帮上也可以给他打打气!”
曹华祥欣慰地看着赵阳,道:“没想到小孟和你处得这么好!”
赵阳没有说话。其实孟学辉给他留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现在他已经把孟学辉当成了兄弟。
曹华祥轻端起茶壶,将红色的茶汤注入杯中,拿起一杯递给赵阳,淡然地道:“不用担心,小孟不会有事的!”
赵阳松了一口气,将茶含在口中,慢慢品味了一番。
红茶从颜色上就给人以温暖的感觉,事实上因为工艺的缘故,红茶已经将茶性凉的一面转化性平、性温,而除油腻的一面则保留下来。
对赵阳来说,因为各器官的气血都达到了十成,对所有的感觉都能达到细致入微的程度。所有进入他身体内的食物、饮料,只要没有让他有排斥、不适的感觉,就能表明它们是好的。而曹华祥的茶只是略微让他脾有些不适应,已经算是很好的红茶了。
曹华祥看赵阳品完,问道:“怎么样?我这茶还行吧?”
红茶的工艺分为萎凋、揉捻、发酵和干燥,曹华祥用来招待赵阳的红茶从管是从外形、香味、口感上来说都非常好,但是,让赵阳的脾略微不适,这说明这包红茶在干燥过程中火候掌握的不到位。
“烘干时的火候再轻点就好了!”
曹华祥眼前一亮,赞道:“厉害!这是我的一位老战友从福建给我捎来的,是当地很有名的老茶艺师亲手制作的!据那位老师傅说,就是火候稍微大了一点!”
赵阳笑了笑,又转回到原来的问题,道:“小孟到底出了什么事?”
曹华祥往后木制椅子上舒服地靠了靠,道:“没什么,就是小孩子们在争谁当老大的游戏!”
孟学辉并没有把赵阳与冷勋的恩怨告诉别人,所以曹华祥就不避讳地将事情说了一下。
在曹华祥这些老狐狸眼里,冷勋用梅苑水情项目将孟学辉困住,让耿家给孟学辉制造麻烦,又在另一个层面上压制孟学辉的能量,这些小动作也不过是想将孟学辉折服并笼络在他的麾下!
说起来也不过是争谁当“大哥”的游戏!
这种“竞争”,只要不是真正伤害到彼此的利益,孟凡龙、曹华祥这些老狐狸是允许的,也是对“第三代”们能力、眼光、手腕的一种锻炼!
况且,对于孟家的浩然集团来说,仅从经济利益上来说,与冷家合作将会获得更大的利益!
赵阳在心里将事情理了一遍,问道:“现在小孟什么态度?他向冷勋低头了吗?”
只要孟学辉“请”冷勋出面,不要“帮着”耿豪,他就能很轻松地解决眼下的问题了。
曹华祥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孟也是高傲的性子,哪里会轻易地低头?他要低了头,也就没有现在的麻烦了!”
赵阳心里好受了一点。对于孟学辉从冷勋手里接手梅苑水情项目,这种商业行为他即使心里不舒服也没有资格阻止。但是,他们要是真正合作起来,两家有了更深入的利益交往,赵阳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信任孟学辉了,至少兄弟是做不成了!
现在孟学辉又明显陷入了冷勋布的局中,又有什么办法帮助他呢?如果赵阳什么也不做,什么也给不了,而让孟学辉拼着数十亿的损失站在他这一边,世上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赵阳回去的时候,曹华祥非要拿上半斤茶给赵丙星带去,又说十一的时候,曹佳可能还会回镇上过节,到时候还要去打扰他。
想到很快又能见到曹佳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赵阳心情也轻松了一点,又问道:“元月来不来?”
曹华祥伸手将花坛上一枝枯萎的枝叶掐了下来,笑道:“她俩感情很好,向来黏在一起,如果她家里没事,也应该会来吧!”
赵阳想着是不是回去问一问,还是当作不知道,让她们以为能给自己一个惊喜呢?
他没有坐车,而是慢慢往回走去。当爬上“s”型的山路,山风阵阵,西边的太阳刺眼却已没有夏日的灼热,南面则是掩映在绿树之中的龙窝村。
这一刻,赵阳的心中烦扰淡去,心情也平静下来。
如果不能改变,那就接受,一切顺其自然吧!只要他心中不会忘记,就总会有机会的!
而这时,赵阳忽然记起上个月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秦佩玉和曹华祥对话:
秦佩玉:“曹叔叔,为丰有没有下去锻炼的想法?”
曹华祥:“为丰他不行,没有经验!”
秦佩玉:“曹叔叔对为丰要求也太过严格了!我家老爷子就曾说过,为丰有气度,有担当,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儒将!”
……
赵阳放慢脚步,现在是不是一个机会呢?
这时一辆去城里进货的三轮车停在他的身边,一个四十来岁的白胖的男人探出头道:“赵阳,回村是吧?来,上车!”
赵阳也急着回去,就笑着上了车:“你是小芹的爹吧?你要注意点了,不能再胖下去了!”
小芹的爹哈哈一笑道:“正想找你给看看呢!”
他也没有什么病,赵阳就在车上将一些饮食的禁忌告诉了他,只要管得住嘴,通过简单的食疗,他的体重就能控制下来了!
回到家里,赵阳开了电脑,上黄海信息港查了查,当看到一条信息后,眼睛一亮,一握拳头,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他想了想,拨通了孟学辉的电话,然后问道:“小孟,你怎么打算的?”
孟学辉一听,马上就反应过来,赵阳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疲惫地道:“唉,一不小心就中了那孙子的圈套,真tmd的郁闷!”
赵阳看到孙振香领着晨曦向屋里走来,就赶紧将电脑关上。自从晨曦知道能在电脑上看动画片后,看到开着电脑就非得看上一两集才罢休!他一边往门外走,一边问道:“是不是很难处理?”
孟学辉咬牙道:“姓冷的那孙子一发话,国内那些大的公司就都不敢跟我们合作,耿家又威胁黄海本地的企业不跟我们合作,市里的关系又用不上!nnd,这是要憋死我啊!”他越说越气,拍着桌子道:“那孙子最近又tmd的玩阴的,说好要建的黄海与岩东的城际高铁,就靠他叔叔是黄海的市委书记,竟然要推迟,他敢这样对我,我,我……”
赵阳听到孟学辉这样气愤,竟然有些不厚道的想笑!他咳嗽一声,问道:“你是不想向冷勋低头啰?”
孟学辉骂道:“这种小人,鬼才愿意和他搅在一块儿!”
孙振香看赵阳在打电话,就抱着晨曦坐在外面等着,又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
晨曦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喝水,赵阳看了一眼,又继续说道:“现在倒是有个机会……”
孟学辉急忙问道:“机会?什么机会?”
赵阳沉声道:“月底,中国与中亚五国的体育交流活动会在黄海举行,而元副总理会亲自带队前往!”
孟学辉声音有些颤抖地道:“然后呢?”
赵阳没好气地道:“我哪知道!你自己不会想啊!”
“哈哈,猪脑子!我还要问然后,我真是猪脑子!哈哈,哈哈哈!”
孟学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近一个月的压抑苦闷一扫而光!
赵阳挂了电话,心情也是异常地好!这里面既有没让孟学辉倒向冷勋一边,又有帮上了忙,没有让他低下头去“求”那个人,但更多的却是从孟学辉的言语中所表现出来的对他的信任!
他走到晨曦跟着,蹲下身子道:“小宝贝,你真听话!说吧,想要什么,叔叔一定会满足你的!”
晨曦眨着如星星般的眼睛道:“我要骑大马!”
赵阳摸了摸鼻子,道:“那什么,叔叔的脖子上都是汗,会弄脏曦曦的小白袜的!”
晨曦看了眼今天刚穿上的白袜子,又转身望着孙振香道:“奶奶,你给叔叔洗干净脖子!”
孙振香在晨曦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地道:“好,奶奶把你叔叔的脖子洗干净,让曦曦骑大马!”
赵阳又拿起晨曦的小手放在下巴上,道:“你摸摸,叔叔的胡子长长了,会扎得曦曦的小腿不舒服的!”
晨曦一歪头,哼了一声,道:“叔叔有‘突突突’,一会儿就把胡子刮没了!”
孙振香打了赵阳一下,嗔道:“快去洗干净,刮了胡子,你这当……长辈的,让曦曦骑大马怎么了?快去!”
在回老宅的路上,晨曦骑着“大马”,手里抱着一只苹果,小脸被夕阳染成了红色。
赵阳虽然看不到,但想到这样的画面,心中就充满了幸福!
ps:回来了~和几个书友聊了聊,思路清晰了很多,以后会多写一些温暖的温馨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感谢华样人生的推荐支持!
也谢谢诩子的提醒~~~
第七十二 与冷公子的第一次碰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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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月25日的晚上,浩然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孙玉栋“秘密”召集了五六家材料供应商在黄海国际大酒店进行磋商。
耿豪得到消息后,迅速派小弟过去捣乱,打伤了其中三人,并顺手砸烂了两扇门、四张桌子。[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黄海国际大酒店是黄海市唯一一家华夏人独资的五星级大酒店,是黄海市的名片之一,是黄海市许多大型活动的宴会场所。而今天,由元副总理带领运动员也入驻了黄海国际大酒店,并且,很“凑巧”的见证了这一件事!
对普通人来说,9月25日的晚上,他们或者约会,或者逛街,或者在凉意袭人的晚上坐在路边摊上吃着烤肉喝着啤酒……他们很少知道黄海国际大酒店里发生的事。
但是,这件事绝对不寻常!
冷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皱了一下眉,但也并不以为意。不说耿家自身的关系,单说高级酒店大家都懂得的某种服务,在黄海,绝大多数是由耿家所负责提供的,那么,这种“误会”,对他们来说,还是能轻松解决的!
但是,这个晚上的风云突变还是让冷勋有点措手不及!就在他认为与孟学辉的交手,只须他给个台阶,马上就能让孟学辉低头的时候,竟然上面有人要动耿家!
冷勋现在在他的叔叔冷功平家里。
“二叔,这件事有没有可能牵扯到你?”他对抽着烟的冷功平道。
冷勋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知道上面有人要动耿家,他马上就来到了冷功平家里。耿家出事,对他本人来说没什么影响,但冷功平已经在黄海当了四年的市委书记,难说不和耿家有什么交集。
冷功平夹烟的手稍微停了停,道:“没事!”
这次看起来耿家会有很大的麻烦,但即使耿家出事,他们聪明的话,也不应该乱咬才对!
冷勋松了一口气,又骂道:“鸡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冷功平将刚燃着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看了一眼端坐在沙发上的冷勋,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还是听你爹的话,赶紧回京吧!”
冷勋咬牙道:“功亏一篑,不甘心啊!”
冷功平重新拿出一支烟刚要点上,闻言厉声道:“你想干什么?现在知道这件事的都急着和耿家划清关系,你还想插一脚?小心弄一身泥水!”
冷勋摆手道:“二叔放心,我没那个兴趣!”
冷功平气色稍缓,道:“那就赶紧回家去,省得让某些人逮住机会,把你牵扯进去!”
冷勋点了点头,站起身道:“二叔,那我今天晚上就现在就走了!”
冷功平点了点头。
冷勋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与冷功平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他的电话是耿豪打来的,冷功平的电话则是耿焱打来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挂断电话,并将电话设成只有某些电话才能打进的状态。
俗话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在冷勋他们接到耿家要出事的消息不久,耿家也通过一些关系知道了这件事。
对耿焱,这个黄海市的地下头子来说,这是他从没有想过的情况!以他在黄海的人脉关系,他的地位可以说是非常稳固的,尤其近几年他的大多数产业都开始洗白上岸,其它不可见光的产业也都是间接控制,所以,在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和他开玩笑的!
但事情显然不是,尤其后面电话越来越难打的时候,他就知道遇到大麻烦了!而且是从未有过的麻烦!随着一个个电话打出去,他的脸色也一分分地阴了下来,只有眼神如狼般凶狠!
耿豪此时也正站在墙角打着电话:“好好……是吗?你爹没听到和我有关的消息?好好……”
“大少,省城现在也凉快了吧?呵呵,大小,你路子广,有个事想求你打听一下……是,是,大少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就是你有没有听说关于最近和我有关的消息……大少见笑了,我也就是跟着冷少跑跑腿……好好,有消息一定请尽快告诉我!”
……
打完四五个电话,耿豪的脸上已经全是汗水,而且感觉到身体有些发虚,他正想找拨通另外的一个电话,耿豪突然吼道:“别浪费时间,给那个姓冷的打电话!”
耿豪手机差点掉到地上,他忙抓好手机找出冷勋的号码打了过去。他将脸上的表情调整好,并且将要说的话在脑海里一遍遍的过着。但手机在一段沉默后响起的依然是“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拨打了五次之后,他用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对耿焱道:“没,没人接!”
耿焱却闭上眼谁也不看,过了一会儿,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男人道:“老撅,你去问问半耳、鲟子他们最近有没有出过什么事?”
老撅点了点对走了出去,二十多分钟后,他走了进来,走到抓着电话要扔出去的耿焱身边,道:“焱哥,一切都很正常!”
耿焱靠在沙发上呼呼地喘气,看到耿豪似乎站都站不稳地样子,血一下冲到了眼睛里,他怒道:“瞎站着干什么?给那个孟学辉打电话!”
既然不是手下那帮人出的问题,很可能就是耿豪这边的事了!最近他与冷勋在一起,帮着算计孟学辉,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吗?中间有冷勋,按道理说孟学辉不应该会将事情闹这么大才对啊?但现在也只有从他身上找原因了!
耿豪拨打孟学辉的电话,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就接通了!
孟学辉迷糊的声音传了出来:“耿少,怎么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
耿豪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的1.26了,确实很晚了。他陪笑道:“孟董,前几天几个手下得罪了您,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打扰孟董的工作了!”
耿焱点了点头,耿豪这次的表现还算让他满意。不管是什么原因,先对最有可能带给他们麻烦的人低头是对的!
孟学辉那边似乎很高兴地道:“好!好!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想着耿少的!”
耿豪差点哭出来,今天打了一晚上的电话,只有孟学辉是最好说话的。
孟学辉又道:“改天请耿少喝酒!今天这么晚了,没事我就睡了啊!”
“别!”
耿豪叫了一声,又陪笑道:“孟董,咱们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吧?”
孟学辉道:“只要耿少以后管好手下,这事就算揭过去了!还有事吗?”
孟学辉答应的干脆,反而让耿豪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耿焱接过电话,道:“孟董,我是耿焱!”
孟学辉笑道:“耿老板也在啊?有什么事吗?”
耿焱深吸一口烟,将手中的烟燃去了半支,又吐了出来,然后道:“孟董,明人不说暗话!前一段时间我们耿家多有得罪,但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呢?这次我们耿家认栽,以后有用得着我们耿家的,尽管开口!也希望孟董能高抬贵手!”
孟学辉很开朗地道:“耿老板真是太客气了,我早就说了,我这边没什么问题!”
耿焱哈哈一笑,道:“好,爽快!”又不动声色地道:“那孟董是不是可以收手了?同在一个城市里发财,用得着兴师动众的吗?”
孟学辉笑道:“从来只是耿少出手,我可什么也没有做过!”
耿焱眼神一凝,道:“今天的事不是孟董做的?”
孟学辉道:“耿老板话我可有些听不懂了!我今天开了一天的会,累了个半死,到是大多和耿少有关――当然,现在说开了,我也就放心了!”
耿焱面无表情地道:“那就好!”
孟学辉打了一个哈欠,又问道:“那还有别的事吗?”
耿焱脸上肌肉一阵抖动地道:“没了,打扰孟董的休息,真是不好意思了!”
孟学辉打了个哈哈,道:“能接到耿少的电话,我今天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挂掉电话,耿焱沉默了一会儿,道:“看来这事不是姓孟的做的,至少不是他直接做的!”又问耿豪道:“你最近还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耿豪皱眉道:“最近跟着冷公子做事……”
“不要提他!”
耿焱脸上肌肉一阵抖动,手握得青筋爆出,他咬牙道:“如果不是你跟着做事,能得罪我们惹不起的人吗?”
耿豪个子比耿焱高出去能有一个头,但耿焱一发火,他就吓得不敢继续往下说。
耿焱又怒道:“mb,哑巴了?快说说你都tmd得罪了什么人!”
耿豪小心翼翼地道:“有金元建材的吴老板、上建的陈经理……”
耿豪说的几个人,都是些半大不大的公司,很多都见不着耿焱的面,没有一个是有大背景的!
这时老撅道:“焱哥,会不会是今天在黄海酒店里的事惹到什么人了?”
耿焱看了耿豪一眼,掏出电话打了过去:“郑总,这么晚打扰了……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无法
无天啊,我是代我家小豪给你道歉的……郑总大度啊!我再跟你打听个事,今天咱们酒店有没有来什么大人物啊?”
他认真地听着,突然脸色变得苍白无比:“什么?元副总理!?”
啪的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ps:感谢诩子提的建议,以后和尚会注意改正这些方面的问题的~~~
另,这是第二卷终。
第七十三 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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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的早餐不像店里面那么精致,但是孙振香用心做出来的,里面充满了浓浓的爱和家的味道,却是在店里无论如何也吃不到的。
况且,自从晨曦来到家里后,孙振香做的饭菜也开始讲究起来,粥熬得更靓,馒头做得更香,小菜也切得更细,颜色搭配也更丰富。[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像晨曦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很多都不怎么爱吃饭,但在赵阳家里,却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她每天的早餐除了粥与馒头外,还有一碗现挤的羊奶。
看着晨曦将碗里的羊奶喝得干干净净的,晨梅伸手给她擦了擦嘴角,转头对赵阳笑道:“这两天就麻烦你了!”
赵阳苦笑道:“不就是进货吗?让人送来不就行了?”
晨梅微笑道:“你不懂,要进什么货,必须我看着满意的才行!”
再过四天就到十一了。虽然小县城不像大城市那样,十一会是一个商品销售的旺季,但买衣服的人肯定也会比平时多,店里自然要做些准备。而且保持款式不断变化也是增强店的竞争力、引起人们的购买欲的好方法。
而正如晨梅说的那样,“晨晨的衣橱”卖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她先看中才进货的,今天也正要回黄海进一批货回来。
她去进货,店自然就没人看了。这一家子人,赵丙星去不合适,孙振香又没卖过东西,还要在家里做饭,数来数去也就赵阳去合适了。
但因为是专门的女装店,赵阳真不想去。他还想再说什么,正在收拾碗筷的赵丙星看不下去,道:“就是让你看店收钱,咋那么多话?”
赵阳家只有十亩果园,苹果卖完,剪枝还要等一段时间,除了给地上一遍肥,赵丙星也就没什么活了。他一轻闲下来,也就要帮着做点家务了。
孙振香轻轻理了理晨曦的头发,对晨梅道:“这一个月都来回跑好几趟了,也太辛苦了!要不让赵阳去进货吧!”
晨梅挪开腿,将抱着她腿的晨曦扶正,然后笑道:“那么多款式,进哪一种,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这个?”
孙振香想想也是,就拉着晨梅的手道:“那你早点去,也好早点回来!路上的东西不干净,我给你调盘卤肉和两个小菜你带上,路上吃!到了给婶子打个电话……要是太晚了,就在黄海住一晚上……”
晨梅心中暖暖的,任孙振香拉着她的手,看着孙振香的眼睛道:“婶子,又不是头一回去,不要那么麻烦了吧!”
孙振香一边起身往厨房走一边道:“麻烦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
自从“晨晨的衣橱”开业,晨梅每次去黄海进货,她总会用心地嘱咐一遍。现在她也知道,晨梅与赵阳的关系并不是她想像的那样,但并不妨碍她对晨梅的喜爱。
等孙振香出了门,晨梅嗔道:“就是让你临时帮着看下店,收收钱,你看你什么表情?有这么难吗?”
晨曦拉着赵阳的大手看着,掰着他的手指头玩。赵阳伸着手任她折腾,又无奈地对晨梅道:“说好了,我只管收钱,其它的事我不管!”
晨梅白了赵阳一眼,道:“你以为你还能干什么?”
赵阳一想也是,他就在门口当个收银,又有什么?
孙振香把四层的饭盒装得满满的,另外又给晨梅带上了四只又圆又大的苹果,看这架式是把晚饭也准备好了。
催着赵阳跟着晨梅的车走后,孙振香宠溺的将晨曦拉在怀里亲了一口,抱起来往家里走去:“终于走了!可没人跟我抢曦曦了!今天奶奶来陪陪曦曦玩,你说好不好?”
……
晨梅将车停在了“晨晨的衣橱”前,开了门,对赵阳道:“每件衣服上都贴着价格,你就在门口收钱就行!中午要是累了,就上楼歇一会儿!”
这是一排二层的临街商铺,赵阳不知道晨梅什么时候把二层也租了下来,难道是当仓库使的?
晨梅嘱咐完,与几个熟人打了声招呼就开车走了。
看着各式各样的女装,赵阳发现每一件穿在晨梅身上都非常合适,她是以自己的爱好进的服装吧?
这种带有明显个人风格的服装,所面对的顾客也都是喜欢相同类型的人,当然,也有气质不一样却喜欢这种风格的顾客。
赵阳只想当一个收银,他原以为她们只会自己看衣服,看中的买走,看不中就走人,而不会和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关系。
但是,对于亲自来逛服装店的女人来说,她们不仅是来买衣服,同时也是来体验的。有的人看到晨梅不在,掉头就走,有人看中了衣服,买了就走,但也有人喜欢听听别人的意见。面对这样的顾客,他也只好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同的长相、肤色、身材和爱好对衣服的要求各不相同,这是一门知识。
赵阳自然没有学过这方面知识,但又不是专门的服装设计师,她们也不是模特,提出建议也不难。
比如,肤色白的人会与大红的衣服相得益彰,对肤色黑一点,就建议她们挑一些色泽柔和的;有的人身材娇小,赵阳就建议她买一些柔软的、合体的、贴身的,这样就会显出另一类的美,而如果选牛仔这类给人感觉有些硬的服装,则会让她显得干巴巴的……
赵阳的态度温和、真诚,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所以他的建议大多都会被接纳,而衣服也就顺理成章地卖了出去。
他发现,在店里卖衣服也并不是多难受的事情,甚至还有些喜欢上了这种生活。这里面除了衣服卖出去会让他有一种收获的喜悦外,卖出去的衣服让买的人更加美丽也同样让他有一种成就感!
而且,每个人喜欢的颜色也和她自身的气血状况息息相关。比如,肝火大的人,本能的会喜欢绿色、蓝色的服装,肾不好的人则会偏爱黑色系。对赵阳来说,他对每个人的气血了如指掌,自然提出的建议会让她们满意。
总之,一天下来,“晨晨的衣橱”的销量并没有因为换了赵阳而受到影响。
9月28号的中午,晨梅先运回来五大箱子衣服,但说还有新品今天才能到货,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又开车回了黄海。
看到晨梅的马不停蹄地又往黄海赶去,赵阳心中有些不是味。
到了9月29号的晚上,晨梅才又赶回来。
吃过晚饭,回到果园,等晨梅洗刷完,赵阳忍不住道:“曹佳跟元月十一要来,你不要再出门了!”
晨梅已经将自己的笔记本和电脑椅带了过来,此时坐在电脑前查看着各种服装。闻言道:“差不多了,不用去了!”
赵阳将水杯放在桌子上。走近晨梅的身边,他就清晰地感到了她的疲累,于是柔声道:“我给你捏捏肩吧!”
晨梅捶了捶肩,头也不回地道:“好!肩膀酸死了!”
不知道她这三天还忙了什么,但仅在路上至少就要花去三十多个小时!想想手一直放在方向盘上,肩膀能不酸吗?
赵阳自然也看到了她的肩上的气血淤滞比较严重。他将手搓热,先放在她的肩上用这股热量熥一熥。
晨梅肩膀一紧,然后放松下来,吐同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又道:“你捏吧!”
赵阳控制好力度,用手掌的大鱼际从脖子向两边推了两下,然后用掌刀匀速敲了一遍,最后捏住肩膀上的那根筋往上一提一松!
在赵阳眼里,晨梅肩膀上淤滞的气血瞬间散开,变得畅通无阻了!
但晨梅却感觉赵阳那一提似乎把五脏六腑都提了起来,一股凉气从脚底冲到头顶,然后赵阳一松手,她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无比的轻松!但在这一瞬间,却有一股酸辣辣的痛直冲鼻腔,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晨梅擦着眼泪,回头就往赵阳身上使劲捶去,叫道:“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捶了两下,又将胳膊挡在赵阳胸口上,她则趴在胳膊上,想将眼泪止住。
赵阳第一次发现,晨梅的肩其实很瘦,却又承担了那么多!他的右手放在椅背上,左手缓缓伸出,轻轻放在了她的背上!
从没有过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他的手掌似乎能将晨梅的后背覆盖住,却又感觉手掌所触如梦幻般不真实!
而这股梦幻的感觉过后,他又清晰地感觉到晨梅的身体很轻,很柔,仿佛轻若无物,让他感觉抱住的似乎是一捧飞棉、一团空气,是七彩的泡泡,如果稍稍用力,就会让她破碎掉!
但这轻若无物的、柔软的身体却将他的心他的肺他的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他的生命的空缺填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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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 拥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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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晚上显得分外宁静。
临近中秋节,窗外的月亮也显得格外的明亮。
当赵阳的大手放在晨梅的后背上的时候,她的瞬间肌肤一紧![.]
好在那只手十分安分,她也就放松下来。
但是,她知道这样不妥,又不舍得被温暖包围的氛围,想着再趴一会儿就离开。
一会儿,一会儿。
或许是三天来的疲惫,或许是那温暖气息的诱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可能只是一个念头的明灭,她就没入了温暖的睡眠的海洋中。
笔记本的屏幕由亮转暗,月光从窗户照在晨梅的身上,梦幻而美丽。
赵阳的眼睛似乎看在晨梅身上,似乎又什么也也没看。
他轻轻的抱着她,感觉两个人似乎被月光融为了一体,再也感觉不到彼此的存在。只有在她身体轻微的呼吸使掌心感受到的起伏让他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心中也在刹那间感受到无比的富足充满,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赵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能清晰地记得所思所想和刚才发生的一切,包括想保持这个拥抱怕姿势一直到时间的尽头,却又想到晨梅保持斜着身体会不舒服,就将刀子的头移到右手的臂弯,他斜着身子弯腰下去从她的腿弯穿过,小心地将她抱起来,与睡着的晨曦并排放在床上。
他还蹲在床下看着安睡的母女俩,心中无比的平安喜乐。
鼻间似乎还能嗅到那股清香,腹部和掌心接触的部位还留着刚才的记忆,而脑海里则像被设定好的播放器一遍遍回放着刚才的情景。
赵阳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天已经大亮!
赵阳给晨曦洗脸时她还闭着眼,当赵阳轻轻在她脖子上挠了两下,她就咯咯一笑,搞怪地将带着水的小脸往他的身上蹭。
和往日一样。
但他的头总忍不住转动,眼睛在寻找晨梅的身影。
晨曦看到赵阳今天竟然没有躲开,衣服成了她的擦脸布,就跟着转头看了看,然后眨着乌溜溜的眼睛问道:“叔叔,你在看什么?”
赵阳不去看晨曦纯洁的眼睛,转而指着自己胸口的衣服道:“小坏坏,你看把叔叔的衣服都弄湿了!”
晨曦就跳了跳,咯咯笑了起来。
背后堂屋门一开,赵阳就将晨曦抱了起来,笑道:“去吃饭饭啰!”
他转身看向晨梅,有些期待,希望能在晨梅眼里也看到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但晨梅只是理了理头发,仿佛没看到赵阳的目光,将手伸向晨曦道:“来,自己下来走走,多运动才能多吃饭,长得快,不要让叔叔总是抱着你!”
小孩子早上起来最是黏人的时候,晨曦当然不愿意下来。她转头抱住赵阳的脖子,给晨梅了个后背。
赵阳笑道:“没事,我们走吧!她白天可爱运动了!”
晨梅嗯了一声,还是不看他。
赵阳只好在前面先走。但他总想回头看一眼,或者慢半步与晨梅并肩走,而脖子却好像很硬,转不动,身体也在大脑作出决定前按照惯性往前走着。
别扭地要死!
过了一会儿,晨曦趴在赵阳耳边小声地道:“妈妈偷看你呢!”
赵阳眼睛顿时一亮,心情好得无以复加!
他在晨曦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小宝贝,让我和妈妈一起牵着你的手走好吗?”
晨曦点头道:“好!”
赵阳将晨曦放下来,牵起她的左手,她则将右手伸向了晨梅。
晨梅没办法,只好牵起她的右手。
三人走在小路上,两边是光秃秃的稻田。
赵阳想了想,道:“……嗯,我打算凑着这几天天好,给老宅和果园的家里装上太阳能热水器,也好方便我们冬天洗澡!”
现在的天气,到了晚上已经很凉了,没有热水器洗澡已经不怎么不方便了。
晨梅嗯了一声。
说完这一句话,赵阳就没话了。
他想着以前这时候都谈什么呢?以前好像什么也不谈,有时也随便说点无关紧要的话,简简单单,自自然然就到老宅了。
现在很快也到老宅了,但总感觉这一路上少了什么。
看着抓着赵阳晨梅的手打着吊的进了家门的晨曦,孙振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抱起来亲了两口。前两天赵阳晨梅不在家,晨曦都是跟着她,现在一晚上没有见着,心里就感觉少了什么似的。
早饭依旧丰盛,除了粥和小菜,今天的主食是煎饺,一个个煎得酥黄,吃起来又脆又香。
吃饭的时候,孙振香忙着给晨曦夹菜没感觉到什么,赵丙星却发现赵阳与晨梅有点不一样:赵阳不时去看晨梅,晨梅则只顾着吃饭。
等吃完早饭,晨梅去了县里,赵阳在外面收拾东面的房子准备弄成洗澡间。赵丙星对孙振香道:“你发现没有,今天小阳和曦曦她妈有点怪?”
孙振香正帮晨曦将红色条纹的裤子往上提了提,听到赵丙星的话后,欣慰地道:“阳阳终于开窍了!”
过了一会儿,晨曦跑到赵阳身边道:“爷爷说你跟妈妈有点怪,奶奶说你开窍了!”
赵阳的脸上罕见地红了。
晚饭前,晨梅打电话来,说生意比较忙,晚上就不回来了。
晨梅不回来,孙振香就把晨曦留在了老宅里,赵阳一个人回到了果园。
平时不觉得,但现在一个人,赵阳却觉得房子格外的空,也格外的静!
今天的月光更加的明亮,赵阳不开灯也能看清屋里的一切。其实他也不想开灯,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夜晚,最适合让人梳理往日的记忆。
虽然这个记忆只隔了一个晚上,却让赵阳如饮醇酒,心灵悸动。
在房子里走了几圈,赵阳躺到了床上。这时不仅感觉房子空,他的怀抱也空得厉害!
赵阳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忽然明白,如果不去县里看一眼,他就没法入睡了!
而这样一想,想见她的想法就更加炽热起来!他从床上坐起,披衣穿鞋,向门外走去!
赵阳家里的代步工具只有自行车,因为长时间没动而没有气了,他就甩开两条腿向县里走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到县里才三十多里路,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而已!
当兴冲冲地爬上那条s形的山路,赵阳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又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他明白,现在这情况说明他动心了!
那么,他爱晨梅吗?他能负担起以后两人的生活吗?
当赵阳发现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时候,他的心定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赵阳站在了“晨晨的衣橱”的路对面,而二楼的灯还亮着。
晨梅正在屋里拆箱子,找出明天要摆上架的衣服。
床上还有一件男式牛仔裤和一件松灰色的外套。
又将要摆上架的衣服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她将床上的衣服叠好装进袋里,放进橱柜里,然后松了一口气,在床边上坐下,关灯,准备睡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掀开窗帘的一角向下看了一眼,然后像是被蛰到一样赶紧缩回了手:是眼花了吗?
她再掀开窗帘向下望去,而赵阳马上向她挥起了手!
赵阳正犹豫着是该回家还是告诉晨梅他来了,没想到她就向这边看了过来,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呢?
过了一会儿,晨梅走了过来,劈头就是一句:“你来干什么?”
晨梅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赵阳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道:“我就是来看看你!”
晨梅不耐烦地道:“这么晚了还来干什么?”
赵阳心中一阵失落,不过看到晨梅的眼光似乎有点闪躲,猛然反应过来,不对!晨梅温柔大方,从来不是这样不近人情的人!她是故意的!至于原因,或许她在怕什么!
她在怕什么?
赵阳看着晨梅的眼睛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晨梅如遭电击,后退了一步,语气有些软弱地道:“你瞎说什么!我是你嫂子!”
赵阳深吸一口气,扶着晨梅的肩膀,道:“作为嫂子,我敬你爱你,作为女人,我想拥有你!”
晨梅两手撑在赵阳胸前,摇头道:“赵阳,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不要逼我!”
说完,眼泪就流了出来。
看到她的眼泪,赵阳心中一痛,忙缩回手,道:“你别哭,我没有逼你啊!你不要哭啊!”
看到赵阳手忙脚乱的样子,晨梅又笑了出来,她擦了擦眼泪,轻轻拍了他一巴掌,嗔道:“你来就是欺负嫂子的吗?”
看到晨梅不再哭了,赵阳松了一口气。而她的手软软的,拍在他的胳膊上一点也不疼,却让他感觉到心里暖暖的,软软的。
是啊,这次是自己太急了!晨梅经历过家庭的惨剧才过去五个月,伤口还没愈合,哪有再开始一段爱情与婚姻的心情?!
“我哪里敢欺负你?你看你一哭弄得我这一身汗!”
晨梅没想到赵阳竟说出这样“耍赖”的话,就白了他一眼,道:“你活该!大晚上不睡觉,跑县城来干什么?你怎么来的?”
月光下,晨梅脸上还带着泪水,却梨花带雨,更有一种动心的美!赵阳眼睛、心神仿佛被吸在了上面,闻言只是用剩下不到10%的精神回答道:“我走着来的!”
晨梅一指赵阳,道:“你……”又生气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最后气乎乎地道:“算了,你开我的车回去吧!”
赵阳被拧了一把,心中却甜丝丝的,他笑道:“我不会开车……让我开,那个盘山路,我不得开到山沟里去啊!”
晨梅叹气道:“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坐在车上,赵阳的心彻底稳了下来。现在只需要时间,让时间治愈晨梅的伤口,让时间证明他的真心!
把赵阳送到村外面的时候,晨梅就让赵阳下了车,她还要返回县里,说什么也不愿意回果园。不过,在赵阳要走的时候,她又拉住了他,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说道:“你以后不能逼我了!”
赵阳忙大点其头。他似乎听出了什么!
ps:昨天的更。这一章好难写啊。。。。
第七十五 曹大小姐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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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小长假,对上班族、上学族以及家人来说,大多是值得期待的日子,上班族和学生得到假期,家人能有机会与他们在一起。
对赵阳来说,他属于后者。
曹佳十月一号会回玉龙镇,元月则会在过完中秋节,也就是十月三号也会过来。[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一个月没见到她俩了,赵阳也有点想她们了。
“干妈,赵阳哥哥,我想死你们了!”
曹佳人还没有进门,她的声音已经冲了进来。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赵阳正赤着膀子在东屋里砌台子,而孙振香则在厨房里忙碌着。
听到曹佳的叫声,孙振香忙停下切菜的手,从厨房里走出来。
曹佳穿着一件白色上衣、红色方格子布裙一手拿着好几只袋子进了院子,看到孙振香顿时跑上前去,将袋子往地上一放就抱住了她,高兴地喊道:“干妈!”
孙振香乐得合不拢嘴,道:“好!好!好孩子!”
晨曦听到动静也从堂屋里探出头来,曹佳一看,叫了一声就跑过去抱了起来,在她的嫩脸上亲了好几口。
这时曹华祥两口子也跟着走了进来。
孙振香笑道:“来了?来,来,快进屋坐着!”又转向东屋喊道:“阳阳,佳佳来了,快别忙了!”
赵阳放下砖块,走到井边舀上水洗手。
曹佳又放开晨曦,站在他面前,两眼放光喊了声:“赵阳哥哥!”
赵阳一边洗手一边斜着头看着曹佳道:“这么甜,早上喝蜜了?”
曹佳却摸着赵阳的胳膊上圆滚滚的肌肉道:“啧啧,这一身腱子肉,真想咬一口尝尝啊!”
赵阳端起洗浑了的水就往两人中间泼去,曹佳吓得尖叫着向后跳去。
“去屋里坐着去!”
孙振香用热水洗了洗茶壶,出门倒水,她对赵阳道:“你不许欺负佳佳!”又道:“给你爹打个电话,让他回家!”
曹佳得意洋洋地往前走了两步,赵阳作势要用水泼她,她却一挺胸道:“你把水泼到我衣服上试试,看干妈不揍你!”
赵阳没办法,只好快速抹了一把脸,拿起晾在绳上的衣服穿上,曹佳就上前抱着他的胳膊问道:“梅姐呢?”
赵阳掏出他的那块老的联想手机,一边找号一边道:“你们以后叫嫂子就行!”
曹佳两眼一亮,压低声音问道:“得手了?”
赵阳刚拨上号码,还没有接通,闻言立即挂断,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些思想都是从哪里来的?”
曹佳却不买账地道:“你们这些人忒虚伪了!看你这样就是没成,是不是?我说准了是吧?哥哥我跟你说,你这人就是太优柔寡断了!这嘴边的肥肉都不吃,你还是不是爷们?是不是男人?我要是你,梅姐肯定不放过,元月也要收了,商老师也不能让跑了,唔……”
赵阳听得头上直冒冷气,抓起一块晒着的半软不硬的地瓜干就塞进了她的嘴里!
曹佳抓着赵阳的胳膊,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粉拳”,然后鼓着嘴恨恨地瞪着赵阳,一副“狗咬吕洞彬,不识好人心”的模样道:“我洞玩尼袄……”说了两句,取出口里的地瓜干,喘着气道:“我都是为你好,你干吗偷袭我?”
赵阳指了指曹佳手里的地瓜干道:“专门为你们晒的,尝尝怎么样?”
曹佳恨恨地咬了两口,虽然还没晒好,但已经比较有嚼头了,并且味道出奇地正,她哼了一声,吃完手里的地瓜干,看到赵阳打完电话,又抱着他的胳膊道:“赵阳哥哥,你看我有什么变化没?”
一个月没见,曹佳的脸色更加红润,原本有些干瘦的肌肤也变得饱满起来,赵阳笑道:“有!”
曹佳追问道:“有什么变化?”
赵阳一本正经地道:“你从2d变成2.5d的了!”
曹佳“啊啊”一叫,一口就咬在了赵阳的胳膊上,赵阳忙道:“3d!3d总行了吧?”
曹佳松开口,悻悻然地道:“就这么点变化吗?”
赵阳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笑道:“当然变得更加漂亮了,如果再懂事一点就更完美了!”
曹佳喜笑颜开地道:“是吗?呵呵,我当然是懂事了,你看我对你多好!”说着她伸出小舌头在刚才咬出一圈牙印的地方舔了一下,眯着眼问道:“不疼了吧?”
赵阳哭笑不得。
午饭依然是家常饭菜。到了这个时节,一般的蔬菜都到了下季的季节,但还有黄瓜、辣椒,就整出了一个凉拌菜,一个炒菜,扁豆是当季的菜,先煮后晒干,然后用五花肉炖出来又香又有嚼头,而用新收的绿豆泡出的绿豆芽呛爆出来又爽又脆,用新收的黄豆泡出的黄豆芽和新豆腐一起炖,更是清香无比。
除了以上这些菜还有各种肉,但最让大家吃得赞不绝口的却是一道干焖老豆角。
这种在地头上爬的笨豆角是专门留的,每一根都变得又泡又软,不复原来的甜脆。做法是切碎,用碎花生仁炒锅,然后倒进去翻几下,加点盐和水煮就行了。吃的时候,用烙出来的薄饼卷上一包,愿意沾韭菜酱就沾韭菜酱,愿意沾辣椒酱就沾辣椒酱,什么不沾的原味的会有一张淡淡的甜味的豆子清香,也非常好吃!
曹华祥叹道:“老了,也就能吃下这样的饭了!”
孙珏白了他一眼,道:“你可是作怪啊,在家里,没有肉你就不吃,到这里又说只能吃下这样的饭了!”
赵丙星指了指西屋地上好几只大南瓜,道:“一会儿带回去两个,和这个作法差不多,也下饭!”
曹华祥笑道:“南瓜可是好东西!”
孙珏笑骂道:“老东西,你连吃带拿的啊!”
一桌人就哈哈笑了起来。
曹佳这时将抹着红红的辣椒没的薄饼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恋恋不舍地看着盆里的豆角,又摸了摸肚子,叹道:“我说我原来那么瘦,都是那边的饭菜太难吃的缘故啊!”又对曹华祥撒娇道:“爷爷,你跟我妈妈说,我转这边上学吧!”
孙振香忙道:“县里哪有省城的中学好?你还是在省里上学吧,想吃干妈做的饭了,就凑节假日,干妈专做你喜欢吃的!”
曹佳甜甜笑道:“谢谢干妈!”
曹佳出现的地方,似乎总充满了快乐!
……
吃完饭,孙振香对赵阳道:“你光顾着你吃!估计曦曦她妈还不一定吃饭呢,你快给她送去吧!”
赵阳一想,晨梅一个人看着店,如果忙的话,她还真没时间吃饭!他忙道:“妈你准备点饭,我这就送饭去!”
孙振香笑道:“早就准备好了!”
曹佳听说赵阳要去给晨梅送饭,说想梅姐了,也跟着去了。
有曹华祥的车,花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晨晨的衣橱”门前。
虽然是小县城,但人来人往,十一人依旧很多。
晨梅正站在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身边,一手拿着一件外套向她说着什么,很快又有一个看好内衣的少妇从里面走出来,却是要交钱了。她先将衣服放在架子上,给那个少妇找了钱,又拿起那件衣服在那个妇女身边比划着。
看到晨梅这么忙碌,赵阳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想到这种情况?如果早知道,他会在家里那么安心地吃饭吗?
关心和爱护,不是停留在嘴上,而是要为她着想,想到她的难处,付出实际的行动的!
他深吸一口气,向店内走去。
而曹佳已经叫着“梅姐”冲到晨梅的身边,抱着她的腰道:“梅……嫂子,我和大哥来给你帮忙了!”又对那个妇女道:“你就买这件紫色的就行,我妈就有一件紫色的!”
那个妇女听曹佳这样一说,想到她母亲应该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就笑道:“好,我就要这件紫色的了!”
晨梅给她包好衣服,找完钱,然后对赵阳道:“来了!”
赵阳看着晨梅的眼睛道:“我应该早点来的!”
曹佳的眼睛在两人的脸上转来转去,听到他们的对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哎哟,赵阳哥哥你别酸了,还是让嫂子先去吃饭吧!”
赵阳忙道:“对,你赶紧吃饭吧!”
曹佳接着说道:“吃完再休息一会儿,这里有我呢!”
赵阳道:“对,我们呢!”
晨梅笑了笑,还想说什么,曹佳将饭盒从赵阳手里拿过来,塞到晨梅手里,道:“你和我哥还客气什么!这都一点多了,吃饭要紧!”
赵阳道:“对,吃饭要紧!”
晨梅接过饭盒向门外走去,二楼要从专门的楼道上去。
曹佳看晨梅出了门,就推了一把赵阳,有些泛酸地道:“别看了,干活吧!”
第七十六 中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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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赵阳和曹佳帮忙,晨梅就从容许多。
小县城不比大都市,到了下午五点之后,人就少了起来。[]
赵阳记得自己上高中那会儿,晚上实际上人并不多,就趁整理衣服的空隙对晨梅道:“嫂子,晚上也没有什么人啦,就一起回家吧!”
“家”这个字在晨梅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的手稍微一停,又继续将一件连体裙叠起来,笑道:“谁说的?晚上我都要忙到**点呢!”
赵阳将顾客挂反的衣服翻过来,看着晨梅弯腰蹲下整理衣服显露出来圆润的臀、挺直的腰背,美得让人心动。他也蹲下身,帮她将橱柜里的衣服拿出来递给她,道:“那明天一定要回家!明天十五,总要一起过个节吧?再说别人也都要回家过节,谁还来买东西了?”
晨梅感觉两人靠得太近,赶紧接过衣服站了起来,向收银台一看,曹佳正低头算着账,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
赵阳也看了一眼曹佳,曹佳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向着晨梅撅嘴示意了一下。赵阳心中叹了一口气,看着晨梅白嫩的脸庞柔软的唇,他也想啊!不过不经同意,连手也不敢牵啊!想到昨天晚上她脸上的泪水,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晨梅推着赵阳的胳膊道:“快让开,不会干活竟在这里添乱!”
赵阳后退了两步,让晨梅将衣服挂上,继续说道:“你总不能和小曦分在两地过节吧?”
晨梅瞪了赵阳一眼,没好气地道:“烦死了,我回去还不成?”
赵阳却从晨梅脸上看出了一丝娇羞和一点点幸福,心中顿时快乐无比,站在她面前,发现越看她越美!
晨梅转过脸摆弄着衣服,道:“你跟小佳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赵阳道:“不急,等你吃完晚饭我们再走也不迟!”
晨梅笑道:“中午饭菜带多了,我没吃完,晚上热热就够吃了,你们快回去吧!”又不耐烦地道:“行了,快回去吧,别婆婆妈妈的,前几天我一个人不也好好的?”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你不要吃饭太晚,最好熬点粥喝……算了,我去给你熬上吧!”
上了楼,刚将锅坐上,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却是曹佳的父母到了他家里,让他们赶紧回去。
赵阳继续将粥熬好,将菜熘上,下楼嘱咐了一声,才带着曹佳回到了家。
回家的路上,曹佳旁敲侧击,问赵阳和晨梅刚才都说了什么。其实,店面并不是太大,他们说的话,曹佳肯定能听到,但她总认为有她没听到的内容。
曹佳见赵阳只是不理,就凑近了道:“哥哥,我是你妹妹,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啊?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赵阳就笑她道:“我们说什么能躲得开你的耳朵吗?我看你的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了!”
曹佳怒道:“你才颈鹿呢!”转眼又一眼,摸了把自己的脖子,笑眯眯地道:“你也发现我的脖子长了吗?好不好看?”
曹佳的性子精灵直率又乐观,有这样一个妹妹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赵阳笑着夸奖道:“好看!”然后伸开手臂揽住了她。
曹佳像只小猫一样嗯了一声,后半程的路罕见的老实下来。
回到家,曹佳的父母和曹华祥两口子都在。
曹佳的妈妈韩凤比孙振香小一点,城里人保养的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但是经过赵阳的调理,孙振香的皮肤气色和她比也不差,而且看起来更有一种健康的美。因此韩凤正拉着孙振香聊一些饮食保养的话题。
曹为丰则比在电视上见到的显得老了一点,两鬓已经有了白头发,性格沉稳大度,和他说话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晚上一起吃了个饭,送走曹家五口,赵阳也一个人回到了果园。
今天晚上的月亮又圆又亮,月光洒在地上,仿佛给大地镀了一层银色。
今天的月色已经是如此的美妙,那明天晚上晨梅也会回来,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赏月吃月饼又是怎样的光景?
刚才在路上,赵阳总感觉脚有种向大路上转的冲动,想着自己已经奔三的人了,面对爱情,表现却也和毛头小子差不多啊!
他把玩着手机,找到那个号码打了过去,没人接。他一点不气馁,反而感到很有趣,他一直打,一直打,一直打到晨梅接起电话。
晨梅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想干什么啊?我正在算账呢!”
赵阳将电话紧紧贴在耳边,道:“你吃饭了吗?”
晨梅没好气地道:“吃了!”
赵阳一笑,他不怕晨梅有情绪,有情绪才说明两人关系的不同!如果还是原来的关系,说的这些话,晨梅会做出这样的反应吗?
赵阳又事无巨细地问了诸如“粥好喝吗”、“菜没变味吧”、“吃完了吗”等问题,问到后面晨梅就不说话,以沉默抗议了,他就转而说起明天的准备,包括做什么菜,制作月饼,晚上在哪里一起看月亮等等,并向她咨询建议,接着问到了她们那边的风俗,聊到了她小时候的生活,又与晨曦现在的生活作了对比,谈到了他对晨曦的希望……
不知不觉中,两人谈了一个多小时,并且感觉有无穷无尽的话还要说,直到晨梅的手机突然提示电量快要用完了,她才发觉已经打了这长时间的电话了!
她柔声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的手机没电了!”
赵阳有些不舍地道:“再聊一会儿吧?这才九点多点!”
晨梅无奈地道:“那我充着电和你打吗?明天我就回去了,回去再聊,好吧?”
手机充着电打电话辐射大,还有一点危险,赵阳就愉快地道:“那好吧,明天你什么时候回来?中午?”
晨梅笑道:“回去那么早干什么?你还是老板呢,就不想多赚点钱?啊,我手机要关机了,不聊了啊!”
赵阳忙道:“中午就要回来啊,不行我就去接你!”
通话中断,赵阳摸着手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就是传说中的煲电话粥?声音通过电波传送,虽然不能见面,却多了一分遐想的空间,别有味道啊!
ps:关于更新,和尚在这里说两句。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感觉好像不会写了一样,有时候很长时间只打两三行字。。。这种情况肯定是暂时的,后面会好起来。
还有欠的四章,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补上,真是抱歉!和尚也很着急啊!!!我原来打算是每天两更的情况下加一更算是补更,但现在看来有点困难,我这样想的,我先两更,其中一更算是补欠章,后面恢复到两更……
和尚都不好意说了,按道理说,两更才仅够及格啊……
恳请大家包容一下,这本书和尚什么也不求,就想慢慢写完,积累经验,下本书就不会这样了!
另外,诩子你不要急,后面还有好长的故事要写。
第七十七 中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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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赵阳家里就忙活开来,洗菜,剁肉,和面,调馅,一家人忙得不亦乐乎,不过大多都是孙振香在做,赵丙星爷俩只是打个下手。
晨曦看到孙振香拿起大油和的面一团,几下就擀出来一块圆形的面皮,又放上馅料一团一捏一拍放模子里一放,拿出来就是一块圆圆的月饼了,她很是好奇,像只小面猴一样含着手指头围着孙振香的腿打转。[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孙振香则不时挑出一小块核桃仁、花生仁递到晨曦嘴边,看着她小嘴一动一动地嚼着吃了,就眯着眼笑着继续做剩下的月饼。
赵阳已经将老宅里的东屋收拾妥当,只要将热水器安上就可以用了。果园里因为是新房,西屋的大小也正好当作洗澡间,只要简单收拾下就好,不过他今天也不打算去鼓捣这些东西。
等到上午十点一过,他向晨曦招了招手,道:“走,咱们去接妈妈去!”
晨曦放开孙振香的腿张着手臂就向赵阳跑去。
孙振香包着月饼转头对赵阳道:“你顺路抱上一箱酒、一支火腿、两袋山菇、木耳、两袋核桃……还有你泡的药酒也给曹佳的爸爸和爷爷送去”
现在这个点,客车都去了县里还没有回来,但是,赵阳用得着等客车吗?只要是打村里经过的各种车,他招一下手准停!
这次也是,在大路边上站了没几分钟,就有一辆去县里进货的三轮车经过,先把赵阳他俩送到曹华祥的家门口,又把他俩拉到了“晨晨的衣橱”的店门口。
晨曦头一次坐三轮车,虽然不如小轿车舒服,但坐在赵阳腿上也不怕掂,她就只感到新奇。等下了车,她向赵阳道:“叔叔,咱们家的拖拉机是‘不等不等’,这个叔叔的车是‘等等等等’!”
晨曦学两种车的发动机的声音还挺像,赵阳不禁莞尔道:“是啊,曦曦真聪明!”
但他一走进店里,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只见晨梅拿着三张一百的钱对一个女孩道:“这张钱有点旧了,你们给换换吧!”
晨梅说得委婉,其实是说他们的钱有问题。
她对面站的是一对年青的情侣,那个女孩二十出对的样子,两只眼的眼影画成一对色彩艳丽的蝴蝶的翅膀,头发染成桔红,她没说话,她的男友,一个毛寸头却留着一撮黄色长毛搭在前额的瘦削的年轻人瞪眼道:“你什么意思?我们刚在农行里取的钱,还能是假的?操!”
晨梅也不生气,只是平静地看着对面两人,温和地笑道:“你们取了那么多钱,给我换两张就是了!”
那个男的一把从晨梅手里把钱夺了过来,叫道:“凭什么换?你给我说清楚,不然一分钱你也别想要!”
那个女的附和道:“就是!我们来买东西是看得起你,你别给我们找不自在!”
晨梅皱眉道:“那你们把衣服放下吧,我不卖你们了!”
其实“晨晨的衣橱”开业,因为有了曹华祥打了招呼,过程十分顺利,工商税务等部门也从来没人来找麻烦的,并且有公安局的暗中照顾,地头蛇们也不敢过来骚扰。像眼前的年轻人,就只能是一些什么也懂的小喽啰,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些地头蛇们按捺不住,看到店里生意那么好,也想要点好处!毕竟,这种事在哪里也免不了,即使在黄海那样的大城市,在大学周边摆个小吃摊也少不了向一些“管事人”每月交上好几百的管理费!
当然,不管是哪种,都不能开这个头!况且,这大过节的,也不能让他们给添堵不是?赵阳走向前去,看着那个年轻人的眼睛沉声道:“出去!”
被赵阳的气势所迫,那个年轻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想到女朋友还在跟前就又色厉内荏地道:“你丫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让我们出去?”
赵阳现在不怎么把钱放在心上,不过想到晨梅从早忙到晚,差不多都要站着,几乎坐下歇着的时间都没有,一天也就是赚三百来块钱,如果被骗了,这一天就白忙活了!
再想到昨天在网上看到的一则信息,一位妇女提着一篮子家养的鸡蛋去卖,结果收到了一张假钱,不仅白搭上东西、白跑了路不说,还要倒贴十几块钱进去!
而这个年轻人却至少有三张假钱了!他们这些人太可恨了!不能放过他们!
赵阳不接话,拿出手机找曹华祥的电话。这种小事就麻烦曹华祥也没办法,因为他现在也只认识曹华祥一个有关系的人。至于为什么不报警,一个是他嫌麻烦,另一个,对他们与警察之间的关系也有点点疑虑,况且他打电话肯定不会受到太大的重视。
那个年轻人听到“曹书记”三个字心中大乱,拉着身边的女孩就想跑,但是他突然发现,除了眼睛能动,他的身体却像不属于自己的一样!
随着对气血的了解的深入,赵阳对气血的控制也越来越强,通过对他人的气血的感应对他人施加影响也越来越容易,尤其对气血程度低、气血运行不和谐的人就更加容易。
像眼前的年轻人,他胃的气血只有七成,肝的气血只有五成,肾的气血五成稍弱,其它脏器的气血也都在六成左右晃荡,已经属于逍遥子所说的“疾”的范畴。
逍遥子所说的“疾”就是现在的病的意思,他说的“病”则是现在所说的重病了!
赵阳来了,晨梅也就不再关心眼前的事。他接过晨曦,好好亲了两口,有些嗔怪对他道:“这点小事怎么好麻烦曹书记?”
赵阳笑道:“你的事就是最大的事!”
晨梅不去理他,只是亲昵地顶着晨曦的额头问道:“妈妈的小宝贝,想妈妈了吗?”
晨曦抱着晨梅的脸道:“想!”又问道:“妈妈你晚上怎么不回家了啊?”
晨梅抱着晨曦一边往门口的收银台走,一边道:“妈妈给曦曦赚钱啊!赚钱好给曦曦买好多漂亮的小衣服,买好多好吃的!”
晨曦抓着自己的白底红花无袖小t衅道:“可是曦曦有好看的衣服了啊!”
晨梅抽出一张纸巾给晨曦擦了擦脖子沾上的一圈汗和土,笑道:“那还要更多好看的衣服!”
……
那个年轻人本来还有点侥幸心理,想着赵阳可能是装样子吓唬他的,但看到晨梅与赵阳谈到曹书记时自然的神态,他又想或者不是同一个人。
但他的胡思乱想很快就结束了!打完电话只过去三四分钟,一辆警车就停在了门口,两个民警快步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脸上有道很明显的伤疤、体形横向发展的民警先向晨梅点头致意,又走到赵阳跟前,伸出手道:“您就是赵阳吧?我是城东派出所的方彬!”
赵阳和他握了握手,道:“你好!”又指了指那两个年轻人道:“就是他们要拿假钱在我们这买东西的!”
方彬对身边的那个年轻民警一示意,道:“把他们铐起来!”又对赵阳说道:“是我们工作不到位,给你们和广大商户添麻烦了!”
那个年轻民警一挺胸,道:“是!”同时看了赵阳一眼,心想他是谁啊,平时很威严的方所长,怎么对赵阳这样客气了?
赵阳想了想又道:“是只有我们一家报警吗?现在是小长假时期,如果这件事不是偶然的话,你们可以查一查的!”
方彬一凛,他们所已经接到了八起报案,与往年相比,有上升的趋头!不管怎么说,现在有了嫌疑人都好办了!他向赵阳一敬礼,道:“谢谢赵先生对我们工作的支持!”,然后带上两个年轻人拉响警笛就往回赶去。
等方彬两人一起,赵阳看到晨曦正被晨梅哄着要给她跳舞,就走上前抱起晨曦道:“不早了,回家再跳吧!”
经过那两个年轻人一闹,晨梅也没心情继续做生意了,就将头发往耳后理了理,道:“好吧!”又把房门的钥匙递给赵阳:“我买了点礼品放在桌子上了,你上去拿下来吧!”
赵阳摇着头接过钥匙,他家今年可真是太多送礼的了!不说村民们送的,曹华祥夫妇带来的,曹佳父母带来的,孟学辉也让人捎回来两箱好酒和一支野山人参!
但当他看到桌子上竟然有一件t衅和一件牛仔裤时,忍不住心中狂喜起来!
衣服和裤子上带有一种青草生发时的香味,这是他亲自配出来的洗衣配方,说明两件衣服已经洗过!抖开看了一看,也已经重新熨烫好了!
赵阳三下五除二脱下旧衣服,直接换上这两件新衣服,只觉得身体都轻飘飘的!
坐上车,赵阳在自己衣服上嗅了嗅,笑道:“真香啊!”
晨梅笑了笑,指了指晨曦身上崭新的粉红色的九分裤道:“给晨曦买衣服就顺便给你买了两件,钱会在你工资里扣,先给你说一下!”
赵阳笑道:“强买强卖啊!”
晨梅忍下脸道:“你不要就脱下来,又不是卖不出去!”
赵阳正色道:“那怎么行,从小到大,这可是第一次有人送我礼物!”
晨梅抿了抿嘴,道:“是替你买的!别以为这样说就不扣你钱了!”
赵阳傻笑道:“那是!”
在快乐的人眼里,时间就会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晚上。
月亮东升,赵阳他们将桌子搬到院子里,石榴树前面。
老宅子毕竟不如果园宽敞,孙振香就说道:“明年就去果园吧,那里比这里宽敞!”
赵阳却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
十五的月亮又圆双亮,将院子里照得仿如白昼。
赵丙星将晨曦抱在腿上,摸着她露在外面的小胳膊,试试凉不凉,又掰了一块月饼递到她的嘴边,桌边还放着用一碗葡萄汁。
孙振香不满道:“不要老是喂曦曦吃了,别吃坏了肚子!”说着将晨曦抱到自己身边,却掰下几粒石榴塞进了她的嘴里。
赵丙星气哼哼地道:“就喂了那么一点点!你还不是喂曦曦吃石榴?”
孙振香哼了一声,道:“能一样吗?你没听阳阳说,月饼不好消化?石榴就是一点水,吃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晨梅笑道:“没事,她晚饭吃得少,吃点也没关系!”
老宅、院墙、压水井、石榴树、月光、围着桌子坐的五个人,这样的画面让赵阳的心里被塞得满满的,这或许就是家的味道!
第七十八 四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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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号,元月还没来,孟学辉反而先来了。
热水器还没送来,赵阳就先把果园里的西屋拾掇出来,主要就是挖排水槽和排水洞。因为院子的地势稍高,外面挖一条简单的排水沟就行。[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他在屋里正忙活着,就听到外面孟学辉大声叫道:“鸡兄!鸡兄!啯啯,啯啯!鸡兄!”
从孟学辉的声音里就能听出来,他现在心情非常好!
不过接着就听到他嗷嗷一阵乱叫和关车门的声音!
赵阳出门一看,好家伙,小红正对着一条三四斤的红蛇大块朵颐,而孟学辉在躲在车里伸头向往面看着。
不过这次位置有些不好,正堵在路上,赵阳就捡起一根树枝把蛇挑到了地里面,小红只是斜着眼看着,却没有什么动作。
孟学辉就羡慕地道:“哎,一个月不见,小红也和我生分了,现在离近点都不让了!”
赵阳带着他往院里走,迎面小黑正卧在阴凉里睡觉。
看到小黑硕大的脑袋,粗壮的四肢,一身长毛,除了毛色不同,猛一看和一头雄狮差不多!
孟学辉咋舌道:“真大!这么威猛,要是让军队那些老家伙看到,不得馋死啊!”
赵阳看了一眼小黑,最近这家伙是有点胖了。
自从在村中的“狗界”称王后,又到其他村里“祸害”了一遍。以它现在的体型,一般的狗被它一扑差不多就被盖住了,哪里是它的对手?
不过,人类是动物永远的天敌。
前一段时间镇上来了一群偷狗的,也盯上小黑了,先是用掺了药的肉包子药它,小黑对这招一点也不感冒,看也不看就离开了。这招不行,他们就来狠的,凑小黑去外村的时候,照它的头来了一铁棍!
这一下没有打晕它,反而把小黑的凶性激发了出来,上去一口就咬住那个人的胳膊从摩托上拽了下来!接着张嘴就往他的脖子上咬了下去,如果不是那个人用另一只手挡了一下,小黑的那长牙,还不得把他的脖子咬透!
不过,他的小命虽然保住了,但一只胳膊手筋被咬断,另一只胳膊骨头断裂,肚皮也被小黑用爪子划得稀巴烂!
两个偷狗贼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凶悍的狗,吓得心惊胆颤,负责开车的那一个抓起被小黑按在地上同伙就开始逃跑!
小黑凶性大发,又咬住了开车的那个人的小腿,最后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据见到的村民讲,他们开始以为小黑是从山上下来的狼呢!
后面的事赵阳也不清楚,担心那伙人报复,就不让它出门了,毕竟小黑再聪明再厉害也只是一条狗。这一闲下来,身上的肉就见长,现在恐怕得有一百四五了!
孟学辉上次被小黑追得逃跑,对它还是有些害怕的。不过现在有赵阳跟在身边,就停下来仔细观看。
小黑睁了睁眼,又闭上了。
孟学辉试着蹲下身子看去,硕大的脑袋,长长的舌头,锋利的牙齿,离得越近就越发能感受到小黑的雄壮威猛!他抬头对赵阳道:“大哥,我能摸摸它吗?”
小黑很聪明,除了赵阳的家人,别人一靠近它就乍毛,再配上低吼声,哪有人敢近它的身?
赵阳就警告他:“你别弄疼了它!”
孟学辉惊喜地道:“好!”说着他伸出手慢慢靠近小黑脖子,轻轻摸了一把它厚实的毛。
小黑一睁眼,吓得他猛地缩回了手,脸因为激动而变红,然后喘了一口气,道:“厉害!”
赵阳笑了笑,道:“走,进屋吧?这次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呢?你家里人可都好?”
孟学辉扭着头看着小黑,依依不舍地跟着赵阳进了屋,道:“都好着呢!”又道:“小黑是公的还是母的?”
赵阳倒上水递给孟学辉一杯,喝了一口,道:“公的。明年配了种,下了崽,我想办法给你弄一条!”
要把狗养成小黑这样,品种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赵阳为它调理经脉,并在后天喂食用秘方煮出来的大棒骨。
孟学辉大喜过望,道:“真的?哈哈,太好了!”又一拍手道:“不能委屈了小黑,到时候我把全军区最好的母狗找来给它配对!”
赵阳向门外看了一眼,以小黑的体质,再加上军区最优秀的母犬,下一代也差不了,能为军队服务做贡献,也是他乐意看到的。
孟学辉喜滋滋地喝了一口水,笑道:“哎呀,最近怎么tmd全是好事啊!”
赵阳接了个电话,却是送热水器的来了,不过他们负责给安装,有赵丙星看着,也不需要他回去。而且一会儿还要给这边安装,他也就继续留在这里了。
看到孟学辉一脸掩饰不住的喜色,赵阳就笑道:“都有什么喜事,来说出来听听!”
孟学辉拍了拍肚子,道:“本来有三件喜事的,加上你答应送狗狗的事,就是四件了!四喜临门啊!”
中医讲,喜能生阳。现在孟学辉身体的气血状态不错,肾的气血竟然在短时间内回复到五成!
赵阳指了指孟学辉的肚子,道:“第一件喜事应该是你的身体好转吧!”
孟学辉笑道:“我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你!我现在能吃能睡,感觉好极了!”
赵阳嘱咐道:“你的身体只能算是稍有起色,不要懈怠,那套健身操要坚持做,另外,管好自己的嘴,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孟学辉忙点头道:“放心吧!而且不管再忙,那套健身操我都会练上一练!”又做了个曲臂的动作,叹道:“我久违的肱二头肌啊!”
赵阳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孟学辉也觉得与赵阳的比太平了一些,就咳嗽一声,伸出两根手指头,问道:“第二件喜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赵阳道:“这有什么难猜的?第二件事就是耿家要倒霉了,第三件就是你的梅苑水情项目顺利运转了!”
其实赵阳对耿家倒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毕竟倒了一个耿家,就会出来别的什么赵家孙家钱家李家。但,通过处理耿家而处理一批作恶多端的恶棍,也算是一件喜事吧!
孟学辉摇了摇手指头,哼了一声,道:“耿家在劫难逃是一定的了!这算是第二件喜事。至于说楼盘的事,只能说回到正轨,算不得什么喜事!你猜第三件喜事是什么?这件事和你有关!”
赵阳眼神一动,却摆了摆手,道:“我不猜了,你说是什么事吧!”
孟学辉咬牙道:“冷勋那龟儿子见机得快,早早跑回京城缩了起来,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这次耿家的事,经过初步的调察,涉案人数将近二百人,罪名包括涉嫌组织、领导、参
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和故意伤害罪、组织**罪、开设赌场罪等十余项!黄海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肯定有一批人的乌纱要保不住了!哼,冷勋的二叔屁股可不干净,这次脱身可就不容易了!”
孟学辉说到冷勋的二叔可能出事,一脸的快意,可看到赵阳的表情却很平静,就诧异地问道:“冷勋的二叔是黄海的市委书记,如果他出了事,对他们冷家可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这事又是冷勋惹出来的!你……”
赵阳端着杯子不动,问道:“怎么和他二叔扯上了?”
他要对付的只有一个人,其它的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而在他的心里,冷勋已经是个死人,他的心境自然就不会受到这个消息的影响了。
孟学辉眨了眨眼,有些没劲地道:“是他主持的高速公路有问题!”
赵阳恍然。他这几个月来回去了黄海市好几趟,发现这一路一进入黄海,高速路就变得又窄又不平,原来还是因为他的缘故啊!
赵阳并不在意冷家其它的人,但仅仅就贪官污吏出事来说,就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况且,冷勋的二叔如果出了事,冷家在黄海甚至在东岳的产业都会受到影响,对浩然集团的发展来说自然是好事!
“嗯,这确实是喜事!”
孟学辉一拍大腿,叫道:“我就说吗!这才是最大快人心的一件喜事啊!”
第七十九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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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也在当天晚一些时候来到了龙窝村。不过只是她一个人带着礼物来的,对孙振香说她父母工作忙,抽时间再来看他们云云。
对此大家也都理解,到了她父母的地位,在这样的节日里,很少有个人时间的。[.]
中午在赵阳家吃了一顿饭,下午就和曹佳一起去城里帮着晨梅卖衣服了。
并且,她们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在随后的三天里,俩人泡在店里,帮着卖衣服,到了吃饭的点则一起做饭吃。
曹佳只会做一道菜:西红柿炒鸡蛋,是那种炒完西红柿把鸡蛋打进去的做法。
元月则会做鱼,不管清蒸还是红烧,做得都还不错。
晨梅就不用说了,家常菜基本都难不住她。
这样,有曹佳两人帮忙,不仅让店里的生意好了几分,伙食也丰富了许多。
在两人离开的时候,晨梅又给每人发了一笔奖金,喜得她俩抱住晨梅就是一顿亲!
不过,临走的时候,曹佳和元月又有些后悔来了光顾着在店里玩,陪干妈的时间就少了。
赵阳提了两包东西去送她俩,曹佳从里面翻出一个用报纸包成的大纸包,打开里面又是两个小一点的包,不由惊喜地问道:“这个就是你配的洗浴用的方子?太好了!对了,这两天我们把梅姐的快用光了,你记得给补一批过去!”
现在赵阳一家洗头发洗澡都是用他改良到第四代的方子:青丝汤、牡丹露,虽然也是现煮现用,但是比前面的几种方法子所用时间要短很多,自然更加方便,效果也不用说,绝对比市面上那些高档的化工产品强,关键是没有副作用!
赵阳点了点头,平静地道:“好,我知道了!”
其实他的心里可是乐开了花,正愁没借口去看晨梅呢!这四天里,他也就有一次去给她们送了个用核桃仁做的小菜,也没有机会跟晨梅说说话就被赶了回来。
曹佳却又嘿嘿一笑道:“算了,不用麻烦你了,你现在就去包上几份,我们正好顺路捎过去!”
这小妮子!不过赵阳的反应速度也很快,他面不改色地道:“家里现有的都给你俩了,等回头我再准备药材吧!”
曹佳看着赵阳的脸哼哼了两声,又瘪了瘪嘴,抱着赵阳的胳膊道:“赵阳哥哥,我舍不得你!”
赵阳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哥哥也舍不得你们!嗯,等有空了我去看你们!”
元月拉着赵阳的另一只手,道:“赵阳哥哥,你说话要算数哦!你去了我俩请你下馆子!”
曹佳忙点头,从包里掏出晨梅发给她们的奖金,甩了甩,道:“我们有钱!不是问家长要的,这可是我们亲手赚的钱!”
赵阳看着眼前两个懂事的妹妹,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满口答应下来了!
曹佳与元月就高兴起来,向赵阳描述她们学校的环境,并介绍了省城各种各样好吃的、好玩的。如果不是时间不早了,她们还要去见晨梅,还不知道会说到什么时候呢!
送走曹佳与元月,赵阳忙回到家里配出十几包的青丝汤与牡丹露。少了不够送的,多了就会用得时间就长,这个数量不多不少正好!
到了晚上赵阳和晨梅煲电话粥的时间,他问道:“你那里青丝汤和牡丹露是不是快用完了?我明天给你送去吧?”
晨梅笑道:“你两个干妹妹说的吧?嗯,还有几包,你要没事就送上几包来吧!”
赵阳心中一乐,道:“当然有空!行,明天吧,我带小曦一起过去!”
晨梅轻笑了一声,问道:“小曦这几天老实不?没闯祸吧?”
赵阳不以为然地道:“小曦可乖了,她能闯什么祸?!我跟你说,现在她都能认出自己的名字了!”
现在赵阳在家里开始教晨曦认一些字和数字,当然,都是以兴趣为主。晨曦能认出自己的名字估计也是她的名字笔画太多的缘故!
两人的“电话粥”聊到哪里算哪,随意性很强,要的是一种心境和氛围。而两人都是成年人,大多时侯都能体谅对方,也能理解对方的想法,所以他们的“电话粥”像是一条山间的小溪,亲近欢快,还从没有过争吵。
但是,生活中又哪里会是一直幸福和愉悦的呢?今天两人聊着聊着就吵了起来,起因则是晨曦入托的问题。
“晨晨的衣橱”开到现在,晨梅的热心和真诚也让她与许多顾客、邻居成了不错的朋友。她们有空就会来店里逛逛,很多时候只是与晨梅聊聊天,或者单纯地欣赏一下美丽的服装,但有时看到吸引她们的衣服也忍不住出手买下来。
因为都是本地的人,对县里的情况比较了解,而晨曦也在上个月过了她三岁的生日,眼看着就要到入托的时间了,晨梅就向她们打听了一番,对其中的三家比较中意,今天在电话里就向赵阳说起了这件事。
赵阳现在一天的时间里有大半和晨曦在一起,一听要把她送进托儿所,顿时就不乐意了,直接就说道:“小曦那么小,进什么托儿所?”
晨梅一愣,自然也听出了赵阳的不高兴,就笑着解释道:“还小啊!今年都三岁了,三岁半就可以入托了!”
赵阳也感觉到刚才的语气有些冲,就放缓了语气道:“农村能跟大城市里比吗?他们把孩子送到托儿所也是因为工作忙,没时间照看。现在小曦由我父母照看着,我还能教她,干吗送到托儿所呢?难道他们能比我跟我父母更用心、照看得更好?”
晨梅柔声道:“他们当然不如你和你父母更用心,但是小孩子总要入托上学啊!况且,你和叔、婶子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不能老是麻烦你和二老吧?”
赵阳听完这句话,有些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又把卧室的门打开,皱眉道:“小曦怎么就不是‘自己的事’了?我把小曦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
通过这两个多月地相处,赵阳早把可爱的晨曦当成了心肝一样!况且,晨曦是董海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他会用他全部的爱心来对待她!
这么长时间来,晨梅还是第一次见到赵阳对她发火,其中自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两人关系最近走得更近的缘故,但更大的原因却是赵阳真的心疼晨曦!对于赵阳的这番话,晨梅既感动又有点“畏惧”,她用更加温和轻柔的声音道:“赵阳,你说的话我也知道!我只是说明一个道理……”
赵阳又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道:“这是什么道理?我的心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父母那边是什么样的你也应该能看到啊!”
晨梅停了一下,苦笑道:“赵阳,你冷静一下!小曦终究是要长大,是要**生活的!上学,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赵阳走到堂屋,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小曦是要上学的,但现在那么小,干吗急着把她送进学校?”
晨梅用撒娇的语气道:“好啦,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不就舍不得小曦离开你的身边吗?那我还想天天陪着她呢?把小曦接到县里入托,我就不能天天照顾她了吗?再说了,早一点入托,就早一点培养她和别人的交流能力,并不是仅仅家长没时间照顾才把孩子送到托儿所的!”
赵阳将靠到他身边的小黑推开,硬声道:“我就是舍不得小曦离开我的身边,怎么了?你把小曦接到县里能抽出多少时间陪她?还说什么培养她的交流能力,我跟你说,在咱们华夏,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上下来,这就是十六年的时间,有的是时间培养!现在她这么小,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度过她的童年才是最重要的,你急着把她往托儿所里塞干什么?是嫌我们照顾地不好吗?”
晨梅叫道:“我没有!”说完就抽噎起来。
听到晨梅的哭声,赵阳瞬间觉得一盆冰水从头顶倒了下来,忙道:“你,你别哭,我,我……”
晨梅抽噎道:“我没有!我什么时候嫌你们照顾得不好了?我是那种没心肺的人吗?我就是怕给你家添麻烦!”
赵阳也觉得刚才的话太过偏激了,不好意思地道:“我刚才一着急,说话不过脑子,顺着就说出来了,你别生气,别哭了,好吧?”
晨梅继续抽噎道:“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你这么大的人了,哪里说话不经脑子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夜凉如水的秋夜,赵阳急得身上冒出了一身的汗,他甩了一把汗,道:“你别哭了……我这就去你那里给你当面道歉去!”
晨梅吓了一跳,忙道:“你不许来!否者,我,我……”
她说了两个“我”却也没说出什么来,不过听声音气得不轻。
赵阳忙道:“好,我听你的,不过去,你也别哭了!”听到话筒里晨梅还在抽着鼻子,就陪笑道:“小曦还小,还是让我跟我父母带着吧!”
晨梅却也硬起态度道:“小曦是我的女儿,我想怎么做你管不着!”
赵阳听她这样说,知道她不再生气了,就松了一口气,又轻声道:“我也把小曦当成我的女儿!”
晨梅严肃地道:“你说什么?”
赵阳大声地道:“我也把小曦当成我的女儿!”
说完这句话,赵阳只觉得心中一片开朗,又重复了一遍:“我也把小曦当成我的女儿!”
晨梅压低声音斥道:“大晚上的,你吼什么?”
赵阳呵呵一笑,又用商量的语气道:“小曦不要急着送到托儿所了吧?”
晨梅气道:“本来就不是现在送去的,是你非要跟我吵的!”
赵阳汗颜,讪笑道:“我是关心则乱,这个关心则乱!”
晨梅哼了一声,道:“那就对着我吼?对一个女人吼,你真有本事!”
开始确实是赵阳太过敏感了,现在自然也就无话可说,只好任凭晨梅嘲笑,他还得在一边陪着说上两句。
但是,通过这次争吵,他感觉两人的心更近了!
ps:上周末,就是说要补更的第二天,去同学那里喝了点酒,然后和尚好像感冒了。。。一坐下来就迷糊,但躺下来还睡不着,无语。。。
第八十 希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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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的连阴雨,天气马上凉了下来,孙振香及时为晨曦换上了秋装。
天气不好,赵阳基本上都留在家里陪着晨曦,教她跳舞,唱儿歌,背乘法口诀和简单的唐诗,还给她买了许多图画本让她跟着学,并且把都快忘记的折纸回想了起来,有蛤蟆、仙鹤、小船等等,全部一股脑地教给了她。[]
晨曦动手能力不错,在学了几天后差不多都掌握了。赵阳害怕她养成了浪费的习惯,不允许她用未写未画的本子折,当然给她买的彩图本更不能撕下来折纸了!
今天天依然没有要晴的意思,晨曦在屋里拿着彩笔乱涂乱画。
赵阳当然不会要求她画得多好或者多像什么的,那也不现实,他只是要培养她探索的兴趣,锻炼她的动手能力和对色彩的感知能力。
而小孩子的内心十分独特,想像力也十分丰富,比如晨曦现在画一棵白菜,形状就不说了,颜色却是红色的!
等完成了这幅“作品”,赵阳就收了起来。晨曦这些认真画的画,也是她成长的记忆,他都给收了起来,也舍不得让她当折纸玩。
画完这张画,喝了点水,打了个哈欠,又到了晨曦睡午觉的时间了。
赵阳给晨曦盖上毛毯,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时孙振香打电话过来,说有个病人在老宅,肚子疼得厉害,走不动了,让他赶紧回家一趟。
赵阳轻轻关上卧室的门,看了一眼闲得没着没落,追着自己的尾巴咬着玩的小黑,锁上大门,放心地往村里走去。
这次的病人的腹痛主要是经期受凉所致,对赵阳来说,治疗没什么难度,但因为选了最为温和的艾灸,耗的时间就长了点。
现在赵阳对治病已经举重若轻,所选治疗方式不仅有效,而且对人体影响也是最小的。
等一段艾条燃到二分之一处,病人的腹痛已经完全消失,赵阳又换了腿上一个穴位艾灸,将她体内的寒凉之气完全驱除,这样就不会落下任何病根了。
为这个病人治疗完,又来了一个老年人,还是因为这几天天气转变,没注意受了凉,腰痛。最佳的治疗方法还是艾灸,尤其是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
转眼两个小时过去了,怕晨曦醒了后看不到人会哭闹,中间已经让孙振香先去了果园,但为两个人治疗完,赵阳还是忍不住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回到果园一看,晨曦正由孙振香陪着在门台下面的排水沟里放纸船。一只只纸船有的带篷,有的不带,放在积水中,慢慢漂着,在微风细雨中很有意境,但用的纸赫然是他这几天赵阳正研究着的《生死簿》中册!
晨曦看到赵阳,张着小手咯咯笑着叫道:“叔叔,看曦曦的大船!”
《生死簿》不知道用的什么纸,纸张软滑,适宜书写,但吸水性也极好!这些纸船入水不久就很快湿透了,上面的墨迹也开始晕染开了!
赵阳看得一阵阵心痛,但看到晨曦欢快的模样,他的情绪马上就被感染,心痛也随之淡去。他将晨曦抱起,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道:“曦曦的大船都成编队了!呀,还有小蛤蟆呢!”
又摸了摸晨曦的小手,道:“小手都凉了!走,回屋里去!”同时怀着侥幸的心理看孙振香手里拿着的半本书,是从后面撕的!
他忍不住对孙振香说了句:“妈,你也不看着小曦点,这书能随便让她撕着玩吗?”
孙振香小心地问道:“这书很重要吗?我来的时候曦曦就醒了,坐在床上正叠着玩呢!”
这书不说里面的内容,仅从收藏上来说就价值不菲!但赵阳看到孙振香担心的眼神,回头又看到晨曦正瞪着眼看着他,马上哈哈一笑,既然都这样了,还让她们担心不是太蠢了吗?他轻轻刮了刮晨曦的小鼻子,佯装嗔怪地道:“你个小淘气,把叔叔的书给撕了!不是说书本和练习本都不能撕的吗?”又对孙振香道:“没事,就是好好的书撕了怪可惜的!十多块钱呢!”
孙振香放下心来,不在乎地道:“才十几块钱,你再买一本就是了!”
买一本?这本书天底下或许就这一本了!
有了这次教训,赵阳把书都放进了抽屉里,尤其是剩下的两本《生死簿》。
晚饭后,赵阳在老宅陪着晨曦看完动画片,又陪着她玩了一会儿,看着她安然入睡才一个人回到果园。
雨在晚饭后又大了稍许,细细的雨丝打在玻璃上,显得格外的安静,尤其整个屋子里除了电脑主机的风扇声再也没有其它动静的情况下。
在这个时候,赵阳第一想到的,也是最想的,是晨曦。
想她的欢笑,想她的安静,想在白天时教她跳舞读书画画,想她躺在自己臂弯里甜甜的沉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小小的人儿就在他的心里占去了大半的位置。
也就在这样的时候,看到癌症晚期的刘娟的博文,看到她写下的文字,一向对世事不太关注的心忍不住颤抖起来!
“在生死临界点的时候,你会发现,任何的加班,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买房买车的需求,这些都是浮云,如果有时间,好好陪陪你的孩子,把买车的钱给父母亲买双鞋子,不要拼命去换什么大房子,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蜗居也温暖。”
“让我的孩子有妈、父母有女儿、丈夫有妻子!”
……
赵阳向门外看去,似乎那个小小的人儿在笑着在跳着。他吸了一口气,找到刘娟的邮箱,给她发了封邮件,标题是“希望”!
他写道:“我曾经治愈过很多病人,却没有治疗癌症的经验,但为了不让孩子失去母亲,父母失去女儿,丈夫没有了妻子,我可以试一试!作为一个三岁小女孩的最亲近的人,我不敢保证一定成功,却可以给你一个希望!我的联系方式……”
这封邮件发出去后,一连三天都没有动静。对于癌症病人来说,时间就是生命!但赵阳也没有办法,中医向来就有“医不登门”的古训,况且他就是上门为她治病,说不定也会被人当成骗子给赶出来!医生和病人也是讲究缘分的!
在等待的对方回复的时候,忽然接到晨梅的电话,说今天晚上要回家一趟,让他把晨曦带回去。
赵阳不胜欣喜!
自从上次在电话里吵了一架,除了第二天去送青丝汤和牡丹露,赵阳已经**天没见到晨梅面了!
所谓天遂人愿,今天晚上连续多日的雨终于住了,乌云散开,半弯月挂在天空。
晨梅晚上快十点才回到果园,她怕汽车声吵到晨曦,就把车停在了果园下面。
大门没锁,看来是专门为她留了门。
轻轻推开大门进去,晨梅难抑激动地往堂屋走去。这些天里别的什么都还好,但就是太想晨曦了!
赵阳的屋里也关了灯,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走上台阶,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就看到晨曦穿着白色的睡裙、抱着一只绒布猴子从西屋走出来,径直走到赵阳的卧室,伸手拉住门把开了门,推门进去,咔的一声,从里面将门关上。
晨梅站了一会儿,慢慢退到院子里,又从院子里向自己的汽车走去,坐上汽车,向院子里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心情很复杂,很复杂。
ps:补昨天的。
第八十一 希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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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哪里能睡着,他发现晨梅回来了,还一阵激动,想着是现在出去见个面还是等着明天早上再说,毕竟现在时间不早了。
但是,先是晨曦像个小天使一样进了他的屋子,接着就听到晨梅向院子外面走去。开始以为她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车上,但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就想走出去看看,但晨曦躺在他怀里,抓着他的背心,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却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只好摸出电话打了过去:“你回来了吗?”
晨梅已经发动了汽车,她声音冷淡地道:“你有事吗?今天有点事回不去了!”
自从两人关系发生了变化,赵阳对晨梅的细节的地方也会注意到,这次他就发现晨梅冷淡的语气下面带着怨气!
他稍微一愣,看了一眼怀里像花蕊一般娇嫩的晨曦,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笑着轻声道:“这么晚了,你不回来,小曦都来找我睡了!你快点回来吧,她可想你了!不过她睡着了,一会儿你回来了我再把她给你送过去!”
晨梅放在档位上,只要一松手汽车就会开走,但对女儿的思念却让她的手抓在了钥匙上,道:“好吧,我马上到了!”说着熄火拔下了钥匙。
开门进了堂屋,赵阳抱着晨曦走到晨梅身边,鼻中闻到一股清香,笑道:“洗澡了?”
晨梅却白了他一眼,从他怀里将晨曦抱过来,轻轻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亲,然后向卧室走去,并顺手把门关上。
赵阳笑了笑,虽然只是短暂地看了几眼,却让他心里像是喝了蜜一般的美。
晨梅先将晨曦放在床上,从床头拿起睡衣换上,然后在晨曦身边躺下,伸出手指轻轻在她的小脸上摸了两下。
晨曦似乎感受到什么,在睡梦中哼哼轻笑两声,向晨梅怀里挤了挤,伸手向她胸上盖了过去,轻轻抓了抓,忽然睁开眼,一脸惊喜地笑道:“妈妈!”
“妈的小宝贝!mum!”
晨梅一口亲在晨曦的额头上,扶着晨曦的小肩膀看了看,又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只觉得充盈在心中的爱意仿佛化成了蜜!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浦东人民医院里,刘娟因为剧痛浑身汗如浆出,他的丈夫朱守缘陪在身边,红着眼圈道:“要不让医生给你打支杜冷丁吧!”
刘娟紧紧抓着床单,过了一会儿出了一口气,虚弱地道:“疼劲过去了……把咱家‘小板栗’抱来吧,我想看看他!”
“小板栗”被抱到病房里。
只有一岁半的小板栗是个小男孩,看着儿子,刘娟柔声道:“我想再活三十年,我想看到他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
朱守缘忽然觉得嗓子眼堵得厉害,他坐在病床上,抱着已经瘦如干柴的妻子,笑道:“会的!你的肝功不是恢复正常了吗?一定会的!”
但只过了十几分钟后,刘娟又忽然陷入昏迷之中,经过了六个多小时的抢救才又清醒过来。
看着窗外的太阳,刘娟伸出干瘪的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这时刘娟的同学兼闺蜜周清忽然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看到刘娟伸出去的手,周清一愣,接着心中一痛,她走上前将刘娟的手抱在怀里,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长久的疼痛也让刘娟的反应大不如从前,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虚弱地道:“清,你来了?坐吧!”
周清这才想起来今天来的目的,她摸了两把眼泪,笑道:“娟儿,很多人都在关注你的病情,也有很多好心人给你捐款!你不要担心,只管安心养病!”
刘娟眼神里恢复了一点神彩。
为了给她治病,家里已经把在浦东的房子卖了,父母也把老家的房子卖了,但已经花光了。这些虽然都不跟她说,但作为一名博士,她又怎么不知道住在这个病房、化疗等等的花费怎么少得了?现在的钱都是从同学和同事那里借的,如果能治好病还好说,如果治不好呢?给她的家里还有“小板栗”留一屁股债吗?这也让她积极的心态受到了影响!
现在听说很多人关注她的病情,并有好心人为她捐款,让她的心里很感动,心中的压力也小了很多。
周清看刘娟神色好了一些,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笑道:“你现在什么也别管,就是要好好治病,好好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给病魔作斗争!”
两人的说话声让趴在床上的朱守缘醒了过来。
周清从身上摸出一张纸片,道:“老朱,有个叫赵阳的给娟儿发了一封邮件,题目叫‘希望’,说可以试着给娟儿治病!看写的信像是有点本事的样子,你一会联系一下,说不定就是娟儿命里的贵人!”
朱守缘接过纸片,一会出去后有些迟疑地对周清道:“这些人能信得过吗?他还能比医院的专家强?”
周清道:“你先问问,万一有好的方法呢?总之,现在多一条路也是好的!”
朱守缘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周清看着已经瘦下去二十多斤的朱守缘,道:“老朱,你也要保重身体!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要累倒了,你们家里可怎么办?”
朱守缘强笑了笑,道:“我没事!”又感激地道:“现在多亏了你们这些朋友了!”
周清皱眉道:“说这些干什么……”
她还想再说什么,屋里刘娟儿忽然咳嗽起来,两人脸色一变,马上冲了进去。
只见刘娟身体剧烈颤抖着,眼角一翻又晕了过去,而床单洒着几滴鲜红的血!
这次急救直到下午三点多才结束,刘娟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更加虚弱了。
院里的资深刘大夫偷偷地对朱守缘道:“你心里要个准备!”
朱守缘脸色一白,身体一晃,如果不是刘大夫拉着,他直接就倒地上了!
周清也呆呆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又一把抓住刘大夫的胳膊道:“刘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娟儿吧!我们有钱!我们不会少了医院的钱的!”
朱守缘脸上再没有一丝血色,双腿跪在刘大夫面前,哀求道:“刘大夫,求求你救救小娟!求求你了!”
刘大夫叹息着摇了摇头,越是作为有名的大夫,也越容易见到重病、危病,也更常见生离死别!但作为经验丰富的医生,他能做的也只能是为家属少受点经济损失!
“你起来吧,像你妻子这样的,没有撑过十五天的!你不是一个人,还有孩子,总要为他考虑啊!”
朱守缘满眼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只是摇着头。
刘大夫对周清道:“你劝劝你哥吧!”说完叹着气走了出去。
周清也是泪如雨下,她又怎么劝朱守缘?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紧紧抓住朱守缘的胳膊,如此用力,指甲都掐到了他的肉里,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他的上衣口袋。
朱守缘看着周清,却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周清喘了一口气,道:“纸条!那张纸条!”
朱守缘疑惑地道:“纸条?”
周清急得直接伸手去拿,却发现朱守缘的上衣口袋里却什么也没有,不由大吼道:“纸条!我上午给你的纸条呢!”
朱守缘也反应过来,开始在全身翻了起来,终于在牛仔裤腰下的小口袋里找了出来――他怕丢了,折好放在了这个口袋里了。
周清一把抢了过来,掏出手机就打了过去,接通后马上急急地问道:“赵阳,赵先生,我,我是刘娟的朋友!你说你能治娟儿的病,是不是真的?”
她说完就把手机使劲扣在耳朵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仅过了一小会儿,她却觉得时间非常漫长!赵阳平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没说过我能治癌症,我只是说我给你们一个希望!”
周清有些失望,但赵阳的声音却让她心里平静下来,她想了想,问道:“请问你的收费是什么标准?”
赵阳道:“我不收钱的!”
周清有些疑惑地道:“不收钱?那你为了什么?”
手机传来一个女童的声音,接着赵阳道:“我也不把握,如果你们那能治就在你们那治吧,如果不能治就尽快送到我这里吧!时间,耽隔不起啊!”
周清听到电话里的忙音,看了朱守缘一眼,道:“他挂了!”
朱守缘忙问赵阳说了什么,周清将对话说了一遍。朱守缘也是摸不着头脑,也下不了决心是不是去赵阳那儿,想着刘娟或许不是刘大夫说的那样,说不定很快就会好转起来,但想到自从来医院后,刘娟的病情只有恶化,又哪里有好过呢?
回到病房,刘娟已经醒了,看到朱守缘她就虚弱地道:“你把咱家‘小板栗’抱来,你,你也不要走了!”
在二十四小时内经历两次昏迷,那种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形让她很怕,怕再也看不到儿子,也怕看不到与她相知相恋结婚生子的爱人!
十五天!就算三十天、三百天、一年、两年又怎么样?相对于人漫长的一生,十五天何其短,又何其残酷!
朱守缘没有立即去把孩子抱过来,刘娟就气得不行,喘着气道:“快去!”
但看到儿子,她的眼泪却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朱守缘一咬牙,希望两个字对现在的刘娟来说,已经是最为奢侈的了!他将那张纸条拿了出来,对刘娟道:“小娟,这个人说有可能能治你的病……”
刘娟一把拉住他的手,问道:“他在哪?”
朱守缘道:“在东岳,离这里有点远,不知道你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他也只是说给个希望,没说一定能治得好!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干什么的,他说他也不要钱……”
朱守缘絮絮叨叨地说着,刘娟看着上面写的话,抬头道:“去!我们马上就去!”
她已经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来越差!如果留在这里,或许下次昏过去就不会再醒来了!
第二天下午,看着赵阳宁静的眼神,刘娟的眼泪忽然涌了出来!
那双眸子让她焦距无着的心安定下来,她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两个字:希望!
第八十二 温馨的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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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看着刘娟,她的气血运行情况就清晰地浮现在血气之镜上。只看了一眼,赵阳就有种调开头的冲动!
赵阳见过的病人不在少数,小病不说了,大病重病也见过不少,他们的气血饱满度也有的很低,一成不足的也见过!但是,他们的气血运行基本上是在十二正经加奇经八脉的大框架下运行,是有序的,有规律的![.]
但刘娟的气血运行却像决堤的河道般,气血运行似乎失去了控制,一片紊乱!还有的经脉则萎缩严重,而作为连接沟通作用的络脉却变得粗大!
看的时间长了、多了,有序的、规律的气血运行也会给人一种美感,突然看到刘娟的宛如荒草杂树一样的气血运行状态,赵阳自然会有不适的感觉。
但是赵阳很快将这种情绪控制住,又看她身体各脏器的气血情况,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她所有的脏器气血全都在一成左右!
此时刘娟躺在一张简易的病床上,流着泪看着赵阳,吃力地叫了声:“赵,赵先生!”
赵阳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了像是刘娟父亲的人和朱守缘以及他抱着的孩子一眼,道:“你们来得还算及时!”
朱守缘一听马上激动地道:“赵先生,我们……小娟还有救,是吧?”
赵阳如此年轻,虽然背着一个古色古香的药箱,但朱守缘看到他的第一眼不能不说有些失望。不过,赵阳现在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自然希望能治好刘娟的病!
如果只是气血饱满度低的问题,赵阳自然有信心解决,或者只是气血运行出现了紊乱,他也有办法调整过来。但像刘娟这样,气血运行紊乱加上气血饱满度过低,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
当然,知道了问题,治疗方法也就有了:调正气血运行,补足气血。但是,这只是一个大的方向,具体怎么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还没有头绪!
“走吧,我先给你们找了个住的地方!”
朱守缘还想说什么,刘娟的父亲拉了他一把,小声地道:“先安顿下再说吧!”
从根本上说,只要是气血运行通畅,气血饱满,人就不会生病。从这一点上来说,癌症也是可以医治的。不过,癌症既然作为世界性的难题,赵阳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办法,但想来即使简单地控制住病情也需要很长的时间的,所以他在接到刘娟她们的电话后,就在村里给他们临时找了个住的地方:村大队院一处基本上闲置的办公室。
将刘娟抬到这个临时的家里,她忽然痛得浑身就颤抖起来!
现在五点一刻多点,正是人体肾经气血运行比较旺盛的时间。
气血在经脉中的运行并不是孤立的,而是有方向流动的。比如这个点,正是膀胱经的气血转缓而肾经转旺的时间,对于正常人来说或许不会感觉到什么,但对于刘娟这样的病人来说,经脉对气血的约束力太小,转换对她的影响就非常大了!
赵阳稍一打量,取出一根最细的银针扎在刘娟脚上的至阴穴上。之所以用最细的银针,是因为对于刘娟这样的病人,本身得了绝症,又经过了化疗,身体可以说是“千疮百眼”了,任何的治疗手法都要谨慎,以对她的身体造成的影响最小为原则。而至阴穴正是膀胱经与肾经的分界点。
这根针扎上去之后,附着在针尖上的“微太极气旋”将膀胱经流动的较快速的气血“接住”,然后柔和地“放到”肾经上,使气血的转换舒缓下来。
只是过了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刘娟的痛劲就缓了一些,虽然还是痛,但比起刚才的如暴雨洪水般的痛劲,现在已经能称得上是享受了!
朱守缘与刘娟的父亲看到后,眼里闪过激动至极的光,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打扰到赵阳。
又过了两分钟,赵阳将针取了下来。
“赵先生……”
“赵先生……”
赵阳一挥手,道:“我说过,我答应给这位刘女士治病,只是给你们一个希望……”
朱守缘看到赵阳只用了一针就将刘娟的痛给止住了,要知道,原来痛的时候,哪次不得持续个十几二十分钟的!他的手用力地抓着赵阳的胳膊,激动地道:“赵先生,我,我相信你一定能治好小娟的病的!一定能治好的!”
刘娟的父亲也擦了擦眼睛,哽咽道:“是啊,一定能治好的!”
赵阳笑了笑,并没有反对,这时候给他们和病人信心是很重要的!而且,通过刚才施针,对刘娟的治疗也有了初步的打算。
但是这些也不急,他先掏出一张写好的合约,道:“你妻子的身体情况,你们也应该清楚的。我答应为她治病,但并不是说一定就能治好,而治病也是有风险的,这个合约你们先看一下,如果出现这上面的情况,我是不会负任何责任的!”
朱守缘拿过稍微一打量,就发现上面列举的这些条款,是在医院做个简单的小手术都要签的那种,他拿出笔二话不说就签上了名字。
刘娟的父亲道:“我也签上!”
赵阳刚才的那一手极大增加了他的信心,也像是参与什么盛事一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刘娟身上的疼痛退去,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自从得知患上癌症后,她第一次发自心底地笑了笑,道:“我现在清醒着呢,我也要签上!”
刘娟的父亲使劲点了点头,道:“哎,闺女你也签上名字!”
刘娟用枯瘦的手拿着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看她的字迹开朗大气,生病前一定是个快乐的女人!
签完名字,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小“板栗”一眼,又微笑道:“让我儿子也签上名字!”
小板栗只有一岁半多点,当然不会写字了。刘娟就用笔轻轻涂在他的手指上,在她的名字下按上了手印。
赵阳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想着刘娟说过的话:“让我的孩子有妈、父母有女儿、丈夫有妻子”,为了达成她的愿望,自己一定要用最大的努力将刘娟的病治好!最少也要将她的病情控制住!
签完字,朱守缘将合约郑重地还给赵阳,像是将他们全家人的希望放在了他的手上。
赵阳的眼光从他们身上滑过,也郑重地道:“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为你的妻子看病的!”又道:“我本人并不是医生,只是懂几个方子而已。这次答应为刘女士看病,一个原因是上网时看到了,这是缘分,另一个原因却是被刘女士话的所感动。当时我就想,如果能在你们那治好当然更好,如果不能,我也愿意尽我的努力,只是希望儿子能有妈妈,父母能有女儿,你也能有妻子!”
朱守缘回头看了刘娟和儿子一眼,微笑道:“赵先生,就请你放心大胆地治吧!我们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就算,就算……那也是命!我认!”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满怀希望地看着赵阳。
赵阳又看了刘娟一眼。通过观察她这段时间的气血运行善,发现她身上的经脉虽然萎缩情况较为严重,但并没有丧失基本工功能,尤其现在膀胱经的气血顺利流动到肾经上,她的身体状态竟然有了一丝起色!
赵阳向刘娟微笑道:“你的愿望还是有希望达到的!”
刘娟一把捂住了嘴,看着赵阳模糊的身影,只觉得像是看着朝阳一般的温暖!
而朱守缘则狂喜地喘了几口气,大声地道:“赵先生,你说吧,需要什么你就说一句话就行!要钱吗?你说多少,如果治好了小娟的病,我们俩都是博士,就算一时凑不齐,我们俩一起挣钱总能达到!就算不能治好……”
赵阳忙打断他的话,无奈道:“我在电话里就说过,我治病是不要钱的!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说,你们要将我给她治病的事保密!”
朱守缘与妻子和丈人互相看了一眼,道:“就这一点?”
赵阳点了点头。
朱守缘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没问题!那现在可以开始治疗了吗?”
赵阳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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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 吃饭,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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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赵阳答应下来,刘娟一家子就满怀希冀的看着他。
赵阳则看了看时间,5点23分,已经快到吃饭的时间了,于是微笑道:“现在先做饭吃饭吧!”[.]
“吃饭”,人才能生存下来!事实上,“吃饭”也是治疗一切疾病的关键!在中医里,只要吃得下饭,病就好了一半,而重病之人有了食欲,也是身体好转的标志。
赵阳看过一些癌症患者能够战胜癌症的报道,无一例外的就是在没有一丝食欲的情况下也要拼命吃饭,很多人吃了吐,吐了吃,仍然坚持了下来,这些人中就有人成为了幸运儿,活了下来。
看刘娟的博文,她以前可以说是一个标准“吃货”:生猛海鲜,荤素不忌,什么都敢吃,而且胃口好,饭量大,吃饭狼吞虎咽。但现在,和其他经过化疗、手术的病人一样,吃饭也是一件痛苦的事:吃的时候味同嚼蜡,吃完往往会吐出来,每天都这样折腾,她对吃饭已经有了“畏惧”和“抗拒”的感觉!
弱弱地看着赵阳,刘娟有些可怜地道:“好……好吧,吃什么?”
刘娟的年纪比赵阳还要大,但看刘娟好像听话的孩子似的表情,赵阳就体会到古语所说的“医者父母心”,他温和地道:“放心吧,不是你在医院里吃的那种缺盐少油的‘营养餐’!今天就吃一点点粥和小菜就行!”
在医院里,使用西医的方法治疗,吃的食物也会按照西医的理论供给。但赵阳是使用中医的方法进行治疗,在饮食上自然也要符合中医的理论。
刘娟的胃的气血只余一成左右,饮食上首先要保证易于消化吸收的原则,不然就算食物再有营养,她消化不了又有什么用?反而白白增加胃的负担!
听到赵阳这样说,刘娟就松了一口气,“嗯”了一声。
这时朱守缘有些尴尬地道:“赵先生,我们来得急,也不知道你们这里哪有卖菜和粮食的?”
赵阳微笑道:“现在先不用急,一会我父母会给你们送一点来!”
朱守缘忙道:“那怎么好意思!一定要给钱!我们带钱来了!”
说着他就从兜里掏出钱包,里面是厚厚一摞的百元大钞。他打开钱包想数出几张的,稍一停,就把钱包双手往赵阳身前一递,陪笑道:“赵先生,这些钱你先花着,什么时候不够了,你说,我们肯定会及时把钱补上!”
赵阳手不动,眼睛温和地看着朱守缘,道:“钱你留着吧,你们也不易!”
一句话说得朱守缘眼睛模糊起来,他眨了眨眼睛,笑了笑,道:“赵先生,只要能救小娟的命,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钱,不算什么,只要人在,总能挣回来!该收的钱请一定要收下!”
大队院里养的一条狗叫了起来,赵阳向门外看了一眼,赵丙星用小推车推着米、油和几样蔬菜进了院子,孙振香抱着晨曦随后也跟着走了进来。
他回过头,笑道:“我的话还没说完。我说过,给你们治病不收钱,这一点请你们放心,是真的不收任何费用的!这次的米菜是我自己家的,也不收钱!不过,这些你们吃完后,就需要自己买了!还有这房子是村大队的,房租你们要交的!”
朱守缘连连说道:“好!没问题!”
正好商百成来取东西,赵阳叫住他,问道:“商队长,这房子房租怎么算?”
自从上次被赵阳赶了出来,加上他哥商百军也被赵阳“刺”了两回,商百成也有些怕他。不过听到是问房租的事就放下心来,道:“这间房子啊……一年三百吧!”
这间房子原来是村干部开会用的,虽然只有两间,但外面这间非常大,三十个平总是有的,所以这个价钱还算公道。
赵丙星正好推着车子走到门前,闻言怒道:“我说百成,咱大队还缺这点钱?人家一家子人为了治病,把房子都卖了,那钱是救命的钱,给你你好意思收?”
商百成辩解道:“是,是赵阳问我房租多少钱,我也没说收啊!”
孙振香走进屋,将晨曦放到地上,站起身,道:“不收就对了!你们这屋一年都用不几回,闲着也闲着,怎么好意思要人家的钱?再说,大队院这么多屋,也不耽误你们开会不是!”
三百?一年?朱守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忙问道:“房租是多少?一年三百?我这就给!”
三百块钱还不到医院里一天的病床费呢!说着他就点出了三百块钱。
在赵丙星与孙振香的注视下,商百成脸色一变,道:“快收起来!人家赵阳给你治病都不收钱,我们村大队还能收你这点房租?”
朱守缘手伸着,看着赵阳道:“这……”
赵阳取出一百块钱交给商百成,道:“房子是公家的,房租还是要收的,先交上一百,剩下的按月交吧!”
商百成看到赵阳对他和颜悦色地说话,心情高兴地跟喝了好酒一样,他忙点头道:“好,好我这就去开收据!”
赵阳不去管他,对孙振香道:“妈,你先帮着给刘娟熬点粥,再拌个胡萝卜丝,胡萝卜要用热水焯一焯!”
因为时间比较匆忙,赵阳只帮着把房子收拾出来,要了两张床,但做菜做饭的家伙什还都没有。不过大队里也经常做饭招待乡里、县里的领导,东西很齐全,就直接借他们的使了。
大队里的灶是在院子里,用几块石灰板搭在墙上用来遮风挡雨。
生起火,孙振香开始刷锅洗米熬粥。
赵阳走了出来,打开药箱,取出孟学辉送的那根老山参,从上面折下两三根参须放了进去。
孙振香不满地道:“你多放点儿!”
赵阳笑道:“这是药,又不是米,哪能想放多少就放多少?”
这棵老山参本来是孟学辉送给赵丙星和孙振香两口子的,但赵阳拿来用,他们也没有一点意见。
不过,赵阳只放两三根参须也不是吝啬,而是以刘娟的身体情况,放多了,她的经脉也受不了!那就不是补药而是毒药了!
但是,刘娟这个情况,身体极度虚弱,生命之火摇摇欲坠,还必须用人参吊命!所以,这个量就要非常精确了:三根参须已经是极限,少一根却又可能起不到吊命的作用!
孙振香用锅铲将参须铲成更小的段,看人都在屋里,就低声问道:“阳阳,我看屋里那闺女,是叫刘娟吧,比百群家临死时的面相还难看,还能救不?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赵阳笑了笑,笃定地道:“不会的!”
孙振香加了一块木头,又道:“也是,她家里人看起来就像明事理的!唉,孩子才那么大点,要是没有了娘,得多可怜!”
两人正说着话,晨曦扶着门向外看了看,然后跑到赵阳身边,抱着他的腿道:“叔叔,怕怕!”
赵阳叹了一口气,将晨曦抱了起来,拍着她的背道:“不怕!不怕!有叔叔在呢!”
生病的人就会带着一种病容,而刘娟因为化疗头发全部掉光,脸上瘦得只剩下一层皮,眼窝深陷,形容确实比较吓人。
他一开始想着不让孙振香带晨曦来的,但一忙就忘了。
孙振香一听晨曦的话,马上放下火棍,将她抱在怀里,心疼地道:“小乖乖,不怕啊!”又看着赵阳埋怨道:“你说曦曦妈妈怎么想的?做生意赚钱就那么重要?在家里陪着曦曦不好吗?”
赵阳陪笑道:“今天也是特殊情况……再说,我们年轻人总得找点事做吧?”
孙振香摇晃着晨曦,道:“做什么事比照顾曦曦重要?这妈妈做的,一连好几天不见闺女,她也不想!”
赵阳道:“不是跟你老人家说了吗,前天晚上回来了!”
孙振香哼了一声,气道:“妈说什么你也不听,你就向着她吧!”
赵阳将药箱一背,忙道:“妈你在这里看着点,我去屋里看看去!”
孙振香跺着脚道:“哎……小兔崽子,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抱在孙振香怀里,晨曦就不怕了,她眨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孙振香,道:“什么是小兔崽子?是叔叔吗?”
孙振香一愣,三岁的小孩什么都爱跟着学,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她忙道:“啊,不是不是!你可不能叫你叔叔‘小兔崽子’!”
ps:这是昨天的。。。
第八十四 医者父母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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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进了屋,看到朱守缘正拿着奶瓶喂他们的儿子,想着他们坐了一路的车,也没好好吃饭,而外面做的粥则是专门为刘娟准备的,就对赵丙星道:“我妈她做好饭了吧?弄几样送来给大爷和朱先生他们吃吧!”
朱守缘忙道:“不用,不用!你们一家给我们送来了米面,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一会一会我们自己做点就行了!”又道:“赵先生你叫我小朱或者叫我名字,朱守缘,我朋友也叫我老朱的!”[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赵阳坐到刘娟的脚边,将她的脚放在腿上,道:“那我叫你朱哥吧!你们也不要叫我赵先生了,直接叫我名字赵阳就行!”
赵丙星则道:“饭都做好了,有什么麻烦的?我这就去拿来!”说着就往门外走去了。
刘娟的父亲摸着眼睛道:“好人啊!真是好人啊!”
赵阳蜷起食指在刘娟的脚背前端按了按,问道:“有感觉吗?疼吗?”
朱守缘将孩子和奶瓶递给老丈人,走了过来,有些激动地道:“赵,赵阳,这就开始治疗了吗?”
刘娟的胃气十分虚弱,自然没有什么好胃口。赵阳所找的穴位叫内庭穴,是胃经上的荥穴,有调节食欲的功效。
赵阳专注地观察着刘娟的气血运行情况,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是比那些存了好几百年的古画还要脆弱,必须严格控制气血运行的速度。所以,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而朱守缘也闭上了鼻,把呼吸也放慢下来,生怕打扰到赵阳。
只按了一分钟左右,刘娟肚子轻微地响了几下,然后打了两个嗝,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原本干燥的嘴里似乎也润滑了点,赵阳就松开了手。
不是店里面卖的粥,只需要做熟就好,快的话把水烧开,放上米再烧上十多分钟就好了。给刘娟做的粥则要熬成米汤,所以烧开后,还需用小火烧上三十分钟以上,最后只得了一小碗的浓米汤。
将米汤冷得不再烫人,朱守缘就一勺一勺的喂刘娟喝了下去,用胡萝卜丝拌的小菜也很爽口,她也吃了小半碗。
等米汤喝完,刘娟的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没有在医院里吃完就想吐的感觉,反而感觉肚子里暖暖的,很舒服,精神也好了一点!
赵阳却如临大敌一般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刘娟的气血运行!
在中医中,历来有“人参补气第一”的说法,即是说,人参是大补人体元气的。那三根人参的参须,对普通人来说,嚼嚼吃了也可能只是让身体热上一热,但对刘娟来说,吸收了这三根人参的能量,在身体的气补足的同时,因为气血流动加快,也使得气血向那些变异的络脉流动的量加大!
现在这些变异的络脉就像“家贼”一样,天天偷“主家”的东西,使“主家”越来越贫困,现在“主家”刚得到一批“救援物质”,这些“家贼”又抢着往自己那里偷了!
赵阳现在要做的就是监督、控制这些“家贼”!所以,在刘娟稍微感到有些不适的时候,赵阳迅速在她腹部浅浅的扎下三针,所用的手法也是“三才针法”。
“三才针法”讲究一个“正”字。银针扎下去之后,刘娟的气血运行就像一团纠缠起来的乱麻,被“正”了起来来,而银针底端的“微太极气旋”则像牧马人的鞭声,将紊乱的气血运行归整起来,让它们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赵丙星送来了晚饭和三碗菜,朱守缘和他老丈人都无心吃饭,站在病床边屏住呼吸小心地看着。
像这种流质食物,对健康的人来说,大概只用二十多分钟就能消化吸收掉,但刘娟的内脏气血都只有一成左右,足足花去五十多分钟才吸收完,而人参的药效也大多补充在了她身体的健康组织上了!
赵阳取下针,发现刘娟已经睡了过去,脸上稍微恢复了一点正常人的肤色。
赵丙星看赵阳忙活完了,就对朱守缘爷俩道:“好了,你们爷俩赶紧吃点东西吧!菜也凉了,我去帮你们热热吧!”
刘娟的父亲一把拉住赵丙星,道:“你都给我们送了饭菜,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去帮我们热菜?你们爷俩也忙到现在没吃饭,真是……哎!”他“呯呯”拍着胸膛,哽咽道:“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吃饭吧!”
赵阳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七点了,正好是肾经气血由盛转弱,而心包经的气血则变得旺盛的时间点,就对赵丙星道:“爹,你先回吃饭吧,我为刘娟扎一针再回去!”
说着话,刘娟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皱了起来,赵阳忙取出一根银针扎在神藏和天池穴之间,两分钟后取针,而此时刘娟的表情已经舒展开了。
将赵丙星与赵阳送出门,回头朱守缘爷俩坐了下来,菜也不热,端起米饭就大口吃起来。其实算起来,两人一天一夜都没认真吃饭了。
两人吃饭的过程中,总会时不时地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刘娟,发现她睡得很安静,没有因为剧痛而从沉睡中醒了过来,两人顿时觉得不吃菜只吃米饭也香甜!
吃完饭,朱守缘端着碗出去洗碗,看着和都市迥然不同的环境,过了一会又听到儿子哭了起来,可能是尿了,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匆匆洗完碗,回到屋里,看到刘娟好好躺在床上才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发愁,他也没问赵阳家住在哪里,万一一会有什么事要怎么去叫他?哦,对了,有电话!
朱守缘搬了个马扎坐在刘娟身边,看着她平静下来的神情,握着她枯瘦的手,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感伤。
不知过了多久,床一动让他惊醒过来,发现赵阳正从刘娟的手上取下针来。
赵阳看到朱守缘醒了过来,微笑道:“打扰你睡觉了吧?没事了,你也累得够呛,去床上睡会吧!”
朱守缘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好意思地道:“几点了?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又摇了摇头,道:“爹他年纪大了,让他睡会吧,今夜我在这里看着吧!”
如果妻子重病,易地而处,想必任何一个丈夫也会不放心而守在床边吧!
赵阳一边将针消毒放回针包里,一边答道:“九点多一点!你在这里看着她好,有什么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的!”
今天赵阳没有去果园,而是在老宅打了地铺,如果有紧急情况,在一分钟之内他就能赶到!
朱守缘发现刘娟微微张着嘴,从相恋到结婚生子,这么多年来,他对她的这个动作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她进入深度睡眠的标志!
他重重点了点头,又是激动又是感激地道:“你放心,我今晚肯定会看好她的!赵阳,麻烦你了!”
等赵阳离开,朱守缘将刘娟的手放在两手间,亲了两口,喃喃地道:“小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说过,要陪着我每天早上一起看日出,晚上一起吃饭,一起看星星,一起睡觉,一直到我们老得再也动不了!你说过,我们一起打扫卫生,一起洗衣服,一同为咱们的囝囝存钱……我不许你走!我会拉着你的手,我不许你离开……”
自从查出癌症,多少个日夜了,他每天晚上都要陪在刘娟身边,在她痛得颤抖时微笑着为她打气,让她的手掐着他的胳膊,将胳膊掐出血来,他动也不动,一直微笑着!
但在今天,刘娟平静地睡了过去,他的眼泪却如决堤的河水一样流了出来!
恍惚中,他看到他又坐在大学里的食堂里,他第一次见到刘娟,一个大声欢笑,大口吃饭的女孩儿!
迷糊之中,被子盖上带起一阵微小的风,朱守缘抬头一看,赵阳正将针消毒放进针包里。赶紧看了眼刘娟,发现嘴张得又大了几分,他心中欢喜,抬头再看赵阳更加不好意思地道:“啊,我想事情迷了过去!”说着拍了拍脸,道:“好了,我会看好小娟的!”
于是,他就发现,每隔两个小时,赵阳就会回来给刘娟扎一针!
六点半左右,刘娟醒了过来,朱守缘忙道:“啊,娟儿,你醒了?要咰水吗?还是要方便?”
刘娟眯着眼看着外面,无比清新的天地,鲜红的太阳,这是她好多年没有见过的景象了!看着就让人高兴!
ps:这是今天的,抱歉,有点晚了~
第八十五 医者父母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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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这十天,赵阳的时间以两个小时为一段,将一天分成十二段,在每一段经脉间气血由旺转衰的时侯,他就会到大队院为刘娟扎针,让她身体的气血在经脉间平衡过渡。他以自身气血运行为依据,比世界上的任何表都要准确![.]
除了这十二个时间点,再加上一天三顿饭后刘娟的气血调理,可想而知,赵阳一天的时间碎成什么样子了!十天的时间也就在忙碌中在他几乎没有察觉中就过去了!
而对于刘娟来说,这十天里,往常每天都要折磨她几回、让她痛不欲生的剧痛大大减轻,有时她甚至觉得除了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外,她已经完全好了!
对病人来说,病痛不仅折磨着他们着的身体,也让他们的心理受到创伤,现在病痛减轻之后,刘娟的心情自然就好了很多。
而且,离开了医院那种每天都能见到生离死别的环境,来到了生活悠闲平静、空气清新自然的龙窝村,也让她感觉身心都舒适不少。
当然,最重要的是赵阳!
正是因为赵阳和他手里神奇的银针,她才不用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袭来的剧痛,也不用担心会昏迷之后而不能够再次醒来!事实上,自从来到龙窝村之后,她一次也没有昏迷!
现在,每次见到赵阳,她就会特别的安心,而她每次感觉身体不适,那种剧痛有了再来的苗头的时候,赵阳也总是能及时出现!
这十天的时间里,没有那种如堕入地狱般的痛苦的困扰,她能吃得下东西,也能睡着觉,然后就等待天明,朝阳升起,等着赵阳再次为她治疗!
因此,十天眨眼而过,而她也没有感觉到!
对于朱守缘和刘娟的父亲来说,刘娟这十天的表现简直让他们不敢相信!看着她一天好似一天,他们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了起来,自然感觉这十天只是一眨眼就过去了!而且,朱守缘还巴不得时间过得再快些!因为他还记得那位刘大夫说过的话,他希望最好明天一睁眼,十五天就过去了,那样他才能心安!
不过,现在刘娟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晚上天凉,朱守缘照例摸了摸她的手,试试温度,如果凉就放进被子里。但这次摸了一把后,他惊奇地“咦”了一声,将刘娟的手放在手心里看了看,然后高兴地道:“娟儿,你看你手上的皮肤好了很多哎!”
刘娟歪头看了一眼,表情没动,只是嗯了一声,但一听到大门外有人向院里走动,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道:“赵阳来了,你去开门!”
朱守缘赶紧起身,走了两步,听到院子里的狗叫声不绝,就疑惑地道:“不是赵阳吧?”
赵阳进大队院,狗是从来不叫的。
刘娟抬头听了听,又躺了回去,道:“不是赵阳,是个女的!”
朱守缘还是将门打开,看到一个美丽端庄的女人躲着狗走了过来,正是晨梅。
将初秋的服装一口气清光,晨梅也终于给自己放了一个假。赵阳跟她说过了刘娟的事情,她这次回来就先来看看她们。
听说是晨曦的妈妈,朱守缘忙热情地把晨梅请进了屋里。
晨梅自然不是空着手来的,她向将两件童装和几包零食递给朱守缘,微笑道:“赵阳给你们治病,我也不敢瞎买什么补品,就给你们家‘小板栗’买了点零食,还有两件衣服,一会试试合不合适!”
现在天气渐凉,因为浦东当时气温还比较高,他们来的时候就没有给儿子带衣服来,平时又没有时间去给他买,所以,晨梅送的衣服虽然不贵,却正是他们需要的!
朱守缘感激地道:“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了!”说着掏出三百块钱,道:“零食我们收下了,衣服算我们买的吧!”
晨梅摸了摸抱在刘娟父亲怀里的“小板栗”的脸,夸奖道:“哎哟,这小家伙真精神!”然后转过头对朱守缘道:“我给小家伙买件衣服,你给什么钱?”又转头对小板栗道:“来,叫阿姨!”
小板栗在他姥爷的鼓励下叫了声:“阿姨!”
喜得晨梅又摸了摸他的头,道:“真乖!”然后将他抱了过来,坐在了刘娟的床边,与她就小板栗的各种问题拉起了家常。
陌生女人之间,一说起她们的子女,总能找到话题。所以,晨梅和刘娟很自然地交流起来。
到了九点,赵阳准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个时间,心包经气血运行由强转弱,而三焦经的气血则开始旺盛起来。赵阳在刘娟手腕上浅浅扎了一针,让气血从心包经平稳过渡到三焦经。
一分钟后取针,赵阳又检查了一遍刘娟的经脉情况,结果让他比较欣慰。经过这十天的治疗,刘娟的经脉强度有所加强,里面的气血流动渐渐加快变粗,而那些变异增粗的络脉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流经这些络脉的气血和十天前相比几乎没有多大的变化,这本身就是一种进步!
虽然每天都会煲电话粥,但见到晨梅,赵阳自然是想和她单独说说话,所以,收起针后,他就叫着晨梅一同离开了。
晨梅看也不看赵阳,一边给刘娟掖了掖被子,一边道:“我和刘姐还要说会话,你先走吧!”
女人就是虚伪!刚见面的两个人哪有那么多话要谈的?赵阳腹诽不已,不过他自然也有话说:“小曦很快就要睡觉了,而且,刘娟也该休息了!”
刘娟自然明白赵阳的意思,她笑了笑,抓着晨梅的手道:“我这样子,哪里也去不了,你要想和姐聊天,什么时候不能来?回去吧!”
晨梅脸微红,道:“那刘姐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朱守缘将两人送出房门,赵阳让他回去,然后和晨梅两人并肩走出大队院,坐上车向老宅开去。
上了车,晨梅也不说话,赵阳则坐在副驾驶位置光明正大地看着她,而这样看着她,心里美得像是喝了醇酒一般。
从大队院到老宅很近,又是开着车,只用了两三分钟就到家了。
晨曦正坐在孙振香怀里看少儿频道播放的动画片,不过已经不住打哈欠了。见到晨梅走了进来,她高兴地伸着胳膊叫道:“妈妈~!”
晨梅将她抱了起来,站着和孙振香说话。
孙振香见晨曦困得不行了却还强睁着眼,说了几句话就让她带着晨曦赶紧回去睡觉去了。
赵阳跟着送了出来,看到晨梅要开车,忙道:“走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晨梅将车锁上,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向村外走去。
赵阳忙跟了上去,但晨梅这种态度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歪头看了几眼,尽管对人的气血运行、身体状况了如指掌,但对晨梅心里想什么却是一无所知。
出了村,赵阳又看了晨梅一眼,打破沉默,道:“这次能多休息几天吧?最近小曦画画水平可是见长,一会儿给你看看!”
这个话题晨梅果然愿意听,不过她说话的目标却是晨曦:“来,宝贝,告诉妈妈,曦曦都画了什么?”
晨曦高兴地道:“好多呢!有大房子,小黑,小红,苹果树,大山,爷爷奶奶,叔叔妈妈和我!”
晨梅贴着晨曦额头,闻了闻她身上的香气,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又道:“都是曦曦自己画的吗?”
晨曦仰着身子看着赵阳道:“是叔叔教我画的!”
晨梅斜了赵阳一眼,道:“他这个大忙人,还有时间教你画画?”
赵阳哭笑不得,解释道:“就是时间碎了了点,你也看了,去给刘娟治病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主要还是陪小曦的!”
晨梅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将晨曦换到了另外一只手。
赵阳见状,道:“我抱着吧!”
说着他就将晨曦接了过来。不过,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他的左手碰到了晨梅的右手的时候,顺手就抓在了手里,接过晨曦后也没有放开。
秋天的星稀,微凉的风吹着,走在田野的小路上,四周一片开阔。
赵阳左手拉着晨梅的手,右手抱着晨曦,左手温暖如玉,右手轻盈馨香,一时间只觉得飘飘的,像是要飘了起来。
走了几步,晨梅像是反应过来,挣了几下,斥道:“松手!”
赵阳不理,将那只柔嫩的手牢牢抓在手里。
晨梅瞪了他几眼,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赵阳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走在路上,感觉像是踩在了棉花中,他歪着头看着晨梅,细细的眉,秀挺的鼻子,光滑的脸,俊俏的嘴角还有一只像是可爱的宠物一样的耳朵,黑夜越发让她有一种动人的美,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不知道如何就走到了大门前,晨梅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到晨曦正睁大眼睛看着她!
她脸一红,甩开赵阳的手,踢了他一脚,嗔道:“还不开门!”
赵阳脸皮则厚多了,他很自然地将大门打开,然后开了房门,抱着晨曦进了自己的卧室,开了灯,取出晨曦画的那些画放在床上,道:“上面七八张都是小曦最近画的,我们一起看看吧!”
晨梅坐下,一张张仔细地看着,最上面一张画的是苹果树,依然延续了此前的风格:叶子是黄色的。但形状看起来是一棵树了!
下面一张是小黑的,直直的身子,四四方方的脑袋,不过颜色终于不再天马行空了,选了黑色。
第三张则是画的赵阳和晨梅牵着她的手走在路上的情景。和前面的几张不同,这幅画里有了她的感情!
这幅画里有人物,她们三人,有景物,路,半块田地,太阳。人物、景物依然画得很简单,但是,晨曦所选的颜色都是明快的绿色,黄色,红色,人物脸上的表情都是开口笑着的,再加上她的一条腿屈起,不仅让这幅图画带上了动感,还表现了一种快乐的情绪!
晨梅抬头看着赵阳,惊讶地问道:“这是她自己画的?”
赵阳摸了摸晨曦的头,点了点头。
晨梅一歪身子,在晨曦脸上亲了一口,笑得合不拢嘴地道:“我家曦曦将来能当画家呢!”
晨曦咯咯笑着,道:“还有呢!还有呢!”
晨梅将画收起来,道:“走,我们回自己的屋里看去!”
晨曦有些不情愿地道:“我们一起看,不回去吗!叔叔这张床大大的,我们一起睡也装得下!”
想到那样的场景,赵阳怦然心动!
第八十六 医者父母心(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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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阳热切目光的注视下,晨梅留给他一个婀娜的背影,抱着有些不情愿的晨曦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过了一会儿就传出晨曦欢快的笑声。
赵阳那个悔啊,他本来就只是想三人一起看看那些画儿,能够多点时间相处也是好的,可是晨曦画的那张“饼”太大太诱人了,结果连最初的愿望也不可得了![.]
毕竟时间不早了,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晨曦的声音小了下去,灯也关上,想来她应该睡着了。
空间是个奇妙的东西,有时相隔两地却觉得就在身边,有时隔着两扇门却让人觉得太过遥远!
赵阳躺在床上,抬起左手看了看,似乎就在上一刻,它还握着伊人的玉手,什么感觉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激动、兴奋和高兴!
看了一地儿,他将左手放在胸前,将心神沉浸在气血运行当在。这十天来,每隔一个多小时他就要去为刘娟施针,根本没有稍长点的时间睡觉,只能以这种方式休息了。
但他的眼睛刚闭上了一会儿,晨曦清脆娇软的声音就响在了脑海:“叔叔这张床大大的,我们一起睡也装得下!”他的心里就热了起来!
晨曦这个“讨厌”的小家伙!
晨梅将晨曦安置好睡下,她则用手机的光继续看那些图画。
晨曦只是个三岁的小孩,所作的画不过是用一些不规则的圆形、方形、三角形组成,然后在上面涂上颜色就算完成了。
就像小红的那张,就是一个小三角加上一个大的三角组成,两只腿就更简单了,就是不太直的直线,而小黑则主要是用方形组成。
从铅笔画出的线条的粗细和断点上还能看出晨曦不能掌握用力的轻重,不知道折断多少根笔尖了!
这一张张的图画简单至极,却充满了天真童趣,晨梅看得津津有味,从这些画上似乎能看到晨曦小手抓着铅笔专心作画的情景。
当翻到那张他们三人走在路上的图画时,她轻轻地坐起身,将画平放在腿上一点点认真看了起来。或许这是晨曦感觉美好的记忆,这幅画上铅笔描绘的线条比较轻,也很顺滑,中间很少有中断的地方,而色彩则涂得很重,似乎不这样就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情。
自从来到龙窝村,晨曦的生活就充满了阳光和欢笑,这幅画似乎就是她快乐心情的源泉!
手机的光照在三个人身上,晨梅嘴角不自觉地就带上了笑意,那时,走在路上,她其实也很快乐!
晨梅正看得出神,赵阳房门突然打开,她赶紧取消手机的照明模式反扣在床上,然后屏息听去。
只听堂屋里,赵阳出了卧室开了屋门向外走去。晨梅从窗户里向外看了一眼,却见赵阳提了一桶凉水进了洗澡间。
她喃喃地道:“天这么凉了,怎么还用凉水?不是有热水吗?”
赵阳进去的外,出来的也快。晨梅只听洗澡间里哗,哗,哗――然后就见赵阳甩着头发走了出来。
晨梅气得秀眉一挑,又赶紧拿了一条浴巾迎了出来。将浴巾扔到赵阳身上,她压低声音喝道:“快擦干!你发什么神经,这么凉的天你往身上浇凉水?你还是医生呢,怎么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被凉水一激,赵阳可算“冷静”下来。他拿着浴巾看着晨梅,道:“你还没睡?我吵着你了吧?”
晨梅气道:“别说话了!先把身上的水擦干!”
赵阳先将脸上的水擦干,然后擦干头发,看到晨梅眼里的关切,他忍不住咧开嘴笑着道:“你是在关心我吧?”
晨梅看赵阳动作慢悠悠的,气得夺过浴巾几下将赵阳身前面和两只胳膊擦了一遍,接着一拍他的胳膊,让他转过身去把他背上的水擦掉,同时咬着唇道:“我关心你什么?我怕你感冒了把小曦也传染了!”
赵阳享受着晨梅给他擦身体,忍不住美得哼出声来。
晨梅一听,举起手照他的背就来了一巴掌!
啪!在寂静的夜里,这一巴掌的声音竟然很大,吓了她一跳,小黑也惊得抬起了头。而这时,床上晨曦动了动身,她屏住呼吸一下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看晨曦没有动静,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发现两人离得很近,几乎贴在了一起!她脸一红,想着好在是晚上,也看不清,就掩饰地把浴巾丢在赵阳怀里,低声道:“你先把腿上的水擦干!”
晨梅进屋又拿了一条浴巾出来,道:“擦干水,回屋用这条干的浴巾使劲擦擦身体!”
赵阳听话地点了点头,却看着晨梅没有急着动身。
晨梅看着赵阳拿着两条浴巾傻站在那里,眼一瞪,道:“还站这里干什么?”
赵阳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走到门口又向后看了一眼,晨梅进屋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赵阳走到卧室门口,小声地道:“睡着了吗?浴巾我先泡上了,你不用管,明天我就洗了!”
晨梅没有搭理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呆呆地出神。赵阳换上衣服出去的时候她还清醒着,等赵阳回来时,她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晨梅听到大门推开的声音,她出了一口气,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三点半!
晨梅出来给赵阳倒了一杯温水,柔声道:“很累吧?”
赵阳今天心情很好,一点也没有累的模样,但听晨梅这样说,他接过水后,“疲惫”地叹了一口气,道:“还好吧!”
晨梅心疼地道:“你先喝点水吧!”
赵阳咕嘟嘟两口灌了下去,将杯子递给晨梅,挺了挺胸,呼出一口气去。
晨梅将杯子放在大桌子上,回头看着赵阳道:“要不我给你揉揉肩吧!”
赵阳心中一动,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让我抱抱,我就不累了!”
说完他半张着嘴看着晨梅,既担心惹她生气,心中又有着莫名的期待。
在他的注视下,晨梅的眼皮垂了下去,没有生气也没有说什么。
赵阳感觉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他上前走了一步,晨梅没有动弹!
他的手指都颤抖起来,而身体则本能地往前踏出了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则站到了晨梅面前!
晨梅这时转过身来,身体似乎害怕般的靠在了大桌子上。
她的这个动作像是一根火柴将赵阳的情绪全部点燃起来!他一把将晨梅抱在了怀里,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像是一瞬间,又像是宇宙由混沌而生天地般漫长,赵阳慢慢回过神来,只觉得胸中激情如火,急需一个口子宣泄出去。但晨梅却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根本没有机会啊!
又用力将晨梅往怀里抱了抱,晨梅哼了一声,轻声道:“你轻点!”
赵阳忙松了松胳膊,但也就松了1%的力道,晨梅却也没说什么。
这个时间里差不多是一天最黑暗的时间,但在这样的环境里,赵阳就更能细致地感觉晨梅身体的轻盈、柔软和填满他胸怀的丰满!
在静谧之中,晨梅轻轻地道:“我是看你为刘姐治病太辛苦才让你……的,算是犒劳你!刘姐的孩子才一岁多点,要是没有了娘多可怜啊!你要用心地帮刘姐治病,但是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像今天晚上那样往身上浇凉水的事绝对不能再做了……唉,一天不分黑天白夜的照顾刘娟,你也太辛苦了!以后还要天天这样吗?还要持续多长时间……”
赵阳只是抱着她,品味着温香暖玉抱满怀的幸福感觉,偶而会嗯一声,以做回答。两人有过气血共鸣的经历,这次两人全身几乎贴在了一起,很容易的两人的气息就融合了起来。
而赵阳的怀抱是世界上最温暖的睡袋,将她包裹起来,晨梅不知不觉中就又睡了过去。
安详、温暖、幸福!如果可以,赵阳愿意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但他还要去给刘娟治病,只好依依不舍地从这种美妙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将晨梅轻轻抱起,才发现他的下身已经坚硬如铁。这只是身体自然的反应,他的心里并没有那种**。
将晨梅放在床上,赵阳伸头在晨曦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退回来时仿佛不经意间在晨梅的唇上轻轻滑过,然后一个大步出了卧室,整了整衣服就向外走去。
ps:感谢书友书虫啊张的打赏和评价~~
第八十七 医者父母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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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刘娟吃过午饭,朱守缘准备好他们三人吃的饭菜,然后去叫他老丈人起床。昨天下半夜他老丈人替他守着刘娟,所以现在还没起。
照顾病人也是一件很熬人的事,在赵阳这里治病又基本上花不了什么钱,所以在大家的劝说下,他们也开始注意加强饭食上面的营养。今天的午饭还算得上丰盛:一碗南瓜鸡块,一盘黄瓜拌猪头肉再加上一干爆大头菜,主食则是米饭。[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刘娟虽然刚吃过饭,但一来,按照赵阳的吩咐,她现在要养好胃,每顿饭只能吃个七分饱,而朱守缘是严格遵守这个决定的;二来,赵阳虽然说这里的饭菜不像医院的营养餐一样缺油少盐,但给刘娟吃的饭菜也是以清淡为主,即使是饭前的一勺羊肚汤也要撇去上面的一层油才给她喝的!加上,经过这十三天的调养,刘娟身体的气血有所恢复,尤其是胃的气血已经接近两成啦!
所以,看到桌上两份肉菜,她眼馋不已,就像是酒鬼看到了美酒,眼睛怎么也离不开了!
朱守缘看到妻子这副模样,依稀能见到她未生病时的风采,心中高兴异常,但也知道这种含油量大的菜不利于她消化,就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道:“不是刚吃过饭吗?”
刘娟咽了一口口水,央求道:“给我一块南瓜吃吧?”
朱守缘很坚决地拒绝道:“不行!”
刘娟抽了抽鼻子,依依不舍地把眼光移开,正面躺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朱守缘将筷子递给老丈人,微笑道:“你想吃啊,那就快点好起来吧!”
刘娟深深吸了几口气,用力地道:“嗯,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朱守缘三人心情愉快地开始吃饭。
听着三人吃饭的声音,刘娟忍不住转头看了过去,看到朱守缘剔下一小块鸡肉递到儿子小板栗口中,而小板栗则小嘴一动一动的吃了起来,她的嘴下意识地半张着,一丝口水就流了下来!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大油的东西现在还不能吃,只好万分艰难地移开了目光,看到旁边小桌子上的塑料筐里放着的几根秋黄瓜,开口道:“这些小可爱,刚从秧上接下来,顶花带刺,还带着露水,清新、翠绿,想来是极好的,如果咬上一口,让清香甜脆的口感在舌尖上缠绕,啧,倒也不负恩泽!”
朱守缘正用小勺喂儿子吃饭,听她一说噗嗤笑出来,看了她一眼,道:“说人话!”
刘娟陪笑道:“我想吃根黄瓜!”
朱守缘稍一犹豫,还是拒绝道:“赵阳说了,你不能吃生冷食物,还是等身体好好再吃吧!”
刘娟殷切地道:“那得等到什么啊?我就吃一根,不,半根!半根总行了吧?”
朱守缘不说话,明显不同意,他老丈人也语重心长地劝道:“囝囝,听赵阳的话吧!”
不过小板栗张着嘴看了看他们,抱起一根黄瓜就笨拙地走到了刘娟的床前,递给了她。
刘娟接过黄瓜,心喜万分地道:“还是儿子孝顺!”
朱守缘过去一把夺了过来,连剩下的黄瓜一起放到了另一间屋里。
刘娟眼一睁大,急道:“死朱,我还是不是你媳妇儿?你就这样对我!我就吃一口怎么了?一口还不行吗?”
朱守缘叹了一口气,洗了一根,用干净的毛巾将水擦干,切下最嫩的一小段递给刘娟,没好气地道:“给,嚼得碎碎的,等不凉了再吃下去!”
刘娟开心地一笑,拿着只有大拇指大小的黄瓜美美地咬了一口,然后嚼了起来。到底是用山泉水浇灌出来的黄瓜,味道就不一样!
……
一连十几天没有睡过觉,赵阳也有些疲惫,在吃完午饭后,他也躺着眯了一会儿。但他刚躺下没有多会儿,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朱守缘的,他立马就坐了起来。虽然刘娟的身体已经有了起色,但一直处于“危”的程度,他也不敢保证不出任何意外!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朱守缘一边一奔跑一边着急地叫道:“赵阳,你在家吗?快点,你快点过来,刘娟,刘娟她突然肚子痛得厉害!还,还腹泻!”
赵阳一边往门外跑去,一边说道:“你别急!我问你,她只是肚子痛?有没有别的症状?有没有昏迷?”
朱守缘喘着气道:“我出来的时候她只是,只是肚子痛,没,没有别的症状!”
赵阳稍微松了一口气,道:“我马上就到了,你不用过来了,赶紧回去照顾你媳妇去!”
朱守缘一拍脑袋,他也是急坏了,答应了一声赶紧又往回跑去。
赵阳赶到大队院,进屋就看到刘娟面色苍白,而在血气之镜上则能看到她身体气血比他刚离开时有了明显的下降!
不过这也正常,腹泻本来就很伤元气,关键她怎么得了腹泻呢?经过赵阳这十几天的调养,刘娟的气血在现在这个程度上达到了暂时的平衡,除了身体虚弱外,应该并不会腹泻才对啊!
一看到赵阳,刘娟鼻子一酸,像小孩子见到大人一样,弱弱地道:“赵阳,我,我肚子痛!”
赵阳握住刘娟的手,入手一股冰凉,而在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发现她舌面变成了绿色,不由脸色一变,问道:“你刚才吃什么了?黄瓜?”
赵阳不问,刘娟也知道是那段黄瓜惹得祸!
黄瓜吃在嘴里很脆很甜,但第一口下了肚,她就感觉肚子里有点发凉,不过还是按照惯性地将剩下的黄瓜吃了下去。
等黄瓜全部下了肚,她就感觉腹部有点痛,摸上去还有一块硬硬的!她让朱守缘给揉了两下,不仅腹痛没有止住,反而痛得更加厉害!跟着腹泻也来了!
听赵阳这样问,刘娟又痛又悔,眼睛看着印着翠竹林的被罩,低声道:“嗯……就,就一点!”
赵阳怒气顿生!他用尽一切办法为刘娟调理身段,而她却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这十多天,他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忙来忙去,一个方面是为她调整经脉,让气血运行回归正轨,这一点已经初步做到。
另外一个方面是养好她的胃。以刘娟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只是调整经脉和气血运行,而不能补足气血,就相当于修堤不蓄水,那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所以养好胃就非常关键了!
因此,赵阳对刘娟的吃饭问题很重视。开始她胃的气血太过虚弱,只能给她喝浓米汤,这是因为浓米汤不用费力消化几乎可以直接吸引。等胃的气血稍好了一点,就给她熬各种粥、煲各种汤喝,现在则已经可以吃米饭了。
由米汤到粥到米饭,随着食物密度增加,所获得的营养也在增加,身体所获得的气血也在增加。而气血身体加强,肠胃的消化能力也在慢慢恢复,赵阳也就可以使用一些药方了。总之,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她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癌症也不是不能治愈的!
但是,她的身体才刚有起色,可以说是仍然徘徊在死亡线上,她就不顾他反复的强调,去吃生冷的食物!虽然只是一小段黄瓜,但对她现在的身体来说,却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同样,这场腹泻对她的身体影响也是极坏的!
刘娟看到赵阳不说话,只是严厉地看着她,想到赵阳的所做所为,不说治病不收任何钱,还拿出珍贵的野山参为她治病,单说这十多天没日没夜的每隔两个小时就要为她扎一次针,这份付出,她们又非亲非故,怎不让她铭感五内?但她却因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又添了新病,怎么不又愧又悔?想着想着就呜呜哭了出来。
朱守缘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懊悔地道:“都怪我!我就不该给她吃!”
刘娟哭了一会儿,脸色更加惨白,她抓着赵阳的手,颤抖着道:“赵阳,我,我肚子痛,痛得受不了!”
看到刘娟的那个表情,就像是生病的小女孩面对着严厉的父亲,赵阳的心瞬间就柔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拿出一根银针扎在她的肚子上,又坐在床头将手搓热,给她按摩耳朵:“你要知道,你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了!以后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能看到想吃的就吃,听到了吗?”
或许是心理因素,针一扎下来,刘娟马上就感觉不疼了!她松了一口气,听话地“嗯”了一声。
朱守缘看到刘娟的表情松了下来,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马上说道:“以后我一定看好她,不能让她吃的东西我就放起来,不让她看到!”
经过这件事,就是赵阳不说,她也不敢乱吃了!
刘娟的腹泻一点也不复杂,是因为吃了生黄瓜,肚子受了凉气引起的。
其实任何人吃生黄瓜,都会受到凉气的影响。不同的是,正常人承受凉气的量大些,也就是能多吃点,而生病的人承受的量就会小。像刘娟吃的这一点黄瓜,如果是正常人,本身的热量就足以驱除掉这点凉气,也就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刘娟虽然受到影响,但凉气本身的量是小的。
赵阳的作法是通过针尖的“微太极气旋”将这股凉气给控制住,然后通过按摩耳朵上的穴位与这股凉气感应,将它“拉”上来,同时他在按摩刘娟的耳朵时,也会让她脸部温度升高,这样也就能通过汗水将这股凉气排出体外了。
按摩了十多分钟,刘娟的脸上冒出了大量的汗。而随着汗水流出来,她的腹痛也跟着消失,而刚才还在苦苦忍着的“泻”的感觉也神奇地止住了!
凉气驱除只是第一步,剩下的还要调理因为这次腹泻导致的气血运行的紊乱,这样又花去半个多小时,接着就到了心经和小肠经的气血转换的时间了!
忙活完,赵阳拿出一块参片放进嘴里嚼了嚼,才感觉身体舒服起来。
ps:感谢书友冷水坑的茫草、光明暗手、huangxw621的打赏!
另外,今天会有一章补更,可能比较晚,大家可以明天早上看~
第八十八 病情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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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东,作为国际大都市,上班时的交通非常拥堵,所以从早上五点多,街上人就多了起来。
作为大学的老师,周清住在学校的教师宿舍楼里,自然不用早起。但是,今天她一早就醒了过来,看了看时间,才早上的五点零五分,校园里还静悄悄的。[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她起床洗刷完,看了看表才五点半多一点。又坐了一会儿,等着校园里人逐渐多了起来,她忍不住拿出了手机找到刘娟的号码打了过去。
今天是10月的31号,也是刘娟去赵阳治疗的第十六天!已经超过那位刘大夫所说的“十五天”期限了!
除了第一天和朱守缘通过电话,听他说赵阳医术很神奇,只用了一针就止住了刘娟的剧痛,中间又通了一次电话,说刘娟的病情稳定,又说赵阳治病不收钱,让她把公布的捐款账号关了,然后她们再也没通过任何电话。
这两次电话都是刘娟让朱守缘主动打的,周清尽管和刘娟是最为要好的朋友,她却一次也没有打过电话,不是不关心刘娟,而是期待着奇迹出现!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几天来,电话一响她就有些担心,看到不是刘娟她们的电话才会放下心来。
而今天已经过去了十五天的期限了!
电话很快接通,不等周清说话,朱守缘喜悦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你是问你刘姐的病情怎么样紧吧?哈哈,我跟你说好得很!如果不是你刘姐这个吃货贪嘴,要比现在还要好呢!你姐这个吃货,你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说说她!她这一嘴咬下去,不仅让自己肚痛拉稀,还花去了六万多块钱!哈哈,不过我花得高兴!你今天就是不给我打,我一会也要给你打过去的……”
周清听说刘娟病情稳定,高兴的一握拳,但对朱守缘前言不搭后语,又是“吃货”又是“肚痛拉稀”的说得迷糊,赶紧打断了他的话,激动地道:“停!停!一件件的说!我先确定一下,小娟的病情稳定了是不是?”
朱守缘那边传来哔哔啵啵,像是烧柴草的声音,又听到那种大铝锅盖响的声音,接着是吹气的声音,应该是锅里煮着什么,看看开了没有。
但他没有及时回答,虽然明明知道了结果,但周清还是想再听一遍,她嗔道:“你干吗呢?快点说!”
那边又传来盖锅盖的声音,然后朱守缘笑道:“抱歉,抱歉!淤锅了!你问你刘姐的病情是吧?哈哈,那还用问,当然是稳定了!我跟你说,你姐前几天能吃能睡,几乎没有痛过!就是两天前,你姐这个吃货,不听人家赵阳的话,非要吃黄瓜不行,结果吃完又是肚子痛又是拉稀,气死我了!唉,今天是第十六天了,哈哈,我太高兴了……”
朱守缘原来是个挺木讷的人,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一个话唠,说起来还没完没了的!
周清又一次听到朱守缘说刘娟病情稳定,忍不住欢呼出来,然后打断他的长篇大论,道:“停!现在我问第二件事,那个肚痛拉稀是怎么回事?”
朱守缘就将刘娟吃黄瓜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道:“你说气不气人?不给她吃还强要!她要是身体好,想吃什么我不给她吃?”
周清听完也咬牙道:“真是吃货不假!你也有错!人家赵阳明明说了,不能吃生冷的食物,你怎么不坚持原则呢?亏你还是党
员呢!”
朱守缘忙道:“是,是!怪我!也怪我!”
周清哼了一声,又问道:“那花了六万多块钱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不收钱的吗?”
赵阳给人治病是不收钱的,但是药材是要病人自己买的。
这十几天来,赵阳一直用孟学辉送来的野山参为刘娟吊着命,效果还很好。但是,用了十几天,参须都给拔光了,而这棵人参毕竟是留给赵丙星两口子用的。所以,即使没有这件事,赵阳也会让他们自己买人参用的。而为了保正疗效,就让他们去买五十年以上的野山参,价格当然也就贵很多了!
周清听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道:“买就买了吧!也就一台手术的钱!人家赵阳毕竟是有真本事……对了,那个赵阳是什么样的人?多大年纪?他是怎么给娟儿治病的?他,怎么这么厉害?”
朱守缘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赵阳的年纪比咱们都要小!也就是二十四五的样子!”
周清原本以为赵阳是一个长髯白须的老者,闻言惊讶地道:“不会吧?他比我们还小?这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治病的?是用中医的法子吧?”
朱守缘叹道:“别说你不信,刚见面时我的心都凉了!但人家是真有本事!我跟你说过了吧,刚把你刘娟送过去的时候,她就开始痛了起来。刘娟痛起来什么样,你也知道,结果人家只用了一针就把痛给止住了!当时我就想,娟儿这次可能真有救了!”
周清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了起来,道:“那他都是怎么治疗的?”
朱守缘道:“主要是扎针,有时也会按摩穴位。”
周清问道:“就是扎针、按摩吗?”
朱守缘沉默了一下,道:“是啊,扎针和按摩!每隔两个小时就要为刘娟扎针、按摩!”
周清“哦”了一声,又问道:“每隔两个小时?晚上也这样吗?”
朱守缘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道:“晚上也这样!从早到晚,一连十五天,每天都这样!”
周清不能置信地道:“天天都这样?那他不睡觉吗?”
朱守缘又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听到他捂着鼻子说道:“我也不知道……好了,你刘姐要跟你说话,我把电话交给她,你们俩聊吧!”
周清听到对面开门的声音,又听到朱守缘的声音道:“你不用动,我给你戴上耳机!”然后她就听到刘娟的声音道:“清,听到我说话了吗?”
声音不大,但和在医院时、尤其是后面一段时间的虚浮飘散不同,凝定而沉稳,这种声音一般只有生活稳定而没有什么压力和各种负面情绪的人身上才有!
而隔了半个多月,终于又听到了好友的声音,周清叫了一声:“娟儿!”然后眼泪就不可抑止地流了出来,“娟儿,你好吗?我想死你了!”
刘娟轻笑道:“傻丫头,哭什么?姐好好儿的呢!”
周清擦了擦眼泪,道:“谁说我哭了!我这是高兴的!我就知道,你这么好的人,老天爷是舍不得把你带走的!”
刘娟又笑了笑,道:“不是老天爷不想带我走,而是姐的命好,遇到了赵阳!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帮我找到赵阳,咱们姐妹可能真的就再也不能见面了!”
周清使劲呸了几口,道:“大清早的,说什么见不见的!”
刘娟就笑了几声,悠悠叹了口气,道:“以前在医院里,天天吃饭、化疗,病也不怎么见好,心里不踏实,就害怕听到说什么死啊死的!现在有赵阳给治病,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心里踏实下来了,也就不怕说这些话了!”
周清赞同她的说法,道:“是啊,真没想到世上有这样好的人!对了,他说以后怎么治病了吗?还是只扎针和按摩吗?”
刘娟动了动身子,道:“赵阳说现在先养好胃,以后肯定也要吃药!他还说根据身体恢复情况,慢慢就要把针灸和按摩取消,要通过什么方法自我恢复……哎呀,我也记不清,反正吧,赵阳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他不让做什么,我就不做什么!”
周清取笑道:“现在知道听话了?”
刘娟吃吃笑了笑,道:“是老朱跟你说什么了吧?他那嘴也太不牢稳了!”
其它她也知道,不是朱守缘嘴不牢稳,是经过了一段漫长的压抑之后,终于看到了希望,他是想和别人分享这份喜悦!
周清继续说道:“别管是说的,你就说是不是吧!”
刘娟有些骄傲地道:“那是!”
周清噗嗤笑了出来,怎么感觉她这语气像是上小学时被夸是听话的孩子时的表现呢?
这时听到朱守缘的声音道:“你的粥先凉一凉,我先伺候咱儿子吃饭,你打完电话再吃!”
周清忙道:“好了娟儿,你赶紧吃饭吧!你身体好,我也就放心了,等下次我们再聊!”
挂了电话,周清感觉心情像是泡了一个长长的热水澡一样干净、轻松、透彻。
她打开刘娟的博客,看到很多人的回复,有的是祝福,有的是询问,她也不一一查看,直接发了一条新的博文,只有简单的三句话:
谢谢大家,刘娟病情稳定,一切安好!
ps:补更1.
第八十九 都是他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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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上班时间到了。随着人们打开电脑,关注刘娟病情的网友开始看到了她的博客上更新了博文,虽然只是简短的三句话,却让关心她的人感到由衷的高兴和振奋!
“太好了!好长时间没有动静,担心死我了!”[.]
“祝福!祝福!”
“娟儿,加油!让小板栗有妈,让你老公有妻子,让你父母有女儿!”
“为什么把捐款帐户关掉了?钱够了吗?我们公司的同事正打算捐一点,虽然不多,也代表着我们的心意!”
……
电脑前坐着的人大多是陌生人,他们知道刘娟还是通过她的博客,但不妨碍他们对一个孩子的母亲、受病魔折磨的病人留下美好的祝愿,写下一句句温暖的文字。因此,只是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里,留言已经刷新了十几页!
林华,也看到了这篇只有三句话的博文。但是,作为一名记者,出于“职业特性”,他在瞬间想到了一篇肯定能吸引人们眼球的“新闻稿”!
他迅速打开word文档,在上面打出了一行标题:“海归博士病情的真相?”
然后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狂敲,不到半小时,一篇1300字的新闻稿就出炉了!
在这篇新闻稿里,林华先介绍了刘娟被大家知道的过程,又写了她的病情牵动了亿万网友的心,接着介绍了她的病情发展和治疗过程,一直写到本月中旬刘娟办理了出院。
介绍到这里,林华用“沉重”的语气写道:“得到刘娟要转院的消息,笔者立即赶到了该医院,想劝说她留下来治疗,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们也会尽力帮她解决。但可惜的是,刘娟及她的家人在当夜就离开了医院……通过与有关专家交流后,笔者得到了一个十分沉重的结果:以刘娟目前的身体状况,在同类的案例中,最多没有活过十五天的!”
写完这段话,林华又接着介绍道:“在第二《》中,我们得知刘娟找到了一位专家为她治疗。对这位专家所有资料我们都一无所知,而网友们的捐款一直没断……”
“在今天,刘娟的博客又有更新,只有短短的三句话:‘谢谢大家,刘娟病情稳定,一切安好!’”
“看到这则消息,笔者发自内心的为刘娟感到高兴!但又有个疑问,在前文已经提到,该院资深肿瘤专家曾说过,以刘娟的身体状况,生命可能已经走到了尽头!那这篇博文到底是真是假呢?”
最后林华用“客观公正”的语气写道:“笔者期待刘娟的病情好转,但同时也希望网友的善心得到公正的对待!”
写完之后,林华又检查了一遍,顺便打了几个电话,加入了和“相关人员”的对话和一专业词汇。
忙活到十点半左右,这篇新闻稿终于定了下来。
经过林华这样一写,似乎整件事成了刘娟已经死了,而她的家人却隐瞒这个事实骗网友们的捐款了!
刘娟的遭遇让很多人同情,本身就有了关注度,而最近关于“红
十
字会”的负面报道,也让大家对爱心捐款很敏感,只要和这个话题相关,就会引起人们的关注!
有了这两条,还愁不能吸引人们的眼球吗?
可是,在上一篇博文中,刘娟已经将捐款帐户关闭了,难道他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但是,除了关注刘娟博客的网友,还有更多的人不知道这件事!他就是用这种手法来吸引大家眼球的!
难道林华就不怕刘娟的家人告他诽谤吗?他还真不怕!首先,他是一名记者,发掘新闻正是他的工作!这篇新闻稿中,他的立场也很公正的,他说错了吗?他不是说了吗:“笔者期待刘娟的病情好转,但同时也希望网友的善心得到公正的对待!”你要是告他,不成了无理取闹了吗?
其次,站在刘娟的立场还真不好说什么。网友们捐款,她是受益的一方,难道就不应该接受监督吗?
当然,林华这里也不是无懈可击,毕竟刘娟已经将捐款帐户关闭了,并且也在博文中已经说了。但是,这一点,他同样可以用“没有注意到”进行推脱!
而且,林华也留有后手。他会在今天和明天通过刘娟的邮箱发出采访邀请,如果成功的话,在这篇吸引眼球的新闻报道后,他就可以写一篇采访,在采访中进行道歉,就把这件事遮过去了。即使不成功,他大不了不理,实在不行就道个歉,反正吸引观众眼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只是一个方面,这篇报道只是一个开头,不管刘娟接受不接受采访,他都会继续“深挖”下去!如果刘娟“死”了,那么,他就可以第一个报道出来!如果真如刘娟所说的那样,她的“病情稳定”,那是不是可以挖出一个“神医”出来呢?那他还是第一个报道出来的!
林华将文件保存好,又拷到u盘里一份,然后夹起一个包,哼着小调向外走去!这件事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唱就怎么唱,还不都是他的歌吗?
走出报社所在的办公大楼,被外面略显干燥的风一吹,林华感觉嗓子有些发干,就清了清嗓子。
今天一家当地食品企业的老板请他吃饭,他们企业最近在食品质量上出现了一些问题,想请他帮忙。他吐了一口,却没吐出什么来。他也不在意,这次说不得要狠狠宰他们一刀,要一个大大的红包!
……
在山窝窝里的龙窝村,远离都市的喧嚣,生活安静而平淡,但朱守缘却感觉来龙窝村的这段日子却过得充实而幸福!
早晨和周清打过电话后,赵阳来了两次,转眼就到了刘娟吃中午饭的时候了。刘娟坚持少吃多餐的原则,一天四顿饭,所以午饭吃的时间要早一点,一般在十点半左右。
朱守缘将铁锅刷好,开始焖米饭。
当地米饭的做法很有特点,先放多点水和米煮开,把米汤滤出来,然后用小火慢慢蒸熟。这样做出来的米饭会很松软,确实比用高压锅做出来的米饭好吃,刘娟也爱吃。所以,尽管麻烦一点,朱守缘还是采用这种方法做米饭。
等滤去米汤,朱守缘又在上面放上了几块南瓜块。
用这种方法蒸出来南瓜块面而不烂,刘娟很喜欢吃,而且,这样蒸出来的米饭也会带上南瓜的甜香,吃起来也别有风味。
让米饭在锅里蒸着,朱守缘则在后面的小锅里做白菜炖土豆,这是刘娟中午的菜。
等米饭蒸熟,菜也差不多好了。
朱守缘先捡了两块南瓜块端进了屋里。
刘娟正躺在床上逗小板栗,闻到南瓜块的香甜气息,她转头看了一眼,道:“饭做好了?”
朱守缘答应了一声,慢慢扶她坐了起来,给她围上大毛巾,然后喂她吃南瓜。南瓜甜香软面,吃饭前吃上一两块会比较开胃。
小板栗看到刘娟,也吵着要吃。
朱守缘笑着捏了捏儿子的脸,道:“你也要吃啊?等着,爸爸这就给你去拿!”
有儿子在一边陪着,刘娟吃饭也格外的香。
等吃完饭,朱守缘给刘娟挠了挠肚子,等打出饱嗝来才扶着她躺下。
躺下以后,刘娟拉着朱守缘的胳膊,道:“下午吃腊味煲仔饭吧?”
刘娟所说的腊味煲仔饭并不是用瓦煲做出来的,而只是简单的在米饭上放上两段借肠。在一个铁锅里放上两段腊肠根本不起眼,不过,她既吃不到腊肠,也吃不到腊肠附近的米饭,但能在米饭中吃到那种腊肠的香味!
朱守缘像是面对着下属的请求一样点了点头,道:“嗯,这个可以有!”
两人正说着话,赵阳准时来到了大队院。先例行检查刘娟的经脉和气血运行,经过这两天的调理,终于又恢复到腹泻前的水平了!
第九十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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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华的那篇新闻稿以一整版专题的形式印在报纸上发行了,而他也把这篇文章发到了网上。
当周清看到这篇报道差点气疯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这种带有明显误导性的报道,又是在报纸上发布,很容易就会让不明真相的人们当成真的!
对当事人来说,这是赤
裸
裸的诬陷!而面对这种伤害,很多时候人们又只能忍气吞声,因为个人的力量明显不能和占有话语权的报社相比!这种有冤无处申的处境,对被诬陷的一方来说,同样也是一种伤害!
然后上网一看,网上已经铺天盖地的吵了起来!
网上的争吵分成了三派,一派留言表示支持。这些人中有的只是单纯的希望一位年轻的母亲能够战胜病魔,有的则找出了林华文章中的漏洞加以反驳,毕竟刘娟的上一条博文已经清楚地显示着,捐款账户已经关闭!
其实有了这条博文,就让很多人认定,这是林华故意歪曲报道以吸引人们的眼球了!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就在前不久,因为央台一档电视节目而让一种小吃名声大起,结果就有记者报道小吃店的房租问题时,故意隐瞒房屋的面积和房租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定下的前提,而只是报道楼下的店面的面积和房租大涨!
当时记者不能与房东联系确认一下吗?当然能,但他就是不做,为的就是吸引读者和网友的眼球!
现在林华的作法和上面这位记者的作法如出一辙,这也让网友们愤怒起来!
有很多网友就带着那条“打脸贴”到林华的博客上质问他:
“刘娟已经在这一条博文上将捐款账户关闭了,你难道没有看到吗?”――这是比较温和的。
“你眼睛瞎了吗?两条博文相隔只有三厘米,你就没有看到?”――这就不太客气了。
“林大妓者,你是来秀下限的吧?”――这是来嘲讽的。
“林华,我艹你妈,你tmd的还有没有良心,竟然诬蔑一位生命垂危的病人!”――这是比较激烈的。
“林大妓者,我希望你也得癌症,到时侯看谁会帮你这孙子!”――这是表达“愤慨”的。
……
第二派则是挺林华的。
他们有的是一看到他的那篇文章就来表示支持的,这类人看到那条“打脸贴”后会很快转变立场。
另一种则是认为林华的作法没有错,他们认为“xxx报是一家负责任的媒体”,而林华也是“有良心的媒体人!”他的作法是完全公允的。
还有一种则是不愤一些网友破口大骂,而“被逼”成为林华的支持者的。
第三类网友则比较冷静,他们大都表示:希望双方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谁有证据支持谁!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林华出面了!
他首先“因为个人的失误,对刘娟及其家人造成的不便表示歉意!”
接着对网友们的表现则很宽容地表示“网友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都希望刘娟能够恢复健康,我写这篇文章也是希望了解刘娟的更多近况云云。总之,我们都是关心刘娟的!”
最后,林华则公开发出了邀请:“希望和刘娟当面沟通,消除大家的误会!”
林华的表态立即让不耻他的作法的人发出了诸如:“恶心!”、“滚!”、“无耻!”、“我们可不敢和你这样‘公正’的妓者一起”等评论。
也有一些人则嘲讽道:“老子见面捅你特么的一刀,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活的,行不行?”
但是更多的人还是希望拿出证据,证明刘娟的病情真的稳定下来,这一点,即使是反对林华的一派也是同意的。
周清没有办法,只得给朱守缘打了个电话,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随着刘娟在“十五天的期限”后不仅没事,而且病情越发稳定,让他们看到了刘娟痊愈的希望,这让朱守缘的心态平和下来。心态平和的人大多不会计较太多:“实在不行你就帮我们接受那个人的采访吧!”
周清对林华这种行为深恶痛绝,如果接受他的采访不正在他下怀吗?她苦笑道:“老朱,我怕接受了他的采访,他还会弄什么幺蛾子!”
不能怪周清小心,某些“记者”还真不能让人放心,他们最擅长断章取义进行发挥!
朱守缘也有些头痛,想了想,道:“那我拍张刘娟的照片传给你吧!有照片就能说明她的状况了!”
周清道:“嗯,这样比较好!对了,用数码相机拍,那上面有日期显示!”
朱守缘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数码相机,正好看到赵阳来为刘娟扎针,就说道:“你等等,我问问赵阳有没有!”
然后周清就听到了朱守缘和一个人的对话。那个声音温暖而平和,想来就是赵阳了。不过听声音真的年纪不大的样子!
听完朱守缘借数码相机的原因后,周清听到赵阳说道:“不用这么麻烦,那个记者不是说捐款的事吗?你们把那个捐款账户的详情公布出来就行了!还有,刘娟现在要安心养病,以后这些杂事最好不要来打扰她!”
说到后面,赵阳的声音已经有些严厉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周清听得脸上一阵发热,这时她才知道为什么对林华这样的人那么的厌恶,因为他们只想着自己的利益,而把刘娟的病情当成炒作的“材料”!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还不是没想到对刘娟来说,安心养病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当朱守缘拿起手机还没说话,她就抢先道:“老朱,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陪着刘姐好好养病吧!”
朱守缘笑道:“那好吧!我告诉你账号和密码,你一会把查询截图传上去……幸亏我们还没动上面的钱,不然还真说不清了!”
过了一会儿,朱守缘将账号和密码发了过来,后面还加了一句话:“哈哈,刚才赵阳太好玩了,他把林华加入黑名单了!”
周清一边上网,登录查询,一边发了个短信问道:“他的黑名单什么用处?”
朱守缘回复道:“他说,进入了他的黑名单,以后就不能得到他的帮助了!”
周清笑了笑,将截图发到了博客上。通过这张截图可以很容易看到,自从10.19截止接受捐款后,一共获得捐款.元,支出为0。
在图的后面,她又写道:“请各位捐款的好心人放心,这些钱会一分不少地用到刘娟的治病上。作为刘娟的好友,我会及时将她的恢复情况告诉关心她的朋友们。现在刘娟需要安心养病,还请大家耐心等待!”
这张截图一发,那些不耻林华作为的人立即拿着这张图跑到他的博客上“啪啪”的打脸去了,那些挺林华派也变得沉默下来。
但林华却像没事人一样,又发了一条博文,绝口不提捐款的事,而是提到刘娟当时病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而医院里的专家也没有了有效的治疗手段,又问,刘娟她们找到的专家就有好的方法?
他的这篇文章其实藏着语言上的陷阱。首先,周清不能说赵阳的医术怎么样,她如果说的话,岂不是说医院里的专家不如赵阳吗?其次,周清如果这样说的话,林华正好转进,将话题转移到找出这个专家来,他又有了采访的借口!
周清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关节,她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刘娟现在能吃得下饭,能睡得着觉,疼痛大为减轻,谢谢大家关心!”
其实,只要解释清楚捐款的事情,后面的事大可不理林华了。而且,一个城市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一家报纸,而同城报纸之间大多是竞争的关系,想必第二天就会有报纸会将这件事完整地报道出来,这样谁清谁浊也就一目了然了!
林华后面又发了数篇博文,周清都不再理会。这让他想好的后着都使不出来了,好生憋闷!
不过他又想到了一个突破口。如果一个人死去,总会有死亡证明。他通过各种关系查了一番,结果自然是查不到的。他又想着会不会是刘娟的家人隐瞒了呢?这个也很好查,只要打听一下也就知道了,结果自然也是没有他想要的证据!
不过经过这样的调查,他也就相信了确实有一位专家在为刘娟治病,而且还将她的病情稳定了下来!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有人能治疗到了晚期的癌症!
想到这里,林华兴奋起来!如果能采访到他的话,他想不出名都难了!
林华首先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刘娟的博客暂时由她的一个朋友帮忙管理着。然后他通过各种关系打听到了周清,并立即上门拜访。
周清听眼前人自我介绍他就是林华,又听说他是想采访赵阳,她恨恨地道:“你想采访那位专家?这件事你想都不用想了!那位专家已经将你列入了黑名单!”
林华沉声道:“什么黑名单?什么意思?”
周清冷冷地道:“意思是说,你永远不会得到那位专家的帮助!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得什么医院治不了的病!”又把门打开,厌恶地道:“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林华怒气冲冲地回到办公室,打开一瓶可乐大口喝了下去。
可乐这种碳酸饮料,喝得急了难免会呛着。
噗的一下,他嘴里的可乐就被吐在了地上,然后感觉喉咙一痛,接着有异物跟着喷了出来,干呕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
不料刚一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摔倒!扶着墙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呼出一口气,发现嘴里的味道有些怪怪的。
这时,一个同事指着林华惊讶地道:“林,林华,你,你好像吐血了!”
林华用手一抹,掌上一片血红,而在吐出的可乐中躺着一块黑色的血块!
ps:感谢书友何永成、轩月自由的打赏。
第九十一 惠而不费的治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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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端午节快乐!——虽然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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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刘娟一家因为离得远,又问心无愧,所以并没有受到影响,还是重复着简单而充满希望的生活。[.]
赵阳除了感到厌恶外,也不会把它放在心上。在华夏,在各行各业都有类似林华这种“公正的、有良心的xx人”,他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的!
不过,遇到这种“公正的、有良心的xx人”,他都不忘加进他的“黑名单”中,平时只能起到眼不见为净的作用,但如果将来他们有事,他也绝不会伸出援手!
所以,在后面的几天的时间里,他也依然积极用心地为刘娟治疗。
经过接近二十天的努力,在十一月分的第四天,刘娟的心脏的气血恢复到了两成!这样,她就有两个脏器的气血恢复到了两成!而且,肝脏的气血也快接近了两成!
这说明他的“笨”方法是正确的,而刘娟也在逐渐脱离危险!只要坚持下去,在不久的将来,刘娟身体的气血就能达到两成!那时,她身体的机能就会有所恢复,经脉对气血的约束力也会增强!到那时,他就可以使用一些温和、对症的药方,自然也就能使她的身体恢复速度加快!
这天中午,赵阳又准时来到大队院为刘娟治疗。
进入了十一月份,即使在正午头上,气温也就只有二十来度,已经很凉爽了。
赵阳为刘娟扎完针,试了试她手上的温度,又摸了摸她的被子,嘱咐道:“这个被子晚上盖有点薄了,记得晚上要换厚一点的,另外被子一定要勤晒,不能有潮气!”
现在赵阳每次来给刘娟治疗完,都会陪着她说一会儿话。他发现这样做,会让刘娟身上的气血运行进入一种活泼而又稳定的状态!
这种状态十分难得,赵阳通过一些技巧来做,也能起到这种作用,却不能如此的自然而完美。勉强来形容的话,两者可以用打药催熟的果实和自然成熟的果实来对比。自然的,这种状态对刘娟的身体十分有好处,赵阳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可以说“惠而不费”的治疗方法!
同样,今天也是,在他说完这几句话后,刘娟因气血在经脉间的转换带来的不适很快就消除了。
她先笑着答应下来,又看了赵阳一眼,抿嘴笑道:“赵阳,今天晨梅回家休息,是吧?”
赵阳眨了眨眼,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刘娟捶了他一下,笑道:“你看你脸上都快乐出花来了,瞎子也能看出来!”
赵阳往外动了动,看了一眼朱守缘,故意说道:“别这样,朱哥在呢!”
朱守缘正在将煮好的四季豆捞到竹筐里,闻言道:“不用管我!我这就出去!”
说完他端起摆放好的四季豆就向门外走去。
刘娟有些羞恼地叫道:“死朱,你给我回来!”
赵阳忍俊不禁,没想到看起来老实憨厚的朱守缘竟然恰到好处地幽了一默!
刘娟从窗户里看着外面正将竹筐里的四季豆一片片晒在墙上的朱守缘,眼皮垂了下来,有些愧疚地道:“老朱是个书呆子,原来就会做学问,现在也会做饭了!”
刘娟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就有些低落。而对她来说,情绪平和才好,情绪高涨与情绪低落对她身体的恢复都不利!
赵阳指着外面贴在墙上呈半透明状的四季豆,道:“干四季豆可是好东西!吃的时候用水一发,用五花肉一炒,味道香而不腻,口感甘甜又有嚼头,比鲜的更有味道!你,想不想吃?”
刘娟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过来,她一把拉住赵阳的手,问道:“我能吃吗?”
赵阳慢条斯理地道:“那就看你的身体恢复情况了!你只要不胡思乱想,专心养病,身体就会好得快,到时自然是能吃的!”
刘娟听出了赵阳说这句话的用意,感激地说道:“谢谢你,赵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要病好了,我自然就有时间来照顾他们爷俩!”
赵阳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以示鼓励。
刘娟从那种情绪中脱离出来,笑眯眯地问道:“晨梅是你对象吧?”
赵阳大言不惭地道:“啊,还没结婚呢!”
刘娟哈哈一笑,道:“没结好,没结好!到时候我还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呢!”
听到“婚礼”两个字,赵阳心中一荡,眼前瞬间出现了两个身着红色礼服拜天地的场景。
在下午去接晨梅的时候,看到她还一阵阵恍惚。
这次晨梅回来得早,孙振香专门做了一顿水饺。
晚饭,五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因为多了一个人,赵阳就觉得这个家就完整起来。
今天的菜很丰盛,有鱼有肉,水饺就选了素馅,用的是夏天晒的马齿苋和豆腐。这样做出来的水饺,馅料颜色黑白分明,味道独特,与略显油大的菜搭配起来也就相得益彰了。
赵阳一口一个水饺,又去夹一筷子清蒸鱼,晨曦看到了,就叫道:“叔叔,我也要吃鱼!”
今天做的鱼是用的一条两斤左右的白鲢。白鲢肉白而嫩,但鱼刺比较多,赵阳就细心地将鱼刺剔干净,沾了沾汤汁送到了晨曦的嘴里,问道:“好吃吗?还想要吗?”
晨曦扶着凳子点了点头。
赵阳就放下碗先喂晨曦吃鱼。
晨梅今天从见到赵阳就发现他有点瘦了,自从开始吃饭,又看了好几眼,坐在侧面更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下巴变得有些尖了,心中说不上来的有些心疼。
现在看到晨曦缠着赵阳喂她吃鱼,忍不住说道:“曦曦是个懂事的孩子,叔叔最近很辛苦,不要打扰他吃饭了好不好?想吃鱼,让妈妈来喂你,好不好?”
其实她也知道,晨曦缠着赵阳喂她吃鱼,一方面是看赵阳吃得香甜,她馋了,但更多的是享受被宠爱的感觉。因为,就在刚才,孙振香已经喂她吃了四个水饺,两筷子羊肉和一支鸡腿,赵丙星也给她夹了两块南瓜,她这么小的人儿,有多大的肚子还能吃得下东西?
晨曦听完,乖巧地点了点头,赵阳又将鱼脑后的两块好肉分给了她和孙振香,才又开始端碗吃了起来。
晨梅看赵阳吃得狼吞虎咽的,突然心酸起来,忍不住给他夹了一块鸡胸脯肉,小声地道:“别光顾着吃饭,也多吃点菜!”
孙振香与赵丙星看到后,相互看了一眼,都是满眼的喜悦。
吃完饭,晨曦紧贴着晨梅坐着看电视,显得格外的老实。
孙振香看到后,想说什么,看到赵阳安静地坐在那里,微叹了一口气,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今天晨曦吃得有点多,所以早早就有些犯困,过了八点半,眼睛就有些睁不开了。
晨梅看她实在困得厉害,就有些歉意地道:“小曦困了,我俩这就回果园吧!”
赵阳看了看时间,道:“让小曦先在家里睡一会儿,我去给刘娟扎完针回来送你们回去吧!”
晨梅道:“不用了吧?我们直接开车过去就行!”
孙振香则劝道:“等等小阳吧,要不我们也不能放心!”
晨梅只好答应下来,让晨曦先在这里睡一会儿。
到了九点,赵阳为刘娟扎完针后,她推了推赵阳的胳膊,微笑道:“快走吧,赶紧陪你对象去吧!”
赵阳还是笑着陪她说了几句话,摸了摸她的手,发觉有些凉,就给她搓了搓手,然后嘱咐朱守缘晚上一定要给刘娟盖好被子,然后才急急地往回走去。
今天是农历的九月十八,月亮出来得晚,但却很亮。
看着赵阳从灯光下走到月光下,然后消失在大门外,而脚步声也渐行渐远,刘娟才躺下,只觉得心中仿佛装了一个热水袋,暖洋洋的!
诚然,只是几句话,并不会耽误多长时间,但换位思考一下,一边是爱着的人,一边是素不相识的病人,赵阳治疗完就走人,她也是可以理解的!而赵阳治疗完仍然很细心地嘱咐几句,给搓手,虽然只有几句话,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刘娟感到赵阳很关心她!
而这种时候的关心也就越发让人记住,也就越发让人感到温暖!
ps:感谢书友何永成、光明暗手、ifeve
、腦殘認證合格的打赏~~
昨天忘了跟大家说了,和尚今天去发小家过节去了,今天更新少了点,大家见谅哈。。
第九十二 月光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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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回到家后,发现电视声音开到很小,晨曦则盖着他的长袖躺在里间的床上睡着了。
孙振香跟着赵阳进屋,看他抱起晨曦,就伸手将垂下的衣角掖好,又看了一眼晨曦睡着的小脸,叹气道:“当时要盖新屋的时候,我说在咱们附近盖,商百军那老东西说你的户口是城镇户口,就是不批地!现在离得那么远,还要曦曦吃苦!”[]
赵阳将晨曦压着的小辫挑了出来,不在乎地道:“哪里都一样,反正都在一个村里!”
孙振香也就是感慨一下,她歪头向门外看了看,小声地道:“你跟曦曦妈说了吗?”
赵阳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笑了笑道:“我今天就说!”
孙振香不满地瞪了赵阳一眼,道:“你就不听妈的话!今天你要是说不好,妈就亲自来说!”
赵阳有些头大地道:“妈,你老人家放心吧!不早了,你们也早点歇着吧!”
他说完就赶紧往门外走去。
晨梅忙站起身走到赵阳身边,从他肩上拿下药箱提在手中,然后对赵丙星和孙振香笑道:“叔,婶儿,我们就走了啊!”
看到晨梅的动作,孙振香心中的不满马上烟消云散了!和赵丙星一起将两人送到了大门外。
走出胡同,走上柏油路,一阵风袭来,让人呼吸一畅。
不过,毕竟是秋天了,风已经有了凉意,晨梅看到晨曦小腿露出了一块,忙伸手将裤腿拉了拉。
赵阳等她给晨曦弄好裤腿才继续往前走去,低头看了看晨曦可爱的小脸,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随口问道:“小曦怎么随了你的姓?”
晨梅的目光落在晨曦身上,嘴角动了动,柔声道:“小曦还没出生时,董海就天天查字典,为她取名字,最后选中了‘曦’字。我说一个字的话,‘董曦’这个名字不好听。他却说,他根本没有想让小曦姓董!”
说到这里,晨梅深吸一口气,感觉心有些发颤。赵阳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她才又说道:“董海他说,他是孤儿,自己的姓也不知道准不准,怎么能把这个姓给小曦呢?他说,小曦是崭新的,是完美的,不能有一丝不好的东西加在她身上!他说,‘晨曦’两个字不仅好听,而且本意是早晨的阳光,寓意也好,就用了这个名字……”
亲人逝去的悲痛,虽然经过时间的冲刷,痛感已变轻变淡,但想起来,眼泪还是会流出来!
晨梅低头擦去眼泪,抬头笑道:“风大,迷眼了!”
赵阳将晨曦往怀里抱了抱,像是抱着易碎的珍宝。有些话他已经说过,不用再说,只是他知道,这辈子他都会把晨曦当成自己的亲女儿一样,照顾她,守护她,让她快乐成长,不受一丝的伤害!
他抬头看向依然很圆的月亮,往事一幕幕飞过。一年的时间,他和董海事业上的希望都已破灭,而董海也永远地离开了他们!但好在还有晨曦!
“晨曦”就是希望!
在这秋日的晚上,秋风吹过,路边杨树上有树叶落下,即使还在树上的叶子也已经变黄、枯萎,它们的生命已经开始沉寂!不仅只有树叶,路边地里的草和庄稼也都进入了生命的最后阶段!只有怀里的晨曦不同,她轻盈的小身体里像是朝阳般充满着旺盛的生命力!她就是希望!
赵阳又看向晨梅,想安慰她一下,忽然又有些内疚和心虚地问道:“我想要……你,是不是有些……‘禽兽’?”
晨梅没想到赵阳说了这么一句,内心一惊,身子向一边侧了侧,然后狠狠瞪了赵阳一眼,道:“你说呢!我可是你嫂子!”
赵阳说完却又想通了,他将晨曦向上托了托,道:“不管了,反正这个世上不可能有比我对你、对小曦更好的人了!”
晨梅看了一眼晨曦,眼神柔和了几分,又推心置腹地道:“赵阳,你这么优秀,想找什么样的女孩儿找不到?年轻的,漂亮的,有钱的,有气质的……多了是了,你何必找我这样带小孩的呢?”
赵阳笑了笑,道:“我就喜欢带小孩儿的,括弧,带三岁零一个月又七天的小女孩最好!”
晨梅照赵阳的胳膊捶了一拳,嗔道:“不许学小品!”
赵阳停下脚步看着晨梅,正色道:“我说的是真心话!”
晨梅偏过头去,走了几步,赵阳就转到了她的这一边,她再转,赵阳跟着又转。她又转,赵阳跟着就动了起来,她就好笑地站在了原地不动弹,佯装不耐烦地道:“好了,别转了,我有正事跟你说!”
如此“幼稚”的游戏却让赵阳有些沉迷,他意犹未尽地看着晨梅。
晨梅嘴角忍不住一挑,又赶紧拉了下来,然后带头往院子走去。
进屋,把晨曦放在床上,赵阳出来后,晨梅已经倒好两杯水放在了桌子上。
赵阳坐在另一边,有些疑惑地道:“这么正式?什么事啊?对了,我也有事跟你说!”
晨梅把包放在桌上,道:“你的事不急,先往后放一放,先说这件事!”
赵阳看她拿出厚厚一叠钱就明白是什么事了。刚想说话,晨梅就把账本往他身前一推,正色道:“这是上个月的账,你先看一看!”
赵阳被晨梅逼着胡乱翻了几页,就忍耐不住把账本扔在了桌子上,道:“不看了!钱先放你那吧!”
晨梅正往外数钱,闻言道:“钱的事儿,不看怎么行?再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再看看,至少知道数额吧!”
赵阳不去接晨梅递过来的账本,摇头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这个钱!你说我一男人,要你一个女人的钱算什么事儿?”
晨梅微笑道:“咱们从一开始就说好的,这钱是我的一点心意,再说也不是给你一个人的,还有婶子和赵叔的,怎么就不能要了?你知道上个月咱们的店里赚了多少钱吗?两万三,分到你手里就有5750!”
赵阳笑道:“赚那么多?你真能干!”
晨梅哼了一声,数出厚厚一叠钱,在手掌上摔打着,看着赵阳道:“这钱你要不要?不要可别后悔啊!”
赵阳微笑着摇了摇头。
晨梅苦着脸道:“你就把这钱收下吧!要不我就送给婶子去!”
赵阳往椅子上一靠,道:“我劝你别这样做――她会生气的!”
晨梅一侧身,生气地道:“原先说得好好的,现在又不要了,你什么意思?”
赵阳微笑看着晨梅,觉得她生气也是那么好看!
晨梅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你说你怎么想的吧?”
赵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道:“要不这样吧,这钱你拿去雇一个人看店,这样你也就能有时间陪小曦了!”
说到这里,他让晨梅也喝点水,又道:“我给刘娟治疗的原由也和你说过了,你想想,我们现在有机会陪着小曦,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为什么不珍惜呢?而且,就算我们我们天天陪着她,又能陪多长时间呢?一年、两年?她总要上学的!唉!”
晨梅拿着杯子呆呆出神,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想想吧!”
ps:书友们,不好意思,改了好长时间,更晚了。。。
第九十三 月光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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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晨梅这样说,赵阳就松了一口气,并且有些窃喜,这说明在她心里已经逐步接受他了!当然,他也知道,现在要她完全放手不管也不现实,除非她决定接受他、答应他。
不过,只是“想想吧”也太笼统了,像这种几天才能见一面的情况,别说晨曦受不了,他也受不了![.]
两个人一个想着怎么措词,一个在那里呆呆出神,屋子里就安静下来。
环境一改变,晨曦虽然已经睡着了,也好像感觉到什么,无意识地叫了一声:“叔叔!”
赵阳忙坐正,应声道:“叔叔在呢!”
晨曦又叫了声:“妈妈!”
晨梅也答应了一声,又问道:“曦曦,要喝水吗?”
听到他俩的声音,晨曦安静下来,继续安心地睡了过去。
听到卧室里安静下来,两人相视一笑。赵阳则有些自得地道:“听到没有,小曦第一个叫的是我!”
晨梅白了他一眼,伸手给他倒了一杯水。
赵阳接过水,继续说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是因为你老是不回家,小曦自然就和我亲了!”
晨梅苦笑道:“知道你俩亲行了吧!不过店刚开起来,又托关系又花钱的,生意还那么好,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赵阳笑了笑,道:“也没说不让你继续开这家店,我是说雇个人帮你看着,这样既误不了生意,你也时间陪小曦了!”
晨梅无奈地道:“都说了,我要想想!再说,一时半会我往哪找合适的人去?”
赵阳道:“找人的事不急,慢慢找总能找到的!在没找到人的这段时间,我们先说说你的工作时间的问题!”
晨梅侧了侧身子,道:“工作时间有什么好说的?现在这样不就挺好?说起来,我这算不务正业的呢!像我旁边的小吃店、音像店,天天都要营业,哪还有一周休息一天的?”
赵阳摆了摆手,道:“别的人我不管!你的工作时间得改改!”
晨梅皱眉道:“改时间?怎么改?”
赵阳道:“总要有个固定的上下班时间!你看,朝九晚五怎么样?”
晨梅将杯子放下,断然拒绝道:“不行!”又看着赵阳柔声地说道:“赵阳,你不懂,很多买衣服的白天也忙,到了晚上才能出来,晚上卖的东西有时候比白天还多!”
赵阳也不生气,问道:“那一天的时间里哪个时间段比较闲?”
晨梅想了想,道:“一般也就是十点以前人少点!”
赵阳继续问道:“那晚上一般几点之后人就少了?”
晨梅没说话,生气地转过脸去。
赵阳也知道,对别人的工作指手划脚是很讨厌的,但既然开了头,总要把这件事解决,他故作严肃地道:“晨梅同志,请你端正态度!别忘了,我还有25%的股份呢,我也是股东,我有权知道咱们‘公司’的运营情况!这只是我个人的,如果加上小曦的,我们爷俩可是绝对控股的!你猜小曦会不会听我的?”
晨梅噗嗤笑出来,嗔道:“赖皮!”
晨梅肌肤如玉,突然一笑,犹如水仙花开般端庄美丽,看得赵阳心中一动,而鼻端也好像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他呆了一下,然后柔声道:“你总要为小曦考虑考虑吧?”
晨梅有些不敢看赵阳发亮的眼睛,理了理头发,眼睛看向对面墙上一块两米多长的匾,道:“晚上我一般要忙到十点左右,一般九点以后人就少了!”
赵阳抓起她放在腿上的手握在手心,心疼地道:“怎么要忙到这么晚?”
晨梅佯怒道:“把手放开,不许趁机占便宜!”
赵阳不放,晨梅手臂软软的,也没有要挣开的意思的。过了一会儿,她低声道:“胳膊酸了!”
赵阳在她手上亲了一口,然后才松开手。
晨梅感觉整条手臂一麻,赶紧将手收了回来,觉得腿上放不住,只好垂在了身侧,看到赵阳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赵阳咳嗽一声,道:“这样吧,以后每天的营业时间改成上午的十点到晚上的六点!”
晨梅没好气地道:“那怎么行?这样做的话,店里的流水至少会少三成!”
事业心太强的女人伤不起啊!赵阳真想说剩下的三成他来补!不过,想来她是不会同意的!
“这也是暂时的,你后面在县里招个人,晚上让她来看店就行了!”
晨梅还是不同意。她道:“你不懂,县里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服装店,她们看我们店关了门,就会去其它的店,我们的这批顾客就流失了!”
赵阳只问了一句:“生意和小曦哪个更重要?”
晨梅一滞,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我也是为小曦的将来打算!”
赵阳又道:“现在做好了,才好说将来!再说,小曦的将来不是还有我吗!”
“小曦的将来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她什么人……”
在赵阳日注视下,晨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掩饰似的端起杯子喝水,干脆不说了。
赵阳心中一乐,嘴上则严肃地道:“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话!”
晨梅没有接话,又把话题转到生意上:“六点下班确实不行,那时候人家上班的刚下班,就等着晚上逛店呢!”
赵阳追问道:“那你说几点下班好?”
晨梅看了赵阳一眼,道:“九……八点半吧!”
赵阳摇了摇头,道:“八点半下班,你回来,小曦早就睡觉了!”
晨梅忙道:“第二天不是十点上班吗?我第二天就能陪她了啊!”
赵阳无奈地看着晨梅,过了一会儿道:“这样,这一段时间每天八点半之前到家,没问题吧?”
晨梅没好气地道:“好吧,好吧!你一个大男人纠缠这种小问题,烦死了!”
赵阳一笑,道:“那我们说下一个问题,关于进货的!”
晨梅往沙发上一靠,道:“你饶了我吧,进货还有什么问题?”
赵阳道:“这个简单啊,就一句话,你下次进货的时候租个货车吧,一次性把货进来不好吗?”
晨梅哼了一声,道:“要像你这样做,我们这店还不得赔死!”
赵阳“不耻下问”地道:“不就是进来衣服卖吗?哪有你说得这样严重!”
晨梅坐直身体,瞪着赵阳的眼睛道:“那好,我问你,就以秋装为例,你知道今年流行什么款式、什么样式、什么颜色、什么搭配?进来的货卖不完你穿啊?”
说到这里,想着他穿上各种女装的样子,就不禁笑出声来!
赵阳不懂这个,也就不再坚持。很快又到了为刘娟扎针的时间,他喝完杯中的水,道:“我去给刘娟扎针,你收拾收拾赶紧睡吧!”
晨梅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懊悔地道:“想着让你休息一会儿的!都怪你,净扯这些没用的!”
赵阳笑道:“什么没用的?刚才说的才是重中之重啊!”
晨梅默默起身为赵阳整理了一下衣服,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一下他有些尖的下巴,低声道:“还有多久才能好?这没日没夜的,谁能受得了?”
赵阳不在乎地道:“快了!没事!我得过去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佳人近在咫尺,他也不再客气,伸手就抱了一下,体会了一把温香暖玉抱满怀的感觉,然后松开手,在晨梅轻嗔薄怒中大步向门外走去。
小黑摇着尾巴送到大门,赵阳说了一声“好好看家”,它就停在门口不再往外走了。
赵阳去的快,回来的也不慢。
这个点,刘娟已经睡着了,自然不用再陪着她说什么话了。
赵阳打开大门,屋里灯没亮,不过晨梅却没有睡,正坐在长沙发上等着他。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说着话,赵阳就挨着晨梅坐了下去。
晨梅没因为他靠得太近说什么,而是先递给一杯水,柔声道:“我不困,你睡一会儿吧,到时间我叫你!”
赵阳接过水喝了一口,道:“你要真不困,我们就聊会儿天吧!”
晨梅微笑道:“想聊天,以后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不能聊?现在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我帮你看着时间!”
赵阳似乎从晨梅的话里听出什么让他心动的意味来,忍不住满怀期待地看着她的眼睛。
晨梅站起身来,道:“你在沙发上睡吧,我就在旁边看着你!”
赵阳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你坐我旁边!”
被他一拉,晨梅只好又坐了下来,好在这张沙发够长。
不过赵阳不仅没有松手,而且头还枕到了晨梅的腿上!
晨梅没有说什么,一只手任他抓着,另一只手抖开晨曦的小薄被盖在了他的肚子上,然后轻声道:“好好睡一会儿吧!”
突然之间,赵阳的心彻底放松下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睡了过去。
屋前是果园,屋后是山,远近则是空旷的野外,这样的环境自然就是空旷寂寥的!
但在这个房子里,西屋的卧室里晨曦正在甜睡,身边赵阳也沉沉睡了过去,面容说不出的轻松,这一刻,在晨梅心里,没有任何的寂寥孤单,只有安详幸福!
ps:感谢书友ddjsz的评价。
关于更新,和尚也没脸说了,你们骂我吧!
第九十四 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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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月影移动,屋子里则是一片寂静。
晨梅有时会抬头看看外面的月色,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些琐碎的画面,只是想什么,她也不知道,而时间也在不经意间滑过,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指到了12点45分,也到了赵阳去给刘娟治疗的时间了。但晨梅还是看着秒针又跑了一圈才叫醒赵阳。[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赵阳就醒了过来。
虽然赵阳只睡了短短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晨梅却仿佛看到了一片雨后的天空、洗去尘土的珍珠,无瑕、崭新!
这二十多天来,赵**本没有时间睡觉。虽然他可以通过练习“增元法”保持精力,但是,他总要提醒着自己按时醒来,好去为刘娟扎针、按摩。这种“提醒”,其实就会影响他,让他不能将精神完全放松下来。
这种影响虽然很小,但却一直存在,长时间的累加下来,就已经让他的精神“蒙尘”!
况且,晚上睡觉已经成了人类的本能,也是人们放松的最佳途径,赵阳现在的作法不仅不能放松,还要抗拒本能,自然也会受到不好的影响。
所以,对不熟悉赵阳的人来说,还是觉得他精神奕奕的,但对将他放在心上的人来说,就会很明显的感觉他的变化。
现在,看到赵阳经过这一会儿休息,又恢复到从前那种自然、放松、精力充沛的模样,晨梅的心中的顿时充满了欣慰和喜悦!
她伸出食指在赵阳的眼珠上轻轻揉了一下,赵阳则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食指放在唇上亲了亲,含了一下。
晨梅脸一红,缩回手来,轻声笑道:“多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赵阳呵呵一笑,翻身坐了起来。
晨梅看赵阳要去端那半杯凉水,赶紧抢过来,掺上热水递给了他。
赵阳一口气喝下,把杯子放到桌上,道:“我现在过去,你也赶紧睡觉吧!”
晨梅将秀发往耳后理了理,道:“我不困,一会儿回来你再睡会儿吧!”
赵阳站起身来,做了个护胸运动,道:“好了,我已经睡好了!现在都快一点了,太晚了,你赶紧去休息!听话!”
晨梅也喝了口水,道:“没事,我真不不困……啊!”
却是赵**本不再听她说话,弯腰将她抱起来,直接送到了卧室的床上,轻轻放在了晨曦的身侧,扯过被子给她盖上了!
被子有新晒过太阳的味道,盖在身上暖暖的,晨梅的心里也暖暖的,她低声道:“你去吧,嗯,明天晚上我还会回来!”
赵阳握着她的手亲了一口,又看了她一眼,才向门外走去。
走在月光下,夜风吹过,赵阳重又体会到“体逍遥”的感觉,体内的气血运行活泼而没有一丝凝滞,头脑中一片清明!
而此时,赵阳也对刘娟的治疗产生了新的想法!
正如他对自己的“提醒”会让他的精神产生压力,而这种压力累积起来,使他的精神“蒙尘”一样,刘娟只要一天没有恢复,她身上的病就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持续性的伤害!而现在他的治疗方法太过保守了!保守可能更安全,但速度就别想了!而使用一些更加积极的治疗手法,对她身体的影响可能会小于病痛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
其实华夏的中医本来就是最讲效果的!
比如,根据西医的观点,鸡肉的营养要远远大于鸡汤,所以他们在使用鸡来补充营养的时候,主张吃鸡肉。
但在中医看来,并不是吃到肚子里的就能完全转化为营养,中间会有一个消化吸收的过程,而这个过程是消耗气血的!而对病人来说,吃鸡肉所获得的营养可能远远不如喝鸡汤的多,也不如鸡汤来得更加容易,所以,用鸡补营养的时候,中医一般主张是用鸡汤。
同样的道理,赵阳只需要确保治疗效果会好于现在的方法,就完全可以采用新的方法!
第二天一早,在刘娟吃过早饭后,赵阳先让她平躺十几分钟,然后让朱守缘扶着她在门前走了几步。
自从进了医院,包括来到龙窝村的二十多天的时间里,刘娟的日子基本上全天都在床上度过的!
因此,当刘娟全身沐浴在阳光中的时候,她的眼睛变得亮亮的,脸上也因激动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红色!而她身体内的气血运行活泼而约束在经脉之中,并没有因为气血运行加快而更多地流入那些变异增粗的胳脉之中!
不过,到底身体太过虚弱,朱守缘扶着她走了两分钟左右,就又把她扶了回去。
经过这次短暂的运动,刘娟的气血有所消耗,各脏器的气血稍微有些起伏,但很快就稳定下来。当然,好处也非常明显,首先是她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加明快,其次则是让她的气血的质量有所提升,同时对食物的消化有所帮助!
这也是赵阳所做的第一个改变,少量的运动,看来效果还不错。
当然,以刘娟现在虚弱的身体,静养还是主要的,尤其是到了太阳下山后,和以前一样,基本上不再让她下床了。
赵阳所做的第二个改变,则是开始使用药材了,当然所选的都是些性质比较温和的药膳,也都是选在两餐之间进行的加餐。
这一个改变,对刘娟来来说,好处也大于坏处,也是成功的。
赵阳所做的第三个改变,则是要为刘娟创出一套适合癌症病人的保健操,功能则是约束身体气血运行。其实就是替代他的针灸的作用!
不过,两者一个是外在的,一个是内在的,只要学过哲学的人就会知道,内因是主要的!
这套保健操的设计难度要远比让赵丙星和孙振香练的那套大得多!因为,既要保证效果,又要病人能够易学易懂易做,所以,这套保健操还在策划当中……
龙窝村这边在变,在千里之外的浦东,林华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自从那天吐血之后,林华马上去医院里做了个检察,在医生告诉他等化验结果,并且他的病有可能是癌症后,他“苦心积虑”找热点“编新闻”的热情彻底低落下来,原来他可以以一个健康人的身份来“消费”那些癌症病人,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得癌症呢?
这四天的时间里,他在网上查阅了大量的资料,而一条条症状也都在他身上找了出来!这些症状最终指向了一个可怕的名字:胃癌!
当然,这些症状也和普通的胃病有相似的地方,林华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又忍不住去查阅更多的资料。
这时,报社社长找到了他,对他道:“前几天你做的那个什么癌症病人的真相的新闻专题很好,你不是说会有后续跟踪报道吗?最近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华提了提精神,答道:“我已经在联系了,今明两天就应该有结果了!”
林华的后续报道是想采访赵阳,却没有联系方式。他已经通过关系联系上了周清所在院系的党委书记贺国俊,想通过他从周清手里弄到赵阳的联系方式,但这几天他哪有那个心思?
不过社长既然找到了他,出了办公室,就给贺国俊打了电话。
……
周清正要去上课,听到院党委书记找,只好让学生们先自习,她则直接向书记办公室走去。
贺国俊先问了刘娟的恢复情况和周清的教学生活情况,面似认真地听完周清的回答后,他点了点头,慢声道:“嗯,看来这位专家手段确实不一般啊!”
如果是周清的好朋友,她还有兴趣谈谈赵阳的一些情况,比如他多么年轻,水平多么高之类的,但对院里的大领导,又不知道他的意图的情况下,她可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笑道:“是挺厉害的!”又问道:“贺书记,您找我有什么事?下面学生还等着上课呢!”
贺国俊看了周清一眼,道:“也没什么,就是浦东xx报想给这位专家做个专访,你应该能联系到他吧?或者有他的联系方式也行!”
周清摇头道:“这位专家给刘娟治疗时要求我们要保密的,想必他不喜欢被人打扰吧?”
贺国俊没想到周清一句话将他的两个要求全堵了回去,他斜过身子看着周清道:“小周,浦东xx报和咱们学校的关系不错,再说,给那位专家做个专访,也能提升他的知名度,这对我们三方都有利的事,你还是问问吧!”
赵阳需要提升知名度吗?他要是想的话,想必早就世界知名了吧!
周清微笑道:“贺书记,你别难为我了!我可不想进那位专家的黑名单!要不您试试?”
贺国俊一愣,道:“什么黑名单?”
周清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是听说,进了这个专家的黑名单,以后他就不会帮这个人的任何忙了!”
贺国俊脸色一变,又呵呵一笑,道:“还挺有意思!行了,你回去上课吧,如果那位专家有意接受采访的话,你再告诉我!”
第九十五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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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梅的工作时间改成了“晚出晚归”,也就有时间和赵阳一家一同吃早餐了。
对此,孙振香明显很高兴,她在为晨曦剥完一个鸡蛋后,“破例”又给赵阳剥了一个。[.]
自从晨曦来了之后,赵阳以前所有的待遇都转嫁到了晨曦身上,今天终于又能吃到孙振香剥的鸡蛋,他有些受宠若惊地道:“哎哟,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待遇多久没有享受过了!”
孙振香不理赵阳的作怪,一边拿出三合面的馒头递给晨梅,一边欣慰地道:“这才对嘛!就是那些在城里上班的,每天不也得回家吗?”
孙振香的话里话外分明是把她当成了一家人,晨梅听得心中大受触动,想着自己刻意的避嫌真的有必要吗?眼睛余光中看到赵阳正就着白菜丝大口大口地喝着粥,有些哀怨地想:“有这样追女人的吗?全家人一起上,哪个又能跑得了?”
她从孙振香手里接过馒头,忽然感觉这一幕如此熟悉,小时候她不也是这样从妈妈手里接过食物吗?这样想着,她看孙振香的眼神中不觉就带上孺慕的神色。
孙振香温和地看了她一眼,柔声道:“趁热吃,软和!”
晨梅低头咬了一口,嘴里甜丝丝的,心里也甜甜的,听着碗碟相碰发出轻脆的响声和几人吃饭的声音,“家”的感觉就将她笼罩了进去。
晨梅工作时间的改变,对晨曦来说也是格外的开心。吃完早饭,她就跟在晨梅的身边,像只欢乐的小铃铛。因为知道晚上就能见到妈妈,所以,在晨梅开车要走的时候,她也不像前几次那样不高兴了!
当然了,对赵阳来说同样是快乐的。这种快乐就不用多说了。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心和心的每一分靠近,都会使这种快乐加倍!
而且,晨梅每天晚上回来,就能让赵阳没有任何顾虑地休息一个多小时,再加上两人关系逐渐升温带来的心神的愉悦,赵阳已经能浅浅地感知到“精神逍遥”的境界!
逍遥子所谓的逍遥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一为“体逍遥”,要求身体气血达到完满的程度,二为“精神逍遥”,要求则是心无挂碍,心神完满。
对现在的赵阳来说,有两件事需要完成,一为所恨,一为所爱,所以,他连“心无挂碍”这一点都达不到,自然也就无从说起“精神逍遥”了!
当然,逍遥子将笔意融入到庄子的《逍遥游》里也是有其用意的!现在赵阳还达不到“精神逍遥”的境界,却不妨碍他去想像,去触摸。
而那晚上,走在月光下,赵阳在一瞬间感觉到身心如冰雪般剔透,那一刻无忧无虑,心神安详,那种状态,或许就是“精神逍遥”了!
其实,晨梅工作时间的改变,对刘娟来说,她也很高兴。
晨梅回到龙窝村,自然也会去看望刘娟。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佳的聊天对象往往是女人,因为有很多话,不适合跟父母说,不适合跟丈夫说,也不适合跟异性知己说,只能跟另外一个女人说!还有一些话题,则是男人不感兴趣,而女人们往往一聊就能聊上好几个小时也不厌倦的,比如购物、服装等等。
对两人来说,刘娟是一名海归博士,晨梅虽然只上过大专,但身为女人、母亲,本身就有很多话题能谈,再加上她创办过公司,见识不凡,两人自然能聊到一块儿去了!
对刘娟来说,龙窝村的环境很好,但能聊天的对象却不多,她也不能老是跟远方的好友打电话,所以,有时难免感到寂寞。现在突然间多了一个闺蜜,有了一个聊天倾述的对象,她自然欣喜万分了!
或许是因为心情舒畅的缘故,刘娟的肝与脾的气血在短短两天内都恢复到了两成以上!
今天,赵阳再来为刘娟扎针的时候,发现她的肾的气血也已经恢复到一成半以上。根据他以前的经验,只要心肾达到一定的程度,形成“内太极”,对气血的约束和协调能力会有很大的帮助!只是不知道,两成气血的量是不是能够形成这个气的太极!
这个“不确定”,赵阳想着能够尽快看到结果,而对于林华来说,他对化验的结果却害怕看到!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结果早晚要面对!
林华取化验单的时候,看到那位医生怜悯的目光,心就一沉!
……
林华的同事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就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昨天跟戴记食品的冯胖子喝酒,把肚子吃坏了?”
林华回过神来,嘴角动了动,只是看起来还是面无表情。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对着电脑出了一会儿神,心想:“只是胃癌中期,还来得及,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医生说什么来着?哦,对,早点做手术,治愈率还是很高的!如果能找到给刘娟治病的那位神医的话,或许都不用开刀做手术!”
想到这里,林华的大脑重新又活泛起来:“对了,那位专家好像把我放进了什么黑名单……应该是我那篇文章惹的祸!怎么消除这个影响呢?”
林华看了眼社长办公室,径直走了过去。敲门进去后,他对社长道:“社长,前几天我写的那篇关于刘娟病情的文章……”
社长道:“那篇文章很好啊,怎么了?你约访那位专家的事有进展了?”
林华一滞,答道:“这个,是这样的,上次那篇文章,我的调查不是太全面,引起了专家的误会,您看,我们能不能登个道歉的文章,解释一下这件事?”
社长不以为然地道:“你在采访的时候当面道歉不是更好?你个人的问题,报社怎么能随便道歉呢?况且,过去了好几天,再登什么道歉文章有什么用?”
林华陪着小心道:“社长,是这样的,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请那位专家给治一治!不用在什么好版面,也不用多长的篇幅,只是那么个意思就行!”
社长皱眉道:“你要清楚,这件事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我们整个报社!公是公,私是私,公私你要分清楚!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去医院?社里可是为你们足额交了保险的!”
林华嗫嚅着想说什么。
社长严肃地道:“还有什么事吗?”
林华忙道:“没,没了!”
社长道:“那就赶紧把采访的事落实下来!等这件事忙完,我作主,给你放个小长假,去吧!”
林华弯了弯腰,走出了办公室,并随手关上了门。刚一走出来,他就感觉肚子开始疼起来!
坐到办公桌前,林华又给贺国俊打了个电话。
对贺国俊这种老油子来说,帮个“话忙”还可以,但一扯到自身的利益,虽然并不一定能见到,也还是能搪塞过去就搪塞过去的好!
所以,林华的这个电话打过去,得到了贺国俊比较热情的回复,不过说了一大堆,结果只有一个:“我已经让刘娟最好的朋友,就是那个周清去帮你联系了,有消息一定会尽快通知你的!”
如果是往常,林华或许会通过一些手段施加点压力,或者许上点好处,但现在,他只是停了一下,要了周清的电话就挂了电话。
在浦东大学的四号楼的书记办公室里,贺国俊放下电话,有些疑惑地道:“不像这小子的作风啊!”
这时,周清上完两节课,正要去图书馆借几本书,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是陌生号码,她就拒绝了两次。但对方一直打个不停,就只好接了起来。
周清听了几句,就直截了当地道:“林大记者,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这里没有你想找的那位专家的号码,就是有,也不会给你的!”
面对周清,林华就没有那么的“好脾气”了!不过,他还是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道:“周老师,我是诚心诚意地要为自己的过错想向那位专家和刘娟道歉!刚才我还找到社长,想发表一个道歉声明,不过没有通过!”
眼看图书馆就要到了,周清就先停下来,郑重地道:“林大记者,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另外,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林华听完勃然大怒,他咬牙道:“周老师,我跟你说件事,你们学院的贺书记,在某年为学院添办公设备的时候,用的是她老婆公司的东西,呵呵,他可是赚了不少钱的!”
周清不耐烦地道:“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华呵呵一笑,道:“别急,你听我说完!这件事呢,我手里可是有确凿的证据的!你说,我让你们贺书记阻止某个人评职称,他能不能办到呢?”
周清冷笑道:“你威胁我?”
林华语气很随意地道:“这不是威胁,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吧!何必因为一个不相关的人影响自己美好的生活呢?只是一个电话而已,我也不说是从你那里得到的,和你没有一点关系的,对不对?”
林华说完,就好整以暇地等着。先将能影响对方切身利益的事说出来,再给对方一个台阶下,然后再通过语言暗示进行诱导,这种手段,他已经用得如火纯青,并且无往而不利!
但是,林华这次很快就等到了电话挂断的声音,并且该电话后面再也无法拨通!
ps:感谢书友何永成、wdid007的打赏。
第九十六 打死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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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挂断了林华的电话,并将他的电话号码放入黑名单之后,周清的生活就清净下来,赵阳的生活自然也就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事实上,并不是林华没有办法了。被周清挂掉电话后,他马上就有了两个点子:[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其一,就是编造赵阳并没有什么本事,也不是真心为刘娟治病,而是使用大剂量的杜冷丁之类的违禁药骗取刘娟的钱!
近年来,人们受过各种假“名医”的骗,又买过各种所谓的“纯中药、无副作用”的“特效药”,再加上和人们所关心的刘娟有关,这样的消息一发出去,必然会引起人们的关注!人们听到、看到这样的消息后,出于对刘娟的同情,自然就会谴责“那位名医”!
然后,经过他这样的有心人的推动,再请几位同行报社的朋友一转载,在网上一转发,自然就会形成又一热点!
这个过程中,肯定有经过上次“刘娟病情真相”的人。就很容易看出,这篇文章就和上篇文章在逻辑上的不通:你上次不是引某些专家的话说刘娟的病情很严重,很难撑过十五天的吗?现在刘娟病情稳定,不正说明那位专家的水平了吗?
再有一些理性思考的人,即使第一次看到他的文,也很容易分辨出谁是谁非。毕竟,如果大剂量的杜冷丁之类的药能治癌症的话,癌症还是世界难题吗?人们还遭那个罪开刀化疗干什么?
但是,华夏最不缺的就是人,有看过的,自然就有更多没看过的,有愿意思考的,也有一看到类似新闻就不能淡定,自动套入特定思路的人!
这时候,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形成论战甚至是骂战,铺天盖地的消息自然就会逼着赵阳出来澄清!
这就是所谓的“谣言倒逼真相”!
即使赵阳不出面也没有关系,网友们可不乏各路精英人士,通过“人肉”,也有很大可能将他的信息披露出来!
关于这个点子,林华连题目都想好了:“神医的真相”!
至于赵阳出面后的事情,那时候人们的关注点已经跑到赵阳身上了,谁还会管他的那他造谣的事情?
林华的第二个点子就比较温和也比较正统了,那就是通过报纸寻求新闻线索。这一点要想起到作用,很大程度上也要形成热点,当然花费和难度也就大大上升了!
林华想出这两个点子,又想到两个点子相互配合,那么又一个“热点”就从他手上涎生,他的心忍不住就兴奋起来!
只是一怒一喜,情绪上的剧烈波动,也引起身体气血的动荡,他的胃马上就痛了起来!
胃痛瞬间给他头上浇了一盆凉水,如果不能治好病,制造再多的“热点”,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胃痛也提醒了他,现在马上去医院治疗才是最现实的事情!
其实胃癌并不是多么可怕,胃癌中期治疗即使的话,生存机率还是很大的!
等治好了病,出来再找他们算账!
林华恨恨地想着,也在当天住进了医院,并且很快动了手术,切去了了五分之三的胃。
虽然林华生病了,但报社还有其他的员工,但他们之所以没有对这个话题深挖下去,是因为社会上又出了新的热点:徽博打拐!
谁能想到,在大家去超市、去车站所遇到那些幼小的孩子们,竟然是人贩子从外去偷来的、抢来的!而这些孩子中间,很多的残疾竟然是由人为造成的!
晚上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孙振香搂着晨曦,难过的吃不下饭去,不住地道:“作孽哦!真是作孽!”
赵丙星则怒道:“抓住这些没有人心眼的人,就应该乱棍打死!”
赵阳默然。他记得看过一部电影,反应阿三生活的《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当时看到里面一位所谓的知名诗人,名义上将孤儿收养起来,实际上却是把他们养成乞丐和妓
女!
看到那个罪恶的“诗人”用药毒瞎孩子的眼睛,当时赵阳还在为幼小的主角能不能逃脱这种悲惨的命运而纠心,他哪里能想到在华夏也有这样的事情?
回到果园后,赵阳没有和往常一样和晨梅聊天,或者枕着她的腿睡一会儿,而是打开电脑,搜索这方面的新闻。
看到网上一篇篇帖子,想着在黄海超市和街道的路两边那些依靠一块简陋木板行走的、才十多岁的孩童,如果小曦要是……他的心再也不能平静,身上也一阵阵地发冷!
晨梅端着一杯水进来,轻轻地给赵阳捏了捏肩,感觉他的肩膀有些发硬,手心也潮乎乎的,就安慰道:“唉,是都挺可怜的!不过已经发生的事情,也有相关部门管理这事,你也不要太难受了!”
赵阳稍微放松下来,道:“我明天要跟我娘说,一定要看好晨曦!”
晨梅拿过毛巾给赵阳擦了擦脖子后面的汗,将毛巾又重新挂好,然后语气轻松地道:“放心好了,咱们这小地方,出门就是人,安全的很!”
尽管晨梅这样,但赵阳仍然放心不下,第二天早上回老宅的时候,把小黑也带了下去。
吃过早饭,送晨梅去上班以后,赵阳陪着晨曦玩了一会儿,教她背了一首儿歌,又给她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晨曦就吵着要赵阳带她去找新新她们去玩了。
新新几个小孩是晨曦新认识的几个朋友,年龄都和她差不多大。因为晨曦不仅人人长得漂亮可爱,会跳舞唱歌,又活泼大方,很受她们的欢迎,并很快就成了那几个小孩子的“中心”。
孙振香听晨曦这样说,马上笑道:“曦曦要找新新她们玩啊,走,奶奶这就带你们去!”
赵阳忙拍了拍小黑的头,严肃地道:“小黑,一定要看好小曦,听到没!”
小黑舔了舔赵阳的手,站起身来抖了抖毛,然后跟了出去。
孙振香带着晨曦一走,赵丙星也咳嗽一声,道:“我找‘老和’下棋去!”
“老和”是赵阳的本家,本名叫赵丙全,按辈份他得叫一声大爷,下棋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吃和!”所以,赵丙星那一辈的人一般叫他“老和”!
赵阳去给刘娟扎针的时候,正看到胡同口那里,左边是孙振香和几个女人聊着家常,晨曦几个小孩子就在她们身前玩闹着,右边则是赵丙星和赵丙全正在下棋,两人身后各站了三个人,是两人的参谋加观众。
看晨曦她们玩得差不多了,孙振香就掏出一把奶糖分给她们几个,几个小孩在晨曦的带领下一同喊道:“谢谢奶奶!”喜得孙振香合不拢嘴!
晨曦自己会剥糖纸,她剥完一块塞到自己嘴里,又剥了一块递给孙振香,引得众人一个劲地夸奖她。
孙振香张着嘴等着晨曦放进她的嘴里,眯着眼笑道:“真甜!”又拿出一颗糖,指了指赵丙星,道:“去,也给你爷爷送一颗糖去!”
晨曦就拿着糖跑了过去,剥掉糖纸,往赵丙星跟前一送,奶声奶气地道:“爷爷吃糖!”
赵丙星那个美啊,顿时斗志大发,低头看了一眼棋盘,连送一马一炮给对方吃掉,破掉了对方的“车卒”杀,又一个卧槽马逼对方死啃马,最终对方剩炮马卒,他剩单车加两个未过河的兵。这个局面虽然稍显被动,但对方马炮压在家里,又是有车杀无车,已经算占了点便宜。
赵阳走过的时候,晨曦则主动从孙振香那里要来了糖块,跑着递了过去。
那些奶奶婶子们就笑道:“看看,这个不用说自己就送了过去了!”
孙振香笑而不语,看着赵阳牵着晨曦的小手走了过来,随口说道:“去大队院是吧?”
赵阳点了点头,看到前面就是马路,忍不住说道:“你们看好她们,别上马路!”
新新的妈妈就笑道:“还用你说?我们这些当妈的当奶奶的还不如你一个老爷们会看孩子是啰?”
剩下几个女人就哈哈笑了起来。
孙振香没笑,抱过晨曦,给她拉了拉衣角,看也不看赵阳,道:“他都没结婚,算什么老爷们?”
看到晨梅和赵阳关系越来越好,孙振香就盼着他俩尽快结婚。可在她看来,赵阳对她的这个愿望明显不够“积极”,每次说起来这样的话题就会发几句牢骚。
新新的妈妈捂嘴笑着看向赵阳,道:“大兄弟,听到婶子的话了吧?我们也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赵阳微笑道:“我得过去了,你们聊吧!”
他这是明显要逃离这块“是非之地”了!
但是,这群女人好不容易和他聊上几句,哪那么容易放他走?
新新的妈妈一把拉住赵阳的裤腿,道:“先别走!你那么喜欢小孩,那我问你个问题:你说你医术这么厉害,就不能给自己弄副药吃吃,把自己弄出奶来?你要是也能奶孩子,我们就服你!大家说是不是啊?”
这次连孙振香也笑起来了。
赵阳只能逃了!
第九十七 打死人贩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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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刚走不久,一辆面包车从小镇方向开来。一进村,速度就缓了下来。
面包车的司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戴着一只遮去半边脸的墨镜。[.]
副驾驶空着,但有一个比司机年轻几岁的小青年坐在第二排。这个人一头长发遮去了半张脸,此时正扶着前排的两个座位,趴在那里向外看去。
面包车进村没多久,那个小青年忽然指着前面的胡同口低声叫道:“老段,快看!”
他所指的人正是和小朋友们玩在一起的晨曦!
那个被称作“老段”的司机把车打在空档位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眉毛顿时一挑,道:“小绝,你说中间那个小女娃?这个估计能值个几万!”
小绝怪笑着道:“这次就没白来了!老规矩,我下去,你接应!”
老段有些担心地道:“离那些人那么近,不安全吧?”
小绝一脸兴奋地道:“哈哈,你还信不过咱这腿吗?”
说着他就跳下车,也不关车门,拿出烟叼在嘴上,装作要上前借火的样子,看到晨曦因为跳舞脱离了人群,向后打了个手势,听到面包车发动的声音,他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弯腰就将晨曦抄在手里,转身就往公路上跑去!
看来两人经常干这种事,“配合”已经很默契了,面包车这时正好开到胡同口,而他两步就已经跑到了汽车门边,只要一步就能上车!
同时,老段加足油门,只要一松脚,车就能开出去!
这个变化太过突然,所有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甚至晨曦还没来得急哭出声来!
但是,人虽然没反应过来,并不代表小黑反应不过来!
小黑对危机的感应十分灵敏!小绝一靠近它就抬起了头,警觉地看着他!等小绝抱起晨曦时,它立马站了起来,几乎在他转身的同时,也站起来冲了过去!
小绝听到一声狗叫,但他半条腿已经踏上了车,也不甚在意,并且口中已经叫道:“开车!”
但他的声音还未落下,就感觉一阵恶风扑到了身后!然后感觉肩膀被一张大嘴咬住,身体也被撕扯着往后倒去!在他控制不住身体向后倒的过程中,他的耳中忽然听到一阵骨碎的声音!剧痛传来,他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小黑现在站起来得有一米**,它扑过去后,很容易就咬到了小绝的肩膀,并甩头将他拽了下来!
从小绝抢人到小黑扑到他,这个过程只有四五秒的时间!人们只看到身边黑影一闪,带起一阵风,然后就看到它扑倒了那人!
孙振香最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曦曦!”然后蹭的从地上爬起来,几乎在小黑跑过去的瞬间也跟着冲了过去!
赵丙星一抬头看到后,目眦欲裂,大吼一声,站起身就追了上去!
孙振香仿佛什么也感觉不到,听不到,看不到,眼里就只有晨曦的身影!在这一瞬间,她的体力、反应速度达到了人生的巅峰状态,在小绝还没有完全倒地的时候,一把从他怀里将小曦抢了过来!
小绝被小黑拉倒在地,肩膀剧痛,忍不住胡乱蹬腿,正踹在孙振香的小腿上,把她踹倒在地!
孙振香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但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脸色苍白地抱着晨曦,这时嘴里才开始呼呼喘气!
赵丙星看到孙振香倒地,又是怒吼一声,握着拳头冲上前去,照着小绝踢了过去!
这一脚正踢在小绝的腰部,但他顾不上腰上的疼痛,因为小黑“呜呜”凶狠地叫着甩了两下头后,又张嘴向他的喉部咬去!他的左肩被小黑咬伤,情急之下,只能伸出右手去挡小黑带着血迹的嘴,自然也马上被咬出几个血窟窿!
在孙振香两口子追上来之后,人群也跟着跑了过来!
老段看到小绝半个身子上了车,刹车已经松了,车就要开了出去,接着却又听到他惨叫一声,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倒了下去,又忙将车停住,转身看到一条大黑狗正咬在他的肩上!
老段回头大吼大叫,想吓退小黑,又抓起一瓶饮料向小黑砸去,但很快看到村民都跑了过来,对着小绝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他哪里还敢停留,赶紧起动车向前窜去!
赵丙星一看,大叫一声:“站住!”同时追了上去!
除了两个年纪大的和女人外,剩下的四个男人也叫着追了上去。
孙振香喘了几口气,低头看到晨曦小脸煞白,忙轻轻拍着她的背,道:“不怕!不怕!奶奶在呢!”
晨曦抬脸看了眼孙振香,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此时,在大队院里,赵阳从刘娟身上取下针,道:“你现在需要静养,下地运动也不太方便,我现在教你一套床上的运动,先从手指和脚趾开始,循序渐进,身体允许的话,则可以扩展到手部、脚部甚至整条手和腿的运动,但是切记,一定不要逞强,以身体感觉舒适为宜,切不可以过度!有句话说得好,过犹不及……”
正说到这里,他的耳中忽然听到一声哭声!
是晨曦!
他脸色一变,起身就往门外冲去!
刘娟正用心听着赵阳说话,忽然声音中断,看到他像是差了魔一样向外跑去,一愣,忙叫道:“哎,你的药箱!”又对站在一边的朱守缘道:“快!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药箱,带上药箱!”
朱守缘拿起药箱就追了出来,但哪里还看到赵阳的身影?
赵阳转过一条胡同,跑到路口,正看到赵丙星和几个人追着一辆包车跑了过来!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司机就砸了过去!
老段刚才急着逃跑,结果车熄火了一次。刚把车发动起来,迎面一块石头就砸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抱头,刹车!只听呯的一声,石头砸在了他的手上!
赵阳上前一把将他从面包车里掏了出来,伸手拔下钥匙,转身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紧跟着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踹飞了一米多远!
因为赵阳的手里还拿着钥匙,那一拳直接在老段的脸上开了一个洞!
老段也被打出了凶性,凶狠地叫着爬了起来,从腿上拔出刀子就要往赵阳捅去!
这时赵丙星最先追了上来,一脚就踹在老段的腰上,又一次将他踹倒!
赵阳抬脚照他的手臂踩去,只听嘎巴一声,他抱着这只手在地上翻滚起来,刀子自然也就拿不住了!
赵阳不去管他,爬上车往里面看去。只见第三排放着一个纸箱,里面垫了点棉花,上面并排放着两个婴儿,看样子都刚出生不久,眼睛都没有睁开!
没看到晨曦,赵阳转身下车,推开身前的人,一脚将老段踹翻过来,沉声道:“小曦呢!”问完,不等他回答,心中怒气无法按捺,又是几脚踢了上去!
赵丙星忙抱住他,指着身后道:“别打了,在那呢!”
赵阳摇了摇头,稍微从又惊又怕又怒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晨曦一哭,剩下的几个小孩子也跟着她哭起来。但赵阳还是从其中听出了晨曦的哭声。
他快步跑了过去,看到孙振香还坐在地上,裤脚挽起,腿上有一大块淤青,而晨曦则趴在她的怀里抽动着小身体哭叫着。
赵阳将孙振香从地上扶了起来,想接过晨曦来,她却不撒手。看她的脸上也是没有一丝血色,忙为她轻轻揉了揉后背,低声道:“妈,没事!没事了!”
轻轻揉了几下后,孙振香感觉一股热力透进身体,渐渐将腹部的凉气驱散,慢慢回过神来,一把抓住赵阳的手,泪水就忍不住流了出来,哭道:“阳阳,那个坏蛋要抢曦曦!”
赵阳柔声道:“我知道!没事了!来,把曦曦给我!”
将晨曦接到怀里,赵阳也为她轻轻揉了揉后背。
惊恐伤肾,她和孙振香的肾气都因为这一件事降了两成多!虽然是暂时的,但也让赵阳心痛不已!
揉了几下后,晨曦哭泣停止,慢慢睡了过去。
赵阳将晨曦交到孙振香怀里,想到车上那两个还没有睁开眼的孩子,再想到昨天看到的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的各种悲惨遭遇,又想到如果晨曦要是被抢走……他真不敢想她以后会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而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又怎么对得起地下的师兄,又怎么对得起善良的晨梅?那时候,他的父母又是怎么样的?
想到这些,赵阳怒火中烧,拿起电话就给曹华祥打了过去,道:“曹书记,我想问一下,你们那些部门都是干什么的?他们偷狗,大白天的去人家家里抢羊,现在竟然又开始抢人了!”
赵阳所说的抢羊事件发生在邻村,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关,独身一人,养了二十只羊,就靠这些羊养老的,结果入夜时分进去了小偷。老头也发现了小偷,却不想小偷明目张胆地对老头恐吓道:“你在屋里别出来啊,出来就把你打死!”
老头胆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羊被撵走了。事后自然哭得死去活来,但过去了二十多天了,估计羊毛都卖完了,现在也还是没有破案!
曹华祥从未见赵阳这么大的火气,忙问道:“抢人?抢谁了?”
赵阳咬牙道:“他们竟然敢抢小曦!”
只听曹华祥那边哗啦一声,难掩惊怒地道:“什么?抢小曦?!谁这么大胆子?快说,怎么回事?”
不说这件事和赵阳有关,单说晨曦可爱懂事,听到这个消息,他就忍不住发火!
赵阳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说道:“这两个人已经被捉住了!曹书记,我问你,这两个人会不会被枪毙?”
曹华祥松了一口气,人没丢就好!他慢慢坐下,道:“人没丢就好!至于怎么判,要看他们犯罪的性质!”
赵阳恨得身体僵硬,继续问道:“那就是说,他们不一定判死刑喽?一般都什么情况才会判死刑?”
曹华祥停了一下,然后缓缓地道:“情节比较严重的话就会判……我告诉你,千万不要胡来啊!”
赵阳听出了曹华祥的关心,想到曹华祥毕竟已经退休了,刚才的语气和他说也不合适,就用老老实实的语气道:“曹书记,刚才我态度不太好,请你原谅!”
曹华祥听赵阳这样说话,就有些放心,但还是嘱咐道:“一定要克制!我现在就找人过去,一定不会轻饶他们的!”
赵阳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克制个鬼!
ps:一早起来码字,想一口气码完的,不过,可能没吃饭,饿得有点头晕,先去吃饭了~~~
第九十八 打死人贩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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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绝体质确实很好,虽然被小黑咬了两口,又被几个人一顿胖揍,痛得死去活来,但还清醒着!
当然,他还是要感谢那些打他的人,不然早被小黑给干掉了!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大、如此凶的狗!
这时看到赵阳沉着脸大步走了过来,那种要杀人的眼睛看得小绝心脏似乎都停了一拍!
“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我,我……啊!”
赵阳会和他好好说?他会用脚来和他好好说!
而赵阳的踢人和前面几个人的完全不同,那种痛深入骨髓,才踢了两脚就把小绝踢得鬼哭狼嚎起来!他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鼻涕齐流地叫道:“大哥,我也是为了生活啊!”
回答他的是一记势大力沉的猛踹!
龙窝村不大,这边动静闹那么大,很快一村的人就闻讯赶了过来,一听说是人贩子要抢晨曦,顿时激愤起来!
华夏的法律对本国的妇女儿童保护力度不高,但华夏人历来重视保护孩子。不说许多父母甚至是陌生人为了保护儿童献上了生命,就说常见的,坐公交车的时候,只要是抱小孩上了车,不管是孩子的父亲还是母亲,人们基本上都会让坐,如果是孕妇,那更是没说得了!
而现在的华夏,一个家庭普遍只有一个孩子,更是把孩子当成宝一样!只要想想,如果是自己的孩子被抢走了,那以后的日子还要怎么过啊!
简直不敢想像!
况且又是抢的赵阳家的孩子!
所以,看到赵阳在那打人,跑着过来的老爷们们呼啦就围了上去,也不问什么,上前就是一顿踹!
看到这个场面,老段心肝打颤,直接吓傻了,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犯了事,还能由得了他?!两个人上前就去架他,但老段身材很魁梧,身高体胖,挣了几下,还把架他的赵丙全给打伤了!这可把人们惹火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然后硬拖着拉了过来。
赵丙星则从车上抱那个纸箱抱了下来,跑到人群这边,往几个年轻的妈妈身边一递,嘴唇哆嗦着道:“作孽哦!这可是作孽啊!你们几个先帮忙照看着吧,还不知道他们的爹娘急成什么样呢!”
几个女人上前一打量,顿时气得骂了起来:“我看看,可怜的娃哦!这些丧良心的!也不怕断子绝孙遭应吗?”
人们再看到两个人贩子竟然把这么小的孩子像兔子一样放在纸箱里,顿时沸腾起来,叫道:“这还有一个,不能放过他们!”
老段一看人们愤怒地围了上来,他情急之下竟然激起了凶性,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叫道:“我看谁敢过来!谁动我一指头试试!看我兄弟不弄死你们!”
人们先是一停,老段又狂叫道:“来啊,我怕你们啊!我告诉你们,就是送到派出所里面,老子们也不过判个四五年,等老子出来了,看我放过你们!老子烂命一条,看谁怕谁!来啊!”
一个年轻一点小伙子怒了,“mlgb,现在就揍死你!”说完一脚就踹在他的肚子上!
其他的人也跟着叫道:“揍死他!揍死他!”
老段还想再发发狠,吓退他们,但接着数不清的脚就落在了他身上!他一惊,可是知道有“同行”也曾被愤怒的村民给打死过!当下屁也不敢放一个,双手抱头蜷身躺在了地上!
村主任商百军也听说了这件事,看情形这是要出人命了!吓得赶紧跑回了家,然后给镇派出所打了个电话。结果竟然没人接,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又赶紧给县公安局打电话,幸好这时有人接了!
赵阳这边,小绝很快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他也清醒过来,停了下来。
人们看到赵阳停下,也慢慢停住了动作。
赵阳向四周一看,沉声道:“大家记着,一会要有人来问,就说这个人贩子暴力反抗,我们才打他的!其它的话不要多说,让他们找我!”
如果单纯抓住人贩子,就是打上一顿也没什么。但现在可上要出人命了,派出所肯定是要过问的!
这时人们叫道:“怕什么?这群人贩子就该被打死!”
“就是,这种人,刚才就不该管他,让小黑咬死他多好?再说,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对,法不责众!怕什么!”
刚才看棋的几个人叫道:“刚才我全看到了,这个人上来抱起晨曦就跑,然后被小黑给追上了,你娘上去夺小曦,还被他给踹了一脚!”
朱守缘刚才也追了过来,刚才一个劲的叫人们住手,可哪里有人听他的?这时看到人们停了下来,忙挤到赵阳身边,只看了地上躺着的小绝一眼,又赶紧避开,道:“不用怕,这,这应该算是防卫过当,我有同学是律师,到时候就请他来帮忙!”
赵阳点了点头,听到旁边还像打鼓似的,马上走了过去,一边叫着住手,一边用力分开人群。
老段刚才是清醒的,一看情况不好,通过抱头缩臂,保护了身体的要害部位,所以,尽管被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倒没有什么大碍。
这时商年俊赤着脚抗着一把铁铲跑了过来,看到人抓住就问道:“人贩子呢?”然后看到赵阳,马上又跑了过来,再看到躺在地上的老段,举起铁铲就要往他身上招呼,“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赵阳赶紧拦住他。
商年俊瞪眼叫道:“哥,你拦我干什么?这个王八蛋竟然敢抢小曦!我,我拍死他!”
赵阳摇了摇头,道:“我有话要问他!”
自从人们停了手,老段就抱着脑袋一动也不动。其实他一直清醒着,怕再挨打,就在那里装昏迷。现在听赵阳要问他话,他打定主意不动弹,能拖一会是一会,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有人报了警,他在等警察来!
作为一名罪犯,他原来一直怕警察,但这时候却盼警察快点过来!
赵阳蹲下身来,自然知道老段是清醒的。但他也没打算陪着他演戏,看了看身上,取下那根别在衣袖上的银针,一捻,顺着他的第二节尾椎骨插了进去!
这根针刚从刘娟身上取下来,真希望癌细胞是传染的!
一直“昏迷”着的老段猛地睁大眼睛,只觉得一股凉意瞬间顺着脊梁骨传到了大脑,精神在这一刻说不出的饱满,身体也仿佛回到了十**岁的时候,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
但是,接着,扎针的地方一阵剧痛!
这点痛,他还能咬牙忍住!不过很快,痛感开始漫延开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全身上来,就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了!
老段身子一挺,蜷着的四肢无意识地颤动起来!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了出来,却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他只感觉到,扎的那根针就像是井上的轱辘,正在一圈圈地缠绕,不过上面却是千千万万的细绳,每一根绳子都带着钩子,而钩子则挂在他的五脏六腑和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赵阳站起身,等了一分钟,然后用脚在老段的腰上踢了踢,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这件事,赵阳必须要弄清楚。最近他得罪的人不少,难说不是有人专门针对他的!
此时老段已经浑身被汗湿透,他趴在地上,看到赵阳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赶紧把眼睛移开,道:“是勾子!”
赵阳问道:“勾子是谁?还有谁?”
老段眼睛看着地,道:“就他,没有别人了!”
赵阳也不多问,直接在老段腿上踢了一下,老段立即又全身疼痛起来!
这次一直过了三分钟,赵阳才又停止下来。
老段之所以全身痛,是因为赵阳扎的那一针引动他身体的气血四处乱流,人为弄出痛风的情形!这样做对他的身体损害十分大,而且随着时间加长而更加加倍!再加上这种痛法会损害他的神经,很容易就会造成休克或者猝死!
但是赵阳将针扎在脊椎骨上也是有目的的:人的先天精元就是藏在脊柱之内,他扎的针第一步就是调动了这部分的精元,可以保证老段能撑过很长时间!
这样做必然会损伤老段生命的根本,但对这种毁坏人家庭、伤害儿童的人生甚至生命的人贩子,赵阳会把他们当人看吗?
这一次停下来,老段立即叫道:“还有五爷!勾子是我们的老大!五爷是勾子的老大!勾子还有三个老婆,分别负责联系各个省和国外的卖家……”
赵阳等他说完,继续问道:“他们分别在哪?说详细点!等等,老朱,你记一下!”
老段喘了一阵子,看到四周恨不能要将他吃掉的眼神,忙道:“我和小绝刚到齐水县、老钱、小岗去了临孟县……勾子在齐沅市里,他的大老婆也在,二老婆去了汇宁市、三老婆好像去了帝都……五爷,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赵阳没有说话,有个妇女忍不住问道:“你们偷了孩子都卖给谁?”
……
在人们听得头皮发麻的时候,公安的车也开到了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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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 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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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镇派出所所长杜宝强赶到龙窝村,首先看到一村的人聚在眼前,心中就是一凛,又看到路边像一条死狗般躺在地上的小绝,头皮就有点发沉,他向身边的一个民警示意去那边看一看,然后他向人群中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人群当中的如渊似松的男子,立即知道他应该就是赵阳了!
那个民警跑过去试了试鼻息,翻了翻眼睑看了看,然后跑过来对杜宝强摇了摇头。[.]
杜定强心中苦笑,不是说来带走两个人贩子吗?怎么就成了眼前这个局面,并且还死了人了呢?
赵阳弯腰从老段背上取下已经热得烫手的银针,转过头向杜宝强看了过去。
杜宝强一看地上还躺着一个,赶紧走了过去,这个可不能再死了!
赵阳不动,大家也不动,都注视着他,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种场面带给他无形的压力,走到人群前两米左右,他就停了下来,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道:“我是镇派出所所长杜宝强,人贩子在哪里?”
赵阳往旁边一让,杜定强赶紧让两个民警将老段架了出来。
杜宝强看到老段虽然一身脚印,但还挺精神,就松了一口气,看着赵阳道:“你就是赵阳吧?我接到报警,说村里来了两个人贩子!来,借一步说话,我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赵阳点头道:“好!”
走到警车前,杜宝强道:“曹书记让我来的!”又向后看了一眼,苦笑道:“怎么还死人了?”
赵阳指了指小绝,道:“这个人抢小孩,被村民抓住后妄图逃跑,又暴力反抗,打伤了人,就被打了一顿!”
又指了指带到警车上的老段,道:“这个人开车想逃跑,被我们拦下来了!”
杜宝强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反抗过程中打伤、打死了人,毕竟要好说一点!
赵阳又将那张老段的供词递给了杜宝强,道:“这是那个人贩子供出来的同伙!”
杜宝强一看心就狂跳起来!他来抓这两个人贩子,就想着顺藤摸瓜,最好能抓出一条大鱼!而仅从这张纸上来看,犯案人数就有二十多口子,这就不是一条大鱼那么简单了!
赵阳担心晨曦和孙振香,又看杜宝强不说话,就道:“杜所长,还有事吗?”
杜宝强回过神来,忙道:“你叫我老杜就行!”又道:“有事你先去忙,一会儿给你做个笔录。你放心,应该没有多大事儿!”
说着话,一辆警车又急速驶了过来。
杜宝强一看下来的人,忙迎上前去,道:“方局,你怎么来了?”
赵阳一看,还是熟人,正是那天去“晨晨的衣橱”带走两个使用假钞的两个年轻人的方彬。
方彬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他从那两个人身上入手,最后竟然破获了一个八人的贩卖假钞的团伙,而且金额不小,就由城东派出所的所长升任了县公安局的副局长。
赵阳看赵丙星和孙振香还抱着晨曦等在胡同口,向方彬点了点头后赶紧往回走去。
杜宝强先向方彬介绍了大体的情况,然后将那张供词递给他,难掩激动道:“方局,这些信息是赵阳从人贩子嘴里问出来的!”
方彬一看也是神情一振,上次就是因为赵阳,他才能破获贩**的案子,眼前又给他带来了这么一个大案子!最近网上、电视上又都在这关注着这类事情,如果顺利破案的话,肯定是名利双利啊!而且,别说是他了,局里、县里也会跟着出名啊!
想到这里,方彬难掩激动地拍了拍杜宝强的肩膀,道:“好!”
看到方彬的表现,杜宝强更加激动起来。他想了想,又向小绝那边看了看,问道:“这事怎么办?”
方彬扫了一眼,转过来头来,扬了扬手上的那张纸,道:“等破了这个案子,将这上面的人抓住,谁嫌着没事管他呢?”
两人正说着话,商百军走上前来,掏出烟递上去,凑近压低声音道:“杜所长,我是村里的村主任商百军,刚才我看到赵阳带头打那个人的,你们要是要证据,我可以作证!”
方彬脸一阵抽搐,他这个村主任当的,竟然帮着外人害村里人!你害人也总得看看要害的人是谁吧?
杜宝强则直接摇着手叫道:“赵阳,你过来一下!”
看到杜宝强喊赵阳,商百军顿时急了,低声叫道:“你叫他来干什么?”
杜宝强不再他,而是对赶过来的赵阳道:“赵阳,这个人说你带头打人贩子的!”
赵阳不说话,盯着商百军看了一阵子,直看得他眼神乱转,想笑却又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想走却又不敢动弹,总之浑身不自在!
赵阳急着回去,也不想理他,只是说了一句:“我怀疑他和人贩子是一伙的!”
商百军吓得差点跳起来,道:“你,你别血口喷人!我怎么会跟他们是一伙的?”
赵阳冷冷地看了商百军一眼。打死人贩子,他问心无愧,但也知道他这种做法是华夏的法律所不允许的。而商百军这样说,明显是要背后捅刀子!既然他这样做了,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转头带上手铐的老段道:“你说,是不是这个人,商百军,让你们来的?”
老段怕赵阳怕得深入了骨髓,赵阳一看他,他就打哆嗦!
赵阳又问了一遍,老段忙低头答道:“对,就是他让我们来的!”
商百军大急,叫道:“你,你胡说!我都不认识你,你mdgb,哪个龟儿子认识你?你……杜所长,你们千万不要听他瞎说啊!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我真的不认识他啊……”
赵阳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告诉晨梅,他也要回家给二老加晨曦熬点压惊汤,一会儿还要做笔录什么的,哪里有功夫跟他啰嗦?
赵阳一走,商百军擦了擦头上的汗,陪笑道:“杜所长,我,我也走了!”
杜宝强面无表情地道:“慢着!你没听那个人说吗?是你让他们来的!你也要跟我们回去做个调查!”
“啊!!!”
商百军如遭雷劈般张大了嘴!
回到家后,赵阳一边给晨梅打了电话,让她赶紧回家,一边取出茯苓、白术、神曲、甘草、半夏、砂仁等药材配了一副压惊汤熬上。
压惊汤是为孙振香和赵丙星准备的,而晨曦年龄太小,才三岁,能不吃药就尽量不吃药。赵阳将手搓热,用大鱼际顺着脊柱给她按摩,升发她的阳气,按摩了两遍,她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了。
不过,这只是将她的气血调匀,肾脏损失的气血还是要通过饮食、药膳才能补充上来。
过了一会儿,曹华祥赶了过来,看到赵阳忙里忙外的,留下一个木盒子就走了。
等和一个年轻的民警录完笔录,打开木盒一看,却是一支大鹿耸,上面毛茸茸的,顶端透明,分成两股,每股上面长着一支支的小突起。
赵阳不由大喜,鹿耸正是补肾佳品!鹿耸直接服用效果就很好,他赶紧切了三片鹿耸片让三人一人含了一片。
孙振香二人刚喝完压惊汤,晨梅就赶了回来。
看到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孙振香又和晨曦躺在床上,她顿时一惊,走进里屋,问道:“婶儿,这是怎么了?”
孙振香看到晨梅后,就很愧疚地道:“梅啊,婶子没用,差点让人把曦曦抢走!”
晨梅感觉心脏一阵急跳,不过看到晨曦躺在那里,睡得很深,就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道:“怎么回事?婶儿你慢慢说!”
孙振香拉着晨梅的手就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到人贩子抱起晨曦就往车上跑的时候,她的脸色还一阵阵发白!
晨梅也听得心惊胆颤,但看到孙振香后怕愧疚的神色,就拍了拍她的手,强笑道:“婶儿,别伤心,小曦不是没事吗?”
新新的妈妈也坐在一边,插话道:“当时你没看到,我们都没反应过来,婶子一下就窜了出去,比年轻人还利索!跑过去一把就把曦曦抢到了怀里!不过,婶子的腿也被踹了一脚,直接被踹倒在了地上!”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差点被人贩子当面夺走,晨梅尽管知道这种事是意外,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埋怨。但翻开孙振香的裤腿,看到那一片淤青后,她的心里只剩下了感动!
赵阳走了过来,默默站在了晨梅的身边。
这里面,他其实是最为愧疚的一个!
因为晨曦既是已故师兄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现在晨梅又将她交给自己,孙振香两口子也把她当成了心头肉,结果却是晨曦差点被抢走,受了很大的惊吓,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进而影响她快乐的性格,还让孙振香和赵丙星受了惊讶,孙振香还受了伤!所以,他的反应会那么暴烈!
赵阳没说话,晨梅也不说话。
孙振香忙道:“梅啊,你不要怪他,他走了之后人贩子才来的!”
晨梅转头看着赵阳,嗔道:“我怎么不怪他?他要是早点回来,那些人贩子敢动小曦吗?也就不会让婶子腿踹受伤了!”
赵阳原本内心很愧疚,但经晨梅这样一说,心情顿时好受起来。他情不自禁地扶着晨梅的肩膀,感动万分地叫出了她的小名:“梅梅,我……”
这里不仅有新新的妈妈等人,更重要的是在孙振香面前,晨梅顿时脸红起来,打断赵阳的话道:“瞎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婶子治好腿?”
这还不容易?赵阳已经将泡脚到的药材准备好,正放在火上熬着,现在则可以用他手里的药酒进行涂擦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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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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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子的医方中有一个外用的“散淤补元汤”,专门为手脚外伤而配出的方子。孙振香伤在脚踝上一寸左右的地方,也正好适用。
赵阳熬好药,用铁盆端到床下面,让孙振香挨着床沿坐好。[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孙振香刚一坐好,一股辛辣的药气就冲了上来,忍不住道:“这是什么药啊?呛人!”
赵阳用手试了试水温,抬头笑道:“又不让你喝,你管是什么药呢!来,试试水温怎么样?”
说着,拉起孙振香受伤的那只脚就往盆里放去。
不过,手和脚对温度的耐受性不一样,而且,男人也比女人耐高温,所以,孙振香脚刚一入水,马上就把缩了回来,嗔道:“臭小子,你想烫死妈啊!”
晨梅推了赵阳一把,道:“让开,你当都跟你一样皮糙肉厚的?”说着蹲下身来,用水搅了搅,握住孙振香的脚,撩着药汤往她的脚上腿上泼了点,抬头问道:“婶儿,还烫脚不?”
孙振香忙用手去扶晨梅,有些慌乱地道:“我自己来就行,怎么能让你给我洗脚呢?”
晨梅一边往孙振香脚上继续泼药汤,一边笑道:“婶儿,你就坐着吧!今天要不是你,小曦可就让人贩子抢走了!”
没有一个人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对象能孝顺自己的父母!
赵阳微笑着端在另一边,拿起孙振香的另一只脚放在腿上,在与另一条腿受伤相对应的地方力度适中地按摩起来。
刚按下去,孙振香就疼得吸了一口凉气,“咝――咝,阳阳,我伤的是那一条腿!”
最近赵阳又凑空看了几本医书,根据人体左右、上下对应的原理进行按摩、针灸,很多时候对生病的部位有很大的辅助疗效。
这次也是,随着按摩孙振香未受伤的这条腿对应的位置,孙振香就感觉另一条腿受伤的部位的疼痛就有松动的迹象。
而晨梅看到孙振香的脚和脚踝上面一块地方变成了红色,就把她的脚放进了药汤里,同时察言观色地问道:“怎么样?烫不烫?”
孙振香此时哪里还感觉到烫?看着蹲在身前的两人,她忽然觉得这辈子已经知足了!
赵阳配的这副药虽然闻起来辛辣刺鼻,但泡了一会儿,却感觉受伤的地方凉丝丝的,非常舒服。
等水温降了下来,赵阳又把剩下的药汤倒了进来。
又泡了十几分钟,孙振香伤处的淤青已经变淡,而对应的骨头却有些发痒的感觉,这说明淤血已经开始散开,而骨头的些微损伤也开始恢复!赵阳就笑道:“这次就泡完了,再有个两三次就行了!”
孙振香嗔道:“咱们农村的老百姓,哪里有那么娇贵?唉,赵阳你怎么这么没眼色,还站着干什么?去把药倒掉,怎么能让梅梅动手?”
赵阳从晨梅手里接过盆子,故意道:“这妈当的,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孙振香从床头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晨梅,让她擦擦脸上的汗,一脸喜爱地道:“儿子就是不如女儿贴心!当时我就想要个女儿的!”又对着窗外喊道:“再换个干净的盆子打点水进来,让梅梅洗洗手!”
结果却是赵丙星端着水进了屋,道:“小阳去给板栗他妈扎针去了!”
晨梅脸一红,忙接过盆子,不好意识地道:“叔,怎么好意思让您端水?”
孙振香看到抿嘴一笑,刚想说话,床里睡着的晨曦一动,她忙转过身去,看到她只是翻了个身,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想到上午的事,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晨梅在屋里,赵丙星放下盆子就走了出去。
看到晨曦脸上有些汗迹,晨梅就把毛巾沾湿,孙振香则接过去轻轻给她擦了擦,又放轻声音道:“明天就在家里陪着曦曦吧?”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晨梅也没心思管店里的事了,闻言就嗯了一声,又道:“婶儿,你也休息会儿吧,我来照顾小曦!”
孙振香先是受到了惊吓,又情急之下冲过去抢晨曦,虽然只是几步的距离,但对气血的消耗也非常大,这时也精神疲惫。但是,一是睡不着,二是不想睡,就躺着和晨梅说话。
在堂屋里,赵丙星正坐在赵阳专门为他订做的太师椅上喝茶,商百军的兄弟商百成就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自从上次被赵阳赶了出去,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赵阳家里。虽然另一把太师椅空着,他也没去坐,只是拉过一条小板凳坐下。
尽管不待见他们一家子,但生活在一个村里,赵丙星也不愿意太过不近人情,总得面子上过得去,就倒了一杯茶,伸手递了过去,道:“喝茶!”
商百成赶紧起身伸手接了过来,陪笑道:“这茶颜色真好,是赵阳弄出来的吧?”
赵丙星抿了一口色如枫叶的茶,道:“这是曹书记送的!”
听听,曹书记都送茶给赵阳!大哥,你真是昏了头了!都是一个村里的人,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帮着人贩子说话啊!
商百成也知道,因为前几天,商百军的亲家出了一种很奇怪的疹子,托他找赵阳看。结果赵**本不搭理他。所以他才怀恨在心,想要给赵阳找点麻烦。但他也不想想,就算害得了赵阳,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丙星大哥,今天的事,唉,都是我大哥胡说八道!你看,咱们都是一个村里的,能不能放过他?他也是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你放心,等他出来,我们一定登门道歉!”
赵丙星也知道商百军后来让公安给带走了,但赵阳也没说什么事,他也没问。不过,他也没打算问!自从赵阳回到家里以后,他除了伺候地,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尤其是晨曦来到家里,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陪着她,生活过得那叫一个惬意舒坦,哪里还愿意操那些闲心?
所以,听商百成说完,他想也不想地道:“这事我不知道,你找赵阳去吧!”
商百成顿时觉得这茶喝在嘴里就全剩下苦涩了!他正是怕见赵阳,看到赵阳出了门才找赵丙星说情的!
“丙星大哥,你也知道,赵阳也不待见他,还是你来帮着说说情吧?”
赵丙星看着商百成,道:“到底什么事?百军进局子,怎么和赵阳有关系的?”
商百成以为赵丙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向找他说情。但现在看起来他还不知情,又怎敢让他知道?毕竟商百军的做法可是想要害赵阳的!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他哥在村里的声誉就算毁了!当然,进过局子,他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了!
所以他扯了几句遮掩过去,就跑到大门口等着赵阳了。
赵阳给刘娟扎过针,本来想着今天教她那套保健操的,现在也没心情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陪着刘娟说了几句话,就听到晨曦在哭!
他哪里还能坐得住,背起药箱就往家跑去!
商百成一看到赵阳,忙迎了上去,看到他没有停下来说话的意思,忙把来意说明:“赵阳,你等等!你听我说,我哥他也是老糊涂了,才随口乱说的!你看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放过他吧!”
赵阳挂牵晨曦,哪有心情和他掰扯,直接说道:“你找错人了,是公安抓的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看着赵阳进了门,商百成也不敢拦他,只好回去再想办法了。
赵阳进了家,发现晨曦果然在哇哇大哭着。他忙走上前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原来晨曦刚才醒来了一次,将家里人挨个叫了一遍,看到赵阳没在身边,小嘴一咧就哭了起来。
赵阳松了一口气,将她抱在怀里慢慢拍打着,不一会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晨梅手里拿着纸,给晨曦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没好气地道:“一醒了看你没在,就没命地哭,谁说都没用!”
赵阳一阵心疼。
孙振香则道:“看曦曦这样,怕是吓着了!”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晨曦再次醒来,一点也没有原来睡足后气足神满的模样,反而病病殃殃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孙振香道:“这是吓掉魂了!去给她叫叫魂儿吧!”
赵阳和晨梅都见过董海的魂魄,小时候也都有过“叫魂”的经历,对此自然没有异议。况且,就算他们都不信,也不会反对的,毕竟“叫魂”一不吃药二不打针,至少是没有危害的!
但是,“叫魂”的效果却是出奇地好!
他们将晨曦抱到出事的地点,端了一碗水放在太阳底下,然后让阳气最足的赵阳一边用筷子敲着碗,一边轻声叫道:“曦曦回来了吗?”,然后让晨曦回答一声:“回来了!”
经过几次问答,晨曦的的身体就放松下来,神情也平静,虽然小脸还有些发白,但已经能自己走路,不像刚才需要大人抱着她了!
晚饭,赵阳买了两只猪腰子,和晨梅一起做了一份猪肾枸杞莲子粥,不过都没吃多少。
晚上回到果园,晨梅定定地看着赵阳,语气平静地道:“如果小曦出了意外,我也不活了!”
白天在老宅的时候,晨梅没有说过一句埋怨的话,反而宽解着赵阳,但她心里就没有埋怨吗?
聪明的女人会给男人的面子,会维护男人的面子,会让男人感觉到她的体贴,但也会让这种体贴得到尊重!
赵阳从她平静的话里,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分量!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抱着沉睡着的晨曦,另一只手将她抱在胸前。
有些话不用说,他的心意相信她也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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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 归元守正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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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立冬,从节气上来说已经进入了冬天,虽然龙窝村的天气和前几天相比并没有太大变化,温度也还有十四五度,但早上起来已经能感觉到一丝冷气,赵阳也就要求刘娟在吃完早饭前不要出门活动。
所以,尽管屋外一轮红通通的太阳,刘娟还是老老实实地吃完早饭,身上热乎起来,才穿上一件薄毛衣,披上一件厚外套,由朱守缘扶着在大队院里走了一圈,然后就被拽进了屋里。[.]
刘娟一边往床上躺去,一边向朱守缘抱怨着这么好的天气,也不让人在外面多待一会儿,朱守缘则微笑着给她盖上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听话!”
刘娟发现自从她生病以来,朱守缘就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了。尽管她心中暖暖的,很享受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但还是白了丈夫一眼,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说起孩子,朱守缘就笑着站起身,道:“伺候完大的,又得伺候小的了!”
刘娟就笑骂道:“什么大的小的,姓朱的,你给我说清楚!”
这时,赵阳背着药箱走了进来,笑道:“说清楚什么?”
朱守缘忙伸手去拿赵阳手里的药箱,道:“赵阳,今天怎么这么早了?吃饭了吗?没吃在这里一起吃点!”
他已经掌握了规律,赵阳一般会在奇数时间来给刘娟治疗,而现在刚过八点半,所以他感觉有些奇怪。
赵阳摆了摆手,道:“你们还没吃饭吧?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来,说说,你要我朱哥说清楚什么?他犯什么错误了?”
朱守缘笑着去伺候小板栗吃饭,刘娟则往里靠了靠,让赵阳坐在床边,笑道:“他在作怪,我们不理他!”
又把手放在赵阳的手上,抬头看着他道:“赵阳,曦曦今天好点了吗?”
出了晨曦差点被人贩子抢走的事情,刘娟心里一直很自责,觉得是赵阳来给她治病,才让人贩子有机可乘。这一点,赵阳昨天已经跟她说过了,毕竟这事要怪只能怪到那些杀千刀的人贩子头上!
所以,他就用轻松地语气道:“她妈妈今天陪着她呢,没事儿!”
其实晨曦昨天晚上醒了两次,今天也不怎么愿意吃早饭,更不像平时那样爱笑爱跳的,只是抱在晨梅怀里不愿意动弹。
孙振香看到这个情形,心疼地只掉眼泪,要赵阳今天中午再为晨曦叫一次魂。
赵阳心里当然也不好受,但事情就是这样,美好的事物破坏很容易,恢复却很难!
现在他希望在他细心地调养下,尽快补足晨曦肾脏的气血。从中医理论来讲,气血充足,抵御外邪的能力就会加强,到那时她或许就能恢复过来!
同时,他也相信,有这么多爱她的人在她身边,一定能将次“磨难”度过的!
刘娟自然也希望晨曦好好的,听赵阳这样说,心情就好了几分。
赵阳刚才已经用镜湖术观察了刘娟的气血运行情况,结果发现她的肾脏的气血终于达到了两成,脾的气血却有所下降,降到了一成半以下。忧思伤脾,看来这件事也给她带来了困扰。
他怕刘娟再胡思乱想,就站起身来,利用手指依次做了几个动作,问道:“我有一个能帮助你恢复的好方法,想不想学?”
刘娟看着赵阳的手,恍然大悟地道:“是不是你昨天说的那个保健操?要学!”
赵阳笑了笑,夸奖道:“你真聪明!这套保健操暂时命名为《归元守正舞》!该操分为手上动作、手臂动作、头颈动作、脚上动作、腿上动作,后面还会有肢体动作!我跟你说,这套保健操顺应身体气血运行,合四时变化、日月升腾、阴阳转换等诸多原理,可是花费了我极大的心血!按照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可以做手上动作和脚上动作和头颈动作,这个头颈动作先不急,我先跟你详细说说手上和脚上的动作……”
刘娟听得抿嘴而笑,问道:“赵阳,你该不会只发明出了手上和脚上的动作吧?”
这话还真让刘娟说对了!
事实上,赵阳现在也真是只创出了手上和脚上的动作!至于头颈能做的动作其实很少,又因为这套《归元守正舞》既要配合特定的呼吸,又要使手脚在动作进行呼应,所以,他还没有设计出头颈应该做什么动作合适,又能和谐地加入到手脚动作之中去!
赵阳被刘娟问得一停,又接着说道:“别打叉!这是很严肃的事情!要认真跟着我学,听到没?”
刘娟一看赵阳的表现,,眨了眨眼,马上反应过来,道:“我说对了?好啊,你个赵阳,你是不是把姐当成实验的小白鼠了,是吧?”
赵阳手上摆了个莲花的造型,问道:“那你学还是不学呢?我跟你说,学了之后,不仅对你的病情有好处,也有可能不用每天都要扎针了!”
刘娟一听不用每天都要扎针,最先想到的却是终于不用麻烦赵阳几乎将时间都花在给她治病身上了!
所以,马上点头道:“学!当小白鼠我也认了!”
从另一个方面说,频繁地扎针对身体也不好!而且,因为刘娟的身体太过虚弱,虽然赵阳后面并不是严格取穴扎针,但扎针的地方的皮肉还是有些松驰。
赵阳点头道:“首先,这套健身操有两个方面要注意,一是手上有动作的时候,脚上对就的部位也同时做动作,另一个则是,要配合呼吸!现在我教你第一个手上的动作,手指依次做旋转运动……对,就是这样!脚趾也做同样的动作,不要急,慢慢来……好,这时候注意呼吸,用肚子呼吸,你想像着一股清泉从头部往下流过……好,这时用鼻子慢慢出气……好,手上的动作也不要停……”
刘娟用心地跟着做了下去。
她自认为心灵手巧,但没想到赵阳的手是如此灵活,做任何动作信手捻来,而且都是那么轻松到位!
至于脚上的动作,她开始认为很难,但用心做下去,又有赵阳在一边指点着,却也很容易地做了出来。
还有呼吸。这个和脚上的动作恰恰相反,开始她以为很容易,但真正做下去却是很难,而且,因为身体的缘故,稍微一用力,她就感觉到腹部无处不痛!她也就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但是,赵阳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他只要一开口说话,她就像只无意识地木偶,不由自主地跟着做了下去。而且,听着他的声音,她的心情也神奇般地平静下来,慢慢的,腹部的疼痛也仿佛轻了许多。照这种方法做了几次呼吸,她发现身体仿佛变得柔软起来,而精神也跟着放松下来。
虽然只是手上和脚上的动作,但一套七个动作做下来,刘娟的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等她气血又平稳下来,赵阳又带着她做第二遍。
刘娟这时还沉浸在一种心无旁骛的状态中,又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她发现这次做这些动作就顺利很多,而且手脚和呼吸之间有配合也协调不少!
等第二次将这套动作做完,刘娟就发现胸口和腰部有种轻松的感觉,而肚子里则暖烘烘的,像是冬天躺在被窝里一样舒服!
赵阳一直关注着刘娟的气血运行状况。现在他能确定的是,这套动作对改善气血的运行是有好处的!
这套动作是他已经在自己身上检验过。以他现在达到“体逍遥”的身体状况,又是在自己身上,能够最直观更细致的观察,这套动作能够起到这个作用,既在情理之中,也符合最初的预料!
而在刘娟做完第二遍动作后,赵阳就发现,她的心肾之间相互感应,在腹部形成了一个很微弱而不稳定的“太极”!
看到这里,赵阳就松了一口气。
但是,设计这套动作目的,是想让它代替平时的针灸!现在,时间接近了九点,检测效果的时间到了!这也是他今天为什么要早点赶过来的原因!
只见刘娟胃经气血运行由盛转衰,而脾经的气血运行则开始变得旺盛起来!气血在经脉间的盛衰变化,必然给经脉短时间带来压力,往常都是赵阳通过针灸实现她的气血平稳过度。
但今天赵阳却没急着动手,他死死地盯着这两条经脉的气血变化。只见胃经的气血在瞬间大量涌入脾经,而刘娟腹部形成的那个微弱而不稳定的“太极”运行速度马上变缓,艰难地持续了几个呼吸后终于承受不住,崩溃,消失!
但经过它的调节、带动,胃经的气血已经平稳地落入到脾经,刘娟只是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又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刘娟看了看墙上的钟表,问道:“赵阳,是不是该给我扎针了?”
赵阳几乎要大笑出来!他又对刘娟的气血动迁状况观察了一会儿,然后略带激动地道:“你已经自己给自己扎完针了!”
ps:书友们,抱歉哈,今天更新地太晚了!
另外,哈哈,hentai9527又回来了哈~~欢迎~
第一零三 光棍节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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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保健操之所以以《归元守正舞》命名,是因为动作舒缓优美,和跳舞一样。在里面,赵阳也第一次将呼吸加入在动作之中。
实际上,呼吸吐纳本来就是一种运动,并且是华夏数目繁多的内家拳中的一项核心内容。赵阳以前为家人和朋友创出的保健操没有配合呼吸的动作,是因为他没有接触过任何一种内家拳的练习方法,也就没办法加入呼吸这一运动元素。[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但这次创造《归元守正舞》,因为要给刘娟使用,赵阳不得不考虑她的身体情况,所以,一方面他在研究每一个动作和动作联合后给身体带来的影响的同时,另一方面则与逍遥子的传承相印证,结果发现了三个通过改变呼吸方式治病的案例,它们使用的呼吸方法名为《回春吐纳术》。
《回春吐纳术》简单易行,功效也很单一,就是让身体回到最自然、最放松的状态。但这一点正是赵阳所想要的!
正如水中行船,静水之中更容易掌握方向、控制速度,而身体的自然放松就相当于进入了“静水”状态,自然就可以让每一动作更轻易的达到目的!
结果让赵阳很满意。
在随后的两天中,刘娟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归元守正舞》的手上和脚上动作,而且,心气和肾气相互感应形成的太极已经能保持稳定的状态,虽然因为心肾气血不足,这个“太极”非常细弱,但已经可以不用针灸来调节她的气血运行了。
这样一来,赵阳也就不用一天十几次的往大队院跑了。当然,他每天还是会去看几次,根据她的身体情况即时调整药方和饮食,只是时间自由了很多,什么时候得空什么时候去,不像以前那样必须掐着点准时赶到了。
但是,子午两个时间除外。在这两个时间里,天地之间阴阳转换,刘娟体内细弱的“太极”还不能抵御这种巨大转换的影响,必须有赵阳在身边帮助才不至于崩溃。
转眼间,到了十一月中旬。
这天中午,赵阳一来到大队院,刘娟就高兴地道:“赵阳,节日快乐!”
“什么节日快乐?”
赵阳糊涂了,今天既不是什么传统的节日,又不是他的生日,怎么还有人祝他节日快乐?
刘娟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赵阳,眉开眼笑地道:“今天是几号?”
赵阳马上就明白过来,今天是11月11日,著名的“光棍节”啊!
他“嗨”了一声,刚想说话,刘娟就抢着说道:“你别嗨!没结婚就还是光棍!”
赵阳也不争辩,微笑道:“好吧,还能多过一个节!”
朱守缘倒了一杯水,喂刘娟吃下赵阳专门为她配制的“益气补元丸”,也微笑道:“赵阳你要珍惜啊,估计这是你最后一个光棍节了!”
刘娟将药丸吃下,吐了吐舌头,道:“赵阳我发现一个问题,出自你手的药,每一个闻起来都很香,但吃起来都很苦!”
朱守缘在她头上拍了一下,没好气地道:“你真是吃货!我头一次听人说还有挑药好吃不好吃的!”
刘娟一把抓住朱守缘的手,嗔道:“你又打我头!你是不是也想过光棍节?”
朱守缘哭笑不得地道:“你说什么呢!你快松手啊,不然我把碗扣你头上了!”
刘娟得意洋洋地道:“我就不松!哎,赵阳,我发现练了你教的《归元守正舞》后,手劲大了很多啊!”
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往往能反应他的身体情况,比如,病情加重时,人的精神状态就很差,会轻易发火,会提不起精神,而当一个人的身体开始好转时,则往往表现出轻松、喜悦等情绪。
刘娟表现出的放松而积极向上的心态,也是因为她的身体气血基本达到了两成,已经脱离了“危”的地步,可以看作明显好转了!
见赵阳看着他俩笑,朱守缘忙拿开刘娟的手,转身去放碗。
赵阳坐正身体,道:“药师佛的六字真言还记得吧?”
刘娟马上应道:“记得,oh,mo-ney,go,my,home!”
见赵阳一扬手,作势要打,她马上又笑道:“嗡嘛呢呗美吽!”
赵阳点了点头,道:“那好,跟着我来念,嗡——!嘛!呢!呗!美!吽!”
赵阳开口发出第一个间“嗡”,刘娟马上感觉全身上下轻微一震,心马上安定下来,跟着念道:“嗡!”
药师佛的六字真言通过发生震动,可以调节气血运行,普通人经常念诵对身体也是很有好处的。而赵阳则是通过这六字真言为纽带,影响、带动、调节刘娟的气血运行。
这种作法,不如针灸来得效果直接、深入,但更作用方式更为平和,正适合刘娟现下保持、增加体内心肾二气形成的太极的需要。
刘娟跟着赵阳念完一遍,感觉因长久没有运动而有些松散的肌肉骨骼像是凝实了一点,而心情也说不出的平和。
等到念完第二遍,刘娟感觉身体又放松下来,全身像是飘在柔软的云朵中,眼前能看到床、被子、赵阳,再远一点的景象就已经在她的脑海里淡去了。
赵阳一共会带着她念诵六遍。念完第六遍,刘娟已经安祥地睡了过去,体内心肾二气形成的太极则凝练了几分。
这几天,晨曦的身体在顺利的恢复当在,身体上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但中医既讲“治病”又讲“养病”,又有“三分治七分养”之说,把“养”的重要性放在了“治”的上面,所以这几天赵阳只陪着她玩,给她讲故事,任何耗费脑力的东西都不再教她。
今天下午也一样。赵阳先是给她讲了几个小故事,哄她睡着了,见她的小手抓着他的衣服,也就躺在一边眯了一会儿。
晚饭在赵阳的鼓励下,晨曦吃掉了半碗面条加各种炖菜半碗,饭后又喝了一碗羊奶,算是基本上恢复到以前的水平。
吃完饭,晨曦从椅子上滑下来,拉着赵阳去看动画片。
孙振香看了一眼电视机前的两人,晨曦静静地坐在赵阳身边,也不像往日那样笑个不停。她把碗端起来又放下,轻声对赵丙星道:“曦曦这两天还是不太爱说话,也不愿意找小朋友去玩,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赵丙星不以为然地道:“这不挺好吗?曦曦没有你想的那么娇气!”
孙振香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女孩子就要娇养!”
吃完饭,孙振香蹲在晨曦身前,逗她道:“曦曦,怎么不跳舞了?给奶奶跳个采蘑菇舞好不好?”
晨曦还是不太愿意动弹,就向赵阳身边靠了靠。
赵阳伸胳膊将晨曦抱住,道:“妈,小曦不愿意动弹,就别她跳了!”
孙振香轻轻摸了摸晨曦的小脸,笑道:“好,不愿意跳就不跳,咱们一起看电视!”
但看了一会儿,晨曦就仰着头看赵阳。
赵阳低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看她眨了眨眼,又道:“是不是想跳舞?”
晨曦就点了点头。
如果晨曦自己不愿意动弹而逆着她的性子让她跳舞,这当然是不好的。但她自己想跳舞,说明她已经从当日的惊吓中慢慢走了出来,这当然是好的!
赵阳将她放在身前,牵着她的小手,笑道:“来,咱俩跳个交谊舞!”
他所谓的“交谊舞”只有简单的推拉和让晨曦转圈。不过,因为有赵阳配合,晨曦却是很喜欢这个“舞蹈”,或者说是运动。
因为是晚上,赵阳的动作就更加柔和。他先拉着晨曦做了几个活动手臂和身体的动作,然后将她的手抬起来,让她做了个旋转的动作。
看到晨曦穿着雪白的腰裙顺利的将这个动作完成,孙振香和赵丙星就一边拍手一边夸奖道:“好!曦曦真厉害!”、“曦曦真漂亮!”
有了大人们的鼓励,晨曦小脸上的神情马上神采飞扬起来,扭腰、抬脚、仰头,小动作做得憨态可掬又充满了童趣,任何人看到了都会爱到心里去的!
虽然只跳了一会儿,但却让一家人开心异常。
晨梅回家后,看到的就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见到晨梅回来,孙振香就去厨房里端出一碗放在锅里热着的鸡汤让她喝。
晨梅忙道:“婶子,这鸡汤是赵阳专门给您和小曦熬的,我身体好好的,喝它干什么?”
孙振香不容拒绝地让晨梅把碗接下,嘴里则说道:“都有,锅里多的是呢!你来回上下班辛苦,也要补补身子!”
看到她们喝完鸡汤,赵阳道:“我们回去吧!”
这两天晨梅虽然回去上班了,但回家比原来早很多。所以孙振香听赵阳这样一说,马上不满地道:“这才八点零几分,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总得让梅梅歇口气吧!”
赵丙星也舍不得他们这么早就回去,但还是说道:“早点回去也行,也好早歇着!”
等赵阳三个人离开后,赵丙星拿起晨曦的小布偶摆弄了几下,孙振香就哼了一声,道:“人都走了,你做这个样子给谁看?真是,这么几点,急着回去干什么?”
赵丙星呵呵一笑,道:“我们也年轻过,你懂的!”
孙振香眼睛一亮,怨气就消散了。
出了大门,晨梅对赵阳笑道:“等等!我有礼物送给你!”然后打开汽车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枝登山杖递到赵阳面前,强忍笑意地道:“节日快乐!”
在这样偏远的小山村里,又是这特殊的“节日”里,一天之内竟然被两个人祝“节日快乐”,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不过赵阳也不去接,而是目光火辣辣地盯着晨梅道:“我又不是光棍,怎么还要过这节?”
晨梅抿嘴笑道:“给你过节你都不要,你是怎么想的?再说,这节是你想不过就不过的吗?快拿着,多应景的礼物啊!”
晨曦看着那枝登山杖,虽然不喜欢这种样式丑陋,颜色也不鲜艳的物体,但对“过节”和“礼物”却是很向往!因为那意味着好吃的糕点和好看的玩具!于是她奶声奶气地问道:“妈妈,我也要过节,我也要礼物!”
赵阳哈哈一笑。
晨梅则忍俊不禁地道:“曦曦乖啊,今天是专门给你叔叔过节!等给你过节的时候妈妈再给你买礼物,好不好?”
晨曦乖巧地答应了一声。
晨梅又对赵阳道:“哎,哎,你懂不懂礼貌?别人送你礼物,你不得赶紧把你的礼物收下?”
赵阳摇头道:“我又不是光棍,不过这倒霉节日,也不收你这……哼哼,礼物!”
晨梅把雪白的小手伸到赵阳面前,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证据,证据呢?”
赵阳心中一动,问道:“你要证据?”
晨梅头微微一昂,道:“对,证据!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啊!”
却是赵阳抓住她的手狠狠亲了一口!
“这就是证据!”
“我有曦曦,有你,还要什么证据?”
晨梅举起登山杖作势要打,但看到赵阳灼灼的目光,手上就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赵阳得寸进尺,上前一步,搂着她的腰往回走去。
晨梅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低声斥道:“快放手!”
这是赵阳第一次在外面和晨梅如此亲近地走在一起,只觉得心脏在欢快地跳动着,既兴奋又有难言的喜悦充满了全身!所以,听到她的话后反而抱得更紧了!
晨梅看了眼还亮着灯的商店,忙又说道:“快放手,被人看到不好!”
赵阳昂然道:“看到怕什么?正好向他们说明我是不用过这倒霉节的!”
晨梅羞恼地看着赵阳,但赵阳只管往前走去,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这时,晨曦伸出小手摸了摸晨梅的脸,道:“妈妈,你不要生叔叔的气好吗?”
赵阳呵呵一笑,亲了亲晨曦的小脸,高兴地道:“曦曦真是太好了!”
晨梅则躲开晨曦的小手,道:“曦曦,你叔叔欺负我,你替我打他几下,要不妈妈不高兴了!”
晨曦扭了扭小身子,轻声道:“要不,你打我的手心吧,要轻轻的哦!”
晨梅转头看去,正看到赵阳欣慰、疼爱、温柔、幸福等情绪交织在一起的眼神,心中不由一软,又低下头,弱不可闻地道:“小叛徒!”
孩子的心是最纯粹的,只有真心对她好的人,她才会真心的依赖和喜欢。
晨梅不再说话,出了村后,她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不知不觉走到了果园,晨梅脑海里忽然就蹦出了“终点”这个词。
开了大门,看着赵阳抱着晨曦自然融洽的模样,晨梅咬着唇,轻声说道:“你只要一直这样,明年就不用过这个节了!”
ps:感谢书友何永成的打赏!
再说说更新吧……今天又欠一章了,这样一来就欠书友们五章了。和尚决定从明天开始,在下周日之前还上!一直有欠账,和尚连上qq和大家聊天都没底气啊!
另外,今天这一章4.2k,希望能让大家少骂和尚两句。。。。
第一零四 省城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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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有365天,8760个小时,525600分钟,31536000秒!
如果只是盯着结果看的话,一年的时间太漫长了!但是,有美好的结果,又有美妙的过程,那时间就会在不知不觉中从身边流过,反而希望时间能慢下来才好![.]
时间自然不会慢下来,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十一月的中旬结束,下旬也已经进入了尾声,而立冬之后的第二个节气:小雪也随之到来。
龙窝村的气温依旧很宜人,清凉而不寒冷,与前半个月相比,也只是下降了一两度的样子,但晨梅却已经细心地为一家人准备了一条围巾。
晨曦的围巾是白色的,赵阳的围巾是红色的。
不过,现在晨曦的围巾好好的围在了脖子上,赵阳的“围巾”变成了晨曦,而真正的围巾却成了她手中的玩具。
“呦,呦,切克闹~悠悠地唱着最炫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的尘埃,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
神曲就是神曲!
自从在村里年轻人手机里听过这首歌后,晨曦对那些儿歌的兴趣顿时大减,每天追着听这首歌。后来实在没办法,赵阳的手机就换成了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双卡双待的“爱疯”。
晨曦平时说话很流利,但要跟上这样快节奏的歌,咬字就不是那么准了,跑调也是难免的。
但是,晨曦的嗓音稚嫩、单纯、清新,赵阳却是觉得她唱得更好听一点。而且,她一边唱,一边扭着小身子,明显是快乐的,而让她快乐不是最重要的事吗?
晨梅却对这首歌却不感冒,她无奈地跟着听了一路,等回到果园,进了屋,结果那突破天际的歌声又响了起来!
在外面还好说,毕竟是野外,空间广阔,但进了屋里,在这封闭的空间里,那歌声可不一般地响亮啊!听着让她崩溃的声音,晨梅恨不能将手机砸了!她强忍着怒气道:“不是说就听最后一遍了吗?”
赵阳晃了晃手机,道:“电话,小佳打来的!”
说着他接通了电话:“小佳,有事吗?”
不过却有些得意的想,在这一点上,他和晨曦的爱好是相同的,他就觉得这首歌还是很好听的!
曹佳情绪不高地道:“赵阳哥哥,你知道了吧,我老爸月初就要去黄海工作了。”
这件事孟学辉前几天就跟赵阳说了,冷功平因为高速公路案倒下了,曹为丰就成了新一任的黄海市市委书记。
“这是好事啊,怎么看起来你还不怎么高兴啊?”
曹佳不高兴地道:“好什么好啊!他去黄海工作也要把我弄到那里上学!”
赵阳笑道:“黄海其实比宁沅要好,尤其那里的气候湿润,对皮肤很好,不信你去看看,满大街的美女!”
这一点赵阳是深有体会的。他在黄海待了六年半,发现当地女性的皮肤都很好,不说年轻女孩儿的皮肤嫩得出水,一些四十好几的也不显老,这和当地的气候不无关系。
曹佳却气急败坏地道:“可是,可是那样我就要和元月分开了啊!”又在床上打着滚地叫道:“我不要跟元月分开!我不要去黄海!”
赵阳坐下,看到晨曦正拽围巾上花穗,赶紧使了一招“围魏救赵”——伸手挠了她一下,引得她一笑,就把围巾“解救”了出来。
曹佳又苦恼地道:“怎么办啊赵阳哥哥?”
赵阳将围巾放到身体的另一侧,想了想,前几天元月还跟他发短信,说家里要给她转到京城,她也很苦恼,不知道要怎样和曹佳说。现在则正好一起解决:“分开就分开吧,再过一年你们就高考了,到时上大学不又可以在一起了吗?”
曹佳不情愿地道:“那还要一年半多呢!”
赵阳一边拦着晨曦不让她去祸害他的围巾,一边回答道:“今年马上就到你们放寒假的时间了,然后是暑假和寒假,没有你想得那么长!”
曹佳听得一乐,道:“让你这么一说全是假期了!”
赵阳让晨梅将又笑又闹的晨曦抱走,然后笑道:“你刚才说什么?”
曹佳却道:“我刚才听到嫂子的声音了,嘿嘿……”
赵阳一看曹佳又要露出“原形”,就略带威胁地道:“怎么了?”
曹佳嘿嘿笑了几声,又正色道:“没什么!对了,赵阳哥哥,你说过要来看我们的,这都过去快两个月了,可是连个影子也没看到!哼,你说话算不算数啊!”
上次她们刚回去,刘娟就来了,接下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赵阳忙着为她治病,哪有时间去想别的?于是他实话实说地道:“最近很忙,没时间啊!”
曹佳嘟囔了一句什么,又可怜兮兮地道:“好哥哥,我和元月就要分开了,你来看看我们吧?”
尽管曹佳一句“好哥哥”让赵阳的心中泛起格外的温柔,但看着抱在晨梅怀里正一手拽着她妈妈的围巾一边拿眼睛看着他的晨曦,赵阳却发现他实在不想出门,于是就说道:“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等有空我再去看你们吧?”
曹佳十分不满,娇嗔道:“我听出来了,你这是敷衍我!你还当我们是不是你妹妹啊!”
赵阳也有些过意不去,转而说道:“小佳,你们现在要上课,等到寒假再去看你们吧!”
曹佳恨恨地叫道:“好啊,你真是在骗我!哼哼,我不理你了!”
赵阳无奈地道:“小佳,我没有想骗你,只是,又没有什么事,什么时候去看你们不一样吗?”
曹佳马上接话道:“谁说没事?我们学校要举办个歌舞比赛,我和元月都报名了,赵阳哥哥你编的舞我们老师看了都很欣赏,你来帮我们吧,帮我们拿到第一名!我们俩就要走了,一定要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赵阳放缓语气道:“你们老师水平要比我高,我去了也不见得能帮得上你们啊!”
曹佳“啊啊”的叫了几声,没好气地道:“你把电话给嫂子吧,我和她说几句话!”
赵阳心中升起一阵歉意,柔声道:“好,你和嫂子聊几句吧!”
说着他把“爱疯”递给晨梅,又将晨曦接了过来。
赵阳看晨梅和曹佳聊了几句,一听晨梅说的话就知道,曹佳这是又找“外援”了!
说了没几句,就听晨梅说道:“好,你等我问你哥点事!”说着她就转向赵阳,小声问道:“刘娟那里,你能离开吗?”
现在刘娟的身体恢复得很顺利,就在今天上午,她全身气血恢复到了三成,于是赵阳也把《归元守正舞》的手臂和腿上的动作教给了她。随着气血的加强,心肾二气形成的太极也稳固下来,已经不需要他在一旁照料了。
见赵阳没有说话,晨梅又温柔地道:“自从认了小佳她俩当妹妹,你还没有去她们家里走运吧?如果刘娟那里能离开的话,你就去看看她俩吧!”
赵阳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厚此薄彼了,就点了点头。
晨梅重新拿起电话,笑道:“他说了,既然小佳妹妹那么希望他去,他当然不能不去啰……呵呵,也不是,主要是你哥就是太懒了……哦,明天啊?好好,明天就让他坐车去……正好是周末,你们好好玩玩!……我也喜欢你!”
等她们打完电话,赵阳接过那只“爱疯”,苦笑道:“这样就把我卖了?”
晨梅抿嘴笑了笑,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抱起他一只胳膊,倚在了他的身上:他能看出赵阳是真心地对晨曦好,也就更加希望他与其他人的关系上也处理得更好一些。
第二天上午,曹华祥的司机来接的赵阳,下午十二点半不到就到了宁沅。
第一零五 闭门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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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佳和元月手拉着手站在家属楼下面,像一对鲜艳的花开在了楼前。
曹佳向大门方向看了看,转过脸对元月严肃地说道:“元月,等他来了,我们一定不能给他好脸色看!哼,谁要是有我们两个这样漂亮懂事的妹妹,还用我们说出来,自己早就应该乖乖的跑来看我们了,你说对不对?他倒好,我亲自邀请他来玩,他还推三阻四的,也不怕被雷劈!”
元月好笑地抿了抿嘴角,嘴上却同仇敌忾地道:“对!一会儿不道歉,我们就不认他当哥哥了!”
看到曹华祥的车驶了过来,曹佳忙又叮嘱了一句,道:“记着,一定要记着我们刚才说的话,不要给他好脸色!”
赵阳看到曹佳与元月正站在楼前等着他,忙走下车,从包里拿出两条大红色的围巾亲手挂在她们的脖子上。
曹佳原来故意绷着的表情立即消失,她拉着赵阳的手,低着头,扁着嘴,道:“赵阳哥哥,我想死你了,你咋一直不来看我们啊!”
赵阳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曹佳点了点头,又摸了摸手感柔软的围巾,再抬起头就变得眉飞色舞起来:“赵阳哥哥,你看我有什么变化吗?”
赵阳仔细端详了一翻,道:“变白了!”
每个女孩子都喜欢被人赞美皮肤白,曹佳自然也不例外,她眼睛眯成了月牙,道:“真的吗?我最近也发现自己变白不少!”
元月呆呆地看着曹佳,是谁刚才说不能给赵阳好脸色的?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再看到两个人亲昵地拉着手聊天,她也走上前去,拉着赵阳的另一只手,有些紧张地道:“赵阳哥哥,我呢?我有什么变化?”
赵阳看了她一眼,笑道:“变苗条了!”
元月嗯了一声,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曹佳又晃了晃赵阳的手,挺了挺胸,问道:“还有呢?我还有什么变化没?”
赵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他刚才说的话并不是故意恭维两人,曹佳确实变得白了,她身体没病没灾的,想必养成了良好的睡眠和饮食习惯,而元月之所以变苗条,是和除去了病痛和停止了一些含有激素成分的药有关。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他精心制作的“无忧贴”的功劳!
曹佳看赵阳毫无所觉的样子,就有些着急地提示道:“你说元月变苗条了,那我呢?我的身材有什么变化没?”
元月噗嗤一笑,捂着嘴道:“她是想问你看没看出她的胸变大了?”
曹佳轻捶了元月一把,嗔道:“又没问你,不说话能死啊!”
赵阳一阵无语,但看着曹佳满怀期待的望向自己的眼神,就调整了心态,转到“医生赵阳”的状态,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曹佳松了一口气,不过脸也红了红,后面的话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赵阳从车上拎下两包礼物,道:“走吧,不能一直让我站在外面吧?”
曹佳吐了吐舌头,背着手像只欢快的小雀一样往楼里走去。
赵阳拎着包往楼里走去,这时刚好有一个人在旁边的楼里走了出来,他看到赵阳的背影后有些疑惑地停下身来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扬起手刚要打个招呼,却发现赵阳他们已经进去了,他只好放下手,又匆匆转身往回走去。
午饭已经准备好了,除了曹佳元月就是两人的母亲韩凤、秦佩玉,而曹为丰却因为太忙,没有时间回家吃饭。
吃过午饭,赵阳陪着韩凤和秦佩玉聊了一会儿,曹佳就不满地道:“我们找赵阳哥哥来是有正事儿的,你们老说个没完!”
然后不由分说,拉着赵阳就往楼上走去。
上了楼,曹佳和元月就拿出一张表来,向赵阳展示这几天他们要去玩的地方。这些地方都经过了精挑细选,每一个都很有代表性,至于花费则精确到了个位数。最后一统计,总的花费就控制在了六百元之内,而这六百块钱正是两人十一期间帮晨梅卖衣服得到的奖金!
曹佳扬着那张表格,得意地道:“怎么样?我们说要用自己的钱请你玩儿的,我们可是说到就会做到的哦!”
想到两人用心准备了这么久,赵阳心中暖暖的,他也不说什么“没钱花我的钱”这种刹风景的话,而是赞同地言道:“好,我们就按上面的地方去玩!”
看到赵阳认可了她们的策划,曹佳与元月拍掌庆贺了一下。
庆贺完,曹佳又叹气道:“就是住的地方太贵了,就住我家吧!就是这间房子,你看怎么样?”
赵阳摇了摇头,道:“住的事情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在外面有住的地方!”
其实他原本打算是在酒店里住的,不过昨天孟学辉正好给他电话,听他说要来省城陪曹佳她俩玩几天,就说他正好有一套房子在她们学校对面,钥匙留在物业那里,让他直接去住就行。
听赵阳这样一说,曹佳就两眼放光地道:“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去住!”
……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吃过晚饭,曹华祥的司机将赵阳送到了宁沅市第七中学的对面,诗韵小区,从物业取了钥匙,赵阳在物业人员的引领下进了孟学辉的房间里。
洗完澡,赵阳躺在沙发上给晨梅打电话,没说几句,电话就被晨曦抢了过去,他就耐心地给她讲起了童话故事。
好不容易哄晨曦去睡觉了,这时门铃又响了起来。
赵阳从监控上看到来人是两个男的,其中一个十六七岁,另一个则四十来岁的样子。
那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看起来有些面熟,赵阳想了一会才记起他曾经是曹华祥的保健医生魏勋,另一个小年轻的则不知道是谁。而从魏勋对那个年轻人的态度上看,肯定也不是他的儿子或者亲属。
不过,不管是谁赵阳也不关心。他将门铃关掉,回到屋里继续和晨梅煲起了电话粥。
门外,那个年轻人已经等得不耐烦起来,魏勋脸上也冒出了汗。
终于,那个年轻人忍受不住了,万分不耐烦地道:“还要等多久?”
魏勋擦了把头上的汗,陪笑道:“快了,快了!”
又等了一分钟左右,门还是没开,里面也没有一丝动静。那个年轻人呯的一拳砸在了墙壁上,抬起脚就要往门上踹去!
魏勋忙抱住他,叫道:“陈少,不可!”
“陈少”骂道:“放开我!让我把门踹开,看他还在里面装不装死了!”
魏勋苦笑道:“陈少,咱们是来求人看病的,你把人家的门踹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是个正常人就会明白,这至少不是求人办事应有的态度!
但“陈少”平时跋扈惯了,哪受得了这个?他继续叫道:“滚开!老子踹了又怎么着了?什么逼玩意儿!真当自己多牛逼了?惹急了我,老子找人把他做了!”
魏勋不再拦着他,赵阳这么长时间不开门,他心中也暗暗生恚,也就期待着“陈少”最好是把门踹开,以“陈少”的地位,到时候看他架子还这么大吗?
但“陈少”骂了两句后却并没有真的一脚踹上去,他虽然跋扈,并不是没有脑子。
“陈少”是因为得了一种让人难以启齿的毛病:不举,才在魏勋的强力推荐下来找赵阳的。
这种病本来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毛病。而且,“陈少”只有十六七岁,但身高却已经有了一米七八,身体也很强壮。事实上,从他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尝到了男女性/事的滋味,一直到一个月以前,他的身体也还很正常,并且精力充沛地像头驴,最高纪录是连续做了四个小时!
但在十月底的那个晚上,因为追的那个女孩子拒绝了他,在一怒之下,他当面放火将女孩儿烧成了重伤!
听到那个女孩子的惨叫、看着那张娇好的面容在他面前毁去,他当时兴奋地不能自抑,但回去后,却发现他胯下那杆枪仿佛变成了一条死蛇,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不能将它唤醒了!
魏勋见“陈少”没有动作,就继续向门铃按去,同时又用手去拍门。
但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陈少”咬牙看着眼前的门,眼睛里则燃烧着阴郁的火!
“这里面的那人真的能治好我吗?”
魏勋十分后悔接下了为“陈少”治病的活,他原以为这是他表现的机会,谁知道一个多月来,他用尽了办法,请教了无数专家,也不能让“小陈少”有一丁点起色!这眼看着不是在领导面前表现,反而成了他的一个污点,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见到赵阳后,他才那么激动,并且赶紧向“陈少”推荐了他。
不过,魏勋也只见过赵阳为曹华祥治过病,对于赵阳能不能治好他的病的问题,说实话,他还真没什么把握!
但是他做了这么多年体制内的医生,怎样说话还不简单吗?
“这个人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治病手法另辟蹊径,有时候很管用的!”
“陈少”又阴狠地看了一眼眼前紧闭的门,然后咬牙道:“走,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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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 闭门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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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电话打了接近一个多小时。放下电话后,赵阳仍然有意犹未尽之感,也就没急着睡,坐在窗前看着城市的夜景和沉寂的校园。
后来,曹佳和元月又做怪,用陌生号码打电话骚扰他。[.]
曹佳那个嘴真是什么都敢说,编了个“中学生卖初
夜”的段子勾引他,什么身材苗条,皮肤细嫩,后来还纵声绘色地加上了诸多露骨的什么“没毛”、“粉嫩”、“很紧”之类的描述……
赵阳很快就听出是曹佳在搞怪,正想着陪着她玩闹一次,没想到她越说越下流了,于是马上挂了电话,给她的手机打了过去。
或许知道事情败露了,这个电话曹佳也没敢接。
挂了电话,很快房间里的座机又响了。
赵阳原来以为元月是那种恬静的性子,没想到她说起话来也和曹佳不遑多让!其实想想也是,从小和曹佳一起长大,性格、行事上肯定有相似的地方。
也不知道元月从哪里学的,她捏起嗓子学起了那些应招女郎:“这位先生,你寂寞吗?人家是夜里香俱乐部的小花儿~我们俱乐部专注只为高端客户提供最优质的服务,保证让您满意!您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呢?我们有最温柔体贴的少妇,有清纯靓丽的大学生,有**豪放的御姐,有高贵冷艳的女王……总之,您所需要的,就是我们竭力提供的!您是喜欢单人全套,还是喜欢极致双飞,或者是帝王4p……”
赵阳语气淡淡地道:“明天我要和你们俩好好谈谈了!”
对面传来一阵惊呼,接着又用放荡的语气道:“呵呵,何必要等到明天呢?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过去,让您的夜晚不再寂寞!”
赵阳直接叫出了元月的名字,然后她马上就把电话挂断了。
第二天天一亮,赵阳准时醒来,不过,没能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心中就涌起淡淡的失落。
等她洗刷完不久,曹佳和元月就赶了过来。
不等赵阳开口,曹佳抢先对他说道:“赵阳哥哥,昨天我们俩是专门考验你的!”
元月跟着点了点头,眼光从赵阳脸边望过去,道:“赵阳哥哥你已经通过了我们的考验!”
赵阳不置可否走到茶几边坐下,又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让她们坐。
曹佳和元月有些心虚地对望一眼,互相扯了扯胳膊,最后曹佳笑眯眯地道:“赵阳哥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下去吃早饭吧?地方不远,就在我们学校南门的过道上……”
赵阳瞪了她俩一眼,道:“不急,我们先聊一聊!”
曹佳厚着脸皮挨着赵阳坐下,扭着身子抱怨道:“烦死了,赵阳哥哥,你也像那些老古董要教训我们吗?”
元月一看就坐到了赵阳的另一侧,撒娇道:“赵阳哥哥,下次我们不敢了,你就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赵阳刻意营造的气氛顿时被破得一点不剩!
但有些话他还是要问的:“来,你们说说,昨天那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曹佳不在乎的道:“网上啊,这些信息多的是!”
元月补充道:“还有手机短信上!”
大环境如此,谁也没办法啊!再看两人如泉水般清澈的眸子,赵阳发现自己也是想太多了。不过,他还是嘱咐道:“网上虚假信息很多,又有那么多人上网,难免良莠不齐,你们平时一定注意点!”
曹佳脆声说道:“赵阳哥哥,你真当我们是小孩子?我们平时上网也就是聊聊天,对象就是那么几个人。不过,赵阳哥哥,你可是从来不回复我们的!”
两人每天几乎都会给赵阳发很多信息和图片,但他直到前两天才有时间上网,现在想想真有些过意不去,“前一段时间太忙了,也没时间上网,所以就没有回复你们。以后就好了,我们可以经常在网上聊天,也可以发短信、打电话什么的!”
曹佳和元月听话地点了点头。
赵阳又和她俩聊了几句,然后从沙发站了起来,道:“走吧,我们去吃早饭吧!”
跟着赵阳往门外走的时候,曹佳偷偷地向元月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从小区出去,马路对面就是宁沅第七中学。
挨着学校是一条人行通道,上面铺着六边形的水泥砖,每隔五米就栽着一棵槐树。
曹佳她俩说要请赵阳吃饭的地方就在这条路上。
她俩轻车熟路地把赵阳带到学校门南边的一个小摊前,对一位脚有些跛的中年妇女道:“柳阿姨,给我们来三碗豆腐脑,五根油条,六个茶蛋!”又对在几张桌子前收拾东西的一个圆脸少女道:“英子,吃饭了没?一起吃点吧!”
那个叫英子的女孩儿对曹佳一笑,声音细细地道:“我吃过了,你们吃吧!”
曹佳转头对赵阳道:“孔英,我同学,漂亮吧!”
赵阳看向孔英,发现她心中有股气郁结着,就微笑道:“开心点!”
孔英也向赵阳看了一眼,发现他的眼睛很明亮,看一眼似乎心里也跟着亮堂起来,而听到他说的话,心中就像是刮过一阵温暖的春风一般,原本有些压抑的心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她低头道:“谢谢!”然后转身端了一碗豆腐脑放在了赵阳的面前。
这时曹佳和元月也一人端着一碗豆腐脑走了过来。曹佳放下碗,拿起一只勺子搅了搅,然后放赵阳面前一放,笑道:“赵阳哥哥,喝我这一碗!”
白嫩嫩的豆腐脑,浇上自制的红辣椒油、浓浓的汤头、洒上香菜,看起来就让人胃口大开,吃一口更是香滑软嫩。
曹佳在一边笑道:“怎么样,好吃吧?”
赵阳一边点头,一边接过元月剥好的茶蛋,再拿起一根炸得金黄的油条咬一口,这顿早餐吃得那叫一个惬意啊!
吃完饭,曹佳取出钱包付钱,孔英拿着餐巾纸过来,笑道:“六个茶蛋四块五,三碗豆腐脑三块,五根油条五块,一共是十二块五,给十二就行。”
曹佳道:“那怎么行?”趁孔英找钱的空,伸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啧啧感叹道:“真嫩,比豆腐脑还嫩!”
孔英面上一红,嗔道:“讨厌,嘴上都是油!”
曹佳指了指赵阳,道:“我哥哥嘴上没油,那让他亲一口吧!”
孔英脸上更红了,数出八十八块钱放放曹佳怀里一放,转身跑开了。
孔英的妈妈慈爱地看着她们闹着,一直看着她们坐上公交车,才用围裙擦了擦眼睛,继续忙活着切面炸油条。
坐上了公交车,赵阳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玩?”
曹佳白了他一眼,道:“一看你昨天就没有看我们的计划表!”
赵阳安逸地靠在椅子上,道:“你们请我玩,我费劲记那玩意干什么?”
曹佳又呵呵一笑,道:“也是!”
元月则笑道:“我们先去府衙街逛逛!”
府衙街保留了原来的宁沅府府衙,街道两边也是旧式的建筑。一走进府衙街,就仿佛走进了历史当中,不得不让人感怀到华夏悠久的历史。
逛完府衙街,她们三人又跑到明湖公园转了转。
明湖公园有三眼四季喷涌的泉眼,还有宋朝女词人李清照的纪念祠,三人在这里一直玩到十一点钟左右。
这两个地方是省城最有名的四处地方中的两处,另外两处则是观音山和清水河。
不过时间不早了,另外两处地方要等到下午再去游玩了。
这时元月提议买点菜去孟学辉的家里做着吃。
看来她俩早就设计好了,元月一说完曹佳马上叫道:“好啊,好啊!”又询问赵阳的意见。
赵阳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道:“你们花钱,我听你们的!”
于是,她们三人直接坐公交车回了诗韵小区,在小区市场里买了菜就回到孟学辉的家里,以赵阳为主力,曹佳元月为副手做了一顿简单的家常菜。
中午稍事休息,三人又赶奔清水河玩了一下午。
晚饭已经说好了,要去元月家吃。
这样一天下来,她们总共花了还不到一百块钱!
但是,对于三人来说,只要人在一起就感觉很快乐,景点也不过是陪衬而已!
赵阳再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他刚到楼下,魏勋从旁边车里出来,叫着赵阳的名字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道:“赵阳,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赵阳看了他一眼,道:“记得。”然后继续拿出钥匙开门,他还急着回去跟晨曦打电话呢!
魏勋一愣,回头向车里看了一眼,又看到赵阳开门进了楼,他赶紧跟了上去,然后又跟着进了电梯。
看到赵阳一句话也不说,眼看电梯马上就要到5楼了,也不知道赵阳会不会让他进屋,他只好硬着头皮道:“赵阳,是这样的,陈省长的公子得了一种病,你有空吗?能不能帮忙给看一下?”
陈省长的公子?陈青龙?赵阳马上就记起这个人是谁了!元月的头痛正是他害的!
“没空!”赵阳吐出了两个字。
电梯停到了五楼,赵阳迈步向外走去。
魏勋赶紧追了出来,用手扶着门,急道:“赵阳,你听我说,他父母说了,只要你肯出手,什么条件都由你来提!以陈省长的地位……对吧?还有,陈夫人就在楼下等着,你去跟她谈一谈吧!”
赵阳转头出了一口气,又上下看了魏勋一眼,叹气道:“你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有心情管别人?”然后斥道:“让开!”
魏勋心脏一颤,赶紧让开了门,又急忙问道:“什么意思?”
但他刚问完,门呯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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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 闭门羹(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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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的话肯定不是随便说说的,那他到底看出什么了?
魏勋失魂落魄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想到最近这一个月他白天老是犯困,不得不以浓茶来提神,但到了晚上却又很难睡着,即使睡着了,睡得也不踏实,经常做恶梦,并且每次醒来都是一身的汗,再加上最近老是害渴,这难道是……糖尿病?[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想到这里,他急急奔下楼去,恨不得马上到医院检查一番。
但刚下了楼,停在楼前的那辆宝马车车灯亮了亮,想到即使要检查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结果,只好压制住焦急的心情,向汽车走了过去。
车里坐了两个人,除了陈青龙还有一个坐在驾驶位上的妇人,这个妇人戴着一只茶色眼镜,两边颧骨很高,正是陈青龙的母亲刘元琴。
因为陈青龙得的是那种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刘元琴亲自开车过来的。
魏勋上了车,看到刘元琴母子俩都没说话,他知道她们是在等他的回答。如果放在往常,他肯定会小心地组织一下语言,但现在他自己都有可能得那种难缠的病,心里很乱,哪还有那个心情?但是,面对的又是省长最亲近的两个人,说错话也很麻烦,一时也苦恼地停在了那里。
等了一会儿,见魏勋没有回答,刘元琴沉声道:“魏主任,那个赵阳不同意吗?”
这话魏勋会说了。他抬起头,无奈而又愧疚地回答道:“夫人,让您失望了!我和他也只见过一面,也不是太熟……”
其实可以说赵阳一点同意的意思也没有,或者说根本就是不屑一顾。他将赵阳的这个表现说出来,肯定能将她们母子的怒火引到赵阳身上,不过,现在他还知道得的是什么病,哪敢这样得罪赵阳?
但是,这样的回答已经让陈青龙怒火万丈了,他咬着牙地看着魏勋问道:“你没跟他说我是谁吗?”
刘元琴也冷着脸看着他。
魏勋顿时满头大汗,吃吃艾艾地道:“我,我……”最终也没有顶住压力,道:“这个,赵阳这个人脾气很怪,我和他也不熟,可能他误会什么了吧?”
刘元琴冷笑一声,抽出一颗烟点上,道:“好大的架子!”
魏勋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抬眼又看到陈青龙青筋爆出,一脸狰狞,心里就有种想躲开的冲动。
话说男人的那话儿不行了,除了不能人道外,既不痛也不痒,其实并不影响其它的生命活动。但是,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如果那话儿不行了,心理基本都会大变,几乎没有不受影响的,古代的太监就是明证。
陈青龙自从“不举”之后,开始是脾气焦躁,现在则是多疑暴躁。想到昨日偷偷摸摸来找赵阳看病吃了闭门羹,今天说明了身份又被拒绝,觉得赵阳一定是看不起他了,顿时又羞又恼,恨不能将他乱刀捅死!
“妈,跟他客气什么!我让老谢把他抓进起来,看他还装什么逼!”
刘元琴没有理他,而是对魏勋道:“魏主任,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魏勋当然不可能让她送了!他忙回答道:“不用,不用!我住的地方很近,在这里下正好!”说着他推开车门下了车,又陪着小心道:“赵阳这个人脾气很怪,您不要往心里去!”
刘元琴看了魏勋一眼,他马上反应过来,他有点多嘴了!
不过好在刘元琴也没说什么,只是公式化地道:“我知道了,感谢魏主任这一段时间对小龙的照顾!”
然后不等魏勋回答,就把车子发动开了出去。
在车里,陈青龙怒火无处发泄,呯呯砸着座位,骂道:“不就是一个大夫,牛b什么!”
刘元琴心疼地看着陈青龙,皱眉道:“小龙,你最近脾气太差了,要注意一点!”
陈青龙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车外。
刘元琴打开车窗,让有些冷的夜风吹在身上,过了一会儿无奈地道:“小龙,这个赵阳不是那么好动的!而且,他也有能力治好你的身体!”
权势往往能得到极大的便利。昨天魏勋向她们推荐了赵阳,她当然不会简单地相信,而是马上进行了调查。
结果让她很惊讶。赵阳不仅治好了很多人的病,其中不仅有很多疑难杂症,甚至还有两三例起死回生的案例!而最重要的则是,他治愈过不孕不育症!然后再查证医院的记录,发现其中有一个正是因为男人身上有问题!这就说明赵阳是能治疗陈青龙的病的!
陈青龙却不屑地道:“他还能比国外的专家厉害?不是说下个月就去国外看看吗?”
其实现在华夏国内所采用的药品、器械以及治疗方法大多已经和国际接轨,并且一些机构已经达到了国际上的先进水平,而这些方法、、器械和药品已经全都在陈青龙身上试验过了,没有一个有效果的!在国内不行,难道到了国外就可以了吗?
想到这里,刘元琴叹了一口气,道:“小龙,这件事你一定要收收你的性子,我和你爸会处理的!”
……
曹为丰很意外地接到了省长陈庆泽的电话。
陈庆泽隐晦地表露出会对他到黄海的工作提供支持,条件则是让他联系赵阳,为陈青龙看看病。
这个电话让曹为丰大为意动。他对陈青龙的事情也有耳闻,但到了他们这个地位,所考虑早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现在他接任黄海市市委书记一职已是板上订钉的事了,但要胜任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只是治好一个人的病而让手上的工作顺利进行,那还是很值得的!
但是,他也知道,赵阳与曹佳元月两人关系很好,对他们这些人的态度就是一般,也就是称得上“不错”而已!他去找赵阳,一个是拉不下脸来,另一个则很可能没戏!
于是,他就上楼找到了曹佳,让她出面去问一下赵阳。
曹佳刚听了一半,马上就拒绝道:“你自己的事凭什么让赵阳哥哥帮忙?他是不会同意的!”
曹为丰被噎了一下,又动之心以情、晓之以理地道:“咱家和赵阳是干亲,他帮下忙,支持一下爸爸的工作怎么了?”
曹佳不屑地道:“赵阳哥哥又不是你的下属,凭什么支持你的工作?你这是把赵阳哥哥当工具好不好?你以为他会乐意吗?”
曹为丰听曹佳一口一个“赵阳哥哥”,心里有些泛酸地道:“你光记着你的赵阳哥哥,就不想想我还是你亲爸爸啊?”
曹佳得意地一笑,道:“女生外向,你不知道吗?”
曹为丰这下是真气着了,指着曹佳的头怒道:“你这个不孝顺的闺女,你就气我吧!”
曹佳嘻嘻一笑,上前抱着曹为丰的胳膊,拉长声音撒娇道:“爸——赵阳哥哥可不是谁找他看病他都看的!我可不想白白便宜了别人,这个请求,我还得为你和妈妈留着呢!”
曹为丰哼了一声,心中却舒服熨帖起来。
曹佳又给曹为丰捏了捏肩膀,这下老曹就乐得像是喝了一壶醇酒,心就醺醺起来。等曹佳将头放在他肩膀上,问道:“老曹,还生女儿的气不了?”
曹为丰哪里还气得起来?
曹佳又问道:“老曹,你光说是那老家伙的亲戚,不会是那条臭蛇吧?”
曹为丰当然知道陈青龙和曹佳的关系不好,所以一开始就没说。现在问起,他当然不会承认了!
但曹佳多聪明啊,她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不过她也没生气,而是拍着曹为丰的肩膀道:“老曹,幸亏你没去找赵阳哥哥!你知道吗,元月的头痛病正是那条臭蛇造成的!你还要去找赵阳哥哥吗?”
曹为丰一惊。他整天忙着处理各种大事,韩凤也没把这件事告诉他。今天他如果真的找了赵阳,不说赵阳知道后会产生什么看法,要是让元家知道了,肯定会对他心生芥蒂!现在元家可是他的强援啊!
“这事儿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哼,让他儿子永远……哼,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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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 商雨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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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打来电话的时候,晨梅刚把晨曦哄着睡着了。
轻轻托着晨曦的脑袋把手抽出来,轻轻坐起,随着这个动作,胸前两团软肉像是两座冰山一般起伏、摇摆着,晨梅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接起电话,然后轻声道:“小声点,小曦刚睡着!”[.]
电话里能传出多大的声音?但赵阳还是用柔和的声音问道:“怎么不等着和我说会话再睡呢?”
晨梅轻笑道:“我哄她睡的!”
赵阳不满道:“这是为什么?我一天都没听到小曦的声音了!”
晨梅嗔道:“还说呢,她说要给你唱歌听,还是等你回来,让她当面给你唱吧!我就不蹭歌听了!”
赵阳呵呵一笑,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有些幸灾乐祸地道:“这歌挺好听的啊?你咋就不喜欢呢?”
晨梅没好气地道:“再好听的歌,天天听也受不了!你不知道,咱们家店的路隔壁新开了一家卖盗版光盘的音像店,这几天疯了一样放这首歌,声音震得靠墙的衣服都跟着动,我都恨不能把他家店给砸了!”
赵阳皱眉道:“你怎么不跟他说说?”
音像店放歌招揽顾客没什么,但要是逮着一首歌放个没完,尤其音量太大就有扰民的嫌疑了!
晨梅叹了一口气,道:“跟他说过了!不过,说的时候有点用,不说又变回去……算了,我也听习惯了!”
赵阳笑了笑,转而说起今天看到的一些景点,说等有机会一家人一起来玩玩。至于音像店的事,不管对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都决定请方彬管一管。
这次抓捕人贩子方彬又立了一次功,还上了省台和门户网站。而一从省里回到县里后,他马上提了两瓶好酒去看了赵阳。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晨曦眼睛动了动,叫了一声“叔叔!”
晨梅吓了一跳,忙捂住电话,大气也不敢出。等晨曦重新睡了过去,她才放下手,轻声道:“说话注意点,别把她吵醒了!”
赵阳却呵呵一阵怪笑,然后大吼一声:“曦曦,我爱你!”
原本睡过去的晨曦,眼睛一下张开了!开始还没焦距,转了转,看到晨梅手里拿着的电话,就完全清醒过来,咯咯笑着伸着手,道:“叔叔!我要给叔叔唱歌!”
晨梅对着电话恨恨地说道:“你等着!”又一脸无奈地把电话递给晨曦,道:“和你叔叔说会话,咱不唱歌了吧?”
晨曦却接过电话抱在脸边,甜笑着道:“叔叔,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赵阳高兴地道:“好,叔叔听小曦唱歌!”
看到晨曦晃着小脑袋四处张望,晨梅忙道:“唱啊,你不是要给你叔叔唱歌听吗?”
晨曦却道:“不用这个,用那个‘爱疯’!”
晨梅眼睛一转,将那只双卡双待的“爱疯”拿到晨曦面前,道:“你看,没电了啊!”
然后她就惊讶地看到晨曦接过“爱疯”,开机,进入应用,点开播放器,开始播放那首她最爱的神曲《最炫民族风》!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学会了开机并能播放音乐了!
欢快的旋律一响起,晨曦马上跟着晃头扭动起身子,然后又让晨梅拿着手机放在她面前,她则跟着唱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开始这几句晨曦已经能跟得上节奏,吐字也很清晰,后面的则仍然会跑调漏字。不过,看着她神采飞扬的小脸,装满欢乐的眼睛,扶在她胸前的柔软的小手,晨梅发现这首歌其实并不难听!
唱完歌,晨曦又细声细气地问道:“叔叔,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赵阳声音越发轻柔地道:“再过,嗯,你看到外面的月亮了吧?等月亮变得像你的小肚子一样圆的时候,叔叔就回家了!”
曹佳她们的比赛放在下周五下午,到时候再陪她们玩上一到两天他也就能回家了!
晨曦向窗外看了看半圆的月亮,低头掀开睡衣看了了自己嫩嫩的小肚子,就咯咯笑了起来,然后又看到小手摸着的地方,又问道:“和妈妈的奶屋一样圆的时候也回来吗?”
赵阳:“呃……”
电话挂掉,直接关了机。
……
学校在周末和正常上课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
早上六点左右,宁沅七中的学生已经开始跑早操,而这时曹佳和元月却来找赵阳了。
一看到赵阳面露不悦之色,曹佳昂首道:“干什么这么看着我们?走读生不用跑早操不知道吗?”
赵阳一想也就释然了,记得他初高中的时候,那些走读生也是不用跑早操的。
不过,曹佳两人昨天好像玩野了,在孔英家的早点摊上吃完早餐后,她俩磨磨蹭蹭地不肯走,说要跟着赵阳回去喝点水。
喝完水后,曹佳试探着问道:“赵阳哥哥,今天天气这么好,去爬观音山肯定很定很爽!”
元月则补充道:“今天上午两节语文两节英语,这两门课我俩每次都能得优!”
赵阳二话不说,指了指门,道:“去上课!”
曹佳两人一看赵阳的表情不像能讨价还价的样子,就悻悻地去上课了。
其实两节课并没有什么,以两人的家庭条件,即使学业不好,上好大学也没什么问题。但赵阳希望两人能够有较强的“自制力”。
自制力的强弱不仅会影响到以后的工作和生活,而且还会影响到身体的健康!一般说来,自制力强的人,经脉的强度和约束力就会强,而经脉强度和约束力强则不易受邪气影响。当然,两者之间是相互影响的关系,任何一方强了,另一方也会随之变强。
所以,赵阳自然希望他的两个妹妹能够培养出较强的“自制力”!
或许以为赵阳生气了,曹佳两人下了一节课后给他打了个电话,最后又说中午她俩请赵阳到学校食堂吃饭。
赵阳则道:“你俩认真上课,中午我亲手做饭犒劳你们!”
事实上是这几个月在家里养着,现在他实在不想吃学校食堂的饭菜了!
赵阳买了三斤海虾、两斤羊肉片及各色青菜、米粉、肉丸等食材,熬好了高汤,弄了一个火锅。
在初冬天气里,三个人围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当然要比吃食堂要好上一万倍了!
在吃饭过程中,赵阳就曹佳吃荤多吃素少的情况进行了批评,告诉她这样是不合理的,容易长胖云云。
曹佳则以下午两节课后会有舞蹈训练,活动量大为由进行了反驳。
而元月则爆料道:“赵阳哥哥,你知道曹佳吃饭的时候在嘟哝什么吗?她在说……”
曹佳脸色一红,张牙舞爪地叫道:“元月,不许说!”
赵阳看她俩要打起来,忙充当和事佬,道:“好了,你们小女孩儿的小秘密不用跟我说了!来,你们俩是吃米粉还是吃吃面条?”
曹佳摸了摸肚子,感觉吃不下了,元月也好不到哪儿去,开始也说不吃了。但是看到赵阳将煮得晶莹的米粉盛到碗里,拌上酱吃得香甜,两人也跟着吃下了小半碗。
饭后,曹佳和元月在赵阳的带领下,按照他的要求、学着他的步伐在屋里走了七八分钟后,就感觉肚子一点也不胀了。
然后,在她俩去厨房里洗碗的时候,赵阳又给每人泡了一碗“消食养胃汤”,这样不怕两人会伤了脾胃了!
结果不知道曹佳怎么惹到元月了,元月探出头来叫道:“她吃饭时说的话是‘佳佳吃肉,咪咪长肉’!”
赵阳摇了摇头,曹佳已经大叫着把元月拖了进去,厨房里马上就变成了“战场”!最后摔坏碗碟各一,看起来两个人还是相当克制的!
或许是自己的“小秘密”被元月说了出来,一直到去上课,曹佳都老实了很多。反观元月的气势则升了上来,话也多了起来,临走时又告诉赵阳,等上完两节课后她们就来接他,让他帮她们的舞蹈进行优化和改进。
赵阳虽然没学过舞蹈理论,对于编舞方面可能不太在行,但是,对于具体动作的改进和动作的合理性、连贯性方面,他还是有发言权的!
两节课过后,曹佳和元月把赵阳领进了学校的舞蹈练习室里。
一进练习室,曹佳与元月两人相视一笑,拉着赵阳走到一个穿着黑色舞蹈服的老师跟着,喊道:“商老师,我们给你请来一个帮手,就是网上那个很有名的《小蝌蚪找妈妈》的作者,赵阳!”
商雨晴正严厉地督促学生们的动作,闻言身体一停,脑海中忽然浮现那句话来:“我真名叫赵阳!我们会见面的!”但是,从那天以后,他就再没有给她发过一条信息啊!她转过身来,微昂着头语气冷淡地道:“你就是赵阳?”
她一转过身来,赵阳顿时学得眼前一亮!这是一个几乎无处不美的女人!但他又有些奇怪,这话好像熟人才会说吧?
不等赵阳说话,曹佳就抢着说道:“对,他就是赵阳,网名朝阳!”
网名也一样,看来是没错了!商雨晴神色不动,让曹佳和元月回到她们的队伍,然后看了赵阳一眼。
赵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种怨气和怒气,这是怎么回事?他向曹佳那边看了一眼,刚才她说自己的网名干什么?
曹佳却自顾自地和自己的队友聊着什么,也不向这边看。
赵阳只好对商雨晴说道:“你好,你……我们是不是认识?”
商雨晴气得笑了一声,道:“认识,你不就是那个《小蝌蚪找妈妈》的作者吗?至于你认不认识我,呵呵,我哪里知道?”
好重的怨气啊!
赵阳抬头看了商雨晴一眼,忽然发现了点什么,刚想说话,商雨晴已经接着说道:“不过,说实话,你的那个作品简单!幼稚!粗糙!如果那就是你的真实水平的话,我觉得曹佳请你来就是一个错误!”
商雨晴虽然人长得漂亮,但说话这样刻薄,赵阳对她的好印象马上就消失了。他决定再没搞清情况前,还是少说话的好!
ps:补更2.
第一零九 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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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用柔软的浴巾擦干净身子,然后穿上黑色的小内裤,忙完这些,曹佳也不急着穿上睡衣,而是跑到镜子前面,一边侧身挺胸站立,一边歪头向镜子里看去。
镜子里的身体皮肤白白的、嫩嫩的,胳膊细细的,小腹平平的,**长长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虽然还显青涩,但已经开始变得玲珑有致起来,尤其是胸部,已经开始有了弧度。[.]
曹佳自我欣赏了一番,眼睛里就填满了笑意。她转过身正对着镜子,两只手托在胸前,一托一挤,感觉手心就填满了软软的肉,已经有了不小的分量了啊!
她在那里心里正美着,镜子里又出现了另一个身体。这个身体仍然皮肤白嫩,身体有着她们这个年龄的青涩,但已经玲珑有致,胸前那对小白兔已经很有了一番规模!
这个人当然是曹佳闺蜜兼死党元月了!两人以前也经常在一起住,今天和赵阳在元月家吃完饭后,她就留了下来。
曹佳用身体挤了挤元月,道:“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碍眼!”
元月不以为意,往她左边挺胸一站,笑道:“我拿梳子!”
然后又往右边挺胸一站,笑道:“我拿补水霜!”
过了一会儿,她又挤到身前,笑道:“我拿指甲刀!”
曹佳怒视着她,道:“你有完没完!”
元月晃了晃指甲刀,把手伸到曹佳面前,道:“怎么了?我剪下指甲,你看,这块指甲有些歪了!”
曹佳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去去,去一边修理你的爪子去吧!”
但很快元月又走了回来。
曹佳气急,抓狂道:“你知不知道,坏人好心情如同耍流氓,是不道德的!”
元月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道:“我来放补水霜,怎么就成耍流氓了?”
曹佳眼睛一瞪,道:“坦胸露乳,走来走去,你也不害臊!”
元月坦然一笑,道:“这里就咱们俩,有什么害臊的?”
曹佳泄气了,嘟哝道:“哼,奶
大了不起啊!”然后眉毛一挑,往元月胸前一按,怪笑道:“看我按乳
神掌!”
元月“啊”的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向后躲去,曹佳则怪笑着追了上去。很快浴室里就变成了两人的打闹场。
元月的家是用上下两层房间改造成的复式,秦佩玉听到她们闹个没完,就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道:“明天还要上学,别光顾着闹了!”
两人就老实下来,过了两分钟就穿着相同款式的睡衣一脸乖巧地走了出来。
躺在床上,元月将曹佳的香囊放在两人之间,淡雅的香气就在枕间弥漫开来。
曹佳翻过身来,看着元月的脸问道:“你的呢?”
元月努努嘴,小声地道:“让我妈拿去了呗!”
曹佳眨了眨眼睛,苦笑道:“我妈倒是不拿走,不过晚上老是去我房间睡觉,说是和闺女在一起睡得香!还不是蹭我的‘无忧帖’!唉,老曹都有意见了!”
元月噗嗤一笑,也没好气地道:“我妈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抱在一起笑了起来。
等笑完了,两人的头挤在一起,元月小声地道:“愁死了,弄得我的大姨妈都和老秦一个时间了!”
曹佳轻声笑道:“不会吧,那个还传染的?”
元月道:“谁说不是呢……”
元月家所在的小区环境十分幽雅,除了偶而回家人的开车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什么杂音。而即使是汽车发动的声音,因为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声音也很小。
在这样寂静的环境里,两人低声说着小女孩儿自己的小秘密。这就是男孩和女孩的差别了――男孩子们可以一起流着汗打球,可以一起叫喊着玩游戏,却不会像女孩子们那样交流着心底的秘密。
聊着聊着,两人的声音停了下来,但没过一会儿,元月啪的一声把曹佳的手打开,嗔道:“你自己也有,摸自己的去!”
曹佳嘿嘿一笑,转而问道:“你说赵阳哥哥明天怎么给商老师治病呢?是不是也像你那时一样要脱掉衣服呢?”
今天晚饭还是在元月家吃的。
在来的路上,赵阳就问曹佳那个商雨晴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很明显,这件事肯定和她有关!
曹佳开始不说,但看到赵阳转而去问元月,而元月又有了“叛变”的迹象,她赶紧将这件事说了出来。最后又摇着赵阳的手道:“帮哥哥把妹的妹妹哪里找去?赵阳哥哥,你说,认我当妹妹,你是不是捞着了?”
赵阳笑了笑,他既然爱上了晨梅,好兄弟的遗孀,自然会加倍对她好!而晨梅已经有过一次伤心的经历,他不会再让她有第二次!
等曹佳说完,元月则问道:“赵阳哥哥,你觉得我们商老师怎么样?她可是大美女啊!”
赵阳淡淡一笑,道:“她有病!”
这不是骂人的话。事实上,商雨晴确实有病!
赵阳看她第一眼时,确实为她的美丽而震惊,但接着就发现,她的太阳穴和鼻侧有青筋,而眉头上有两道横纹,这是经常头疼的外部表现。在用镜湖术观察她的气血运行情况后,赵阳就已经能确定她得的是神经衰弱了!
患有神经衰弱的病人,一般都会有头痛的症状。加外,这些病人易烦恼和容易激惹,注意力涣散,精力不足、容易疲倦。这也就能解释商雨晴对待赵阳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现了!
以曹佳明快的性格,很容易就会让人快乐起来。所以,通过那次聊天,商雨晴便记住了“他”――她以为是赵阳。
而赵阳却不知情,在随后的一个多月的时间没给她发过一个信息,见面时又像从不知道她一样――他真的不知道啊!她就生起了失落、失望、恼怒等情绪,自然就不会给赵阳好脸色了。
再从商雨晴的外表看,她应该是一个性格温柔的人。但在下午教学的过程中,她却表现的“雷厉风行”,有时还有些急躁。这也从侧面证实了她患神经衰弱的事实!
商雨晴人长得漂亮,口碑也好,所以,一听说她竟然会得那种折磨人的病,曹佳就对赵阳说道:“赵阳哥哥,你帮商老师治好她的病吧,反正都是一家人,肥水也不会流到外人田里去!”
赵阳苦笑道:“你胡说什么?你的脑子里也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
元月自己也有过头痛的经历,那种头痛起来吃不下,睡不着,什么也干不了,恨不能把头砸开的痛苦,对此自然也感同身受,她在另一边拉着赵阳的手道:“赵阳哥哥,商老师人可好了,我们都很喜欢她,你就帮她把病治好吧?再说,这么漂亮的人,你也不舍得让她受折磨不是?”
看来人要是长得好看了到哪里都吃香啊!赵阳暗暗感叹了一下,又正色道:“你们也不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让我治疗,就一个劲地让我去给她看病,她要是不愿意呢?”
曹佳忙道:“商老师一定愿意,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元月也说道:“是啊,有我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商老师怎么会不愿意呢?”
赵阳微笑道:“那你们明天问完再说吧!”
……
听到曹佳说起明天给商雨晴治病脱不脱衣服的问题,元月肯定地道:“不会!她得的是神经衰弱,和我又不一样!”
曹佳嘿嘿一笑,道:“要是我,不管什么病,只要是美女,一律把衣服脱了再说!”
元月不高兴地道:“你以为赵阳哥哥是你啊!”
曹佳呵呵一笑,突然又道:“奇怪,怎么想到赵阳哥哥脱商老师的衣服,我有些不高兴呢?”
元月轻哼了一声,道:“那是你妒嫉心在作怪!”
曹佳不屑地道:“去死!我妒嫉什么了?”又把脸凑了过来,问道:“小月月,来,说说,当时赵阳哥哥给你按摩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元月脸一热,翻过身背对着曹佳,嗔道:“讨厌,那是在治病!”
曹佳又贴了上去,继续问东问西的,过了一会儿忽然惊叫道:“呀,你那里硬了!快说,你想到什么了?是不是想赵阳哥哥了?”
元月一把将曹佳的手从胸前拽出来,气急败坏地道:“你再胡说,我,我就跟你拼了!”
曹佳抬起下巴,道:“哼,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了?你这是欲盖弥彰!”
元月一惊,也抬起下巴,哼了一声以示不屑,然后抱着枕头跑到另一头躺下,不管曹佳说什么都不再回答。
曹佳见说什么元月都不理她,也觉得没趣,就赌气道:“不理我算了,我也睡了!”
过了一会儿,她也抱着枕头跑了过去,见元月没有反对,又向她身边靠了过去,最后又把手搭在她身上,还是没反对,她就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一一零 喊几声治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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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里,周一到周五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每天随着上课时间的临近,熙熙攘攘的人流开始涌向校园,然后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不同的是,有人争分夺秒,有人度日如年。
不管怎么说,周一过后是周二,而周二的上午也在四节课后结束。中午吃过午饭稍事休息接着开始下午的学习,再经过两节加起来只有九十分钟的课后,又到了曹佳和元月她们舞蹈训练的时间了。[.]
赵阳跟着两人进了校园,来到舞蹈训练室,让曹佳两人先去和商雨晴说。
或许经历过太多生活或大或小的欺骗,现在人们已经不再相信哪怕真诚的好意。赵阳不介意为别人看病,却不愿意被当成别有用心的骗子!
还有一点就是,人们对送上门的东西往往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去珍惜与看重,这种心态对治病是不利的!
况且,除了最亲近的几个人,已经很少有人值得他去主动去看病了!
曹佳向商雨晴说明情况之后,商雨晴虽然对赵阳能看出她患有神经衰弱的病有些惊讶,但还是皱眉向赵阳那边看了一眼。
元月见状忙补充道:“商老师,我的头痛病就是赵阳哥哥为我治好的!”
商雨晴不由又看了赵阳一眼,他年纪轻轻的也会看病?
因为上高中时家里出了点变故,她开始拼了命的学习,每天看书都要到一两点,早上五六点钟就又起床。这样连续拼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她的成绩终于名列前茅,同时也患上了神经衰弱的毛病。
这些年来,她也找过国内许多专家看过,既有中医又有西医,却大多是当时见效,不久之后又会犯起!
最后找到了国内最有名的一名神经内科的专家,经过她的治疗,加上一些药物的辅助,只要情绪稳定,她的睡眠问题已经基本上得到了解决。
但是昨天下午,因为赵阳的原因,情绪变化幅度又有些大,她马上意识到晚上睡觉会有些问题,于是提前吃了药。但一直折腾到了晚上两点多,精神明明疲惫得不行,但还是不能入睡!后面的时间里也是时睡时醒,等到天明以后,她感觉比连续练了两天的琴还要疲累!
今天上午强撑着上完四节音乐课,她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满以为中午能好好睡个午觉,结果身体一粘床,眼睛却怎么也合不上了!
这都是赵阳害的!
可是,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好像有一万只蜂子在嗡嗡地叫着,那种不得安宁的痛苦不落在自己身上很难说清其中的万一!
曹佳看商雨晴皱着眉不说话,不解地道:“商老师,你犹豫什么?难道我们俩还会害你不成?”
商雨晴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想到赵阳给她看病可能还要脱衣服什么的,在学校里不太合适,曹佳就问道:“商老师,你是去我哥哥住的地方还是到你那里呢?”
商雨晴嘴角一动,眼神从赵阳身上掠过,然后语气淡淡地道:“到我家里吧!”
如果想着趁机占便宜或者图谋不轨的话,呵呵,自己包里那只高压防狼笔和高浓度喷剂就有了用武之地了!如果不够,自己卧室里还有一只小巧的喷火桶,瞬间300度的高温想必能给他留下终身难忘的记忆!
商雨晴也想早点摆脱这种让人崩溃的折磨,她立即找来一个老师帮她指导学生的训练,然后带头往外走去。
赵阳医术再高明,也是针对疾病的,他当然不可能看出商雨晴会有这样“危险”的想法,也面色如常地跟了出去。
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赵阳的表现,不知道为什么,商雨晴突然想他最好带着某种目的才好!那时她是用辣椒水呢?还是用电击呢?
看到商雨晴诡异的表情,赵阳忽然有种小时候看鬼片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好在一出门商雨晴就戴上了一只墨镜。有了墨镜的遮挡,她给人的感觉也不过是冷漠一点,总好过看刚才那种女鬼似的表情!
商雨晴的家处于省大学城、七中、十九中之间,小区名为“书香宅第”,有池有亭,有花有竹,环境很是优雅。当然,这些景观占地面积都只有七八个平,只是那么一个意思而已。
上了楼,一进商雨晴的家,众人马上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
只见地面不是铺的地板,而是黑色的大理石。门口桌上摆放着一盆硕大的滴水观音,电视机旁边则放着一瓶青翠的富贵竹,在阳台上放着一盆长到屋顶的发财树,其它边角地方也放着诸如吊篮和鲜人掌等植物。然后在靠近卧室的墙边还着一只鱼缸,上面也漂着几根水草。
这些花卉再加上房间的装饰,给人一种清净的感觉,但赵阳看到后却皱了下眉头.他能理解商雨晴是想要一种寂静的环境,好让她的心能够平静下来.不过,她的神经衰弱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心肾二气失衡,而这些布置"阴气"太过了!在阴盛阳衰的环境里生活久了,即使是正常的人也会受到不好的影响,何况商雨晴这种本来身体就有问题的人呢?
商雨晴却没有感觉到,一进房间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问赵阳三人道:“怎么样?我这房间布置还行吧?”
曹佳两人赞不绝口,赵阳却直言不讳地道:“这种环境对你的身体不好,要改!”
商雨晴眉头一阵跳动,不悦地道:“哪里不好了?你说说!”
赵阳摆了摆手,道:“先看病吧!”
有什么好说的?他达到“体逍遥”的身体的感知是不会错的!
当然,他也知道,这种布置是商雨晴心理需求安宁的表现,又是她用心布置出来的,一见面就说布置地不好,肯定是有理也讲不清的!但是,一旦将她的病治好,再让她按照他的要求进行布置,那就一切好说了!
商雨晴到底不是那种仗着漂亮就自以为是的浅薄女子,赵阳来给她看病,她还是要讲些礼貌的!于是她压下心中的不服气,问道:“那麻烦赵先生了!请问要怎么看?”
曹佳道:“商老师,去你的卧室吧!”
不管古今中外,女孩子的闺房都是不能随便进的!
商雨晴皱眉道:“赵先生不是中医吗?你们看病不是望要闻问切的吗?”
言外之意是问他,看病怎么还要去她的卧室呢?
赵阳微笑道:“我今天是给你治病的!”
商雨晴一想也是,自己得的神经衰弱他已经知道了,还用看吗?
不过,神经衰弱的病因有很多种,他怎么不问就直接开始治疗了呢?
中医治疗一般不是开药方吗?开药方在哪里不能开?
或者是针灸?可是他是空着手来的啊!
还要去卧室!
于是,她紧了紧包,看赵阳的目光就有些奇怪了!
赵阳却指了指大理石的地板,道:“你有垫子吗?需要平坐,这个太凉了!”
商雨晴看了一眼曹佳,当然什么也看不出来了!但她还是略带疑惑地说道:“那去我的练琴室吧!”
练琴室布置就简单地多了,除了一张古筝一张垫子和一张水墨画外,房间里再没有其它任何东西!
不过和外面不一样,练琴室铺了地板。
因为供了暖气,房间里也不冷,赵阳就脱了鞋盘膝坐下,同时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你坐我前面!”
商雨晴依言坐在赵阳对面,向后靠了靠,又问道:“然后呢?”
商雨晴全身气血的运行状况都反映在赵阳眉心的气血之镜上,自然也就看到了她头部气血运行一片紊乱,如果带银针来的话就很简单了,赵阳有信心只用一针就能将紊乱的气血理顺!
当然,没有银针也没关系,可以通过穴位按摩一样也能实现这个目的。不过,以商雨晴防贼的心态,这个方法可能不会被她接受。也幸亏赵阳没采用按摩这个方法,不然,说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赵阳这次依然打算采用六字真言为媒介来控制她的气血运行的办法来为她理顺紊乱的气血。现在他在大的方面影响他人的气血运行方面已经很熟练了,但在细微的方面,却还是需要对方的配合。
因为是要调理头部气血运行,所以赵阳只要求她跟着发出六字真言的第一个字就可以了:“你像我这样发这个音:嗡!”
赵阳发出“嗡”的声音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商雨晴感觉身体微麻,似乎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跟着颤栗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近在眼前的赵阳,她忽然感觉有些害羞,张了张嘴,小声地念出了这个字:“嗡!”
赵阳也不以她的声音太小为意,而是继续诱导道:“对,跟我念:‘嗡’!”
商雨晴声音依然不大:“嗡!”
赵阳又点头道:“声音大一点,嗡!”
商雨晴声音大了一点:“嗡!”
曹佳和元月站在一边好奇地看着,过了一会儿,曹佳向元月低声笑道:“你看像不像大牛和小牛在叫唤?”
元月白了她一眼,却觉得她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却说商雨晴跟着念诵了几遍之后,心情就慢慢平静下来,而且脑子里那些乱糟糟的感觉虽然还在,却像隔了一层玻璃一样,并不是太难受了。
赵阳沉声道:“再大声点,嗡!”
商雨晴忍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个字:“嗡!”
喊完这个字,商雨晴感觉全身一松,头脑一阵发白,接着赵阳那一声“嗡”如春雷般响在了她的脑海里,让她感觉天地都跟着一阵摇晃!
等她回过神来,感觉脑袋沉甸甸的,没有了那种如杂草丛生般的烦乱,但也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好的变化。
这时,她看到赵阳伸手摸向她的耳朵,奇怪的是,她的心中没有兴起任何抵抗、躲开的意思!
赵阳的手在她的耳朵上轻轻揉了几下,又顺着她的脖子理了理。
揉耳朵的时候,商雨晴感觉暖暖的,很舒服,而捏她的脖子的时候却有种火辣辣的痛!但是,伴随着这种火辣辣的痛感,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脑袋里流了下来,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她就感觉大脑渐渐清明起来!
ps:感谢书友们的评论。有些错误和尚码完补更后就去修改~今天还有一单补更~
第一一一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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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雨晴坐在那里征征地出神,看到赵阳穿鞋站起身来,呆呆地问道:“完了?”
刚才那种如水洗过天空般的清明的感觉,让她说不出的留恋!只有经历过饥饿才会知道饱腹的幸福,而经历过头痛欲裂、大脑里充斥着无穷的杂音,也就更会知道这种清明宁静的难得!她真怕这只是一场梦,而梦醒了之后,这种无忧无虑的感觉就会消失,而原来的痛苦折磨又会重新出现在她的身上!
赵阳好像能理解她的担忧一般,向她微笑道:“今天的治疗已经结束,再有个两三次巩固就差不多没什么大碍了!当然,药还是要吃的!一会儿我给你开张方子,你照方抓药吃上一段时间,应该就能除根了!”
除根,好像是中医独有的特色。中医从不以症状消失为治疗的结束,而每次都会以“除根”为目的,这也是为什么中医讲“三分治七分养”,又有诸多如“伤筋动骨一百天”、“坐月子”等提法。
商雨晴不能置信地道:“你是说,我的病以后不会再犯了?”说到后面几个字,她的声音就开始颤抖起来,然后眼泪就盈满了眼眶!
赵阳向曹佳两个人示意,让她们去哄商雨晴,而他则走了出去。
商雨晴的眼泪如决堤的江河一般,怎么擦也擦不干!
但是,她一边流着眼泪,心里却幸福的一塌糊涂!
体会着大脑中轻松、宁静的感觉,她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感恩!
由曹佳和元月搀扶着,商雨晴走到赵阳的面前,鞠躬,真诚地道:“谢谢你!赵阳,谢谢你!”
赵阳欣慰地发现他并没有看错人,商雨晴果真是一个性格温柔、懂得感恩的,原来只是因为病痛的折磨才会表现出刻薄、急躁的一面。
他坦然地接受了商雨晴的感谢,然后将刚才写好的药方递给她,道:“这个《子午同济汤》中午喝一次,晚上睡前再喝一次。虽然子午两个时辰喝药效最好,但是呢,为了有更好的睡眠,晚上这一次也不须非得等到子时再喝,以自己的感觉为准,要是想睡觉了就早点喝。经期身体如有不适可以暂停几天……另外,一些饮食禁忌我也写在了上面,需要特别说明的是,绝对不能吃生食和冰冻食物!”
商雨晴认真地听完,郑重地道:“我记下了!”
曹佳接过药方看了看,发现上面有夜交藤、刺五加、五味子、酸枣仁等药,这些有的一看就明白,有的虽然没听说过,但想来应该也是某种植物,但有一味药,她却从来没听说过,于是问赵阳道:“赵阳哥哥,这个紫河车是什么东西?”
紫河车是人类的胎盘,这里就赵阳一个男人,当然不好直说了!不过又不好不回答,于是他语气自然地道:“紫河车是一味中药,有有补肾益精,益气养血的功效!”
曹佳又问道:“紫河车也是一种植物吗?”
赵阳道:“紫河车不是一种植物……你回去问度娘吧!”
商雨晴闻言一笑。她当然知道紫河车是什么,这几年为了治她的神经衰弱,她吃过各种药,试过各种偏方,而紫河车的出场率是极高的!
赵阳越不说,曹佳好奇心越重!一看商雨晴的表情,白了赵阳一眼,转而又向她请教起来。
有一个很普遍的现象,男人与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一般哪方人多,哪方的心理优势就强,同时,如果一方表现出了弱势,另一方也会跟着变得强势起来。现在赵阳无论是在人数上,还是在心理优势上都属于弱势的一方,商雨晴原本也不好意思说的,现在却大方自然起来,就小声地向曹佳和元月解释了紫河车的来历。
一听说是这个东西,元月马上捂住了嘴,脸色一白,道:“恶心!”
曹佳不屑地道:“恶心什么?这是药,懂不懂?再说了,将来你也有!”
既然说开了,又不想曹佳再胡说八道,赵阳就说道:“这个东西你最好亲自动手制作,一定要选择身体健康女人的胎盘!”
这下商雨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轻声答应了一声,又忙转开话题道:“你们今天都不要走了,一会儿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顿!”
元月和曹佳一起看向赵阳,对她们来说,独自在外面有人请吃饭是很快乐的事情!
但赵阳却站起身道:“不了,你也累了,凑这会儿精神还好,去把药抓来,吃完就休息吧!”
这样一说,商雨晴果然觉得睡意阵阵袭来,忙道:“那这次就不留你们了,等明天,我再请你们来做客——一定不要拒绝!”
第二天再见到商雨晴,马上发现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有些虚弱,这是因为理顺了气血,那些虚亢的症状消失了,但她面带笑容,说话和动作却优雅从容,这才是符合她的美丽的气质啊!
今天曹佳和元月同样很高兴,两人的月考成绩都很棒,全部在班级前十,所以两人见到商雨晴后就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商雨晴微笑着看了赵阳一眼,把两人推到她们的队友中间:“别闹了,还有两天就要比赛了,赶紧训练吧!”
今天商雨晴自然不会再给赵阳脸色看了,反而主动询问起他对曹佳她们练习的这支舞蹈的意见。
曹佳她们参赛的舞蹈名为《青春之歌》,是一支十人的团舞,编舞也正是商雨晴。
赵阳已经看过了她们的训练,商雨晴编的这支舞动作美观大方,活力四射,正是她们这个年纪本身的写照,要远比弄什么需要表现内涵的古典舞、动作技巧有要求的民族舞要靠谱得多!
但是赵阳也提出了两点意见:一是名字直接叫《青春》或者《青春!青春!》就好,一支舞干什么叫“xx歌”呢?二是,希望动作再简单一点。现在动作还是有些花哨,这样就减弱了阳光之气,反而让整体的观感带上了“娘气”,这也是一般女作者都避免不了的情况!
听完赵阳的意见,商雨晴苦恼地说道:“改名字还好说一点,但要改动作吗?这次举办活动本来时间就不充裕,现在还有两天就要比赛了,临阵修改动作,他们能配合好吗?我怕时间上来不及啊!”
赵阳自信地道:“配合的问题就交给我了!”
商雨晴又向曹佳她们看去,对修改动作还有些犹豫不决。
赵阳指了指曹佳她们正在做的旋转展臂动作,道:“你看这个动作,其实旋转手腕的动作有些多余,直接展臂就会更加明朗、自信,你说呢?”
商雨晴看着赵阳笑而不语,这是一个向外推开门的动作,你以为这是护胸运动啊!
赵阳也看出了这一点,但对整体风格中的“娘气”确实不喜欢,就又说道:“你的这支舞的想表达的内容我大体能看出来,应该是想反映这些花季雨季少男少女们的生活面貌,既有阳光快乐、又有淡淡忧伤、明媚烦恼,所以,动作中既有明快的部分,又有一些舒缓婉约的地方!”
商雨晴微笑地点了点头。她创作这支舞的时候,确实回忆起她的初高中生活。
赵阳说得没错,那段日子,即使忧伤也是淡淡的,烦恼也会带着明媚的气息,就算那一年的拼搏,虽然落下了神经衰弱的毛病,但当时却过得异常充实!
所以,创作这支舞的时候,她是快乐的、喜悦的、幸福的!在那几天时间里,她几乎感受不到神经衰弱带给她的困扰,自然也就不愿意去修改这个作品啰!
赵阳又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商老师,你的这个作品动作优美,感情丰富,绝对算得上是优秀的作品!但是!”
商雨晴转过脸正面对着他,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问,既然是优秀的作品,你怎么还要改她呢?
赵阳一停,又苦笑道:“你这样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不过,这是一支团体舞,她们这个年纪,又要表达丰富的情感,又要相互配合好,是不是有些难为她们了?我觉得,对她们来说,只需要用简单的动作,表现出阳光积极的情感,再加上流畅的配合,会更受她们的欢迎,她们也能做得更好!”
商雨晴开始还有些抱怨,但听到后面,她的眼睛一亮,用力拍了拍赵阳的胳膊,道:“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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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生命如此辉煌,生命如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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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英看着像两只欢乐的云雀般翩翩飞出教室的曹佳和元月,心中充满了羡慕和苦涩。
曹佳和元月生活无忧,多才多艺,成绩又好,与她们相比,孔英发现她们虽然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但是一个生活在阳光之下,另一个却生活在蜡烛的阴影里![.]
听着两人噔噔跑下楼去,孔英低下头,试卷上那一个个红色的“x”标识下的错误像一块块沉重的山石压在了她的心上!
自己明明记住了所有的公式,为什么考试时就想不起来该用哪个呢?自己明明做过类似的题,当时已经会了,为什么一到考试还是做错了呢?
这是过去进行时,当时怎么就没注意呢……摩擦系数啊,怎么忘了摩擦系数了……辅助线,当时怎么想的,为什么干瞪着眼想了半个多小时就没想起做上一条辅助线呢?
孔英真希望现在时间重新回到考试的时候,那样她就不会忘记了时态,也不会漏掉隐藏的条件……那样,她就能将一份优秀的成绩带回家!那样,她就能让疲惫的母亲的脸上带上欣慰的笑容,也能让老是胸闷的父亲轻松起来!
可是现在……
孔英觉得好累,坐在教室里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她向窗外看了一眼,忽然一个念头闯进了她的心里:如果跳下去,就再也不会有这种苦恼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马上一惊,甩了甩头,想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甩出去,她要是有什么不测,她的父母还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绝对不能这样做!
但是,待在教室里太憋闷了,出去走走吧,活动活动,就不会有这种愚蠢的念头了!
人为什么要长大呢?如果时间要是能停留在小时候该有多好!
虽然很小,但她仍然很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父亲孔德运高大健壮,是厂里技术最好的电焊工,每到下班回到家里,就会将她抱到胸前,用硬硬的胡须扎她的嫩脸;那时候,母亲柳玉桃年青漂亮,每天总是温柔地笑,给一家人做出最好吃的饭菜!
这种美好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小学的四年级。那一年,孔德运被查出了尘肺,厂子里最后只赔了五万块钱。
这点钱进出医院几次就花光了!然后开始借钱,等再也借不到钱的时候,只能把房子卖掉,但是,所有的这些钱仍然不能治好孔德运的病!并且,在钱花光后,因为吃不起那些价格昂贵的药,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一家人的负担就都压在了柳玉桃的身上!
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的女人出外讨生活是多么艰难也就可想而知!
但即使这样,柳玉桃依旧任劳任怨,凭借着她的辛劳和汗水,每天四点不到就起来准备卖早点,白天再去酒店里帮人家洗菜、打扫卫生,一家人的生活勉强撑得下去。
不过,从来祸不单行!先是酒店老板的儿子意图不轨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想要霸王硬上弓,被柳玉桃把脑袋打破了,洗菜的工作自然也就做不下去了。然后,因为城管要没收她的工具,在她抢夺过程中,腿被打断了!
……
因为这些磨难,孔英很快变得懂事起来,每天帮着做家务,早晨起来帮着卖早点,但做这些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学习,在高中以前,她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而这一点,也是最让她父母感到欣慰和幸福的事!
但是,升入高中之后,她学习依旧很刻苦,可是成绩却是每况愈下!这样的成绩怎么拿来面对父母?!
想到这里,孔英感觉心中烦闷已经沉重地像一座山一样了!她想要站在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想要大口大口地呼吸自由的空气!
孔英低着头向楼上走去,她记得这几天她们这栋教学楼楼顶装修,那里视野会更开阔,空气也会更加自由!
站在楼顶上,孔英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下,感觉心中依然烦闷!她向边上走了几步,伸头向下看了一眼,刚才那个念头又重新跑了出来:跳下去,像只鸟儿般滑翔,然后一切就都解脱了!
……
要想在舞蹈中表现出更加阳光积极的一面,作者本身也要能酝酿出阳光积极的情绪。而商雨晴现在身体比较虚弱,亲自试了几种改编方式都不太理想,就向赵阳一伸手,微笑着看着他,你不是要修改吗?好吧,你来吧!
赵阳可不想在专业人士面前献丑,就不动声色地道:“说好了的,她们的配合交给我,剩下的是你的活,怎么又找上我了?”
商雨晴微笑道:“群策群力,你也出出主意啊!说不定你提供个建议,我的灵感就来了!”
赵阳刚要说话,忽然眉头一皱!
他的视力十分敏锐,从窗户里看到对面楼上有个人后,马上发现了那人正是见了一面的孔英!
商雨晴看到赵阳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不明所以地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赵阳看到孔英已经站到了边上,马上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忙道:“坏了,要出事了!”
说完马上把曹佳和元月叫到身边,吩咐道:“我上去救人!你们在下面稳住她,听到没?一定要撑到我上到楼顶!千万记着!”
曹佳和元月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赵阳拉着向外跑去,商雨晴和剩下的学生也随后跟着跑了出来。
外面也有人发现了楼顶的异常,马上有人开始向老师报告,还有人报了警。
等到赵阳拉着曹佳两人跑到楼下,已经围了七八十个人。
赵阳松开手向楼门口跑去,曹佳和元月则大叫着“让开”分开了人群。现在她们已经看到楼顶上是谁了,也马上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因了。
元月首先叫了声:“英子,千万别冲动!”
曹佳则叫道:“英子,你先向后一点,我有话跟你说!”
看着孔英已经站到了边上,似乎马上就会掉下来,看得她心惊胆颤的!
“英子,你向后靠一点,我有件事跟你说!高三八班的那个小枫枫曾经和我谈起过你,我一直没有来得急说呢……”
元月作为曹佳的闺蜜,马上接口道:“你怎么不早跟英子说?”
曹佳一边注视着孔英,嘴上则不停地说道:“那个牲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德性,英子肯定懒得理他!”
元月见孔英好像无动于衷,又立即接口道:“算了,说他们干什么?说我们姐妹的事啊!英子,不管怎么说,你总得听我们把话说完吧!”
曹佳眼睛一亮,马上也叫道:“英子,别人不管,你总得和我们说说话吧!”
曹佳她们开始说的小枫枫什么的,孔英一点也不理会,但说到她们自己,孔英却明显有了反应。这是因为,正是有了曹佳和元月的帮助,柳玉桃才能在七中门口这么好的位置卖早餐,还有他家里能顺利领上低保,虽然两人从来没有说,但想必也是她们的功劳!
这时,元月她们的班主任和学校里的领导也急急地向这边赶了过来,副校长程永健一边跑一边联系教学楼里的老师,让他们赶紧上楼先稳住孔英。
留在教学楼的老师一听说这个情况,马上就向楼顶冲了上去。尤其正好有在顶层准备上课的老师在,二话不说就往楼顶跑去。但即使是他们离得那么近,等他们赶到楼顶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一个陌生的男子赶到了。
这个男子正是赵阳。
赵阳一到楼顶就发现孔英站到了最边上,从门口到她那里的距离有十五六米,他有信心在她没反应过来前跑到她的身边。
但是,他正调整状态的时候,身后呼拉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孔英马上反应过来,激动地叫道:“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跳下去!”
时机已失!
赵阳向后看了一眼,示意他们不要随便说话,然后看着孔英的眼睛道:“你是孔英吧,还记得我吗?”
孔英眼神动了动,她虽然只见过赵阳一面,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还记得赵阳说的“开心点!”虽然只是简短的三个字,却让她倍感温暖!即使现在想来,心中还有一丝感动!
但是,这种感动很快又被压抑的情绪覆盖了!她的脑海里还是只有跳下去的念头,除此之外再也想不起什么别的解决她的痛苦的方法了!
赵阳已经发现孔英头部右半边的气血运行特别活跃,但左半边的气血却不合常理的缓慢,并且还有一股气郁积在她的心脏部位。
如果两人离得差不多近的话,赵阳就能够影响到她的气血运行,进而也就能控制她的行动。但是,现在离得距离太远,他对她的气血运行的影响力却很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
赵阳试着向前靠了靠,孔英马上叫道:“不要动!你再动我就跳下去!”
赵阳举了举手,道:“嗯!好的!”
那个“嗯”字,他发成了六字真言中的“嗡”!
这个小小的变化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赵阳却是故意这样做的。通过最近给几个病人治病,他发现,六字真言中的“嗡嘛吽”三个音最容易带动对方的气血运行!
这次发出这个音以后,孔英郁积在心中的那股气也动了一动!
第一一三生命如此辉煌,生命如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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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思维有时会走入死角,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做题时,明明按照当前的方法是解不了题的,但却仍然会困于当前的方法,很难走出来。
在日常生活中,这种走入思维死角的情况并不少见,比如被传销洗脑的人,他们会一根筋的相信那些传销人的话,也就是俗话说的入了“魔障”。[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孔英现在的情况,和大多数自杀的人一样,只认眼前一条路,对外界的环境产生了排斥心理。这也算是进入了思维的死角、入了魔障的一种。
要解决她现在的困境,在不能强制将她从危险中带离出来的情况下,首先要安抚她的情绪,最好有专业人士通过语言和肢体动作的暗示,慢慢将她的思维从“死角”当中诱导出来。只要她肯与外界交流,事情已经成功了90%!
走入思维死角的人,只要是能够看到另外一条路,他们就会豁然开朗,自然就会抛弃眼下这条死路了!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楼下孔英的老师和同学也没得选择,只能通过各种喊话,希望她不要做傻事:
“英子,你快向后靠靠,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孔英,有什么困难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一定会帮助你解决的!”
“孔英同学,你的父母马上就要来了,你千万要冷静!”
……
但是赵阳却采用了一个更直接的办法,控制她的气血运行!
从理论上说,人的右脑侧重于感性思维,左脑侧重于理性思维,只要能让她左脑的气血活跃起来,理性思考的能力就会提升!而一个人一旦能理性思考问题了,至少就不会做一些傻事了!
同时再驱散她心中郁积的“气”,压抑的感觉就会消失,也有助于她不再囿于消极的思想当中!
当然,人的思想是十分复杂的,做到这两点并不一定能取到最好的效果:孔英自动放弃眼下错误的作法,自己走回来。但是,只要能控制住她身体大部分的气血运行,赵阳就能让她想动也动不了!她不过来,大不了过去把她拉过来就是了!
所以赵阳看到在这个距离上依旧能使用六字真言影响到孔英,就又继续说道:“孔英,嗯(嗡),你愿意听我说几句话吗(嘛)?”
孔英抬头看向赵阳。她第一次见到赵阳,看到他明亮的眼睛,就觉得心里亮堂不少,而他对她说的那句“开心点!”,这种来自陌生人的祝福也让她感到很温暖。所以,听到赵阳的话,她虽然没有开口,但也没有反对。
赵阳调整了一下位置,微笑道:“孔英,你知道吗(嘛)?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感觉你就像一只勤劳可爱的小蜜蜂,嗡!嗡!嗡!飞到了这边,嗡!嗡!嗡!又飞到了那边!你知道吗(嘛),我家就有一个很大的果园,一到春天,桃树上、苹果树上就开满了美丽的花!一到那候,小蜜蜂们就嗡嗡嗡的飞进我家的果园,嗡嗡嗡的落到桃花上,又嗡嗡嗡的落到苹果花上……”
对于孔英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能让她想不开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学习方面的事情,再考虑到她的家庭,可能还会有困苦的生活带来的不利因素。赵阳一开始原本是想谈学习,谈他初中时怎样从不会学习到成为班级里的尖子的。
谈这个话题,有可能会引起她的共鸣,但也有可能刺激到她!万一她情绪一失控,真要跳楼的话,赵阳虽然有一定的把握在她跳下去之前跑到她身边,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例外,万一出现意外情况呢?所以,他所幸就不提这方面的话题,尽可能的发出六字真言中的音节。
于是就有了那只“勤劳可爱的小蜜蜂”在“嗡嗡嗡”的飞个没完!
看起来赵阳说话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他话里提到的四个意象,蜜蜂,果园,桃花,苹果花,都是能引起人们美好联想的事物,会让人心情就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而赵阳说话时的表情和动作自然、随意、轻松,不像后面站着的那些老师如临大敌一般,也在无形中削弱了孔英的排斥心理。
最重要的则是赵阳那一通“嗡嗡嗡”,终于让孔英心中那股郁积的“气”有了松动的迹象!
赵阳还待继续“嗡嗡”下去,孔英的班主任章耀明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一上楼顶就看着孔英的眼睛说道:“孔英,有什么话你跟老师说,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你忘了老师跟你们说过的话了吗?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你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千万不要一时想不开,做了让大家和你父母都心痛的事啊!”
赵阳一听马上感觉到要坏!
这种陈词滥调,谁听谁腻歪!尤其最后一句话,在现在的情况下,很大可能只能起到增加孔英心理负担的作用!另外,如果他猜测的不错的话,孔英的成绩应该很一般,甚至会处在下游!对于她这样的学生,想必他平时也不会太过在意,那现在再说这种话,更会引起她的反感!
事实上,在章耀明说完这句话后,孔英的情绪马上变得激动起来!
赵阳一看,二话不说,转身一拨章耀明的脸,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将他送了出去!然后转过身之后,他的脸上又带上了和煦的笑容,道:“我的话还没说完,我们继续说我家果园的事情!在开花的那半个月里,那些个小蜜蜂啊,从东头的桃树林,到西头的苹果树林,嗡!嗡!嗡!像音乐一样!你听,嗡!嗡!嗡!像不像音乐?”
孔英嘴角难得的翘了一下,又低头道:“赵,赵阳,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我,我不行了……”
有门!
愿意交流就好!况且她的情绪看起来不是那么激动了!
站在楼顶的老师们马上激动起来,然后都很诧异地看着赵阳,他废话一样的“嗡嗡嗡”几句,就说动了要寻短见的孔英?
但赵阳却知道,孔英之所以有现在的改变,首先要感谢章耀明,感谢他上来挨了他一脚!正是在章耀明挨完那一脚之后,孔英的心气平了一些,接着赵阳抓住机会,又“嗡嗡嗡”的来了一通,终于将她心中郁积的“气”疏散了开去!
心中郁积的气一散,孔英的心情变开朗起来!有一句话叫心悦神明,心情一开朗,左半脑的气血也就开始活跃起来了!
赵阳马上抓住机会,笑道:“你怎么就不行?现在天气变冷了,看不到那些‘嗡嗡嗡’的小可爱们了,但等到来年春天,大地回暖,我家的果园就会花开满园,那些勤劳可爱的小蜜蜂们就会‘嗡嗡嗡’的飞来,你想不想看到它们呢?我邀请你和曹佳她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孔英眼中闪过一阵迷茫,但很快又被失落所代替,她的成绩,她的家庭,有资格享受和曹佳她们一样的快乐吗?她有些沉重地摇了摇头,痛苦地道:“我,不行的!”
赵阳马上接道:“怎么不行?我诚挚地邀请你和曹佳她们,在明年春暖花开的季节,一起去我家看看桃花,去看看哪些可爱的‘嗡嗡嗡’,好吗?”
春暖花开,看桃花,可爱的“嗡嗡嗡”,尽管孔英感觉自己的生活是灰暗的,但听到赵阳着重强调的几个词,年轻的心依然跳动了一下,她怯怯地看了赵阳一眼,又马上垂下眼睑,低声道:“我,我也行吗?”
赵阳松了一口气,热情地道:“当然可以了!到时我们不仅可以去看桃花,还有瀑布,还有山,还有数不清的树木和山花!”
孔英看向赵阳的眼睛,仿佛从那里能看到他所说的桃花、瀑布、山、树,这一刻她终于感觉到生活原来还是有色彩的!
赵阳向她走去。
孔英回头看了一眼。这时公安和消防的人都来到了校园,疏散了人群,开始架设缓冲气垫。
毕竟已经进了冬天,穿着校服在楼顶站了这么长时间,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了。
而且,当摆脱了想死的心理后,从八楼向下看的时候,忍不住有些眼晕!
再加上平时只能吃得上粗茶淡饭,营养也跟不上,身体比起同龄的孩子来要虚弱一些。所以她的身子一软,突然向楼下歪倒下去!
孔英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身体虚得厉害,她感觉眼睛也睁不开,想着,算了,这样也好,终于不用再承受生活的苦了!可惜,不能去赵阳家看桃花啊!
这时柳玉桃刚好赶到学校,看到眼前一幕,不由睚眦欲裂,撕心裂肺的喊道:“英儿”然后跛着脚没命地向前冲去!
ps:一会有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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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英听到这声呼喊后,迅速睁开了眼睛,忽然心中充满了懊悔!
她是一家人的希望!柳玉桃说过,就算吃再多的苦也不怕,只要她好好的,生活就有奔头!孔德运也说过,她是他活下去的希望![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可是,现在……
眼前天地迅速倒转,眼泪涌出,流进她的发海里!
孔英努力转过头去,想再看那个跛脚的身影一眼,那是她的母亲,生她,养她,爱她的母亲!
她感觉身体猛的一停,这是落到地上了吗?
永别了!
但是,为什么没有疼痛的感觉?
孔英睁开眼睛,正看到赵阳明亮的眸子,而她的两条小腿正攥在他的手里!
话说赵阳一看到孔英向外歪倒下去,马上加速冲了过去!
这是在八层楼的楼顶上,他既要保证能抓住孔英,又要小心不要因为冲得过快把自己给摔下去,同时还要保证抓住孔英后不要被带下去,这个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了!
好在孔英是身体发软倒下去的,赵阳还有一点反应的时间,既能够在钧一发之迹抓住她的身体,又有一小步的反应距离!同时,他达到“体逍遥”境界的身体迅速下沉,止住向前的冲劲和孔英下落的力量!最后又跪倒在地,身体向后仰去,才最终停了下来!
而此时,他的两个膝盖已经露在了楼外面!
曹佳、元月和商雨晴三人在民警了消防队员来到后,也上了楼顶。刚好看到赵阳冲过去抓住了孔英,但却似乎要跟着掉下去!
元月“啊”的叫了一声,分开人群就向赵阳冲了过去!
身边的曹佳和商雨晴也同时向前冲去,而曹佳似乎比她俩跑得还早!
三人跑到赵阳身后,曹佳和元月一左一右抱住了他的身体,商雨晴则拽住了他的衣服向后拉着!
这时,在楼顶上的其他老师也反应过来,迅速跑过来帮忙!
赵阳忙道:“别急!小心把孔英给伤着!”
在众人齐心协力下,两人很快被拉了上来。
孔英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本能地靠向赵阳并挤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安全。
赵阳看着前面的楼沿,心里也是一阵阵后怕,又拍拍孔英瑟瑟发抖的后背,苦笑道:“生命如此辉煌,生命如此精彩,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商雨晴帮孔英提了提露出内裤的裤子,白了赵阳一眼,对他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又是气恨,又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萦绕在心间。
曹佳拉着赵阳的胳膊红着眼睛道:“赵阳哥哥,你吓死我了!”
元月则紧紧抱着赵阳的胳膊,身体一阵阵的发抖,看向赵阳的眼睛也泪汪汪的。
这时副校长程永健冲了上来。他一上来就沉着脸怒声道:“都还在上面待着干什么?都下去,都下去!”
今天这事可把他吓坏了!这里不是大学,如果真出了学生跳楼的事情,不说会在社会上造成不好的影响,学校里肯定要有人被撤!
况且,这个学校里有几位是省、市重量级领导的子女在这里上学,这事情就发生在他们子女的身边,他们能对这所学校有什么好印象吗?会对学校领导有好印象吗?
现在事情虽然没有发展到最坏的结果,但影响已经很恶劣了!
程永健看了一眼赵阳,赶紧上去双手用力握住赵阳的手,沉声道:“赵先生,我是副校长程永健!我代表宁沅市第七中学感谢您的见义勇为,及时出手相救了我们的学生!”
赵阳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适逢其会而已,程校长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你去忙吧!”
程永健看到曹佳和元月一左一右围在赵阳的身边,作为校里的主要领导,他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两人的身份的人,那赵阳又是什么人?
他不敢过多打听,只好又用力握了握赵阳的手,道:“今天这件事多亏了赵先生!请赵先生稍等一会儿,我们王校长正从从市政府往这里赶,很快就能赶到!”
赵阳抽出手来,道:“不用客气,程校长去忙吧!”
程永健又深深地看了赵阳一眼,又看了曹佳和元月一眼,道:“麻烦两位同学好好开解开解孔英同学!”
然后他开始往楼下走去。现在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处理,报社、电视台、公安消防、学校老师和学生……他也真耽隔不起。
不过,转眼正看到章耀明,不由心生怒火,指点着他道:“站这干什么?还不去安慰一下孔英同学!你这班主任当的……”
商雨晴忙道:“我们在这看着就行,章老师忙别的去吧!”
程永健怒哼了一声,大踏步的往楼下走去。
等其他人都走干净后,曹佳就对孔英说道:“英子,你怎么这么傻?如果没有赵阳哥哥,我们还有柳阿姨,还能再见到你吗?”
正说着话,柳玉桃脚步很重的爬上楼来。
她一个腿脚不灵便的女人一口气爬到八楼,站在楼梯口几乎快喘不上气来了!
听到声音,孔英从赵阳怀里抬起头来,叫了一声:“妈!”然后跑了过去,母女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抱着孔英哭了两声,柳玉桃马上又拉开她,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看到她没事,才无力地靠在墙上。
孔英又哭着叫了一声妈,个手给她擦脸上的汗水和泪水。
柳玉桃却一把打掉了孔英的手,手掌狠狠扬起,就要向她孔英脸上落去:“我打死你个混账女儿!”
孔英咬着唇一动不动,等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那样她才能好受一点!
但是,柳玉桃的巴掌落到一半,看到孔英有些苍白的脸,却又哪里舍得落下?最后手臂一弯,狠狠落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孔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抱着柳玉桃的手道:“妈,你打我!你打我!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孝顺,让你们担心,呜呜!”
柳玉桃粗糙的手轻抚着孔英的脸,柔声道:“你们傻女子,你吓死妈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爸可怎么活啊!”
孔英把脸使劲贴着柳玉桃的手,号啕大哭起来。
曹佳和元月也走上前去,陪着掉起眼泪来。
商雨晴深吸一口气,道:“阿姨,走吧,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去我们办公室吧!”
柳玉桃擦了擦眼泪,走到赵阳面前,腿一弯就要跪下!
赵阳忙将她搀扶住,道:“这可使不得!”
柳玉桃感激地道:“怎么使不得?大兄弟,要不是你,我那缺心眼的闺女就没了!我们一家就指着她活了,她要是有个好歹,我们一家人也完了!”
说到后来,她的眼泪也跟着流出来了!刚才孔英掉下楼顶的那一瞬间,她直觉得天要塌了一般,现在想想都害怕得浑身哆嗦!
听柳玉桃一说,孔英未干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现在城市里的家庭基本上都是只有一个孩子,孩子对家庭的重要性更加显著。像柳玉桃的家庭来说,如果孔英真的出了意外,不说孩子养这么大本身的丧女之痛,就说后继无人的悲惨境遇也足以毁掉这个家庭!
但是,赵阳却真的不能承受柳玉桃的给他下跪,所以死死的拦住了她。
柳玉桃见状就对孔英道:“你给咱家的救命恩人磕个头吧!”
这次赵阳却没拦着。
等孔英磕完头,赵阳说道:“我让你磕这个头,是要你记着,你的命已经不是你的了!以后一定要珍惜!明白了吗!”
孔英重重的点了点头。
到了商雨晴她们的办公室后,曹佳问道:“英子,你到底因为什么事想不开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孔英感觉屋子里的这些人都是她最亲近的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就将当时的想法低声说了出来。
赵阳一听果然是学习成绩的问题,不由有些感慨。
学生时代大家都在讲“分,分,学生的命根”!但是,成绩好考上大学又怎么样?作为过来人,赵阳却是知道,在夜市摆个地摊挣的要比一般公司的中层都要多!而从毕业的生瓜蛋子到进入公司中层,一般需要三到五年!
如果擅于经营,发展出一家店面,像晨梅那样的,在小县城里都能达到上万的纯利,如果放在大城市里,在类似的好地段,店面只需有“晨晨的衣橱”的四分之一,赚的钱就会翻个几倍!赵阳就曾在一个只有七八个平的小店里买衣服时,听到那个女老板说要给她老公换辆车!
当然,这些话也不能跟孔英她们说,毕竟学习能力也是一种能力,在哪个年纪就要做好哪个年纪的事!
而说到孔德运得病的事,赵阳就说道:“走吧,我们去你家看看去!”
ps:补更四。
第一一五 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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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孔德运治病,孔英家的房子已经卖掉,只能租房子住。在宁沅这样的省会城市,租房的费用也不是小数!以她家当时的情况,只有柳玉桃一个人挣钱,却既要给孔德运治病,又要负担她的学费,还有她们一家三口人的生活费,钱财总是入不敷出,哪有钱去租房子呢?最终只好租了一间储藏室来住。
如果放在往常,孔英是绝对不会带同学回到她这个狭窄的家的![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不过,当人们从不能自拔的经历中跳出来后,心就会变得更加坚强,思想也会跟着变得成熟,尤其是生死磨难,当从中走出后,就会发现,在生命面前,一些外在的东西都不过是生命的附着物,也就不会受到它们的困扰了!所以孔英也就不忌讳把人带到自己家里了!
况且赵阳又是为她的父亲治病的!
在路上,曹佳搂着她的肩膀道:“英子,你的命真好!有赵阳哥哥在,你爸爸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孔德运病了这几年,孔英对于“尘肺”这种病已经了解地相当清楚。虽然她希望孔德运能够完全恢复健康,却知道能够控制病情,不再得一些可怕的并发症就是好的了!
但是,看着赵阳从容沉稳的模样,她对曹佳所以的话却没有一丝怀疑!她心中坚信赵阳一定能治好父亲的病的!元月和商雨晴也献身说法,就更加坚定了她的这种信念!
孔英因为学习成绩的原因才生出了自杀的念头,说完了赵阳,曹佳和元月自然又和她分享了她们的学习经验。
现在再谈起学习的话题,孔英就发现,学习已经不再是让她发怵和头疼的问题了!而通过两人的讲解,她也发现,原来“尖子生”的学习方法也没有什么神秘的,她们同样也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再回头想自己学习问题,也就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就是所谓的开窍了!
赵阳本来也想讲一讲他的经历,好给孔英一点信心和借鉴。不过,看到孔英的神态,这正是他当时学习进步的感觉,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孔英的家离学校不是太远,几个人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既然是储藏室,面积也就不大,全部算起来也就是十来平。
这十来平的空间隔成了两间:靠近窗户的一间有三四个平,是洗手间兼做饭的地方;外面一间靠墙放着一张双层床,孔德运一个人躺在下层,看样子上层是柳玉桃和孔英睡觉的地方了!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张桌子、一只放衣服的纸箱和墙角的木板上放着一台10吋的黑白电视了。
孔德运见到柳玉桃和孔英回到家里才松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玉桃你刚才那么着急忙慌地向外走,我以为英子出了什么事了呢!”
孔英一听,眼睛一热,忙走上床前,握着孔德运的手道:“爸爸,女儿好好的,你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又一一介绍道:“爸,这是我同学曹佳、元月,这是商老师、这是赵阳哥哥!赵阳哥哥是来给你治病的!”
她也跟曹佳她俩一样喊“赵阳哥哥”,发现这个称呼既亲切,又让她有种有了依靠的感觉!
孔德运闻言抬起头努力向前看去。
赵阳一进屋就发现孔德运的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眼睛浑浊,这是肺的呼吸能力减弱,获得氧气和身体内有毒素造成的,现在看来,他的视力也受到了影响。
屋子里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三样家具,但几个人往里一站也几乎转不开身了!幸好柳玉桃将工具将近放在了过道,不然可真的没地儿放脚了!
不过,储藏室里的空气流通主要是靠里间的那张只有二三十公分高的小窗和开着的门,这时几个人一走进来,将门口就给挡死了,加上孔德运刚才往上抬头,动作有些大,很快就呼呼的大口喘气,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赵阳忙让曹佳她们先出去,他则为孔德运按摩了几下肺经的原穴太渊穴。
赵阳的手刚搭上去,孔德运的脸上就显出了痛苦的神色!但按摩了几下之后,他却觉得胸闷的感觉轻了很多,咳嗽也很快停止了下来!等按摩到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孔德运的气完全顺了过来!
听到屋里的咳嗽停了下来,曹佳就问孔英道:“怎么样?我赵阳哥哥厉害不?”
孔英激动地点了点头。往常她和柳玉桃最怕他咳嗽,一咳嗽起来就会撕心裂肺的,让她们都跟着揪心!
她细心听着屋里的动静,发现孔德运已经完全平静下来,揪着的心放了下来,然后向里面问道:“赵阳哥哥,我能进去吗?”转头又对商雨晴她们说道:“商老师,要不你们先到楼外面等着吧!”
她这样说是因为楼外面的空气确实要比这里要好很多。
但是,曹佳她们不想让孔英难堪,而且赵阳还在屋里,就都表示拒绝,说在这里等着也是一样。
这时赵阳回头道:“进来吧,有笔吗?”
孔德运身体的底子好,病了这几年,但除了心和肺,其它内脏的气血没有低于三成的。又因为异物和毒素几乎遍布了他整个的肺部,如果通过针灸调动气血强行驱除的话,第一是损耗的气血量会过大,对于他现在的身体来说并不合适,第二则是就算马上驱除肺部的毒质和异物后,同样也要进行调理,补充气血,恢复各器官的功能,远不如等他身体恢复到一定程度再进行驱除来得好!
那时他身体的气血都有所提升,驱除肺部毒质和异物消耗的气血对他的身体的影响会除低。同时,在身体恢复的过程中,通过赵阳为他开的药和他自身身体的功能,可以先排出一部分毒素和异物,也同样降低了气血的消耗量。
所以,赵阳就先为孔德运开了两副药,一副内服,名为《固金补心汤》,一副外敷,名为《润肺驱邪膏》。
写完方子,赵阳就仔细地向柳玉桃和孔英介绍了所用的药和使用及制作方法。
柳玉桃接过方子,小心地叠好,放到了枕头底下,又指着孔德运床头的药问道:“这些药还用吃吗?”
她后面还想问赵阳开的药贵不贵,不过,看到赵阳刚才那么轻易的就止住了孔德运的咳嗽,想着就算药再贵,拼了命也要让他吃上药。只要人好了,眼前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柳玉桃后面一句话虽然没说,但赵阳见多了处于社会底层的老百姓,自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他当然也不会说,而只是微笑道:“那些药就不用吃了!你要是担心的话,我们现在就去买药,当场试试效果怎么样吧!”
柳玉桃忙摇着手道:“大兄弟,不,我不是不信你开的药!只是这些药花了好几百块钱买来的,不吃丢掉不可惜吗?”
赵阳脸色一整,严肃地道:“药怎么可以随便乱吃?我们这就去买药,如果我的药管用的话,这些药就不要吃了!免得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
柳玉桃吓得脸都有些白了,忙点头应了下来,然后从孔德运床底下取出一个塑料袋,从里面取出一叠一百的钱交到了赵阳的手上。
赵阳不禁暗叹了一口气。
现在社会上就有一些缺德的药骗子,他们正是利用病人什么都不懂、又急于治病的心理,从人们口袋里骗钱!而从柳玉桃身上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很容易就可以得手的!
柳玉桃手里的这些钱不多,只有几百,但不知道她要攒多长时间才能攒到这点钱!说不定就是为孔英准备的学费,或者是为孔德运买药救命,如果赵阳是骗子,将这些钱骗去的话,对这样一个家庭打击可想而知是多么巨大了!
赵阳将钱推回去,笑道:“这两张方子是古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这次的药钱就不用你出了!如果管用的话,你再用手里的钱去买药吧!”
说完他就带头走了出去。
小区里就有药店,一行人浩浩荡荡就杀了过去!
之所以用杀,是因为别人买药是按克买的,赵阳买药都是半斤半斤的买!
在买药的过程中,赵阳就告诉孔英怎样选药材,什么样的药材不能买,听得店里的那名老中医一愣一愣的。
结款的时候,商雨晴抢先付了钱,道:“我有医保卡,就不用赵神医掏钱了!”
其实这些药材虽多,但也只花了八百来块钱,赵阳也就没去计较。
不过,孔英却感动的眼睛发红。
商雨晴就拍拍孔英的头,笑道:“你不用谢我,你要谢就谢你赵阳哥哥吧!”
孔英抬头孺慕地看着赵阳,想着,我的命都是赵阳哥哥救的,又怎么是一个谢字能表达得完的?
ps:感谢书友:我不是谁、何永成的打赏!
另外,和尚这次没在规定的时间内将欠的章节还清,还欠两章,下周肯定能还清了。。。
第一一六 省长要见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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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买的药材很多,药店还有礼品赠送:一桶四升装的花生油加一只不锈钢烧水壶。
这可算得上意外之喜了!那只烧水壶正好用来煎药用![.]
回到家,按量称出所用的药材,赵阳就从洗药材开始,详细讲解了洗、泡、煎三个方面要注意的事项,尤其讲到煎药的火候控制。
中药在煎煮方面一般遵循着先大火煮沸后转小火,这样易于逼出药材中药力。不过,煮沸后的时间控制上则有很多讲究了。
一般来说,头部的疾病,水开后再用小火慢煎5到10分钟的时间就可以了,这是取药的“轻清之气”,使药气易于到达头部;病在胸腹,一般要煮到半小时左右,再往下,治疗腰肾及人体下部疾病的时候,则最好煮到40分钟以上,取药的“重浊之气”,以直达病位。
像孔德运生病的部位在肺部,将药汤煮沸后还需要再用小火煎煮半小时。
赵阳随讲随做,很快屋子里就弥漫起药的香气来。
往常做饭时的水汽总让孔德运有不适的感觉,但闻到这种药香,除了最开始有些气闷外,后面却觉得喘气不像原来那么费力了!
赵阳又向孔英她们说道:“中药一般能熬好几和,但是为了保证疗效,只取前两和服用就好了!当然,为了不浪费,熬完两次后,还可以多放点水煮出来给你爸爸洗手、洗脸、泡脚或者用来给他洗衣服,这些都是好的!”
这时柳玉桃已经将钢精锅用开水刷得干干净净的了,问赵阳道:“你看这样子可以了吗?”
这锅是用来煮《润肺驱邪膏》的。赵阳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又在一边指导着她们泡洗药材,然后加上水放在平时用来煮豆浆的蜂窝煤炉子上煮着。这个不是一时半会能煮好的,等着就行了。
忙活完这些,赵阳又问孔德运:“闻着这个药气是不是感觉心里轻快些?”
孔德运激动地道:“是啊!这里原来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现在轻快多了!”
其实对于孔德运来说,药气所起的作用只是一个引子,心理的作用才是最主要的!
像他这种情况,身染重病,家里又没有钱,社会上也没有人帮助,亲戚朋友平时也基本上不来,心理的苦闷无助可想而知了!现在有人能看望他,还给他买药煎药,即使一分药力也就能发挥到十分的作用了!
赵阳摸了摸孔德运身上的被子,又潮又冷!
其实像这种储藏室,直接接地面,一天又都不能见阳光,再加上通风不好,潮气肯定比较重,于是嘱咐道:“你的被子、褥子和垫子凑着天好就晒晒,对你身体有好处!还有你们的,也要保持干爽,不然时间长了会生病的!”
柳玉桃忙答应下来。其实不是她犯懒不去晒被子,只是她家里就这两床被子!以前挣的那点钱只够买药、交学费和生活费,有被子盖就行了,哪有钱再添新的呢?
现在好了,赵阳他们买的药至少能用两个月的,家里也就能喘口气了!真要是能把孔德运的病治好了,那生活就真的能好起来了!孔英的学习成绩再像初中时那样好的话,她也就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了!
想到这些,柳玉桃感觉生活终于不再是日复一日的忍受,她终于能看到了希望!
这时孔英问道:“赵阳哥哥,半小小时了,药能喝了吗?”
赵阳略微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部最下面两指的地方药气还不能到达到,就说道:“再等等!”又问孔德运道:“你平时是不是凌晨三点到五点的时候会醒一次?”
孔德运吃惊地看着赵阳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在每天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他确实会因为剧烈的咳嗽醒过来!
“每天一到你说的这个时间,我就会咳的非常厉害!这,这是不是不好啊!”
其实道理很简单,这是因为在这个时间段是肺经当令的时间。这时,肺部的气血量会增大,也是人体对肺部进行“排毒维护”的时间,自然就会触动病变的部位,也就容易造成有肺部疾病的人醒过来。
赵阳安慰道:“不要担心,咳嗽是你的身体对肺部进行排毒,也是好事!”然后又说道:“我是想说,你可以凑这个时间起来自己熬药,闻药气,喝药,这个时间也正好加强肺的恢复!不过一定要注意保暖,千万别冻着!”
孔德运一听也是,这样还可以不把柳玉桃娘俩给吵醒了。
说着话,赵阳对孔英道:“药好了,端来给你爹喝吧!以后就按这个时间熬药!”
孔英答应一声,赶紧去把壶端出来,曹佳则帮着拿了一只干净的碗放在桌子上,药汁倒干净,也刚好满一碗。
毕竟已是冬天,储藏室也偏冷,只冷了一分钟的时间,赵阳就让孔德运趁热喝了下去。
这《固金养心汤》因为有甘草百合等药,喝起来不算多苦,但是一大碗喝下去,也让孔德运的舌根发木!
药汤的优势一方面是液体,二是有热力相助,两者都能加快药力的吸收。在赵阳的眼里,这碗《固金养心汤》一进入孔德运的肚里,药气很快升腾起来,将他的肺和心脏包裹了起来,两者的气血很快有了少许的提升!
喝完药,孔英忙接过碗来,然后有些紧张地问道:“爸爸,你感觉怎么样?”
孔德运一脸慈爱地看着她道:“这才刚把药喝下去,起效哪有这么快啊!”
话虽这样说,但孔英还是注意到他说话的声音不像原来那样沙哑和有气无力了!这种细小的差别外人可能不会注意到,但作为最亲近的人,孔英却能分辨得出来!
她惊喜地喊了一声“爸!”然后又看了赵阳一眼,似乎看到一个奇迹马上就要实现了!
当然,这个奇迹现在连萌芽都算不上,但好在已经开始!
而过了两三分钟后,孔德运也切切实实、真真正正地感受心脏有了明显轻松的感觉,原来无力、憋闷的肺部也滋润起来,腹部更是暖暖的,像是一股泉眼再向心和肺输送着能量!
当然,这种变化,只是像疲惫不堪的人能够停下来就感觉到很轻松一样,孔德运身体的改变其实很微小,也是心理大于实际的一种情况!但是,以前吃那些贵得吓死人的药也不是现在的感觉啊!就像看到寒冬之后大地冒出来的小草芽,只是最为微小的利好改变,都能给他和他的家庭带来极大的希望和改观!
孔德运将他的感受说了出来,柳玉桃和孔英顿时喜极而泣!
商雨晴三人见状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赵阳就将位置让了出来,到过道里看药熬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孔英走出来,红着眼对赵阳道:“赵阳哥哥,谢谢你!”
跟着出来的曹佳则调笑道:“你要怎么感谢我赵阳哥哥呢?”
赵阳举着锅铲作势要打,曹佳却又赖皮地上前抱住了他的胳膊,撒娇道:“赵阳哥哥,还有你治不了的病吗?”
赵阳哼了一声,道:“我治不了厚脸皮,大舌头!”
商雨晴和元月还有孔英就都笑了起来,曹佳放开赵阳的手,嘟着嘴道:“赵阳哥哥,你讨厌死了!”
赵阳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打开锅盖,看药汁的浓度。
毕竟是制作膏药,经过熬煮和反复过滤,到最终制作出来十六块膏药,足足花去了两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六点半了。
因为家里太过狭窄,屋里还有一个病人,柳玉桃就打算请赵阳他们去饭店里吃一顿。
他们哪里会答应!况且,作为病人的孔德运还没有吃饭,难道还要等他们吃完再吃吗?
但是柳玉桃却抓着赵阳的手不放,道:“小区有家家常菜馆,饭菜干净,也不贵,就一起去吃点吧!”
孔德运也在屋里喊道:“你们去就行了,我中午饭吃得晚,现在一点也不饿!”
最后商雨晴道:“别争了,就去你说的那家饭店!不过,今天说好我要请赵阳他们的,你到下次再请吧!”
柳玉桃还要说什么,曹佳就抢着说道:“阿姨想请客还不易?明天早饭请我们也一样啊!”
柳玉桃忙道:“往后你们去阿姨那里吃早点都免费!”
曹佳就狡黠地向赵阳挤了挤眼。
赵阳不由一笑,柳玉桃不知道,除了商雨晴,很快他们都要离开宁沅了!
那家菜馆店面不大,不过饭菜很精致,价格也很公道。赵阳让先店里做了一个凉拌百合和一份老鸭汤先给孔德运送去,然后他们才要了几个菜吃了起来。
吃完饭,又给商雨晴“声疗”,巩固她头部气血有序运行。接着又去送曹佳和元月,幸亏她们今晚还是住在一起,不然他就要送两次了!
等他回到诗韵小区又过了八点半了!
刚走到楼下,一个西装革履、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一见面,那个男人就走到赵阳身前一米的位置,微笑道:“您好,您是赵先生吧?我是……”
赵阳也不去理他,直接拿出钥匙开门,然后快步向电梯走去。
那个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的神色,但很快又隐藏了过去。他忙伸手扶住门,也跟着走了进去,继续笑道:“赵先生,我是陈省长的秘书丛岳,我今天来……”
陈省长的秘书?赵阳一想也就是他家的事!这两天,曹佳已经将陈青龙烧伤少女的事告诉了他。不管陈青龙得的什么病,他本来就不会理会,又发生了这件事,那就更没有可能了!
电梯门打开,他又直接走了进去!
丛岳深吸一口气,跟着进了电梯,脸上带公式化的微笑地道:“赵先生,你好像很不欢迎在下啊!不过,我来是传达陈省长的话的,你还是听一听的好!”
赵阳看着电梯上的数字由一亮到了五,一言不发!
丛岳看到电梯停下后,赵阳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去,终于沉不住气,问道:“你就不想听听陈省长到底说了什么吗?”
赵阳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丛岳忙叫道:“陈省长说要见见你……”
门呯的一声关上了!
第一一七 省长要见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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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发生学生跳楼自杀的事件,宁沅市第七中学迅速作出了反应:周三下午最后两节课全部变成了班会,由各班的班主任进行心理辅导;学校的其他部门则专门抽出人力对校园各个有安全隐患的地方进行排查、修改,除了两栋教学楼楼顶换了更为结实的门外,并着手对二楼以上的教室的窗户进行改装……
作为事件的主角,孔英早上来学校上课的时候,还有些害怕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但她发现自己多虑了:认识她和关注这件事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集中在自己的班里,而这些同学对她比平时还要友好、和善!这让少女的心既羞涩又温暖![.]
上早自习没多长时间,班主任章耀明就把她请到了办公室里,也没有说一句重话,只是语重心长地劝导,让她以后有什么事就和他或者其他老师说,相信大家都会真心地帮助她的!然后又告诉她,鉴于她的家庭情况,学校决定免除她在学校里的一切费用!
不仅是班主任一人,其他的代课老师对她也变得倍加关注起来。
经历过最开始的感动后,这种“特殊待遇”多了,尽管心中依然感动,但还是会有种异样的感觉!
当然,孔英对这些善意都是心存感激的,尤其免除学杂费的决定,对她的家庭来说,确确实实是雪中送炭了!
同时,孔英也知道,对她和她的家庭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把学习成绩提上去!
将身上所有的枷锁和负担去掉之后,孔英发现轻装上阵的学习事实上并不是多么困难:学校的老师经验都非常丰富,讲究各种知识点都是深入浅出,还会联系到以前学到的知识点,再结合具体的习题,她发现自己也能听得懂,而不再像原来那样,一堂课过去了,自己还是云里雾里、浑浑噩噩的!
下课之后,孔英拿出月考的试卷,对照着课本和老师讲解的知识点,终于将一道百思不解的题解了出来!这让她感觉学习原来真的可以是快乐的!
时间随着一节节课结束而向前推移,转眼下午前两节课的地理也已经结束。
孔英第一次发现这一天过得竟是如此的充实!
看着曹佳和元月手拉着手跑了出去,她也站在窗前向外望去,很快那个像山一般厚重、像太阳一般温暖的身影就和她俩一起走进了舞蹈练习室,她也就依依不舍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转过身,正看到班长,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孩站在她身边,有些迟疑地问道:“孔英,你,有事吗?”
孔英冲他调皮一笑,那种明媚而了然的笑容倒把班长弄了个大红脸!
……
一见到赵阳走进来,商雨晴兴冲冲地迎了上来,笑道:“赵阳,我可是把舞蹈按你老人家的要求改编完成了,她们的配合问题可就交给你了!”
昨天经过赵阳的“声疗”,喝下他开的药,躺在床上再按照他教她的《回春吐纳术》呼吸,商雨晴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而早晨一睁开眼,朝阳正好升起,金色的阳光照进屋子里,她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这是久违了的完美睡眠带来的身体的舒适感受啊!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轮红灿灿的朝阳,商雨晴的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就浮现出一组简单优美、阳光帅气的舞蹈!
听到商雨晴这样说,赵阳虽然知道她肯定改得很满意,但还是让她跳一遍看一看。
商雨晴很大方的跳了一遍,曹佳她们马上鼓起掌来。
她下巴微抬,问赵阳道:“怎么样?”
赵阳微笑道:“这次这个好,不像原来那个,动作繁复,变化太快,跟只猴子一样!”
商雨晴没想到赵阳说她以前编的舞像猴子,气得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外套就甩了赵阳一下。
曹佳就叫道:“哎,哎,你俩打情骂俏也选个好地方,这么多人呢!”
曹佳的嗓子又脆又响,所有练舞的学生都跟着哄堂大笑起来,几个男生还跟着起哄,口哨吹得山响。
商雨晴第一次编的舞跳起来太花哨,动作转变太快,由这些身材没长开的高中生跳出来,赵阳真的觉得有些动作就像是一只猴子!
当然,他也不想让这群高中生当成猴子!所以,他拍了拍手,道:“安静一下!”
曹佳和元月看赵阳表情严肃,也不敢继续起哄。她们俩一停,其他的同学也就消停下来。
赵阳就对商雨晴道:“商老师,你把改编后的舞蹈教给她们吧!”
商雨晴看到赵阳的眼神纯正、清澈,不由有些后悔刚才的动作有些轻佻了,于是她也很快转向学生,带着她们练习改编后的动作。
毕竟只是改编,而且是往简单的方向改编,所以,只花了半个多小时,曹佳她们就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商雨晴就向赵阳一伸手,微笑道:“赵老师,她们的配合就看你的了!”
话说出来,商雨晴就感觉自己的话比原来少了一分亲切。她看向赵阳,而赵阳只是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曹佳她们面前,道:“既然是团舞,就要讲究配合流畅,要形成整齐、秩序的浑然一体的感觉!现在我就带大家找这种感觉!”
说完,赵阳就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道:“跟着我的节奏来!”
商雨晴没想到赵阳一上手就将这支舞完整地跳了出来,第二遍则已经非常熟练了!而且,他的动作自然如意,舒缓大气,表现力十足!
有赵阳在前面带着,后面的十个人就像被风吹动的草丛,不自觉地就被带动起来,每一个舞蹈动作都做得整齐划一,仿佛一个人和他的影子一样!
当练了四遍之后,如果不是赵阳的身高高出曹佳她们太多,破坏了整个的和谐性,真的就达到了赵阳所说的“浑然一体”的境界了!
其实,这是因为,在这个距离中,赵阳很容易影响到曹佳和她的队友的气血,自然就能形成整齐划一的动作!这也是赵阳为什么有信心说他来负责她们的配合了!
带着曹佳她们练习了五遍之后,赵阳就退了出来,在一边为她们打节拍。
对曹佳她们来说,虽然没有了赵阳领舞,但还都沉浸在刚才那种十个人仿佛变成一个人的感觉之中,所以,她们的这支舞配合依然流畅、整齐!
练了两遍之后,赵阳让她们停了下来休息一会儿,可是她们依然舍不得从刚才那种感觉中出来,都站在那里回味着,并且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感觉身体里充满了愉悦的能量!
赵阳问道:“找到那种浑然一体的感觉了吗?”
曹佳她们重重的点了点头。
……
放学后,商雨晴还是请赵阳他们吃饭,不过,依然没在她家里,还是在昨天吃饭小店里。
赵阳正好也去看望孔德运身体的恢复情况。
孔德运已经换了新被褥,而有了希望,虽然只过去一天的时间,他的脸上的神色好了许多,说话也比较有劲了。
然后,和昨天一样,为商雨晴“声疗”,送曹佳和元月回家。
不过,因为没有什么事情耽隔,今天回到诗韵小区的时间与往常相比早了半个小时。
今天丛岳依然等在了楼下。
作为省长的秘书,平日里都是别人求他,难免会有一种自矜的心理。但昨天不仅没得到赵阳一个字的回复,还吃了一个闭门羹,今天丛岳就决定把姿态放低——不低也没办法,今天陈庆泽告诉他,是“请”赵阳与他见面!
但是,对赵阳来说,只要是陈青龙的事,丛岳的姿态放得再低也没用!
看着赵阳把他当成空气一样进了楼,丛岳忙又陪着笑跟了进去,道:“赵先生,我今天得到一个消息,市城管大队的辛本良因为收受贿赂、殴打致人受伤等严重违纪违法行为正在接受调查!”
这个辛本良正是将柳玉桃腿打残的罪魁祸首!
丛岳一边说一边注视着赵阳的表情。不过赵**本就没听说过这个人,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见赵阳不说话,丛岳又转而说道:“赵先生,您知道,像干我们这种工作的,也就是替领导跑腿的,您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赵阳进了电梯,本来想忍他们两天,反正周日就回家了。不过又一想,老是被人骚扰也很讨厌,再说,以他们的权势,难保不找到他的家里去,还是在这里说清楚好了!
“我一平民百姓,不知道陈省长要见我有什么事?”
丛岳听到赵阳肯说话,激动地差点流下眼泪来。不过,陈庆泽找赵阳是为他儿子陈青龙治“不举”,这种隐秘的事,丛岳即使知道也不能说出来的!
“这个,陈省长既然要见你,自然是有重要的事和您当面说了!”
赵阳笑了笑,道:“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事好说的!”
丛岳勉强笑道:“不管怎么说,您去见一面又不会损失什么,说不定会有对您很有帮助的事呢!”
电梯到了五楼,赵阳信步走出电梯,淡淡地道:“我没空!”
丛岳忙又跟了出来,道:“那你什么时间有空,我也好向领导汇报!”
赵阳转头看向丛岳,厌恶地道:“你们一个个的整天没事吗?我说了,我没空,现在没空,以后也不会有空,不要再来骚扰我了!”说着拿出钥匙去开门。
丛岳忙伸手去拦,急道:“等等!”
赵阳不耐烦地伸手一拨,丛岳就呯的一声摔到了墙上!
从岳只觉得胸中一阵翻涌,眼前一片金星,再看时,赵阳从容地走进屋,而门又冰冷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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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 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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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泽的家中。
听完丛岳的叙述,陈庆泽手指夹着一支香烟,脸上神情一如既往的沉稳、从容,刘元琴则皱眉道:“你没问他到底有什么要求吗?”
丛岳欲言又止。
陈庆泽一摆手,道:“不用问了!那个赵阳或许医术比较高明,但是我们也未必一定用他!我已经与冯老说好了,过两天你就带小龙去京城一趟吧!”[.]
刘元琴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哪个冯老?是不是冯延寿冯大国手?”
陈庆泽微微点了点头,同时向丛岳摆了摆手。
丛岳自然知道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小心地将房门带上,从岳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冯老是那么好见的吗?作为华夏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保健医生的指导老师,估计就是陈庆泽自己去见都未必能见得到吧?
刚走出没多远,从岳就听到一声轻微的茶杯碎裂的声音!
他头也不回地迅速走出了这栋建在观音山上的别墅。
……
宁沅市第七中学的“晨光杯”歌舞比赛如期进行。
赵阳想到开始时不会少了一堆又臭又长的讲话,于是直到听到操场大喇叭里传来“第六项,宁沅市第七中学‘晨光杯’歌舞比赛,现在正式开始……”的时候他才开始下楼。
等走到操场上的时候,早就等在那里的曹佳和元月自然就很不满了,拉着他的胳膊好一顿埋怨。
赵阳就笑道:“现在来也不晚啊!再说,我主要是看你俩表演的,别让我失望哦!”
曹佳两人顿时将刚才的不快忘掉了,眯着眼道:“你就瞧好吧!”
这时台上一个女孩正在表演一支独舞《烟雨江南》。
这个女孩的表演古色古香,真有一种把人带入到江南水乡那种细雨弥漫,青石古街的感觉!
女孩跳完,看台上所有的人都给出了热烈的掌声。
赵阳就转头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比她得到的掌声还多?”
曹佳和元月两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过赵阳还是发现两人有些紧张,就很随意地道:“不用怕,你们只要发挥到练习时的80%,就一定能得到比她还要多的掌声!”
曹佳虽然性子活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站在高高的台子上,面对着全校数千人,却有些放不开,而元月的表现则从容很多。
当然,受影响的也不只是曹佳一个人。等到音乐响起,十个人当中至少有四个人动作僵硬,缩手缩脚的,让这支欢快阳光的舞蹈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站在台上,紧张是难免的,有的人很快就能调整过来,专心于表演之中,但也有很多人会因为太过紧张,不仅不能迅速调整过来,甚至还会因为紧张出错!
曹佳是那种很快就能调整过来的人,但她的队友中却有两个人没能调整过来,甚至有一个还出了一个低级的错误,动作做反了!
这下,看台上的学生就有人哄笑起来!
出错的是一个腼腆的男孩,也发现自己的失误,顿时更加慌乱了,赶紧调整动作,但很快又出现了一个失误!
他的队友赶紧安慰他,但他好像对身体失去了控制一般,越是提醒自己注意,动作越是僵硬变形,接着又出现了第三个失误――将改编前的一个动作加了进来!
看台上的笑声更大了!
赵阳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这也怪他,毕竟只练习了一个下午加今天一上午,在紧张的情况下难免会出错,做出练的更加熟练的动作。
他也不好意思向着她们喊叫,就站起身来,看向那个男同学,同时用手掌打起了拍子,希望他和曹佳等人能看到。
在数千人之中,一个人站起来还是坐下,并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而离着这么远,赵阳即使打节拍,在这喧闹的环境下,台上曹佳等人也不可能听到!
但是,赵阳一站起来,曹佳和元月马上就注意到了,同时喊道:“赵阳哥哥在我们打节拍!不要紧张,跟着赵阳哥哥的节拍跳!”
说也奇怪,当看到赵阳站起来给她们打着节拍后,台上所有的人都安下心来,那个腼腆的男孩也像是大梦初醒般恢复了过来,动作恢复了正常,并和着赵阳的节拍跳了起来!
只是一转眼间,她们的舞就跳得整齐起来!
这种转变非常明显,原先发出笑声的同学还没反应过来,一支充满欢乐气息的舞就如一朵阳光下的花在舞台上绽放起来!
而且,这朵鲜艳的花越开越美丽,越开越有生机!
很快所有的学生和老师都安静下来,而曹佳所在的班级则在赵阳的带领下,一起为舞台上的她们打起了节拍!
节拍打得整齐响亮,即使是高亢的音乐也不能将之掩盖下去!
慢慢的,旁边的班级也跟着一起打起了节拍!
他们手上打着节拍,眼睛看着台上热情的舞蹈,他们的节拍就像是洒向花朵上的水,让台上的舞蹈更加热情起来,而热情的舞蹈也让台下的节拍更加响亮!这种节拍和舞蹈的配合,也让舞者和观者的心连在了一起,舞者跳得更加投入,观者看得也更加过瘾!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跟着打起了节拍!这种全身心的参与也像草原上的火一样漫延开来,最终全校数千人一起站起身来为台上的舞者拍起了巴掌!
这种数千人一起打节拍的气势非常惊人,也非常壮观!
看到这样的场面,舞台上的十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感受,只感觉在这整齐的节拍中,身体像是水中的鱼一样灵活!而每一次扭动身体,激情和欢乐就像水花一样绽放出来!
这样一来,她们的配合流畅、和谐,简直天衣无缝,比赵阳带着她们做的时候还要好!
当舞蹈结束后,整个操场上停了一瞬间,接着响起了惊天动地般的叫好声!
曹佳和元月相互拥抱在一起,看向站在她们班级前边的那个身影,突然异口同声地叫道:“赵阳哥哥,我爱你!”
不过,她们的声音被掌声给淹没了!当然,这并不妨碍她们心中的欢喜!
曹佳她们的舞蹈结束,主持人开始宣布下一个节目,但是,他一连开了三次口都被掌声给压下去了!不得以,他只好等了两分钟,才又能重新开口!
曹佳和元月相信,她们这次肯定会被七中的学生和老师记住了!
……
晚上,曹佳和元月她们十个人一起出钱请赵阳和商雨晴吃饭。
今天,可以说是她们高中生涯最为难忘的日子!同时,今天那种壮观的场面,全身心投入的舞蹈,肯定也会成为她们生命中一个最为精彩的记忆!
于是,从下午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她们的情绪都处于一种说几句就兴奋的状态中!
对赵阳来说,他记得他的高中还没有过一起吃饭的经历,而大学时吃饭与曹佳她们相比,则少了一份单纯和激情,多了一份迷茫和隔阂!至于工作之后的吃饭,那就只剩下两个字了:无奈!
年轻真好啊!
最后,曹佳和元月故意吃了两嘴油,凑赵阳不备,一左一右亲了他一口!亲完还不让赵阳擦!
想到这应该算是一顿散伙饭,曹佳和元月不仅会离开七中,两人也要分开,赵阳也就由着她们闹。
正好明天又是周末,曹佳和元月就提议明天一起去爬观音山,大家自然都答应下来。
赵阳虽然也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但是却要爽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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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 晨曦的大召唤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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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赵阳回诗韵小区就没有人来骚扰他了,看来有些话还是直接摔到他们脸上才好使!
开门,上楼,他刚进房间换下一只拖鞋就接到了晨梅的电话。[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往常都是他给晨梅打,今天怎么反过来了?
接通电话,竟然是晨曦带着哭音、小声而委曲喊了一声“叔叔!”
赵阳正在换鞋的动作一停,忙用最轻柔的声音问道:“曦曦别哭,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告诉叔叔,叔叔帮你‘报仇’!”
听到赵阳的声音,并且依然还是宠爱万分的语气,晨曦的声音就大了几分,抽咽着道:“叔叔,妈妈说你不要我了!”
赵阳松了一口气,忙宠溺的地道:“曦曦是叔叔的心肝宝贝,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别听你妈妈瞎说!”
晨曦破啼一笑,不过又迟疑着说道:“可是妈妈说,说你不回来了,不要曦曦了!”
晨梅都跟她说了什么?
赵阳把另一只鞋踢掉,换上拖鞋向沙发走去,然后对晨曦说道:“来,曦曦,你把电话给妈妈,我和她说几句话!”
等晨梅接过电话,赵阳就有些不满地道:“你都跟曦曦说了什么?惹哭了她你高兴是不是?”
在电话那一头,晨梅看着女儿眼泪汪汪的眼睛,床上皱成一团的床单被褥,地上还有捡起来又被扔下去的毛绒玩具,以及桌边洒了半碗的水和滚落的鱼肝油,再听着赵阳埋怨的话,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有是后悔,还有点委屈。
话说今天这事要从早上说起。
今天吃完早饭后,孙振香收拾桌子,赵丙星则继续拿着象棋和晨曦玩认棋子的游戏。
通过这几天的学习,晨曦已经能认出所有的棋子。
“卒”
“兵”
“帅”
……
每认出一颗棋子,晨曦就从赵丙星那里将认出的棋子拿到自己这边,很快所有的棋子就都被她拿到了自己这边。
赵丙星微笑着夸奖了晨曦几句,道:“曦曦还记得爷爷教你的口诀吗?”
晨曦大声地道:“记得!马走日,象走田,小卒子过河不回还……”
听着晨曦清脆的声音,赵丙星更高兴了,又笑眯眯地问道:“今天爷爷教你怎么摆棋好吗?”
孙振香听到了,提醒道:“休息一会儿吧,别累着曦曦!”
赵丙星笑道:“累不着,这就是玩儿,哪里会累着!”
孙振香道:“那也走动走动,别光坐着!”
赵丙星不耐烦地道:“知道知道!”
说着将棋盘摆放在桌子上,又将晨曦抱在腿上,然后一边将红黑棋子分成两堆,一边对孙振香笑道:“我怎么觉得赵阳不在家过得更舒服一点呢?要不跟他说说,让他在外边别回来了!”
赵丙星刚说完,晨曦就从他腿上爬了下来,并且一整天都只跟着孙振香,再也不理他了!
晨梅晚上回来后,孙振香就当笑话讲给她听了。
然后回到果园后,晨梅喂晨曦吃鱼肝油的时候就逗她道:“你就这么喜欢你叔叔啊!要是你叔叔不回来了,不要你了怎么办?”
这下可了不得了!
晨曦猛地推开碗,又抓着晨梅的手乱摇乱晃,接着坐在床上大哭起来!
晨梅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脸憋得通红,也就顾不得衣服上的水,赶紧放下碗去哄她。
不过晨曦还是哭个不停,床上那些小玩具也被她给扔到了地上!
……
赵阳听完,只觉得心里酥酥的,胀胀的,那是被幸福和感动填满的缘故!
他让晨梅将电话交给晨曦,柔声道:“曦曦,不管任何人怎么说,你以后一定要记着:叔叔最爱你了,永远也不可能不要你!听到没?”
晨曦听话地答应了一声,又问道:“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外面月亮都很圆了呢!”
赵阳心中一热,道:“曦曦现在乖乖的去睡觉,等到明天早上醒来,叔叔就回到家里了!现在挂了电话去睡觉好不好?”
晨曦高兴地大声叫道:“好!”
然后她就扑到了晨梅的怀里,抬起小脸眼睛亮晶晶地道:“妈妈,我们睡觉吧!叔叔说我乖乖的睡觉,明天叔叔就回来了!”
晨梅拿过手机一看,电话已经挂断了!
挂断电话后,赵阳迅速将买给东西收拾好,穿上鞋就下了楼,将钥匙交还给物业,然后站在小区门口叫停了一辆出租,问道:“师傅,去外市吗?”
那个司机道:“到哪里?价格会比较高!”
五百!价钱确实不便宜,是长途车的十百!但是赵阳现在归心似箭,只想快点回家,哪里还会在意这几百块钱?
当然,花钱多有花钱多的好处,从宁沅到齐水,一路高速下来,时间才过去了两个半小时!
看着出租车驶过“晨晨的衣橱”,驶过玉龙镇,再爬上“s”形的山路,月光下宁静的龙窝村就出现在了眼前!
在村外的公路上,赵阳付完钱就急匆匆的向果园走去!
小黑比一般的狗的听觉要敏锐得多,离果园还很远就听出了赵阳的脚步声!
它从地上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可是因为赵阳不在果园的缘故,门是锁着的,它走不出去,只能用粗大的狗爪拍着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晨梅敢住在果园里,就是因为有小黑在。所以,一听到小黑的动静,她也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叫了它一声,不让它吵。但是,小黑听到晨梅的声音后,反而“汪汪”叫了两声!
晨梅彻底清醒过来,难道有贼?!
她屏住呼吸从手袋里拿出一只油纸包攥在手里,同时又拿出一颗米粒大小的紫色药丸。这只油纸包是赵阳专门给她准备的防身利器,据他说,只要有机会撒出去,至少能让二十多个人失去行动能力!当然,在撒药粉前,最后先把那粒药丸吃下,免得自己也一样动弹不得!
很快,大门处传来开门的声音,晨梅向外面望去,顿时愣住了!院子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是赵阳是谁?
刚才听晨曦说明天就能见到“叔叔”,她想过赵阳回来的可能,但是,真正看到他回来,心里还是有些震动!
她赶紧披衣下了床,刚推开门就见到赵阳开门进了屋子,而小黑正围在他的脚下不住地打着转转!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也一样同时看到彼此眼睛里的喜悦!
小黑好几天不见赵阳,亲热得不得了,在赵阳脚下转完,又站起来去舔他的脸!
赵阳躲了躲,在小黑头上摸了摸。
晨梅抿嘴一笑,上前接过赵阳手里的东西,道:“这么急着回来干什么?不是说周末才回来的吗?”
赵阳笑道:“我闺女想我了!”
晨梅将包放在椅子上,拿起暖瓶倒上水,心中高兴嘴上却埋怨道:“你也太宠她了!”
赵阳也走了过去,道:“宠什么,我也想她了!”说着又从后面轻柔地抱了过去,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想你!”
晨梅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将赵阳不安分的手打掉,嗔道:“别闹!这么晚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赵阳答应一声,又道:“我先去洗个澡,你把小曦抱我屋里吧!这几天可想死我了,今天要搂着她一起睡!”
快速洗完澡,赵阳几步跑进屋里,看到晨梅还没有回去睡,就说道:“好了,你也回去睡吧……把小曦抱我屋里去了吗?”
晨梅没急着说话,而是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走到赵阳身后,又细细地为他擦了一遍头发。最后用手摸了摸,手上不潮了才回答道:“你的被窝还凉着,抱小曦过去容易把她弄醒,还是在我屋里睡吧!”
赵阳咦了一声,转身看向晨梅。
晨梅拍了他一下,嗔道:“瞎想什么!你去我屋里睡,我去你屋里睡!”
赵阳笑了笑没说话,他并不想今天晚上发生点什么。
在这一点上,虽然两人从没说过什么,但两人却有种默契,都觉得这个问题现在谈还为时尚早。其实,两也对现在的关系也很满意,也都不急。
东西两个卧室的床是一模一样的,但躺在晨梅的床却感觉特别的舒服!或许是因为包裹着他的香气吧?看了一眼躺在身边花儿一般的晨曦,赵阳满足地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朝阳已经升起。
过了一会儿,晨曦醒了过来,看到赵阳后,两只眼睛顿时充满了充满喜悦的光彩!
“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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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 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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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间屋里赵阳压低声音的说话和晨曦清脆的笑声,听在晨梅的耳朵里就像一曲完美的小提琴和钢琴的合奏!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嘴角不知不觉地就翘了起来,而思绪也飘到了一个有阳光、有树林、有溪水、有青草、有鲜花和蝴蝶的天地里!在这里,在阳光下、树林中、溪水旁、蝴蝶飞过的青草和鲜花丛里,则有无忧无虑的笑声随着温柔清新的风拂过![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幸福和快乐如蜜,让心甜透的同时,这种透明缠绵的液体也会把心裹住,让人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她好几次打开手机看时间,直到时间到了七点半,才懒洋洋地掀开被子下了床。但是,她做什么事都轻手轻脚的,生怕打扰到两人幸福的时光。
洗刷完又织了一会儿毛衣,看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就走过去敲了敲门,笑道:“你俩还不起床?差不多得了!”
平时赵阳家吃饭的时间一般都在八点到八点半之间,他们还要洗刷,再不起可就来不及了!
屋子里笑闹声一停,然后就听到赵阳先坐了起来,晨梅就笑着回去继续赶几针。
过了四五分钟,西间房门打开,赵阳牵着晨曦的小手走了出来,而晨曦头上戴着一只白色的牡丹仿真布花发卡。布花惟妙惟肖,和晨曦的粉嫩小脸交相辉映,仿佛花仙子从花国走了出来!
晨梅笑眯眯地端详了一会儿,夸奖道:“真漂亮!”
晨曦咯咯笑了起来,甜甜地道:“叔叔给我买的!”
晨梅看了一眼正在外面洗脸的赵阳,摸了摸晨曦的头发,笑道:“叔叔真疼你!”又趁机将发卡摘了下来,商量道:“洗洗小脸再戴好不好?洗白白了再戴才好看!”
洗刷完,三人坐着车往回赶,小黑则跟着车跑回了家。
怕家里不知道不把赵阳的饭做出来,刚才晨梅已经打电话将他回来的事给孙振香说了,但见到赵阳后她还是有些激动,笑道:“回来就好!”又接过晨曦,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摸了摸那只布花,笑道:“曦曦真漂亮!”
晨曦用手护着花,咯咯笑了起来。
赵丙星也迎了出来,站在孙振香身后,看着晨曦夸奖道:“曦曦戴的这朵花真漂亮!是真花吗?让爷爷摸摸好不好?”
晨曦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孙振香哈哈一笑,又把昨天发生的事给赵阳学了一遍。
赵丙星老脸一红,气道:“你这老婆子,说这些干什么?吃饭!”
吃饭的时候,孙振香一边将剥好的鸡蛋递给晨曦和赵阳一人一个,一边对赵阳说道:“你回来正好,你大姨前几天刚打过电话找你!”
赵阳看晨曦不好好吃饭,只顾着不时摸头上的花,就指了指她手里的鸡蛋,然后问道:“找我有事?”
孙振香将金黄色的窝头递给晨梅,然后说道:“还能有什么事?她家的小子胖帅你还记得不?说今年年底要结婚,不过有些胖,问你能不能帮他减减肥!”
胖帅原名叫谭帅,比赵阳小两岁,从小就长得白白胖胖的。
虽然在同一个县里,两家又是亲戚,但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首先是上学,赵阳小学是在镇上上的,而谭帅则是在县里上的。初中两人倒是一起上的,不过两人一个住校,一个走读,除了偶而去他家里,再加上一个初三一个初一,两人见面的机会也不多。至于高中,赵阳还是在县一中,他则跑到了市育英中学。大学更不用说了,赵阳考上本省的东岳大学,他则因为成绩不太好,花了点钱去秦西读了一个二本。
其实算起来,两人比较固定的见面就是过年走亲戚那会儿了!而这几年谭帅给赵阳的印象一年一个样――一年比一年胖!记得他刚上大一那会儿才刚一百六,大二那年就一百八了!大三那年没见面,大四见面就过了两百四了!去年见一次,两人个头差不多,体重没说,但宽度已经是赵阳的两倍了!
“都是亲戚,还有问吗?直接送来就是了!”
孙振香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一会儿给你大姨说一声!”
孙振香对赵阳的医术已经达到了盲目自信的程度,认为帮人减肥不算什么事,晨梅却有些担心,吃完饭,在上班之前找了个机会对赵阳道:“减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说离过年还有两个来月,时间够吗?”
垃圾食品、缺少运动、生活压力大等因素催生出大量的胖子,而减肥也成为了长盛不衰的话题。
按道理说,既然知道了肥胖的原因,那减肥应该不是什么难题才对,反其道而行之就是了!
但事实上,很多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减肥成功的案例有,但不成功的却更多!晨梅认识的朋友中只见瘦子变胖子的,却没见一个胖子变成瘦子的!她也怕赵阳说得太满,万一最后效果不太明显,岂不是让人失望?
赵阳听完却自信地道:“难吗?那是因为没遇到我!”
晨梅又问道:“你打算怎样给你表弟减肥?是用药物吗?”
现在社会有各种各样的减肥方法,其中见效比较快的好像就数手术流和药物流了,手术流不去说它,药物流减肥好像大多是有副作用的,都是亲戚,出了问题就不好看了!
赵阳抬头看了看玉龙山,想到一个好笑的情景,不由微笑道:“看情况再说吧!”
晨梅顺着赵阳的目光看了一眼玉龙山,好像明白了赵阳的想法,想到一个胖子上山下山的样子,也忍不住好笑地翘了翘嘴角,道:“算了,不管你了,我得去上班了!唉,大老板只知道玩,拿的是我的两倍!二老板什么都不干,拿的和我一样多!”
赵阳笑了笑,过去给她打开车门。
晨梅看了看胡同里没人,就站在车门口微笑着看着赵阳。
赵阳一晃神,反应过来,大喜,上前来了一个熊抱,又在她脸上狠狠啃了一下!
晨梅脸一红,赶紧推开赵阳,嗔道:“讨厌!”然后坐进车里发动了车,又对赵阳道:“一会儿你哄哄小曦,别和你爸耍小孩子脾气了!”
其实晨梅是多虑了,赵阳回到屋里就发现,晨曦正和赵丙星玩认象棋的游戏呢!
孙振香收拾完桌子,泡了一杯“补血养颜茶”,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嗅着茶香,对赵阳道:“胖帅的对象叫张倩,你姨上次把照片拿给我看了,很清秀的一个女孩儿,就是有点肿眼泡!嗯,那小子小时候吃的比你好,穿的比你好,上的学校也比你好,但是呢,到了考大学就不好你,现在找的对象也不如梅梅漂亮!”
当家长的就爱比较儿女之间的差距!
赵阳却知道,谭帅头脑非常精明,刚毕业一年就当上了一个饮料公司的销售经理,在收入上比他今年才当的物流主管的工资要高出一大截!
当然,这些话他才不会在孙振香面前说,扫她的兴呢!他笑了笑,道:“妈,我去看刘娟,你有什么东西让我买回来吗?”
孙振香想了想道:“蜂蜜用完了,你一会带一瓶来,中午正好给你们做蜜汁火方!”
赵阳答应下来,又和晨曦说了几句,赵丙星就把他撵了出来。
他刚走到大队院后面,就见到小红乍着翅膀再追一只牛犊!这家伙在村里鸡界已经没有对手了,最近开始跨种族挑战了!
走进大队院,只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在窗户和院边上一棵树之间扯了一条绳子,上面晾着一溜衣服。这种静谧安详的情形本身就表明了四个字:一切平安!
屋子里,刘娟正趴在床上缓慢地伸腿伸手,头也跟着挺直回缩。
看到赵阳走了进来,刘娟一边保持着固定的呼吸方式,一边叫朱守缘出来“接客”,然后对赵阳说道:“哎,赵阳,你的《归元守正舞》手上和脚上的动作那么好看,跟跳舞一样,怎么到了四肢的动作就变成这样了――你不觉得这个动作像龟吗?”
赵阳先用“镜湖术”观察刘娟的气血运行情况,发现她心的气血已经接近了四成!其它脏器的气血也都快接近了三成半!而随着她每一个缓慢的动作,四肢上的十二经脉的气血运行就会被调正一次,并牵动各大内脏,使内脏也得到稍许的锻炼!
这样看来,这套《归元守正舞》的四肢部分的动作确实是起到了预想的作用!不过,毕竟是治疗保健为目的的健身操,漂亮与否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朱守缘也道:“龟不好吗?龟可是长寿的象征!”
第一二一 三管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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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对医生会在心理上有种依赖性,总觉得能随时看到他们才放心。这几天赵阳不在,虽然打过几次电话,但刘娟的情绪就有些低落和焦虑,现在见到他后明显变得踏实、开朗起来。
赵阳陪在一边看刘娟继续做保健操,一边同朱守缘缘聊天。[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等刘娟趴着做完“龟式”运动,又平躺下做了几个调整动作,她的脸上气色明显好看了许多,看她的神情也知道身体感觉肯定舒服不少!
不过,虽然《归元守正舞》的手上、脚上及四肢的动作都很舒缓,但整套做下来,刘娟的脸上还是流了不少汗。赵阳就提醒她,现在这个运动量有些大,可以减少几个小节,以身体微汗为宜,同时又嘱咐她们,一定要做好保暖工作,千万不能受了凉。
刘娟认真听完,又指着后背一块地方问道:“我感觉这块地方这两天有些僵硬,还有些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赵阳看她指的位置正在肝俞穴周围,又见到她的肝脏和肝经的气血并没有出现问题,就笑道:“没事,应该是身体恢复的一个过程,嗯,让朱哥没事给你揉揉也行!”
又聊了一会儿,赵阳就撤了。
因为昨天晚上回来得太匆忙,赵阳只是在今天早上给曹佳和元月发了个短信,告诉她们他回来了,不过她俩都没回复,在回去的路上就给她们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曹佳她们的笑声,赵阳也就放下心来,就笑着问她们玩得怎么样。
只听电话里“哼”了一声,然后就传出十几个人一同大喊的“鄙视!”
赵阳把电话从耳旁拿开,看到没有动静了才又重新说道:“好了,好了!看你们玩得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话刚说到一半,电话里又是异口同声的一声“鄙视”飞了出来,接着就是她们各种各样的笑声。
赵阳微笑起来,这种可以尽情的哭尽情的笑的年龄真好!
过了一会儿,曹佳才气哼哼的说道:“臭赵阳,你听着,你竟然放我们的鸽子,我们商量好了,绝饶不了你!”
赵阳笑道:“怎么个饶不了法?”
曹佳哼哼了两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就有很多损失你知道吗?”
赵阳向给他打招呼的村民点了点头,看到村里的商店,想着孙振香要他买蜂蜜就走了过去,然后问道:“有什么损失?”
曹佳大叫道:“你损失大了,知道吗?你知道观音山上今天来了多少人吗?漫山遍野的都是美女啊!尤其我们的商老师,今天穿着性感的黑丝来的,你却看不到,这是不是损失?”
赵阳付了钱,拿着蜂蜜往回走,不动声色地问道:“还有呢?”
说实话,赵阳并不觉得黑丝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呢?
曹佳压低声音嘿嘿笑了几声,道:“我看到商老师脸红了!”
赵阳无奈地看了看蓝天,道:“还有什么损失?”
曹佳道:“赵阳哥哥,你就是根木头!算了,不说这个了!第二个损失就是我、元月、孔英、商老师还有我的其他队友给你准备的礼物你就别想要了!我家里和元月家里也给你准备了很多好东西,哼哼,也不给你了!谁叫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赵阳哈哈一笑,道:“损失真不小啊!这次可是亏大发了!”又道:“你把电话给元月,我跟她说几句!”
……
曹佳虽然嘴上说礼物都不给赵阳了,但到了十一点来钟,曹华祥的司机却将礼物都拉来了,林林总总,有书,有玩具,这是曹佳她们送的,曹佳家和元月家则送回了几箱好酒和几种珍贵的药材。
到了下午一点来钟,谭帅带着他的女朋友张倩来到了赵阳家。
谭帅的体重和去年过年时见到时的差不多,不过,一个是存在记忆里,一个是出现在眼前,直观地看到一个几乎塞满门的像头北极熊一样的大胖子,还是很震撼的!
张倩却是那种娇小玲珑的女孩儿,站在谭帅身边,一个像挺胸腆肚、满脸笑意,一个温柔体贴、小鸟依人,看起来倒也和谐。
见面寒暄几句,谭帅就关心地问道:“阳哥,你这个减肥是怎么个减法?”
赵阳已经用“镜湖术”查看了谭帅的气血运行,发现他的经脉好像比常人要窄,而气血的流速也很缓慢,这就造成了他的身体经脉多处出现淤堵现象,而相应的,他的内脏气血都在六成左右。
听到谭帅问出这样的问题,又看到他一副担心的表情,就微笑道:“你有什么要求吗?”
谭帅陪笑道:“阳哥,我做不来那种不让吃饭还要没命的跑的减肥啊!”
张倩却不满道:“阳哥,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懒得动弹,又能吃,这才胖成这个样子!阿姨说了,让他一切听你的,你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还有,我看咱这有座山,每天爬几次山就不错!”
赵阳没想到张倩看起来温柔恬静,却是一副大方泼辣的性子。听她说完,他也笑笑道:“爬山是必须的!”
谭帅的脸就有些抽搐!
像谭帅这种情况,一开始时或许只是能吃、好吃一点,加上他们这一代上学的时候只注重成绩,对体育锻炼不是太重视,慢慢就有些胖了!而人一旦胖下来,身体就会发沉,就不怎么喜欢运动,再加上能吃、好吃,就会更加胖了起来!
像这样恶性循环下来,就成了谭帅现在的模样!
到了谭帅现在的程度,他就是想要运动,而身体的经脉的经脉变得狭窄,气血流速变缓,不说本身的重量,单说一动起来,气血供应跟不上,自然会很容易变得疲惫,也就更加不愿意动弹了!
虽然知道谭帅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但赵阳也不去理会,而是继续道:“不过,爬山只是一个方面……”
谭帅这下脸色大变,摸了摸脑袋,动了动硕大的屁股,脸上变色道:“阳哥,难道你还要不让吃饭吗?”
张倩捶了捶谭帅像是一堵承重墙一样的后背,柔声道:“帅帅,你就听阳哥的,少吃点也没什么,对吧?”
谭帅看了看张倩温柔的眼睛,一咬牙道:“行,不就是饿几顿嘛!为了你,饿就饿吧!”
张倩马上转向赵阳,道:“阳哥,你也听到了,他亲口说的,可不能抵赖了!”
赵阳看谭帅眼睛乱转,就有些好笑地道:“我没说不让你吃饭啊!”
谭帅马上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那能吃肉吗?”
张倩马上叫道:“不行!往后肉啊鱼啊什么的,那都是你的敌人,你连看都不能看!”
赵阳却笑道:“往后你们就跟我们家吃,我们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肉,当然也有!”
张倩顿时急了,道:“阳哥,他喝水都长肉,怎么能吃肉呢?可千万不能给他吃肉啊!”
谭帅却激动地道:“你是说我在你这里减肥不用挨饿还能吃上肉?”又有些疑问地道:“你家里不会不吃肉吧?”
赵阳笑着向西屋里看了一眼,墙上和梁上到处挂的都是熏鱼、熏肉、火腿什么的!而晨曦也睡醒了,跑到赵阳身边奶声奶气地道:“吃肉肉!”
谭帅就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道:“阳哥,以后就麻烦你了!”
赵阳将晨曦抱到腿上,摸着她的小脸逗她道:“小馋嘴!”
晨曦同样伸出手摸着赵阳的脸道:“大馋嘴!”
张倩虽然有些担心,但看到晨曦可爱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了笑,道:“这就是晨曦吧?”
赵阳点了点头,将晨曦交给孙振香,对谭帅道:“我的减肥方案一共有三条,一个是运动,一个是吃些我配的减肥药,一个是针灸疏通经络!对你的吃饭问题不会做过多要求!”
谭帅笑着大点他的大脑袋。
赵阳也是一笑,正如谭帅的身体的情况造成他不愿意运动,服用了他配的药后,他对食物的选择同样也会受到影响,进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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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 烧山火、皈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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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倩听说要吃药后却又担心地道:“阳哥,也要吃药吗?会不会对身体有不好的影响?”
谭帅马上接话道:“阳哥可是神医!他配的药能有什么问题!阳哥,她不懂事,你不用管她!”[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事实上,虽然他已经吃过市面上大多数的减肥药,每次都会有不同程度的腹泻,但是,他对减肥药的恐惧或者说是犯愁要远远低于那些减肥运动!
赵阳先安慰张倩不用担心,又对谭帅道:“我们开始吧!”
谭帅有些迟疑地向外面看了看,这个点正是各种减肥中心加大运动量的时间,现在不会是要去爬山吧!他正在纠结第一天找理由推掉运动是不是不合适,就看到赵阳拿出了药箱,不由就松了一口气!
因为经常有人来找赵阳看病,他就弄了一张折叠床,不是那种弹簧的,而是两块木板拼成的那种。
这种床要比弹簧床结实,但谭帅往上一坐,还是听到吱嘎一声,他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赵阳也怕他把床给躺坏了。床坏没关系,但伤了人就不好了!他想了想,道:“那就站着吧,站着也行!”
赵阳围着谭帅转了一圈,然后让张倩帮着把他的衣服撩起来,然后拿出一根牛毛粗细的银针扎进了谭帅左胸上方。
谭帅看到赵阳一比划就把银针扎进了肉里,一丝疼痛也感觉不到,就等着他扎下一根。
赵阳却眉头一皱,因为他看到在针尖上的那个“微太极气旋”一进入谭帅的身体后,只是转了几下就瓦解掉了!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有意思!
赵阳伸手要将这根银针取出来,谭帅却道:“唉,阳哥,别动!别动!我感觉到身体有些发热,是不是起作用了?”
在中医的针灸手法当中,有两种比较牛b的针法,一种叫“透心凉”,一种叫“烧山火”。这两种针法,前者是只用一针让人瞬间如入冰窟,将心中的燥热驱除,后一种也是只用一针,则是将体内的寒气驱散。
赵阳为谭帅扎的这一针就是用的“烧山火”的手法。但是,以谭帅的身体情况,只是“烧山火”或许只能让他身体发热,而仅仅让身体发热是不够的!他要达到的目的却是要让“烧山火”更上一级,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驱散开他身体经脉的淤滞!
所以,赵阳直接取下了银针,有条不紊地消毒,换上另一根比绣花针稍细的银针,还是扎的同一个穴位。
这一次,银针一扎进肉里,谭帅就隐约感觉到身体一紧,似乎体内刮起了一阵风!他还在用心去感觉是不是体内有风的时候,突然之间,仿佛电视上那种大楼着火,火焰从房间里喷涌出一般,他感觉到身体内也像燃起这样一团火,瞬间烧遍了他的全身!
谭帅忍不住张开了嘴,突然有种错觉,或许呼出一口气,就会有火焰跟着喷出来似的!
在赵阳眼里,谭帅的心火之气被从心脏拉了出来,瞬间向全身经脉涌去!这股心气仿佛火车头一般,将它经过的地方的气血全部带动、飞奔起来!而那些出现淤滞的地方,则被迅速奔流的气血给冲散、消融!
每当冲击淤滞的地方,谭帅就会感觉到一股酸痛或者纯粹的疼痛,但冲散之后,他就会感觉到被淤滞的地方有种喘过气一般的轻松!
那股心气被拉出去转了一圈,最终回来的却已经不足二分之一!赵阳取下那根银针,扎进他的腹部,很快将一股肾气拉出来转向肝进而补充进心脏。
通过这样一个过程,谭帅的肾气有所下降,但身体却要比针灸前要好很多!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恐怕他就不能“与有情人,**做的事”了!
见赵阳取下银针,消毒放进了针盒,谭帅接过孙振香递过来的毛巾,将满头满脸的汗水擦去,又让张倩帮他擦前胸后背的汗水,然后问道:“这样就完了吗?我的天呢,这汗出的,比在英派斯折腾了一下午出的汗还多!”
尽管已经从别人嘴里听到了赵阳医术的神奇,但亲眼见到,张倩才切身感觉到什么叫“闻名不如见面”!
给谭帅擦完前胸,那条毛巾已经湿透了,稍微一抓就要滴出水来!就这一会儿,这是燃烧了多少卡路里啊!
将这条毛巾放在盆里,又要了一条毛巾继续给谭帅擦后背上的汗水。至于腿上的汗水,看他湿的一片一片的裤子就很清楚,肯定也有很多,但总不好给他扒了裤子给他擦了!
张倩端起盆子,温柔地道:“阳哥,你们先歇一会儿,我去把毛巾洗出来!”
她的温柔不是因为别的,却是因为佩服和感激。
谭帅动动胳膊又动了动腿,感觉身体轻了许多,不禁有些激动地道:“阳哥,你有这一手还让我爬什么山啊!每天来这么一针,不比别的方法更好使?”
这种方法,用来治病可以,但用来减肥,那就真是不要命了!仅仅这一会儿,谭帅身体气血的消耗量就很大,还不说这一会儿气血极速运转对各个内脏器官造成的压力,仅这种消耗,以谭帅的身体就受不了几次!
当然,赵阳也不和他讲这些大道理,只是笑着来了一句:“这种方法容易引起阳
萎,你真的要尝试?”
谭帅摸着大脑袋嘿嘿一笑,闭口再不提用这种方法减肥的事了。
赵阳进屋里配药,孙振香和赵丙星就和谭帅聊天。
赵阳取药材从来不用秤来称,而是通过感知药材所含的药气直接用手去抓,事实上这种方法要比用秤称还要准!
在古代,由于物质的贫乏,把体胖称为福态,也就没有减肥这一说,自然也就没有专门的减肥的方子了。
但是,既然要减肥,自然要清肝调胃,以这个为目的的方子可就数不胜数了!其中正好有一个方子几乎是为谭帅量身订做的:皈依方!
这个方子以干荷叶为主药,配上决明子、山楂片、甘草、陈皮、何首乌等药材,有清肝明目,消食化积,润肠通便等诸多功效!最重要的是会会让人逐渐改变口味,喜食清淡而厌肥腻!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方子被称为“皈依方”了!
谭帅看着赵阳将药材放进紫砂药壶里,最后又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大药丸,用针尖挑下去了一丁点,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药?就这么一点点有什么用?”
赵阳一边将药壶放在锅台上,道:“别看药少,没它还不行!”
这是“皈依方”特殊的地方,在原方中,除了这些药材外还有一样“一气固元水”。
刚开始赵阳并不知道这个“一气固元水”是什么东西,后来才知道,所谓的“一气固元水”就是“一气固元丹”泡出来的水!
丹药赵阳还是没办法炼,只能是老办法,做出了“一气固元丸”!既然是药丸,也就不用泡了,直接取一点与药一起煎煮就行了!
可别小看这一点,正是这一点让“皈依方”在药效柔和下来的同时,才拥有了调整人们口味的功能!
“皈依方”因为有荷叶、山楂片、甘草等药,所以口感有点微涩酸甜,还挺好喝。
所以,谭帅喝完之后觉得,与别的减肥中心相比,在赵阳这里减肥,除了爬山外,真是太舒服了!即使爬山,也比站在跑步机那屁大点的地方跑强!而且,通过赵阳的那一针,他也相信在这里肯定能把体重减下来!
到等晚饭的时候,看到那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谭帅就更加觉得这里就是天堂了!
张倩有些忧虑地看着谭帅夹起一块鸡肉,又担忧地看着他夹起一大块鱼肉,更加不忍的看到他夹起了一片蜜汁火方,当看到他将筷子伸向那碗狮子头的时候,她简直不忍卒睹了!
赵阳却很淡定地看着谭帅风风火火地大吃特吃着,只是心里在说着:“快多吃点吧,以后可就不会想吃了!”
ps:补更5.
第一二三 皈依方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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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帅和张倩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等他们走后,孙振香收拾桌面后给晨曦穿上外套,又忽然道:“咱家的房子太少了,来个人要住都没有地方住,要不把老宅改成二层小楼吧!”说着就看向了赵丙星和赵阳。[.]
此时赵阳正搓热手心,将药酒涂在赵丙星的肩和后背上。经过他的调理,赵丙星的肺本来已经大好了,但或许是恢复时间短,又或许是入冬的缘故,再加上今天晚上喝了点白酒,晚上就咳嗽起来。
赵阳自然就会重视起来,这不,马上就拿出药酒为他活血驱寒了!
家里来客人没地方住也是事实:西间已经成了专门放东西的房间,果园又住着赵阳和晨梅,来了客人还真的没办法留人家住了。赵阳也觉得将老宅翻盖一下,盖座二层小楼也不错!
不过,现在不像以前,交通不便利,走个亲戚晚了只能住下,现在谁不是当天就走啊!就说谭帅吧,人家自已就有一辆辆的!
可是,不等赵阳说话,因为今年果园收入大增,底气很足的又觉得钱没地方花的赵丙星闻言大手一挥道:“盖!”
孙振香将晨曦放在腿上,给她整了整上衣,随口问道:“要盖屋的话,咱们俩住哪?”说着很有深意地看了赵阳一眼。
如果老宅要翻盖,孙振香两人不去果园就没地方住了,而现在赵阳和晨梅两人一人一间,哪还有她们住的地方?
还不是想问他和晨梅之间的感情问题?这话问得也真含蓄!
赵阳不动声色地道:“现在是冬天了,要翻盖也得等明年夏天吧?”
孙振香紧接着跟了一句,道:“那就说好了,明年夏天就翻盖!”又喜滋滋地晃着晨曦道:“明年咱家就住小洋楼了,曦曦高兴不高兴?”
晨曦从城市里来的,对楼也没有特殊的感情,就脆声问道:“奶奶,小洋楼是什么啊?”
孙振香笑眯眯地道:“小洋楼就是有好多间房子,盖好后你们晚上也不用去果园了,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你说好吗?”
看到孙振香很高兴的样子,晨曦就大声道:“好!”说完也咯咯地笑起来了。
……
张倩对谭帅确实很好,为了督促他减肥,赵阳带他去爬山的时候,她也跟着,不时为谭帅加油鼓劲。
只要气血供应得上,身体没有诸如心慌气短、喘不上气、拔不动腿等负面感受,其实爬山是件充满乐趣的事!
现在这个季节,从下面看玉龙山还是一片葱茏,但走上去就会发现,青草大多已经枯萎,灌木丛的叶子也都已经掉光。但是,正是这样,才把大山的皮肤显露出来,而视野也更加开阔起来!
在赵阳的带领下,不知不觉就已经爬到了半山腰,这在以前几乎是谭帅不敢想像的事情!
从山腰下向下望去,整齐的田地、呈半弧形的马路以及马足窜起来的村庄尽入眼底;再向右看去,则是稍显瘦的玉龙瀑布和如翡翠玉镜一般的龙窝;向上看去,天空高远,没有一丝杂质在上面;再加上身边吹过稍显冷的风,但现在身体活动开以后,只觉得爽!谭帅忍不住把向山下吼叫了一声!
坐在赵阳肩上的晨曦听到后也跟着叫了几声,然后咯咯笑了起来。指着林间飞过的小鸟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走到一处平坦的地方就挣扎着让赵阳把她放下来,低下身捡起一些颜色不同的小石头让赵阳给她收起来。
这个季节也是采摘诸如地黄、天冬、葛根等药物的好时机。
赵阳让谭帅和张倩两人稍微休息一下,他就带着晨曦去采这些草药。遇到草药,他都让晨曦先仔细看上几遍,好让她记住它们的形状,以便回去后练习画画用,同时,他还向她讲解这些药物的药性,也不求她能全记住,能记住一点,能长点知识也是好的!
到了中午时分,赵阳把他们带到一条小溪边,准备来一顿野餐。
这个季节正是野兔肥的时候,如果能逮上一只就好了!不过,他们运气不佳,兔子毛都没见一根!
当然,他们也不指着逮到兔子才能野餐,来的时候早就准备了好多东西:有火腿、串好的五花肉、卤豆干以及谭帅他俩带来的鲜蘑菇、青椒、菠菜等各种蔬菜,并且还带来了一只酒精锅、数只碗。
赵阳负责烤肉和蔬菜,张倩则刷锅洗菜,准备做一个汤。
看着红白相间的火腿逐渐变得金黄透明,还有油滴到火上砸出一个个火花、发出滋滋的响声,谭帅张了张嘴,却发现对这种以前想到就要流口水的美食,那种迫切想吃到嘴里的愿望似乎有些淡了!
赵阳烤完一片,先等凉得差不多了递给了晨曦,烤完第二片就给了谭帅。
谭帅接过来咬了一口,美妙的口感顿时从鼻子、舌头、口腔冲进了大脑、落进了胃里!
好吃啊!
但是,转眼看到张倩咬牙切齿的模样,谭帅将剩下的半片递到张倩的嘴边,陪笑道:“你吃!”
张倩张嘴咬了下来,奖励给他一个媚眼。吃着带着热气咸辣适中的火腿,她忽然感觉很奇怪,往常别说她用眼光表达不满了,即使去抢去夺,这剩下的半片火腿,又是这么的美味,按道理来说,也应该进了他的肚子才对啊!
谭帅吃的时候恨不得把舌头都吞进去,但从嘴边拿开后,那种狂吃一顿的感觉就又消失了!
谭帅在这顿野餐的表现让张倩还是比较满意的:尽管抓起肉就想吃,不说也不会停,但说了也还能忍住!
……
到了周一,晨梅体息,她也加入了爬山的队伍。
有两个女人在,爬山的过程自然更加热闹而充满了情趣。
看着晨曦在赵阳和晨梅的带领下去摘一朵野菊花,那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情形看得张倩一阵眼热。拉着谭帅的手低声问道:“咱俩也要一个女儿吧!”
谭帅叼着一根野草,张嘴笑道:“中!”
张倩抬头看了他一眼,拍着他的肚子道:“要努力啊!”
谭帅点头道:“都听你的!”
张倩嗯了一声,又轻轻地给他揉着腿,道:“昨天你的脚上都起泡了,还痛不痛?腿酸不酸?”
谭帅挪了挪屁股,道:“用了阳哥给的药酒,腿上不酸,不过脚上痛啊!”
张倩握着拳头道:“脚上那点痛算什么!帅帅,为了咱们的女儿,你一定要坚持下来啊!”
谭帅看着像只白色的蝴蝶一样围在赵阳和晨梅腿边打转的晨曦,重重地点了点头!
晨梅和张倩的年龄相仿,又因为赵阳和谭帅的关系,两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蜜友。也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到了周三,就成了谭帅一个人跟着赵阳爬山锻炼身体,而她则跑去帮晨梅看店了!
这样也好,晨梅上午就不用去店里,也就有更多时间留在家里了。
对减肥的人来说,比较大的运动里是不可少的,而运动也往往是最难坚持下来的!
但是这一次,谭帅却很快乐地就坚持了一个星期。这是因为,在赵阳这里减肥是不控制饮食的!
有句话说得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尽管知道身体积聚了大量的能量,在理论上只有保证最少的供给才能在运动中消耗身体的脂肪,但是,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不吃饱饭而进行大量的运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而在赵阳这里虽然不控制饮食,但他的体重并没有增加,反而降下来了三斤!这就要归功于“皈依方”了!
谭帅注意到一件事,他的饭量虽然依旧很大,但并不像以前那样,不吃饱就不愿意停下来!现在,他听赵阳的话,每顿饭吃个七分饱就停下来,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他没有有注意到的是,他对各种美味的肉的喜好也降了下来,最多吃几筷子瘦肉。
七天也往往是一个坎!
爬了七天的山后,那种身体稍显沉重的感觉过去后,谭帅马上觉得身体轻了几分,再爬山的时候,他就感觉明显有力气了!
等到了又一个周一,晨晨的衣橱体息的日子,张倩又一次来到了龙窝村。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发现谭帅只顾着闷头吃饭,却很少夹菜吃,就忍不住给他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肉。
谭帅看着碗里的菜,倒了一碗水,在里面撇去了油才放进嘴里吃了下去,然后对着一一桌子人笑道:“这个菜油太大了,呵呵!”
张倩瞪大了眼睛,这还是那个无肉不欢的谭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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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 痛苦和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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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谭帅爬了十天的山,赵阳累积下了大量的药材需要处理,也就不再当“陪练”了。
华夏经历过一段特殊的时期,导致中医的传承和发展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比如很多古方都已经失传,很多手法和技艺也只剩下了名称,还有一些药物特殊的炮制方法也没有传承下来,据赵阳所知,他掌握的十九种药物的处理方法中,至少有七种没有从别的地方见到过!至于炼丹术和数目众多人丹方大概也就他自己会了――不过就是没有一尊丹炉啊![.]
这个十天对谭帅来说,虽然体形和以前相比看不出什么不同,但在具体的身体感受方面,已经有了比较明显的变化,比如说,走路多了也不像以前那样喘了,身体变得灵活了等等。
这个十天对刘娟来说也可以用“非常顺利”四个字来形容:除心脏外,胃、肝、脾的气血也恢复到了四成,其它的脏器的气血也超过了三成半,有脾胃提供新鲜的气血能量,有心脏作为动力源泉,剩下脏器的气血达到四成也就指日可待了!
而气血达到四成,也就标志着刘娟的病情由“病”转到“疾”,也就是说,她的病只能算是稍重一点的小病了!
当然,毕竟得的是癌症,说她的病是小病是建立在能约束气血正常运转的前提下。如果气血运行一旦失控,经脉的气血重新被那些变异的络脉“偷”去,她的病情又会很快退回到“病”的层次,甚至落入“危”的境地!
不过,只要注意调养身体不因外界气候变化而生了其它的病,按时练习《归元守正舞》从外而内正气血、疏经络,按时服药固本培元养气血,这种可怕事情也不会无缘无故就会出现的!
这些对刘娟来说还用提醒吗?经历过那种无限接近死亡的人才明白,只需要做到这些就能够活下来是多么幸福的事!
等赵阳走后,她歪身看向正在外面收衣服的丈夫和牵着姥爷在院子里跑动的儿子,再想到两个月前,那种陷入死地的绝望,真是恍若隔世!
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十二月也走到了月底,在西方圣诞夜的前夕,刘娟身体的气血终于达到了四成!
赵阳也就开始教她练习《归元守正舞》的最后一部分:全身部分。
《归元守正舞》三个部分,从手脚到四肢到全身,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也对应着病情的不同阶段:在身体处于“危”的阶段时,极度虚弱,可能除了动动手动动脚什么动作也做不了,这时候练习手上和脚上的动作,既能约束、带动气血的运行,又不会给身体太大的负担,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身体处于“病”的阶段,虽然依旧虚弱,但四肢还是可以动动的。这时候进行四肢运动,能进一步约束、带动气血的运行,身体的负担虽然有所增加,但这个程度的运动是可以承受的,仍然是敝大于利的。
现在刘娟身体的气血已经恢复到四成,到了“疾”的阶段,就可以练习《归元守正舞》的全身部分了。
全身部分的动作节奏依然舒缓,但因为有了全身的拉伸、震动、弯曲、前进、后退,那种久违的疼痛又出现在了刘娟身上!
全身动作单个动作有十六个,通过不同的组合分为三组,分别对应着人体的相互联系人三组大经络。
单个人动作很简单,只教了两遍刘娟就记得差不多了,而单个动作带来的疼痛也是可以忍受的!
但是,当这些动作组合起来后,感觉就不一样了!刚做完第一组的前面三个动作,刘娟已经痛得脸色苍白、身上汗出如浆了!
但是赵阳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然一边讲解一边带着她往下做,并不时停下来纠正她的动作,不对的地方还让她重复做上几遍!
刘娟咬牙坚持着,只觉得痛得心肝都在颤抖,不是觉得,事实上她的心肝确实在痛!不仅仅是心肝,随着她的动作,心肝的那些邻居们也依次痛了起来!不仅是内脏,就是身上每块肌肉、每块骨骼,甚至是连指甲和发梢都在痛!
这种痛的程度虽然不比在医院时那种痛得死去活来,仿佛神经痛得已经绷到了极致,马上就要断一般,但这种痛也像是拿着锥子在捅一般,仍然是难以忍受的啊!
当赵阳带着她做到第一组的第七个动作时,刘娟因为太痛未能保持住赵阳所教的呼吸方法,顿时觉得右半边的身体好像从身体上消失了一般,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这次的剧痛已经和来龙窝村前的时候差不多了,她眼前一黑,虽然感觉到赵阳已经扶住了她,但仍然觉得整个人好像在一片黑暗之中飘荡无着落!
“娟儿,醒醒!你怎么样了?”
耳边响起朱守缘担心焦急的呼喊声,刘娟睁了睁眼,眼前时明时暗,然后感觉一只温暖的手在她的后腰揉了揉,一股热气从腹部升起,光明的世界终于回到了她的眼前!
在赵阳的眼里,刘娟在做完这七个动作后,十二条经脉中八条经脉的气血变得活跃起来,这几条经脉中比较顽固的淤滞受到气血的冲击,开始慢慢变得通畅,往常很多气血难以到达的死角也有新鲜的气血流过!
此时刘娟的经脉就像经过整理过的街道一般,变得清洁、顺畅许多,而整体上则显得更加有生机和活力了!
所以,刘娟虽然痛得晕了过去,但她的身体确实是往好的方向前进了一点!
朱守缘见刘娟苏醒过来,心里松了一口气,问赵阳道:“她这是怎么了?这一段时间都好好的啊!”
赵阳让朱守缘拿了一件衣服给刘娟披上,然后说道:“不同的!前一段时间,刘娟的身体非常虚弱,那时候治疗的目的是尽可能的减轻痛苦、保命,现在则是要进一步开始治病了!”
就像是拯救被洪水淹没的地方,开始时先在原来的道路上清理一块通行的地方,好把各种救急的物质运送进来。这时候的治疗,一个是要加强经脉的约束力,尽可能地补充气血。
而随着受灾的地方得到了补济,对灾后的建设的能力提高了,就要开始彻底地治理交通,修复被淹的设施了!这时候的治疗,自然就要更彻底地疏通经脉,好进一步加强气血,同时也要修复原来有暗伤的地方了。
说也奇怪,刘娟就休息了赵阳和朱守缘说几句话的功夫,虽然身体里的疼痛还时不时的冒出来,但她的精神反而好了许多,她忍不住问赵阳道:“是不是因为我刚才呼吸乱了才晕倒的?”
赵阳教刘娟的呼吸方法说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精准地让她在运动的时候保持平稳的呼吸。
人们常说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撑过痛苦。让刘娟保持平衡的呼吸就是让她撑住这一口气!但是现在看来,他漏掉了疼痛的因素对身体的影响!
说起来还是动作节奏方面出了问题,看来全身部分的动作还要重新完善一下才行啊!
想到刘娟说她是“小白鼠”,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既然要重新完善,今天的教学也就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刘娟在身体里的疼痛消失后,反而感觉到一阵轻松,反而想要练下去。
赵阳自然不会同意,让她将熬好的药喝了下去,发现她对药力的吸收速度加快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后才回的家。
调整动作节奏并不是慢上几拍就可以的,还要考虑到身体气血的运行速度,动作与气血运行相契合才是最佳状态,反之则不仅起不到该有的作用,反而会扰乱气血运行,对病人的恢复会起到反作用!
同时,动作节奏变了,呼吸也要相应的调整。
不过,有了刘娟的反应做为依据,赵阳很快就将全身部分的动作节奏和呼吸方法调整了过来。
等到了第二天,赵阳再教刘娟的时候,那种疼痛依然还在!好在经过修改后,全身动作的某些动作节奏变缓,带来的疼痛不再那么剧烈,已经能让她坚持做了下来。
而将三组动作全部做完后,尽管身体的疼痛还像拨动的弹簧片还在继续,但是,刘娟却感觉到嘴里不断有津液涌出,眼睛有点发胀,看得似乎清楚了许多,而身体也是说不出的舒服!
是的,是舒服,这种舒服不同于饿了吃饭、困了睡觉等等之类的舒服,而是一种生命震动和苏醒的感动!
痛苦和舒服,这两者同时出现在刘娟的身上,即使是痛苦,在这种舒服的映衬下也让她激动地想要大笑!
第一二五 元旦节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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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元旦节就要到了。
对于开店的人来说,越是节假日反而越忙,不过晨梅的运气不错,上次十一有曹佳两人帮忙,这个元旦有张倩帮着照看。
张倩来店里帮忙,开始只是想和晨梅做个伴,也是对赵阳帮谭帅减肥的一种报答,没想到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与漂亮衣服打交道的工作。而晨梅对她在这方面的天赋和能力也是赞不绝口,已经和她商量着开一家分店或者童装店的事情了!
对此,张倩很是心动。
晚上回果园的时候,一轮明月照挂在半空,赵阳右手抱着晨曦,左臂则被晨梅挽着,三个人再加上跟在他们身后的小黑,慢慢地走在因到了冬天而变得沉寂的田间路上,晨梅就将她们的打算告诉了赵阳。
想到自从开了这家店,晨梅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身上的悲伤气息也慢慢淡去,赵阳自然没什么好说的,表示了支持,只是要求她不要注意身体,不要累着。
晨梅笑了笑,向赵阳身边又靠近了一些。
有张倩在店里帮忙,赵阳也就继续过着带晨曦和捣弄药材的悠闲、“不知廉耻”的生活。
不过,想到晨梅她俩在店里很辛苦,又到了冬季,女人一般都有手脚凉的毛病,就用一份暖宫补血的方子和秋天酿的苹果酒,炮制了几瓶对内叫“爱妻酒”、对外叫“逍遥养身酒”的药酒,让她们吃饭时温一温喝上一两盅,又做了一份“补气养元膏”让她们泡水喝,还有一分特制的卤肉,口味香而不腻,很是下饭。
魏勋提着一大堆礼品来到赵阳家的时候,赵阳正在将一份配好的药材放在石臼里捣烂。
这些药则是用来给赵丙星做药膳用的,孙振香的那份已经做好,用干净的白布包了起来。
晨曦见惯了别人来送礼,看到魏勋走了过来,就坐在小板凳上一板一眼地道:“贵重的礼物叔叔是不收的,你拿回去吧!”
魏勋将礼物放在门前的台子上,微笑道:“小朋友真聪明!”说着伸手要去摸晨曦的头。
晨曦往赵阳身边一靠,喊了一声“小黑!”然后瞪着魏勋道:“你敢乱动,我就让小黑咬你!”
魏勋看着像一头雄狮般走过来的小黑,仿佛自己稍微一动,马上就会被撕成碎片一般,哪还敢去摸晨曦的头?他马上闪电般地把手缩了回来,一动不敢动地站在了那里,咽了口口水,道:“赵阳,我是来给你道谢并道歉的!”
赵阳摸了摸晨曦头上的布花,宠溺地道:“不要调皮!”又指了指靠近门边的凳子让魏勋坐下。
等赵阳将砸成纤维状的药材用一块干净的白布收集起来,用绳扎上口子,魏勋又开口道:“赵阳,这次我老魏真是服气了!要不是你指出来,我还不知道我竟然得了那么难缠的病!”
赵阳摆了摆手,道:“我都是瞎蒙的!”
魏勋指了指赵阳,笑道:“赵阳,你啊,你可不要谦虚,你看的绝对很准!我这次来首先就是道谢来的,这些礼物……”
赵阳一看到魏勋来找他,就明白他要么是为自己的病求到他头上,要么还是为了陈青龙。但是,不管是为了谁,陈青龙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帮他医治的!至于魏勋自己,糖尿病虽然很难治愈,但对有钱人或者治病不需要花钱的人来说,控制还是不难的,他自然然也不会出手!况且,赵阳一直希望自由自在,不希望成为别人的工具,魏勋的作法正是他的大忌!
既然知道了他的目的,赵阳也不愿意和他兜圈子,直接说道:“感谢就不必了,礼物我也不会收!”
魏勋飞快地看了赵阳一眼,叹了一口气,道:“赵老弟可是怪我上次带陈省长的儿子去找你?唉,这件事确实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不过,赵阳你也知道,我们那样的单位,我也是身不由已!不说了,这件事确实怪我!我这次来也是专门来给你道歉的!”
赵阳淡淡地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多说了!”
魏勋长叹一口气,又满怀希望地道:“赵阳,对我这个病,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法?”
赵阳将孙振香喊了出来,将药包给她,告诉她哪样是她用的,和什么蒸在一起,哪样是赵丙星用的,又和什么蒸在一起。然后对魏勋道:“魏医生,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医生,只是碰巧懂几个方子而已!”
魏勋想到上次的情景,脸上马上火辣辣的,不过到底关系到自己的身体健康,他还是老着脸说道:“你那里有针对糖尿病的方子吗?”
赵阳拍了拍自己的衣角,道:“魏医生,你找错地方了!要看病,你应该去医院!”
魏勋陪笑道:“他们不是都不如你嘛!”
赵阳皱眉道:“你走吧!”
魏勋眼角肌肉顿时一阵乱跳!自己作为知名的医师,除了为某些有实权或者有影响力的领导及其家属看病,一向是别人来求他,他自己何曾被人扫过面子?但现在他却连发火的勇气也没有!
想着曹华祥和赵阳的关系不错,而他曾作为曹华祥的保健医师,请曹华祥做个中人或许还有希望!于是他忙站起身来,“我这就走!这就走!你千万别生气!”
赵阳指了指水泥台上的礼品,道:“把这些东西也带走!”
……
曾经作为原省组织部长、现黄海市市委书记的曹为丰的父亲的保健医师不短的时间,这段经历确实可算作一份情份,而且明显看出来还会有升值的潜力,魏勋原本还不想现在用掉,但现在看来不用也没别的办法了!
虽然在魏勋的照料下,曹华祥的身体并没有得到好转,但有句话说得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所以,魏勋说到自己得了糖尿病,去找赵阳而被拒绝了,想让他给说说情,曹华祥也不好拒绝,于是说道:“我帮你问问,不过,能不能成却不敢保证!”
魏勋忙道:“曹老能帮忙我已经感觉不尽了!”
曹华祥笑了笑,这个魏勋虽然人势力了点,但知道进退,工作上也尽职尽责,还算不错!
接通电话后,曹华祥一说起魏勋在他这里,赵阳马上接了一句:“曹书记,你不用说了!我去省城看佳佳的时候,他带陈省长的儿子让我去给他看病!”
曹华祥的眼神一凝,又微笑道:“好,我知道了!对了,最近佳佳和你联系过吗?上次你提前跑回来,佳佳给我打电话还埋怨你了呢!她去黄海前,还想来找你,不过时间太紧,没有来成……”
挂了电话,曹华祥脸上的笑容隐去,看着魏勋道:“小魏啊,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了,你另请高明吧!”
听两人的对话,魏勋也能大体猜到赵阳会说什么,现在的结果也很明显:没戏!再看曹华祥的神情,这次不仅把那份情份用掉了,好像把他也得罪了!这真是,一举两失啊!
孟学辉在元旦的当天也来到了龙窝村。
还是和往常一样,他直接驱车开到了果园下面,提着一只编织袋站在外面就是一阵鸡叫。
不过这次却很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就在他想着是不是出现了意外,比如被赵阳给做成“鸡汤”什么的时候,转头看到小红从后面飞奔了过来,倒把他吓了一跳,赶紧把编织袋扔了过去。
小红对孟学辉没什么好感,但对那辆车很熟悉,也更加喜欢编织袋里的美味,所以,在村里正追着一只狗跑的它一看到这辆车就跑了回来!
编织袋里是一条专门从南方抓的野生一条眼镜蛇,在现在这个天气里本来就活力不足,面对小红这种杀蛇的行家,更是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很快就成了一条死蛇!
孟学辉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直到赵阳来找他,他才拍拍屁股上的土站了起来。
回到坐了一会儿,孟学辉才有些迷茫地道:“大哥,唉,我今年要订亲了!”
赵阳在杯子里加了一滴用那棵野山参作为主药的“参精补元露”递给孟学辉,道:“哦,这次回家相亲了?订亲是好事啊!怎么有气无力的样子?对象不好吗?”
孟学辉也不说话,喝了几口加了“参精补元露”的水后,顿时感觉一股清气冲上头顶,人就感觉精神了许多。他将剩下的水一口喝干,咂巴了几下嘴,挑了挑大拇指,道:“好喝!再来一杯!”
赵阳又给他倒了一杯。
孟学辉抱着茶杯叹道:“对象是我父亲的战友的女儿,今年二十岁,是文工团的,人长得挺漂亮的!不过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就是,唉!”
赵阳笑道:“那不是挺好吗?难道得了婚前综合症”
孟学辉苦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赵阳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等口腔里“参精补元露”的药气浓郁起来才吞下肚去。
孟学辉也慢慢地喝着水,过了一会叹气道:“总觉得不对劲啊!”
赵阳道:“婚前综合症!”
孟学辉苦笑道:“大哥,不要取笑!”
赵阳不屑地道:“苦恼个屁!你三年之内要禁/欲,想这么多干什么!”
孟学辉抹了抹鼻子,道:“说这个干什么?没意思!”
不过,说到这里,他的情绪就好了很多。
又聊了一会儿,孟学辉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曹佳那个小妮子让我给你带了份礼物!”
说着跑到外面,搬进了一个箱子,又道:“那小妮子说了,只能你自己打开,不让别人看!”
赵阳笑道:“打开就行,反正她也不知道!”
孟学辉脸皮一阵抖动,摆着手道:“算了,我可不愿意招惹她!”
赵阳看到了吃饭时间,就带着他回到了老宅。
晚饭后,一直等到晨梅回来,又陪着聊了一会儿天,到了九点多孟学辉才离开。
话说赵阳三人回到果园后,看到了那个包装箱,得知是曹佳送给赵阳的礼物,晨梅微笑道:“里面是什么?”
赵阳道:“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晨梅却道:“是送给你的礼物,我哪好意思看?”
赵阳苦笑。
将已经睡着的晨曦放下后,他把晨梅拉住,笑道:“咱俩还分什么彼此?一起看!”
晨梅站着不动,赵阳亲自上阵,将包装箱放在了桌子上,只见包装箱上有一些快递单,在产品名称的位置写着“电脑配件”四个电脑打字。
赵阳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不过看到晨梅就站在边上,他也直好用水果刀将胶带划开,打开一看,他的眼皮顿时跳了起来!
晨梅一看噗嗤笑了出来,接着趴在椅子上笑得花枝乱颤!
只见箱子里放着一只充气娃娃及名器一、二、三……
赵阳记得上次曹佳和他打电话,竟然还和晨梅分房睡的时候,她很是同情地道:“赵阳哥哥,你太可怜了!我要帮你一把!”
这就是她所谓的帮一把吗?!
ps:晚了一点。。。
第一二六 赚钱和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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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将箱子放到地上,没好气地道:“笑!还笑!还不是因为你,我才被那个小丫头嘲笑?”
晨梅抬起头,看着赵阳道:“要不,嗯……”[.]
赵阳心中一震,转头看向晨梅:因为趴着笑的缘故,她的玉脸生晕,像是鲜嫩的玫瑰花瓣,那饱满的唇儿微张,像是等待采撷的成熟果实,那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则格外的明亮,也格外地让人心动!
一刹那间,两人的眼光缠绵在一起,有火焰在两人的眼睛里燃烧起来!
只是,两人眼中的火焰很快又都熄灭:晨梅垂下眼睑,赵阳的眼中恢复了清明。
赵阳知道那声“嗯”所代表的含义,也知道,如果他想要,晨梅应该也不会拒绝。
只是,就像一顿大餐,虽然有了香气,但火候不到,相比起两人加上晨曦的脉脉温存的生活,如美酒般甜美,何必去吃那夹生的饭呢?两人都不是一点火就着的小年轻,已经不会为了吃而吃,都懂得了珍惜,都懂得了体贴。
晨梅再抬眼看到赵阳清澈的眸子,轻声道:“赵阳,谢谢!”
赵阳笑了笑,将衣服掸平,道:“一句谢谢就完了?”
晨梅理理腮边的秀发,瞟了他一眼,道:“那你想怎样?”
赵阳看了看晨梅的红唇,逾发觉得美不胜收,道:“坐过来说话!”
晨梅咬了咬唇,眼睛转向别处,道:“我不去——你的眼睛像要吃人一样!”
赵阳悠闲地抿了一口茶,道:“这荒郊野外的,我想干什么,你还能跑是怎么的?”
晨梅抓着椅子的扶手,笑道:“是吗?你敢胡来,我就叫醒小曦,哼哼!”
赵阳张了张嘴,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走过去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感受到赵阳带来的温暖、灼热的气息,晨梅身体一软,手没有抓稳扶手,顿时感觉身体腾空了起来,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压低声音斥道:“快放我下来!”
赵阳嘿嘿一笑,抱着晨梅坐了回去。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晨梅红嫩的唇儿的诱惑力无限增大,他几乎本能地低头吻了上去!
唇儿微凉、柔嫩、饱满,不过他很快他就迷失在这个吻当中,只知道吱吱有声地吮吸着,哪里还有精力细细分辨其中的感觉?
晨梅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赵阳气息压迫过来,然后唇儿被噙住,她的眼睛一下睁大起来,但却没有任何焦距,什么也看不到,思想似乎也停止下来!
等她恢复了知觉,赵阳灼热的呼吸喷射到她的脸上,引得她的身体一阵酥麻地战栗,忍不住嘤咛一声,玉齿微微分开了一些。
赵阳的舌头顺势一挑,挤了进去,迅速将主人那条香舌包裹了起来,然后吸咂品尝起来!
晨梅的呼吸更加急促,鼻头也微微湿润起来。她睁大眼睛看着赵阳近在咫尺专注享受的脸,有些爱怜,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动,这些感觉混杂在一起,让她觉得心都要化了!但是,很快她整个的精神被赵阳无何止的吻吸入,她的眼睛又一次失去了焦距,只听得两人的心脏像是擂鼓般响个不停及两条舌头吮咂的啧啧声!
对赵阳来说,这个过程极其美妙,他想永远继续下去才好!只是,残存的理智还在提醒着他,晨梅的肺活量可没他的大!他恋恋不舍地抬起头,低头看了晨梅一眼,看到她闭着眼,不由吓了一跳,急道:“你没事吧?梅梅!”
过了一小会儿,晨梅慵懒地哼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看着赵阳,嗔道:“你想憋死我是吧?”
赵阳的心一下放了回去,他呵呵五知,低头又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将她往怀里又抱了抱,只觉得心里给爱意和幸福给填得满满的!
……
一个月过去了,谭帅的减肥成果很明显,从外形上看整个人瘦了一圈,体重也从三百多降到了二百六!
元旦过后,晨晨的衣橱歇业一天,他们四个年轻人加上晨曦又一次爬上了玉龙山。
玉龙山虽然海拔只有五六百米,但却是一条狭长的山脉,在长度上足足有三十多里。因为算是一次休闲游玩,这次他们上山就选了一条比较平缓的地方,当地人称为小狼沟,其实算是一个很窄的山谷,形状像一柄芭蕉扇。
这个地方一到夏天就会发洪水,但现在除了几个地方有几个小水坑外,大部份的地表都裸
露出来,草大多也已枯死。
这个地方离村里比较远,等几个人慢悠悠地到了芭蕉扇的扇根的部位,山和山谷的交界处,时间已经到了十点二十多,晨梅就让赵阳和谭帅去拾点柴,准备先在这里休息一会,然后做饭吃完再上山。
“扇根”的地方落着七八块巨石,在巨石底下有山泉流出,正好用来清洗食材。
两人一边洗菜一边聊着天。
张倩看着谭帅和赵阳一起跳过一道沟,不由一笑,道:“不容易啊,这货还能跳起来!”
晨梅麻利地将一绺韭菜洗干净放在塑料盆里,然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道:“小帅减肥的效果很明显啊,我看再减上一个月回到二百应该是没问题的!”
张倩皱了皱鼻子,道:“谁知道呢!”
晨梅挼了挼额前的秀发,笑道:“这人啊,只要能看到希望,就能够坚持下来!现在减肥效果这么好,他当然就会继续减下去啰!再说,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为了娶到小倩你这么漂亮的老婆,还怕他不努力吗?”
张倩将洗干净的蘑菇放在塑料袋里,看到晨曦在不远处捡石头,才吃吃笑道:“昨天晚上试了试,确实轻了不少!”
晨梅捂嘴一笑,不过想到“昨天晚上”四个字,她的目光落到了清澈的水面上,生怕别人她看出了什么秘密似的。
张倩将金针菇放进泉水里洗了洗,捞起来使劲甩了甩水,又气哼哼地道:“你知道这货昨天晚上说了什么吗?他说再减的话,他的罩杯就会比我的小了!气死我了!”
说着这话,张倩将金针菇放到另一个袋里的时候,忍不住又向晨梅胸前看了一眼,眼里的羡慕真是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晨梅却想到昨天晚上,或许是感觉到了赵阳的爱意和幸福,又或者是被吻得没有了力气,胸前的阵地终于失陷了!
她将塑料盆里的水控了出来,尽量用不动声色的语气说道:“你别理他,你的也不小!男人都是这样,只想着要女人胸大,却不想女人胸大了却是多么辛苦!”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又想到昨天晚上赵阳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的时候,那种沉醉和欢喜的神情,心里却想着,只要他高兴、喜欢,辛苦点又算什么呢?
两人在这边说着话,谭帅也一边负责抱柴火,一边跟赵阳商量着事情。
谭帅看到赵阳一跳,从树上将枯枝摘了下来,忙上前接了过来,然后笑道:“阳哥,小倩说她要跟嫂子在县里合伙开店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赵阳点了点头,又从地上捡了一根干枝,问道:“知道。你怎么想的?结完婚有什么打算?还去原来的公司上班吗?”
谭帅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唇上的汗,笑道:“阳哥,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你姨夫的意思是让我在家里跟着他做生意,我觉得给别人打工终究不如自己干好!”
赵阳让谭帅先将柴火放下,指了指一截树墩让他坐下,他也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道:“这样也挺好,不管挣多挣少,至少天天和家人在一起!”
从这里向后看去,正好看到晨曦正趴在晨梅背上,心中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脸上却忍不住带上了笑意。
谭帅也向那边看了两眼,摸着头笑道:“是啊,家里人都这样说!”说完看了赵阳一眼,又道:“只是我并不想跟你姨夫干收购的买卖!”
赵阳回过头来,问道:“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要我帮忙直说就可以了!”
谭帅笑了笑,道:“阳哥,那我直说了啊!你看,你配的这个减肥药效果很好,我打算……嘿嘿!”
赵阳笑着指了指他,笑道:“你是想开家减肥药店?”
谭帅点了点头,道:“阳哥,我就是这样想的!这个,可以吗?”
赵阳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而是问道:“你打算怎么开这个减肥药店?”
谭帅继续微笑着,不过态度却严肃下来,“阳哥,我是打算开一家保健品公司,主打减肥产品!我们自产自销,什么也不用求人!阳哥你用药方入股,再出25%的资金,我们两家各占50%的股份,你看怎么样?”
赵阳笑道:“股份什么的我不怎么在意,你先说说你怎么经营这家公司吧!”
谭帅站起身来,一拍肥胖的手掌,笑道:“我打算先在县里盘下一家店面,有阳哥你这么好的方子,还会愁没有销路?我们等着赚钱就行了!”
赵阳看到晨梅向他这边挥了挥手,就站起身来,拍了拍谭帅的肩膀,温和地笑道:“小帅,你要自己干,我会支持你的!但是,你现在要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你是想开一家赚钱的公司,还是要做一家能够传给子孙的事业!好好想想吧!”
第一二七 爱心中转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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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夏,有两种行业最容易传承下来,一个是饮食,一个是医药,两个行业都有传承数百年的老字号存在。
以赵阳现在掌握的医方和医术,绝对具备了这方面的条件!所以,他要问谭帅是想开一家赚钱的公司,还是要做出能传承数百年的事业!
谭帅抱着干柴走在赵阳后面,心里激动莫名,两眼冒光,脑海里一个个念头蹦了出来,身体也几乎感觉不到了重量,只觉得心里像开满了花一样!这就是所谓的眼光和境界了吧?他想平静下来,好仔细考虑这个问题,但一想到赵阳所说的“传承数百年的事业”,他就忍不住激动!结果一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他几乎在瞬间就爬了起来,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不说这次爬山游玩谭帅一直神游物外,闹了不少笑话;晨曦是大家的开心果,留下了许多的照片和一段在林间跳舞的视频。却说回到村里后,赵阳去了刘娟那里,见她们一家人正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却说过了元旦,就进入了阳历新年,虽然阳历新年不能与农历年相比,但对刘娟一家人来说,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对于一个原本绝望的家庭来说,再没有一个崭新而充满希望的开始更让他们庆幸的事了!
刘娟抱着淘气而敦实的小板栗与丈夫和父亲聊着天,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咱们那张卡里的捐款都没动吧?”
朱守缘抓着小板栗的脚不让他乱踩,随口说道:“在这里,除了你那次吃了一根六万的黄瓜,连吃带喝总共就没花三千块钱,哪里需要动那里面的钱?没动!”
刘娟的父亲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在这里基本就花不到什么钱!”
刘娟将小板栗抱到怀里,想了想,道:“这些钱是那些好心人捐给我们给我治病用的,现在看来也用不到了啊!”
朱守缘看了妻子一眼,有些明白了她的想法,但还是问了一句:“嗯,是用不到了!你的意思是?”
刘娟抓住朱守缘的手,轻轻抚摸着,道:“老朱,这些钱既然是专门用来治病的,现在治病又用不到这些钱,那这钱就不属于我们了,对不对?”
朱守缘反手抓住刘娟的手,放在两手中间,过了一会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为了给刘娟治病,他们把家里的房子卖掉了,如果有这接近29万,能大大减轻以后的生活负担。但是,他们一家都是老实人,在刘娟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后续治疗也基本上用不到这笔钱的情况下,还留在自己手里的话,良心上却是难安。
刘娟对朱守缘笑了笑,感受着怀里小板栗旺盛的生命力,轻声道:“老朱,我们要惜福!”
刘娟的父亲看着日渐精神、而身体渐渐好转的女儿,和扭来扭去的外孙,也是感慨道:“是啊,要懂得惜福!”
朱守缘原本对这笔钱还有些念想,但心里总是时不时地会感到压力,现在决定捐出去后终于放松下来,他昂首一笑,道:“我们有手有脚,还怕挣不来钱吗?现在娟儿你也渐渐康复了,我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就算不能回单位上班,我学了七八年的计算机技术在这里也可以挣钱的!”
刘娟嗯了一声,低头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朱守缘看着她们母子俩,心中忽然又有了刚组建家庭时的那种撑起这个家的豪情!想到这里,他几乎马上就想去把电脑弄来,把网线扯上!
刘娟看到丈夫那种像是回到了激情四射的年代,心中也是高兴异常。
朱守缘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皱眉道:“我们怎么处理这个钱?我是说要捐给谁?”
他这样一说,刘娟也皱了一下眉头。
将钱捐给公益组织是最简单易行的,而其中最有名的当然是那个xxx会了!
但是,想到把钱捐给这个xxx会的话,首先会有一大笔手续费,完了还会有各种名目的管理费,去掉这两样后,估计钱就剩不几个了!就这所剩不多的钱还有可能被某人私吞,变成某某的酒,某某的车!最后这29w块钱能有多少会落到受捐人头上谁也不知道,况且那个坑爹的效率也是一个大问题啊!
除了这个xxx会,还有其它各种基金会,同样会提一笔管理费不说,也同样让人难以放心!
既然要把这笔善款捐出去,当然直接捐给最急需用钱救命的人最好了!
但是,他们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像刘娟这样的,能被媒体曝光的,基本上就会有好心人给他们捐款了,反而有些人同样急需用钱救命,因为没有得到社会上的关注而处在绝望之中,这笔钱如果用在他们身上可能会多救出一条人命!
要怎样找出这样的人呢?
这时看到赵阳走了进来,刘娟忙问他有什么好的建议。
赵阳先检查了刘娟的恢复情况,听她说完,不由深深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道:“这件事不难,你们可以将要把善款转捐出去的事在网上发布出来,我想,肯定会有很多人会联系你们的!”
刘娟道:“嗯,然后呢?要怎么分辨他们是真的需要,还是骗人的呢?”
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试想有人竟然敢发国难财,骗钱的事也不是没人做得出来!不过,对此赵阳也不担心,他道:“谁联系你了,你就再把这些信息发布出去,请当事人所在地的人帮忙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吗?你放心,你做的是功德无量的好事,自然会有热心的好心人去核查,然后等信息确认下来,不就可以把钱转给他们了吗?”
事实上也是,当周清帮刘娟要将善款转捐出去的信息发布在网上后,并且请大家帮忙把身边有需要的人介绍出来后,一个上午就有二十多条信息反馈了回来。
这二十多条信息中,有的只需要三四万块钱做个开颅手术,有的是因为中毒需要洗血,整个疗程下来也就几万块钱,但也有的是需要动大手术,手术费就要二十万了!
接着,周清又将这些信息发布出来,请当地的网友进行鉴定。
事实也证明,对于做这种善事,华夏人是很热心的,这项工作也大多在半天之内就全部完成了!很快就有大量的文字、图片和视频传了回来,这一切证据都可以表明他们都是急等着钱救命的病人!
在这些人中,有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丽丽,因为腹部长了一只巨大的肿瘤,需要尽快做手术切除。而手术费却要二十万,对一个夫妻都在外地打工的家庭的来说,这笔钱他们一时哪里凑得出来?只能拖着!据医院的医生说,现在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于是她成了第一个得到善款的人!
善款捐出去后,周清很快就把捐款证明发到了网上,同时也请那些好心人能及时把丽丽的恢复情况反馈给大家,毕竟这钱是大家捐给刘娟再捐给她的!
一共只有元善款,这一下就把大头捐了出去,剩下的8万多分别捐给了一位急需做开颅手术的大娘和一位因误食老鼠药而需要洗血的小男孩。
但是,还有十几位等着钱救命的人!
周清只好将这些人的信息重新发布了一遍,希望有更多的好心人帮助他们。
与此同时,有更多的信息发到了她这里。
每一条信息后面都是急等着救命钱的可怜人,但是,账户里的钱确实已经花光了!
刘娟的信息一直有很多人关注,而在一天之内,她将社会上捐给她用来治病的钱全部捐了出去,由此让三个重病的人得到了治疗,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于是让更多的人打从心眼里喜欢上了她!人们亲切地叫她“娟姐”,同时也把经常发布刘娟恢复情况的周清称为“清姐”。
这时候,人们看到这种发布需要、确认、捐款的模式非常高效,也非常透明,就有人提议道:“现在我们可以看到,有那么多的人需要救助,我们要一个一个的捐款也很麻烦,为什么不统一捐到刘娟的账户上,然后再转给需要的人呢?这样既能快速募集到捐款,又能加大善款的利用率!”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在华夏,很多人有心也有力去做善事,也有很多人处于死亡的边缘,急需得到援助,但是,他们却并不一定有时间有机会遇到!
现在有了刘娟的博客作为发布信息的平台,有心做善事的人就能直观地看到需要得到帮助的人,而且,这些人的信息也有人去帮着核查,最后一步捐款也会明明白白地放在他们眼前,让他们知道,他们的钱没有花在女人身上,没有花在宴会上,也没有变成汽车和洋房,都是用在了需要钱的人身上!
这样爱心人士的爱心得到了尊重,而急需用钱的病人也得到了帮助,自然是最好的!
当然,如果要一个个的捐也很麻烦,有一个共同的帐户就方便得多了。
况且,有了共同的账户确实能提高善款的利用率,比方说,有一个人需要动手术,只需要十万就够了,但是,大家都去捐款,可能一下就捐了五十万!仅从救助的角度来说,这钱就捐得过溢了!
可能换一种情况,有的人需要五十万,但是,好心人的捐款可能不够这个数,或者捐款的时间拖得长了点,可能就会耽误了治病救人!
而有了这个共同账户后,却可以调节其中的余缺,自然就能提高善款的利用率了!
第一二八 受心中转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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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账户的好处显而易见,但也有人持不同意见,人们主要是担心善款的安全问题,说白了就是怕这些钱被挪作他用!
这个意见虽然得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但只要理性一点的话,就会觉得这个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当然,大家并不是怀疑刘娟和周清的人品,不过,如果没有约束的话,仅仅依靠一个人的个人品德,对于那些捐款的好心人来说,说句不负责任也为过!
这时大家就又讨论起监督和约束的问题。
不过,一些秉持怀疑论观点的人,对大家提出的各种办法是都表示怀疑的!
就在大家热火朝天地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有网友或者冷嘲热讽,或者耐心细致地提出:“现在讨论什么监督和约束的问题都要建立在共同账户合法的前提下,问题是这样做是合法的吗?大家把娟姐的帐户作为共同账户不是害她们吗?”
看到有人这样说,马上就有人进行反驳,不过,这种反驳只是在情感上不认同,认为大家是在做好事,为什么就不合法呢?想当然的,这种反驳并没有什么力度!
还有人马上就去查找各种资料,结果就发现,在华夏,对金钱的管制十分的严格,如果真要按照大家设想的那样做,说不定真的会给刘娟她们造成麻烦!
况且,如果这样做,那就相当于在某xxx会的口下夺食,以他们的背景,想找麻烦还不易吗?
于是就有人开始骂起来,凭什么我们做真心好事都这么难?我们做好事是对弱势群体的,为什么就先要养一大群吸血虫?就没有一个合理的渠道,不让我们的爱心变成某些人的车或者妞?为什么?为什么?
于是,很多人就开始骂起当下的制度不合理等等!
发泄情绪毕竟是没用的,一些年纪比较大,或者比较理性的网友就提议,要不我们就以此成立一个基金会吧!
如果有一个基金会,能像现在这样,真心做慈善,及时找到需要帮助的人,又能及时将善款发放下去,那么,将其中的一部分钱拿来养一批管理者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只希望这个基金会能做到公平透明,能把账目及时公开,让大家知道,我们捐的钱到底有多少用到了需要的人身上!
但是,提到这个建议,首先就有一个问题,建立基金会是要本钱的,如果是面向全国的,至少要800w的到账资金!
这笔钱怎么办?靠大家的捐款吗?如果直接做慈善,大家的捐款热情会很高,但是,为了建立基金会而首先要捐这样一笔款子,大家又会有多少热情?
还有,虽然基金会明面说是不以盈利为目的的,但这话谁会信?
……
周清没想到刘娟将钱捐出去后,竟然引起了这么激烈的讨论!
大家对于慈善的热情深深地感染了她,也让她感受到了被信任的温暖!
再看到那么多人急等着大家的援助来救命,她也很着急,恨不能马上和刘娟说明现在的情况,让她把账户重新开放,而她相信刘娟也一定会同意的!
但是,这个共同账户又是不合法的!泄特!
讨论还在继续,转眼间回复的帖子已经超过了十万条!
周清揉了揉发胀的眼睛,拿出电话将捐款及捐款后发生的事情向刘娟做了一个说明。
刘娟听到说那笔钱捐给了三家,很可能就此挽救了三个人的性命,不由微微一笑。又听到她说起网友们的反应,她也纠结起来。
作为曾经一名为了治病卖尽家财的癌症患者,设身处地的想,刘娟当然明白一笔善款对病人、对家人的帮助,那并不是只是解决了钱的问题,并且还能带给他们社会的关怀和温暖!这样的善事她当然愿意做了!但是现在直接做好事不可以,要做的话先要成立一家基金会。
就算顺利成立基金会,总不如像现在这样,直接接受好心人的善款,又在好心人的帮助核查下,找到最需要帮助的人,然后把钱直接交给他们来得方便快捷啊!
难道要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只能先成立一家基金会吗?
“不要成立什么基金会!那样的话,做好事都不自由!”
刘娟一边在赵阳指导下练习着《归元守正舞》,一边问道:“那怎么办?难道只能把需要捐助的对象放在那里,让捐款的好心人挨个捐吗?刚才清儿给我说了,仅今天一天,就有二十多个得到验证的,还有很多没有去查的,一天两天还好说,时间一长,恐怕就会越累积越多,我怕他们有心做善事,却并不一定愿意花时间挨个找着看啊!”
赵阳压住刘娟的肩,把她的手又往前抬了一指,然后道:“这也是一个办法啊!”
这样一个小变动,却让刘娟不住吸着凉气,过了一会才适应过来,然后吐了一口气,道:“生小板栗的时候是剖腹产的,每次做这个动作,都有种刀口会挣开的感觉!”
赵阳嗯了一声,刘娟又道:“唉,早知道当时就顺产了!娘娘的,剖腹产当时不疼,但宫内排血的疼可一点也不会比顺产轻了!”
女人就是这样,话题可以随意转换!赵阳又没生过孩子,他也就不去接话了。
刘娟说完,又顺势后退,转腰,下蹲,慢慢出了一口气,道:“好了!对了,你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赵阳向一边让了让,然后道:“我有个主意,你们商量一下,看成不成!”
刘娟两臂自然放在身侧,身体舒缓地摇摆扭动着,问道:“什么主意?”
赵阳道:“你们可以代那些患者募捐!”
刘娟眨了眨眼,道:“这样做好像速度就会慢下来啊!说不定就因为慢了一拍,就会让一条生命消失了!”
赵阳沉默了一下,道:“其实不管多么用心,总会有人会等不到善款而遗憾逝去!在对待善款上,还是要慎重下来,等到消息确定下来再打款也不迟,毕竟钱不是我们的!”
刘娟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那个慢的问题……”
赵阳笑了笑,道:“你傻啊,你就不会一次多发几个?”
……
到了第二天,周清在刘娟的博客上一次性发了昨天核查过的五个需要捐助的对象,在每一个捐助对象下面,除了他们本人的捐款账户外,还有刘娟的账户!
为此,周清专门做了说明:为了方便大家捐款的需要,大家可以按照便利的原则,捐到以上两个账户的任何一个都可以。
大家看到后,很快都明白过来了!大多数人心照不宣地捐到了刘娟的账户上,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捐到了受捐助对象本人的账户上!
然后,在核实了受捐助对象账户上的余额后,周清就用刘娟的钱补足了差额,同时就在这条信息上注明:捐款额已足,谢谢大家的帮助!
这样,当五个人需要的捐款都捐够了,周清又放开了五条!
同时,她一边公布已经核查完的需要捐款的对象,同时还把待核查的对象放出来,请好心人帮忙确认实际情况。
等到了晚上的六点钟,周清就将刘娟账户里的余额及转账情况拍照放在了博客里:当天一共收到善款1175688元,共向十一个账户转账,转账金额1094687,手续费共计300,剩余金额80701.
这样做清楚明了,自然就得到了大家的阵阵好评!同时也有更多人表示愿意捐款,或者加入到核查的队伍当中去。
这样做已经很公平明了,但是,周清仍然邀请社会上德高望重的人对共同账户进行监督。
这个要求很快就得到了响应,周清所在大学的一位退休的老教授自告奋勇担任了监督员中的一位。
按照与赵阳的商议,监督员最少需要不同行业的四位,剩下的三位大家也开始积极进行了推荐,至于选谁,还要经过本人和大家的讨论。
对共同账户进行监督只是防止在源头上出现问题。但是,账户里的钱毕竟是善款,要保证花在最需要的地方!于是,紧接着,周清又要求核查员在提供核查资料的时候,要把本人的资料包括在里面,这是防止有人与受捐对象串通一气骗捐,或者核查人员从受捐对象那里要好处!
这样的规定看起来有些伤大家的心,但出发点是为了保证善款不被某些人给骗去,大家还是表示了理解。
同时,周清还请网友们帮忙建立一个网站,初步设想里面有两大板块:一个是“阳光榜”,作为对捐款人和用心核查受捐对象的表扬榜,一个是“耻辱柱”,则是用来曝光那些黑心骗捐的人!
在提出以上两条意见后,周清又提出要对受捐对象进行限制,必须是确实没有能力医治的人才能接受大家的捐助,比如,某人家里有十万存款,或者家人从事的工作收入不低,而治疗费用需要二十万,周清就认为这样的家庭就算得不到捐款也应该不会延误治疗的!
当然,具体标准是什么,还要大家来讨论!
……
关于以上三点意见的讨论,又是一直持续到凌晨!
而在这一天,“爱心中转站”的名称也正式定了下来!
第一二九 抗癌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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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清那里的热火朝天不同,刘娟这里一如继往的平静祥和。
和往常一样,早点九点以后,外面的气温逐渐升高,刘娟才被准许到院子里“放风”。[.]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现在刘娟身体逐渐硬实起来,已经不需要人扶着就能独自在院里活动了!
她出了房门,围着院子走动了半圈,忍不住就跑到了院子西屋窗户前,对着里面笑道:“老朱,你要不要出来休息一下?”
朱守缘一边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打着,一边头也不回地道:“不用!”
定的这台电脑刚送来两天,他就租下了大队院西屋的一间当作办公室,现在也已经招揽到活计了,正在忙碌着。
刘娟拍着窗户笑道:“老朱,你就歇歇嘛!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朱守缘手一停,思考着一行编码的语法问题,听到她啪啪的拍窗户,不由笑道:“你自己晒吧,我得先把这个程序写出来!”
刘娟皱了一下鼻子,推门往里走去,趴在他的背上,拉长声音道:“老――公,你就出去休息一会吧!”
朱守缘站起身来,将刘娟拉出门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上网,没门!”
刘娟气急败坏地道:“为什么?赵阳都说了,我可以短时间上一会儿网的!”
朱守缘斜瞥着她道:“赵阳是这么说的吗?赵阳是说尽量不要上网!别闹了啊,我得给你们娘俩挣钱钱花!”
说着他就要往屋里走。刘娟却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急道:“老朱你怎么能这样?赵阳是说尽量不少网,但又说少上一会也可以!你,你……”
朱守缘苦笑道:“还不是你说连个网都没得上,心情不好,赵阳才这样说的?”
刘娟可怜兮兮地道:“是啊,天天都没个人说话,心情能好得了吗?记得原先经常和一些患了癌症的妈妈们交流感想,互相鼓励,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你就让我上一会儿吧!”
朱守缘摸了摸刘娟的脸,温柔地笑道:“再等两天吧!这是台式机,辐射大,我已经给你定了一台本子,应该也快来了!”
刘娟顿时高兴起来,叫道:“真的啊!老公,你太好了!”
朱守缘指了指院子,刘娟就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外面。
刘娟的笔记本并没有让她等太长时间,又过了两天,到了一月五号这天,也就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小寒,也送到了她的手里。
她迫不及待地连上网,下载了交流工具,登录,看着熟悉的登录画面,她的心也跟着激动起来。
因为长时间没有登录,积攒下来大量的信息,刘娟先不去看,而是先去浏览好友名单。
很快她就找到了给过她很多帮助和鼓励的“亮子的妈妈”,但是,她的头像背景已经变成了白色!
按照她们的约定,不管大家的病情怎么样,都永远在一起,只是,走了的人的背景颜色变成白色!
怎么会这样?刘娟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又赶紧去看“亮子的妈妈”的信息,她在今天只说了一句话:好姐妹,为了咱们的孩子和家庭,加油!
她们说好的,万一有一个人先走了,就让亲戚或者好友代她们向对方发信息,给对方鼓劲!真有这么一天的话,另一个人一定要更加坚强,因为她还要替对方活下去!
刘娟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那个乐观坚强的亮子的妈妈怎么就走了?就在九月份的一次交流中,她还说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癌细胞的扩散基本控制住了,还让她加油,多吃饭,坚持就是胜利!
自从那次交流后,她的病情就急剧恶化,虽然想着有这么一个朋友,但是,哪里还有时间和心情去上网?在那一段时间里,她还想着,算了,什么也不说了,就让对方以为她还在,只是因为什么原因没能上网而已!
但是,谁想到这一别就是阴阳永隔了呢?
刘娟翻看那一条条留言,这一百条留言全部一样,这表示她已经走了一百天了!算下来,她竟然在九月底就走了!
“姐姐,我好了!”
打完这五个字,刘娟顿时泣不成声,好像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样!
朱守缘担心刘娟上网时间太长,进来看了看,看到妻子哭成这般模样,顿时吓了一跳,忙走上前抱住了她,柔声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刘娟颤抖着指着那个名字,哭泣道:“走了,她走了!呜呜……”
朱守缘忙一边拍打着刘娟的背,轻声安慰她,一边给赵阳打了电话,他现在有些后悔给刘娟买了电脑了!因为赵阳说过,刘娟现在的恢复情况很好,但是平时一要注意不生病,二要保持情绪稳定,一定不要大喜大悲!
赵阳一听赶紧赶了过来,马上就发现刘娟正坐在床上不住流泪,仅仅这一会儿的时间,她的肺脏原本已经快接近五成的气血骤然下降到了四成以下!
赵阳叹了一口气,拿过刘娟的左手,在肺经的原
穴太渊穴上慢慢按摩起来,然后问道:“这是怎么了?”
朱守缘眼睛也是发红,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刘娟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好姐妹,没了,她就伤心了!”
听到朱守缘的话,想到刚才“亮子的妈妈”的丈夫给她的回复:“晓婷走的那晚还不忘叮嘱我要记得给你留言,要鼓励你!你好了,我也就放心了,想必她知道这个消息也会心安的!”她的眼泪又肆虐成河了!
赵阳也不说话,只是拍了拍刘娟的手,继续按摩她手上的太渊穴。
以赵阳现在对别人气血影响的能力,再加上他现在按着的是肺经上的原
穴,刘娟很快就感觉到肺部郁积的气散了开去,虽然还在流泪,心里却敞亮许多。然后,她的呼吸不知不觉就和着赵阳呼吸的节奏,慢慢变得舒缓起来,而眼泪很快也止住了。
赵阳停止按摩,但仍没有松开手。这也是他发现的又一个在治疗中对病人很有帮助的做法,会让对方的心态变得非常平和。
刘娟吐出一口气,看着赵阳道:“不好意思,又麻烦你往这里跑了!”
朱守缘也自责地道:“都怪我,就不该给她买电脑!”
刘娟却不理朱守缘,看着赵阳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对朱缘道:“你先出去,我和赵阳说几句话!”
朱守缘皱着眉头看了刘娟一眼,想说什么却还是走了出去,同时随手把笔记本电脑也一起抱走。
看到电脑被抱走,刘娟张了张嘴,却也没话说。等朱守缘走出房间,刘娟转头看了赵阳一眼,又迅速转向了别处,道:“你,你……”
“你”了几句,却也没“你”出什么来。
赵阳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刘娟,同时随口说道:“你现在身体还比较虚弱,对外界的影响抵抗力差,尽量不要接触让自己情绪失控的事情!”
刘娟点了点头,看向赵阳,然后默默喝着杯里的水。
看着眼前的一幕,赵阳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是了,他以前的女同学、女同事、晨梅甚至是母亲孙振香,都有过这种时候:她们说找你有事,却偏偏不说!这难道是女人的共性?他只好开口道:“你不是说有话和我说吗?说吧!”
刘娟想了想,艰难地开口道:“赵阳,我知道这样说一定会让你很为难!我……也没资格让你这样做!可是,她们都太可怜了啊,孩子都那么小……”
赵阳一看刘娟又要流泪,忙道:“别哭,有什么事你说就行!”
刘娟擦了一把泪,问道:“赵阳,你能不能多救几个癌症患者?”
赵阳毫不犹豫地道:“不能!”
刘娟一愣,想到赵阳为了救她,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没日没夜的来为她扎针按摩,几乎没有时间休息,如果再来几次,想必就是铁人也受不了!
这样想,赵阳的拒绝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但是,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刘娟还是很失落!想到自己也就是命好,遇到了赵阳,而从刚才几位病友的留言中可以看出来,她们几乎都在绝望地撑着,能不能活下来只能靠命了!
赵阳接着又道:“但是你能!”
刘娟不能置信地道:“我?我什么都不会,怎么能给她们治病?”
赵阳点了点头,微笑道:“你真的什么都不会吗?”
刘娟眨了眨眼,嘴张得大大的:“哦!你说是《归元守正舞》?”
《归元守正舞》仅是手上和脚上的动作配合起来,就对经脉和气血运转有很强的矫正作用,如果体内气血恢复到了一成以上,就可以在腹部形成心肾二气的太极,对经脉和气血的约束能力就更加强大!
至于四肢的动作,可以看作是手上和脚上动作的加强版,进一步约束气血,同时对内脏进行锻炼,也就为最后一部分的肢体动作打下了基础!
肢体动作则是进一步清除经脉淤堵的地方,修复体内在生病和治疗过程中受伤的部位!
有了《归元守正舞》作为辅助,肯定能加大癌症病人恢复的几率!
“以后《归元守正舞》就叫‘抗癌操’吧!”
第一三零 抗癌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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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直关注刘娟病情的人,应该还会记得两个多月前的、由某些媒体记者发起的那场闹剧。通过那场闹剧,他们也会知道,在那个时候,刘娟的病情非常严重,已经到了随时有生命危险的程度!
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虽然人们一直通过刘娟的博客了解到她的病情从开始的得到控制,到随后疼痛减轻,吃得下饭,再到能够下地走动,知道她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当中,但是一直没有直观的看到她的恢复情况,直到12.月5号,小寒这天,刘娟第一次将她的近照放到了网上。[.]
在这张照片上,人们可以看到刘娟有些消瘦,脸色稍有些发白,但是,如果看她的状态和神情的话,那种充满气机、自信、轻松、快乐的模样,却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生病的人,尤其是一名癌症患者所应有的!
在照片下面,则是刘娟饱含深情的一段话:“……在那段痛苦的日子里,是你们在一直鼓励着我!在无助的时候,又是你们帮助了我……如果没有你们,在最后绝望的关头,我也不能遇到重新续写我生命的‘神’……现在,我的身体正在恢复当中,但是,还有很多病友还处在我曾经所处的境遇之中,那种痛苦的挣扎的折磨,或许只有像我们这种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为了帮助正遭受病魔折磨的病友们,经专家的同意,我会将我这段时间的经历和治疗方法与大家分享!请确实患有癌症的病友加群:《朝阳之舞》*****”
这个群号在网上刚一公布,刘娟的qq就疯狂地叫了起来!
刘娟一边筛选一边点同意,很快一个百人的群就已经加满!
看着群聊天框里不断往上刷的发言,刘娟先让所有人禁言,然后写道:“人太多了,请大家稍等一下!我先问一下,进入咱们群里的有记者朋友吗?请小窗一下我!”
很快,群里就有四个人单密了刘娟,告诉她他们是哪里的记者。
刘娟给四个人都回复了“人数有限,本群只用于病友交流,请谅解!”然后她就将四个人全都请除了群,又重新加入了四个人。
加完这四个人,刘娟又写道:“群里的朋友不要给我发信息,一会儿我就会放开禁言!另外,再问一句,还有没有没生病的朋友吗?请给真正有需要的病人让一下位置,好吗?”
很快又有九个人给刘娟和群里其他人发了祝福的信息后退了群。
等又重新加了九个人,刘娟理了理思路,打下了下面几句话:“这个群建立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希望这个群成为大家交流情感和一些好的治疗方法的地方,我也会把我这段时间的治疗经历和大家分享;第二点,我会把我现在使用的治疗方法教给大家,那就是由这位专家所创的一套保健操:抗癌操!”
将这段话发出去后,刘娟就取消了禁言,不过很快留言又以极快的速度刷了上去!
刘娟心中一热!曾经的经历让她很容易能了解到她们的心情,同时,亲身体验过抗癌操的神奇,也让她相信抗癌操肯定也能让她们的病情好转、甚至是像她一样恢复!
想到这里,刘娟激动异常,她忙通过深呼吸将心情平复下来,然后回复道:“大家不要着急,我一条条的回复大家!”
只见“折翼”道:“请问那位专家是通过什么方法为你治疗的?”
刘娟回复道:“针灸、中药和抗癌操。”
她想到最开始的那二十六天,赵阳不论白天黑夜,每隔两个小时就要扎一回针。那段日子里,是她自从得知自己患了癌症后最安心的日子!俗话说“医者父母心”,她也在赵阳身上真切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并且真有种小时候被父亲照顾、保护着的那种心安、无所畏惧的感觉!
折翼又道:“抗癌操只是一个方面,为什么不把针灸和中药两个方面也分享给大家呢?”
自从练习抗癌操之后,赵阳几乎不怎么给刘娟扎针了,就是因为抗癌操已经取代了针灸的作用!
至于中药,刘娟也曾问过,她的药方能给其他的癌症患者使用吗?赵阳的回答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病情不同,并且当地的生态、地理、气候环境不同,这些药方并不能适应所有的人,有的还有可能起到相反的作用!
“专家说了,针灸的作用可以用这套抗癌操替代,中药因为需要根据每个人的体质及病情等因素开的,所以,我所用的药并不适合所有的人,有的还可能造成不好的后果!大家要是比较依赖中医的话,可以找当地有名的中医大夫去开药!”
“曾经的美好”道:“我就没听说哪个中医是教人做操的!我也不信你就是靠抗癌操恢复到现在的程度的!好姐姐,你还是把那位专家介绍给我们吧!”
“折翼”马上也写道:“是啊,说那么多干什么?既然你就在那位专家那里,你就代我们姐妹们请那位专家出面吧!”
两人一说,底下马上就有数十条跟着要刘娟“请那位专家出面”!
刘娟有些苦恼地看着一屏屏往上刷新的信息,耐心地回复道:“首先,这套抗癌操我已经练习了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的病情是稳步恢复的,这一点,我能感觉得到,我的爱人和其他的人也能明显看出来!这说明抗癌操确实是有效的!其次,我问过那位专家,他不愿意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
“曾经的美好”马上回复道:“你那一个月里只是在做那套抗癌操吗?”
这话问的!刘娟吐出一口浊气,回复道:“当然不是,我当然还要吃药,还要吃饭!”
“那年夏天”马上接道:“这样说来,你能这么快恢复,还是药起的作用!抗癌操顶多就是起个辅助作用!”
“折翼”道:“对啊,你只把抗癌操告诉我们,不把治病的方子告诉我们,不是本末倒置吗?”
刘娟只得耐心地解释道:“恰恰相反!中医认为癌症病因除了情志方面外,还有气结、痰凝、淤血、热毒郁结等等,而抗癌操对疏通经络、约束气血运行方面很有好处!可以说,抗癌操是本,那些药方只是助力!这些都是那位专家说的!”
“曾经的美好”道:“好了,刘娟姐姐,你还是请专家出来吧!算我们求你了!”
“折翼”也道:“就是啊,很多东西你也不懂,还是让专家出面吧!”
刘娟有些生气地回复道:“我已经说过了,专家说过他不会出面的!”
“那年夏天”道:“好姐姐,你问一下那位专家,要他出面需要什么条件?”
刘娟想了一想,回复道:“那位专家也不求名也不求利啊!我在这治病,他就一分钱就没收!再说了,如果他想出名、要要钱,以他的医术,还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这时网名为“杀死痛苦”写道:“刘娟,你是幸运的人,难道就不可怜一下我们这些可怜的人?”
刘娟轻轻拍了拍脸颊,回复道:“正是想着还有很多处在我曾经的境地中病友们,我才建立了这个群,才求专家将抗癌操教给大家啊!”
“折翼”道:“那你再求求专家帮我们这些可怜人治一治吧!你也说过,自己也经历那种痛苦、折磨、绝望、恐惧的心情,现在你不用再品尝这种滋味了,就请把我们也拉离这个苦海吧!”
刘娟苦笑着回复:“抗癌操就是很好的治疗方法啊!真的,我不骗大家的!大家想想,我骗了大家,我能得什么好处呢?”
这时“曾经的美好”回复道:“算了,我们也不求你了!你把专家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们吧,我们亲自去求,这总行了吧!”
刘娟还是只能苦笑着回复:“在与专家见面的第一天,专家就和我们有了保密协议,不让我们透露他的任何信息!”
“曾经的美好”马上回复道:“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搪塞我们!”
刘娟认真地回复道:“我没有搪塞大家!”
“曾经的美好”马上又回复道:“没有搪塞我们?好吧,那为什么不能将专家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们呢?专家能为你治病,你是幸运儿,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成为幸运儿?”
其实刘娟想回复“其实你们也是幸运儿!”但是,很快屏幕又飞快地向上刷新起来,这次大多将矛头对准了刘娟:
“你自己的病好了,就说专家不愿意别人打扰!行,真行!”
“哎哟,全华夏这么多人,专家就只为你治病,你面子可真大啊!”
“专家到底说了什么,还是让专家来说吧!”
“那位专家既然能给你治病,为什么就不会给我们治病?他不求名不求利,大家都是华夏人,帮我们看看病又怎么了?”
“忘恩负义!”
“自己好了,还不让专家给别人看病,这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
刘娟能理解她们的心情,但她本身就在病中,没心力和她们争辩什么,就不再回话,而是将言语太过激烈的二十多人踢出了群。
很快,群里面就安静下来!
刘娟没再加人,而是又一次强调道:“我希望大家明白,这个群,建立的最重要的目的是教给大家抗癌操!在练习抗癌操的过程中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其它关于病情的问题,大家都可以提出来,我会以我的经验给大家解答,解答不了的,我会向专家请教!总之,这个群就是大家关于病情的交流和分享的基地!除此之外,任何问题,都不在讨论范围之内!”
经过前一刻二十多个人被踢出群的事情,这次群里就有些静默。
面对这种情况,刘娟心里又很难受,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又有一个网友“西窗月”道:“刘娟,我比你大几岁,就叫你刘娟妹妹吧!我能说几句公道话吗?”
刘娟回复道:“有什么话请尽快说,我们这些人尽量减少坐在电脑前的时间!这也是那位专家的建议!”
“西窗月”写道:“大家都是癌症患者,都是可怜人,刚才那些病友确实过份一点,但是,把她们从群里踢出去好像也不必要吧?”
刘娟将刚才那一段话又复制粘贴了一遍,然后回复道:“这个群本来就不是争论的地方!”又问道:“还有吗?”
“西窗月”打了个笑脸,不再说话了。
刘娟想了想,给赵阳打了个电话,然后回来写道:“这套抗癌操已经开始申报专利!但是大家不用担心,经专家同意,在国内,抗癌操免费给个人使用,也希望大家在学会抗癌操后,能够将它传授给有需要的人!同时,各医疗机构也可以免费将抗癌操用在病人恢复上,但不得向病人收取任何费用!如果收费的话,则需要将专利费交纳到爱心中转站的帐户上……下面,我先教大家抗癌操的第一部分,视频请大家从以下网址下载……”
第一三一 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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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创作抗癌操的时候一直以易学易练为目标,所以手上和脚上的动作并不复杂。不过,因为要让手上和脚上的动作配合起来的同时,呼吸也要按照《回春吐纳术》的要求保持特定的节奏,对于初次练习的人们来说,相当于一心三用,再加上在病中不太容易集中精神,所以,要完全掌握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成的。
刘娟将自己的练习经验仔细地告诉了群友,又鼓励大家不要急,不要因为疼痛而放弃练习,同时也要注意身体等等方面的事情才退了出来。[.]
退出聊天的群,刘娟松了一口气,同时,因为把一种好的治疗方法介绍给了病友,她的心情也格外的好!这种大家互相讨论病情和治疗方法的场面,才是她建立聊天群前所想要的!
不过,想到被踢出去的二十多个人,她赶紧上了自己的博客,总得向她们解释清楚才好!
果然,一上博客,就发现有二十多个人在刷她的屏……刘娟只能苦笑着专门写了一篇博文进行解释:首先,将她们请出群,是因为《朝阳之舞》是病友们交流病情和治疗方法的群,不是争论问题的群;其次,虽然她们不在群里,但并不妨碍她们学习抗癌操。
写完博文,刘娟就看到朱守缘快步走进屋里,她看了看时间,3:07,开机时间是2:08,按照约定,每天上两次网,上午和下午各一小时,他倒是真守时间!
进了屋,朱守缘也不废话,看到电脑正在关机,就直接开始拔网线和电源。
刘娟嗔道:“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朱守缘将笔记本放进包里,道:“相信你啊!但是也不能将诱惑摆在你面前诱惑你吧!”
刘娟啐了一口,又道:“你来的正好,我们把剩下的两个部分录好吧!”
朱守缘将包背在肩上,侧身看了她一眼,道:“这么急干什么?不是说一周后才教她们第二部分吗?”
刘娟起身往床上走去,掀开被子坐下,道:“我想过了,我们应该快点去申请专利!这样,我们就能对那些黑心的医疗机构进行约束!即使他们要从病人那里弄钱,也要吐出一部分来做善事!这也算是为他们积德了!”
朱守缘点了点头,道:“也好,凑着赵阳的相机还在,我们就把整套的抗癌操录制好吧!”
花了两个小时全部录制完后,朱守缘继续进行后期加工,刘娟则把赵阳请了过来。
这次赵阳来得非常快,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刘娟笑道:“怎么这么快?我都说找你商量事情来着,干吗这么急?”
赵阳向后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刘娟,道:“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舌苔!”
刘娟有些奇怪,赵阳上午刚给她检查完,怎么下午就又检查了?而且,每次检查,一般都会是诊脉,怎么这次要单看起舌苔来了?当然,医生的话还是要听的,她还是伸出了舌头。
刘娟一边伸着舌头一边抬头看着赵阳,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用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赵阳道:“再等一会儿。”
刘娟感觉舌头都有些麻了,忍不住又使劲拽了拽赵阳,最后受不了直接开口道:“哎,你想干什么?”
赵阳淡淡地道:“没什么,就是想让你一会儿话少一点!”
话说赵阳刚才在家,因为同意晨梅和张倩开第二家店,被孙振香好一阵数落,现在可是怕女人的唠叨了!所以,刘娟的电话可算是救了他!
刘娟一听,马上抓住了赵阳的胳膊狠狠的拧了一下,气道:“臭赵阳,你敢拿姐开玩笑!”
赵阳将胳膊从刘娟的魔爪下拿出来,道:“我只是提醒你长话短说……好好,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
刘娟气哼哼地说道:“我找你是好事,你却戏弄老姐,真是太过分了!”
赵阳笑了笑,道:“一会我家里做油炸薯片,一会儿可以让你吃两……半片吧!”
刘娟又好笑又好气地道:“你这是要用半片薯片给我道歉?我谢谢你了,真是太大方了!”
赵阳给刘娟掖了掖被子,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笑道:“好了,说说找我什么事吧!”
刘娟接过水抱在手里暖手,道:“还是关于抗癌操的专利问题!”
赵阳一摆手,道:“早就说过一切让你们来操作了!以后这件事就不用来找我了!”
刘娟有些为难地道:“既然申请专利,肯定是你当专利申请人,最后专利权人也是你!不过你又不喜欢别人打扰你,就怕这样一来,会给你带来麻烦!”
赵阳不在乎地道:“那就不申请了呗!”
刘娟正准备喝水,听到这句话马上抬头道:“那怎么行!申请了专利我们才能更好地对那些医疗机构进行约束!还有,我们华夏人免费用是应该的,那些倭瓜大米什么的,什么好东西都不给我们,天天找我们的麻烦,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赵阳又道:“那还不简单!你当那个专利权人吧!”
刘娟恨不能把水泼到赵阳身上,气道:“你是想让我被人骂死吗?再说,我是那种欺世盗名之辈吗?”
赵阳随意地道:“没有那么严重……你要不愿意当的话,就让‘爱心中转站’当那什么专利权人吧!”
刘娟心中又是一热,抬头看着赵阳,低声道:“赵阳,这样对你不公平啊!”
赵阳摇头道:“没什么,本来也没打算通过它赚钱的!”
刘娟还想说什么,赵阳阻止了她,道:“好了,你知道我这个人怕麻烦,剩下的事你们看着办吧!”
刘娟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又道:“别说我没没告诉你,早晚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事实上,当后来赵阳看到抗癌操的专利费一年竟然达到数亿美刀的时候,他也很是震惊了一下,不过,却没有后悔。而那时,爱心中转站也开始为花钱而犯愁了!
申请专利的事,用不着刘娟操心,有朱守缘托他的朋友帮着办理,她也就继续安心地养病,同时在一个晚上的好睡眠后,开始等待上午的上网时间。
今天,刘娟格外期待着上网时间的到来:她想知道抗癌操有没有给病友们减轻了痛苦,是不是有了效果!
十点钟到,刘娟马上打开了电脑,打开聊天工具,有些激动等待着登录。装了国内某款杀毒软件,去掉了聊天工具的各种广告,不过,还是有一段等待时间,然后就听到提示音响个没完没了!点开《朝阳之舞》的群,聊天框里正以极快的速度刷着屏!
刘娟看了一眼,只捕捉到一位叫“蓝莓”的群友用非常大的字体写的一句话“你们昨天睡得怎么样?我的肚子竟然一晚上都没痛哎!”
刘娟提着的心马上落了下来,同时心里像是开了花儿一般的喜悦!
看到刘娟上了线,马上就都开始向她打招呼了,只见一屏屏的“娟姐好”向上飘着,即使昨天要叫她“刘娟妹妹”的“西窗月”也用“娟姐”来称呼她!
刘娟感觉眼睛里热热的,回复道:“姐妹们也早!”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大家一个个来,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问的?”
“西窗月”第一个问道:“娟姐,我在练习抗癌操的时候,按照你拍摄的视频里的呼吸来做,会有胸闷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刘娟想了想,回复道:“你是不是没有控制好呼吸的力度?我开始时也掌握不好节奏,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就不能按照那个呼吸节奏来做了!”
“西窗月”马上回复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西窗月”刚说完,马上就有一个叫“小虫虫”地问道:“我练习的时候,感觉手术切口的部位有种跳动的痛,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刘娟问道:“那你痛完是什么感觉?”
“小虫虫”道:“感觉伤口那有种热热的感觉!”
刘娟回复道:“如果是刚做完手术,注意不要伤口弄破了!看你的情况应该是好事!”
“小虫虫”打了个笑脸,又回复道:“我也感觉身体比前几天舒服很多,谢谢娟姐!”
接着一个叫“兰兰”的问道:“我练习的时候也是感觉很痛,痛的部位在肩膀那块,请问娟姐,这种情况有问题吗?”
刘娟同样问道:“痛完是什么感觉?”
“兰兰”回复道:“痛完就感觉轻松了不少!”
刘娟脸上带着开心地笑容,反问道:“那还用我说吗?”
……
在《朝阳之舞》的外面,有更多观看了视频并练习了抗癌操的患者聚集在刘娟的博客里,分享着彼此的感受!
而在《朝阳之舞》群里的人,看到有和自己相似感觉的也会在后面跟一条,告诉她们或者是她们的表现是正常的,或者是哪个方面没做好,又或者需要做哪些改变……
大家都有相同的经历,自然有共同话题,也都乐意互相帮助,很快,一座上万层层的“楼”就盖了起来!后来的人感觉爬“楼”太过辛苦,就开始发布自己新建的群,只是一眨眼间,无数个群又成立起来!
除了病人,记者是另外一个活跃的群体。他们有的找当事人,有的去医院找专家,很快,他们也得到了一个让他们震惊的消息:据那些专家讲,几乎所有练习抗癌操的患者,他们体内的癌细胞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抑制!
同时,还有一些有名的老中医还提到,在抗癌操当中使用的呼吸方法,好像是一种已经失传的吐纳术!在一些古典医书的记载中,这种吐纳术在治疗各种内脏疾病时有着极大的作用!
各大医院、各大报纸、网上……总之,这件事引起强大的轰动了!
ps:感谢书友:何永成、び隐藏思念し、yanyan3331、123公诉的打赏。
另外,这是欠的四更当中的第一章补更.
第一三二 结束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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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腹部不规律的痉挛提醒着他,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又将发作了!他赶紧将刚放下的照片又拿了起来。
两个月的时间里接连进行的三次手术极大的伤了他的元气,但仍然没有躲过最坏的情况:癌细胞出现了远程转移。[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现在他虚弱得很厉害,和两个月前相比,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即使带着氧气罩仍然有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照片一共有五张,第一张是一个四个月大的女婴,如果他不是通过各种方法去钻营、“赚”钱,而是认认真真的谈一场恋爱,找一个好姑娘结婚,那么他也应该有一个孩子了!不过,这个女婴的整个大腿都被可怕的红肿覆盖往了!
第二张是一个一身枯瘦的老人,因为长久的操劳和生活的困苦,让她表面上看很苍老,但实际年龄才五十二岁,也正是他母亲的年龄!
第三张是一个面容苍白的小伙子,今年才二十一岁,看到他,林华就会想到自己刚上大学时的情景,这个年龄正是人生当中最美好的岁月,只希望他好了以后不要刻意追求大富大贵,只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第四张是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大学毕业后,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不说想当个房奴没希望,就连最基本的生活都几乎不能得到保障……最后想不开,从山上跳了下去!好在因为几棵树阻挡了几下,他才命大地活了下来,不过,全身上下,几乎就没有好的东方了!在这个男人旁边是他的父母,二老双鬓斑白,衣衫褴褛,一看就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可怜人!
第五张是一位花季的少女,从灭绝人性的人贩子手中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得了很严重的性
病和妇科病!
这五个人,是他通过“爱心中转站”捐助的对象。五个人一共捐了41万,因为“爱心中转站”每天捐款总额都有限制,他是分三次捐出去的。
此时剧痛袭来,林泉的身体开始无规律的颤抖起来。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最痛的地方还没有到!
如果,当时没有背弃最初的信念和理想,甚至只要做一个本本分分的记者,或许只能平淡地生活。但是,不去钻营,不昧着良心收那些钱,也就不用每天和不同的人吃喝到很晚,也就不会得上这种可怕的病,同样也就不用承受现在的痛苦!
因为自己的缘故,那些在飞满苍蝇的车间里做出来的食品跑到了千家万户的桌子上,他们不知道,不能说!
那些得了各种职业病的工人,那些被欠薪的打工者,那些被欺压的可怜人……他们想说,却没地方说!
但是,他们当时无法说的话,现在却经常响在他的脑海里!
林泉努力睁大眼睛,贪婪地看向那个女婴的照片。有了这些钱,治好了腿,她的人生就会是另一个样子了吧!
想到她虽然可能贫困,但健康地长大,上学、读书、运动,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再看着女婴纯洁无瑕的眼睛,林泉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在这一瞬间干净无比!
但是,很快疼痛又像海浪般侵袭上来!
林泉咬紧牙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婴,将气氛罩扯掉,想着,这个女婴或许就是老天赐给自己的孩子吧!
笑容在他脸上浮现!
……
《朝阳之舞》群里的所有人现在都形成了一种默契,每天早上十点和下午两点上网,每次也都只上一个小时。
这次也一样,刘娟一上线,群里的名字一个个亮了起来。
打完招呼,就是大家分享各自感受和提出问题的时间了。
这次“小虫虫”首先道:“通过这几天的练习,我发现每次疼痛减轻了,大家有没有感觉到?”
她一说,马上就有很多人回复“有这种感觉”、“是啊,是减轻了!”
一个叫“太阳雨”的群友回复道:“是啊,我也感觉到了!原来每天上午九点左右,我就痛得受不了,最近这两天好像痛得不那么厉害了!”
还有一个叫“大熊的宝宝”回复道:“你是上午痛得厉害啊,那你真是太幸运了!我是每天凌晨三点左右会最痛!原来每天都会痛醒,后面就别想睡了!不过这两天也好了很多,虽然会痛醒,但痛得比原来轻了,也就能继续睡了!”
刘娟回复道:“痛的时候做抗癌操,就会有明显减轻!我问专家了,他说只要身体没有不适,并不一定非得在奇数时间点做,大家下次痛的时候别忘了做做试试哦!”
她刚说完,“兰兰”马上回复道:“太好了,我就是这样做的!我还怕会做错呢!”
而另外一个群友“青藤”则道:“我发现不仅每次痛得不那么厉害了,而且,吃的饭也不像以前那样会吐出来了!”
刘娟一皱眉,像这种吃饭吃饭会吐的情况,一般发生在化疗之后,都这样了,还上什么网啊!于是她回复道:“你现在是不是正在做化疗?如果是的话,那以后就尽量不要上网了!”
其他群友也道:“是啊,听娟姐的吧!等你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聊天!”
“青藤”打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回复道:“我不是青藤本人!我代她上网,一个是把好消息告诉大家,有问题也方便向娟姐提问,另一个则是害怕不说话会被踢了~~”
既然这样,大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又继续交流各自的感受。
其实,她们说的这些情况,医院里的专家们也都注意到了,对此,他们逐渐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抗癌操可以说是一种新的、有效治疗癌症的方法!
对这个结论,不管是对病人还是病人的家属来说都是喜闻乐见的,而对刘娟来说,她一方面为赵阳感到骄傲,另一方面为这个方法能给千千万万的病人带去希望而感到高兴!这几天她都感觉到自己像是生活在梦中,似乎除了欢乐再也没有了其他情绪了!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要到了,而大家的交流也进入了尾声,这时,一个叫“美丽不打折”的群友问道:“娟姐,那位神医是住在山上吗?他给我的感觉就像那种长须飘飘的仙人一样!”
因为见到抗癌操对她们的病确实有效,对于非要找赵阳为她们看病的想法也都淡了许多。但是,她们仍然想多了解一下赵阳的情况,不为别的,只为心中的感激!
刘娟抿嘴笑了笑,回复道:“他又不是猴子,怎么会住在山上!”
“美丽不打折”又问道:“那神医是住在城市里还是住在乡镇呢?”
刘娟想了想,悠然神往地回复道:“他虽然没住在山上,不过,他的家在山脚下,有一片很大的果园,里面积满了桃树和苹果树!果园边上是一条从山里流出来的小溪,顺着小溪向上是一个碧绿的水潭,在水潭的上方则是一条像雪一样白的瀑布……好了,我不能再说了,再说就露馅了!”
群里马上都叫着“再多说一点吗!”
刘娟从窗户里看到朱守缘大踏步地向屋里走来,赶紧又回了一句:“不说了,我家网管来了!”
……
看着刘娟的名字变成灰色,“美丽不打折”轻轻地合上了笔记本。
“美丽不打折”是一名大四的学生,在现实中的名字叫谭爽,不过,她因为有一对形状和体积都堪称完美的胸,大家在私底下一般称她为“乳
神”!
一对完美的胸也给她添了很多自信。但是,当在一个月前洗澡的时候,摸到左胸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硬块,又被检查出是肿瘤的时候,她确实吓坏了!
难道真要开刀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
这个对普通女孩来说不用考虑的问题,却深深困扰着她!
好在她一直关注着刘娟,并有幸成为《朝阳之舞》里的一员,成为第一批学到抗癌操的人!
因为是大四,又是年底,宿舍里就谭爽一个人。
她走到窗前,开窗透了一会气,然后躺在床上做抗癌操的第一部分。
做完抗癌操,谭爽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心情出奇地平静。她坐起身,转身向里,解开胸前的扣子,放开了胸罩,一对红眼睛的大白兔就跳了出来!
尽管宿舍里没有人,但她还是用被子挡在了胸前,然后用左手托着左边的兔子,右手轻轻捏向肿块的部位,感觉似乎变软了一些,又或者是自己的错觉?如果能找到那位神医,让她亲自出手医治就好了!
谭爽微微出了一会神,又将衣服穿起来,然后向食堂走去。
她一下楼,马上就有无数的眼光飞了过来。四年了,她早已经习惯了这些,也就当这些眼光不存在,很自然而有些高傲地继续往前走去。
在经过宿舍楼与博学楼前的小花圃时,无意中从一个刚打完电话、脸上带着一种既恶狠狠又大喜过望神情的男生身上滑过的时候,心中忽然一动。
于是她看向那个男生,语气淡淡地问道:“商年涛,我问你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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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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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朋成上了飞机后,依然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如果不是隔三差五给领导上贡,这次采访任务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这可是最近大热的抗癌操的作者啊!第一个报道这件事的话,想不出名都难啊!对一个记者来说,出名意味着什么,那不是很明白的事了![.]
而且,如果抗癌操真的是治疗癌症的好方法的话,这个采访可就有深远意义了!
总之,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事啊!
“赵阳!”
方朋友怕别人听到似的默念着这个名字,好像看到在这个名字后面,他的名字像是太阳一样冉冉升起!
心里爽了一下,他又转头对旁边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道:“孙小眼,你再检查下设备,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孙小眼是报社最好的摄影记者,这次和刘朋成搭档。他的心情相对就平静许多,浑不在意地道:“能出什么意外?这是咱们报社最好的相机了!”
方朋成笑着指了指孙小眼:“你这家伙!”
说完,他又看了看手表,发现起飞的时间已经过了,但飞机还是没有动静,不由就有些着急。
虽然据提供新闻线索的那个大学生说,这个信息他只报给了《天南周刊》,而报社也已经花了大价钱将这条新闻线索独家买了下来,但是,万一有其他离得比较近的同行,从另外的渠道也得到了消息了呢?
孙小眼也不看坐立不安的方朋成,拿出眼镜布慢悠悠地擦着眼镜,淡定地道:“急也没用,x航什么时候准时起飞了?”
果然如他所说,四十多分钟后,飞机才开始起飞。
下了飞机,然后换乘长途汽车,等到了县城,方朋成却又不急着坐车去龙窝村了。
孙小眼看到身边正好有一辆在车玻璃写着途经龙窝村的车,疑惑地道:“有车,干吗不坐?”
方朋成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拍了拍孙小眼的肩膀,道:“玩摄影我不如你,但当记者,你就不如我了!”
孙小眼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方朋成想到写完这篇采访稿成名之后,与孙小眼的合作就应该多起来,就又解释了一句:“要想采访成功,多做点功课,多准备几种方案,总是没错的!”
在县里转了两个小时,又到镇里跑了一圈,最后到了龙窝村,他们又悄悄地进了商百军的家里。
一圈下来,方朋成去的几个地方都是有的放矢,也让孙小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到了赵阳家门前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七点多。
此时赵阳正陪在晨曦身边,看她用稻草编一些小玩意。
当将一只四四方方小笼子编好后,赵阳就剥出一颗饱满的花生仁递到她的嘴边,晨曦一伸头,将花生吸进嘴里,摇头晃脑吃起来,像是吃了极好的美味一样。
赵阳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做这种手工活,一方面会锻炼她双手的灵活性,一方面也会锻炼人的大脑,而且,手上是六条经脉的终点,多动手也有助于疏通经络。
晨曦将花生吃掉,看到身边小黑的大脑袋,就从赵阳手里拿了一颗花生递到它的嘴边。
小黑晃着尾巴从晨曦手里将花生含了下来,然后喀嚓一下,将皮咬掉,把花生仁吃进嘴里。
晨曦拍了拍小黑的脑袋,夸奖了它一声,看到赵阳身边的筐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人和笼子,就抬头看着赵阳道:“叔叔,我再编一个小席子吧!”
赵阳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听到敲门声,他就起身向外走去。
等赵阳一出门,赵丙星马上将棋谱放下,走到晨曦身边,笑道:“曦曦,爷爷教你怎么用两匹大马把老头踩死吧?”
……
一看到方朋成两人的打扮,就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了!不过赵阳还是问了一句:“你们找谁?”
方朋成面上带着热诚的笑容,伸出一只手,道:“您一定就是赵阳赵先生了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南周刊》的记者方朋成,这是我的同事孙颜!”
《天南周刊》?赵阳接触到这个报纸还是初中,当时什么也不懂,看到他们经常引经据典的评论时事,并且介绍国外的一些信息,就觉得这家报纸很厉害的样子,十分喜欢他们。不过后来就发现,这是一张十分奇葩的报纸,他们最爱干两件事,一个是极力赞美欧美国家,一个是为汉奸翻案,也就没了那种热情。再加上这家报纸还喜欢罗列一些是是而非的证据来达到他们的目的,对他们也就有些厌烦了。
方朋成看到赵阳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原本以为会受到热烈欢迎的愿望也就破灭了。他将手缩了回来,一掠头发,又笑道:“赵先生,您发明的抗癌操挽救了千千万万的病人,可以说是跨时代的一个发明!我们能对您做个采访吗?”
赵阳冷淡地道:“我不接受任何采访!”
抗癌操才刚刚在网上传了没几天,是谁泄露了自己的信息?
方朋成却眼睛一亮,马上追问道:“你这样说,是不是就算是承认抗癌操是你发明的呢?”
赵阳一听,心情也就放松下来。方朋成这样说,反而说明向他们报料的那个人也不确定抗癌操是他发明的,也就说明自己的信息并不是刘娟几个人泄露出去的。
不过,对于方朋成这种别人不说而逼着别人说的说话方式,赵阳十分反感,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向他们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回走去。
方朋成一看,忙叫道:“等等!”
赵阳平静地看着他,道:“还有什么事吗?”
在赵阳的注视下,方朋成忽然感觉嗓子有些发干,他眼神向右边偏了偏,微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赵先生为什么不想接受我们的采访呢?想必您也知道,天南离这里有数千公里之遥,我们在一天之内就赶来了,我想这也表明了我们的诚意!为什么就不能坐下来交流一下呢?”
赵阳无语。
在一天之内从天南到这里就算是有诚意了?这是什么逻辑!你们爱从哪来从哪来,又不是我请你们来的!
方朋成看赵阳没动,又试探着说道:“赵先生,你看,我也是为了工作,您就理解一下吧!”
赵阳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是说理解?”
方朋成忙道:“对,对!理解万岁!”
赵阳很严肃地道:“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我的生活,请你们也理解一下吧!”
方朋成一呆,看到赵阳又要转身,忙叫道:“等等!赵先生,你看,我们大老远来了,不说采访什么的了,就随便聊聊!我们能进去坐一会儿吗?”
赵阳一笑,道:“对不起了!这么晚了,我们家也没住的地方,你们还是赶紧回镇上吧!”
方朋成看到赵阳已经侧过身去关门了,一咬牙,叫道:“赵先生,有人说郑恒泰、宋长健和刘兵三人的病和你有关,你就不想说明一下吗?”
说明也不是向你们说明吧!赵阳厌恶地皱了一下眉,把门拉了过来。
方朋成一步跨了过去,挡着不让赵阳关门,陪笑道:“赵先生,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成吗?”
赵阳推开他的手,淡淡地道:“不好意思,请往后退退,别挤着你!”
方朋成死死卡在另一扇门上,在冬天的夜里,脸上还是冒出大量的汗珠!他强笑道:“赵先生,我就想问一下,你是根据什么创作出抗癌操的?”
赵阳知道,如果他回答了这个问题,肯定还会有下一个问题!而即使只回答了这一个问题,他们也能造出一大篇的采访稿来!
他看了一眼方朋成,伸出手往他胸前一弹,一推,就把他推出了门外!
方朋成感觉胸口轻微一滞,但看到门马上就要合上了,又用尽全力向里一撞,硬挤进了门里!
赵阳眼神一凝,如果不是他反应快,门直接就拍在他脸上了!
第一三四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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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赵阳抓住方朋成的衣服把他从大门里扔了出去!
对方朋成来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体验:就在前一秒,他紧紧地抓着门框,下一秒不知怎么的,他还没感觉到,就被赵阳抓了起来,然后就向后飞了出去!
被孙小眼扶住的时候,他还想不通,我明明用手抓着门框,怎么什么感觉没有就被扔出来了呢?
听到插门的声音,这次方朋成不再向前撞了!甚至,他都没有再去敲门的打算,就好像赵阳那一扔把他所有的胆量和底气给扔掉了!
看方朋成呆呆地站着不说话,孙小眼问道:“现在怎么办?”
自从成为《天南周刊》的记者以来,方朋成的采访要求已经很少被拒绝了。对很多人来说,面对大的媒体的采访,都会有一个担心,那就是拒绝了,万一他们胡乱写呢?所以即使拒绝的也多会客客气气的,当然,一些媒体也不敢惹的就另当别论了!像赵阳这样的拒绝他的采访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真是出师不利啊!满怀希望、一腔热血赶来,却铺头盖脸一盆冷水就迎面倒了下来!
方朋成看着眼前的大门,恨不能上去踹上两脚!不过,这个念头刚浮起,转眼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他吐出一口气,道:“小眼,你拍照了吗?”
孙小眼皱眉道:“我机器还在包里呢,都没时间往外拿!”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走吧!方朋成指了指大门,道:“把这个大门拍下来吧!”
这种活对孙小眼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拍完照,问道:“下面怎么办?”
方朋成脸上又挂上了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道:“他不接受采访没关系,我们有的是人去采访!走,估计那个商百军已经把饭弄好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哼,我就不信他不接受!”
第二天早上,赵阳送晨梅去上班。
两人站在车前说着话,看到晨梅白嫩的脸蛋在阳光照射下闪着柔润的光泽,赵阳不由伸出食指放在上面轻轻抚摸着,入手滑软细嫩,让人有种咬一口的冲动!
晨梅感到脸上酥痒痒的,嗔道:“讨厌,把手拿开!”
赵阳一笑,刚想用行动回答她,耳中忽然听到轻微的喀嚓一声,他向右边望去,正看到方朋成和孙小眼站在隔着一条胡同的商百众家的平房上!
想必他们也感觉到赵阳发现了他们,急匆匆地下了平房。
晨梅也看到了那两个人,问道:“还是那两个记者?”
赵阳转过头来,抱了她一下,微笑道:“没事,你去上班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
方朋成和孙小眼从商百众家里出来后,马上就去了大队院,能采访到刘娟也是很大的一个新闻啊!
两人走到大队院后,发现刘娟正在做一套十分舒展的运动。
这难道就是抗癌操后面的部分?一定是了!
方朋成马上激动起来,仅这未流传出来的抗癌操就能写一个很轰动的新闻啊!他低声叫道:“小眼,快拍下来!”
孙小眼迅速拿出相机,咔咔咔就是几张!
听到动静,刘娟向门口看去,眉头不由皱了一下。这两人一看就是记者,但是,记者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
看到刘娟停了下来,方朋成马上笑容灿烂地走上前去,道:“太好了!一看就知道娟姐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娟只得回道:“谢谢!你们好!”
方朋成笑容更加灿烂,道:“我们大家都在关注着你,看到你现在恢复这么好,我们都非常高兴!对了,你刚才练的就是抗癌操的后面部分吧?”
刘娟平静地问道:“你们是?”
方朋成眼睛一转,笑道:“我们都是你的粉丝,这次专门来探望你的!”
说完,看到刘娟一点也不相信的眼神,他忙又说道:“同时,我们也是《天南周刊》的记者!介绍一下,我是记者方朋成,这是我们的摄影孙颜!”
刘娟眼中闪过一丝忧色,这两人该不是来采访赵阳的吧?难道他们从我这里查到了什么线索?
方朋成看着刘娟的表情,继续笑道:“娟姐,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我这次来是想对你做个专访,了解一下你的近况,你看……”
刘娟回过神来,摇头道:“我不接受任何采访!”
为了练习抗癌操方便,她只穿了一件厚毛衣,在外面站了这么一会,感觉有些冷了,说完就往屋里走去。
没想到方朋成两人竟然也跟着进了屋!
刘娟站在门口,面色如霜地看着两人。
但她明显高估了两人的脸皮厚度,方朋成从她身边走过,四处看了看,道:“娟姐这里很简陋啊!”
刘娟微闭上眼,按赵阳教的方法呼吸了几次,再睁眼胸中的怒气已经散去。她转头看着两人,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方朋成眼中闪过一阵得意,却陪笑道:“娟姐,你的粉丝数量已经突破一千万了吧?我们也算是代这上千万的粉丝对你做个采访,就是随便聊聊,你看成吗?”
刘娟气得差点笑出来,道:“我的粉丝大多是病友,凭什么让你来代替?有什么话我们自己交流,用不着做什么采访!”
方朋成轻松一笑,道:“娟姐,我发现你对我们有些排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其实不用这样,我们这次来,是怀着真诚与善意的!就是想和娟姐你聊聊从得病以来和治疗过程中,你对生命的感想和感悟!”
刘娟摇头道:“我的感想和感悟都写在了博客里了,也没什么聊的了!”
方朋成又一笑,道:“可是,自从你得到赵阳的治疗的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却几乎是一段空白!我们大家对你的这一段经历很好奇,能聊聊这方面的事情吗?”
他们知道是赵阳救了自己?是了,他们既然找到了这里,推断出赵阳是为自己治病的医生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刘娟眉头一皱,道:“你们说赵阳为我治的病,那你们就去问他啊!”
方朋成自信地一笑,道:“我们昨天晚上刚从赵阳那里出来,今天专门来采访你的!”
刘娟一笑,回身坐到床上,道:“我没什么好采访的!好了,我要休息了,请你们出去吧!”
以她对赵阳的了解,他那性子,会接受他们的采访才见鬼呢!
方朋成却好像没听到刘娟后面的话,笑道:“那我随便问你几个问题好吗?”
刘娟脸拉下来,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方朋成眼中闪过一丝恼色,微微冷哼一声,张嘴道:“娟姐,你能得到赵阳的治疗,生命有了保障,这是你的幸运!但是,咱们华夏有那么多得了癌症的病人还在死亡线上徘徊,你就忍心看着他们死去而不管吗?”
有些话,尽管知道他的逻辑不通,但听了还是会让人上火!他说的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而且,不正是想让广大癌症患者能够恢复过来,她才在赵阳的允许下将抗癌操免费教给了大家吗?而在他的嘴里,竟然是“眼看着他们死去”而不管!
方朋成看到刘娟呼吸有些变粗,一撇嘴,问道:“娟姐,其实我们就是随便聊聊,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说呢?”
刘娟保持一种特定的呼吸频率,身体很快放松下来,她睁开眼道:“方先生,从一开始我就说清楚了,现在我再说一遍,我不接受任何采访!”
方朋成没想到竟然接连被拒绝,终于有些恼羞成怒地道:“哦?这样啊!好吧,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总成了吧?”
刘娟看了一下时间,十点已经过去五分了,往常正是和好姐妹们聊天分享的时间,现在却要面对这样讨人厌的一个人、这么烦人的一件事!
“你问吧!”
方朋成一笑,马上又转变为很认真的模样,道:“在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请教娟姐一个件事情:你是怎样找到赵阳来为你治病的?或者说,你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真是……换个说法就不是问题了?
刘娟面无表情地看着方朋成,道:“这就是你要问的那一个问题?”
方朋成有些急躁地摸着头发,眼睛急转,忽然加快语气问道:“你觉得赵阳是一个冷血的人吗?请用“是”或者“不是”来回答!”
回答nmlgb!
一句问候对方女性家长的话差点从刘娟嘴里蹦出来!她冷着脸,向门口一指,道:“出去!”
第一三五 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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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朋成二人来的时候,朱守缘正在完成一个程序脚本的编写,以为外面只是来串门的,也就没太在意。
但是,看到时间已经过了十点而刘娟还没来拿笔记本,他就感觉有些不对了!而且,虽然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但终归是在一个院子里,也能隐约听到正对面的东间房子里的说话声。听声音,好像刘娟正在发火![.]
这还了得!
朱守缘赶紧抱着笔记本向东屋跑去。
一进屋,就看到刘娟一脸怒容,他心中一颤,忙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又给她揉着小腹,急切地问道:“娟儿,谁惹你生气了?不生气啊,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刘娟挣开朱守缘的手,手指着方朋成,眼睛却看着他道:“你没眼睛吗?这屋里除了我就这么两个东西,还能是谁气我?”
刘娟为什么会生气?这是因为方朋成的问题用心十分险恶!首先,他的问题的设置就有侮辱赵阳的成分在里面,而赵阳是她的救命恩人!
在这个条件下,刘娟很容易因为生气而做出过火的回答,而这些正是方朋成所想要的!只要她做出过火的回答,就很难不为了解释而接受方朋成下面的问题或者说是采访了!
而且,这种非要别人用“是”或者“不是”进行回答的方式,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再加上一开始对两人的行为就不喜欢,而两人又很无赖地强行跟着进了屋,刘娟怎么能不生气呢?
想到刚才方朋成可恶的嘴脸,刘娟一肚子委曲地道:“他们欺负我!老朱,你把他们赶走!”
朱守缘忙道:“好,好!你别生气,我这就赶他们走!”
等刘娟的腹部变软下来,说明她的气消了以后,朱守缘就站到了方朋成两人面前。
虽然朱守缘不高也不壮,但作为刘娟的丈夫,他一进来,方朋成就感觉到在气势上落了下风,他眼睛一转,微笑道:“你就是朱先生吧?你看这事闹的!要不我们谈谈吧!”
朱守缘向门口一指,道:“对不起,我想你也听到我爱人的话了,请你们离开!”
方朋成摸了摸头发,笑道:“朱先生,我看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们去另一间屋子谈一谈怎么样?”
刘娟马上叫道:“没什么误会!让他们走!”
朱守缘回头手向下一压,示意刘娟不要急躁,转过脸后就加重语气道:“请你们离开!”
方朋成的脸也耷拉下来,他向外看去,正看到小板栗的姥爷带着他从外面玩完回来,马上又微笑道:“哎呀,今天的事真是太遗憾了!这样吧,我让我的同事为你们照张全家福吧!”
刘娟哼了一声,道:“让他们赶紧走!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朱守缘定定地看向方朋成的眼睛,没有说话,但是,拒绝的意思是很明显的!
方朋成又是一阵恼火!
他正想着是不是向刘娟她们透露一下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从窗户里又看到一个人走进了大队院,就有些慌乱起来!
来人正是赵阳。
赵阳进了屋,也不与别人说话,径直走到了孙小眼的面前,把手一伸,沉声道:“拿来!”
两人身高差不多,孙小眼还是个胖子,但赵阳往他身前一站,他马上感觉周围空间一滞,似乎空气变得稀薄起来,自己仿佛站在一个高他很多的巨人的阴影下!忍着强烈向后退的冲动,他心虚地问道:“拿,拿什么?”
赵阳又继续淡淡地说了一句:“拿来!”
在赵阳的注视下,孙小眼感觉到沉闷仿若实质般地压力,他想转过头去,却又魔障一般的动不了脖子!咽了一口吐沫,他强自挣扎道:“我,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说完这句话,孙小眼忍不住快速呼吸起来,而头上也开始冒出了汗水!这间屋里生着炉子,有些热了!
赵阳表情不变,没有再说话。
孙小眼却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周围的空间好像变成一块巨石向他压了过来!
额头上的汗水从眉毛、眼睫毛上流过,模糊了他的视线,大脑好像当机一般,他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相机交出去,但是,他的双手却像机械木偶般捧着相机递了过去!
赵阳接过相机,看了看,这高档的玩意他还是头一次见,怎么取出胶卷?他也不费精力琢磨这个问题,头也不抬地问道:“怎么取胶卷?”
相机一离手,孙小眼就清醒过来,正想着怎么把相机要过来,注意,不是“抢”过来,他不敢有这个意识!这时听到赵阳一问,他又鬼使神差地指了指相机上某处标识。指完当然又后悔了!
赵阳手指一动,将胶卷取了出来,只听嗤拉一声,这一卷胶卷就报废了!
这时众人才都反应过来。
方朋成大急,指着赵阳叫道:“你……”
赵阳不理他,问孙小眼道:“就是这一个吧?”
这话别人不懂,孙小眼当然知道什么意思。这时,刚才那种压迫的感觉没有了,但他仍然有些后怕,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就是这一个!”
赵阳又看向朱守缘两口子,问道:“他们是你们的客人?”
刘娟口快地道:“恶客还差不多!”
朱守缘气愤地道:“赶还赶不走,刚才都把刘娟都给气着了!”
赵阳转头看向方朋成,道:“那还留在这干什么?等人请你们吃饭吗?”
方朋成阴沉着脸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转过头道:“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天南周刊》,应该也知道我们报社的影响力!最近几天我会留在村里,我十分欢迎诸位能接受我友好而真诚的采访!”
他在“友好”和“真诚”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潜台词就是,如果不接受他的采访的话,小心他就要进行“不友好”、“不真诚”的报道了!
说完他就看向赵阳几个人,想看到他期望的反应:最好是表现出犹豫或者沉思,这说明听进去他的话了,如果是恼火或者发脾气也行,也说明他们不得不重视他的话!
但是,他失望了,几个人自顾自的说话,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这次方朋成真的恼火了,他点了点头,恨恨地大步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就听到刘娟的声音道:“快点,快点开机!我迟到了!哎,赵阳,你不要走,正好有一个姐妹有问题需要你回答!”
方朋成的身影咔地一下定在了那里!刘娟的话有两个要点,第一句话应该说的是那个《朝阳之舞》的群的事!现在围绕着抗癌操成立了无数的群,但在这些群当中,《朝阳之舞》这个普通群(听说人还没加满)肯定是中心!
他很想留下来看看这个群是什么样的,她们平时怎么交流,都说些什么话题,关于这个群的所有话题肯定也是一个新闻热点啊!
其次,刘娟说的可是要赵阳亲自解答其中一个人的问题啊!是什么问题?他怎么去解答、去解决呢?
有什么办法能留下来呢?
孙小眼推了推他,低声道:“快走吧,有他在,我们可什么也干不了!”
方朋成喟然一叹,忽然大脑中灵光一闪,一拉孙小眼,道:“快,我们快走!”
……
刘娟登上号以后,马上发现群里所有的人都给她发了消息,不禁心中一暖。她先在群里打了一个招呼,说有事上的晚了,不好意思云云。然后指着一个网名叫“班班”的,看着赵阳道:“她说最近做抗癌操的时候,手指关节有些痛,还有些浮肿,大神医,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呗!”
赵阳坐下,点开“班班”的号,用毛巾盖上了摄像头,然后发出了视频邀请。
“班班”很快点了接受,却是一个二十**岁的女人,正躺在宽大的床上,姿色中上,眼睛大大的,脖子修长,只是脸色灰白,有轻微浮肿。
赵阳道:“你按一下手腕部的太渊穴,告诉我什么感觉!”
“班班”明显一愣,有些疑惑地道:“娟姐,这,是你吗?”
刘娟噗嗤一笑,道:“班班妹妹,我在这呢!你猜刚才是谁说话?”
“班班”迟疑了一下,刘娟又笑道:“好了,不耽误咱们的神医来给你解答问题了!”
“班班”啊的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拿起一块小化妆镜,飞快地整理好头发,又整理一遍衣服,然后端坐好,抓着胸口的衣服,嗔道:“娟姐,真是的,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又喘了一口气,有些害羞地道:“神医,真的是你吗?”
赵阳轻笑一声,将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班班”按赵阳说的方法使用不同的力度按压太渊穴,发现只有用很非常大的力气才会有一点感觉。
“肺主关节”,一般关节有问题都是肺气出现了问题。于是赵阳又让她按摩肺经上的其它穴位。
如果是面对面坐着,赵阳就能够使用“镜湖术”,自然就能很轻易地找出问题的所在,但现在只能通过一些症状来判断了。
通过“班班”的描述,加上她的面色、说话时的呼吸都方面的考虑,赵阳已经差不多能判断是她的肺出问题了,但是,因为不能当面诊断,他还需要更确定!于是他说道:“你把衣服脱了,我看一下你的后背!”
话说,说话要注意前后顺序的!
“班班”答应一声,马上一伸手就把毛衣脱掉,接着又伸手把保暖内衣拽了上去。
和大多数居家的大胸女人一样,她也没穿内衣!所以,保暖内衣一掀起,两团饱满的雪肉就跳了出来,顶断的小花苞还颤了几下!
刘娟赶紧一伸手将屏幕捂住,又狠狠瞪了一眼抱着小板栗坐在床边上的朱守缘一眼。
如果知道真相,朱守缘一定大呼冤枉!他正在逗儿子玩,根本没向这边看,要瞪也瞪坐在电脑前的赵阳好不好,瞪他是什么意思?
估计感觉到一冷,“班班”也反应过来了,急忙抓起衣服挡在了胸前。
刘娟看到朱守缘没向这边看,哼了一声,又看到“班班”拿衣服挡住了,才松开了手,不过马上又噗嗤一笑,怕她难为情,却没有说什么。
赵阳声音不变,像溪水流淌般自然地道:“你把后背转过来!”
“班班”赶紧扶着床转了过来,低声问道:“这样能看清吗?”
赵阳继续说道:“你摸一下肺俞穴!”
“班班”的肺俞穴按下去不像正常的穴位那样弹起,而是陷了下去,这是肺气十分虚弱的表现!
毕竟不在身边,赵阳就没有给她开什么药方,而是教她了一个先用枸杞、芦苇根、白参、甘草等药熬鸡汤,再用鸡汤煮白米粥的一个药膳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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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 小黑与小红的第二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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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培补肺气的药膳的做法其实很简单,赵阳几句话介绍了一遍,正要讲几点怎样做才能发挥出最大的药效,却发现“班班”正拥着被、露着两条胳膊在那里噼里啪啦打字要将他的话记下来,他就停了下来,道:“你先穿好衣服!”
等“班班”迅速穿好一件羽绒服重新出现在摄像头前,赵阳又嘱咐道:“以后要记着保暖,尤其手臂和肩颈部不能受凉。不仅是冬天要注意,就是夏天也不要贪凉。”[.]
人的十二条经脉中有六条从手臂上经过,所以,如果平时不注意保暖,很容易就会让病从“手”入。而对“班班”来说,她的肺气十分虚弱,也就更容易让寒凉之气顺着手太阴肺经进入身体,进一步损伤她的肺!
说起来,在古代,由于生活资料不丰富,人们难免挨冻受凉,这是没办法的事。但到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穿不起衣服了,但是,人们或者因为爱美,或者因为贪凉,在大冬天不好好穿衣服,到了夏天又成天躲在空调房里,还是有很多人因为“受凉”而得病!
“班班”听完,眼睛马上有些湿润了,她拢了拢被子,低声道:“我记下了,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赵阳嗯了一声,忽然想起,在小时候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医生也这样耐心地嘱咐过他,他当时心里也是暖暖的,充满感动。但到了最近几年,去看病就很少有医生会这样做了,有的多问几句都嫌麻烦,甚至会被训斥!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又慢慢地将炖鸡汤的几个小窍门告诉了她。这道药膳最主要的就是熬出一份好鸡汤!
其实,炖鸡汤只要肯花时间小火熬上个几个小时,自然就能会是最好的了,而且这样熬制也更利于将药材中的药力逼出来,现在他所教的这些小窍门不过是省时间取巧的法门,做出来效果到底要差上一些。
“班班”将赵阳所说的记了下来,等全部记完,又和他仔细对了一遍,然后又问了几个关于练习抗癌操和身体的其它方面的问题,赵阳也都耐心地做了回答。
聊了一会儿,赵阳接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声就迅速离开了。
赵阳一离开,“班班”马上在《朝阳之舞》群里发了一大堆感叹词,然后又打了一大诸如高兴、大笑等表情符号,群里其他人马上问她发哪门子疯,她无比兴奋地回复道:“刚才,神医亲自给我解答问题了!”
这下群里马上沸腾起来!有的问是不是真的的,有的表达着羡慕之情,然后大家又问刘娟求证是不是有这回事。
刘娟就笑着回复道:“是真的。”
这时大家又和刘娟笑闹起来,让她也介绍“神医”给自己指点指点。
其实她们也就是说说,现在群里的人也基本上了解了彼此的病情,也都知道“班班”练习抗癌操出现了问题,刘娟没遇到这种情况,才要让“神医”来给她亲自指点的。
但刘娟却想到了刚才“班班”出的糗事,就抿嘴笑着回复道:“有问题我们大家都解决不了的时候,肯定就要让神医亲自来处理啰!不过,大家记着,请神医解决问题是不用当面脱衣服的!”
群友们的八卦之火呼的就烧了起来,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班班”羞恼地回复道:“娟姐,你太坏了!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做药膳了!”
这时“兰兰”忙发言道:“等等,别走!”、“你第一个接受神医指导,你快告诉我们你的问题解决了吗?怎么解决的?”
“小虫虫”也道:“都不要瞎扯了,咱们时间很宝贵,就让班班告诉大家神医怎么解决问题的吧!”
“班班”想了想,回复道:“神医刚才才讲完,他说的我都还没做呢!不过,我觉得肯定会有效果的!神医说我做抗癌操指关节痛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肺气虚,另一个是练习过程中动作太僵硬!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和我一样,做抗癌操的时候喜欢用最大的力气,或者不自觉就用力过度了!神医说,这是不对的!练习抗癌操的时候,重意不重力,要动作舒缓、柔和,这样才能保持动作不变形,在不伤身的情况下达到约束经脉气血运行的目的……”
现在《朝阳之舞》群的气氛非常好,每当有人和大家分享经验和感受的时候,大家都会等她说完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
等“班班”将经过全部讲完,大家才开始提出问题、发表感想。
交流完感想,问完所有的细节,也就是说,大家看“正事”已办完,就开始问起关于“神医”的话题了!
“班班”回想了一下,然后写道:“神医的声音非常好听,自然、温暖、平稳,就像清晨的河水一样!”发完这条,她又写道:“不过,娟姐的摄像头好像坏了,我没看到本人长什么样,只听到了他的声音,听声音好像很年轻的样子!”
刘娟笑着加了一句:“不是好像,就是很年轻!实际年龄比你还要小哦!”
“班班”惊讶地打出一行大大的“!”想到刚才的情形有些羞涩,又有些温暖。
大家好奇心又起,马上要求刘娟再多讲讲“神医”的事情。
刘娟没办法,又讲了讲她估计的赵阳的身高体重等情况,还讲了他养了一条叫小黑的大狼狗,比其它的狼狗都要大上一圈的样子,曾经把偷狗的贼给咬伤,还曾经逮到过人贩子等等。
大家听的津津有味,看到刘娟不说了,又都要求她多讲一点。
刘娟忙回复道:“不能再讲了!”
大家都哈哈一笑,转而又问“班班”道:“来,现在你说说脱衣服的事吧!”
刘娟感受着群里欢乐的气氛,想着赵阳刚才那么急着回去难道出了什么事了吗?是那两个记者的事?她想了想,虽然在群里提到过赵阳几次,但说得都很笼统,即使群里有人把谈话内容泄露出去,凭那些信息也不应该能找到这里才对啊!今天这次提到了小黑和它的两件壮举,住在附近的的人是能推断出赵阳的信息的,但是,附近的人还用通过她这些话来找赵阳?
……
赵阳急着回去确实是因为那两个记者。
话说方朋成看到赵阳要留在刘娟这里,他马上反应过来,可以凑这个时间去采访他的父母啊!
赵阳的父母都是农民,肯定要比赵阳和刘娟好对付啊!
于是,他带着孙小眼急匆匆地就跑回了赵阳的家。
在农村,白天有人在家的话,大门只是关上,并不会锁上,两人推开门就直接往家里走。
孙振香听到声音出门看了一眼,方朋成马上走上前,热情地道:“阿姨,我们是赵阳的朋友,他在家吗?”
赵阳的父母是农民不假,但赵阳已经嘱咐过他们了,孙振香自然知道眼前两人是谁,她拿着扫帚往外一扫,道:“你们就是那两个记者吧?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方朋成狼狈地退了回去,摇着手道:“哎呀,阿姨,你听我说,我就是想问您问个问题,就一会儿功夫,不耽误你做其它事情的!”
孙振香不听他花言巧语,拿着扫帚继续往外扫,“出去,出去!”
赵阳家的院子里虽然用水泥铺了地,但农村尘土格外多,孙振香只是扫了两三下,方朋成两人面前就飞起了大片的尘土,他们没办法只能向后退去,孙振香则继续追了过来。
眼看到了门口,方朋成又急又恼,上前一步踩住了孙振香的扫帚,厉声道:“我这样对我们记者,就不怕我把你们的做法报道曝光吗?”
孙振香一愣,但是马上又怒道:“我在自己家里扫地,关你们什么事?这是我的家,你们给我们出去!”
方朋成仗着自己是男人,冷哼一声,弯腰抓起扫帚就想夺过来扔掉!
他没想到的是,孙振香的力气竟然出奇地大!夺了两下竟然没夺下来!
另一个他没想到的是,听到孙振香在院子里和人吵架的声音,赵丙星和晨曦开了屋门向外看,而小黑自然也就出来了!
所以,就在他和孙振香压扫帚的时候,小黑冲了过来!
结果,方朋成的手臂被小黑给“吻”了一下,又吓又痛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孙振香忙把小黑喝住,看到方朋成的手臂往外冒血,善良的她又不忍心起来,踢了小黑一脚,赶紧拉着它回屋要给他拿止血的药去。
这时,小红昂首挺胸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大摇大摆地从方朋成两人面前走了过去。
小黑一口几乎把方朋成的手臂给咬了个对穿,这时疼得冷汗直冒,看到小红这个模样,也不知道是疼得失去了理智,还是想在它身上报复被小黑咬的仇,他抓起扫帚就向小红扔了过去!
身经百战的小红当然没有被打中,不过却成功击起了它的怒火!
小红脖子上的毛一乍,冲着方朋成就冲了过来!
于是,方朋成好的那只手掌又被小红给啄了一下,几乎算是通透伤了!
ps:今天应该有一章补更,估计不会早了。。。
第一三七 你们的脸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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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小黑和小红经过赵阳的针灸和药物改造,两者的体质得到了极大提升,而它们的战绩自然是百战百胜了!
小黑和小红先是分别降服了各自的同类,不说最近小红开始的跨种族挑战,两者都早早在各自的种群里确定了no.1的地位![.]
两者第一次合作就把郑恒泰找的三个小混混给击退了!
第二次,小红独自出马,在身受重伤的前提下,胜利将孟学辉赶走!
后来小红安分下来,爱上了早上领着全村的公鸡打鸣、没事遍地找蛇虫吃的生活。不过,进入了冬天,蛇虫都隐藏起来过冬了,小红就开始了跨种族挑战的日子!
这且不提,继续说小黑。它的战绩则继续下来,先是将两个在村里偷狗药狗的狗贩子给放倒,又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人贩子拦了下来!仅这两件事,就让它名声大振了!
今天,算是小黑和小红的第二次合作,和以往不同的是,两人的攻击都落到了方朋成一个人身上!
赵阳回到家里的时候,正看到赵朋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嚣道:“给他们也拍上!我就不信了,tmd的敢放狗咬我!看我不整死你们!”
孙振香刚给他上完药,闻言气得差点要把药粉重新弄下来!
赵丙星也是气得眼睛像是冒出火来了!你们闯到我家里来,跟我们夺东西被狗咬了还赖我们了?!
方朋成咬着牙叫道:“看什么看!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等着!给他们拍照!”
孙小眼刚要举起相机,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走动的声音,他一激灵,回头看到正是赵阳,吓得手里的相机差点掉到了地上!
赵阳走过来,方朋成这下不叫了,他抹了一把脸,把头转向了一边,孙小眼则忙摆着手道:“我没照上,真没照上!”
赵阳先对孙振香道:“妈,你进屋看着小曦去!”然后抓起方朋成的手就往水管方向拉去!
方朋成啊的叫了一声,然后使劲向后坠着像是被强
奸的少女一样喊道:“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赵阳不理他,拧开水管就向他的伤口冲去。
冷水一激伤口,方朋成又是啊的一声惨叫起来!
赵阳面无表情地道:“狗牙里有病菌,我这是为你好!”
方朋成痛得脸上几乎没有了血色,而叫完之后,感觉身上的力气也全部耗光了,赵阳一松手,他就像块破布软塌到了地上!
赵阳转过头对孙小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打120、110?”
孙小眼忙掏出手机打了120,却没有打110,然后又过去用卫生纸把方朋成的伤口包住,又在他伤口的上方用包上的背带勒紧。
赵阳这才有时间问赵丙星是怎么回事。
赵丙星指着方朋成两人道:“这两个人刚才进了咱的家,你妈出门看见了,就撵他们走,他们不走,还夺你妈的扫帚,结果被小黑给咬了!”
赵阳看了一眼方朋成,他的左手手臂一看就是被狗咬的,但右手还有一个口子又是怎么回事?
赵丙星叹了一口气,道:“小红回家吃食,谁知道这人怎么想的,拿着扫帚扔小红,被啄了一口!”
赵阳摇了摇头,方朋成看到后羞愤欲绝,他哪里想到一只鸡都这么凶?
十分钟过去了,急救车的影子也没有,方朋成咬着牙又急又怒地道:“什么破地方,急救车来这么慢!”
说着又看了一眼伤口,包着的卫生纸已经被血完全浸透了!
说起来他也命大,两处伤口都没有伤到动脉,又及时涂上了赵阳制作的止血药粉,所以流血并不严重。
但是,刚才一涂上药粉,马上感觉伤口的疼痛降低了不少,而流血好像也止住了,相比起来,现在可是又流血又痛苦啊!他抬头看向赵阳,道:“刚才那个药粉呢?再给我涂上点!”
就冲他刚才的话,还想再用自己的药?等着吧!反正也不会死人!
赵阳没有理他。
方朋成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
又等了十多分钟,急救车终于赶到。被架着上车的时候,方朋成回头怨毒地看了一眼。
方朋成二人走后,赵阳给镇派出所所长杜宝强打了个电话,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问道:“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当听说对方是记者,杜宝强马上苦笑道:“赵阳,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唉,你怎么招惹到记者了?”
赵阳抬头看天,这tmd谁招惹谁啊!
“你就说会怎么处理吧!”
杜宝强又问了其中的细节,沉吟道:“他们不经主人允许就进了你的家,勉强算是私闯民宅,不过这一点也不大靠得住!那个记者被狗咬是因为他跟你母亲争夺东西,算起来他也有错……这件事最后差不多就是责任对半!这个,你可能要赔一部分医药费、误工费什么的!”
这tmd的什么事,闯到我家里来,不说给我们带来了麻烦,又是他的原因被狗咬了,最后还要让我陪钱?
杜宝强又吞吞吐吐地道:“赵阳,那个咬伤人的狗,可能要被杀掉!”
赵阳脸冷了下来,语气平静地道:“小黑不会死。”
杜宝强听着赵阳明显冷淡的语气,忽然感到一股压力,他忙笑道:“这只是一种可能,你也不用急,这个到时侯可以商量的!”
如果说赔钱赵阳还能忍受的话,这一点却绝对没得商量!
上次因为人贩子的事,杜宝强受到了嘉奖,没想到这次赵阳惹出了两个“无冕之王”来了!现在资讯这么发达,屁大点的事都能引起轰动,谁敢惹他们啊!况且又是公安部门,一不小心就成新闻焦点了!
真是麻烦啊!
杜宝强叹了一口气,听赵阳没有说话,又说道:“我很快就到你们村了,我们见面再聊吧!”
……
处理完伤口后,方朋成脸色苍白地倚在枕头上,问孙小眼道:“把他们拍下来了吗?”
孙小眼坐在床边,沉闷地道:“我没来得及!”
其实他在想,幸亏没有拍下来,不然这只胶卷也要报废了!
方朋成冷笑一声,道:“没拍下来我就治不了他们了吗?没拍下来更好!”
孙小眼忙问道:“你想做什么?”
方朋成咬牙道:“做什么?当然是给他点好看了!这次,我一定要整得他身败名裂!”
孙小眼转过头去,有点不以为然地道:“我们什么资料都没有,你能做什么?”
方朋成伸手想拍了一下孙小眼的肩膀,结果马上痛得吸了一口凉气。他收回手臂,咬牙切齿地道:“我说过,摄影,我不行,但当记者,你不行!”
说完,他拿出手机给那位他经常上贡的那位领导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在《天南周刊》的新闻热点板块出现了一篇报道:《“神医”如此暴躁为哪般?》
在这篇新闻报道里,方朋成写他们采访“抗癌操”的作者曹仰(化名)的时候,没想到迎接他们的却是粗暴的推攘和纵狗行凶!
在后面的报道里,他详细地描述了他们是如何怀着兴奋和朝圣的心情赶到了目的地,当地的环境又是多么的美好,然后他们在村长尚百群(化名)的指引下找到了“神医”的家。
不过,当时村长带着小心地说了一句:“你们要小心一些!”他们当时不明白干什么意思,也就没有在意。
当敲响“神医”的大门后,“神医”打开门,扶门而站。当他们介绍了自己并说出他们的采访请求后,“神医”打开了他伸出去的手,很大声地训斥他们,让他们不要打扰他!在他们递上记者证以图证明自己身份的时候,“神医”将他们的记者证扔到了地上,然后把大门关上了。
他们以为“神医”有什么误会,就又敲响了大门,想向“神医”解释清楚,这次则被推攘出了大门!
他们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听村长的介绍就先去采访了刘娟。没想到“神医”随后赶到,粗暴地中止了这次采访,并将珍贵的胶卷给曝了光!
然后,就在1月13号的上午,他们又来到了“神医”的家里,希望和他做一个“真诚而友好”的交流。没想到,他先是拿扫帚向外驱赶他们,进而纵犬行凶,将记者的手臂咬伤!
在这份报道的一边,正是方朋成被小黑咬伤后、未涂药前的血水横流的手臂的图!
铁证如山啊!
ps:补更2。
第一三八 你们的脸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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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娟一上群就看到了群友发给她的这条新闻的截图,顿时就像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起来!真是……还敢再不要脸一点吗?
在一个村里,谁家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基本上很快就都知道了。方朋成被赵阳家的小黑咬这件事不小,是有很多人看到的,但据她所知也不是什么“纵犬行凶”!而且,看他们说的好像自己接受了他们的采访似的,她什么时候答应了?她明明就是一再拒绝好不好![.]
对群里大多数人来说,是从心底亲近“神医”的,她们也不愿意相信这家报纸上面的内容。但是,她们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呢?
看到大家的疑问,刘娟强忍怒气回复道:“前面的和后面的我没亲眼见,先不说了,只说说我亲眼看到的事,就是那个记者说他采访我的那一段!首先,我并没有答应接受他们的采访!他们昨天来到我租住的家里,在没征得我的同意的前提下,就给我拍了不知多少张照片!然后,在我明确表明拒绝接受采访后,他们又强行跟着我进了屋,胡搅蛮缠,想套我的话,逼我接受他们的采访要求……”
刘娟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说胶卷里还有偷拍“神医”的照片,“班班”马上发了一条信息,道:“还偷拍?这些记者真恶心!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神医肯定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昨天我刚和神医语聊过,听声音他就是一个温柔、宽容、善解人意的好男人!怎么会是他们所写的那个样子?”
“小虫虫”也回复道:“是啊,从这一点就能确定这条新闻的真实性了!”
“西窗月”则道:“现在这些记者啊,真是让人没话说!”
刘娟想了想,回复道:“不行,这件事是直接针对神医的,我得赶紧告诉他!大家先聊着,等一会知道了全部事情的经过,我再向大家解释吧!”
赵阳来到刘娟这里,扫了一遍方朋成写的这篇新闻报道,一阵无语!
这篇新闻报道如果让不相干的人看到,加上那幅血淋淋的配图,真的会以为这就是事实呢!但是,放在他这个当事人身上,那可就是全篇胡编乱造、漏洞百出!
首先,这篇报道里无中生有,他什么时候看过方朋成的记者证了?见都没见过,拿什么“扔到地上”?他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训斥过他们!
至于“推攘”,这是有的,他还把方朋成给扔了出去了呢!但是,你不硬闯,他会“推攘”?
刘娟那里的事就不用说了,她可是从来没有说接受他们的采访,以当时的情况,采访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又哪里来的“粗暴中止”?他们偷拍在前,让他们交出胶卷不应该吗?
最搞笑的是“纵犬行凶”这一条了!拿扫帚撵人的是孙振香,方朋成被狗咬也不是什么“纵犬行凶”,而是因为他和孙振香夺扫帚才引起小黑的攻击!
就这样一条新闻还堂而皇之地登上了报纸!
这条新闻没有提到他的真实信息,这让赵阳稍稍有些安心,但是从这件事上他也看清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要想过得清净自在,仅仅拒绝是不够的!拒绝而没有任何的威慑力的话,就会被人无视、甚至是被人利用!
就像这次,他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采访,但是,关于他的报道还是登上了报纸!
这还只是一个记者,以他的医术,后面肯定还有掌握更大能量和资源的人出现,如果没有威慑力,拒绝就算说得再大声、再用力,那也等于零!恐怕到时候别说想过随心所欲、自由逍遥的生活不可得,就算要想片刻的清静也是奢望了!
所谓的“威慑力”,并不是只有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才有,赵阳也有!而且,他的威慑力更直接、也更有力,因为他的能力直接和生命相关!
对了,应该抽时间研究一下《生死簿》的下册了!自从将书放进了抽屉里,他几乎忘了这本书的存在了!按照前两册的内容,下册应该就是“判生死”了!
刘娟见赵阳看了一眼新闻后就沉思不语,开始时还有些无奈和苦恼,但很快就变得洒脱自然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天空上的云被风吹走,露出了无杂质的蓝宝石一样纯净的颜色!
她不知道赵阳怎么想的,但也感到心里跟着轻松起来,就笑着问道:“赵阳,你真的放狗咬这个记者了?”
赵阳随意看了一眼《朝阳之舞》群里的聊天情况,道:“那个记者被小黑咬的时候,我还在你这里和‘班班’聊天呢!”
刘娟马上想起来,道:“哦,我知道了,昨天你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原来那时候那个记者就被小黑给咬了啊!”
这样说来,赵阳也不可能“拿扫帚赶人”了!
“该!满嘴胡说八道,小黑咬这种人就对了!”
赵阳没有接话,指着一个叫“山顶的鱼”的人说道:“你问问她,她现在是不是舌苔厚、白,心里烦热,如果是的话,可以试试热水泡脚,前两次的话可以加点艾绒!”
刘娟一看,原来是她的口腔溃疡又犯了,她一边在聊天框里将赵阳的话发出去,一边又问道:“那个扔记者证是怎么回事?”
赵阳道:“没有的事!”
刘娟又问道:“推攘的事呢?”
赵阳道:“他们硬往我家里冲,我当然不让他们进了!”
难道当了记者,私闯民宅就合法了吗?刘娟咬牙道:“就应该把这种人扔出去!”
赵阳笑了笑,道:“我就把他扔出去了!”
刘娟眼一亮,忙问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阳就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这一遍。
这时,群里见“神医”在,忙将平时的一些小问题提出来向他求助。得了癌症,经脉和气血运行就都出现了问题,相应的,身体的抵抗力就会弱下来,也就容易被各种外邪所侵,得上各种小毛病。
因为不是面对面地坐着,即使可以从症状上分析出问题在哪里,赵阳也不开药方,而是从饮食和方法上提出一些小建议。这些做法一般见效都不快,但长久来说,对她们的身体却很有好处。
看规定的上网时间要到了,刘娟就在群里打字道:“好了,大家如果没有要紧的事就先停下来吧!我把事情的经过向大家解释一下!”
在群里将事情的经过解释完,刘娟又匆匆整理了一下,然后将它发表在了自己的博客里。
发完博客,已经超过了预定的上网时间,虽然她想看看大家的反应,但也只能等到下午了!
以她的粉丝数量,又是关于“神医”的话题,这篇博文几乎在一眨眼间就转发了上万次!
看过《天南周刊》的关于“神医”的报道的人,大多数人都对报道的真实性还是持怀疑态度的!不过,因为那张血淋淋的照片太过震撼,大家也都不好说什么,就等着看“神医”或者刘娟的反应。这下人们终于等了刘娟的博客!
和那篇报道相比,刘娟博客内容平铺直叙,只是将事情的经过写了出来,但事实就是事实,大家一看就知道这应该才是事情的真相!而且,这里面“神医”的作为才更符合他在人们心中的形象!
看完这篇博文,人们愤怒了!你黑谁不好,偏偏黑对广大癌症患者有救命之恩的“神医”!
于是,很多人就开始讨伐起《天南周刊》和记者方朋成了!有网友用刘娟的博文制作“打脸帖”的时候,质问了一句“《天南周刊》,你们的脸呢?”
这一句话很快就流传开来,每一个转发刘娟博客的人都会加上这一句:“《天南周刊》,你们的脸呢?”
方朋成也关注着刘娟的博客,看到这一边倒的架式,他也有些心虚,连狡辨的心理都不敢有了!
这时,电话一响,吓了他一跳,一看是他的那位领导打来的,他忙坐了起来。
听完领导的话,他用满怀自信的语气道:“没关系,我还有杀手锏没亮出来呢!”
方朋成原本想将“杀手锏”放在最后的,看现在的情况对他十分不利,只好提前放出来了!而他所谓的“杀手锏”第二天就出现在了报纸上:《所谓“神医”竟然无证行医!》
得益于他上一篇编的“新闻”,这篇报道一出,人们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孙子又在造假了!
不过仔细一想,这种事一查就能查出来,还真不好造假啊!
果然,刘娟很快就回应道:“神医说了,他不是医生,要那些证件干什么?”然后她又解释道:“都是村民们找他看病,他从来不收任何钱的!而且,开始还要搭上药材!”
方朋成原本以为这条新闻定能降低赵阳在人们的心中的地位,那他后面的“新闻报道”也就可以顺利放出来了!
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竟然还是一边倒的支持!
ps:这是补昨天的。
第一三九 赔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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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普通的人民大众来说,抗癌操只要切实有效,那他的作者就是“神医”,他们就支持!他们才不管有没有证呢!
况且,人家“神医”可是免费为老百姓看病,又不以看病为生,还要那个证干什么?[.]
人们对“神医”免费给人看病是一点也不怀疑的!远的不说,就说抗癌操不免费的话,他想挣多少挣不来呢?而且,还有刘娟这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那呢!
在这一点上,方朋成也是没有办法!不管他怎么查,就是查不到赵阳收费治疗的证据!
他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后面怎么办的时候,镇派出所民警找到了他,来处理他的手被狗咬伤的事。
方朋成的伤并不影响他的行动,只是需要动手的事上会受到影响,但他却叫嚷着:“我有伤在身,有什么事在医院里处理吧!”
其实他是有些怕见到赵阳——任谁背着人说了一堆假话编排别人,还被本人知道了,心里都会怕见到本人,至少见了也是不舒服!
这件事民警们按程序来办,方朋成又不是伤得走不动,当然就不会由着他了!
方朋成只能跟着回到了镇派出所。
等进了会议室,一股臭脚丫子味迎面扑来!他一皱眉,马上又看到赵阳已经坐在了那里,他就昂首走到赵阳的对面,踢开凳子坐下,咬牙道:“你说什么也没用!我的手被你家的狗咬伤了,我一定要看着这只狗被杀掉!另外,医药费、治疗费、误工费都要你来出,还有精神损失费……”
赵阳不说话,也不看他,只是用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
咚,咚,咚,赵阳的食指有节奏地落在桌面上,如果方朋成认真数的话,这个节奏正是他心跳的频率!
而方朋成一开始想要从气势上压倒赵阳,所以,一见面就要将准备一路的话一口气说出来,但赵阳的手指似乎有种魔力,让他的目光不知不觉中就被吸引了过去!
赵阳的手指起落的频率并不快,但在他的眼里,却似乎看到了虚影!这应该是物体运动达到很高的速度才会有的现象啊!
方朋成一摇头,这才发现他的话说到一半竟然停了下来!他见赵阳还在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顿时又急又恼地举起手掌就往桌上拍去,又猛地想到自己的手可是带着伤呢!于是他用胳膊一砸桌子,怒道:“住手!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来协商的态度吗?你家的狗咬了我还有理了是吧?”
赵阳手指刚要敲下去,闻言马上停了下来。
方朋成哼了一声,用手背理了理头发,又道:“我刚才说到哪了?对,还有精神损失费,赔偿的金额不能少于十万,否者我不同意协商解决!”
说完他就狠狠地看向赵阳。他不怕赵阳和他打官司,那样他就有机会写出更多的关于赵阳的稿子!
赵阳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内敛,表情不动,明明只是一个人,却好像自成一方清新的天地!
方朋成只看了一眼,目光很快落了下去,就又看到了那根停留在半空的食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根手指停在那里,他感觉整个的心似乎也提了起来!
就像一个物体抛上了天空,仰头看去,却久久不见物体落回大地,这种提着心的感觉让方朋成的呼吸也跟着停了下来!
然后,他的嘴慢慢张到了最大,但他好像失去了呼吸的本能,于是脸慢慢变红、变青,一丝口水顺着他张开的嘴流了下来!
就在方朋成感觉眼睛似乎要胀得炸出来的时候,赵阳的手指终于落了下来!
咚!
这一声听在他的耳中就像一记重锤,然后他听到了心脏狂乱地跳动着,失去的呼吸本能也回到了身上,一时间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这时他也不嫌有臭脚丫子味了!
赵阳淡淡地开口道:“事情有因才有果,这件事是你有错在先!”
方朋成听到“因果”两个字,忽然心中一紧!他记得郑恒泰三个人出事前,赵阳并没有做什么,唯一不同的就是说了一句“今日因,他日果!”现在赵阳说“有因才有果”是什么意思?
想到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状,他有些后悔来见赵阳了!但现在他身上的异状又完全消失了,又有些怀疑自己疑神疑鬼了!
见赵阳看向了他,他原本想沉默以对的,却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赵阳平静地道:“这件事就算了吧!”
方朋成马上闭紧了嘴,又充满嘲笑和不屑地看了赵阳一眼,以为自己不懂法律吗?他的手不能白被狗咬了,怎么也得狠赚上一笔才行!
赵阳也不说话,把手又放到了桌面上。
方朋成一看,马上站了起来,叫道:“你不许敲!”他虽然不知道刚才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但他总觉得赵阳刚才敲桌子有古怪。
赵阳一笑,站起身来,方朋成马上往后一退,防备地道:“你要干什么?”
赵阳却没有理他,而是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背对着他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话太过异想天开?”
方朋成看到赵阳并没有动手的迹象,他就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道:“我告诉你,姓赵的,你家的狗咬了我,错误都在你那边!你是不是说我要不夺扫帚,狗就不会咬到我了?哈,如果你们不用扫帚打我,我怎么会夺你们的扫帚?而你们家大门没锁,我敲门你们没听见,我才进去采访的,这一点上我也不能算做错了吧……妈的,这派出所真烂,坐这么长时间了,连杯茶都没人倒!”
说完他就大声叫人给他倒水进来。不过,他喊了好几句,却没有一点动静!
他骂骂咧咧地转回了头,冷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到他身上,他一激灵,忽然感觉会议室安静地有些过分了!
他看向赵阳,张了张口,一声“喂”只发出去了半个音后,半个音又被他吞了回去。他转头四处看看了会议室,只有两张半旧的桌子和一圈死气沉沉的椅子,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最后他的眼光又落到了赵阳身上。
赵阳穿着一件灰色风衣,身形高大,站在那里不言不动,像块石头。
方朋成看了几眼,忽然感觉赵阳这块“石头”像堵山一样向他压了过来!他想转过头去,却发现脖子好像定在了那里,而那股压力越来越强,越来越强!他感觉身前的空气变得年粘稠起来,越来越难以呼吸,而心脏也像是不堪重负,每跳一下都变得艰难起来!
或许是因为心境上的变化,赵阳发现他对气血的控制越来越顺畅,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甚至他感觉到不用任何手段,他就能控制到一些细微处的气血运行了!
这次他来见方朋成,一个是解决赔偿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他最多出一半的医药费;另一个则是解决报道的问题。不管怎么说,他希望不受外界的打扰,而每多一次报道就会多一分曝光的机率!
从血气之镜上看到方朋成的气血运行速度变慢为原来的二分之一,赵阳开口道:“你的意见是什么?”
方朋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就,就按,按你说的,说的办!”等稍微喘匀呼吸后,他心有余悸地道:“我不要任何赔偿了,不要了!这件事就算了!”
赵阳看了一眼他包着的左手的手臂和右手,道:“这样吧,医药费和治疗费由我来出吧!”
方朋成却一直摇着头道:“不,我什么也不要!我什么也不要!”
赵阳没想到把他吓成了这个样子!不过这样也好,本来事情就是他引起的,让他赔钱他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这时一个电话打到了赵阳的手机上。双卡双待“爱疯”的巨响的音乐铃声吓得方朋成一哆嗦,差点掉到了桌子底下!
赵阳看是个陌生号码,直接挂断,又问道:“关于我的报道的事……”
方朋成扶着桌子,脸色有些苍白地道:“再也不做了!打死也不做了!”
赵阳又挂掉这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向外面喊道:“小韩,你进来一下!”
他话音刚落,一个精干的小伙子就进了办公室,问道:“阳哥,好了?”
赵阳点了点头。小韩笑道:“好咧!”然后一拉座位坐下,打开文件夹,问道:“那说说你们协商好的赔偿比例吧!”
方朋成看到小韩走了进来,忽然又有些犹豫,他就是有古怪,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做什么吧?但看到站在一边的赵阳,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里是别人的主场,一切还是等到回去再说吧!他面无表情地道:“我什么赔偿也不要!”
小韩马上问道:“你确定?”
方朋成嘴角一抽,道:“我确定!”
小韩刷刷几笑将文件填好,往两人面前一递,道:“如果二位没有异议的话,就请在这里签上你们的名字!”
等方朋成签完名,赵阳随手也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他的电话又响了,这次却是元月打来的。
ps:感谢书友:云云终生、不负、apple
oll、紫珽、浪子ぁ孤魂、书友100624175627692、び隐藏思念し的打赏。感谢书友我是书虫虫虫的催更。有个问题和尚不太明白,如果书友们催更了,和尚要是完不成的话,是不是会将起点币退还给大家呢?如果是的话,挂和尚脖子上一根胡萝卜也挺好玩的~~如果不退的话,大家还是不要点12000了,真的完不成。。。。
第一四零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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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签完字的赔偿协议书,方朋成马上后悔了:怎么就签了这份协议了呢?那不就白被狗咬了吗?怎么也得让他赔付医药费、医疗费什么的啊!
随着赵阳走出会议室,那股让他感到压迫的气息也随之消失,他的心思又活泛起来!再看这份协议书,他忽然就有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什么赔偿都不要正好!这样,他就可以说自己受到了赵阳的胁迫才签的这份协议!这样的话,后续报道不就又有思路了?
方朋成小心地将这份协议书收了起来,这就是证据啊!作为被狗咬伤的一方,什么赔偿也不要,如果不是受到了胁迫谁会相信?
赵阳,你等着吧!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早晚有你身败名裂的那一天!
方朋成正在策划着这篇新闻稿子,他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却是他的领导。
他忙接通电话,激动地道:“领导,我正想跟您汇报呢!关于神医的报道,我这里又有新的点子了!您听我,这次别人就算想洗地,也会无话可说!是这么回事……”
方朋成的领导敷衍了两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用很公式化的语气道:“这件事先放放……你什么时候回来?”
方朋成疑惑地道:“回去?哎,领导,我准备在这里深挖他身上的新闻呢,回去干什么?”
他的领导沉默了一小下,然后冷漠地道:“你回来把离职手续办办!”
方朋成一时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难以自信地问道:“领导,我刚才没听清楚,您是说让我回去办理什么手续?”
有些话说出口比较困难,但说出口再说就比较容易了!他的领导叹了一口气,道:“小方啊,我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了你,你怎么办成现在的样子呢?你看你写的这两篇报道,弄得我们报社多么被动啊!作为你的领导,关于新闻的真实性,我一直在强调,但你又是怎么把握的啊……”
方朋成感觉身上又开始冒汗,他先附和着领导的话,然后凑这个机会插话问道:“领导,这件事……我有些糊涂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的话里的意思是暗示“领导”,这些报道能见报,可是跟他汇报过的!
“领导”自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所以,后面的话就疏远起来:“当然,这件事上我也有责任!社长已经批评过我了!但是,作为一线记者,你不去深挖新闻线索,却用虚假报道欺骗报社的领导,欺骗广大的读者,这是非常严重违反新闻道德的行为!对此,我们报社根据《记者管理规定》,对你做出……”
听到“领导”越说越严厉,方朋成吓得心脏似乎都要跳了出来!他忙叫一声:“等等!”然后双手抱着电话,喘着粗气道:“领导,我,我……”这时他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试探着道:“是不是那个赵阳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
对面的“领导”沉默了一下,方朋成马上明白过来,忙道:“领导,请您给我个机会,我马上就去向他道歉去!”
“领导”慢条斯理地道:“小方啊,我看你是挺聪明的一个人……算了,报社的决定我已经传达到了,至于事情的结果是什么,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
元月给赵阳打电话,说的也是《天南周刊》那两篇报道的事,她气愤地道:“赵阳哥哥,我和小佳都气死了!这次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有这样的妹妹真不错!赵阳微笑道:“你们别生气了,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刚才我和那个记者谈完了,他本人不要任何赔偿,还说以后不再做我的报道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元月却不满地道:“不行!他们在报纸上诬蔑你,必须让他们公开向你道歉!”
杜宝强把车停到了赵阳的身边,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赵阳也不推迟,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一捂手机,道:“先去曹书记那里!”
杜定强眼睛一亮,笑道:“好!”
赵阳笑了笑,又继续和元月说道:“我又不想出名,让他们道歉干什么?”
相对于《天南周刊》报社,他的医术再高超,也只是一个人,与他们掌握的资源和宣传喉舌的地位相比,力量相差太过悬殊了!让他们给个人道歉?自从他中学看这份报纸以来,好像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而他一开始也只是想着让他们停止关于他的就算完了,至于让他们道歉的事,却是没有想过。
元月却笑道:“放心吧哥哥,我们都知道你怕麻烦,想当隐士!让他们对自己的错误报道道歉不就完了?”
想了想,赵阳还是拒绝道:“你爸爸那么忙,不要麻烦他了!”
《天南周刊》和它的记者方朋成虽然给他造成的影响有限,确实也恶心到他了,让他们道歉,灭灭他们的歪风邪气,也让别的报纸引以为戒,免得他们又来打扰他,这当然是好的!但是,他却不愿意麻烦元月的爸爸!
元月呵呵一笑,道:“才不用找他呢!我直接找的我舅舅,他在他们那当宣传部长,正好管着他们!”
那真是太巧了!既然是当地的宣传部长,这种事正属于他管,赵阳也就坦然接受了!
元月又问道:“报纸上不向你道歉的话,那要不要让他们的头头当面给你道歉?”
赵阳皱眉道:“那不是给我添堵吗?”
元月笑道:“也是哦!哥哥你肯定不愿意见那些人的!”
又和元月聊了几句,问了问她最近的生活情况,到了曹华祥的家门前就把电话挂了。
但是,刚挂了她的电话,曹佳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赵阳就让杜宝强先进去,他靠着车门站着接了电话。
一接通电话,曹佳马上问道:“刚才一直占线,是不是小月月在给你打电话?”
赵阳道:“是啊!这次的事,是不是你们两个合伙做出来的?”
曹佳哈哈一笑,自得地道:“哥哥,我们两个是不是你的贤内助?”
赵阳一滞,没好气地道:“你的语文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曹佳用一副不明所以的语气道:“怎么了?”又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是问我现在的语文老师和体育老师吗?语文老师就算了,是一个肥肥的大妈,不过我们体育老师可是个美女哦!那一手剑法耍得,可真漂亮!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赵阳看到杜宝强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树下背对着他抽烟,就上前敲开了曹华祥的大门,带他先进去,然后对曹佳道:“你啊……算了,我今天到你爷爷这里做客来了,下次再和你聊吧!”
曹佳却不满地叫道:“不行!不行!你和元月聊了七八分钟,凭什么和我聊,才聊两句就挂我电话?”
赵阳向曹华祥一晃手机,道:“佳佳的电话!”
曹华祥摆手示意让他先打电话,又张罗着为两人倒了一杯茶。
十分钟后,赵阳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到兜里,为曹华祥切了切脉,然后问道:“你有些气虚,最近做什么了?”
自从赵阳为他医好腿,这是过的第一个冬天,他自然更加小心地保护这双腿,不过前两天却感觉腿有些发沉,正好听说赵阳要来镇上,就把他叫到了家里。
听赵阳这样问,曹华想了想,道:“和以前一样,也没做什么啊!”过了一会儿又道:“就是把泡脚的桶换了!”
赵阳道:“换成什么样的了?”
曹华祥就把新新的泡脚桶拿来,赵阳只看了一眼就说道:“这个桶不适合你用,换回原来的就好了!”
新泡脚桶的底下铺了一层鹅卵石,在泡脚的同时还能进行穴位按摩,相当于每次泡脚的时候又做了个足疗。
足疗是放松身体、疏通经络的好方法,但是,却不适合老年人和体虚的人,因为任何疏通经络的方法都会消耗气血!尤其是在冬天,在四季中属于“藏精”的季节,过多的消耗气血不仅会引起身体的不适,还容易在来年春天生病!
曹华祥自嘲地道:“嘿,真是瞎折腾了,还不如原来呢!”
对方朋成来说,他同样有这个感慨!他原本想着通过采访赵阳能尽快出名,没想到名没出成,饭碗却要保不住了!
看到赵阳从车上走了下来,他忙提着两盒茅台酒走上前来,陪笑道:“赵先生,我是来给您道歉的!”
赵阳摆手道:“算了,事情都过去了!”
方朋成忙跟了过去,道:“要的,一定要向您道歉的!赵先生,我不该打扰到您和您的家人,也不该进行不实报道,请您原谅!”
赵阳站在大门前,皱眉道:“我说了,事情过去了,算了!”
方朋成陪笑道:“那您这算是原谅我了吗?”
赵阳不说话。
方朋成用缠满纱布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哀求道:“赵先生,您看我都这样了,您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这么快就有反应了?他估计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吧?现在的可怜是不是因为即将失去给他很多便利的记者的身份和报社做后盾的力量了呢?
赵阳转身开门往里走去。
方朋成忙叫道:“等等!”他喘了一口粗气,道:“赵先生,原先的事是我不对,我向您道歉!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把人往绝路上逼呢?”
赵阳摇了摇头,方朋成只给他带来了麻烦,却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什么道理?再说,即使他不不做记者了,就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
看到赵阳头也不回地进了家,方朋成咬牙叫道:“你不是不想被人打扰吗?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信息发布出去吗?”
赵阳回头看了他一眼,平静地道:“你试试!”
方朋成一滞,道:“我……”
ps:今天,有点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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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 桃花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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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夏就是这样,有了官员的关注,很多事就会雷厉风行起来――在第二天,《天南周刊》就对前两天关于“神医”的不实报道道了歉,又说会对个别弄虚作假的记者“严肃处理”云云。
对赵阳来说,《天南周刊》道歉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看过也就算了。不过作用还是有一些的,那就是给其它报社以警示,不会再有事没事来打扰他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其实,自从决定让刘娟将抗癌操传授出去后,赵阳就明白以抗癌操的效果,肯定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也就难免会有记者想要找到他做文章。他又不需要靠名声生活,当然不喜欢被来来往往的人打扰了清静!现在好了,以《天南周刊》的实力和地位,估计绝大多数报纸和杂志就会熄了利用他“作文章”的心了!
即使他们不死心也没关系,赵阳会“劝退”他们的!
《天南周刊》道歉这件事,让人们对“神医”更加好奇起来,然后就有了各种猜测。但是,没有了后续报道,也都很快淡了下去。
说起来,这件事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对赵阳的生活基本上没造成什么影响。说到底,这件事也就是在网上看起来沸沸扬扬的,但在龙窝村,却是一如继往的平静。
进入了腊月,晨晨的衣橱的生意更加好了起来,想当然的,到了周末,晨梅自然就更加没有时间休息了!
最近晨曦熟练掌握了十以内的加减法,一百以内的则有的会做,有的做不出来,同时,她还会背乘法口诀表了,于是,吃过早饭,她就欢欢喜喜地跟着妈妈进城去当“账房先生”了!
晨曦一走,赵阳就觉得家里空了很多,看了一圈,左右无事,心想那就研究一下《生死簿》的下册吧!
他回到果园不久,刚把椅子和小桌搬到厦檐底下,将茶泡好,准备去拿书的时候,就有两个女人结伴找到了他。
两个女人,一个华夏人,三十四五岁,气质温柔,沉静内敛,一身书卷气,叫赵梓;一个是典型的欧美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很白,蓝眼睛大大的,热情大方,活力四射,叫阿黛尔.肯尼迪。
阿黛尔竟然是个汉语通,能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她先是很热情地赞美了这里“如诗如画”的生活环境,又表达了对赵阳医术的由衷佩服,然后说明了来意:“赵先生,您创作的抗癌操十分神奇,正好我手底下有一所生物科技工作室,我这次来是想邀请您加入我们,进一步开发和完善这方面的技术!”
赵梓加了一句:“赵阳,不知道你听没听过阿黛尔生物科技工作室?嗯,现在华夏比较畅销的卫生用品、医药及保健用品,例如逸风牌系列的牙膏、大多数的创伤和消毒用药,等等,它们的配方都出自阿黛尔生物科技!”
赵阳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他慢慢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看向阳光下静谧的玉龙山,淡淡地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
阿黛尔开朗一笑,道:“赵先生,您创出的抗癌操已经在世界上引起了轰动,我们自然能找到您了!”
她既然不想说,赵阳也就不再问。他直接说道:“我不会加入你们的!”
阿黛尔一呆,很不解地道:“为什么呢?是因为我没告诉是怎么找到你的吗?其实这只是技术和金钱上面的小问题,这个并不重要,而且我们也没有任何的恶意!赵先生,请您相信,我邀请您加入我们工作室,是怀着十二分的诚意的!”
赵阳端起紫砂壶将暖红的茶汤慢慢倒入白瓷茶杯,然后又一次重复道:“我不会加入你们的!没这个必要!”
阿黛尔接过赵阳递过来的茶,道谢了一声,然后自信地微笑道:“赵先生,我们工作室在医学各个领域都有世界顶级的专家,他们会为您继续研究开发通过肢体动作治病的方法提供强大的智力支持,而我们工作室也会向您提供各种顶级的设备和雄厚的资金支持!而且,有一点我要指出来,我们会保证您合法拥有您的智慧成果,而这些成果最终都会带给您丰厚金钱和社会地位!”
赵阳依然摇头道:“谢谢你,我不需要!”
阿黛尔端起茶杯来掩饰她眼里的疑惑:她接触过许多技术人才,他们有的对发展、实现自己的设想很渴望,有的对自己的技术所有权很重视,有的则是对金钱、地位很上心,赵阳为什么对她说的这一切都不动心呢?是故意这样做提高谈判的砝码吗?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啊!
她喝了一口茶,只是微微冒着热气的茶竟然包含着很大的热量!这股热量顺着喉咙落进肚里,热气顿时升腾上来,那种独特的香气就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散发了出来!
“好茶!”阿黛尔忍不住赞了一句!
赵阳给她续上水,示意赵梓也品尝一下。
阿黛尔看了看在阳光下荡漾着光泽的红茶,又拿在鼻下深深闻了闻,一脸陶醉地道:“真是好茶!这就是华夏的茶和茶艺吧?”
赵阳笑了笑,茶固然是好茶,但最重要的却是这把特制的茶壶啊!为了制这把茶壶,他可是精心采挖了红泥,又用不同的药汁和泥晒干,来来回回折腾七八遍才成的!
阿黛尔嫩如婴孩的手转着茶杯,微笑地看着赵阳道:“赵先生,我有点不明白,难道您就不想开发出比抗癌操更神奇的治病方法?还是说有人开出了比我们更好的条件?这一点恐怕不大可能吧!”
赵阳没有说话。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比他对人体经脉的了解更高明,逍遥子的传承和“增元法”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有力的支持!所以,尽管阿黛尔说得很动听,但他真的不需要!
这时,赵梓忽然说道:“赵阳,我想我的经历或许可以给你一些参考!”
说着,她推了推眼镜,真诚地看向赵阳,又道:“我们的成长经历差不多,我也是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大学毕业后,我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华夏第九制药,然后通过半年的时间的观察与谁,我找出了公司生产线的优化方案!使用我的方案后,公司的生产能力将会得到15%-20%的提升!那可是数千万效益的提升啊!然后,我将这个方案报给了我的直属领导,一个小小的副科长!你猜怎么着?他把我的名字划掉,直接改成了自己的名字!”
说到这里,赵梓的脸上一片愤怒的潮红,她吸了一口气,面带嘲讽地道:“最终公司的奖励下来了,落到我头上的只有区区300元!我不服,就匿名给公司总部写了一封举报信,结果这封信第二天就出现在了我的直属领导的桌子上!对此,我也只能忍气吞声!”
“过了两年,我进了产品开发部,经过数千次的试验,我又改进了某种药品有效成分的组成,可以将药效提升八个百分点左右!这一次,我长了个心眼,将最初改进的半成品,能够将药效提升0.5个百分点的结果报了上去……结果你也应该能猜到了,成绩又被我的小组组长给偷走了!”
阿黛尔轻轻拍了拍赵梓的手,安慰道:“亲爱的赵,不要再生气了!生气可是会长皱纹的!”
赵梓点了点头,又看向赵阳,道:“赵阳,看到了你,我就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我说这么多,全是为了你好!在华夏这种环境下,你个人的努力成果能保住吗?还不是成就那些肮脏的蛀虫,成为他们升官发财的垫脚石!”
赵阳给赵梓续了茶水,道:“气大伤肝,你揉揉自己的肝部吧!”
赵梓皱了皱眉头,道:“赵阳,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赵阳将手交叉放在腹部,道:“明白了,但我们是不同的!”
他们确实是不同的!对赵梓来说,她的努力是想得到承认,并由此给她带来更好的生活!而对赵阳来说,他想要的是逍遥自在的生活,医术只是手段!而像赵梓一样,加入那个什么工作室,哪还有什么逍遥?
赵梓一愣,道:“什么不同?”
道不同,不相为谋!赵阳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阿黛尔看赵阳拒绝地很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小巧的纯金名片,站起身双手递到赵阳面前,道:“赵先生,这是我的私人名片!如果您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随时打这个电话就可以!”
赵阳接过名片看了看,道:“谢谢!”
阿黛尔微笑了一下,道:“赵先生,很高兴能喝到您的茶!”
赵阳微笑着回了一句,将她们送出大门。
到了大门口,阿黛尔忽然又问道:“对了,赵先生,我们工作室能使用您的抗癌操进行科研方面的应用吗?”
赵阳点头道:“当然可以!”
阿黛尔面露喜色。
赵阳又道:“不过,要付专利使用费的!”
看着赵阳一本正经的模样,阿黛尔忽然心中一动,舔了舔有些厚的唇,道:“赵,你很特别!”
第一四二 桃花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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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联系实际”果然是最好的学习方法!
晚上回来后,晨曦就兴奋地坐在赵阳的腿上向他比划道:“100减5,就是一件毛衣95块钱,阿姨给我100块钱,我找他们5块,100-5=95!70减2,就是我们一条毛巾68块钱,大姐姐给我70块钱,我找她们2块钱,70-2=68……”[.]
孙振香看晨曦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透着聪明伶俐,喜欢得不行,就蹲在她身前,握着她的小手问道:“妈妈给奶奶买的这双羊毛手套,88块钱,妈妈要是给卖衣服的100块钱,她们要找我们多少钱呢?”
刚才晨曦说的减法都是减的个位数,又都是白天她见过的,现在被减数突然变成了两位数,又是让她口算,她就不会做了,也就有些不高兴了。
赵丙星一看,忙插话道:“曦曦才学几天算术,你就出这么难的题,你不是难为她吗?”
孙振香也明白过来,她记得赵阳小学时候才学到这些东西呢!晨曦才多大?不过她也不急,将晨曦抱到自己跟前,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零钱放在桌子上,笑道:“来,曦曦,你看啊,这是一百块钱,这一堆是88块钱,那剩下的一堆是多少呢?”
剩下三张钱,一张十块的,两张一块的,晨曦抬头看向孙振香,道:“奶奶,是十二块钱!”
孙振香用手指轻轻地摸着晨曦的小鼻子,问道:“那你告诉奶奶,100减88是多少?”
晨曦大声地道:“是12!”
孙振香在晨曦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顶着她的额头夸奖道:“曦曦真聪明!”
晨曦又高兴了,咯咯笑了起来。
……
虽然龙窝村的气温还在零度以上,但到了野外,没有任何遮挡的风吹到身上,还是有些寒冷。不过,赵阳和晨梅每天依旧走着回果园,因为整个白天没有见面后的,这段路是他们两人世界的开始,即使不说话也会感到格外的甜蜜。
一到这时候,晨曦就开始犯困,赵阳给她整理了一下帽子,笑道:“明天还让小曦去店里吗?再去几次,她的算术就能达到小学一年级的水平了!”
晨梅哼了一声,道:“不让她去了!”
赵阳将晨曦移到了右边,握住了晨梅的手,道:“嗯,也是,最近这么忙,你也没时间照顾她!再说,小曦不在家,我们也都很不习惯!”
晨梅将手抽了出来,瞥了赵阳一眼,悠悠地道:“叔和婶这样说我信,你嘛,哼!”
赵阳挨着晨梅道:“我当然也一样啊!”
晨梅把赵阳往边上一推,瞪了他一眼,道:“真的一样吗?我可是听说今天你和两个女人在果园待了一上午!听说其中一个还是洋妞!赵阳,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能耐呢?说说,这个洋妞你什么时候勾上手的?去沅水那几天吗?”
这谁这么嘴快?本来没有的事一传还成“绯闻”了!
赵阳用手放在晨曦脸边挡了挡风,又苦笑道:“这是哪跟哪啊!勾你才成功了一半,我还有功夫去勾引大洋马?”
晨梅一副严厉的模样道:“你少来,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一阵风迎面吹来,赵阳闪身站到晨梅前面给她挡风,然后说道:“还是那个抗癌操的事,不知道怎么引起米国那边的注意了。今天那两人就是什么什么工作室的,要拉我入伙,我没同意!就这么点事,没别的!”
晨梅斜着头问道:“真的,就这些吗?”
其实,送两人走的时候,阿黛尔很热情地和赵阳拥抱了一下。赵阳记得米国人好像有这种礼节,也就没太在意。不过,这要是落在村民眼里,恐怕就难说会怎么想了!那时侯是在果园,应该没人看到才对吧?
“就是公事性质,没有什么别的!”
晨梅盯着赵阳看了一阵子,一推他的肚子,道:“好了,别在这里站着了!这次就信你一回!”
赵阳松了一口气,笑道:“这就对了嘛!你要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
这样的情话,每一个女人都愿意听!晨梅一笑,又嗔道:“你不要只是光嘴上说得好听!”
赵阳道:“我你还不放心吗?我天天就待在村里,宅男一只啊!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晨梅笑着拍了赵阳的后背一下,让他拿着包,她去开大门和房门。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在给晨曦穿衣服的时候,她打着哈欠问道:“妈妈,我今天还去店里吗?”
晨梅给她的拉上羽绒服的拉链,道:“不去了,你今天在家里看家!”
晨曦奇怪地问道:“看家是什么?和小黑一样吗?”
她听说过让小黑“看家”的说法,所以有此一问。
晨梅拿出红色的小皮靴让晨曦穿上,道:“不是,你看家就是看着你叔叔,免得他招……嗯,就是看他都和谁在一起,有没有漂亮的阿姨来找他,晚上回来告诉妈妈,好不好?”
赵阳在外面听得一阵无语,这里是小山村,又不是大都市,哪有这么多“漂亮的阿姨”?
吃完早饭,晨梅去上班,赵阳则带着晨曦在果园里捡剪下的桃枝、苹果枝。
这些桃枝和苹果枝,有大有小,小的可以用来熏烤火腿,大的赵阳则打算在来年春天在地边上搭上两趟架子,用来种黄瓜和豆角。
赵阳大手大脚地将果枝收在一起,然后一抱抱的抱到大门外面,晨曦也捡上几枝小的跟在后面,玩的不亦乐乎!
赵阳正弯腰将苹果枝收拾起来,晨曦站在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屁股道:“叔叔,奶奶带着一个阿姨来了!”
赵阳转头一看,又低头看了看晨曦纯洁无瑕的眼睛,然后抬头看天!
商雨晴,她怎么来了?
因为要抱树枝,赵阳只穿了一件半旧的衬衣,孙振香忙拿起羽绒服给他披上,嗔道:“你这孩子,冻着了怎么办?”
赵阳将羽绒服披在身上,随口问道:“你怎么来了?高中现在还没放假吧?”
商雨晴穿一件唐装红袄,眉目如画,唇红齿白,既像花中的仙子,又像待嫁的新娘!
再次见到赵阳,她明显有些激动,道:“我教的课不是主课,都考完了,学校就提前给我放假了!”
孙振香道:“别在外面站着啊,进屋,进屋再聊吧!”
商雨晴向赵阳一笑,又蹲下身,摸着晨曦的小脸问道:“你就是晨曦吧?真漂亮!阿姨抱抱好不好?”
晨曦看着她,向赵阳身后躲了躲。
赵阳摸了摸晨曦的头,道:“她有点怕生人……走吧,我们进屋再聊!”
刷壶洗碗,孙振香帮着泡好茶,倒了一杯递给商雨晴。她忙伸手接住,说了声“谢谢!”,又看向赵阳,温婉地笑道:“赵阳,我这次来主要是感谢你治好了我的神经衰弱!经过你的治疗,又按时服用你开的药,这一个多月来,我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好,精神头也足了,心情也好了……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真好!赵阳,谢谢你!”
她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来得真不是时候啊!但终归是曹佳和元月的老师,来的又是客人,赵阳示意她喝茶,然后笑道:“你太客气了!”又看了她一眼,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商雨晴眼睛一亮,有些惊讶地道:“曹佳说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果真是这样啊!”然后又有些苦恼地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我的脸上上开始起痘痘了,用了好多针对的药都不管用……这个好治吗?”
这就好办了!来治病总好过专门来看他!他将茶杯放到桌上,道:“好治!就扎上几针的事!”
说着他站起身,进屋将针盒拿了出来,然后选出了三根银针。他一边给银针消毒,一边问道:“沅水最近是不是一直没有降水?”听商雨晴回答“是”之后,他点了点头,道:“空气太干的缘故!你吃的那个药稍微调整一下就好了!”
赵阳为商雨晴开的药方是对症的,一直吃下去确实会将她的神经衰弱彻底治愈,并改善她的体质,但是,因为沅水这个冬天降水很少,天气过于干燥,这个方子本身又是补的,难免引起她体内的阴阳平衡失调了!
现在赵阳为她扎针,先将她体内的阴阳调整到平衡状态,然后再调整一下药方,这个“副作用”就没有了!
在调整阴阳平衡上面,“三才针法”最为有效!
赵阳给针消完毒,然后让商雨晴趴在了晨梅的床上。这次所取的三个穴位为心俞、肝俞、肾俞,都在后背上,是需要祼背的!说实话,出了昨天那一档子事,如果不是孙振香在这里,赵阳还真不一定会选用这个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呢!
因为要留针一刻钟,赵阳自然不能留在那里“参观”,就先走了出来。
孙振香尽可能地用被子给商雨晴盖住露在外面的皮肤,然后跟着走了出来。
她对赵阳感叹道:“这闺女真俊啊!”又看了赵阳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说你,啊,前几年没把我跟你爹急死,你连个姑娘的头发都没带家来过!现在有曦曦妈了,这好姑娘怎么一个个的全都来了,你说怎么办?”
这话问的,还能都留下不成?
“妈,你想多了!”
第一四三 桃花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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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针,等赵阳走出房间之后,商雨晴有些发呆地捂住胸罩、拥着被子坐了起来,一时间还沉浸在刚才扎针的感觉当中,那种感觉竟然非常美妙!
开始的时候,好像赵阳用手指在她后背上轻轻按了一下,几乎没有任何感觉的,他的手又移到了下一处!针不应该是凉的吗?就算感觉不到痛,也应该能感觉到凉气吧?但是,她确实不记得感觉到凉凉的针扎进她的皮肤啊!
然后呢?她只记得赵阳在她后背上按了三下,接着就是孙振香用被子和她的衣物给她盖住也祼露的肌肤。她知道自己因为常年练习舞蹈,体型优美,皮肤也很细腻,他肯定都看到了!
商雨晴轻轻一笑,没有杂念,没有隔阂,那种感觉就像是和最信任的人在一起,让她看看自己漂亮的衣服一样!
屋外传来晨曦说话的声音,她回过神来,赶紧系上了红色的带子,又将贴身丝薄的内衣拉了下来,不过,拿起保暖内衣的时候,她的动作又停了下来,身体无比舒适的感觉让她不想动弹!
她记得三根银针一扎进她的后背,感觉就像定海神针落进了海底,有些烦躁的心绪马上定了下来!
风平浪静!
紧接着,扎针的三处地方像是打出了三股温暖的泉水,三处温暖的泉水又慢慢连在了一起,连成了一片,并慢慢地向全身漫延,到后来温暖的泉水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这是一种里里外外全部泡在温泉里的感觉!无忧无虑,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或许只有在未出生时,躺在母亲的**里才会有这种感觉吧!
好像待在屋里的感觉太长了,门轻轻打开了一条缝,晨曦的小脑袋露了出来,商雨晴向她眨了眨眼睛,赶紧穿上衣服走了出来,
商雨晴一走出来,孙振香马上就发现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原来的商雨晴当然也很漂亮,但是,那种漂亮总给人一种少点什么的感觉,现在的漂亮则自然得多了,像是雨水过后刚抽出来的嫩叶!
看到屋里只有孙振香一个人,还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看,商雨晴温婉一笑,问道:“阿姨,赵阳呢?”
孙振香回过神来,向外一呶嘴,道:“在外面打电话呢!”
赵阳是在给晨梅打电话。
既然商雨晴来了,她早晚会知道的,还不如先将情况说明呢!
说话是要讲技巧的。赵阳开始说他上次去沅水的时候,帮曹佳她们的老师看过病,今天来看他了,顺便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晨梅很忙,一边在和顾客说着价钱一边接的赵阳的电话。
赵阳的讲完,她语气淡淡地问道:“她们的老师……是个女的吧?”
女人的直觉还真是……
赵阳用不在意的语气道:“嗯,是个女老师!”
晨梅又问道:“是个年轻的女的吧?”
赵阳心中哀叹一声,道:“嗯,年纪不大……”
晨梅那边好像在收钱,听到她和顾客热情地说着“下次再来”的话,转头跟他说话时,语气又冷淡下来:“很漂亮吧?”
赵阳深吸一口气,道:“没你漂亮!”
晨梅没有就答,过了一小会儿,赵阳又小心地问道:“晚上回来一起吃饭吧?”
似乎听到晨梅笑了一声,然后听到她重重地说道:“好!”
电话挂了。
赵阳收起手机,有些无奈。商雨晴自己驱车三四个小时来看他,总不能让她坐上两个小时,再开上三四个小时的车,当天就走吧?
晨梅不到六点就回到了家,赵阳迎上前接过包,笑道:“让张倩帮着看的店吗?她现在还有时间吗?”
再过四五天就是张倩和谭帅结婚的日子,所以赵阳有此一问。
晨梅却没回答,而是向屋里看了一眼,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赵阳道:“真的很漂亮啊!”
赵阳正色道:“你是主人,她是客人,管她漂不漂亮干什么?”
晨梅哼了一声,看到商雨晴走到了门口迎接,她就不再和赵阳说什么,而是热情地走了过去,道:“你就是小佳她们的商老师吧?真漂亮!”
商雨晴微笑道:“哪有啊!晨姐你比曹佳她们说得还要漂亮啊!”
两人手拉着手像是亲姐妹一样进了屋。
饭桌上,晨梅热情而端庄,商雨晴含蓄而温柔,赵阳则只管闷头吃饭。
吃完饭,商雨晴说要回去。大家当然不能放她走了,然后住的地方就成问题了。
其实赵阳已经想好了,现在商年青帮着商年涛看鱼塘,他可以去商年青家住一晚上。而且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比较合适,总不能让商雨晴和晨梅娘俩挤一张床吧?
没想到晨梅却抢先说道:“果园的西屋闲着也是闲着,今天晚上就让雨晴妹妹在那里住一晚上吧!”
赵阳刚想说话,晨梅一眼就看了过来。他只好闭嘴,不过转念一想,把西屋让出来,她要住哪?难道是……
女人在一起,有许许多多的话题可以谈,诸如服装啦、美容啦、孩子啦,等到回果园的时候,两人手挽着手,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回到果园的家中,晨梅意犹未尽地对商雨晴道:“雨晴,姐真是和你一见就投缘啊,感觉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商雨晴也笑道:“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
晨梅捂嘴笑道:“是吗?你累不累?不累的话我们再聊会儿!”
商雨晴点头道:“好啊!”
两人进了西屋,关上了门,就再也没有出来。
真是瞎想这么多!赵阳摇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不过好在有小公主陪着!
第二天吃完早饭,晨梅对赵阳道:“你今天一定要陪好我妹妹,听到没?还有,也要照顾好晨曦!”
农村的冬天并没有太多可玩的地方,好在有个玉龙山,商雨晴就提议去爬山。
赵阳就带着她和晨曦爬了一趟玉龙山,拍照片若干,并在山上吃了一顿野餐。
商雨晴又在赵阳家住了一天,第三天吃完早饭后开车回家,带回去青丝汤、牡丹露若干。
汽车驶出了龙窝村,在上“s”型山道的时候,商雨晴熄了火,又向后看了一眼,忽然就有很多不舍。
又看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药包,这两天和晨梅在一起睡,发现她的皮肤竟然和十六七岁的少女的皮肤一样嫩,头发也是又黑又亮,像是缎子一样,还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才知道是用赵阳配的方子洗浴的缘故,她刚表示出了好奇,晨梅马上就说她走的时候会送她很多。据晨梅说,这一大包可以用半年,半年后用完怎么办?还是说能早点用完才好,那样就又有借口回来来要上几份了……
商雨晴叹了一口气,重新发动汽车,向山路上驶去。
刚开下山路,就看到一辆半旧的中巴驶了过来,里面坐满了人,估计很多都是从外地回家过年的。
商年涛与谭爽就坐在这辆车上。
谭爽之所以跟着商年涛来龙窝村,是因为她好像记得商年涛说过他的家乡有一座山,有一条瀑布,于是那天她就又问了他一遍,果真如此!并且商年涛还说山下面就是一片果林,这和刘娟说得是一致的!
后来,她又旁敲侧击地问他们村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事。这次商年涛眼睛转了转,说没有,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这样她在心中又确定了一分!
对于谭爽能跟他回家,商年涛这十几天来都是极度兴奋的!
汽车爬上山路,商年涛指着窗户外面道:“你看,那就是我跟你说的瀑布,看到了吗?那下面还有一个潭子,水一直流到我们村的水库……哎,看到了吗?那一片就是果园,还有那,那……”
谭爽向外看去,看到那条挂在山间的雪白的瀑布,连着坐二十三个小时的火车,又坐了三个小时的汽车而产生的疲惫,在这一刻突然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应该就是这里了!
商年涛贪婪地看着谭爽娇美的脸颊,又落到她高耸的胸部上,忍不住咽下大口口水!
下了车,谭爽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干净而冷冽的空气,感觉呼吸这里的空气似乎就能给内脏洗澡一般!
她不理眼光落在她胸前、在她看过来时又装作不在意转头的商年涛,也没有答应他帮着拉她的行礼箱的要求,而是淡淡地道:“走吧!你们这里有个大队院是吧?带我去看看吧!”
商年涛整了整因为一笔收入新买的高档皮衣,爽朗一笑,道:“好!”
走到大队院,看到在院子里做着她没见过却知道是什么的操的刘娟,谭爽喊了一声“娟姐!”然后大脑一片空白,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商年涛疑惑地道:“你们认识?”
谭爽扶门而泣,好像受到了什么委曲似的,直到哭得不能站着,只能蹲了下去!
商年涛伸手去扶她,谭爽一把打开他的手,斥道:“走开!”然后回过神来,擦了一把脸,站起身指着刘娟道:“我不是说要来这里找一段缘分吗?我找到了!”
商年涛不能置信地道:“你说的不是我?”
谭爽疑惑地道:“我什么时候说是你了?”
商年涛强压怒火道:“别开玩笑了!你都没见过她,怎么和她有什么缘分?再说她也是女人啊!”
谭爽看着停下来看着她们的刘娟,神秘地一笑,道:“谁说我们没见过?”
说着她向刘娟走了过去,用发颤的声音喊了一声:“娟姐!我是美丽不打折!”
刘娟以手加额,苦笑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谭爽强压住激动的心情,道:“这就是缘分啊!”
发现缘分不是自己的商年涛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愚弄,他咬牙道:“谭爽,你到底什么意思?”
谭爽见到了刘娟,心情大好,转头对商年涛笑道:“年涛,谢谢你帮我找到了缘分!”
商年涛张口说不出话来,不过转而又一想,对方是女的,他着什么急啊,于是又笑道:“那你是先跟我回家坐坐,还是先跟娟,娟姐说说话?”
谭爽不再看他,道:“你回去吧,我和娟姐说话!”
商年涛拉着行礼箱出了大队院的门,走了两步又向谭爽喊道:“我一会儿来叫你回家吃饭啊!”
谭爽像是没听见一般,却是只顾着和刘娟说话,没有理他。
商年涛无比郁闷地往回走去。
另一个方向上,赵阳则慢慢走了过来,他无奈地对后面的人说道:“我都说了,我去就是指导那些患者练抗癌操,帮他们解决一些不是太大的问题……你说你都想到哪儿去了?”
身后那人自然是晨梅。
她冷笑道:“我哪知道你在干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刘娟那里上网勾妹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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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 藏着也中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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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晨梅的话,赵阳自然不愿意了,他反驳道:“要让你这么说,在家里我不一样能上网?”
晨梅悠悠地看了一眼蓝天,道:“你是怕别人查看你的聊天记录吧!”[.]
众所周知,聊天记录是可以删除的,但是赵阳怕这样说的话,晨梅万一来一句“你是不是这样干过”那要说起来可就有头了!
所以,赵阳很决定用事实说话:“走吧,一起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唉,都是病人,你真的想太多了!”
晨梅又让开赵阳的手,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边。
赵阳摇了摇头,无奈地道:“你要相信我啊……”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听到一个年轻的女声正和刘娟说着话!而且,听这个声音绝对不是本村的人!
这……
其实,以他敏锐的听力,应该在很远的距离就听到了才对!不过,他光顾着和晨梅说话,哪里会注意这些啊!
纠结!赵阳无语问苍天地停下了脚步。
晨梅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有些奇怪地问道:“走啊!怎么不走了?”
赵阳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道:“她家里好像来客人了,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人家了!”
现在两人已经快走到了大队院的门口了,晨梅侧耳倾听了一下,道:“是个女的!”又慢慢转头看向赵阳,一挑眉头,道:“客人?!她的客人?你的客人?”
话说到这里,那真是越解释就会越解释不清了,为了自己的清白赵阳也不能再有丝毫犹豫了!他大步向大队院走去,道:“走吧,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晨梅赶紧上前一拉赵阳的手臂,让他和她一起走进去。
两人一进大队院,正看到朱守缘帮忙拉着行礼箱,前面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扶着刘娟向屋里走去。
那一条明黄色的围巾和露出的一抹雪白的肌肤啊!
晨梅眼皮一跳,看向赵阳的眼神像是要咬他一口的样子!
赵阳不满地道:“看我干什么?我也不认识她!”
晨梅点着头道:“好!认不认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接二连三的遇到女孩子,一个个还都是漂亮地过分的那种!不过赵阳自信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孩,自然也不惧,道:“走,进去看看!”
晨梅的眼光在赵阳脸上转了一圈,脸色稍好看了一些。
女孩自然是谭爽。
晨梅和赵阳一前一后走进来的时候,她正被刘娟让着坐在了床边上。
看到两人进来,谭爽抬头看了过来。她的目光在晨梅身上一停紧接着就落在了赵阳身上,然后猛地站了起来,身体因激动而有些颤抖起来!
温暖的纯净的眼睛,悠然出尘的气质,往日刘娟说的这些东西全都与眼前的人结合在了一起!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这一瞬间,她的心里却被激动、感激还有一点点的畏惧和忐忑充满了,找不到任何的言语,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赵阳!
这欲言又止的表情,这“深情”、“羞怯”地注视,怎么看也不像是不认识的人应该有的啊!
刘娟大感头痛!她本来想着应该怎么和赵阳解释这件事的,没想到他就带着晨梅来了!尤其是晨梅,不会引起她的误会吧?
晨梅看向赵阳,眼睛里像是向外飞刀子似的!意思是说,这就是你说的不认识?
这个时候,赵阳反而感觉轻松下来,问清楚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于是他问刘娟道:“她是谁?你的亲戚?”
刘娟先让赵阳和晨梅坐下,又让朱守缘倒上了水,她才介绍道:“她叫谭爽,是《朝阳之舞》群里的,网名叫‘美丽不打折’,今天才来的,也就是比你们早来三四分钟……”
谭爽这时心情稍微平静下来,她看到刘娟有些为难的样子,开口道:“神医,你不要怪娟姐,我是自己找来的!”
刚才刘娟已经问过她是怎么找来的,就又说道:“我在群里说过咱们这里有一座山,有一条瀑布,你家还有一片果林。没想到小谭这么聪明,根据这点线索就找来了!”
谭爽微微低下头,有些害羞地道:“也巧了,正好我有个同学说起过他家乡就有座山,也有一条瀑布,我就跟着找来了,没想到真的在这里!”
赵阳看了晨梅一眼,下巴抬了抬,心道:“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刘娟又问道:“就是刚才那个小孩吗?”
谭爽点头道:“嗯,就是他。他叫商年涛。”
赵阳对商年涛这个人非常厌恶!这种人,你和他计较吧,显得欺负他,不和他计较吧,tmd又老是来骚扰你!
赵阳已经知道,这次《天南周刊》的记者能找到他正是由他提供的信息!不管怎么说,既然回来了,就找他好好谈谈吧!
这时晨梅听说谭爽在《朝阳之舞》群里,就知道她也得了癌症,不由同情地道:“小谭,你看起来很健康,一点也不像得病的样子啊!”
谭爽有些羞赧地道:“这里面长了个东西,前两个月才发现的。”
赵阳向她看去,发现她左胸果然有处地方的络脉发生了变异,这种变异和刘娟身上的一样!也就是说是属于恶性肿瘤!
晨梅又问道:“你也练习抗癌操了吧?有效果吗?”
谭爽点了点头,道:“我现在每天都按时练抗癌操,那个东西就没有再变大!不过,感觉好像也没变小,所以我,我才想找神医帮我想想办法!”
晨梅笑道:“叫什么神医啊,现在估计全华夏都知道他是个无证的大夫了!你叫他名字赵阳就好,或者叫他一声赵哥也行!放心好了,刘姐你赵哥都能给治好了,你这只是小病!你说呢?”
什么时候癌症是小病了?赵阳没先说话,而是仔细观察谭爽全身的经脉及气血运行情况。
谭爽却眼睛一亮,她终于知道“神医”的名字了!不过,她也不好意思叫他什么“赵哥”,只是充满希望地看了赵阳一眼,问道:“赵、阳,你能帮我治治吗?”
赵阳很快就检查完了,发现她除了胃经上有几处淤堵的状况,其它的地方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于是说道:“自从练习抗癌操开始,病情控制住了吧?肿瘤没有继续增大吧?”
谭爽点了两次头,又道:“是没有再增大。不过,也有没有变小啊!”
赵阳一笑,道:“治病就是一种此消彼长的过程!继续练习抗癌操,合理的饮食,保持心情愉快,不要老是去想它……总之,健康是一种修行,坚持下去,肯定就会好的!”
谭爽对赵阳没有答应直接给她治疗感到有些失落,但从他口中听到说一定会好的,她又感到十分振奋!
赵阳又对刘娟道:“你把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也教给她吧!”
刘娟笑道:“好的!刚才我还想问呢,小谭身体这么好,练习后面两部分肯定是没问题的!”
现在抗癌操只是传授出去了第一部分,就是怕有些人“恨病吃药”,盲目练习后面的部分――对很多人来说,练习后面的两部分很有可能加大身体的负担,反而不如只练习第一部分了,反正第一部分配合药物治疗已经有比较好的效果了!
谭爽眼睛一亮,有种幸福的感觉从心底升了起来!
……
从刘娟那里离开,赵阳对晨梅道:“你看,我都说你想多了!刘娟群里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这次没话说了吧?”
晨梅却道:“那个谭爽,真年轻啊!嗯,身材也好,脸蛋也漂亮……”
赵阳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晨梅轻叹一口气,道:“我就是不明白,怎么来找你的人全都是女的,还都是美女!”
赵阳决定不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他握住晨梅的手道:“管他呢!反正在我心里,你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晨梅轻啐了一口,道:“你少来这套啊!我又不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你以为说几句肉麻的话就相信你了?”
赵阳气得牙痒痒,这还说不过去了,是吧?
“往后你别叫我赵阳了,叫我赵娥吧!”
晨梅有些疑惑地道:“赵娥?什么意思?”
赵阳没好气地道:“窦娥她弟……我冤啊!”
晨梅笑着推了他一把,又蹙眉道:“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赵阳反驳道:“哪里不对劲了?我又不认识她,是她是自己来的,总不能赖我吧?”
晨梅道:“那商雨晴呢?商雨晴你总认识吧?”
赵阳道:“那是我给她治好了病,她来感谢我的!”
晨梅马上又问道:“那个外国妞是怎么回事?”
赵阳苦恼地道:“她们是来谈公事的……这个问题都解释过了啊!”
晨梅看赵阳苦恼的模样,不由轻笑了一下。
赵阳看她笑了,心想事情终于过去了!
没想到晨梅笑完之后,又咬着嘴唇道:“不过……”
赵阳一把将她强抱进怀里,狠狠吻了上去!
过年期间,因为村里出外打工的小年青们都回来了,所以走动还是比较多的。晨梅害怕别人看见,赶紧挣了几下,不过赵阳紧紧抱住了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又哪里能挣开?
长吻结束,赵阳又火辣辣地瞪着晨梅,看她柔软地伏在自己的怀里,眯着眼喘气,看样子不再问那些奇怪的问题了,念头就通达了!
其实这样多好?何必自找烦恼?
“我还是不明白,怎么来找你的全是女的呢?”
赵阳差点一跟头摔倒在地!
他回过头幽怨地看了晨梅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我,我……我是藏着也中枪啊!”
第一四五 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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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两人回到家后,就看到谭帅的车停在了门口,却是他和张倩的好日子定下来了,本月十五,他是来送喜帖的。
现在谭帅的体重已经降到了一百八十来斤,以他的身高来说仍然是比较胖的,但是他已经很知足了。而看他们的婚纱照上,谭帅穿上西装后,只是看起来比较魁梧,却并不显得太胖!
谭帅看到赵阳两人后,马上又掏出一份喜帖递给了他们。
赵阳接过喜帖看了看,道:“给你姨她们就行了,不用给我也行!”
谭帅笑眯眯地道:“那怎么行……少一分钱呢!”
赵阳用喜帖敲着他的头笑道:“你这家伙,连哥的钱都算计上了!”
事实上,按农村的风俗,没分家又没结婚的话,一般就不用单独随礼了。
谭帅却摸了摸头,憨厚地笑道:“反正很快就还回来了!”
说着这家伙向赵阳和晨梅两人看了看。
孙振香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起来,道:“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来,别光站着了,快上桌吧,正好我们也要吃饭了!”
谭帅嘿嘿一笑,道:“我就是赶点来的,就是想吃姨做的饭!我帮你去端菜吧!”
赵阳出去洗手,晨曦拿着喜帖追着出来,问道:“叔叔,这个红纸是干什么用的?”
赵阳洗了两把手,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回答道:“这个啊,是换糖吃的!非常贵的糖啊!”
晨梅看到谭帅端了一次菜又跑回去端第二次,就推了赵阳一把,嗔道:“你瞎说什么啊!”又对晨曦道:“这是喜帖,请我们去喝喜酒的!”
晨曦让赵阳拿着喜帖,等她洗完手,让赵阳牵着他的手进了屋。
因为晨梅今天在家的缘故,午饭很丰盛,除了一盆整鸡外,还有一道红烧鳝鱼、一盆炖野兔以及生菜、苦菊、黄瓜条及白菜心四样蘸酱吃的菜和时令的白菜炖豆腐、萝卜粉丝。
谭帅上来就掐了一把生菜往酱里一蘸塞进了嘴里,一边大嚼一边挑着大拇指道:“姨啊,我这几天在家里,可想死了你做的这个酱了,真香啊!”
孙振香笑呵呵地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喜欢吃,一会儿就拿一瓶回去呗!”
谭帅又蘸了一根黄瓜条嚼着,摸了摸脑袋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一般情况下,像这种报喜的,是不能在人家吃饭的,拿东西当然也是不合适的了!不过是两家是直近的亲戚,又是本人来的,所以就没有多在乎。就当是外甥来走亲戚了!
孙振香笑着给谭帅盛了一碗兔子汤,道:“姨让你拿你就拿着!来,别光吃那些生菜,喝点兔子汤暖暖胃!”
谭帅生冷不忌的样子,对晨曦则细致得多了。孙振香先是让她喝了半碗兔子汤,又吃了两筷子豆腐,才给她吃了一小片白菜心。
其实赵阳对一家人的身体情况都了如指掌!谁要是稍微缺点什么的话,他就会让谁多吃什么,如果他不说,那就随便了。
现在谭帅来了之后也享受到了这个待遇。在他又吃了四五把生菜后,赵阳就阻止了他,道:“酱是大寒的,你少吃点!吃点鸡和膳鱼吧!”
谭帅停下了手,看了看那盆鸡肉,上面浮着一层油,就有些为难,膳鱼还好点,他就吃了几块鳝鱼,然后就着白菜炖豆腐吃了两碗米饭。
吃完饭,谭帅摸着脑袋笑着对赵阳说道:“阳哥,我这里还有一张喜帖,想送给曹书记,你看……”
赵阳道:“你和他又不熟,给他送什么喜帖?”
谭帅道:“这个,我和他不熟,不是还有你吗?阳哥,咱们‘阳婷减肥茶’明年就要开张了,如果这次能请到曹书记,到时候肯定能少很多麻烦啊!”
这次赵阳和谭帅合伙创办的公司,他以药方和十万元的现金入股,最后占公司的60%的股份。如果有他的名字在里面的话,至少在县里是不会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的!不过,想着给二老赚点养老的钱,名字就记在了赵丙星和孙振香的名下。
赵阳想了想,道:“你放下吧,我试试!”
送走了谭帅,赵阳和晨梅也回到了果园,准备休息一会儿。
等进了家,赵阳想到上午的事情,就以晨梅无端猜疑,伤害了他“脆弱的心灵”为由,要求她做出实际的行动进行补偿、抚慰!
晨梅没好气地道:“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其实她也知道赵阳和那三个女的没什么关系,但就是对一连有漂亮的女人来找他有些不满与吃味,所以才耍了点小性子。现在如愿以偿地证明了赵阳对她的心没有任何改变,自然心甘情愿地对赵阳亲密一些,而且这时候给他点甜头也会让她们的感情更加甜蜜与稳固!
晨梅伸了伸手,道:“来吧!”
赵阳站在那不动。晨梅笑了笑,上前轻轻抱住了他。
赵阳咧嘴一笑,又赶紧忍住。他的大手在她的背臀间游走,即使隔着厚厚的冬衣也能感受到美好起伏让他陶醉的形状!而且,从她的发丝间与衣领间传出的阵阵幽香也让他沉醉无比!晨梅自然能感受到他的喜悦与迷恋,就抱得更加用力了。
可是,抱了一会儿,赵阳往沙发上一躺,嘟哝道:“诚意不够!”
晨梅对离开那种温暖怀抱的气息还有些留恋,又被赵阳的作态引得一笑。她走过去将赵阳的头抱到自己的腿上,又轻轻地为他捏着肩膀,笑着问道:“这下诚意够了吧?”
赵阳舒服地只哼哼,却还是晃起了脑袋。
过了一会儿,赵阳道:“你先坐上来!嗯,刚吃完饭,给我揉揉肚子吧!”
晨梅有些不解地道:“干吗要坐上来?”但还是脱鞋盘腿坐上了沙发,将赵阳的头放在大腿上。
然后,她就明白赵阳为什么这样做了!
赵阳左一下右一下、玩得不亦乐乎地做着“顶球”运动,晨梅开始被惊了一下,然后又好气又好笑地连拦带挡地让他不要动,最后受不了笑着跑回了卧室。
赵阳随后又跟了过去。
晨梅推着门不让他进来,赵阳义正词严地道:“你还没补偿完就走吗?信誉啊信誉!”
晨梅用手指点着赵阳的鼻子道:“你不要得寸进尺哦!”
赵阳轻轻咬了一下她的手指,道:“来个午安……那个吻吧?”
晨梅收回手指,没好气地道:“说好了,这是最后的补偿了……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一个女人计较这么清楚,有意思吗?”
赵阳笑着点头道:“当然有意思!”
“午安吻”后,就是午睡了!
晨梅按住赵阳伸进她衣服里的大手,咬着唇道:“不要乱动!说好只是睡觉的!”
赵阳涎着脸道:“我这是帮你检查一下身体……你看刚才那个小谭,从外表看谁知道她那里长东西了呢?”
晨梅红着脸斥道:“胡说八道!”然后发现赵阳的手滑向后背,并且又有往下发展的趋势,不由一惊,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赵阳没想到晨梅没有一点抵抗就放任他的手滑进了腰带,他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
丰满硕大的臀、光滑的大腿,那层薄薄的内裤几乎像是没穿一样!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向里探进一根手指!
赵阳以往看过岛国无数的高清爱情动作片,浏览过无数形形色色的高清大图,应该说对那片神秘的地带并不陌生了!但是,有句话说得好“纸上得来终须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看再多也只是理论派!这次可是要亲手触摸到了啊!甚至,呵呵……
晨梅也没有拒绝!
赵阳的手指灵活地从软肉之中探了过去,入手并不是各种书上所说的柔软啊什么的,反而有些硬!
他又用手指挠了挠,晨梅轻笑一声,他马上就知道那是何物了!
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啊!
赵阳不死心地往晨梅身上嗅了嗅,然后很受伤地缩回了手!又算了算了日子,她那该死的好朋友应该就是这几天来的!
晨梅翻过身屈手支起上半身略带得意地笑眯眯地看着赵阳,道:“怎么停下来了?”
赵阳按照“增元法”的方法深呼吸一次,心情就平静下来了。他将晨梅抱到胸前,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道:“别闹了,睡会儿吧!”
晨梅嗯了一声,又迟疑地道:“要不,打点水洗洗……也行!”
我就是那么急色的人吗?第一次就这样?
赵阳一拍她的臀部,瞪了她一眼,道:“睡觉!”
晨梅感到心一下软成了一摊蜂蜜一样!她知道男人最不容易控制自己的**,他这么做是爱惜她,不愿意她受委屈!于是她就像只温驯的兔子往他怀里挤了挤,无比安心地睡了过去。
……
下午两人一直陪着晨曦,家里欢乐的笑声就没有停过!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吃过晚饭,又陪着晨曦看了两集动画片,转眼间就到了八点,晨曦就闹着回去睡觉了。
其实现在也不到她睡觉的点,只是她还和赵阳、晨梅没有玩够,想和他俩多待一会儿。
回到果园后,又陪着晨曦玩了一会儿,打水给她洗了洗小脚丫,看她打起了哈欠,就把她抱回了卧室。赵阳自己也要回去收拾自己的床了。
这时晨梅忽然问道:“你自己睡,冷不冷?”
赵阳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忙道:“冷!怎么不冷!都快冻死我了!”
ps:有一章补更,不会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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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 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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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赵阳的手落在两座“大山”之上,只觉得滑嫩柔软,饱满充实,让人流连忘返!
晨梅抓住赵阳的手,尽量不让他动。没想到他的手指却灵活至极,即使手不动,手指也不断划着圈、打着转,连摸带抓、捏、揉、挑、夹,一刻不肯消停!
晨梅感觉越来越无力,赵阳的那只手则像是一条恶龙一般,根本控制不住!她又用手去掐赵阳的胳膊,却是根本舍不得用力!
又过了一会儿,晨梅感觉胸口热得发烫,似乎都冒出汗来了!她实在没有力气,干脆放开了赵阳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忽然道:“小曦醒了!”
赵阳吓了一跳,赶紧停止了动作,向两人中间看去。
晨曦躺在两人中间,此时正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
赵阳马上用“凶神恶煞”的目光看着晨梅,用口型说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晨梅捂嘴一笑,胸前作恶的大手熟练地攀上了顶端,捏住了那粒变硬的蓓蕾一搓,她感觉浑身像过电一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不要,不要动,动了!”晨梅死死按住赵阳的手声音发颤地道。
感受着香脂暖玉盈满手心的感觉,赵阳忍不住又抓捏了几下!
晨梅又开口道:“快松手,小曦醒了!”
赵阳哼了一声,道:“还想骗我!”
他话音刚落,却听到晨曦稚嫩地声音道:“叔叔,你怎么在我们床上啊?”
赵阳忙停下手,想把手拉回来,却不想这次晨梅却将他的手给拽住了!他迅速向晨梅看了一眼,又向后拽了拽手,还是没拽动!他也不急,一边伸长手指去挠晨梅的痒,一边低头看向晨曦,笑道:“曦曦也醒了啊!”
晨曦打个哈欠,点了点头,又动了动身子,却是感觉到赵阳的胳膊。
赵阳这时已经摸到了晨梅的肋下,然后迅速地挠动了两下。他的力度控制得妙到毫巅,晨梅果然没有忍住,一动身子笑了起来!他赶紧将手拉了回来,很自然地往下拉了拉被子,然后笑着问晨曦道:“我和妈妈陪着曦曦睡觉,曦曦高兴吗?”
晨曦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向赵阳靠了靠,又向晨梅靠了靠,一副欢喜的模样。
起床后,在给晨曦洗脸的时候,晨梅小声地跟她说:“妈妈和叔叔陪你睡觉的事,你不要跟别人说哦!”
晨曦闭着眼睛道:“为什么啊?”
晨梅道:“因为……这是咱们三个人的秘密,所以不能跟别人说,知道了吗?”
晨曦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晨梅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遍:“千万不要给别人说啊!”
晨曦的小脸埋在毛巾里,点着头表示知道了。
等晨梅吃完饭去上班,晨曦对孙振香道:“奶奶,我有一个秘密,不能跟别人说!”
孙振香细心地为晨曦别上一只布花,笑道:“那奶奶是别人吗?”
晨曦抬头看了她一眼,歪头想了一下,道:“奶奶是奶奶,不是别人!”
孙振香笑着将她从椅子抱了下来,道:“那把秘密告诉奶奶吧!”
晨曦靠近孙振香的耳朵,道:“奶奶,昨天叔叔和妈妈陪着曦曦睡觉呢,你别告诉别人啊!”
孙振香笑道:“好,我不……”忽然她反应过来,惊喜地问道:“你是说昨天你叔叔和妈妈一起陪你睡觉了,是吧?”
晨曦点了点头,道:“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孙振香喜得合不拢嘴,道:“好,好!好孩子!你真是***好孩子!”
赵阳正将药材背到平房上晾晒,晨曦的话他没听到,但孙振香的话他可听得一清二楚!孙振香那句话传到他的耳朵里,差点让他从站着梯子上摔了下来!
晒完药材,赵阳向屋里说了一声:“妈,我出去一趟!”就向外走去。
孙振香忙追了出来,道:“别先走!”
赵阳只当没听见,几步就跑到了大门口,孙振香又忙喊道:“记得一会儿带副猪腰子回来!”
赵阳听到这句话差点撞到门上!别说没发生什么事,就是发生了,以咱的身体用得到那玩意儿?不过,我跑什么?
赵丙星从屋里出来,问道:“他跑什么?”
孙振香闻言收了笑容,道:“不能跟别人说!”
回过头则抱起晨曦,在她的小脸上亲了好几口,笑着问道:“曦曦中午想吃什么?奶奶再给你做拔丝地瓜好不好?”
晨曦顿时拍着手叫道:“好啊好啊!”又想起赵阳这几天的教导,看着孙振香道:“谢谢奶奶!”
孙振香又摸了一把她的小脸,笑道:“曦曦真乖!”又想道:“这样说来,明年开春就能翻盖新房了?钱够不够?不行就找大姐借点,总不能用孩子们的钱……”
不说孙振香在那里浮想规划,却说赵阳出门之后就往大队院走去,一个是看看有什么新的问题,再一个是看看谭爽的情况。
赵阳刚走到大队院那条胡同,就看到商年涛从大队院里出来。
正好和他谈谈!
“你过来一下!”赵阳站在那里说道。
商年涛专门打听了赵阳来大队院的时间,没想到还是被撞上了!他一惊,却又扭过头去,装作没听见,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就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商年涛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看到赵阳还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他。
他有些费力地转过头,又向前走了两步,想着直接,不管他!但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赵阳依然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他!
那种平静的目光却带给商年涛很大的压力!他感觉嗓子眼有些发干,又咬牙机械地转过头却,想大步向前走去,却感觉两条腿像是灌铅了一般地沉重!
过去就过去!我什么也不欠他的,怕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向赵阳走过去,向回走却没有刚才那种感觉了!
商年涛走到赵阳面前,抬了抬下巴,道:“你找我什么事?有话快说,我的时间很宝贵!”
赵阳不理他,而是沉静地说道:“你把我的信息泄露给了《天南周刊》。”
商年涛眼皮一跳,冷笑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把我的信息泄露给了《天南周刊》。”赵阳又重复道。
商年涛一副你不可理喻的模样,又斜眼看着赵阳道:“证据!如果没有证据,你还是免开尊口吧!”
赵阳笑了笑,道:“天南省的宣传部长是我干妹妹的一个亲戚,你还要我给你证据吗?”
商年涛一惊,却又想着天南离这里有好几千公里,赵阳怎么可能在那里有这么牛b的关系?!他嘴角一咧,打了个哈哈,道:“你是想向我炫耀你有多么牛b的关系吗?吹牛谁不会?我还有哥们的亲戚是省委书记呢!”
赵阳摇了摇头,道:“你就没想过《天南周刊》为什么会道歉吗?”
商年涛嘴硬地道:“他们道不道歉干我屁事?”
赵阳不愿意再和他浪费口舌,还是直接了当一点吧!
“我只是告诉你,第一,这件事我知道是你做的!第二,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听到了吗?”
商年涛先是听得心中一震,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不过,他转眼又想到,第一,赵阳肯定是在诈他!第二,赵阳肯定是拿他没有办法才说话吓唬他的!
想到这里,商年涛自得一笑,道:“我也告诉你,第一,别***什么事都往我头上推!第二,我要做什么你管得着吗?想和我玩,你还嫩点,小子……”
赵阳一笑,突然一脚踹了过去!
呯!
商年涛被踹得马上弓起了腰,接着腿一软跪倒在地!
赵阳冷冷地注视着商年涛,道:“我的容忍你当成你为所欲为的依据了吗?上次诬赖我的事,我没和你计较,这次又给我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你真的以为我对付不了你?”
商年涛喘了几口粗气站了起来,然后指着赵阳道:“姓赵的,你有种!你等着,有种你等着!有种你就打死我!要不然,老子***将你的消息报给所有的媒体!哈哈,你怕了吧!”
呯!
呯!
呯!
赵阳连续踢了三脚!第一脚踢在了商年涛的胳膊上,第二脚踢在了他的胯上,第三脚踢在了他的腿上!
商年涛扶助着墙站了起来,指着赵阳的脸道:“有种!好,你真有种!”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道:“姓赵的,今天你要不打死我,你就是我养的……”
呯!呯!呯呯!呯呯呯!
赵阳这几脚踢完,商年涛像狼一样看着他,叫道:“你有种,有种就打死老子,看老子早晚不弄死你……”
呯呯呯呯呯呯!
除了第一脚,赵阳这几脚踢得声势很大,却只是带来更大的疼痛,伤害其实不大!但是商年涛却到了承受的极限,呜呜地哭了起来,躺在地上打着滚叫了起来:“打人了!打,打人了……”
赵阳作势又踢,商年涛忽然抱住了赵阳的腿,涕泪齐流地道:“别打,别打了!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ps: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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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 恩不如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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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一振腿将商年涛甩开。
其实,他根本不想和商年涛这样的人打交道!但是,你不理他,他却不放过你!
看看商年涛刚才那副嘴脸,活脱脱就是一个地痞无赖啊!
你告诉他,他通过损害你的利益得了利,这件事情你已经知道了,让他以后不要这样做了。这个话里已经有了不再追究这次事的意思了,算是枉开了一面了!
而他是怎么做的呢?他不仅不领情,而且,死不承认、死不悔改,还挑你的理!那意思是说,我想做就做,你管得着吗?我就做了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怎么办?对这种流氓嘴脸,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直接甩开膀子开打才是硬道理!你不打痛他,他还以为你怕他呢!
看赵阳动手前后商年涛的表现,果然还是用拳头讲话更有说服力!
而且,将商年涛打了一顿,赵阳的气也消了,心情就舒畅了!他又问道:“你说的是真话,以后不再泄露我的信息了?”
商年涛头抱在双手里的头晃了晃,道:“是真话!不敢了,以后绝对不敢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屏气凝神听去,却好长时间没有听到动静。他不敢抬头去看,只觉得汗水都快湿到皮衣了!
就在他因趴着头而感到呼吸有些困难的时候,听到赵阳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就相信你一次!如果再有下次……”
商年涛忙抬起头道:“绝对不会有下次!”
赵阳仍旧不急不缓地道:“你只需记着,如果再有下次,你会受到十倍于今天的惩罚就行了!”
商年涛心中一寒,忙又赌咒发誓道:“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赵阳看了他一眼,道:“你记着就好!”
说完他就向大队院走去。
商年涛看到赵阳走到了大门口,才转头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
转过头,他的眼睛里就布满了阴郁!想到刚才受到的殴打和自己窝囊的表现,一股无比羞辱的感觉盈满了心头!
等着吧,我一定要报复回来!
走到大门口的赵阳好像感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在他眼里,商年涛每条经脉的气血运行在某些部位都有稍许的偏差!
一般说来,气血运行出现了偏差,即使没有专业的治疗,人体自然也会进行自我调整、修复。但是,如果所有的经脉都出现了偏差,人体的自我调整能力就会受到影响,而使耗费的时间加长。
在这个过程中,气血每一次的运行都会产生偏差,尽管幅度不大,但每一次都会给内脏器官带来压力,当积聚到一个程度,就会引起人体的不适,继续累加则会使“不适”的程度加大,最终会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这个结果自然是赵阳刻意制造出来的。
他出手打商年涛,开始只是想出一口恶气,但马上又想到,如果只是这样做,一个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起到作用。以商年涛的性格,还会引起他的报复心理,以后有机会他就会变本加厉的去做,只是手法会更加隐密罢了!
另外,商年涛上次诬陷他得了3000千元,这次出卖他的信息又得了20000元!对他来说,可是吃到了甜头,如果只是打一顿就算了,那可是太便宜了!以后有机会再赚这样的钱,他哪里还会有丝毫的犹豫?
所以,赵阳要让商年涛赚的这些钱都吐出来!
同时,也只有这样做,才会真的让他长长记性!也才会真的能让他保证不再泄露自己的信息!
很多时候,恩不如威!
……
转过胡同口,商年涛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狠狠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低声骂骂咧咧地发了几句狠,过了一会儿,向身上摸了摸,发现并不是太痛,就随手将衣服上的尘土打掉,然后径直向商百军家走去。
商年涛家里没有电脑,他是要去用商百军家的电脑上网的。
商年涛是老商家唯一一名大学生,又是在赵阳上大学之后考上的,上的学校还比赵阳的好,这很是让老商家,尤其是村长商百军得意不少。所以,看到他来串门,商百军一家还是很热情的。
当听说他要用电脑,商百军忙对正在玩斗地主的商年成喊道:“快别玩了,让你涛子哥查资料!”
商年成马上点了右上角的“x”,站起身对商年涛道:“涛哥,你用吧!”
商年涛矜持地笑道:“急什么,你该打完这一局的,得扣不少分吧?”
商年成不在乎地道:“没事,欢乐豆多的是!”
商年涛笑道:“你这家伙!”然后很自然地坐了下来。
商年成扶着椅子低下身笑道:“涛哥,你查什么资料?不会是那种什么片吧?”
商年涛握住鼠标,感觉像是握住了复仇的剑,心情不由激动起来!
他眯了眯眼,打开网页,又回头道:“成子,有纸和笔吗?”
商年成答应了一声,有些失望地去找纸笔。
拿着崭新的纸笔回来后,商年涛点开一个文件夹,指着里面的txt文件,低声道:“一会儿把它藏好,别被大爷他们发现了!”
商年成两眼放光地道:“没事,他们不会上网!”
商年涛抄了满满七八页的电话后回了家,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卧室里,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电话卡换上了。这张卡是专门在家打电话用的,已经充好值了。
他这次很小心,免得引起某人的联想,第一个抄的电话是离天南有数千里的《京城日报》的。
拨通电话后,商年涛用略带嘶哑的声音道:“你好,我这里有抗癌操的作者的信息,请问你们需要吗?”
这次他已经想好了,他会想办法弄纸假身份证去办张银行卡,到时候就算某人再有能耐,能查到自己的头上吗?
而他已经准备好听到对方激动的声音,也做好与对方讨价还价的准备了!这次他不想让对方把信息独家买断,而是想着将信息多发出去几份!
但是,对方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只听接话那个人重复一句道:“你是说抗癌操的作者的信息吗?”得到答复后,对方马上用标准的客服腔道:“谢谢您向我们提供新闻线索!请问这个电话能联系到您吗?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再次和您联系的!”
商年涛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又打了京城的其他几家报纸的电话,得到的答复竟然大同小异!当然,几个国字头的电话他虽然也记下来了,却没敢打!
不过,这个结果已经让他感觉到不妙了!怎么会是这种情况?
他不顾桌上的茶水已凉,抓起来就喝了两口,强自镇定了一下,又打了沿海几个省份的电话,西南和东北省份的电话,结果竟然出奇地一致!
商年涛终于感到害怕起来!赵阳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赵阳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但《天南周刊》道歉的事,作为同行,大部分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内幕,既然是秦家“罩”着的人,他们卖个面子又不费什么,何苦而不为呢?反正华夏这么大,每天有这么多的大事发生,要什么新闻没有?
商年涛哆哆嗦嗦地将电话卡抠了出来,然后打开窗户就要扔到墙外面去。不过一想还是不保险,就拿了一把锤子砸了个稀巴烂!
将手机卡的碎片扔进了床底下,再站起身来的时候,商年涛忽然感觉到肚子一阵绞痛!他马上想到了或许是喝了凉茶的缘故。既然这样,那就喝点热茶冲一冲就好了。
但是,一大杯热茶下了肚后,绞痛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严重了!开始虽然痛得厉害,但还能忍受,喝完热茶后,则直接像是在肚子里撒了一把碎玻璃渣子,似乎就肚子里的那些玩意都给扎遍、扎烂了!
这种剧烈的疼痛已经超过了他的忍耐力,不禁在地上打滚哀嚎来!并且越叫越痛,最后不顾院子里的鸡屎,直接在院子里打起滚来!
商年涛痛得等不及救护车来,是用商百军家的汽车拉到县医院的。
一到年底,医院里也是人满为患,所以,尽管商年涛叫得惨绝人寰,但医院里还是按部就班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轮到商年涛的时候,那个四十来岁的男医生大体问了几句,就把要他检查化验的项目写在了纸上递了过来。
一轮检查下来,商年涛几乎虚脱过去,但也没检查出什么来,就请专家来会诊。
会诊的初步结果是胃痉挛加急性肠胃炎。按照这个思路挂上针后,商年涛的疼痛果真减轻了不少。
但是,疼痛并没有消失,一直像海面上的小浪花在断断续续的持续着。等到了半夜时分,那些“小浪花”突然像是涨了潮一般,翻起了滔天大浪!
几个专家又一碰头,一致认为应该开刀检查。
这次开刀后,割去了那块多余的阑尾。
割去了阑尾后,商年涛感觉疼痛又减轻了。
但是,这个感觉到了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又变了!
这个年,商年涛就在医院里度过了。
好在,随着住院时间的延长,疼痛也越来越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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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 简易炼丹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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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代的发展,因为有了更好的平台,很多东西就慢慢消失了,比如说走街串巷卖针头线脑的、卖糖果糕点的、剃头拔牙的;但也有很多依然保留着,比如说磨剪子戗菜刀的、爆米花的等等。
赵阳从大队院回来后就看到一个爆米花的,在路边上支起了炉子生了火正准备开张。
临近年关,大孩小孩都放假回到了家里,这个时候到哪个村里,只要先爆上一锅,等“呯”的声音一响,就会把大人小孩们吸引过来,生意自然就错不了了!
爆米花也承载着赵阳小时候许多美好的记忆,就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不等人家开张就把他的整套家伙什都买了下来!
赵阳买下这套“设备”当然不会是想自己做爆米花,而是想到了他一直想解决却一直没有头绪的问题:炼丹!
因为没有炼丹炉,赵阳空守着数十份丹方却只能干看着。但是,看到了爆米花的那只胆形的黑锅,他忽然就有了想法!
赵阳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炼丹炉是怎么样的,但从逍遥子的传承中可以得知,除配方外,炼丹有两个关键的步骤:一是保证火力,第二就是要保证密封性。
这两点,眼前这套“设备”完全可以胜任啊!
赵阳虽然利用丹方做成了药丸也发挥了很好的效果,但是,药丸和丹药相比,除了含有大量的药渣使药力的吸收受到影响外,有的药效没有经过炼制是发挥不出来的,而有的丹药则直接没法转化为药丸!
比如说,赵阳第一次做出来的“生生造化丸”是通过丹方做出来的,虽然效果大体一样,但因为有大量的药渣,所以,第一,药效起效慢;第二,需要消耗额外的气血来吸收药力,在这个过程中,还会有药力被浪费掉;第三,药渣同样需要消耗额外的气血来弥补它对身体造成的负面影响并将之排出体外。
还有一些丹方做成药丸后,因为一些关键的药力没有经过炼制而不能激发,所以效果大打折扣,比如有一种“三圣救心丹”,是用来救急、救危用的,但如果只是药丸的话,因为缺少一部分药力,是不能用在急救上的!当然,用作日常的保健和辅助治疗效果还是很好的!
除此之外,有一些丹方是如果制成药丸,因为药力不经炼制根本达不到要求,用来治病不说起效了,能不起反作用就好了!这一点可以参考“用砒霜杀虫”的案例。
总之,丹药是不可替代的!
眼前的爆米花锅虽然简陋,但和炼丹炉还是有些相通之处的,所以赵阳才想着试一试。
卖爆米花的老汉认得赵阳,给他的价格又非常公道,所以,他很爽快地就把这套“设备”转让了,并把一些窍门悉数传授给了赵阳。
这些经验很重要,但是,关键的还是实践啊!
赵阳也不回家吃饭,直接让老汉帮他把这套“设备”送到了果园。
说这是一套“设备”,也就一个炉子、一个半旧的风箱和最主要的爆米花锅,另外还有半袋子煤。
设备到了,米也是现成的,赵阳也不啰嗦,马上动手开练。
炼丹中,火候是十分关键的因素。根据丹药的不同,有的需急火,有的需慢火,但不管是急火还是慢文,都需要保证使炉内的药受火均匀。在这一点上,爆米花锅虽然简陋,却因为能够转动,还是有一点优势的!
除此之后,丹药的开炉也很重要,炼药和开炉就是过程和结果,适时的开炉不仅保证药效达到最佳,也能保证丹药的成品数量。当然,反过来说,如果开炉的时间不恰当,丹药品质就次,成品数量就少。从这一点上来说,开炉和火候的掌握的重要是一样的,甚至还多那么一点,毕竟,这一“开”可是关系到结果啊!
而说起练手的成本问题,爆米花锅还是占有优势的!毕竟半碗米才多少钱,一份搭配好的药材,不说多出来的炮制成本,就说本身的价值也要远远高于那半碗米吧!
既然成本不高,赵阳自然也就放开手去练了!
等到孙振香找到果园叫他去吃饭的时候,他已经爆出了小半米袋子的米花了,那一院子的米香啊!
孙振香看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上前揪着他的耳朵道:“你多大了,还玩这个?就算再想吃也不能天天吃吧?”
赵阳摆了摆头,把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道:“妈,我这是在做正事呢!”
孙振香抓了一把米花塞进嘴里吃了,先点头赞了一句:“嗯,还不错!”又抽出一块手帕给赵阳擦去脸上的灰,疼爱地道:“就是忙着做正事,也得吃饭吧?”
赵阳现在变身为“科学狂人”,正在用心的做试验,哪里愿意浪费时间回家吃饭?但也知道不吃饭肯定是过不了孙振香这一关的,就笑道:“那啥,你给我送到这里吃呗?”
孙振香啧啧两声道:“你爆个米花也成正事了?你是要转行卖爆米花吗?”
赵阳又麻利地倒进半碗米,扣好盖,然后转头对孙振香道:“妈,真的是正事!到时候给你们做好吃的!”
孙振香不相信地道:“这东西不就能爆个米花吗?你还能用它炖肉啊!”
用这个锅炖肉?那怎么盛出来啊!
赵阳想到往外喷肉的情景就有些想笑,他将那半袋子米花塞给孙振香,笑道:“妈,我真的脱不开身,你老人家就受累给我送点吃的吧!这些米花你带回去给小曦和那些小孩们吃吧!”
孙振香没办法,只好提着半袋子米花回家了。
赵阳继续练手,并且将煤换成了木块。木块产生的热量不及煤,也就更方便控制火候。不过木头烟灰大,换成木炭效果应该更好一点。
又爆了两锅米花后,孙振香送饭来了,不过带来了晨曦。
赵阳问完她们吃了没,然后就有些埋怨地道:“妈,你带小曦来干什么?她不午睡了吗?万一烫着她怎么办?”
孙振香将风箱放倒,一边将冒着热气的饭菜摆在上面,一边回答道:“曦曦上午睡了一会儿,现在不困,就带她来玩了……她这么乖,不是那种动手动脚的孩子,哪里会烫着?再说,还有我呢!”
晨曦也听话地道:“叔叔,我不会乱动你的东西的。”
赵阳一听,心里又不是味了,他摸了摸晨曦的小脑袋,温煦地笑道:“好,曦曦最乖了!你乖乖坐着,叔叔给你爆米花吃!”又指了指炉子和锅以及接米花的袋子道:“这些东西热,烫手,不能摸啊!”
晨曦听话地又点了点头。
草草吃完饭,赵阳继续开练。
现在他要解决的问题是,怎样转动爆米花锅才能保证受热均匀。
这个东西,完全凭借手感,不多练几次是没办法掌握的。
晨曦津津有味地坐在孙振香旁边看着赵阳将白米装进那只黑锅里,然后将黑锅放在炉子上,就开始不时地转动那只黑锅,过一会儿就把黑锅提到前面的袋子前,用脚一踩,“呯”的一声,雪白的米花就随着一股白汽冲了出来!
每当这时,她就会高兴地拍手大叫!
孙振香则会拿着袋子将米花收起来,然后回来就拿一小把给她吃。
热热的、软软的、白白的米花别提有多香了!
而孙振香则发现,后面几次爆出来的米花不仅形状大、而且味道也更加香甜!估计就是那卖爆米花的,他爆了几十年的米花也没有赵阳爆的好!
等又爆出来一锅后,赵阳看了看躺在手里两端稍尖、舒展而完全释放开的米花,不由满意一笑,火候控制方面,他终于达到了比较娴熟的程度了!
接下来,赵阳就开始控制开锅的时间了!
一个下午,龙窝村的人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从果园里不断地传来呯!呯!呯!的声音,然后,到了做晚饭的时间,就看到孙振香又背了大半袋子的米花回到了家。这下有小孩子的家里就有口福了!有的拿上几块钱,有的拿上一碗米,就如愿以偿地换到可口的米花了!
孙振香也不吝啬,除了留下一部分给晨曦吃的,剩下的谁来换或者买,她都管足了量给人家。不过,想到赵阳有几锅因为等着开锅时间过长,结果涨在里面挤成了一团,只能用筷子和树枝抠出来,还是被她骂了一顿“糟践粮食!”
赵阳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乐呵呵的。通过这几次的练手,他终于掌握了爆米花锅的受热及不同时间的开锅情况,剩下的就可以用药材进行试验了!
等孙振香走后,他就熬了一副温和的药汤将锅里里外外洗了一个遍。
尤其是里面,因为常年做爆米花,洗了好几遍还有一股米花的甜香。赵阳一气之下抓了几把木炭灰倒进了里面,又是搓又是倒上水的晃,洗完之后再用药水泡,最后又用山泉水冲了个几十遍才这股味道除掉!
至于外面的就好说了,其实洗不洗的影响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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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会儿会将欠的最后一章补更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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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 简易炼丹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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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五,谭帅结婚的日子到了。
赵阳一家三口加上晨梅娘俩,正好一个车拉走。.
等到了谭帅的家里,赵阳凑空将两个三寸来高的洁白瓷瓶交到他的手里,嘱咐道:“事后吃!这个桐木塞瓶子里的是参精补肾丹,你吃,桃木塞的瓶子里的是珍珠养阴丹,给你媳妇的。记住,一次只能吃一粒!”
谭帅忙接过来,小心地揣进了怀里,然后嘿嘿笑道:“阳哥你有好东西怎么不早点给兄弟啊!”
赵阳一笑,道:“前两天才刚做出来!”
这两种药自然就是传说中的丹药了!
那天将“丹炉”洗刷干净,第二天赵阳就开始用药材进行试验了。
按逍遥子的说法,炼丹是有很多讲究的,首先当然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具”,丹炉的品质一定要高!另外,在时间上要求时令要和药性相和,地理位置虽然是在放置丹炉时已经确定了的,但怎么选址也是有讲究的,同时对炼丹的人的心性也有要求,除某些特殊的药外,保持祥和安宁的心是必要的,总起来说还是古代的天时地利人和及天人合一的理论。
对赵阳来说,首先,他用的“丹炉”是一只爆米花锅,这第一条,也是最为基础的就过不了关!这只“丹炉”就不用说品质了,能不能用还两说!他就只能在后面的天时、地利和人和上下功夫了,好在这三点努努力还是能做个**不离十的!
冬主蜇藏,为了契合现在的天时,赵阳选择了《生生造化丹》,同时这个丹方因为配药简单,理论上也是相对容易炼制的。
先开着盖将“丹炉”,也就是爆米花锅预热了一下,然后将昨天准备好的药丸扔进去了一百来颗,接着就是正式的炼丹了!
赵阳慢慢运行起“增元法”,心情很快进入到古井无波的状态,达到体逍遥境界的身体自然做出最为恰到好处的动作,确保他的“丹炉”均匀受热。
炉内的温度逐渐升高,而药丸的硬度也在增大,随着他的手的转动,在锅里像是走盘的珍珠一样动了起来。
他昨天已经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听声音大体就能确定,在火候的控制上还是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的。
昨天在爆大米花的时候,赵阳就发现这只锅的密封性虽然很好,但随着温度升高,仍然能感到锅内大米的性状变化。这种感知,既有从声音上面得到的信息,还有大米变为米花时传递出来的气息时得出的判断!
现在,他同样要专心从这两方面感知丹药炼制的程度,以便在最为合适的时候停火、开炉!
和爆大米花不同,大米花成功的标志在于听到哔哔啵啵的响声,如果丹药在炼制过程中出现了这种声音就麻烦了――那意味着有丹药报废了!所以,炼制丹药时火候的控制要格外细心。
这一点对赵阳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从开火开始炼丹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了,他的手依然十分的稳,精神也没有丝毫的松懈。
按道理说,长时间的做这种枯燥的工作,难免会产生不耐烦的情绪,或者容易疲惫。但是,赵阳却感觉趣味盎然,一点也不觉得枯燥!
在古代,一般的丹炉会设在密室之内,这样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证炼丹过程中不受外界的影响。偶而有放在外面的,一般都是特大号的大家伙,外层会有很多的保护,或者选的地址在风和日丽的地方。
赵阳这次炼丹选在了院子里,虽然在东屋墙南面和大门之间,三面是墙,大门还是关着的,但是,在这种环境下,风还是很容易从上面、右面和门缝里刮进来的!
就是一阵微不足道的风,只是将火苗吹得稍微歪了一点的风,在原先几乎没有影响的风,到了现在,却让炉内发生了变化,只听炉内哔啵响了两下,这代表有两颗丹药已经报废了!
赵阳一惊,但很快又沉下心来。这一炉有一百多颗药丸,报废两颗实在不值得什么!在古代,一炉丹药能成二三十颗就算烧高香了!
而且,他根据炉内丹药滚动的声音和发散出来的气息上判断,这炉丹药在过个一个小时左右应该就差不多成了!
这一个小时里,风一共光顾了十一次,共破坏掉了炉内五十三颗丹药!
赵阳那个心疼啊,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开始没有注意呢?
炼制时间结束,剩下的就是开炉了!
根据昨天的经验,停上5-10分钟的时间,应该有利于药气回渗。于是,他取了个吉利数字,想讨个好兆头,在第6分钟的时候开的炉。
按照高人的方式,赵阳应该对天开炉,然后将成型的丹药接住。但是,赵阳觉得还是保险点的好,用收爆米花的方式就不错嘛!
当然,原本的旧袋子都换成了崭新的面粉袋,下面还垫了一床新被子作为缓冲。
毕竟是在冬天,停了六分钟之后,在开盖的时候,喷的就不是太过猛烈了,只听噗的一声,一股淡淡的的白气散去,浓郁的药香迎面扑了过来。
赵阳迅速拣出完整的丹药放进一只干净的玻璃瓶子里,然后赶紧用桐木塞上。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应该剩下的五十多颗丹药中有四十来颗一接触到空气就裂了开来,能保持完整的只有十一颗了!
但是,赵阳已经很满意了!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炼丹,竟然有这样好的成绩,可以说非常值得欣慰了!
他向那只玻璃瓶子看去,只见里面的丹药漆黑如墨,质地细腻紧密了很多。从形状上来看,不管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现在大多都是圆形,一颗颗圆润无比,而且大小都差不多,但和原来相比则小了一圈。
等到瓶身冷却下来,赵阳倒出来一粒丹药放在手心,感受着像一粒珍珠一样的触感,他的心忍不住激动起来――这就是自己第一次炼制出来的丹药啊!
他将丹药托在面前仔细地观察起来,无论是从形状上,还是从颜色上,都像是透着一股魔力,怎么看也看不够!
丹药算是炼制成功了,但药效怎么样呢?他将丹药放在鼻端深深吸了一口气,马上感觉到一阵舒适的感觉从身体的最深处涌了上来,就像是喝了一口醇美的酒,一口酒香从喉头涌上了头顶一般!接着,他又感觉到丹田处一暖,两颗肾脏跟着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赵阳睁开眼,感觉这颗丹药的药效提高了10%左右,药渣减少了30%的样子。这样算起来的话,吸收速度上会提升大约30%,药效又增加10%,与以前的药丸相比,现在的丹药在使用效果上提升幅度大约是提高了43%左右!不说减轻的气血消耗,仅就效果而言,几乎就是原来的1.5倍啊!
这十一颗丹药中,大多都这个水平,但有一颗形状最为标准,体积又稍小一点,药效却是直接提升30%-40%之间,药渣的残留量减少到了50%!与原来的药丸相比,使用药果足足提升了一倍!
这时孙振香带着晨曦又来送午饭,小黑和小红也跟着过来了――小黑是晨曦到哪它就跟着去哪,小红则是昨天吃了很多爆米花,可能喜欢上了这种美味了!
赵阳就用指甲一抠,抠下了大约五分之一的量扔给了小红,剩下的则让小黑吃了。
两个家伙开始还很奇怪,以为没吃到什么。但是,只过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小红一乍翅膀就飞上了墙,顺着墙跑了半圈,又一翅膀飞上了屋顶,然后开始在屋后的树间飞来飞去,最后向山冲了过去!
小黑也是呜呜叫了几声,转头向外跑去,看方向应该是龙窝。
孙振香用手护住饭菜,气道:“这两个东西,疯了吗?”
赵阳此时胃口大开,抓起一个馒头就咬掉了半个,含糊不清地道:“没事儿,不用管它们!”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小红和小黑一前一后回到了果园,孙振香笑道:“嘿,儿子,这两个东西真的精神很多啊,好像身体变得轻了一样!”
她已经知道赵阳喟它们吃了丹药,即使它们没有什么变化,想必她也会感觉有所不同,况且真的看起来变化很大啊!
赵阳笑了笑。小红和小黑虽然身上有些狼狈,但精力绝对旺盛,这一点不仅孙振香看出来了,晨曦也发现了它们的不同!
至于说它们的身体看起来变得轻了,可能有一点点原因是跑了这么长时间排便了,但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它们的经脉变得更加通畅,气血又得到了加强!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随后赵阳处理起来就得心应手起来,当然也把炼丹的地方换到了东屋里,以尽可能地降低环境的影响。
送给谭帅的两瓶丹药算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为他们炼制这两瓶丹药时,赵阳炼丹手法已经比较娴熟了,也就保证了两瓶丹药的药效提升大多都稳定在了20%,药渣残留则降低了40%!
ps:补更4.终于补完了,心里轻松了。。。
第一五零 以后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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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是在县里的齐水大酒店举行的。齐水大酒店是一家三星级的酒店,在县里算是最好的酒店了。
赵阳他们先在谭帅家里一坐,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往酒店赶去。.
既然是参加婚礼,红包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农村随礼的行情也在涨,像亲姨和亲姑的子女结婚,在前几年也就是一百二百的,现在最少是四百起,一般都是六百,八百的也不少见。对赵谭两家来说,因为都只有一个孩子,孙振香就上了一千。
赵阳看孙振香点钱,先喝了一口茶,也准备拿出一千块钱随上。
这时,他看到晨梅也拿出钱包数钱,就放下茶杯,道:“你就不用随了吧?”
晨梅闻言白了他一眼,麻利地拿出一叠新钱放进了红包里。
赵阳又问道:“随多少?”
晨梅低头在红包上写名字和祝福语,也不看他,只是伸出食指晃了晃。
赵阳叹气道:“这钱赚不回来了,赔了啊!”
晨梅在桌子底下碰了碰他的腿,又瞪了他一眼,不让他在孙振香面前胡说。
没想到孙振香也一样点头道:“是赚不回来了!”
两人当然不是心疼这一千块钱,他们的意思晨梅当然明白。正因为明白,尤其又是孙振香说的,她才感到心跳得厉害!
她也不敢看孙振香,一把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转身向后走去,逃离似地道:“我去把红包送过去!”
赵阳一把拉住她的手,道:“等等,咱们一起去!”
张倩正陪着娘家亲戚说话,看到赵阳他们去随礼,忙走了过去,向孙振香和赵阳打了招呼,又向晨梅道:“梅姐,你就不用随了吧?”
晨梅一扬红包,作势要打,嗔道:“再多嘴,店里的奖金就别想要了!”
张倩亲昵地抱住晨梅的胳膊,低声在她耳边笑道:“好嫂子,我今天是新娘,你可不能打我哦!”接着又对赵阳狡黠一笑,道:“阳哥,我借梅姐一用,去和我那些亲戚说说话,不介意吧?”
赵阳点了点头,向他们的桌子一指,道:“一会儿送回我们那就行!”
不都是在婚礼上打趣新娘子的吗?怎么成了自己了?
晨梅可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她一拉张倩的手向那边走去,随手在张倩腰上摸了一把,小声地威胁道:“你竟然敢拿姐开玩笑,等一会有你好看的!”
张倩笑着一躲,又求饶道:“好嫂子,你最疼我了,一会儿可要帮帮我啊!”说完又向后看了一眼,趴在晨梅耳边道:“阳哥一直在看着你呢!”
想到赵阳看她的模样,晨梅心中忍不住有些甜蜜。她嗯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
张倩看得又是一笑,这时看到她的公公带着谭帅与过来,忙给他们让了路。
谭帅的父亲谭茂盛在县里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交游甚广,今天不仅请来了生意上的伙伴,还邀请了县里的各个领导,所以酒席一共摆二十多桌。
如果单看名字,县委书记和
县长都邀请了,还有曹华祥的名字也在列。
所以,主桌上除了谭帅、张倩一对新人,双方父母四个人,就是书记、县长和曹华祥三个人,剩下的一个座位原本给赵阳家里留的,但赵阳一家都觉得还是一家人坐在一起比较自在,就婉拒了。
谭茂盛虽然邀请了县长和书记,但根本没想到他们本人能来。所以,在看到两人陪着一位老者走进来的时候,他的惊喜和激动就可想而知了!在齐水县,能有两位boss一同参加的婚礼,那规格和影响就不用提了!
老者自然就是曹华祥了。
谭茂盛赶紧带着谭帅和张倩迎了上去,并将他们三人带到了最中的主桌上。
既然领导都来了,那婚宴也就宣布开始了。
婚礼主持是专门从省里请来的,声音洪亮,感情那叫一个饱满,一说话震得人的耳朵嗡嗡的。不过这样不正是婚礼该有的热闹气氛吗?
开幕词,介绍领导,介绍双方父母,领导讲话,男方父母讲话,女方父母讲话,新人表演一些喜闻乐见的节目,主持人的才艺表演……
赵阳对这些都很熟!
在黄海工作了三年,这种场面每年都要见上这么三两回,“红色罚款单”更是收了不少――不过都收不回来了,注定都要赔的。
晨梅此时已经坐了回来,她见赵阳看得出神,似乎在表达着什么,心就有些莫名的悸动,忍不住剥了一块巧克力糖塞进他的嘴里,笑道:“你不是说这些糖好贵的吗?那就多吃点吧!”
赵阳很无奈地看着她,道:“本来算是白吃的,这下可真的很贵了――一千块啊,吃多少才能吃回来啊!”
晨梅气结,转头不再理他。
婚礼主持人的才艺表演完,就到了开席的时间了。
赵阳他们坐在主桌的右边,与他们一桌的是他的姥姥那边的亲戚。不过赵阳都不大熟悉,大多都是孙振香和赵丙星两人与他们交谈。
晨曦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对这个过程感到很新奇,但对这里的酒席却不大感兴趣。
吃了几口半生不熟的青菜,吃了一只死硬的大虾,又吃了一块从大肘子上撕下的一块肉,她就转头对孙振香说道:“这里的菜不如奶奶做的好吃!”
孙振香被夸奖得心花怒放,摸着她的小脸道:“那你看喜欢吃点什么?”看到一盘火腿卖相不错,给她夹了一片,道:“那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酒店称这里的火腿是特制的,味道还行,晨曦就吃了一片。
孙振香又给晨曦夹了一块鱼肉,看起来她也喜欢吃。
晨梅见状忙道:“曦曦,自己动手吃,不要麻烦奶奶喂!”
晨曦就点头道:“奶奶,我自己吃就行!”
这个桌上只有晨曦一个小孩儿,人长得娇俏可爱,又是这么乖巧懂事,顿时引得一桌人都夸奖起来。
孙振香自然高兴无比,又给晨曦夹了一块滑嫩的豆腐块,嘴上则道:“她小小的人儿能吃多少?我又不饿,等曦曦吃完再吃也不急!”
赵阳这一桌喝酒的不多,别的桌子上则开始吆喝着喝了起来。
这时,酒店的经理带着两个服务员端着两瓶好酒走了进来,自然是看到县里的两**oss在场来表示一下的。
对谭帅一家来说,今天这酒宴办得绝对满意!
谭帅来赵阳这一桌敬酒的时候仍然难掩激动地道:“阳哥,这次真是感谢你了!”
他从县委书记张德洋和
县长孙庆国的话里听了出来,他们两人来绝对是看了曹华祥的面子,而曹华祥则是赵阳请到的!
赵阳拿过谭帅的酒杯,将里面的酒倒进自己的杯子里,又拿起桌上的酒给他满上,道:“啥话也别说了,都在酒里了,喝!”
谭帅苦着脸将这杯足有二两的50度的齐水老窖喝了下去,赵阳也将杯里的带酒味的水喝掉,心里总算找到了一点平衡!
赵阳敢灌谭帅的酒,其它桌上的客人就好应付多了,不看谁的面,也得看县里那两尊boss的面不是?还真没看出来,谭家竟然在县里有这么硬的关系!
谭帅刚走,谭茂盛就喊道:“赵阳,你过来一下。”
赵阳转头一看,就看到张德洋也看了过来。他笑了笑,就离开椅子向那个桌子走去。
谭茂盛其实也是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又是在婚宴上,才在张德洋表示要去和赵阳喝个酒的时候,想着在两位boss面前表现一把,就做了一回大。好在赵阳果然很给他长面子,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过来。
“姨夫,有什么事吗?”
谭茂盛向张德洋一指,笑道:“这是咱们县委的张书记,他想见见你!”
他想见我,你瞎忙活什么?
赵阳也不去管他那点小心思,向张德洋点了点头,道:“你好,张书记!”
张德洋点笑道:“赵阳是吧,来,坐!”
谭茂盛赶紧将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
赵阳却没有动,而是微笑道:“我就不坐了。”
谭茂盛过去拉赵阳,道:“你这孩子,张书记让你过去坐,你就去坐啊!”
赵阳还是微笑道:“张书记要见我已经见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张德洋看了一眼谭茂盛,又苦笑道:“嗯,赵阳,今天咱们也算是见过面了,下次要是登门拜访你的时候,可不要说不认识啊!”
赵阳一笑,道:“怎么会呢?”然后和曹华祥说了一句,转身回到了自己那桌去了。
张德洋苦笑道:“我真该听曹老的话啊!”
曹华祥微笑道:“没事,以后还会有机会!”
ps:今天接到编辑通知,说今天可以上架了。其实,前几天和尚就知道这个消息了,不过不太懂,以为会通过网站信箱通知,也就没有提前和大家说这件事,今天这章还是发普通的吧。嗯,150章了,凑个整数也挺好。
本来想在今天晚上码一章vip章节在零点发的,但这一章耗的时间太长了!不过也好,正好也有时间好好思考第一章vip的细节,争取写得好看一点!毕竟是第一次上架,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怕写出来的文大家不喜欢~~
嗯,上架感言也在明天写吧。
另外,本书已经能投月票了~~希望明天上线后能看到有一章月票啊,呵呵~~
第一五一 皮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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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县甲,县委和,县政府的两**。s都出现在婚礼上,尤其是请到了曹华祥,人家虽然已经退休,但影响力仍然还在,并且因为儿子的事业正处在上升阶段,所以实际影响力比两**oss都要大,一般人请都请不到的!
有这三个人来参加婚礼,作为新人,可想而知禅帅和张倩是多么风光!
老谭家自然也在县里出尽了风头!
所以,在谭茂盛带着禅帅和张倩送曹华祥三人先行离开后,回宴会厅的时候,跟着出来送人的各路人马全都围在了谭茂盛身边。
这个说:“哎呀老禅啊,没想到你把张书记和孙县长还有曹书记都请来了!”
有人又说:“没想到曹书记都能请来――这都多少年没见过他老人家了!”马上又有人说:“是啊,还是老谭你面子真大啊!”
又有人接口道:“老谭,以后有事求到你头,可不能推脱啊!”谭茂盛听着这些恭维的话,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化算是看明白了,曹华祥能来,半定是赵阳出面邀请的,张德洋和孙国庆能来,后者不清楚,前者绝对也是冲着赵阳来的!刚才的做法可是两面都不落好啊!
不过,毕竟在商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了,谭茂盛倒也不至于乱了分寸。他一边和众人说着话,一边快步向宴会厅里走去。
回到酒桌前,他端起酒店经理专门送来的好酒来到赵阳的桌子前,对赵丙星道:“丙星,你们今天就住在县里吧,到明天再回去!”赵丙星起身和谭茂盛喝了一个酒,然后道:“就不住了,家里没人看家也不行!”
赵阳微笑道:“是啊,姨夫,等下次有空再来做客吧!”谭茂盛顿时心中一松,激动地道:“好,好!一定要来啊!”说完他又和赵丙星喝了一杯,将酒留在桌上,让他们喝着,他则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这次他则完全放松下来,乐呵呵地享受着众人的恭维和祝福了!
一天的忙碌后,夜晚终于属于谭帅和张倩这对新人了。
张倩往床上一坐,马上叫了一声又站了起来,嗔道:“什么时候放的这堆东西啊!”谭帅先让张倩往兜里尽可能地多装上这些枣啊huā生啊桂同啊什么的,然后用床单一包,将这些收了起来,张开怀抱笑道:“亲爱的,**一刻值千金啊,来吧!”
张倩捂嘴吃吃一笑,打掉他的手,道:“先去洗个澡吧!”谭帅嘿嘿一笑,一把将张倩抱了起来,道:“不要浪费时间了,一起去洗吧!”
真的没有浪费时间,两人只huā了不到二十分钟就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张倩坐在梳妆台前用吹风机吹干头发,禅帅则从结婚西装里拿出三寸高的两只白脂瓷瓶。
张倩问道:“这是什么?”谭帅眉飞色舞地道:“这可是好东西!阳哥亲手为咱们做的!”自从赵阳将两只瓷瓶交给他,他可是一直贴身藏着,一直期待着它们派上用场的时候呢!
张倩抿嘴一笑,瞟了谭帅一眼,明知故问地道:“什么东西啊?还这么神秘!”
谭帅将那只桃木塞的瓷瓶向张倩一递,道:“这是给你吃的,珍珠养阴丹!”又把那只桐木塞的往自己胸前一靠,道:“这是给我吃的,参精补肾丹!”
张倩随手夺了过来,道:“我还有?”谭帅忙叫道:“你小心点,可别洒了!”张倩一皱鼻子,道:“看你小心那个样!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拿不住这么大的东西?!”说着她一把拔出木塞,眼睛顿时瞪得溜圆,然后倒吸了一口气!
谭帅忙问道:“怎么样?什么味道?香不香?”
张倩忙将木塞又塞了回去,吐出一口气,道:“没有香味…但是,就像夏天闻冰的气味一样,闻一口全身都很舒服!你的那瓶呢?”
谭帅一听,也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瓶子,对着瓶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就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张倩嗔道:“你小心别掉了!你那个什么味啊?”谭帅这次反应速度很快,忙用手捂住了瓶口,然后苦着脸道:“我这个怎么又辣又冲啊!”
张倩将她瓶药往梳妆台上一放,正色道:“你当这是点心?阳哥给咱位配的药,肯定是先讲效果的!”
谭帅仍然苦着脸道:“可是你那
……”张倩捂嘴笑道:“你个大男人还怕辣啊?对了,你闻完那个味道有什么感觉?”
谭帅晃了晃脑袋,抽了抽鼻子,有些迟疑地道:“好像身上热乎了点!”张倩点头道:“嗯,怎么吃?”
谭帅想了想,道:“阳哥说一次只能吃一粒,并没有说怎么吃啊!”张倩又拿起瓷瓶闻了闻,道:“那就是和其它药的吃法一样,去倒水吧!”
谭帅答应了一声,接了两杯水走了进来。
张倩小心倒出一粒丹药。这粒丹药只有黄豆粒大,颜色呈半透明的黑色,表面致密光滑,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
她恋恋不舍地将丹药放在了舌头上,伸手接过禅帅递过来的水杯,却又突然紧闭起嘴巴,身体一动不动地保持了足有一分钟!
谭帅忙问道:“倩倩,你怎么了?没事吧?”
张倩也不说话,一扬头咽下去什么,才又喝了一口水认真地漱口,又吞进了肚里,才重新张开了嘴。她张开了嘴也没先说话,而是先向谭帅呵了一口气,陶醉地道:“你闻闻,是不是有股很静谧的香?”
谭帅嗅了嗅,又忍不住道:“你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你快说说!”张倩又回味了一番,道:“你刚才看到那个药是不是很硬的样子?”谭帅点了点头。
张倩道:“你别看它样子很硬,但是一吃进嘴里,马上就开始融化起来!感觉像是一股清澈的泉水向外冒一样!”
谭帅听得喉咙一动,又问道:“后来呢?”
张倩看向镜子,用手抚摸着脸,道:“后面好像有一部分化不了,我就拿水冲下去了啊!”又问谭帅道:“你有没有发现我脸上的皮肤变嫩了?”谭帅一哂:“拉倒吧,就是灵丹仙药也不能这么快就有效果!”往常谭帅要是感这样说话,张倩早就瞪眼了。但刚才吃完那颗药后,她很快就感觉到一股湿润之气从身体中心生发出来,而皮肤也莹润起来!这种舒适的感觉让她的脾气变好了许多,也就不在意他的语气了,只是催促道:“你也吃试试!”
谭帅也有些迫不及橡了。他倒出一颗丹药,也是黄豆粒大小,也是黑色,表面也很致密光滑,只是却没有那种光泽。
他苘丹药放到舌头上,刚想拿水冲下,又想到张倩的描述,也就不忙用水送下,而学着她的样子闭上了嘴。
开始时他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又慢慢舒展,眨了一眼睛,紧接着闭住了呼吸,眼睛也睁到了最大,直到快憋不住气了,才一仰头咽下药液,又喝了一口水嘟噜咕噜吞了下去,然后吐出一口气,道:“爽啊!”张倩忙转头问道:“什么感觉?”
谭帅往床上一躺,深吸气,回味道:“开始时又辣又冲,不过很快也像你说的那样,好像融化了一样,不过,娄的化出的液体是热的!还有,那股辣冲劲过去后,马上感觉到一股热气从喉咙里窜上了头部,我感觉现在酒全醒了!”
张倩很快双转回头向镜子里的自己看去,听他说完也没再接话。
过了一会儿,谭帅抬起头,两眼发亮地看向张倩,道:“亲爱的,还坐在那干什么?来吧!”张倩用鼻子发出一声“嗯”轻柔婉转,听得谭帅全身除了某个部位都软了!
他翻身下床,抱起张倩就放到了床上,他也一扯睡袍钻进了被窝。
同样一个人,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但是,今天两人却觉得格外的敏感和激动。
大床由轻到重、由慢到快地呻吟着,谭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坚挺持久!
在他的无休止地大力冲击下,没过几分钟,张倩就身体一颤,死死地抱住了禅帅,嘴里发出快乐至极的轻吟!
谭帅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男性的尊严感!
他还很坚挺!
清晨,赵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赶紧摸起手机,同时看了晨梅一眼,发现果然把她吵醒了。
昨天晚上,赵阳安慰晨梅到半夜一点多才让她睡去,却是因为谭帅他们的婚礼引起了她的感伤。
赵阳要说心中不酸涩那是假的,但却很淡。尤其想到师兄董海去世后的那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晨梅一个人带着晨曦又该是多么的悲痛,他的心里就只剩下了怜惜!同时也怀念起他们三人在一起的生活。
晨梅看向赵阳的眼睛,向他靠了靠,轻声问道:“谁打来的电话?”赵阳看了一眼手机,按下接听键,道:“是谭帅。”
电话接通后,就听到谭帅吸着凉气道:“阳哥,你醒了吗?”谁这个时间不在睡觉?就是没醒不也被吵起来了吗?
赵阳直接问道:“什么事?”
谭帅期期艾艾地道:“阳哥,我那里,皮破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赵阳一时没听明白,问道:“哪里皮破了?”谭帅很羞涩地道:“就是那里老二!”
赵阳一愣,皱眉道:“怎么回事?怎么伤到那里了?严重吗?”谭帅吭吭哧哧地道:“就是,就是那事儿做多了不,不严重,就是皮破了……很疼,疼得受不了!”正常人可没有这能耐啊!赵阳忽然想到了他送的那两瓶药,就问道:“我给你的药你是怎么吃的?”
谭帅吸着凉气道:“阳哥,我都按你的吩咐吃的,就吃了一粒幸亏就吃了一粒,不然我就,我就,
……”听到他的声音就能想到他哭丧着脸的模样,赵阳想笑,又忍住,问道:“是事前吃的还是事后吃的?”
谭帅诧异地道:“这药不都是事前吃的吗?”赵阳无语,他辛苦炼的丹药竟然被他当成了“万艾可”“你去医院买点消炎的药抹上就行了!好了,没事我就挂了!”谭帅忙又问道:“买什么药好呢?那个,女的也能用吗?”赵阳直接挂了电话。
看到晨梅正睁眼看着,就拍了拍她的背,道:“你再睡会儿吧!”
晨梅轻声嗯了一声,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第一五二 除夕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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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里,除了必要的应酬,谭帅和张倩小两口就尽可能地待在自己的新房里。
在外人看来,这是两人感情好,新婚燕尔、难舍难分,事实上,却是两人要养伤虽只是小伤,却不利行走。
这点小伤还好说,喷上云南白药后,很快就好了。但是,两人却总感觉犯困,精神头不好,还不想吃饭。
这可是两人的蜜月啊,怎么能这样无精打采地过下去呢?所以,谭帅就又被逼着向赵阳打电话求救了。
毕竟是当小的,最糗的事也已经跟赵阳说了,再次打电话,禅帅就直接说现在的状况,也没有感到多么不好意思。
赵阳听完后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没有吃我送你们的丹药吗?”
谭帅两人的当日的作法正是犯了“阳旺施淫,方补即泄”的大忌,所以造成了肾气的亏损。但他炼制的《参精补肾丹》与《珍珠养阴丹》要他们在房事后吃,正是弥补房事损耗的肾气的,现在两人肾气有了亏损,吃这药当然也行!
谭帅却是怕了,他惊讶地道:“还吃!不是要事后吃的吗?”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吗去了?他也真会想,竟然把自己炼制的丹药当成了“万艾可”!
赵阳也不过多解释,直接告诉他要怎么做:“最近两天,每天中午吃一粒,戒房事一周,后面就按我当时说的,事后吃就行了!”
这样做反而让谭帅安下心来,化重复了一遍确认没错才挂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两人当天中率吃完药后,很快就感觉精神和身体都舒服了!
晨梅也只是在张倩和谭帅结婚的当天休了一天假,第二天又爬起来去店里上班了。
临近年关店里的生意自然很忙,张倩又不能来店里帮忙,晨梅就有些忙不过来,赵租就被孙振香逼着去店里帮忙。
不知道刘娟和谭爽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就一起找到了赵阳,说她们可以去帮忙。
刘娟就算了,万一再累出个好歹,可就追悔莫急了!
但是谭爽却可以。只要不耽误她一天两次练习抗癌操,卖卖衣服什么的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这件事赵阳可不想插手就让她去和晨梅商量。
晨梅听到后,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不说她现在真的需要人手,单说这样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子和赵阳一起留在村里,她就有些不放心。
现在好了,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又有了帮手,真是一举两得!
晚上,晨梅抚摸着赵阳的脸道:“你就安心炼你的丹吧!”
赵阳这几天一直在为赵丙星和孙振香炼制补肺的《金王丹》和补肾养宫的《坤元丹》,这些她是知道的。
当然,这件事对赵阳来说也是一举两得:不用去和各种人打交道,留在家里炼丹陪晨曦。
越是临近年关时间过得越快很快就到了腊月的二十八。
这一天晚上晨梅将账目清了一遍,发现仅这一个月的纯收入就接近了四万!她笑着给谭爽包了一个1888的红包,又送了她一件新外套、
一套新内衣。
回果园的路上,晨梅和赵阳说起回家过年的事。
晨梅的家在中原省和东岳省紧挨着。她家离龙窝村大概有一千多公里,打算直接开车回家。
赵阳自然是想留晨梅在这里过年说过了年再回家也不错。
晨梅却很坚决地摇头道:“我已经有十个月没见过我的父母了,总要回家看看!”
赵阳知道她这样说固然是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是两人现在的关系没有留下来过年的理由。他想了想,道:“你开车要十多个小时,带着晨曦也不方便,就让她留在家里过年吧!”
晨梅看了一眼穿着雪白的羽绒服像是可爱的雪精灵一样的晨曦,道:“时间也不是太长,我爹妈也想见见外孙女了!”
赵阳亲了亲晨曦的额头,道:“那还不容易!等过了年,我送曦曦去你们家,顺便接你们回来!”
晨梅听得呼吸一乱,嗔道:“你去我们家干什么?”
赵阳握了握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又道:“没有小曦,我家就三个人,过年也没啥滋味,你就忍心?”
晨梅往赵阳身边靠了靠,又问起龙窝村这边过年的风俗。
第二天,也就是腊月的二十九,吃过早饭,赵阳帮着晨梅把她置办的年货和他家送的礼物一起搬上了车。
孙振香和赵丙星嘱咐了几句,又送到了大门外,孙振香还想说什么,被赵丙星拉回了屋里,现在的时间肯定是留给赵阳两个人的。
虽然知道仅是短暂的离别,但离别总是难舍的!
赵阳微叹了一口气,道:“路上要小心,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晨梅嗯了一声,又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开车回家过年了,以前从黄海走,比这里还要远都没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赵阳想笑一笑,但笑容只是短暂地一现。他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升到了枝头,就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走吧!”
晨梅听得鼻子一酸。爱并不是无尽的挽留,而是全心地为对方着想!
她蹲下身子,抱着晨曦的小脸,柔声道:在这里要听叔叔和爷爷奶奶的话,过两天就能见到妈妈了。好不好?”说完看了赵阳一眼,又道:“这几天,你要帮妈妈看着叔叔,如果有漂亮的阿姨找他,你就告诉妈妈,知道了吗?”
赵阳苦笑不已,离别的愁绪却被冲淡了一点。
看着晨梅的车驶出了龙窝村,爬上了山道,又转过去消失不见,赵阳想着她是不是也在回头看他们呢?虽然是看不到他的。
这一整天,赵阳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前晨梅要去县里上班,白天也是见不到的,但却没有这种感觉啊!
好在有晨曦陪着。
孙振香这两天看赵阳却不怎么顺眼,尤其到除夕的年夜饭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说道:“阳阳,你说这大半年你都忙啥了?梅梅怎么就走了?你就不能把她留下来吗?要是咱们一家五口一起过年,那该多好!”赵丙星端起酒杯正要喝酒,闻言也停了下来,看向赵阳。
赵阳不在意地夹了一口嫩黄的盹白菜,见晨曦看了一眼,就给她的小碗里夹了一筷子,然后随意地道:“就两三天,很快就回来了!”孙振香把筷子放下,不满地道:“这又不是平时的两三天,这是过年!”赵阳笑了笑,给孙振香夹了一块山菇,道:“总不能不明不白地就在咱们家过年吧我打算到初二那天去把她接回来!”
孙振香一听,马上高兴起来,她咬了一丑汁满肉嫩的山菇,嗔道:“你这孩子,也不早说!”
赵丙星也一举杯,道:“喝酒,喝酒!”按照龙窝村当地的习俗,到了十二点的时候还要吃上一点东西,赵阳就让晨曦少吃了一点。
另外,白天他也哄着她多睡了一个小时,估计晚上能多玩一会儿。
在老宅陪着赵丙星和孙振香看了两个多小时的春节晚会,赵阳看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多了,就抱起晨曦对孙振香道:“妈,我们先去果园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孙振香道:“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办早点回来!”回到果园,赵租打开了西屋的门。
此时,靠床的那张桌子上的东西都被放到了别的地方,桌子的正中放着一块用松木刻好的灵位,上写着“父董海之位”灵位前摆着全鸡、猪头、果盘、炸菜和两只蜡烛一香炉。
赵阳点上蜡烛,又点上六支香拜了拜,插进了香炉里,然后蹲下身子对晨曦道:“曦曦,爸爸还在你心里吗?”晨曦感觉到现在的气氛很陌生,向赵阳怀里靠了靠。
赵阳又问了一遍,笑道:“别怕,叔叔在呢?爸爸就是你在电脑上看到的那个,有点胖,抱着你就只会笑的男的,记起来了吗?”晨曦点了点头。赵阳说的照片她老是看到,早就记住了。
赵阳看了一眼桌上的牌位,吐了一口气,道:“一会儿,你要认真地想着爸爸,给桌上的牌位磕四个头,好不好?”
晨曦眨了眨眼,问道:“磕头是什么啊?”
赵阳站起身来,柔声道:“叔叔带着你做完你就知道了!”
他先手把手地教她怎样给逝者行作揖礼,教完后就与她并排站在了临时的供桌前。
看到晨曦右手覆左手,脸上表情懵懂而庄重,赵阳的心中又是欣慰又是爱怜,他又柔声嘱咐道:“一定要想着爸爸的模样哦!”
晨曦抬头看了赵阳一眼又点了点头。
赵阳叹息了一声,带着晨曦先作揖然后跪拜了下去。
晨曦刚作完揖,赵阳的血气之镜就突然开始缓慢地转动起来!而随着她磕完第一个头,血气之镜就完全将背面转了过来!
这次赵阳并没有刻意运转血气之镜,它竟然自动地翻转过来,难道是沟通到了董海的魂魄?
赵阳带着晨曦继续磕头,同时向血气之镜里面望去。
入眼仍是一片无边的黑暗,继续往里面看去,那杆灵魂之旗和下面的方台就像时间静止了一样挺立在那里!但是,却看不到任何人的魂,
魄。
四个头很快磕完,那杆灵魂之旗仍然一动不动,不过,无边的黑暗之气中却仿佛闪过一道微弱的光!然后,血气之镜重新转回到正面。
赵阳回过神来,发现晨曦正看着他。
仅仅是短短的几十秒的时间,赵阳却发现晨曦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她的气血仍然和原来一样,并没有提升,也没有减弱,但她整个人却好像变得强壮了不少!
这肯定不是身体上的,因为她的气血没有改变。那么,变得强壮的原因难道是那道光?那道光的作用是什么?
第一五三 见家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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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见家长(上)
和所有的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一样,晨曦的思维就像一条欢快的小溪,干净清澈,但是,一遇到阻挡的山石、树木,就会随着转移、跳跃,也就是说,她的思维是发散的。
现在,她的注意力则开始收拢起来,不是那种在他的提醒、诱导下暂时的提高注意力,而是像小溪流入水潭的那种凝定、汇聚!
汇聚的、凝定的,当然要比发散的有力量!
这时,赵阳忽然又想起古老相传的一个说法:小孩子的魂魄不稳,容易受到惊吓和邪祟的侵害,所以有诸多禁忌。
这样一想,晨曦现在的表现是不是说明她的魂魄因为那道微弱的光而变得稳固下来了,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强壮的感觉呢?
可惜,《生死簿》中册的后面被她给撕了叠成纸船了,不然,或许就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赵阳收拾心情,又和晨曦一起为董海烧冥币,同时和她聊着天。这个过程中,他又发现,晨曦现在说话不仅吐字清晰,而且,条理性也更好了!
这又让赵阳想起经常听到的一个说法:某某某,一直长到几岁甚至十几岁都属于“缺根弦”的那种类型,却在祭拜完祖先后,突然开了窍,变得聪明起来等等。
那时人们就会说,这是受到了祖先的庇佑。
那么,刚才他所看到的那道光,是不是也是董海所给予的庇佑呢?
晨曦的变化十分明显,刚一回到老宅,孙振香就“咦”了一声,惊讶地道:“这一会儿没见,怎么咱家曦曦好像长大了呢?”
赵阳微笑道:“今天过年,可不是长大了!”
孙振香就把晨曦抱到身前,亲了她一口,笑道:“那好,就让咱家曦曦越长越聪明,越长越漂亮!”
晨曦也亲了孙振香一口,脆生生地道:“谢谢奶奶!”
孙振香感到晨曦凉凉的柔柔的唇瓣触到脸上,只觉得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眉开眼笑地摸着她的后背,只知道说“好!好!好!”连着说了好几个!
吃过新旧交替的年夜饭,晨曦也困得睁不开眼了,孙振香就想留她在老宅睡。
赵阳苦笑道:“总不能让我孤零零地一个人睡果园吧!”
孙振香一瞪眼道:“活该!留下红梅在家过年多好!现在知道一个人不好过了,早干吗去了?让小黑陪你吧!”
赵阳看了一眼小黑,小黑也抬头看着他。
小黑今天的表现很是与众不同。因为过年,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其他家的狗一听到鞭炮响要么狂叫要么就躲到窝里不出来,它不一样,除了一开始叫了一阵,在他家放鞭炮时跟着又叫又跳了一次,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就淡定下来,除了谁家放那种特响的鞭炮它会抬头警觉,剩下的时间里该干嘛干嘛,一副聪明绝顶的模样。
但是,就算再“聪明绝顶”,也是一只狗啊!
赵丙星咳嗽一声,开口道:“就让曦曦跟小阳去果园吧!啊,你说是吧?”
孙振香虽然喜欢晨曦,也不忍心让赵阳一个人睡果园,但还是心疼地道:“外面天这么冷,还要走这么远的路……明年一定要翻盖老宅,盖一座二层小楼!”
赵阳忙答应下来,抱着晨曦赶紧往回走去,一个原因是时间真的不早了,另外翻盖老宅是孙振香的第二大心愿,一说起来就没完。第一大心愿自然是结婚问题——现在是结婚时间问题,说起来更是没头!
村里很多年轻人会在除夕守夜,通宵打扑克或者麻将之类的,所以,一路走来,不时能听到某家人屋里正热闹着。
但是,一走出村子,天空几点寒星,大地一片空阔,整个天地都安静下来。
在这种安静当中,赵阳感觉到一种崭新的气息已经充塞在了天地之间!
新年了!
新年的第一天,赵阳和晨曦赖床了,一直嬉闹到八点还没有起床。
赵阳又趁机教晨曦背了一首唐诗,发现她背诵的速度明显快了——真的变聪明了!
他心中充满了喜悦,却没有急着告诉晨梅,打算到明天见面时给她个惊喜。
这时,孙振香第三次给赵阳打来电话,问他起床了没,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事不过三,赵阳只好起床带着晨曦回老宅了。
大年初一是拜新年的时间,赵阳只当孙振香这么急着催他们回来吃饭也是这个目的。但是,没想到刚吃完饭,孙振香就催着他去接晨梅了!
赵阳看着孙振香装好的要送的礼物,苦笑道:“妈,这大年初一,怎么就好去接人啊!”
孙振香一边麻利地给晨曦戴上她最喜欢的那朵布艺花,一边认真地道:“你总得去市里买票坐车吧?我刚和年涛打听过,你去买k580次车,晚上10点发车,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到,正好!你也不用说坐飞机的事,我问了,就有一班,下午1:20,怎么算都不合适!”
赵阳无奈地道:“那也太早了……”
孙振香将包袱往赵阳肩上一放,一推他,道:“不早了,你还得坐车到县里,再从县里到市里,还要在市里买车票!去吧,早去早回!”
赵阳:“我……”
商年涛从门外走了进来,问道:“婶儿,阳哥准备好了吗?”
孙振香眉开眼笑地道:“早准备好了!涛子,麻烦你送你哥去县里啊!”
商年涛咧嘴一笑,道:“不麻烦,我车都开过来了!”
孙振香一推赵阳,道:“还站着干什么?”
赵阳无话可说了!
在新年的第一天,他带着晨曦坐着商年涛的三轮车到了县里,又坐客车到了齐沅市,时间是上午的十一点四十。
午饭是在明珠大酒店吃的。明珠大酒店是一家四星级的酒店,饭菜的价格当然不便宜,但是也没办法,在这个时间点里,也就这些大酒店会开门营业。
吃完饭,花了十五分钟买到了一张卧票——这个时间可能是最好买票的时间了,整个售票大厅里就没有几个人!
在买完票到坐上车的这九个小时里,赵阳先是带晨曦去了齐沅市最有名的虎山公园玩了两个小时,又去了中心游乐园玩了两个小时,吃完晚饭又带着她到了市内最大的乐佳超市逛了两个小时,超市春节期间就营业到八点半,没奈何只能出来了……
出门之后,正碰到了一个卖花的,晨曦就拿眼睛看着赵阳。
赵阳,买!
晨曦闻闻玫瑰花的香气,亲了赵阳一口,甜甜地道:“谢谢叔叔!”
赵阳看着晨曦高兴的模样,心中自然也很高兴。不过,他忽然想起,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人送花呢!
……
和售票大厅里的场景相符合的是,火车上的人也不多,赵阳他们乘坐的卧铺车间里只有他和晨曦两个人。
过了一会儿,一名大概三十来岁的女列车员来换票,赵阳刚掏出车票,晨曦就接了过来递给了她。
等到她将换的车牌送回来的时候,晨曦又伸手去接。
那名列车员觉得应该把车牌交给大人,就微笑道:“小朋友,我把车牌交给你爸爸好不好?”
晨曦却警惕地道:“不行!我妈妈说了,不能让漂亮阿姨跟叔叔在一起!”
列车员有一分是奇怪晨曦的母亲和赵阳的关系,却有九分停留在“漂亮阿姨”那四个字上!
小孩子心思纯洁,说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她说自己漂亮,那么一定觉得确实是漂亮的!
作为女人,被人真心地夸赞容貌漂亮,尤其是晨曦这样一个冰雪可爱的小女孩儿,女列车员的脸上瞬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下意识地正了正工装,低下头笑着问道:“那我把车牌交给你,你再给你……叔叔好吗?”
晨曦只是看着不让她跟赵阳接触,对这个提议自然的是同意的。她从列车员手中接过车牌,转身又交到了赵阳手里。
女列车员看到晨曦这么可爱,就坐到了对面,问赵阳道:“小朋友真漂亮,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赵阳就让晨曦自己来回答。
晨曦不想看着女列车员留在这里,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听着晨曦如黄鹂鸟一般动听的声音,表情怎么看也都是可爱,女列车员就又多问了她几个问题,比如去哪?上学了吗?在家都是学了什么等等,如果不是还有工作要做,她绝对舍不得走开半步的!
等女列车员走了以后,晨曦气鼓鼓地道:“烦人!叔叔,你不要让她来了好不好?”
赵阳笑道:“阿姨还有工作,不会再来了!”
可惜他低估了晨曦的魄力,过了几分钟后,那名女列车员带了七八个列车上工作人员,有男有女,就过来了!
“真是太可爱了!”
“萌翻了!”
“我要有这样一个女儿,这辈子就值了!”
“我能拍张照吗?”
……
赵阳自然不喜欢晨曦被无关的人“围观”打扰,就下了逐客令。
那个最先来的女列车员忙将几名男同事给推了出去,又向赵阳陪笑道:“我们就和你闺女说几句话,好不好?我们都太喜欢她了!”
赵阳看了看时间,道:“那你们快点,她得休息了!”
她们忙点头答应下来,先听晨曦背了一首唐诗,一个稍瘦的女孩子,列车的的播报员马上笑道:“这孩子有金牌主持人的潜质啊!”
又出了两道算术让晨曦做,也是很快就做出来了,马上就有一个胖乎乎的女孩掩面道:“我幼儿园上完还没弄懂这些加加减减的呢!”
赵阳看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四十了,就开始撵人,几个人只好意犹未尽地走了。
ps:今天本来想把见家长的情节写完的,但卡住了,明天和尚一定双更写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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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 见家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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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见家长(中)
几名列车员恋恋不舍地送晨曦下了火车,那位女列车员还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了赵阳,说要是坐火车买票什么可以给她打电话。
咱这也算是认识了内部人士了吧?赵阳笑着向对方表达了感谢,又让晨曦给她们说了再见,然后就在微明的天色中走了登阳火车站。
他先给晨梅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他们到了,然后带着晨曦去吃早饭。
火车站附近一般有两多,一是旅馆多,二是小吃店多。赵阳他们随便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小吃店,要了当地比较有名的蝌蚪面。
时间太早,又是刚下火车,晨曦根本没有胃口吃饭,赵阳也不勉强她,只是让她喝了几口汤暖暖身子。
他们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儿,朝阳开始升起。晨光照在这座历史名城上,给她添了一份鲜亮的色彩。与齐沅相比,这座城市的古代建筑保护得要好很多,因而历史感也更厚重一些。
即便是这家小店,桌椅的样式还是原来那种简单的方桌,厨房里的灶台和那口锅一看也是有些年头的。
赵阳正打量着店里的一切,门外传来一声刹车声,晨梅穿着一件紫色的羽绒服推门走了进来。
除了刚见面时的一句“你来了?”后面的时间里,晨梅只是一边吃着面,一边和坐在她腿上的晨曦说话,时不时地还喂她一口汤面,却是看都不再看赵阳。
但赵阳却没有任何的失落,晨梅的话里话外几乎全是和他有关的话题,还不是在委婉述说着对他的情意?这种委婉,如春雨一般,更滋润,更熨帖,更回味悠长!而且,他们三个人又重新见面、坐在一起,他爱着的人是快乐的,本身不就是幸福的事吗?
吃完面,晨梅拿纸巾给晨曦擦了擦嘴,才重新抬头看向赵阳,嗔道:“来这么急干什么?怎么不坐飞机?”
赵阳微笑道:“没办法,我妈想媳妇了!”
晨梅嘴角一翘,笑道:“谁是你媳妇?好了,你把曦曦送来了,我代我们全家感谢你,没事你就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赵阳抽了抽鼻子,问道:“就不送张回程的火车票?”
晨梅道:“好,就送你一张坐票!”
晨曦大急,道:“怎么就把叔叔赶走了呢?我不让叔叔走!”
赵阳哈哈一笑,从晨梅怀里将晨曦抱了过来,亲了一口,道:“叔叔当然不会一个人走了!”
晨梅捂着胸口白了赵阳一眼,他越来越不老实了,就抱孩子的功夫还用手指在她胸前挑了一下、托了一下!
她哼了一声,带头出了门,开了车门,赵阳抱着晨曦就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晨梅没好气地道:“你坐后面去,这座是留给曦曦的!”
晨曦抓着赵阳的衣服,哀求道:“妈妈,让叔叔坐这里吧!”
晨梅嗔道:“就知道你叔叔……”
等她一上车,关上了车门,赵阳终于忍不住伸头过去在脸上亲了一口。
晨梅马上脸上飞起一片嫣红,她用手擦着脸,嗔道:“干什么!小曦在呢!就不该让你坐在前面!”
赵阳看晨梅没有防备,伸头又在她唇上印了一下。
晨梅顿时又羞又气,把他的头使劲推了回去,又在他的肩上捶了好几下,警告道:“我要开车,不许捣乱!”说着害怕他不听似的,赶紧发动了汽车。
这几日来的相思,终于得到了稍许的慰藉,赵阳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到晨曦正瞪着乌黑的眼睛看着他,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只觉得幸福就如同花儿一般盛开了!
大年初二的早上,除了公交车外,汽车的数量还是不多,路边的商店也都是关着门,显得这座城市很清静。
赵阳摸着晨曦的头发,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道:“对了,咱爹妈都喜欢什么?”
晨梅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赵阳向晨梅侧了侧身,她马上也一边靠了一点。
赵阳一笑,道:“梅梅,你给我介绍一下啊,第一次来,要是犯了忌讳,被赶了出来,那多丢人啊!”
晨梅露齿一笑,又将笑容收了起来,仍然哼了一声,不予作答。
赵阳将手放在晨梅的大腿上,柔声唤道:“梅梅——”
晨梅一哆嗦,差点一脚踩在刹车上,她怒道:“我在开车,不许捣乱!”说着将赵阳的手扔了回去。
赵阳答应了一声,又把手放在了她的腿上。
对这种厚脸皮的人,晨梅也没有办法,只好无奈地道:“你是什么人,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就算是表现得再好,骗了我父母又有什么用?你不还是你吗?”
赵阳将晨梅的话翻译如下:我对你很了解,看中了你这个人,你在我父母面前不用刻意表现。于是他也就释然了。
晨梅说完,又看向落在自己大腿上的手,道:“不过,我觉得现在有必要对你重新认识一下了!”
赵阳微笑着将手收了回来。
晨梅嘴角忍不住又翘了起来。
赵阳的方向感不是很强,他只是感觉到汽车从火车站进了市区,又在市区转了两条路,又拐向大概是北的方向,最终进了一处开放的小区,停在了一栋六层的居民楼下。
晨梅将汽车熄了火,转头看向赵阳,道:“我们到了!”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来见家长的,赵阳还是有些忐忑的。他嗯了一声,却没有急着下车。
晨梅轻声一笑,轻轻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又在晨曦的小脸上亲了亲,道:“我们下车吧!”
赵阳舔了舔嘴唇,也随手打开了车门。
登阳市的气侯明显比龙窝的要干冷一些,尤其是从温暖的汽车里走出来的时候,这一点就格外明显。
不过干冷的空气也将赵阳的不安一扫而空。
晨梅的家在五楼,赵阳背着包袱抱着晨曦跟在后面。
从后面看,晨梅的腰纤细、腿修长,就显得臀部格外的丰满,尤其是在爬楼的时候,衣服紧贴在上面,就像是浑圆的葫芦。
晨曦忽然道:“叔叔,你是在看妈妈的屁股吗?”
晨梅马上停了下来,转头道:“来,曦曦,妈妈抱!你,在前面走!”
走到了501,可能家里人已经看到了晨梅的车,所以门是打开着的。
赵阳等着开门,然后跟着走了进去。
晨梅的父亲晨渡江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阅读一份报纸,听到开门声,就抬头看了过来。而她母亲程蓝莺也穿着蓝格子的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晨梅脸上有些发红地道:“爸,妈,这是我朋友赵阳!”又对赵阳道:“这是我爸,这是我妈!”
赵阳马上微笑道:“叔叔好!阿姨好!”
晨渡江点了点头,指了指身边的沙发道:“坐吧!”
程蓝莺则笑着迎了上来,道:“这么早就来了,是坐的晚上的火车?”
赵阳笑道:“昨天晚上十点的火车,今天早上到的!”
晨梅将晨曦递给程蓝莺,道:“去找姥姥好不好?”
晨蓝莺忙接了过来,宠爱地道:“来,姥姥抱,小曦可是又变漂亮了!”
晨梅一笑,从赵阳手里接过包袱,又一推他,道:“让你坐,你就去坐呗!”
赵阳就坐了过去。晨渡江放下了报纸,看着他,问道:“抽烟?”
赵烟微笑道:“我不抽烟!”
晨渡江点了点头,拿出一只烟点上,拉开架式准备开始“审问”。
这时晨梅将包袱放进了厨房,沏好茶端了过来,看到晨渡江抽烟,马上就说道:“爸,大早上的,你又抽烟!再说赵阳又不抽烟,客人不抽烟,你好意思抽?”
晨渡江有一儿一女,但从小到大,也只有晨梅敢说他,并且不仅敢说他,而且敢夺他的烟。
看着烟被掐来在烟灰缸里,晨渡江一开始营造的气势就被破掉了!
“你看我这女儿,就是直性子,从小又被宝贝得不像话,也不会跟人客气、留面子!”
赵阳真诚地道:“红梅是我见过最真诚、最善良的女人,这应该也是和她从小的家教有关!”
晨渡江借机说那句话,不过是表达“我们都把晨梅当宝贝”的意思,开头那句似贬实扬的话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赵阳的回答还算让晨渡江满意,而且赵阳借机还拍了老晨一记马屁,这让老晨的脸色好看许多。他端起茶杯道:“来,喝茶!”
这时程蓝莺又抱着晨曦走了过来,道:“曦曦,你先找爷爷玩会儿好不好?姥姥给你做好吃的!”
晨渡江忙起身抱过晨曦,又道:“听晨梅说,平时都是你和你父母照顾曦曦是吧?”
赵阳笑道:“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曦曦!”
晨渡江笑了起来,摸着晨曦的头道:“是吗?嗯,曦曦确实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屋外两人在友好地交流着,程蓝莺则走回到了厨房,叫住了正准备打开赵阳那只包袱的晨梅,道:“梅梅啊,妈问你几句话,你要实话告诉妈!”
晨梅停了下来,笑道:“看你说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程蓝莺向外看了一眼,问道:“那个小伙子,叫赵阳是吧?他没结婚吧?”
晨梅道:“妈,你问这干什么?”
程蓝莺道:“你就说结还是没结,这个问题很重要!”
晨梅嘟着嘴道:“没结!”
程蓝莺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她有对象了吗?”
晨梅拉着程蓝莺的胳膊道:“妈,你看你这问题问的,你要我怎么回答?”
程蓝莺恍然大悟地道:“哦,我明白了!”
晨梅转身去解开包袱。
程蓝莺继续说道:“那就是他了!你看啊,这小伙子人长相不错,一看就是正派人……”这时又看到晨曦爬到了赵阳腿上,又道:“对曦曦还好……”
晨梅嘴角含笑地道:“你才刚见他多会儿,就说他这么多好话?”
程蓝莺微笑道:“那是!你没听说过吗,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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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 见家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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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梅不说话,手指像是跳舞一样将包袱的结打开,拿出风干鸡和火腿等肉类食品放进了冰箱里,又将山菇、木耳、松子等山货放在了冰箱的顶端。除了这些,包袱里还有两盒特贡茅台、一支野山参。
程蓝莺看到后,马上说道:“来就来呗,干吗买这么贵重的礼物?”
晨梅笑道:“你说了他那么多好话,他就不该买点好东西孝敬您吗?”
程蓝莺在晨梅胳膊上轻拍了一巴掌,道:“你这孩子!心意到了就行,那也不用买这样贵重的东西!以后你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晨梅抱着她的胳膊道:“妈,给你你就收下吧!这些东西都是别人送他的!”
程蓝莺不信地道:“真的?他没权没势的,谁会送他东西呢?”
晨梅笑道:“这您就别管了,反正啊,想送他东西的人多的是!有的人想送他东西,那还得他愿意呢!”
程蓝莺疑惑地道:“你这孩子,怎么说的话妈都不懂呢?”
这时听到外面客厅里传来晨渡江爽朗了笑声,晨梅开心一笑,又轻声问程蓝莺道:“妈,您觉得赵阳真的行?”
程蓝莺拍拍晨梅的手,道:“只要你喜欢,我们就支持!”
晨梅感动地叫了一声“妈!”眼睛就有些湿润起来。
程蓝莺温柔地道:“你能有人照顾,我们也就放心了!”
晨梅低声道:“我自己也能照顾好我们娘俩!”
程蓝莺嗔道:“你这孩子,那能一样吗?既然要跟人家了,就和人家好好过日子,如果……”
晨梅忙抱住程蓝莺地胳膊道:“妈,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这么向着他了,以后女儿吃了亏,还到哪里说理去?”
这时听到客厅里老中少三个人全开心地笑了起来,程蓝莺就微笑道:“赵阳这孩子不是那样的人!”
晨梅一皱鼻子,道:“这样就让他过关了,太便宜他了!”
程蓝莺一笑,忽然又想起来什么,道:“对了,你给你嫂子打个电话,不要让她带人来了!”
晨梅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带人来?”
程蓝莺拍着手道:“你忘了,昨天吃饭的时候,你嫂子不是说要给你介绍对象的吗?”
晨梅想起来了,笑道:“哦,你说这事儿啊,我不是已经跟她说不用了吗?”
程蓝莺却道:“你嫂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事急急火火的!”
晨梅笑道:“我已经跟嫂子说了……”
程蓝莺嗔道:“你这孩子,让你打你就打,啰嗦什么!你是拒绝了,但你嫂子是怎么想的?她说不定以为你是害羞呢!快去打!真要是把人带来了,让人家赵阳误会了就不好了!”
晨梅却一昂头,道:“我们之间这么点信任都没有,以后的日子还有法过吗?不打!”
程蓝莺气道:“那你也分场合啊……算了,我去打!”
她刚走出房间,门铃就响了起来。
程蓝莺忙道:“坏了,肯定是你嫂子,她可不要带人来啊!”
晨梅眼中也带了一丝慌乱,不过马上又镇定下来,道:“妈,今天嫂子也要回娘家,怎么会是她呢?”
程蓝莺一边去开门,一边道:“最好不是她!”
晨梅站在厨房门口向赵阳招手,想让他过来。
不过这时房门已经打开,接着传来程蓝莺的声音道:“惠啊,你咋来了?怎么没去你妈家呢?”
接着就听到一个略带沙哑而语速很快的女声道:“妈,我昨天不是说要给小姑子介绍对象吗?正好文斌就住在我娘家附近,就带他来先给你们看看!
晨梅看到赵阳看了过来,她忍住捂脸逃进屋的冲动,大方地走了出来,道:“嫂子,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不需要的吗?”
晨渡江向赵阳看去,发现他只是开始时眼神有些微的波动,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还向他笑了笑。
他忍不住就向赵阳解释道:“昨天梅梅已经说起过你了,不过她嫂子却非要给她介绍对象,梅梅当时就拒绝了,可是……”
赵阳微笑道:“叔,你不用担心!梅梅是什么样的人,我是十分清楚的!我相信她,也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在这个世上,我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人了!”
晨渡江顿时像喝了一杯烫好的酒一样,心里充满了温暖,他感动地道:“好!好!梅梅没看错你!一会咱爷俩好好喝上两杯!”
晨梅的嫂子李慧这时也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赵阳,也明白有些冒失了,不过又低声道:“梅梅,既然来了,你就一起看看吧!比比再做决定不是更好?”
晨梅真想说,嫂子你能靠谱点吗?两个人,一个已经坐在屋里和她的父亲相谈甚欢,一个根本就没打算见,这还用比吗?
程蓝莺也道:“慧啊,今天有些不合适,改天吧?”
她说的虽然委婉,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但是,文斌一看到晨梅的模样,马上就移不开眼睛了!
原来他想着晨梅毕竟已经生过孩子了,再漂亮能漂亮到哪去?没想到一见面,却发现她的皮肤白嫩如少女一般,却又多了一股成熟的风韵,哪里甘心现在就走?
他摆上自认最迷人而成熟地微笑,道:“你是晨梅吧,你好,我是文斌,文是文以载道的文,斌是文武双全的斌!”
文斌看年纪在三十到四十之间,正是一个男人最美好的年龄,这时侯人生的阅历也到了,而看他的装束还应该有点钱的那种,那这种笑容对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是很有杀伤力的。
但是,看在晨梅眼里,却只觉得他的虚伪和做作!尤其有赵阳作为参照物,他的表现还给她一种幼稚的感觉!
看到晨梅不理不睬,文斌眼睛一转,正想着怎样开口往下说,就听到屋里晨渡江说道:“都进来吧!”
赵阳虽然说不在乎,但晨渡江却不想在他心里留下芥蒂,反而不如当面说开的好。
文斌一听却是大喜!他已经看到了赵阳,虽然不想承认,但在气质、年龄和长相上,他确实没有优势。但是,他相信在事业上,赵阳肯定是比不过他的!而在世人眼中,事业的重要性往往是排在前面的!只要给他机会,他就有信心将赵阳比下去,而晨渡江说出这样的话,一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从另一方面来说,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呢?毕竟是老人了,考虑问题会更现实一些的!
晨梅也想到当面说清会比较好,况且她的嫂子也在外面,总不能不让她进来吧?
几个人进了屋,程蓝莺和晨渡江坐在长沙发上,文斌坐在赵阳对面的另一个单人沙发上,晨梅和李慧则坐在外面的小凳子上。
等都坐好,见晨渡江和程蓝莺都不说话,李慧忙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哥,文斌,在市八方医院当一个科室的主任!”
晨渡江指着赵阳介绍道:“这是梅梅的男朋友赵阳!”
说完他就不再开口,意思你们说吧。但是他一句话给赵阳定了位:他认可的晨梅的男朋友!这一句话马上就把赵阳的气势抬了上来。
文斌眼中飘过一片阴郁,不过很快又微笑道:“我和李慧是表兄妹,也就是您二老的晚辈!不过有一点我要纠正一下,小慧说我是八方医院的科室主任是不准确的,确切的说,我将八方医院的一个科室承包了下来,我付给八方租金,收入除了有一部分上税和发员工的工资外,剩下的都归我支配!”
他说完,屋里众人却没人说话,李慧只好接话道:“那收入怎么样?”
文斌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道:“这个吗,要看月分,一般从五月份到十月份的业务要忙一些,收入也高一些!”
李慧一抬下巴,道:“到底多少,有没有个准数?”
文斌笑道:“说起来,这应该属于商业机密,但算起来大家也是亲戚,说了也没多大关系……在这五个月里,一般每月都会有二十万左右的进账!”
李慧惊讶道:“这么多?那一年下来不得有两百多万进账?”
文斌矜持一笑,道:“实际收入要少一些,因为还要上税、交房租、发员工工资和奖金,还要请医院领导和市卫生部门的人吃饭等等!”
李慧看了晨梅一眼,笑道:“那收入也是很可观的……对了,赵阳是吧,你是干什么的?”
赵阳刚才听得直想睡觉,听到问他,他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干:果园是赵丙星打理的,晨晨的衣橱虽然说有他的股份,但他并没有也不想领任何的钱,好不容易有一家减肥药店,还没有开业,而且,股份可是落在了他父母的头上……
这样说来,至少从赚钱这方面来说,他确实是什么也没干的!
晨梅这时却接话道:“赵阳有一家成衣店,年纯收入在十五万以上……”
李慧马上打断了她的话,道:“不是说这家店是你开的吗?”
晨梅微笑道:“我的股份只占25%!”
这话说得没有错,按照她分的股份,确实她只占25%,不过,赵阳也只占25%啊!但是这样一说,好像这家店就是赵阳开的似的!
李慧不再说话,晨梅又道:“赵阳还有一片占地十亩的生态果园……”
李慧又问道:“收入怎么样?”
晨梅微笑道:“去年的收入好像不到二十九万,差一千左右的样子!”
文斌微笑道:“赵阳家是农村的吧?我有一名医生也是农村的,我听他说,在农村水果便宜的要死,根本卖不上价的!”
晨梅淡淡地道:“你是说我骗你?”
文斌摆了摆手,道:“我只是说出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免得让你和二老上当受骗!”
晨梅为赵阳倒了一杯茶,微笑道:“这,不需要你来担心!”
文斌洒脱一笑,胸中却像煤气在里面爆了一样,憋得要死!
李慧看了现场一眼,又问道:“那还有别的收入吗?”
晨梅想了一下,道:“至于其它的,今年成衣店会扩展到两到三家算不算?还有一个是他投资了五十万和他的表弟成立了一家减肥药店,不过听他说,因为是新方子,要想营利估计要有一段时间的市场培育期!”
文斌大体算了一下,如果按晨梅说的那样,赵阳今年的收入绝对不会比他低,更重要的一点是,从头到尾,都是晨梅帮着赵阳说话,而赵阳还没有说过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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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 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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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打击
李慧端起茶杯又放下,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凉水几口喝下,感觉舒服了一些。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公婆同意、晨梅喜欢,就连小晨曦也腻在赵阳怀里,一看就很亲近的样子,对文斌来说,这次相亲已经是彻底失败了!
至于说到收入问题,赵阳的收入好像也不比文斌差多少,再从年龄、长相、气质等方面的问题来考虑的话,就算是李慧自己,她也会选择也会是年龄差不多、外形更俊郎、气质自然脱俗、明显更胜一筹的赵阳!
而且,在第一个前提条件下,文斌收入再多也就不起作用了!
于是,她就想着该怎样提出告辞,直接带文斌走了。反正,她所做所为是出于好意,相信晨梅也不会怎么怪罪她。而对文斌来说,她已经给了他机会,她对晨梅的介绍也没有夸张的地方,绝对是配得起他,自己没有抓住机会,那也就不能怨她了!
不过,文斌却不这么想。第一眼见到晨梅,他就有惊艳的感觉,再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交谈,晨梅娇艳的容颜、温婉大方自然的气质早就把他的魂给勾走了,他哪里甘心放弃?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调整了一下情绪,又微笑道:“十亩果园,这个,打理起来会很辛苦吧?”
李慧接了一杯凉水走了过来,插话道:“干什么不辛苦?家里有客人,没事我们就回去吧!”
她对文斌有些不满意了。虽然勉强能论得上亲戚,但结果已经是这样了,不洒脱地承认失败,再多说一些话还有意义吗?
文斌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大体也了解生态果园的情况,说是生态绿色,但每年还是要打农药的。而且,因为怕农药残留超标,不敢打太多的药,一般还要用人力去捉虫!那些虫子,小慧你可能没见过,可恶心了!除了打药虫,还要套袋,就是每一个苹果都套上一个塑料袋,十亩的果园还不得要套几万个袋子啊!这还只是管理,不说出了问题可能造成大面积的减产,就说最后摘果吧,十亩地的水果要一只只摘下来,也能把人给累死……”
李慧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文斌一副“温柔体贴”的表情道:“我的意思是,像晨梅这样细皮嫩肉的女人家,哪能让她干这样的粗活!”
崔蓝莺也忍不住说道:“在农村,地里的活大多是男人干吧?”
未来的岳母说话,赵阳必须要回答了:“地里的活都不用我妈和晨梅插手的!”
文斌马上接口道:“不对吧?在农村,女人一般也要下地干活的。唉,这风吹日晒的,对女人的皮肤伤害很大,尤其像晨梅的皮肤这么好,更要用心保养的!”
晨梅拦住赵阳,道:“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说着,她一边为晨渡江斟上茶水,一边淡淡地道:“赵阳家的果园和你说的那些生态果园不一样。他家的果园不用打农药,有虫子也都让那些鸟儿吃光了……也不用套袋,长得还个顶个的又大又好……摘果时,几乎不用我们动手,村里人都抢着来帮忙的!”
文斌看着晨梅斟茶的那种舒缓自然的模样,不禁想着要是将她娶进家,每天这样伺候自己,到了晚上……这tmd的才叫人生啊!
不过,虽然他心理想得龌龊,面上却不显,仍然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等晨梅说完,他又微笑道:“晨梅,你可不要骗你文哥!鸟能有多少?这虫子可是一批批的!再说,打了药鸟就不去了……”
晨梅不理他,将茶杯递到晨渡江面前,抿嘴笑道:“爸,这事儿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呢!说起来他也真敢想!去年果园要打农药的时候,他吧,就仗着学了点中医的知识,到山上挖了半筐草药,回头找了几张大锅在园子里熬上,就把虫子给熏出来了!据孙阿姨讲,当时树上爬得密密麻麻的就跟赶集的一样……”
崔蓝莺一搓胳膊,道:“别说了,怪瘆人的!”
晨梅又拿过她的杯子倒上水,笑道:“谁说不是呢?孙阿姨还问赵阳是不是把虫儿叫起来吃饭呢!”
崔蓝莺接过茶杯,笑道:“然后呢?”
晨梅将茶杯托在掌心,笑道:“然后那些鸟儿、蜜蜂、马蜂就都来了,没几天就把虫子给吃干净了,效果比人家打农药的还好!就现在,我们住的果园的房子后面的树上,还有十几只鸟窝呢!”
文斌听到晨梅说到“我们住的果园的房子”,心中又酸又恨,他强笑道:“说得跟讲故事似的……”
这话说得就太不客气了,晨梅脸一沉没有说话。
晨渡江两口子只顾着喝茶,李慧也有些恼他不会说话,至于赵阳则更懒得理他——这样一来,气氛就冷了下来。
文斌看到他说完就冷了场,面上也有些尴尬,他动了动身子,干笑道:“这种除虫的方法,这个,确实没有听说过……”
还是没有人理他。
李慧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道:“赵阳懂中医?那他会给人看病吧?”
赵阳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懂点!”
文斌眼睛一转,又笑道:“小慧,你要听哥的,有病就去看西医,中医嘛……你知道,我们医院也有中医科,我对他们还是很了解的……都是一个医院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有病就去看西医!不信你就想想,咱们国家有这么多中成药,你看有哪种能出口到欧洲等发达国家的?”
说完他就微抬着下巴看了赵阳一眼。
他们医院的中医大夫不好并不说明中医就不行,中成药不能出口到欧洲国家有很多的原因,大多是因为中药的配方需要保密,也不是因为中药没效果。
这些道理其实一说就明白,但赵阳只是淡然地坐在那里,没有说任何话:文斌说中医行与不行,中成药好与不好,和他有一毛钱的关系?
赵阳无所谓,晨梅却淡定不了!
赵阳说他懂中医,文斌就说中医不好,他不是拐着弯的说赵阳的坏话吗?
况且赵阳又是第一次来她家做客,意义很特别,她当然不能看着赵阳受他的窝囊气了!
她冷着脸将茶杯放桌上重重一放,吓了文斌一跳,杯子里的水差点洒了出来!
不过,晨梅放下茶杯后却没有直接说这件事,而是扶着赵阳的膝盖,用商量着的语气道:“赵阳,我爸爸的肩有些不舒服,你帮他治一治好不好?”
为晨渡江治病,赵阳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但和这种人致气有必要吗?
看着晨梅有些气恼又有些撒娇的神情,赵阳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不由心中一软,他笑了笑,拍着她的手道:“放心好了!”
晨梅抿嘴一笑,转过头又收了笑容,道:“爸,孙阿姨和我们那片人的病基本上都是他给治好的!这次他来到咱家,就让他给你治治吧!”
晨渡江得了肩周炎,崔蓝莺自然知道,她当然希望老伴的病能完全治愈,于是就充满期待地问道:“赵阳,你叔叔得了肩周炎,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这个你能治吗?”
赵阳微笑道:“我试试吧!”
晨渡江却道:“人家赵阳刚来,急什么?等吃完中午饭再说吧!”
晨梅站起身走到晨渡江的身后,给他揉着肩道:“爸,你跟他客气什么?这才十点来钟,吃饭还早呢?”
晨渡江哈哈一笑,道:“那就麻烦赵阳帮我看一看了!”
赵阳将晨曦放在地上,站起身,微笑道:“应该的!”
晨梅就笑着看了他一眼,道:“大神医,说吧,要怎么做?”
做法很简单:拔罐、针灸。
事实上,拔罐和针灸是中医在治疗肩周炎时最常用的方法,并且效果都还不错。但是,晨渡江的肩周炎持续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痊愈,却是因为以前的治疗并没有将病灶除去,即将肩部的经脉完全打通,将体内的寒湿二邪驱除干净,而后续的恢复治疗也没有补足气血。
赵阳先是将手掌搓热,轻轻地将晨渡江的肩部揉得放松下来,然后用大号的火罐扣在了上面。
这不是晨渡江第一次拔火罐,但这次赵阳将火罐扣上去后,他明显感觉到肩膀里面有什么像是水草被水流击起似的一跳,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不过,接着又是一痛,并且痛得格外尖厉,让他没心情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一家人一直关注着晨渡江的表情,看到他吸气忍痛的模样,晨梅忙问道:“赵阳,你看我爸……”
赵阳刚洗完手擦干,正用酒精给银针消毒,闻言看了一眼晨渡江的肩部,看到他肩部淤堵的经脉、络脉都在外力的吸引下舒张开来,就平静地道:“没事!”
说完让晨梅将晨渡江的脚放在沙发上,他则一捻银针扎在了晨渡江的丘墟穴上。
丘墟穴是足少阳胆经上的荥穴,赵阳正是要借住它的少阳之气来帮助晨渡江打通他肩膀处淤堵的经络,同时驱除寒邪和湿邪。
文斌看得满心不是味,一家人不是看着晨渡江就是看着赵阳,他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了,没有一个人搭理他,这里怎么好像只有他一个外人似的?他恶意地想着,最好赵阳的方法什么效果也没有,到时侯看他再帮着介绍几个专家,那他的机会就到了!
但事实让他很失望!
赵阳的针刚扎上去,晨渡江像是喝了美酒一般,脸上一红,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文斌狐疑地看着赵阳,扎针这么快就有效果?
赵阳看到银针已经将晨渡江胆经的气血调动了起来,而他肩部气血运行的力量明显得到了加强,剩下的就等火罐将肩部经络打通、将寒邪和湿邪排出体外就行了!于是他对晨梅道:“我告诉你一个方子,你去把药熬上!”
晨梅忙问道:“用的药多不多?我家里不一定有这些药!”
赵阳微笑道:“主药就是人参,还有枸杞、甘草,剩下的药有最好,暂时没有的话也不可以先用着……你记一下吧,人参五克、甘草十克、枸杞二十克、独活三克、红木香……”
晨梅叫道:“等等!”她看了一眼文斌,又道:“你直接写下来吧!”
其实这个方子只是补血补气兼有舒筋活络的效果,现在也有类似的方子,并不需要保密的。但他还是听话地写了下来,顺手打击心有所图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文斌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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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 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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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透心凉
留针五分钟左右,晨渡江就感觉到右半边身子开始发热,拔罐的地方也像是生了一个小火炉一样,慢慢发烫起来。
又过了十分钟,他的头上已经微微冒出了汗,肩膀生病的部位不仅像是烧开了水似的滚烫,而且,还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流冲进了骨肉的最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推动了起来!
这个过程中,疼痛、发麻、酸胀交织在一起,让晨渡江不住的吸着凉气,感觉像是将发病的过程重新又体验了一遍!而后还有一点发痒的感觉,虽然不是很强烈,但这种身体内部的发痒,抓不得,挠不得,却是比疼痛还要难以忍受!
这时,李慧忽然叫道:“爸,你看,起了个泡!”
晨渡江歪过头看了一眼,果真看到一粒黄豆大小的泡冒了出来。这说明身体的邪气在被拔了出来,他“嗯”了一声,感觉那些痛啊麻啊酸啊痒啊什么的也不是那么难忍了。而且,之所以有那种感觉,也是说明赵阳的治疗已经触动了最深处的病灶!
没想到赵阳还真有两下子!
这样的女婿太让晨渡江满意了!他拍了拍身边的座位,亲切地道:“来,赵阳,坐下说话!”
说完又看到了文斌,他就向李慧说道:“小慧,今天在咱家吃饭,你爹妈同意吗?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吧?”
文斌尽管知道晨渡江话里的意思,可还是充满期待地看向李慧。
李慧当然明白晨渡江是什么意思,他没有直接开口赶人就不错了!不过也是,小姑子新找的对象头一次来家里,让一个外人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这不是给人家找不痛快吗?
她从沙发上拎起包,笑道:“爸,我来的时候就说让我赶紧回去呢!现在都耽误那么长时间了,我们得走了!”
晨渡江点了点头,又对赵阳道:“赵阳,你替我送送他们!”
李慧对赵阳一笑,公公可是不把赵阳当外人了。
文斌失落地站起身,将两瓶茅台酒往桌上一推,陪笑道:“这次来得匆忙,两瓶酒就留下给老爷子喝吧,下次再来专门拜访您!”
晨渡江却淡然地道:“不用了,你带回去吧!赵阳正好带来了两瓶特贡茅台,我们喝那个就好!”
文斌一口气差点噎住,这种拒绝也太明显了!真是一点希望也不给啊!
他脸色僵硬地提着两瓶在他想来已经很给晨家面子的茅台下了楼,直挺挺地向自己的车走了过去。等开了车门,却发现李慧没有跟过来,他强压着心中的不耐烦,一摆头道:“走啊!”
李慧向他摇了摇手,道:“文斌,我想起来还有东西落在家里了,你自己先走吧!”
说完又向他一笑,转身进了楼里。
文斌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贱/货!”然后重重地坐上车,猛地关上车门,一拧钥匙发动汽车,又恨恨地油门踩到最大驶出了小区。
没想到李慧又回来了,晨渡江就开口问道:“小慧,有什么事吗?那个什么文斌走了吧?”
李慧吱唔道:“走了……嗯,也没啥事,就是上来看看爸的病治得怎么样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晨渡江肩膀上的水泡已经变得有一角的硬币大小了,他微笑道:“赵阳是有本事的!”
李慧附和道:“是啊,是啊!”
晨渡江疑惑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李慧本来是个做事急火火的人,现在却有些难为情地道:“我不是老上火,心里烦躁,不能吃热东西,还有那什么也有问题……我就是想问问赵阳,能不能帮我也看看?”
说着她就望向赵阳。
她这病的历史更长,好像从十几岁就开始了。最初只是不能吃一些属性热的食物,现在则发展到所有的肉食都不能吃,冬天也只是盖一层薄被,而且喝水也不能喝热的,一喝就出汗,大冬天的也是喝凉的,稍一不注意就会发炎上火,口腔溃疡更是家常便饭……
这样一年算下来,不说好的时候了,光吃药的时间就占去了大半!这些年,她先是吃西药,治好一次又犯一次,去看中医呢,有的说是平肝降火,也是治好了又犯,有的说是要去寒湿,结果开的药一吃,病情反而加重了!
现在李慧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遇到人就打听有没有好的医生或者好的方子,今天听到赵阳说懂医术,她就上心了,于是多问了一句。现在又看到赵阳给晨渡江治病时手法很熟练,就有了让他帮自己看看的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赵阳安静地坐在那里,她就有种赵阳一定能将自己的病治好的预感!
虽然自己不把赵阳当外人,但他毕竟是第一天来,只喝了几口茶,就帮自己治上了病,现在又要请他给儿媳妇看病,晨渡江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先问了赵阳一句:“你看小慧这病好治吗?”
李慧也眼巴巴地看向赵阳,任谁隔三差五就要上火吃药也会受不了的!
赵阳微微点了点头。
李慧的病其实就是寒凉过重而产生的阴虚火旺,她的病之所以难治,就在于袪寒湿的药多是热性的,一补就会加重火旺的症状。而如果先治标,平肝降火,这类药一般又是凉性的,又会加重体内的寒凉。而且,以她现在的体质,即使是温、平的药物,也可能吃出热或者凉的效果!所以,她的病治起来有些棘手。
但是,对赵阳来说,治这种病却不存在什么难度,最简单的办法是将这股虚火打掉,剩下的直接补就行了!
晨渡江见赵阳没有一丝不耐烦,心中一松,又问李慧道:“你不回家,亲家不会说什么吧?”
李慧见赵阳答应为她治病,心中激动得不行,闻言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这就给我妈打电话说一下!”
打完电话,她又对赵阳道:“赵阳你要帮嫂子治好这病,要嫂子怎么谢你都行!”
晨梅听到李慧激动地自称起嫂子来了,就红着脸对程蓝莺道:“妈,你们要矜持点!你们要都这样,他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程蓝莺将洗好的芹菜放在台子上,笑道:“我们为什么要矜持?赵阳这孩子不是那种花花肠子的人,我们也挑不出错处,摆那些花架子干什么?赵阳人长品好,性格好,有本事,还懂医术,这样的好女婿哪里找去?这样的女婿得先娶进家里才是!梅梅,这是你的命也好,一定要珍惜……”
晨梅心中欢喜,眉眼都带了笑意,嘴上却嗔道:“妈,你们都向着他,日后他要是欺负女儿,还有地儿说理吗?”
程蓝莺如何听不出她话里掩饰不住的幸福?她将切好的芹菜放到一边,微笑道:“你当妈这些年是白过的?赵阳一看就是喜欢你到骨头里了,他会欺负你?倒是你,以后一定要好好跟人家过日子,伺候好他,不要使小性子,孝顺好公婆……”
晨梅不满道:“哎呀,妈!”
程蓝莺微笑道:“好,好,不说了!梅梅是妈的乖女儿,怎么会给人家当不好媳妇儿……曦曦喊你,你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晨梅脚步轻快地出了厨房,却是赵阳让晨曦喊她出来的。
赵阳要为李慧治病,总不能像晨渡江一样在客厅里进行,而且也不好当着公公的面治不是?但是,两个人要是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吧好像也不合适,所以赵阳就把晨梅叫了出来。
这所房子面积不算太大,却是套三厅的格局。
晨梅带他们去的是以前她住的卧室,从布置上看,简单、温馨,但是铺盖和一些饰物都很讲究,,以及到现在都保持原来的模样,可见家里人对她的宠爱。
进了屋,晨梅问赵阳道:“怎么治?还是扎针?”
赵阳点了点头,想了想,道:“我要给你嫂子扎天池穴!”
第一步的治疗,赵阳打算用“透心凉”的针法,迅速平息李慧体内的阴火。虽然针法一样,但取穴的不同却也会影响治疗的效果。而天池穴属于心胞经,与肝经同属厥阴经,取这个穴位正好可以调整从肝经窜到心包经的郁火,同时也能直接地平复肝火。
不过,天池穴的位置有些尴尬,位于乳/头旁一寸的地方,这也是赵阳叫晨梅一起来的原因。
晨梅当然知道赵阳不会是故意的,但还是白了他一眼,让他转过身去。
她帮着李慧脱掉保暖内衣和胸罩,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羽绒服,又坐在一边拉着右边的衣服将右侧身体挡得严严实实的,左边则是李慧自己一手收紧衣服,一手捂住顶端的花蕾。
等准备好了,她才让赵阳转过头,严厉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这样行不行?”
赵阳也不废话,直接一针扎在了李慧的天池穴上,然后自觉地坐到桌前,看上面摆着的几本书,都是管理和营销方面的。
李慧一直低着头,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眼前寒光一闪,她一惊,向后一缩,然后就看到胸上就出现了一只颤微微的银针。
她一愣,抬头一看,赵阳正背对着她们坐在桌前看书呢!
晨梅关心地问道:“嫂子,感觉怎么样?”
李慧茫然道:“起效不能这么快吧……”
她的话刚说到一半,就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胸口向身体漫延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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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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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 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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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挤血
这种凉不是那种凉水扑在身体上的凉,那只是表面的凉,而是秋日晚上的那种凉意,那种凉透身心每一个角落的凉!
她呼出一口气,感觉身体内的所有燥热全部消失地无影无踪,心情马上也跟着平静下来。
晨梅看到李慧往日急躁的眼神柔和下来,就笑了笑。她看了赵阳一眼,又嗔道:“你别光在那坐着装正经,也看着点,别什么时候好了都不知道!”
赵阳无语。刚才是谁像防贼似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的?不过他通过血气之镜观察别人的气血,是一种感应,并不需要直接看着对方。所以,他背对着李慧,一样能直观地看到她的气血运行状况。
又过了七八分钟,看到李慧全身的气血流速平静了下来,就开口道:“好了!”
晨梅又赶紧抓紧了李慧的衣服。
李慧看到赵阳要将针取下,则有些依依不舍地道:“这就完了吗?”
在这近十分钟的时间里,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平气和”——一种往日几乎从未有过的美好体验!
赵阳取下针,道:“这只是第一步,下一步需要在你后背上取穴——嗯,你趴在床上吧!”
晨梅白了他一眼,一抬下巴,不用她说话,赵阳就自动转过身去。
第二步,赵阳则是要打掉李慧虚旺的肝火。因为有了第一步将她全身的气血平复了下来,再打断她的肝火就容易了很多。
这次赵阳取的是肝俞穴,手法则类似于“泄”的抽取。
扎完针,赵阳又坐回到了那张小桌前。
晨梅一笑,低头向扎针的地方看去。
李慧自然看不到后背的情形,但晨梅却清晰地看到,扎在她后背的银针在缓缓地转动,并且似乎还有规律地一上一下的颤动!
真神奇!
李慧虽然看不到,但她却感到肝部的燥热之气被抽了出去。燥热之气一去,她就感觉到肝部不仅凉,而且有些发冷了起来。
这时,晨梅忽然说道:“赵阳,嫂子针眼部位有些红得发黑,没事吧?”
赵阳摇头道:“没事!”
晨梅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李慧的身体在发抖,还能听到她不住咬牙的声音,不由一惊,忙叫道:“赵阳,你看嫂子她……”
赵阳好整以暇地翻了一页书,道:“没事儿,再等一会儿!”
李慧咬牙、身体颤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发自身体内部的寒冷而做出的自然反应。这也是打掉她体内的虚火后,她身体寒凉的本来面目!
又过了三四十秒的样子,李慧抖得床都跟着响了起来,她吸着气道:“赵,赵,赵阳,好,好了,了没?冷,冷!”
晨梅赶紧又拿被子给李慧盖上,但她的颤抖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越来越厉害了!
她急得不行,恼道:“赵阳,还坐在那干什么?快过来看看!”
赵阳转头看了一眼,道:“还要等一会儿!”
晨梅看到李慧的嘴唇都有些发紫了,不禁过去拉着赵阳的手,小心地道:“这大过年的……差不多就行了,好不好?”
赵阳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不要担心,治病要除根,不能半途而废留下隐患啊!”
李慧也抬起头,强笑道:“梅,听,赵阳的!”
他们正说着话,程蓝莺敲门走了进来,对赵阳说道:“赵阳,你叔的那个罐是不是要取出来了?肩膀上已经拔出了这么大一个泡了!”
赵阳走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晨渡江肩膀上的泡已经有核桃那么大了,但只是水泡,说明拔出来的只是湿气,于是他就笑道:“再等一会儿!”
刚说完一句话,晨梅又在卧室里喊道:“赵阳,你快进来看看,嫂子的嘴唇都紫了,还不行吗?”
赵阳只好又走进卧室,程蓝莺握着李慧的手不住地搓着,难掩焦急地道:“赵阳,这……好了没?”
晨梅把手从李慧的肚子底下抽出来,急道:“你过来摸摸,嫂子的肚子都冰凉了!”
赵阳只是看了一眼银针,发现还在比较快速地震颤和旋转着。银针与李慧体内的气机相应,说明她体内的虚火还有残留,于是他说道:“你去给嫂子煮一碗红糖姜茶,再放一段参须,去吧!”
晨梅道:“那嫂子……”
赵阳平静地道:“没事的,你去煮茶吧!”
程蓝莺看到赵阳平静的模样,就安下心来,不过她又有些疑惑地道:“姜茶?小慧不能喝吧?会上火的!”
赵阳微笑道:“这次不会了!”
晨梅刚要起身,程蓝莺道:“我去吧,你在这里陪着你嫂子!”
程蓝莺一走,屋里三人也没有什么话说,就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晨梅忽然抬头道:“嫂子的身体越来越凉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赵阳就将手搓热,为李慧搓了搓耳朵,又拽拉了几下,她的脸色就好看了一些,不过身体还是抖得厉害。
红糖姜茶很快煮好了,程蓝莺进来问什么时候给李慧喝。
赵阳发现那根银针已经动得很慢了,就伸手一捻一提,几乎感觉不到阻力,于是就将针取了下来,道:“阿姨,现在就能给嫂子喝了!”
不过,赵阳刚才取针时一捻一提,李慧顿时感觉体内又是一冷,身体猛地一哆嗦,然后缩成了一团,颤抖着道:“冻,冻死了!”
程蓝莺赶紧将红糖姜茶端了进来,晨梅忙接了过来,用勺子舀了凉了凉喂到了李慧的嘴边。
这次李慧也不不怕热了,直接张嘴就喝进了肚里,然后像小孩子一样看着晨梅。
又喝了几勺,李慧披着被子坐了起来,道:“别用勺子了,直接用碗吧!”
一碗红糖姜茶下了肚,普通人怎么说也得有点汗了,但她只是脸色稍好看了一点,还是包在被子里颤抖个不停。
程蓝莺接过碗,问赵阳道:“现在要怎么办?”
赵阳问道:“还有姜茶吧?盛到杯子里让她一边暖手一边喝吧!”
程蓝莺答应了一声,就去盛姜茶。
这里没赵阳什么事了,他也就跟着走了出去。
等赵阳一出去,李慧赶紧穿上保暖内衣,套上羽绒服,又裹上被,但还是冷得直哆嗦。
现在她明显感觉到只穿保暖内衣了羽绒服是远远不够的,于是问晨梅道:“梅梅,你有以前的旧毛衣吗?找一件给我穿!”
李慧的身高和晨梅差不多,但李慧身体比较单薄瘦弱,晨梅的骨架要大,身体也比较丰满,现在她的毛衣,李慧穿起来肯定要大。
晨梅笑道:“小时候的还有,大了的就都送人了——你让我哥给你送一件来吧!”
李慧笑道:“也行,反正离得又不远!”
很快程蓝莺就用太空杯盛了剩下的红糖姜茶端了进来,然后和晨梅一起走了出去。
李慧抱着太空杯又喝了几大口,直到肚子发胀才停下。
她抱着太空杯,哆嗦着拿出手机给晨君打了过去。现在她虽然冷得只哆嗦,但心里面痛快,打电话也就有些“张扬”起来:“姑奶奶要冻死了,你快点给我送毛衣来!”
以前只听说她嫌热,从未听说过她会嫌冷。所以她相信,只要晨君听到这话,应该很快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不等她和晨君分享喜悦,程蓝莺就抱着一件白色的毛衣走了进来。
李慧一呆,就听程蓝莺嗔道:“这孩子,照你说的,我比你还要小一辈呢!”
李慧:“我……”
电话里传来晨君惊喜的声音道:“什么?你是说你冷?具体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喂,喂!”
程蓝莺捡起手机道:“你媳妇的病让梅梅的对象给治好了,她现在嫌冷,让你给她送毛衣来!”
晨君也是一愣,道:“妈?”
程蓝莺将手机递给李慧,道:“你们聊吧!”
李慧忙拉住程蓝莺的胳膊,陪笑道:“妈,您别见怪,我们刚才在开玩笑呢!”
程蓝莺点了点李慧的额头,嗔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说话也不分个场合!”
……
晨君很快就拿着一件厚毛衣和厚棉衣赶了过来,一进门,正看到晨渡江祼着肩坐在那里,肩膀上扣着一只火罐,火罐里拔出了一个鸭蛋大小的血泡!说是血泡也不准确,血泡里面并不血,而是像果冻一样的黄色、黑色的东西!
他忙和父母妹妹打了招呼,抱起晨曦亲了亲,然后站在赵阳面前,握着他的手,笑道:“你就是赵阳吧?好,我妹妹果然有眼光,没看错人!”
晨梅一推他,嗔道:“是不是谁给嫂子治好了病,你就把妹妹卖给谁?别说了,我不听!去屋里看我你媳妇去吧!”
晨君好笑地指了指晨梅,对赵阳道:“我先去看看你嫂子,回头咱们再聊!”
一进屋,他马上就发现了李慧的明显变化:身上那股躁动之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新的气息,眼睛里的血丝也没了,变得清澈了!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只知道嘿嘿地傻笑着。
李慧嗔道:“傻样!”
说完眼睛就又湿润起来。在一个家庭里,一个人得病,受影响的可是整个家庭啊!想到结婚后晨君的谦让和维护,她忍不住握住了晨君的手,道:“以后什么事我都听你的,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晨君却笑道:“那不行,我会不习惯的!”
李慧照他的肩膀捶了一下,又甜甜地笑道:“君哥,我们很快也能要孩子了!”
晨君又是一阵傻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道:“你左侧乳/房不是有些发硬吗?让赵阳再给看看呗!”
李慧含羞道:“又不是什么大病,算了吧!”
晨君却道:“那不行,是病就得治啊!”说完他站起来就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道:“为了我儿子,就让那小子占点便宜吧!”
李慧举着杯子作热要砸他,他哈哈一笑转身到了门外。
晨君出来后,看到赵阳已经为晨渡江取下了火罐,晨梅和崔蓝莺正细心清理着拔出来的脏东西,又用医用纱布垫上,给他穿上了衣服。
晨渡江活动了一下肩膀,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道:“好久没这么舒服了!赵阳,我以后就按时吃你给我开的那药就行了吧?”
赵阳想了想,道:“现在先吃药巩固着,等过几个月可能还要再加强治疗一次!”
晨渡江道:“好!”
见他们说完话,晨君就对赵阳道:“你过来一下!”
晨梅也一起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晨君道:“那什么,你嫂子胸口有些发硬,去医院拿了药吃了,也不怎么管用,就想问问赵阳有没有什么好方法?”
赵阳已经发现了李慧的乳/房处的经络有些淤堵,不过,只是因为身体寒凉造成的,只要除去寒凉,气血补足,这些经络自然就会通了。所以,并不需要特别的治疗。
晨梅看了她哥一眼,问赵阳道:“现在有办法治吗?如果现在能治何必要等到以后呢?万一引起其它的病就不好了!”
赵阳想了想,道:“你们可以练一练网上的那个抗癌操,应该能有不错的效果……如果非要现在治的话,有个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里面的淤血挤出来,这样经脉自然就通了,你们看?”
晨君惊讶地道:“挤出来?怎么挤?”
赵阳指了指那盒针,道:“我用针一扎,将里面淤堵的地方戳破,用手把淤血挤出来啊!”
晨君有些迟疑地道:“我和你嫂子商量一下吧!”
等晨君一走,晨梅狐疑地问道:“这个法子管用?”
赵阳点了点头。这是代价最小的治疗方法。虽然他可以调动李慧的气血冲开这些淤堵的地方,一来,终究要耗费不少气血,他刚才打掉她的虚火已经消耗了她身体的大量的气血,实在不宜再使用这种方法;二来,调动气血强行冲开淤堵的经络,原来淤堵的那些坏掉的或者质量差的气血还会在人的身体内,反而不如直接排出体外更方便。而且,李慧经络淤堵的地方并不是太深,也比较适合用排出体外的方法。
或许是李慧对赵阳的医术很有信心,很快就同意了赵阳的方法。
李慧淤堵的经脉呈手雷形,所以,赵阳只是在“手柄”处开个口子就行了。
扎完针,赵阳就教晨郡挤血的方法:“双手捧住,掌心用力挤压,将内部的淤血挤到表面,再用大鱼迹和拇指外侧将淤血挤出体外。”
教完赵阳就和晨梅一起走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晨君就走了出来,为难地道:“赵阳,是不是方法不对啊?我怎么什么也没挤出来啊!”
赵阳道:“你的手不要太僵硬,灵活一点,要有一种向上托挤的感觉!”
晨君想了想,学着赵阳的手型又走了进去。
过了一分钟左右,他又走了出来,郁闷地道:“你来吧!”
晨梅一推赵阳,道:“走,治病要紧!”
一进卧室,李慧就对晨梅道:“这是治病,又不是别的,你看你哥那个样子,要都和他这样,那生孩子就都别找男医生了!”
赵阳看了晨梅一眼,也就是他,如果是别的医生,你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怎么看病?
晨君讪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慧不理他,看向赵阳,道:“赵阳,你来吧!”
赵阳又看了晨梅一眼。
晨梅嗔道:“看我干什么,叫你来不就是让你治病的吗?”
赵阳平静地坐在李慧面前,按照他刚才说的,双手捧住那团软肉,稍微一颤,掌心用力向上托挤,露在外面的皮肤马上就胀了起来,几条青色的血管显露了出来,其中有一条较深的,颜色也格外的深。赵阳就用大鱼迹和两只手拇指向那个部位挤去,只是挤了两下,就有一滴黑色的血液冒了出来!
晨梅赶紧用消毒棉棒将血迹抹掉。
赵阳又重复刚才的动作,一连挤出了八滴半黑血,他就停了下来——淤血已经排干净了。
李慧松了一口气,原来有些发沉发胀的胸部,现在变得说不出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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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 情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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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见脏东西从李慧的乳,房里全部挤了出来,晨君自己都感觉到轻松了不少。
再看那九只变成漆黑色的棉棒,他又一阵阵庆幸和后怕,如果不是赵阳,这些脏东西还盘踞在李慧的身体里,谁知道会不会引发某种常见而可怕的病变呢?
赵阳看晨君充满感激地看着他,以他淡然的心态,仍然感觉到有些别扭,就借口洗手躲了出去。
晨梅也为李慧掖了掖被子,向她俩晃了晃手上的棉棒,也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一走,晨君赶紧坐到了床上,充满期待地问道:“怎么样?
还有发沉发胀的感觉吗?”
李慧面带欢喜,柔声道:“你自己摸摸!”
晨君伸手进去握了握,没有了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有障碍的感觉,平滑、柔软,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他见李慧还是冷得有些发抖,就要把手拿出来,免得把衣服撑起来进风。
李慧却抓偻了他的手,道:“不用你的手热,握着舒服些……………”
晨梅跟着赵阳进了洗手间,槽棉棒扔进了垃圾筒里,等他洗完手就递过一块毛巾,然后似笑非笑地道:“手感怎么样?”
赵阳擦着手,看了晨梅一眼。
或许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又或许是他来见了她的父母,完成了一个过程,进一步表明了他的心意,晨梅像是变回到了小女生的心态。
此时,她的眼里有调皮,有调笑有一点点酸,还有一丝如暗香般的挑逗!
赵阳感觉心神都被吸引进去,而心脏也猛地跳了一下!
像是发自本能,他的神经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欺身过去,将晨梅搂进了怀里,而当他反应过来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已经低头吻了下去!
然后,他就沉浸在甜蜜而缠绵的吻里,一股本能的激情从身体的深处觉醒了过来!
晨梅被吻得全身无力,但还有一丝理智,她凑个机会挣开,提醒道:“这里……”
不等她说完,赵阳又吻了过去。他当然知道这里的环境不是太合适但就像吃到蜂蜜的熊一样,总舍不得放开,总想再吃一点!
晨梅最后的一丝理智也抵抗不了赵阳如火的热情,也将要沦陷,想再挣开提醒却是抱得更加紧了!
赵阳也还有少许的理智,他也明白,不说晨梅的家人进来,就是两人在洗手间待的时间长了点,也会让他们看出什么来。
于是,他用极大的毅力离开了晨梅的唇但看到晨梅星眸半闭、红唇如膏的模样头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按了过去!
再次抬头他干脆将晨梅的脑袋抱在自己的胸前,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只是滚烫坚硬的某个部位却在不甘地咆哮着不过,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也只能委屈他了!
其实……要是……
赵阳摇了摇头将某种想法甩出去,然后平静了一下心情,道:“我们出去吧!”
晨梅嗯了一声,从身后将某人犹自不老实的手从裤裙里拿了出来,然后扶着台子转过身,对着镜子开始整理衣服和头发。
衣服和头发好整理,但是脸上的红云却不是想要它消失就会消失的,尤其她的脸格外的白嫩,红得自然就会格外的明显口气恼地看了站在身边正用欣赏和沉醉的表情看着她的某人,又斜瞥到某人中间有明显撑起的部位,就吃吃一笑,道:“硌死人了你就这样出去?”
赵阳摸了摸鼻子,道:“你先出去,我随后就到!”
晨梅用冷水拍了拍脸,脸上还有些红,但已经自然了很多。擦完脸,她将毛巾挂好,临走又促狭地道:“不要等太久哦!”
赵阳一笑。其实,在逍遥子的某些医案里,有一些房中术的记载,其中就有一种“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本来是体虚者用来节欲补元的方法,用在现在这种情况也是有效的。
“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很简单,就是调动男子的精元之气由督脉升入大脑,过百会进入任脉,再顺着任脉沉入丹田。这样一来,汇聚在下体的气血自然就被调走,也就达到了“消肿”的目的了。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需要保持胎息的状态,不过对赵阳来说也不是多大的问题。
等一个小周天运行完毕,赵阳吐出一口浊气,顿时神清气爽,身体也好像轻了不少,果然不愧为“补脑”、“补元”的称呼!当然,对现在的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某个“斗志昂扬”的部位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本阵老实起来。
他施施然地走了出来,正遇到晨梅拿着一把粉丝向厨房走去。她向他身上看了一眼,小声地道:“真快!”
赵阳一愣,很快就明白她话中所指,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两点左右,一顿丰盛的饭菜终于做好,除了鸡鸭鱼肉这些少不了的外,在桌子正中摆着一只火锅,正冒着热气,一看就让人有种温暖的感觉,再配以翠绿的青菜和红白相间的羊肉,让人食欲也提了起来。
一桌八个人,赵阳坐晨梅的旁边,看座位和“阵容”已经是招待女婿的标准了!
一坐下,晨梅又歪过头在他身上嗅了嗅。
赵阳不动声色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同时他在心中发狠:“竟然敢怀疑我是快枪手,现在先记下,早晚有算账的那一天!”
一桌人,除李慧外,都只穿着毛衣,就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仅穿着羽绒服,里面还穿着一厚一薄两件毛衣。
就这样,她还是觉得有些冷,一坐上桌就迫不及待地烫了两块白菜心吃了才感觉身体稍微暖和了一点。
吃完她就看向了那一盘子红白相间的嫩羊肉。
以前她怕上火,在心理暗示下从小碰羊肉等热性的食物。但是现在,将表象的虚火打掉后。这类温热的食物却正是她寒凉的身体所需要的,自然就有了想吃的**。
不过,她还是有些犹豫。
赵阳为晨曦涮了一片羊肉放进她的小碟子里,看到李慧想吃又敢吃的样子就温煦地道:“吃吧,多吃点,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晨君一听,忙将烫好的羊肉蘸好酱,递到了李慧的嘴边。她小心地咬进嘴里,慢慢咀嚼了几下,香嫩多汁,时隔多年,她又一次尝到了羊肉的美味,感动得差点哭了!
“好吃!”
说着她迫不及待地夹起十几片羊肉放进了锅里涮了起来。
晨渡江一笑,轻松地举起酒杯和赵阳、晨君喝了一杯。
这一顿饭吃得所有人都很满意,又有懂事可爱的晨曦坐在那里,气氛自然就很融洽。
吃完饭,时间也到了下午的五点多,又喝了会茶,晨君两口子就依依不舍地要回自己家了。
晨梅把他们送到楼下,…丁嘱道:“嫂子,赵阳这个人不喜欢被人打扰,他给你治病的事,记得不要给别人说哦!”
李慧缩在羽绒服里,笑道:“梅梅你放心吧,你家赵阳好不容易来一回,我们好意思再找人来麻烦他吗?”
晨梅微笑道:“咱们直近的亲戚的事算什么麻烦?好了嫂子,看你冻成这样,快上车吧!”
李慧紧紧了羽绒服,笑道:“好多了,现在已经不冷得发抖了!”
晨梅又跟着去给李慧开了车门,嘱咐道:“记住赵阳说的,回去以后不要吃生冷的食物,也不要急着要孩子,怎么也得调养个一年半载的才行!”
晨君接话道:“反正赵阳是我妹夫,到时候问他就得了!”
晨梅嗔道:“你这么急着认妹夫,是怕我嫁不出去吗?”
晨君哈哈一笑,先发动了汽车,开启暖气让李慧先暖和着,然后说道:“你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娄不说了,你也上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晨梅踢着车轮,气道:“快走吧也是靠不住的!”
等晨梅进了家,发现她父母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们这么早就回去休息,自然是给她和赵阳留出独处的时间啊!
晨梅一边感慨着,一边轻手轻脚地向自己房间旁边的那间卧室走去。
门是开着的,推门进奔,看到赵阳正躺在床上翻着一本书。
晨梅走过去,探过头看了一眼,笑道:“看什么书呢?”
赵阳将书放在桌上,扶着她的腰道:“等你呢!”
说着一用力将她抱进了怀里,手顺势滑进了她的裤裙里。
晨梅嗔道:“你老实点!”
赵阳体会着手掌传来的饱满丰腴和胸腹处沉甸甸而柔软的压迫,舒服得叹了一口气,随口说道:“今天晚上留下来吧!”
晨梅轻声笑了笑,摇头道:“不行!”
赵阳奇怪地道:“为什么?“晨梅一本正经地道:“我妈不让!”
其实北方的风俗大多数都是这样,如果没有结婚,到对方家的话,一般都会分开住的。像晨梅家还算好的,有三个卧室,能一人一间,如果没有的话可能就要男的和男的挤一屋,女人挤一屋了。
赵阳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但他还是不死心地道:“又不做什么,我就是想你了!”
晨梅笑着抚摸着赵阳的脸,刚要说话,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却是孙振香打来的。
她给赵阳打电话,自然是问见面的情况怎么样。
赵阳右手美人,左手电话,心得意满地道:“很顺利,回去后你和爸就和晨梅的父母商量着办事就行了!”
孙振香自是高兴异常,道:“是吗?太好了!我和你爸终于放心了!”高兴完,又责怪赵阳道:“你个臭小子,既然成了,怎么也不想着给我们打电话?”
赵阳用鼻子碰了碰晨梅的额头,笑道:“这不是一直没有机会
孙振香嗔道:“我看你就没想着给我们打这个电话好了,别说废话了,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想妈能不知道?你就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吧,我想梅梅和曦曦了!”
晨梅眼中闪过一阵感动,不过在赵阳把电话递给她的时候,她又死命地摇着头虽然孙振香看不到这边的情形,但她总还是有点心虚。
赵阳笑了笑,道:“妈,我打算带她娘俩到处转转,晚几天再回家吧!”
孙振香有些失望,但还是说道:“嗯,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到处看看也好一不过不要太晚回家啊!”
赵阳含糊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晨梅疑惑地道:“你要去哪里玩?我还得回去开店呢!”
赵阳笑道:“不急,我们带着晨曦各处玩玩,就当是先度个蜜月了!”
晨梅嗔道:“净胡说,哪有先度蜜月的?再说你多大了,还是小孩子吗?这么贪玩!”
赵阳将晨梅的身体往床上拉了拉,笑道:“主要还是陪小曦的嗯,晚上留下吧!”
晨梅吃吃一笑,还是摇头道:“不行,我妈不让!”
赵阳道:“咱们早就睡了,她才不管呢……”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程蓝莺从客厅里喊道:“梅梅,赵阳昨天坐了一夜的火车,你让他早点睡吧!”
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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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零 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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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零
火山
金王丹需用温热的米酒服用方好,可以借酒的升发之气使药力更易达到肺部.shuhaige
温米酒也有暖胃通脉散热的功效。
坤元丹则是用热羊奶服用为佳。羊奶甘温无毒,可益五脏、补肾虚、益精气,对坤元丹的药力有补益增效的作用。
赵丙星将灰白色的金王丹放进嘴里,用热酒送服下去,舒服地吐出一口气,转头对坐在床沿上的孙振香道:“小阳炼的这什么丹真是好东西啊!”
孙振香也用小半碗羊奶将坤元丹服下,看她身体的感受也是自在不少,不过,看表情却又像谁欠她一万块钱似的!
听到赵丙星的话,她把碗往桌上一放,道:“你别跟我提他!听到他的名字我就烦!”
赵丙星好笑地道:“那你还天天给他打电话……又打!为什么让我打?你――你自己打不行吗?”
孙振香把手机往赵丙星面前一推,道:“我现在烦听到他的声音,你给他打,问问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赵丙星嘿了一声,道:“你大年初一把他赶走,现在怎么又急着叫他回来了?”
孙振香眼一瞪,道:“我是让他去接儿媳妇的……现在倒好,十几天了,媳妇儿没接来,我的曦曦也带走了――想死我了!也不知道曦曦有没有想奶奶?这混账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赵丙星扶着她的肩头劝道:“年轻人吗,总得给他们点自己的空间吧?再说,小阳以前上学,半年半年的不着家,不也过来了吗?”
孙振香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气道:“那能一样吗?那时是他一个人,现在可是三个人,他自己不回来,把梅梅和我的曦曦送回来啊!”
赵丙星无语。
孙振香气乎乎地把电话摔到赵丙星怀里,道:“坐着干什么?给他打电话!”
赵丙星一侧身,道:“我不打。好几次都是红梅接的电话――你说我一个当公公的老是跟儿媳妇打电话算是怎么回事?再说,不是说明天一定就回来吗?”
孙振香一听这话更气了:“我现在绝对不信那个混账行子的话了!你打不打?不打我打!”
她像和手机有仇一样,使劲按着手机键,接通听到是赵阳的声音,立即气不打一处来地道:“你要再敢说堵车、加不到油、山上信号不好、路不好走……我就劈了你,权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不孝顺的东西!”
看到这句话把赵阳给震住了,她的气稍顺了一点,又斥道:“说吧,是不是明天一定回来?几点?”
赵阳陪着小心地道:“没意外的话,大概中午就能到家了!”
孙振香哼了一声,气消了多半,问道:“真的?你要再敢骗妈,就小心你的皮!”
赵阳微笑道:“我怎么敢骗您老人家呢?再说,明天就是十五了,我们肯定要赶回去过节的啊!”
这话说得还让孙振香满意,她的气消得真剩下下一小点了,不过还是不满地道:“你也知道明天要过节啊――算了,你把电话给梅梅,妈对你的话还是不放心!”
赵阳将手机递给晨梅,发现睡在两人中间的晨曦正好醒了过来,就亲了亲她。
听到赵阳和晨曦嬉闹的声音,孙振香和晨梅聊了几句话后,就又和晨曦聊了起来。
看晨曦和孙振香说个没完,晨梅打算起床,却被赵阳流连在她胸前的大手给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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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梅白了赵阳一眼,接触到他灼热异常的眼光,又迅速地收回目光。
这十几天来,他们白天一起玩,晚上一起睡,晨梅原以为赵阳会凑这个时间做点什么,没想到他却沉得住气,就是面对她的暗示与挑逗都会极力克制。于是,她就凑着前几天来例假的时候调笑了他一句:“忍者神龟!”
赵阳听完后冷笑一声,接着做了一个拿出本本记账的动作。
晨梅当时看得一笑,问道:“干吗?还要把我的话记下来吗?”
赵阳做了个合上账本的动作,把脸伸到她的眼前,瞪着眼盯着她道:“我先把账记下来,回去我们好好算算!”
当时晨梅忽然感觉她面对的哪是一个人啊,分明就是一座灼热的火山!
一座让她灵魂为颤抖、战栗的火山!
而现在,又经过了几天的积累,这座“火山”分明到了要喷发的边缘!
这样想着,分明感觉到在她胸前作恶的那只大手也是热得惊人!
这一天,不管是去府衙街参观,还是去明湖公园看泉,又或者是爬观音山、游清水河,晨梅无时无刻不感到赵阳身上那种灼人的压迫力,让她想逃离,却一刻也舍不得,想靠近,又感觉压迫得难以呼吸!
这一天,晨梅感觉自己像是在梦中度过的!而再次睁眼,看到外面的朝阳,让她忽然有种错觉,似乎今天仍然是正月十四,她才刚刚醒来!
一大早,孙振香又放不心的打来电话,直接给晨梅打的,让她们务必今天到家,说得晨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吃完饭,把给晨家的回礼和晨曦的玩具书箱放进汽车后备箱里,想到马上要踏上回家的路,晨梅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慌乱,她捋着头发没话找话地道:“现在就要回家了啊!”
赵阳微微一笑,道:“是啊,回家!”说着又往晨梅身上嗅了嗅,轻声笑道:“你的好朋友也回去了吧?”
晨梅把钥匙往赵阳身上一扔,咬牙道:“开车!”
赵阳哈哈一笑,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这十几天,在晨梅的“逼迫”下,赵阳也学会了开车。
虽然刚学会开车没几天,但从开车的情况来看,却已经像模像样,尤其注重一个“稳”字,就连晨曦也说他开车坐起来“舒服”。
确实很稳,坐在车里,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颠簸,尤其上了高速后,除了路过减速带的时候稍有些异响,其它时间里就像是进入了“静音模式”。
到了十点左右,汽车进入了齐沅市境内,赵阳忽然招了招手,刻意坐在后排的晨梅没好气地道:“干吗?”
赵阳又招了招手,轻声道:“过来一下!”
晨梅看到枕着她的腿睡觉的晨曦,就伸过头去,问道:“什么事?”
赵阳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着也不说话。
晨梅有些疑惑,又问道:“怎么了,说话啊?”
赵阳嗯嗯两声,又用手背在她的唇上轻轻碰触着。
晨梅抓住他的手,皱眉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说话!”
赵阳把手收了回来,然后忍不住咧嘴笑道:“没什么,摸两把提提神!”
晨梅伸手捉住了赵阳的两只耳朵,拉成了平面,道:“我帮你再提提神!”
赵阳忙叫道:“快放手,我开车呢!”
晨梅哼了一声,放开手,道:“回去再收拾你!”
赵阳意味深长地道:“我们很快就回到家了!”
晨梅心中一跳,扭头向车窗外看去,没去回答赵阳的话。
汽车在齐水县下了高速,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半,孙振香又打来电话问到什么地方了。
等晨梅挂了电话,赵阳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道:“要到家了!”
晨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侧身拿出化妆镜理了理头发。
汽车继续稳稳地向前驶去。过了玉龙镇,就是回村必经的s形山路,赵阳忽然指着路边的山坡,道:“看,迎春花!”
晨梅向外看去,在山坡上,正有一丛鹅黄色的迎春花迎着早春的寒风舞动着。
不只是只有山坡上那一丛迎春花,在路边、在山石下、在乱石中、在溪水旁,总有一丛丛鹅黄色的花儿不经意间出现,让人心生喜悦,不经意间就微笑出来。
汽车下了山路,经过一片树林,经过一片整齐的田地,就到了村口。
赵阳问道:“小曦醒了吗?”
或许这十几天一直在外面玩,晨曦竟然睡了一路。
晨梅轻声叫了几声,晨曦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赵阳一笑,将车拐进了自己家的胡同。
孙振香和赵丙得已经等在了门口。
看到赵阳从驾驶位上出来,孙振香马上把脸一拉,但看到晨梅拉着晨曦的小手下了车,她忙迎了上去,先握着晨梅的手道:“好孩子,终于回来了!”
晨梅神情也有些激动,离开了十多天,但回来迎接她的仍然是没有任何疏远的热情,她忍不住喊了一声:“婶儿,我们回来了!”
孙振香拍了拍她的手,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说完蹲下身抱起晨曦,脸贴着她的小嫩脸,有些哽咽地道:“曦曦,心肝,奶奶想死你!”
然后也不管赵丙星父子俩,一手抱着晨曦,一手拉着晨梅就往家里走去。
晨梅转头笑着看了赵阳一眼,然后挽着孙振香的胳膊进了家。
赵丙星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赵阳道:“在外面玩了几天……不说了,咱们爷俩把东西搬家里去吧!”
屋里已经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赵阳搬着一箱子烟花进来的时候,忍不住用手抓了一片火腿扔进了嘴里――这几天在外面玩得很爽,但是在吃上就未免不太尽如人意了!
放下箱子,他再想抓一只鸡爪子啃的时候,却被孙振香一筷子敲在了手背上,另外还挨了一顿白眼!
赵阳苦笑着将剩下的东西搬完,然后老实地坐下,倒了一杯酒递到孙振香的面前,诚恳地道:“妈,您老消消气,儿子给您陪不是了!”
孙振香不理他,只是挑了一块蟹黄膏放进了晨曦的小碟子里。
赵阳示意晨梅帮着说情,晨梅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低下头吃着孙振香给她挑的鸡腿。
赵阳没办法,又向晨曦说道:“曦曦,你让奶奶接了这杯酒吧!”
晨曦听话地道:“奶奶,你接了叔叔的这杯酒吧!”
孙振香又瞪了赵阳一眼,接过酒,道:“你看什么看?这杯酒没你什么事,我只当是曦曦敬我的!”
赵阳又倒了一杯,笑道:“妈,这杯总算是儿子的了吧?”
孙振香嗔道:“你少嬉皮笑脸的,你以为一杯酒就能混过去了?”
赵丙星劝道:“你看你,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过个节,你这是干什么?”
孙振香没好气地道:“一家人?今天他要是不把梅梅娘俩送回来,家里就没有他的座了!”
赵阳苦笑道:“你看你老人家,您让我去接儿媳妇,我这不是给您带来了吗?梅梅她父母也都同意了,就等着你们见面把事儿定下来了……您看,我把最重要的事都办成了,晚回来几天的错,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吧!”
孙振香想再端着架子,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电话里也没说清,你再把见面的事详细说说吧!”
晨梅红着脸嗔道:“婶儿,吃饭呢!”
孙振香拍了拍她的手,道:“这有什么呀?我就是想打听一下你父母的性格,也方便我们后面的谈事情啊!”
赵阳故意道:“是啊,这件事很重要,得说清楚!”
晨梅咬了咬牙,道:“婶儿,我父母的脾气都很好,都很好说话,不用打听了!再说,他们都很喜欢赵阳,不用再打听什么了!”
说到后面的话,她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头也低了下去,脸上像是要渗出血一般。
孙振香喜不自胜,道:“真的吗?你父母真的喜欢赵阳?他笨手笨脚的,又不会说话,亲家能看上他吗?”
赵阳不满地道:“妈,我有您说得那么不好吗?我跟您说,梅梅的父母真的很喜欢我,一眼就看中了我,吃饭还让她哥哥作的陪!”
孙振香马上看向赵阳,眼中闪着喜悦的光采,道:“是吗?你说说,亲家真的一眼就相中你了?”
晨梅捂着脸站了起来,道:“我吃完了,你们吃吧!”
孙振香忙站起来拉住她,笑道:“好,好,我们先吃饭,有话一会再说!来,尝尝这个油炸蝉龟,去年夏天煮好晒干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晨梅红着脸又坐了下来,不过看到孙振香夹到她碗里的蝉龟,她忽然又记起赵阳当时专门给她们寄了几斤蝉龟,也是这种晒好的。
……
吃完饭,孙振香拉着晨梅娘俩进了里屋说话,外间则留给了赵丙星父子俩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聊了半个钟头左右,赵阳就接到了孟学辉的电话。
孟学辉先确认赵阳回到了龙窝村,然后嘿嘿一笑,兴奋地道:“大哥,你给我寄来的那瓶参精补肾丹真的很管用!我刚吃了两天,就感觉腰上有劲了,今天早上,嘿嘿,下面又有动静了!”
他当时因为药毒伤了肾的根本,所以,即使一直在努力调养,他的下体一直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虽然知道只是暂时的,但有时难免会感到不安。这次服药后有了反应,自然就兴奋不已!
赵阳笑了笑,道:“有动静也不能用,有什么高兴的?”
孟学辉忙道:“那是,那是!”
不过他还是很高兴,在那边傻乐了一会儿,才想起正事,道:“大哥,你要求的青铜材质、传热均匀、类似于爆米花锅样式的器物,我已经找人去设计了!这个东西应该不难,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赵阳一笑,道:“嗯,做好了及时通知我!”
现在的爆米花锅用来炼丹有一个明显的缺点,导热太快了!所以赵阳才想着按古代的炼丹炉的材质重新设计一个,这种事当然让专业的来做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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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感谢书友指间风沙的评论!你的话几乎把和尚要说的都说完了!
还有,这一章是铺垫的最后一章了,嗯~~
第一六一 花月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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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
花月夜
闲坐而谈,不觉时间已流走。shuhaige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难言的情绪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晨梅的心头,期待、慌乱、激动,让她心绪不宁,让她想要逃避。
尤其吃饭时坐在赵阳身边,他的气息包围着她,像夏日晚风吹拂荷花池一般拂动着她的心弦,让那种感觉更加明显。不过,却又多了一分心安,多了几分留恋。
吃完晚饭,照例是一家人坐着喝茶、聊天,陪晨曦看动画片,看她跳舞,赵阳依然坐着当她的“舞伴”。
一切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但晨梅却明显感觉赵阳平静的表面下,是将要爆发的“火山”!这种含蓄震慑的力量让她有些难已呼吸,忍不住移开了目光。
外面,月亮已经升上天空。新年第一个月圆之夜,月圆如银盘,月色光明,照得天地一片澄澈。
身后是一家人欢乐的笑声,眼前是一轮圆月,此情此景,让晨梅心神俱醉。
沉醉于这种美好的感觉之中,也让她终于感觉到些许的平静。
可惜,好像只是一眨眼间,晨曦又到了犯困的时间,孙振香要留她在老宅住,赵阳也随之站起来,道:“那我们也回去了!”
赵阳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和平时一样的自然平静,但晨梅却总感觉里面隐藏着积蓄震荡的力量!她有些心慌地道:“这么早,我们再坐一会儿吧?”
孙振香将晨曦抱进了里屋,走出来道:“你们这十多天也没好好休息,早点回去歇着吧!反正回来了,我们以后就能天天见面了,不用急在这一会儿!”
赵阳走到晨梅的跟前,向她伸出手,笑道:“走吧!”
晨梅还想说“今天不一样,是过节”之类的话,但是,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扶着赵阳的手站了起来,嘴上说道:“那我们回去了,婶子你们也早点歇着!”
依然是回果园的路,好像走了千百遍一样的熟悉,但今天两人都没有说话,有些沉默。但这种沉默却有种潮汐般的张力,引动着两人的心如海浪般翻涌着!
走在村中,家家户户挂着红通通的灯笼,有的人家还放起了灿烂的烟花,热闹喜庆的气氛围绕在两人身边,稍稍冲淡了那种沉默的张力。
但到了村外,天上一轮孤月,四周是一片空旷的田地,让那种沉默的张力更加明显,也更加有力!
走下柏油路,是一条用沙石铺成的路。
沙,沙,沙。
走在上面,晨梅感觉就像是踏在了云端,而脚下两人移动着的影子,则像是涌动着的黑色火焰!
走过一片斜上坡的路,就进入了赵阳家的果园,而那扇熟悉的又重新上了一遍红漆的大门就出现在了眼前。
赵阳用尽可能平静的心情拿出钥匙去打开大门,但是,哪里能平静得下来呢?将钥匙插进锁孔,他得努力控制着力量,才可以不用担心把钥匙拧断!
两人进了大门,赵阳将门从里面锁上,这方空间就完全属于他们两个人了!
晨梅看赵阳站在那里盯着她看,忍不住理了理头发,道:“你……”
赵阳忽然弯腰将她抱起,大踏步地向堂屋走去。
晨梅感觉身体腾空而起,忍不住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听到赵阳有力的心跳,她又感觉心迅速安定下来。
院子在她眼中急速后退,压水井、石榴树,然后是水泥的台阶,接着进入了厦檐底下,两人的影子就从玻璃门穿了过去,落在屋内光滑的瓷砖上。
一阵钥匙碰撞的响声,门被有些暴力地打开,一股温暖的熟悉的气息就迎面扑来!
进了门,赵阳将晨梅放下,有些贪婪地在她的脸上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捧起她的头吻了上去!
晨梅以为迎接到的会是狂风暴雨般的激烈,没想到落下的却是和风细雨的温柔,她的心里忽然就涌起一阵将要融化了的甜蜜
唇分,晨梅舔了舔嘴唇,为什么不一直吻下去呢?
赵阳已经掩饰不住兴奋的心情,声音有些发颤地道:“先洗个澡吧!”又充满期待地道:“我们一起?”
晨梅感觉赵阳发颤的声音就像是大地裂缝、火山将要喷发的前奏,让她的心脏忍不住一阵阵的悸动,但她说出的话的声音却没有一丝异样:“乖,你先去洗吧!”
赵阳呵呵一笑,不再纠缠,直接向洗澡间跑去。
不到十分钟,他又跑进了屋。
晨梅看到赵阳湿漉漉的头发,气道:“坐下!”说着拿起浴巾就盖住了他的头。
赵阳一把夺过浴巾,在晨梅丰硕的臀部推了一把,道:“我自己来就行,你快去洗吧,水已经给你放好了!”
晨梅打掉赵阳的手,理了理耳边的秀发,抱着一堆衣物浴巾向洗澡间走去。
洗澡间中间又经过一次改装,主要是加了一只双人的浴缸,此时里面已经注满了乳白的色的汤水。
晨梅知道,这是赵阳用炼制的《珍珠九花丹》泡出来的《珍珠九花汤》。在十几天的游玩过程中,有机会她就会用它来泡澡。与牡丹汤相比,珍珠九花汤在清洁方面效果稍差,也几乎没什么香味,但在美白、补水养肤上面,效果要好上数倍!
但她并没有急着洗澡,她的眼光被梳洗台上的用白瓷瓶装着的一瓶迎春花和一瓶玫瑰吸引了过去。
迎春花一看就是刚采不久,花瓣鲜艳水嫩,玫瑰花也不见一丝枯萎,看起来很新鲜。
她记得赵阳下午出去了一次,原本以为只是开了这里的电暖气,没想到他还弄来了两瓶花!迎春花好弄,但玫瑰花从哪里找来的?难道他去县里买的?
将衣服放在洗衣机的顶盖上,晨梅拿起玫瑰花闻了闻,又拿过迎春花观赏了一番,不自觉地就哼出一首优美动听的旋律。
蓝色的浴袍从雪白柔腻的身子上摘下、放在了那堆衣服上,接着一条修长的美腿抬起,跨过浴缸、没入乳白色的浴汤之中,浴汤一阵波动,然后这条腿一曲,整个人就滑进了浴汤之中。
水的热度让全身的毛孔都舒服地张了开来,晨梅呼出一口气,按照赵阳教她的《回春吐纳术》调整着的呼吸,慢慢全身变得像是与这缸浴汤融合在了一起。
等她再睁开眼,顿时觉得心神完全放松下来,一天累积下来的劳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皮肤也像是雨后的荷花,变得红嫩饱满。
她满意地一笑,慢慢从浴缸中坐了起来,浴汤涌动,胸前的两只白嫩的肉
球也随着浮动了起来。
从手指开始,她细致地揉搓清洗,《珍珠九花汤》清洁效果不佳,所以,她会更加用心的清洗,要保证全身上下都是干干净净的!
今天晚上,他……
晨梅咬着唇,身上的肌肤忽然浮现出一层玫瑰的光泽。
……
细细地用干净的毛巾将全身每一处肌肤都擦干,又换上一套清洗过的白色睡袍,晨梅慢慢向堂屋走去。
赵阳正披着袄坐在沙发上看书,看起来很沉得住气的样子,但不断抖动的脚却反映出了他真实的心情。
洗澡间的门一响,他就坐正了身体,等到堂屋的门一开,看到宛如仙女下凡的佳人,他将书往沙发上一扔,一个很风骚的转身舞步就迎了上去。
晨梅抓着胸前的衣服,道:“干什么?”
赵阳先来了一个很绅士的吻手礼,只是说出来的话就太不合他表现出来礼节了:“宝贝,急死我了!”说完趁吻手礼弯腰的动作,他又一次将晨梅抱了起来!
低头看了一眼她无瑕的容颜,略带羞涩的眼睛,赵阳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好像抱着整个世界一般地一步步地走回到了东间的卧室,然后轻柔地将她放在了床上。
到了这里,晨梅当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她同样也在期待着这件事的发生,但在赵阳的注视下,却又感觉羞涩难耐,她没话找话地道:“你怎么不在屋里也放上玫瑰花?”
赵阳跳上床,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深深地嗅了一下,然后陶醉地道:“今天晚上,我的心里只有你,你的心里也只有我,要那些碍事的东西做什么?”
着他翻身跨坐在晨梅身上,深情而满足地看着她,低头吻了下去。
缠绵而激烈的长吻让晨梅几乎迷失过去,等到胸前一凉,才发现赵阳正拉开她的睡袍,她下意识地又用手抓住了衣服。
赵阳一拉没有拉动,就低下头在晨梅的手上一吻,又轻轻地咬了一下,仿佛钥匙打开的锁,晨梅的手无力地张开,被他拉着放到了耳边。
这时,她才感到有一坚硬火烫之物顶在她柔软的小腹上,顿时感觉呼吸有些乱了。
感到胸前沉甸甸的跳了出来,她忙叫道:“赵阳,关灯!”
赵阳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呵呵一笑,一伸胳膊就按下了开关。在月光之下,雪白软嫩的肌肤和顶端颜色略深的琥珀色的花蕾不仅清晰可见,而且还反射出一种莹润的光泽!
对晨梅来说,关了灯,就感觉自在了很多。
但是,紧接着赵阳的大手就覆盖上了她的左胸,而右边的花蕾则被他地含进了嘴里,又用力地吮吸了几下!
晨梅顿时吸了一口气,挺了挺身子,两只手不自觉地伸过去抱住了赵阳的头,嘴里呼唤道:“赵阳!”
赵阳沉浸在那堆温香软玉中,舒服地哼哼了两声。
直到不能呼吸,他才从那堆软肉抬起头。看到眼前碍事的睡袍,直接扯开!
睡袍扯开,平坦柔软的小腹就白嫩嫩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还微微浮动着,而在小腹下面,则是一块充满魅惑的黑色蕾丝内裤。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上去,在他细致入微的感知中,手下的肌肤一阵战栗,然后就冒出一粒粒细小的颗粒;
而当他的手达到了内裤的边缘,晨梅忽然身子一挺,呼吸也短暂地停了下来。
赵阳本能而很灵巧的大手地从紧贴着肌肤的内裤中伸了进去,掌心覆盖住了一块突山丘,山丘下面是肥美的肉桃,有果汁渗了出来。等等,掌心和手指接触到的所有地方都柔软、光滑!
晨梅身子一阵颤抖,然后咬着唇看向赵阳。
赵阳咦了一声,就要掀开内裤往里面看去,掌心的感觉告诉他,那里是一片不毛之地!
晨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坐起身来,用力抱住了赵阳。
赵阳被那对软肉一冲,舒服地哼了一声,又伸手抱住了她,温香暖玉抱满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不过,身上的秋衣有些碍事,脱掉了才好。但是,他只是想想而已,根本舍不得松开晨梅去脱秋衣。
抱着柔软的、香香的身体,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赵阳低声在晨梅的耳边道:“没想到啊!让我看看吧!”
晨梅趴在他肩上摇了摇头。
赵阳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晨梅不知道,她一摇晃,柔软的小腹摩擦着某人顶在那里的“棍子”,差点让他直接缴枪!
压下那股劲,赵阳松了一口气,又趴在晨梅的耳边道:“就看一眼,好不好?”
晨梅生气地在他后背捶了一下。
她的劲能有多大?况且她动手只是表达一下不满,哪里能打痛他呢?
赵阳感受着后背的舒服和身前的舒爽,忍不住含住了她的耳珠,在她耳边吹着气道:“好梅梅,就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晨梅急急地喘了两口气,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
这是确实不给看啊!
赵阳忙道:“好,好,不看了,今天不看了!”
晨梅哼了一声,松开了口。
赵阳张开手臂,用下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晨梅白了他一眼,伸手帮他脱了下来。
衣服一脱,赵阳马上抱住了她,眯着眼体会着肌肤相亲的美好感觉,然后带着她慢慢倒向了床上。
重新躺在了床上,晨梅紧紧抱着赵阳火热的身体,在他的手抓住她的内裤时配合地抬了一下臀部,让他顺利地将那块“障碍物”脱了下来。
赵阳拿着那块小巧的黑色布料,上面还有一丝粘在上面的湿迹,他下意识地拿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
晨梅一愣,似乎没想到赵阳会做出这个动作,接着一把夺了过来,塞在了枕头下面,捶着他的后背骂道:“下流!”
赵阳哈哈一笑,再也忍不住,急匆匆地将自己内裤脱掉,一条狂怒的蛟蛇就脱出了束缚,直挺挺地顶在了晨梅的小腹上!
两人齐声闷哼了一声,晨梅脸上如渗出血般地叫了一声:“赵阳!”
赵阳答应了一声,停了一下,然后无师自通地分开了晨梅的双腿,束缚着那条蛟蛇往前一挺,却因为动作太猛,洞口又太滑,直接滑了上去。
这一下,两人又是呻吟出声,既有爽的,又有点痛。
毕竟赵阳接受过许多的文字的、图像的、画面的教程,第二次他先用手摸到了水迹斑斑的桃溪口,然后才引导着那条坚硬的蛟蛇刺了过去!
挤进一道紧箍着的“门”,然后赵阳皱着眉一点点的挺进着。不是他不想冲锋突进,实在是迎接他的不仅仅有致命的湿热水滑,还有用力裹吸着的蠕动着的嫩肉,让他每前进一点都有种坚持不住要一泄如注的感觉!
晨梅修长的脖子用力挺着,滚烫而胀满的感觉如波涛般一**地冲击着她的神经,等到两人完全结合在一起,她才吐出一口气,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大床开始摇动起来。
撑过开始时支持不住的感觉,后面赵阳慢慢适应过来,动作幅度也就愈发大了起来!
大床的摇动由慢而快,由快而急,又由急而重,晨梅在连续的冲击下终于忍不住浅吟低唱起来。
冲击仿佛没有尽头,晨梅感觉自己就像大海中游弋的小船,被一个个波浪不断推向半空!
终于在一阵如狂风暴雨般地冲锋下,在赵阳的虎吼声中,晨梅伸长了白皙的脖子,发出了如天鹅般的吟唱声!在她失神的眼睛里,正看到龙窝村的上空,谁家放的烟花升到了天空,绽放出了绚丽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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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和尚很没用,今天又只码出了这一章……一直修改伤不起啊……还有一章记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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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 花月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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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花月夜(中)
星眸微闭,玉面润红,此时的晨梅,就像是一朵含苞带露的牡丹花,美得动人心魄!
赵阳定定地看着,一下也舍不得移开眼睛。尤其想到,以后她就完全属于自己,成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以后的路也有她陪着,不会再有孤单,他的心里就满满地充满了感动和幸福!
晨梅呼吸渐渐平稳,失神的眼睛也恢复了清明。刚才映入眼帘的烟花让她回忆出许多的画面,很奇怪的是,想的最多的反而是第一次见到赵阳的情景:那时的他腼腆、还带着一丝青涩,只是现在――
迎向赵阳的眼睛,里面有兴奋,有喜悦,有陶醉,还有爱慕……现在的他,已经完成了蜕变,气质成熟沉稳,淡然而自信,唯一不变的是那一丝发自心底的爱慕!
她羞涩地垂下眼帘,呢喃道:“怎么就被你这个小混蛋给骗上床了呢?”
赵阳看着她带着余韵的俏脸,想了一下,道:“这是,命中注定!”
晨梅没有说话,伸手抱住了他结实的后背,感受到依然坚硬地撅在她身体的某物,又有些奇怪地轻声问道:“你还没好吗?”
赵阳眨了眨眼,嗯了一声。
晨梅白了他一眼。
赵阳马上又笑道:“初到贵地,姿势有些僵硬――以后就好了!”
晨梅咬着唇,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道:“休想!今天一不小心让你占了便宜,以后我得防火防盗防赵阳,对你严防死守,不给你可乘之机!”
赵阳眼睛里满是笑意,面上却是正义凛然地道:“哪有你这样的?这是它的家,知道不?哪有不让人进家道理?”
晨梅吃吃笑着歪过头去,过了一会儿,又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它就只有这一个家?你不会再给它多找几个家?”
赵阳马上举起右手,认真地道:“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又装作可怜的样子在她耳边说道:“你不让它进家,它就无家可归了,多可怜啊!”
晨梅轻轻推了在他的手臂,嗔道:“流氓!”
赵阳呵呵一笑,低头在她娇嫩如花瓣的脸上轻轻吻着。
晨梅轻轻动了动身子,又低声问道:“还没好,怎么办?”
赵阳深深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嘴唇摸索到她的耳边,一本正经地道:“听说运动有助于缓解紧张,动一下就好!”
晨梅笑着斥道:“去你的……”
赵阳一笑,腰部尽力一挺,晨梅吸了一口气,忙道:“别,我们说说话……”后面的话则被压成了一声呻吟……
在婉转的低吟声中,大床又开始慢慢摇动起来。
没有了第一次的激烈,但更能体会到不一样的风情,比如,缠在他腿上的细嫩光滑的腿,光滑薄嫩的小腹,棉若无骨身体,恰到好处地抬臀迎合,紧密结合时的碰触、瞬间难舍的吸力,还有两人互相对视的眼神……
急流勇进、浪遏飞舟固然激情澎湃,但平水行舟、闲庭阔步更能欣赏沿途的风景,也更能体会到细腻的情怀。
动作慢了下来,持续的时间也就长了起来。
这次晨梅在中间来了一次。
能看到深爱的女人婉转承欢,欣赏她欢乐的极点的表情,那种感觉妙不可言,回味无穷!
云散雨收,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不舍地分了开来,晨梅理了理耳边的秀发,拿起一块柔软的毛巾轻轻地为赵阳擦拭着身体。
与刚才的极致缠绵相比,这种事后体贴温柔的服侍,更有一种别样动人的情怀,赵阳眯着眼,只感觉到身心舒服地一塌糊涂。
探试完身体,将毛巾叠起放在一边,晨梅拉过赵阳的胳膊,紧紧贴着他的身体躺下。抬头看了一眼赵阳,看他眯着眼,就推了一把,嗔道:“不许睡,陪我说说话!”
赵阳睁开眼,侧过身来,把腿搭在她嫩软的大腿上,将她搂抱在胸前,笑道:“别说说话,再‘运动’一次也行!”
晨梅将他摸向她胸前大白兔的手放在了背后,嗔道:“不许胡闹,嗯,我们就说说话!”
赵阳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将她又往怀里抱紧了一些,然后满足地道:“好,我陪我的梅梅好好说说话!”
晨梅嗯了一声,用手指在他后背轻轻划着圈,见赵阳一直没出声,就低声问道:“你睡了吗?”
虽然“运动”了两次,但赵阳却没有一丝疲累,也没有一丝睡意。他轻轻哼了一声,道:“舍不得睡!”
晨梅一笑,道:“得性!”沉默了一会儿,她轻声问道:“赵阳,你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我?”
赵阳想到初次见面的情景,那时晨梅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家居服,下身穿着一条灰褐的牛仔裤,美丽、温柔、善良、开朗,真诚、干练、大方,等等,所有美好的词似乎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是啊,见到你,我才知道世上真有完美的女人!我当时想,自己要是也能娶上这样的媳妇,那该多好!”
晨梅感觉到脸上一阵幸福的热烫,她本来就已经知道赵阳是喜欢她的,现在只是听他亲口说出来,确认一遍罢了!不过没想到的是,自己在他心里的评价是如此的高!用力向赵阳身上贴了贴,她笑道:“你当时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眼睛都不敢看我,当时我就觉得你是个心里干净的孩子……”
赵阳正回想着初次见面的情景,听到她这句话,忍不住问道:“孩子?!你叫我孩子?我记得师兄大我两岁,你大我不到一岁,我算算是八……九个月!才九个月,你就敢叫我孩子?”
晨梅一抬头,道:“怎么,不服?没结婚再大也是孩子!要不今年婶子怎么还会给你压岁钱呢?”
赵阳疑惑地道:“我妈什么时候给我压岁钱了?我怎么不知道?”
晨梅白了他一眼,嗔道:“那请问某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小曦为什么有三个红包这个问题呢?”
赵阳问道:“是不是我老丈人给的?”
晨梅嗔道:“谁是你老丈人?”
赵阳在她臀部拍了一下,道:“她爹!”
晨梅轻笑了一声,骂道:“厚脸皮!”然后又道:“不是我爸妈、哥嫂和我给的――算上我们的就六个了!你说说那三个红包,一个是婶子给的,一个是你给的,第三个是是怎么来的?钱数也不一样,不是婶子给了你,你又放到小曦那里的?我可是听说,你一大早就被赶出来了,想必别人也没机会给小曦压岁钱!”
赵阳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那是咱爸给她的!怪不得专门抱着小曦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呢!”
晨梅这次没有再纠缠称呼上的问题,嘴角一翘,道:“你就编吧!婶子给了,叔再给一个算怎么回事?”
赵阳微微一笑,道:“你不知道,咱爸去年卖桃时藏下了一千块钱的私房钱,估计是怕小曦只认她***好吧!”
晨梅抿嘴一笑,道:“叔他老人家真是……太可爱了!”
赵阳嗯了一声,又用力在她臀部摸了一把,感叹道:“咱终于也有媳妇了!”
晨梅甜笑着伏在赵阳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一时间只想这样任时间走下去!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自己在半梦半醒地问道:“赵阳,你既然喜欢我,那大海他出事后,你为什么在帮着处理完后事就直接走了呢?那时侯你为什么不趁机趁虚而入呢?”
赵阳沉默了一下,沉声道:“那时我要有这种想法,那我还是人吗?”说着他叹了一口气,道:“师兄的被害,海晨贸易的倒闭,对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我当时很沮丧,感觉生活没有了目标,没有了意义,不知道干什么,所以,处理完师兄的后事后,我就直接回到了村里……”
晨梅第一次听赵阳提起过当时的事,没想到他受到的打击如此的大!她抱紧了赵阳,贴着他的脸道:“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赵阳呼出一口气,看着晨梅的眼睛道:“其实,这件事你受到的伤害是最大的,应该是我安慰你才对!”
晨梅垂下眼帘,轻声道:“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和小曦一段时间呢?你知道吗,你走了,我妈和我哥随后也走了,那些日子里,我一个人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是大海出事的情景,每次都要哭醒……到了白天,小曦总是问爸爸在哪,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我的心是多么痛吗?都要碎了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来陪陪我们呢?”
赵阳心痛不已,一边为她擦着泪水,一边着急地安慰道:“不哭,不哭了,你说的,都过去了!不哭啊,都是我不好,要不你打我两下!”
只是她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河一样,怎么擦也擦不干,他擦了两下,忙又拿过毛巾为她擦去泪水。
晨梅抽咽道:“你说,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让我那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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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 花月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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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苦笑,以现在两人的关系当然是要陪着,但当时又是什么关系,和现在能一样吗?
很多时候,爱也需要资格的。
他叹了一口气,将当时的想法说了出来:“受了打击是一个方面,当时我也发觉师兄出事是一场阴谋,但是我又没能力报仇,感觉愧对师兄,也怕见到你们……而且,你们娘俩当时也不缺钱,我觉得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就……”
晨梅抬头泪眼注视着赵阳,道:“钱就那么重要吗?有钱就有一切了?你知道吗,当时我是多么痛苦,多么无助,却只能一个人硬撑着!钱是能给我一个依靠的肩膀,能跟我说说安慰的话语,还是能给我做顿热菜热饭?”
想到那段日子里,她们孤儿寡母的凄凉,赵阳只觉得又是愧疚,又是心痛,他将晨梅温柔地抱在怀里,不住地道:“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两下吧,狠狠地打!”
晨梅推开赵阳,抽咽着道:“走开,别碰我!你自己跑回家,眼不见心不烦,还用管我们娘俩的死活吗?”
赵阳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痛苦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直在惦记着你们俩!我虽然回到了村里,但手机号一直没变,就是想你要是需要帮助的时候能随时找到我……你一直没有联系我,我也想给你打电话,问问你和小曦的情况,但不知道要说什么……我给你们寄去了干蝉龟,想着有个借口给你们打个电话,可是,唉……等到你打电话说小曦病了,我当时魂都要吓飞了,只想赶紧赶到你们身边!真的,我当时怕死了,如果小曦有什么意外,我一辈子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终于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而眼泪也从他的眼角渗了出来。
晨梅没想到赵阳一向淡然,竟然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听着赵阳发自内心的话语,又看到他痛哭流涕的模样,晨梅抽咽了一下,眼泪突然就如雨过天晴般地停住了!她拿着毛巾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又伸手准备给赵阳将眼泪擦去,同时嘟着嘴准备哄他几句:女人哭也就算了,你一个大男人哭算什么事?
当她将毛巾递向赵阳,忽然觉得这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毛巾有些眼熟,她忙问道:“赵阳,你这块毛巾是从哪里拿的?”
说着她向床边望去,果真,那块刚擦过身体的毛巾不翼而飞了!
面对着赵阳有些茫然的眼神,晨梅又羞又气地道:“这是刚才给你擦身体的毛巾,你拿来给我擦眼泪,你,你这个混蛋啊!”
赵阳脸上还带着眼泪,扭头看了看,解释道:“我不知道啊,看着挺干净的,随手就拿过来了。”
晨梅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然后赌气道:“不行,我也得用这块毛巾给你擦擦眼泪!”
说着拿着毛巾作势往他脸上擦去,赵阳忙抓住她的手腕,但看到她刚哭过而显得格外娇羞的脸,心头一软,就把眼一闭,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道:“来吧!”
很快,一块布就覆盖上了他的脸。他赶紧闭紧呼吸,想着擦就擦吧,反正垫了起来,表面应该是干的,只要不闻到什么异味就当是一块干净的毛巾吧!
但是,他马上就发现了不对:盖在他脸上的不是毛巾,而是一块柔软的丝巾,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嗯,这个香味他很熟悉,正是身边躺着的佳人的。
有些用力地为赵阳擦去眼泪,晨梅将丝巾扔到了床头边的桌子上,嗔道:“哼,看在你还有点良心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了!”
看到赵阳暗暗松了一口气,晨梅又哼了一声,问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赵阳忙大点其头,道:“都是心里话,有一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晨梅生气地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怒道:“说话就说话,说什么死不死的?”
赵阳急忙握住了她的手,呲了呲牙,道:“我的意思是说,对你们,我完全都是真心,绝不可能有半点欺骗的!”
晨梅脸色好看一点,道:“你要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如果将来要是欺骗了我……”
赵阳举手发誓道:“绝不可能!”
晨梅盯着赵阳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低头掩饰住从嘴角浮上来的笑意,往他胸前靠了靠,轻声道:“我相信你!”
赵阳舒服地把她往胸前抱了抱,道:“相信我就对了!咱俩是夫妻了,互相信任是应该的!”
晨梅嗯了一声,又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道:“那你以后就更要爱惜自己,知道吗?小曦不能没有你,我,也经不起第二次打击!”
赵阳感动地紧紧抱住了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晨梅满意一笑,伏在赵阳的肩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觉自己的心也和他的心一快一慢地应和着,组成一曲温馨动人的旋律。
窗外月光如银,洒进屋内,落在大床上,让大红色被子的鸳鸯戏水的画面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晨梅感觉在两人心跳的合弦中像是马上要睡了过去,但她真的舍不得这么早就入睡,于是又开口道:“赵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说实话!”
赵阳道:“问,尽管问!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句句实话!”
晨梅将赵阳放在自己臀部的手拿到后背上,舒服地靠在他温暖的怀里,问道:“你说一见面就喜欢上了我……”
赵阳皱着眉插话道:“那是爱慕!”
晨梅道:“一个意思……你别插话!嗯,你又说,在大海事后,你也没想着趁虚而入,是吧?”
这话是自己说的,赵阳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晨梅抬起头,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赵阳,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动心思的?”
赵阳:“这……”
感情的事从来不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具体什么时间他也十分费思量。
晨梅眨了眨眼睛,接着问道:“处理大海后事的那一个月,你没有动心思吧?”
赵阳点了点头。
那一个月的时间里,悲伤、痛苦、彷徨、无助等情绪交织在他的心里,又来来回回地为董海的后事到处奔波,心累加上身累,可以说,那时的他对任何事都没有想法。
晨梅又问道:“你回到村里那三个月呢?”
赵阳没有急着回答。
回到村里后,他马上就得到了逍遥子的医术传承,终于又找到了新的生活理想:自在逍遥。那时,他一边采药熟悉药性,一边为人看病,生活过得很充实,虽未刻意去想,但潜意识里还是很挂牵晨梅和晨曦。
其中,晨曦是董海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对她的将来,赵阳思考得要多点,想着怎样才能更好的照顾她。但是,对晨梅也不能说一点想法也没有,只是这种念头很淡,至少当时他并没有明确的想法。
晨梅见赵阳不说话,继续问道:“那小曦病了后,你回黄海给她治病的时候呢?”
赵阳道:“没有。当时只是单纯地为小曦治病。”
很奇怪的是,在未见晨梅的面的时候,他还有一些非常朦胧的想法,但见了面之后就没有了任何想法了。
晨梅歪了歪头,道:“那把小曦接回到村里来呢?”
赵阳摇头道:“当时情况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有什么想法?”
晨梅眼睛一转,道:“那就是你把我也拐回来的时候动的心思,对不对?”
赵阳:“这……”
晨梅用两只手固定住他的头,道:“回答我!不许骗我!”
赵阳摸了摸鼻子,道:“有点,不是很明确!”
晨梅秀眉一挑,道:“有点?不明确?我怎么记得没过几天,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县里去骚扰我了?”
赵阳忍不住一笑,用食指挑起晨梅光洁的下巴,志得意满地道:“幸亏那晚上去了,不然,今天晚上哪有机会和你鸳鸯戏水,共度良宵?”
晨梅白了他一眼,又抓住他的手指,没好气地道:“那天晚上就不该下来见你!”
赵阳笑道:“那你怎么就下来了呢?”
用自己的嫩脸摩挲着赵阳的手,晨梅无奈地道:“谁知道呢?看到你在楼对面着着,我几乎想都没想就下去了——谁知道你那么不老实?”
赵阳故作委屈地道:“我还不老实?做人要厚道啊!”
晨梅噗嗤一笑,揉着他的脸道:“你老实?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赵阳淡淡一笑,看着晨梅的眼睛道:“这是命中注定!”
这是晨梅今晚上第二次听他说起“命中注定”四个字,心中一跳,感觉这四个字有着莫名的力量——她微低下眼帘,转而问道:“你怎么突然就决定要追我了呢?”
赵阳道:“你还记得去年十一前,你连着去黄海进货,累得肩膀酸疼,我给你拿了拿肩膀上的大筋,你趴在我怀里睡觉了那件事吗?”
晨梅点了点头,又嗔道:“我累了,借你的肚子休息一会儿不行吗?”
赵阳托起她的脸,目光坚定地道:“当时抱着你,我忽然就想通了一件事:师兄走后,我一直想照顾晨曦健康成长,也想照顾好你,那为什么不和你结婚组成一个家庭呢?”停了一下,他又说道:“梅梅,你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女人,小曦是我心尖上的肉,我们组成了家庭,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小曦,也能和我最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而且,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比我对你和小曦更好的人了!所以,我说我们在一起是命中注定!”
“赵阳!”晨梅咬着唇,强压下心中奔涌的感动,喘着气道:“可是,我,我是结过婚的女人……”
赵阳用手指压在晨梅的唇上,坚定地道:“我说过,你是我在这个世上见过的最完美的女人,能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又微笑道:“因为师兄和小曦,我既然喜欢上了你,就不会再喜欢别人了,你也要只爱我一个啊!”
“赵阳!”
晨梅只感觉心中被巨大的幸福、甜蜜和感动填满了!她抱着赵阳的脑袋用尽全身的力气地吻着,身体也慢慢翻到赵阳身上,恨不能把她整个的人都融在这一个吻里!
俄而,大床又慢慢摇晃起来,不过两人位置发生了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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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欠的那章再缓缓吧,没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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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 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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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你骗我!
云散雨收。
激烈的声音停了一下,屋里慢慢又响起了两人的切切私语。
当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两个人的心再没有任何的隔阂,交流也就变得更加自由、顺畅。一个眼神、一动作、甚至时一声无意义的语气词,都能碰触彼此的内心,这种交流无疑会让两人感觉到精神愉悦,自然也不会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正月十五的圆月升上了中天,又慢慢西斜,龙窝村里慢慢沉寂了下来。而在村外,在这处远离村子的果园的房子里,两人依然在热烈的说着话,时不时地会从屋里飞出一阵发自心底的笑声。
在一张床上,在一对情人之间,交流自然不会仅仅止于语言上面。
果园的环境,让这方空间只属于两人,也让这个夜晚只属于两人,敞开心扉的两人。
新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圆月在依依不舍地向西边滑落,而在渐明的天色里,它的光辉也慢慢淡了下来。
房间时里,大床又一次在激烈而有力的摇晃后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飞在云端的魂魄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晨梅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回过头,迷醉着眼道:“你骗我!你个大骗子!”
说着她又伸手去拿放在床头上的毛巾,只是,经过一夜的缠绵,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刚把手放在了上面,就闭眼睡了过去。
赵阳轻轻推了推晨梅的手臂,笑道:“我骗你?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来,你说说……喂,怎么不说话?”
他伸过头看了一眼,看到她已经睡了过去,而外面天色已经发亮了。
躺在床上发呆地看着天花板,好像什么也没想,但总忍不住微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瓷瓶,先倒出一粒《珍珠养阴丹》喂晨梅吃下,自己也服了一颗《参精补肾丹》,然后将两人的手机都关机,完了准备睡觉。
刚躺下,他又一次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粒《珍珠九花丹》,捏碎了均匀地涂在了晨梅的下面。
其实,《珍珠九花丹》内服可以养血行气,滋阴补肾,是一种起沉疴、解火毒兼有固本培元功效的灵药,外用未免有点暴殄天物了!但是,对赵阳来说,他花了十三天炮制药材又花了七个小时炼制的这瓶丹药,本来就是给晨梅护肤用的!
轻轻地将晨梅转过身,轻柔地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赵阳幸福地叹息了一声,慢慢半上了眼。
……
正月十六的早上,做完饭,孙振香乐呵呵地为晨曦洗了脸,拉着她坐在了镜子前,一边为她梳着头,一边笑道:“新年了,曦曦又长大了一岁,变成漂亮的小姑娘了,发型也要换个样式了!”
赵丙得坐在一边看孙振香将晨曦的小辫改成了散发,就提议道:“这样好吗?不如原来看起来精神!”
孙振香拿出一只黑质镶白花的发卡给晨曦带到头上,满意地打量了一番,然后白了赵丙星一眼,斥道:“你懂什么?女孩能跟男孩一样养?小女孩就要文静一点!”
说着,她又笑眯眯地看着晨曦道:“曦曦,奶奶给你梳的头好看吗?”
晨曦看现在的发型和晨梅的有些像,就脆生生地道:“好看!谢谢奶奶!”
孙振香顿时像是吃了蜜一样,喜得在晨曦的小脸上亲了好几下,嘴里喊道:“真是***乖孙孙!”
赵丙星羡慕地看着她们祖孙俩亲热,过了一会嘟囔道:“他俩再生个小孩就好了!”
孙振香和晨曦亲热了一会儿,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八点半了,两人还没见踪影,她就一抬下巴,对赵丙星道:“哎哎,你别光坐着,给赵阳打个电话问问,怎么还不下来吃饭?”
赵丙星一侧身子,没好气地道:“我不打!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又不是一定是小阳接电话,你还让我打……我抱着曦曦,你打吧!”
孙振香哼了一声,道:“我抱着曦曦又不是不能打电话,用你抱?”
她拨通了赵阳的电话,关机。又拨通了晨梅的电话,还是关机。
“这小两口……新年刚回来第一天,还睡起懒觉来了?”
又看了看时间,她将晨曦抱到桌前,道:“算了,曦曦也饿了,我们先吃着吧!”
等她们吃完早饭,自然还是没有见到赵阳两人的身影,打电话,还是没有一个开机的,孙振香就沉不住气了,道:“我去看看!”
赵丙星忙道:“带点饭过去,省得还要花时间回来吃!”
孙振香白了他一眼,道:“还用你说?你在家里看好曦曦啊!”
赵丙星已经抱起晨曦道:“走,爷爷带你去你三爷爷家窜门去,让他看看曦曦的新衣服、新发型漂不漂亮!”
孙振香一笑,嗔道:“老东西!”
她麻利地将小菜、粥、馒头放进了篮子里,刻意多带了两颗鸡蛋就出门向果园走去。
到了果园,开大门没动静,进了堂屋,也是静悄悄的,她刻意用稍大一点的声音道:“都不吃早饭了?”
依然没有反应。
孙振香意识到什么,就走到赵阳卧室门前,小声地叫了赵阳几声,还是没动静。
她小心退了回去,将食物拿出来放进了橱子里,说了一声:“饭放在橱子里了,一会醒了自己热热吃就行!”然后就快步离开了这里。
反正果园里既有电热锅,又有炉子、电磁炉什么的,也不怕饭菜凉了。
但是,直到她将专门做好的中午饭送来,早饭还原样放在橱子里,赵阳两人也依然没有起床。
无奈摇了摇头,一边从篮子里往外拿饭菜,一边想着,回头要跟晨梅说说,年轻人要节制点,怎么能这么不注意身体呢?
孙振香走后不久,晨梅就醒了过来。
她没急着睁眼,而是半着眼回了回神。想着昨天晚上的疯狂,还感到一阵阵的心慌意乱!但奇怪的时,身上并没有因过度欢爱而带来的过度浑身酸痛与无力,只是一种慵懒的舒适,精神反而有种雨过天晴般的透彻与轻松!
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她慢慢睁开眼,先看了看闭着眼睛一副恬淡模样的赵阳,又看到在他身后桌子上四块揉成一团的毛巾、两人同样揉成团的内裤和一桌子的手纸,忍不住又低声道:“大骗子!”
赵阳忽然睁开了眼睛,抓住了她的手,道:“背后说人坏话,被我当面抓住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晨梅咬着唇道:“你还好意思说,昨晚……往后再也不信你的话了!”
赵阳无辜地道:“我昨天只做不说,堪称劳模啊!”
晨梅红着脸照他胸膛捶了几下,但又皱了下眉头――虽然没感觉到肌肉酸痛,但一动起来,却发现骨子深处还是有些发酸。
赵阳舒服地接受了晨梅的“按摩”,又大言不惭地道:“再说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能说骗呢?”
晨梅哼了一声,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啊!”然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瞟了他一眼,道:“前几天,你说什么小曦在不方便啊、环境不好啊、怕有摄像头啊……都是借口吧?你是怕吃得不过瘾,是不是?你个坏蛋!”
赵阳好整以暇地道:“说起这个,我们还有个账没算呢!”
晨梅先伸手往下一摸,又像被烫着般缩了回来,脸上变色道:“别闹了,要是你妈来撞到就好看了……对了,现在几点了!”
看到晨梅转移话题,赵阳只是一笑,心想她老人家都来过两次了!其实孙振香来了两次,他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起而已。
至于现在是几点,他当然也没有看表。不过,根据手上小肠经的气血旺盛这一点来判断的话,大概刚过一点的样子。但他却和晨梅说道:“没事,现在还不到八点!”
晨梅松了一口气,但向外面看了一眼,又有些疑惑地道:“不对吧?”
说着她拿起自己的手机开机,等看到时间,将手机一扔,她捂着脸呻吟道:“完了!这下丢死人了!”
然后又充满期待地看向赵阳,问道:“婶子她没来吧?”
赵阳靠近她的脸,问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晨梅:“我……”
赵阳咳嗽一声,道:“我说过的,不能骗你!其实咱妈已经来过两回了,刚才是第二回,就你刚醒之前才走的!”
晨梅无力地看了赵阳一眼,嘟着嘴道:“被你害死了!”
赵阳将她抱到胸前,道:“你是怕咱妈说你,是吧?”
晨梅白了他一眼,委曲地道:“都是你的错,最后挨说的却是我,不公平啊!”
赵阳微笑道:“要想不挨说,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按我说得做,保准咱妈一个字也不会说你的!”
晨梅有些不信地道:“真的?怎么做?”
赵阳一本正经地道:“你一见面就喊她妈,保准……咝!”
晨梅松了手,又在他胳膊上摸了摸,道:“从今天开始,我还是和小曦在西间睡,你还是自己睡吧!”
赵阳:“啊?!”
晨梅一笑,又忍住了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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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 你骗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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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你骗我!(下)
这懒觉直接睡过了一点,再不起床可就说不过去了。
晨梅摸着衣服打算起床,赵阳还有些舍不得,不断地捣乱。但在晨梅接到孙振香的电话后,他的捣乱就被强力“镇压”了!
等到两人洗刷完,时间已经过了一点半。
赵阳擦完手,道:“你坐着,我来把饭热一热吧!”
晨梅一推他,道:“坐着吧你,这点事还是不让你个大男人做了。再说只是热热菜而已!”
赵阳笑道:“那我把毛巾洗了去――不洗就没毛巾用了!”
晨梅端着那碗用人参、黄芪、当归、甘草、山药的乌骨鸡就要泼他,赵阳哈哈一笑,三步跑进了卧室。
孙振香一共送来了四个菜,一碗用猪腰子、枸杞和核桃仁煨出来的补肾药膳,一看就是给赵阳准备的,那一大碗乌骨鸡自然是专门给她做的。除此之外,还有一盘醋溜藕片,一盘虾皮炒萝卜丝。
这些菜热起来也简单,直接放在篦子上用热气馏一下就可以。
晨梅将菜热好,等赵阳把毛巾和两人的内裤洗完晾上,她才开始往桌上端。
赵阳擦完手一屁股坐在晨梅身边,向桌上看了一眼,笑道:“咱妈真疼咱俩!”
晨梅嗯了一声,先拿了一只勺子递给他,让他先喝点猪腰汤。
赵阳喝了一口汤,点头道:“好喝!”又舀起一块猪腰子连汤带水地递到晨梅嘴边,道:“你尝尝!”
晨梅歪了歪头,道:“那是给你们男人补的,我们女人吃它干什么?”
赵阳笑道:“一样的!吃点对你也有好处!”
晨梅有些羞涩地张嘴吃下,感觉脸上一阵阵发麻,但心里却暖融融的。
赵阳一笑,伸手端起碗,从晨梅手里接过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晨梅看的一笑,一边夹起一块藕吃了起来。
或许是昨天晚上做得多说得也多,后面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但清晰地感受着彼此的气息,这顿饭也吃得温馨而愉悦。
吃完饭,两人也不急着收拾碗筷,而是静静地互相依偎在一起,这种宁静的气氛,就像潺潺细水般流过两人的心田,让两人的心境变得格外的安宁。
此时的赵阳,再也没有昨天的如火山般灼热而澎湃的能量,而是变成了一片平静的湖,安详而广阔。
靠着赵阳,看着门外仿佛不变的阳光,晨梅懒懒地道:“婶子叫我们吃完饭就回去!”
赵阳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身体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晨梅又道:“我们回去吧?”
赵阳又嗯了一声,但还是没有说话,身体也一动不动。
晨梅坐直身体,晃着赵阳道:“不行,我们得回去了!”
赵阳随着晨梅的手左右晃着,道:“回去做什么?又没什么事!”
晨梅白了他一眼,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道:“婶子都说了,我们还不赶紧回去?你以为都像你这么厚脸皮吗?”
新年总给人以崭新轻松的感觉,早春的下午,阳光也还温和,牵着手从果园里走出来,眼睛的余光中看到赵阳微笑的模样,心中就有种微醺的甜蜜,只是心中难免也有新媳妇初见公婆的羞涩和忐忑。
这种感觉离老宅越近越明显,手心里都变得有些潮湿起来。
好在回到老宅后,孙振香并没有像晨梅担心的那样,要和她说什么,而只是问她们吃的怎么样,有没有吃饱。
晨梅微红着脸,柔声地说了声吃好了,然后就安静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看着晨梅娴静温柔的模样,孙振香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又对赵阳说起年初六的时候,县委书记张德洋曾经来过,前两天还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回来。还说当天来的时候,他带了些礼物,有酒还有一药材什么的,临走强留下了。
联想到上次谭帅婚礼的事情,这次又专门到他家送礼,看来是找他有事了,他家什么人病了?赵阳想了想,问道:“他说来咱们家到底有什么事了吗?”
孙振香接过晨梅倒上的茶,道:“那倒没有。”
有什么事不能明白说吗?赵阳也不费脑子去想,直接说道:“那就先不管他,有事自然还会来的,到时候问清楚,该帮帮,不该帮、帮不上,就把东西还给他就完了!”
孙振香只关心赵阳的个人问题,至于其它的事,她也不干涉,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又聊起了曹佳、元月春节后专门来看她,给她送了什么东西,谭帅两口子也来走亲戚云云。
因为回来的晚,只是随便喝喝茶、聊聊天,就到了做饭吃晚饭的时间了。
还是孙振香和晨梅两人一起做的饭。
当晨梅端着一盘水煮花生米进来的时候,看到端坐在桌前的赵阳,她忽然就想起了一个词:举案齐眉。再看到趴在他腿上拧来拧去的晨曦,就有了一种缺了一块的东西又圆满了的感觉。
这顿饭,晨梅不自觉地就将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很低,不愿意打扰到心中那份满满的喜悦。
吃完饭,孙振香还没亲够晨曦,依然要留她在老宅住,只不过在赵阳两人要走的时候,对他俩说了一句:“晚上早点睡,不要起那么迟了!”
赵阳无所谓,晨梅的脸瞬间成了大红布。
回到果园,赵阳摸了摸晾在外面的毛巾,对晨梅笑道:“嘿,干了呢!”
说着就像丰收的果农摘果子一般,哼着小调将毛巾一条条的摘下挂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让站在他身后的晨梅一阵阵心慌意乱,一阵阵的苦恼纠结。
还是赵阳先洗的澡。晨梅泡完《珍珠九花汤》,看到除了赵阳卧室亮着灯,堂屋和她的西屋灯都关着,她就一笑,轻手轻脚地开门进了屋,又摸到了西间卧室。
“混蛋!”
看着锁鼻上挂着的锁,晨梅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摸了摸在浴袍下面专门穿上的睡衣睡裤,她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打了打气,举步向东间卧室走去。
一进门,她就说道:“人家的店一般都在初八开门,都是你们爷俩给耽误了!今天也是好日子,又错过了!”踢掉棉拖从床尾上了床,又转头看向赵阳道:“十八那天必须开门,不能再拖了!”
和你聊正事,你总不能还有心情想其它的吧?
赵阳帮她拉起被子,很干脆地道:“好!”
只说一句话可不行啊!晨梅不等赵阳动手,很自然地将浴袍脱下,露出里面一条白底带蓝花的棉布睡衣睡裤,又正色道:“对了,年前的货也卖得差不多了,明天最好去进一批货!”
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那么漂亮!不过,听到晨梅说明天要去进货,赵阳又皱眉道:“不能老是一趟趟地去那么远的地方进货吧?在网上找几个品牌,看几个样式,让厂家发货吧!”
晨梅一笑,拉上被子躺下,又正色道:“那怎么行!大品牌的不适合咱们小县城,中小品牌你知道有多少个吗?样式每一家又都有好几种,价格也千差万别,不亲自看看,哪里能进到合适的货?”
赵阳为她收了收被子,不满地道:“差不多得了,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晨梅一拉赵阳,道:“快躺下,别冻着!”又道:“你不懂,一些小细节才能抓住女人的心,才能体现出她们的小心意……不说这个了,快睡觉吧,明天你也一起去!”
以前他不会开车,现在会开了,以前呢,两人的关系是那样的,现在呢,两人的关系是这样的,她提这个要求就很理直气壮了!
赵阳却道:“不去!”
晨梅抓着他的手放在脸边摩挲着,又轻声在他耳边喊了一声:“老公!”
赵阳心中一震,一句话脱口而出:“几点?”
晨梅忍不住开口一笑,向他怀里靠了靠,道:“明天早点走吧,当天就赶回来了!”
赵阳在她后背上抚摸了一下,笑道:“把衣服脱了吧,不舒服!对了,我是不是该要点报酬?”
晨梅抓住自己的衣服,嗔道:“你昨天已经预支了!”
赵阳据理力争:“昨天吃过饭,今天就不吃了吗?”
晨梅吃吃一笑,道:“昨天吃多了,所以今天要休息一下!”
赵阳舔了舔嘴唇,回味道:“这等人间美味,只有不够,哪会吃多?哎呀,口水都要下来了!”
一下小心,胸前就被那只偷袭的大手给占领了。
晨梅用力压着他的手,威胁道:“再胡闹,就把你踹下床去!”
她刚说完,赵阳给她来了一个熊抱,又笑道:“看你怎么踹!”
晨梅压制住和他继续调笑的心,正色:“赵阳,明天早上你要开车,要保证好休息,不要闹了,好吗?明天回来再……”
赵阳低头捉住她的红唇来了一个长吻,然后满足地道:“放心,我有数的!”
晨梅双眼迷离,停了一下,有些艰难地摇了摇头。
赵阳伸出一根食指,道:“就一次!”
晨梅张着嘴踹着气,在赵阳的注视下,心脏在欢快地跳动着,抓着衣服的手也被他一拉就松开,她叹了一口气,嗔道:“就一次啊!”
……
第二天吃过早饭,赵阳开车,两人就向黄海进发了。
出了村,晨梅打了个哈欠,瞪了赵阳一眼,道:“大骗子!我再也不信你的话了!好好开车,我得休息一会儿了!”
赵阳精神抖擞地道:“你就请好吧,保证让你睡个好觉!”
……
赵阳两人走后不久,一位母亲带着她的儿子来到了他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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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一章补更,大概十点就能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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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 毒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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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振香看着眼前的两人,母亲四十来岁的样子,面容白皙,只是眼中难掩愁苦,儿子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非常瘦,看起来还挺精神。
“你们是?”
那位母亲很有礼貌地问道:“这里是赵阳的家吧?我是张德洋的爱人,这是我儿子张广朋。”
孙振香想着赵阳说的没错,他们果然来了,就问道:“你们是来找赵阳的吧?”
张夫人神情有些激动地道:“是啊,他,在家吗?”
孙振香道:“你们来得不巧,他们刚走!”
尽管孙振香一看就是很真诚的人,但是,他们昨天还打电话问过,说赵阳在家,现在如何肯信?
张夫人在孙振香脸上看了一眼,小心地问道:“请问你是?”
她听张德洋说过,赵阳家有两眼女人,一个母亲和一个女友。眼前的人,看面相和赵阳有些相像,但腰背挺直,脸颊红润,皮肤好像三十多岁的样子,她还真不敢确认到底是谁!
孙振香用手揽住跟出来的小黑,道:“我是赵阳的母亲。”
尽管猜测是这样的,但听她说出来,张夫人仍然有些惊讶。但这种惊讶只是一闪而过,她又忙道:“你好,看年龄你比我要大两岁,没想到人这么年轻!”
恭维的话谁都愿意听,孙振香微笑道:“是吗?你也五十多岁的人了?真没看出来,我以为你才刚四十呢!”
张夫人叹气道:“就是真四十又有什么用?”说着看了旁边的张广朋一眼,又对孙振香说道:“我们能进屋坐坐吗?”
孙振香知道她不信,但是还是实话实说道:“来,进屋,进屋!一会就留在这里吃饭吧!不过赵阳真的不在家!你们开车来的,在路上遇到过一辆蓝色的小轿车了吗?那就是赵阳对象的车,他俩一起去黄海进货了!”
张夫满是歉意地道:“那就打扰你们了!”
说着看了张广朋一眼,他则有些茫然地道:“好像有吧!”
张夫人有些担心地为他理了理衣服,一边拉着他的手跟着进了院子,一边小声地问他道:“你现在没事吧?”
张广朋擦了擦鼻子,摇了摇头,道:“没事!”
进了屋,孙振香请他俩坐下,又去为两人沏了茶,笑道:“你儿子,叫张广朋是吧?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张夫人叹气道:“还干什么?什么也没干,在家养病呢!”
张广朋也不看两人,而是看向门口的地板。
孙振香一听就明白了,知道他们是来找赵阳看病的。但是她对她们又不解,自然不能为赵阳揽事,就点头附和道:“年纪轻轻的,要是有病的话,一定要先养好病!没个好身体,其它的东西再多也没用!”
张夫人喝着茶,只觉得口里发苦。她放下茶杯,愁苦地道:“朋子这病吧,要是一般的病还好说,他这病……”
张广朋忽然开口道:“你家这狗真大!是什么品种?”
孙振香看了蹲在她身边盯着对面的两人,像是在帮她防备着坏人的小黑,笑道:“就是狼狗,我也不懂是什么品种!”
张广朋点点头,看小黑蹲在那像一头雄狮一样,那种威武雄壮的气息让他感到心灵震撼,忍不住有些想要摸摸它的冲动,于是问道:“我能摸摸它吗?”
张夫人忙道:“你这孩子,这么大只的狗,哪里能随便摸的?咬着怎么办?”
张广朋咽了一口吐沫,道:“它看起来很温驯,不会咬人的!是吧,阿姨?”
小黑不仅会咬人,而且咬起来还会很凶!孙振香就有些为难地道:“小黑只认熟人,它和你们不熟,这个……”
张夫人忙拉了一下张广朋,笑道:“是啊,狗这种动物对陌生人还是很警惕的!”
张广朋哦了一声,眼神一下黯淡下去。
张夫人心中不忍,问孙振香道:“要不大姐你抱着让他摸一下?”
其实家养的狗,一般都会听主人家的话。如果有主人在旁抱住了,只是单纯地摸摸,别把手往它嘴边送,一般是没什么危险的。
孙振香没办法,想着小黑很聪明,就抱住它的脖子,道:“摸吧!你别把手往它嘴边送,也别弄疼它!”又看向小黑,道:“小黑,老实点,他只是摸摸你的毛!”
张广朋兴奋地站起身走了过去。
没想到小黑先是有些嫌恶地向后挣扎着退,看孙振香不松手,就对着他凶狠地叫了两声。
这是在屋里,小黑的声音本来就很大,现在更是格外的响亮,而且那种威胁的感觉是那么明显,张夫人听了都有些心惊胆战,更别说正面对着的张广朋了!
只见他呱唧一屁股摔到地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张夫人下意识地抢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张广朋,同时警惕地看向小黑。
孙振香没想到小黑突然发怒,她先忙用力抱住它,然后焦急地道:“张夫人,你看看你家朋子没事吧?”
张夫人已经把张广朋扶到了座位上了,给他擦着脸上的汗水,着急地问道:“朋子,你没事吧?”
孙振香一看,气得先将小黑弄到屋外面,也走上前问道:“朋子,你没事吧?”
张广朋呼呼喘了几口气,有些发抖地道:“没,没事!”
看他回过神来,还能说话,孙振香和张夫人都松了一口气。
孙振香对张夫人充满歉意地道:“张夫人,你看这事弄的,差点把你家朋子给吓坏了!”
一个成年男人,被一只狗给吓着了也真不好听!但是,这事也怨不得别人。张夫人强笑道:“没事,这事都怪他!”又道:“你也别叫我张夫人了,我叫王芳,你比我大,就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一声妹妹吧!”
孙振香笑道:“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就叫你王芳吧!我叫孙振香,直接叫我老孙就行!”
王芳先看了张广朋的反应,又向孙振香笑道:“我叫你孙姐吧!孙姐,你家的狗真凶啊!”
孙振香倒了一杯茶递给张广朋,道:“来,喝杯茶压压惊!”又道:“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小黑原来脾气还挺好的,可能是和你家朋子不熟的缘故吧!”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就见张广朋喝完了那杯热茶后,突然打起哈欠来了。随着一个哈欠又一个哈欠,他的神情也萎靡起来。
孙振香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们娘俩一眼,道:“这是?”
王芳一脸羞愧地道:“他,他……唉,朋子他上大二的那年,从小学就和他一起上学,从初中就和他好的女孩子突然变心了,结果他,他……”
孙振香忙握住王芳的手,安慰道:“妹子,你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芳擦了擦眼泪,抱着张广朋的肩膀,抽泣道:“他一时想不通,又被几个坏孩子一带,就,染上了吸毒的恶习!”
孙振香看了一眼双眼无神的张广朋,同情地道:“唉,这孩子,怎么摊上这种事了呢?但也不能吸毒啊!你们就没及时发现,送他去戒毒所吗?”
王芳听着张广朋微弱的喘息声,心痛地道:“他为了和那个女孩儿好,和她一起在东北读的大学。那年暑假他没有回来,到了寒假我们才发现他吸毒的。我们当年连年都没让他过,直接就送到市里的戒毒所了!”
孙振香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她,又道:“我听在里面能把这毛病戒掉啊,你们怎么……”
王芳接过毛巾,细心地为张广朋擦去汗水,小声地问道:“朋子,能撑住吗?”
张广朋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王芳叹气道:“那年只花了两个多月就把毒瘾戒掉了……”
孙振香疑惑地道:“那现在怎么又成这样子了呢?”
王芳感受着张广朋开始颤抖的身体,含泪道:“可是他一回到学校,又重新开始吸起来了!也怪我和他爸,怕他在外面吃苦,给他卡里打的钱太多了!”
孙振香看张广朋抖得太厉害,带得桌子上的茶水都洒了出来,就担心地道:“那现在怎么办?”
王芳心痛地抚着张广朋的背,道:“朋子,你……”
张广朋忽然抓住了王芳的手,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喘着粗气道:“我,我能,坚持!等,等,赵……对,对不,起……妈……我,对……”
王芳再也忍不住,换着张广朋的头失声痛哭起来!
孙振香也跟着落泪,嘴里不住地说道:“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现在估计赵阳他俩差不多已经快出齐沅市了,叫他们回来也赶不及了啊!
被王芳抱在怀里的张广朋忽然挣扎着用力向后挺着脖子,用手捂着脖子,像是缺氧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里闪过痛苦万分的神色。
王芳忙松开他,给他抚着胸,急切地道:“朋子,坚持住!坚持住!撑过去就好了!好了!”
张广朋不住地闭眼睁眼,两只手不住地握拳撑开,呼吸越来越紧促,眼神中的清明越来越少,嘴里也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王芳端起茶杯递到他的嘴边,心痛地道:“朋子,来喝点水,喝点水就舒服点了!坚持,坚持住啊,朋子!”
张广朋一把推开王芳,倒在冰凉的地上翻滚起来,并且不断地在地上撞头,又咬着自己的手腕,啊啊的叫着。
王芳不顾他的打滚,肯前抱起他的头,将他的手夺了出来,自己的手却又被他咬住,她却柔声安慰道:“朋子,撑住,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嘴里的甜腥让张广朋又有一点清醒,他呻吟道:“粉,给我,粉,求求你,快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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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七 毒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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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七毒瘾(中)
月上中天,在月光的映照下,奔驰了一天的蓝色的高尔夫就如一匹千里马静静地卧在晨晨的衣橱门前。
楼上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月光,却挡不住从缝隙中漏出的灯光。
洗手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咝咝的水声传了出来,俄而,洗手间门一开,赵阳一身轻松地走了出来,又转头道:“往后我们就这样洗澡了啊!”
说着,他舒服地扭了扭腰,轻快地上了床,拉开被子呈大字趴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晨梅穿着浴袍走了出来,看到赵阳趴着睡觉,就推了他一把,道:“躺好,这样怎么睡觉?”
赵阳舒服地哼了两声,陶醉地道:“让我再舒服会儿!”又向她“雄伟”的胸前看了一眼,赞叹道:“果然还是大的好!”
晨梅羞嗔地推了他一把,又翘起嘴角道:“那就好好睡觉吧!你要再说话不算数同,以后就别想这事了!”
赵阳忙点头道:“当然算数!”
晨梅一笑,贴着他躺下,伸手关了灯,道:“睡吧,明天就要开店了!”
赵阳将手架在她身上,道:“店里都收拾好了,明天只等着开店营业就行了,那啥,我们再说会话呗!”
晨梅斩钉截铁地道:“不说!睡觉!”又白了他一眼,道:“我可是怕了和你说话了!”
赵阳不满道:“你这是干什么?和我说会话还能怀孕?”
晨梅一笑又忍住,然后轻轻地抚着他的背,柔声道:“你开了一天的车,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赵阳嗯嗯两声,慢慢安静了下来。
晨梅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拉了拉被子,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正月十八这天,晨晨的衣橱新年第一天营业,赵阳就留在了店里帮忙。
也是这一天,与晨晨的衣橱一街之隔,在市场的另一面,紧临着县中轴路,同样是一家二层小楼的一层,经过年前一个多月的装修和年后十多天的准备,名为“阳婷健康减肥中心”的减肥药店终于和大家见面了!
减肥药店面积要比晨晨的衣橱大很多,玻璃门、木板雕刻装饰、瘦金体的字、一盆发财树、两盆富贵竹,时常、传统与生活结合起来,让人一看就很舒服。
但这家店面最吸引眼球的不是恰到好处的装修,而是六幅谭帅年前那两个月里每隔十天拍下的高清照片,当然,现在每一幅都彩扩成100*100的大小。
从这六幅照片里,可以直观地看到一个近三百斤的大胖子是如何显著地瘦下来的!
而门两边写着的“神医配方,本店专有”八个大字,则把人们心中是否ps骗人的疑虑打消了――在齐水县,提到神医,大家自然知道指的是谁。
当然,也避免不了某些人利用“神医”的噱头来骗人,但这一点恰恰又很容易查证。
所以,很快就有人进了店里,也很快有人提着一大包药出门。
虽然只是卖出去了一个疗程十包的量,但生意就算开张了。
忙碌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而对晨梅来说,时隔二十多天重新回到自己新手创建的店里,简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她又打量了一遍店里各处角落,重新摆正了几件衣服才依依不舍地出了店,等在一边的赵阳干净利落地将卷帘门拉了下来。
每个月的十七八,月亮总是升起的要迟一点,当他们的车开到了“s”形的山路上,一轮圆月正从山那头迎面跳了出来,明亮,依然圆满。
赵阳对晨梅一笑,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晨梅嘴角含笑,过了一会儿,道:“小曦两天没见我们,一定想得慌了,估计晚上要跟我们回果园睡了!”
赵阳微笑道:“嗯,我也想她了!”
晨梅看了他一眼,正色道:“那你今天晚上可不能胡来!”
赵阳平静地道:“当然!”
晨梅歪头看着他,道:“说话要算数哦!”
赵阳笑了笑,没有回答。两天没有见到晨曦,他的心里真的想得狠了,只想抱着她好好亲亲,哪里还有心情想其他的?
回到家里,晨曦果然见到他俩就扑了上来,赵阳抱着她,只觉得心里全被这个小小的人儿占满了,一刻也舍不得放手!
孙振香忙着准备热水给两人洗脸,问过他们这两天忙不忙、累不累,然后忍不住对赵阳说道:“阳阳,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张书记的事吗?前天他媳妇带着他们的儿子来了!”
赵阳抱着晨曦和她说着话,闻言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孙振香看晨曦小脸笑得像是一朵花,眼睛发亮地向赵阳述说着这两天她觉得有趣的事,脸上也忍不住带了笑意。但是,想到张广朋要死一样地抽搐、王芳被咬得血糊糊的手掌,还是心中不忍地说道:“他那个儿子吸毒,想找你帮忙看看的!”
赵阳一边躲着晨曦嫌扎了她的小脸而拔他胡子的小手,一边随意地道:“吸毒?送戒毒所啊,找我干什么?”
孙振香先递了一杯茶给刚擦干净手的晨梅,又递了一杯给赵阳,然后叹气道:“他那个儿子吧,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都送戒毒所三次了,不仅没戒掉,反而越吸越凶了!唉,好好的一个年青人,就被毒品害成了这个样子!”
赵阳端着茶抱着晨曦坐到沙发上,淡淡地道:“谁逼着他吸了?”
晨梅扶着孙振香在太师椅上坐下,道:“婶子,听说这种事个人的意志力很关键,他既然戒了三次都没有成功,找赵阳能有什么办法?”
孙振香端起茶杯又放下,道:“要是真没办法就当我没说,要是能治呢,就帮一把吧!张书记那儿子虽然染上了吸毒的毛病,但人看起来还不坏,还有他的母亲,一看就是良善之人……丙星,昨天你也见他们了,你说是吧?”
赵丙星正拉着晨曦的小手聚精会神地看电视转播的象棋比赛,闻言敷衍地嗯了一声。
孙振香不满道:“我问你话呢!”
赵丙星忙啊了一声,转过头道:“啊?啊,是!是!”
孙振香气道:“就你那臭棋篓子,能看懂人家下旗?”又对赵阳说道:“他们那儿子,叫张广朋的,和你差不多大,这么年轻,要是被毒品毁了,真是太可惜了!”
赵阳无奈地道:“妈,好好的,说我干什么?”不想刚回来就被这些事打扰,就又说道:“到时候再说吧!”
说着,他就抱着晨曦站起身,道:“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回果园的路上,看着赵阳把晨曦举到半空中、放到肩膀上,只顾着和她说话,晨梅发现自己都有些吃醋了!
第二天七点半左右,王芳给孙振香打了个电话,知道赵阳回来了,但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再去店里。怕再次扑空,挂了电话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张广朋向龙窝村赶去。
在路上,张广朋毒瘾又发作了,向王芳要毒品。
王芳用未受伤的右手使劲握着张广朋的手,道:“朋子,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赵阳家里了!老张,把车开快点!”
张广朋喘着粗气道:“不行,我撑不住了!妈,把粉给我,快点!”
王芳强忍着心焦,道:“朋子,那是毒品啊,能少吃一点就少吃一点,好不好?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张广朋用头使劲去撞车玻璃,王芳拼命拦着,心痛难忍地道:“朋子,你忍一下……”
但是他现在毒瘾上来了,难受得抓心挠肝的,哪里能忍不住?
最后王芳实在不忍心看到他受罪,拿出了1/3的量递给了他。
张广朋立即颤抖着将那堆看起来洁白的粉末吸了进去,没过一会儿,他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但是,还是忍不住向王芳手里看去。
王芳既想把毒品扔到窗外,免得让他再吃,又怕丢掉毒品后,他会难受地撑不住,一时间百感交集。
好在龙窝村转眼就到了。
此时赵阳他们已经回到家里,正准备吃早餐。
孙振香一见到她俩,马上问道:“你们怎么来这么早?吃饭了吗?没吃在这里一起吃点吧!”
王芳满怀歉意地道:“这么早就来打扰你们,真是过意不去!”又道:“我们已经吃过了!”
孙振香看到张广朋眼窝深陷,精神比上次见的时候还要差,微微叹了一口气,就把两人让进了屋里。
看到孙振香将两人领进了屋,赵阳不等她俩说话,就一指沙发,道:“你们先坐那里等一下吧!”
王芳没想到赵阳竟然主动和她们说话,顿时受宠若惊地答应下来,赶紧拉着张广朋坐在那里等着。
刚才张广朋吸食的毒品的量太少,毒瘾又犯,开始不断地打哈欠。
孙振香忍不住停下了筷子,剥了一只鸡蛋递给赵阳,道:“阳阳,你看……”
赵阳接过鸡蛋,平静地道:“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吸食过毒品的原因,这次张广朋毒瘾发作得相对不那么凶,尽管依然难受,但他觉得还是可以忍受。
不过,这种现象放在了王芳眼里,却想起流传在人们当中的一个说法:赵阳能震住“病气”,只要有他在身边,病就好了三分!
不管怎么说,现在儿子张广朋的毒瘾发作得不是那么严重,怎么也都让她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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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 毒瘾(下)求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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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不紧不慢地把鸡蛋吃掉,又就着咸菜丝喝了一口粥,同时,张广朋的血气运行情况也已经完全展现在了他的血气之镜上面。.//《》广告全文字
这是赵阳所见过的最为诡异的血气运行状态:在这个时刻,张广朋没有一条经脉中的血气运行是正常的!
从整体上来看,他的气血亏虚十分严重,但在一条经脉运行到某个穴分的时候,原本应该运行无力的气血突然猛地加速,就像突然受惊的受伤的小鹿;同样是这条经脉,当血气运行到另外的穴位的时候,突然间又几乎停滞、无力向前了!
还有更匪夷所思的:血气不按照经脉的方向运行,而是突然横向冲撞起经脉壁,有的还会以各种不规则的诸如“s”形、“z”形、“c”形运行!
气血运行“不守规矩”,自然会带来各种负面感受:痛、酸、痒、麻、无力、颤抖、虚弱……
处于这种状态,如果是短期的话还好说,只是会消耗部分元气,人体会通过自我调节进行修复。而如果是长期的话,首先会引起身体的各种小毛病,并一直造成元气的消耗,伤了身体的根本,进而会引发一些疑难杂症,甚至是绝症,最终则会引起死亡!
既然明白了毒瘾发作时的气血运行情况,赵阳就试图寻找引起这些问题的原因。
张广朋的气血运行情况虽然很诡异,但中医“望、闻、问、切”,最擅长刨根问底、从表象上找出病因、病灶,何况赵阳能直观地观察到他的气血运行呢?
通过仔细观察,赵阳发现张广朋每条运行紊乱的经脉背后,似乎对应着什么。而当他更为仔细地观察时,血气之镜忽然缓缓地转动了一分!
这是……察觉到了魂魄?
不等赵阳继续思量,孙振香忽然叫道:“赵阳,你看!”
此时在赵阳的血气之镜上,张广朋全身经脉在气血不规律地运行下,突然像被抖动的绳网,波动幅度突然增大,而这些波动似乎在向某一个点汇去!
赵阳忽然转过头,道:“不要动!”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听在张广朋耳中,却感觉震得耳膜痛,尤其最后一个字,就像是一面大鼓响在了他的心中,心脏被震得猛的跳动了几下!
心脏这几下跳动,就像是从某种束缚中挣脱了出来,让他感觉心中一阵轻松,接着精神也渐渐恢复过来。./《》广告全文字
在王芳的眼中,坐在她身边的儿子因为用尽全力硬撑着毒瘾的侵袭,而让身体变得僵硬,又不断地颤抖,牙齿也咬得嘎嘎直响!就在他看起来像是压弯的木杆,在要弯到极限的时候,赵阳转过头平静地说了“不要动”三个字,他就突然从那种状态中神奇地恢复过来!
这让她如何不惊喜万分?她的眼睛在赵阳和张广朋身上看来看去,只觉得心脏激动地都要跳了出来!
张广朋捂着胸口,抬头看向赵阳,而赵阳此时已经转过头继续吃起饭来。
王芳看到张广朋似乎还有些迷糊,忙握着他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声音地问道:“朋子,你,好点了吗?”
张广朋转了转身子,又眨了眨眼,然后道:“妈,我好像好了!”
亲口听到他说自己好了,虽然只是好像,但王芳依然激动地道:“谢天谢地!你……谢天谢地!”
自从张广朋吸毒以来,这次毒瘾发作是度过地最顺利的一次!而且,自从去年下半年以来,在毒瘾发作时除了继续吸住毒品外,他已经完全不能撑过去了啊!
这次,就在她自己眼前,张广朋竟然在毒瘾发作时撑了过来!现在,她越发相信,赵阳是能镇压住“病气”的了!
孙振香前天可是见识过张广朋毒瘾发作时的情形,那种疯狂、没理性的挣扎,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人还是兽!而且,前天他最终也是靠重新吸食毒品才恢复过来的!没想到现在赵阳只说了一句“不要动”,他竟然真的不动了!
“赵阳,朋子他好了吗?”
赵阳摇了摇头,道:“只是暂时撑过去了。”
刚才他只是使用六字真言“嗡”字诀震散了那些要汇聚一点的气血波动。而现在,在他的血气之镜上,张广朋经脉中不规律的波动虽然暂时不显,但他却能感觉到,那些波动的点只是隐藏起来,并没有完全消失。
孙振香一听却松了一口气,如果赵阳说上一句话,就把别人治不好的毒瘾给解决了,那也太妖孽了!
吃完饭,赵阳先送晨梅去上班,然后才回屋坐到了张广朋面前,准备为他看病。
此时,他的神色明显好了很多。
对张广朋来说,每次戒掉毒瘾之后,又控制不住地重新染上,这个过程让他对产生深深的愧疚感和无力感,接着对自己戒毒是否成功就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对毒品的依赖更加严重,让他更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救了!
但是现在,就在刚才,他竟然成功地撑过去一次毒瘾的发作,这让他重新拾起了戒掉毒瘾的希望,精神状态自然就好了很多!
王芳看到赵阳坐了过来,感动地道:“赵阳,谢谢你……我们这时候来,打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赵阳向王芳一点头,又抓起张广朋的手腕为他把脉,然后问道:“朋子,你的肾是不是伤过?”
人的情绪和内脏息息相关,其中,肾主志,就是说,肾的气血强弱,会影响到一个人意志坚定与否。
既然张广朋吸毒后,戒了三次都没有戒掉,那就说明他的意志力肯定不可能是坚定的,赵阳自然就会关注他的肾的气血情况。
这一看,他就发现,张广朋肾的气血只有小五成左右,这且不说,关键是他的肾的气血总体水平竟然只有八成!
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听到赵阳问出这个问题,张广朋低头沉默,王芳眼中则露出了悲伤和愤恨的神色。
其实,赵阳问这句话,只是习惯性地确认一下,并且通过这种方法加强张广朋对他的治疗的信心。
但看现在的情形,似乎引起了他们不好的回忆了,那自然也就不需要他们回答了:“以后要注意补肾养肾,对你戒除毒瘾会有很大的帮助!”
说完,赵阳站起身来,道:“你们先一坐,我出去办点事。”
自从回来后,他还没有去看刘娟她们,现在正好凑空去看一眼。
其实,对于刘娟和谭爽的病情,他是很放心的――如果有什么意外,她们也会给他打电话了。现在去,只是作为朋友见个面,关心一下而已。
正如赵阳所料,刘娟和谭爽的病情正在稳步恢复着,相对来说,谭爽的病情要恢复得快一点,毕竟年青,又是在病的初发期就开始治疗了,最根本的表现是那些变异的络脉得到了控制,而外在的表现则是乳/房里面的硬块开始变软。
刘娟的病情恢复得也不慢,现在心脏的气血已经接近了五成,估计再有个一到两个月,她身体的气血就应该全部恢复到五成了!
关于抗癌操方面,也已经不用赵阳操心了,现在经过网友的收集,已经将抗癌操练习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及解决的办法都总结了出来,基本上有问题的话,都可以从其中找到答案。
新年了,还有一个新的变化,刘娟的博客和爱心中转站的博客分家了。
其实,这在网上是一个很重要的新闻,奈何赵阳一直没有上网,所以直到今天才知道,自然受到了刘娟两人的嘲笑。
现在谭爽不像刚来时那么拘谨,已经敢和赵阳开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了!
从大队院出来,赵阳又去了商百安家看了看。
商百安的腰伤经过半年的调理,现在已经和正常人差不多了,但是依然不能干活,赵阳打算等天气暖和一点再为他治疗,争取一次治好!
等赵阳转了一圈回到家,发现张广朋经脉里那些气血运行不规律的点又开始蠢蠢欲动,这说明他的毒瘾已经开始慢慢发作了!
这时,他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王芳和张广朋没想到赵阳出去一趟回来就有了办法,更没想到赵阳只是扎了一针,留针一刻钟就算完了,而更更没想到的是,不扎针还好,一扎针,他的毒瘾反而发作了!
赵阳一边和王芳聊天,一边关注着张广朋的血气运行情况。在银针扎下去之后,那些毒瘾发作时产生不规律波动的点就像是被风吹起的落叶般被搅动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张广朋的毒瘾会提前发作的原因。
而赵阳为什么要让张广朋的毒瘾提前发作呢?
正如早产儿会比较虚弱,早射出去的箭力量也不足!同样的道理,提前发动这些不规律的波动,产生的毒瘾也不会太过强烈,也就容易抵抗过去!
果如他所料,这次毒瘾的发作时间比较长,但相对于以前的强度,现在要弱了很多,张广朋又一次撑了过去。
一天之内,他已经连着撑过去了两次毒瘾发作,这让他和王芳都感到由衷的高兴,对完全戒掉毒瘾的信心也更加足了!
但是这种方法,同时也在大量消耗着气血!还是需要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而在观察张广朋抵抗毒瘾的过程中,血气之镜又一次明显的移动也给了他一点启发,只是这个念头隐隐约约,却没办法清晰抓住。
第一六九 暂时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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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暂时好转
这次再喝赵阳家的茶,王芳只觉得茶香四溢,口齿生甘,即使稍微有点苦涩,也只是让人更加回味!
她看了一眼脸色格外苍白,但精气神比以前判若两人的张广朋,又充满希冀地看着赵阳道:“赵阳,是不是还要开点药?”
赵阳从刚才的思考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其实,在逍遥子的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毒瘾这一说,自然也就没有戒除毒瘾的方子留下来。
不过,对中医来说,向来是因病开方,对症施药,即使是现成的方子,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进行加减,所以有许多方子在本方名后会有加减二字。
对张广朋来说,毒瘾发作的直接原因是气血运行极度不规律,而肾气亏虚严重也是他不能坚持戒毒的一个原因。针对这两个方面,在逍遥子的传承中就有很多方子可选了。
最终,赵阳选择了一个名为《正源养心汤》的方子,并在其中加了一味远志,功能则是在正本培元的基础上带上了催眠的效果。
其实,对于吸毒人员来说,气血运行被毒品干扰得非常严重,很难有个好睡眠,所以,在此方中加上催眠的成份是十分必要的。而且,能够睡好,也有利于调养身心,对戒除毒瘾是十分有利的。
写完,赵阳将方子递给了王芳,道:“按方抓药,每天三顿,用三碗水熬成半碗,趁热喝下……多一点也可以,但不能超过3/4。”
王芳慎重地接过方子,感激地道:“赵阳,真是太谢谢你了!”
赵阳笑了笑,又将《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教给了张广朋。
《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虽然是房中术的一种,但补肾元的效果很好,对张广朋来说正合适。
而且,这一类的方法,都需要宁神静气,对提高他的注意力、调理任脉、督脉都有直接的好处,同时对其它的经脉也有间接影响,自然对他戒除毒瘾有帮助了。
“但是,一定要注意,千万不可以在毒瘾发作前一个小时、发作时及发作后一个小时内练习这个方法!”
《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很简单,对一般人来说,在练习过程中受到打扰最多也就是练习失败,但对毒瘾患者来说,很难说会不会因为气血运行波动太大而导致走火入魔!
王芳用心将赵阳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住了,听到他说的这么郑重,忙对张广朋说道:“朋子,赵阳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张广朋忙道:“记住了!”
说完他又想问毒瘾发作时间不好确定,不过想了想就发现,其实在毒瘾发作前一到两个小时,他就会有轻微的焦躁、憋闷等情绪――这也算是经验了吧!
赵阳微微点了点头,又道:“以后有什么问题,或者服药后有什么不适,及时给我打电话吧!”
王芳听完,想了想,没有什么需要再问的了,就有些坐不住地向赵阳和孙振香道了别,拉着张广朋上了车。
送王芳她俩离开,孙振香就问赵阳道:“是不是他吃了你开的药就能把毒给戒了呢?”
赵阳不置可否地道:“关键还是得看他本人!”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是他初步怀疑毒瘾的发作是和毒品影响了魂魄有关,不能解除这种影响,恐怕他所给出的两个方法只能起辅助作用。
在这一点上,如果把魂魄换成精神、意志一类名词的话,就很好理解了,这和现在人们关于戒毒需要靠个人的毅志力的共识是一致的。
不过,他已经给了张广朋信心,开出的药针对性又很强,可以说,给的助力已经是十分之大了!
话说王芳母子俩一上了车,她掏出赵阳开的药方看了一眼,又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然后颤抖着掏出手机,准备给张德洋打电话说一下。
电话一拿出来,就发现上面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在赵阳家里的时候,为了怕打扰到他,王芳是将手机设成静音的。
这些电话自然都是张德洋打来的。这几天,因为要接待几个外国投资商,他一直脱不开身,只能通过电话来了解事情的进展。
王芳屏气将电话拨了过去,接通后,却又难以控制地哭了出来!
张德洋一听,心中一沉,忙问道:“怎么了?他……赵阳不肯给治吗?”
王芳使劲摇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强压住内心的激动道:“不是,他……”
张德洋心中大急,又问道:“怎么了?赵阳也没有办法吗?”
王芳喘息了几声,道:“不是,赵阳给看了……”
张德洋那边呼吸有些沉重,不过却没打断她说话。
王芳看了看低着头坐在一边的张广朋,满怀喜悦地道:“赵阳真的很厉害!真的,非常厉害!”
张德洋嗯了一声。
王芳呼出一口气,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地道:“德洋,你没亲眼见,啧,真是名不虚传,啧……”
她想将赵阳只说了三个字,就让张广朋度过了一次毒瘾,第二次扎了一针,又让他撑了过去!但是,她怕这样说让坐在一边的张广朋脸上不好看,就一个劲地感叹起来。
张德洋那边沉稳地问道:“你说是赵阳的治疗是有效的,对吧?”
王芳心情愉悦地像要唱了出来一般地道:“有效!绝对有效!你听我说……”
她的话刚说到这里,只听电话里传来哗啦一声,接着张德洋因太过激动而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真的?你,你没骗我吧?”
王芳吸了一口气,将眼泪忍了回去,然后柔声道:“真的!是真的!”
张德洋大声地道:“太好了!太好了!”
听着张德洋爆发出来的欢呼,王芳抱了抱张广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激动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道:“在赵阳家里,朋子两次发病,都是自己撑过去的!现在赵阳又开出了一张药方,还教了朋子一个《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
张德洋喘了几口气,激动万分地道:“太好了!”又道:“你说赵阳开了一个方子?都有什么,你说出来,我让小杨去先把药抓了!”
王芳一笑,道:“算了,我们很快就回去了,还是我亲自去抓药吧!万一弄错了怎么办,是吧?”
张德洋忙道:“好,你说得对!这样,我这边也忙完了,一会儿就回家,你们抓完药赶紧回家啊!”
王芳嗔道:“还用你说!”
等王芳她们抓完药回到了家,张德洋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此时张德洋已经平静了下来。但是,看到儿子张广朋眼中的生气、信心和希望,这种好长时间没有过的精神面貌,他的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了激动和欣慰:“好!”
又认真地看了张广朋几眼,张德洋一指厨房,道:“老王,你去把药熬上吧!”
王芳进了厨房一看,那只新买的陶瓷中药壶已经刷得干干净净的了!
她在厨房里忙活着用温水洗药、泡药,客厅里张德洋要和张广朋说说话,而张广朋则急着练习赵阳教的《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就说道:“有什么话你问我妈吧!”
张德洋拿杯子的手一停,又正色道:“好,去吧,认真练习!”
等张广朋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不住地向厨房方向看去,最后端着茶杯走了过去,问正将泡着的药材倒进中药壶的王芳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向我说说!”
药材还要泡一会儿,王芳就摘下一次性塑料手套走了出来,笑道:“好,我就向张书记汇报汇报!”
自从儿子染上毒瘾,王芳又是多长时间没有这样轻松地笑过了?
张德洋微微叹息着跟着又回到了客厅,也笑道:“嗯,说详细一点!”
王芳就笑着从早上打电话说起,小声地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张德洋认真地听着,听完后,他意犹未尽地道:“说完了?这么简单?”
王芳笑道:“要不说人家是神医呢!啧,别人说赵阳能镇住病气,都不信,现在我可是亲眼见到了!”
……
在一门之隔的卧室里,张广朋正平躺在床上,用心地练习着《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
《补元法》对赵阳来说很容易,一遍就完整地做了出来,那是因为他的身体达到了体逍遥的境界,全身经脉贯通,但对张广朋来说,却的的确确是个难题。
首先一个,《补元法》最好是在胎息的状态下练习,这样一是可以保证小周天的顺利完成,二是可以更好地控制“精元”的流动,不会因为分心等因素造成分散、损失。
这一点对张广朋来说就是难以完成的。好在赵阳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让他平躺着用最低的频率呼吸。
解决了呼吸问题,第二个问题,“精元的搬运”,对一个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知识的人来说,也是一个难题。
除此之外,在运转小周天的过程中,因为长期吸毒带来的经脉淤堵、变形问题,也会引起一些诸如猛的刺痛、发麻等负面感受,自然也会影响、打断小周天的运转。
在这些问题的影响下,直到王芳将药熬好,敲门叫他服药,张广朋才算勉强完成了一个。
但是,这一个多小时的全神贯注的练习,也让他感到原来一直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许多,尤其脸色还有了一丝红润,这让张德洋和王芳又喜出望外了一次!
将半碗黑色的药汤喝下,王芳马上问道:“感觉怎么样?”
张广朋吧唧一下嘴,道:“苦!”
王芳嗔道:“你这孩子,我问你服药有什么感觉!”
张广朋眨眼道:“我知道,就是苦啊!”
王芳从他手里接过碗,拉了拉脸,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一笑,张德洋想到这两年一直消沉的儿子竟然开起了玩笑,也是忍不住地开怀笑了起来。
他一笑,张广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隔数年,这个家庭里终于又传出了笑声。
一切看起来都在变好,至少暂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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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流泉清溪、金江英、王书痴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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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零 不做不愿意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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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零不做不愿意做的事
清晨,赵阳手上拿着《生死簿.下》全神贯注地看着,眼神中时有会意,又时有迷惘。
书只是翻到第一页,随着天色越来越亮,这一页也没有翻动。
事实上,这两天,赵阳一直看的也只是第一页。
《生死簿.下》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中学生的水平在读世界名著,能看出它的好,却不能真正的读懂。
感觉身边晨曦动了一下,他就低头看了一眼,轻声道:“小宝贝,醒了?”
晨曦打了个哈欠,回了回神,仰头看着赵阳,娇憨地道:“大宝贝,你也醒了?”
赵阳将书放下,侧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亲昵地道:“小宝贝!”
晨曦伸头在赵阳脸上轻轻印了一下,叫道:“大宝贝!”
“小宝贝!”
“大宝贝!”
“小宝贝!”
“大宝贝!”
……
一大一小就玩着这个简单幼稚的游戏,还笑得那么开心,还越玩越带劲,晨梅从早上轻柔舒服的睡眠中笑醒了过来,嗔道:“你们俩大早上不睡觉,就不能消停点,让人家睡一会儿?”
赵阳向她一笑,道:“醒了!”又低头在晨曦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小宝贝!”
晨曦咯咯笑着抓着赵阳的睡衣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叫道:“大宝贝!”
晨梅有些吃醋地将晨曦抱到自己怀里,点着她的小鼻子问道:“你喊你叔叔大宝贝,那妈妈是你的什么?”
晨曦转头看了一眼赵阳,回头道:“妈妈就是妈妈啊!”
晨梅耐心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你看,你既叫赵阳叔叔,又喊他大宝贝,那你除了叫我妈妈,还叫我什么?”
晨曦捏着手指头,还是说道:“妈妈就是妈妈啊!”
晨梅又向她提示道:“你再想想,妈妈除了是你的妈妈,还是你的什么?”
赵阳凑了过去,笑道:“就说妈妈也是大宝贝!”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多嘴!用得着你说!”
赵阳伸手抱住她俩,笑道:“你是我的大宝贝,曦曦是我的小宝贝!”
晨梅撅了撅嘴没有说话,晨曦却不愿意了:“我不要当小宝贝,我要当大宝贝!”
赵阳微笑道:“好,曦曦也是我的大宝贝!”又用下巴揉了揉她的脑袋,满足地道:“大宝贝!”
晨曦咯咯笑着又转身钻到赵阳怀里,高兴地叫道:“大宝贝!”
“大宝贝!”
“大宝贝!”
……
晨梅抓着被子无奈地道:“别乱动,进风!”
可是晨曦乐得小身子扭来扭去,哪里听她的话?
最后没办法,晨梅坐起来穿上衣服,无奈地道:“你们闹吧,我起床了!”
赵阳答应了一声,又道:“你去把小曦的那套新买的保暖内衣拿来,顺便倒两杯水来!”
晨梅没好气地道:“知道了……我欠你们爷俩的是吧?”
不过,听到屋里两人欢快的笑声,她又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
今天商年俊要请赵阳吃饭,吃完早饭又专门来说了一声,这在当地叫“安客”,意思就是把人定下了,不要随便缺席,也有表示尊重的意思。
在当地,过了年后,一般是在正月初三到初八之间,关系好的同辈人就会按年份轮流着在各家聚一聚,这也算是当地的一个传统了,比如商百安就在初六那天请了赵丙星和同族的几个好兄弟吃了一个饭。
这次是商年俊专门请赵阳的,本来年前就说好,不过赵阳从初一就去了晨梅家,一直到十五才回来,又等到今天才算有了时间。
闲话少说,却说商年俊等不及,在上午十点半左右就把赵阳请到了他家,晨曦也跟着去了。
现在商年俊家的房子虽然还是老房子,但屋里都已经整饬一新,墙面用刷新了,地面也用水泥漫了一遍,那些破家具也换了新的,还买了液晶电视、电脑。
吃饭的时候,商年涛又对赵阳道:“阳哥,你家不是今年也要翻盖房子吗?咱们两家一起吧,我也准备把家里的屋翻盖一下,我们去县里找建筑队来干,保准又快又好!”
说起这些事,赵阳还真的不如经常去县里各大酒店、个体老板送鳝鱼泥鳅的商年俊人脉广,自然是同意的。他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要翻盖什么样的房子?”
商年俊为赵阳倒上酒,又给晨曦夹了一块野生鳝鱼段,笑道:“你家不是准备盖个小楼吗?我也准备盖一个!”
赵阳笑道:“你现在基本上天天在县里,还在家里盖楼干吗?”
这时祝远碧又送来一盘专门为晨曦做的拔丝香蕉,插话道:“谁说不是呢!我们也说让他在县里买楼,家里有屋住着就行,还翻盖干什么?再说人家柳敏就是城里人,家里盖得再漂亮人家也不来住啊!”
此时祝远碧面色红润,身子骨硬朗,看起来比同龄人都要健康!
她说的柳敏是商年俊刚交的一个女朋友,在县税务局上班。赵阳见过,人很文静,长得也很漂亮,听说是税务局里的一朵花,那么多人追她都没同意,却偏偏看上了商年俊!
商年俊一边接过菜,一边说道:“这屋比我年纪都大,不翻盖还能住吗?再说这里是我的老家,我又在村里养鳝鱼,她不来这里住去哪里住?”
祝远碧弯腰给晨曦抚平小餐巾,又道:“那也不用盖楼啊,那得多少钱啊!再说,你们还得在县里买楼,现在都把钱花了,又得攒钱,那得攒到什么时候啊!”
商年俊喝了一口酒,嘿了一声,道:“挣钱不就是让你们二老能过上好日子吗?将来日子长着呢,什么时候挣够什么时候买!”
祝远碧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嘴上却道:“你这孩子,我们现在过的日子就跟神仙一样子!再说,拖的时间长了,咱能等,人家柳敏能等?”
商年俊一瞪眼,自信地道:“怎么不能等?”
赵阳一笑,对祝远碧道:“大娘,别忙了,坐下一起吃饭吧!”
祝远碧笑得合不拢嘴地道:“你们先吃着,还有一个菜在锅里!”
赵阳和商年俊又说了几句话,就接到了曹华祥的电话。
商年俊要起身回避,赵阳一按他的膝盖,摇了摇手,示意不用。
赵阳开始微笑着听了两句,眼神就冷了下来。他夹起一块腐竹慢慢嚼着,等曹华祥说完,他才语气淡淡地道:“曹书记,你应该知道结果的,为什么还要打这个电话?”
商年涛给赵阳倒上一个酒,不明白曹华祥说了什么,看样子让赵阳不高兴了。他端起酒杯又敬了赵阳一个酒,将醋溜藕和黄瓜片往赵阳那边推了推。
赵阳慢慢将酒喝下,不以为然地道:“一个副省级城市的市委书记,竟然要靠一个医生度过难关,这不是很搞笑的事吗?”
祝远碧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鸡炖山菇走了进来,赵阳忙笑着站起身让她坐到里面,又对着电话说道:“曹书记,你不觉得在这件事上,老天爷是很公平的吗?他既然如此没有人性地纵火将那个花季少女烧成了重伤,可以说,她这一辈都给毁了!那么,他自己也受到惩罚,这不是很应该的吗?当然,认真来说,老天爷仍然是不公的,毕竟那个少女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是最无辜的!”
商年俊和祝远碧面面相觑,不知道赵阳和曹书记打电话,怎么说的都是什么“纵火”、“烧成重伤”、“一辈子给毁了”还有老天爷是否公平等话题呢?
赵阳打电话,祝远碧也不好打扰他,就用一双干净的筷子给他夹了一只鸡腿,又为晨曦夹了一块鸡胸脯肉。
看着晨曦可爱的模样,她就一阵眼热,忍不住看了商年俊一眼。
商年俊却把注意力放到了赵阳身上,只见赵阳慢慢地把鸡腿吃掉,然后平静地道:“曹书记,我不会和你辩驳什么,首先一点,你的出发点和立场是歪的,说什么就都没用了!而且,你不该打这个电话的――既然打了,想必也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了!”
说着,赵阳挂了电话。
他不太懂政治,但也知道,对他们这类人来说,只要没涉及到国法,不过是利益的交换而已,而曹华祥和曹为丰找到他,不过是因为觉得他这个代价最小罢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指名要求的。
但是,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要是在身体健康上出现了问题,以他们和自己的关系,他自然会出手相助,但把他作为政治利益的砝码那就是挑战他的原则和底限了!
尤其,他们所选择的人同样是挑战他的底限和原则的对象!
既然如此,对他们,他就只能敬而远之了!
现在他很庆幸自己在一开始就没想过通过开诊所之类的利用医术去赚钱,否者,不管来找他的人是不是他所厌恶的,都要去面对!而且,在权势面前,他哪里有反抗的余地?
到那时,可能会得名会得利,但是,会有一堆人对你指手画脚,用道德或者权势绑架你做自己不愿意做、不喜欢做的事,哪里还有什么逍遥可言?
这个世界上,做自己愿意做的事一般很容易,但要不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却往往是最难的!
赵阳想要的自然是做自己愿意做的事,不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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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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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威胁
果园里,凑着晨曦午睡的时间,赵阳又将《生死簿》残本的中册和下册的第一页又研究了一遍——不是他不想往下看,而是每次翻到下册第一页,他就被里面深奥的似懂非懂的内容所吸引,根本没有向下翻的心思。
但是,即使只看第一页,他也受益匪浅,感觉眼前又出现了一片新的天地,只等他将中册的内容补全、连贯起来,就可以探索其中的奥秘。
通过最近几天的思考,结合《生死薄》所看到的部分,赵阳也已经大体猜测出中册缺失的部分应该还是和魂魄有关,并且和生者的魂魄有关。
这样的话,上册“明气血”,和人的**有关,下册“通阴阳”,和魂魄有关,**和魂魄,一阳一阴,正好符合华夏的阴阳理论。
对于正常人来说,**和魂魄紧密相连,处于阴阳交融的状态,所以,尽管赵阳通过血气之镜能观察到魂魄,但在正常人身上也只能看到“阳”的一面,而没法看到“阴”的另一面——至少现在如此,除非他能补全《生死薄》中册后面的内容,那里面应该有像察看气血一样的察看魂魄的方法。
上次在张广朋毒瘾发作的时候,血气之镜之所以会出现翻转的现象,是因为长期吸毒造成了他的魂魄不稳,这也和赵阳当时的判断是相符的。
关于医治魂魄的“病”,在《生死薄》的上册中也有很多的记载。不过,在上册中的治疗方法还是以调理身体进而医治魂魄的,比如受到惊吓的失魂之症、夜啼之症还有因情伤而得的失语、体销之症,等等,这些症状,每种都有数种治疗的方子,多是以调肝肾、养心肺来医治。
而按照上册的规律,赵阳感觉下册中应该有更加直接有效的办法。当然,按照上册的规律,第一步还是要做到直观的察看到魂魄。
在这一点上,赵阳刚刚有了大体的思路:通过感知。具体来说,正常的、稳固的魂魄会给人一种感觉,而得病的、受伤的魂魄则会给人另一种感觉。接触的对象多了,自然就会形成规律,然后再遇到类似的病人,也就很快能知道到底是体病还是魂病,魂病又属于哪一类。
至于更为直接的有效的治疗魂魄之病的方法,华夏数千年的历史,肯定不是只有逍遥子一人掌握了这种方法,他应该也是从别人那里借鉴学习来的。赵阳相信,这些方法肯定会有传承,他以后同样也可以从别人那里借鉴学习来!
赵阳一边想着一边将两册书放到一个外表包铁的木箱里锁好,又放到了大衣柜的最上面。
这次绝对不能再让晨曦给随便就给毁掉了!
将小箱子放在衣柜顶上,又向里推了推,赵阳又想着现在要是能有个魂魄不够稳的人给他研究一下就好了!
他刚这样一想,就有两人人推开虚掩的大门走进了院子。
两人进了屋,其中一个是本村的人,叫商百良,五十多岁,眼睛不大,好赚点小便宜,另一个则是一个少年,有些白胖,梳着一个中分头,一进屋就低着头。
赵阳也不管两人,自顾自地往太师椅上一坐,那个少年的气血运行情况就出现在了血气之镜上。
现在赵阳不去观察对方的气血盈虚,而是体会着对方气血运行所透露出的气息。
事实上,对方的气血还是比较充足的,整体的气血在七成左右,经脉也只是有轻微的淤堵现象。但在赵阳的感觉中,对方气血运行中却透露出一种背负重物、运行迟缓的感觉。
这或许是那些受他无辜伤害的人的怨念所致吧!
这时,商本良一点不见外地道:“嗨,赵阳,没想到你在果园里!你看,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身体有点毛病,求到我这里了,你给帮忙看一看吧!”
赵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嘲讽地道:“你要是有这样的亲戚,还用在咱们村种那几亩地?”
那个少年虽然变胖了许多,换了一件比较便宜的衣服,又戴上了假发,但是嚣张跋扈的气质可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想隐藏就能隐藏得住的!所以赵阳还是一眼就认出他就是省长的儿子陈青龙!
商百良一愣,又故作不满地道:“啧,赵阳,你啥意思啊?老叔还能骗你?”
赵阳又一笑,继续加深从陈青龙身上得到的感觉——这种案例可不好找,浪费可耻啊!
商百良又一皱眉,道:“赵阳,是不是别人带个熟人来你都给看,到我这里,一个亲戚,人家,那叫什么来着,久闻你的大名,求到老叔门上,我也夸下了海口,你就不给看了?你这不是落老叔的面子吗?”
赵阳好笑地道:“他真的是你的亲戚?你知道他父母是干什么的吗?”
商百良忙陪笑道:“亲戚那还能有假?他父母嘛,那啥,就在省里当个小公务员!”
小公务员?人家老爹可是货真价实的封疆大吏啊!
见赵阳没说什么,商百良又拍着胸膛,笑道:“赵阳,管他父母做什么的干吗?你今天帮他看看病,老叔承你的情!好吧?”
赵阳不愿意再和他废话,直接对陈青龙道:“我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明白,这一点想必你们应该也知道,那么,走吧,以后记得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陈青龙一张脸顿时憋得发紫,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僵硬地道:“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陈青龙!”
赵阳摆了摆手,道:“不管你认不认你爹,我上面说的话一样有效!”
陈青龙一口气差点噎死,他直接撕破了伪装,狠毒地盯着赵阳,咬牙道:“姓赵的,你再说一遍!”
赵阳将茶杯放下,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道:“滚!”
陈青龙的眼里瞬间充满了血丝,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恨不能冲上去捅上两刀!但是,在赵阳的注视下,他的凶念尽管像开水般翻滚,身体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你……”
他恼怒地将假发一把抓下扔在地上,又恨恨地道:“行,你有种!姓赵的,你给我记着,老子不整得你家破人亡,我的姓就倒过来写!”
说完他就一边倒退着,一边用手比了开枪的手势。
商百良一看大急,他还等着拿十万好处费,还等着儿子能当公务员呢,怎么就说着说着就要打起来了?
“别!别!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都消消火,消消火!赵阳!你咋能这样呢?你……”
赵阳脸一下拉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在陈青龙退到门口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头也不抬地道:“过来!”
看赵阳的表现,陈青龙以为他怕了自己,于是昂首站在门口,心情格外兴奋地道:“怎么着?怕了吧!”
赵阳向他勾了勾手,轻飘飘地道:“过来!”
陈青龙毕竟是来治病的,到底不敢过于得罪赵阳,就冷笑一声走了过去,抬了抬下巴,道:“叫我过来干什么?如果你现在改变态度的话……”
说着他就看向赵阳,期待听到他低头的话。会是什么呢?是“陈公子,有话好好说”还是“陈公子,刚才只是误会”还是“陈公子,我刚才说话有些不太注意,请给我一个机会”……
可惜他失望了。
赵阳先是冷冷地看着他,将他胸中的那股兴奋的火苗彻底浇灭,又在他感觉口舌发干的时候,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说了一句话:“年纪轻轻的,以后不要这么大火气,会短命的!”
陈青龙在赵阳动手的时候,一惊,却没有反应过来。当发现赵阳只是用手指轻轻点了他几下,只是有点发凉,却一点也不痛,就松了一口气。但是,接着胸中怒火又燃烧了起来!
从来都是他威胁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威胁他了?
“你……”
他手指颤抖着指着赵阳,但站在赵阳面前,却没有底气将后面威胁的话说出来,只能冷哼一声,点了点手指,转头就向外大步走去。
却听身后赵阳的声音又道:“回来!”
陈青龙有心不理,身体却停了下来,他眼中冒火地道:“还有什么事?”
赵阳指了指地上的假发,道:“拿走!”
陈青龙恨得要死,一咬牙继续往前走去。
只听呯的一声,震得他的心脏一痛,愕然转过头,正看到赵阳瞪着他,吐出两个字,道:“带走!”
商百良一看,忙弯腰捡了起来,推着陈青龙出了房间,有些不甘地问道:“要不,我再去说说?”
陈青龙也不理他,阴沉着脸就向大门口走去。
商百良跺了跺脚,向后看了一眼,喊了一声,也跟着追了出去。
两人走后不久,赵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却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按照惯例挂断,不过这个电话接着又打了过来,他想了想,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女声就传了过来:“我是陈青龙的母亲!”
赵阳嗯了一声,想着自己的电话号码到底是谁给她的。不过又一想,外国人都能找到他的家里来,想必对她来说,找他的电话也不是太麻烦。
刘元琴有些高亢的声音又道:“赵阳,从一开始,我想,我们的诚意你应该也看到了!”
诚意?赵阳忽然想到了了王芳母子,至于刘元琴所说的诚意,他还真没看到!
等了一会儿,见赵阳一直不说话,刘元琴的耐心终于用尽,她呼出一口气,恢复到平时高高在上的语气,道:“赵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希望有一个像我们这样的朋友,还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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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七二 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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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空欢喜
做朋友还是做敌人?
乍一听到这句话,赵阳脸上怒色一闪,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道:“对我来说,你们属于和我无关的人,我也不想和你们有任何关系!至于你说的是想做朋友还是做敌人,你做选择好了!”
说完,他站起身向外走去,“如果你们拥有的权势真的可以让你为所欲为的话,我的选择是什么,对你们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如果不是的话,你选择什么,对我来说也无所谓……问题是,你们是前者呢,还是后者呢?”
一省之长,封疆大吏,看起来权势滔天,但赵阳也不是只能靠**才能保住自己家产的普通市民,也不是只能靠跳楼才能为自己苦命的女儿申冤的父母,他结下的善缘要达到什么大的目的可能有困难,但是,作为自保的资本,却是足够了!
“你!”
刘元琴打这个电话本身就说明依靠权势是奈何不了赵阳,但被明确地说了出来,她还是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你真的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
听着电话里传出的森冷的声音,赵阳皱了皱眉,想了想,道:“你想做什么,我无权管,也管不了,但是,任何事都不是单方面的!不管是谁,只要做出针对我和我的家人的伤害,那么,他也要做好承受反击的准备!”
刘元琴咬牙切齿地道:“你在威胁我?”
谁先威胁谁呢?赵阳微微冷笑,沉声道:“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同时把电话挂断。
赵阳想了想,虽然他在陈青龙身上留了一手,一个和耿少身上一样的“感应式外太极气旋”,又留了一个“抽气式外太极气旋”,基本上保证了他不会有力气去找些不三不四的人对他和家人不利,而陈青龙的父母,一个省部级高官,一个高官的太太,更不应该采取这种不入流而且留有后患的方法!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先给县里方彬和镇上的杜宝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最近一段时间帮忙照看着晨晨的衣橱,别让坏人钻了空子,然后给晨梅打了个电话,编了一个理由,说听方彬他们说最近县里治安不好,让她注意点云云。
结束了和晨梅的电话,赵阳又转身回了果园。
他记得在这些丹药中,唯一有一种丹药在出炉的时候需要立即用蜡封上,因为它一见空气就会立即发散。这种丹药名叫《冰神丹》,是炼丹者专门用来抓捕毒蛇猛兽的灵药。一般说来,一颗炼制完全的丹药能够在几个呼吸间将一百平内的猎物瞬间迷晕。
赵阳现在的水平只能提升25%的药效,减少50%的药渣残留,也就是有完整丹药的1/8的功率,作用面积也就是身周围十米左右的样子,但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了,而且药效发挥时间应该不会受到多少影响。
不说赵阳在果园里忙活着,却说刘元琴挂了电话后差点要把电话握碎!
正在这时,她的电话又响了。
接通电话,听了没几句,刘元琴恼怒的神色顿时被惊喜所代替!
“小丁,你找到了?怎么样,都问清楚了吗?确实是他们两人?”
刘元琴倾耳仔细听了一会儿,满意地道:“好!小丁你做得不错!嗯,把他俩带过来吧……就现在!”
十多分钟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带着两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进了刘元琴的住的房间。
又向那两个男人询问了几个问题,刘元琴点了点头,一伸手,那个年青人忙将两张纸递了上来。
眼光在两张纸上扫了一眼,刘元琴头也不抬地问道:“这个方子,就是你们用过的方子,你们没有再动过吧?”
其实她就是多问一句,两张方子的笔记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这两个人又不在一个地方,基本上不可能重新抄写的。
果然,那两个男人一起摇头道:“没有!这个方子我们一点也没有动过!”
刘元琴微微点了点头,那个年青人打开公文包,将两捆崭新的一百的钱一人一叠递给了两人手里。
两个男人忙伸手接了过来,诚惶诚恐地表示了感谢。
刘元琴矜持地喝了一口茶,道:“我还有事,就不请你们吃饭了!现在你俩也有钱了,可以在县里好好吃一顿了!”
那个年轻人见状,向两人一甩头,带着两人走了出去。
等他们三个人走出了齐水大酒店唯一一间最豪华的套房,刘元琴顿时激动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又在两张方子上看了一眼,她嘴角一撇,冷笑道:“赵阳啊赵阳,你以为你不出手,我就没有办法了?你开的方子不还是到我手里了吗?”
说完,她又冷笑一声,快步向左边的包间走去。
刚才陈青龙一回来,顿时暴跳如雷,叫嚣着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还对着酒店里的东西乱踢乱砸。
她能体会陈青龙的感受。她原本想着陈青龙因为两个月的治疗,虽然没把病治好一点,但人变得胖了三十多斤,赵阳应该认不出来的。但没想到赵阳不仅认出来了,还当面拒绝了,他哪里能受得了?
打开房门,屋里除了砸坏了一个镜子,其它家具装饰物基本没有损坏,这不对啊!陈青龙原本脾气就不好,最近因为得了这个病,变得更加暴躁了,稍微有点看不过眼,就会又打又砸的,怎么屋里还很齐整的样子?
又看到陈青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刘元琴不由一惊,忙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看到陈青龙正张着嘴睡觉,她才放下心来。
见他睡着了,刘元琴就没有再打扰他。给陈青龙盖了盖被子,她就慢慢走出了房间。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方子,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陈青龙身上的症状,刚才两个人大多数也都有,这里有两张方子,到底应该用哪个更好呢?
方子上只写了药材及用量,服用方法刚才那两人也亲口说过,但是,方子上可不像成品药一样写明了对哪种病症有效啊!
刘元琴翻动电话号码,最后给一个叫黄主任的打了过去:“黄主任,我是刘元琴,我有个问题想向你咨询一下!”
黄主任不动声色地问道:“有什么话您请说!”
刘元琴往沙发上一靠,看着手上的两张方子道:“还是我家青龙的事情!”
黄主任故作不解地问道:“陈公子不是去国外了吗?现在回来了?”
刘元琴嘴角一撇,道:“黄主任,请你放心,这次不是让你想办法为青龙看病,而是我找到了两张方子,请黄主任你帮忙鉴别一下,到底哪个更适合青龙!”
黄主任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忙又表示关心道:“方子是从哪里得来的?有些方子有很强的适就症,并不是适合所有的人!而且,有些方子本身就有问题,是不安全的!对于这类方子,我不建议给陈公子用,最好还是通过正规手段治疗!”
刘元琴冷笑道:“黄主任有什么好的方法推荐呢?”
黄主任顿时哑火了。过了一会儿,他嗫嚅道:“通过我们的检查,陈公子应该很健康才是……”
刘元琴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地道:“好了,我可以保证这两张方子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只需要从中选一份最适合青龙的就行了!”
黄主任忙道:“好!请你说详细点,包括每种药材的用量及炮制方法,越详细越好!”
刘元琴先念最上面一份,道:“你听好了,干地黄36g、山药18g、山茱萸12g、茯苓8g、牡丹皮8g、泽泻6g、桂枝2g、附子2g,这是第一份,记住了吗?”
黄主任一愣,道:“就这些吗?”
刘元琴拿着那张纸正反两面翻了翻,道:“就这些。记住了吗?”
黄主任那边一停,又道:“记住了……另一份方子呢?”
刘元琴又将另一份翻到了上面,念道:“熟地黄160g山茱萸(制)80g牡丹皮60g山药80g茯苓60g泽泻60g。这是第二份,记住了吗?”
黄主任又小心地问道:“没有了吗?”
刘元琴威严地嗯了一声,道:“怎么了,这方子不好吗?”
黄主任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方子倒是好方子,只不过……”
刘元琴皱眉道:“只不过什么?”
黄主任深吸一口气,道:“我没记错的话,第一个方子应该是金匮肾气丸,第二个方子是六味地黄丸。这个,这个……”
刘元琴像弹簧一样弹坐了起来,惊道:“什么?你说什么!”
……
两个男从出了齐水大酒店,相互看了一眼,又到摸了摸兜里硬邦邦的钱,其中一个稍胖一点男人问道:“强哥,你去哪?”
那个叫强哥地道:“我去找赵阳,你呢?”
“你也给赵阳打电话了?”
“废话!赵阳不说,我能把方子给别人吗?嘿,那人一说,我就凑上厕所的时间给赵阳打了个电话,他说没事我才来的!”
“呵呵,我也是!”
“走,咱们去找赵阳喝酒去!”
“好!”
两人勾肩搭背坐上了一辆出租三轮车转眼就驶出了县城。
ps:和尚的群(野医2415912278)还没加满,兄弟姐妹们快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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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 火医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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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火医传人
赵阳做了充分的准备,结果几天过去了,生活依然和原来一样平静,并没有所担心的事情发生。
当然,事关自己家人的安全,怎么小心都不为过。而且,这次加强了防范,确实也有“收获”!
在前天下午,一个男子冲进“晨晨的衣橱”,抽出一把尖刀意图抢劫。结果他人还没冲到晨梅面前,就被尾随进来的便衣一个飞扑按倒在地,接着一个擒拿缷了他的关节,夺下了他的刀。
在这个过程中,这名劫匪门牙被磕掉了一颗半,在被制伏后,又被愤怒的顾客用高跟鞋、挎包、扫帚等物给修理了一遍。
看到劫匪被制伏,晨梅不着痕迹地将一粒白色的珠子镶在了手链上,然后在现场做了笔录。
经过审讯,发现这名劫匪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想“弄”点钱花花,并不是有预谋的犯罪,也没有受人雇佣指使,赵阳在亲自观察后确认了这一点,也就放下心来。
事实上,刘元琴和陈青龙也真的没有做什么,因为她们在当天晚些时候,接到了陈庆泽的电话,二人也就火速回到了宁沅。
在观音山脚下的别墅里,陈庆泽推开了洗手间的门,舒服地出了一口气,轻快地走到沙发前坐下,面带赞赏地向对面的一个年青人笑道:“周神医果真妙手回春啊!”
“周神医”二十出头,长得还算端正,只是眉头上一块分币大小的黑痣有些碍眼。他矜持地一笑,道:“陈省长你叫我小周,或者叫我的名字天一就可以!”
陈庆泽哈哈一笑,点头道:“也好,我叫你天一吧,私下里你也不用省长省长地叫我,喊我一声陈伯伯吧!”
周天一马上笑道:“这样好吗?我怕我父亲会说我!”
陈庆泽大手一挥,道:“没什么不好的!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你扎的那几针可比医院里大夫开的药好多了!”
周天一点头微笑道:“人的身体是一个完整的、相互关联的整体,之所以得病,也是因为身体的平衡被打破,所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是不行的!那样只是治标,并没有消除生病的根源,只有让身体重新回到平衡的状态,才算是治本!”
陈庆泽微微点了点头,又道:“对了,我的肩膀最近也有些发沉,这个通过扎针可以治疗吗?”
周天一为他把了把脉,道:“现在可以用手法缓解症状,要想根治还需要调养,陈伯伯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好!”
陈庆泽晃了晃肩膀,问道:“用手法缓解是不是比较麻烦?”
周天一站起身道:“不麻烦,现在就可以,最多也就用两刻钟。”
陈庆泽点头道:“那就麻烦天一了……要换个地方吗?”
周天一双手在陈庆泽的肩膀上轻轻一按,自信地道:“不用!”
揉、捶、压、砍、滚、拉、提,周天一的手非常灵活,没过几分钟,陈庆泽就感觉肩膀上舒服了许多。
按摩还在进行中,刘元琴她们的车驶进了院子。
房门一打开,刘元琴在屋里一打量,就急切地问道:“老陈,你请的神医呢?”
陈庆泽先在死气沉沉的陈青龙身上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又抬了抬下巴,沉稳地道:“急什么?先进屋再说!”然后介绍道:“我身后这位就是通过冯老的大弟子专门请来的神医,周天一!天一,这是你刘阿姨!”
刘元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出了一个年轻的神医赵阳,现在又出了一个周天一,华夏中医不是年纪越大医术越好吗?什么时候神医开始“年轻化”了?
她微微一笑道:“小周你好……就你自己来的吗?”
周天一先是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拍打,然后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巾擦了擦手,转到刘元琴身前,笑道:“刘阿姨好像不相信在下的医术啊!”
刘元琴微笑道:“我只是希望在有疑问的时候,多个人能帮你!我们做父母的心,希望小周你能理解!”
周天一微笑道:“刘阿姨面色发黄,眼角发红,眼睛向外鼓,这是肝气上冲之症。您现在是不是感到心中烦闷,口干舌燥,头痛、头晕?”
刘元琴眉角一挑,看了陈庆泽一眼,道:“别看小周年纪轻轻,医术不简单呢!那你有法子治吗?”
周天一自负地一笑,先摆正了她的脑袋,然后用双手大鱼迹在她太阳穴上按摩了几下,又转到她身后,轻轻压了压她的百会穴,道:“肝气可以收,可以止,可以定,可以导,可以疏,可以散!”
随说着,他让刘元琴站了起来,说到最后一个字,用掌心在她后背肝俞穴用力一推!
刘元琴马上打了一个长长的嗝,然后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咦,一点也不痛了啊!”接着她转过身拉着周天一的胳膊,热情地道:“小周,真不错!来,快过来,坐阿姨身边!”
周天一一边用那方洁白的毛巾擦着手,一边转到沙发前,笑道:“刘阿姨不会怀疑我的医术了吧?”
刘元琴心中闪过一丝不快,但面上不显,仍是拉着周天一坐到身边,笑道:“小周你跟谁学的医?这么年轻医术就么了得!”
周天一微笑道:“我的医术是家传的。我也是我们火医派的第二十九代传人!”
刘元琴惊讶道:“都传了二十九代了?”
陈庆泽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道:“咱们华夏十几亿人,卧虎藏龙,你现在不会认为只有赵阳才可以称为神医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刘元琴就感到一股气又要往头上涌!她拉着周天一的手笑道:“小周可比他年轻,以后发展前途肯定也比他要好!”
周天一将毛巾叠好收了起来,微笑道:“我听陈伯伯提了好几次赵阳的名字了,他很有名吗?”
刘元琴嘴角一撇,道:“有点小名!不过这人没有医德,光有医术有什么用?”
周天一眉头那颗痣一跳,道:“哦,这么说他的医术还是很不错啰?”
到底年轻啊!
陈庆泽面色不动,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挑起竞争是驭下之术中最常用的方法,没想到他只是提了几句赵阳的名字,就引起了周天一的攀比之心。这样一来,他就会更加用心地为陈青龙治疗了吧?
刘元琴稍一迟疑,尽管抗癌操这件事还不能确定,但是,很多事都是事实俱在,她也不能随便就抹杀。当然,她也不愿意为赵阳吹嘘,就只是含糊地道:“也没什么,就是为一位老干部治好了腿,还有就是治好了一个年轻人的怪病,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周天一又追问道:“那他的师承,刘阿姨您知道吗?”
刘元琴看了陈庆泽一眼,道:“师承?好像没听说过他跟谁学过医啊!”
周天一坐正了身体,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道:“这就对了!说实话,全国所有大大小小的名医,都和我家有点联系,我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想来也没有经过正经的学习,大概只是会几个土方的草医吧!”
陈庆泽喝了一口茶,道:“赵阳还是治好过几个人的病的!”
周天一不屑地一笑,道:“他们这些草医,没有经过医理的学习,治病时灵时不灵的,而且,很多时候为人治病都存在着巨大的风险!比如,我小时候,和我们家相临的一个镇,就有一个草医。他曾经治好过一个腰骨移位的病人。治病的方法让病人从他家的门下面钻过去,等病人钻到一半的时候,他在后面踢了一脚,病人一急就钻了过去,结果病也好了!但是,其实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中间稍微出现一点失误,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甚至有生命危险!这个病人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找到正经的正骨大夫,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刘元琴微笑道:“说起来是这个理!”
周天一微微一笑,道:“华夏各个流派,只要是存在的,必然有其完备的医理,这也是各个流派不同治病方法的根源所在。像我们火医派,根本原理就是‘以火治万病,以火养性命’!”
刘元琴道:“火?是社会上的那些火疗吗?”
周天一眉头那颗痣又是一跳,道:“那怎么可能?那些只是以火治病的下乘之道,我们所说的以火治病,是培补身体血脉中的阳气,以火袪湿,以火袪寒,以火散风,至于暑、燥、火,对于以火治病的我们来说,治起来更加容易……总之,只要保证人的身体内的水火平衡,自然百病不生!”
刘元琴笑道:“这些我们也听不懂,你看现在是不是给青龙看看呢?”
陈庆泽道:“天一刚来,先休息一晚上吧!”
周天一马上陪笑道:“谢谢陈伯伯,我不累,还是先给青龙看看病吧!”
陈庆泽笑道:“那就辛苦你了!”
周天一笑道:“不麻烦!”
说着他拿起陈青龙的手腕开始诊脉,过了足足有七八分钟,他才在陈庆泽和刘元琴紧张地注视下微微点了点头,道:“我先用‘火神针法’为青龙调理一下经脉,看情况再进行后续的治疗吧!”
到了现在,陈庆泽也难掩激动了,他站起身道:“好!我们去青龙的卧室吧!”
说着他站起身,带头向陈青龙的卧室走去。
到了门口,周天一对刘元琴道:“刘阿姨,你在外面吧,可能有点不方便!”
刘元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是他妈!是不是有什么禁忌?”
周天一摇头道:“这倒没有!”
进了房间,周天一让陈青龙脱得只剩下一只内裤,好在室内空调开得足,并不冷。
然后他取出随身带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只针盒,打开一看,里面的针不是平常所见到的金针或者银针,而是呈现烧红的铁一样的颜色。
周天一用手拈出一根,分别扎在陈青龙的手腕、脐下、脚踝上,随口说道:“一阳复始,一阴收藏,一阳相通。”
扎完这三针,他掏出毛巾擦了擦没有汗的脸和手,又转到陈青龙的背后,在另一只手的相反的位置、腰部、另一只脚踝相反的位置扎下针去。
六根针扎完,周天一用毛巾擦着手,转到了陈青龙的正面看了看,又转到背面看了看,不时转动、提拔六根针。
过了半个小进左右,陈青龙忽然感到下体动了动,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下面果真挑动了两下,尽管模样就像是完事后抽了筋一样,但已经让他狂喜地叫了出来:“啊,它动了!它动了!”
陈庆泽与刘元琴自然高兴万分,先拉着陈青龙的胳膊参观了一会儿,又不住地对周天一表示着感谢。
但周天一实在高兴不起来!
按照以往的案例,就算是某些ed患者,扎完这六针,一般也会在十分钟之内有反应,并且也不是像陈青龙这样无力啊!
他想了想,道:“青龙身体有点气虚,随后还要花比较长的时间进行调理!”
陈青龙一家子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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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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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被翻红浪,大床在一阵激烈的摇动后骤然停止,过了好大一会儿,一只洁白的手臂无力地伸出被子,摸索到一只洁白的毛巾,刚缩回去又被一个余韵不尽的长吻打断了后续的动作。
许久,唇分,除了两人的呼吸声,这方空间像是静止了下来。
赵阳抬起头,心得意满地看着身下白莹莹的身体、如桃花瓣的粉面,越看越是喜爱。
晨梅水汪汪地看着赵阳的眼睛,慵懒地嗔道:“看什么?四次了,还没喂饱你?明天还是带着小曦一起睡吧,省得你老是欺负我?”
赵阳呵呵一笑,道:“好看!”听到晨梅的后半句话,他微一沉吟,道:“好!”
晨梅有些奇怪地看了赵阳一眼,又看了看窗外的半个月牙,忽然明白过来,她的好朋友应该就是这两天来!
捧着他的脸揉了几下,没好气地道:“我以为你转性了呢!你就那么肯定,万一不来呢?”
赵阳将晨梅抱进怀里,感受着那种丰腴柔软盈满怀的感觉,自然地道:“那就是你怀孕了!”
晨梅啐了一声,用毛巾为他擦拭干净,然后有些犯愁地看着赵阳,道:“要是真的怀孕怎么办?你现在这个样子,能熬上一个周就算长的了……”
晨曦在果园和他们一起睡的时候,赵阳还是很克制的。但是,这种克制的时间一般也就五六天,至少在过年回来后,还没有一次超过七天的。
赵阳不以为然地道:“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一定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你这话要是放在去年,或者过年后的前半个月,我或许能信,现在吗……”
说到这里,她心里更是犯愁。年前两人在一个床上睡了那么长时间,赵阳也没有越雷池一步,但现在正是食髓知味,再要控制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如果真要是在这个时间怀孕,那可怎么办?
赵阳轻轻拍着她的背,道:“你要相信我!”
晨梅在他下身摸了一把,叹气道:“你现在吃饱喝足,当然会这么说了,但是,憋你两三个月,到时侯你还会不会这么认为,那就不好说了……唉,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说完这句话,她马上想到了谭爽,有些后悔把她留下来了。
她们大学在上个周就开学了。前几天,商年涛独自一个人回校了,谭爽因为已经修完所有的学分,想留在这里将身体完全调养好后再回去。
反正对她来说,大四下半学期在学校里只有一件事未完成,那就是实习。
实习这个东西,真的只是形式而已。
谭爽既然不急着走,就想着找点事做。于是她找到了晨梅,问还要不要人帮忙。正好晨梅和张倩年前就打算着开另一家分店,再说张倩有时还要去谭帅那里帮忙,自然也就同意她来帮忙了。
现在看来,似乎,好像是留下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啊!
不过也没什么,平时赵阳和谭爽一个在县里,一个在村里,两人也见不了面。就算回到了村里,大不了到时候看紧一点,熬过去三个月就好说了!
赵阳自然不知道晨梅因为一件未发生的事进行了“长远”、细致的打算,他只是好笑地道:“让你这么一说,其他的家庭还就不能要孩子了?你要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晨梅感觉手心里那一团物事一跳,忙用手推住赵阳的胸膛,娇笑道:“你休想!”眼睛一转,又笑道:“你要证明给我看,是吧?那就从现在证明吧!”
赵阳一呆,晨梅娇笑道:“这一会儿你不能都忍不住吧?是你要证明给我看的呦!”
这次只隔了四天,刚才又将积蓄的激情释放得差不多了,能再“爱”一次固然很爽,不能也算是恰到好处,所以赵阳也并没有坚持,在晨梅的唇上吻了一下,就垫好枕头,道:“好,今天就证明一次,我们现在睡觉!”
晨梅一笑,往他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又靠了靠,然后合上了眼睛。
刚闭上眼,晨梅又睁开了眼。她总有种错觉,好像只是闭眼睁眼间,二十多天的时间就已经从身边流走了。
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每天除了开心、快乐,还是开心、快乐!
“赵阳!”她轻声呼唤着温暖她心扉的名字,有一种感动得要流泪的感觉。
赵阳歪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怎么了?”
晨梅刚才呼唤他的名字只是一种情绪从心底冒出来,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话,但赵阳一问,她又想起来一件事,道:“过两天,婶子她们就要去见我爸妈了!”
赵阳嗯了一声,道:“上个月底就说好了的事,你有什么事吗?”
晨梅摇了摇头,道:“没有。”
赵阳侧过身,微笑着点了点她的唇,道:“有事也要先放一边,这件事才是大事啊!”
晨梅轻轻一笑,想说什么,却发现心中像是长了草一般,乱糟糟的。
赵阳挑起她的下巴,笑道:“美女,你有心事?是不是想反悔?想反悔也晚了,哈哈!”
晨梅嘟着嘴,娇嗔道:“你就得意吧!早知道就该防着你的!”
赵阳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下巴,得意地笑道:“没用的!我不是说过了吗?itwritten!”
晨梅心中一松,将嫩脸在赵阳的手心里蹭了蹭,道:“好了,不早了,我们睡吧!”
赵阳一笑,再次躺身躺下。
过了十多分钟,晨梅又睁开了眼,轻声唤道:“赵阳!”
赵阳歪过头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
晨梅忽然翻身趴在了赵阳身上,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腮边,呼吸有些急促地呼唤道:“赵阳――”
……
农历的二月出七,宜出行,宜嫁娶,宜纳彩,这一天的下午,赵阳一家、晨梅母女坐飞机到达了登阳市。
晨君两口子接的机,晨渡江和程蓝莺在楼下亲自相迎。
一见面,程蓝莺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孙振香问道:“这位是赵阳的姐姐,还是……”
孙振香满面春风地上前,拉着程蓝莺的手笑道:“亲家,我们老姐妹俩聊了这么多次,听声音总该听出来了吧?我倒是想有个女儿的,不过只有赵阳一个儿子,大队里不让要了。好在现在有了晨梅这样的好儿媳,和亲闺女一样亲!”
程蓝莺马上惊讶地道:“哎呀,不听声音,我真的一点也不敢认呢!”
李慧在一边笑道:“是啊,孙阿姨的皮肤看起来比我还要好呢!”
程蓝莺婆媳俩说话虽然有些夸张,但确实也是出自真心。两人生活在城市里,平时又注意保养,皮肤也不错,但和孙振香一比,确实少一种健康饱满的感觉!
孙振香笑道:“这没什么,让赵阳给你们配点草药洗澡、洗头用,皮肤很快也能好起来的!”
李慧两眼冒光地道:“是吗?那阿姨你一会儿帮我们说说呗!”
她现在已经知道晨梅的皮肤那么好,是因为用了赵阳特别配制的洗发、洗浴用品,早就想要来用用了,现在看到孙振香这么大年纪了,皮肤还那么好,更是恨不能马上能要来才好!
孙振香爽朗一笑,道:“我现在就和他说说!”
程蓝莺忙拉住她的手,笑道:“不急!我们也别在楼下老站着了,走,先上去吧!”
晨渡江也对赵丙星道:“我们也上去吧!”
由于在前一段时间已经互相打过电话,这次来只是见个面,有些在电话里不好谈的细节,当面也好说清。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要谈的,所以,“家长见面会”进行得非常顺利,气氛也很热烈。
在两家人热烈交谈的时候,赵阳接到了王芳打来的电话:张广朋的毒瘾又犯了。
其实不能说又犯了,只能说是没有坚持下来。
说起来,赵阳已经为他竖立了抗毒的信心,又开了对他抗毒很有帮助的《正源养心汤》,还教了他《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同样对他加强肾气、提高注意力有很好的辅助作用,但是,三管齐下,也只是让张广朋戒毒的时间持续了十一天!
话说在从赵阳家离开后,当天晚上张广朋的毒瘾又一次发作。这一次,因为那三项辅助措施很给力,让他不算太困难就撑了过去。
俗话说,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张广朋只要一天天地坚持下去,完全戒除毒瘾是完全可以期待的。
但是,正如赵阳当天所担心的那样,对张广朋这种意志不坚定的人来说,又是戒毒这种非常依靠个人意志力的事情,他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来。
这也让赵阳想起前两天,晨梅说的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上个月的月底,张广朋重新吸毒,只是因为他在王芳出去买菜的时候,突然感觉熬好的汤药是那么难喝,而毒瘾又突然发作,想着坚持这么长时间了,吸上一点解解乏吧!
于是,他就鬼使神差地将自己藏好的毒品拿了出来,又在内心挣扎中吸了第一口!
王芳回来发现儿子重新开始吸毒,自然心痛无比也失望万分,第一次动手打了他!
但是,有了这一次,心中绷紧的弦一松,就再难以紧了起来。与戒毒的艰难和痛苦相比,吸毒则是简单而愉悦的,前面十一天的坚持自然也就付诸流水。
还是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王芳在电话里哭道:“赵阳,求求你再救他一次吧!”
在华夏的中医传统中,讲究“明医,好病人。”明医并不一定是名医,而是明白医理,诊断准确,用药恰当的医生,而好病人则是要求能遵医嘱,莫犯禁。
毕竟,医能救一次,却不能救一生!
对张广朋来说,就算赵阳彻底将他的毒瘾解除――现在他已经有了大体的思路――但是,以后难说他还会不会再走上吸毒的道路,难道每次都要找他吗?
所以,他很直接地拒绝道:“我治过的病人只有两类,治好的,说明我的方法和治疗是管用的,那就不用说了;第二种则是治不好的,这只能说明我的方法和治疗是错误的,那么,只好请病人另请高明了――我说的话您能明白吧?”
ps:和尚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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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 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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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人相谈甚欢,晚饭也就吃得格外香甜。
晚饭后,程蓝莺继续拉着孙振香聊天。或许受到赵阳与晨梅事的影响,两人就说起了她们那时的婚礼。
说起来,倒退个三十年左右,那个年代里,人们生活并不富裕,婚礼要相对简单得多。
比如,程蓝莺与晨渡江当时是纺织厂的职工,结婚也就是照了张相,买了几包烟和糖果,请了请两方的家长、工厂里的领导和要好的工友,热闹了一下也就算完了。
孙振香和赵丙星的婚礼和程蓝莺两口子也很类似,只不过农村还讲一些风俗,所以就多了一个迎娶送嫁的程序,但还是简陋得很,她记得当时就摆了六桌请客,婚房里就一张木炕加一只床头柜。
但是,经过二三十年的沉淀,再看看眼前的儿女们,两人说起这些,就觉得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而心里也只剩下了幸福和回味。
程蓝莺和孙振香拉家常,晨渡江则陪着赵丙星下起了象棋。
晨渡江平时爱看棋谱,算是半个“学院派”,赵丙星则纯粹是野路子出身,所有的招数都是从实战中来,近几年又经常关注电视转播的象棋比赛,棋艺有所提高,两人也就战了个旗鼓相当。
至于年青一代,吃完饭后先在晨梅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听晨君说起他们兄妹俩小时候的趣事。这些事大多是晨梅从小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小时候性格又很骄傲,总是欺负他这个当哥哥等等。
赵阳没想到晨梅小时候的性格是这样的,不时看着她发笑。
尽管听晨君说起这些很温馨,但在赵阳、嫂子和晨曦面前,晨梅还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就娇嗔着不让他说了。
晨君哈哈一笑,道:“好,不说就不说了!我们去逛下夜市吧′小时候我的零用钱都在那里给你换成头花、小吃了!”
从晨渡江家出来,在上杭路车站坐上378路公交车,经过四站,就到达了登阳百货。在登阳百货的对面就是他们要逛的夜市。
这个点正是人多的时候?来买衣服的,买小品的,手机贴膜的,来吃小吃的,干什么的都有。当然,人多的地方必然也少不了一些“三只手”。
就在几个人刚进入夜市,还在流动警车的眼皮底下?一个将一件毛衣架在手臂上的男子就将手伸向了晨梅的包。
或许是最近研究魂魄的关系,赵阳对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变得格外敏感,尤其那个“三只手”下手的对象又是晨梅,所以,他还没靠近,赵阳就已经发现了他。
等他用毛衣的掩饰伸出手的时候,赵阳很自然地伸手过去,像是去揽晨梅的腰?实际上却是一指弹了过去,正弹在那人的后溪穴上。
那个“三只手”一惊,马上就要抽回手来?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列缺穴又被指甲给扎了一下。
这边四个大人,其中赵阳和晨君都很强壮的模样,这个“三只手”自然不敢再纠缠,抽回手迅速进入了人群,转了几转就消失不见了。
赵阳只是一笑,就当没有发生过,继续跟着逛这个呈“丰”字型分布的夜市。
但对那个“三只手”来说,这件事只是一个开端。在半个小时后,他开始觉得手指关节发硬?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感觉手臂开始阵痛,等到睡觉前,整条手臂加后背都一阵阵针扎似的疼痛起来!
这种疼痛一直持续了三个月,直到他花掉了数倍这些年来偷、抢到的钱,才开始康复。
这个夜市承载着晨君和晨梅小时候的很多记忆?虽然几经改变,但两人随便走到一个地方,都能说起很多小时候的故事。
赵阳的手上也就多了几个精美的小物品,晨曦的头上、脖子上、手腕和脚腕上也开始陆续出现各种小巧美丽的饰品。
一圈逛下来,晨梅和李慧一点没有变化,但赵阳和晨君却感觉有些吃不消了,于是很有默契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时间确实不早了,等他们回到楼下已经九点多了。
晨君就对赵阳和晨梅道:“我们就不上去了,你们记得跟爸妈还有叔叔阿姨说一声!”
等上了他们的车,李慧不满地推了晨君一把,道:“你怎么不问问孩子的事?”
晨君发动汽车,系上安全带,道:“赵阳又不是来专门来看病的,哪能刚来就问这问那的?”
李慧撅了撅嘴,道:“都是亲戚了,哪有这么多讲究?”
晨君将车从车位中驶出来,慢慢驶出了小区,道:“做人懂不懂?就算是亲戚也不能一来,还没歇口气,就找人家帮忙吧?”
李慧抚摸了一下肚子,微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不过就是有些着急啊!”
晨君拍了拍她放在腿上的手,笑道:“急也不急在这一天吧?你看这才一个月,你气色就好多了,脸上也有肉了,再说你和我妹妹聊天也知道,有好几个人男的都不行了,让赵阳一治都能要上孩子,我现在这么健康,你还怕当不了妈妈?”
李慧抿嘴一笑,又道:“对了,明天我还得问问赵阳,这几天我背上已经起了好几个痘痘了!”
晨君微微一哂,道:“拉倒吧!这个不用问赵阳,我就能回答你:辣椒、大蒜、羊肉吃多了!我说你就算能吃这些东西了,也收敛点好吧?”
李慧撒娇道:“可是,我冷啊!”
晨君一本正经地道:“你不是冷,你是馋!”
李慧啐道:“去你的!”
赵阳和晨梅到了家门,正听到楼从上面传来一阵很轻的含糊不清但很有韵律感的声音。声音一停,不多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个妇女走过赵阳的身边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她整个人处于一种非常平和的状态。这不是练习过《回春吐纳术》后,身体完全放松下来的平和,而是精神上,或者说是灵魂、魂魄上透露出的平和!
正如身体平和,自然会让精神放松,这种精神上的平和?同样会减轻精神对**的影响,也就能让身体更加容易地调整经脉气血的运行。
这也是治病的一种方法。
当然,这种治病的方法有经验的医生都在用,也只能起一定的辅助作用。关键是从刚才的过程来看?对方好像通过一种特殊的发声方法来达到的这种效果,而且从下楼的妇女身上可以看到,效果十分明显
对于最近一直研究魂魄的赵阳来说,隐约能感到这种发声方法好像是能作用在人的魂魄上,而对于魂魄,他还没摸索出行之有效的方法呢!
这是不是一种类似于《回春吐纳术》的作用于魂魄的方法呢?
晨梅将钥匙插到门上,下巴一抬?指向走下去的妇女,问赵阳道:“你认识?”
赵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不认识!”又指了指楼上,问道:“上面住的是谁,你知道吗?”
晨梅拧动钥匙,道:“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后来才搬过来的
赵阳嗯了一声?道:“明天问问爸妈吧!”
晨梅稍一停,又继续开了锁,道:“问这个干什么?你认识他们吗?”
这个问题并不太好回答?因为赵阳一不认识他们,二只听到一段很简短的声音,他想了解的都是自己的猜测。但晨梅问了,他还是回答道:“你听到刚才他们屋里传出来的声音了吗?好像是一种新的治病的方法!”
晨梅将钥匙收进包里,转头笑道:“你个大神医,还用向别人学习吗?”
赵阳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笑道:“我不懂的东西多着呢!”
晨梅白了他一眼,嗔道:“我还以为你是无所不知的呢!”又伸手去接晨曦,道:“给我吧,抱了一路?累了吧?”
赵阳用胳膊将她的手隔开,轻声道:“她有点要睡着了,别换了!”
晨梅轻轻拨开晨曦的羽绒服的领子,果真发现她已经眯起了眼,就笑了笑,开门先让他俩先进去。
屋里只有赵丙星和晨渡江还在棋盘上厮杀?晨梅换好鞋,轻声问道:“婶子和我妈呢?”
听到她说话的声音,程蓝莺推开卧室的门,先打了一声招呼,又对晨梅道:“梅梅,你过来,妈和你说几句话!”
晨梅看赵阳将晨曦先放在沙发上,又去拿盆子接水为她洗脚,就跟着进了卧室。
一进卧室,程蓝莺就将门关上,轻声问道:“梅梅,你和赵阳怎么样了?”
晨梅笑道:“你都看到了,挺好的啊!”
程蓝莺嗔道:“你这孩子,妈是想问……你看咱家就三家卧室,是不是让亲家两口子睡原来你哥那间,你和赵阳睡你那间?”
晨梅脸一红,又点了点头。
程蓝莺松了一口气,又想起了一件事,道:“梅梅,你看你和赵阳马上要结婚了,曦曦怎么办?”
晨梅不解道:“什么曦曦怎么办?”
程蓝莺拉着晨梅在床边坐下,叹气道:“曦曦毕竟不是赵阳亲生的孩子,我怕他……”
晨梅打断她的话,皱眉道:“妈,赵阳和他父母都很喜欢曦曦的!”
程蓝莺拍着晨梅的手,语重心长地道:“那是没结婚前”
晨梅有些生气●'道:“结婚后也是一样!”
程蓝莺嗔道:“你这孩子,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又为晨梅理了理头发,柔声道:“赵阳对你好,妈能看到。但你们的日子还长,囡为曦曦影响了你们的感情就不值得了!这样,你一会儿跟赵阳说,就说妈说的,想把曦曦留在咱家陪我,你问他行不行?”
有些话,好说不好听。但人心易变,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晨梅心情有些复杂地回到自己的卧室,发现赵阳正躺在了床。
上床,看了一眼躺在两人中间睡着了的晨曦,又抬头看着天花板道:“我妈说,她想把曦曦留在这里陪她!”
赵阳将书放下,问道:“把曦曦留下?留几天?”
晨梅垂下眼帘又抬头对赵阳强笑道:“就是让曦曦留在这里,我们有空就可以来看她!”
赵阳猛地坐起,脸上勃然变色,道:“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晨曦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赵阳一惊,忙低下头抚摸着她的脸,哄道:“哦,不哭,不哭!叔叔刚才把你吓着了是不是?叔叔该打!”
晨曦两只小手却紧紧地抓着赵阳的睡衣,哭道:“叔叔,不要丢下我!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跟叔叔在一起!”
没想到晨梅刚才说的那两句话竟然将晨曦从睡梦中惊醒了!
赵阳忙将晨曦抱在怀里狠狠瞪了晨梅一眼,又伸手为晨曦擦去眼泪,微笑道:“叔叔最喜欢曦曦了!叔叔怎么会丢下曦曦呢!”说着在她额头用力亲了一下,微笑道:“曦曦是叔叔的大宝贝,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这个大宝贝呢?”
晨曦趴在赵阳脸膛上,抬眼看着赵阳,赵阳又亲了她一下,亲昵地道:“大宝贝!你是叔叔的大宝贝!”
晨曦停止了哭泣又抽噎道:“可是妈妈,说,要要把曦曦,留,留在这里!”
赵阳很坚定地道:“妈妈说的不算!叔叔说的话才算!”
晨梅也没想到晨曦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凑了过来,拈起粘在晨曦脸上的秀发,柔声道:“曦曦乖,妈妈刚才只是说着玩的…”
晨曦却将头扭开,埋在赵阳胸前,不搭理她。
感到她的小身子因为抽泣一动一动的,赵阳心中被幸福和心疼完全充满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就像抚摸着世上最珍贵的珍宝,然后柔声地道:“曦曦是叔叔这个世上最珍贵的大宝贝,永远也不会离开你……叔叔会陪着你,照顾着你,守护着你一直到永远要永远让你快乐、幸福、安康!”
听着赵阳的话,晨曦慢慢平静下来,抬头道:“曦曦永远是叔叔的大宝贝!”
赵阳微笑道:“曦曦永远是叔叔的大宝贝!”
晨梅也松了一口气,拿起一块柔软的帕子轻轻地给晨曦擦了擦脸,笑道:“妈小脸都哭成小花猫了,羞不羞?”
晨曦又一次把脸别开,贴在赵阳胸前,还是不和她说话。
赵阳哼了一声,道:“让你胡说!曦曦是我的心肝肉,她爷爷奶奶又这么疼她,以后这种话就不要说了!”
晨梅一阵委屈,这话是我想说的吗?她抬头看了赵阳一眼,正看到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渗出了一头的汗,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这时,门外传来孙振香的声音:“梅梅,刚才曦曦是不是哭了?我怎么听到她好像哭了?”
晨梅在赵阳身上扭了扭身子,哀求地看着他。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妈,没事了!曦曦刚才做了个恶梦,现在睡下了!”
孙振香道:“那就好!你们俩要给她留出空来,不要让被子蒙上了她的头!”
赵阳一边抬头让晨梅给他擦去脖子上的汗水,一边回答道:“好,我们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
听到孙振香回到自己的卧室,赵阳拍了拍像只小猴子一样挂在他胸前的晨曦,笑道:“好了,大宝贝,咱们也睡了!”
但是,当他要将她放在两人中间时,她却扭着身子不愿意。
赵阳一想,笑道:“曦曦是要睡在这一边吗?好,今天就叔叔一个人搂着大宝贝睡觉!”
晨梅看到面对着自己的宽厚后背,听着两人笑着说着话,她心中一阵失落,却又有着满满的幸福和感动!
她靠过去,贴着赵阳的,感觉他的气息是那么让人安心和幸福。
ps:多码了一千字,更得就晚了,抱歉!
第一七六 安魂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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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安魂曲(上)
早饭时,赵阳问起楼上的住户,程蓝莺问道:“楼上有四家住户,你问哪一家?”
晨梅夹起一根翠绿的黄瓜条递到晨曦嘴边,这是她平时非常爱吃的小菜,现在却扭头避开,一副不想理你的模样。
不过,晨曦生气的小模样落在晨梅眼里也只是觉得可爱,将黄瓜条放在晨曦面前的小碗里,然后对程蓝莺微笑道:“就是前几年刚搬来的那家。”
程蓝莺笑道:“你说的是安老太那家吧?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晨梅看了赵阳一眼,想着昨天赵阳的表现,心中忍不住欢喜。她收回目光,微笑道:“她是不是也会给人看病?赵阳想去看看。”
看着晨梅眼里化不开的情意,想到今天早上挨的那些“埋怨”,程蓝莺自然为她能找到赵阳这样的女婿感到高兴,看赵阳也就更加顺眼也更加满意!
她想了想,笑道:“这个安老太,很和气的一个人,不过,平时也不怎么露面,还有一个瞎眼的孙女和她在一起……说起来也怪了,她都来好几年了,现在想想,对她的了解还真不多……好像也真的会看病,也有不少人来找她……不过神神道道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人治好。赵阳你的医术这么好,还用学那些东西吗?”
赵阳看晨曦向他张了张嘴,就给她夹了一块鸭蛋黄,然后对程蓝莺笑道:“不一样。多见识、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晨渡江感叹道:“赵阳这个心态很好!有句老话说得好,艺多不压身,趁着年轻,是要多学习些东西!”
程蓝莺则道:“一会儿咱们一起出去逛逛,到晚上回来,我带你去吧!”
昨天就已经做好了今天的安排,去市里几个景点和超市逛逛,程蓝莺这样说也是提醒赵阳有什么事等晚上回来再说。
他们刚吃完早饭,晨君和李慧就到了,并且还借来一辆别克的商务车。
对赵丙星和孙振香两口子来说,市中心公园的花花草草除了人工修剪得整整齐齐,乍一看很新奇,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倒是在公园少儿游乐园里陪晨曦玩各种玩具的时候感觉开心。
逛完公园,几人又驱车去了市西郊的阳山浮屠塔,在这里几人都许了愿,还给晨曦买了一块据说开了光的玉佛。
开光没开光赵阳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这数百件玉佛当中,除了一半赝品不算,这一件玉质最好。
中午在登阳市的丽珠大酒店吃的饭,这也是赵阳第一次在五星级酒店吃饭――以前在大学时打工吃得工作餐不算。
吃完午饭,几个人稍事休息,下午就去了当地最大的、由本地人开的超市:中原百货。
中原百货一共有八层,其中第六层是珠宝专卖。在这里,孙振香亲手为晨梅买了一对三千多的玉手镯。
这让程蓝莺两口子格外高兴,投桃报李,也悄悄地为赵阳买了一块手表,价格没说,但看晨君羡慕的眼神就知道,肯定便宜不了。
赵阳又拉着晨梅去看钻戒,她却以还没准备好为由,死活不开口,只是看了一遍,并没有确定买哪个。
逛完了中原百货,又去市中心音乐广场边的店里喝了会茶,出来照了许多张像,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行人开始往回返。
这时,四个男人都有了疲惫的感觉,几个女人倒还是有说有笑的样子。
回到家,女人去厨房里准备晚餐,赵丙星和晨渡江又开始拿出象棋捉对厮杀,晨郡则把赵阳叫到了一边,谈起了想要孩子的话题:“前几年因为你嫂子的身体问题,老是怀不上,她也急,赵阳,你看现在能要了吗?”
赵阳想了想,李慧的身体现在才开始改善,晨君虽然身体不错,但还可以调养得更好一点,就说道:“再等一年吧。到明年这时候会比较好一点!”
晨君苦着脸道:“还要再等一年啊!”
人心总是不足,李慧以前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怀孕,与之相比,等上一年又算什么呢?
当然,对付这样的人,赵阳也积累了很多的经验。他笑了笑,道:“这样,我一会给你俩开个方子,一起调养上一年,到时侯保准能生个健健康康的宝贝,怎么样?”
晨君呵呵一笑,道:“中!”
两人还说着话,李慧就推着晨梅走进了屋,笑道:“快点,快给我看看,那个什么青丝汤和牡丹露到底长什么样子!”
刚才在厨房里,李慧又说起孙振香的皮肤好的话题,孙振香就想起来还没来得及跟赵阳说要洗浴方子的事。
晨梅听完一笑,故意道:“要方子不管用的,有些药材的炮制方法比较特殊。”
李慧大为失望,道:“那可怎么办呢?”
晨梅将韭菜控了控水,放在了塑料筐里,看到李慧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笑道:“嫂子,你别急!我专门给妈和你带来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哎哟!”
李慧忙将沾了水的手从她手臂上拿了下来,兴奋地道:“你也不早说!走,让嫂子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样子,青丝汤里就几块深颜色的切片,牡丹露里则是由几种不同颜色的干花瓣组成,看起来都很简单。但是,由于都是中草药,里面肯定就不会有各种添加剂,也不会有一些普通人肯定不懂的化学物品,绝对是纯天然的!
李慧将青丝汤拿在鼻子下闻了一下,陶醉地道:“这个香味,自然!”
跟着进来的程蓝莺也拿起牡丹露嗅了嗅,道:“怪不得叫牡丹露呢,确实是牡丹的香味!”
晨梅拿出一包递给李慧――另一包自然就是留给程蓝莺的,然后嘱咐道:“这个东西做起来挺麻烦的,就咱们自己人用,别到处嚷嚷啊!”
李慧赶紧从外面屋里拿来自己的包,将青丝汤和牡丹露放了进去,然后笑道:“放心好了,嫂子是那样的人吗?”
以前她还真是那样的人!
李慧又问道:“效果真的那么好?”
晨梅指了指自己的脸,笑道:“你说呢?”
李慧羡慕地道:“嫂子就比你大一岁,可和你一比就成黄脸婆了!”
晨梅忙安慰她道:“嫂子可不是黄脸婆,要不我哥咋这么迷你呢?再说你以前不是身体不好吗?身体好了,气血足了,皮肤才会好的!”
李慧看了晨君一眼,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道:“这个要是用完了怎么办?”
晨君不好意思地道:“你想得真够远的!这么多,不得用好几个月了?”
晨梅笑道:“这一大包大概能用半年左右。都说了,是给自己人用的,用完了只管吱声,还能少得了咱们用的?”
赵阳看得一笑,能够让家人过得更好,不正是他所想做的事吗?
吃过晚饭,赵阳一个人上楼去安老太家里。
这时有一个膘肥体壮的男人从楼上下来,而赵阳从他身上看到了六个人的阴魂。
这些阴魂肯定是冤魂、怨魂,本来应该是很凶恶的样子,但现在都像是迷失了一般,只是因为怨气还在跟随着这个男人。
同时,这个男人也变得安定、平静下来。
看来,这个安老太确实有办法针对人的魂魄。
敲门,进入安老太的家里。
如果从她如雪的白发和脸上细细的皱纹来看,她的年龄应该有六七十岁了,但从她的眼睛却又比少女的还要清澈,没有一丝中老年人的浑浊,依然明亮。
在这一刻,赵阳忽然有一丝明悟:气血充足可以让人长寿,比如一些练武之人,只要不是太过争强好胜,因意外死去,很多都可以活到上百岁,而魂魄的单纯、平和,也可以长寿,比如一些智者、圣人。
赵阳感觉气血、**和魂魄之间就像一个三角形,相互依托而形成一个完整的人。其中,**提供气血运行的场所,魂魄依托于**,气血又滋养人的**,魂魄和气血之间应该是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
那么,两种长寿方式,一种类似于开源,另一种则类似于节流――魂魄单纯平和,自然不会消耗、浪费过多的气血。
当然,这两种长寿方式也绝不是这么简单可以概括的,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只能等到他掌握了魂魄的秘密才好定义。
两人静静地坐着,作为晚辈,长久盯着一位长者看是不礼貌的。过了一会儿,赵阳自然地收回目光,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想向您请教您的治病方法!”
安老太没有说话,而是先往一只洗过的白瓷茶碗里倒上水,不带一丝烟火气地推到他的面前,赵阳接过茶,表示了感谢。
安老太品了一口茶,温和地看着赵阳道:“我知道你,正月里你来过。”
赵阳一笑,笑道:“都过去二十多天了,您还能记得我?”
安老太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你的气血之强大,就像一轮小太阳一样,我想不记得都不行啊!”
赵阳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能看到?”
安老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道:“用眼看不到,用心却能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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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 安魂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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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一听就大体明白安老太的意思了。
其实,他的气血达到了完满的状态,普通人也会因为如此而感觉到他“很强大”,安老太或许是因为魂魄的纯净、宁静而感受得比较清晰罢了。道理也很简单,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当人的心静下来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一些细小的、平时不太注意的变化,比如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感受月光照在身上的凉意,等等。
安老太用毛巾轻轻抹去桌上的水迹,微笑道:“小伙子,你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赵阳放下茶杯,道:“我叫赵阳。”
安老太将毛巾放在茶桌的另一边,坐好身体,道:“赵阳,好名字,和你的身体气血状况正合,可谓相得益彰!”
赵阳最近因为要研究人的魂魄,看了很多玄学和易学方面的书,也发现人的名字有很多神奇的地方。当然,他只是不求甚解地读了一遍,有些感想只是偶而的思想火花,在这方面还真没办法和别人探讨,于是又回到自己关心的话题:“安老,我对您治病的方式很好奇,能见识一下吗?”
安老太微笑道:“也不能说是治病,只不过是帮别人将烦躁的心静下来。”
她的话和赵阳猜测的差不多,但从昨天和刚才见到的一男一女两个人身上却可以看出,事实绝不像她说得那么简单。
当然,想想也知道,安老太掌握的这种方法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在华夏的传统中,对这类技艺肯定是当成宝贝一样藏着掖着,绝不会向他吐露太多内容的。
不过,赵阳也并没有奢望能让她一字不露的将其中的奥妙讲解清楚,除非他有拜师的打算。但是,他还真不好拜别人为师:首先一点,作为逍遥子的直接传人,如果论辈分的话,估计全世界的中医都不敢、也没资格让他拜师!其次,他也不可能因为一点“技术”上的难题就随便拜师。
事实上,赵阳这次来也只是希望从安老太的治病方法中得到一些启发,这一点应该不难。
他将一叠钱递向安老太,解释道:“安老,我自己也懂点医术,所以对您治病的方式很感兴趣。现在我就是一名心情烦躁的病人,您现场用您的方法给我‘治一治’,如何?”
自从赵阳一进屋,安老太的眼睛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听到他的话,她好笑地道:“你整个人就像那些气贯全身的武术大家,怎么会心情烦躁?”然后又用微带赞叹地语气道:“你说你也懂点医术?不是懂点,应该是很懂吧!不然如何能将自己的身体调养到这种境界?我见过无数的人,从未见过气血像你这样饱满的!”
赵阳一笑,将钱放到安老太身前,道:“原来以为自己很懂的,现在才知道自己懂得并不多,比如您治病的方法,我就从来没有见到过![野医※.※八一]”
安老太为赵阳续上水,摇手道:“我这点东西算什么?比如,我就不能治楼下老晨的肩膀,也治不好他儿媳的阴虚火旺之症!”
赵阳不在意地道:“术业有专攻而已,也算不得什么。”
说着话,他却感到有些头疼。安老太说话温声细雨,但说来说去,就是不说能不能让他见识她治病的手段。
她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抱歉一笑,道:“年纪一大,话就多了,赵阳,你不要见怪啊!”
说着她将钱往赵阳身边一推,赵阳疑惑地看向她,这是拒绝他的请求吗?刚才他已经说过自己只是对她的医术感到好奇,想见识一番,难道华夏现在的中医界对同行防备得这么森严了吗?
安老太好像没有看到赵阳的表情,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又不是真的看病,拿钱干什么?”说着又自嘲地一笑,道:“我现在掌握的这门技艺,年轻的一代很少愿意学、愿意相信了!他们一遇到心灵、情感、灵魂方面的问题,就去找所谓的心理医生。那些心理医生所本的不过是西方的心理学、情感学、人际关系学……最多的也只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与华夏中医的巫学相比,连做孙子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他们所掌握的只是最浅显、最皮毛的东西,哪有巫学的广博深奥?唉,可是……”
赵阳从进门到现在,第一次从安老太眼中看到了心痛惋惜的神色。他沉默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老太舒了一口气,笑道:“看我,一说起来就没完不了的……不说了,我现在就向你演示一下我老太婆的一些粗浅的治病手段!”
赵阳忙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地去听、去看。
安老太先掐了一个凤头指,像跳手指舞一样、舒缓地做了一套动作。
赵阳将这套动作包括安老太的神情眼神都记在脑海里,但是他感觉这只是一种引起人们注意力的手段。在中医里,这种手段非常多,应该可以灵活变换的――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说不定这是安老太治病当中必须的手法呢!
手上的动作一起,安老太的眼睛就变得格外的明亮起来,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能照透似的。然后,一段神秘的语言,或者说是某种特定发声的呢喃就从她嘴里,像是泉水一样流淌出来。
这段粗听含混不清,像是呓语一般,但细听却又有着某种特定发声规律的呢喃,又有一种很轻松而又神秘的旋律,听在耳中就像是母亲的吻一样,甜蜜、安祥。
而随着安老太吟唱,赵阳感觉身体深处,或者说是灵魂、魂魄像是挂起来的绸缎,轻轻地舒展开来,而本来就已经很和谐的气血运行,则在轻轻地震动了几下后,变得更加协调自然,也更加顺畅。
在安老太的吟唱声中,赵阳感觉自己处于一种似醒非醒的状态,像是唱得微醺,又像是沐浴在春风之中,心情变得格外的安宁。
虽然每一个字都听不懂,但赵阳却分辨出了开头和结尾的两个声音,而安老太在吟唱了三遍后停了下来。
赵阳垂下眼帘回味了一番,然后站起身向安老太一鞠躬,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出去。
他怕一说话,就会打乱自己的记忆,也怕失去了现在的心境而无法揣摸出其中的道理!
这次,他的收获很大!正如以特定的呼吸方法,比如《回春吐纳术》能调节气血运行,安老太的这段吟唱旋律明显能作用到魂魄上面!
他需要找个不受打扰的环境好好的体味一番!
赵阳一走,旁边的卧室打开,一个眼睛如安老太一样清澈的二十多岁的姑娘扶着门框问道:“他走了?”
安老太心情十分愉悦地道:“走了!”
那个姑娘微微歪了歪脑袋,问道:“你上次不是说想收他为徒的吗?”
安老太走过去扶着她坐在赵阳原来的位置,道:“是啊!他的悟性,啧,真没说的!”
姑娘轻轻呼吸了一下,脸色有些微红地道:“你怎么让我坐他的位置呢?”
安老太用热水洗了一下赵阳用过的茶碗,笑道:“赵阳和别人不一样,气血与魂魄都非常干净!”
姑娘不再提这个话题,声间柔柔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安老太自然地端起茶壶,看着紫色的茶汤注进白色的茶碗,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孙女,想着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刚才在交谈中,她已经表露出了想收徒的意思了,但看起来赵阳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啊!
姑娘莞尔一笑,道:“我都听到了,他好像没有想跟着你学习魂曲的想法啊!”
安老太眉头微微一皱,又舒展开来,自信地道:“放心好了,我们安家一共有十二魂曲,我只将安魂曲给他演示了一遍,以他的悟性,想必领悟出来不难。但是,当他领悟出安魂曲之后,定然会看到更多的东西,还怕他不来找我们吗?”
姑娘噗嗤一笑,道:“奶奶你好像也只是学会了三首魂曲啊!”
安老太没好气地把茶杯放在桌上,嗔道:“你个小丫头,气奶奶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它九首魂曲对身体要求很高,奶奶要练早就死翘翘了,哪里还能陪着你?”
姑娘抓着安老太的手放在腮边,撒娇道:“奶奶最疼小玉了,哪里舍得离开呢!”
安老太用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宠爱地道:“就知道哄奶奶开心!”端起茶碗刚要喝水,忽然想起什么事又停了下来,道:“对了,赵阳也懂医术,看他轻易就为老晨和他儿媳妇治好了病,说不定也能治好你的眼睛呢!”
小玉微微垂下眼帘,柔声道:“连郑爷爷都说没治了,他这么年轻,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安老太不屑地道:“那老东西要真有本事,还天天躲着那姓冯的干什么?”
小玉微笑道:“郑爷爷可不是奶奶说的那样,他是不想受那些约束,并不是怕冯爷爷哦!”
安老太弱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又笑道:“等明天赵阳来了问问他就知道能不能治了――如果不是他看上了晨家的闺女,我都想把你嫁给他了!多好的孙女婿啊!”
小玉扭着身子嗔道:“奶奶你说什么呢!”
安老太呵呵一笑,道:“好,不说,不说了!明天晚上他应该还会来,看他能领悟到什么程度!”
第一七八 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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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八根源
上过学的人都知道,“读薄”和“读厚”是学习的两个过程。从安老太家出来后,赵阳就开始将她的“安魂曲”进行“读薄”的过程:找出最核心的部分。
“安魂曲”由三部分组成,开始的手指舞,有点神秘的语言,旋律。赵阳一边让自己沉浸在刚才的意境之中,一边仔细回味着整个过程。
他发现,手指舞是一个治疗开始的信号,不仅是针对病人,也针对着安老太――她也需要让自己进入一种“魂安”的状态。这一点也很好理解,只有自己有了,才能给别人。
同时,手指舞动作舒展、灵活,对于治疗者而言,做这样一套动作也有利于让自己的身心达到放松的状态,这一点对发明出抗癌操的赵阳来说,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而这套手指舞是由一位气质优雅的女性来做的话,优美的动作还有让病人沉心静气的作用。当然,要是由一个胡子拉碴的老爷们来做的话,即使病人能忍受,想必也会把治疗效果降个七八成!
也就是说,手指舞只是起辅助作用。
语言,对于研究、使用过药师佛“六字真言”的赵阳来说,自然会将这一点放到重要的位置。他仔细回想了几遍,发现虽然安老太吟唱一遍花的时间不短,但其实多是“嗯”、“奈”、“罕”等一些短鼻音词,其中以平声最多。
发现了这一点,赵阳就又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六字真言”充分利用了鼻腔、胸腔、口腔共鸣,不管是他自己利用其为别人治病,还是病人本身以之养生,都是靠它们激发的力量。而《安魂曲》里面的语言,则是以低平柔和吸引他人自己沉入进去。两者一个用力,一个用意,一个阳,一个阴。
当然,《安魂曲》里的字词单独拿出来就没有“六字真言”那么明显的作用啦,它们要起作用,还是要靠其中的旋律。这个旋律就像是春雨落入池塘,振起一个个个轻柔的同心圆,让听到的人不自觉地就会被吸引进去,而魂魄也会在这一圈圈的涟漪中安宁下来。
以上就是对《安魂曲》“读薄”的过程。
所谓的“读厚”则是通过“读薄”掌握的原理学以致用,赵阳就将他掌握的〈安魂曲〉用在了晨曦的身上。
晨曦还是不理晨梅,只是躺在赵阳的一边。
赵阳并不是太在意,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他轻轻拍着晨曦的背用鼻音哼唱起《安魂曲》,结果发现效果还真不错:只是哼唱了两遍,晨曦就已经很安静地睡了过去,而从她全身气血运行的状况来看,是只有最舒服的深度睡眠才能达到的效果!
不仅是晨曦,晨梅也同样安祥地睡了过去,也是差不多进入了最好的睡眠状态!
其实,对于都市里的大多数人们来说,由于工作、生活的压力,让他们总是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之中。这种紧张的状态持续时间长了,势必会引起经脉的变形、淤堵,也就会引起各种病症。如果他们在睡前能听一次《安魂曲》的话,不仅会有一个好睡眠,同时也会消除了他们一天积累下来的反应在身体肌肉上的紧张。这样的话,第二天他们就会在身体和精神上得到双重的休息,整个人会重新焕发活力,同时也就没有因为长期紧张而有得病之虑了!
这只是一个很轻、如流星一闪的念头,赵阳自己也因为哼唱《安魂曲》,魂安,身安,也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赵阳一行五个人就离开了登阳。
这次并没有坐飞机,而是坐动车去了中原省的另一个市:花都。
因为正月里赵阳他们拖了那么长时间才回家,让孙振香很不满,所以就凑这个机会一家人一起转转,这是来之前就说好的。
现在才刚过二月,自然看不到花都满城鲜花盛开的景象。但是,因为天气已经开始稍稍转暖,街边、小区花园、路中绿化带的盆栽、广场等地,各种花都已经开始抽绿,一盆盆、一丛丛的,看着煞是喜人。而且,像迎春花这类早开的花,也点辍其中,已经可以想像到时万花盛开的美景了!
赵阳不停地为家人拍着照。看着成为背景的各色花的鲜亮的绿色,他感慨道:“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就是一些耐冬的花、冬青,哪里像现在这样好看?”
孙振香看着她和晨曦拉着手站在摆成椭圆形的盆栽前的合影,晴好的蓝天,背后的新绿,晨曦的亲昵,她的年轻,越看越是喜欢,对于上次的事也就无心计较了。
因为不是自己开车来的,一些有意思的小县城、小乡镇就没有去。事实上,对于孙振香她们来说,还是对大城市感到比较新奇一些。
他们下一站去的是中原与东岳交界的一个城市九青市,也是吃吃喝喝,到处看了看,拍了很多的照片,然后就到了东岳的省会宁沅市。
来到这里,已经是到了二月的十一,是他们出来的第五天,孙振香就开始念叨着想家了。
对于她们这一代人来说,不像赵阳他们,可能从初中就开始在外地上学,一星期甚至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她们一辈子几乎都留在自己的家里,对家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感情,离开几天就想念的不得了。
其实宁沅市本来就是他们最后一站。赵阳想了想,道:“我们去明湖公园看看再回家吧!”
以前孙振香还想着去大城市里看看公园什么的,但逛过三个城市的公园,也就是树啊草啊,石桌石凳啊什么的,感觉大同小异,也就没有多么想看了,但她也不想拂了儿子的好意,就同意了下来。
逛完湖水都变得绿了的明湖公园,赵阳他们在下午四点多回到了龙窝村。
刚一下车,等在路边的小黑就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围着他们打转,在他们腿上蹭来中蹭去,舔小曦的脸,还往赵丙星身上扑,亲得不行。
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孙振香弯下腰拍了拍趴在她身前的小黑的头,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道:“还是家里好啊!”
晨梅一笑,对这里的气息也感到莫名的亲切。
一行人大包小包(专指赵丙星爷俩)往回走,刚走进胡同,就看到一辆大众停在了老宅门口,看车牌正是王芳的。
看到赵阳他们出现,王芳马上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同时新新的妈妈也从副驾驶位出来。
“赵阳,王婶儿这几天,天天从一大早等到夜里**点,就是为了等你,谁说也不听!你就再帮一次呗!”
不等王芳开口,新新的妈妈就打抱不平地先说上了。
赵阳没想到上次打完电话后,她没有继续再打,却是一直守候在他家的门口,这份心意确实让人感动,但是,他还是摇头道:“没用的……”
王芳一听赵阳说出这三个字,心中的焦虑的期盼忽然就化作了满心的失落,不知为什么,她的腿一软就跪在了赵阳的面前,哀求道:“赵阳,求求你,你再帮朋子一次吧!他还年青……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啊!”
赵阳往旁边一让,忽然就有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既然为了张广朋可以费那么大的心力,可以自己受委曲向外人下跪,为什么就不能对张广朋狠点,那他又何至于三次戒毒都以失败而告终呢?
从张广朋戒毒的经历来看,三进戒毒所,如果出现一次就算了,但接二连三的出现这种情况,张广朋本人、王芳和张德洋全部是有问题的!
尤其是他第四次戒毒,也就是赵阳出手的这次,明明已经坚持了十一天了,再努力一把,继续坚持下去,离成功也就不远了。并且,这一次戒毒还从补肾养肾入手,如果成功的话,基本上能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他的家里为什么还会有毒品呢?
孙振香听得眶都湿润了,她上前去拉王芳,道:“地上凉,咱们起来说话,啊!”见一拉没拉动,又叫晨梅和新新的妈妈搭了把手,然后转向赵阳,为难地道:“阳阳,你再帮一次吧!”
赵阳还是摇头道:“不是我帮不帮的问题,前面他进过戒毒所,治好了,出来不是又犯了吗?并且,不是只有一次!”
王芳忙道:“那是他们没有完全治好的缘故!赵阳,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完全治好他的,你就帮帮我们吧!好不好?”
赵阳迎向她殷切地目光,平静地问道:“你听说过戒烟还有除根这一说吗?”
王芳稍一迟疑,道:“这……戒毒要比戒烟难多了啊!”
赵阳点了点头,道:“戒毒是比戒烟要难,所以,才会有戒毒所帮助染毒的人进行戒毒。我问你,张广朋第一次戒毒为什么没成功?第二次呢?第三次呢?这一次呢?”
王芳:“这……”
赵阳又道:“前面三次我就不问了,这一次呢?不是已经坚持了十一天了吗?家里为什么还有毒品?”
王芳避开赵阳的眼睛,有些难为情地道:“他藏起来的……”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没找到问题的根源吗?”
孙振香道:“你知道朋子要戒毒的,怎么能让家里还有毒品呢?”
王芳低下了头。
赵阳温和地道:“就算如你所说的那样,治好了张广朋的毒瘾,你确定他不会再犯了?”
王芳抬起头说了一个“我”,后面却说不下去了。
赵阳点了点头,道:“根源!一定要找到根源!”
说完他就拿着大包小包的向大门走去。
孙振香拍了拍王芳的手,道:“是啊,总不能治一次再犯一次吧……走吧,咱们先进屋坐坐!”
王芳自然能听出赵阳不是不给张广朋治,而是要帮他将毒瘾完全戒掉!这一刻,她才明白赵阳的心。
感激地看着孙振香,她深吸一口气,道:“不了,孙姐,我这就回去和老张好好商量商量,一定不能让赵阳失望!”
ps:和尚很开心,现在又多了醉世闲人和酱油专卖两个舵主~~~醉世闲人和醉月舞风有关系吗?
另外,书友achen1985催更催得和尚都不好意思了。。。从12000降到了9000,和尚还是完不成。。。还欠一更没补上呢,唉,愁。。。
最后,和尚有一个群241591228,欢迎大家加入。
……
179 第一七九 重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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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二月,龙窝村的天气已经比较温暖,晚风从山上吹来吹拂在田地里、果园里,春天的味道已经弥漫在人的身旁,甚至连月光也带上了春天的气息。
果园,洗澡间里,传来一阵阵晨曦和赵阳的笑声。
乳白色的浴汤里,赵阳靠着浴缸正为晨曦轻柔地搓洗着脖子,晨梅则躺在里面微笑着扭头看着他俩。
晨曦怕痒,尽管赵阳一手抱着她,但他的手指一动,她就会咯咯笑着乱扭身子,又往赵阳身前和脸上泼水,也用小手给他搓洗。
看着他俩亲昵的模样,晨梅微微起身,伸出手要抱晨曦,笑道:“来,妈妈给曦曦洗洗小屁屁!”
晨曦却一扭身子,头也贴到了赵阳脸的另一侧。
事情过去五天了,晨曦却一直还是不愿意搭理她,让晨梅又是好笑,又是失落――现在失落占了绝大部分。
她侧过身,将手轻轻放在晨曦的小屁屁上,又用亲热而轻柔的声音道:“小宝贝,还在生妈妈的气吗?”
晨曦趴在赵阳怀里没有动静。
晨梅用胸蹭了蹭赵阳的胳膊,哀求地看着他。
赵阳咳嗽一声,轻轻抚摸着晨曦的背,故意生气地道:“你以为就大宝贝生气?我也很生气!”
然后他将晨曦抱到身前,看着垂下眼帘玩着手指的晨曦,亲了亲她的额头,又道:“大宝贝是我的心头肉,开心果!你那天的话?不仅怀疑我对大宝贝的爱,也是对我真诚的感情的怀疑!所以,我现在很生气!大宝贝,往后咱们不要妈妈了,就咱们俩过?你说好不好?大宝贝,这个你来决定,你说好,咱们就不要她了!”
晨曦抬眼看了看赵阳,又扶着赵阳的胸看了看晨梅,眼睛里就有些着急起来。
晨梅一看,心中一喜,忙拉着晨曦的小手?又用可怜的声音道:“曦曦?你不能不要妈妈啊!那样妈妈就一个人?没人疼,没人爱,多可怜啊!”
晨曦这次没有抽开手,而是低声喊道:“叔叔??????”然后又转头看向了晨梅。
这么小,就这么懂事!
赵阳欣慰的一笑,又柔声问道:“大宝贝是什么意思?原谅妈妈了吗?”
晨曦撅了撅嘴,道:“那她以后不能不要我了!”
晨梅一听,哗啦一下从浴汤里坐了起来,伸手要将晨曦抱过来?欢喜地道:“曦曦也是妈妈的心头肉,我怎么会不要你了呢?”
赵阳伸手在她胸前一挡,揉了一下,感受了一番软腻水滑的触感和沉甸甸压手的份量,嘴里则很严正地道:“等等!大宝贝,妈妈还没向我们道歉,不能轻易饶恕她,对不对?”
晨曦高兴起来,咯咯笑道:“对?要向我们道歉!”
晨梅轻轻一笑,在晨曦小脸上亲了一下,道:“对不起,大宝贝!”然后又在赵阳脸上吻了一下,捂着他抓在胸前的手,心中竟然涌起暖暖的、满满的、感恩的心情――对现在上天恩赐的生活、对赵阳的真心以及一直以来的付出―她抓起赵阳的手吻了吻,又捧在胸口,微笑道:“赵阳,对不起!”
赵阳一笑,将晨曦交到她的怀里。
将晨曦抱在怀里,晨梅微微叹了一口气,满足地体会着血肉相连的感觉,想着如果没有了她,那生活的快乐至少有一大半会失去,上次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
轻柔地为晨曦搓洗着身体,毕竟晨梅的手要柔嫩,所以,即使搓洗腋下晨曦也只是轻轻笑了几声。
晨曦的小身体太过水嫩,只是泡了一会儿,手上就泡出了褶子,晨梅也就提前结束了身体的美白之旅。
“闭上眼,把头转过去!”
即使到了现在,该做的几乎都做过了,晨梅还是不习惯在赵阳面前一丝不挂。
看着赵阳听话的闭上了眼,但她敢肯定一站起来,他的眼睛肯定就睁开了!
果然,在她面向墙站起来,伸手去够浴巾的时候,一只大手就摸向了她的臀部,一摸,一拍,一揉。
成熟女人的身体,丰腴饱满,带着成熟的韵味,又经过牡丹露和珍珠九花汤的调理,肌肤宛如精致的白瓷一样精美光滑,却柔软仿如绸缎,看得赵阳几乎移不开眼睛!
晨梅心中一荡,回头水汪汪地看了赵阳一眼,想着今天晨曦也在,不知道他今天还能不能忍住!
等到第二天赵阳将董海的灵牌和香烛纸钱之类地放进后备箱,晨梅才明白,他昨天晚上的安静,或许并不只是因为晨曦在的缘故。
明天就是董海的周年祭。
按照当地的习俗,周年祭要在中午时分进行,所以吃完早饭,赵阳开车,载着晨梅母女就向黄海进发。
车刚开上高速不久,就接到了王芳的电话,想来是王芳她们在赵阳他们离开后也到了龙窝村。只听她用坚决的语气说道:“赵阳,我们一家,昨天晚上谈了一晚上,朋子,我和张老,我们全部下定了决心,这次一定要将他的毒瘾戒掉!”
听声音好像很坚定的样子,赵阳一边全神贯注地看着前面的路况,一边回了一声:“哦。”
王芳微微叹了一口气,声音低落地道:“他屡戒毒不成功,很大原因在我和老张身上!老张工作忙,没有闹管他,我心太软,看不得他难受的样子……唉,这样却是害了他!再加上朋子的毅力不足,这才一次次戒毒失败!”说着她深吸一口气,道:“这次不会了!我们就这一个孩子,往后我和老张的重心就放在他身上,只要我们活着?就保证他不会再犯!朋子也说了,这次就是死,也不会碰毒品了!”
赵阳平静地道:“那从现在开始,就不要碰毒品了吧!你家里的所有毒品也都销毁了吧!”
王芳斩钉截铁地道:“好!”又问道:“赵阳,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赵阳道:“大概四天左右。”
四天?和前几次一样?每次重新开始吸毒,毒瘾都会比上一次变大,这次也一样,四天不碰毒品的话,对张广朋来说是个很大的难题!
王芳又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道:“好!”
赵阳想了想,道:“注意安全!”
烟龄比较长的烟民戒烟的时候?身体都会出现很强的反应?而吸毒者的反应会更大?有的时候真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
王芳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感激地一笑,道:“赵阳,谢谢你!不过,没关系的,我回去就去县医院请位专家去我家里,或者直接就把他送到县医院里!你放心,这四天,他绝不会碰毒品的!”
其实?毒瘾患者如果身体反应过大,在医院里也会给他注射一定剂量的毒品来缓解症状。不过,这和吸毒是不同的。
当赵阳只是要他们找到根源、下定决心,所以,只要不是主动吸毒,也就不太在乎。
中午,在服务区里将从家里带来的两个菜用酒精炉热了热,吃了,又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上路?下午两点半多到的黄海。
黄海的天气冷得慢,热得也慢,所以并没有因为进入春天而暖和多少,尤其风吹在身上的时候,格外的冷。
晨风小区,自从去年十月开始,已经快有半年的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一切熟悉而陌生。
上楼,打开门,赵阳将香烛纸钱和灵牌搬进屋里,放到茶几上,然后与晨梅四目相望,这一刻,是怀念,是感伤。想到两年来的种种,物是人非,一时竟是相对无言。
晨曦抬着头看着他俩,她还小,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现在沉默感伤的气氛,就抓着赵阳的衣服摇了摇。
赵阳回过神,将她抱在胸前,轻轻吻了吻,然后对晨梅道:“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先准备一些东西。”
晨梅摇了摇头,道:“我们一起准备吧。”
去市场买来猪头、鸡、鱼、水果等物,回来后又炸了几样菜,然后一样样的摆在充当贡桌的电脑桌上。
吃过晚饭,孟学辉拿着一束白百合花赶了过来,道:“我来不打扰你们吧?”
赵阳给了孟学辉一拳,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现在的孟学辉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虚胖,明显变得强壮了些,也精神了不少,由于专心做事业,身上也有了一些凌厉的气质。
进屋将花放在贡桌上,鞠躬,然后被晨梅请到了茶桌前坐下。
晨梅为他们倒上茶,问道:“小孟,麻烦你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孟学辉在晨梅面前有些拘谨,他摸了摸头,想了想,道:“碰巧有住在这里的员工,他们告诉我的!”
晨梅没有再问,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
赵阳看了一眼贡桌上的白花,孟学辉笑了笑,又想起什么事情,从兜里掏出两个青色的本本放到他面前,道:“大哥,给,这是你的驾照。上次你走的太急,没有办出来。”
赵阳拿起来看了看,笑道:“你有心了!”
孟学辉摸了摸头,又道:“那个青铜材质的爆米花锅也快了,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吧??????一个多月没见小红了,我也怪想它的??????对了,还有,我给小黑找好伴侣了,那可是军区的公主,名字就叫公主!”
晨梅又给孟学辉续上水,道:“别光顾着说话,喝点水!”
孟学辉忙道谢,又道:“唉,本来应该早点送过去的,好让小黑和它培养一下感情,不过因为要完成训练,就耽误了!”
赵阳喝了一口茶,看了他一眼,道:“不急。你没吃饭吧?”又对晨梅道:“你去把菜热一下,让小辉先吃几口垫巴垫巴。”
菜很快热好,孟学辉估计确实是饿坏了,先就着用五花肉炖得烂烂的大白菜狼吞虎咽地吃下多一个馒头,才放慢了速度,赞叹道:“好吃!”
晨梅轻声道:“慢点吃,锅里还有。”
孟学辉慢慢咀嚼着馒头,问道:“大哥,小佳她也好几个月没见你了,听她说了好几次说很想你们,明天要不要见见她?”
赵阳点了点头。尽管他不满曹华祥父子的作为,但还是把曹佳当成妹妹。
孟学辉马上松了一口气,道:“好,明天晚上,咱们几个到我家坐坐吧!”
~《》
第一八零 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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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零劫匪
自从回到黄海的家,摆上了祭品和董海的灵牌,晨曦身上就出现了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能感觉得到的“气场”,像是得到了某种“守护”。
在这种“气场”的影响下,晨曦整个人就像扎下根的小树苗,给人一种命又“硬”了几分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玄妙,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一直到上完坟回到家才慢慢变淡,直至消失。但是,“气场”虽然消失了,晨曦的魂魄却像是得到了凝练,变得稳固,与**的结合也更加紧密起来。
三个人静悄悄地吃着简单的午饭,晨曦张嘴接过赵阳递过来的嫩豆芽,一边嚼着一边问道:“叔叔,刚才我为什么会突然哭了起来呢?”
说也奇怪,在刚才上坟时,当晨曦跪在董海的墓前时,眼泪忽然就滚落下来,看得赵阳和晨梅的眼睛也湿润起来。
这或许就是烙印在灵魂中的血脉相连的力量吧!
赵阳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那是因为爸爸要曦曦记着他,不要将他忘记了呀!”
晨曦仰着头让赵阳给她擦掉嘴角的油迹,然后点了点头。
晨梅低头,把眼泪收住,又往赵阳碗里夹了一筷子粉条,道:“快吃饭,菜都凉了。”
等他们吃完饭,孟学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问他们吃完饭了没,说他接了曹佳就快到了。
祭奠的目的是怀念,而不是哀伤,赵阳就让他俩赶紧过来。
过了七八分钟,孟学辉和曹佳就出现在了门口。
几个月不见,曹佳像是变了一个人,皮肤更加白净,少女特有的红润也更加鲜活,性格也变得文静含蓄了几分,有了几分淑女的气质。
但这份文静含蓄只是持续了刚开始的那一会儿,等刚见面的些许陌生感一去,她又抱住了赵阳的胳膊,略带委曲地道:“赵阳哥哥,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不来看我啊!我被看得很严,哪里也不许去,好不容易凑着春节去看你,你又不在家,你是不是把我这个妹妹给忘记了?”又凑到赵阳耳根边,嗔道:“见色忘妹,有了媳妇就忘了妹妹!”
赵阳:“我……”
他刚说一个字,曹佳又转过身拉住晨梅的手,大睁着眼赞叹道:“嫂子,你的皮肤真白!这就是所谓的秀色可餐吧,看得我都想咬一口了,怪不得我这个哥哥被迷得神魂颠倒呢!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他了呢?应该好好磨磨他才是啊!”
赵阳摇了摇头,去年还撺掇着他抓紧时间推倒,现在又让晨梅不答应他了,这妹妹真是……无话可说啊!
晨梅扶着曹佳打量了一番,笑道:“小佳比去年见时感觉又高了点,嗯,皮肤可真好,嫩得能掐出水来了!”
曹佳高兴地合不拢嘴,眯着眼笑道:“是吗?”说着贴到晨梅的脸上,道:“没有嫂子的皮肤好,又滑又嫩……真想咬一口尝尝啊!”
她不仅说,而且,真的轻轻咬了一下。
晨梅惊地啊了一声,赵阳没好气地斥道:“不许耍流氓!”
曹佳眼一瞪,道:“她也是我嫂子,亲她怎么就是耍流氓了?”
晨梅好笑地擦着脸,请她们进去。
看到仰头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们的晨曦,曹佳又变腰将她抱起,亲了一口,笑道:“曦曦小宝贝,还记得我吗?”
晨曦乖巧地叫道:“阿姨好!”
曹佳眨了眨眼,好像对这个称呼有些诧异,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呵呵一笑,然后想了想,将晨曦抱在脸前,认真地道:“不对,要叫姑姑!”
她给晨曦普及亲戚称谓的知识,赵阳则和孟学辉喝着茶,随意聊着天,问他今天有没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什么的。
等喝了半杯茶,孟学辉看向赵阳和晨梅,问道:“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现在的场合,确实不适合友人相聚,赵阳就点了点头。
下了楼,曹佳以他们好不容易见个面,在一起说话方便为由,就没让赵阳他们开车,直接坐的孟学辉的奥迪。
上了副驾驶位,赵阳忽然想起今天才周四,就问曹佳道:“你今天是不是应该上课?”
曹佳理直气壮地道:“请假了!”
赵阳哼了一声,道:“本来想着你要表现好的话,就送你一瓶珍珠九花丹的,现在……”
曹佳扑过去抱住了赵阳的脖子,拉长了声音叫道:“哥――赵阳哥哥――”
晨梅看得想笑,想着赵阳确实看待曹佳是不同的,现在除了她和孙振香,曹佳是第三个用上珍珠九花丹的人。
汽车从晨风小区出来,转了个弯驶向黄海东路。
在路上,孟学辉沉吟着,想着是不是提一提关于曹为丰的事,但最终还是没有说。
这次还是去临海家园的那处住宅。
路上赵阳和孟学辉基本上没有说什么话,反倒是坐在后面的曹佳和晨梅母女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当看到汽车要向临海家园小区的那条路转向的时候,曹佳忽然道:“辉哥,绕一绕,带赵阳哥哥看看我们的学校去!”
孟学辉一笑,继续向前驶去,又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向北转去。
曹佳跟着来到黄海,就进入了黄海第四十一中学。
黄海四十一中的教学质量在黄海能排到前三,与黄海九中和十六中相比,却相对要低调得多。学校就坐落在小区里面,占地面积虽然也很大,但是院墙和大门却有些陈旧,此时正是学生吃完中午饭准备上课的时间,三三两两的同学结伴向教室走去,一看学校风气就是不错。
围着学校转了半圈,曹佳笑着问赵阳道:“怎么样,我们学校不错吧?”
赵阳点了点头,对这个学校的学习氛围也很欣赏,想着等晨曦长大了,也送她来这个学校读书。
曹佳看赵阳点头,自是很高兴,正待要多说说这个学校的好处,忽然看到前边路边,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子正将路边的矿泉水瓶子拾进方便袋里,忙指着她向赵阳说道:“赵阳哥哥,快看,这是我最好的哥们儿,叫陈雪!我跟你说啊,她学习非常好,上学没花家里一分钱,学费什么的就靠学校的奖学金和平时自己捡点矿泉水瓶子什么的挣出来的,她……啊!”
她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冷不防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从旁边一条路上冲了过来,后面跟着五个警察,看到马上就要被追上了,他一把抱住了陈雪,接着一把剔肉的尖刀比划上了她的脖子!正好旁边有两个atm机,他拉着陈雪躲到中间。
这个位置只有一面有威胁,对劫匪非常有利!
曹佳手上不自觉用力抓着赵阳的肩膀,着急地道:“赵阳哥哥,怎么办?你要救救她啊!”
现在五个警察呈扇形包围住了那个劫匪,基本上封住了他逃跑的路线,却又被劫匪叫嚣着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路边。
赵阳拍了拍曹佳的手,安慰道:“不要怕,劫匪不敢伤害人质的!”
曹佳也明白过来,劫匪支持人质肯定是用来换取逃跑条件的,伤害了人质,他还拿什么跟人民警察谈条件?
但是,看到一把足有一尺长的尖刀架在好友的脖子上,她还是难免心焦啊!
这个小区处在市区,又有学校在这里,很快就有四五辆警车开了过来。
一个魁梧的大汉从一辆警车上走了下来,恼怒地将车门关上,孟学辉一看,探出头,叫道:“郭准!”
看到是孟学辉,郭准回头看了一眼正和劫匪扯皮的下属,骂咧咧地走了过来,接过孟学辉的烟,道:“孟少,你怎么在这里?”
孟学辉笑道:“路过。”又向劫匪方向抬了抬下巴,问道:“那里,怎么回事?”
郭准眉头一阵跳动,闷声道:“操!五个笨蛋,竟然抓不住一个小贼!丢人!看我回去不好好调教他们!”
孟学辉看了那个劫匪一眼,个头不高,也不壮,尖刀好像也是从肉摊上抢的,于是问道:“看起来不是很难对付啊,怎么让你们刑警出马了?”
郭准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骂道:“这孙子鬼着呢,作案地点从黄岩到东平再到市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直到昨天才确定了他的下落,今天收网,**……他娘的,从去年十二月到现在,累计作案八起,拦路抢劫,入室抢劫,还tmd的强女干了三个个女人、将五个人弄成了重伤!”
赵阳一皱眉,问道:“黄海的摄像头不是号称全方位监控吗?”
郭准向赵阳看了一眼,看他坐在孟学辉的车上,才给了点耐心回答道:“摄像头再多也不是万能的!这孙子八次做案,有的是踩好点,在监控不到的地方作案,有的是破坏了摄像头……”
赵阳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道:“这种情况,可以开枪了吧?”
郭准皱了皱眉,道:“估计领导会同意开枪,只是……”
现在劫匪靠墙,完全躲在陈雪的身后,左右后又是死角,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啊!
赵阳看了他一眼,又道:“是不是要找开枪的机会?”
郭准点了点头。
赵阳向现场看了一眼,想了想,道:“如果要开枪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ps:昨天摆了一个乌龙,把章节名字打错了,应该是重聚……往后不码完字绝不上q。。。
……
第一八一 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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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出手
听赵阳说完,晨梅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在她的手腕上,除了戴着孙振香为她买的绿色翡翠的手镯,还有一只简易的手链,上面用红绳连着几个金色的圆环,里面镶着珍珠、瓷球等物,其中有一颗颜色尤其白,正是用蜡封住的《冰神丹》。
赵阳知道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但还是微微摇了摇头。这颗《冰神丹》是让她防身保命用的。上次连着炼了三炉,也只是得到这一颗,不到万不得以,还是不要用的好。而且,这种东西,只有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使用,才能发挥出奇制胜的效果,有了防备也就能找到破绽。
曹佳在车里坐卧不安,对郭准叫道:“你们警察笨死了,几个人竟然抓不住一个坏蛋!”
来自一个少女的指责让郭准更是恼火不已,不管他们在抓捕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还是有什么限制,但在普通人们的眼中,确实是五个人高马大的警察没有抓住一个相对“弱小”的劫匪,还让劫持了人质!
然后,再看到曹佳的长相,郭准的恼火又上升了一级,他当然知道曹佳是谁。
正好五个抓捕劫匪中的一个警察走了过来,郭准眼里像是喷了火一样地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一定不会出差子吗?”
那个警察也是眉头一阵跳动,他也不多说,啪的一下站好,道:“抓捕任务失败,我们愿意接受处罚!”
孟学辉看到郭准拳头握得直响,微笑着问道:“这是你从部队里带回的队员?”又对那个警察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让那家伙跑了?”
那个警察看了孟学辉一眼,郭准照他腿上就是一脚,怒道:“孟少问你话,怎么不说?”
那个警察也不躲,挨了郭准一脚,皱了一下眉,道:“报告,我叫尚武。我们没想到他还找了个小姐,被他用那个小姐挡了一下,就逃了出来,他住的地方又在苏州路的菜市场附近,所以……”
郭准怒道:“所以什么?这些情况你们不应该都事先考虑到吗?去黑……演习你们也是这样吗?”
孟学辉拉了一把差点要对着脸喷的郭准,道:“老准,不一样的,在这里又不允许开枪!”
……
曹佳听得万分不奈,看了看被劫持的陈雪,又着急地对赵阳道:“赵阳哥哥,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啊!”
赵阳平静地道:“不用着急,没事的!”
他面上平静,但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刚才用血气之镜观察那个劫匪的气血运行情况,发现劫匪的气血在这个时间段内竟然也都达到了十成!
以往他能影响别人的气血运行,是建立在别人的气血饱满度都低于十成,对他又不加防备的情况下,并且他人的气血饱满度越低,对他的防备越小,他能施加的影响就越大也越轻松,而现在的情况却是哪一条都不符合!
不过有一点赵阳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劫匪的气血本来肯定不可能是十成的!这一点从他脸上的痘子和眼里的血丝能够看得出来。之所以出现现在的情况,是因为劫匪的身体在外界的刺激下,调动了储存在脊椎内的先天精气,补充到了肾脏,又带动其它的部位在短时间内达到了圆满的状态。
这种状态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燃烧精元短时间提升功力的魔派武功,或者是赵阳自己用在危重病人身上的激活潜力的针法,理论上说,只要时间足够长,劫匪在耗尽先天精气后,气血还会降到原来真实的水平,甚至因为在这段时间内的消耗过大,会出现虚弱的表现,那时自然就可以对他施加影响了。
但是,劫匪会老老实实地等下去?谁知道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什么意外呢?
要不一会试试安魂曲?现在劫匪情绪处于十分激烈的状态,如果使用安魂曲的话,让他的魂魄平静下来,是不是就能消除他现在气血亢奋的状态呢?
赵阳正想着对策,就看到一群人赶了过来。
曹佳一看,激动地道:“太好了,我们封校长来了!”说着,指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对赵阳说道:“哥,你看,那就是我们校长。”
赵阳顺着曹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她们的校长五六十岁,头发乌黑,不过,从他的身体状况来看,想来应该是染过的。
他刚看了两眼,曹佳又晃着他的肩膀道:“我们的体育老师也来了,就是那个穿着红色风衣的那个,看到了没?”说着又咬牙道:“她怎么没把剑带来?好一剑劈死那个坏蛋!”
赵阳只是在曹佳的体育老师身上看了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封校长身上。
看到封校长赶了过来,站在外围的南区警察局副局长赶紧迎了上去,向他解释现在的情况。
封校长一路快速赶来,喘得像是漏气的风箱一样,但说话还是很清楚有力,只听他说道:“你们怎么做,我不管,但是,一定要保证我的学生的安全!”
说完,他又站到了警戒线的最前边,向陈雪注视着,沉声道:“别怕,我和你的老师都来了,你不会受到伤害的!”
原本哆嗦着像是吓傻了的陈雪看到封校长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看到负责谈判的警察一直没能说服劫匪,封校长又沉声对那个劫匪说道:“我是陈雪的校长,你放开她,让我代替她怎么样?放心,我比她更有价值!”
他一说完,那个劫匪还在思量,那个胖胖的副局长急得差点要跳起来。好在劫匪害怕出现意外,没有答应,那位副局长才松了一口气。
赵阳笑了笑,怪不得曹佳一见到封校长来了,就变得那么激动,这样的校长肯定会受学生和家长爱戴的!
这时,郭准向后面的鱼王酒店看了一眼。
孟学辉一看,小声问道:“上面批了?”
郭准嗯了一声,又皱眉向后看了一眼。
鱼王酒店与这里正对着,但隔着一与黄海中路相交的雄英路,还隔着学校的操场他们所在的小区中间的路,距离上比较远,还有树木遮挡,并不适合瞄准射击。
但是,其它的地方更不适合,因为有atm机的遮挡,左右两个方向都没有合适的地点瞄准。
而且,这个劫匪个头本来就不太高,又很小心,全身缩在陈雪后面,现在想开枪,也很难找到机会!
听着谈判的警察说来说去,还是没有一丝进展,而且劫匪的情绪明显变得焦躁起来,郭准手握得嘎巴直响,又四处张望,可能是想找个合适的射击地点。可惜,要不就是太近,要不就是没有合适的藏身位置,根本没有比酒店更合适的地方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劫匪是躲在陈雪后面啊!
转了一圈,看到沉稳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赵阳,就直接问道:“喂,你刚才说可以提供帮助,你能做什么?”
孟学辉知道郭准作为军区大比武的冠军,直来直去惯了,但赵阳不知道啊,他忙说道:“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大哥,赵阳。”
郭准诧异地在两人身上看了一眼,但还是扶着车顶道:“你是孟少的大哥,我也不把你当外人。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男子汉大丈夫,正是要除强扶弱,有什么好办法也别藏着掖着了,说出来大家参谋参谋!”
赵阳一笑,想了想,问道:“如果能让那个劫匪暴露出来,你们有办法击毙他吗?”
郭准压着声音道:“mlgbd,在这个距离上,只要他敢把头露出来三秒,老子用手枪就能放倒他!”
赵阳沉吟了一番,道:“我可以试试。”
孟学辉苦笑道:“大哥,你有什么好办法?”
赵阳笑了笑,道:“我只是过去跟他谈谈,有没有效,我也不清楚。”
孟学辉为难道:“这个……”
郭准眉毛一跳,看在孟学辉的面上,好悬将一句“你在开什么玩笑”给压了下去。
赵阳说完就没再说什么。
郭准扯了扯嘴角,也不和孟学辉说什么,直接走回到了警察队伍里面。
孟学辉苦笑着对赵阳解释道:“这个郭准,在部队上就是谁的话也不听,大哥你不要见怪啊。”
赵阳淡淡地摇了摇头。他却想着,如果部队上的人都像郭准这样的才好呢,可惜,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却是转到了地方上。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那个负责谈判的警察无奈地走了回来。
郭准和那个副局长争吵了几句,然后走了过来,对赵阳道:“哥们,你去试试,一定要保证人质的安全!”
赵阳点了点头,道:“不要让别人拍照。”
现在是上班时间,但也围了不少人,也有报社的记者赶来,赵阳可不希望自己出现在报纸或者网站上。等几个民警过去向记者和人群里的人说完,他才起身下了车。
跟着一个民警走了过去,然后赵阳一个人进了警戒线。
一步,一步,距离不断拉近,劫匪警惕地看着他。
当两人的距离还有十米左右,劫匪刚要开口的时候,赵阳恰在他开口前停了下来。
第一八二 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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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抓住了
赵阳停下来的时间可以说是掌握得妙到毫巅!
劫匪原本已经逼着警察给他准备车了,他现在想着的是等到车来到之后,如何“安全”地上车,又是如何向他的大哥求助,以便摆脱警察的追踪,没想到这时候赵阳却向他走了过来。
看到赵阳一步步走过来,劫匪又惊又怒,脸上带上凶狠的表情,同时一些诸如“站住!别过来!”等威胁的话也准备破口而出,但是,这时候赵阳却停了下来!
赵阳一停下来,劫匪准备的话自然就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了。
有些话不说没有关系,但处在现在的气氛下,这些话能不能说出来可还关系着劫匪的气势!这些话如果说出来,又让赵阳停下来的话,劫匪自然会在心理上占一些优势。
但是现在,赵阳让他的话说不出来,不仅让他有一种用力一拳打在空处的难受感,而且,他酝酿起来的气势受此一阻,也被打落了几分!
气势一落,自然会影响到后面的对话,或者说是谈判,赵阳要的就是掌握这份主动!
劫匪躲在陈雪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阳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着在赵阳有动作时利用手里的人质将他逼退。但是,停下后,赵阳却没有说话,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离得近了,赵阳也就能更清晰地观察到劫匪的气血运行状况,然后就发现,劫匪现在气血虽然达到了十成,却和他的十成有着非常大的区别:一个像是洪水抬起的水位,一个则是本身的水位就是如此。
洪水虽然能带来了大量的水,同时也意味着狂暴和冲撞,自然是不会稳定的。
在赵阳的血气之镜上面,劫匪气血状况就像是血压计里面的水银注一样,一上一下,虽然都接近十成,但这种小幅度的变化还是让血气像是烧热了的水,散发出五彩的水雾。
透过这些气血的“雾影”,赵阳隐约感到这些经脉网似乎能投影出一个虚像,这个虚像是不是就是人的魂魄呢?
这个过程说来很短,也不过是一两分钟,但一直处在紧张状态下的劫匪却忍受不了了,他用刀向赵阳一比划,恶声道:“朋友是哪条道上的?我看你也不是条子,最好不要趟这条浑水!”
赵阳回过神来,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看到赵阳的眼神,劫匪没来由地焦躁得不行,不等他开口,又瞪大眼恶狠狠地叫道:“不管你是谁,从我眼前消失,否者我就……杀了她!”
赵阳也不劝他将那把锋利的尖刀已从陈雪的脖子上拿开,而是平静地道:“她死了,你也会死的!”
和刚才的警察相比,赵阳的话无疑要简单直接得多,也没有那么多花哨,但是却是大实话。
劫匪咽了一口吐沫,握刀的手尽管十分用力,但还是小心地移开了一丝。
这个细微的动作自然逃脱不了赵阳的眼睛,他又淡淡地加了一句:“你小心一点,要是握刀的手不稳,很容易就会划伤她的皮肤,这里,看到了没,这个地方就是大动脉,只要割开一个小口子,她就会被你杀死――不要怀疑你手里刀的锋利程度和人的皮肤的柔嫩程度!”
听赵阳一说,劫匪感觉手臂不自觉地僵硬了几分。他用眼睛的余光向那把尖刀看了一眼,肉摊上抢来的尖刀,割肉就和切豆腐一样,自然是锋利的!再看陈雪脖子上透明似的皮肤,下面的血管清晰可见,可不是只有一张纸那么薄吗?要切开真的是太容易了啊!
这样想着,他不禁伸出拇指在刀柄处一挡,免得一不小心真的划到了陈雪的脖子上去!
赵阳说完话就将双手往胸前一抱,劫匪一看到他的动作,马上受惊了似的用刀往赵阳一指,瞪大眼叫道:“干什么!不许动!”
说完看到赵阳只是着手什么也没做,他又把刀抽了回来,这次刀刃离陈雪差不多有两指的距离了!
赵阳没有说话,只是左手五个手指在右臂上有规律地弹动着。
手指的弹动快慢和幅度大小正是安魂曲的旋律。
面对着劫匪,要想使用安魂曲,自然不可能原汁原味的使用,于是赵阳就使用了这个折衷的方式。记得观摩安老太演示安魂曲的时候,仅观赏她用手指做的那套凤头舞都会让人心理平静几分,现在用手指演示安魂曲的旋律,想必也应该有点作用。
见赵阳只是在自己手臂上动动手指,劫匪的反应也就小了下去,但看到赵阳的手指动起来很有规律,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要想给予,自己必须先有。和着手指的动作,赵阳将安魂曲在自己心里哼唱了两遍。
而随着他在心里哼唱着安魂曲,在劫匪的感觉里,忽然发现赵阳整个人变得像是一汪平静的水一样,安静,平和,没有任何的危险,让他紧张的心莫名的轻松了一下。
但是,也只是一下而已!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再看到外面围着七八辆警车和数十名警察,现在这个环境和以后的生活,他吧里又能真的轻松呢?但是,刚才的轻松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却无疑是美好的,也正因为如此,那种美梦被破碎了的感觉让他的心变得比刚才还要恶劣、焦躁!
他红着眼对外面的警察狂吼道:“车呢!车呢!快点把车送来,不然我就杀掉她!快!”
外面的警察看到赵阳过来说了没几句话,劫匪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只好喊道:“已经去提了,马上就到!你不是要路虎吗,我们队里可没有,要去现提!”
那个副局长看了一眼赵阳,刚才见赵阳能够走得离劫匪的距离这么近了――虽然还是有十米多,但比他们的人还是要近个五六米。还以为有什么好办法呢,看来也还是没用!
处在场中的赵阳却不这么想!
自从他进来,劫匪的情绪由警惕到放松又到现在的暴躁,这种由紧而松、又由松而猛然拉伸的过程,让他的气血变得极度不稳!
这种不稳虽然依然难以施加影响并控制,但和刚才达到十成的状态相比,却又简单了几分!
看到劫匪像是困在陷阱中的野兽一样的焦躁,赵阳又平静地道:“就算给你车,你就能跑得了吗?”
劫匪脸上肌肉一阵跳动,然后又用刀指着赵阳骂道:“你给老子闭嘴!不然我弄死你!”
赵阳依然平静地道:“或许你有办法逃得过这次的追捕,但是,既然给警察照上面,你觉得能跑多远又能躲多久呢?现在的社会,城市和乡镇不说了,甚至一些村里都有了摄像头,你觉得能藏得住吗?还是说你要躲进深山老林里,过与世隔绝的生活?那种吃不好喝不好,更不可能有漂亮女人的日子,你能过几天呢?”
“你……我……”
劫匪用刀指着赵阳,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牙齿咬得嘎吱响。他在黄海作案八起,好几个月都没被抓住,智商上肯定是没问题的,自然明白赵阳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他以后生活的写照,想到这样的结果,还没有办法解脱,他自然是怒火攻心,恨不能在赵阳身上捅上几个窟窿才解恨!
看到劫匪的刀离开了自己的脖子,陈雪咬了咬嘴唇,看了赵阳一眼,又用余光看了那把刀一眼。
赵阳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右手,又平静地对劫匪道:“你会死的!”
因为赵阳所说的每一句话不像刚才的警察那样转来转去,尽拣好听的说,所以,听他这样一说,劫匪不是暴躁如雷,而是如被一盆凉水迎头浇下,心里顿时万念俱灰!
但是,谁又愿意去死呢?劫匪又咬牙切齿地道:“我死,我死也会拉个垫背的!”
他的这句话说得就色厉内荏了!
而经过刚才由紧而松,又由松而紧,到现在的万念俱灰,劫匪的气血已经开始消退,即使现在还有九成,但已经是无本之木,退到本来的程度,甚至因为刚才的消耗而有所降低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了!
只是,劫匪现在刀又比划到了陈雪的脖子上,而且,他还是全身缩在后面,虽然因为体形的原因,头的上左右三个方向都有一点露出来,但枪手肯定不能利用这点面积开枪的。
劫匪说着话,还用手臂将陈雪的脖子勒紧了一点。但是,看到站在向前岿然不动的赵阳,陈雪却感觉像是被温暖的风包围着,心里莫名地平静,即使听到劫匪的那句话,也只是稍有些慌乱,然后又恢复过来。
但在劫匪眼里,看着赵阳却觉得又是绝望又是恼恨,他挑衅地看着赵阳,道:“知道吗?就算死,我也会拉一个垫背的!这个小妞就不错,这么鲜嫩,啧啧,肯定还是处女,哈哈,一定比上次上过的那个还要爽!正好带到下面伺候我!”
赵阳淡淡地看了劫匪一眼,道:“你觉得你配吗?”
劫匪虽然说得狠,但在血气之镜上却可以明显看到,他的气血运行十分低迷,即使说到他曾经强女干的经历,他的气血运行速度也只是像蚯蚓一样蠕动了一下。而在那一条条的经脉网后面,赵阳却看到了一个非常淡的虚影!
赵阳的话又让劫匪噎了一下,他气急败坏地道:“我不配!我不配?你等着看吧,看到时候我会怎么做!”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劫匪已经完全被带得严重“跑题”了,如果谈下去,说服或者制服应该不是什么难题了!
但是赵阳忽然有了个想法。
他用心感受着那个虚影,沉声道:“即使到了下面,你也会被下到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处以极刑,你说你配吗?”
感受着那个虚影说话,赵阳发现自己处于一种十分玄妙的状态,似乎在他周围有一种无形的力场,随着他说话,这种力场就像被带起一阵风吹向了那个虚影!而他发现,那个虚影似乎被吹动了一点!与这点相比,说的这些话让劫匪的心血一散倒是小事了!
劫匪怒极,怒哼了一声,又向警察方向看去,又大叫道:“车呢!快送车来!快点!”
赵阳看了劫匪一眼,忽然向左伸手,劫匪一惊,被引得侧身一看,停了足足有两秒,忽然反应过来,慌忙又躲到了后面,想到有可能被警察的狙击枪瞄着,他吓得脸色都白了!
但是赵阳只是摇了摇手上的手表,又抱到了胸前,淡淡地说道:“你很害怕吗?”
劫匪还在后怕当中,没有说话。
赵阳又向血气之镜内看去,发现劫匪的气血时快是慢,又神经质地跳动一下,后面的虚影却像是被风吹动的烛影,也不断地晃动着。
他弹动着手指,又用心感受着那个虚影,感觉随着动作,两人之间的“力场”就像一种介质,将虚影和手指联系到了一起。
他试着抬起手,但就像粘得不太紧的胶水一样,刚抬起五六寸,那种联系就断了。
劫匪看到赵阳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眼光忍不住就被吸引了过去,他嘶哑着问道:“你在干什么?”
赵阳皱了一下眉头,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劫匪一愣,道:“冯天龙!”
赵阳低声复述了一遍:“冯天龙。”
这时,他再抬手,手和那个虚影之间就不再是介质的感觉,而是像是一道蛛丝般细的线一样!
他慢慢抬起手,就像小时候去树林里用草茎向外拉蝉龟一样。
赵阳对这件事的记忆很深,到现在都记得,如果拉太快了,就会将草茎拉断――场景和现在多么的类似啊!
冯天龙的眼神又被赵阳的手吸引过去,并且不自觉跟着抬起了头!
当赵阳的手抬到了肩膀的位置,冯天龙忽然清晰地看到了赵阳身后的人群,恐惧就抓住了他的心,他啊的叫了一声,握刀的手下意识地在身前乱划起来,只是奇怪的是,却好像忘了退回去!
赵阳晃了晃手表,耳中听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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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 这S……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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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这s……是谁
冯天龙狂乱比划的尖刀一停,一个花生米大小的的血洞出现在他的眉心处。他脸上疯狂、恐惧的表情变成了难以置信,似乎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但随后,他的意识开始消散,眼神里也失去了色彩。
赵阳的血气之镜同时反转过来,清晰地看到冯天龙的魂魄仿佛失去了绳线的气球,从他的头顶上飘了出来。
冯天龙的魂魄开始拼命地想向他的**冲去,却根本融合不到**中去。然后,他看到了赵阳,生前存留的意识让他满怀恨意地扑了过去!
但是,冯天龙的魂魄在靠近赵阳的时候,却像是行走在泥泞的路上,又像是游在年粘稠的水中,速度变得很慢。并且是越往赵阳身边靠近,这种受到阻力的感觉越明显。
赵阳马上想到,应该是刚才感觉到的“力场”的作用。想到“力场”的作用,他又用心感受着冯天龙的魂魄,晃了晃左手,果然又是一阵“风”将他的魂魄吹得晃动起来。
这时,正是下午一点左右,当冯天龙的魂魄被吹到了太阳底下,他的脸上忽然涌现出极度惊恐的表情,但很快就化成了一阵看不见的轻烟消失在了天地间。
从冯天龙中弹到他的魂魄扑向赵阳,接着被太阳光“净化”,这个过程说起来慢,但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接着他的尸体慢慢倒在了地上。
陈雪猛然反应过来,抓着一直没有松手的一袋矿泉水瓶就冲了过来,然后扑在赵阳的怀里,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兽一样浑身颤抖起来――刚才被冯天龙劫持的时候,除了最开始吓傻以外,自从封校长过来,她就不怎么害怕了,尤其赵阳与他交涉的时候,她的心更是安定下来,甚至还想过是不是找个机会逃脱!但是,一旦逃离,回想刚才尖刀架在脖子上的恐怖感觉,她就感到心吓得几乎要跳出来一般!
赵阳轻轻地在陈雪后背的几个大穴附近拍了几下,温声道:“好了,不要怕,都过去了!”
听到赵阳温和的声音,再回想刚才他和冯天龙说话时,也是这样不急不徐、游刃有余却又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又感受到他的手拍在自己的背上,陈雪感到心里突然就不慌了,而一种淡淡安详的幸福的感觉浮上了心头。
这时,后面的警察和封校长他们也赶了过来。
警察的速度比较快,其中一个留在陈雪身边,问她身体的情况,其实刚才的情况大家都能看到,自然知道她没有受伤。另外几个则跑到冯天龙的尸体旁检查。
封校长和一群老师刚到,郭准和孟学辉他们也赶了过来。
赵阳看向郭准,问道:“刚才是你开的枪?”
他能听到枪栓的撞击声,肯定就不能是数百米外开的枪了。
郭准点了点头。
赵阳向他竖了竖大拇指,赞道:“很准!”
郭准不以不为意地道:“这算什么!二十七米之内,还打不中,我干脆别活了!”
这时曹佳挤了进来,拉着陈雪的手带着哭音道:“小雪,刚才差点吓死我了!”
曹佳一拉她的手,陈雪就不好意思赖在让她感到温暖安心的怀里了,她抬起头,看到一圈人围着自己,顿时害羞地低下了头,嗫嚅道:“封校长,我……”
封校长看到陈雪并没有受到伤害,就点了点头,抬头看向赵阳,握住他的手,充满感激地道:“你好,我是陈雪的校长,感谢你挺身而出,救了我的学生!”
赵阳微笑道:“我只是分散了劫匪的注意力,救人的主要还是警察同志!”
封校长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和警察相比,一个是分内之事,一个是拔刀相助,并且赵阳的“分散注意力”直接为警察开枪创造了机会,所以他才先向赵阳表示了感谢。
感谢完赵阳,他又向那位副局长和郭准表示了感谢。看到外面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于是转向赵阳,道:“走吧,我请大家去我办公室里坐一会!”
警察这边,开枪将持刀劫匪击毙,算是一个有意义的重大新闻,那位副局长和郭准还要留下处理后续工作、向上级汇报、接受采访等等,就没有去。
封校长一边和赵阳说着话,一边领着大家向学校走去。
后面的曹佳咬着陈雪的耳朵道:“老婆,看到了没,他就是我赵阳哥哥,怎么样,帅吧?”
“老婆?”
曹佳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赵阳的听力实在过于敏锐,将她的话听了个一字不落,他一笑,想着小女孩间表达友谊的方法真是好玩。
看到赵阳的微笑,曹佳的那位体育老师忽然轻声问道:“赵阳,你还记得我吗?”
看到晨梅似笑非笑的表情,赵阳心里那叫一个无奈,这话说的怎么让人听得怪怪的?不过看了一眼,发现还真的见过她――正是去年在黄海公交上打完几个小偷后遇到的那个女孩!只是由清凉的夏装换成了现在有些正式的春装,一眼没有认出来。
她看到赵阳的表情,就知道他认出自己了,就笑着伸出手,大方地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刘海燕!”
赵阳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指尖,回以微笑道:“你好,我叫赵阳!”
刘海燕轻轻一笑,道:“我知道啊……对了,刚才真的感谢你救了小雪!”
赵阳微笑道:“你们封校长已经感谢过了。”
其他的老师看到他们认识,就让开了一个位置,让刘海燕与他走在一起,曹佳一看,也八卦地拉着陈雪走到了刘海燕的身边。
刘海燕轻轻地为陈雪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转过头,有些不敢看赵阳的眼睛,道:“封校长代表的是我们学校,我代表我个人。小雪和小佳她们是带的第一批学生,我们感情很好!”
曹佳则忍不住试探地问道:“刘老师,你认识我哥哥?”
刘海燕点了点头,微笑道:“去年见过一面。”
曹佳挎住刘海燕的手,两眼放光地道:“是吗?就见过一面吗?你们怎么认识的?”
刘海燕任她挎着手,笑道:“逛街坐公交时遇到的啊,刚才看着眼熟,就多问了一句,没想到真的是他呢!”
赵阳不再参与她们的谈话,落后两步,走到晨梅身边伸手要将晨曦抱过来。
晨梅白了他一眼,微微侧了侧身子,没有松手。
赵阳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晨梅轻声哼了一声,松了手让他将晨曦抱了过去。
这时,正听到曹佳在那里笑嘻嘻地说道:“这不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吗?”
晨梅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人多,赵阳真想大声地向她解释一遍,现在只能小声地道:“这是小佳乱说的,可不干我事啊……等回去再向你解释!”
晨梅淡淡地道:“好啊,回去要好好听听你有多少缘分!”
赵阳牙疼似的吸着凉气,苦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想歪了好不好?”
这时曹佳又道:“前几天我还跟赵阳哥哥提起过你,没想到你们还认识,这真是天意啊!”
晨梅秀眉一挑,咬着牙道:“没听到吗?这是天意!”
赵阳皱眉道:“回头我跟小佳好好谈谈,往后说话注意点!”
晨梅冷笑道:“说什么?说了我怎么知道你还有没有‘缘分’,还有没有‘天意’?”
赵阳一把揽上她的腰,恬着脸道:“咱三个站一起,任谁看都是一家人,这才是‘缘分’,这才是‘天意’,其它的根本就是假的……不对,是根本就没有!”
晨梅脸色好看一点,手指甲也从赵阳手上拿了下来,看到掐出三四个红印子,又心疼起来,不过还是不悦地道:“别以为这样就放过你了!回去你给我老实交待清楚……对了,去年你三天两头的就来黄海,到底办什么事?现在想想很可疑啊!”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么好的联想力,不写小说真是亏了!”
晨梅不屑地道:“那些写小说的有什么联想力?不过是整天对着墙瞎想出来的……你别打叉,这件事回头要仔仔细细地说清楚,否者――你就睡地板吧!”
……
他俩在这里切切私语,在另一边,几个学校的老师则说着说着都快要吵起来了!
其中一个穿着很正式的、三十出头样子的男老师推了推眼镜,道:“我的观点是,今天这件事,警察处理得很不合理!”
他一说话,除了封校长,其他所有人都向他看去。
看到刘海燕向他看去,这位老师的眼光在她脸上飘过,然后表情沉稳地道:“我之所以说警察处理得不好,他们抓捕前有没有仔细部署,这一点就先不讨论了。我就说说警察的开枪,刚才我们都已经看到了,劫匪已经十分慌乱了,这时为什么还要将他击杀,而不是打掉他的武器,或者打其他的部位呢?”
听到这位老师的话,赵阳顿时发现,他的想象力比晨梅还要强、还要不靠谱啊!
他说警察没有仔细部署,这种大而化之的话虽然不是事实,但是也说不出错来,毕竟劫匪确实是逃出来了,还把无辜的陈雪给牵扯进去,让不知情的人说说,表达一下不满,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他说的打掉劫匪的武器,这真的是小说或者电视剧看多了!打不中呢?万一激怒了劫匪,伤害了人质怎么办?至于打其它的部位,谁知道打中后是让劫匪失去了行动动力,还是让他在极度恐惧和疼痛中做出不可预测的行动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保证人质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所以,采取的行动,也只能选择最为安全有效的,而一枪爆头无疑是最符合这个标准的!
他刚说完,马上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老师反驳道:“小汪,你的看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做什么事,专业的总比外行懂吧?什么情况下采取什么措施,警察肯定比我们这些普通人要清楚吧?”
小汪慢条斯理地道:“马老师,你没听懂我的意思。你说的专业的比外行懂,这一点,我信!但是,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在有更好的选择下,为什么不选择更好更合理的方法,反而选择一个无法挽回的方法呢?难道仅仅是为了省事?”
这时,另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老师反唇相讥道:“就你懂,人家警察是吃干饭的啊?”
小汪眼中闪过不屑地神色,双手一摊,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术业有专攻,在他们的行业里,我也并没说我懂得比警察多!”
刘海燕拉着陈雪的手,道:“汪老师,我觉得在刚才的情况下,首先应该是保护好小雪的安全!而在劫匪手里拿着凶器的情况下,必须要一击让他失去反抗能力,不然小雪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了!”
听到刘海燕接话,小汪马上微笑道:“对,我十分同意海燕老师的意见!在刚才的情况下,首先要保证的是陈雪同学的安全!”
马老师刚要说话,小汪马上一摆手,接着说道:“但是,我想说的是,劫匪的生命也是命!我们不能因为要保护一条生命而去伤害另一条生命,劫匪也是有人权的!就算他触犯了我们华夏的法律,会判死刑,那也应该由法院来判,而且,死刑是非常不人道的,现在世界上已经有好多国家都废除了死刑,我们国家在将来也应该会走上废除死刑的道路,因为这是民主发展的趋势……”
这一股浓浓的让人恶心的公知味啊!
赵阳嫌恶地向边上靠了一步,而曹佳则毫不客气地对他道:“汪老师,你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要是刚才被劫匪用刀指着的是你,你还会这么说吗?哼!”
小汪脸上闪过一丝怒容和尴尬,却又很快掩饰掉,然后轻轻一笑,道:“当然。我刚才已经说过,前提是要保证人质的安全!而我们有很多办法既可以保证人质的安全,又可以留下劫匪一条性命!”
孟学辉嘴角一撇,道:“哦,真的有这么两全其美的方法?我怎么没听说过?”
小汪看了他一眼。此时孟学辉跟在赵阳身后,一副跟班的模样,于是他就很不客气地说道:“这是因为你孤陋寡闻!据我所知,至少有三种方法可以达到既能让劫匪失去反抗能力,又能不伤他的性命!”
孟学辉看了他一眼,问道:“说来听听!”
小汪伸出食指,道:“第一,麻醉针。一只麻醉针都能把大象放倒,放倒一个劫匪肯定没问题吧?”
说完他又伸出两根手指,道:“第二,高压水枪。这个可以将人击退,也不会伤到人的性命。”
然后他伸出三根手指,道:“第三,橡皮弹……”
孟学辉打断他的话,问道:“你说的这些,有哪个国家在用、并且是有效的?”
小汪眼神一转,道:“米国就在用!”
孟学辉不屑地道:“你去过米国吗?什么不懂就在这里瞎说!在米国,遇到这种情况,开枪是最主要的手段,至于你说的麻醉针、高压水枪、橡皮弹……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小汪被说得脸色通红,正看到赵阳微笑地看着他们,顿时怒道:“好吧,我回去会查查相关资料……但是,今天这件事,我觉得这位赵先生的做法是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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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指着他问道:“这s……是谁?”
刘海燕下意识地答道:“这s……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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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 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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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开除
人们没想到刚才表现得沉静内敛的赵阳会直接骂小汪“s……”,但听到年轻的刘海燕一时口误跟着说出“s……”又都善意地微笑起来。
曹佳翘起脚用手挡着在赵阳耳边小声说道:“赵阳哥哥,骂得好!这是教我们政治的老师汪于式,一上课就说华夏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可讨厌了……”
汪于式却仿佛对身边的同事的嘲笑充耳不闻,而是昂首斜眼看着赵阳,不屑地道:“你就这点素质?”
赵阳早就对他的“公知腔”恶心得不行,所以才在他提到自己时一开口就骂他“s……”,现在看到他一副高贵的模样鄙视起自己来,就面色冷竣地道:“怎么,你不服气?作为一名老师,自己的学生被劫匪用刀架在脖子上,你不为学生能够安全逃离而感到高兴,却tmd的一个劲地为劫匪辩护,我骂你s……都是轻的!你这种人不仅s……,而且脑残!”
汪于式被骂得“高贵”的模样装不下去了,怒视着赵阳道:“你这个人讲道理就讲道理,不要骂人!我什么时候不为陈雪同学担心了?你没看见我一听说陈雪出事,马上就赶过来了吗?现在我只是就事论事,指出警察和你做的不当的地方,难道我还没有说话的权力了吗?”
赵阳不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而是站住直接问道:“警察不对的地方是不该开枪,是吧?但是,你又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这种话说了也等于白说,没有任何意义!至于说到我的问题,请问我哪里做得不对了?”
这时他们已经穿过马路,走到了学校门口,看到赵阳站住,其他人也就跟着停了下来。
汪于式看到众人包括封校长和刘海燕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就又推了推他的眼镜,道:“我觉得有两个地方值得商榷――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欢迎大家指证,理越辨越清嘛!”
孟学辉不耐烦地道:“别废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汪于式一滞,又装着大度地一笑,道:“首先一点,我觉得赵阳中途加入是不对的!”
曹佳和陈雪是好朋友,一听这话顿时眉毛一挑,怒道:“你放……什么厥词!”
那位马老师也皱眉道:“小汪,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如果不是赵阳,陈雪也不能这么轻易就逃脱出来啊!”
汪于式看到人们脸上都有了怒色,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害怕,反而有种莫名的激动。他微笑道:“马老师,不要着急,请听我把话说完!现在陈雪同学被救了出来,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与警察相比,赵阳并不是专业人士,他的贸然加入,实际上是有很大风险的……”
刚才别人说他不懂专业,他就讲人权、讲权利,现在反而说起别人不“专业”了!这种人真是太可恶了――只能他说别人,别人不能说他!
“这种置别人安危于不顾的行为,说好听了是冒失,说不好听了就是谋杀!”
这一顶大帽子扣得……
赵阳没有说话,其他老师却看不下去了。还是那位马老师开口道:“这样说,过了吧?事实上是因为赵阳的帮助,陈雪同学顺利地脱离了危险!而且,人家赵阳担着很大的风险去和歹徒谈判,还不是为了救陈雪?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汪于式一副认真的模样听他说完,然后正色道:“结果正确并不代表过程正确!这次的事有很大的偶然性,我觉得不能因为陈雪同学安全脱险而忽视了这一行为本身的危险性!另外,请不要打断我的话,听我说完再说话,好吗?”
那位马老师平时就是一个宽厚的人,被他一说闹了一个大红脸。
赵阳向那位马老师一笑,又对汪于式道:“继续!”
汪于式自信地一笑,继续说道:“我想,就算没有赵阳的帮助,后面警察还会有机会将劫匪抓住的!比如在交车过程中,就有了近身的机会,对于训练有素的警察来说,这就是一个绝佳的抓捕机会!并且警察可以在汽车上动手脚,比如放上追踪设备、使汽车出点小故障,等等,就算他逃掉了,后面抓捕起来也应该容易得多了!”
刘海燕忍不住开口道:“你说的这些都存在着变数!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保证陈雪的安全啊!”
汪于式被刘海燕打断却没有任何的不快,他一脸微笑地道:“第一点,怎样抓捕罪犯,警察是专业人士,他们一定能将变数控制在最低范围。至于陈雪的人身安全,那个劫匪是拿她当人质的,哪里敢伤害她?”
刚才对警察提出各种质疑,现在又最大程度地信任也就算了,但是,对于汪于式强大的假设能力,赵阳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的智商跟着受罪,就直接问道:“我就问一个问题,如果在抓捕过程中,伤了陈雪怎么办?劫匪情绪激动之下,谁敢保证他还会保持应有的理智呢?”
“这……”
汪于式推了推眼镜,眼睛急转,马上又道:“警察有枪,如果情况不对,他们是可以开枪的……但是,那是在陈雪要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开枪是逼不得以的选择……”
赵阳马上追问道:“刚才陈雪就没有危险了吗?非得等到她受到伤害的时候开枪,这是什么n……逻辑?我再问你,刚才开枪合法吗?合情吗?合理吗?合法合情合理,为什么不抓住机会开枪,将陈雪救出来呢?”
刘海燕握了握陈雪的手,道:“是啊,陈雪是无辜的,让她早点脱离危险才是我们期望看到的!”
汪于式咽了一口吐沫,摘下眼镜掏出一块眼镜布擦了擦又戴上,然后笑道:“开不开枪是警察的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说过了,再说就重复了,我呢,还是觉得他们处理的有问题的……这个先不说了,现在我说的是你的问题,关于这一点,我还是觉得你中途加入是有问题的,原因我已经说过了!当然,既然你已经加入,就说说后面的事情吧,我觉得后面还有一点是有问题的!”
赵阳点了点头,道:“你说吧!”
汪于式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从整个过程来看,你已经掌握了劫匪的心理,为什么不进一步劝说他放下武器自首呢?我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
赵阳微微一笑,眼神却很冷地道:“我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创造机会让警察将他击毙,将陈雪解救出来,为什么要劝他自首呢?”
在冯天龙魂魄不稳,气血降回到本来的程度的情况下,只要给赵阳点时间,劝说他自首不一定能成功,但是,控制住他的行动却还是有可能的!
但是,赵阳这次出手有两个目的,一个自然是将陈雪安全解救出来,另一个则是给警察创造开枪的机会,这两个目的可以合二为一,只要将冯天龙击毙,陈雪自然就能安全脱险!至于劝冯天龙自首,他从来就没有过这方面的打算!
劫匪本来就已经够可恨的了,他还伤了数人,尤其还强女干了三位女性,对于这种人,不趁着这个机会为民除害,还留着他干什么?
汪于式听完赵阳的话,顿时叫道:“你这是谋杀!你……”
赵阳看到他的脸激动得像只猴子的屁股,随口吐出两个字:“脑残!”
吐出这两个字,赵阳发现s……并不足以形容汪于式,还是用这个词形容才更为恰当!同时,他又想到前几天在看古代一位大医的医学著作的时候,看到了一句话:“是故脑残无可医也”也可以表达他现在的感受。
却说汪于式听到赵阳又说他“脑残”,拳头握得青筋直露,最终却只是冷哼一声,道:“请注意素质!我和你说了这么多话,有一个脏字吗?”
赵阳淡淡地道:“大便抹上蜂蜜也改变不了是屎的本质!”
曹佳一听噗哧笑出声来,不过马上又皱起了鼻子,还用手扇了扇,不满地道:“赵阳哥哥,你说得太恶心了!”
孟学辉却是忍不住微笑道:“话糙理不糙,是这个道理!”
晨梅也是忍不住想笑,却又没好气地看了赵阳一眼,嫌脏似的将晨曦从他怀里抱了过来。
汪以升又气又恨,却又故作轻松地问道:“有句话你听说过吗?心中有佛看见什么都是佛,心中有屎自然看见的就是屎。”
赵阳懒得继续和他说话,而是转向封校长,问道:“封校长,这种人也能当老师?”
封校长只是停了半个呼吸的时间,就对汪于式说道:“你一会儿去财务把工资结了,明天就不用来了!”
汪于式顿时大惊失色,道:“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
现在老师的工资和各项福利待遇直逼公务员,工作又很清贵,自然有很多人愿意从事这一行业。尤其像是四十一中这样的好学校,能在里面当老师,说出去是很有面子的,汪于式当然不想失去这个工作了!
封校长沉声道:“我们学校校训的第一条就是明德,你连是非都不明,怎么能当一名合格的老师?”
汪于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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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 封校长的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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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校长说完看了汪于式一眼,然后带头往学校里走去。//
赵阳和其他的老师也跟着进了学校,孟学辉却留到了最后。他走到汪于式的面前,扯了扯嘴角,道:“你叫汪于式是吧,认识一下,我叫孟学辉。”
汪于式脸色苍白,没想到让一群同学羡慕的工作就这样丢了!不过看到孟学辉后却又冷笑道:“你是想看我的笑话吗?哈哈,不过要让你失望了,凭借本人的学历和教学手段,在黄海别说进高中了,就是进那几所大学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孟学辉笑了笑,也不在意他的吹牛,有些好奇地道:“我叫孟学辉,你不认识我吗?”
汪于式看着马上就要进入行政楼的那位老人,心中难掩哀怨和祈求,嘴上则不屑地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认识你?”
孟学辉认真地道:“我是浩然集团的孟学辉,你真的没印象吗?”
汪于式茫然地重复了一句:“浩然集团?”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孟学辉,顿时眼睛睁大,嘴上有些不利索地道:“你,你,就是那个孟学辉?”
孟学辉点了点头,微笑道:“对,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孟学辉。”
在黄海,除了几家全国知名的国有企业,浩然集团的排名很靠前,基本上紧随其后。不过,就算那几家国有企业的老总,也有很多的人不认识的,而浩然集团有些例外。
去年下半年,黄海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个是盘踞多年的耿家被连根拔起,另一件则是市委书记冷功平下马。在各种传言中,两件事的背后都站着浩然集团,而他们年轻的董事长孟学辉也就被大多数人所知道。
再加上浩然房地产这几年来攒下的良好口碑,所以,只要不是太宅的人?知道孟学辉也并不出奇。
汪于式再看孟学辉,果然和他看过的报道一样,只是他说要和自己认识一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中了自己的才华?虽然被四十一中辞退,但要是进了浩然集团?尤其是得到董事长的赏识的话,那可比当老师还要有面子啊!当然,估计收入怎么着也得翻上两番啊!这是不是就叫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孟学辉看到汪于式认出了自己,就不再兜圈子,他一边向学院里看着,一边心不在焉地道:“我留下来只是想给你个忠告:兄弟?去别的地方发展吧,黄海并不适合你!”
汪于式脸上的激动顿时僵硬下来,强笑道:“孟董,你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孟学辉嫌恶看了他一眼,道:“我说得不明白,还是你智商有问题?mlgbd,不为好人想想,竟tmd想着为坏蛋辩护?敢情抢的奸的不是你爹娘是吧?下次别让我看到你,否者??????”
说着他向汪于式看了一眼,转身进了学校。.
汪于式如被雷劈中?等孟学辉走了好远,才哆嗦着指着他的背影说了一个“你”字,后面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校长办公室里,封校长请赵阳和晨梅坐下,曹佳和陈雪也跟着进来,一起坐在了晨梅的旁边。
办公室里的布置很简单,除了电脑沙发文件橱饮水机和几盆花以外,只在正对办公桌的墙面上挂了一幅世界地图,在西边墙上挂了一幅《孔子传道图》,在办公桌后面的墙上则挂着四十一中的校训“明德友爱?自强不息”。
校训八个字的落款是封飞扬,想必这就是封校长的名字了。
这八个字厚重凝练,但是结尾处总给人一种后继无力的感觉。赵阳看了封校长一眼,这或许是和他的肺部受过伤有关吧!
封校长肺部的气血只有四成多点,而气血总量才只有七成。一般说来,总量不足十成?大多是受伤所致,或者得过非常严重的内症,但气血竟然少了三成,赵阳还是第一次遇到,可见当时受的伤病十分严重。
等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助理送上茶水,封校长开口问陈雪道:“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雪摇了摇头,声如秋蚊似地道:“我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
封校长点了点头,又道:“今天的事只是一个偶然,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只管安心学习就行!”
陈雪点了点头,偷偷看了赵阳一眼。尽管开始吓得要死,但现在想起来,记忆最多的却是赵阳带给她的安心。
封校长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郑重地道:“你能毫发无损地从劫匪手中逃出来,多亏了赵先生,你要记得感谢人家!”
陈雪红着脸看向赵阳,道:“谢谢你,赵先生!”
她也想跟着曹佳喊赵阳哥哥,觉得那样亲切,但小女孩脸皮薄,实在说不出口。
赵阳向她点了点头。他见封校长虽然一直没有笑脸,但话里对陈雪的关心却是发自内心,而且,还教育她懂得感恩,一看原来就是一个好老师。
陈雪看到赵阳温暖的眼神,有些激动地握着曹佳的手,开心得不得了。
赵阳一笑,看到放在她脚边的那一袋的塑料瓶子,又有些不忍心,忍不住对封校长道“封校长,今天的事您也看到了,陈雪同学以后的生活问题??????”
他的话还没说完,孟学辉走了进来,笑着接道:“封校长,我有个建议,以后陈雪的学费和生活费由我们公司来负担,您看怎么样?”
赵阳知道孟学辉的心是好的,但是,却不怎么认同他的作法。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陈雪的生活是有些艰苦,但正因如此,才养成了她的懂事和自立,这份品德十分难得,是一生的财富。如果有一份不劳而获地收入放在面前,她还会坚持这份品德吗?
于是,他想了想,问道:“封校长,学校里面有勤工助学的机会吗?”
封校长点头道:“有。不过有一份稳定的生活来源,也有利于不受干扰的学习陈雪,这个还是你来选吧!”
陈雪从孟学辉、赵阳、封校长看了过去,然后看着自己的鼻尖道:“我捡瓶子都是顺路捡的,不耽误学习的!”
晨梅一笑柔声道:“封校长的意思是,用勤工助学来代替捡瓶子。这位孟董则是直接资助你,现在让你在这两者中选一个。”
陈雪握着曹佳的手道:“那我还是选择勤工助学吧!”
赵阳欣慰的一笑,发现封校长也是微微点了点头,知道这位老者是通过一点小事都在教育学生啊!他就想,以后晨曦大了,也送她来这里上学!只要治好了他的肺病看他的年纪,再干一二十年是绝对没问题的!
孟学辉也笑了笑,又道:“封校长,您看这样好了,由我们浩然集团与你们学校合作,建立一个贫困助学奖金如何?”
封校长是认识孟学辉的。但是,就算不认识也没关系,以浩然集团的名声只要他们答应下来,这个贫困助学奖金基本上就能建成了!他哈哈一笑,马上道:“那当然好了我代表我们全校师生向你表示感谢!”
情绪一激动,封校长说话就压不住气息,说到后来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赵阳忙站起来身,走到他身边,一手按揉他手上的太渊穴,一手在他后背肺俞穴轻轻拍打了两下。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封校长肺经的气血就平稳下来,咳嗽也就随之停了下来。
咳嗽停下来,封校长也就不再去拿放在抽屉里的药。他喝了一口茶,感到这次咳嗽并不像以前那样引起肺部剧烈的疼痛也没有咳出血丝,忍不住看了赵阳一眼,有些惊奇地道:“赵阳你还懂岐黄之术?”
孟学辉一笑,心想,岂止是懂啊,估计全华夏也未必找出能比赵阳医术好的人!又想现在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找赵阳看病,有的是见不到他,有的则是他不愿意出手,像封校长这样的,既能遇到他,看起来他又愿意出手的,真是非常难得啊!这就是所谓的“医缘”吧!
赵阳又扶着封校长坐下,在他肩膀上拿了几下,才道:“懂一点。”
以前每次不小心引起了咳嗽,就算吃完药,但还会感到胸闷、头晕,但经过赵阳在肩膀上拿了几下,封校长却感到胸口和后背不自觉地就松了下来,头部也很清爽,并没有头晕的感觉。到这时,他哪里还会不明白赵阳所说的“懂一点”是他的谦虚呢?轻描淡写的几下就将他的咳嗽停了下来,比药还管用,并且还没有后发症,这还不能说明他医术的高明吗!
“赵阳,我的肺部有些毛病,你能帮我调理一下吗?”
赵阳微笑道:“我先给你把把脉吧!”
封校长忙道:“好!”又向外面喊道:“玉蓉,搬一把椅子来!”
曹佳一看赵阳又要出手为别人看病,也不怕是在校长办公室,直接凑到了前面。
其实把脉外人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但她就是感到很激动,眼睛不时问询地看向赵阳。
把脉对赵阳来说也只是表面功夫,过了七八分钟,他将手指从封校长手臂上拿了下来,然后闭着眼敲着办公桌,又过了两分钟,他开口问道:“封校长,你的肺部是不是受过伤?”
这两分钟的思考就不是表面功夫了,而是利用这个机会观察他的气血状况。虽然一些重病和受伤都能让某些部位的血气总量下降,但还是有细微差别的。这种差别主要体现在相关的经脉上。
一般说来,因受伤造成的气血总量下降,该部位相关的经脉是不会受到影响的,而重病则不同,往往相临的经脉也会一起受损。当然,这只是一段时间内的表现,时间长了,由于人体作为一个相互联系的整体,相临的经脉还是会受到损伤。
所以,他还是要问一问――这关系到后面的治疗。
封校长一听,叹了一口气,又用手拍了拍左胸口,道:“那是十五年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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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 渐进式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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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渐进式疗法
十五年前,四十一中还只是一所普通的高中,在黄海市六十多所高中里,也仅仅只能不垫底而已。
那一年的年初,封飞扬转来任职副校长。
封飞扬来到之后,马上以雷厉风行地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对老师进行培训,对学生进行教育,严肃学校和学习纪律,并将“明德友爱,自强不信”定为学校的校训。这些措施的施行,只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学校的面貌就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积极向上,健康有序,原先散漫混乱的学习风气被一扫而空。
但一所高中的好坏,最终还是要看高考的成绩,封风扬对高三的学习自然是加倍关注。而作为一名教学经验丰富的老师,自然也知道高三的下半学年往往也是最能发挥学生潜力的一个时间,于是,在整顿学校风气的同时,他也把大部分精力花在与高三年级老师的沟通和对学生的关心上。
在这一年的五一,封飞扬和其他的高三老师一起为高三年级的学生补课,中午放学,学生回家的时候,异变突然发生!
有一个男子拿着一把尖刀突然冲进了学生之中,乱砍乱刺!
结伴而行的学生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恶事发生,几个反应慢的当场就被他给砍伤、刺伤!
正站在门口送学生的封飞扬一看,马上冲了过去试图制服他。结果被陷入疯狂的男子给划了两刀,捅了一刀,捅的那一刀正中他的肺部!
听封飞扬了了几句就将事情讲完,赵阳却不由感叹他们能够相遇,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上大二那一年,报纸上接连报道了好几起因为各种原因的成年人在学校门口伤人的事件,住在他下铺的侯垒就向他们说起过封飞扬的事迹。那一年侯垒刚上初三,正是因为这一件事,他才求着家长进入了四十一中。
当时,赵阳就曾想过,有机会一定要拜访封校长,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实现。没想到时隔六年,却在这样一个场合下见了面,而他也正准备为封校长治疗当年因为护学生受伤而遗留下的病,这一切岂不是“天意”?
但是,有一点赵阳还是不明白。内脏受到器物的伤害,一般情况下都会让气血总量下降,但只要治疗及时――这种事情肯定会及时,不然就不是气血总量下降,而是生死的问题了――最多也就是损个一两成,像封飞扬这样一下掉落三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像封飞扬这种情况,不要说在黄海这样的大都市,就算在赵阳他们那个小县城的县医院治疗,医疗技术和设备都不能相比,也不会造成气血总量下降三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封校长,当时你的治疗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封飞扬摇了摇头,道:“没有,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离市立医院很近,当时急救车来得很快,抢救很及时,治疗也很顺利……不过,后面我的伤口感染过一次,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留下了病根呢?”
伤了内脏,本来就已经伤损了元气,后面又造成伤口感染,外邪入侵,自然损上加损,如果没有好好调理的话,是有可能造成气血总量下降三成的。
但是,在医院这种环境下,又不是得的那些“脏病”,怎么会造成伤口感染的呢?
于是赵阳又多问了一句:“封校长,你当时还有其它的病吗?”
封校长又摇了摇头,道:“没有,当时我的身体非常好,一年下来,感冒基本上都不得!”看到赵阳有些疑惑,就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也怪我,当时高三正是高考冲刺阶段,住了二十多天的院,我看身体恢复得很好,就一边治疗,一边继续工作,没想到就引起了伤口感染!不过也值了,那一年,我们学校有三十一位升上了国家重点大学,八十七位进入了省重点,还有三百零九人过了本科线……也就是从那一年,我们学校开始走上了正轨!”
说到后面,他的脸上就带上了得意和欣慰的神色。
赵阳笑了笑,收起心里的敬重,问道:“封校长,你是从哪年开始感觉肺不舒服的?”
封校长想了想,道:“好像从出院的时候就感觉不如原来了。随后陆陆续续添了一些咳嗽、胸闷的症状,都是治好了又犯,这两年才开始严重起来,只能靠这种药缓解症状了!”
赵阳接过那个药瓶看了一眼就还了回去――一个原因是他根本就不懂西医的各种化学成分有什么作用,另一个重要原因则是他也看不懂那上面专业的英文单词。
现在病根找到了,先是受了刀伤,后面又引起了感染。但是,就算知道了病根,要想治疗也是很困难!
“封校长,你平时是不是只爱吃清淡的饭菜?是不是一吃偏热性的食物就会上火?”
封校长微笑道:“年纪大了,就不怎么喜欢吃荤腥了……对,偏热性的食物是不能多吃,就连调味的花椒、葱、姜、蒜都很少吃!”
这就是了!
中医治病历来讲究“三分治,七分养”。像封校长的病,拖了十几年,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损了元气,尤其五六十岁的年纪,要想治好,“养”其实比“治”还要重要!
但是,人的肺为娇脏,最容易受到影响,尤其在伤了元气的情况下,抵抗力弱,一不小心就会受热或者受寒,而要是补的话,就很容易引起上火发炎等症,要去火消炎说不得又得用清热败火的凉性药,这样不但补的目的没达到,反而又有可能引起寒邪入侵,哪里还敢补啊!
并且,药只是治病的一个方面,平时还要靠饮食调养,但又形成一个悖论:肺气弱,一些营养更为丰富的肉类食品又不敢吃,并且怕上火,还会刻意地规避,只吃清淡的饭菜,这样的话,每日所获得的气血,都不一定够消耗的,又拿什么东西来补元气呢?
当然,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治疗的根本思路还是要培补元气,而为了不出现虚不受补的情况,就要解决易上火的问题。
封校长的易上火和李慧的易上火是不同的。她是因为虚火过盛,只要打掉虚火,自然就可以进行进补和治疗了。
但是封校长的易上火却是因为肺受过伤的缘故,并不是因为虚火引起的。所以,赵阳也就没办法用泄掉虚火的办法进行治疗。
如果赵阳可以留下来专门为封校长治病的话,其实以上这些都不是问题:他完全可以给封校长开出专门培补肺脏气血的药方,在他服药后直接将产生的虚火打掉!
不过说起来,这种方法也是一种笨法子,除了刘娟这种危重病人,赵阳一般不会采用这种办法,一个是太浪费时间,另一个是能找到替代的方法。
赵阳思考了一下,就为封校长设计了一个“渐进式疗法”。
所谓“渐进式疗法”,就是从使用最安全的治疗手段开始,让他的身体慢慢恢复起来,等到身体合适用针的时候就用针,合适用药的时候就用药,总之就是“与身俱进”,只要一直恢复着,身体就会一直变好,早晚有一天会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当然,除非赵阳能炼制出几种修身养命的丹药,不然的话,所谓的“恢复到最佳的状态”,对封校长来说也只能是让气血恢复到七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气血达到七成就是“平”的境界。“平”意味着身体平安、阴阳平衡,现在社会上很多年轻人好的也就是七成多点,作为一名五六十岁的老人达到这个水平,已经实属不易了!
赵阳并没有跟封校长提太多,只是告诉他,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要分阶段进行治疗。
封校长听完后点了点头,道:“赵阳,麻烦你了!你告诉我怎么做吧!”
赵阳想了想,道:“我会教给你一套温和的锻炼肺脏、疏通经脉的功法,你先照着练习,等到身体恢复到合适用药的时候,我再给你开上几副调养的方子!”
封校长刚才亲身体验了赵阳只是按摩了几下,就将他的咳嗽压了下去,现在听他说先练一套功法,顿时大感兴趣,道:“功法?什么样的功法?”
赵阳笑了笑,道:“这套功法包括呼吸方法、几个简单的动作和最后的吐气开声,嗯,发出‘呵’的声音。”
对能直观看到气血运行、创出抗癌操的赵阳来说,找出几个能锻炼到肺脏、疏通相关经脉的动作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至于呼吸方法,他则是参考了“回春吐纳术”和“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最后发出“呵”的音也是为了锻炼肺脏。
赵阳先向封校长演示了一遍,先是平心静气,完整运行一遍“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然后按照一定的呼吸频率缓慢地做出下蹲、拉弓、推掌等动作,最后则是将刚才“存储”到丹田的元气借助那一声“呵”带到肺部,并将肺中的浊气排出。
“小周天补元法”对初练者仍然是个难关,但赵阳能够直观地看到气血的运行,有他在一边协助,封校长只花了几分钟就做了一个完整的过程。当然,事后他自己做或许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接着则是在赵阳指导下,保持轻微平稳的呼吸做出那几个几乎没有难度的动作。
不管是刚才的“小周天的补无法”,还是现在做的动作,都让封校长感到身体很舒适,但随着丹田处一股暖流冲到了肺部,他吐气开声,从肺部发出一声“呵!”他的脸色突然一僵,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第一八七 冷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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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痛就像在一堆死火上浇了一桶油,火势忽的一下就飞起来了,猛烈、灼热!
有一瞬间,封校长感觉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等那阵疼劲像是涨潮的海水一样落了下去,他捂着右胸坐了下去,呼出一口气,忽然就记起年轻时和同学一起喝的东北烧刀子酒,一样的猛烈、够劲!
喘了几口气,尽管此时肺部还在隐隐作痛,但他却感觉到身体轻松了许多,肺部也有种暖暖的生机萌发的感觉。而随着身体的轻松,他的精神也好了许多:“我原先以为这病就要跟我一辈子了……真怕突然有一天就在这里倒下啊!”
封校长的话里感慨,有感伤,也有欣慰,他真诚地对赵阳道:“赵阳,谢谢你!”
赵阳微笑道:“没什么,希望您能在四十一中多干几年,我还想等曦曦长大了来您这里受教育呢!”
晨曦现在才三岁多点,等她上高中怎么着也得十二三年后了,对封校长来说,这是最美好的祝福了!
他高兴地道:“好!你们两口子尽管放心把她交给我,保证让她比我们还要出息!”
晨梅微微欠了欠身,对晨曦笑道:“曦曦,还不快快谢谢封爷爷?”
晨曦大眼睛看着封校长,脆声道:“谢谢封爷爷!”
看到晨曦可爱懂事的小模样,封校长喜欢得不得了,点头赞道:“好!”
现在对赵阳恭维的人多了,虽然多是真心,但听多了也早已经变得古井不波,但夸奖晨曦的,却还是让他感到开心和骄傲。他笑着摸了摸晨曦的小脸,又对封校长道:“这套养生功法有几个地方需要注意一下,一是不要做得太频繁。每天以不超过三次为宜。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放在早上起床后、中午饭前和下午三到五点之间。”
“二是要注意练习时用意不用力,动作不宜过大,以身顺为宜,最后的吐气发声,并不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外吼,而是体会着那股元气升发的感觉……”
又和封校长谈了谈其它几个需要注意的小细节,他们就起身告辞了。
临行之际,封校长送了一管毛笔和一副颜真卿的《多宝塔碑》(临贴)给晨曦作为见面礼。
赵阳一行人出得楼门,正在楼前徘徊的汪于式马上迎了过来。有些不自然地陪笑道:“赵先生,我刚才认真想了想,我的想法确实有些偏颇,我向您真诚地道歉!”
他道歉的目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想改变封飞扬的决定。但是,这种没有多少诚意的道歉,怎么听怎么违和!再说了,一个站在罪犯一方、凭着猜测就诬蔑警察和别人努力营救人质行动的人,仅凭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能得到原谅。那诬蔑人的成本也就太低了!至少,赵阳是做不到。
于是,赵阳看了他一眼,道:“你找错对象了。你应该去找封校长说这些话!”
说完就带着大家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汪于式一听,顿时红了脸。不过,尽管心中在咬牙切齿,但面上却不敢显,只是在后面有些僵硬地说道:“好的。谢谢指点。”然后又大声地道:“我会找封校长好好谈谈。现在的华夏已经不是旧社会了,因言获罪的事情是与民主和普世价值相背的!”
想到为了学生以身挡刀的封校长,而汪于式却一直为劫匪辩护,还讲什么“民主和普世价值”、“因言获罪”,封校长能听他的话才见鬼了,这次谈话的结果也就不难猜测了!
曹佳嘴角一撇。轻声吐出两个字:“s……”说完偷偷看了赵阳一眼,见没有什么反应就和陈雪道别,然后笑着追上前挽起了他的胳膊。
来到临海家园小区,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三点,苏裙亲自开的门。
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苏裙的身体状态明显有了很大的改观,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脸色红润了不少。有了一丝年轻的风采。
除了苏裙外,曹佳的母亲韩凤也在。
出了上次的事,赵阳对曹佳一家除了她本人外,并没有多少好感,于是在后面聊天和吃饭的时候。他的话就不太多,态度甚至说得上冷淡。
这顿饭自然就吃得有些清冷,于是,吃过饭后,孟学辉赶紧把赵阳拉进了书房,苏裙则拉着晨梅母女和韩凤母女在外面随便说说话。
进了书房,孟学辉眨了眨眼,“坦白”道:“大哥,韩阿姨是来找我妈聊天的,我并不知道她也来了。”
不管孟学辉有没有撒谎,但想来都是为了两家好,赵阳自然不会生气。
孟学辉微叹了口气,赵阳与曹家的隔阂,最终还是要两家自己来解决,他能做的也只是提供一个机会。
见赵阳没有接话,孟学辉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笑道:“大哥,我这里有个消息,你一定感兴趣!”
赵阳笑了笑,道:“什么消息?”
孟学辉压低声音,有些神秘地道:“冷老太爷好像病了!”
赵阳心头一震,眯着眼道:“病了?”
孟学辉点了点头,道:“好像从去年年底就不太好,今年刚一过年就病倒了,费了好大力气调养,才刚有起色,听说前两天突然又昏迷了过去!”
……
京城,冷家大院。
一位身着道袍、身材高大的老者一出现在大门口,冷勋就快步迎了上去,道:“虚海道长,请跟我来!”
虎海道长面容清瘦,发须皆黑,走起路来步伐轻飘飘的,好像足不沾地似的。
到了门口,两个警卫对虚海进行了全身搜查,才放他进去。又进了一个门,是这间房子的客厅,已经坐满了人。
向坐在中间的冷勋的父亲冷功业点了点头,虚海就进了东边的卧室。
从外面的窗户可以看到,虚海进了卧室后。先围着卧室由慢而快地走了九圈,然后微闭着双眼盘膝坐在床上,两只手在身前划着太极,再睁开眼时,手心已经变得通红!
他用掌心顺着冷老的腿推了上去,不时在某些重要的穴位上进行拍打。
从腿到臀到后背再到头顶,虚海如行云流水般按下去,但是,只按了一遍,他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汗珠。
一遍下来后。冷老太爷的原本发青的脸色有了一点红润,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虚海稍微一停,吐纳了一次,抓起冷老太爷的手把了把脉,然后又重复上边的步骤。
这次按完,虚海没有停下,又开始按第三遍。此时,他的身上的道袍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而动作也越来越缓慢,像是提了一座山一般的沉重。
按到心俞穴的时候。虚海的手往下一压,冷老太爷的身体好像压成了扁的似的,又一提,扁的身体又像是给吸了起来,再一压,冷老太爷忽然眼珠突出,一口浓痰咳了出来,然后就悠悠地醒了过来。
外面客厅的人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虚海在里面收拾完,开了门,客厅的人才在冷功业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等虚海拿出一颗丸药化成水喂冷老服下,冷功业走上前握着他的手,等着他说话。
又过了五六分钟,冷老恢复了点力气。皱眉道:“我又死不了,都留在这里干什么?不工作了?”
冷功业点头称是。
冷老太爷又放缓了点语气,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一定不能出乱子!”
冷勋凑上前,微笑道:“有您老在,出不了乱子!”
冷老太爷看到冷勋,眼中露出喜爱的神色,力气好像又恢复了几分。道:“那我就努力多活几年,为咱冷家保驾护航!”
冷勋上前为冷老太爷掖了掖被子,笑道:“不仅是咱冷家,您老人家还要为咱们华夏保驾护航!”
屋里的人全都轻笑了出来。
冷老太爷也笑了笑,只是眼睛里还是难掩疲惫。
看到冷老太爷好像累了。虚海开口道:“冷老刚醒,还是让他多休息一下吧。”
冷功业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带头往屋外走去。
将虚海道长专门请进了西边的茶室,屋里只有冷功业父子和冷功平。
倒上茶水,冷功业喝了一口茶,才感到提着的心松了下来。但是,刚才他离得最近,自然能看到冷老太爷的如风中摇烛般的虚弱!
微一示意,冷勋就将一个素雅的信封递向了虚海的,冷功业沉声道:“道长,老爷子的身体还要你多费心!”
虚海摆了摆手,将那个信封推到冷功业面前,道:“不用来这套,我和冷老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冷功业不容拒绝地将信封推了回去,道:“道长不要推辞。正是因为道长和我们冷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多年来的看顾,这点心意才请你务必收下!”
虚海拂了拂长须,叹道:“冷老对我们九转门有大恩,那些事都是我们该做的!只是……”
冷功业心一提,端着茶杯的手一停,沉声道:“道长,有话但说无妨!是不是老爷子这次……”
说到这里他就停了下来。如果真有不测发生,对他们冷家绝对是个灾难!不说别的,光金鑫集团强大的吸金能力,就会成为他人觊觎的目标!
虚海没有说话。
冷功业收拾心情,吸了一口气,问道:“还能撑多久?今年?”
虚海苦笑着摇了摇头。
冷勋忍不住插话道:“阳历年呢?”
虚海叹了一口气,垂眸看向面前的茶杯。
冷功业在桌下的手紧紧握住,问道:“能撑过十月吗?九月呢?”
虚海皱眉搓着胡须,过了一会儿才摇头道:“很难!很难!”
冷氏父子和冷功平顿时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虚海微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愿意冷老爷子死呢?九转门能够在华夏发展起来,得到了冷家的大力支持。冷家要是不行了,虽然不至于让转门过不下去,但过得不如现在好是一定的!
苦思良久,虚海又道:“也不是没办法……”
冷功业一听,顿时精神一振,忙道:“有什么办法?只要你说出来,我们照办!”
知道冷功业有所误会,虚海也不多解释,直接说道:“我从本门的典籍中查到,有一门针法最擅长起死回生,延续生命,又有一种丹药,也有保命的功效……只是,这两样东西只存在于典籍之中,不知道有没有传承下来……”
第一八八 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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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八剃刀
回到晨风小区的家里,将睡着的晨曦放在床上,赵阳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月亮正挂在头顶。
远处就是海,从这里看去,只是一片银光,但还是能听到涨潮时的浪声。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晨梅洗完澡披着浴巾来到了他的身后,裸露出的脖子和手腕如牛奶般白,为他脱下外套,然后轻声问道:“想什么呢?”
赵阳轻轻地道:“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
第二天,赵阳和晨梅带着晨曦玩了一天,去看了看海,逛了逛市中心的两个公园,然后带着她爬上了有海上名山之称的道山的山顶。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来到黄海的第四天,他们才去进了货,晚上七点多回到了龙窝村。
回到家,孙振香抱着晨曦好一顿亲,又赶紧让他们洗手准备开饭。
因为打过电话,知道他们晚上回来,她和赵丙星也没有吃,就做好了饭等着他们。
晨梅让赵阳先去帮着端菜,她则拿出一件红底金花的衣服给孙振香披上,道:“婶子,你试试这衣服合身不?”
不是第一次为孙振香买衣服了,合身当然是合身的。但是,孙振香刚穿上就脱了下来,道:“这颜色这么艳,我穿不合适吧!”
晨梅笑道:“这衣服的颜色才衬婶子的气色!再说,是深红,又不是大红,怎么就不合适了?我妈也有一件这样的衣服。”
孙振香将衣服叠好放进兜里,笑道:“不行的,这是在农村,和大城市里不能相比。不过,到你和赵阳结婚的时候穿穿还行!”
晨梅脸红了红。尽管这件事两家已经定下来了,但当面听孙振香说还是让她感到有些羞涩。
孙振香对她们的婚事却很上心,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晨梅道:“我就盼着你们早点结婚,到时候你俩再努努力,生个胖小子,那我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
晨梅难为情地道:“婶子――”
孙振香看到赵丙星爷俩端了四大碗菜进来,就笑道:“好,好,这事先不急,走,我们吃饭,吃饭!”
赵阳家吃饭一直很准时,到了这个点,也都饿了,再加上饭菜很丰盛,孙振香做了几十年的饭菜,火候也很到位,一动筷子,就都停不下来了。
吃到半饱,孙振香凑空问赵阳道:“今天晚上太晚了,还让你王阿姨带朋子过来吗?”
赵阳摇了摇头,继续对付碗里的那只鸡爪。
对张广朋来说,毒瘾不是什么急症,多撑一天不算什么坏事。当然,时间确实也不早了。
晚上晨曦自然被孙振香留在老宅,果园又成了赵阳和晨梅的两人世界。
龙窝村的春天本就不冷,白天孙振香又给开了暖气,屋里就很温暖,大床上纠缠的两个人的动作也就很放得开。
在大床晃动得越来越激烈的时候,一条洁白的腿笔直地从光滑的被中伸了出来,无意识地在被上滑动着。而在最激烈的顶端,伴随着一阵凤尾管似呻吟,那条腿用力蹬直,然后又随着一声满足地叹息轻轻地落在床上。
从一阵绵长的湿吻中抬起头,赵阳回头看了一眼,忙抬了抬被子将那条腿盖上,又用自己的腿贴紧摩挲着,给它以温暖。
晨梅动了动肩膀,让自己枕得更舒服一些,感到两人的下面还紧紧贴在一起,忽然想起孙振香吃饭时说过的话“再努努力,生个胖小子”,忍不住开口问道:“让你戴套你不戴,万一怀上怎么办?”
她原以为赵阳会说“不能这么巧”或者“怀上就生呗”之类的话,没想到他直接说道:“不会的!”又凑到她的耳畔笑道:“这杆枪已经被囚禁了二十六年,现在,要是怀上了,又要被关一年,那不是自找死路吗?”
晨梅推开赵阳的脑袋,有些生气地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赵阳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道:“杀头前还会给一顿饱饭呢,你总不能一点‘好日子’都不让过吧?”
晨梅忽然发现自己想叉了,就笑着啐道:“去,你的‘好日子’爱跟谁过跟谁过去,别缠着我就行!”
赵阳伸手抚上那座玉峰,笑着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竟然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看来不教训你一次不行了!”说着用力一顶。
晨梅惊叫一声,笑着拍打着他的肩膀,不过很快就又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了赵阳身上。
……
春光明媚,走出楼门的时候,张广朋眯着眼看了一眼初升的太阳,忽然就记起许多美好的记忆。
那时的她青春活泼,笑声像银铃一样,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像是两汪泉水,有着让他着迷的清澈和甜蜜。
而当时的他是什么样的呢?好像也是青春洋溢吧?
是时间太长,已经记不起来了?还是这段颓废痛苦的岁月冲淡了那些日子的美好?
他忽然大声地咳嗽起来。
咳嗽得撕心裂肺!咳嗽得眼泪不能控制得从眼角涌出!
滚烫的眼泪滑过干瘦的脸颊,从撕裂的嘴角渗进他的嘴里,苦涩得如同被她罚吃过的苦瓜!然后又凉凉地滑进脖子里,流过被绳子勒出的青痕,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痛,却难抵当日当着那人面打出的那一巴掌的万一!
他弯下腰,不让人看到他的眼泪。
正要去开车门的王芳听到他咳嗽,马上走了过来,轻轻为他拍着背,咬得嘴唇发白,却没有如住日那样说着关爱款款的话。
张广朋却感动得想哭,他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站直身体,喘着气道:“妈,我好了,我们走吧!”
王芳抿着嘴点了点头,为他抚平衣服,然后转头向车上走去。
张广月回头又看了一眼那轮红通通的太阳。
汽车行驶在柏油路上,两边的景物急速向后飞去,但直到汽车停到了赵阳家的大门前,王芳才松了一口气。
再次见到王芳母子,王芳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柔弱的气质,取而代之的是坚强。张广朋与上次相比,也多了一份“人气”――上次的他,眼神茫然,精神颓废,说是行尸走肉也不为过。而且,他的肾气也强了少许,应该是没有停下服用他开的药的结果。
逍遥子曾有过“医能改命”的说法,此话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
请两人进屋坐下,赵阳要为张广朋把脉。他的袖子一扒开,手腕处那一圈露着血迹的青痕就暴露在人们的面前。
赵阳稍一停,轻轻按了上去,张广朋一哆嗦,却咬牙挺着没有把手抽回去。
过了五六分钟,赵阳起身走到外面洗手,王芳为张广朋把袖子拉下来,忍住没有去问赵阳结果怎么样,但眼睛总是忍不住去看赵阳。
孙振香一见,就走出去问道:“朋子的病好治吗?”
赵阳接过孙振香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手一边道:“等等,他的毒瘾马上就要发作了。”
孙振香向屋里看了一眼,道:“要发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赵阳将毛巾搭在绳上,道:“快了。”又问道:“妈,你给我爸刮头的刀子放在哪?找出来我要用!”
孙振香奇怪地道:“给人治病怎么还要用刀子呢?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过呢!”
赵阳推着孙振香往屋里走去,道:“还有用羽毛的呢!还都能让您听过不成?”
孙振香拍掉赵阳的手,道:“别推!”又嘱咐道:“你可要当心点!治不好不要紧,要是给人治坏了,就麻烦了!”
孙振香进屋往张广朋那里一看,果然发现张广朋手开始哆嗦起来。
王芳看到张广朋的情形,知道他的毒瘾又发作了,就从包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石头放在他的手心里,握着他的手道:“朋子,坚持住!”
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除了颜色纯黑,外形光滑点外,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但张广朋握住那块石头后,手竟然又稳了下来。
赵阳却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刚才在把脉的时候,他除了一开始用血气之镜观察了张广朋的气血运行状况,后面就在思考他选择的方法是不是会有效的问题。而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就开始感觉到张广朋身上散发出一种紊乱的“力场”!
现在,赵阳已经有些明白当初面对劫匪时,出现的那个力场,很可能就是由自己气血运行或者再加上魂魄所散发出来的。
既然感到了这种紊乱的“力场”,自然就说明张广朋的气血运行已经开始紊乱,也就标志着他的毒瘾要发作了。
此时张广朋的手停止了颤抖,是因为紊乱的气血运行被轻微地抑止住了。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力场”就可以感受得出,在那股轻微抑止力量之下,紊乱的力量正在不断累加,并且越来越大!
这种现象就像烧开的锅,水汽不断顶着锅盖,如果底下火不去,锅盖早晚会被顶开的!
这时,孙振香拿着剃刀走了出来,看到张广朋像是要把石头握碎了样子,忙把剃刀往赵阳身前一递,道:“给!快治吧!”
王芳一边鼓励着张广朋,一边注视着赵阳这边的动静。看到孙振香将一个物什放到赵阳手里,又说让他快治的话,先是期待地看了一眼。但当她看到赵阳打开的是剃刀,并用拇指试锋利程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奇怪地问道:“赵阳,这个是剃刀?”
赵阳点了点头,道:“是。”
王芳看了一眼赵阳,又看了看孙振香,听到张广朋使劲咬牙的声音,忙先掏出一只大暖水瓶的瓶塞放进他的嘴里,又焦急地问道:“赵阳,你看他快要忍不住了,你……剃刀是干什么用的?”
赵阳却道:“不要着急。朋子是不是开始一会儿也撑不住,现在我看已经撑了快有三分钟了!”
正如人的力气越练越大,张广朋身上出现抑止毒瘾发作的力量在与毒瘾斗争中也会逐渐变大,理论上来说,只要坚持下去,毒瘾就会被完全控制住。
王芳眼里也闪过欣慰的色彩。但是,看到张广朋越抖越厉害,只好咬牙又将一条两指宽的布做成的绳子拿了出来。
赵阳道:“不用。”
王芳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那把剃刀,疑惑地道:“那把剃刀?”
赵阳轻轻地在掌心感受着剃刀的使用方法,道:“给朋子治毒瘾用的。”
ps:抱歉,今天卡得太厉害了。。。
第一八九 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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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脱掉
刚开完周例会,接到刘元琴的电话,陈庆泽就赶回了位于观音山的住宅。
顺着一条两边都是花丛的青石路上了门前的台阶,陈庆泽没有去看跟在刘元琴后面的周天一,只是沉声对刘元琴道:“什么事非得这么急着叫我回来?”
刘元琴尖着嗓子道:“什么事?你还是自己进屋看吧!”
陈庆泽眉头一皱,斥道:“大白天的,你喊什么喊!”
刘元琴咬着牙道:“你找来的‘好’医生,差点把我儿子治死了,我还不能说话了?”
陈庆泽这才抬头看向周天一。
周天一强忍心头怒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解释道:“陈叔叔,刚才青龙想检验这一段时间的治疗效果,但他的身体现在虚得厉害,应该以补元气为主,不适合再进行针灸,可是他执意要看看效果,所以……”
陈庆泽打断他的话,问道:“最近不是一直在服用你开的补药吗?怎么还是虚得厉害?”
这一点,周天一也是难以理解,但他却不想说自己不知道,微一思考,然后道:“应该是前期吃药留下的药毒还未清干净,阻挡了药力的吸收。”
周天一对刘元琴坚持检验治疗效果满肚子怨气,刘元琴对他又何曾满意?她两眼喷火地看着周天一道:“大龙都让你的药吃得尿出血来了,那还叫阻挡了药力的吸收?”
“尿血?”
陈庆泽的脸沉了下来。
周天一一凛,忙道:“不是尿血,刘阿姨,我已经给您解释过了,是因为火神汤里有一味代赭石的缘故……”
陈庆泽打断他的话,道:“进屋说吧。”
有些惴惴不安地跟在陈庆泽身后进了屋。从外面阳光明媚的一间下,一进到有些发暗的屋里,周天一忽然有种发冷的感觉。
陈庆泽先去进陈青龙的房间,看到陈青龙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他的眼神就冷了下来。
坐了两分钟,陈庆泽站起身回到了客厅,掏出一支烟点上,然后道:“最近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对青龙的治疗关心就少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说说吧!”
周天一刚要开口说话,刘元琴就像只发怒的公鸡一样叫道:“说什么说?你不会看吗?我好好的一个儿子,都快给治死了!”
陈庆泽眉头一皱,瞪了刘元琴一眼,刘元琴却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他收回目光,问周天一道:“小周,你是医生,你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周天一被刘元琴说得脸上火辣辣的,但想到如果不是她坚持,他也不会强行使用二级火神针法,即使用十二根火神针,陈青龙又何至于在下体刚翘起就晕了过去?
他的眼光在刘元琴身上一瞥,道:“这一段时间,小侄根据青龙的身体状况,开出了以火神汤为主的增补火元的药方,效果还是不错的,这一点青龙自己也能感觉得到!”
陈庆泽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今天他怎么会昏过去了呢?”
事关陈青龙的未来,他嘴上说不关心,又哪里会放得下呢?
这一段时间来,陈青龙确实说过他感觉身体里有一种火力,却憋着发不出来。这件事,陈庆泽是知道的。
而正因为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有“火”,陈青龙才急着想重新体验一把雄风大振的感觉,结果他的“雄风”振了一小把,人昏过去了……
周天一掏出洁白的手巾擦了擦手,又点了点额头,然后道:“方补即泄,是养生大忌,青龙又有些体虚,所以……也怪我,不应该顺着青龙的!”
刘元琴冷笑道:“你还是没说明白,为什么按你的方法补了,大龙的身体却越补越虚,这是为什么?”
周天一心念一转,又淡定地道:“开始使用火神汤,是为了培补青龙体内的火元,现在看来,青龙体内火元过盛,可以使用三花火神汤,这样,就可以调剂青龙体内的水火平衡。一旦他体内的水火达到平衡状态,身体自然就会痊愈如初……”
陈庆泽忽然冷声道:“你是把青龙当成试验品吗?”
封疆大吏的气势一旦释放出来,不怒自威,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抵挡的!
周天一期期艾艾地道:“陈叔……省长,我是真心为青龙考虑的……”
陈庆泽一摆手,缓声道:“小周,陈叔就青龙一个孩子,容不得他出任何闪失!我的心情希望你能理解!”
刘元琴也不再冷着脸了,而是握着周天一的手柔声道:“小周,阿姨知道你尽力了,也相信你的医术很高明,但是,你毕竟年轻,经验上可能有所欠缺。这没什么,谁没年轻过呢?年轻就是本钱,也是学习的时候,只是阿姨实在盼着大龙能早点恢复健康啊!”
周天一尽管心中十分失落,但还是微笑道:“陈省长,刘阿姨,我明白您们的意思了,一会儿我就联系我的长辈,让他们出手,尽快治好青龙的病!”
陈庆泽点了点头,道:“小周,你来安排。等你的长辈来的时候,提前给陈叔说一声,我亲自去迎接!还有,贵派不是要在宁沅发展吗?我会关照相关工作员的。”
周天一笑了笑,这是他们之所以答应给陈青龙治病的目的,但现在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
龙窝村,赵阳家的老宅里。
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天井里,王芳和孙振香扶着痉挛地弯着腰的张广朋坐了上去,赵阳拿起一块用几只面袋子缝在一起的布围在他的身前,然后走到了后面。
看这架式是要为张广朋理发?王芳与孙振香对视一眼,一个感觉匪夷所思,一个感觉哭笑不得。
用手按了按张广朋的肩,赵阳随意地道:“放松一点。”
张广朋一直紧绷着身体,感觉稍微一放松,说不定就会马上崩溃,但赵阳在他肩膀上按了几下,他的肩膀就松了下来,却没有崩溃。只是,他的身体依然颤抖得厉害,估计理发有点难度,尤其是用剃刀刮。
看到赵阳往下按了按张广朋的脑袋,同时拿着那把剃刀比划了一下,王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赵阳,朋子这个样子,也理不了发啊!”
孙振香则直接得多:“你都没有给动过刀,就是坐着不动,你能给人家剃好就谢天谢地了!朋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不给人家划满了?不行,现在你不能剃!”
赵阳却一边用两只手扶着张广朋的脑袋摆正,一边回答道:“你们不懂。正是要趁这个机会把头发剃掉,好把毒瘾放出来!”
看赵阳说得这么玄乎,孙振香就没再说什么,王芳又问了一句:“要不我去帮你按着他吧!”
赵阳还没说话,张广朋却咬着牙道:“不用,我,能,能行!”
王芳欲言又止,总感觉赵阳现在的做法不太靠谱。
赵阳当然不是靠剃头来给张广朋袪除毒瘾,他靠的是近距离的影响到张广朋的气血运行和安魂曲,而剃头只是一个形式,和手指舞的作用一样。
不过,剃头在佛家有着特殊的意义,意味着和过去告别。赵阳选择使用剃头的方法,正是想让张广朋竖立起一种与昨日告别,重新开始生活的信念。
站在张广朋身边,赵阳更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紊乱的力场。但是,张广朋身上的力场虽然急速变化,一碰到赵阳身上散发出来的平静的力场,马上就像是溪流流入湖泊,不仅没能搅乱平静的湖水,反而融入到里面。也正因为如此,张广朋本来是毒瘾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但反应却并没有变大,甚至比在屋里咬暖水瓶塞时还要轻上一点。
院子里阳光明媚,春风打着旋地从人们身边吹过,有点冷,却让人感到冷得恰到好处。
赵阳按住张广朋的脑袋,捏着剃刀向上一刮,一道发白的痕迹就出现在他的后脑上,而那一缕稍显稀疏的头发则轻飘飘地落向大地。
好像听到轻微刀声在耳边响起,然后就感到头上忽然一凉,一轻,张广朋身子一紧,一种轻快的感觉忽然就从那个部位传到了心里。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使劲抽着鼻子,不让鼻涕落下,但当赵阳又一刀刮下,他忽然感到心中一痒,鼻子和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赵阳捏着刀,手腕轻轻一动,张广朋头上就会出现一道白痕,再一挑,那一簇头发就从他的头上落了下去。
看着赵阳熟练的剃刀动作,除了孙振香,谁也不知道他今天才第一次摸剃刀!但是,对于达到体逍遥境界的赵阳来说,只要掌握了剃刀使用的特点,真正剃头时,他的身体自会根据用力的特点做出细微地调整。
其实,有一点王芳和孙振香都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张广朋虽然颤抖得厉害,但赵阳一动刀,他竟然能控制着头不动!
这件事看起来不合理,但是,正说明他的毒瘾正处在被压制往的状态!
事实上也是。此时赵阳散发出的平静的力场包围着张广朋,使他的气血运行慢慢变得平缓有序下来。
很快,张广朋半个脑袋就变成了秃瓢。赵阳又指着他头上的几个点道:“你感觉到了吗,毒瘾正从这几个地方向外冒。”
这几个点也不是随意指的,而是刚才发现的力场波动在头部较大的几个地方。
听赵阳一说,一指,张广朋真的感到有什么东西向外冒一样,只是赵阳的手指一离开,这种感觉紧跟着也就消失了。
刮完整个脑袋后,张广朋看起来好了很多,但赵阳却发现他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一直没有断,而且,依然能感受到有一股隐密而紊乱的力场波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这是……
赵阳又向血气之镜里看去。有过上次的经验,这次比较容易地在经脉网后面看到了一个虚影。
和冯天龙的虚影不同,张广朋的虚影很不协调,无规律地震颤着,而且有的地方还蜷缩着。
赵阳皱了一下眉,又和上次一样,用心感受着那个虚影,然后轻声叫出他的名字:“张广朋!”
那个虚影一停。
感受着与虚影之间的联系,赵阳一巴掌拍在张广朋的头上,沉声喝道:“脱掉!”
就像风鼓动了挂在墙上的布,只见虚影晃动了几下,等静止下来,原来蜷缩的地方已经舒展开来,原来震颤的地方,此时也停了下来。
有一刹那,张广朋感觉自己像是不存在一样,又像是看到了无声的大地的颤动的景象,然后,又像是看到自己的过往像是泥沙一样被甩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广朋又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感受到了照在身上暖暖的太阳,吹在头上凉凉的风,还有堵在自己眼里和鼻子里的眼泪和鼻涕,他抓起身前的布在脸上擦了一把,再睁开眼,面前是光明的天地,他能感受到自己是如此的虚弱,同时也能感到自己的内心从没有过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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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零 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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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零怀孕
汽车熄火,晨梅拿着包走了下来,打开院门,小黑和另外一条体形稍小一点的狼狗迎了上来。
这条狼狗就是“公主”,来到赵家已经快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也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晨梅却探着身子,用包挥着不让它们靠近。
进入了四月中旬,龙窝村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晨梅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一件墨绿色开衫外套,一弯腰,胸前两团沉甸甸的软肉就压了下来,她又用另一只手托了一下。
看到两只狗狗还要向前,就忙打开包取出两块小糕点扔了出去,才摆脱开它们俩。
两只狗狗没有跟着进屋,而是在院子里追逐嬉闹着。
又过了半个小时,晨梅跟在赵阳身后走了出来。
依偎着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看到赵阳沉思的表情,晨梅脸红红地抿嘴一笑,心中洋溢着异样的幸福。
和“公主”一起送来的还有按照赵阳要求制作的青铜材质的“爆米花锅”,也就是他的第二代“丹炉”。
第二代“丹炉”除了改用更接近古代炼丹炉的青铜,厚度也增加了两成左右,这样就让初期温度上升得均匀了许多,后期受环境的影响也小很多,成丹的品质自然也就随着高了起来。
现在炼制成的丹药,药效最高提升五成以上,药渣残留则降到不足四成一二的水平。当然,这种品质的丹药十分罕见,一般情况下则是药效提升三成以上,药渣残留在四成半以上。
不过,二代“丹炉”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好用,最大的问题在于成丹数量太少,每一“炉”最多也不过成丹七到八颗,少的时候只有两颗,有的时候则只剩下一炉子药渣――那数个小时的时间就白花了!
为什么受热问题解决了,反而成丹数降下来了呢?
不过想想古代炼丹的记载,一般情况下,一炉也就是出二三十粒,多的好像也只有九九八十一颗,也就能理解了。毕竟,现在的设备还是太过简陋,炼丹环境也需要改进。
当然,赵阳也怀疑成丹质量越高,可能数量就会降下来――但一炉药才成个位数的丹终归也太过少了一点!
回到果园,赵阳抱住晨梅柔软的小腰笑道:“娘子,来个阴阳合和浴吧!”
晨梅推了一把,嗔道:“去,你一个大男人要那么白干什么?自己去洗干净就行了!”
赵阳也不想把太多时间浪费到洗澡上,就在晨梅额头一吻,又低头在她脖子上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然后又在晨梅的笑斥声中向洗澡间走去。
他洗澡自是很快。打开喷头先湿一下身,然后从并排放着的两只半尺高的瓷瓶中拿起一只青色的,从里面倒出一把黑色的浓汁,全身上下涂了一遍,上上下下地搓了几把,再用水一冲就算完事了。
这个黑色的浓汁就是牡丹露的3.0版本。在这个版本中,赵阳加入了少许的一气固元水,不仅让牡丹露的花香更加浓郁,而且更美白、更滋润,也还有少许的紧肤的效果。并且还让浓度增加,也就可以保存下来直接使用。但是,保存时间不长,一般在五天之内使用完效果最好,过了七天就不能用了。
当然,对赵阳来说,他使用牡丹露只是要用其中的清洁效果,至于花香啊、紧肤啊什么的他是不在乎的。
洗完澡进了堂屋,接过晨梅递上来的浴巾,看到她又拿着自己的包进了卫生间,赵阳就问道:“洗澡拿包干什么?”
晨梅白了赵阳一眼,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进了洗手间,晨梅将门关死,将包放在洗衣机上,然后打开包取出了一只粉红色的小盒子,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既想马上打开,又有点犹豫怕看到结果。
是怕看到有,还是怕看到没有?
他呢?
今天晨梅洗澡的时间要比往常短一些。
抓着睡袍进了卧室,她像是躲着赵阳一般没有看他,从床尾爬到床上,又向里靠了靠,和他分开点距离。
赵阳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要把她抱过来。
美人浴后,水润、灵动,抱在怀里就是一种梦寐般地享受!
不过这次晨梅却用攥着拳抵在他的腋下,没有如平时一样像只温驯的羊羔一样靠进他的怀里。
赵阳眼睛从书上移开,看着她笑道:“怎么了?”
晨梅垂下眼帘,脸忽然红了起来。
赵阳看得食指大动,又要把她拉进怀里准备好好“疼爱”一番,不过她的手还是抵在他的腋下,没有松开的迹象。
赵阳大感好奇,侧过身微笑着看着她。
晨梅抬眼看了赵阳一眼,想着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呢?
“赵阳,我好像有了!”
这句话像是用梦幻一般地从她的唇间轻轻飞出。说完之后,晨梅只感到心都跟着柔软起来,她松开攥着的手,向赵阳摊开,就像是将自己所能给予的最贵重的宝贝送到他的面前!
是啊,孩子,难道不是女人送给她所珍爱的男人最贵重的宝贝吗?
但是,赵阳看到她手里那张有着小队长标志的纸条时,却先是一愣,接着向晨梅的腹部看了一眼,然后仰面倒下,又拿书本盖在自己的脸上。
晨梅心中一痛,眼泪就流了下来。有什么比满心希望地将最为珍贵的礼物奉献出去,却不被接受而且是冷淡地对待更让人伤心难过吗?
这一刻,晨梅忽然觉得和赵阳以后的生活都没有了意义,也不会再有幸福!
他爱我吗?
用力咬着嘴唇,晨梅抹了一把眼泪,强笑道:“你要不想要,就开副药把他打掉吧!”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心像是摘掉一般,要命的疼,却不知道疼的地方在哪里!
这个月,原本一直准时的好朋友推迟了一天,她忽然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于是在上班前去了一趟药店。结果证实了她的预感。
她不知道是去黄海前还是回来后怀上的,但感觉还是是回来之后的面大,不然赵阳应该早就发现了。所以,时间上就比较短,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有失误,于是就多测了几次。但是,包括刚才测的那次,都是“小队长”,失误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
但是赵阳他……
虽然时间很短,她却似乎能感到肚子里的“他”生命力非常强,想来将来一定是一个健康的宝宝,现在……
她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不行就离开他,自己把“他”生下来养大吧!但是,她又马上想到了晨曦,想到了让她难以割舍的赵阳一家,她走了,让晨曦和赵阳和他的家人怎么办?
一时间,柔肠百转,恨不能大哭出来!
原本躺在床上像是要死了一样的赵阳,听到晨梅说要“打掉”的话,一咕噜坐了起来,惊讶地道:“打掉?为什么要打掉?不行!”
然后才看到晨梅哭得像是泪人一般,忙又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嘴里不住地哄道:“别哭,别哭!不哭啊!你怎么哭了呢?”
见赵阳这样说,晨梅心中一喜,但还是用力推着赵阳,委屈地抽噎道:“你说我为什么哭?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赵阳一边为她抚摸着后背,为她理顺气血,一边苦笑道:“我哪里不想要孩子了?”
晨梅打掉他的手,骂道:“起开!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要不想要就直说,摆脸色给谁看?你要不想要,我们娘们就走,离了你赵阳,我就不信还不能把孩子养大!”
赵阳看晨梅穿着睡袍就坐了起来,忙拿被子将她包上,又抓着她的手道:“你别生气,小心肚里的孩子!”
这句话管用了。晨梅停止了挣扎,但还是不让赵阳碰他,眼睛喷火地看着赵阳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赵阳给晨梅理了理几缕凌乱的发丝,叹气道:“我只是为自己感叹,好日子才刚过了两个月,加起来还不到二十次,又要过回到原来的‘囚徒’生活了!”
晨梅啐道:“二十次?除了小曦在这里,你一周都不止二十次吧!”
赵阳看了晨梅一眼,脸上又浮现出愁苦的神色。
晨梅一笑,拉起赵阳的大手,问道:“你再帮我看看,真的怀上了吗?”
赵阳摇头道:“不用看,再说你已经用试纸试验过了!”
他刚才已经看过了,不管是从胞宫的气血运行的突然旺盛,还是从其他经脉气血流速的加快和她身上气味的改变来看,他就已经确定晨梅确实是怀上了。
伸手摸向晨梅柔软的小腹,赵阳就感受到一种充满生机的波动,他的心中忽然就起了奇特的感受,有血脉相连的亲近,有生命延续的喜悦和感动!他伏下身,轻轻掀开一条缝向里面看去,脑海里忽然就飞出许多的景象,有婴儿的啼哭,有牵着他(她)的小手凝视他(她)纯洁的眼睛,有抱在膝上的幸福,有……
晨梅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像是体会到了他的心境。忽然腹下一凉,却是赵阳的口水流到了她的身上。
赵阳回过神来,忙伸手去擦,晨梅却白了他一眼,拿起身边的毛巾擦干,又将衣服收拾好,才明知故问地娇嗔道:“现在你说怎么办?要还是不要?”
赵阳斩钉截铁地道:“要,当然要!”又咬牙道:“不就是一年吗,二十六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一年?”
晨梅甜蜜地一笑,又哼了一声,道:“你能怪谁?一直让你戴套,你就是不戴……对了,你以前不是说不戴套也能避孕的吗?我也没看你做什么啊,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赵阳在晨梅小腹上比划了一下,道:“这里是石门穴,按摩到位的话,就有避孕的效果。”
晨梅顿时恍然大悟,记起赵阳每次都用手掌抚摸她的肚子的。她轻轻点着头,道:“原来是这样啊!”然后又轻轻摸着自己肚子,嘟着嘴道:“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赵阳也伸过手放在她的手上,温和地笑道:“你记得半个月的那个晚上吧?你有点太……”
晨梅啐了一口,嗔道:“不许说,都怪你!”
赵阳忙笑道:“好,好,都怪我,快躺下吧,别冻着!以后也要早点休息了!”
不过想到那天的情景,那种肉肉的紧贴着下面研磨的感觉,真是让人回味啊!
晨梅看到赵阳小心地扶着自己躺下,就下定决心一般,轻柔地抚着他的脸道:“其实,也不用你等上一年的――”
说着她滑了下去……
ps:补更2.
第一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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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一
早晨,收拾好,晨梅突然又要去厕所,赵阳就站在大门口等着她。
混&
无.
弹窗广
告)
春天的太阳格外的活泼,照在人的脸上身上暖暖的,让人打心眼里高兴。再看面前一地的桃树,在阳光的身躯下,桃叶绿得清新、桃花粉得鲜艳――春天真是美好的季节!
听到动静,赵阳回头看去。晨梅先站在院里抚平衣服,然后理着耳畔的秀发微低着头在春光中走来,就像是婉约的仙子。
走到赵阳身边,伸手去拿自己的包,同时轻声道:“我们走吧!”一拉没有拉动,抬头就看到赵阳正微笑着看着她,喜悦而满足。
晨梅嘴角一翘,像小女孩一样撒娇地看着他。
看到晨梅翘起的嘴角,赵阳就想起昨天晚上这红嫩的唇儿温暖的包裹,虽然稍显生涩,但那种心甘情愿的服侍带来的心神上的满足,却又让他感到无比的熨帖,久久不愿从这种美妙的感觉中清醒过来。
美得让人回味无穷!
赵阳的眼神情绪一变,晨梅马上感觉到了。或许情人间真的有心灵感应,她竟然马上就猜到赵阳在想什么,于是白嫩的脸一红,羞涩难当地转过了头。
赵阳轻不可察的一笑,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水灵而光滑。
晨梅也微微扬起了脸,像是在迎合着搭在她脸上的手指。
赵阳顿时感到心满意足。不过,看到那两片格外红嫩的唇瓣,他的手指又像是着了魔一般地摸了过去。
晨梅身子一停,打开他的手,攥起粉拳在赵阳的胸口就是一阵捶。
赵阳哈哈一笑,很轻松地就抓住了她的手。
晨梅挣了两下没有挣开,就斥道:“松手!”
赵阳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挑着眉毛提出要求道:“松手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今天晚上……”
晨梅的脸顿时红成了大红布,她羞怒道:“松手!”
赵阳咳嗽一声,道:“你答应我,我就松!”
晨梅啐了一声,眼睛看向别处,哼声道:“昨天就不该一时心软……以后你休想了!”
赵阳靠近她的身体,咬着她的耳朵道:“我以为‘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没想到又开了新的篇章了。
混&
弹窗广
告)梅梅,我刚尝到甜头,总不能刚吃一顿就给断了吧?”
晨梅吃吃一笑,赵阳趁机又提出要求:“那今天晚上……”
晨梅用肩膀一顶她,啐道:“你休想!快点放开我!”
赵阳黏在她的身上,笑道:“不放,除非你答应我!”
晨梅瞪了他一眼,忽然眉头一蹙,道:“哎呀,我肚子疼!”
赵阳一惊,忙松开手,问道:“肚子疼?哪里?”
晨梅一把拽回自己的包,笑着往前跑去。
赵阳是关心则乱,一时不察竟然被晨梅骗了过去。他一笑,几步追了上去,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晨梅惊叫一声,赵阳哈哈一笑,抱着她大步向村里走去。
看着两边景物不断地向后倒退着,像是腾云驾雾一般,耳边心中则是赵阳有力的心跳声,晨梅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忽然记起小时候的快乐时光,真想就这样被抱着、被宠着一直走下去啊!
只是她也怕赵阳累着,又怕被早晨出来的村民看到,就推着他的胸口道:“别闹了,放我下来!”
赵阳平稳地走着,笑道:“没事,我不累!我的力气大得很,你,小曦,再加上咱们新出生的孩子,你们仨一起我照样能抱得动!”
晨梅一笑,但看到已经走出了果园,忙挣了两下,道:“快放我下来,被别人看到多难为情啊!”
赵阳歪着头看着她,笑道:“怕什么,我抱我自己的媳妇,有什么可说的?”
晨梅忍不住开口一笑,又啐道:“我可没你脸皮厚……快停下来!”
赵阳知道她脸嫩,就停了下来,不过却还是没有放她下来,又提起他的“要求”,一副你懂得的神情道:“那今天晚上……”
晨梅无奈地瞪了他一眼,道:“今天不许再使坏……没把我呛死……”
赵阳呵呵一笑,道:“这个,一时没忍住……”
晨梅白了他一眼,斥道:“我看你是故意的!还看着我干什么,放我下来!”
赵阳忙把她轻轻放在地上,又讨好地为她抚平了身后的衣服,尤其是腰以下的部位。
自然又是挨了晨梅一顿白眼。她自己又整理一遍衣服,然后有些脸红地叮嘱道:“这个事,你先别跟你妈说啊!”
赵阳忙点了点头。
回到老宅,赵阳抱起晨曦亲了一口,笑道:“大宝贝,你很快就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开心吗?”
孙振香端着一筐子杂合面的馒头正往屋里走,闻言一停,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红着脸的晨梅,顿时惊喜地道:“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赵阳无辜地看了晨梅一眼,道:“梅梅不让我说。”
孙振香将馒头往香台上一放,走过来拉着晨梅的手打量了一番,笑着埋怨道:“这是喜事啊,怎么还不说呢?”
晨梅低着头回答孙振香的问题道:“还没有确定,所以就……”
孙振香却道:“问赵阳啊,他总该知道吧?”接着就问站在一边的赵阳:“梅梅是不是怀上了?你给这个治病,给那个治病,媳妇有没有,你别跟妈说不知道啊!”
赵阳笑道:“那哪能不知道啊!”
孙振香马上又问道:“有了?是不是?”
赵阳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晨梅向他亮了亮洁白整齐的牙齿。他一愣,顿时感觉身体某个部位有些发寒。
孙振香直拉着晨梅的手,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赵丙星听到动静,也走出来,问道:“我怎么听着你们说……”
他刚说到一半,孙振香看到晨梅羞得不行,就转头斥道:“去,你听到什么了?把馒头端回屋里去,别什么地方都有你!”
赵丙星也觉得当着晨梅的面谈这些话题有些不合适,就咳嗽一声,低着头去香台前端了馒头,又对赵阳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孙振香又在外面和晨梅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拉着她进了屋。
吃饭的时候,孙振香不住地给拿饭拿菜,问她吃饱了没,惹得晨曦不满了,扭着身子抗议道:“奶奶,我也要吃蛋蛋!”
孙振香一笑,忙给她剥好一颗鸡蛋放到她的面前,笑道:“好,曦曦也吃蛋蛋,还要吃菜菜,这样将来才能考个100分!”
给晨曦剥完鸡蛋夹上菜,她转头又给晨梅加了一勺八宝粥,笑道:“多喝点粥,养人!”
吃完饭,晨梅想去上班,一直没有说话的赵丙星开口道:“这班就先别上了吧!”
孙振香也道:“是啊,现在上什么班啊!梅梅,我跟你说,头一个月要特别注意,一定不能累着,你还是别去了!”
赵阳也从善如流地表示支持二老的意见,又问晨曦道:“大宝贝,让妈妈留在家里陪我们好不好?”
晨曦的选择自然也是不用问的!
晨梅苦笑道:“其实,也没这么严重,我自己的身体还能不清楚,如果……”
孙振香斩钉截铁地道:“就这么定了!”
感受着一家人的关怀,晨梅还能说什么?
收拾碗筷的时候,她想去帮忙,孙振香马上拦住了她,道:“放着我来!”又道:“现在一早一晚的,天还有些凉,你可不能沾凉水啊!”说完又问赵阳早上洗手洗脸的是不是用的热水,赵阳回答是,她又嘱咐了一些不能受风不能受凉的话。
其实,只要是和身体健康方面有关的事情,赵阳肯定要比绝大多数人懂,但他却乐意听孙振香的唠叨。
孙振香端着盆子去了外面,赵丙星也喜滋滋地去了果园。现在果园里没有什么活,不过,他还是天天要去几趟,好像一会儿不看就少了点什么似的。
晨梅看了一眼正给晨曦解释什么叫弟弟妹妹,他们从哪里来的赵阳,小声埋怨道:“让你不要跟你妈说,偏说,你看弄得兴师动众的,多不好啊!”
赵阳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道:“你让我不告诉咱妈,我没有啊,我只是跟曦曦说的!你说是不是啊,大宝贝!”
晨曦点了点头,又问道:“妈妈,叔叔说弟弟妹妹在你肚子里,我怎么看不到啊?”
晨梅红着脸道:“这个,他们还小,等长大了才能看到。”
孩子的问题向来不会问完一个就结束的。她问完“看不到”的问题,接着就问“什么时候长大”,等晨梅回答要“十个月的时间”后,她又问“为什么要等十个月”,然后是经典的“怎么进去”的话题以及“我从哪里来”……
赵阳想到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他到初中,就想着趁这个机会将这个问题完整地给晨曦说一遍。她们这个年纪,什么也不懂,反而是最好的学习时机。不过,在老宅说也不合适,就告诉她,晚上回果园给她讲这些知识。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孙振香也将锅碗洗干净了。她擦着手进了房间,先坐到晨梅身边拉着她的手微笑着看着她,不过没说话就想起什么似的站了起来,一边往里屋走,一边道:“看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忘了!”
晨梅和赵阳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孙振香对着电话道:“亲家啊,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梅梅她有了……”
晨梅捂着脸趴倒了沙发上,露在手掌外的皮肤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一样!
第一九二 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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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二好消息
孙振香打完电话喜滋滋地走了出来,顺手倒了一杯加了参花玉浆的水递给晨梅。
晨梅受宠若惊地站起身道:“婶子,我来就行,怎么好意思让您给我倒水?”
孙振香把水往她面前一放,拉着她的手坐下,道:“顺手的事,天天在一起过日子,哪里要讲究那么多?”
赵阳闻到那股特有的清香,就想伸手端来喝一口润润嗓子。手刚伸过去,啪的就挨了孙振香一巴掌,并被训斥道:“想喝自己去倒!”
赵阳摸了摸鼻子,放开晨曦的小手去倒水,也倒了两杯加了参花玉浆的,一杯给孙振香,一给给晨曦。
孙振香把水杯往晨梅身前一推,道:“以后这水一定不能断了,要不然就容易上火。我那时不懂这些,缺了水,哎呀,那嗓子疼的,就像要冒烟一样……”
晨梅轻轻抿了一口,若有若无的花香隐藏在鲜木的清香中,香气沁人心脾,清甜的水入口就像已经滋润到了心底。
孙振香看到晨梅很淑女地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她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笑道:“刚才亲家还说要来照顾你,我没让她来,我说,我们老赵家还照顾不好你吗?让她们放心好了!”
晨梅嗯了一声,感觉心里暖暖的。
孙振香说完,忽然一拍手,道:“你看我这脑子,光顾着把好消息告诉你妈了,忘了和她说说你俩的婚期了!”
赵阳也道:“婚期确实不合适,要改。”然后又恭维了孙振香一句:“还是妈您老人家考虑问题周到!”
原来他们打算是在今年五一期间订婚,然后在十一或者年底办婚礼。现在晨梅有了身孕,到十一就是所谓的“身怀六甲”了,挺着大肚子办婚礼肯定是不合适的。至于说到年底,那时候差不多正是坐月子的时间,抱着孩子办婚礼也不怎么好。
对赵阳的恭维,孙振香还是很受用的,她一边快步走进卧室,一边道:“那有什么办法?自己的事,你都不上心,我们当老人的还不得多想想?”刚拿起电话,一顿,又用商量的语气道:“要不下个月定婚,下下个月结婚,怎么样?”
赵阳觉得这样太麻烦,于是道:“这么麻烦干什么?干脆都在五月里办完得了――五月里应该有结婚的好日子吧?”
孙振香迟疑道:“有倒是有,不过这样是不是太赶了?”
赵阳道:“你和我丈母娘商量一下呗!”
孙振香想了想,道:“那好吧。正好接亲家来咱们这过一段时间。”说到这里,又懊悔地道:“早知道应该早点把屋翻盖好的,到时候让亲家住哪啊?”
赵阳看着晨梅一笑,又看到孙振香的水还放在桌子上,就亲了亲晨曦的额头,让她把水送过去。
晨梅抱着水杯,低下头喝水,想着这个月中旬马上就要过去,下个月结婚,岂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嫁给对着她笑的他了?明明什么都做过了,现在还怀上了他的孩子,嫁给他也是定下了的,但结婚的日子忽然就到了眼前,却让她措手不及,心里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无端的有些慌乱起来。
赵阳让晨曦给孙振香送水是正确的。
孙振香和程蓝莺的这次通话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而看她兴高采烈的模样,也不知道再有半个小时能不能打完!他只好又去给她续了两次水,晨梅想去,却有些难为情。
就这会儿功夫,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开始一**的来到赵阳家里。
现在的女孩子们,一点也不怕人,进来先看着赵阳笑上一阵,然后就围着晨梅说话。至于那些结婚的女人们,尤其像新新妈妈这样生过小孩的,则直接问道:“行啊,赵阳,这不声不响的就把小人儿造出来了,看来你还挺用功的!多长时间了?”
赵阳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怕她这样的,就甩了甩洗水果的手,慢条斯理地道:“你们两口子好像结婚当年就有的新新吧?”
新新的妈妈白了他一眼,道:“你也不老实了!”然后抱着新新就往屋里走去。
屋里很热闹,没结婚的女孩们对孕育生命这件事有着本能的向往和好奇,围着晨梅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结过婚还没小孩的则笑着说她们是来沾“孕气”的。
新新的妈妈走进来就笑着插话道:“那你们算是来着了!你们先沾沾晨梅的‘孕气’,再让赵阳再给看看,明年保准能抱一个大胖小子!”
接受着大家的祝福,感受着热闹喜庆的气氛,晨梅的心里的慌乱也被幸福所取代。然后,随着孙振香一个个电话打出去,她和赵阳的电话也开始响了起来。
晨梅刚和程蓝莺通完电话,刚进了屋,她嫂子李慧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
李慧有些羡慕地道:“小妹,恭喜你啊!”
屋子里太吵了,晨梅又走到外面,一只手抚着小腹道:“妈也真是的,这才刚开始,就到处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李慧笑道:“你别怪咱妈,我今天正好在这里,要不是等着咱妈给你打电话,我早打了!再说,这是喜事,当然要让大家都知道啊!”
晨梅看了一眼明媚的太阳,微笑道:“嫂子,你们身体怎么样?明年就能要小孩子,一定要把身体养得棒棒的!”
李慧轻笑道:“这件事还用你说!告诉你,你哥现在把烟都戒了!对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奉咱妈的命令,过两天我就去你那照顾你去,开不开心,欢不欢迎?”
晨梅一惊,忙道:“嫂子,你不是开玩笑吧?这里有赵阳还有他父母,再说我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会照顾自己,哪里要用你千里迢迢地赶来照顾我?”
李慧故作苦恼地道:“可是咱爸咱妈已经说好了啊!”
晨梅接过赵阳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汗,道:“没事,嫂子,一会儿我给咱爸打电话!真是的,他们怎么能这样?”
李慧噗嗤一笑,道:“看把你急的。放心好了,我这次去,照顾你只是顺带的,是另有要事,这个是真的好消息了!呵呵,不过现在不告诉你!还有,这次去我可是主动请缨的,正好让赵阳再帮我看看!”
晨梅松了一口气,笑道:“要是让赵阳看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吧?你们下个月一起过来就是了!”
李慧却道:“不行,这件事要提前办。说实话,如果遇不到合适的,现在去说不定都还晚了呢!”
晨梅被她勾起了好奇心,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李慧吃吃一笑,道:“别问了,反正过两天我就到你们那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咱爸要和你说几句!”
晨梅刚想再问问是什么事,就听到晨渡江的声音传了过来:“红梅,我是你爸!”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听到晨渡江熟悉而沉稳的声音,晨梅忽然感到心里充满了感动,她嗯了一声,就像小时候站在他身边那个听话而懂事的小女孩。
晨渡江停了一下,柔声道:“赵阳家是厚道老实的人家,你好好的,注意保养身体,安心过日子,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去看你!”
晨梅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她走到墙角,抱着电话道:“爸,你们也要保重身体,我在这里好好的,你们放心,我……”
晨渡江忙叫着她小时候的小名道:“小囝囝,不要哭!”然后又硬起声音训道:“你这个时候,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怎么还哭?”
晨梅擦了擦脸,微笑道:“没事,我只是忽然间太想念你们了!”
晨渡江嗔道:“有什么好想念的?过两天不是就能见面了吗?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人了,也不怕赵阳家笑话!”
听着晨渡江话里带着明显喜悦的语气,晨梅像小时候一样撅着嘴道:“笑话什么?我想我老爸了不行吗?他以后也得孝顺你,不然有他好看!”
晨渡江忍不住笑了一声,又缓声道:“你这孩子,嫁到人家,就是人家的媳妇……当着人家的面可不能这么说啊!”
晨梅笑着应了下来,又娇声道:“爸爸,你们什么时候能来啊?”
晨渡江笑道:“你们五四那天订婚,我们最迟也得在五月三号前赶到吧?”然后又沉吟了一下,轻松地道:“如果顺利的话,在一周之内我和你妈还有你哥就能到了!”
晨梅惊喜道:“真的?爸爸,你不会骗我吧?”
晨渡江微笑道:“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就算事情办得不顺,我们也尽量在月底前赶到。”
晨梅有些疑惑地道:“到底什么事情顺不顺的?”
晨渡江哈哈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不能说……反正是好事,哈哈,先聊到这里吧,我挂了啊!”
晨梅喂喂了几声,撅着嘴把手机从耳畔拿开。想着晨渡江从小时就这样,一旦准备送给她什么好东西,总是等到最后才拿出来。不过,这样也好,她现在也像小时候一样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礼物了!
ps:有书友说现在感情戏太拖了,和尚解释一下:写这些感情戏并不是凑字数的,一个原因是主角的婚事要花一些笔墨铺垫;二是其它的故事情节要发展需要一个发酵的时间,比如封校长那、冷家、陈青龙家等等。
至于说大家感觉拖,还有可能是和尚的更新太废了。。。这个,十分抱歉啊!
另外,昨天的标题忘了写了,这次就这样吧,下次不会出这样的问题了。
第一九三 春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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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有了泪,晨梅就先洗了把脸。
这时候,商年俊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比划着手里提着的一只足有小锅盖大的老鳖,也就是甲鱼,笑道:“听说嫂子有了?哈哈,今天刚从水库里捉到这家伙,正好给嫂子补身子!”
孙振香刚打完电话,听到声音走了出来,一看老鳖长那么大个,顿时高兴起来,笑道:“真是太好了!这么大的老鳖可不多见,小俊你在哪儿抓住的?”
商年俊摸着脑袋笑道:“婶子,你说这事巧不巧?我发现这家伙有两个月了,一直下着钩,没想到正好今天吞了,合该给嫂子补身体!”
孙振香一听更是高兴,她哈哈一笑,伸手接了过来,道:“婶子也不跟你客气,就留下了!”
商年俊忙道:“婶子跟我有什么客气的?抓的时候就是想着要送给你家的!”
孙振香笑眯眯地夸奖道:“小俊也变得会说话了!”掂了一下这只老鳖的分量,又道:“这家伙应该值不少钱,我……”
商年俊马上打断了她的话,扶着她的胳膊道:“哎呦,我的婶子哎,咱们两家是什么关系,谈钱不是见外了吗?再说了,正好嫂子有喜,我这当叔的,不正该给大侄儿送点礼物吗?”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刚一显露消息,就受到了几乎所有熟人的祝福,晨梅不知不觉中就笑了出来。她幸福地把手放在了小腹上,理了理耳畔沾水的发丝,微笑道:“小俊,谢谢你了!”
商年俊憨厚的一笑,忙又对孙振香道:“婶子,你赶紧把它放到缸里养了上两天。等它吐吐脏气再吃!”
孙振香将老鳖转了一个个,笑道:“好!我这大孙子。还没出生就有口福了!”
晨梅低头笑了笑。道:“用哪个缸?厨房里的还是外面这个?”
孙振香看了一眼石榴树下的缸,点了点头,道:“就用这个吧,这个壁厚。高,省得让它跑了……梅梅。你喜欢喝汤吗?做汤最好,再让阳阳给配点药一起煮,肯定又好喝又补!”
赵阳走出来。看了一眼挣扎着的老鳖。又看了一眼晨梅,道:“她刚怀上,别杀生了,养着吧!”
晨梅嗯了一声,靠在他身边,心里幸福得要飞了起来似的。只觉得这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情话!
孙振香一听,忙道:“对对对!老鳖是长寿的东西。养着好!”又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老鳖,晃了晃它,道:“不杀你了,你得保佑我孙子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啊!”
说也奇怪,刚才还胡乱蹬腿的老鳖,这会儿忽然就不挣扎了,它伸着头,小眼睛四下看了看,又摇了摇小尾巴。
孙振香一看,顿时大喜,笑道:“你们看到了吗?它在摇尾巴呢!真是有灵性的东西!”
听她一嚷,屋里的那些女人也都跑了出来,叽叽喳喳的评论着,自然都是中听的话。
这下孙振香更是高兴,将外面的大缸刷洗干净,把老鳖放了进去,还放了半碗米和一块肉进去。
赵阳看了看,轻轻摸着晨梅的手道:“缸还是太小。我准备在果园下面那块空地上挖个池塘,把它养在里面,再种点荷花什么的,你说好不好?”
晨梅点了点头,眼前仿佛看到一个像是莲花般白嫩的孩子在莲花丛中嬉戏的场景,美得让人心醉!
赵阳把商年俊请进了屋里,看到他腋下夹着的卷成筒状的纸,就问道:“是不是房子设计图搞出来了?”
晨梅倒了两杯茶端了过来,商年俊赶紧起身接了过来,然后把设计图递给赵阳,道:“哥,你看看这样行不?”
这次赵阳和商年俊两家盖二层小楼,因为差不多都要当婚房用,就专门找了一家建筑设计公司给设计了图纸。
这次盖房专门找人进行设计,也是因为赵阳想让新房更符合“风水格局”。
到现在为止,赵阳对风水方面的知识还是涉猎很少,但这并不妨碍使用它们让生活变得更加舒适,尤其是他开始研究魂魄后,感受到了自己身边的“力场”。
以前,赵阳也能根据自己身体的感受来改变屋内的“风水”,但是,那只是一种身体的本能,涉及到修改时,就需要多次的搬动和试验。
现在,通过自己身体发出的“力场”,赵阳就可以很直观地感受到某处的风水是不是合理,如果修改,需要往哪个方向改,改到什么程度。
比如,现在的老宅,房屋是正南正北的,这在北方是很常见也是最普遍的,但赵阳却能感觉到屋西头和厨房之间在无形中对他的“力场”产生压迫,这就说明这个地方与人的气机“犯冲”,是需要修改的。
所谓的“犯冲”,是风水学上的术语,在赵阳的理解中,“犯冲”就是医学上的“相克”,而好的风水则是让人与环境“相生”。
现在赵阳遇到“相克”的风水一共有两种,一种是对“力场”产生压迫,另一种则是使“力场”过度发散。自然,“相生”的风水,一是要顺着“力场”,二是要恰到好处的约束“力场”,在这种环境中,人就会处于一种非常自然舒服的状态。
像赵阳家现在的状况,修改的话,说起来很简单,就是让厨房和屋西头之间的距离扩大大约五十公分就好。但是,毕竟是房子,扩大距离就意味着要拆了重盖,很麻烦的。所以,这次翻盖屋的时候,他才要先找人设计图纸。
毕竟是专业人士设计的,与那些四四方方的二层小楼相比,图纸上的小楼外形讲究,结构紧凑,布局和空间利用也更加合理,楼上楼下加起来有十一间房子,称得上美观和实用并重了。
赵阳先和晨梅一起看了一遍。然后想像着自己站在每一个角落,模拟体会着各个位置。尤其是客厅、卧室和“力场”之间的相克和相生。并和晨梅商量着怎样做一些小发动,晨曦虽然看不懂,但也站在沙发上趴在赵阳肩膀上看着他手里的图纸,听他们讨论。
商年俊的房子也是同一张图纸。他也要看,孙振香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屋里提到翻盖新房的事,把刀一放,也不急着做了。跑到屋里一起讨论起来。
当然。他们的讨论各有重点:赵阳注重“风水”,晨梅和孙振香注重美观和实用,商年俊注重的是气派,就连晨曦也提出自己的意见:要大大的床,和赵阳他们一起睡觉。
汇总了一下意见,商年俊饭也不吃。又兴冲冲地抱着图纸去了县里。
中间又陆陆续续接了几个电话,吃完午饭。刘娟抱着小板栗在朱守缘的搀扶下,来到了赵阳家里。
晨梅一看,忙迎了上去,笑道:“刘姐,你怎么来了?”
刘娟扶着晨梅的手臂站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感叹道:“不碍事的!我来咱这里快半年了,还是第一次走出来呢……春天真好啊!”
此时刘娟胃和心的气血已经恢复到了五成,又因为练习抗癌操的缘故,使她看起来并不是太过虚弱,脸上还有了少许的肉色。
晨梅扶刘娟坐下,拿起一件外套给她披上,然后理了理秀发,也低声道:“还不确定呢。”
刘娟噗嗤一笑,道:“这点事还能难得住赵阳?不过赵阳这手玩得漂亮!有了孩子,就不怕这么漂亮的媳妇跑了……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晨梅看了看牵着晨曦的手,站在外面和朱守缘说话的赵阳,笑了笑,心道:“早就跑不了——现在怕是动都动不了!”
等刚把刘娟一家送走,谭帅和张倩就拎着大包小包地来了。
一见面,张倩就拉着晨梅又笑又跳的,又抱住她亲了两口。
晨梅笑着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嗔道:“老实点,都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张倩忙停了下来,吐了吐舌头,一本正经地道:“对,对,不能动了胎气!”说着轻轻摸了摸晨梅的小腹,又道:“小外甥,小婶子不是故意的,你要老老实实的哦!”
晨梅哭笑不得,拉着她进了屋。
赵阳和谭帅跟着进了屋,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最近怎么样?”
谭帅满面春风地道:“看你问哪个方面了?”
赵阳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笑道:“看来哪方面都不错啰?”
谭帅喝了一口茶,一扬头,笑道:“那是!”说着他曲了曲手臂,指着稍微突起的肱二头肌道:“看到没,都有肌肉了!阳哥,你猜猜,我现在体重还有多少?”
赵阳稍一打量,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上茶,道:“160?”
谭帅的挑大拇指,道:“真准!”
赵阳笑了笑,看到温柔地坐在那里的晨梅,忽然想到应该炼上几炉保胎丹、养胎丹、助产丹以及产后护理之类的丹药或者方剂了!
谭帅看赵阳不说话,有些忍耐不住地道:“你就不问问咱们阳婷保健品店的事?”
赵阳给他续上水,笑道:“你做得很好,我问它干什么?”
谭帅得意的一笑,不过还是心痒难耐地道:“你问问呗!你就问问我怎么打理店面的!”
赵阳也想知道他到底怎么做的,就笑道:“你是怎么打理店面的?”
谭帅哈哈一笑,顿时迎来了张倩的白眼,现在晨曦正在午睡,吵醒了她就不好了!他忙收敛了一点,自得地笑道:“阳哥,我跟你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女人才能了解女人,换句话说,只有胖子才能了解胖子的心理!胖子一般都比较懒,我就买了一个饮水机,里面放上烧好的减肥茶,一杯三元,两杯五元,又在药店一角放了几张桌子,正好方便那些上班的,每天吃完饭或者走过时喝上两杯,仅这一项,每天的房租就挣出来了!对了,阳哥,这次来我还想跟你商量个事,你看,我们是不是把旁边的店面盘下来,开一个减肥茶室?楼上我也准备盘下来,准备开一个健身房,你说怎么样?”
赵阳又给他倒上水,点头道:“经营方面,你比我要强。你想好了就去做吧,需要钱再找我!”
谭帅顿时咧开嘴笑了。
ps:越是想快,越是慢。真是无语啊!
第一九四 神医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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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神医李鬼
综合了赵阳等人的意见,设计图纸重新修改后,两家马上就进入了施工的阶段,赵丙星与孙振香也就搬进了果园。
有些东西自己想像是一回事,亲自见到是另一回事,于是赵阳也就经常泡在老宅那边。好在是专业的施工队,人手足,材料供应及时,听说快的话十几二十天就能建好。
吃完午饭,孙振香带着晨曦到院子里玩一会儿,消消食。看着移到果园里的石榴树,她有些叹息地道:“今年怕是吃不上这棵树的石榴了!”
赵丙星捏着一只粉白的大蝴蝶走回来,道:“净惦记那一点东西,这一果园的果子还不够你吃的?”又把蝴蝶递到晨曦面前,笑道:“大蝴蝶,喜欢吗?”
晨曦用小手捏住它,一放手,蝴蝶展翅飞了起来,她就咯咯笑着追了起来。看到晨曦一跑,小黑和公主也跟着追逐起来。
赵阳凑吃午饭的功夫,与晨梅腻在一起说着话。听到动静从窗户里看了一眼,一笑,回头又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抚摸着她的小腹,感觉皮肤好像比以前还要光滑了,而胞宫之内的那个小生命散发出来的“力场”,则像是春天轻柔的风顶着他的手心。
晨梅似睡非睡的眯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感觉赵阳的手摸到了下面,就斜了一眼,轻声问道:“怎么,又饿了?嗯――”
那一声拖长声音的“嗯”,听得赵阳心里一酥,思维都停了半拍。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笑道:“没有,只是习惯!”
晨梅嘴角一翘,戏笑道:“真没有?”说着反手一抓。
赵阳的眼睛顿时瞪大,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停下了说话,专心享受着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的服侍。
晨梅轻轻一笑,将红嫩的唇献上,两人就吻在了一起。
自从确定晨梅有了身孕后,两人的感情变得更加的亲密起来,同时也变得更加黏乎。
不过,毕竟是大白天,外面孙振香她们又在,稍过了一把瘾,赵阳就恋恋不舍地抬起了头,轻轻摸着晨梅的嫩脸道:“你睡一会儿吧,我去老宅那边看看,然后去玉龙山上采上几味药。”
晨梅听话的嗯了一声,赵阳笑了笑,下了床,扯过小薄被给她盖上。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虽未真个**,但这种淡淡幸福的气息却也让人格外踏实、满足。
回到老宅,将顺路买的两条烟递给一位姓黄的工头,问道:“缺什么东西吗?”
姓黄的工头忙笑道:“什么也不缺,赵阳你就请好吧!”又指着院中的那只不锈钢桶道:“赵阳,你给熬的什么舒筋汤真是好东西,我们工人说喝了这东西,干活有劲头,晚上身上也不酸――就是吃得有些多!”
赵阳笑道:“干力气活,消耗大,就得多吃点。不要急着赶工期,要保证安全和质量!”
姓黄的工头忙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我都干这行二十年了,保证不会出差错的!”
赵阳一笑,又和他说了几句话,刚要去玉龙山,就被朱守缘请到了大队院。
刘娟看到赵阳来了,指着电脑屏幕气愤地道:“赵阳,你看看,现在天天有骗子冒你的名!”
赵阳先没看电脑,而是对刘娟道:“现在不是上网的时间,怎么还开着电脑?”
刘娟叫屈道:“没有,我哪有多上?是爽爽给我发短信,说群里又有人举报骗子,我才上来看的!”
随着抗癌操的名声越传越响,而作为作者的赵阳又一直没有露面,就有一些人打起了这方面的主意,冒充起了“神医”的传人或者本人。
刘娟指着上面一张张照片,气愤地道:“赵阳你看,这么多人,都在打着你的旗号骗人!这种现象年前比较少,就听说过一两起,我就直接在网上辟谣了。但是,等过了年就开始多了起来,尤其最近,成批的出现了!他们又没有真本事,就是忽悠骗人的钱,太可恨了!”
赵阳看上面的图片,说实话,这些人中有许多或者慈眉善目或者仙风道骨,如果把他和他们放在一起,仅从外表来看的话,可能大多数人会选择相信他们,谁叫他这么年轻呢?
但是,也有不一样的。当翻到一张照片时,赵阳顿时无语了,他指着那个股肉男道:“他,对,就是这个叫池洛罗的,他是练健身的吧……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娟看了一眼,道:“他说抗癌操是在他的大力协助下完成的。”又看着赵阳神秘一笑,道:“赵阳,他是你以前的朋友吗?你们……有什么关系吗?”
赵阳在她头上弹了一下,道:“这种人没有什么危害性,不用管他。当然,他要是通过抗癌操赚钱的话,让中转站问他收取专利费!”
在华夏境内,抗癌操免费为个人使用。而为了方便抗癌操的传播和正确使用,也不反对一些机构用来谋利,但是,他们必须要为此支付一笔不菲的专利费,这笔专利费又会用在急需用钱的其他病人身上。
爱心中转站也不怕他们不交这笔钱。
现在的爱心中转站,不仅有监督善款使用的监督团,也有防止某些志愿者收取回扣、弄虚作假的影子监察团,而且还有免费提供法律支持的律师团,再加上各地好心人充当眼睛,只要他们敢收病人的钱,那么,就必须拿出一部分钱作为专利使用费来给其他病人使用。
刘娟捂着脑袋咧了咧嘴,看到朱守缘坐在床边看书,就嗔道:“你就看着赵阳打我,还是不是我老公?”
朱守缘从一本编程书里抬了抬眼,弹了弹指甲,又回到书里,口中则吐出三个字:“你活该!”
刘娟一瞪眼,接着又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朱守缘为什么这么说她!
前几天,朱守缘背对着窗看书坐的时间过长,肩膀有些疼,赵阳给他按摩时忍不住叫了几声,她也取笑他俩是“基友”,自然让有些保守的朱守缘上火了!
赵阳从头到尾大体看了一遍,问道:“你叫我来干什么?”
刘娟指着那些李鬼“神医”们,道:“就是这些人啊,怎么处理他们?”
赵阳笑道:“辟谣啊,把他们挂在你博客上,再号召受害者维权。”
刘娟皱眉道:“这些李鬼们,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长一茬,而且很多是骗上一把就跑,想找他们都难!还有一些做的隐密的,我们也不知道……总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吧?”
赵阳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本来就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
刘娟无奈地道:“好吧。我先把这一批骗子挂起来……唉,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你就算给人看病,也不会收人家的钱的,但还是有很多人被骗,真是……”
朱守缘从书里抬起头,道:“也不是所有人都上网,上网也不一定就能看到你的博客啊!好了,你去休息吧,博客我来处理。”
刘娟站起身往床上走去,往床上一躺,又坐了起来,道:“赵阳,我们最气愤的是他们冒你的名行骗,就没办法治他们吗?”
赵阳微微一笑,悠悠地道:“我的名真的就那么好冒吗?”
……
京城,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被请进了“金鑫大厦”,一位身材为爆的女助手带着职业的笑容为他打开专用电梯,道:“杜神医,请!”
那位杜神医微微一笑,迈步进了电梯。
女助手随后跟了进去,也不多说话,只是按下标有28的按纽后就安静地站在一边。
电梯停下后,女助手又先走出来,打开一间豪华的办公室,微一颔首,笑道:“我们冷董事长还在开会,请杜神医在这稍等一下。”
杜神医面容沉静似水地进了这间宽大的办公室,在沙发坐下,然后闭目养起了神。
在另一间办公室里,冷勋和虚海的一个师弟虚树坐在那里观察了半个小时,然后面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点,道:“这个姓杜的还有点靠谱,比前面那几个好多了!”
虚树点了点头,道:“养气功夫不错。”
冷勋站起身,道:“我先去会会他,一会儿还要道长掂量一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但愿这个不是西贝货!”
虚树微一低首,冷勋就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一进杜神医所在的办公室,冷勋忙热情地走上前去,笑道:“因为要接待一位部委的领导,让杜神医久等了!”
杜神医睁开眼,平静看着他,道:“无妨。”
冷勋一笑,坐到了杜神医的对面,诚恳地道:“杜神医,事关我的一位长辈,请体谅我的一份孝心,不要怪我多说话啊!”
杜神医脸上露出了一丝嘉奖的笑容,道:“有儿孙的孝心,长辈的病就已经好了两分!”
冷勋忙表示了感谢,然后笑着问道:“杜神医,听说抗癌操是出自您手?”
杜神医微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冷勋喝了一口茶,笑道:“杜神医,您这是什么意思?”
杜神医叹了一口气,道:“这话有我的一些弟子门人和患者吹嘘的成份!事实上,抗癌操是老朽游历了几乎整个华夏,又考据了历代典籍,在本家几位长辈的指导下,经过了多次试验修改才成型的!所以,说抗癌操出自我手,过了!应该是无数人智慧的结晶才对!”
冷勋哈哈一笑,道:“杜老您太谦虚了!”
杜神医看了冷勋一眼,却见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停了下来,根本也没问他看过什么典籍,本家长辈又是谁。
过了两三分钟左右,门一开,那位女助手拎着一只沉重的箱子走了进来,放到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冷勋向杜神医一笑,用大拇指一挑,打开箱子,展示在他的面前。
里面一叠叠整齐的钱币,还有一匣子钻石!
冷勋看向杜神医,杜神医却是微微皱眉,然后闭上了眼睛。
冷勋眼睛一亮,笑道:“杜神医,只要你能医好我那位长辈的病,这些钱和珠宝就都是你的了!”
杜神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意思?”
冷勋一笑,道:“这是我为您准备的诊费啊!”
杜神医微微摇了摇头,道:“我的规矩是,未治好病前,分文不取!”
冷勋一挑大拇指,道:“好!杜神医果然高风亮节!不过,我说的话是真的!另外,请教杜神医治病都使用什么方法?”
杜神医有些不耐地道:“方虽一样,而妙用不同。治病,一是要去病,二是要养命……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
冷勋却一点也不以为杵,笑道:“那我先带你见一下我的一个长辈吧!”
出门时,余光看到桌上的那一箱钱,杜神医的眼神难已抑制的激动了一下。
是夜,某酒吧的后院里,一群狼狗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
世上再无杜神医这个人。
ps:池洛罗是赤果果的龙套。
本书出现过以下的龙套:曹华祥――华样人生、郑恒泰――hentai9527、晴妤(商雨晴的网名)――晴妤、小虫虫――i小虫虫、封飞扬――飞扬.风、冯天龙(那个被爆头的劫匪)――书友天龙。
书友们有想要龙套的,可以发在书评里,详细一点最好~~
另外书友achen1985又催更,这个只能等到十一回来再说了……
既然说到了这里,就再说一个无奈的消息吧:和尚十一要回家,没法更新,现在手里也没有手稿……看看这几天能多码出来几章吧……
呃,欠的章节,十一回来后再补……
第一九五 火医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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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
火医掌门
九点以后,化名为“破晓道长”的张越洗刷完毕,将一件半旧的道袍披在身上,然后胃口很好的对着半只烤鸭和一盘水饺开动起来。.
混&
弹窗广
告)
吃着饭,他会时不时地抬头向外看去。这里是平安小区四号楼一单元的二楼,从窗户里能轻易看到楼下的情形,而他刚买的一辆沃尔沃就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
自从去年抗癌操面世,“神医”却一直没有露面,他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赚钱的机会。但他是一个谨慎的人,一直等到过完年之后看到“神医”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才开始行动起来:花了几千块钱顾了五个“托”,到得益于抗癌操的巨大名声,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而“效果”好得让他发疯——才干了两个月,他就赚到了这辈子都没赚到的财富!
他治病的方法也很简单,先是一通忽悠,不管什么病,接着就是让患者练习抗癌操,然后服用他“特制”的灵药:上元补天丸。
该“灵药”一共分为苦、甜、酸三种口味,淀粉和蜂蜜是一样的,但又根据里面揉合的一些对应症状的西药的价钱分为七个等级,收的钱自然也是不同的。
吃着饭,张越忽然看到上个月接手的一个病人的家属,好像叫葛成虎的带着五六个人冲了上来!
想必这些人看到了昨天刘娟发表的博客,来找他对质了!
张越一笑,却一点也不慌,有条不紊地把没吃完的鸭子和水饺放进厨房里。刘娟的博客他也看了,而且他也是上面的一员。刚看到时,他对着电脑骂了半个多小时,又气又恨又怕,但经过一夜的思考,现在却一点也不害怕了。
虽然刚从事骗子行业才两三个月的时间,但他发现自己已经掌握了病人及其家属的心理,只要他表现得自信满满的,他们就会对他言听计从。
而且他自知自己是什么货色,于是就耍了点“小聪明”,为人治病时总会一副开放的胸怀,说到西医某些长处,然后嘱咐病人在接受医院正规治疗的同时再服用他的“灵药”,进行“除根”、“延命”。这样,就算出了事,他也有托辞:我都说了,你不遵医嘱总不能怨我吧?
再加上他接手的病人也是有选择的,真正的重危病人,他就一通忽悠,推销出几颗自己的“灵药”就不管了。
至于说刘娟博客的事,他也想好了托词:刘娟之所以发那个微博,是“师父”觉得他的医术还不过关,想让他再潜心修炼云云,反正就是一通忽悠。
实在不行,找个借口下楼,他新买的沃尔沃就派上用场了!这个住所也是租的,丢下也就丢下了!
但现实往往会出乎预想,他刚一开门,葛成虎的拳头就落到了他的脸上!
接下来,在整栋楼居民基本都去上班的上午,“破晓道长”的第一个字形象而生动的诠释了他的遭遇!
而在葛成虎打累了,他也被打得快不成人形的时候,又被拎到了公安局。
所以说,骗子也是一“高危行业”,他们既要面对受骗者的报复,也要面对法律的制裁。
但是,骗子不值得同情,尤其是药骗子、医骗子。
家人患病已是不幸,再遇到骗子,心理上的伤害还在其次,后果往往还会是延误、加重病人的病情,甚至是失去生命,这种人财两失的境地才是这些医药骗子们最让人痛恨的地方!
以前的这些医药骗子,在一个地方骗完,又跑到另一个地方,等到人们发现上当受骗时,人早就没影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神医巨大的名头,撞到权贵手里的,像杜神医之类的,自不必说,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又因为刘娟博客的影响力,一波数十个李鬼神医放出来,自然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像“破晓道长”这类的,也就无所遁形,或者说来不及跑路,对于上当受骗的病人及其家属来说,“撞到手里”,也不会落他们的好!
其实,除了这些医药骗子,真正扬名的中医,绝大多数是有真本事的,比如周天一的父亲周尚炎,当代火医派的掌门人,在川湘地区就已经很有名头,只是,对很多普通人来说是只闻其名,难见其人。
陈青龙,作为一名封疆大吏的儿子,自然不是普通人。他现在正在周尚炎的指导下,将一碗深褐色的药汁一口气喝了下去,有些苍白的脸就增添了几分红润之色,眼睛里也有了几分神采。
周尚炎又捏着长须为陈青龙认真把了把脉,过了足有一刻钟,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刘元琴顿时松了一口气,满是笑意地道:“老周,大龙今天看起来又有了起色。”又看了一边站着的周天一道:“小周神医不愧为家传医术,用药也是正确的,前面作用不太明显,看来是服药时间还不够的缘故。”
周天一没有说话,周尚炎却微微摇头,道:“不同的。”
杜神医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方虽一样,而妙用不同。同样是火神汤,在周尚炎手里,却发挥出了与周天一几乎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在周天一手里,陈青龙服用炎神汤后,虽然火元增加,但眼下、颧骨处都烧得红了,虽用针灸帮着疏通经脉,不至于损伤经脉,但是,却也让他精气躁动。
对陈青龙来说,本就因为身上抽气式的“外太极气旋”而会带来散气的效果,现在精气躁动,情绪不稳,感应式的“外太极气旋”也会发力,散气的效果自然更加明显,这也就造成了陈青龙虽然一直在补,却是越补越弱。
退一步说,就算没有那两个“外太极气旋”,精元被火力推动,而又不能发泄,后果也好不到哪去:所谓的走火入魔,并不是只有修炼内家拳的人士才会遇到。
周尚炎使用的火神汤,只是让陈青龙阳气上升,却没有引起他的精气躁动,自然只是补益。调养了近一个周的时间,基本上就与两个“外太极气旋”散掉的“气”相平了。
按照周尚炎的要求,陈青龙服完药后,需要静养,刘元琴就把父子俩请到了外面的客厅里,笑着问道:“同样的药,有什么不同呢?”
周尚炎姿态舒适气度从容地坐下,边是回答边是教育周天一道:“意动神摇,神摇精动。治病,一是药,二是心,二者结合,方可称为合格的医者。”
与陈庆泽相比,周尚炎自然没有那种如渊似山的气势,但那种不温不火、姿态从容的出尘气质,却给人另外一种感受。
刘元琴捂嘴一笑,叹气道:“要是庆泽能像老周这样,把一半的心思用在大龙身上,他也不至于遭这种罪!”
周尚炎忙摆了摆手,笑道:“陈省长日理万机,心里装着一个省的黎民百姓,顾得了国,就顾不了家,对青龙的关心少点,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想,东岳省的百姓会感激他的!”
刘元琴瞟了他一眼,嗔道:“你们这些男人,真是没办法理解你们!整天就是事业、工作,自己的儿子都不上心,难道将来陪着他的是一个省里的百姓?”
又觉得用这个语气说话不太合适,就又笑了笑,道:“老周,我就是发些牢骚,你不要见怪。大龙没生病前,我对他的工作也是全力支持的,毕竟坐在那个位置上,就要做好那个位置上的事!”
周尚炎微笑着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恭维的话。
刘元琴眼睛一亮,却感到很受用,端起茶壶给他倒上茶,笑道:“老周,喝茶!”
她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周天一身上看了一眼,又收敛笑容,问道:“老周,依您看,大龙的身体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周尙炎挼了挼胡须,宁神静气地道:“有句俗语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云如抽丝。青龙的病既然不是一天得来的,就不要想着一天就能治好。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病,也要一天一天的治。希望你能理解!”
刘元琴默然。
周尚炎来到后,并没有急着为陈青龙把脉开方,而是详细问了诸如陈青龙从什么时候开始房事、每月、每天次数等问题。
刘元琴作为陈青龙的母亲,其中有数次在惹出大麻烦后出面处理,自然知道他从小学六年级时就和一个女孩儿发生了关系,虽然具体的次数不能确定,但也知道肯定少不了。
这时再听到周尚炎的话,她忽然就有种欠债要还钱的感觉。再想想小学时撞死在他家门口的父亲、中学时逼走的女老师以及跳楼、发疯还有最近被纵火烧成重伤的女孩儿,她忽然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耳中听到周尚炎温和却不失阳刚的声音:“刘太太!”
刘元琴清醒过来,掩饰地一笑,道:“想事情,有些走神了!”
周尚炎微笑道:“可能是操心太重的缘故,一会儿我给你开个养神固元的方子,调养一下就会好的!”
刘元琴心中一暖,笑道:“老周多谢你了!”到底惦记陈青龙的病,又问道:“老周,像陈青龙这种情况,一般多长时间能治好呢?”
周尚炎端起茶壶给刘元琴续上水,自己也端起来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随意地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再有半个月,应该能恢复部分功能,但要治愈……”
刘元琴顿时一喜,惊讶道:“这么快吗?”
周尚炎笑而不语。
虽然说是“病去如抽丝”,但也不能是多长时间得病,再花多长时间治病。以周尚炎的经验看来,陈青龙的病并不是太难治,治疗得当的话,一般在半年到一年之内就能完全好转,而想看到效果的话,以他现在青春年少的年纪,有着强大的恢复力,却用不到多长时间,半个月已经是足够了。而且,让病人看到好转的迹象,也对他们后续的治疗有好处。
ps:破晓道长是书友破晓的龙套。
这是补昨天的。
第一九六 四月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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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四月底,家里又是翻新房,又要陪晨梅,还要照顾晨曦,再加上采药、炮制、炼药,看起来赵阳应该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实际上却很是悠闲。
翻新房的事,只要看好了风水方面的问题,剩下的就是建筑队的事,他就撒手不管了。剩下就有大把的时间陪晨梅照顾晨曦,就像现在,他让晨曦“骑大马”去抓苹果树上的蝴蝶玩。
晨曦咯咯笑着指挥着赵阳走来走去的时候,商年俊跑着过来叫他去给商百安看腰。
经过半年的调养,商百安腰部的老伤也到了治疗的合适时机,赵阳也在三天前开始着手为他治疗。
看到商年俊跑得气喘吁吁的,赵阳摸了摸口袋,才发现没有带手机,而今天孙振香去了老宅,晨梅和李慧去了县里,赵丙星也在果园里,商年俊打电话没人接,只好自己跑着来了。
赵阳将晨曦交给赵丙星,问道:“你爹的腰又痛了?”
商年俊焦急地道:“是啊,阳哥,刚才痛得把衣服都湿透了!前一段时间也没有痛成这个样子啊!”
赵阳和商年俊一边往村里走,一边安慰道:“没办法,现在这个阶段的治疗就是要正骨、正经脉,其实相当于重新撕开伤疤,等到经脉调整好,把里面的淤血清干净,筋骨长结实就好了。”
商年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阳哥,这些你都跟我说过了。就是……没有缓解疼痛的方法吗?”
赵阳想了想,道:“我们去看看再说吧。”
现在商年俊家因为也要翻新房,就搬到了本家的一处空房子里。其实这处房子比商年俊家的还要宽敞,因为手里有了钱。提前就把房子买了下来,经过一番打扫修补,看起来比他家拆掉的房子还要好。
等再次回到果园,发现晨梅已经回来了,眼圈红红的躺在床上也不说话。
赵阳坐了过去,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和嫂子吵架了?”
晨梅摇了摇头。
赵阳眉头一皱,问道:“有不长眼的小混混找你们麻烦了?”
晨梅还是摇头。
赵阳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发现李慧并不在,就又问道:“嫂子呢?怎么没见到她?”
晨梅又摇了摇头。
赵阳将她的脑袋搬到了自己腿上,轻笑道:“别摇了,再摇就成拨浪鼓了!”
晨梅举起粉拳捶了他一下。又抓着他的衣服呢喃道:“赵阳,你一定要像孝顺你父母一样孝顺我爸妈!”
赵阳重重点了点头,道:“一定的!”
晨梅又道:“还有我哥和嫂子!”
赵阳一脸为难,没有接话。
晨梅支起身子,瞪着他道:“怎么了?”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对他们好点成,但要是孝顺他们,这个……强人所难了啊!”
晨梅忍了忍脸,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又推了他一把。道:“你是故意的吧?我是说你要对他们好,咱们是平辈。哪里说要让你那什么他们了?”
赵阳又扶着她重新躺好,笑道:“现在笑着多好,害我以为谁欺负你了!说说,到底因为什么事,引得你发这么大感慨?岳父他老人家答应送给你的礼物到了?是什么?”
晨梅又抽了抽鼻子,什么也没说,从身边的包里摸出一个墨绿色的本本递到赵阳面前。
赵阳诧异地道:“房产证?”
晨梅点了点头,柔声道:“我爸妈说,给咱们在县里买个房子,一个是住得方便,另外,结婚的时候也用得上。”
结婚有个迎娶的过程,赵阳他们原本打算是从登阳老家开始的。不过现在晨梅有了身孕,就打算那天借谭帅他们的新房用一下。
没想到晨梅的父母不愿意委曲了他们,直接在县里给他们买了房子。
从世纪初开始,房子的价格一路上扬,有几年直接是坐着火箭上来的。这两年房价长速放缓,但还在长。像齐水城这种小县城,房价也大概在2000以上了。
晨梅轻轻摸着赵阳的手道:“130平的房子,坊子街那块,是县里最好的房子了,总共花了接近三十万!这可都是从他们养老钱里抠出来的,大哥和嫂子也都没说什么,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要对他们好点?”
赵阳点头道:“必须的!”又低头在晨梅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正愁过几天让她们住哪呢,现在正好有地了!对了,还没装修吧?”
晨梅眨了眨眼睛,道:“是样板房,我们看装修还算用心,就直接买下来了。还没给你看呢,你看看,喜欢不?”
赵阳让她取出了装修图,看到风格很素雅大方,就点头道:“喜欢!”
晨梅一笑,道:“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风格。”
赵阳侧身躺下,晨梅往里让了让,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道:“睡一会儿吧。”
赵阳眨了眨眼睛,年过一条线毯搭在了两人的肚子上。
晨梅按在赵阳摸在她肚子上的手。她发现,在最近一段时间里,赵阳只要靠近她,就不太想动弹,有些事都能拖就拖,能推就推,好像变“懒”了!
四月三十号,上午十点左右,商雨晴带着孔英一家子来到了龙窝村。
此时曹佳等人也到了曹华祥的家里。
在门口,曹佳拉着陈雪从孟学辉的车上走了下来,对孟学辉摆了摆手,道:“你先去赵阳哥哥那里吧,我先等等小月月。”
看到曹佳从车上下来,孟学辉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苦笑道:“到了曹叔叔这里不进家看看,回去还不得被老爷子把腿打断啊!”
曹佳咯咯一笑,狡黠地看着他道:“要不我们一起走吧!”
孟学辉咳嗽一声,没有答话,转身从车里抱下来一箱酒和两个礼盒往院子里走去。
和她们一起走?他才不想找那个头疼呢!这一路,被曹佳八卦而又古怪的问题给折磨得欲仙欲死,他的受虐倾向得有多重,还要留在这里继续忍受?
元月先是坐飞机到了齐沅,再坐车到玉龙镇,时间上并不比曹佳她们晚多长时间。
一见面,曹佳就向元月扑了过去,亲了左边亲右边,嘴里大叫着:“小月月,你想死我了!”
元月无奈地任她亲完,然后指了指陈雪,半真半假地道:“什么时候给我添了个姐妹?不介绍我认识一下?”
曹佳挑了挑眉,怪笑道:“啊哈,小月月,你是在吃小雪的醋吗?”
元月没好气的一笑,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叹道:“啧啧,这几个月不见,你变白了好多啊!”
曹佳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沾沾自喜道:“真的吗?你也觉得我变白了是吧?”
元月点了点头,好像不在意地问道:“真的是黄海的气候养人?还是赵阳哥哥给了你新的好东西?”
曹佳眼睛一转,笑道:“当然有好东西了,可惜你跑去京城了!”
元月白了她一眼,转向陈雪,笑道:“我们开玩笑习惯了,你不要见怪。嗯,你好,我从小佳那里听说过你,你是陈雪是吧?我是元月,不知道这个家伙有没有说我的坏话!”
陈雪不卑不亢,面带着微笑道:“你好!”
元月点了点头,笑道:“我相信小佳的眼光,以后咱们仨就是好姐妹了!”
说着她取出一盒珠子,又笑着对陈雪道:“听小佳说你手工编织不错,绳带来了吗?”
陈雪点头道:“带来了!”说着取出了几根彩色的丝绳。
等和曹华祥问了好,三人就坐在了花架下的台子有说有笑的穿起了珠子。
等三人再出现在赵阳面前的时候,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了一串自已穿的珍珠项链,并且开始向在场的女同胞派送,其中自然也包括晨曦。
当元月亲手给孙振香戴上项链的时候,她撅起了嘴巴,道:“干妈,赵阳哥哥偏心!”
孙振香拉着元月正打量着,闻言诧异道:“怎么了?”
她记得赵阳可是给元月寄过好几次东西的。
元月抱着孙振香的胳膊道:“不信你问小佳。赵阳哥哥给了她好东西,没有给我!”
孙振香不信地道:“不可吧?什么东西?”
这边元月拉着孙振香撒娇,那边曹佳则拿着最后一条项链要给赵阳戴上。
四月的最后一天,在赵阳家里,一片热闹的景象。
ps:本来想码一章明天的更新,实在困得不行了。明天要回家陪老父亲,早上四点多就得起床,就先写到这里吧。欠的章节,十一回来会尽快补上。
第一九七 请君入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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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请君入瓮(上)
四月三十号这天,玩玩闹闹,很轻松,很热闹,还有美味可口的大餐等着她们。但到了五一这天,因为店里忙,晨梅又处于“受保护”的状态,曹佳四个就被赵阳抓了壮丁。不过对她们来说,曹佳和元月轻车熟路,陈雪和孔英也是兴致勃勃,一天下来,也没怎么感觉累,所以,听说赵阳明天要上山采几味药为孔德运治病的时候,又呼拉一下赶了过来。
清晨的果园,安静而清新,而在院子里则传出四个女孩的笑声,像是一串悦耳动听的银铃。
大门打开,四个女孩牵着手走出来,宛如盛开在晨光中的四朵鲜花。
紧接着,商雨晴和赵阳也出了大门。昨天她也和曹佳她们住到了镇上。
从果园出来,转向龙窝潭的方向,浓郁的桃子的清香还未从鼻尖散去,耳边又听到了溪水自然流动的声音。
一路笑闹着,沿长满青草的小溪走过,转过一个山角,如少女颈上活泼的白丝带从山上飘下的玉龙瀑布和翡翠一样碧绿的潭水就映入了眼帘。
“真美!”
孔英忍不住发出由衷的赞叹。
元月一笑,虽然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在这春日的早晨,红通通的太阳,干净的天空、晶莹的瀑布、碧绿的水潭、扑面而来的水汽,仍然让她有一种被洁净而新鲜的水浸润的感觉。
直接蹲下身,伸手入水,清澈,清凉。
元月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白嫩的手,如身在画中。
陈雪也蹲下来,用手划着水。黄海是个多山沿海的城市,自然少不了各种水,但即使在山中,也能感觉到城市的氛围,远不如这里完全自然的气息。
曹佳则张开手臂陶醉似的深吸一口气,又转过头,笑眯眯地将手搭在孔英的肩膀上,道:“是吧,很美吧?那我们合张影吧!”
想到昨天晚上被曹佳拉着照的那几张搞怪的照片,孔英可不敢在赵阳面前拍这些照片,就小声道:“别闹!赵阳哥哥要过来了!”
曹佳眨了眨眼睛,道:“相机在他手里,就是要等他过来啊!”说着又向身后喊道:“赵阳哥哥,快来给我们照张像!”
赵阳走了过来,调了调相机,问道:“要不要把瀑布照进去?”
曹佳拉着孔英往潭边一站,笑道:“不用,光要小潭,也不要把后面的山照进去。”
赵阳按她的要求拍了两张,一边查看着一边问道:“这样有什么意思?”
曹佳靠在赵阳身边看着她与孔英拉着手的照片,眉飞色舞地道:“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像在湖边照的?湖边定情,多浪漫啊——”
赵阳拍掉她的手,向其他几个人道:“你们自己选景,都照上几张。”
曹佳皱了一下鼻子,又拉着商雨晴道:“商老师,我们五个一起合影吧——五朵金花哎!”
赵阳不仅为她们五人照了“五朵金花”的照片,还为她们四个小的照了几张“美少女组合”,再加上为每个人单独照的、每个人和他的合影,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小时。
曹佳她们挤在一起查看照片,赵阳看到时间不早了,因为要在午前赶回家,就问她们是在这里玩,还是跟他一起上山。
答案当然是一起上山。
以前来玩时没有带着相机不觉得,这次手里拿着相机就发现,几块堆一起的巨石,长在坡上的独树,俯看山沟下的一条小溪,开在脚边的各色小花,阳光下的一丛芦苇,到处都是好景,自然,相机就在曹佳和商雨晴等人手里响个不停起来。
赵阳则没去管她们。他只是宁神静气地走着,时不时地采下几朵花,折下半条枝叶,又或者是挖上几棵草根。
每当靠近这些花叶和草根树皮,赵阳就会感到它们含有的药气所能影响到的身体的经脉和部位。对他来说,只要有了医疗目的,虽然很难超出逍遥子的医术境界,但配药已经是按图填空的游戏一样的简单。
当把在一片向阳的山坡上采下的数根蒲公英放进背后的药筐里,赵阳马上感觉到原本混乱散逸的药气一凝,汇聚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而五脏六腑里也马上感到一阵清凉。
这正是赵阳想要达到的目的。
为了给孔德运除去沾附在肺内的毒气,他在年后就已经开始试着炼制两种丹药,一种《玉液洗髓丹》,一种《朱血丹》。两种丹药都擅长拔除体内顽毒,但前者药效要柔和一点,后者药效则很霸道。
赵阳想着现在炼制的两种丹药药效最多提升五成,药渣残留却多达四成半,这种情况很少,每种只有两颗,其它的大多还是在提升三成左右,残留在四成半在五成之间。再使用《玉液洗髓丹》恐怕因为药效弱的原因就很难起到作用,所以他才选择了《朱血丹》。
但是,《朱血丹》因为使用了诸如附子、艾草、鹿血等阳性过多的药材,属性偏热,使用后势必引起体内火气偏大,就需要使用清热解毒的药物进行中合一下。
这些药材现在已经躺在了赵阳背后的药筐里。同时,除了它们本身的药气之外,赵阳还能感到一种草木在春天里的生命勃发的气息,而这些对人自然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即便有了现在的准备,赵阳仍然没有打算让孔德运直接服用朱血丹。
现在赵阳为别人治病,很少直接采用针灸手法强行调动气血来达到目的了。这种作法虽然直接、起效快,但消耗气血实在过大,比如孟学辉,虽然将肾内的毒排了出去,但也造成他后期需要花费三年的时间进行调养、进补。而气血消耗过大,对病人的身体来说,很多时候相当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没有必要,何必非要采用这种单一的方法呢?
所以,这次为孔德运治病,赵阳就先让他服用《固金养心汤》补心肺气血,用《润肺驱邪膏》先拔出一些毒气,等调养了半年,才为他进一步治疗,袪除肺部顽毒。而治疗方法一是使用丹药,第二才是使用针法引导。
因为不想刚去旧毒又添新毒,这次赵阳使用《朱血丹》的方法是药浴。这是他参照晨梅使用《珍珠九花汤》沐浴后,不仅皮肤变得更好,而且丹药本身所具有的“养血行气,滋阴补肾,起沉疴、解火毒兼有固本培元”的功效没有浪费,也缓慢地生效的情况下所想到的方法。
治疗的地点放在了商年俊的新家。
这个家里有原主人留下的一个装水的大缸,一米多高。此时大缸刷洗干干净净放在房子西头与墙的夹道里,商年俊正从锅里将滚烫的热水舀进缸里。
看到赵阳背着药筐出现在院子里,等着的柳玉桃和孔德运忙从屋里迎了出来。
经过半年的调养,孔德运的面上已不是初见时的一脸青气,身上也有了点肉,有了点力气,最重要的是人也显得有了生气。
或许是生活的改善,再加上赵阳年底前给她们寄去的一些强化筋骨的药材,柳玉桃走路虽然还不利索,但比年前已经好太多了。
赵阳向他们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向屋西头走去。
商年俊看到赵阳,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道:“哥,你看这水够了吗?不够再烧,屋里还有三暖瓶。”
赵阳看了一眼,发现热水已经过半,就说道:“等一下加上凉水试试,不够再说吧。”
商年俊点头答应下来。
赵阳取出一只黑色的瓷瓶,这是专门盛放那两颗药效达到五成的《朱血丹》的。他将两颗小指大小的深红色丹药扔进热水里,只见两颗丹药一入水就开始融化,下降的过程中拉起了两道红色的“药流”,如深烟一般!等药一落到缸底,红色的药液很快就又像爆炸一样浮了上来!
一堆人看得目瞪口呆!
赵阳看了一眼,转身要去提凉水。商年俊反应过来,忙道:“我来!”说着就大步向院子里的水井旁走去。
很快他就提着两桶水过来,全倒进了缸里。
加了四桶水,赵阳让他停下,试了一下水温,井水虽然很凉,但还是有些发烫,但毕竟要借助热气让药气进入身体,他就问孔德运道:“你试试这个温度能承受不?”
孔德运没有去试就直接回答道:“能!”
赵阳笑了笑,道:“你先试试再说!”
柳玉桃在旁边道:“赵阳,不用让他试了!热点又怎么了?又死不了人!”
孔英则小声地道:“还是让爸爸试试吧!”
这时商雨晴反应过来,肯定不适合她们参观,就微笑道:“这里我们也帮不上门,我就回去陪嫂子了!”
昨天也是她在陪着晨梅。
曹佳和元月十分好奇,但也不好意思留在这里,拉着陈雪和孔英说要回去帮孙振香做饭去。
等他们走后,孔德运就走到了缸边,用手试了试水温,烫得差点要缩回手来。
柳玉桃眼一瞪,嗔道:“有这么烫吗?”
孔德运又伸手进去试了试,然后若无其事地道:“没事,不烫!”
赵阳想了想,对柳玉桃道:“嫂子,你先用毛巾蘸着水给他擦擦身体,适应一下再进去吧!”
虽然经过了“热身”,但孔德运一踏进缸里,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ps:先发吧。欠大家一章免费章节,等联系到编辑再补上。
另外给大家解释一下,和尚老家没有电脑没网络,没办法码字。
本来想着先手写几章的,但一回到家里,一个小侄女、两个妹妹就来找和尚玩。三个小孩子都五六岁,精力好还能闹,因为一点小事,如谁碰着谁了,抱这个没有抱她了,包括谁说不给谁玩了就会哭,一个哭三个差不多就跟着哭~~也根本没法写的。。。
然后过节期间遇到两件喜事,一个在广州的高中同学喜添千金,一个是大学同学订婚,两人都是和尚最好的哥们,和尚感到很高兴~~
大家应该也有高兴的事吧~~
第一九八 请群入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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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八请群入瓮(中)
泡在有些发烫的药汤里,孔德运开始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头脑也有些发晕。等适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
接着,他又发现皮肤上火辣辣的,像是切完辣椒不小心抹到了身上。而且,这种火辣辣的感觉不只是停留在身体表面,还往肉里钻,很快他就感觉到身体内部升起了一团火,在那一瞬间,他甚至听到了全身血液激烈奔流的声音!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头脑里一亮,人一下变得精神起来,好像疾病已经离他而去了一样!
疾病当然不是真的离他而去了。
赵阳站在一旁看着,孔德运的气血运行情况清晰地浮现在血气之镜上,自然就能看到药汤里《朱血丹》的药气在水温的帮助下,从皮肤毛孔里钻进他的经脉脏腑之中。而《朱血丹》的药效果真霸道,只是很少一部分进入到他的身体经脉里,他的气血运行速度就被调动起来,并很快向肺部汇聚过去!
不过,相对于肺气中呈现出的那一团黑紫色的顽毒,这点药气扑上去也撼动不了它的分毫。想想也是,孔德运花了半年时间,又是喝药,又是贴膏药,那些轻微的、易除的毒气自然早就被除干净了,剩下的毒气就是那些渗透进血肉经脉里的了,《朱血丹》的药效就算再霸道,也不是说除掉就除掉的。
赵阳自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他的打算是利用《朱血丹》的药力冲击孔德运肺部的顽毒,使其产生松动、剥离,然后再用针法调动他全身的气血将这些顽毒清除出去。
当然,最好的状况是仅凭两颗半成品的《朱血丹》的药力就将顽毒除去――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即使不考虑身体的承受情况,完全状态下的《朱血丹》应该也没有这样神奇的效果。
赵阳将探出上半身的孔德运按了回去,道:“尽量让身体泡在水里,这样有助于药力的吸收。”
孔德运此时感到皮肤表面的刺痛感还在其次,最难忍的身体里像是着了一把火,让他感到身体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热得受不了,所以才想站起来轻快一会儿。
他一站起来,果真感到身体里清凉下来,但赵阳让他泡在水里,他只好又蹲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具体时间,但看赵阳的手表上,分针刚才指在九点钟位置,现在还没走到十。但孔德运感觉身体里像是烧起了火,并且越烧越旺,像是要烤干了一样,所以忍不住开口道:“赵阳,我能喝点凉水吗?”
暮春时节,临近正午,太阳已经有了炽热的劲头。商年俊家的这个位置,正被太阳照着,后面又有一大堆稻草挡着,正常人在这里站一会都会感到热,别说孔德运还泡在发烫的药汤里了!
不过,孔德运感觉到身体要被“烤干”只是一种错觉,是因为《朱血丹》药效过于猛烈的缘故。所以,赵阳却没有同意他的要求,道:“再等一会儿。另外,以后永远不要喝凉水。”
现在不让他喝水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随着体内水分的减少,可以暂时增加药气的含量。
柳玉桃站在一边,原本很是担心地看着孔德运的,但听到他的这句话,顿时眼睛一红,破口大骂道:“姓孔的,不喝水你能死啊!你给我老实在里面待着,赵阳让你干什么,你才能干什么,不让你干,你敢动一动,我就用这根棍子抽死你……你有多难受,比你半夜憋得喘不上气来,要死要活的还难受?就算再难受,你就不难忍着?不为了我,就不能变英子想想?”
赵阳忙拉住他,笑道:“嫂子,这个药有些拿人,你不要怪他!”
孔德运也忙伸出手来作势要拉她,焦急地道:“英子她妈,你看你,干吗生这么大气?我听赵阳的话,你不要生气了!”
有句话叫患难见真情。自从他得了尘肺这个病,柳玉桃不离不弃地照顾他,即使生活再艰难,吃尽了苦头,看不到希望,也没有说过一句放手的话,而以她当时的条件,完全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啊!所以,现在孔德运对她是又是感激,又是疼爱,看到她生气,他就慌了。
柳玉桃看到他把胳膊伸出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拇指粗的树枝马上就甩了上去!
孔德运哎哟一声,忙把手缩了回去,把下巴也放进了水里,陪着笑脸道:“你别生气了,赵阳不说,我就一直这样!”
柳玉桃怒气未消的模样哼了一声,嘴角却带上了笑意,但说出的话还是**的:“我在这看着,你要再敢乱动,小心我抽你!”
赵阳一笑,想着如果没有柳玉桃,或许孔德运已经撑不下去了!
向缸里看了一眼,一缸的药力才吸收了两成多点。因为后面水温会降低,即使不考虑这个因素,要完全将药力吸收干净,还需要四五十分钟的时间,柳玉桃腿脚又不好,没必要让她也在这里站着受累挨晒了。但是看到她眼里的关切,想必让她回去休息,她也不会肯的。
正好看到这一会儿孔德运不住地舔嘴唇,赵阳就想到他在热水里泡得久了,恐怕会有眩晕的症状,就对柳玉桃道:“你去熬一碗红枣汤给大哥喝吧!用小火熬,多煮一会儿。”然后又指了指药筐,道:“再把这里面的草药洗干净,再用两碗清水泡上。”
柳玉桃看了一眼孔德运,又嘱咐道:“你不要乱动,听见没?让我看到了,小心用棍子抽你!”
孔德运忙点了点头。
柳玉桃看到他只露出半颗脑袋在那里晃,差点笑了出来,只好凑着转身的机会低头掩饰了过去。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柳玉桃的红枣汤还没熬好,孔英因为挂牵父亲的病情就赶了回来,曹佳、元月、陈雪也跟了过来。
几个少女一走过来,孔德运老脸一红,明着撵孔英实际上也赶曹佳她们道:“你怎么来了?去一边玩吧,赵阳给老爹治病呢!”
孔英柔声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弹。
曹佳径直走到赵阳身边,趴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道:“赵阳哥哥,你不会是来俊臣转世来的吧?”
赵阳一愣,先把她拉到前边站好,一边观察着越来越浓郁的药气汇聚在孔德运肺部,一边问道:“来俊臣是谁?”
曹佳嘻嘻一笑,道:“大名鼎鼎的来俊臣你都不知道啊!”
赵阳依稀记得这人应该是个历史人物,但到底是哪个朝代做过什么就不大记得清了。说来也让人唏嘘,高中时能解得了三角函数,背得过英语语法,记得住诗词,数得出历史事件,明白什么是力,酒精的分子式,摩尔定律,安培法则……到现在却都忘得差不多了!
曹佳见赵阳还是有些迷糊,就悄悄地指了指前面的大缸,轻声笑道:“赵阳哥哥,你想想,如果在那下面垒个灶,再烧上火,你就和来俊臣一脉相承了!”
赵阳忽然就想起那个“请君入瓮”的典故,顿时就有照她的屁股来一巴掌的冲动!
曹佳却像是感觉到赵阳“不怀好意”一般,赶紧走开两步,笑道:“赵阳哥哥,他可是名臣呢!我把你比作名臣,大人物,你可不能生气哦!”
赵阳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为了表达对你的感谢,《珍珠九花丹》就没你的份了!”
曹佳大惊,上前抱住他的胳膊道:“赵阳哥哥,你最好了,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吗,赵阳哥哥――”
赵阳不为所动,道:“我说话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会改变的!”
曹佳皱了皱鼻子,盯着赵阳的脸看了一下,眼睛亮了一下,又垂下眼帘,继续摇着他的胳膊道:“好哥哥,你就原谅我一次吗,好不好吗――”
马上就要进入夏天了,曹佳穿了一件圆领绣花衫,里面自然也不是加这加那的文胸,一动,难免碰触到少女还青涩的胸。
赵阳忙抽出手,道:“好,好,我答应你……别闹了,我要注意观察孔英爸爸的病情。”
此时孔德运看到曹佳和孔英还在这里,就有些着急地对孔英道:“你们去看看你妈把红枣汤熬好了吗?快去吧!”
他一急,再加上药气汇聚到了肺部,忍不住就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就停不下来了!先是小声咳,接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到后来咳得他的胸腔嗡嗡的,缸里的水也一阵阵波动起来!
孔英大急,喊了一声“爸!”接着看向赵阳,叫了一声“赵阳哥哥!”然后又向外面叫了一声“妈!”
柳玉桃也听到了咳嗽声,放下火棍就向这边跑了过来,商年俊、元月、陈雪还有从工地上回来的商百安两口子也赶了过来。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孔德运扶着缸沿咳嗽得眼泪鼻涕一块流了出来。初时,眼泪还是眼泪,后来眼泪就变得有些浑浊,到后来则变成了黑色,鼻涕也是!
柳玉桃给孔德运拍着后背,用缸里的水给他擦脸上的脏东西,又着急地看着赵阳道:“赵阳,你看,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赵阳沉着地道:“不用慌,他这是向外排毒。你去把枣汤端过来吧!”
柳玉桃对站在一边的孔英斥道:“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过来给你爹拍拍背!养这么大了,怎么什么都不懂?”
孔英也不争辩,答应了一声就过去给孔德运轻轻拍起后背来。
ps:补更一。
第一九九 “请君入瓮”(下)——本章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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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桃快步走到灶台掀开锅看了看,发现枣子还没有煮破忙往灶台下面添了一把柴。听到孔德运咳嗽得越来越厉害,又忙叫道:“英子他爹,你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孔德运此时却什么也听不到,只是咳,像是要将肺子从嗓子眼里咳出来一般!.
孔英此时也焦急起来,开始用力拍打着孔德运的后背,想让他舒服点,还不断从缸里沾了水为他擦去脸上的脏东西。
孔德运连着咳嗽几声,听着嗓子都有些发哑了,稍微停了一下,依着以前的经验,用力吸气然后使劲憋住。但只撑了一下会儿,还是没有将咳嗽压下去,反而咳嗽的更大声了!
这次一咳嗽出来,孔德运的眼前就开始冒起了金星,他一边憋着想把咳嗽压下去,一边侧身抱住了缸沿此时他感觉己似乎不是在水缸里,而里飘浮在了虚空之中,仿佛不抱住水缸,就不知道会飘浮到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去。
看到孔德运咳嗽得越来越厉害,赵阳也站起身走了过去。
一般情况下,人的咳嗽是帮着清除咽喉部位的异物。在一开始,孔德运也是由于《朱血丹》的药气冲击了肺部的顽毒,才促使他咳嗽出来。当然,他见到曹佳她们,情绪出现变动,引起了气血的波动,也是引起他咳嗽的原因。不过,总的来说,这时他的咳嗽对带动药气冲击肺部顽毒是有帮助的。
但现在的咳嗽得如此剧烈,在血气之镜上明显能看到孔德运全身的气血运行都变得“狂躁”、紊乱起来,一些细小的络脉更是受到了损伤,再继续下去明显就是敝大于利了,所以必须要阻止他咳嗽下去了!
孔英这时为孔德运擦了一把脸后,看到手上的红色,也抬头看向赵阳,有些慌乱地道:“你看……”
赵阳看了一眼,平静地道:“没事。”说着去拉孔德运的胳膊。
孔德运因为有悬空感开始死死地抱着缸沿,一点也不松动,但赵阳在他胳膊肘上一弹,他的手就松了开来并且软软的,一点也没有另外一条胳膊肌肉绷紧的僵硬感。
既然是肺部引起的咳嗽,赵阳自然先平复他肺经的气血运行。当他捏到孔德运大拇指的少商穴时,心中一动,想到“三才针法”最擅长“调正”、“调谐”,按摩中是不是也能用呢?
于是赵阳将注意力放到孔德运的肺经上,利用或弹或拨或压或揉的手法行云流水般地从下往上在他的太渊、尺泽、云门三穴拂过。
在血气之镜上,这三个穴位相对气血最为丰富,而随着他的手指拂过,孔德运肺经上气血运行,先从手掌开始,接着是手臂到小臂再延伸到整条胳膊,很快变得舒缓下来。
赵阳没有停手,将这条手臂放下又拉起孔德运的另一条胳膊,同样如法炮制,然后迅速又在他的头顶及脖子两侧靠近肩部的地方按压了两下。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而反应在孔德运身上,则是他的咳嗽突然小了下来。
孔英满怀惊喜地小声了叫了一声:“赵阳哥哥,你看,咳嗽声小了!”
这时,柳玉桃也不怕烫,端着刚煮好的红枣汤快步走了过来,急急地道:“赵阳,枣汤烧好了,现在让他喝吗?”
赵阳迅速抬眼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的手背上烫得红了一片忙示意她将碗放到一边的椅子上。其实红枣汤是一会用来给孔德运补充水分和气血的,并不是治咳嗽的。
想着让她用凉水冲一冲,不知道她会不会听,又对曹佳她们道:“你们去打一盆凉水给她泡泡手。”
陈雪忙道:“我去!”
说完,他又低下头,准备按摩孔德运的肺俞穴。这个穴位也不用找因为长期在这个部位贴膏药,此处的皮肤比别处要白一些。
当赵阳在这个部位按顺时针的方向按摩了几下,孔德运肺经上气血完全平复下来。其它受到影响的经脉也因为肺经气血的平复,也跟着恢复了正常。
赵阳又在孔德运身边站了一会儿,看到他的咳嗽停止下来才又走了回去。
柳玉桃原本因为侧身看孔德运的情况,而把手从水盆里拿出来也没有感觉到,看到不再咳嗽,才感觉到手上疼得厉害,忙将手插进了水盆里。冰凉的井水让她感到舒服了一些,但看到孔德运趴在缸沿上呼呼喘气,还是有点担心,嘱咐孔英道:“你帮你爹再顺顺气!”又向孔德运喊道:“英子他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赵阳向柳玉桃一笑,温和地道:“没事了,不用担心。”
柳玉桃看到赵阳平静的表情,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心里的慌乱忽然就消失了,她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嗨,有你在,我还担心什么!”
赵阳看到曹佳她们跟着自己站在大太阳底下挨晒,就将椅子往厨房边的阴影下移了移,然后在元月打来的水里洗了洗手,曹佳则殷勤地掏出手帕给他擦手,又笑着问道:“赵阳哥哥,我这个妹妹对你好吧?”
赵阳一笑,点了点头。
元月拉着他的另一条胳膊,撅了撅嘴,小声道:“我就不好了吗?”
赵阳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说呢?当然是极好的了!”
元月向曹佳一挑眉,抿嘴笑道:“这还差不多。”
赵阳看到孔德终于喘匀气,转过身坐下,除了脸色有些发白?精神状态上还好,
第二零零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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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零
幸福
这就是半成品和成品的区别。.
混&
弹窗广
告)如果是完全的《朱血丹》,赵阳就不用顾忌药渣残留而使用药浴这样的方式,也就不会发生因为药汤受到污染而中止,使得药力得不到完全吸收的情况,说不定就可以将他肺部的顽毒完全清除掉了!
当然,现在的情况虽然没有达到最佳的效果,但是比起以前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改善了!
这一点孔德运自己明显感觉得到。
此时尽管因为气血的消耗而感觉有些虚弱,但他更能感觉到的却是仿佛将压在胸口巨石移开后的轻松,甚至整个人像是要飘起来似的!
站在门前,他久久不愿意进屋,而是就站在太阳底下,贪婪地呼吸着,眼睛有些湿润地道:“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呼吸过了,真好!这是干稻草的味道……这是井水的味道……这是石榴花的味道……这个香,是月季花吧?月季花是好东西啊……这是红烧鱼的味道……”
到这里,他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现在差不多快一点了,还没吃中午饭,再加上针灸时消耗了大量的气血,早就饿得不行了!
听到孔德运肚子的响声,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孔德运脸上一红,拍了拍肚子,自嘲地笑道:“你叫什么,刚才不是吃了好几颗枣子了吗?”
他本人原来是很开朗的性子,只是病痛的折磨和生活的艰辛让他的性格变得压抑起来,现在感到身体的好转,原本的天性又回来了。
祝远碧端着一大碗红烧鳝鱼从厨房里出来,笑道:“枣子哪能吃饱?快进屋,菜都做好了!”
看到孔德运仿佛回到年青时的模样,柳玉桃只觉得心里满是喜悦、轻松,还有一些甜蜜的酸――眼睛就湿润了。她擦了一把眼,笑着推了孔德运一把:“看你那德性!别站在那了,堵着门让大姐怎么过去?”然后又伸手从祝远碧手里接过碗,感激地道:“大姐,这两天在你们这住,在你们这吃,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祝远碧害怕汤洒了,忙松了手,嘱咐道:“你小心点,别烫着!”然后又笑道:“这有啥麻烦的?俺们农村不像你们城里,房子多,吃的又都是自己家里种的养的,不麻烦!”
因为商年俊家这所老宅子还有两间空房,这几天,孔英一家就住在了这里。
或许是都是赵阳的病人,祝远碧对她们一家也格外的亲切,这一点,柳玉桃自是能感受得到。同样,也因为这一点,她也从心里也把祝远碧一家当成亲人一样。
商年俊摆好碗筷,又向正在洗手的赵阳喊道:“阳哥,你就别回去了,也在我家吃得了!”
赵阳甩了甩手上的水,笑道:“不了,你嫂子还在家等着我呢!”
完,他又向孔德运身上看了一眼,发现他肺部的经脉因为经受了大量气血和药气的冲击而变得有些脆弱,就对过来洗手的柳玉桃道:“大哥中午这顿饭就别和你们一起吃了。你用刚才药草泡的水煮上点米汤给他喝吧!”
这也算是药膳了。而且,米汤本身易于吸收,又有养脾胃润心肺的功能,再用刚才刚采下配好的清肝败火的草药泡出的“药水”煮出来,说是一副药也不为过!
柳玉桃一听忙答应下来,快速洗了把手,进屋对孔德运说了,然后淘米准备煮米汤了。
孔德运自然也答应下来,只不过面对一大桌子的好菜却不能吃,他感觉愈发饿了!
等赵阳擦干手,曹佳三人对孔英道:“我们先回去,一会儿再来找你玩。”
……
春日明媚的午后,走在回果园的路上,两边是绿油油的稻苗,身边是和煦的风,还有少女欢快的笑声,赵阳的心境平和而愉悦,尤其见到小憩醒来后站在窗前拿着一把桃木梳子梳着秀发的晨梅,心中就又添了一份幸福。
看到赵阳走进了院子,晨梅放下梳子,看了一眼还睡着的商雨晴,就轻轻走出了卧室,又示意围上来的曹佳几个人小声点,然后关上门,看了赵阳一眼,道:“回来了?”
赵阳将药筐放在门后,道:“回来了。”
晨梅从他肩上接过药箱放在沙发上,将垂到前面的秀发拔到脑后,道:“还没吃饭吧?你坐着,我去给你热饭。”
赵阳点了点头,随手打开了电视,坐到了自己做的那张太师椅上。
曹佳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咂了咂嘴,小声地道:“怎么这么平淡?不是应该亲热一点吗?”
元月表情不动,嘴唇也几乎看不到动弹,却清晰地发出声音斥道:“你懂什么?平淡是福,这才叫生活!”
陈雪也小声地道:“不平淡啊,嫂子对赵阳哥哥温情款款,多好啊!”
元月又接道:“就是!人家爱在心里,不需要那些肤浅的表象了!”
三人正说着话,赵阳将遥控器放到她们面前的桌子上,让她们自己找台看,他则走向橱柜,从里面端起一小筐洗好的当地人叫做灰灰菜的野菜送去了厨房。
陈雪拿起遥控器选到新闻台,曹佳却拉了拉她和元月,然后一起侧着身、伸着脖子向门外看去,正看到东边厨房里,赵阳从后面抱住了晨梅,手则向她的腹部摸去。
“切!”
三个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发红。
……
虽然只是赵阳一个人吃饭,但午餐仍然很丰盛。不过,赵阳吃得最多的却是那盘用醋、盐、糖、香油和碎的炒花生调的灰灰菜。
晨梅从墙边一个大坛子里舀了一杯色泽微黄、澄澈,却又给人一种粘稠感的酒端给赵阳,又问曹佳她们道:“你们再吃一点吗?”
她们回商年俊家时刚吃完饭,所以元月就想说不用了。但是,不等她说话,曹佳就抢着说道:“好啊好啊!”
晨梅轻轻一笑,从橱柜里拿出了四双筷子。
元月一拉她,道:“我们刚才不是吃过吗?”
曹佳却拉着她和陈雪坐到了赵阳对面,道:“刚才没吃饱。再说,我这不是陪着赵阳哥哥吃饭,免得他一个人吃饭孤单嘛!”
晨梅坐到赵阳身边,见元月有些不好意思,就一边给她们分筷子一边笑道:“一起吃吧,少吃点没什么事的。”说着自己夹了一筷子灰灰菜,忙向她们三个道:“你们尝尝,今天上午刚挖的,味道还行!”
曹佳也不客气,夹了一根就往嘴里送,果真又鲜又嫩,又酸又甜,很是爽口,不禁挑了一下大拇指,夸道:“好吃!”吃完就又夹了一根。
不过,她毕竟刚吃过饭,坐在这里完全是凑热闹,看到赵阳夹哪个菜,她就跟他抢,根本不是来陪着吃饭的,而是陪着不让好好吃饭的!弄得赵阳伸了几次筷子,却只吃到一片卤猪脸,好不郁闷。
晨梅看得一笑,就夹了一段鱼放到了他面前的碗里,曹佳一看才老实下来。但是,紧接着看到那杯酒,眼睛就是一亮,伸手指了指,双拳捧着下巴道:“赵阳哥哥,这酒真香,你酿的吧?用什么做的?”
赵阳嘴一动,将细细的鱼刺吐出,道:“你嫂子酿的桂花酒。”
曹佳向晨梅一笑,道:“嫂子手真巧!”
晨梅拿起手纸擦了擦嘴角的油迹,笑道:“邻居家的一棵桂树,我见花开得好就采了点,瞎弄,还好没变成什么不能喝的东西。”又指着桌上的菜道:“别光看,吃啊!”
陈雪问道:“麻烦不?”
晨梅笑道:“不麻烦。就是用米酒、桂花、蜂蜜、红枣还有桂圆什么的,放在一个坛子里,选个阴凉通风的好地方埋上,等个半年一年的就行了。”
元月含着筷子头道:“我们是别想了,城市里除了水泥就是沥青,哪里有地方啊!”
曹佳舔了舔嘴唇,向晨梅笑道:“嫂子,我想尝一点,行不行?”
赵阳头也不抬地道:“女孩子家,喝什么酒?不许喝!”
曹佳撅了撅嘴,趁其不备,伸手端了过来,见赵阳瞪她,她也反瞪回去,道:“我看看还不行?”说着靠近嗅了嗅,道:“真有桂花的香气,你闻闻。”
元月和陈雪靠近闻了闻,齐齐点了点头,道:“真香!”
曹佳又看向晨梅,撒娇道:“嫂子,我想尝尝……”
赵阳一伸手,道:“拿来!”
曹佳低头就抿了一口。
赵阳一阵无语,也不废话了,上前就夺了下来。
曹佳却没有争抢,带着得逞的笑意狡黠地看了赵阳一眼,一仰脖子将酒咽下,然后对元月和陈雪道:“好喝,甜甜的,一点都不辣!”
她一说,把元月她俩引得也想尝尝了!
赵阳有些后悔刚才不该光顾着吃菜,应该先把酒喝掉才是!又想,是不是找个理由把那坛酒再埋起来呢?
好在这时商雨晴醒了,毕竟曾经当过曹佳和元月的老师,这才让她们老实下来。
晚上七点多,孙振香和赵丙星才回到了龙窝村,晨曦却留在了县里。看他们的表情,今天和晨渡江两口子谈得肯定是很好的。
睡觉前,孙振香叫住洗完澡正要往卧室去的赵阳,轻声问道:“你问问晨梅那边的风俗,这个彩礼钱要多给多少合适?”
赵阳问道:“咱家还有多少钱?”
他家虽然有个果园,但是水果的行市这几年才好了点。以前也就仅够家里用的、人情往来再加上赵阳的学费,这几年虽然存了点,但应该也就是几万块的样子,去年才多了起来,有二十**万。
但是,买这买那的,家里花销也不小,又向阳婷保健品投了钱,尤其是翻新房的钱,又是请设计,又是请施工的,前后算起来已经花出去十七八万了!而且,后面的婚礼的开销也是个大头。这样算来,家里的钱还不一定够呢!
孙振香拿了一条褂子给赵阳披上,道:“这你不用管。我已经跟你大姨说好了,过两天先从她那里拿上几万。亲家一家都是好人,我们总要让人家面子上好看,就按最高的来!反正我们就你一个儿子!”
赵阳一笑,想着有的地方的彩礼钱很变态,“万里挑一”算是刚起步,又有什么“三万一千八,三家一起发”,还有什么“十万里挑一”什么的。登阳那边真是这样的风俗就麻烦了!但想着就算这样也没什么,院子外面那些桃子和苹果就是钱!于是他就点了点头。
进了屋,赵阳掀开小薄被躺下,晨梅就靠了过来,用力抱着他,贴着他的脸叫道:“赵阳……”
赵阳拍了拍她的背,想着最近这个点她差不多已经睡了,就问道:“怎么还没睡?”
晨梅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抬起头,认真地道:“赵阳,我们是一家人,家里要是没钱,可以先从我这里拿!”
赵阳想着她可能听到他和孙振香的话了,笑道:“用你的钱算怎么回事?钱你收着吧,咱妈不会用的!”
晨梅一急,道:“赵阳,你……”
赵阳将手指放在她的唇上,笑道:“你没听咱妈说吗?她们就我一个儿子,你没见她都不问我要钱吗?”
晨梅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又在赵阳胸前划着圈圈道:“我们那彩礼钱收的也不多。我记得大哥当时结婚的时候,给嫂子家了八千。好像有两年不太正常,都比着给,但那也是少数人家才这样。又不是卖女儿,正常人家谁也不那样!”
赵阳将枕头竖着,自己坐了起来,问道:“八千?不能这么少吧?咱大哥是哪年结的婚?有七八年了吧?要按这几年的cpi来算的话……”
晨梅也坐了起来,闻言白了他一眼,道:“又不是商品,哪里有按这个来算的?”
赵阳轻轻揽住她圆润的肩头,笑着问道:“那你们那里现在什么行情?”
晨梅轻轻用头碰了一下他的脸,道:“好好说话!”想了一下又道:“我都出来好几年了,对这些也不清楚啊!”
赵阳笑了笑,结束这个话题,道:“算了,我们再说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明天问问咱哥或者我老丈人吧!”
完就把话题转向了后天的订婚,这个赵阳也没有经历过多少,而且又有孙振香她们操持,所以只是聊了聊他听到订婚的趣事,很快就又转向每晚必有的话题:孩子。
晨梅靠在赵阳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说着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ps:祝书友们全都幸福!
另外,因为这两天有些忙,还是只有一章。。。
估计再有个两三天就好了
第二零一 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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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改口
一年四季的早晨好像都格外让人留恋:冬春早晨的被窝最温暖,夏秋的早晨又最凉爽。
但是,在小红的眼里,每天的早上都一样:太阳在它嘹亮的打鸣声中升起,村民在它的打鸣声中起床。
而它最近却发现,赵阳变懒了:往常它一打鸣脚下屋子里就会有动静,现在不等到太阳升起老高是别指望他会从屋子里出来了!
今天也一样。
等到它把太阳“叫”了出来,在屋顶上又来回踱了两趟再飞下来,伸头向院子里望了望,赵阳还是没有出来。
不过,孙振香却起来了,给它们端出了食,然后洗脸刷牙,准备做饭。
东边的卧室里,晨梅将赵阳抚摸在她腹部的手往上抬了抬,清醒着却没有睁眼地道:“嗯,婶子都起来了,我们也起床吧?”
赵阳继续感受着掌心处柔嫩的皮肤,同样没有睁眼。现在还不到一个月,晨梅的小腹还是和原来一样平坦,不过肌肤却好像越发的细腻了。过了一会儿,他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弹。
听到外面洗米的声音,晨梅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前石榴树叶上反射的金色的阳光,支起了上身,道:“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帮婶子做饭。”
赵阳侧身将她按到枕头上,道:“你还是别去了,不然咱妈又得说我了……再说以前不都是咱妈做早饭吗?”
晨梅抓住赵阳胳膊轻轻咬了一下,然后道:“以前是以前,现在住到一起了,总不能总让你妈一个人做饭吧?”
赵阳十分不满地道:“什么‘你妈’‘你妈’的?明天就订亲了,按我们这风俗,你就是我们老赵家的媳妇了,往后得叫‘咱妈’了,知道不?”
晨梅侧过头笑着抚摸着赵阳的脸,道:“不是还有一天时间吗?”
赵阳翻了个白眼,道:“一天时间也记着,你可真大气!再说,又不是让你当面叫‘妈’,咱们私底下叫,我听着也顺耳不是?”
晨梅揉了揉赵阳的脸,又亲了他一下,笑道:“好了,好了,我不是有点不好意思吗?反正就今天一天,明天我当着大家的面总行了吧?”
赵阳哼哼了一声,道:“本来就是应该的!”
晨梅抿嘴一笑,趴在赵阳耳边甜甜地叫了一声“老公!”
赵阳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伸过胳膊让她枕着,又整理了一下被子,道:“睡觉,我们再睡个回笼觉!”
晨梅推了推他,嗔道:“讨厌,咯得人不舒服!”
赵阳一笑,还是紧紧地抱着她。
闭上眼睛后,忽然就想起这些年一个人睡过的床:初高中包括大学的宿舍自不用说,木板床,也就是个睡觉的地方;高考时住在大姨家,第一次睡传说中的席梦思,其实也不过尔尔;而现在睡的这张床,年前一个人睡的时候,同样也没什么感觉。但是,自从晨梅来了后,就感到睡得格外的舒服,让人留恋――有了女人后确实不一样了!
说是要睡个回笼觉,也不过是多躺了二十多分钟,赵阳就被叫起来了。他一起,晨梅也没有多睡,也跟着起来了。
今天的事其实很多,第一件事就是准备明天的订婚宴。
这件事,包括再过二十多天后的婚宴,两家商量好了,都是在村里办。
村里的喜宴,一般都在本村或者找临近村里村宴厨,赵阳家请的是本家的赵丙豪、赵峰爷俩。
虽然订婚宴只是赵家请晨梅一家,但是,与结婚宴相比,菜式要求更高,也更讲究,所以,赵丙豪没吃早饭就带着赵峰和他新收的一个小徒弟赶了过来,商量着定菜谱的事。
进了屋,赵丙豪掏出一张菜单递给了赵丙星,道:“丙星,你爷俩看看做这些菜怎么样?有没有要加或减的?”
赵丙星看了一眼,这上面的“八碗八碟”加四个小菜,是当地订婚宴的标配,就把菜单递给了赵阳,道:“红梅,你们俩看看,有什么要加的就加上。”
晨梅微红着脸道:“你们看着来吧,别太破费了就行!”
孙振香正在屋里取钱,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于是接口道:“梅啊,你也看看,都是咱们自己家人吃,最重要的是要吃好,其它的不用管!”
赵阳看到菜单上有“辣子白菜”和“臊子鱼鳞茄”这两样常见的川菜,就说道:“叔,这两样换成咱们当地的菜品吧,也让我老丈人他们尝尝咱们这的风味!”
赵丙豪看了看菜单,又向儿子赵峰看了一眼,笑道:“行!我就说用咱们这里的肉汤浇白菜、茄合,峰子非要换成这两样菜,看看,赵阳也说用咱们这的菜吧?你啊,还嫩着呢,好好跟老子学着点吧!”
赵峰嘟囔道:“老是这些菜,也该换换了!”
他的话自然引来了赵丙豪的瞪眼,不过,因为要去县里买菜,刚训了两句,就被赵丙星劝下了。
等赵峰两人出了门,赵丙豪在赵阳家喝了两碗专门为他烧的鸡蛋汤,就开始在院子里“织锅”,就是垒一个临时的灶台。
这些事赵阳也帮不上忙,等晨梅收拾好东西,他就开车带她去了县里的新家――这也是今天要做的第二件事。虽然这几年讲究不是那么多了,但订婚前女方住在男方家总不是那么回事。
赵阳两人到了新家的时候,李慧正陪着晨曦看电视。
一看到赵阳他俩,晨曦马上跑了过来,伸开手让他们抱。
李慧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道:“你说曦曦多精,你们刚进来,她就说听到你们的汽车声了!”
赵阳抱起晨曦亲了一口,摸了摸她头上戴着的那朵布花,笑道:“曦曦在姥爷家乖不乖?”
李慧马上笑道:“哎呀,我没见过比曦曦懂事聪明的孩子呢!就今天早上,我给她梳头,夸她戴上这朵花真漂亮,她马上就来了一句‘舅妈也漂亮!’,真是太聪明了!听她说这头发还是赵阳买的,真别说,你还挺会买东西的!”
赵阳又向晨曦头上看了一眼,想着他还小时候带给他无尽欢乐的玩具木枪还保存着,希望这朵布花也能好好的保存着,每当想起它、看到它也都是美好的回忆!
李慧说完又拉起晨梅的胳膊,羡慕地道:“小妹,你真好,有了这么可爱的女儿,现在又要有个可爱的baby了……现在有反应了吗?”
晨梅轻声笑道:“还早呢!嫂子你也别急,这不今年都快过去一半了吗?”
看到赵阳已经抱着晨曦进了屋,李慧也扶着晨梅走了进去。
赵阳看到屋里只有晨渡江在,就问道:“叔,阿姨和大哥呢?”
晨渡江指了指沙发让赵阳坐下,道:“小君陪着你阿姨去外面买菜了!”
李慧从橱柜里拿杯子和茶叶,闻言笑道:“还叫叔、阿姨?该改口了吧?”
晨梅就看着赵阳点头笑了起来,想着在他家的时候,随口说说就让她改口叫妈,一副理所应当、易如反掌的模样,到你又是怎么样呢?
赵阳张了张嘴,发现这种事,在底下说很容易,真要当面改口,一时半会还真不好改!
晨渡江没有看赵阳,而是正了正报纸,道:“也不急在这一会儿,明天再叫也不迟!”
赵阳看到晨梅揶揄的眼神,眨了一下眼,想着也没什么大不了,就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再慢慢吸气,气沉丹田,面带微笑,然后叫了一声:“爸!”
李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茶杯放到赵阳面前,道:“你这一声“爸”叫得真秀气!”
晨梅想扁扁嘴摆个不屑的表情,却是忍不住嘴角上翘眉眼都带上了笑意地道:“厚脸皮!”
赵阳清了清嗓子,感觉第一次改口,浑身都有些发热。不过,想着这才见了三四次面,能叫出来已经不容易了,就无视了李慧和晨梅的话。
晨渡江面色不变,声音却有些掩饰不住地激动,点头道:“好!”然后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赵阳,道:“给,这是改口费!”
赵阳稍一愣,晨梅一把夺了过来,然后白了赵阳一眼,道:“爸,现在不能给他!万一明天再给你们要怎么办?”
晨渡江哈哈一笑。
赵阳则是无奈地一笑。
李慧给赵阳和晨梅倒上水,抿着嘴坐下,看了偎依在赵阳身边的晨曦一眼,又笑着道:“赵阳都心口了,咱们曦曦是不是也要改口了?”
晨梅端起了茶杯,没有说话。
赵阳抱了抱晨曦,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关于这个问题,赵阳开始想着晨曦是师兄董海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也就只有他才可以让她喊“爸爸”,所以,他最初的打算是一直让晨曦喊他叔叔。
但是现在想来,这样做就太着相了!他要做的是让晨曦健康快乐的长大,并且记住董海对她的好,而不是执着于一个称呼。
而且,如果一直让晨曦叫他叔叔,对她本人来说,尤其是上学以后,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会给她带来困扰;对孙振香和赵丙星来说自然不用说了,是不可接受的;晨梅好说,应该能理解他的想法,也知道他的心,;但是,对晨渡江他们来说,会不会把这看成是他不想接受晨曦呢?
自己呢?有没有这个渴望呢?
只是一停,赵阳就又低下了头,轻轻在晨曦的头发上亲了一口。
李慧一看,马上向晨曦道:“曦曦,打明天起,你叔叔和你妈妈就是一家人了,你知道吗!”
晨曦点了点头,小大人似的道:“叔叔说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李慧笑着在她可爱的小脸上摸了一把,道:“曦曦说得对,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那,这样的话,你就不能再叫他叔叔了,要改口叫‘爸爸’了!”
晨曦疑惑地道:“为什么啊?”
李慧耐心地解释道:“是这样的,以前呢,你们不算是正式的一家人,从明天开始你们才算是正式的一家人!而正式的一家人呢,你昨天晚上也看电视上的动画片,是不是由爸爸妈妈和孩子组成的呢?”
晨曦含了含手指头,点了点头。
李慧歪过身看着她,道:“这就对了!所以,你往后要叫赵阳爸爸了!”
晨梅放下茶杯,给将晨曦压住的头发理顺,柔声问道:“曦曦,你愿意叫你叔叔爸爸吗?”
晨渡江也看了过来。
晨曦抬起头看向赵阳。
在晨曦纯真的眼神中,赵阳忽然感到内心一阵忐忑。他温和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感觉手指头都有些颤抖!
晨曦忽然用手捂住眼睛,将头埋在赵阳的怀里,道:“人家不好意思嘛!”
几个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李慧马上又鼓励道:“曦曦最勇敢了,来,叫一声爸爸,让你现在的叔叔高兴高兴!”
晨梅没有说话,晨渡江却笑道:“是啊,曦曦乖,你叫一声吧!”
赵阳握着拳头,抱了抱晨曦,感觉心脏从未有过的激烈地跳动起来。他呼出一口气,拦住她们,道:“不要逼她,等适应适应再说吧!”
见赵阳这样说,她们也就不再说什么,却一时没有什么话题,就都端起茶喝了起来。
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晨曦从指缝里向外看了看,看大家都在看着她,就又赶紧捂住了眼,使劲往赵阳怀里钻了钻。
她这个动作自然让大家又笑了起来。
感受着怀里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赵阳低头在她头上亲了亲,从心底道:“不管你叫我什么,你都是我最爱的大宝贝!”
晨曦扭了扭小身子,看起来很高兴。
赵阳一笑,在她背上轻轻拍着,然后问道:“妈和大哥出去多会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当面的“爸”叫出了口,没见面的“妈”叫起来就不费什么力了!
李慧一笑,掏出手机,道:“我问问吧――有人急着要见丈母娘收改口费了!”
晨渡江又抬起了报纸,道:“问问吧,今天去的时间是有点长!”
李慧刚把电话打通,接着就被挂掉了。她将手机放到桌上,道:“别打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赵阳又问起李慧前两天在店里帮忙累不累。
李慧一听这话,很感兴趣地道:“没想到在小县城里生意这么好做!”
晨梅笑道:“和大城市比,各有优势吧。不过,在小县城里做生意是比较安逸!”
接着两人就这个话题聊上了。
晨曦又张开了指缝向外看了看,见大家没有注意到自己,就拉了拉赵阳的衣裳。
赵阳低头看了她一眼,小声问道:“怎么了?”
晨曦将赵阳的头拉到自己面前,趴在他的耳畔用如清风一般的声音叫出了两个字:“爸爸!”
赵阳顿时如遭电击!
这时房门敲响,李慧忙站起身一边去开门一边笑道:“你哥和妈回来了!”
门一打开,一家人就看到坐在屋中的男子抱着晨曦一下站起来,亲了又亲,还转起了圈!如果不是屋子宽敞,还不知道会不会碰倒桌子呢!
ps:抱歉啊,又这么晚了。。。
第二零二 万里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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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有许多第一次,很多都会铭记一生。但是,相对来说,总是失望悲伤会刻骨铭心,难以忘怀,欢喜幸福却往往难以持久,偶而想起,当时的心情也总会变得很淡,就像经历风雨后的笔记。
不过,有些幸福却会一直记忆犹新,就像现在,尽管晨曦的声音如清风一样轻,但却渗透进赵阳心脏以及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他相信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
而这一声“爸爸”,不仅带给他难以形容的喜悦,同时也让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仿佛这一声让他浑身上下脱胎换骨一样,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特别的意义。
晨曦最喜欢被抱得高高的,又感觉到赵阳发自心底的喜悦和喜爱,于是就搂着赵阳的脖子,一边弯着腿跟着转,一边咯咯的笑了起来。
晨梅吓了一跳,往后歪了歪身子,躲过晨曦牌“风火轮”,一时不明白赵阳发的什么“疯”,但总不好让他“疯”下去,就凑“风火轮”转过去的时候,在赵阳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嗔道:“快停下来,都看着呢――你在干什么?”
赵阳赶紧停了下来,但依旧将晨曦紧紧抱在胸前,一边感受着内心欢喜到极致的快乐,一边轻轻咳嗽一声,道:“对不起,我有些太激动了!”
李慧从程蓝莺手里接下一兜鸡蛋,笑道:“不会是急着要改口叫妈吧?”
程蓝莺一边换上鞋,一边嗔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李慧麻利地将鸡蛋放进了厨房。人还在厨房里,就笑着说道:“妈,你还不知道吧?刚才赵阳已经改口叫爸了,我爸也给完改口钱了!”等出了厨房,她又对着赵阳笑道:“你说是吧赵阳?”
赵阳呵呵一笑,抱着晨曦坐了下来,又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打心里的喜爱,又在她白嫩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晨梅用脚碰了碰赵阳的腿,问道:“你刚才发的什么疯?”
赵阳想表现得平静一点,但还是忍不住激动,咧嘴笑道:“刚才晨曦叫我‘爸爸’了!”
仅仅一个称谓,就让赵阳激动得失态,他对晨曦的爱还用再多说吗?晨梅瞬间感觉到心脏被温暖的手握了一下,眼睛也有些模糊起来,如果赵阳不是坐的单价沙发,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软倒在他的怀里!
程蓝莺与晨渡江对视一眼,心中也满是感动,看赵阳自是更加满意。
李慧则蹲到了他们跟前,两只手轻轻捏着晨曦的小脸道:“曦曦真乖!嗯,长大了要记得孝顺你爸爸啊!”
晨曦的小脸又嫩又滑,李慧见了,总忍不住想捏一把。
晨君放下两大袋子菜和肉,也走了过来,他伸出手去,笑道:“来,曦曦,让舅舅抱抱!”
李慧用身子一挤他,斥道:“去,一手的油,别往跟前凑了,跟我一起帮妈做菜去!”
晨梅忙道:“我来吧!”
李慧从后面一按她,趴在她耳边笑道:“你坐着吧!以赵阳那个护犊子劲,让你去了,还不恨死我们!”
晨梅一笑,看了赵阳一眼,见他也正好看过来,这时,她就感觉到坐着的这个沙发扶手太碍事了!
吃饭,喝酒,聊天,直到下午五点才在晨渡江一家人的相送下开着晨梅的车离开了县城,同时把晨曦也带回了龙窝村。
第二天,同样是让赵阳难忘的日子。
这一天是五月四号,国际上的五四青年节,农历立夏的前一天,宜嫁娶、祈福、求嗣。
这一天,赵阳一家早早吃完早饭,然后开车去了县里,与晨梅一家汇合后,两辆车就驶向了县民政局。
等两人领完证出来,两家人又忽拉围了上来,让那些只有两个人来领证的人好不羡慕。
作为男方的家长,两人的结婚证落到了孙振香手里,其他人就围在她身边就着看。尽管只是两页纸,但是,却让她看得眉开眼笑。
李慧则羡慕两人的结婚照照得好,说她俩当时照结婚照的时候,晨君喝酒把脸碰了,照出来像猪头一样。
晨君脸上挂不住,不满道:“还不是你那个堂哥灌的!”
李慧白了他一眼,道:“那人家赵阳来,怎么没见人家喝成那个样?”
晨君苦笑道:“那能一样吗?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喝行吗?”
因为赵阳深得晨渡江和程蓝莺两口子的心,在酒桌上,别说灌赵阳酒了,就是多喝一点,晨渡江不发话,程蓝莺准得说上一句“喝酒伤身,少喝一点!”哪像他啊,当时作为新客上门,我的天呐,红的啤的白的一起来,都是论碗上的!
李慧抿嘴一笑,道:“今天赵阳和咱妹妹订婚,不喝也不行哦!”
晨君会意地点点头,然后摸着下巴笑了起来。见晨梅看了过来,就咳嗽一声,一副你放心的表情道:“没事,我有数的!”
回到龙窝村,发现曹佳她们也来了。
本来订婚宴,除男方来帮忙的,是只有男女双方各自的家庭成员参加的,但曹佳说她和元月是赵阳的干妹妹,也要参加。
喜事就是图个热闹,又想着她们或许对农村的订婚感到好奇和新鲜,就同意了下来,反正菜多,就是多开一桌的事。
曹佳加商雨晴五个人不够一桌,赵阳就打电话把谭帅张倩小两口叫来了。
赵阳刚要挂电话,不知道晨梅是怎么想的,接过电话,让他们把谭爽也捎回来。打完电话又对赵阳道:“小爽这个五一一直在店里忙,今天就休息半天吧!”
赵阳隐约知道她的意思不是这么简单。但是,他又何必多想,自找麻烦?于是就一副夸张的表情,叹息道:“资本家要是都和你一样通情达理,我们华夏的工人当牛做马也有劲头不是?”
晨梅白了他一眼,嗔道:“去,胡说什么?我把小爽当亲妹妹看,和那群吸血的资本家有什么可比性?”
赵阳呵呵一笑,道:“要是资本家都和你一样漂亮,就是被吸点血,我们也认了!”
晨梅又白了他一眼,见曹佳向她们招手,就推了推赵阳,道:“别在这里贫了,他们叫我们过去呢!”
龙窝村这里重结婚,对订婚的重视程度则稍低一点,像赵阳和晨梅这样没有媒人的,除了祭祖外,最重要的是男方家交上彩礼若干、给女方准备首饰及新衣――现在则是直接给首饰钱,随后就是奉茶、改口,当然,两方家长要给改口费的。
关于彩礼钱,昨天赵阳已经找机会问过晨君。
结果晨君说这件事上次孙振香两口子来的时候,他父母就已经很明白地说过了,他们只是看中了赵阳,不是图赵家的钱,反正都是为了他和晨梅好,彩礼钱只要意思意思就行了。
当然,晨渡江两口子这么说,孙振香和赵丙星可不这么认为,所以才又让赵阳问一问。
既然他们这样说,孙振香就又跟程蓝莺打了个电话,按龙窝村当地的风俗,彩礼钱8888,说这样也讨个“四家一起发”的彩头,然后首饰钱、改口费多给一点。
程蓝莺笑着答应下来。不过,直到给首饰钱的时候,才知道孙振香给晨梅准备了11000,当面夸儿媳妇是“万里挑一”,而改口费同样给了11000,又一次说了同样的话。
程蓝莺马上拉住了孙振香的手,拍了好几下,眼睛有些湿润地道:“亲家,我们家晨梅能嫁到你们赵家,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自从过年赵阳第一次去他们家,不说给晨渡江和李慧治病的事,他们一家人就看中了赵阳的为人,尤其对晨梅母女是发自真心的好。然后和孙振香联系上后,两家的交流就一直很好。这次孙振香给的彩礼钱、首饰钱、改口费,虽然一分钱也落不到他们兜里,但是,这里面所表现出来的意义,却让他们感到了她的用心,也感受到了她对晨梅的重视和喜爱,如何能不感动和喜悦呢?
孙振香也笑道:“亲家你别这样说,我们赵阳能娶到你家晨梅,我还说是他的福气呢!”
晨君看了一眼赵阳,笑道:“看来赵阳和我妹妹都是有福气的,将来生活肯定会美满幸福!”
晨梅抱着孙振香的胳膊,鼻子酸酸的,在这个欢喜的日子里,却湿了眼眶。
晨渡江开怀笑道:“好!好!”
李慧忙笑道:“赵阳,你还赶紧改口,趁着咱爸高兴,多要上几个改口费!”
程蓝莺也看向赵阳,笑道:“放心吧,肯定少不了!”
有了昨天的演练,这次赵阳再改口就自然很多,喊完“爸”和“妈”后,晨渡江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赵阳,又看着赵丙星道:“亲家,你们和我们家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也认为赵阳这个女婿是万里挑一的!”
孙振香两口子自是笑得合不拢嘴,赵阳则随手就把红包交到了晨梅手里。
晨梅脸一红,拿着红包看向孙振香。
孙振香笑着握着晨梅的手,道:“钱你拿着,往后你们小两口过日子,挣的钱也是你保管――这是咱家的传统,女的管钱!”
听她一说,程蓝莺和李慧都笑了起来。
这时,谭帅也开着车赶来。
赵丙星就笑着对晨渡江道:“上桌吧?”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又向门外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上菜吧!”
赵丙豪在外面应了一声:“好咧,这就来了!”
顿时,先冷后热,各种菜流水般地就搬进屋来。
赵阳进屋搬了一个十斤装的青花瓷坛子过来,笑道:“这是专门为今天准备的自家酿的米酒,爸,妈,你们尝尝!”
曹佳她们那一桌上的则是让她垂涎的桂花酿。
当发着竹叶的清香、颜色如碧水般的酒倒进白瓷碗里的时候,晨君嗅到一口酒香,眼直了,呼吸几乎都停顿了下来!
这一天,晨君又一次喝醉了。
于是赵阳才明白过来,程蓝莺当时说要少喝点,是对晨君说的!(未完待续)
第二零三 火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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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
火山酒
酒在华夏有着悠久的历史,并在被发明后极大的丰富了人们的生活,给人们带来无尽的欢乐――这一点直到现在也是如此。请牢记.
同时,在数千年的饮酒历史中,也形成了独特的礼仪、风俗,带动了工艺、技术的创新,参与推动了诗歌艺术的发展,所以,“酒”也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在后面缀以“文化”二字的物品。
酒在发明后最重要的自然是供人们饮用,这一点从各类繁多的酒的品种上就可以看出来。但是,认为“万事万物皆可入药”的中医很快发现了酒的药用价值:能行气活血、通经活络,也能调节情志、开胃健脾,并且很多药一旦与酒配合起来,往往能使药借酒力,酒助药势,发挥出绝佳的作用!
想当然的,酒很快就用到了治病当中。
而酒的运用也是火医派的一大特色,并被他们自己人认为是值得称傲的地方。
不过,运用到治病当中的酒,想要追求口感则大多是妄想。这一点,陈青龙深有体会:最近一个周的时间里,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被又苦又辣、有的味道还很难闻的药酒给整坏掉了!
今天,消失了三天的周天一带着一个保密箱回来了。
当陈青龙看到保密箱打开后,最里面是一个三寸来高的火红色小瓶子,上面好死不死的写着一个黑金色的“酒”字,他顿时爆发了起来,将杯子往前一扔,正砸电视上,然后怒吼道:“滚!都滚!老子再也不喝这些鬼东西了!”
哗啦一声,那台60寸的液晶电视就被砸出了一个洞。
周天一手一抖,差点没抓住那只小瓶,顿时又惊又怒。周尚炎看了他一眼,又仿佛没有看到陈青龙的发彪,不动声色的接到了自己手里。
刘元琴没想到陈青龙忽然发这么大火,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忙站起来安抚道:“大龙,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陈庆泽却端着茶杯纹丝不动,严厉地喝斥道:“坐下!”
陈青龙恶狠狠地盯着陈庆泽,心里压着一股火,但是,忽然感到身体一阵虚弱,就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刘元琴看陈青龙平静下来,就转身对周尚炎道:“你看这孩子,真是,原本挺懂事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周,你不要生气啊!”
周尚炎摩挲着那只小瓶子,一副不在意的表情道:“青龙少年心性,可能是这一段时间光顾着静养,没有户外活动,压抑了活泼的天性。没事,以后服药后可以适当的在院子里走动一下,这样也有助于药力的发散!”
不提这话还罢,一提这话陈青龙更是恼怒!自从周尚炎为他治疗后,他几乎就没出过这个大门!想着往常他各处逍遥,有一大帮子人围着他、奉承着他,现在却除了吃饭、吃药、上厕所外,几乎都是和床作伴……这样一想,心里的邪火又一阵阵地涌了上来!
这时,陈庆泽喝了一口茶,又对陈青龙道:“天一为了你的病,专门回家取药,你看你什么态度?快给你天一哥道歉!”
道歉?!陈青龙一挺脖子站起来,眼睛像要吃人般瞪了起来,怒道:“我……”
一句粗口刚说一个字,身体才刚起到一半,他就感觉浑身上下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了一样,眩晕、想吐、意识与四肢像要被剥离一般的各种难受得要死的感觉如海水般淹没了过来!他眼一翻,就倒向了沙发。请牢记
刘元琴一惊,忙伸手拉住了陈青龙的手,看到他呼呼的喘着气,只当他是气的,顿时再也不顾外人在场,猛地一推陈庆泽,破口大骂了起来:“姓陈的,你不知道青龙的脾气吗?有什么话不能慢点说?好好说话,你能死啊!青龙又不是不懂道理的孩子,慢慢说,他又不是听不进去!”
陈庆泽把茶杯放下,也不去管洒在身上的水,皱眉道:“你坐好!我看青龙这个脾气都是让你惯出来的!”
刘元琴看周尚炎起身去看陈青龙,就冷笑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周尚炎翻开陈青龙的眼睛看了看,又抓起他的左手把了一下脉,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随后,他扶正了陈青龙的脑袋,又摆正双手,然后从他的脖子开始,给他推宫过血,又在他的肝部拍打了两下。
来回做了两次后,陈青龙打出几个嗝,慢慢地恢复过来,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
等周尚炎坐回沙发上,刘元琴忙又问道:“老周,青龙没事吧?”
周尚炎微闭着眼,用手捋着胡须,沉思不语。
刘元琴与陈庆泽对视一眼,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问道:“老周,青龙这是怎么了?”
陈庆泽也看向了周尚炎,沉声道:“他现在的状态是不是不正常?”
陈青龙对“不正常”这样的字样十分敏感,一听这话马上觉得心里的邪火又要复燃,只是这次却没燃起来。
周尚炎睁开眼,认真地在陈青龙脸上端详了一会儿,又走过去给他把了把脉,然后坐了回来,道:“这几天青龙的恢复情况,陈省长和夫人想必也看到了。让我难以理解的是,他情绪波动一大,身体状况马上就会变坏,请问陈省长,以前他是不是也有这种表现?”
“以前?”
刘元琴看了陈庆泽一眼。以前光记得陈青龙就是偶而闯个“小祸”,不记得他发生过这种情况啊!
周尚炎又道:“这一点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的治疗方案!好的中医治病,必定要追根溯源。以前有没发生过这种状况?有的话,当时有没有采取过什么治疗措施?”
这种“二手”甚至“三手”“四手”的病人,是很多中医都头疼的。中医讲究辩证治疗,辩证的稍许差异,往往会导致截然不同的治疗方法,有的不仅不能起到作用,还会给后续的治疗带来麻烦。所以,遇到这样的情况,医生必然要问清楚的。
刘元琴认真想了想,发现以前的陈青龙“阳光”、“健康”、“风趣”,哪里像现在这样脾气暴躁啊!都是那个病惹的祸!
于是,她斩钉截铁地道:“没有!老周,青龙之所以现在这么易发脾气,原因只有一个!这也是我们请你出手的原因。我相信,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青龙自然就会回到原来的性子!”
周尚炎表情不动,又耐心地问了一遍:“真的没有过这种发脾气的情况吗?你再认真想想!”
刘元琴微微一笑,道:“老周,我是青龙的母亲,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再说,我希望他早点好,对你肯定不会有所隐瞒的。”说完,她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转而看向那只火红色的小瓶,笑道:“这就是你让天一专门取来的药吧?”
周尚炎拿起那只小瓶,像是抚摸情人般的轻轻擦了一下,微微叹息道:“这就是我们火医派最为珍贵的《火山酒》!唉,现在全世界也就只剩下了半斤不到了!”
刘元琴表现惊讶地道:“这么珍贵!老周,我们老陈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成啊!”
其实瓶子里的东西叫什么,数量有多少,她才不关心!她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能不能治好陈青龙的病!
周尚炎好像明白她的心理一般,自矜地道:“《火山酒》一直是我们火医派的不传之密!在我们门派的记载之中,像让因下体受创不能人道的男子娶妻生子,或者因泡进冰水里而使寒气入髓的人重新下地走路,并且一样当男人的记载就有数十例!”
又是受创又是被冰水泡的,这么严重都能治,何况自己儿子这种情况呢?刘元琴听完,顿时迫不及待地道:“真的吗?太好,这下青龙有救了!”
陈青龙也咽了一口吐沫,握着拳头看向了那个小瓶子。
陈庆泽却不像她俩那么沉不住气,而是问道:“只有半斤了?怎么回事?”
周尚炎叹气道:“您也知道,我们那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上个世纪初尤甚!建国后又经过几次动乱,配方就遗失了一部分!”
陈庆泽微微点了点头,道:“需不需要我找省里的酿酒专家提供些帮助?”
周尚炎欠了欠身,笑道:“谢谢,陈省长。我们一直在潜心研究,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了!”
陈庆泽微微点了点头,道:“这种好方子,一定要保存下来。这不只是为了你们火医派,也是为了咱们华夏!”
周尚炎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陈青龙,笑道:“如果不是为了青龙,这酒除了作为研究用,谁都不能动的!”
刘元琴满脸带笑地道:“我们一家真要感谢你、天一和你们整个火医派的厚待了!”
周尚炎笑道:“这是医生的本分!”
刘元琴笑道:“总之,我和老陈承你们的情就是了!对了,这酒……怎么用?也是直接喝吗?”
这个小瓶只有三寸高,里面就是装满酒,也不过一两多点,她本来是想说“这么少”的。
周尚炎摇了摇头,笑道:“这酒已经放了上百年,已经化成了膏状,需与其它的酒兑了才能喝!”
刘元琴忙道:“需要什么酒?没有我马上让人去买!”
以前他们用到《火山酒》的时候,是用高粱酒况的。但看陈青龙的状况,周尚炎就将高粱酒改成了现酿的米酒。
好在前几天刘元琴问他讨要美容的方子,周尚炎就给了她一个用米酒配制的养颜酒的方子,所以米酒是现成的。
按周尚炎的要求,米酒装了一斤,然后他打开装《火山酒》小瓶子,将冬天江花生油状的深红色的《火山酒》倒了进去。等倒完才发现,这个小瓶里装的酒也只有一勺子的量。
但这一勺的“酒油”倒进去,等摇匀后就发现,整瓶酒已经变成了朱红色,倒在杯子里,就像血一样的红。
陈青龙端起酒杯看了看,酒液表面之上有丝丝白汽冒了出来,闻了一下,还有股米酒的甜香。想着刚才周尚炎的描述,他再也忍不住,迫不及待地一饮而下!但是,紧接着他脸上的肌肉就是一阵抖动,这种又咸又辣又苦的滋味,比以前更是有过之而不及的难喝啊!
刘元琴忙递上漱口水,问道:“青龙,你感觉怎么样?”
陈青泽连漱了好几口,压下那种恶心翻胃的感觉,有些不耐烦地道:“哪里有这么快……”
话未说完,他的脸上突然就变得通红!因为离得近,刘元琴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力!
……
龙窝村。
赵阳和晨梅的订婚宴完成后,孟学辉也因为公司有事,不得不返回黄海了。
回头看晨梅挽着赵阳的胳膊送出大门,孟学辉挥了挥手,笑道:“好了,大哥大嫂你们回去吧!”
走到车前,再回头看了一眼,这种两人相偎相依的甜蜜和谐真让人眼馋啊!他的心里不禁又有些怅然若失起来。停了停,他又向赵阳道:“大哥,你过来,我问你点事。”
赵阳拍了拍晨梅的手,让她先回家,然后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孟学辉咳嗽了一声,道:“大哥,那个,你也知道,我也有未婚妻了,嗯,现在发现还挺谈得来……”说完就看向了赵阳。
他们都是军人子女,两人的生活经历大致相同,就是传说中的门当户对,能谈得来也不意外。赵阳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孟学辉看到晨梅进了院子,就自然许多,笑道:“大哥,我那个真的要等上三年吗?那个,让人家女孩老是等着也不好吧?”
赵阳笑着点了点孟学辉,道:“你这家伙……”
孟学辉陪笑道:“主要是看你和嫂子那么恩爱,我也想早点成家了!”
赵阳想了想。发现到是有一种丹药可以泡成药酒,理论上确实能在短时间激发男性的能力,但是药劲过于暴烈,对以后的生活几乎必然产生不利影响。尤其是孟学辉现在的状况,任何过于猛烈的药力,对他就都是好事。
于是赵阳就问他:“你是愿意等两年,经过调养过上后顾无忧的幸福生活,还是愿意不顾一切,就算伤身也要过上‘好日子’?”
孟学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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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 去与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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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听到小红嘹亮的打鸣声似醒非醒晨梅觉得她的思绪游走在梦境和现实之间接着又感到一只大手熟练地伸进她的衣服里覆盖在她的小腹上那种熟悉而温暖的感觉让梦境带来的思绪越来越淡她知道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她没有动。
她知道赵阳喜欢做这件事每天乐此不疲尤其在每个美好的早晨――这一点从他的呼吸和动作之中的细微之处就能感觉得到。
她也喜欢。这是赵阳和她之间用心讲出的“情话”。
那只大手在她的腹部一停又轻轻地摩挲着食指还调皮地在她的肚脐眼上打着圈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声音听起来像是还在梦中一样。
过了一会儿一只稚嫩柔软的小手也伸了进来晨梅睁开眼低头看去正看到晨曦黑珍珠一样亮晶晶的眼睛。她笑了笑又合上了眼睛伸手盖在一大一小两只手上想着她和他和她还有肚子里他(她)她们在一起忽然感到如此的充实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一样。
……
5月5号这一天对赵阳一家来说主要的事情是送行。
送行之前曹佳、元月、陈雪、孔英一家还有商雨晴又都在赵阳家吃了个饭。
吃饭之前曹佳几个女孩儿兴高采烈地围在电~~-更新首发~~脑前看着这几天“工作”、游玩和订婚宴当天照的一些照片吃饭的时候又都对着一桌以各种绿色的菜――野菜、菠菜、小白菜、小鲜葱等等为主的蔬菜宴大块朵颐。
但等到拿着赵阳一家送的各种礼物走出大门的时候又都依依不舍起来。
曹佳拉着赵阳的胳膊抽了抽鼻子道:“赵阳哥哥我不想走――要是不上学天天这样多好啊!”
被她们的情绪一感染赵阳也有些难舍起来。他揉了揉曹佳的头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来的这么多感慨?我们离得那么近我们又经常去黄海见面还不容易?”
曹佳顿时又眉开眼笑起来撒娇道:“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啊。说话要算数!去黄海一定要去看我哦!”
赵阳一笑道:“去的话一定会去看你的!”
曹佳高兴地点了点头又道:“再过半个月你和嫂子办婚礼我又能来看你们了!”
说到这里她又往赵阳身边靠了靠。用肩膀碰了碰他挑着眉笑问道:“赵阳哥哥没想到你这么早就结婚了。现在有没有一种‘得到一棵树却失去了整片森林’的感觉?”
赵阳哭笑不得。
他还没说话晨梅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你们说什么呢?又是树、又是整片森林的?你们想要承包山吗?”
曹佳向晨梅甜甜一笑道:“我们刚才说嫂子你风华绝代哥哥有了你。就是拿整片森林都不换的是不是赵阳哥哥?”
晨梅看着赵阳笑道:“是吗?我有你们说得那么好吗?”
曹佳忙又点了点头。道:“当然。嫂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了!”
晨梅捂嘴一笑看了一眼赵阳道:“他要是真这么说就好了!”
曹佳向赵阳一吐舌头向后一指笑道:“车就等我了赵阳哥哥嫂子我过去了啊!”
赵阳点了点头道:“去吧记得路上小心。回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在曹佳她们车旁边。商雨晴坐在自己的车里向这边看了一眼向赵阳和晨梅点头笑了笑然后发动了汽车微微叹了口气又借回头跟孔英家人说话的机会又看了一眼。然后跟着曹佳她们的车驶出了果园。
赵阳向他们挥手告别等汽车发动后又上前跟着走了两步看到曹佳和元月向他用力地摇着手他的心里一酸这几天一直很热闹现在突然一下又变得冷清起来他也真的很不舍。不过看到曹佳又搞怪似的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他又忍俊不禁起来。
商雨晴从后视镜里看到赵阳的动作强忍着回头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踩下了油门汽车很快就驶过那段田间沙路上了柏油路。
看到两辆车都驶上了马路赵阳回过头来看到晨梅安静地站在那里那种难舍的情绪转眼又被一种新奇而充实的喜悦所代替。他快走两步来到晨梅跟前未说话就先笑了起来。
晨梅眼神里也带了笑意不过嘴上却道:“看你那难分难舍的劲不再送送了?”
赵阳牵起她的手道:“已经送过了呀!”
晨梅白了他一眼甩了甩手道:“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赵阳扭头看了看现在正是一点多钟田间地里是一个人也没有。他就哈哈一笑一抄手将晨梅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在她的娇嗔声中向家里走去。
刚一进大门正被拿剩菜剩饭喂小黑和公主的孙振香看到。
晨梅脸一红赶紧道:“快放我下来!”
赵阳若无其事地将晨梅放下走过去看了一眼见都是一些菜汤和鸡骨鱼刺什么的就问道:“妈今天没有煮大棒骨吗?”
孙振香将和好的狗食放在阴凉的地方擦着手道:“中午的菜剩得太多了怕放坏了骨头到晚上再给它们吃!”
看到晨梅低着头进了屋里她又拽了拽赵阳的耳朵嗔道:“你媳妇现在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别毛手毛脚!我跟你说要是磕了碰了伤着了梅梅你就小心你的皮吧!”
赵阳嘿嘿一笑道:“妈我知道了!”
孙振香想了想又道:“我看这样好了这几个月就让梅梅和我睡你和你爸一个屋吧!”
赵阳一急却又马上急中生智地道:“不行!我们一个屋她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什么的我能马上发现你行吗?”
孙振香点了点头道:“也是。你说得也有道理!”
赵阳松了一口气忙扶着她的胳膊道:“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梅梅的身体调养得好好的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孙振香大喜。一把抓住赵阳的胳膊道:“你是说梅梅这次怀的是个小子?”
中医在婴儿性别的判断上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不过赵阳唯独在这一方面经验很少尤其这才一个月不到在判断上就很模糊有时觉得像是男孩儿。有时觉得又是女孩――总之他现在也还是不确定。
于是他就摇了摇头道:“我就是说的这么一个意思。再说是女孩儿就不好了吗?”
孙振香放开赵阳的胳膊叹了一口气道:“女孩儿当然也好妈就喜欢闺女。不过。你爸就你一个儿子总得要个小子吧?”
赵阳看到晨梅拿着包就忙说道:“好了。妈这事也不是我们说了就算的。不过我们都年轻不急是吧?”
孙振香点头一笑看到晨梅只是拿着包出来又忙说道:“你哥不是喜欢喝咱家酿的那个青竹酒吗?你去就给他捎上两瓶去啊!”
晨梅摆了摆手道:“不了妈今天他要开车。等下次来再说吧!”
是的今天他们还要去送晨君回登阳。
这次晨梅的父母和兄嫂来这里已经有十多天了程蓝莺好说早就在七八年前就办了内退她就不用回去了。晨渡江是在市属的一家事业单位上班。但也已经不负责什么具体事务基本上也是半退休的状态也不用回去。
至于晨君两口子他们在登阳有一家门面平时多是晨君去店里看着李慧基本上不怎么管事。现在出来十多天了总得回去看看。不过在这里的十多天李慧在这里住舒服了又说在这里可以就近让赵阳指导着调养身体不愿意跟着回去最后只好让晨君一个人回去了。
对此晨君也是很无奈。
其实他也不想回去尤其是喝到了青竹酒后那种独特爽冽的口感、回味淡雅的清香、再加上倒进白磁杯里那种赏心悦目、碧波一样酒色真是想一想就要流口水啊――这些年他喝过许多酒红的白的黄的啤的都有随着价格的升高固然也好喝却都没有青竹酒这般对他的心意!
赵阳自然不知道晨君对青竹酒“一见钟情”所以在汽车驶上那条s形的山路的时候他还问晨梅她哥原来是不是很馋酒。
晨梅想也没想直接说道:“没有。从小到大我哥喝醉酒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赵阳也只是因为孙振香提起让给晨君带酒才随口问了问问过之后就算了。
晨梅打开包取出果脯塞赵阳嘴里一块自己也含了一块然后问道:“刚才你跟妈说什么呢?”
赵阳就说起孙振香差点要让他们分开睡的话引得晨梅娇笑不已又看了他一眼道:“我觉得咱妈说得对!你晚上也太不老实了……”
赵阳心中一荡又自得满满地道:“哼哼我已经说服咱妈了以后还是咱俩恩恩爱爱地一个屋、一个床睡!”
晨梅哼了一声微抬起下巴道:“谁跟你恩恩爱爱?我回去就跟咱妈说你欺负我我要和她一个屋睡!”
赵阳用手在她腹部上轻轻一摸又陪笑道:“别啊你怎么能让我们父子分离呢?”
晨梅啐了一口又拿起一块果脯塞到了他的嘴里。
……
晚饭后尽管晨君不是太愿意还是只能开车回登阳了。
ps:今天不忙了梳理了一下情节发现几个女配角与主角的互动有点少了有点犹豫是不是多给她们点戏分大家怎么看呢?欢迎大家发表评论评论积分等着要给大家发呢~~
第二零四 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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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阴了两天,在昨天晚上下过一场大雨后,今天终于迎来一个大晴天。
早饭中,晨曦安静地坐在那里,夹一根爽口的小菜,喝一口金黄色的小米粥,一副优雅从容的模样,赵阳越看越是欢喜,自得的想着淑女就是要从小培养!
孙振香看赵阳光喝粥不吃菜,就把用小春葱拌的豆腐往桌中间一推,道:“哎,这么多菜,吃啊!”
赵阳先给晨曦碗里夹了一块,自己再夹一筷子吃着,看到赵丙星吃得有些急,就问道:“果园里没积上水吧?”
赵丙星伸手从小竹筐里拿起一块杂合面的馒头,咽下嘴里那一块,道:“没事。刚才我去看了,就地北头那块儿,让那块大石头一挡,水多点。”
赵阳接过孙振香递过来的馅饼,问道:“多不多?一会儿用我帮忙不?”
赵丙星一边嚼着馒头,一边摇了摇手,道:“不用,有事忙你的就行!”等咽下去之后,又道:“活不多,就是往地边开个沟就行。”
孙振香碰了赵丙星一下,不满地道:“你就不能慢点?曦曦都让你带坏了!”将剥好的鸡蛋递给晨曦,又麻利地剥了一颗递给晨梅,然后问赵阳道:“你们今天还有什么事要出去吗?”
赵阳点了点头,道:“一会儿去给我老丈人治治他的肩去!”
赵丙星忙道:“那去吧,家里这点活不用你!”
赵阳点头答应下来,又道:“曦曦她妗子想她了,一会也让她跟着我们回她姥姥家吧!”
孙振香夹菜的手一停,道:“曦曦也要去吗……好吧!”
……
一吃完饭,赵丙星就坐不住了,把碗一放,说了句“我去园里了!”从西屋里抗起锨就往大门外走去。
赵阳也进屋换了件衣服,牵着晨曦的小手。拿了车钥匙开了车门,让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给她系好安全带,等晨梅跟孙振香告别上车在后座坐好。就倒车也出了家门。
孙振香站在台阶上看他们的车稳稳地驶上了公路,又停了一会,才进了屋。
刚才还笑语晏晏的一家人,转眼就只剩下一个空房子,让她一时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就想到,自己也有事。老宅那边的新房已经基本完工,但昨天下了一场雨,要过去看看有没有需要重新补上的瑕疵,或者收拾一下院子。
所以,她收拾好碗筷,也向大门口走去。
正在院外嬉闹的小黑和公主一看,忙跟了过去,就像两个忠诚的“卫士”一样。
……
坐在车里。晨梅转头向站在台阶上的孙振香看了一眼,叹气道:“你看咱妈什么都不让我做,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赵阳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道:“一家人客气什么。你要是不好意思,等生完孩子多做点就是了。”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我现在也不是不能做啊……你妈对我太好了!”
赵阳稳稳地开着车,笑道:“对你好还不好?难道非得有个恶婆婆你才开心?另外,是咱妈!”
晨梅噗嗤一笑,道:“知道了,是咱妈——真是的,我这样说就是好区分,你抠字眼有意思吗?”
赵阳一笑,刚要说话。就听端坐着的晨曦一本正经地道:“舅妈老是捏我的脸,是恶舅妈!”
晨梅和赵阳忍俊不禁,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晨曦撅了撅小嘴,道:“真的。上次舅妈就捏了我好几下!”
上次已经是四五天前了,这小家伙还挺记仇呢!
晨梅趴在驾驶座上,笑着问道:“那曦曦还喜欢舅妈吗?”
晨曦歪头想了想。道:“舅妈要是捏疼我,我就不喜欢她了!”
赵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又嘱咐道:“曦曦,你要记着,像舅妈,舅舅,我,妈妈,奶奶、爷爷、姥姥、姥爷,我们可以捏你的脸,别人不可以,知道了吗?要是有人捏你的脸,你告诉爸爸,爸爸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晨梅听赵阳说到后面话里似乎直往外冒火星子,就推了他一把。想到明明没有的事,他却把自己惹得发了火,看起来很傻,不过这不正是父亲对女儿才有的心态吗?那种生怕女儿受到一丁点伤害,仅仅想到她可能受到伤害就像发怒的雄狮一样怒不可遏的事情,她能体会。而这种事,她在董海身上见过……
一瞬间的失神,晨梅很快又回过神来,她又在赵阳肩上轻轻捏了几下,嗔道:“你看你,好好的,发什么火啊?”
赵阳也很快回过神来,呼吸了一下,就换上了明朗的笑容,然后轻轻拍了拍肩上的手,道:“我哪里发火了?”
晨梅一笑,也没“揭穿”他,然后一抬眼看到路边曹华祥提着一只鸟笼子走过,就指着窗外道:“你看,那不是曹书记吗?”
赵阳也看到了,就鸣了鸣笛,慢慢驶了过去。
自从上次那个电话后,两家的关系就有了裂痕,虽然也见过几次面,但隔阂已在,现在好像只是见面说说话的交情了。
晨梅往后看了一会儿,见曹华祥提着鸟笼站在原地不动,就回过头叹气道:“赵阳,曹书记当时也是有苦衷的,我看……”
赵阳稍一沉默,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很多事,说细了太过啰嗦,说少了太过轻浮,说到底又不过是些人生的大道理,不如不说。只是,隔阂不消除,难免会让关系越来越冷淡。但是,这又能怪谁呢?立场不同,着眼点就不一样,而他所能做的,不过是追求自己的本心而已!
晨梅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而笑道:“那我们结婚时总得给人家一张喜帖吧?”
赵阳笑了笑,道:“这个咱爸妈管。”
只要赵阳不阻挠,孙振香和赵丙星肯定会给曹华祥发喜帖的!
晨梅开心的一笑,在赵阳头发上抓了抓,如果不是晨曦在跟前,她都要抱住他亲上一口了!
而赵阳心里也是一松,想着,怪不得人们常说懂事的媳妇是“贤内助”呢!又说“家有贤妻,夫不遭祸”。有个贤惠的妻子帮着男人处理、缓和人际关系,确实是能让男人在世上走得轻松些!
其实想想,老曹这个人还是挺好的!
……
对晨渡江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最是喜欢小孩子,见到晨曦来,自是高兴得不得了。
趁着他们抱着晨曦亲着的机会,赵阳又用镜湖术观察了一下晨渡江的身体气血状况:他的各脏器的气血基本都在六成以上。这已经是身体有病痛的人所能达到的最理想的状态了!可以说,现在是为他除掉多年肩周炎的病根的最佳时机!
赵阳最近因为琐事比较多,对《生死簿》的中下册的研究一直得不到进展,就开始重新梳理逍遥子的各种医案,以期有所突破。
在研究这些医案的时候,他发现“时机”这个词非常奇妙:在恰当的“时机”、条件成熟的“时机”来治病,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受华夏文化熏陶的中医,“时机”一般又是由以下三个方面构成: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虽然说人的生病不能选择四季、时辰,但医生治病,总要利用一切条件,比如在胃经当令的时间里,治胃病的效果明显好很多,而一些病,往往在特定的季节治疗会更有效果,所以才有“冬病夏治”这样的说法。
现在,正是夏季,一年之中的阳气进入到旺盛的阶段。对晨渡江来说,要除掉肩周炎的病根,现在正是正确的“天时”。
地利,即是选择治病有利的环境。一般说来,明亮、安静、稳定的环境对治病是有利的。
对晨渡江来说,现在相当于在自己家里,首先就是自在。正是上班时间,小区里很安静。大套三的房子,厅东向,两间卧室双南向,自然是明亮异常。
人和。中医的“人和”,一是病人要信任医生的,二是医生的医术要好。当然,最好病人的身体也调养到最适合治疗的状态。
这一点也不用说了,完全符合。
听说要给他治肩膀,晨渡江正享受含饴弄孙之乐,就不情愿地道:“现在挺好的,还用治吗?”说着晃了晃胳膊,道:“你看,一点也不疼!”
程蓝莺一听,马上白了他一眼,接着将晨曦抱了过来,嗔道:“你说你个老头子,好不好,你自己不知道吗?是谁每天早上都嚷肩膀疼的?”
晨梅也道:“爸,曦曦什么时候不能来?还急在这一会了?治病要紧啊,爸!”
程蓝莺给晨曦拉了拉小褂,然后狠狠地瞪了晨渡江一眼,厉色道:“别跟他废话,听赵阳的!赵阳说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
晨渡江呵呵一笑,道:“中!”说完又凑近拉了拉晨曦的小手,道:“等姥爷治完病,再陪曦曦玩!”
晨曦听话的点了点头。
晨渡江还想再说些什么,程蓝莺不耐烦地推开他,嗔道:“啰嗦什么,是给你治病,不是给别人治!”然后转向赵阳道:“赵阳,你说怎么做吧!”
赵阳看了看,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了带封闭的阳台上,道:“爸,你坐到这里来!”
ps:今天又晚了,抱歉。。。今天状态很烂,明天一定会补一章!
第二零六 谭爽返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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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漂亮、懂事、可爱,现在接触又多了起来,李慧对她是越来越喜爱了。-<>-./所以,从一回来,就高兴得不得了,吃过饭后,又搂着她一起午睡去了。
赵阳则和晨梅去了北面那一间卧室休息。
和往常一样,一躺下,赵阳的大手就伸进了晨梅的衣服里,在她肚皮上“玩耍”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睡去。
和往常不一样,晨梅闭着的眼很快睁开,然后盯着天花板,了无睡意,或者说她不想睡去。
这间房子有个北向的窗户,从窗户里向外看去,小区的绿化很好,有着城市里没有的绿化。花红柳绿的,不时有燕子在柳条中穿过,再往远处是几棵高大的梧桐树,点缀在小区的周围,显得朴素而又典雅。
时间就在柳叶晃动中流逝,再看赵阳手腕上的表,已经是下午的一点了。
晨梅侧过脸端详着赵阳安睡着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轻轻起身,然后将赵阳的手从她肚子上慢慢拿开,接着就坐了起来。
她一坐起来,赵阳马上就醒了,看了看表,然后轻声问道:“怎么不多睡会了……你没睡着?怎么了?热?”
晨梅理了理腮边的秀发,嗯了一声,道:“不困,不想睡。”说完坐了一会儿,又道:“我想去店里看看去……”
赵阳在她腿上摸了摸,隔着一层布仍能感受到肌肤的细嫩透了出来,像是甘甜的泉水在勾引着他如饥渴行人般的心脏。
晨梅抓住那只想要往衣服里钻的手,转头对他笑道:“别闹!”
赵阳笑了笑,把手缩了回来,道:“再睡会吧!”
晨梅低头抚平衣服,然后头也不抬地道:“嫂子她这么喜欢晨曦,下午就别让她去店里了,我去吧!”
赵阳刚想说“现在店里不忙,嫂子不去也没事。你也别去了。”晨梅就坐好,正色道:“老在家里怪闷的,我想去店里看看……好长时间没去店里,我怪挂牵的!你回去不许跟你……咱妈说啊。听到没?”
其实,虽然说怀孕初期要注意养胎,但对大多数身体健康的人来说,只要不做激烈的运动就没什么事。像晨梅这样,全身气血都无限接近于十成,让她留在家里,更多的是赵阳一家对她的爱护。事实上,如果单纯为养胎是没必要这样的。
现在看她好像想要做点事,散散心,赵阳自然不会阻止,就也坐起身,道:“走,我送你去!”
晨梅按住他的肩膀,嗔道:“你别把我当成什么都要人照顾的小女孩好不好?我自己去。你忙了一上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赵阳感到压在他肩上的手力度还挺大,也不勉强。顺势躺了下来。说起来,不管是和师兄创立董晨贸易,还是在县里开店,晨梅本来就是一个**性很强的人,真的把她拘在家里,她也未必高兴。
看到赵阳没有坚持,晨梅一笑,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看到晨梅如涂丹的红唇落下,眼前还看到两只沉甸甸的玉峰衬出的形状,赵阳动了动身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脸,然后期待地看着她。
晨梅轻声一笑,又在他右脸上印了一下。
赵阳指了指自己的左脸。
晨梅头还没抬起来就又落了下去。
赵阳舔了舔嘴角,指了指自己的嘴。
晨梅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但看到赵阳搞怪似的撅着嘴,笑了笑。还是吻了下去。
她以为还是像刚才那样蜻蜓点水一样的碰一下,没想到刚一接触,就被他抱住,接下来就是一个缠绵而热烈的湿吻。
窗外小燕子不断飞过,它们或许能看到,屋子里的大床上,秀发将两个人的头部遮挡住,像是要挡住不时传出的充满水声的吮吸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俄而,秀发中又冒出一双大手,像是捧着世上最珍贵的珍宝,又像是抱着世上最美味的珍馐一样包了上来。
然后,穿着一条黑色水洗休闲裤而显得两条腿丰满而修长的秀发的主人,慢慢靠近躺在下面的男子,又慢慢将一条腿跨到他的身上,接着整个人又趴了上去。
等一趴到赵阳身上,马上就感到腹部被一如炽似铁之物咯住了,晨梅眼中的迷乱顿时被清醒所代替。
她晃了晃脑袋,从赵阳灼热而贪婪的吻中挣脱出来,又急急拿开他抱在自己头上的手,然后翻身下了床,扶着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赵阳腹部那一砣物事吃吃笑着。
赵阳满怀希望地看着他,道:“晚一会儿再走呗,你……嘿嘿!”
晨梅啐了一口,道:“再过一会儿嫂子和小曦就醒了,你别想好事了!”
说着拉开了房门。
赵阳一看大急,忙低声叫道:“你别走啊……那个,他怎么办?”
晨梅白了他一眼,从门边的柜子上拿起自己的包背在肩上,道:“你自己想办法呗……让你那什么给我看都不愿意!”
听到晨梅哼着歌进了洗手间,赵阳无奈往下看了一眼,想着只能再用那个《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了。
但是,刚才那种兴之所至、自然而然的吻确实回味无穷,他就又细细回味了一番。
自从到了赵阳家里,晨梅基本上不需要化妆品了,开车去店里,也不用涂防晒霜,所以,她只是整理了一下衣衫,很快就出来了。
出来之后,她又拉开卧室的门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向其它卧室看了一眼,见都没动静,就又依着门吃吃笑了起来。
赵阳欲盖弥彰地拉了一条被单盖在身上,问道:“怎么还没走?”
晨梅舔了舔嘴唇,笑道:“你是想我走呢,还是想我不走呢?”
听着像是要将心给勾出来的话,赵阳顿感喉咙有些发干,他吞了一口水,但却不看她,而是拍了拍身边的床,道:“你要不走就过来睡会儿吧……这大中午的,阳光很毒,对皮肤不好!”
看到某人身体中间有个东西在他说话时又向上翘了一下,晨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四下看了看,见桌上有个装口香糖的瓶子,就抓起来扔到赵阳身上,嗔道:“说谎也要先管好你自己!”
说完,怕别人发觉似的,哼了一声,带上了门,转身就往外走去。
赵阳再次无奈地看了一下愈加亢奋的某个部位,叹气道:“让你嚣张,活该你挨饿!”
……
晨梅开车赶到店里的时候,正看到谭爽送走了两位年经的女孩儿。
到了现在这个季节,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店里虽然相对于外面来说还是比较凉爽,但是,走动几下,还是会流汗,晨梅看谭爽的脸上明显是刚擦过汗的,就问她道:“咱们店里有空调,怎么不开?又不是为了你一个人舒服,开了空调也会让客人愿意来店里!”
谭爽接过晨梅的包放在收银台下的柜子里,笑道:“咱们店里比外面温度低,客人进来后不会感到不适应的。”
晨梅看了一眼谭爽,这种小心谨慎而又为他人着想的样子,和自己刚踏入社会时是多么的像啊!她拿出遥控器将空调打开,然后疼惜地拉起她的手,嗔道:“傻丫头,就是为了让自己舒服,也不能不开空调啊!”
谭爽笑了笑,道:“没事……李姐在的时候也没开空调的。”
晨梅调好温度和风向,然后道:“前几天也没今天热啊!”
谭爽接过遥控器放好,转头笑道:“感觉还好吧……赵阳,嗯,现在应该叫姐夫了。他说多出点汗好,是我们的身体在排毒。尤其像我们这样的,尽量不要待在空调房里。”
晨梅接过她递过来的水,道:“别让风直对着你吹,温度不要和外面相差太大,就不妨碍的……对了,好长时间没和你聊天了,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
谭爽一边在电脑上调出销售记录,一边向她笑道:“挺好的,一直在变小……谢谢你,晨姐!”
晨梅笑道:“谢什么!说起来,你帮着我们看着店,也帮了我们大忙呢!”看到她又在那里翻东西,就奇怪地道:“小爽,你在找什么?”
谭爽拿出几个账本,麻利地整理好,然后回头一笑,道:“这是咱们店里这几个月的台账,你检查一下。”
晨梅接过账本随手翻了两页,一笔一笔,每天销售的各类和数量,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就将账本合上,放到了旁边的凳子,赞道:“小爽,你做得很好!”
谭爽矜持地一笑,道:“晨姐,你再看看吧!”
晨梅摇了摇头,拉着她坐到旁边,看着她的眼睛温煦地道:“不用了,我信得过你!”
谭爽很开心地叫了一声“晨姐!”然后又垂了垂眼帘,道:“晨姐,你今天正好过来,我正好跟你说件事!”
晨梅一笑,拍着她的手道:“说吧,有什么事只管说!是不是需要用钱了?”
谭爽摇了摇头,然后低声道:“晨姐,我们开始准备毕业论文,我得回学校一趟了!”
ps:补更2.
第二零七 摄像头和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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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戴上茶色太阳镜,挎好小包,从容地下了出租车,然后踩着小高跟鞋轻快地向路对面的“晨晨的衣橱”走去。
一进店,就发现晨梅正拿着小本统计着架上的衣服,顿时有些惊讶地笑道:“小妹你怎么来了?不在家里养胎,你婆婆怎么舍得放你出来?”
晨梅在笔记本上记上刚数出的数字,然后扶着衣架道:“嗯。老是在家里怪闷的,出来做点事散散心。”
李慧先将包放到收银台上,笑道:“看把你惯的,在家里还有啥不开心的?”说着又往里歪头看了看,道:“没把曦曦带来吗?”
晨梅继续又统计下红色低领针织衫的数量,闻言轻笑道:“昨天你们腻了一下下午,还没够啊?”
李慧打开包,掏出一只绘着仕女图的玻璃杯放到桌上,又拉上拉链,放进下面的小柜子里,然后笑道:“我跟你说,越是和她在一起,就越是亲,没够!你说奇怪吧,原来我身体不好的时候,一见孩子就烦,现在吧,知道自己明年也能当妈妈了,也不觉得烦了,看到就打心眼里喜欢!”
晨梅笑着理了理额前的秀发,李慧指了指店中间的皮凳,道:“别光顾着忙了,坐下歇会儿吧!”
说完,她又低身从下面拿出一双红花矮跟女鞋换上,然后一边换鞋一边叹气道:“说起来,你哥对我是真好!他自己喜欢孩子,也一直想要孩子,可是我身体一直不好,没法要,他怕我心里不好受,一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喜欢得不得了!最近他才跟我说,说这两年。他在路上遇到小孩子什么的。总忍不住看上几眼。不说小孩子,他说就是见到路上走的大肚子女人都眼馋得不行……”
李慧说着话换好了鞋子,就过去把晨梅扶到了皮凳上坐好。
晨梅看到她的眼角有些湿润,想着自己那几年又是在外打拼。后来又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晨曦。偶而回家,也只是能陪着她们和父母说上一会儿话,三两天的时间又能了解多少呢?现在想想。她们夫妻两人虽然恩爱。但是,结婚好几年,没有孩子,一个还有病,日子过得应该挺苦吧?
李慧却很快灿烂地笑了起来,道:“你哥这个还不算啥。还有比他更可怜的!你哥说他有个客户,那个人好像是死精。没法生育,说他一看到路上的大肚子女人,直接就想娶到家里去……哎,我们算是命好的,遇到了赵阳,当然,能遇到赵阳还是因为有你这个好妹妹,mum!”
说着,就抓起晨梅的手亲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嘴角含着幸福的笑道:“明年我们也能有孩子了……对了,赵阳呢?他在家里干什么呢?”
晨梅扭头看了看外面,道:“他没在家里……”
李慧随口问道:“没在家里?那去哪了?”
晨梅忽然心里乱糟糟的,但还是强笑道:“小爽要回校,他去送她去市里了!”
想到这件事赵阳开始不愿意,还是自己“逼”他去的,现在想想,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李慧一皱眉道:“啥?送谁去了?”
晨梅打开笔记本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微笑,用自然的语气道:“小爽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她要回校,送送她也是应该的!”
李慧揉了揉脸,道:“你不是都给她订机票了吗?从县里到市里又不是没有长途车,还非得让赵阳去送她吗?”
晨梅又向外面看了一眼,阳光明亮得有些刺眼,就又回过头来,然后微笑道:“人家小女孩出门在外也不容易,送送就送送吧!”
李慧一句话脱口而出:“她哪里小了?”说完向晨梅身前瞟了一眼,又没好气地道:“她是没你大,但是她年轻啊!”
说到这里,晨梅听出李慧话里的意思,是怕赵阳“出轨”。而听李慧这样一说,她的心情反而好了起来。
事实上,她从没往这方面想。一方面,她相信赵阳的感情,另一方面,她相信自己。之所以心情会乱,也只是因为赵阳和谭爽在这一起这件事本身。
于是,她向李慧笑道:“嫂子,你想多了,赵阳不是那样的人!”
李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你啊你,赵阳是对你好,我也相信赵阳不是那种想三想四的人,但是,男从哪一个经得起诱惑了?不防着就算了,哪有你这样的,还往他身边塞女人!更何况那个谭爽,长得细皮嫩肉,小嘴又能说会道,身材又好,她要是……”
晨梅苦笑地摇了摇头,看到有客人过来,就忙拉着她的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道:“来客人了,有话我们一会儿再说!”
李慧犹自不放弃地道:“妹妹,话不好听,但事实就是这样,你得听我的,往后这种傻事可千万别做了!”
晨梅忙敷衍地答应下来,道:“好,好,我听你的!”
……
和赵阳坐在一个车里,谭爽好像并没有平日的能说会道,甚至还有些拘谨。
从齐水县出来到上了高速这一段路上,她一直静静地坐在后座上。直到汽车驶过高源河大桥,看着眼前竖立着的“水源重地,减速慢行”的标志,又回头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小县城,以及玉龙山和山后看不到的龙窝村的方向,她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真有些舍不得这里啊!”
赵阳看到前面有两辆大车一个占着行车道,一个占着超车道,几乎并排行驶着,就将车速放缓,然后微笑道:“喜欢这里的话,有空再来看看就是了!”
听赵阳这样说,谭爽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忽然高兴起来。
赵阳一笑。又问道:“你看看,身份证什么的没有忘带吧?”
谭爽嘴角一翘。这种事怎么会忘了呢?但还是打开挎包。又拿出钱包打开,向赵阳亮了亮,道:“没忘呢!”
赵阳看超车道上的大车已经超了过去,又让过一辆大众。也转向了超车道超了过去,然后道:“嗯。那就好。”
谭爽看赵阳将车超了过去,就一手扶着包,一手垫在胸下面。看着赵阳的后胸勺道:“赵阳。你开车技术真好,稳,非常舒服!”
赵阳摇了摇头,淡淡笑道:“没什么技术,今年年初去你嫂子家才学会的开车……现在后悔了吧?”
谭爽捂嘴而笑,道:“能坐‘神医’开的车。是小女子的荣幸!而且,这算是我的专车了吧?呵呵。我这待遇,除了嫂子,恐怕一般人享受不到吧?”
赵阳哈哈一笑,道:“想想还真是,好像除了你嫂子,我就单独载过你。不过,你可别这样说话,要让你嫂子知道了,我们俩肯定都落不了好!”
谭爽眨了眨眼睛,抿嘴笑着瞟了一眼右边坡下的一条长满青草的小溪,还开着许多白色的小花,然后又看向赵阳,轻声道:“嫂子有顺风耳吗?还能听到我们在这里的谈话?”
赵阳一本正经地道:“我来送你,你又长得这么漂亮,估计你嫂子早在车里装窃听器、摄像头什么的了!”
谭爽噗嗤笑了出来,然后手轻放在胸口道:“这下我放心了!”
赵阳稍放慢一点速度,让过一辆用白纸糊住车牌的车,然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放心什么?”
谭爽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扶着包,轻声道:“我一个小女子独自乘坐你的车,要是有人图谋不轨,这荒郊野外的,我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吗?”
赵阳心脏跳了一下,忙又收敛心神,苦笑道:“刚才还说坐我的车是荣幸,转眼就把我当贼防啊!”
谭爽捂着嘴一笑,看了赵阳一眼,然后盯着自己的手指,悠悠地道:“没办法,现在的社会,不防着点,哪还能清白到现在?早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赵阳点头附和道:“出门在外,尤其是女孩子,是要多长个心眼儿!”
谭爽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是种的一片植得很稠密的杨树林,就叹了一口气,道:“唉,眼下的处境,又是山又是树的,除了偶而路过的车,人影都见不到一个,长再多心眼儿也没用啊!”
赵阳指了指车窗外,不满地道:“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你小孩子家家的,说话能不能光明点,别把我想得这么坏?”
谭爽捂着嘴吃吃一笑,抬起手想拍赵阳的肩膀,却只是一抬又放了下来,然后扬着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又不是说你?不过,就算有人起了歹心也不怕,反正嫂子已经装了窃听器和摄像头!”
赵阳摇了摇头,放弃在“装窃听器和摄像头”这个子虚乌有的话题上谈论下去,而是正色道:“你放心好了,就算车上没装‘窃听器和摄像头’,我马上要结婚的人了,心里也装上了!”
谭爽垂了垂眼帘,又抬眼笑道:“赵阳,因为毕业论文的事,我不能参加你跟嫂子的婚礼,真是抱歉啊!”
赵阳轻轻摆了摆手,道:“没关系的……彩礼钱留下就行!”
谭爽白了他一眼,道:“我还是个学生,就要彩礼钱啊!”
赵阳点了点头,道:“当然,昨天你嫂子给你发工资了啊!”
谭爽皱了皱鼻子,嗔道:“抠门!”然后看了赵阳一眼,又笑道:“放心吧,昨天我已经把红包包好放在娟姐那里了,少不了你们的!”
赵阳一笑,又道:“意思一下就行,不用太多!”
谭爽感到心情忽然开朗起来,她展颜一笑,又指着前面的服务区道:“我们在服务区里休息一下吧!”
ps:今天又更晚了,抱歉。。。。
第二零八 路遇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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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八
路遇恶少
不是节假日,服务区里车不多,尤其是西向的这边,除了几辆南方来的长途车,本地区号的车也就四五辆,显得空荡荡的。.
赵阳随便找了个车位停了下来,放下车窗,然后对谭爽道:“我在这里等你,就不下去了。”
谭爽低头打开行礼包,拎出一个纸袋再挎上她那只白色的包,坐着理了一下头发,看赵阳仰着按摩眼睛,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从赵阳身边经过的时候,又撅了撅嘴,喃喃地道:“一点都不绅士!”
赵阳听见却没在意,继续闭着眼睛按摩着承泣穴,不过,忽然想起曹佳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后面还加了一句“怪不得你上了大学都没女朋友”,想想就觉得好笑。
其实,说到大学里没有女朋友,肯定不是绅士不绅士的问题,而是他暗恋上一个女孩儿,但女孩儿在刚开学的班级晚会上就直说人家高中就有男朋友了,还以一曲《原来你也在这里》表达了她对男孩的思念。
当时就把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小处男之心给伤得熄了火,结果又遇上了“不良室友”,又给拐进了各种网游里去了,又加上打打工、备备考什么的,结果四年大学就这样过去了。
记得,到了大四那一年的下半年,他在忙着找工作,而她则在努力的学习准备考研,有时在路上遇到,感觉到两人的生活必将不同,心里会很平淡。但擦肩而过后,却又忍不住感伤。
四年过去了,最后的一个印象则是她在楼道的窗台边戴着耳机做听力,而他则去交实习报告。
毕业之后,生活的压力已经将那段情怀压到了记忆的最深处,偶而想起,或者在同城同学见面时提起,心里还会有种失落的感觉。
现在忽然想起,才发现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想起她,和那时的心情。
现在他的心里已经被晨梅和晨曦填满。她俩在他心中就像太阳一样,与之相比,那些过往的人或者事,总要显得黯淡。今天偶而想起,有些事也已经模糊,就像黄昏时分柳梢上的月亮,朦胧而婉约。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不自觉的哼了两句,声音却把自己从那种情绪里带了回来。
赵阳哑然失笑,此时外面是明亮的阳光,车窗内是熟悉的装饰,有晨曦的小毛毛熊,有晨梅系上的平安扣,呼吸都是她们身上熟悉的气息,真奇怪会记起这些回忆!
难道因为谭爽?除了当是她年纪与现在的谭爽相仿外,两人一个开朗端庄,一个活泼靓丽,根本就不是同一类型的啊!
赵阳摇了摇头,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又想到两人其实有个最大的不同:那个她的胸部有点“太平”。请牢记
而想到胸的问题,他自然又想到了晨梅。最近因为刚有了身孕的缘故,也怕撩拨了她,让她难受,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温香软玉盈满掌心的感觉了!
赵阳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耳边就听到一阵发动机的急鸣,然后就看到一辆火红宝马尖啸着冲了进来,接着一个很娴熟地停车就把车放进了车位上。
车上四个年轻人,开车的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颧骨有些高,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一停车就拿出烟盒往嘴里扔了颗烟,副驾驶上是一个领带男,见状马上取出火机给他点上。后面坐着的两个人,一个块头很大,一个穿着运动服。
赵阳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回头看到谭爽正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来的时候,谭爽穿的是一件衬衫搭的休闲裤,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换了一身衣服:一件浅蓝长牛仔衫,下身是一条同色的热裤,胸前是一条亮白色的抹胸内衣,青春靓丽逼人,一路走来,像是耀眼的太阳一样刺人的眼!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谭爽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赵阳向她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发现左手还呈抓握状端在胸前,就赶紧放了下来,忍不住又向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个黑镜男手忙脚乱地打断落在身上的烟头。
皱了皱眉,他正打算发动车去迎一下谭爽,就看到黑镜男吹了一声口哨,叫道:“美女!”
谭爽看也不看他们,径直向赵阳的高尔夫走去。
黑镜男发动车迅速准确地挡在了谭爽身前,然后取下眼镜对她笑道:“美女,一起兜个风呗!前面就是高沿子河水库,那里的水又清又宽阔,正适合游泳,还可以吃烤鱼……”
谭爽不等他说完,就向旁边走,想绕过去,但黑镜男一松脚,汽车又挡在了她的身前。
谭爽停住脚步,正色道:“请让一让,不要挡我的路!”
黑镜男甩着眼镜一笑,道:“怎么说是挡你的路呢?我只是诚心地发出邀请,还请美丽的小姐不要拒绝!”
谭爽面无表情地道:“对不起,请让让,我有事!”
墨镜男又叼上一颗烟,点着吸了一口,伸手弹了一下烟灰,爽朗笑道:“请问是什么事,我可以效劳吗?”
竟然见到现实版的“恶少调戏良家妇女了”?
赵阳有些无语地倒出车,鸣了鸣笛。
听到鸣笛声,耳环男回头看了一眼赵阳的高尔夫,嘴角一撇,拍了拍领带男的肩膀,他则推开车门走了过来。
谭爽有些着急地想走过去,不过领带男却带着后面两个人挡在了她面前,带着斯文的笑容道:“小姐,请问你是哪里人啊?”
谭爽眼一瞪,道:“干你屁事?让开!”
领带男却不温不火地道:“当然不干我的事,不过,我们刘总希望和你交个朋友,还请小姐能认真考虑一下!”
谭爽眼一眯,看着领带男的眼睛道:“你让不让?”
那边刘总已经甩着眼镜走到了赵阳的车前。
他扶着车顶居高临下地看着赵阳,轻佻地道:“那是你的马子?”
赵阳看也不看他,一松脚,车就向那三个人倒着撞了过去!
刘总被甩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顿时跳着脚破口大骂起来。
其他三个人,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大块头和“运动服”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向一边跳了开去,只有那个领带男没有动,而是发出了一声惨叫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赵阳从后视镜里正好看到谭爽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瓶子,他也不说别的,而是一扬头,道:“上车!”
谭爽答应了一声,迅速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赵阳发动车就冲出了服务区。
谭爽拍着胸口喘着粗气道:“吓死我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呢,简直就是垃圾!”说完向后看了一眼,又有些担心地问道:“赵阳,他们不会追上来吧?”
赵阳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谭爽见赵阳一副从容的模样,心情也稍有些放松下来,向前面的仪表盘上看了一眼,发现速度才九十多点,忙道:“赵阳,再开快点!”
赵阳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再快也快不过跑车。”
谭爽理了理额前的秀发,两手放在腿上端坐好,然后垂下了眼帘,低声道:“都怪我!我不该让你在这里停车的。”
赵阳想说什么,又微微叹了一口气。想着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所谓“我可以骚,你不可以扰”的新闻,当时无语,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如果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的话,他还是会提醒她们出门在外要注意穿着的,毕竟防范要比惩戒成本低。
谭爽看赵阳不说话,眼圈就有些红了,道:“赵阳,我不是故意的……”
赵阳忙道:“这不怪你……不过,你穿得太漂亮了,以后出门要注意点……”
谭爽一笑,又有些委屈地道:“天太热了,我才想换衣服的……嗯,真的很漂亮吗?”说着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挺了挺胸。
赵阳无语,不去看她胸前露出的像是精美的瓷器一样的肌肤,又说道:“这是出门在外,不能只顾着漂亮,你还说自己防范心强呢!”
谭爽眯着眼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防狼喷雾剂”亮了亮。
赵阳一哂,道:“你就靠它对付三个大男人吗?”
谭爽笑道:“不是还有你嘛!”
赵阳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还在天南上学呢,就没听说那个联防队员的事?不要过于相信男人!”
谭爽定定地看着赵阳,道:“我相信你!”
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后面红色的跑车像是一道火一样地追了过来,她忙又焦急地道:“赵阳,怎么办?他们追过来了!”
赵阳笑了笑,看到前面一段路正好是高沿子河大桥,就让他们追上逼停在了路边。
他们的车一停,那位刘总就踹开车门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见他抬脚要踹车,赵阳猛地加了一下油门,吓得那位刘总差点趴了下去!
赵阳放下车窗,平静地道:“你们拦我的车干什么?”
看到后面三个人也赶了过来,刘总就叼上一颗烟,狠狠吸了一口,回过头来恶狠狠地指着赵阳道:“孙子,你说我拦你干什么?你tmd的玩我,你知不知道?知道我那车多少钱吗?信不信老子废了你?放心,就你这样的,不超过十万就能让你躺上一辈子――都不值老子一只轮胎的钱!”
赵阳看了一眼手表,道:“我怎么玩你了?我们有事,请让开!”
刘总哈哈一笑,道:“得罪了我,就想一走了之?没这么便宜的事!”
赵阳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没有说话。
刘总趴在窗前,又向坐在后面的谭爽看了一眼,然后对赵阳道:“说个价吧,你要多少钱才同意离开那位美丽的小姐?二十万够不够?”
赵阳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刘总脸色一变,冷笑道:“我劝你还是把这个字给我吃回去!相信我,只要是在东岳省里,想整你,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赵阳皱了皱眉。
刘总脸一冷,深吸一口烟吐向了赵阳,“你没听到我的话吗?把那个字给老子吃回去!妈了个……”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他就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像条蛆一样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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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九 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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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收回竖起的拳头,拔下车钥匙递给谭爽,道:“关上车门,不要出去!”
说完不等谭爽说什么就一把推车门,起身下了车,然后又顺手甩上了车门。.
原本抱着看好戏心态的其他三个人,看到刘总被一拳打倒在地才跑了过来。
其实就几步的距离,大块头率先冲到了跟前,看到赵阳走出来,一个勾拳就向他的耳门砸了过来!
看到对面冲过来的三个人,赵阳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耳中听到一股气血像海潮奔涌的声音,接着视野突然变得明亮了几分,甚至能清晰看到对方脸上毛孔的扩张,同时一股以他为中心的圆形“力场”也在瞬间出现,周围几个人的动静就清晰地反应在他的感知里。
而这时,大块头的拳头也借着冲过来的力道砸了过来,赵阳感到耳畔一凉,下意识地迅速后仰躲过了这一拳。
大块头一停,戒备着看着赵阳,然后“运动服”和眼睛肿成一条线的领带男扶起那位刘总(-<>-屋最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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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到后面。
刘总衣服上沾满了土,头上脸上全是汗,此时握着脖子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张着嘴,发出“呕呕”的声音,口涎则涂得整个下巴上都是。他弓着腰指着赵阳,恨不能吃了他的表情,哑着嗓子道:“打,死里打!”用尽全力说完这四个字,他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干咳、干呕起来。
大块头晃了晃脖子。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然后残忍地看了看赵阳,眼一瞪,大叫一声,一拳像是炮弹一样照他脑袋打了过来,那气势,感觉要是挨上这一拳,好像能将脑袋打爆一样!
赵阳一直想研究华夏的内家拳和现在的技击术,不过一直没有机会,顶多就是了解了一些理论。所以,面对对方气势如此大的一拳。他知道可以招架、躲避、反击,但是,他下意识地还是想要躲避,于是迅速向后退了一步。
大块头自然没有相让的意思。一个勾拳又迅速接上。
赵阳仍然快速反应过来,向右后方一侧步让开了大块头的拳头。
但是,实战之中的技击之术,自然不会是拆解动作,而是一波接一波的攻击,直到对手被打倒!
而面对各种组合拳、真假动作的变化,还有偶而驶过的汽车,都让赵阳发现闪躲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有好几次对方的拳头都是擦着他的衣服过去的,可以说是步步惊心!
反观大块头。则是打得酣畅淋漓——专业面对“门外汉”,自然是想轻而易举的事。现在,他又抓住一个机会,一腿将赵阳逼得撞到车身上后,他脸上肌肉一阵兴奋地抖动,紧接着抬肘砸了过去!
在前面宝马车的旁边,刘总咬着牙紧盯着大块头追打着赵阳,憋着全身的劲希望赵阳被打倒在地,到时候,就把他和那辆破车一起掀进河里。车里的美女就不用了!
可惜,大块头的气势虽然很足,但拳头总是不能落在赵阳身上,让刘总憋着的劲总是发不出去,差点憋出内伤!
这时候。眼睛肿成一条线的领带从车里拿出一瓶饮料递给他。他灌了一口,正看到大块头一肘砸下。而这次赵阳竟然伸手去接了!
刘总顿时激动起来,嘶声叫道:“砸死他!”
他可知道大块头的一肘是多么的凶狠,手臂粗的木棍都能砸断!
不过,他一激动不要紧,但忘了嘴里还有一大口未咽下的饮料,这一说话,顿时让饮料从鼻孔和嘴里喷了出来!
那种滋味自然难受得要死。这还不算,赵阳竟然接住了,好像还没有什么事,而且还向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赵阳其实也不想硬接,但他感觉到如果躲开的话,很可能就会砸到车上。他可不想还不到两年多的新车被“破相”!
当然,他接也不是硬接,而是照着大块头的胳膊向旁边一推。这个动作说起来简单,但要抓住时机完整地做出来却是不易。好在赵阳达到了“体逍遥”的境界,基本上意到形随,现在的感知又十分的敏锐,这一“推”基本上推正了。
大块头的肘击被推开,他稍微一愣,赵阳借着这个机会就向宝马车这边跑了过来——他不想自己的车跟着遭殃,自然要离得远远的,而要保护谭爽,最好隔开那些人,将她放在身后。
同时,这一推也让赵阳发现,老是躲也不是个事,其实他是可以反击的。而且,虽然组合拳、真假动作什么的,让他看得眼花缭乱,但也有规律可循的,那就是真实的动作必定会需要大量的气血,只要看到气血汇聚的方向,那就是对方接下来要动的地方!
看到赵阳冲了过来,刘总顿时一惊,指着他大叫道:“他,他……”自然换来更剧烈的咳嗽。
“运动服”嘴一撇,左脚一顿地,右腿啪的一声,如一条鞭子抽向了赵阳的脖子!
而在他还没动手前,赵阳就已经在血气之镜上看到他身体的气血向腰胯和右腿汇聚过去,所以,他赶紧向车的右侧躲去,果然就让“运动服”的这一腿落了空。
这时,大块头也追了过来,赵阳赶紧转身面对着他们。
停车道就那么大的距离,又被车一占,肯定站不开大块头和“运动服”两个人,“运动服”就从赵阳的后路包抄过去。
同样,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别说被两个人夹击了,就是单独面对大块头,对现在以躲避为主的赵阳来说,就很是掣手掣脚,所以,等“运动服”包抄到车头位置里,他轻轻一跳,就跳进了跑车里。
刘总原本以为赵阳这次会被两个人包饺子了,没想到赵阳一跳,却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领带男也是一惊,肿成一条线的眼睛竟然睁大了少许,都能看到眼珠了!
到底是高级货,座位踩起来都那么舒服!
不过,跑车里活动的范围也有限,而且也不安全,别人伸手伸脚就能够到他。赵阳自然就向车的另一个方向跳了出去。
这时,领带男正拉着刘总向前跑去,赵阳顺势一人给了一脚,将两人踹了个狗啃泥。
一耽误,大块头和“运动服”反身又包围了过来。不过这次,赵阳发现两人的气血都汇聚到了腿上,他要是再往车上跳,恐怕半路就会挨上两腿!而面前是高速路的行车道,时不时的还有车飞驰而过,真有种“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感觉!
赵阳稍一停,迅速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向大块头一晃,引得他抬腿当胸一踹。大块头一动,“运动服”也跟着动起来,一腿向赵阳腰部抽了过去!
但赵阳却又飞快地向“运动服”团身扑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运动服”的腿就抽在大块头的小腿上!
假动作!
在两面都是敌人的情况下,只要是正常的人都知道应该选择一个方向作为突破点,而通过观察两人的气血,“运动服”明显要稍弱一点,另外,他看起来又是擅长用腿的,近身了反而会安全一点。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挨了“运动服”两拳,而他还了一拳。从结果上看,他自己呼吸了两下就恢复过来,而“运动服”则忍不住要捂腰部。
前面刘总二人跑开了二十多米才停下来,回头正看到赵阳被两人给围住,噼里啪啦地打着,看那个样子,左支右挡的,明显处于下风,不由吐了一口带血的的口水,喘着粗气道:“打,打死这王八蛋!”
但很快他这种兴奋的心情就消失了!
呯的一声,赵阳从车前盖上翻了一下身,大块头的胳膊就砸了上去!
当的一声,“运动服”的腿就踢在了赵阳突然拉开的车门上!
哐啷一声,赵阳跳上了车前盖,转身又跳进了车里!
呯!当!哐啷!哐啷!
……
看到三个大男人围着自己刚买的跑车跳上跳下,拳来脚往,而且大半是落在车上,刘总的嘴不受控制地抽了起来,忽然就想起他蹂躏女人时的情形。
有个声音从急驰而过的汽车里传出来:“哇,用宝马当道具,哪个剧组的?”
刘总竟然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他又急又气,叽里咕噜,怕引起嗓子疼,只能小声骂了起来。
现在唯一让他心里有些安慰的是,赵阳好像一直处在下风,被大块头和“运动服”追着打。
但是,很快他就看到,大块头一拳打出去,赵阳没转身,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实战绝不像那些明珠电影一样,里面的人永远也不知道疲倦似的。事实上,实战对体力的消耗是极其巨大的,像大块头这样经过专业训练的,全力出拳的次数也有限。
赵阳自然能从气血运行速度及总量上清晰地看到这种变化。所以,在大块头打出这一拳时,尽管外表看起来仍然很有力道,但赵阳却知道这一拳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种爆发力,可以说是强弩之末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刘总感觉有一瞬间的停顿,好像时间停止了一样。
有汗从他眼睛上流过,他眨了眨眼,再睁眼就看到赵阳拎着大块头的胳膊,猛地一甩,大块头硕大的身体就被甩过了头顶,呯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刘总一哆嗦,感到这一声直接震响在他的心脏里,震得他的心脏跳动都似乎弱了几分!
ps:明天一定会补一更!
第二一零 不留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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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零
不留隐患
虽然大块头又高又壮,像头熊一样,但是赵阳这一摔借了他前冲的力,又因为大块头的拳头被往前一带,失去了重心,所以,并不怎么费力。.
赵阳这一摔是没怎么费力,但结果却是很“给力”:因为力气消耗过大,而使得对身体的控制力大为减弱的大块头与大地的这次亲密接触,直接震动了他的内脏,气血运行也被震得一散,表现在外面就是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发蒙,想起来却只是做了几个无意识的蹬腿动作。
追赵阳的并不是只有大块头一个人,还有“运动服”。
见大块头被利落地像饼一样摔了下去,“运动服”心中一凛,但一条鞭腿还是下意识地踢向了赵阳的腰部。
赵阳冷笑了一下,向前迈出半步,迅速转了个半身,右手一抬,准确地抓到了“运动服”的脚腕,接着另一只手锁了上去,然后嘿的一声,抓着他的腿像是铅球运动员一样转了半圈,将他转到了半空,最后一甩肩,啪的一声,又给摔到了地上!
在不远处的刘总看到“运动服”的腿被抓住,他就有一种预感,而听到“运动服”的叫声由挣扎的呵斥变为一声沉闷的鼻音,他脸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运动服”较为瘦小的缘故,又或许是抓着腿较为顺手,他不像大块头摔了一下就给放了,而是被抓住摔了正面摔反面,连着摔了四下!
当然,大块头也没落了舒服,摔“运动服”的四下,有三下落到了他的身上!
连着摔“运动服”,赵阳也没费多大力气,这个和惯性有关。而之所以这样“照顾”“运动服”,是因为发现他的气血运行的特点和大块头的有很大的不同:两人身体的气血都在八成以上,不过,大块头的气血运行粗而急,而他的气血运行则比较绵长。
这应该是和两人练习的不同拳种有关系,大块头练习的应该是散打、拳击之类的,“运动服”练习的则可能是传统的武术――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块头摔了一下,体内的气血就散了,而“运动服”摔了一下之后气血还很凝练,赵阳自然就不会手下留情,顺手就多摔了几下!
其实,虽然说摔两个人并没有费多大力气,但是,毕竟是两个大活人,大块头差不多有两百左右,“运动服”也有一百五六,摔完这六下,赵阳也是有些气喘。
不过好在两个人都被摔得像滩泥一样堆在地上,他也就能站着甩着手休息一会儿了!
刚才一直躲在车里紧张地注视着外的谭爽,此时看到刘总的两个保镖或者打手被打倒在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打开车门钻了出来,这时再看到赵阳,她就忽然有种莫名的感动充塞在心房内,张开叫道:“赵……”
赵阳却毫不客气地道:“谁叫你出来的?进去!”
谭爽听话地答应了一声:“哦!”说着顺从地退回到车门口,又指着赵阳的身后道:“他们在打电话!”
赵阳向后看了一眼,又向他摆了摆手,谭爽就坐回到车里,关上了车门。
在车内这方狭小的空间内,暖暖的而有些发热的阳光隔着玻璃照到身上,谭爽轻轻叫出那个名字,有种甜蜜的幸福就从柔软的心房漫延到了全身。
而在离这辆车二十多米处的两个人,此时心中却被恐惧、后悔和忐忑给占据了。尤其是刘总,看到赵阳向他们走过来,吓得手一抖,直接将手机扔到了桥下面。领带男一看,跟着也把手机扔了出去。
虽然两人扔了手机,摆出一副“合作”的模样,但要因此认为就这样结束,赵阳继续送谭爽去齐沅登机,刘总也会善罢甘休,那真是傻得可悲了!
这件事以暴力开始,而以虎头蛇尾结束,赵阳明白,刘总的反应肯定不会是“感激”,或者忽然间“大彻大悟”,而只会是各种各样猛烈的报复!除非知道赵阳的“力量”――权势和金钱能超过他,不然,这种报复肯定会一直持续下去!
所以,从一开始,在刘总他们纠缠上来,而又以暴力开始的时候,赵阳就已经决定,这件事要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不能留下后患。不然,不说以后可能面对的麻烦,单说今天他是来送谭爽的,耽误了登机就是一件麻烦事。
而要将这件事控制住没有后患,另一方面的力量,权势和金钱,他都不在行,而在医术上,比如“感应式”和“抽气式”的“外太极气旋”就很有效。
还有,最近他试验出了一些新方子,有的能让人到点就腹泄,有的能让人精神不能集中,有的能让人嗜睡,有的又能让人睡不着……用在这些人身上,估计效果也错不了!如果与那两种“外太极气旋”结合起来用的话,似乎、大概会很惨吧?
看着赵阳并没有因为他们丢了手机而停住脚步,刘总感到两条腿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想到刚才看到的赵阳摔饼一样摔人的情形,他就感到全身上下都跟着疼了起来。
这时,他也顾不得嗓子疼了,直接哑着嗓子喊道:“等等……这位大哥,刚才是误会,咳咳,是误会……”
误会?只有脑壳进水的人才会信他的话!、
刘总也明白这样说赵阳不会信,忙又叫道:“大哥,我愿意道歉,并且不再追究……不,不,是绝不再打扰您和你的朋友了,你开个条件吧!咳咳!”
如果说话讲理就没事的话,那就不会有刚才的事情了!
看到赵阳还没有停下来,刘总再也顾不了什么了,扯着嗓子叫道:“等等!我们好好谈谈,我姑夫……”
到这里,他忽然看到“运动服”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而且,活动了两下后,好像没有什么事一样!于是他忽然安心下来,正色道:“等等,有什么事不可以坐下来谈呢?”
赵阳忽然停了下来,刘总一喜,却见谭爽推开车门,叫道:“后面,后面!他起来了!”
刘总心中一慌,却见赵阳直接转过身迎了上去,又松了一口气,然后祈祷“运动服”能打倒赵阳!现在车在那边,在这样的地方,没车肯定跑不远,至于说逃到高速路外面去,他却是想也没想过。
但事情的发展又一次让他失望了!
看着赵阳像擂鼓一样打得“运动服”毫无还手之力,刘总的心情那叫一个冰凉!
反观谭爽则是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忽然想到,难道赵阳练过咏春?
赵阳自然没有练过咏春,但是打得却很有章法:出手力气虽然不重,但每拳都打在“运动服”发动气血的地方,打散了气血,对方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而随着他的出拳,“运动服”身上的气血被引导着向他的后腰汇聚而去,这时,赵阳一拳打在上面。
这一拳,好像轻描淡写的样子,但是,“运动服”却好像突然失去了力气,一下趴在了汽车的前盖上,而赵阳也清晰地听到“扑”的一声,声音不大,像是气球放气的声音――这是这处几条经脉被撑爆开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运动服”再也不能通过腰部发力,对他们习武之人来说,有一个词,叫散功。
这时,大块头也站了起来,结果自然不用再赘述。
而刘总和领带男的下场也不用说:先是当了一阵子沙袋,然后是每人挂上两个不同型号的“外太极气旋”。
等到赵阳走回去的时候,看到一辆海e的军牌车停到了他那辆高尔夫之后,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的领导模样的男子,和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等在了那里。
“领导”看了赵阳一眼,点头道:“年轻人,身手不错。不过出手太重,过了!”
这种“路人甲”的话,又不问缘由,说的话又同情挑衅之人,赵阳自然懒得理会,于是看也没看他,对谭爽道:“走吧。”
谭爽答应了一声,将钥匙还给赵阳,然后一收衣服坐进了车里,又随手关上了车门。
那个年轻人的目光从谭爽身上移开,看到赵阳开了车门要走,马上一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道:“等等,我们团长和你说话呢!”
赵阳动也不动,抬起手,竖起三根手指,然后落下一根。
年轻人冷笑一声,道:“你什么意思?”
赵阳落下了第二根手指。
年轻人眼中怒火一闪而过,落在赵阳肩膀的手上青筋爆出,冷声道:“怎么着?你还敢袭击军人不成?”
赵阳第三根手指弯到了一半,“团长”沉声道:“葛强,回来!”
葛强深吸一口气,收回手,道:“是,团长!”
赵阳坐进车里,插上钥匙,发动车驶了出去。
看到赵阳的车扬长远去,葛强收回目光,对那位团长道:“团长,我能打过他!”
团长摇了摇头,向车上走去,道:“好了,在外面叫我叔就行……我们也走吧!”
葛强以为团长是说他打不过赵阳,又一握拳头,道:“叔,我肯定能打得过他!”
团长扶着车门停了一停,道:“你是军人,打自己国家的人干什么?”
葛强一滞,又指了指刘总几个人,问道:“团长,那几个人怎么办?”
团长坐进车里,道:“他们用不着我们操心!”
……
ps:看完刷新一下,还有一章。
第二一一 礼物与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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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谭爽眯眼笑着盯着赵阳看了一会儿,然后打开自己的行礼包,从里面拿出一只包装很精美的盒子,双手往前面一递,道:“赵阳,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我深表歉意,呶,送你个礼物补偿一下!”
赵阳摆了摆手,道:“不用客气,我来送你,自然要保证你的安全!”
谭爽从鼻子里发出轻轻的“嗯”忍不住露齿一笑,又把礼物往前递了递,道:“那你也把礼物先收下啊!”
赵阳看到谭爽一直举着,只好接过来放到了副驾驶位上。
谭爽一笑,用手指绕着秀发,道:“我第一次给异性送礼物,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希望你能喜欢!”
赵阳看到那辆军牌车追了上来,想着或许他们有事,就一边将速度放慢,让他们先过去,一边笑道:“是吗?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不管礼物是什么,我都喜欢!”
谭爽手指绕着秀发,微低着头,然后又向车外看去。此时汽车正经过一个小山坡,在山坡下面就是一个水滩,滩头绿草如茵,边上遍植垂柳,正有一群白鸟从绿水上飞过。
车里静默下来。
赵阳安心开了一会儿车,见谭爽一直不说话了,想着老是不说话有点冷落人家的意思,就问道:“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谭爽回过头来,轻轻一叹,道:“没什么,就是想着马上就要毕业了,毕业就得找工作了啊!”
这种心情赵阳自然能理解,知道这时候她们需要的是鼓励,于是笑道:“你不用担心。你在我们店里工作了三个月,虽然说和你的专业不对口,但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像待人接物什么的。”
谭爽微笑道:“是啊,在店里的这段时间过的特别充实!”
赵阳一笑。道:“这个吗,你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当个售货员有点亏啊……如果真的喜欢这行的话,你也可以去大型商场试试。那里还有升职空间!”
谭爽摇了摇头,道:“大商场太乱了,我不喜欢!”
赵阳想了想,又道:“你是想自己开店吗?在大城市开个小店面都比上班强,嗯,你要是有这方面的想法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人借点钱……”
谭爽皱了皱鼻子。又叹了口气,道:“在这里住了几个月,感觉一点也不喜欢天南了!”
赵阳先超过前面一辆大货,然后开口道:“嗯,这个,各有各的好处,你回去适应几天,说不定就会觉得小县城太落后了呢!”
谭爽抬眼看了看赵阳。道:“要是不呢?”
赵阳看着提示还有19km就到出口的指示牌,干笑道:“你还想再到你嫂子店里上班?”
谭爽握了握拳头,歪着脑袋道:“可以吗?”
赵阳张了张嘴。想了数条回复,最终还是说道:“这个你问梅梅吧!”
谭爽向着赵阳的后脑勺撅了撅嘴,但很快又笑道:“这个我问过晨姐了!她说我要是在天南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还来店里上班!”
赵阳干笑一阵,道:“这个,小县城发展空间小……”
谭爽咬了咬唇,气鼓鼓地看着赵阳的脑袋,然后又看向车外,道:“这个我知道,但在大城市压力还大呢……当然。我尽量在天南找工作,免得给你们添麻烦!”
赵阳笑了笑,道:“我刚才的话主要是为你的将来考虑……你要是能来完全是在给我们帮忙,哪里是添麻烦呢!”
谭爽轻轻一笑,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赵阳笑道:“店是你嫂子在管,她喜欢你就行!”
谭爽佯怒道:“赵阳。你什么意思?我可没惹到你吧?凭什么不喜欢我?伤心了!”
赵阳一笑,道:“我和你嫂子一样喜欢你!”
谭爽皱了皱鼻子,道:“这还差不多!”
赵阳按指示牌的方向转下高速,进道,交了钱,然后转了话题,道:“你回到了学校,也不能放松了,一定要坚持健康的生活习惯!饭菜估计不能自己做,就更要注意不要吃刺激性大的食物,另外,作息时间要规律,按时练习抗癌操!健康是一种修行,记住,坚持!”
谭爽点了点头,又轻声道:“赵阳,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ishu.就是这里面的肿块这一段时间是变小了,但是,这几天我自己检查的时候,发现好像比以前硬了,你,你能不能帮我检查一下?”
赵阳抬头看了一眼横在前方的一排摄像头,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对赵阳来说,为别人看病,最大的依仗是镜湖术,通过观察对方的气血及运行状态,就能知道身体的健康情况,用手检查是没必要的。既然是没必要的,他稍一犹豫,然后就拒绝了她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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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有时候想想,太厉害也有不好的地方。
因为怕再有什么意外,赵阳一直陪着谭爽,直到她登上飞机才开始往回赶,回到县城,时间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半了。
在路上,赵阳拆开了谭爽送给他的礼物,发现是一件条纹衬衫。
看到是衣服,赵阳就有些发愁了。
现在,他所有的衣服都是晨梅给她买的,而且,每天穿什么衣服也是由她负责。这样一来,这件衣服就有些麻烦了:首先,如果这件衣服放进他的衣服里,晨梅肯定会发现,这一点绝对不需要怀疑,那么就牵扯到它是怎么来的问题。
这件衣服是怎么来的,事实上是很简单,谭爽送的。但是,能直接说吗?会不会引起误会?有些事情,不经历过很难明白,就像他担心引起晨梅误会这种小事,就绝对不能不考虑到!而要是不直接说真相,那就只能编谎话――为这种小事编谎话,那也太不值了!
怎么来的问题说不清,那么,就不用想着穿的事了。但是,这件衣服从颜色到款式。赵阳的确又很喜欢,而且,摸在手上,舒适。透气,要是不穿真的很可惜!
当然,要想穿,就回到第一个问题上,晨梅会发现,那么接着是第二个问题,解释它是怎么来的……
好吧。那就不穿了。但是,就算不穿也不好处理,那就是要把它放到哪里的问题!家里就这么大的地方,除了他们的卧室――放在他们的卧室肯定不行,早晚会被晨梅发现,那么,就又回到它是怎么来的问题了……放在其它的地方,基本上就会被孙振香发现。她发现了,肯定就会拿给他,晨梅在场的机率有多大呢?几乎100%吧?又回到了……
何况。别人送的礼物,反而要东躲**的,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想了一会儿,赵阳又哑然失笑起来,有什么纠结的,先放着,晨梅看到了直说就行,她又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
两天后,因为头天晚上拿出来的赵阳的t衅掉在了撒了水的地上,晨梅就去衣橱拿另一件衣服。结果在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这件衬衫。她先看了看样式大小,接着看了看牌子,然后这件衣服就出现在了赵阳的面前。
此时,赵阳正躺在床上研究《生死簿》的中册,听到晨梅翻动柜子的动静,他的眼睛忍不住就瞟了过去。看到这件衣服拿了出来。就又跟着这件衣服移动着目光,然后到了床边上又移到了晨梅的脸上。
晨梅晃了晃这件衣服,道:“我没给你买过这个牌子的衣服,你买的?”
赵阳往里靠了靠,拉着晨梅坐下,然后笑道:“有你这么贴心的大管家,我还买什么衣服啊!”
晨梅优雅地坐下,又问道:“是咱妈买的?不能吧?”
赵阳一挑大拇指,笑道:“娘子明见万里!”
晨梅推开赵阳摸在她小腹上的手,继续问道:“那是别人送的?”
赵阳发现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好像还不如当天坦白更好一点!稍微一想,他就很坦率地道:“是。谭爽送的。事情是这样的……”
他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见晨梅呼吸变粗了起来,她将衣服往赵阳身上一扔,道:“说那么多干什么?想穿就穿是了!”
赵阳赶紧坐起,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道:“注意身体,你现在可千万不能生气!就是一件衣服的事,至于这么生气吗?”
晨梅不耐烦地推开赵阳,冷笑道:“她想干什么?款式大小颜色全是你喜欢的,她想干什么?”
赵阳故作无谓的一笑,道:“你啊,你想哪里去了?她在店里那么长时间,对衣服的大小估计也熟了,你又经常给我买衣服,她估计是照着你的买的,买对也不稀奇!”
晨梅盯着赵阳的眼睛,用力抓着枕巾道:“照着我的买的?我给你买过这个牌子的衣服吗?”
赵阳又伸手到晨梅的后背,要为她按摩肝俞穴,将这股气散掉,却又一次被推开。赵阳眉头一皱,瞬间让自己沉入到“安魂曲”的状态,一股平和的力场也接着出现,将晨梅包裹进去,然后他又柔声道:“你别生气,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时,赵阳才发现晨梅身边的力场波动十分大,竟然对他的力场十分地排斥!
听到赵阳的话,晨梅却像是更加恼怒起来,道:“我想怎样?你说说,让你去送她到机场,从村里到市里的机场都用不了三个小时,你几点回来的?这么长时间,你们干什么了?你说说!”
赵阳忙道:“好,好,我说,你消消气,事情是这样的……”
他尽量用柔和的语气把事情讲述了一遍,同时继续用安魂曲的力场安抚着她,结果好像有一点。
但是,等他讲完,晨梅忽然又爆发出来:“你就拿这种狗血弱智的故事糊弄我?你以为我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你,你……”
赵阳忙握住晨梅的手,放在唇边吻着,心中着急,头也有些痛了。
ps:补更3.
另外,关于晨梅现在的状态,并不是简单的吃醋,后面会有解释――醋性这么大的人,和尚也没见过。
第二一二 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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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梅又是伤心又是气恼,心乱得像是激流中的水草一样,但看到赵阳焦急、担心和无可奈何的表情,还是能感到他的心疼和关心。于是,她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然后用尽量平和的声音道:“赵阳,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的媳妇……”
赵阳马上道:“你当然是我的媳妇,领证的,等了二十六年才等到的,不容易啊!”
晨梅一顿,又道:“还爱我……”
赵阳又毫不犹豫地接道:“当然爱!必须爱!”
晨梅又一停,接着说道:“还爱我们的孩子……”
赵阳点了点头,道:“还用说吗?这种问题根本就不用问!”
他接完这句话,伸手为她顺了顺气。
晨梅被赵阳的插科打诨弄得语气一乱,又看到他的手只是在她胸前抚摸,就一把把他的手打掉,又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赵阳吸着凉气揉了揉胳膊,趁机抱住晨梅的腰,恬着脸道:“梅梅,我的心你是知道的,你真的想多了!”
晨梅低头盯着赵阳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但心情就像是跳动的汞柱,总不能平静下来,尤其看到床上那件衬衫,她感到眼皮一阵跳动,心情又变得急躁起来:“好,你说你还当我是你的媳妇,还爱我,爱我们的孩子,那么,你就明明白白告诉我,你和她……”
说到这里,脑海中想像着她们可能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心痛得厉害,她抬起头,强忍着马上就要落下的泪水,继续说道:“到底做了――什么?”
说出这几个字,她就感觉心像是掉到了虚空之中,空落落的,被赵阳握着的手也用力抓紧。忽然又后悔问出这个问题,害怕听到让她害怕的答案,但嘴里却还是说着:“你不要骗我!赵阳,我希望你告诉我真相!”
说完,晨梅感觉全身的力气像是一下被抽走了,身体虚脱一样,过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答复,泪水瞬间就蒙上了眼睛!
她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泪眼模糊地看向赵阳,却见他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她。
但就是这种表情,那种熟悉的坦率和真诚让晨梅心里一松,不过,还是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哑巴了吗?说话啊!”
明明只是想让他说话,怎么会说出这样恶劣的语言呢?可是,说完之后,尽管心中也后悔得要死,也想着对这句话道歉,但她的反应却是拉下了脸,闭上了嘴。
赵阳一愣,在她柔软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佯怒道:“怎么跟你老公说话呢?”
这一巴掌让晨梅松了一口气,心里好受了一些。接着又感到那只大手打完还停留在那里抓揉着,脸一红,她却像不知道似的,咬了咬嘴唇,道:“说!”
赵阳右手握着晨梅的右手,左手从她t衅下面钻了进去,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一边抬头看着她道:“说什么?”
晨梅感到腰眼处被赵阳的大手盖住,热热的,很舒服,停了一下,她才瞪着他道:“说你和她干的好事!”
赵阳叹了一口气,先扶着晨梅坐下,然后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样道:“还有想自己的老公出轨的,真是……”说着他摇了摇头。
晨梅屏着气,继续说道:“不要说这种空话,你直接告诉我,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赵阳拍了拍额头,无奈地道:“没有!”
晨梅松了一口气,感到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又追问了一句:“真的没有!”
赵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斩钉截铁地又说了一遍:“没有!”
这是晨梅想听到的答案,但却还是不放心地再次问了一遍:“真的?你没有骗我吧?”
看到晨梅的反应,赵阳也松了一口气,这一大早的狂风暴雨终于要结束了!他爬到晨梅背后,一边熟练地将她紧着的肩捏松,一边回答道:“你说你都想些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晨梅舒服地哼了几声,又嗔道:“人是会随环境改变的……”
赵阳迅速在她肩背上拍打起来,把她的话打断,又用脚将那件衬衫踢到了最里面,同时坚定地道:“环境再怎么改,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说到这里,他趴在晨梅的耳边,深情地道:“我会全心全意地爱你!”
晨梅轻轻靠进赵阳的怀里,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脉脉的柔情就弥漫在这间晨光照进的卧室里。
厨房里能听到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院子里是鸡啄狗逐的闹声,而在院子外面,还能听到晨曦欢快的笑声。
怕破坏这份美好的感觉,赵阳把呼吸都放慢下来,而晨梅身上温暖的馨香还是盈满了他的鼻尖肺腑。
这样的时刻,让人沉醉而不愿清醒!
但是,在这份静谧中,赵阳忽然感到晨梅刚平稳下来的心跳一乱,接着就听到她又迟疑地问道:“可是,我还有点不明白……”
赵阳一下倒在床上,有些气急败坏地嚷道:“大煞风景!大煞风景!”
晨梅回过头想拉他起来,却见他张牙舞爪的,又往床里面躲,她无从下手,她也爬到了床上,然后撑着他的胸膛看着他的眼睛,道:“你今天必须说清楚!”
赵阳翻了个白眼,这时,听到孙振香端着早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二话不说,爬起来将晨梅平放到他的腿上,一边为她按摩着后背,一边“恶狠狠”地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话!都该吃饭了,你还带着一肚子气……啊,今天的饭好香啊!嗯,嗯,这是老母鸡汤……哦,还有卤蛋!饭是什么,我看看,啊,是我最喜欢的小花卷,哈哈!”
晨梅挣扎了两下,但更像是调整位置。随着赵阳手的此起彼落,她感觉身体就软了下来,在打出几个嗝后,刚才一点也不觉得饿的肚子,现在也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这时,晨曦也骑在赵丙星的脖子上进了院子,手里还拿着两只鲜红的桃子。现在的桃子,方向好的,已经有八成熟了。
见赵阳的手停了下来,晨梅抬头看了赵阳一眼,问道:“怎么停了?”
赵阳在她屁/股上一拍,笑道:“好了!起来吃饭吧!”
晨梅用手挡在后面,嗔道:“你又打我那里!”
她一说,赵阳心中一动,啪啪,又打了两下,然后哈哈笑着跳下了床,随便取出一件t衅穿上,然后趴在窗口对正给晨曦洗桃子的赵丙星道:“爸,洗好先放着,等到中午再让她吃!”
晨梅跟着抓赵阳,没有抓到,但看到赵阳在窗前撅着屁/股说话,顿时眼睛一亮,麻利地下了床,上去也打了两下,然后抿嘴笑着闪身出了门。
赵阳摇头一笑,跟着走了出来。
老母鸡汤自然没有赵丙星他爷俩的份,孙振香一大碗,晨梅一大碗,晨曦一小碗,分量刚刚好。他爷俩喝的则是用干豆角、江豆、花生和小白菜叶煮的玉米糊糊,也很香。
早饭吃得很和谐。
吃过饭,晨梅帮着收拾好碗筷桌子,孙振香端着去洗,她想到赵阳的那件t衅要洗,就回到了卧室,一抬头正好看到床里面被单下露出一角的那件衬衫,只觉得特别的碍眼,心里也像是吃坏了东西一样不舒服起来!
赵阳进来一看,一阵头大,但看晨梅的情绪比早上起来那会儿要好――至少没爆发出来,就笑道:“梅梅,你不会又和那件衣服较劲了吧?我跟你说,真的没什么,天地良心啊!”
晨梅想了想,道:“我一会去店里,你送我去!”
这种情况,换个新环境也好,于是赵阳马上答应下来,然后对洗完手进屋的孙振香道:“妈,你在家看着小曦,我和梅梅去看我老丈人去!”
为了怕孙振香担心,这是两人找的一个借口。
等汽车一上了公路,看到晨梅看向他,赵阳就知道她又要来了!于是直接道:“我把那一天我做过的事都说一遍,亲爱的媳妇**官,这总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晨梅往后背上一靠,道:“那也等你说完才知道!”
从龙窝村到县城,总共才三十多里地,开车的话一般半个小时之内就能到了。但在这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赵阳却感觉自己简直是饱受折磨,像唐和尚去西天取经经过的八十一难一样有得一拼!
当天的事讲起来不难,赵阳原本以为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清楚就算完了。但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晨梅的要求不仅是要讲清楚,还要讲细致,比如,关于那件衬衫是怎么来的问题,她就要赵阳将事情的起因、经过讲清楚,并且还要说一说当时两人的对话。
问题是,有一些对话,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是有点小暧昧,而这些就是一个个雷区啊!赵阳哪里能轻松得了?
所以,当将晨梅送到“晨晨的衣橱”下车之后,赵阳忽然就有种解脱的感觉。
而听到晨梅最后说了一句:“勉强算过关吧!”赵阳感动得差点要热泪盈眶了!
ps:终于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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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三 我不能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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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阳光照在成片青翠的桃林上,水灵灵的桃子,一颗颗的嫣红得如活泼少女一般可爱;
在成片的桃林后面,是一爬满青色丝瓜藤的白墙,在白墙后面,是一处整洁的院子,院子靠近东窗的位置有一棵石榴树,正花开似火,在石榴树前面不远处是一个压水井,在压水井的前面,一个穿着最简单的粉红小花棉布衣衫的少妇,正用舀子端着水浇一棵被一圈干树枝围起来、只有十几公分长的小树苗。
那是一棵桂树苗,由一枝向阳的、长得端正笔直的树枝扦插而成。
这棵小小的桂树苗经过仔细的照料,此时不仅树叶青翠,还发出了一小枝,嫩嫩的叶,生机勃勃。
赵阳从外面回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番景象。或许他在小时候就曾遇见过,或者梦见过这样的情形,随着他的成长,想起这样的遇见,或者梦境,他应该也曾羡慕过、向往过,因为现在他的心里滋生出了美梦成真的愉悦。
现在,他是主角。这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
少妇自然是晨梅。
赵阳走过去在她光滑的胳膊上抚摸着,低头看了一眼那棵像是懂人心意般而长得格外好的桂树苗,轻声笑道:“咱儿子长得真好!”
这棵桂树苗是在得知晨梅怀孕,由她自己在第二天亲手栽上的,承载着她们的美好愿望,赵阳也就称它为“儿子”。
晨梅将舀子里的水均匀地浇在桂树苗的周围,抬起头理了理额前的秀发,嗯了一声,然后靠在赵阳身边,温柔地注视着桂树苗。
赵阳感受着晨梅身上散发出来的平和而愉悦的力场,心情更加愉悦,想到这样的生活才应该是主旋律,前天的“衬衫事件”还是少来为妙!而且。那真的是无妄之灾啊!
两人站了一会儿,好奇的小红走了过来探头往里看了一眼,赵阳忙将它赶走,然后从晨梅手里接过舀子。道:“好了,我们进屋吧,太阳有些毒了!”
晨梅点了点头,一边接过赵阳的药箱一边问道:“年礼她媳妇没事儿了吧?”
赵阳妥了两下水洗了把脸,然后拿下一块干净的毛巾擦着手脸道:“有我在,能有什么事?放心吧,绝对没问题!”
晨梅眉头一皱。道:“我看商年礼真不是个东西,她媳妇身体是什么状况,他能不知道?连着四年怀孕都流产,但凡有点人性也应该先让她媳妇养好身体,为了孩子就不顾媳妇的死活了?是不是觉得媳妇没了还能再娶?”
赵阳忙走过去为她轻轻抚着背,笑道:“我说,咱可别为人家的事气着自个啊!”
晨梅站在台阶上看了赵阳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就是有些可怜她媳妇儿,年年遭罪,年轻还能撑着。到老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病呢!”
赵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好了,有我在,保证她们母子平安!”
商年礼媳妇的身体确实有问题。当初生第一个女儿的时候就早产,自从符合二胎标准后,连着怀了四胎都没保住。她最大的问题是妊娠反应过于强烈,一到那时候吃什么吐什么,闻到点异味都受不了。这样一来,营养自然跟不上,然后过上一两个月。不是流产,就是胎儿停止发育,最长时间也没有撑过五个月的,自然就没法留下来。
去年秋天,赵阳为夫妻俩开了方子调养身体,本来打算是让他们调养一年以上再要孩子的。为此,他还专门给商年礼开了一副“清莲锁关汤”。这是一副清火防滑的药,兼有平心禁欲的功能,目的自然是在他这边控制一下,延缓怀孕的时间。
不过,比晨梅还早,在上个月的月初,他媳妇又怀上了。到这个时间,妊娠反应的时间又到了。虽然经过了半年多的调养,但身体只是轻微改善,今年的反应看起来和往年一样的剧烈。今天也因为发作得太厉害,一大早就把赵阳请去了。
想到这里,赵阳发现晨梅也快到时间了,于是问道:“你最近有没有感到身体不适?比如,食欲不振,想吐什么的?”
晨梅将药箱放进了卧室,有些好笑地道:“还早呢!”
赵阳接着又问道:“上次你怀小曦的时候,反应强不强烈?持续时间长不长?”
晨梅身体一停,然后回转身冷着脸道:“你什么意思?”
赵阳没想到晨梅忽然之间又变脸了!这句话有什么毛病吗?他忙走上前去,拉着她坐到床沿上,苦笑道:“怎么了,这是?我就是想知道你以前反应厉不厉害,如果轻的话,那当然好,如果稍重的话,我也好早点做些准备,省得让你和肚里的孩子受苦!”
晨梅闭上了眼,头在赵阳肩上晃动着,有些痛苦地道:“赵阳,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子和你说话的,我是不是有什么病了?这几天,我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会发火!”
她身体的好坏,赵阳自然知道。于是他抱着她的脑袋,用额头顶了一下,后仰着头装模作样地端详了一番,然后笑道:“我观你天庭饱满,眉清目秀,耳有垂珠,鼻翼有肉,下巴尖圆――嗯,这是十足的旺夫相啊!”
晨梅撅了撅嘴,又忍不住笑着在赵阳手臂上轻拍了一下。
赵阳笑了笑,轻轻拥抱着她,仿佛不在意似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者解决不了的问题?说说,为夫帮你参详参详!”
一般说来,体和则神谐。现在晨梅的身体,不管是从气血的饱满度上来讲,还是从经脉的通畅上来说,她的身体可以说是极其健康的,按道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反常的情绪才对。
但是,人除了身体还有魂魄,是可以直接影响到人的思维与情绪的。与之相比,身体气血和经脉都要隔一层。
既然她的身体没有问题,那就是魂魄的问题了。
晨梅垂下眼帘,用头在赵阳肩上拱了拱。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就管不住自己,老想发火!”
最近赵阳在《生死簿》的研究上遇到了瓶颈,于是他就阅读很多其它的医学和心理学的书箱。于是他自然知道。当一个人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的时候,往往是他知道,而是不想说。
他们两人现在马上就要结婚了,赵阳实在不知道晨梅有什么东西不愿意跟他说。但是,人的心理十分复杂,即使是亲密如夫妻、父子,有些秘密也不可能告知对方。
不过。赵阳实在不甘心,毕竟他是全身心地爱着她。于是,他轻轻吻了吻她的秀发,试着说道:“有些事自己可能不知道,但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
晨梅抬头看着赵阳道:“分析,怎么分析?”
提到“分析”这个词,赵阳就一肚子怨气“衬衫事件”。晨梅可是帮他“分析”了一早上啊!再看到近在咫尺的湿润的红唇,柔软而红润,于是他先不忙帮她“分析”了。反正有的是时间,而是低头吻了上去,享受着这世上最可口的美味,就当是为那天的煎熬收点“利息”了!
一吻结束,晨梅微张着唇吐气如兰地嗔道:“这就是你帮我做的‘分析’?”
赵阳托着一只她胸前两颗沉甸甸的肉球揉了两下,挑眉笑道:“是不是心情好多了?这就说明我做的‘分析’非常有效啊!”
晨梅抓住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嗔道:“别闹,衣服都弄乱了,咱妈马上就回来了!”
赵阳依依不舍地拿开手。看着晨梅整理了一下衣服,胸前的白肉若隐若现,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新房虽然建好了,但要住人还得再过两个月啊!”
晨梅又白了他一眼,道:“修好也是和他们一起住!”
赵阳眨了眨眼。道:“也是啊……不过,至少和现在不一样,到时候我们住二楼啊!”
晨梅轻轻一笑,又嗔道:“你自己住二楼吧,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的!”
赵阳哈哈一笑,道:“此事再议!”说着他清了清嗓子,道:“现在办正事,帮你分析最近这段时间控制不住老是发火的原因……”
晨梅向外看了一眼,然后扭了扭身子,将赵阳的手从自己肩上拿下来,瞪眼道:“分析什么?我发火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要是对我好点,我哪里还会发火?”
赵阳咂了咂嘴,长吸了一口气,道:“我对你不好?!人在做,天在看,媳妇儿,做人可得凭良心啊!”
晨梅也觉得最后一句话有些不靠谱,但是,很快她就找到了“论据”道:“你说对我好,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阳一听,差点要跳起来,看着晨梅那两片饱满而形状美好的红唇,恨不能咬上一口地地道:“连什么时候去厕所都向你老人家汇报了,我说,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晨梅看赵阳气得脸色都变了样,尽管真的难以放下,但心中不忍,还是给他拍着背道:“好,好,别生气了,这件事先不提了!”
为别人解决“生气问题”他自己总不能生气吧?所以,赵阳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感觉心态平和了才道:“这是你说的啊,不许提这件事了!”
晨梅拿起赵阳的手亲了亲,道:“好,不提了……对了,那件衣服呢?”
赵阳脸抽了抽,好在只是提到了那件衣服,于是回答道:“我让咱妈先收起来了,最后怎么处理,还要等你发话!”
晨梅张了张嘴,发现怎么处理也不合适:给赵阳穿,肯定不行!丢了,那也太掉架了!放起来,想想心里就有阴影!于是,她呼出一口气,道:“以后再说吧!”
赵阳一边看着商年礼发来的感谢的短信一边调笑道:“好,那就留中不发!”
看完短信后,他将手机往床头一扔,端坐好,正色道:“好,现在来分析一下你的问题!首先我要说,梅梅,我们现在已经是合法的夫妻,再过十来天,婚礼也会办了,我们是一体的,你有什么事,我有什么事,就都不在是一个人的事,而是我们共同的事!所以,我们应该真诚的沟通,有什么话都可以说!请相信我,我对你的爱,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
晨梅抬了抬头,忍住要溢出的泪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一个笑脸,道:“赵阳,我想,我不能嫁给你!”
第二一四 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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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没想到刚开始帮晨梅“分析”就收到这样一个结果,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
这句话一出口,晨梅就感到心里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明,变得死寂没有生气,也感觉不到了痛苦,剩下的话就机械般地说了出来:“我是认真的。你条件那么好,想找什么样的都能找得到,肯定都比我强……我们,我们虽然不能做夫妻,但我们还是好朋友,永远都是!我,我会祝福你们的……孩子……孩子,我会生下来,我也能照顾好他,你也可以经常去看他――毕竟,毕竟是我们的孩子!”
赵阳木着脸看着她,道:“你说完了?”
晨梅有些茫然地看了赵阳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让她心里一揪,手忍不住就想抬过去抚摸他的脸,但又强自忍住,张了张嘴,心有千言,却找不到任何的词句来表达,最后又机械地道:“完了。”
说完这两个字,原本因沉寂而没有感觉的心,也随着这两个字消失了,强忍着的泪水也从眼角无声地滑了下来。
赵阳突然间一笑,伸手在她腋下挠了几下,调笑道:“自说自话,说得跟真的似的!哦,你一句话就不跟我了,咱爹妈同意吗?我老丈人丈母娘同意吗?大哥和嫂子同意吗?小曦同意吗?我同意吗?你肚子里的、咱俩的孩子同意吗?还有咱们领的证,那可是有法律效力的!你说,你不跟我,天底下谁能同意?”
随着赵阳的大手塞到她的腋下,沉甸甸的胸被温暖的托起,消失的心脏就又重新跳动在胸腔之中,而挠着的她的手指虽然没让她笑出来,却也让她痒得扭了扭身子,再听到赵阳说的话。晨梅又对刚才说过的话后悔起来,只是嘴上却道:“天下所有人不同意也没用,只要我同意就行!”
赵阳当然听出她的语气变得软了下来,就又挠了两下。压在她脸上“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什么?我没清楚,你再说一遍!”
晨梅被胳肢得没有力气推开他,只能使劲夹着胳膊,最后终于笑了出来,叫道:“放开我!你快放开我!臭赵阳,你快放开我!”
赵阳哈哈大笑道:“你叫再大声也没用,现在谁也不会来救你的!”说着低头咬着她胸前的嫩肉使劲亲了两下。
晨梅下半身在床下。使不上力气,蹬了两下,但接着又被赵阳亲得蹬腿的力气都没了,只顾得大叫:“赵阳,哈哈,你快把手拿开!放开我!放开我!不然我叫了啊!”
赵阳从她的衣服伸手去,得意地笑道:“哈哈,你就叫吧。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话音刚落,就见孙振香将卧室的门轻轻推开了一条缝向里面看了一眼,道:“赵阳。你干什么呢?”
赵阳忙将手拿了出来,给晨梅拉下衣服,盖上露出的白嫩肚皮。晨梅则捂着脸趴在床上,都不敢看孙振香。
孙振香向赵阳抬了抬下巴,道:“赵阳,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说着带上了门。
赵阳答应了一声,晨梅脸红得如大红布一般,在赵阳后背上捶了两下,又捂着压着声音斥道:“完了!都让咱妈看到了。丢死人了!”
赵阳一扬头,道:“没事,咱俩都是大人了!”
晨梅一手捂着脸,用另一只手又在他背上捶了两下,叫道:“快去,快去!别再咱妈叫你!”
赵阳拉开门走了出去。看到孙振香端坐在太师椅上,老脸也是一红。他咳嗽一声,问道:“小曦呢?”
孙振香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道:“在外面挑桃子呢。”
赵阳也过去拿了一杯茶喝下,不等孙振香发问就抢先道:“妈,您老人家也真是的,我们在里面,你咋不敲门呢――您叫我出来有啥事?”
孙振香把半杯茶放桌上一放,低声斥道:“我不是怕你们胡来吗!你媳妇现在刚怀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告诉你,以后注意点!”
赵阳苦笑道:“妈,您说啥呢!我们就是闹着玩呢!”
孙振香斥道:“我看你就是闲的,去,你把老宅院子里的剩下的瓷砖运到这里来!”
赵阳看了一眼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苦着脸道:“要运也等到过晌午凉快点吧?”
孙振香又续上水,摆了摆手,道:“随你,今天一定要运完!”
赵阳扯了扯嘴角,低着头回到了卧室,跟晨梅讲了一遍,然后欲哭无泪地道:“你说我冤不冤?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晨梅咬着唇吃吃笑着白了他一眼,嗔道:“该!让你欺负我!”
赵阳凑近她身边,将她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给她捏了捏,看到褂子衣缝里露出的白肚皮,又忍不住伸手进去轻轻揉了两下,然后笑着问道:“都是因为你,我才被咋妈罚去搬砖,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有什么烦心事了吧?”
晨梅的笑容一停,强笑道:“没什么,可能是天热的缘故吧!”
赵阳轻轻一笑,拿起她肌肤细嫩的小脚揉捏着。有些事急不得,慢慢来吧。
不过,看到晨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又换上一副苦恼的表情,他苦笑着张了张嘴,抬头向外看去,正看到孙振香从厨房里拿出两根大棒骨扔给小黑和公主。
公主跳起来接过大棒骨就抱着啃了起来,小黑接了骨头却没吃,而是放到了公主跟前,它则蹲在旁边张着嘴看着公主吃。
这货自从公主带上小狗后就形成了这个习惯,骨头全让给公主吃。公主一般吃不完,然后它就养成了“藏食”的习惯,等公主饿了再扒出来给它吃。
晨梅等了一会儿见赵阳没有说话,就压住心中的纠结,强笑道:“怎么不说话?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赵阳轻轻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你看小黑和公主多恩爱!咱们人也得向它们学习,简简单单的。恩恩爱爱的过日子多好!你说是吧?”
晨梅听到小黑发出恐吓的叫声,就问道:“它又赶小红呢?”
赵阳点了点头。以前小红还能从小黑那里抢点碎肉吃,现在也不行了,它一靠近小黑就会摆出战斗架式!
晨梅倾耳听了听。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往枕头上靠了靠,闭上了眼睛。
赵阳小心地将她的脚放好,抖开被单给她盖上。
……
下午三点来钟,赵阳被赶去将半车瓷钻搬回了果园。中间还不让人帮忙,所以,虽然有拖拉机。但搬上搬下,又小心地一块块码好,也是非常累人,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就多吃了半碗饭、一只猪耳朵。
反观晨梅则吃得比往常要少,只吃了小半碗饭,几筷子凉菜和一碗鱼汤。
孙振香让了好几次,晨梅都笑着摇头说吃饱了。
睡觉前。孙振香找了个机会对赵阳说道:“梅梅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我让你搬砖,她不高兴了?”
赵阳扶着她坐下,好笑地道:“妈。你想哪去了?她白天说是天热的缘故,晚上我再跟她好好谈谈!”
孙振香松了一口气,嘱咐道:“那你跟她好谈谈。记住,不管什么事,你让着她点!”
赵阳点头答应下来,又道:“妈,我是您亲儿子,怎么老是偏向着她?”
孙振香轻轻拍了他一巴掌,道:“你这孩子,你是老爷们。跟女人较什么劲?吃点小亏,受点小气,日子才好过!再说,梅梅肚子里现在有了我孙子,你要敢惹她生气,动了胎气。你就等着皮发痒吧!”
赵阳微低了低身体,笑道:“遵命,老佛爷!”
孙振香往他们卧室看了一眼,从屋里的光线来看,发现晨梅在上网,就推了赵阳一把,道:“去,陪她好好说说话――别让她上网时间太长,伤眼,还有辐射!”
说着话,晨曦在一边叫她去看她从吃完饭画到现在的桃子,她就笑着过去了。
赵阳想了想,倒了一杯水,加了几滴玫瑰色的“月季香露”然后端着进了卧室。
晨梅见赵阳进来,忙将打开的浏览网页关闭。
赵阳的眼多尖,虽然她关的很快,但也看到其中一个是他经常进的研究《易经》的论坛。
只是,她没事看这个干什么?
将茶杯放到她面前,赵阳坐到一旁,然后又站到了一边,给她揉着肩,也不说话。
晨梅喝了一口水,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干什么?怎么不说话?”
赵阳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还是不说话。
晨梅在他怀里舒服地拱了拱,想离开却发现赵阳抱得有些紧,不由推了推他的肚子,道:“别闹,咱妈就在外面呢――你明天又想搬砖了?”
赵阳微笑着看着怀中的晨梅,眼神温柔地道:“你还记得去年十一前,就是九月三十的晚上,你从黄海回来,在这里上网,我给你按摩,然后第一次抱了你!”
晨梅身体放松下来,软软地靠在了赵阳的胸前,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谁记得那么清楚……我只是太累了,想找个地方趴一下,休息一会儿,谁让你抱了?”
赵阳双手搭在她的肩头,轻轻晃动着身体,一些美好的记忆就涌上了心头。
ps:晨梅的经历和遭遇,让她再次面对婚姻时,肯定不会是一片白纸般没有任何挂碍,有些反应也应该在情理之中。明天和尚会码出两章来,将这个问题交待清楚。
另外,最近几章是不是看得有些郁闷?有的话就对不住大家了。。。
第二一五 不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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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振香洗完澡,临回屋睡觉前,又提醒赵阳和晨梅早点休息。
赵阳答应了一声,晨梅从他怀里坐好,低头将跑到腮边的秀发理到耳后,道:“我去洗澡。”
晨梅用小蓝提着衣服出了屋子,回身将屋门关上,想着刚才和赵阳说过的话,过去几个月时间里的记忆确实非常美好,但从回忆中走出来,她的心情并没有得到多少舒解。
已是月底,天上自然没有月亮,但更显得没有污染的夏季的天空上星光璀璨,从山上吹来的略带凉意的风也像是沾染了繁星的气息,静寂,神秘。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她感到烦躁的心情清静了不少,然后才向洗澡间走去。
开灯,关门,将小篮子挂在墙上后,晨梅一边脱衣服一边向浴缸走去,或许是心不在焉的缘故,脚下一滑,腿就碰到了浴缸上,疼痛马上传到大脑,让她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洗个澡都会碰到,还能干什么?刚压下去的烦躁心情立马又爆发了出来!
使劲拍打了一下缸里乳白色的水,卷起裤腿摸了一下碰出来的红印子,疼痛加上烦躁的心情,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
抬头深呼吸了几下,脸上带上笑容,又用手抚摸着小腹,低声道:“宝宝对不起,妈妈不该生气的!妈妈不能生气,不生气了……”
这是刚才赵阳和她谈话,说起了她最近的情绪异常,在她还是说“不知道”为什么时,和她说起的一个方法:发现自己有发火生气的苗头,要尽快缓解、走出这种情绪,而现在的情况。只要想到肚子里的宝宝,想必就能很快奏效。又笑着说她的表现是“婚前焦虑症”。
不管是不是“婚前焦虑症”。这个方法确实很有效。晨梅一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很快就沉浸在只有孕妇才能体会到的与胎儿血脉相连的感觉中,而烦躁的心情自然就消失不见了。
和“宝宝”说了一会儿话,晨梅再抬头又恢复了平静。她小心地站好。把衣服一件件脱掉――夏天的衣服没有多少,就是两件外套。两件内衣。
将衣服放在洗衣机上,她一手托着沉甸甸的胸,一手扶着墙壁小心地爬进了浴缸。
洗澡汤温度适宜。坐了一会儿。她又摸了摸小腹,轻声道:“宝宝,咱们洗澡,不着急啊,咱们慢慢来!”
然后她开始从手指开始洗了起来。女人最难保养的是双手,所以。手一定要认真的清洗。洗完双手,然后是手臂。然后是脖子,脖子是女人另外一个需要特别呵护的地方,至于酥胸并不需要特别注意,但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做个胸部按摩。
然后是小腹,怀了孕,腹部也要从现在开始注意了,不然后面很容易留下妊娠纹。
洗完小腹,然后是背部,然后是下面。手一碰到下面,晨梅忽然一停,接着用力拍打了两下水面,眼眶红了起来。
呼呼喘着气,她也没心情通过和腹中宝宝说话调整心情,直接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只觉得心脏跳得格外急,扶墙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匆匆擦干身子,迅速换上了衣服,然后她逃离似的从洗澡间出来,快步回到了卧室。
卧室里的灯调成了朦胧光,赵阳已经躺在了床上,看她进来,就放下书,道:“这么快就洗完了?”
晨梅嗯了一声,爬上床背对着赵阳躺下。
赵阳一看放下书,伸手关了台灯,在她身边躺下,手自然地伸过去搭在了她的肚子上。
被赵阳大手一捂,热量透进腹内,晨梅感到身体一松,有些急促的呼吸很快平稳下来,再听着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和从容不迫的呼吸,烦躁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而睡意也慢慢侵袭上来,眼皮有些发沉起来。
赵阳睁开眼看了看,也闭眼睡了过去。
晨梅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一张张画面,各种往事纷至沓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突然间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又回到了黄海。
黄海的黄昏,大街小巷车流如水,但她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从家里出来,经过黄海东路,她慢慢向市中心走去,当看到黄海大学的时候,她忽然明白将要看到什么,掉头就想逃走。
但她的身体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推动着,慢慢走过黄海大学的大门,又转向奉天路,在黄海中路与奉天路的交界处,她看到了两辆警车围在那里,一辆熟悉的被撞得瘪成一块的汽车翻倒在路边的绿化带里,然后是让她痛彻心扉的景象出现在眼前:里面是血肉模糊的董海!
好像很熟悉的场景,和往常一样,就在她痛得几乎要死过去的时候,赵阳温煦地笑着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想扑进他的怀里,而赵阳也张开手臂迎接着她。
到了这里,她会感到不再那么无助,冷得像掉进冰水里的心也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而这时,她抬头看去,却发现赵阳正向前方走去,她大叫着追了过去,但全身脱力般,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拼命追去,却总也追不上。
这个时候,她会想到什么似的,提醒自己不要去追,但看到前面赵阳的身影,她的眼里只有他,根本停不下脚步。
她追着追着,场景又回到了黄海中路与奉天路的交界处,又看到了两辆警车,警车旁边还是一辆被撞瘪的汽车,但是这次,里面的人换成了赵阳!
痛!
心像被摘掉一样的痛!
哭!
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天地同悲!
……
“醒醒!梅梅,醒醒!”
晨梅茫然地睁开眼,脑海里的景象还没消失,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也还在!
赵阳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颤抖着的身体,吻着她的额头。道:“不怕,我在这里呢!宝贝。不怕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晨梅回过神来,忽然悲从中来,哭道:“赵阳。我……不要,不要。你要活着,你要活着!”
赵阳一征,用手为她擦去眼泪。平复一下心情。笑道:“傻瓜,我这是在这里吗?乖啊,别怕,我不仅现在在这里,还要活得好好的,要照顾你。照顾小曦,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照顾你们一辈子!”
他越是这样说,晨梅越是难受,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孙振香在另一间屋里听到动静,忙披衣走到了客厅里,着急地问道:“赵阳,是不是梅梅在哭?怎么了?”
赵阳忙示意晨梅不要再哭,然后沉静地道:“妈,没事,梅梅做了个恶梦……天还早,你再回去睡会儿吧!”
孙振香松了一口气,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漆黑一片,又开灯看了看墙上的表,发现才三点半多一点,于是关了灯道:“好,我回去了,你们也赶紧睡吧!”
赵阳答应下来,然后亲了晨梅一下,在她耳边道:“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被孙振香一打岔,晨梅哭得也不那么厉害了,但也不说话,只是用尽力气抱着赵阳。
赵阳轻轻拍着她的背,发现她肺气波动很大,于是就给她按揉着肺经上的穴位,等肺气正常了,他才发现晨梅肺的气血伤得很厉害,竟然降到了九成以下!
忧伤肺。
原来她最近情绪变化大,是因为“心忧”的原因!但是,现在两人马上就结婚了,一切都很顺利,有什么值得“心忧”的呢?
“心忧”的原因是什么,在家里也问不出来,或许换个环境,换成只有两人独处的环境,或许就能问出来了。
于是,等吃完早饭,赵阳为晨梅拿出一双轻便的旅游鞋,笑道:“今天天气真好,怎么样,咱们去爬玉龙山吧?老长时间没和你一起去山上玩了。现在正是山花烂漫的时候,还有一些山野菜,正好挖点回来做汤喝。”
晨梅木然地摇了摇头,道:“今天我去店里。”
赵阳拉着她的手晃了晃,笑道:“店里有咱嫂子看着,你就陪我去山上玩玩吧!”
晨梅拉了拉手没有挣开,忽然怒道:“我说了,要去店里,你没听到吗?放开!”说着死命挣了开来,又气愤地瞪着赵阳的眼睛。
赵阳忙陪笑道:“好,好,去店里!我送你去。”
晨梅转头走回卧室,本来想带上门,却是直接甩上的,然后靠在门上,万分苦恼地皱起了眉。
赵阳摸了摸鼻子,小声地道:“怎么回事,这么暴躁?”
到了晚上准备接晨梅回家的时候,他就见识了晨梅更为暴躁的一面!
在前一刻,她还和顾客微笑着交谈着,下一刻,见到赵阳后,她的笑容就淡了下去,自顾自地拾掇起衣服来。
赵阳和李慧打完招呼,就对晨梅笑道:“走吧,咱妈做好饭等着咱们了!”
晨梅不说话,李慧就向她指了指,用口型问道:“你怎么惹她了?”
赵阳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她身边,柔声道:“回家吧!”
晨梅头也不抬地道:“我今天留存这里,你自己回去吧!”
李慧见状,故意对赵阳道:“赵阳,你说,是不是欺负我小妹了?你要真敢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赵阳叫屈道:“怎么可能!”
李慧就走到晨梅身边,为她拈下一衣服上的一根头发,笑道:“小妹,赵阳说没欺负你,是不是真的?”
晨梅头转向一边,没有说话。
李慧顿时转向赵阳,道:“你还说没有欺负她!你快点给梅梅道歉,不然我们一家都不会轻饶了你!”
赵阳无奈,但看到李慧向他使眼色,只好对晨梅道:“梅梅,我要是有哪里不对的地方,你说出来,我改!”
晨梅摇头道:“你没有不对的地方,我就是想和爸妈住上几天!”看赵阳还要再说什么,又非常不耐烦地道:“你快走吧,我想自己安静几天!”
赵阳看到晨梅眉宇间电闪雷鸣,试探地道:“要不我也留下来陪你?”
晨梅强忍怒气道:“走!”
赵阳苦笑道:“你听我说……”
晨梅忽然上前使劲把他往外推,一直推到门外,然后歇斯底里地叫道:“走!”
赵阳无奈,忙对跟上来的李慧道:“嫂子,你帮我劝劝她,我先回去了!”
李慧也怕赵阳在这里刺激到晨梅,忙答应下来。等赵阳走了,她将晨梅拉进屋里,柔声道:“白天还好好的,人家赵阳对你多好?怎么就这么大火气了?”
晨梅无力地靠在墙上,抬头看着天花板,苦涩地道:“我是不祥之人……”
李慧一时没听清,道:“你说什么?”
晨梅摇了摇头,向门外看去。
赵阳已经开车走了。
ps:先传一章,还有一章,应该能在12点前码完,早睡的书友可以明天看了。
第二一六 两个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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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六
两个结
晚饭的时候,吃不几口饭她就会忍不住抬头向四周看上一眼,上网的时候,她也总想向身后看,到现在躺在了床上,她的手会时不时地伸向旁边――总感觉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晨梅当然知道。
躺在床上,同样也能看到满天繁星,只是,这里的夏虫没有果园里的叫声丰富,这里的床垫没有果园用松木钉成的床板让人感到心里踏实,这里的卧室没有果园里的大,房顶也没有果园里的高,空气也不如果园的香,不如果园的新鲜……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他。
不要想他!
晨梅闭上眼,拿被单盖到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手一松就落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将手拿过来,用另一只手抓住,平躺感觉太空,就翻过身侧躺,侧躺又感觉少了支撑,那就翻过来趴在床上,胸大,不舒服……将枕头抱在怀里感觉太小,放在腹部感觉太热,放在脚边慢掉了,放在床头又觉得没有东西抱着不舒服,总之床上任何地方又都感觉不合适……翻来覆去,竟是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而时间也就在这些细微的动作中慢慢流逝,转眼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看到这个时间的时候,晨梅还有点恍惚,有多久没有见过个时间了?自从怀上宝宝,她的睡眠一向准时,大多在十点前。
不过,其实想想应该也不长,因为在没有怀上肚子里的宝宝的时候,他有时会折腾到很晚,像是不知道疲倦似的……不能想他!
可是睡不着啊!
长在自己身上的手,却像是没有地方放一样,最后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嘴里喃喃地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起了话。这个方法拯救了她,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做了一晚上的梦,各种梦境纷至沓来,虽然没有那个可怕的场景,但当天色渐明,她睁开眼睛,却感觉像是没有睡着一样,这是过年后最没有质量的一次睡眠。
上午九点来钟,赵阳来过一次,被她赶走了。但是,上午剩下的时间里,她却总想向门口看。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午饭一般就在店里吃,今天也不例外,是程妈妈送来的,有晨梅从小就喜欢吃的糖醋鱼,还有一盘拌三鲜,一碗豆腐皮,一盘油炸蝉龟。请牢记
蝉龟是赵阳送来,现在还很少,但晨曦想起来,要着吃,赵阳就直接扒了两棵树根,从土里把它们捡了上来,一共捡了五十来只,送给老丈人家一半。
看到晨梅端着碗发呆,李慧就用筷子敲了敲了她的碗,道:“光看还能看饱啊?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鱼,咱妈专门给我做的,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慧原本受到赵阳委托,想要找机会问一问晨梅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看她现在的样子,一时又问不出口了。
晨梅夹了块鱼吃了两口,吃了几口饭,索然无味,不觉又停下发起呆来。
李慧将菜往晨梅面前推了推,嗔道:“哎哎,你吃不吃饭了?你就算不吃饭,也不能饿着肚里的孩子吧?”
晨梅猛然间清醒过来,用手摸了摸小腹,喃喃道:“宝宝,妈妈不会饿着你的!”
完她就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只是,鲜香的饭菜吃进嘴里,味同嚼蜡,吃不出一点香甜的滋味。
吃完饭,她的精神头好了一点,李慧趁机问道:“梅梅,你和赵阳到底咋了?”
晨梅收拾着衣服,道:“没什么。”
李慧走到她身边,帮着将衣服摆好,笑道:“没什么咋好像人家赵阳欠你钱似的!”
晨梅微微叹了一口气,强笑道:“他不欠我,是我欠他的。”
李慧稍一思考,笑道:“人家赵阳可从来没说你欠他什么。再说,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欠他的,怎么还这样对人家呢?”
晨梅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李慧又问道:“那你说你他什么?”
晨梅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道:“我,我不和他结婚了!”
李慧大惊,道:“你说什么?”
……
赵阳很快接到了这个消息。关于晨梅不和他结婚的事,前天刚说过,所以他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当时不是都说开了吗?怎么又来了!
李慧在那头道:“我再怎么问,她只说是为了你好,不想连累你,其它的一个字不说,你快想想办法吧!”
赵阳并不着急,很平静地道:“嫂子,她现在一见到我就急,你再帮我问一问,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不愿意和结婚的。”
李慧道:“好吧!”又咬着牙道:“你看你们俩也真是,现在扯了证了,她还怀了孕,结果弄这么一出,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才好!”
赵阳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笑了笑,道:“麻烦你了,嫂子!”
李慧嗔道:“一家人说什么麻不麻烦的!小妹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不跟你说,洗手间连个窗户都没有……对了,你一会儿也跟咱爸妈说说!”
赵阳没想到李慧什么都说,就咳嗽一声,道:“好,我一会儿就跟爸妈打!”
挂了电话,赵阳摇了摇头,找出程蓝莺的号拨了过去。给她们打电话,一是通过她们了解晨梅的想法,另外一个则是希望她们这几天照顾好她。
不过,父母哥嫂齐上阵,也没从晨梅口中问出什么来,赵阳无奈,想着过两天等她对他不那么抗拒的时候,还是他亲口问吧,反正离婚礼还有七八天的时间。
……
又是一个夜晚,躺在床上,晨梅感到了无睡意。静静出了一会神,她又像昨天那样手抚着小腹,开始和肚里的“宝宝”对话。
不过,今天这招不灵了,因为说着说着,他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这是离开赵阳的第二天,一个感觉深深地缠绕着她:想他。
想他的哭,想他的笑,想他的怀抱,想他的柔情与严厉,想他的深沉与调皮,甚至,他走路的姿势都那么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记得,她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腼腆得不敢看她;
她记得,在处理董海后事时,他的沉默与哀伤;
她记得,在晨曦生病时,他马上赶到黄海后,带来的希望和依靠;
她记得,要帮他洗内衣时,他紧紧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她记得,看到他搂着晨曦睡在一起时,那份和谐让她感动;
她记得……
她全都记得,那一点一滴,全部烙刻在了她的心里,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一路走来,那些温馨的感动,甜蜜的忧伤,平淡的幸福,激情的燃烧,就这样改变了彼此的生活!
有它们,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就足够了!
……
陷入爱情的女人总是傻傻的,因为她们的眼睛和心灵都变成了直线。
……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而晨梅一夜没有合眼,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反而感到精神很好。
但是,当又一个夜晚没有睡觉,也就是两天两夜没有休息后,到了白天,晨梅终于感到身体发软,精神也有些恍惚起来。
这天的晚上,尽管眼睛发涩,脑袋里像是成了一锅浆糊,疲惫的感觉已经深入到了骨髓里,但晨梅仍然不能入睡。
程蓝莺半夜起来去洗手间,想到白天时晨梅的神色不怎么好,就打开门看了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瞪着眼的晨梅,顿时惊叫起来!
晨渡江和李慧穿衣过来的时候,程蓝莺正抱着晨梅哭。
晨渡江怒道:“哭什么哭?快给赵阳打电话!你看你办的什么事,赵阳一天七八遍的打电话,让你看着她,你跟人家说没事!大人还好说,要是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人家老赵家能同意吗?”
程蓝莺哭着骂道:“孩子,你就知道孩子,你就不问问咱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晨渡江看到晨梅眼角流下的泪水,眼角也发红。他看着李慧拨通了电话,问道:“怎么样?打通了吗?”
李慧道:“等等,这么晚了,可能他睡着了吧!”
晨渡江握着拳头道:“梅梅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情睡觉?这混账行子!”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话强词夺理,但作为父亲,看到女儿这样了,说话哪里还会讲理?
李慧一摆手,对着电话道:“喂,赵阳,你快点来县里,这里……”
见她把电话挂掉,晨渡江忍不住问道:“他怎么说?”
李慧有些惊讶地道:“他说,他快到了!”
……
赵阳这几天也没睡安稳了,尤其是昨天和今天,一躺下,就觉得得心里有什么事似的。今天晚上,他怎么也睡不着,连着冲了三次澡,心里还是烦躁异常,终于忍不住开车来了县里。接电话时,他已经开车到了“晨晨的衣橱”。
把车停到了楼下,三步一层楼梯的往上冲去。房门已经打开,他也不和站在门前的李慧说话,像阵风一样地冲进了晨梅的房间里。
看到白嫩水灵的晨梅现在皮肤像是失水的花瓣,眼睛凹陷,两眼无神,心疼得差点闭过气去!
ps:补更四。还有一章补更。
第二一七 两个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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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作为父母,晨渡江和程蓝莺肯定是心疼女儿的,但看到现在的样子,赵阳心里还是难掩埋怨。**(..)
没说一句话,他沉着脸冲到了床前,伸手握住晨梅的手,然后深吸一口气,强自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到“安魂曲”的状态,低头向晨梅看去。.
入目是紊乱、虚弱的气血运行!就像被过度开发的资源,现在的气血本身的质量也下降很多,很多处的经脉对气血的约束力摇摇欲坠,这是经脉劳损的迹象!尤其是头部的经脉,感觉再多撑一会儿,很有可能就要崩溃了!
这让他如何不心疼?
看到赵阳,晨梅的眼睛里有了一些神采,她握紧赵阳的手,声音干涩道:“赵阳,我们的孩子能保住吗?”
她的大脑已经十分疲惫,任何思考的东西都让她疲惫加剧,但刚才听到晨渡江提到孩子的话,还是记住了。
赵阳听她说话的情形和内容,心中又是一痛,他抬起头对李慧道:“嫂子,你去倒杯水来!”
晨梅吞了口水,流着泪道:“赵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定要保住孩子!”
赵阳心痛得不行,却还是沉着脸道:“你以后还听不听我的话?”
温柔是爱,严厉也是爱,而且,后者往往更有深度!
程蓝莺从李慧手里接过水杯,递到赵阳手里,小心地问道:“梅梅怎么样?她,她还年轻,你们……”
赵阳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喂晨梅慢慢地喝水。
李慧轻轻碰了赵阳一下,道:“今天多亏了咱妈发现得早!”
赵阳终于忍不住道:“你们不是说她这几天没什么事吗?现在……这能叫没事吗?”
李慧忙一推赵阳,道:“赵阳,是我不好!我见小妹这两天笑呵呵的,没想到她是硬撑着的。你要怪就怪我!”
晨梅喝了两口水就推开了杯子,抓着赵阳的手,马上问道:“赵阳,孩子。孩子没事?”
赵阳怒道:“你都这样了,还孩子,孩子的,什么孩子!”
晨梅呜呜地哭了起来,抱着赵阳的手道:“都是我不好,赵阳,都是我不好。求求你,一定要保住孩子!”
赵阳强忍着眼泪道:“那你以后有什么事还跟不跟我商量?还听不听我的话?”
晨梅忙点头道:“我听!我以后都听你的!”
赵阳呼出压抑在胸口的气,面容缓和下来,道:“那好,你现在放松身体,按我说的做!”
晨梅听完,赶紧躺好。**(..)
赵阳这时心情终于平静下来,转头对晨渡江和程蓝莺道:“爸。妈,对不起,刚才我太急了。说话没太注意……这样,时间太晚了,你们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就够了。嫂子也回去睡觉!”
李慧推着程蓝莺向门外走,道:“妈,你和爸先回去休息。我不困,在这里看能帮上什么忙不?”
赵阳说完就将注意力放到晨梅身上,他一边按摩着她的太阳穴,一边道:“按我说的节奏呼吸。吸气――呼气――吸――呼……”
李慧见晨梅按赵阳说的呼吸了十几次,身体就完全放松下来。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按照赵阳说的做了起来。而且,等晨梅呼吸换成赵阳教的节奏后,他的嘴里忽然又传出一阵不明意义的歌曲,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直接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鼻端嗅到米粥香甜的气息,腹中咕噜一响,李慧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床的另一头,身上盖着一条被单,外面天色已是初明。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一夜竟然过去,而她也没有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而精力不足,反而感到身体说不出的舒坦。
赵阳见李慧醒了,就向外呶了呶嘴,道:“醒了?你也去喝点粥!轻点,别把她吵醒了!”
知道是赵阳给她盖的被单,李慧吐了吐舌头,又看了晨梅一眼,发现她正安详地睡着,脸上虽然苍白,但也红润了些。不过,她还是看向赵阳,向晨梅指了指。
赵阳轻轻点了点头,将粥放到了桌子上。
李慧一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又小心翼翼地出了门,然后将门带上。
她先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正看到程蓝莺站在门口,看到她后,马上招手叫她过来,然后有些急切地道:“梅梅怎么样了?”
李慧见程蓝莺眼睛里满是血丝,知道她们昨天晚上肯定没睡好,甚至是没睡。她忙用轻松的语气笑道:“睡着呢,赵阳说没事。赵阳既然说了,那就肯定没事了!”
程蓝莺松了一口气,门里也传出晨渡江呼气的声音。
李慧一笑,道:“赵阳熬好粥了,你和爸去盛了喝!”
程蓝莺轻轻摇了摇头,现在哪有心情吃饭?她向北边的卧室看了一眼,道:“你去问问,我们能进去看看梅梅吗?”
李慧点了点头,轻轻走了过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晨梅有些惊慌的声音叫道:“赵阳!”她一笑,向后摆了摆手,然后又退了回来,道:“小妹醒了,让他们俩说说话!”
晨梅刚才手往旁边一搭,碰了个空,马上就醒了。
赵阳听到晨梅的动静,笑道:“醒了?”
见到赵阳站在跟前,晨梅才放松下来,然后摸了摸肚子,忍不住又问道:“赵阳,孩子没事?”
赵阳将凉得刚刚好的粥端了过来,看晨梅满怀希冀地看着他,就轻笑道:“你说呢?不过,以后千万要爱惜自个儿的身体啊!”
晨梅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然后赵阳将一勺粥往她嘴边一递,道:“吃!”
睡了一个好觉,这时她也感觉到饿了,张嘴就吃进了嘴里。透着清香的大米粥一进嘴,马上就让她精神一振,接着就让赵阳一勺一勺喂她吃了一碗粥。
喝完这碗粥,感到肚子里暖烘烘的,胞宫处也活泼地跳动起来,她心情一好,忍不住撒娇道:“还要!”
赵阳将碗放到桌上,坐在她的身边,道:“不急,现在先说说你的问题。说说,你到底闹的什么妖蛾子,折腾了这好多天!”
晨梅看向窗外,皱了皱鼻子,道:“我怎么了呀?”
赵阳一拍床,沉声道:“你还不听我的话?”
晨梅忙抱住他的胳膊,嘟着嘴笑道:“好了,我听,我听你的话!你问,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赵阳脸色一缓,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说不能嫁给我,又是什么不连累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晨梅轻叹一声,道:“赵阳,我怀疑我有‘克夫命’!”
赵阳扯了扯嘴角,道:“你又听哪个大仙说的?”
晨梅捶了赵阳一下,嗔道:“我是认真的,你不许笑我!”
赵阳哼了一声,问道:“你自己信吗?”
晨梅微垂下眼帘,道:“我原来是不信的。但是,有了董海的事……”
赵阳皱眉道:“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乱联系什么呀你!”
晨梅看向赵阳,道:“可是别人说那什么克夫,我那里也是……如果董海娶的不是我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了!”
赵阳揉了揉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脑子啊,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这么多年学白上了?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给米帝和倭相一人发一个啊,那什么女,世界不就和平了吗?”
晨梅的眼神马上由无奈和痛苦变成了希望和喜悦,道:“真的吗?”
赵阳白了她一眼,不屑地道:“这种话还用问?你脑子里不会全是水?”
晨梅皱了下鼻子,推了他一把,嗔道:“讨厌!”
赵阳笑了笑,又正色道:“还有什么问题吗?现在一块儿提出来,这还有几天就要办事了,可别再给我这整洋事儿了!”
晨梅扭了扭身子,看着赵阳,咬着唇道:“赵阳,我,我不是处女了……”
赵阳斜了她一眼,道:“那怎么办?你还能再重新长出那玩意儿来!”
晨梅瞪了他一眼,又撅着嘴道:“我觉得你吃亏了,要不,以后,你,那个……”
赵阳故意满怀期待地问道:“那找个处女小三儿?”
晨梅几乎跳了起来,叫道:“休想!”
赵阳弹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那还说这个问题干什么?”
晨梅纠结地道:“我……”
有些东西有当然好,没有的话,只要知根知底,并不会影响到生活的质量。然后联想到前几天她的某些异常的举动,甚至包括让他去谭爽,难保不是存了什么心思,赵阳于是说道:“人啊,肚子里有食儿,看到山珍海味也不会眼馋,心里有人儿呢,看到漂亮的女人也就不会再动什么心思了。你是我心里的人。心后好好过日子!”
晨梅嗯了一声,贴着赵阳的胸膛道:“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的!”
赵阳点点头,又道:“还有问题吗?”
晨梅摇了遥头。
赵阳道:“那好,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意嫁给我?我数十个数……”说着,他举起了手,然后直接说到最后个数字:“一!”
晨梅忙抱住赵阳的手,叫道:“愿意!愿意!”然后将他的手紧紧地抱到自己怀里,看站他的眼睛,道:“我愿意!”
ps:补更五。
第二一八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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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有形形色色的“结”,解开了,过去了,便是晴天,当然是好;有的解不开,过不去,也能添一份经历,说起来也不是坏事。跟我读h-u-n混*h-u-n-<>-请牢记而有的“结”则必须要解得开、过得去,比如陈青龙的病。
今天,陈青龙又晕过去了。
宽敞明亮的卧室里,陈青龙躺在床上闭着眼、半张着嘴一动不动,床边周尚炎正为他把脉检查,刘元琴站在他俩身后,眼神阴鹜,喘着粗气,就有种火山将要喷发的感觉!在三人身后,卧室的一角,还有一个抱胸蹲坐的女人,一脸的失魂落魄。
女人面容白净,长相清纯,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过此时穿着黑色的链颈皮革上衣,皮革袜子,皮革手套、t裤、吊袜带,典型的女王套装,旁边还有皮鞭和某些情趣用品等物,和现在房间的气氛明显不合。
刘元琴攥了攥拳头,有恨无处发地转头看了看,看到墙角的女人,眼睛里不由闪过凌厉残忍的神色,如果是因为她才导致陈青龙晕厥过去的话……她的脑海里闪过一堆鲜血淋淋的画面!
如果陈青龙只是单纯地晕过去,刘元琴还不会如此的恼怒。但是,今天,她是满怀期待地想等到陈青龙康复的消息,没想到等到的却不是预想,而是这样一个让她大受打击的结果,想想就恨得要死!
自从周尚炎接手为陈青龙治疗后,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尤其服用了火山酒后,陈青龙自己都能感觉全身上下,包括那里都有暖烘烘的感觉——自从不举以后,他那里几乎是没有任何知觉的。
这个消息让他一家人都感到振奋,也让他自己对治疗也积极起来,这几天都在周尚炎的指导下进行各种恢复训练。而在两天前的早晨,竟然“晨勃”了!
虽然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六七秒钟,接着又软了下去,但也无疑又给他们一家打上了一针强心剂!
有鉴于此,陈青龙又试着观看了几部他自己的或者下载的小电影,结果发现下面竟然蠢蠢欲动——虽然最终也只是像根腌黄瓜一样,但也给了他一个灵感:或许是刺激不够的缘故,如果是真人的话,说不定就能将那个部位唤醒了呢!
对于他的想法,周尚炎并没有反对。说可以一试。他也知道上次陈青龙因为想唤醒下面的机能而晕了过去,但也有可能是周天一治疗得不到位,又用针法催动的结果,现在是通过外界的刺激,由他的身体作出本能的反应,就算不成,也应该没什么害处才对!
当然,结果不用说了,现在陈青龙已经躺在床上了!
周尚炎细心地为陈青龙检查了一遍,然后放下他的手腕。
刘元琴马上走了过去。强自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道:“老周,青龙好好的,怎么晕过去了?是不是她……”说着,她眯着眼看向了李环。
李环听出了刘元琴话里的滔天恨意,却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心力想到底会是什么结果。
周尚炎皱眉,挼着胡须沉思了一下。然后有些困惑地摇了摇头。
刘元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眼,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道:“老周,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刚才还好好的……”
正说着,她的电话响了起来,看到屏幕显示的张晓菊的名字。//-<>-//不耐烦地吐出一口气,想了想,转头对李环道:“李环是吧,你今天先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李环死气沉沉的眼神动了动,扶着墙站了起来。
刘元琴手按在接听键上,看了她一眼,又淡淡地道:“换好衣服再出去!”
李环又机械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木然地走了出去。
刘元琴不再看她,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张晓菊强自镇定而有些卑微的声音:“是刘姐吗?”
刘元琴神情疏淡,用沉静的语气道:“是我,什么事?”
张晓菊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音有些没有底气地道:“还是安欣的事……”
安欣就是被陈青龙纵火烧伤的女孩儿。
刘元琴冷淡地应了一声。道:“哦。你女儿的事,找我干什么?”
张晓菊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刘,刘姐,安欣全身烧伤面积达60%以上,医生说治好了,后面也有麻烦……说她免疫功能会受到影响,还需要后续治疗。而且,安欣的脸也毁容了,呜呜,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还年轻,后面的路还很长,我们想给她做个整容手术……”
刘元琴眯了眯眼,走到窗前,拉着窗帘道:“哦,那就去做吧,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张晓菊的嗫嚅道:“我,我们……刘姐,你能不能……”
刘元琴用鼻子哼了一声,淡然道:“从我这里要钱,是吧?”
张晓菊压抑着哭声道:“我们把房子卖了,找人把养老保险、公基金什么的全提出来了,亲戚朋友同事都借遍了,可是钱还不够,实在没办法了!刘姐,求求你,安欣她,她还小……”
刘元琴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地道:“你家的遭遇,我很同情!对,这件事我家青龙负主要责任,这一点,我们也认了!但是,我们两家已经私下协商好了,连文件都签了,再找我们,就说不过去了吧!”
张晓菊呼呼地喘了几口气,又陪着小心道:“刘姐,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您家里开着大公司,住着别墅……”
刘元琴又打断她的话,厉声道:“我家里什么时候开大公司了?我们家里就住在政府家属院里,也没有你说的什么大别墅——你说话注意点!”
张晓菊忍气吞声地又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说完,她喘了几口气,又陪笑道:“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刘姐,您看……”
刘元琴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家就老陈一个人上班,为了赔你们的医疗费,我还把自己的首饰卖了。再说,我们已经签文件了,以后有什么事,也和我们家没关系了,这是合约上写得明明白白的!”
听到刘元琴一再提签的那个合约,张晓菊不禁悲声叫道:“那个合约,我们要不签,你们就不出救命的医疗费用。我们有什么办法?”
刘元琴冷声道:“当时签得时候,说得好好的,现在又不认账了吗?”
张晓菊声音颤抖地道:“你们家是权势压人,但也不要欺人太甚!”
刘元琴冷笑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因为我家老陈是公务员,就要一直让着你们吗?”
张晓菊呼呼喘了几口气,悲愤地叫道:“一直让着我们?你儿子将安欣掠到效外,差点把她烧死,如果不是因为你家……呼呼……当时全省没有一家报纸和电视台报道……我们全家被监视着,哪里也不能去,你们……最后。你们什么也没做,就赔了三十万的手术费和药费……我……你们难道要逼死我们一家吗?”
刘元琴微眯了眯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希望你能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另外,合约我们已经签过了,以后就不要再打扰我们了——这是忠告!”
张晓菊:“你……”
刘元琴挂断了电话。
……
李环换上衣服,走到了太阳底下。太阳的温度让她麻木的心活动了一点,想到刚才的遭遇,她忽然发疯似的摇着头向别墅外奔跑。像是要躲避什么可怕的怪兽一样!
跑出别墅大门,又向山下跑去,一直跑不动,然后扶在一棵树上大口喘着气,双忽然弯着腰呕吐起来!
一直吐得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了,还是觉得嘴里有股怪味。又忍不住把手伸去嘴里去向往抠!
省城明显进入炎热夏季的中午,她却感到从心底里的寒凉!
什么也吐不出来,她又号啕大哭起来!
这时,有个熟悉的声音喘着粗握跑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环,你跑得真快,我都追不上你。叫你也不听!对了,陈少恢复得怎么样?”
李环停止哭泣,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人,一表人才,确实是熟人。是她的丈夫。她知道他是自己的丈夫,知道他叫从岳,还知道他是公务员,给省长当秘书,只是,为什么现在却有种陌生的感觉?
丛岳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又掏出手帕要给李环擦去嘴上的脏物。
李环向后退了一步,就那样呆呆地注视着他。
丛岳疑惑地道:“你怎么了?”说着伸手要去摸李环的额头。
李环又退了一步。
丛岳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今天这事,让你受委屈了!”
李环忽然悲从中来,忍不住又呜呜哭了起来。
丛岳伸手过去,给她擦眼泪。
这次李环没有躲开,但很快又推开了他的手,哭着道:“你知道他们今天叫我去,是要干什么吗?”
丛岳理了理头发,笑了笑,道:“不是让你帮着治病吗?”
从大学相爱,又结婚过了五六年,李环当然知道对方做这个动作是撒谎的标志。她又盯着他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惨然一笑,道:“你知道,对不对?”
丛岳咳嗽一声,上前要去扶李环的肩,她向后又退了一步,眼泪四流地摇着头,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让我去?为什么?”
丛岳停了一下,然后苦笑道:“我也没办法,陈少……那个混蛋,要求一是要身材好,二是要长相清纯,还要保密,我……”
李环声音发抖地问道:“那你知道他们要我做什么吗?”
丛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道:“能做什么?就是让你表演一下……”
李环感到心里发冷地道:“表演?我是你的妻子啊!”
丛岳擦了一下头上的汗,又笑道:“陈……那个混蛋不行,找了那么多医生都没用,你就是敷衍一下他们……你不是也没事吗?你没事吧?”
李环看着往日恩爱的男人,忽然有种作呕的感觉!
丛岳上前拉住李环的胳膊,笑道:“走吧。我们回家吧!”
李环似哭似笑地道:“回家?回哪个家?”
丛岳抚摸着李环的秀发,道:“傻瓜,当然回我们自己的家啊!唉,让你受委曲了,放心,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就当这是个噩梦,我们都忘掉它,重新过回我们原来的好日子!”
李环将丛岳的手拿开,抬头看着丛岳清秀的脸。
正是这张脸,有着男人少有的清纯和真诚,才打动了作为校花的她,让她拒绝了所有优秀男生的追求,从一开始就义无反顾地跟着他,不管是大学四年没有收过一束他送的玫瑰花,也不管是毕业两年的时间,她们只能租住在不到六平米的平房里,甚至,在他要考公务员的时候,她省吃俭用,连卫生纸都舍不得多用,一个人挣钱养活着他,她都没有怨言!
而丛岳虽然很聪明,但第一次考试却是没有通过。那时他变得有些消极,而也正是那一年,为了鼓励他,她不要任何的条件,在几乎所有的同学和室友都不看好,在父母和亲戚都反对的情况下,还是和他领了证,成了他的妻子。没有婚礼,没有婚纱,没有钻戒,没有婚车,没有家具,当然也没有婚房,那是真正的祼婚啊!
但是,那时她仍然感到自己是幸福的!因为,他的真诚,他始终如一的真情。
后来,他终于考上了公务员,并抓住一个机会,成为了省长的秘书,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对她的选择表示羡慕,他的不变心也让她的幸福始终如一!
为什么会成为现在的样子呢?
李环抬头看着他,丛岳摸了摸自己的脸,微笑道:“看什么,我的脸上有灰吗?”
李环忽然感到他的笑是那么的假,像是覆上去的一张皮,可是,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为什么记不起来?
像是听着另外一个说话一样,她听到自己说道:“我们离婚吧!”
丛岳一惊,道:“离婚?!好好的,为什么离婚?”
李环缓缓看了他一眼,“好好的?你说好好的?”
丛岳强笑道:“我们就全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或者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反正我不会在乎的,还会履行当初的诺言,爱你一辈子!”
李环疲惫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看着远处裸/露的山石道:“我还是你心目中的我,你还是我心目中的你吗?”
丛岳一滞,张嘴想说什么,李环又摇了摇了头,道:“不一样了。我不能在同学和家人面前以你为荣,你也不能毫无芥蒂地在同学和同事面前提起我……就算我们睡在一个屋檐下,躺在一个床上,你也不是从前的你,我也不能再做从前的我了……离婚吧!”
说完,她转身向山下走去。想到为了怕影响到丛岳的前途,她忍辱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却是对他没有一丝亏欠。
人一辈子总要解开形形色色的“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第二一九 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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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琴放下手机,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陈青龙,想到正是因为那个“小狐狸精”,他才变成这个模样,又咬牙骂道:“还想要钱?你烂死才好!”
骂完,她收拾心情,走到客厅冷着脸坐下,对周尚炎道:“老周,今天青龙又是怎么了?”
周尚炎沉思不语,对于这种一性起就迅速变得气虚的情况,他现在也是摸不着头脑。
刘元琴看周尚炎不说话,反而又不着急了。与周天一相比,这种沉稳的表现更让她放心,同时这一段时间的治疗也说明了他的医术确实很高明。皱眉想了想,她又开口道:“老周,是不是治疗方法,或者用药有问题?”
周尚炎抬头看了她一眼,道:“火山酒的效果,你又不是没试过――药是最对青龙现在症状的,这一点是没问题的!”
刘元琴咽了口口水,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又将茶杯托在胸前,看着桌上的盆景道:“天一什么时候回来?”
周尚炎微笑道:“可能还要几天吧!”
刘元琴抿嘴一笑,但想到陈青龙的病,又皱了下眉头,问道:“青龙的病真是让人头疼啊!”
或许陈青龙不在眼前的缘故,话虽这样说,心中对这件事的烦恼好像降低了许多。
周尚炎咳嗽一声,陈青龙的病关系到他老子对火医派在东岳发展的支持,也关系到他的名声,于是他正色道:“你把青龙得病的经过及治疗的过程,详细地给我说一遍吧!”
刘元琴眼神看着茶水中舒展的茶叶,面无表情地道:“这件事应该从去年的九月说起……青龙在得这个病前,因为交友不慎,他的一个狐朋狗友把一个女孩烧伤了,他看到了那个过程,可能吓着了……据他说,回来后就感到身体有些不适。过了几天,就发现自己那里好像不行了,但直到过去一个多月后,他才把情况告诉我们……我们先是找的省里的内科及生殖健康专家治疗。没有效果,又专门去找了国内很有名气的几个心理医生……”
周尚炎倾耳听着,等刘元琴叙述完,他又仔细思考了一遍,过了七八分钟后才缓慢开口道:“青龙的病看起来并不复杂,前面的治疗也没多大问题,至少没有带来负面影响。按道理说。使用了我们火医派祖传的秘方,尤其是用上了火山酒,青龙应该早就恢复了才对,而绝不应该出现一起性就晕过去的症状!看来,我们得专门在这上面找找原因了!”
周尚炎的作派和说的话都令刘元琴信服,她忙点头道:“那,老周,你看应该是什么原因?”
周尚炎淡淡一笑。道:“这个要问你了!”
刘元琴将茶杯放下,嗔道:“你看你,我又不懂医术。哪里知道原因啊!”
看刘元琴给他续水,周尚炎忙用手碰了下茶杯,然后声音沉稳地道:“你先告诉我,青龙出现晕厥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吧!”
刘元琴想了想,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道:“青龙身体一直很好,就算得了这个病,也能吃能睡的,从没有突然间就晕过去的情况――他第一次晕过去,是在天一为他治疗后……”
周尚炎摸胡须的手一停。马上又说道:“好!在天一之前呢,还有没有别人?要最近的那一个。一般说来,前一个医生和现在的医生,都有可能出现问题!”
刘元琴皱眉道:“天一之前?那就是在国外治疗了一段时间,然后就没别的了,再就是你们了?”
周尚炎表情不变。心里却吸了一口凉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他又不死心地问道:“你再想想,在天一之前还有找过其他的医生吗?”
刘元琴有些不情愿地道:“在你们之前找过一个叫赵阳的乡大夫……”
周尚炎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刘元琴,问道:“赵阳是什么人?”
刘元琴撇了一下嘴,道:“就会几个偏方的大夫!我们也是病急乱投医,才去找的他!”
周尚炎摇了摇头,道:“虽然还不能确定,但他这个人有很大的嫌疑!”
刘元琴面上怒气一闪,咬牙道:“赵阳,是他?!”
周尚炎点点头,道:“最好能请他来问问。”
如果原因出现在赵阳身上,那当然好,这说明治不好病不是他们的原因;如果不是的话,呵呵,一个可能只看过两三本药书,会几个偏方的医生,还能说得过他们一个传承数百年的门派?
说起来,有些时候能够歪打正着,比如说陈青龙现在一起性就晕过去的症状,正是赵阳的手脚。但歪的不可能总打着,比如,他要真与赵阳比“说”,而赵阳又同意和他比的话,到时候就不知道事情会落到谁头上了!
刘元琴冷笑道:“请?他把青龙害成这样,我还请他来?直接找几个人抓回来!”
周尚炎忙道:“这样容易落下把柄,不好!最少也有个看得过去的理由!”
刘元琴眯了眯眼,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一个鬼哭狼嚎地声音就传了过来:“姑啊,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差点让你打死,哎呀呀,快不行了,浑身没力气,你一定要帮我……”
刘元琴冷冷地训斥道:“叫什么叫?”见对方被训得不敢出声,她才又说道:“你前几天不是在齐沅境内被打了吗?我跟你说,等一会儿我让方队去找你,你就说是一个叫赵阳的人打了你,并且把你的车抢走了……”
打完这个电话,她又给丛岳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他就带着几张复印件来到了别墅。当看到一张赵阳开车从齐沅下高速路的监控照片时,她顿时眼睛一亮,冷笑道:“天助我也!”
……
正大口嚼着米饭的赵阳忽然一停,刚要说什么的孙振香一愣,问道:“阳阳,怎么了?饭里有沙子?”
赵阳摇了摇头,也有些奇怪因为婚期马上就要来临很愉悦的心情。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的一顿,但他也不在意,伸手夹了一块新鲜的笋片和一块火腿塞进嘴里,向孙振香摇了摇头。
孙振香哦了一声。又想起刚才想要说的话,道:“梅梅都在县里待了快十天了,你把她接回来吧?”
晨曦看赵阳吃笋片吃得香甜,就转头看向他,拉了拉他的衣角。赵阳一看,马上明白了她的意图,也给她夹了一块。她就向赵阳甜甜一笑,重新坐正身子,很高兴地嚼吃起来。
孙振香拿纸巾给晨曦擦了擦嘴角,又道:“这么多天没见,怪想她的!”
赵阳咽下嘴里的饭,道:“急啥,现在不见,过两天娶到家里来才叫新媳妇啊!”
孙振香盛了一勺饭递向赵阳。嗔道:“结婚娶到家里当然就是新媳妇,和现在见不见有什么关系?”
赵阳一笑,道:“按咱们的传统。结婚前本来就该在她家吧?再说,就两天时间,接回来还要送回去,不够麻烦的!”
孙振香看晨曦也举起自己的碗,先笑眯眯地给她添上了一小点儿,夸奖了她一句,让她要把碗里的饭吃完,然后转向赵阳,脸色一拉,道:“有车。有什么麻烦的?我不管,明天你得把梅梅给我接回来!”
这几天没有让晨梅回来,一是要结婚了,留在娘家也算符合习俗,另外则是那几天她自己把自己折磨的够呛,这两天正给她调养着呢!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于是赵阳笑道:“好,都听您的!”
孙振香就满意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吃完早饭,赵阳就开车载着晨曦去了县里,和晨梅及老丈人一说,这未来的婆婆想见儿媳妇,说明她心疼喜欢自己的女儿,他们当然不会反对了!
汽车里,晨梅和女儿亲在一起,却时不时地向窗外看一眼。当过去玉龙镇,上了s形的山路,她终于忍不住推了推赵阳的肩膀,问道:“哎,赵阳,咱家里有什么变化吗?”
赵阳注意看前面的路况,头也不抬地道:“能有什么变化?和以前一样?”
晨梅抓着晨曦的小手,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过了山路,清晰地呈现在眼前的龙窝村,还有那成片的果园,以及在果园后面的院落,几天的离别,竟然带给她深深的思念,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赵阳伸手拍了拍晨梅放在他肩上的手,然后轻松地将车开下山路,又在进村前转向小路,再开了不到两分钟,汽车就停到了大门外面。
下车,赵阳绅士地为晨梅开了车门,又拿起帽子给晨曦戴上,然后一起进了大门。
听到动静,孙振香从厨房里探出头,喜悦地道:“梅梅,回来了!快先回屋里,外面热,菜马上做好了!”
一切和以前一样的亲切自然!晨梅叫了一声“妈!”,绕过迎过来的小黑和公主,抬腿进了厨房。
赵阳笑了笑,也要往里走去,不过小黑却挡在他面前,呜呜地叫着,推它,还四爪蹬地地死命地挡在身前。
向小黑身上看了一眼,没什么毛病啊!于是,他就又用腿往前推了推,小黑还是不动,只是呜呜地叫着,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他就抓了抓它的毛,道:“热死我了,快让开!”
小黑对着赵阳汪汪叫了两声,又转头对着屋顶叫了好几声。
赵阳抬头一看,屋顶上小红正站在边上,一身闪亮的羽毛,额下的穗子迎风摆动,好不威风!
它俩打架了?
赵阳伸手去推小黑,道:“你俩打架我可不管!”
结果小黑被推得向外滑,还是挡在他面前。
赵阳好笑地问孙振香:“妈,小黑这是怎么了?”
孙振香从厨房里探出头,忍俊不禁地道:“它被小红欺负了!”说着又对厨房里的晨梅笑道:“小红今天把小黑给欺负了!”
赵阳用手指指了指小黑,道:“这么大个,打不过人家,还有脸站我面前?”
孙振香端了一筐碎菜叶倒到天井里给鸡吃,闻言笑道:“不是。刚才我不是去村里买肉了吗?小黑和公主跟着我去了,谁知道等它们一走,小红把小黑藏的骨头给翻了出来,把上面的肉给吃干净了!”
听她一说,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赵丙星手里拿着两只大个的鲜桃走了进来,问道:“你们笑什么?”
小黑呜呜了几声,又对着房顶上的小红汪汪叫了一通。
赵阳用力推它,道:“让开,让开!”
小黑死死地挡在身前,赵阳跨过去,它接着再挡在前面,弄得他都迈不开腿。最后无奈,只好让孙振香切了半只熟猪蹄给它,才算脱了身。
ps:写《不留隐患》那章时,有书友说真正不留隐患,要在另一个层面,此话深得我心~~
第二二零 迎亲、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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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房门稍一响动,最近一直嗜睡的晨梅就睁开了眼睛。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五月二十三号,诸事皆宜,首宜嫁娶,是上半年最好的日子。.
今天,就要嫁给他了!
晨梅伸手摸了摸床边上那一套华夏风的大红喜服,心就宛如陷进了蜜中,跳一下,嘴里都跟着甜了起来。
从上次订婚,到今天刚好二十天。这二十天的时间里,好像发生了许多事,但与这一刻的甜蜜相比,就都不重要了。
程蓝莺的声音在外面轻轻地响起:“呀,你们来那么早?”
然后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甜甜道:“恭喜恭喜!阿姨,不早了,我们要准备很多东西――新娘上妆要花好长时间的!”
程蓝莺轻声问晨渡江道:“梅梅最近嗜睡得厉害,现在叫她起来吗?”
晨梅听到她们的对话,只是像做梦一样的甜蜜地笑着,也没有想到告诉她们她醒了。
不过,不用她告诉了,晨渡江道:“昨天特意让她早睡了,现在也睡了八个小时了?再说,就一天,再嗜睡也得起了,办完事,想睡多久睡多久!”
李慧就笑道:“是啊,办事儿要紧。中间也有机会休息的。”
说完,就听她慢慢走到了卧室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又轻声问道:“小妹,醒了吗?”
晨梅嘴角含蜜一样地笑着,等她问了两遍之后。她才懒懒地嗯了一声。
李慧就对外面晨渡江两口子道:“醒了!”然后又加大力度拍了拍门,道:“小妹,该起床了,人家影楼的人都来了!”
晨梅翻身坐起。轻轻摸了摸那套喜服,然后拿起昨天的衣服换上,下床打开了门。
洗刷,稍微吃了点东西,那位名叫王茜的女化妆师开始为晨梅做新娘妆。
王茜让晨梅靠在椅子上,拿了块小枕头垫在她脖子下面,笑道:“晨小姐,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全身放松,我先来给你做个面部美容,放心,我肯定给你化一个漂漂亮亮的妆。让你成为最迷人的新娘子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把水在温水里了,然后擦干放在了晨梅的眼睛上。手一接触到晨梅的皮肤,她又忽然惊讶道:“呀,你的皮肤这么嫩啊!真好!我给那么多新娘做过妆。你是我见过皮肤最好的!”
晨梅嘴角一翘,笑道:“谢谢!”
王茜笑道:“不是我夸你啊,就你这皮肤,啧啧。那些十五六的小姑娘也没你的好啊!”
看起来她是一个性格活泼的女人,一边手上连揉带拉。一边嘴上不停。不过,这样的性格也正受新娘及家人的喜欢。不管是谁,受到一通赞美,心情都会好起来的。
晨梅闭着眼,耳中听着王茜说东说西,简单地回应着,心却像沐浴在熏人欲醉的春风中,昏昏欲睡,脑海中飘过一些画面,有桃花,有年轻的容颜,有阵阵银铃似的笑声,那是一段没有忧愁的岁月。现在没有了当时的单纯,却有了更能体会的幸福。
忽然,她听到背后吞咽口水的声音,不由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王茜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你的皮肤太嫩了,呵呵,看得我都馋得慌了,有个词叫‘秀色可餐’,原来是有道理的啊!”
晨梅摸了脸摸,微笑道:“有吗?”
王茜大点其头,道:“不是恭维你,真是太好了!呵呵,你老公可有福了!”
晨梅又是一笑,手又忍不住放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腹。窗外朝阳已经升起,照在柳树草丛中,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王茜说完话,又打开化妆盒,拿出粉底刷等物品,站在晨梅身前端详着,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晨小姐,你要是听我的,我就建议你不要化什么妆了!你的皮肤好,也没有什么瑕疵,稍微修整一下,做一下头发,用本来的面貌就是一个很清爽自然的新娘妆。如果化妆的话,反而破坏了这份自然,你说呢?”
晨梅抿嘴一笑,然后道:“要喜庆!”
王茜将粉底刷放下,笑道:“好咧!放心好了,新娘子要喜庆,最重要的是个人的状态,你看你幸福的模样,再穿上一身合适的新娘礼服,绝对的喜庆!与之相比,化妆倒是其次的;而且,这化妆啊,发型非常重要……哎呀,你的头发性质也这么好啊,啧啧,真是完美的女人,完美的新娘!”
晨梅用手一捂嘴,笑道:“你快别夸我了,夸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茜麻利地用梳子梳起一缕头发用手捏住,笑道:“我们干这一行的,如果新娘子打扮得漂亮,我们自己也是开心的!”
……
龙窝村,一溜村民们只有在电视上见过的豪车加一辆载着唢呐班的4.2米的解放从村中开了出来。
赵阳放下车窗,看着小孩子们欢呼着追着,呼吸了一口带着阳光气息的空气,看路两边的稻田树木都似乎带上了喜庆的模样!
上了公路,他回头对坐在身边的孟学辉道:“小孟,谢谢你啊!”
孟学辉眼眉一挑,沾沾自喜地道:“大哥你结婚,怎么能随便租车呢?这样的排场才对得起你,对得起嫂子啊!其实要按我说,现在还是太简陋了点……”
对于这次婚礼,赵阳和晨梅原本打算“相对”低调点,用自己的车接来,随后在村里举办仪式,反正就是个形式,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才是真的。
但孟学辉听说后却不同意,说结婚就是个图个喜庆,羞羞答答的用一辆车接来。就跟做贼似的,哪里是结婚呢?所以,他直接大包大揽地道:“你就做好新郎官,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不过。全按他的来就又太繁琐奢华了,于是折衷了一下,用他找来的车队和摄影,其它的,还是按农村的风俗来。
赵阳看了看车速,忍不住对司机道:“师傅,稍微开快点!”
但迎亲的车队一靠近县城,孟学辉又马上坐起来。对司机道:“开慢点,开慢点!”说完,放下车窗,探头对后面的唢呐班喊道:“音乐响起来!师傅们。卖点力气,吹得好了,回头有奖金啊!”
后面车上的唢呐班一听,哄然叫了一声好,然后笙、二胡、唢呐、鼓就一起响了起来!
在鼓乐齐呜声中。迎亲的车队缓缓从县城中间穿过,慢慢驶向了晨梅现在住的楼下。
坐在汽车里,赵阳感到心脏在异样激动地跳跃着。向外看去,路两边是停下驻足观看的人们。耳中是鼓乐之声,随着目的地的接近。赵阳深吸一口气,感到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怪不得说“洞房花烛夜”是人生四大喜事之首,这做新郎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汽车进了小区,看到路旁的树干上、古力盖上、水管上贴着的红纸,赵阳心里又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想到毕业那几年,不管在哪里住,每隔上一段时间就要见到这样的场面,一般还有一个告示,写着“x月x号,家有喜事,请车主们预留车位”云云,今天终于轮到他了!
在鼓乐声中,赵阳整了整西装,一挺腰坐了起来,随手打开车门下去,站在车旁,又吸了一口气,正要往楼上走去,就见一辆摩托车斜刺里冲了过来,然后曹佳拉着陈雪大笑着跳了下来,抢在他前面进了楼。
赵阳一笑,随后跟着上了楼。
新郎进门第一件事,给女方家属的女性家属及朋友们红包。在这一点上,赵阳是占便宜的,因为晨梅就一女性亲属:李慧。至于一些关系比较远的亲戚,就没让她们来。
乖乖地掏出红包献上,赵阳等着房门打开,但是,接着里面嘻嘻一笑又伸出两只手来。
听声音是曹佳,赵阳就在她们手上一拍,笑道:“小佳,别闹!快开门!”
曹佳叫了一声,俏皮地道:“不行,还没给我红包呢!你给嫂子了,也得给我!”
赵阳好笑地道:“你抢到我前面,就是为了跟我要红包啊!不过,你是我妹妹,属于我这边的亲戚,怎么还跟我要红包呢?”
曹佳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扬着下巴叫道:“我今天是嫂子这边的亲戚,你就得给我红包!”说着回头甜甜地对李慧道:“是不是,嫂子!”
李慧抿嘴笑了笑,本来她还觉得她自己一个人显得有点“势单力薄”,有她们跟着闹一闹也好,喜庆,自然是没有反对。
赵阳试着推了推门,曹佳叫了一声,扒着墙不让进,嘴里叫道:“红包,快点拿红包来!没有红包休想进来!”
孟学辉在后面拉了拉赵阳,也起哄地笑道:“大哥,你不会是没有准备红包?”
赵阳笑骂了一句:“你是哪边的?”
曹佳在里面叫道:“看到了,哈哈,赵阳哥哥,你给红包是大势所趋啊,快点拿来!”
陈雪也在后面捂着嘴笑了起来。
赵阳一笑,往里面一看,晨梅的卧室关着,两天没见,不知道换上喜服又是什么样的光景?想想就让他心里一阵痒痒!于是他又对曹佳道:“小佳,听话,快开门,我们好一起回去喝喜酒!”
曹佳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道:“不行!要想抱得美人归,必须先交红包――这是规矩!”
晨渡江和程蓝莺在里面哈哈一笑,道:“你就给她们!”
既然老泰山和岳母一起发话,赵阳只好认了。他从怀里掏出两个红包拍在曹佳和陈雪手里,又指着她的鼻子道:“那,红包给你人了,快开门……回去再跟你算账!”
曹佳也不计较赵阳的“威胁”,用脚勾着门,打开红包一看,发现里面有666块钱,满意地一笑,但接着又把手伸了过来,眯着眼笑道:“再给一个!”
赵阳把眼一瞪,道:“都给你了,怎么还要?没有你这样的啊!”
曹佳吐了吐舌头,笑道:“又不是给我要的!我有了,元月的呢?”
赵阳一叉腰,又好笑又好气地道:“她都没来,你也跟我要?这东西还有代要的?”
曹佳耍赖地道:“她赶不过来,已经和我说好的了!你给不给?不给就不让你进门!”
赵阳装作生气的样子,又拿出一只红包,随手在她头上拍了一下,道:“拿去,你们两个吃里爬外的家伙!”
曹佳一笑,让开了门。
赵阳整了整衣服,进屋发现正有一台摄像机录着像。
挨个和晨渡江三人打招呼,这个礼不能缺的。
李慧笑道:“行了,去见你媳妇!”
赵阳一笑,强忍激动的心情向晨梅的卧室走去,力道明显没有控制好,导致敲门像是在上面摸了几下一样,然后他的声音也有些异样地叫道:“梅梅,我来接你了!”
时间好像有短暂的停顿,而屋里好像了没有什么动静。就在他举起手又要敲上去的时候,门应声打开,然后一只小手伸到了他面前。
赵阳忍俊不禁地看着晨曦,想着怪不得刚才没有看到她呢,原来是在这里呢!他蹲下身,笑道:“大宝贝,你这是要做什么?也要红包?”
晨曦眨着眼睛看着他,点了点小脑袋,奶声奶气地道:“舅妈告诉我了,要大大的红包,不给红包就不让你进门!”
赵阳抱起晨曦,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顺手又掏出一个红包交到了她的小手里,然后抱着她大步进了卧室。
一瞬间的失神。
此时的晨梅,端坐在床边,抬头看着她,眼睛像繁星一样明亮,朱红的唇儿,梳得高高的发髻,配上一身华夏风的龙凤呈祥喜服,这就是他心目中新娘模样!
李慧笑着将晨曦接过去,赵阳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而晨梅的身体也说不出的轻柔!
转过头,他才发现,卧室里也有一个人拿着摄像机在录像。
小心地抱着晨梅走出卧室,走过客厅,曹佳和陈雪跑到前面打开房门后,再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房门,这时侯在楼道里的唢呐班就吹奏起了激越喜庆的调子。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气氛,才能衬托出他的喜悦!
赵阳看向怀里的晨梅,四目相对,忍受不住她眼里的羞涩喜悦和红唇的诱惑,他低头吻了上去,耳边唢呐声更加响亮了同分!
再抬头,浓浓的喜悦就像化不开的蜜一样涌进了两人的心田。
ps:下面的章节应该很爽,今天不在状态,明天再发。明天一定会补一更
第二二一 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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唢呐直到野外才停了下来,赵阳激动的心情也跟着稍微平静了几分。转头看了一眼安静坐着脸上带着甜密笑意的晨梅,他伸手想去摘掉她头上的在下楼时被撒上的花瓣,晨梅却把头一扭,不让他动。
赵阳一笑,手顺势从她的胳膊上滑到手上,柔声道:“怎么样,还满意吗?”
晨梅带着掩饰不下的笑意嗯了一声,又把头靠在了赵阳的肩上。
赵阳一笑,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话。
迎亲车队在村里绕了一圈,然后驶向了果园。因为老宅新盖的二层小楼刚建成,还不能住人,婚礼只能用果园的房子办了。
车停下来,赵阳又将晨梅从大门口抱进了装扮一新的卧室里,接下来就是拜天地、给赵丙星和孙振香献茶等新婚仪式。
曹佳和陈雪在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不时交头接耳嘻嘻笑着说着悄悄话,直到曹华祥和她母亲韩凤招手叫她,两人才牵着手像两只蝴蝶一样从人群中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曹佳四下看了一眼,问道:“苏阿姨呢?她怎么没来?”
韩凤一边看着赵阳换上一件红色唐装的新郞喜服招待客人,一边回答道:“她去迎你孟爷爷他们去了,一会儿就来。”说完又白了曹佳一眼,嗔道:“你刚才去跟你赵阳哥哥捣乱去了?我怎么听说你还要红包了?”
曹佳皱了皱鼻子,道:“反正一会儿就又还给他了!”
韩凤在她额头上一点,气道:“你去要红包就不合道理,现在还怎么还给人家?”
曹佳吸着气往后一仰头,道:“怎么不能还?一会儿我随份子随回去!”
韩凤好笑地道:“你去跟赵阳要红包,就是为了随份子啊?你就没有压岁钱了?”
曹佳和陈雪对视一眼,笑道:“你不懂!”
……
果园毕竟是在村外,有些不方便,所以婚礼在果园里办,但招待客人还是回到了老宅,。
一棵梧桐树从老宅对面邻居家的墙边伸出了半个身子,在下面形成了一块阴凉下面支了一张桌子,赵丙全就坐在那里专门负责上账。
曹佳拉着陈雪快步走了过去,一看账本上还是空白着,不由高兴地叫道:“快快,我们第一个上份子钱!”
说着将早上收到的红包里的钱取出来,又打开自己的钱包拿出一千块钱加了进去,这就是她随的份子钱。
陈雪也一样。
看着两个年轻女孩儿笑闹着走开,赵丙全抽了抽嘴角,叹道:“嘿,赵阳这干亲真有钱!”
不过,他的感叹也就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因为很快人们就络绎不绝地来随礼了。来的人随的份子虽然没有曹佳两个女孩的多,但数量大多和农村直近亲戚办喜事的钱相当。
赵丙全一边收钱,数好放进桌上的一个包里,然后记下他们的名字和钱数。事关钱,容得不得马虎,他都是先看清来人,再接钱,数完还要和人当面对一遍。好在多是村里的人,平时大家也都熟悉,这项工作进行并不慢。
将二百块钱放进包里,在账本上记下“赵艳军”的名字,放下笔,赵丙全一边抬头,一边伸手去下一位的钱时,手一停,道:“你是西连村的吧?”
对面是一个三十来岁汉子,闻言咧嘴一笑,道:“嗯,田大有,这是六百块钱,麻烦你给记下!”
赵丙全没有接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一看就是你们老田家的种,肩膀宽……不过,这次赵阳办喜事,说好了只收三服以里的亲戚和村里的,你这个就别上了吧!”
田大有掏出烟递上,笑道:“哎呀,老叔你听我说,我娘的眼病有二十多年了,老不是治不好,要不是赵阳,说不定早就瞎了。你说,赵阳结婚,我能不来喝个喜酒吗?”
赵丙全摆了摆手,笑道:“心意到了就行,啊,钱就不用上了。要是赵阳治好的病人都来的话,待上三天也待不完啊!”
田大有把钱往赵丙全手里塞去,嘴上则陪笑道:“哎呀老叔,我来都来了,你就给上上吧!”
赵丙全摆着手,连道:“不行,不行!说好了不收的,你还是拿回去吧!”
争执了一会儿,看到后面还有村里的人等着上账,忙正色道:“你啊,喝喜酒成,这钱就不用上了。不光是你的,除了赵阳家的亲戚和村里的,外村的一律不收!”
他这样一说,等在后面的几个外村的人不同意了,这个递烟,那个说好话,弄得赵丙全哭笑不得,只好把赵丙星和赵阳叫了过来。
赵丙星一听,儿子办喜事,别人抢着来喝喜酒,这是好事啊!于是跟赵阳商量道:“你看怎么办?”
赵阳心里自然也高兴,想了想,道:“来了的,就收下吧……不过,意思一下就行,上个60、80的就行!”
赵丙星听完就说了一句“你说行就行!”然后就又回到了院里,结婚这天最忙了,他作为“掌柜的”,什么事儿都得找他。
赵丙全答应下来,又把账本递给赵阳,道:“赵阳你看看,你这次结婚,少说也能收这个数!”说着拿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赵阳随手一翻,看到曹佳和陈雪两人竟然上了这么多,就皱了一下眉,拿上两人的钱找她们去了。
赵丙全记好赵阳取了多少钱,对田大有等人道:“好了,开始上账吧,赵阳说了,你们上60、80的就行,多了不行啊!”
田大有把六百块钱往桌上一放,道:“田大有,这个你就记60吧!”
赵丙全看他要走,伸手就去拉他,后面马上有个人插了过来,把钱往桌上一放,道:“我,张向亁,也是‘60’!”
他一说,后面的人就哈哈笑了起来。
赵丙全坐了回去,指了指他们,心里既是高兴又感到与有荣焉地道:“你们啊……好,不管了,你们上,我就收!”
赵阳在停在新新家的门楼里的婚车里找到了曹佳和陈雪。现在天太热,车里有空调,就让她躲在车里休息着,曹佳两人正陪着她说笑着。
“这钱拿回去!”
赵阳将钱递到两人面前。曹佳是不需单独上钱的,就算要上,也只是意思一下就行,不能上这么多,像谭帅结婚,他们就上了一千。
尤其是陈雪,曹佳还好说,家里不缺这么点钱,但她不一样了,所以,他就找个由头,一起退给她们。
曹佳没有接钱,笑道:“怎么样?赵阳哥哥,我们给你长面子了吧?”
赵阳瞪眼道:“什么面子?都拿回去!”
曹佳看赵阳瞪眼,就抱着晨梅的胳膊撒娇道:“嫂子,你看看,哥哥他凶我!我上份子钱还有错了?”
晨梅轻轻一笑,道:“你们能来,嫂子和你哥就很高兴了,钱阿姨她们会上的,你们还小,又不能挣钱,这些钱就留着当私房吧!”
等她说完,赵阳又对陈雪道:“小雪,你以前是个多懂事的孩子?怎么也学得虚荣起来?听话,把钱收回去!”
陈雪被说得脸上一暗,曹佳忙转身抱住发她,嗔道:“不许你欺负小雪!”
赵阳今天也很忙,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我收一部分,剩下的你们拿回去。”说着他从里面各拿出六百,剩下的钱就要硬塞给她们。
曹佳缩着肩膀挡着,叫道:“不要!都记账上了,再改多丢人啊!”
赵阳又好气又好笑,晨梅接过钱,道:“你去忙吧,我来说。”
他确实很忙,答应一声就下了车。
晨梅分开她俩的手,要把钱塞给她们。
曹佳又抱住晨梅的腰,仰脸看着晨梅道:“嫂子,这钱是我俩亲自挣的,你就收下吧!”
晨梅看了她一眼,道:“你们赚的?干什么赚的?”
曹佳有些自得地道:“我和小雪几个班级的尖子,在学校成立了一个学习兴趣辅导小组,主要帮助同班同学,也有几个外班的同学提高成绩,我们既然花了时间和精力,收那么一丁点报酬也不为过吧?再加上黄海市所有中学举办的有奖征文,我和小雪也得了奖,奖金也有几百块钱,凑巴凑巴就凑够了……”
晨梅看曹佳神采飞扬的模样,却是为了她和赵阳的婚礼用心准备了那么久,不由又是感动又是欢喜地用下巴在她额头上揉了揉,道:“小佳,小雪,谢谢你们,你们有心啦!”
又想到陈雪父母现在在浩然集团上班,自己也能领到学校和浩然集团设立的贫困助学资金的双重奖学金,生活已经没有太大的困难,就又继续说道:“你们的份子钱我就收下啦!”
曹佳笑逐颜开,又摸了摸额头,一脸幸福地道:“嫂子,你第一次亲我呢,好幸福啊!”
晨梅握着她的手一笑。
曹佳又轻轻地摸了摸晨梅的下巴,笑道:“新娘子哦,真美!嫂子,你再亲我一下嘛!”
晨梅抓住她的小手,又用脸在她额头上贴了一下。
陈雪眼睛一亮,也娇憨地道:“嫂子,你也亲亲我!”
晨梅轻轻一笑,与陈雪探过来的小脸碰了碰。
……
ps:还有一章。
第二二二婚礼上的不速之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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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二婚礼上的不速之客(上)
谭帅虽然现在只有一百六十多斤,但帮了一会儿忙,还是热得满头大汗,他找了个机会,凑到孟学辉和张广朋身边,道:“热死了!你们俩在聊什么呢?”.
用孟学辉的说法,他和张广朋是“病友”,又都是中了“毒”,所以,在一起还是挺有共同话题的。.
听谭帅一问,孟学辉就喝了一口茶,道:“没什么,就是聊了点养生的话题……”
正说着话,张倩叫谭帅过去,却是要去上份子钱。
上次赵阳给上了一千,他们当然不会少上了,直接点出了一千六。
等记上账,谭帅摸着脑袋笑道:“上次阳哥和嫂子分开上的,一人一千,咱还是赚了!”
张倩白了他一眼,道:“瞧你那点出息!你就看这一回了,怎么不想想阳哥家最少有两个孩子,每年就有两个生日要过?”
谭帅一笑,身体在张倩***碰了碰,挑着眉笑道:“那你也要努力啊!”
张倩推了他一把,嗔道:“那是只有我一个人努力就能成的事吗?农民不辛苦播种,指望收成,你说可能吗?”
谭帅咬着牙道:“晚上你给我等着!”
张倩捂嘴一笑,水光淋淋地看了他一眼。
谭帅一凛,想起一句老话: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
孟学辉看谭帅两口子去上了钱,他也放下茶杯,对张广朋道:“走吧,咱们也去把钱上上吧!”
两人走了过去,张广朋向孟学辉示意了一下,先上。只见他掏出一只红包,里面是.元钱。
孟学辉笑道:“你这钱有什么讲究?”
张广朋在赵丙全数完钱又将钱装进红包里,递到了他手里,然后嘴上带着平和的笑,道:“这是我上个月领的工资。”
孟学辉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叠连着号的百元大钞,一共是。以他的本意,后面再加两三个六也不成问题,但他知道赵阳未必喜欢,现在这个数目寓意吉利,估计赵也阳能接受。
他俩一走,刚帮着送来活鱼的商年俊也擦着手将准备好的两个红包递了上来,其中一个写着的名字是柳敏。
赵丙全也不拆开看了,只是将写着的钱数记到账本上:每人一千。然后放下笔看着赵丙星家热热闹闹的院子,摇了摇头,又感叹了一番。
他的感叹未已,就看到乡派出所的车开了过来,停到了胡同里面,然后看到杜自强带着一个民警向赵阳家走去,看到这个桌子又转身过来,把包往桌上一放,掏出准备好的两千块钱往他面前一放,道:“记我们派出所的名。”
杜自强两人刚走,镇上的刘秘书也先代领导上了两千块钱的份子钱,接着县公安局的副局长方彬也开车过来,同样上了两千,再之后就是张德洋夫妇出场……
也就是从刚才开始,赵阳和晨梅开始忙了起来,作为新人,总要出面表达一下感谢。
赵丙全咂了咂嘴,翻了一下账本,耳中又听到一阵机车轰鸣的声音,想着这次又是谁来了呢?抬头看去,发现同样是一辆警车,车牌是岳开头,想着难道赵阳在省里还有朋友?
警车一停,正副驾驶位上一高一胖两个民警从车上跳了下来,看到赵丙全后,那个胖一点的民警问道:“这里是赵阳家吧?”
赵丙全将算盘晃到原位,道:“是。你们也是来参加赵阳婚礼的吧?”
胖民警嘴角一撇,点头笑了笑,带着高个民警向院里走去。
进门时,高个民警毫不在意地笑道:“周明,咱们在人家结婚的时候抓人,有点不太讲究啊!”
他嘴上说不太讲究,可是话里话外却能听出他的幸灾乐祸。
名叫周明的胖民警微笑道:“谁叫他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呢?对了,曲杭,一会儿你来说,你那半截眉天生带煞气,说出来有气势!”
曲杭一挑眉,右边眉毛因为一块缝合的疤缺了一块,再配上坑坑洼洼的脸和高高的个头,确实有种凶悍的模样。
来的时候已经看过赵阳的照片,再说,旁边还站着新娘,自然也很容易辨别出来。
两人走到被一群人围着的赵阳身边,曲杭掏出自己的证件往身前一亮,沉着脸喝道:“你就是赵阳吧?我是齐沅市公安局的曲杭,现在有件汽车抢劫案件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原本热闹的人群,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
赵阳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怒火,lbd,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他们竟然要把他带回去“协助调查”?!
杜自强忙转头看向方彬,方彬也一脸迷茫,这是怎么回事?除非特别严重的事情,如果仅是协助调查的话,直接让当地的民警就可以做,哪里需要省公安的人直接下来?
赵阳看到晨梅担心的神情,就拍了拍她的手,向曲杭两人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我是!”
孙振香正陪着王芳她们说着话,看到这个情形,忙走上前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周明看向她,问道:“你是谁?”
孙振香忙道:“我是赵阳的母亲……”
曲杭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赵阳涉嫌与一宗抢劫汽车案有关,我们要带他回去协助调查!”
孙振香心肝一颤,失声叫道:“不可能!阳……我儿子不可能抢劫什么汽车的!”
曲杭嘴角一撇,冷着脸道:“是不是他,调查完就清楚了!”
孙振香看向赵阳,着急地道:“赵阳,你快告诉他们,你没有抢劫什么车啊!”
赵丙星也愤然道:“你们别冤枉好人,我们自己有汽车,干吗抢别人的?再说赵阳要是抢了什么汽车,我们能不知道吗?”
曲杭眼神从晨梅身上扫过,稍一停顿,又冷笑道:“你们那破车才值多少钱?你知道失踪的那辆车又值多少钱?至于说你为什么不知道,呵,这种事我可见多了!”
孙振香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我们家赵阳从小就不是这样的人!赵阳,你快跟他们说说!”
赵阳向她摇了摇头,如果对方真的是真正办案的民警,说什么也会按章办事,如果怀有什么目的,同样也不会给他们什么“优待”。而看两人的表现,属于后者机率要大,何必给他们表现优越感的机会?
这时方彬上前一步,道:“你好,我是齐水县公安局副局长方彬。”见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他皱了一下眉头,继续说道:“如果是协助调查的话,能不能放在我们县里,或者换个时间,你看,今天这里正在办喜事,就缓缓吧!”
曲杭瞪了他一眼,以教训的口吻道:“方局长,你也是警察,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方彬气得脸上一红,又强压住心里的怒火,点了点头,道:“请问是什么案子,要绕开我们当地公安部门?”
曲杭淡淡一笑,道:“我们只是按命令行事,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向我们领导询问!
方彬皱了一下眉头。他因为破获了一起制售假币案和端了一窝人贩子,倒是接触过省厅里的领导,但只是一面之缘,估计能留下印象都不容易了,哪里还能说得上话?
这时,张德洋开口道:“你们的领导是哪位?我来跟他说!”
方彬忙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齐水县县委张书记!”
周明开始一直淡定地站在一边,这时与曲杭飞快地对视一眼,没想到只是来“请”一个村民回去“协助调查”,竟然当地的县委书记出现在这里!
但想到带他们来的许队的话:“得罪的人是陈家的”,还怕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吗?于是,他就微一点头,道:“张书记,您好。我们只是负责来带嫌疑人回去协助调查,其它的事不在我们的职权范围之内!”
张德洋眉头一皱,又不温不火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总得说明白吧?”
周明言简意赅地道:“我们怀疑赵阳和本月初高速路上一件行凶劫车案有关!”
赵阳原来就怀疑是那位“刘总”的事,现在终于确认了。想到当时“刘总”很嚣张地说的只要在省内,就能怎么怎么样的话,看来确实是有一定资本的。
只是,当时大桥的位置没设监控,也不知道那位“刘总”是怎么找到他的?记车牌号吗?当时被打成那样,要是能记住他们的车牌号,想必有点难为他了!那剩下就是调全程的监控了。
而监控恰恰能说明,说他“行凶”还情有可原,抢劫车辆是绝不可能的!真不知道他们怎样做才能把“劫车”的罪名给安在他的头上!
这时,曲杭向赵阳一点,道:“赵阳,请配合我们警察的工作,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大喜的日子……
赵阳拍了拍紧张地有些颤抖的晨梅的手,心中一痛,再看赵丙星和孙振香也是一脸担忧,再看面前站着的两个人,眼里就带上了森冷的寒意!
而曲杭见状心脏一缩,但接着就又瞪起眼厉声道:“赵阳,你还是乖乖地服从的好,要是给你带上手铐就不好看了!”
周明也微笑着道:“我们只是请你回去做个调查,是帮你洗清嫌疑,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孟学辉忽然指了指周明二人身后,眯着眼道:“要带走我大哥,你们问问身后的人答应不答应?”
周明回头一看,顿时一凛,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孟学辉站在门口,喊道:“他们要带走赵阳,你们答应吗?”
开始有个声音叫了一声“不答应”,但更多却没有说话,而是又向前靠近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顿时让周明和曲杭二人感到嗓子眼一干!
ps:补更六。
第二二三 风水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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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围了上来,晨梅的担心却一点也没有减轻*
周明两人是接到报案后带赵阳回去做调查,只要这个嫌疑不能洗清,就算村民们能阻挡一时,赵阳还能一直拒绝着不去?面对国家机器,个人的力量毕竟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如果真要被带到省城,谁知道赵阳面对的会是什么?她相信赵阳是绝不可干出“抢劫车辆”的勾当的,但是听到的、看到的甚至是经历过的事情告诉她,并不是你没做什么就可以的,权势和金钱既可以大事化小,也可以无中生有。
尤其今天是她们大喜的日子,如果赵阳要被带走了……怎么会遇到这样倒霉的事?!
感到晨梅越来越焦虑的情绪,赵阳一凛,呼出一口气,愤怒的心情就平静下来——作为男人,首先要应维护家人,而愤怒不能解决问题,现在也不是愤怒的时候。
当愤怒的情绪一去,赵阳脑海一片清明,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了然于胸,心也就愈发安定下来。
起来,之所以会出现今天这样让他上火的事情,却是当日针对“刘总”的作法太过简单了:既然对方的依仗是金钱和权势,又怎么会不用呢?他却用对商年涛一样的作法来解决问题,自然不能彻底消除隐患。
现在想来,当日之事,暴打一个挑衅他的纨绔,一是解决掉当日的麻烦,二是心情是比较舒畅,但也留下了隐患,应该考虑得更全面一点才是——以他对气血的掌控能力,完全可以用看起来神秘一点的方法震慑住对方,或者至少在事后采取补救措施:他在金钱和权势上并没有优势,但也结下了很多善缘,还有一个好兄弟。
当日的事,他采用了最为简单粗暴的直接对抗的方式。原因一个是对方的纠缠惹恼了他。他又图省事,另一个则是本身心态的问题。
赵阳追求的逍遥,心态应该是“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一切只看自己本心。像当日“刘总”的挑衅,应该不能影响他的情绪才是,出现当日的结果,也和他的身体状况有关。
在未和晨梅发生关系前,赵阳的身体是处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下,而发生关系后,阴阳交和。身体的平衡经过了一个大的调整后,变为了新的平衡状态。
而自从晨梅怀孕后,夫妻生活中止,新的平衡就出现了紊乱——男女相爱,阴阳交和,暗合阴阳互生之道,单纯的刺激而泄精,只能带来快感
却不能带来阴阳的和谐。
来,逍遥子传承中最重要的还是《增元法》,赵阳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练过了……这却是扯多了。
赵阳心中一转清明。这些想法瞬间就流过他的心田。他转头对晨梅一笑,柔声道:“不用担心,有我呢?”
看到赵阳从容的模样,晨梅一愣,心中莫名的一安。她向赵阳身边靠了靠,又指了指前面站着的周明二人,心情恢复平静地问道:“他们怎么办?”
赵阳向孟学辉一示意,道:“没事儿,有小孟呢!”
现在想来,其实他自己变得愤怒的原因。大部分还是在周明二人打扰了他和晨梅的婚礼这件事上。
却说周明和曲杭面对一群围上来的村民,心中都是一紧。华夏现在的风气,对**格外重视,一旦处理不当,别说他们两个普通的民警了,就是他们的领导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
而且。像农村这种地方,法律知识还不是那么普及,真要惹急了人们,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也很难说!而他俩是绝对不想面对这种情况的!
周明咽了一口吐沫,看了曲杭一眼,发现他只是握着拳头防备着,看来是指望不上了!于是,他面容一整,一脸严肃地道:“我们正在执行公务,妨碍公务是违法行为,请老乡们配合一下!”
周明圆脸,有些发福,其实这样的话让许杭来说威慑力更大点。
不过由他来说,效果也还不错。村民们听完,虽然没散开,但脸上都有了一丝犹豫。对于老实巴交的村民来说,他们很不愿意惹到“法律”,或者平常说的官司,当然他们也不想让周明两人把赵阳带走。
周明看到村民的反应,心中不由一松,就又换上热情的语气道:“我们带赵阳回去,只是协助调查,是想还他清白,说起来也是对他的保护,请老乡们配合一下,都散了吧!”
这时孟学辉嗤笑道:“说得好听,你们还不是要抓走赵阳!”
大家一听,马上就有人喊道:“赵阳是好人,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周明握了握拳头,狠狠瞪了孟学辉一眼,又换上笑脸对人群道:“我们不是抓他,只是想带他回去协助调查。刚才已经说过,是为了他好!”
人群中,田大有一听,马上嚷道:“你要还赵阳的清白,调查不能在我们这里调查吗?非得带回去?”
周明一脸微笑地耐心解释着:“我们这是按规定办事。”
田大有往地上吐了一口疼,瞪眼道:“狗屁规定!赵阳是好人,还用你们来调查?那么多坏蛋贪官你们不去抓,反而来抓赵阳,真不是东西!”
他一说,马上就有人附和道:“是啊,赵阳是好人,不可能犯法的!”
“别听他们的,赵阳要是让他们带走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对,对,前几天电视上还报道,好好一个小伙子,进去后就被折磨疯了!”
田大有又叫道:“你们要是真帮着赵阳,也不能在人家结婚的时候来吧?我看你们肯定没安好心!”
他肩宽胸宽,一说话嗡嗡的,嗓门就特别大,他一说,大家就更七嘴八舌地言论起来:
“是啊,人家办喜事,你们今天来不是给人家添堵吗?”
“你家办喜事的时候把人带走是帮人家啊?”
“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什么人呢这是!”
这些还算平和的。还有人直接就开骂了:“你们tmd就不结婚了?在人家结婚的时候抓人,也不怕报应?”
“这种坏心眼的人,还想结婚?跟鬼结去吧!”
“谁家闺女会嫁给这种坏种?那还不被人戳脊梁骨啊!”
周明一看,心中一慌。忙伸出双手一压,叫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首先呢,我们今天来也不是专门凑日子的,赶上了,这个真是没办法……”
田大有转身向大家一伸手,叫道:“那他们赶得也真巧!是不是。老少爷们们?”
马上又迎来一阵附和声。
周明眼角一抽搐,只当没听见,接着加大声音喊道:“再一个,我们和赵阳从来没有见过,不可能专门针对他的!大家体谅一下,我们就是办事的,我们也没办法……真不是故意的!”
商年俊站在人群边上道:“你们既然是办事的,那就打电话跟领导说说呗。我阳哥真不是坏人!”
他的老父亲商百安也道:“是啊,就算你们真要赵阳做什么调查,也得等人家结完婚再啊!”
田大有则直接叫道:“跟他们废话什么?要带走赵阳。我们不答应!是不是啊,老少爷们们?”
人群哄然应了一声:“是!”
曲杭大怒,一指田大有叫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明倒吸一口凉气,忙将许杭连拉带抱拉回来,这不是找事吗?现在这里就他们两个,真要激怒了人群,还能有他们好去?
看到人群没有暴发的迹象,周明松了一口气,又向后退了两步,然后转回身。对方彬陪笑道:“方局长,你看,这事儿是不是由你出面处理一下?”
尼妈的,刚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用到老子,开始叫“方局长”了?方彬腹诽完。又公事公办地道:“今天的事,完全是你们在不知会我们地方公安的情况下,因为工作方法简单粗暴引起的!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我感到很遗憾,并会向上级部门申报!”
完了?
周明微张着嘴等着下文,却见方彬说完这句话,就老僧入定一样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他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但是,对于地方上的事,不说他们俩,就是把车里的那位恐怕也没有地方上的民警好使!
于是,他又陪着笑脸道:“方局长,这个申诉的事咱们以后再讲,现在是不是先让人群散开?”
方彬向外喊了一声:“大家都听这位省城来的警察说的话了,散了吧!”
大家自然看出来方彬只是一说,并没有真的撵他们,于是就嘻嘻哈哈一笑,又叫道:“他们要抓赵阳,我们就不散开!”
方彬“无奈”地道:“你看,他们不听我的!”
周明强自一笑,又转向张德洋,道:“张书记,你看,咱们县里是不是先让人群散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当然不怕得罪张德洋,现在却后悔了。一个县的县委书记,不说级别远高于他们,在县里就是一个土皇帝啊!
张德洋好像浑没在意刚才两人的失礼,表面严肃地道:“方彬,这里的事交给你处理,请务必做好沟通工作,照顾好村民的感情,维护好稳定和谐的大局!”
方彬很正式地答应下来。
周明笑得比哭还难~~-看地又转向方彬,嘴里发苦地道:“方局……”
ps:书友吹你个球,和尚怎么给你留下这样一个印象呢?你赢了,用个新的标题。。。
另外,周明是野医群……的管理员的龙套,是个有腿有腰的胖嫚儿,大家信吗?
ps2:明天一定会补一更rx
第二二四 赵阳,不要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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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脸为难的周明,方彬却又变得十分好说话地道:“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说完,他站到人群前面,大声地道:“大家围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有什么要求先提出来,只要符合规定,能答应的,我们尽量满足,好不好?”
对村民来说,方彬毕竟是县公安局副局长,已经是好大的官了,见他这样跟自己说话,都感到很激动,哄然应道:“好!”
又有人大声地道:“这才是人说的话!”
“是啊,刚才那两个是什么东西,就知道欺负咱们老百姓!”
“那两个怎么和方局长比?人家方局长抓人贩子、用假钱的、小偷强盗,那两个只会抓好人,还在人家喜事要带走新郞,tmd连人都不会做!!”
方彬双手一压,笑道:“大家不要吵吵,一个个来,有什么要求,先提出来!”
田大有直接叫道:“方局长,我们就一个要求,不能让他们把赵阳带走!”
方彬故作为难地道:“这个,人家省里的民警同志也是依法办事,不太好办呢!”
田大有嗤笑道:“依法办事就是抓好人吗?反正他们要带赵阳走,我们是不同意的,大家说对不对?”
听到人群中又发出响应的声音,曲杭又是一怒,周明却拉住他,摇了摇头。
方彬走过来,叹气道:“现在这个情况。你们看……要怎么办才好?”
周明冷着脸,态度强硬地道:“方局,都是同行。该怎么做,就不用多说了!今天,赵阳必须跟我们回去!”
说完,他又转向赵阳,沉声道:“赵阳,你不要有侥幸心理,这件案子涉案金额达两百多万。谁都不可能当没发生一样处理的!你应该也清楚,就算村里人挡得一时半刻,最终还是要经过法律途径!”
如果真是他犯下了事,赵阳自然知道早晚是躲不开他们的,但现在很明显是“刘总”在陷害他,他要是乖乖地听话跟着他们走,听他们摆布,又是在婚礼当天,那只能是他脑子进水了!
当然。和他们纠缠也不是个事儿。毕竟婚礼还要继续,于是,他请赵丙星、孙振香和张德洋夫妇等人坐下。又对围着的村民道:“大家散了吧,大中午的,都找个凉快地方喝茶。一会儿等着开席吧!”
张德洋夫妇一笑,跟着进了只是屋壳廊的房子里。
赵阳家的二层小楼虽然刚建成没几天,但只用底下一层吃饭喝酒是没问题的,当然,为了安全,小孩子是不能进的。而且。现在新房刚建成,墙和地板本身还没干透。透着凉气,再加上什么也没有,各个房间全是门对窗,空气流通很好,更显得凉爽。
进了屋,孙振香麻利地将桌子收拾好,重新抓了一把今年自制的顶芽新茶,为每个人倒上一杯茶色绿得发清的水。
看了一眼外面站着的周明,尽管心中还是担心,但看到赵阳、张德洋和孟学辉都没事人一样,就对晨梅道:“马上要开席了,你给亲家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吧?”
老宅这边就一个空屋,站没处站,坐没处坐的,刚才就由她陪着晨渡江一家先在果园里喝着茶。
周明见赵阳把他俩当空气一样,心中怒气顿生,他眯了眯眼,又换上一副轻松地口吻道:“赵阳,你最好还是配合我们的工作,本来只是协助调查,不算什么事,还是不要给我们,还有你自己添麻烦的好!”
这却是在暗中威胁了!
这就是所谓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了!说起来也算是华夏历来的传统,只是到了现在,“小鬼”中又添了医生、各种评委、幼儿园到高中的老师、校长甚至是校车司机,等等本不该有的职业。这些人,不管谁有事遇到了,都能体会到“小鬼”的威严和权势……
赵阳也不管他们,只是叫过孟学輝,商量怎样解决今天的事——要想解决“小鬼”的麻烦,如果有“大鬼”的关系,有“阎王”的关系当然更好,这种意识到自然就会轻易地迎刃而解。
周明等了一下,见赵阳仍然不理会他们,就又加重语气,厉声道:“赵阳,你应该知道,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
孟学辉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道:“sb!才二百万的车,我大哥要想要,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送过来!”
说着话又想起还给赵阳留着的望海花园的“亁楼”。赵阳虽然把房产证退还给了他,他却一直留着。
周明被骂得一愣,但看到孟学辉身上的穿着和说话时的气势,明显不是什么不懂、只图一时之快的普通人——他们的威势也就是面对普通人显摆显摆,就压制住怒火,盯着赵阳道:“赵阳,你不要执迷不悟,妄图对抗法律!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跟我们回去,不要逼我们强制执行!你也不想带着手铐跟我们回去吧?”
孟学辉刚走到赵阳跟前,闻言满不在乎地一笑,道:“那你们可以试试!”
曲杭怒气上脸,手往腰上一摸就要往前走去,周明却一把拉住了他,微微摇了摇头。真是铐了赵阳,最直接的后果可能又会刺激到院子里的村民,重新把他们围了起来,到时候发生什么事,那可就难说了!
晨梅听到孟学辉的话,就皱了皱眉,道:“小孟,你真想他们把你哥逮起来啊?”
孟学辉忙陪笑道:“他们哪里敢啊!不说别的,他们真要敢铐赵阳,咱们村的村民还不得先把他们围起来揍一顿?再说了,咱们的救兵快到了!”
他们这里正说着话。就见充当司仪的赵丙光快步进了院子,先对唢呐班说了一声:“准备一下,娘家的客到了!”然后又进来对赵丙星道:“亲家来了。你们出来迎接一下吧!”
孙振香忙跟张德洋等人说了一声,让他们先在屋里坐着喝着茶,然后走过来推了赵阳一把,道:“走,还坐着干什么、快出去接一下!”
赵阳站起来身,对孟学辉道:“你先在这里喝着茶!”
晨梅抿了抿鬓角的秀发,牵着赵阳的手也跟了出去。
赵阳一家人在赵丙光的带领下从周明两人身边走过。转眼间屋里就剩下了张德洋夫妇、方彬和孟学辉几个人,也都自坐在屋里喝茶说笑着。
除了屋里桌上坐着的几个人,院子里也有四五十个人坐在墙角阴凉的地方喝茶聊天,有的还对站在门口太阳底下的两人指指点点。
这种滋味……在接到命令并且知道了某些“内幕”兴匆匆地赶来时何曾想过?
……
许自健很悠闲地坐在车里、腿搭在前前排的座位上拿着手机看电影,等着周明和曲杭带人出来,过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却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声,不禁放下手机,侧耳听去。
一墙之隔。里面的动静倒是比较容易听到。开始时他也皱了皱眉头。但过了一会儿,里面又安静下来,许自健又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肯定是周明,这小子脑子活……一群泥腿子,还不轻易被震慑住!”
然后他又拿起手机。拖回到刚才看到的地方,继续研究上面纠缠着的两具肉/体,对自己这次表现很是满意。
一边欣赏,一边不时向门口看去,没有等到周明两人带人出来,却见到一群人迎了出来。当中一个年轻人气质飘逸。但他只看了一眼,转眼又被年轻人身边一身喜服的漂亮女人给吸引过去。
只看了一眼。手机啪的一声就砸在了腿上!他双眼圆睁,心中欲火大炽,脑海中一个个念头浮现,只觉得这次来,不仅是完成了方队交下的任务,讨好了陈家人,还有意想不到的艳遇等着他——只要人落到他的手里,到时候还怕她不就范?
他的手机上就会又多出一段让他回味的视频了!不,这次绝不能只玩一次就算了,这样极品的女人,怎能放过?必须要长期占有啊!
就在他张着嘴遐想的时候,猛不丁地听到一声大号深厚的吹奏声,不由一机灵,在唢呐、竹笙等乐器齐鸣中,忽然就想到,刚才的年轻人就是赵阳啊!
他再也坐不住,推开车门下车向院子里走去。看到周明和曲杭两人直直地站在大门前,再想到刚才的念头,顿时怒火中烧,站到两人面前,面沉如火地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抓个人都这么费劲?”
周明擦了擦一脸汗水,苦笑道:“许队,有点麻烦了,这个赵阳好像和村里人的关系不错,强抓可能会出问题!”
许自健怒声道:“不要强调理由!赵阳这个人必须抓回去,明白了吗?”
周明为难地道:“可是……”
许自健打断他的话,道:“没什么可是!人必须带回去,你用什么方法我不管,我只看结果!结果,明白了吗?”
周明一咬牙,沉声道:“是!”
这时,在唢呐班的喜乐声中,赵阳一家将晨渡江两口子和晨君两口子迎了进来。
再次当面看到晨梅,看着她那闪着白瓷光泽的娇嫩皮肤,许自健感到唇齿间就有无数液体冒了出来。他心中一动,想着这时候留个好印象,后面的一些事情操作起来就方便很多,于是就往赵阳等人面前一挡,极力控制着眼睛不往边上跑,一脸正色而温煦地道:“你就是赵阳吧?我是他们的队长许自健,刚才听小周他们说了经过,确实作法欠妥当,我已经批评了他们……”
赵阳吸了一口气,他迎接岳父岳母还有大舅子两口子进屋,他们就又来聒噪,真是触霉头的事!
许自健还要再说什么,突然就被后面一个人推,耳中听道:“大哥,你们先进屋,不用理他!”
表演才刚开始,就被人打扰,许自健大怒,转过头喝道:“你是……”
才说两个字,他就闭上了嘴,因为他认出了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的人是谁!
ps:后面还有一章补更,看完刷新一下应该就有了。
第二二五 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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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在体制内混了小半辈子的许自健来说,对东岳省内主要领导的家属自是很清楚。
这些“二代”们,大部分都在国外“深造”,有的则在省外就职,现在活跃在省内的也就三四个,陈家有两个,人渣而已,都不成气候。但孟家这个却不同,自从去年黄海耿家被连根拔起,并且还把冷家那位给赶了回去,就没人敢小觑他了!
“孟少,您怎么也在这里?”
孟学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跟在人群后面进了房间。
许自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想着孟学辉刚才动作的含义,又飞快转动着被脂肪包裹着的大脑,想着对策,忽然想起他刚才好像叫赵阳为“大哥”?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寒,汗水哗哗地流了下来!他原本以为这次只是抓个“农民”,谁想到赵阳竟然和孟学辉认识,孟学辉还叫他大哥?!
再看面前站着的周明和曲杭,许自健只觉得恨得要死,他冷着脸道:“孟少在这里,你们刚才怎么没有向我汇报?”
你刚才也不是没有看出来?
周明腹诽不已,但是当然不能这样说,而是苦笑道:“孟少一般在黄海,我们一时没有认出来――许队,现在怎么办?”
许自健想着刚才还在打赵阳老婆的主意,现在当然无望了,心中又是一阵煎熬,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吼道:“怎么办?我哪里知道怎么办?我要被你们两个蠢货害死了,知不知道!”
话是这样说,但他还是往屋里看去,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进去解释一下,又或者跟方队联系一下,让他找一下陈家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他肯定是得罪了孟少了。ishu.这真是,原本抢蜜的。却踩了了一脚牛屎!
……
进了屋,坐好,晨渡江没有说什么,程蓝莺指着外面站着的三人问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也是来喝喜酒的?”
这架式明眼人一看就不是来喝喜酒的。她是故意这样一问,毕竟今天是女儿结婚大喜的日子。
赵丙星和孙振香对视一眼,由孙振香道:“开口道,亲家是这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这两个人一来就说要带赵阳回去协助调查,这大好的日子,真是……”
程蓝莺拉着孙振香的手道:“亲家。你也别着急。这好好的,怎么就要赵阳回去跟他们协助调查的?”
晨梅当然要维护赵阳,这时忙接口道:“这事怪我。我们店里有个帮忙的大学生,她要回校,我让赵阳去送她。谁知道在路上有个人挑衅,被赵阳教训了一顿,谁知道他就诬赖赵阳抢了他的车……”
晨渡江想了想,问了一句:“那人很有势力?”
孟学辉接话道:“放心吧。伯父。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敢明目张胆地诬赖我大哥,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还我大哥一个清白!”
晨渡江不好问孟学辉的身份,但见赵阳平静从容的模样,也就没有说什么。他对赵阳没什么意见,只是怕他惹上麻烦。
然后,赵丙星又给张德洋介绍了双方的身份。
晨渡江和程蓝莺心中一喜。以前晨梅并没有提过这些,没想到赵家和县委书记家关系不错,本来对赵阳就很满意,现在又高看了一眼。
门口,许自健听到孟学辉说一定要将今天的事情查清楚,心脏就是一抖。看赵阳的反应,今天这件事陈家好像不占理啊。这种事也不少见,问题是,真要出现问题,倒霉的肯定不是陈家,而是他们啊!
接着又听说屋里还坐着一个县委书记。又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狠狠地注视着周明二人,咬着牙道:“出了这种事,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看到许自健的脸色,周明心中也慌了。ishu.但是,他们来抓的人是得罪了陈家,当时哪里会在意一个县委书记啊!
就在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赵丙全又匆匆忙忙地进了院子,声音有些颤抖地对着唢呐班喊了一声:“有贵客,快准备迎接!”
唢呐班的吹大号的人从桌边拿起长号叹道:“唉,从乡里到县里,咱们出去迎了几回了?十里八村的,也就是赵阳家有这排场!”
赵丙全却没空听他们的感慨,又几步窜到屋里,对赵丙星道:“丙星,曹书记和几位将军到了,快出去迎一下吧!”
晨渡江和程蓝莺又对视一眼,这曹书记是谁?还有什么将军?
李慧碰了碰晨梅的手臂,小声问道:“赵阳怎么还认识什么将军啊?”
晨梅轻声笑道:“好像是小孟的家人。嗯,这事赵阳没怎么跟我说,我也不大清楚!”
赵阳则看了孟学辉一眼,问道:“都是谁来了?”
孟学辉站起身,笑道:“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到赵家和晨家都站起身准备出迎,张德洋想了想,道:“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看着一屋子的人从身边经过,许自健陪着笑,尽量向一边靠着,但可惜的是,没有人看他们一眼。等人走过,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感觉心脏也虚得发空起来。
现在他想赶紧开车离开,只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但是对方肯吗?他又想打电话回去,将现在的事情汇报一遍,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才想起当时一心想着“美事儿”,手机还落在车上……
周明喘了几口气,道:“许队,我们现在走吧!”
许自健只觉得嘴里苦得像是吃了黄莲,如果走了就没事的话,当然好了,但是,这可能吗?而且,“孟少”不开口,他哪里敢动?这时再听到大号浑厚的音色,就觉得压得心脏都不太舒服了!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随着欢快的喜乐,一行人簇拥着五个人进了院子。
许自健回头看了一眼,期待刚才赵丙全说的话只是农民没有见识。但是,他首先看到的是身高一米九、外形像精钢的武警总队的武锋大队长,他搀扶着的是一位不怒自威的老者,老者的肩上是两颗刺眼的金星――看到后。他的眼睛里也冒起金星来了!这位至少和陈家那位是平级的啊!
这位老者自然是孟学辉的爷爷孟凡龙,在他身边的是曹华祥、苏裙和赵阳上次见过的那个军官,曹佳和陈雪则跟在了晨梅身边。
一行人走过来,对许自健来说,那种压力,几乎让他的呼吸都停止了!他低下头,期望不被注意到。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们三个人杵在门口。除他外,周明和曲杭又都穿着警服,想不注意都难啊!
果真,走到三人前面,孟凡龙停下脚步,问道:“赵阳,这也是你请的客人吗?怎么站在这里?”
许自健两腿忍不住抖动起来,抬起头敬礼。喊了一声:“首长好!”只是声音低而发虚,听起来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这时,孟学辉笑道:“爷爷。他们说赵阳抢劫了谁的车,要抓赵阳回去做调查呢!”
孟凡龙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武锋眼睛像是闪电一样看了许自健三人一眼,然后指向许自健,道:“你来说,怎么回事?”
许自健心中想说,这是误会,可是,这样说谁会信呢?
或许是在太阳底晒着的问题,现在嗓子干得厉害。他咽了一口吐涂,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报告武队。我们接到报警,据报案人称,他被人殴打致伤,汽车也被劫走,通过调当时报监控录像。发现赵阳有嫌疑,于是我们,我们……”
武锋眉毛一竖,怒道:“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许自健只觉得心虚的厉害,道:“我们只是请赵阳回去协助调查!”
武锋眉头一皱,道:“协助调查用是着把人带回去吗?既然说证据,是什么证据?”
许自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证据在车上放着,我……”
孟学辉嘴角一撇,道:“那你回去拿吧!”
许自健像是得了特赦,快步向院外走去,等出了众人的视线,也不管人来人往的,撒腿就快跑起来,中间推开了两个人,冲到车前,用力就去拉车门,扑进车里就拿起了手机。
此时手机上面还在播放着他的“战斗画面”,他的武器被那名身体很丰满的女人含在嘴里,记得当时爽得他全身颤抖,但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管这个?
双手一阵乱按,但手机退出程序还要一定的时间,把他急得直想把手机摔了!好在想着还要找所谓的证据,忙又爬进车里,伸手从前面座位上拿出公文包,直接就往外倒。但倒出来的只是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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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香烟还有几只安全套,他看了一眼手机,直接扯开包,从里面掏出几张打印的a4纸,然后坐下喘了一口气。
这时,手机程序也完全退了出来,他忙找出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看了一眼大门口,等待接通的时间也是那么难熬!
好在电话很快接通,他也顾不得平时先让领导说话的规矩,不等对方说话,他就冲着电话低吼道:“方总,这次事情很棘手啊!那个赵阳和孟少有关系,好像还是他的大哥……”
对面电话里传来一阵不悦的训斥声:“慌什么,慢慢说!”
许自健满脸是汗,急急地道:“方总,没法慢慢说,武队也来,还有一位好像是咱们军区的司令员啊!”
对面电话稍一沉默,道:“我知道了!”然后就扣掉了电话。
“喂!喂!”
许自健又连着叫了几声,却只收到了忙音,不由恨恨地叫道:“恁娘!”
ps:补更七。明天还会补一更,这样要有欠不全补完了。
第二二六 欲哭无泪的许自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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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自健再恨得骂娘也没有用,现在他还是要把所谓的证据带给武锋看。
话虽如此,但是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人、要面对的事,他就感到浑身无力,而且,这一停下来,他才发现小腹胀得厉害,却也只能拿着那几张a4纸往院子里走去。
进了院子,发现赵阳和孟凡龙等人都已经进了屋里,那个赵阳拍了拍孟学辉的肩膀,孟学辉则亮了亮了拳头笑了笑,而周明和曲杭还是像截木头一样站在门口。
走到周明两人身边,看着一屋子的人,许自健到底没敢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报告道:“首长,武队,这是我们调出来的监控截图。”
这时他也不敢说是什么证据了。
武锋走出来,接过来,迅速翻了翻图片,然后抬头问道:“就这些?”
许自健强自镇定地道:“还有报案人的记录。据报案人指认,正是这辆车的车主将他和同伴打伤……”
屋子里,曹佳侧耳向外听了一阵子武锋和许自健的对话,然后就从女方一桌走到赵阳身边,眼睛发亮地道:“赵阳哥哥,你真厉害,一个人能打四个!你是怎么打的?”
赵阳感到曹佳的手上粘粘的,鼻中还嗅到一丝桃子甜香,知道是她吃~~-更新首发~~桃子沾上的,就向外面指了指,道:“把手洗了去!”
曹佳吐了吐舌头,拉着陈雪就向外面走去。
赵阳就端起茶壶为孟凡龙等人续上水,看到那位姓葛的军官正看着自己,就向他点了点头。倒完水,刚把茶壶放下,就听到武锋声音陡然提高,喝斥道:“胡闹!你们就这样办案的?”
他稍一停,继续拿起暖水瓶往壶里续上水,放下水瓶,盖上壶盖,然后才向外面看去。
只见武锋俯视着许自健道:“你倒是说说赵阳他们开车先走,是怎样找到报案人的车,又是怎样抢他们的?嗯!事情都没查明,你们就凭报案人一面之词就从宁沅赶到这个小山村里来抓人?”
面对高大的武锋,许自健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有些艰难地解释道:“我们也是为了尽快查明案命……”
说完这句话,他就沉默下来。现在这种情况,他根本不再想把赵阳带走的事了,自己能脱身就不错了!而说多错多,一些做法也不是太经得起推敲,反而不如少说。
这时那位姓葛的军官走过来拿过“证据”翻了翻然后摇了摇头,道:“是赵阳的车。当日我正好路过,见到跑车的车主在高速路上将赵阳的车逼停,然后双方起了争执,打了起来。不过,赵阳的车先走的,跑车在后面。要说赵阳抢他们的车,我看有点困难啊!”
武锋冷笑道:“是啊你说说,赵阳怎样回过头来把他们的车抢走的?”
许自健终于有些承受不住武锋带来的压力,想说他也是接受了别人的命令才来抓人的。可是武锋的级别虽然稍大一点,但他是武警方面,和他们没有立接关系“方总”可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啊!
这时,曹佳欢呼一声,拿着手机跑进了屋里,对赵阳道:“赵阳哥哥,快点,快点,元月快到了,我们去接她们去!”
孙振香一直很喜欢元月,闻言拉住曹佳的手,欢喜地道:“元月也来了?到哪了?”
曹佳一边拽着赵阳的手,一边回头笑道:“应该马上就到了!”
正说着话,赵丙全又急匆匆地进了院子,同样吆喝一声唢呐班,然后侧身向屋里喊道:“丙星,又有贵客到了,你们出来迎接一下吧!”
孟学辉向孟凡龙说了一声:“爷爷,您和曹爷爷在这里等着,我也去迎接一下去!”
说完,他就跟在赵阳家人后面向院外走去,只见一名气势如渊的男子站在前方,左边是秦佩玉,右边是元月,这人正是元副总理!
没想到他能来!孟学辉看了赵阳一眼,这个婚礼规格可真不低了啊!
赵阳马上也意识到了来人是谁,也有些诧异。原本他以为秦佩玉和元月能来就不错了。轻轻握了握晨梅的手,跟着赵丙星和孙振香在赵丙全的带领下迎了上去。
见完礼,秦佩玉将一只狭好的字轴交到赵阳手上,笑道:“赵阳,这是我求我家老爷子写的一幅字,就当作你们的新婚贺礼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孟学辉的眼睛顿时有些发红了!这可是秦老爷子的字啊,他要是结婚,以孟凡龙的地位,请到副总理参加婚礼不难,但想得到秦老爷子的字却不是容易的事!
赵阳心中也是激动,郑重接了过来又听到院外吹响大号,浑厚的声响把许自健吓了一激灵,想着这次又是谁来了,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来的会是一个副总理啊!
看着一群人从院外走来,又走进屋子里,许自健已是欲哭无泪,擦着不住往下流的汗水,真想闭上眼睛就当是做了个荒诞的梦算了!
但是,看到向他看了一眼的武锋,他哪里不知道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就算是梦,也是恶梦!
而这个“恶梦”不仅不能醒过来,还在继续下去:屋子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坐下,然后秦佩玉向外边看了一眼,问道:“那三个人是怎么回事?赵阳结婚不会还请民警站岗吧?”
许自健瞪眼向里看去,期望着不会有人提起是什么事,又想,毕竟是省内的事,武锋等人应该不会提吧?毕竟说起来也算是“家丑”!而赵阳呢?从一开始他就不怎么说话,现在也祈祷他不要说吧!
但是,接下来一个少女的话却将他的“祈祷”打得粉碎:“秦阿姨,他们是来抓赵阳哥哥的,说他抢了别人的车!”
说话的自然是曹佳。
秦佩玉有些好笑地向外看了一眼,端起茶杯喝茶,没有说什么。
元月看了赵阳一眼,又转向曹佳,小声地问道:“小佳,到底怎么回事?赵阳哥哥怎么会抢别人的车?”
曹佳呵呵一笑,道:“好像赵阳哥哥揍了一个人,那个人就说赵阳哥哥抢他的车,又从宁沅找警察来抓赵阳哥哥……”又往武锋那里一指,道:“你问这个叔叔吧,他知道!”
武锋一咧嘴,只得回答道:“赵阳和车主有过争执不假,但应该没有抢他的车。”
秦佩玉端着茶杯,脸上带着笑意,道“那怎么会有警察从宁沅来这里抓人?”
这种事其实不用问……但武锋必须回答。他沉声道:“应该是某些人的工作失误导致的!”
孙振香刚才一直很担心赵阳被他们抓走,闻言道:“到底是谁失误的?我们正办喜事呢,来这一出,真是让人生气!”
秦佩玉轻轻拍了拍孙振香的手,然后看着武锋道“那就麻烦你帮忙问清楚吧。你看,人家结婚的大喜日子里来抓人,总不难让人家不明不白的!”
武锋心中无奈,但很快就点了点头,大步地走了过去。
问清楚也很简单,只要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可以。
当听到许自健嘴里说出报案人的名字叫“刘强军”的时候,孟学辉释然地一笑,对孟凡龙道:“好像是刘氏集团的那个刘强军。”
他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武锋自然也听得到,接着问了一句“是哪个刘强军?”
许自健沉默了一下,道:“是刘氏集团的副总经理刘强军。”
孟学辉笑着解释了一句:“刘氏集团是刘元琴阿姨娘家的公司。”
其实不用他说,秦佩玉自然知道刘氏集团和刘元琴,或者说和陈庆泽的关系。而元月的头痛病又是陈青龙造成的,她对刘元琴一家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好感,只是到了她们这个层次,很多时候反而更加不自由。
现在刘家又找上赵阳的麻烦,而赵阳又为元月治好了病,所以,正好可以凑这个机会敲打对方一下,也算是一举两得。
秦佩玉放下茶杯,从包里拿出一只手机,找到刘元琴的电话打了过去:“元琴,我是佩玉!”
刘元琴正赤着背在让周尚炎用药酒为她做肾疗,看到打来电话的是秦佩玉,眼神不由一凝,她怎么会自己打电话?难道是赵阳的事?
手一抬,示意周尚炎暂停,她则用亲热的语气道:“是佩玉啊,最近可好?老爷子身体好吗?”
秦佩玉轻轻一笑,道:“都好。”
刘元琴看了一眼周尚炎,周尚炎一笑,收起药酒等物走出了卧室。
她则穿上睡袍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又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佩玉,咱们可是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最近在忙什么呢?”
秦俩玉自然地道:“也没忙什么。这两天江宁有个会议需要老元参加,我陪他一起去。”
刘元琴故作高兴地道:“是那个全国中小型企业发展论坛吗?那应该经过东岳吧?那到时候在我们这停一停,也好让我和老陈尽一下地方之诅!”
秦佩玉淡淡地道:“我们已经到东岳了。在赵阳家。”
刘元琴心中咯噔一下,果然是关于赵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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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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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家?”
刘元琴坐回到床上,仿佛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秦佩玉笑着回答道:“是啊,赵阳家。赵阳是元月和曹佳的干哥哥,我们和曹书记家就都是赵阳的干亲,他今天结婚,我们还有孟老就一起来喝杯喜酒,反正我们也是顺路——没想到一来就看了一场好戏!”
刘元琴心脏呯地跳了一下。她当然知道这场“好戏”是什么!
说起来这场好戏还是她导演的:之所以选在今天派人去抓赵阳,就是想把他的婚礼搞砸,好出一口被拒绝又被陷害的恶气!
但是她却没想到赵阳竟然能请动元副总理参加他的婚礼!而且,听起来还有一个“孟老”,她稍微一想,考虑到赵阳与孟学辉关系好,那么这个“孟老”就是省军区司令孟凡龙了!
再加上曹书记家——虽然不知道是老的还是小的,但是,这一个可是实实在在的和陈庆泽的工作有直接关系的!
现在就是不知道派去的人是什么时候到的:如果是在秦佩玉她们之后的到的还好说,只要他们不犯傻,不当着她们的面抓赵阳,那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在她们之前到的,他们正在找赵阳的麻烦时候被碰到,那就不好办了!
而听秦佩玉话里的意思,好像正抓了他们个现形!
当然,她又没在现场,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也不清楚,所以,她淡定地一笑。道:“估计你和元副总理也很少参加这样的婚礼吧?说起来,咱们这样的家庭,想不受干扰地参加个亲人的婚礼都变得奢侈了!”
秦佩玉轻轻一笑,话题一转,道:“现在是换界之年,敏感时期,各人的亲戚朋友自然要看顾好!”
刘元琴拿靠枕的手猛然抓紧。听她话里的意思,却是最糟糕的情形出现了,不仅派去的人被抓了现形,而且还把刘强军给供了出来!
她愤怒地在心里把那几个办事的人狂骂了一阵,同时对秦佩玉也产生了怨恨!这件事上,因为陈青龙的病,她认为自己是受害的一方,如果不是她们的影响,她还用找理由抓赵阳吗?直接就可以从医院里弄一份“证明”把他逮起来了!
当然这个想法。她也只是想想。秦佩玉不仅是元副总理的夫人。还是秦家的女儿,随便哪一个都能给她和她们刘家所倚仗的陈庆泽造成障碍——在官场中,自然是能成为朋友最好。最不济也别弄成敌人。所以,她停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又笑道:“还是总理夫人觉悟高,我平时都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你说得有道理,回头和老陈说说,让省里的干部们一定要做好亲属的工作,千万别凭着干部的关系办了什么错事!”
秦佩玉抿了一口茶,随意地道:“我也就是有感而发。随便说说。这次从家里出来,我家老爷子就教育我们一顿。说我们的权力是人民给的,千万不能公器私用……”
刘元琴忙笑道:“当然!秦老确实高风亮节,值得我们学习!”
这时,商年俊又从果园里摘了一筐桃子送了过来,秦佩玉就说道:“桃子来了。不和你说了,我准备尝尝赵阳家的无污染的鲜桃了!”说着接过一只放在鼻下嗅了嗅,道:“真香!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一筐给老爷子尝尝,看看能不能再换一幅字出来!”
刘元琴眉头又是一皱,嘴上却道:“那好吧,回来时如果有空,就在宁沅停一停,我们也好坐下来谈一谈。”
秦佩玉答应两声,就挂了电话,然后又对孙振香道:“没事了,她们不敢再找赵阳的麻烦了!”
孙振香忙道:“那就好!哎,别光看啊,尝尝,我们家的桃子可甜了!”
秦佩玉咬了一口,笑道:“真甜!回头给我们捎上一点,不会说我们喝个喜酒还往回拿东西吧?”
孙振香笑道:“哪里的话!我们这喝喜酒的,本来就是要送点东西给客人的!”
见到这个情形,武锋回头瞪了许自健三人一眼,厉声道:“还站在这干什么?回去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工作!”
许自健心中一松,顾不得擦脸上的汗水,忙不迭地说道:“是,是!我们回去一定会好好检查自己的错误!那,武队,我们这就回去了!”
武锋摆了摆手,许自健急忙转身要走,想着这样做失礼,就又回头敬了个礼,然后眼睛向东南角的厕所看去,有些犹豫着是不是先去那里放放水——刚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腹中胀得快忍不住了!
不过,不等他做好决定,就听身后一个声音道:“等等!”
许自健心中一凛,听出这个声音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赵阳的。他回过头,马上换上笑脸,道:“赵先生,我们这次的行动给您的婚礼带来了不好的影响,真是不好意思!我代表我的两个队员,向您道歉!”
赵阳站起身走了过来,看了许自健一眼,道:“如果是合法的行动,不需要道歉。如果不合法,道歉有用吗?”说着,他转向曲杭,道:“你叫什么名字?”
曲杭鲁莽点,却也不傻,他没有回答赵阳的话,而是看向了许自健。
许自健直接照他腿上踢了一脚,不假颜色地道:“看我干什么?你看你刚才做的事!明明是请赵先生协助调查,你什么态度?我在外面都听到你的声音了,还不给赵先生道歉!”
曲杭忙一立正,道:“赵先生,我刚才的态度不好,给您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请原谅!”
赵阳眼神不动,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曲杭一滞,道:“我……”
许自健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看到赵阳只是盯着曲杭看,就一咬牙,道:“我什么我?没听到问你话吗?”
曲杭再也不复刚来时的霸气侧露,有些不敢看赵阳眼神,转过头道:“我叫曲杭。”
赵阳问完就不再看他,又转向周明,同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连声调都不带变的。
周明强笑道:“赵先生,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的小人物,身不由已,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好不好?多个朋友就多条路,您说是不是?”
等他说完,曲杭也抬头期待地看向了赵阳。
小人物?那也看是对谁说。如果对背后坐着的那几个人,他们确实是小人物,但对普通人来说,他们的出现,就代表着国家机器,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而这股力量却用来对付他,还影响了他的婚礼,这在他这里是不可以原谅的!
他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如果有人来破坏,那么,就不要抱怨他的反击!况且,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用不就浪费了吗?
至于说“大人大量,不予计较”的话,圣人都说了:“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于是,他淡淡一笑,又重复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周明眯了眯眼,又压低声道:“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对付我们又有什么意思呢?”
赵阳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对陈家有对陈家的方法,对眼前这种仗势欺人的狗腿子,则不必讲什么策略,直接“打断”就行。而且,他现在什么都不用做,陈家就会受到惩罚。
于是,他又说道:“名字!”
周明阴沉着脸道:“周明。”
听他说完,赵阳又转向了许自健。
许自健一哆嗦,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忙道:“赵先生,请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教训他们,给您一个满意地答复!”
赵阳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自健脸色一变,看向站在一边的武锋,期待他能帮着说句话。
如果赵阳不追究的话,他们回去顶多做个检查,甚至什么都不会有,因为毕竟是按命令行事。
但是,赵阳一旦追究的话,等待他们的就不单单是检查这么简单了!以赵阳背后坐着的那几个人的影响,陈家就不再是他们的庇护,而会直接把他们拉出来当替罪羊了!
武锋虽然不满赵阳的做法,但是,他更看不惯许自健三人的行为,于是沉着脸没有说话。
许自健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道:“许自健。”
说完,他低了低头,掩饰住眼中阴冷的光,想着自己也是一科级干部,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被处理,以后赵阳要是落在自己手里……他的心里闪过各种各样暴虐的念头,但很快又将思绪拉回来,抬起头心中已经变得轻松地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却听赵阳又问道:“这个案子是你负责的吗?抓我的命令是你下的?”
许自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嘲讽地看了赵阳一眼,没有立即说话。不过一想,赵阳得罪的人越厉害,他应该越高兴才对,于是回答道:“是方队,方长洋让我来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说完他就看向赵阳,却见赵阳表情平静,而在屋子里,元副总理和孟凡龙慢慢喝着茶,仿佛只是说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地道:“公安战线是维护人民人身财产安全的,不应该成为某些人的工具啊!”
许自健顿时就高兴不起来了。
ps:这是补上月的最后一更。今天的更新大概在十一点前放出。
第二二八 婚礼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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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自健三人的车开出了村外。他才回过神来。顿时觉得腹部又冷又胀又痛。他阴沉着脸憋着气叫道:“停车!”
曲杭停下车。转头问道:“许队。我们怎么办?”
许自健捂着肚子骂了一句:“滚!问你妈去!”说完有些狂躁地把车门踹开。也顾不了路下面田里就有人。手忙脚乱地扯开裤子就准备放水。
但或许是憋得时间太长的缘故。竟然一时尿不出来:头顶是火辣辣的太阳。小腹又胀得铁硬。身边还不时有摩托车、三轮车经过。但他就是尿不出来!恨不得照下面来上两拳!
而他越急。就越是尿不出来。最后脸都憋青了。忍不住就照车轮踢了一脚。然后惨叫一声。就抱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曲杭和周明一看。吓得跳下车来。抬起他往到车就往最近的医院赶去。
这一忙。两人都没有来得及看手机。等到快黑天时。周明看到自己的手机上有了七八个未接来电。显示的名字都是“方总”。他吓得一哆嗦。马上回拨了过去。
方长洋听他的汇报。阴沉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马上给刘元琴打了过去。有些着急地道:“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刘元琴想到陈庆泽两个小时前打来的电话。叹了一口气。道:“小方啊。现在是敏感时期。我们都不方便出面。当然。必要的招呼我们还是会打的……只是。关键还是要你自身硬啊!”
挂了电话。方长洋将手机往墙上一摔。嘴里骂道:“操!”
……
在龙窝村。此时正是最为热闹的时候。
农历初十。月亮看起来已经差不多圆了起来。晴好的天。明亮的月辉照得天地间像是白昼一般。
赵阳的老宅里。一张张桌子上还坐着人。香气四溢各式各样的菜正一托盘一托盘地往上端。菜香酒香就香了一院子。
大人们谈天说地。喝酒划拳。调皮的孩子们跑来跑去。而唢呐班在休息吃完饭后。又精神抖擞地吹奏起来。不仅如此。班上一个小媳妇还挺能唱。小曲儿流行乐。信手拈来。还挺有范儿。顿时把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小媳妇儿都引了过去。
白天的时候。元副总理夫妇和孟凡龙等人。坐了一会儿就都走了:元副总理要去参加会议。孟凡龙好像也要去黄海有公事。
赵阳一家就恭恭敬敬地把他们送走。每人临走还送了一筐鲜桃。说起来。人家能抽时间过来就已经不容易了。并且来了还给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不过。孟学辉、元月、曹佳、陈雪还有韩凤都没有走。曹华祥自然也在――刚才喝酒有点多。现在也已经回家了。
此时。赵阳和晨梅又出来敬差不多最后一批客人。孟学辉元月四人也陪着出来。
看到新娘子出来。院里就哄然一叫。唢呐声也吹得响亮了几分。
孟学辉端着酒对赵阳道:“大哥。到我结婚的时候。你也得给我端酒啊!”
赵阳喝的虽然都是自酿的米酒。度数不高。但架不住喝得多。现在脸上也红红的。他看了孟学辉一眼。笑道:“到时候我抱着你侄儿给你倒酒!”
孟学辉眼睛一亮。一想到那种情形。心里就觉得喜庆、亲切还有种美好的寓意。顿时高兴地道:“好!”
而在他们身边。元月扶着晨梅的胳膊。帮她拿着手机。曹佳拿着酒瓶。里面是玫瑰色的酒液――说是酒。不过是稍有点酒味的果汁。而陈雪则拿着酒杯。四个人往那一站。月光下。个个美若娇花。气质不凡。那个排场真可比天后出宫了!
每到一桌前面。敬个酒。收获一大堆祝福的话。村民们朴实。表达祝福之意不仅在话里。还在酒里。晨梅可以稍微意思一点。赵阳则必须喝下。当然。也不会有人真的要灌醉他。
敬了两桌。从院中走过的时候。赵阳一把抓住正在乱窜的商年青。想了想。道:“我安排你个活!”
商年青这种半大小子。最喜欢大人让他们干点什么。况且又是他一直崇拜的赵阳。一听马上叫道:“好啊好啊!”
赵阳揽着他的肩膀道:“你看村里人现在都往咱这里跑。家里可能就没人看。你带上几个人。去转转。记住。看到有小偷什么的。马上来汇报。不许逞能。听到了吗?”
商年青像小鸡啄米一样应了下来。赵阳一推他。道:“去吧!”
商年青马上往人群里一指。叫道:“海子。二子。洋洋。赵敬。你们四个过来!”
看着五个人嗖嗖地窜了出去。孟学辉笑道:“还有小偷敢来你们村?”
赵阳笑道:“大喜的日子。别被他们给弄得晦气了!”
这时。晨梅的手机响了两声。元月将手机递给她。却是两条银行的短信。
看着两条各打入一千块钱的短信。晨梅向赵阳看了一眼。
今天中午时分。商雨晴和谭爽分别给赵阳和她打了电话。谭爽刚回天南。自然不能来了。商雨晴也说忙。脱不开身。要把份子钱打到她们的卡里――想来钱是她们打来的。正想着。接着又收到两条祝福短信。果然是她们的。
她停下。赵阳自然也跟着站住。问道:“谁的短信?”
晨梅笑了笑。到了现在的份上。自然已经看开。况且商雨晴和谭爽现在又都只是个文字符号。于是打趣道:“白天给你打电话的两个妹子。现在汇钱过来了!”
赵阳一笑。道:“好。又多了两笔收入!”
晨梅扑哧一笑。伸手为赵阳整了整衣服。刚要说话。商年青就小跑着冲了过来。
赵阳一愣。现在正是农民买化肥什么的。家里应该放点钱。他就做个预防。难道还真有小偷不成?
商年青跑到赵阳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叫道:“快快。阳哥。丙金大爷家店里进小偷了!”
赵丙金年轻时学过电焊。二十年前就在公路边上盖了间屋。就开始修修小推车和自行车什么的。后来又开始自己做小推车和农具。最近几年则又加上了铁门、铁窗什么的。生意很是红火。
赵阳看了一眼正围在唢呐班边上看热闹的赵丙金。不禁有些好笑。你说你小六十的人了。咋还那么受凑热闹呢?不过那贼也真是大胆。现在才七点来钟。他们就敢来偷东西!
低头和商年青说了几句。他就又窜到了刚敬完酒的那几桌。忽拉一下子。二十多个人就站起来走了过来。
其他桌的人一看。都有些诧异。赵阳忙道:“大家吃着喝着。不用动!”又对唢呐班的人道:“继续吹着点!”
人的好奇心都很重。见赵阳不说。就拉住刚才桌上的人问。一问顿时也站了起来。
赵阳也不管。顺手指了人。分成了三片。一片跟着他。一片转到路的另一头。剩下几个人则从后面包抄――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更新首发~~一堆人往赵丙金家的铺子里走了过去。
出了胡同才发现。那个贼也算得上是“胆大心细”:现在村里人虽然正是人多的时候。但大都聚焦在赵阳家的老宅里。或者喝醉了酒回到自己家里。路上的人反而少了。
再走到店铺前一看。这个小贼还不简单。将一辆面包车往门口一停。再将店铺的门虚掩着。不走近了看。还真不知道他们在偷东西呢!
此时。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正抱着电机往外走。冷不丁地看到原本有些冷清的街上。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顿时吓得叫了一声。扔下电机就要跑。
而此时守在屋角旮旯的四个小子。拿着木棍也叫着冲了过来。
小偷不只是一个人。屋里还有两。其中一个是司机。因为要抱大件的东西也进了屋。听到叫声。两人拿了一条钢筋就冲了出来。
在门外的小偷刚要跑。却发现路的两边都有人往这边跑。对面是屋。还有四个半大小子往这冲。稍微一纠缠就别想跑了――现在除非是上天或者入地。根本就没处躲啊!
而屋里拿着钢筋冲出来的两个贼。其中一个体格特壮。随手扔给外面的贼一根。红着眼叫道:“回屋没用。冲出去!”
他说得没错。进了屋就只能等着瓮中捉鳖了。甚至他们都没有时间上车!
看到他们手里的钢筋。赵阳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照着壮的那个就扔了过去!
其他人一看。也有样学样。瞬间一片土块石片就飞了过去!
最壮的那个贼被一石头砸在肚子上。疼得趴在了地上。剩下的两个贼把钢筋一扔。也抱头往车底下钻去。
然后就和着三个男人的鬼哭狼嚎就在这明亮的月亮底下上演了!
再然后就是三个鼻青脸肿的小贼被连踢带踹地赶到了老宅――正好还有几个镇上的民警在这里喝酒。
刚才民警们都在喝酒。看到三个贼被扭送到跟前。不由哈哈一笑。道:“赵阳。我们来你这里喝喜酒。不仅喜酒喝得痛快。还有小偷送上门抓。真是太爽了!”
商年青往前面一站。嘿嘿笑道:“小偷是我们发现的。有奖励没?”
年纪稍大的一个民警大笑道:“有!”
赵丙金听说后。又是害怕又是激动。道:“我也有!”
赵阳一笑。道:“铺子前面还有辆车。你们一会儿别忘了。这是钥匙!”
那个年纪大点的民警接过钥匙。又和同事将三个小偷铐进了警车里。然后就又回去喝起了酒。
话说。三个偷“手艺”还不错。竟然互相配合着把手铐给打开了!
然后在唢呐声中。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这个结婚的夜。的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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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到时候就从你开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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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 新婚之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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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多,敬完厨子和帮忙的人的酒,赵阳和晨梅也就开始返回果园。
当然,老宅里还是热闹依旧,唢呐吹着,小曲儿唱着,估计能闹到半夜。
赵阳已经喝得醺醺然然的,走出村庄,侧脸看着一身喜服、在月光下美丽不可方物的新娘子,心中欢喜异常。
晨梅只当看不见,手握在赵阳手里向前走去。
赵阳看着她那温婉的模样,更是心动,拉住她的手站住,道:“我抱你回去!”
晨梅一笑,拉了拉他的手,心中异常满足地道:“我陪你走!”
赵阳呵呵一笑,还是蹲下抱着她走了几步,然后才轻轻放下。
孙振香已经哄着晨曦睡了,赵丙星还要在老宅里忙活一会儿,所以,回到果园,开了门,除了小黑和公主摇着尾巴迎了上来,就只剩下夏虫的叫声和山口隐隐约约的瀑布的响声,与村里的热闹相比,就显得格外的宁静的。
开了门,赵阳伸手把灯打开,晨梅则走到桌前,看到孙振香已经泡好了醒酒茶,就倒了一杯递给赵阳,她自己则是喝了半杯凉白开。
醒酒茶微酸,有些发苦,但凉凉的,喝在嘴里却是很舒爽。
喝完醒酒茶,赵阳侧耳向西边卧室听了一会儿,然后笑道:“睡了!”
晨梅嗯了一声。这一天,从早到晚几乎就没有休息的时间。却只感觉到欣喜,一点也不感觉到累。
赵阳又凑近晨梅身边,轻声笑道:“咱们一起去洗个澡。也睡吧!”
晨梅拉着赵阳的胳膊把他推开,道:“你快去先洗了,我还要喝点水。”
今天才是她和赵阳真正的新婚之夜,一定要将干干净净的自己的最美的一面地呈现在他面前!但是大热的天忙了一天,难保身上没有汗迹和灰迹,里面的衣服也被汗给沾湿了,怎么能让他看到呢?
赵阳站着不动。握着她的手道:“没关系,我等你!”
晨梅皱了皱鼻子,把赵阳的手拿过来亲了一口,又在他发热的腰背上推了一把,道:“乖,自己去洗,一会儿有奖励!”
赵阳醉呵呵地问道:“什么奖励?”
晨梅在他腰上轻轻拧了一下,嗔道:“快去洗!”
赵阳摸了摸头,扯了一条毛巾就准备去洗澡。
晨梅看到赵阳身上笔挺的新郎装。忽然叫住他。道:“把衣服脱下来,省得一会儿弄成皱巴巴的一团!”
赵阳嘟囔道:“脱什么脱?反正都要洗!”
晨梅上前拉住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从他身上往下扒,然后从屋里拿了一条大裤衩扔给他,道:“去洗吧!”
看着赵阳向外面走去。她将喜服折好放在一边,这是她们结婚的喜服,洗也要用心的一点点地洗,然后好好地收藏起来!
赵阳披着毛巾出了门,耳中听到旁边石榴树一动,就抬脚走了过去。结果拎出来一个**岁的小男孩,想了想好像是赵丙义家的孙子。名叫赵运来。
“你小子,这么晚不去睡觉,跑我家干什么的?”
听到赵阳问他,赵运来也不说话,只是嘿嘿地笑着。
赵阳一想,忍不住好笑地看着他,这却是来闹洞房或者听墙跟的!
一把揽住他的肩,把他往门外送去,嘴里则笑道:“你小子,不许捣乱,乖乖回去睡觉!”
赵运来眼睛乱转,笑道:“叔,你怎么发现我的?我为了偷偷进来,席上的鸡腿我都没舍得吃,全拿来喂你家小黑和公主了!”
赵阳带着他往门外走,笑骂道:“看你人小鬼大的,我怎么发现的?你一动你叔我就听到了……明天看看还有剩的鸡腿吗,有就送你两只,今天晚上乖乖回去睡觉――你一个人来的?自己回去害怕吗?”
赵运来嘿嘿一笑,道:“这么大的月亮,不怕――叔,你别送我了,我自己走就行!”
赵阳耳朵一动,又从厨房里、茅房里、屋墙角下、屋顶上还有牲口蓬里抓出了八个小子。
将赵运来九个人聚到大门口,赵阳指着他们道:“你们在这等着,谁都不许乱跑啊!”
说完他就又转到院墙外面,结果又在屋后面找到了两个人,还有三个爬到了树上!
赵阳好笑地将这五个带回到院门口,问他们道:“还有吗?”
赵运来几个人忙摇着头道:“没有了!”
赵阳又凝耳听了一会儿,然后对着果林子喊了一声:“你们也给我出来!”
他喊完就听到西边苹果林里有了动静,但很快又安静下来。
赵阳一笑,想到刚才商年青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围在一起嘀咕着什么,就又喊了一声:“商年青,你给我过来!”
话音刚落,那边果林里就有人受惊地“哎”了一声,然后带着另外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子吃着鸡腿走了过来,站在离赵阳好几步远的地方叫了一声“赵阳哥。”也不往前走。
赵阳抬头看了看明亮的月亮,指着他们一堆人道:“你们还想在我眼皮底下耍鬼,还嫩着呢!都回去吧,正好作着伴也不用害怕!”
其实,要不是赵运来不小心露了马脚,他还真不一定发现他们!毕竟,他小时候干过的勾当,可是已经有二十来年没做过了。没想到今天轮到自己了,差点还着了他们的道,而看现在的规模,可是明显比他们那时候要大啊!
商年青听完,也有点害羞,招呼了一声,带着这一群小孩就要跑。
赵阳忽然又道:“等等!”
然后回屋拿了一包喜糖给他们分了。
洗澡的时候,他一边用澡巾在身上搓着,一边就回想起小时候的一些趣事。那时候村里也没啥娱乐活动,有人结婚的时候就成了除过年外最热闹的节日了!
等到洗完澡,回到卧室,看着床上全换成喜庆的大红色的枕巾枕套床单被罩,无比惬意地躺在上面,安定踏实的感觉就浮上了心头:一路走来,直到今天,他和晨梅的感情终于得以圆满。当然,这既是终点,又是开始,但以后的路,将不再孤单!
……
晨梅躺在浴缸里,舒服地出了一口气,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喜庆的唢呐声。明明响得耳朵嗡嗡作响,现在想来,却一点也不觉得烦,而只是幸福地激动着,并且感觉婚礼办成这样,才能渲染她的幸福和喜庆!
眼睛忍不住又看向整齐地码放在筐里的喜服上。这身衣服预示着今晚是她们的新婚之夜!
该做都已经做过了,甚至孩子已经孕育在她的肚子里,而带有法律效力的红本本也已经放在她们抽屉里有二十天了,但穿了一天的这身喜服却还是让她明显感到,从今晚开始,一切都将变得不同:她完完全全地成了赵阳的妻子,赵家的媳妇,她的生活也将会全部地融入了这个家庭里,无论风雨,都会一起走过!
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就变得无比的安宁和幸福!
将全身上下仔细地洗了一遍,拿毛巾擦干净,在取那件紫色睡衣的时候,晨梅的手一停,又落在了那身喜服上。
就这样穿着喜服出了洗澡间,走进院子,沐浴在月光下,站在台阶上向村子的方向看了看,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唢呐的吹奏声,笑了笑,推开门进了屋,又收拾了一下衣服,然后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看到赵阳侧躺着,眼神迷离的模样,晨梅忍不住一笑。
先回身将门关上,然后走过去拉上了窗帘――这个过程中,她能明显感到赵阳的眼睛在随着她而移动。
做完这些,她又站在卧室当中,微低头理了理秀发,然后抬头看了赵阳一眼,他也在看她,只是还是那副醉眼迷离的模样,有些傻得可爱。
歪了歪头,她问道:“怎么不说话?”
赵阳眨眨了一下眼睛,嗯了一声。虽然饮了醒酒茶,但还是感觉自己醉醺醺的,飘飘俗仙,如在梦中,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来扰乱这种美妙的感觉。
晨梅扑哧笑了一声,转头看向了一边,然后抬手解开了上衣的第一个扣子。
赵阳咽了一口口水,盯着那个部位,眼睛一动不动。
晨梅瞟了他一眼,嗔道:“傻样!你不都看过了吗?”
说完没有继续解上衣的扣子,而是一掀裙子的后摆,伸手进去,一低身把一只蕾丝镶边的红色内裤脱下来,搭在了床头的衣架上。
赵阳眯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晨梅轻啐了一声,开始一粒粒地把上衣的扣子解开……
于是
精致的锁骨、鼓出来的细嫩的白肉、被撑得浑圆的同样是红色的镭丝束胸、依然平滑白嫩的腹部和两条玉藕一般的手臂就一一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褂子叠好放在了桌子上,接着两条玉臂伸到后面一动,两团雪团一般的软肉就挣脱了束缚!
赵阳又吞了一口口水。
晨梅用一只手臂挡托在胸前将束胸挂在衣架上,回头看了赵阳一眼,然后脸色红红地用手指一挑,裙子就像一朵红云一样落到了地上!
这是赵阳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欣赏着面前的胴/体,在那三角地带的顶带,那处神秘的阜地,光洁而白晰,宛如刚出锅的馒头……
晨梅像是呼吸受到压抑似的从鼻子发出了一声娇哼,然后咬着唇走了过来。
ps:攒稿中。因为过几天会有一个推荐,和尚在攒稿,答应大家的补更要推几天了。。。
第二三零 新婚之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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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晨梅一步步走来,风姿绰约,洁白的身体像是发着光一般,美得像是云端走下的仙子,赵阳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陷入了美酒中,醺然欲仙,又醉了几分,而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抬起,伸开手臂想将这具温香软玉抱进怀里。
晨梅嘴角噙着笑,伸手轻轻一推,又在他头上一点,赵阳就被推得软软地躺到了床上。
而她则又在他脸上摸了摸,然后声若琴弦地道:“你躺着就好……”
赵阳看着天huā板上垂下的红绸,含着笑躺在床上,又伸手抚摸着她光滑柔嫩、带着凉意的小臂,等着她的身体整个地抱进他的怀里。
余光中看到晨梅转过身,留给他一个秀挺的后背,接着后腰伸进一只柔软的手,下身一凉,却是把他的内裤也脱了去,然后那只柔软的手又在他下身那团物事上拨弄了两下,原本就已经探头探脑的某个部位瞬间就如被唤醒的龙飞腾起来!
这是……
虽说没有男人会拒绝这种“游戏”但是赵阳并不想没说几句话就急切地开始,感觉有点怪怪的,并且现在这种醉醺醺的状态,宁愿抱着她柔美的身体说说体己的话,或许更让他感到愉悦。
晨梅笑了笑,将秀发往耳后一拨,又转过头,脸色也如喝醉般红红的。将赵阳曲起的腿推倒,她则将一条腿跨过去,然后慢慢向床头跪爬过来。
看着如水滴状垂下的胸部,赵阳又吞了一口口水,想着她不会是要真做些什么吧?可是现在才怀孕一个来月,明显时机不对啊!又想着她应该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肯定不用他说什么,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转,却也没有说什么。
晨梅慢慢移过来,直到两人脸对着脸才停下来,然后看着赵阳的眼睛道:“人们说女人这一辈子。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一辈子的奴隶,你说――呢?”
赵阳听出了她话中未说的那部分的含义。想着男人好像也有“一天的错误,十个月的奴隶,一辈子的坐牢”的说法――只是这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张了张嘴,道:“妻子啊!”
晨梅看了赵阳一会儿,扑哧一笑,看到他的眼睛老是往她胸前跑。就向上移了移身子,那团美肉就像是硕大饱满的果实到了他嘴的上方。
赵阳微微张开了嘴。
晨梅眼中含笑地伏低了身子,让果实顶端碰了碰他的唇。
赵阳伸了伸舌头。
晨梅从鼻子里笑出来,再放低了身子,将甜美的果实喂进他的嘴里。看着他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卷动着舌头,一副无比满意惬意的模样,她的心里也被喜悦和幸福填满。
用曲起的食指将垂下的秀发梳到耳后。低头看去,或许赵阳闭着眼就不会被他干净如泉水的眼睛吸引的关系,这个角度。这个距离,能更清晰地看到赵阳的神态和模样,就发现赵阳的额头很宽很饱满,甚至看不到一丝皱纹,而在他的眉心,有一块稍稍突起的肉,颜色淡红,形状则像是椭圆形的珠子――如果再突出点、颜色变成红色的话,就和佛主眉心珠子一样了!
赵阳的眉毛不粗,却长得很规律。干干净净的,也很修长,鼻子上有点肉,坚挺而又不给人锋芒毕露的感觉,越看越是喜欢,就一抬上身。将柔软的果实从他嘴里拔出来,然后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宁静的夜,夜风吹动窗帘,月光就照进布置得喜庆的卧室里,床上,晨梅的秀发落下遮盖住了两人的脸,而她的身体也慢慢变软,慢慢骑在了赵阳的肚子上。
一吻结束,晨梅仰起脸,将赵阳的头抱在胸前,悠长地呼吸起来。等喘匀气又放开赵阳的脑袋,低头看去,他的呼吸平稳,还是一副惬意慵懒的模样,就扑哧一笑。
慢慢将他的脑袋放到枕头上,她则扭了扭腰,稍微往下滑动身子,马上感到臀部碰到一根火热之物,回头看了一眼,向上移了点距离,然后慢慢趴在了赵阳身上,又用手托着两只乳白的胸包住赵阳的脸,翘着嘴角问道:“要不要……嗯?”
刚才晨梅的贴心服侍让赵阳的心愈加沉醉,就如慢步行走在春日宁静的湖畔,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微风轻拂,huā草香气盈满身边,此时的心,懒懒的不想动弹。
热情如火、激情澎湃固然能让爱意得到最彻底的释放,但轻声细语、软语温存也可以让两颗心深入交融。
……
被柔嫩的软肉包裹住,身体某个部位忍不住就想要变大,再变大……
赵阳吸着气,落到这般“田地”也不能怪他,谁叫他浑身懒懒的,连话都不想说呢?
……
激流喷发,下面传来晨梅的咳嗽声,却还是包裹着不断跳动着的某个部位。
过了一会儿,晨梅喘着气捂着嘴爬了过来,赵阳忙伸手将桌上的杯子递给她,然后揉着她胸前的软肉,这个奖励,他很喜欢!
晨梅白了他一眼,拿杯子漱了漱口,然后拍掉胸前的手,没好气地道:“这下满意了吧?”
赵阳坐起来,将晨梅拉过来紧紧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然后咬着她的耳珠说起无尽的情话。
晨梅趴在他的肩窝里,眉眼里就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在赵阳的怀抱里慢慢睡了过去。这个时期,正是嗜睡的时候。
感受到晨梅的呼吸变得舒缓,又坐了一会儿,等她睡安稳了,赵阳才抱着她慢慢躺下。看着她安宁祥和的面容,他也闭上了眼睛。
只是,经历了从醺醺然到激情澎湃,此时却了无睡意。既然睡不着,正好练习一下《增元法》。
因为《生死簿》中册缺失了几页,这一段时间的研究就一直进展很慢。现在他意识到,盲无目的的阅读各种医学典籍,想要触类旁通其实收效并不大,除了遇到像安老太这样的人外,《增元法》应该也是一条比较有效的路。
自从他的气血达到了十成,《增元法》基本上就放下了,现在乍一练习,竟然有些不适应,刚练了一会儿就中断了。也或许是身边有了一千娇百媚的女人的缘故吧!
想到这里,他不再取巧,而是按部就班的从呼吸吐纳开始,先清除心中的杂虑,让心情处于平和的状态下,然后开始调动肌肉、骨骼甚至是经脉,随后让心神也沐浴在了运行气血之中。
将心神沐浴在气血之中后,赵阳就发现,他的气血运行流畅,气血本身好像蕴含着饱满的生气,这是气血达到十成后才会有现象。
而心神随着气血的运行中,他又发现气血在经脉中运行,除了人身体给的动力外,好像还受到了外界的影响。
这种影响好像是……
活跃的经脉从三焦经转到胆经,又过了不知多久,赵阳听到赵丙星唱着小曲儿开门走了进来,那个小曲儿好像还是唢呐班刚才唱的……
这结想法像是水面浮影一样从他脑海里闪现,钴赵阳又继续沉浸在研究之中。忽然,他灵光一闪,发现外界施加于气血运行上的影响就像是磁铁之间的相吸相斥!
有了这个发现,赵阳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人的身体是一方小天地,而外面的世界则是大天地。生活在世间的人,必然受到外界的影响,有的影响我们能看得到、感觉得到,比如,天热,天凉,白天,黑天;但有的影响我们却看不到,比如一天之内天地之气的变化――天地之气应该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有一次明显的变化,这也是为什么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有一条经脉的气血变得旺盛起来。
天地之气,虽然我们看不到,但我们的身体早就已经适应了,具体表现就是不同时间,就有不同的经脉气血运行变得旺盛,这是人体做出的自然反应。
想明白这点,赵阳果然发现胆经的气血运行之中受到无形的“牵引”又发现这种“牵引”并不是磁铁般的相吸相斥,而更像是草木的随风而行!
不同的风,就有不同的经脉气血跟着旺盛起来!
《增元法》在这方面的作用应该是为经脉气血运行创造最优的条件,比如,让某个部位的经脉不要太过僵持,让某处肌肉放松不压迫经脉等等。
至于天地之气是什么?赵阳调动自己全部心神去感知,却是一无所获。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赵阳发现他和晨梅的力场时分时合,十分奇妙。
再仔细观察,又发现,两人的力场其实是以他们两个人为“鱼眼”一阳一阴,组合成一个大的太极,随着两人的呼吸而流转变化不停。
这样的话,是不是自己练习《增元法》的时候,也能带动着晨梅跟着练呢?
想到就做。赵阳先是控制自己的呼吸,让两人之间的“力场太极”保持住,然后他自己再一次练习起《增元法》。
而一旦练习起《增元法》,他自己的力场就有了变化,随后“力场太极”的另一侧也跟着产生了波动,最终力场的波动又影响到晨梅身上――胆经某处细小的经脉跳动了一下!
有用!
第二二四 照相和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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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时间里,赵阳都在研究如何通过两人之间的“力场太极”带晨梅练习《增元法》的问题。
经过不断的努力,几乎已经可以通过“力场太极”带着晨梅做出所有的动作,但是幅度都很微小,理论上这种幅度的动作是起不到作用的。
不过,《增元法》因为太过复杂多变,一直不能教给别人练习,而现在到底有了点眉目,所以,他还是很知足。况且,现在幅度小,但不代表以后还会小。
赵阳以为这种微小幅度的练习应该没有什么效果,但五点来钟,晨梅醒来后却能感到她的状态非常好,气血饱满,精力充沛,这是最佳睡眠才能达到的效果,看来这种方法至少是改善了睡眠――当然,也有可能是“新婚”的状态加成。
因为早桃已经成熟,虽然是赵阳他俩结婚的第一天,但都是一家人了,也不用太多讲究,所以一家人都起得很早,好去园子里摘桃子。
晨梅也跟着去帮忙,孙振香本来还拦着,但赵阳说活动活动也好,又看到她的睡得好才同意了。但也只让她跟着忙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借口帮着做饭,把她叫了回来。
洗了把手,晨梅对孙振香笑道:“妈,咱家的桃子真好!个大,形正,还甜!”
孙振香麻利地将锅坐到灶台上,又将案板上的碎huā生末扫到鸡食里,然后笑道:“去年冬里拉了几车酒糟上到了地里,又赶上前一段时间下了两场大雨,所以今年的桃子长得好!”
晨梅捞出一根萝卜咸菜用清水洗了,又问道:“那咱家今年的桃子能收多少斤?”
孙振香将鸡汤热上,下意识地向外面看了一眼,笑道:“去年早桃卖了八千多斤,今年差不多能卖九千到一万吧!”
晨梅切完咸菜条,拿起一根放嘴里吃了起来,很脆。盐头也不大,吃起来很爽口。
她们这边忙活完早饭,赵丙星爷俩也把桃子摘完了。这次一共摘了两筐,一共七百斤。桃子也不用他们去卖。这是提前预定好的,通知他们来取就行了。
今天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拍“婚纱”照。
吃完早饭,预定桃子的人就开着一辆小面包来了。帮着他把桃子装上车,换回一叠崭新的票子,赵丙星数着钱,脸上就像是笑出huā来了――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像过节一样开心!
不过。晨曦却好像有点不高兴。她抓着赵阳的衣服问道:“桃子被他拉走了,我吃什么呀?”
听到她这样说,大家就哈哈一笑。赵阳抱起她,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指着院子外面那一片果林,问道:“那么多桃子还不够你吃的?”
一家人就笑了起来。
把桃子运走,孟学辉就带着专门请来的摄影师赶到了村里。摄影师留着大胡子,四十来岁。听说还在国内国外得过许多奖。
先照全家福,没什么说的,赵丙星两口子坐前面。赵阳抱着晨曦和晨梅站在后面照了一张,晨曦抱在孙振香怀里照了一张,抱到赵丙星怀里又是一张……反正就是变换着位置照。
然后,赵丙星和孙振香又专门照了五六张后,孙振香就不让照了。一个原因是今天重点给赵阳和晨梅拍,另一个则是她们上次去登阳就照了好多照片,没什么稀罕的,照多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并且,她们最看重的全家福已经照完了,剩下的就可有可无了。
孙振香想了想。又道:“是不是让亲家也一起照上?”
晨梅自然也想,就问道:“这合适吗?合不合咱这里的规矩?要不就不让他们过来了,来来回回的挺麻烦的!”
孙振香笑道:“哪有什么规矩?只要咱们自己觉得好就成。就是怕麻烦亲家跑一趟。”
晨梅看向赵阳,赵阳也道:“好不容易请来了摄影师,一起照吧!”
孙振香就急忙回屋里给程蓝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都赶过来了。
人多就是热闹。反正就是各种组合各种照。
摄影师也不说什么,反正是给了报酬,他就只管照好就成。
等全部拍完,摄影师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开始了给赵阳和晨梅照相――算是婚纱照了,只是没有穿婚纱。
第一个照相的位置放在了赵阳他们的卧室里。当赵阳和晨梅穿着喜服往床上一坐,摄影师的心猛然间提了起来!
刚才他就感觉有些异样――他就是给人家拍婚纱照起家的,但这一家人照相的感觉却有些不同。等到给赵阳和晨梅拍照的时候他才发觉,这一家人照的相都特别自然,尤其是他俩。两人往那里一坐,就完美的融合到了那个喜庆的气氛当中,而两人在一起又特别的和谐融洽!这样的画面本身就带着感情了!
摄影师的呼吸变得修长,眼睛也变得亮了起来――这是他面对有感觉的画面时的反应,也是他找到感觉了的状态!
卧室里、客厅里、院子里、石榴树前、桂树苗边、平房顶上、果园里、龙窝旁、山坡上……
摄像师感觉自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一点也不觉得累!或跪、或蹲、或趴,他的身上沾满了草汁和泥土,但却毫无所觉!
等到全部照完,摄影师才来得及喝了一碗水,又问道:“有酒吗?”
像赵丙星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卖力气”的摄影师,一听忙进屋倒了一杯米酒,他一口喝干,擦了擦嘴角的酒迹,大呼一声:“痛快!真tmd痛快!”
然后他走到赵阳面前,喘着粗气问道:“这位先生,请问焦卷可以给我吗?我不要你们请我的钱了……不不,我给你们钱,五万够不够?不行就十万!十万行不行?”
赵丙星和孙振香对视一眼,这照婚纱照还有倒找钱的?还给那么多!
赵阳却笑着摇了摇头,摄影师急了,忙道:“那你说多少?你说个价吧!”
赵阳按住他的肩膀,笑道:“这相当于我们的婚纱照,焦卷肯定不能给人的!不过。洗好的照片你可以留两张做为纪念……”
摄影师听赵阳说焦卷不可能交给别人,眼中一暗,但听说可以留两张照片又提起些精神,忙又问道:“照片我可以多留几张吗?这是我最近几年最好的摄影。每一张都达到了我现在能达到的巅峰!这或许是我艺术提升的契机……我能多要几张吗?最好每份都给我一张!”
赵阳看了晨梅一眼,晨梅小声地道:“他这么喜欢,就送他一份吧!”
摄影师大喜,忙道:“太好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以后你们要照相,就找我,我一分钱不收!当然,你们要是能把焦卷给我。我还会付你们钱呢!”
赵阳一笑,又正色道:“照片给你可以,但一不能用在商业用途,二不可以公开展览,明白吗?”
摄影师看到赵阳平静的眸子,心中忽然有些发寒。不过,他本来就没打算要把照片用到什么地方,而是拿来揣摩提升自己技艺的。于是点头道:“放心,我会保护二位的**的!”
……
到了晚上,照片和焦卷就送了回来。晨梅一边坐在床上看着她们的照片,一边跟躺在里面看书的赵阳道:“哎,和你说个事。”
赵阳马上从书中抬起头,有些期待问道:“今天晚上还有奖励?”
晨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道:“净想着那些事儿!我跟你说正事呢!”
赵阳眨了眨眼睛,道:“哦,说吧!说完正事是不是就有奖励了?”
晨梅被他气笑了,又在他胯下一摸,翘起嘴角道:“你要不怕咱妈明天修理你,想做什么都依你!”
赵阳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道:“说正事吧!”
晨梅重新坐好,皱起眉头道:“咱们店里要招个人了!”
赵阳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不是有嫂子在吗?”
晨梅将照片收起来,道:“嫂子是来参加咱们的婚礼临时帮忙的,又不是常住在咱们这里……我现在有了宝宝,现在还能动弹。过一段时间我就是想去,估计你和咱妈也不能同意,然后生宝宝,再喂宝宝,算起来明年也够呛有时间啊!”
赵阳放下书,为晨梅揉了揉肩,道:“那就招个吧!”
晨梅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得容易,合适的人哪这么容易招啊!”
……
招人的总觉得人难招,而找工作的却觉得工作难找。
大学自已办的招聘会,会场里依然人山人海。
等到谭爽从洗手间里出来,她的室友,一个圆脸的胖乎乎的女孩叫颜华的,催促道:“快走吧,川点半招聘会就结束,能多看一家是一家。”
谭爽答应一声,从床上拿起自己的简历,颜华看到她包里只有一份简历,忍不住提醒道:“你怎么没多复印几份简历?一份哪里够啊!”
另一个衣着十分靓丽的室友马上笑道:“小爽哪里还需要找工作?人家傍上大款了!”
现在的大学里“傍大款”好像已经变成寻常的事,而且还流传了许多“励志”的故事:某某给某大款当小三,利用大款的钱开公司,最终公司上市云云。
谭爽却眼神一冷,道:“姐每一分钱都是一天天在店里商着卖衣服赚来的!傍大款?谁说的?”
其实,自从她回校以来,就听到这样的传言,但只要不是当面说,她也就不理会,毕竟作为校huā级别的女孩,又一直没有男朋友,各种传言早已经司空见惯。现在室友当面说了,她就当面说清楚了。
颜华和谭爽关系最好,知道她一直洁身自好,听她这样说就答道:“是商年涛说的。”
谭爽嘴角抿了抿,道:“走,找他去!”
招聘会里,商年涛刚接受了个简单面试,看情形还不错。告别转身后,正看到谭爽看过来,不由心中一虚,很快就冲进了人群里。
谭爽向那个摊位一看,大大的招聘广告居中写着公司名:华夏金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而在最上面则是写着:华夏第九制药与金鑫集团强强联合。
ps:今天好冷,冻得和尚都没状态了,用前两天攒下的存稿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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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 你个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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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大公司的名头,对求职者来说,是增加了选择的吸引力,而对了解他们背景的人来说,却能看出背后势力的合作――这在换界之年并不是多么稀罕的事。政治与经济的关系,或者说权力与金钱的关系,本来就是息息相关的,只是在这样的时刻更加明显而已。
当然,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那个圈子的人来说是大事情,但对生活在华夏土地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影响。
龙窝村依然如往夕般平静,只是因为早桃上市的季节,运桃收桃的人多了。
今天是赵阳与晨梅结婚后的第三天,按照当地的风俗,是新娘“回门子”的日子。
吃完早饭,赵阳拎了两箱酒、两箱鲜桃放进了汽车后备箱里,然后晨梅领着换上了白色公主裙的晨曦走了出来,后面孙振香一边拿着毛巾给晨曦擦了把脸,一边将洗好的桃子放到她的手里。
告别,汽车缓缓驶出院子,有些晃悠地下了小路。
车里晨曦咬了一口桃子,然后把桃子往晨梅一递,晨梅就笑着低头咬了一口,赵阳从后视镜里看到后,要说什么,但想到两人坐在后排,也不方便,某个“争桃”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但晨曦却又把桃子努力递向他,又把他高兴坏了。
晨梅笑了笑,将口中一小块桃子吃下,拿出手机给程蓝莺打了个电话,然后拿起赵阳的手机看了看,道:“今天没人给你发短信了。”
赵阳嗯了一声,让过了一辆往村里拉化肥的车,道:“发了也没用。”
从他们结婚的第二天,就有人老是给他打电话,有座机,有手机,都是宁沅的号。
对于陌生电话。赵阳向来是不接的,尤其在宁沅又没有什么朋友,能给他打电话的,再加上出了昨天的事。是谁也就不用猜了。至于为什么给他打电话,可能是婚礼上元副总理的话起作用了。
后来又见他们打得太频繁,他索性就设成了不接任何陌生电话。
对方见电话打不通,就换成了短信,内容毫无例外,各种说辞,全是希望他“高抬贵手”――这也就让他进一步确认元副总理的话那番话确实起作用了。
赵阳对这些短信也是一概不理――站在他的立场上。他们说得再可怜也不值得同情!再说了,这些手中掌握权力的人,再可怜能可怜到哪去?只是一天收那么多条短信有些麻烦。
晨梅也就是随口一问,她巴不得许自健等人受到惩罚呢!要是那天赵阳真被带走,她怀疑自己还有没有信心和赵阳生活在一起!
当然,现在她不会有这样的怀疑了,并且想到当时的一些想法,也感觉有些好笑……只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太过在乎他的缘故,如果以后他要是拿这个嘲笑她。就踢他!
晨曦扶着晨梅腿的手忽然一滑,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
晨梅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晨曦这副“萌”模样,马上又被打心底的疼惜和喜爱所取代。她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和手,然后把她往座位上抱了抱,道:“坐好,咱家曦曦是小淑女!”
晨曦转眼就由茫然的萌模样变得高兴起来。
晨梅一笑,抬头看到汽车已经驶进玉龙镇,而转过弯后又看到赵丙星守着两筐桃给你称桃子。于是忙喊道:“赵阳,咱爸在那呢,过去打声招呼!”
这两天赵丙星都是早早地把桃子运到镇上来卖。因为去年的良好口碑,今年买他家桃子的人愈发多了。
今年龙窝村里有好几家也用了赵阳的方法,没有打农药,但是。人们还是一上来先买他家的,即使把价钱定低了也是这样。弄得那几家底下就找赵丙星,希望他能代卖,卖的钱分他一部分。
赵丙星自然没有同意。再说了,老爷子对自已种的桃子可是很自信,在他看来,别的家的桃子长得就是没他种得好!
赵阳把车往老爷子旁边一靠,道:“爸,我们去县里了啊!”
赵丙星正忙着给一个大妈称桃子,旁边还有几个人等着,他忙得只是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记得上门好好说话啊!”
晨梅微笑着道:“爸,那我们走了啊!”又对晨曦道:“给爷爷再见!”
晨曦就脆生生地叫道:“爷爷再见!”
赵丙星马上转过头答应了一声:“哎,曦曦真乖!”然后看到晨曦手里没有吃的,忙放下秤,拿了两只桃子递给她,才又忙着回去继续给客人称桃子。客人挑的桃子,称杆已经翘起来了,他又往里面加了一个才递给对方。
赵阳一笑,发动车慢慢开了出去。
人们看到赵丙星把桃子给晨曦吃,对桃子的品质自然就更加放心,买完桃子的人也不急着走,都凑空聊上几句,弄得这边的更加多了,而筐里的桃子也在快速地减少,说不得,用不了中午,就又得通知家里往这送桃子了!
因为晨曦刚吃过一个桃子了,晨梅就将赵丙星给她的桃子用卫生纸包了起来,但看她的表情还是想吃,晨梅就先将桃子放进包时,又对她道:“桃子太甜了,不能吃太多,容易生蛀牙,牙疼!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就讲七仙女的故事……”
赵阳静静地听着晨梅的叙说,想着当时他是不是也在她洗澡的时候偷看过呢?他将车速放缓,行驶得也愈加平稳。
但即使再慢,从玉龙镇到齐水县也就huā了他们二十分钟的时间。
看到到了县城,晨梅就嘱咐赵阳道:“一会儿在咱家店停一下,今天麻烦小倩帮着咱们看店,也不能白让人家帮忙,不是有两箱桃子吗?给她留一箱吧!”
阳婷保健的生意的非常好,除了进店买减肥茶回去喝的,很多人也愿意坐在店里一边喝茶一边和其他人聊天。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要进这家店的,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减肥。
谈谈身体的变化,聊聊减肥的经验,都是“圈内人”自然不愁没有共同话题。大家同是一类人,在一起自然就不会拘束,而且胖的能够得到大家的鼓励、收到各种好的建议,瘦下来的又能得到大家的夸赞、发表自己成功的经验,这样的氛围更是让他们喜欢,所以,来这里喝减肥茶的人也越来越多,同时又都觉得在这里喝的减肥茶的效果要好一点。
事实上也是。店里的减肥茶用的是“一气固元丹”泡出来的水,药效要好上那么一两成。
而这也让谭帅想把减肥茶茶店扩张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楼上健身馆刚运营的话,这个设想估计已经付诸实施了。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谭帅又招了几个店员,但还是忙不过来,尤其是为了保密,减肥茶的配制一直是由他和张倩两人亲自做的――一个人也真的够呛忙得过来,张倩就只能留在这里帮忙了,连打算和和晨梅合伙开另一家服装店的事也就放下了。
话说刚开始谭帅还想将店挂在淘宝上,因为小县城快递的问题停了下来――也幸亏停了下来,不然还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子呢!
但今天晨梅“回门子”李慧也得回家陪着,只好让张倩在这里帮上一天忙了。
赵阳听晨梅一说,忍不住皱眉道:“你也不早说!哪有送礼送单箱的?”
晨梅伸手摸了摸赵阳的耳朵,笑道:“送礼就是一个意思,再说一箱我爸他们就得吃一阵子,给多了吃不完也就放坏了!”
赵阳不满地嘟囔道:“就送一箱……嘿,老丈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想我们家呢!”
晨梅忙又在赵阳头上挠了两下,笑道:“怎么会?这一箱就有30多斤呢!”
赵阳将车转向市场那条街,摇头道:“你这闺女当的……”
晨梅伸手戳了赵阳一指头,嗔道:“我爸妈没说我,你倒说起我来了!我为了谁?你个没良心的……”
赵阳摸了摸鼻子,陪笑道:“就一箱桃子,用不着太计较的!”
晨梅摇了摇头,叹道:“你也不想想,你爸妈种一回桃子,才吃几颗?说不定还没我爸妈吃得多呢!再说,咱家盖新房,都是huā的家里的钱,一分钱没用咱的……这先不说,去年你开保健品店,又往外拿了十多万,今年订婚又拿出好几万给咱,这次婚礼收的钱咱妈也不要,说要给肚子里的孩子存着……爸妈他们就指着这片果林的收入,咱能省就得省啊!”
赵阳拿着晨梅的手亲了一口,放在脸边摩挲了两下,然后笑道:“你知道咱爸妈对你的好,她们就知足了!”
晨梅一边用手赵阳下巴上摩挲了两下,试了试刮完胡子后变柔软的皮肤,一边温柔地说道:“自从我来到咱这里,咱妈对我就非常好,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会感受不到?”说着又捏住他的下巴往下拉了一下,嗔道:“哼,要不是咱爸妈对我和小曦这么好,哪里会让你那么轻易得手?现在――肚子里的宝宝都一个多月了!”
赵阳的心中得意、感动、欣慰、幸福交织,又在晨梅的手上用力亲了一口,哈哈一笑,将车停在了“晨晨的衣橱”前面,跟张倩打了声招呼,搬下一箱桃子,然后上车发动,开始新婚之后的第一次走老丈人家!
ps:和尚真心不能快,连想都不行啊。。。
第二三三 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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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好喝!
新娘回门子,新客这酒肯定不能少喝。
在当地,一般来说还会专门找一个陪酒的,幸亏老晨家他们在这没有熟人或者亲戚,没有找,才让这顿酒在六点之前结束。
喝到这么晚,晚饭也就省了,那就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一聊又聊到了九点多,得,也不用急着回去了,就住下吧。
这一顿聊,差点扛脑子都聊空了。躺在床上,赵阳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出声来,洗完澡擦着湿湿的头发走进来的晨梅随口问道:“想到什么了?还自己偷着乐!”
晨梅穿了一件素色的裙衫,刚洗完澡,就像是刚浇完水的莲花一般水灵。
赵阳扭过头看着晨梅此时姣好的模样,没有及时回答,晨梅就又笑着埋怨了一句:“你看你,就不能少喝点?看把咱爸和大哥喝得不会走路了!”
其实她也就这么一说,还真不能怪赵阳――酒桌上除了开始敬酒,中间可都是被晨渡江和晨君爷俩劝着喝的。
赵阳呵呵一笑,三个人喝了四瓶42度的酒,也不算多。
晨梅将毛巾挂在椅背上,走过来用手一推赵阳,道:“往里,今天你睡里面。”
赵阳往里移动了两下,晨梅往床上一坐,马上又嗔道:“哎呀,你把床都给腾热了,大热的天,喝那么酒干什么……―……说说,刚才偷乐什么?”
赵阳手上晨梅腿上一搭,笑道:“我刚才忽然研究明白了新娘回门子,这种习俗的奥义,或者说初由!”
晨梅嗔了一句“热!”把他的手拿到了一边,又笑道:“你还挺能研究的啊!”
赵阳一笑,道:“那是!这个新娘回门子表面上看是一种礼数,咱们华夏人最讲礼仪了,娶了人家的女儿总要回头拜访嘛!”
晨梅盘腿坐好,拉了拉裙衫下摆,甩了甩秀发,让它们散开,好干得快一点。看到赵阳歪着头往里看,伸手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又捏着他的耳朵把他的脑袋拉正,然后才道:“这本来就是:种礼节,还用你说?”
赵阳笑道:“别急,这么浅显的道理谁都懂,要是只看出这一点,还能叫研究吗?关键是这个礼节最初设定的本义是什么,这个你懂吗?”说着把头往晨梅大腿歪过去,舒服地靠在上面,软软的,凉凉的,香香的,不管她怎么推,就赖着不动了。
晨梅推了两下见推不走这个“无赖”,就伸手在他鼻子捏了两下,还是不动,只能由着他,摸着他的喉结道:“快说吧!”
赵阳笑道:“古代的人结婚都是盲婚哑嫁,虽然两方家长都可能有一定了解,但过得好不好,还是把闺女和女婿叫来当面看一看、问一问才放心!”
晨梅垂下头好笑地看着赵阳的眼睛道:“这就是你研究出来的‘奥义’?就过了三天,过得好不好能看出来多少啊!”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愈发觉得那两座玉峰弧度完美、气势不是……―……
赵阳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那就多了。比如,新郎官有没有什么暗疾?两人那个琴瑟谐否?新郎懂不懂得体贴,对新娘好不好,新娘懂不懂得行这夹妻之礼,婆家有没有虐待等等等等。”
晨梅捂着嘴一笑,道:“就你歪理多!不过,就算发现了还能怎么样?人都嫁过去了,古人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
赵阳往上靠了靠,道:“怎么样?你这话可就是太没文化了,告诉你,能做得多了!古人也不傻,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还能让她吃苦不成?”
“比如吧,这男的要是有暗疾,不能人道什么的,好办啊,能治治,不能治把女儿要过来,估计彩礼都不带退的,谁让你婚前不说呢?”
“小两口夫妻生活不和谐,这种情况估计应该不少,毕竟那时候没有那么多‘人民艺术家’供他们学习――即便到了现在’也有那“进错门”的事情发生……遇到这种情况,家里的长辈还能帮着出出主意。”
“小两口要是过得好,那没说的,夸奖鼓励,要是不好,那就教育批评!”
“婆家要是对自家闺女好,那没说的,一双两好,要是不好,娘家还可以给撑腴……”
“嘿,古代每家都有好几个孩子,男的要是欺负了女的,女的跟娘家一说,那大舅子、小舅子、大姨子、小姨子等等就打上门来……就是咱们父辈那一代,在我们农村也这种事常见!要不怎么有句俗语叫‘欺负娘家没人’呢?”
晨梅笑眯眯地听赵阳瞎掰,看他说得口干还给他端水润嗓子。
说起来今天她心情很好,不仅是结婚后第一次回娘家,还因为提到店铺要招人时,李慧却说她在小县城里住了这一段时间,发现喜欢上了这里,还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所以招人的事暂时就不用操心了。
而在随后的聊天中,晨梅又提起随后要开第二家主营儿童服装的分店的事,李慧也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当时晨梅只是一说,知道李慧也不能留在小县城发展。没想到李慧却道:“在哪里赚钱不是赚?大城市是好,但压力也大……再说两边离的又不远,想回去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
她家里也是开店的,自然清楚开店也很累,方方面面都要打点,随便来一个什么人,就得陪笑脸,比起在齐水县,因为有赵阳的关系,根本没有那些黑的白的来找麻烦,反而更自在。
其实,对他们来说,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有赵阳在身边,调养身体也方便,毕竟他们是打算到明年要孩子的。当然了,有机会赚钱自然更好了!
这也是晨君的意思,家里的店他就辛苦一点,抽时间来回跑跑就行。
想到这里,晨梅就用掌心抚摸着赵阳的下巴笑道:“我爸妈还有大哥大嫂可是都在,你不能欺负我娘家没人吧?”
赵阳呵呵一笑,道:“我对你这么好咱爸妈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就是欺负了你,他们也不信!”
晨梅逮着他的脸像面团一样揉捏起来,然后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嗔道:“怎么着你是打算欺负我了?”
听到“欺负”这个词,再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赵阳怦然心动,不过这么晚了,也不想折腾她,就抬了抬身子,道:“我去喝点水!”
晨梅一笑,在他头上一按道:“我去给你拿来吧――赵学者‘研究’这么‘高深’的‘学问’总不能连杯水都要亲自去倒吧!”
等她拿来赵阳坐起来喝了,看她的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就伸手将杯子放到小桌上,道:“时间也不早了,爱妃,咱们歇了吧?”
晨梅白了他一眼,从容优雅地躺在他的身边。
赵阳自然又是利用两人间的“力场太极”带晨梅跟他练习“增元法”。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两人也就带着晨曦返回龙窝村,顺道也把李慧送到店里。
等到了“晨晨的衣橱”,正好看到张广朋和一男一女站在附近。
男的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神采飞扬,气质逼人,再加上一身名牌和一辆奔驰,典型的高富帅。女的在一米七左右,长相清纯,腆着小肚,却是已经怀孕五六个月的样子。
此时男的正很热情地揽着张广朋的肩膀大声笑道:“哈哈,老同学,没想到你终于戒除毒瘾了!这是也当上公务员了?在哪个部门上班?今年我和雅丽结婚,一定要来啊!”
看张广朋的情形,虽然想要保持冷静从容,但看到女孩儿时,眼神中总是闪过哀怨和痛苦。
赵阳很快就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女孩儿想必就是张广朋的青梅竹马。只是现在她的表情冷漠,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发展到了现在,还不如不见的好――
情人一旦分手,总是不见为好,因为,他过得好与不好,自己都会纠结。
这种事别人也没有必要多问,或许他也不想熟人看到现在的情形。
于是赵阳跟李慧说了声,等她下了车就打算直接开车走人。
没想到张广朋看到他的车后,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跟那个同学说看到了熟人,就跑了过来。
赵阳也就不急着走,停在路边等着他。
但是,不仅张广朋过来了,他的“青梅竹马”也被她的未婚夫拉着赶了过来。
正如天天接触的是真钱,就很容易辨别出假钱,幸福的人也很容易看到别人是不是幸福:走过来的这一对儿说不幸福有些武断,但至少不是太幸福,或者说感情不是很深。
这是别人的事,赵阳只是看了一眼,就重新看向张广朋,安静地问道:“忙什么呢?今天怎么没上班?”
张广朋有些感激地看着赵阳道:“领导安排我去考察城南的那块地……”
他的话没说完,“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就走上前来,爽朗地笑道:“老同学,有了新朋友,怎么不介绍我认识一下呢?”
说着他走到车前,不着痕迹地把张广朋往边上一靠,向赵阳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张广朋的大学同学,郝成,过几天就会到齐沅给董市长当助手,认识一下!”
赵阳自然很容易看出这个郝成在处处打击张广朋,他们之间的事,他自然没有心情也没必要管,但对这种人却也没有好感,自然懒得理会,于是,他只是对张广朋说了声:“我们要急着回家,你也去上班吧,有空再聊。”
郝成眼睛一眯,眼神变得冷下来,正要说什么,却见张广朋突然叫道:“赵阳,等等!”
赵阳?!
郝成来齐沅市上班是托了他父亲在东岳省的好友董振国,一位政法委副书记的关系。前天在来的时候,董振国曾经交待过他,不能招惹的人中就有赵阳的名字!赵阳也正是在齐水县。
当时看赵阳的家庭背景非常普通,他还有疑问,但董振国只是沉默了一下,只是让他记着就好。没想到现在就见到了赵阳!
他稍微一愣神,就听到张广朋道:“赵阳,你这几天有空吗?”
赵阳道:“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成。
张广朋一笑,道:“就是我爸爸可能过几天有事找你”。
赵阳道:“到时候再珑……―……你去哪上班?我捎你一程吧?”
却是想帮他脱离现在这个境况。
张广朋往奔驰车旁边的自行车一指,道:“不用了,很近,我骑自行车过去就行!”
赵阳点了点头,道:“那一起走吧!”
张广朋答应了一声,跑过去推着自行车过来,在经过雅丽旁边的时候稍一停,但看到赵阳发动了车,就赶紧搭腿上去,跟着车骑了起来,又向后面摆了摆手。
郝成冷笑一声,快步向自己的奔驰走去。
雅丽快步跟了上去。
第二三四 县委书记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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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气越来越热,知了龟也越来越多,赵阳家餐桌上就添了一道美味:油炸知了龟。
知了龟用油一炸,泥黄色的壳就变得透亮,肉则是白色,咬在嘴里又脆又有嚼头,香而不腻,很受赵阳一家人喜欢。并且捉起来也不难,只需在果树上包一层塑料纸,等睡觉前去底下捡就行。
还有一种则是刚褪皮变成知了的那种。这时知了并不是日间所见的黑色,而是嫩黄色,用油炸出来颜色好看,只是吃到嘴里发空、发轻,不如未褪皮前的有嚼头。
一盘刚出锅的油亮的“油炸知了龟”往桌上一端,晨梅闭上了呼吸,但喉头动了动,还是干呕起来――她的“妊娠反应”到了。
晨梅的妊娠反应并不是太强烈,可以说比较轻微,放在一般孕妇身上基本上没什么大不了。但身边有赵阳这个“神医”在身边,在反应了两天后,她就撒娇地要赵阳帮他渡过这个“难关”。
赵阳正在炮制草药,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身体一点也没问题,就一边将草药放在石臼中用木头捣碎,一边用另一只手护着她,防备她太靠前碰着了,然后回答道:“这是你的身体在做调整,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治的!”
晨梅闻到草药发出的气味又干呕了几下,蹙着眉道:“可是很不舒服啊!吃,吃不好,闻到点异味就受不了……你就帮帮我嘛!”
赵阳忙停下手,转头笑道:“你也知道,现在不能随便吃药的……上次怀小曦的时候,你应该也有经验,很快就好了,根本不用治的!”
晨梅却不管这些,侧脸看着赵阳,定定地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赵阳没有办法,只好道:“好吧。好吧,有个食疗的偏方,我试试,看看管不管用!”
当天他就去山上山下拔了一筐子荠菜。回来给晨梅做了两顿荠菜馅的饺子,吃完就好了。
妊娠反应一结束,晨梅的胃口大开,饭量就上来了!
赵阳正准备出去,正好看到晨梅塞了一嘴的食物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专门给她做的“零食”:说是零食,其实是孙振香让赵阳专门开的方子煮的一锅肉汤。然后又用白面烙了盘底大的薄饼,吃的时候夹上一大块汤汁饱满的肉,再配上现切的黄反丝、胡萝卜丝,洒上葱花、香菜,还可以淋上点肉汁,然后卷起来吃。
肉汤一直用小火煨着,肉已经给煮得透烂,但又有嚼头。再配上爽口的配头,晨梅从吃第一口就喜欢上了……
但再喜欢吃,吃得确实有点勤了!现在赵阳不担心“饿着宝宝”。反而担心营养过盛的问题了!现在应该说说她了。
见赵阳停下来,晨梅一边嚼着“零食”一边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你要去哪?”
赵阳等她走到身边,来了个“虎口夺食”,张口就把饼咬下一大口,说她之前在事实上减少她吃进食物的分量――确实很好吃!
晨梅咽下嘴里的食物,道:“想吃你去厨房里卷一个呗……你还没说要干吗去呢?”
赵阳吃完后想着再咬上一口,发现刚才一口真的已经咬到了晨梅“虎口”位置,剩下只有一小块了,才抬头说道:“丙礼媳妇昨天不知道吃了什么,今天又吐得比较厉害。让我再去看看!”
晨梅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道:“也让她吃荠菜馅水饺啊!”
赵阳摇了摇头,道:“她和你不一样,她那是病……我说,你最近吃得有点多了啊!”
晨梅把剩下的一块塞进嘴里,白了他一眼。道:“还有嫌自己怀孕的媳妇吃得多的!”
赵阳扶着他在院子里走动着,苦口婆心地劝道:“那也悠着点啊!摄入营养过多的话,容易长胖,胎儿也会变大,到时侯不利于生产。”
晨梅摸了摸肚子,有种想回去再卷一张饼子出来的**,就推了赵阳一把,道:“行了,我有数,你去忙吧!”
赵阳咧了咧嘴,道:“我是不是配副药给你去去旺盛的胃火?”
晨梅凤目一瞪,气势汹汹地道:“你敢!”
赵阳笑了笑,轻轻给她揉了揉腰,又道:“要不我给你设计上一套孕妇操,平时多做做,对保持身形和以后的生产都有好处,你看……”
晨梅又是斩钉截铁地道:“不做!”
她是要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又是不想生一个“好生”的宝宝,至于体形什么的,也可以在以后恢复。而赵阳可是创出抗癌操的人,他要是在所谓的“孕妇操”里做了什么手脚,导致她食欲下降,饿着宝宝怎么办?
说着话,孙振香从外面买菜回来,晨梅马上迎上去扶着她的胳膊有些撒娇地道:“妈,你家赵阳嫌我吃得多!”
孙振香严厉地嗯了一声,直接看向赵阳,道:“你媳妇现在是双身子,不多吃点能行吗?吃又不是你做的,也没花你的钱,你操的什么心?”
晨梅看着赵阳一笑,又接着说道:“妈,他还说要配副药给我去去旺盛的胃火!”
孙振香气得直吸气,四下张望,最后从篮子里摸起一颗土豆就砸了过去,“你这混账玩意,我打死你!”
赵阳屁滚狼烟地“逃”了出去。
……
赵阳刚走一会儿,张德洋就带着一个中年人来到了果园里。
孙振香忙将他们让进了屋里,笑着问道:“张书记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家?这位是?”
张德洋接过孙振香递过来的茶水,一指那个中年人,道:“这是咱们县招商办的孔庆国孔主任,我们来找赵阳商量点事,他不在?”
孙振香笑道:“真不巧,他刚走,去给人看病去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回来吧!”
张德洋一摆手,道:“不用,我们在这等一会儿吧!”
孙振香打开了电视。道:“那好。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赵阳回来得并不快,过了半小多小时才回来,不过张德洋和孔庆国都没有着急,随意和孙振香说着话。
一见赵阳回来。孔庆国很热情地握住赵阳的手,笑道:“赵阳,你好,久闻你的大名,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呢!我是招商办的孔庆国,你叫我老孔就行!”
孙振香忙道:“这位是招商办的孙主任。”
赵阳笑着请他们坐下。
古人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尤其这位招商办的孙主任这么热情。找他什么事?要是找他看病好办,他的手掌发凉,仅是握了一下手就感觉到又湿又粘,脸色也有些发暗,是典型的痰湿体质,对他来说,只是几副药再加上几个食疗的小方子的事。至于其他的……招商办的事找他干什么?
坐下后,孔庆国看了张德洋一眼。张德洋沉吟了一番,开口道:“赵阳,这次来因为件招商办的事想请帮忙……”
赵阳放下茶杯。笑了笑,问道:“招商办的事?”
张德洋点了点头,郑重地道:“是。本来这件事是招商办和县里的工作,但是现在你的帮助很关键!最近咱们县正在和倭国一家大型电子集团苍井株式会社(以下称苍井集团)洽谈合资建厂的事。谈了两个多月了,进展一直不大,不过,现在有个机会,赵阳你要能帮忙的话,将极有可能促成这次招商工作!”
赵阳记起前几天张广朋说他父亲有事要找他,看来就是这件事了。对倭国。他一直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也没急着说什么,而是先听他们把话说完。
孔庆国清了清嗓子,道:“苍井集团的实力非常雄厚,在倭国生产影像和电子产品的公司中可以排进前十五!这次咱们县招商的项目就是要在县里建立一家生产手机配件的电子厂,后期还会建立一个大型仓储中心。使齐水县成为东岳、中原和南苏的物流中转站――这个先不说,仅电子厂建成后,就能解决数百人的就业问题,还有示范作用、提升县里企业的管理水平,等等,对齐水县的意义可谓重大……”
赵阳笑道:“孔主任,这个,不是作报告,不需要详细介绍这些东西……直接说我能帮上什么忙吧!”
孔庆国咳嗽一声,感觉也有些小题大做,但看到赵阳态度不错,也就不以为异,继续说道:“开始我们和苍井集团谈判还算顺利,但倭国这两年经济不景气,今年更是下滑严重,电子信息产业也不例外。所以,苍井集团的一些项目就暂时搁置起来……”
他们能等,但县里急需这个项目。也不知道县招商局的人从哪里得到消息,听说前任董事长渡边一郎病情加剧,而因为亲情啊利益啊,总之种种原因吧,现任董事长渡边前八还想让他活着。
于是,想到县里的“神医”赵阳,县招商局的同志就把这两件事“巧妙”地联系了起来……
等孔庆国说完,张德洋又道:“这是为咱们全县谋福祉的事,又有这么个机会,所以才求到你头上来――你看这个忙能不能帮?”
对象是倭人,又附带了额外的条件,这已经超出了帮忙的范畴了!
赵阳端起自制的紫砂壶慢慢地给自己倒上水,道:“张书记,孔主任,我是懂点医术,但也就能给乡亲们看看病,并不敢说包治百病。而且,对象是倭人,这属于涉外性质了,出了问题就难办了……”
现在的华夏,“一等洋人”可不只是嘴上说说的,只要是不惹到他头上,他肯定不会自找麻烦一头撞上去的!
孔庆国笑道:“以赵阳你的医术,能有什么问题?”
赵阳微笑着看了他一眼,问道:“出了问题,你能替我承担吗?”
孔庆国:“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张德洋看向赵阳,道:“这样,赵阳,你先答应下来,后面的事我们再协商!”
赵阳摆了摆手,冷淡地道:“张书记,你不要难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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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今天大封推,就这一章……
说实话,和尚真想拿豆腐拍死自己!
唉,红茶老大在十月最后一天就通知我今天有封推了,感觉很对不起他……
现在状态如此低迷,是和尚身体出现了问题(原来一直不好意思跟大家说。。),这个问题是在过完十一从老家回来时意识到的。
记得和尚在9.28临走那一晚,发现精力很难集中,而且不到十点就没精神了,那一晚也发了唯一一章不到三千字的章节。然后回来后就开始吃温补的药调理,已经初步有了效果,还打算在本月争一下都市月票榜……
但是和尚连着喝了一周的浓普洱茶,结果从上个月月底到现在,身体状态比以前还差,每天能够集中精力的时间,在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干扰的情况下,也就有两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可想而知,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构思情节、码字,明显不够的……
和尚向喜欢本书的书友解释一下,等状态恢复点就开始给各位热心的书友加更,说好的十二更不会少的!
第二三五 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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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果园,孔庆国对赵阳的不配合十分不满,道:“赵阳这个人怎么这样?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张德洋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作为上位者,要求下属具有“大局观”好像是司空见惯的事,但是,今天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求着赵阳帮忙的,而赵阳不是他们的下属,甚至都不是体制内的人。
当然,如果不是赵阳让张广朋成功戒了毒瘾,尤其是见识了他的两个很有权势的干亲,还会不会这么想就很难说了!
孔庆国不知道张德洋摇头是什么意思,另外一些话就没有说,而是问道:“张书记,下面我们要怎么办?这可是个很有利的机会啊,如果晚了,再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张德洋当然也知道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和倭方继续保持联系,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他们,我再想办法做做赵阳的工作。”
孔庆国脸皮扯了扯,道:“张书记,前期的工作我们招商办的人已经做得很多了,可以说基本上能做的都做了,但倭方就是没动静……现在的突破口就是老渡边的病……还得看赵阳愿意不愿意给他治啊!”
送走张德洋两人,眼看快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孙振香就和晨梅去厨房做饭,赵阳则做起了木工活。
他要做几只木桶。
木桶是用来泡脚的。
上次去县里,程蓝莺说起赵阳的老岳父时,说他快变成“黑人”了,都是晒太阳晒的。当然,她当时是笑着说的,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很少听到晨渡江说肩膀疼了――除了下雨前,肩膀还有些发酸。
赵阳当时听得一笑,后来想到,晨渡江肩上的病算是基本治好了.剩下的就是恢复养护肩部的经络和骨骼,当时他就想到了泡脚这一华夏中医大道至简的养生方法。
脚上穴位众多,离心脏最远,是人的“根”.泡脚的好处自然多多,比如泡脚可以祛寒祛湿,调节经络、疏通气血、调整脏腑功能等等,再加上练习那个“转肩转头操”经常服用一些药膳,自然会加速肩部的恢复。
现在赵阳让晨渡江先用塑料桶泡着,时间是每天上午十一点左右,这时候是一天阳气快接近最盛的时间.然后是下午四点左右.正是足太阳膀胱经当令的时候.能加速体内湿气的排出。
每次泡脚十五分钟左右,以身上微汗为宜,最好泡出来的效果则感觉身上温暖、通透。
泡的方法是在桶里加入温水,水要到小腿承山穴以上,也不只是泡脚,泡的时候还要把两只手泡进去――手离肩膀更近,对促进肩部的气血运行更加有利。
这个方法,他也打电话告诉了封飞扬封校长.方法和时间都是一样――让封校长也把手泡进去,则不仅仅是手部离肺部近,同时也是因为肺经经过手部。
但是塑料桶毕竟只是盛凉水用的.放上热水难免会有一些化学物质渗进水里,对人身体不好,于是他才想着做几只木桶,不仅给老丈人用,家里人也一人一只,至于封校长,则只能让他去店里买了。
去年做椅子、床板,赵阳准备了一些榆木、槐木和松木,松木还剩了不少,正好用来做桶。
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木工活了,赵阳做起来更加得心应手,脑子里一边想着图纸的模样,手上则恰当好处地锯出一根根木条,然后刨出相合的角度,有些稍微不合的地方,拿起来比一比马上就能修改。
将一块木板处理出来,赵阳拍了拍身上的锯末,然后将刨huā和锯末收拾起来――这些都是制作美食的好燃料。
做完这些,抬头往厨房里一看,正看到孙振香切完猪脸肉,捏起一片喂到了晨梅的嘴里。
看到赵阳正看着她,晨梅脸一红,孙振香则瞪了赵阳一眼。
赵阳摸了摸鼻子,又看到赵丙星推着晨曦回来。
今天赵丙星带着晨曦去卖最后一批早桃,经过明显变得稀疏了的两亩桃地的时候,他就放慢了脚步,一副不舍的模样。
进了院里,赵阳看到筐里还有几斤桃子,就问道:“怎么还有剩的没卖?”
赵丙星伸手将晨曦抱下来,笑道:“这几斤桃子是给曦曦留的。”
听他一说,晨曦就害羞的趴在他肩上,也不好意思看赵阳。
赵阳哈哈一笑,将晨曦抱到面前,宠溺地道:“你个小馋嘴儿!”
晨曦就红了红脸,仲手去捂赵阳的嘴,不让他再说。
晨梅端着菜走出来,嗔道:“你忘了,树上还给你留了那么多,怎么还要?”
其实每棵树上都有几颗桃子给晨曦留着―放在树上也不易坏。
赵丙星哈哈一笑,想着晨曦刚开始还高兴的帮着他算账收钱,后来一看桃子不多了就着急的小模样,刚才那种因为早桃卖完的不舍就完全消失了。
今天最后一千多斤桃子卖完,变成了四十两百多块钱交到了孙振香手里。
孙振香算了算,道:“早桃一共卖这是三万九千四百来块钱,还行,比去年好一点!”
赵丙星端过酒杯,用手擦去水迹,闻言不满地道:“什么叫‘还行,、‘好一点,?比去年可是增加了一千多斤呢!你问问这十里八村的,有谁家的桃子比咱家收得多?要是比卖钱的话,我这两亩地不比他们七八亩?”
孙振香一笑,给他倒上酒,嗔道:“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赵丙星一笑,吱溜一口小酒,惬意地夹起一块黄瓜放嘴里,又对赵阳道:“今天遇到张书记,他怎么给我说让你帮忙给人治个病,咱们县就能多一个大厂子,有这回事?”
赵阳也喝了一口酒,道:“爸,这事咱别管。”
如果不是赵丙星听错的话,这官员的嘴还真敢说,他明明记得刚才张德洋还说要是他“帮忙的话.将极有可能促成这次招商工作”也就是就算帮忙把人的病治好了,人家也并不一定来建厂!现在倒好,直接就变成“帮忙给人治个病”“就能多一个大厂子”!
赵丙星点了点头.道:“要是不难的话,就帮一把吧,也算给咱县里做了贡献。”
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赵阳不想治。况且,这种事做好了,无论是名还是利,都不是他想要的,但要是出了问题.说不准还会怪罪到他的头上!
赵阳给人治病从来只是简单单的给人把病治好.不要求别人什么.自然也不希望别人有额外的要求。
孙振香也听晨梅说过里面的利害关系,这时接话道:“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真要是出了事,咱家可担不起!”
既然孙振香都说了,赵阳就不再多说,安心吃起饭来。
有些事上,政府部门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当天下午孔庆国就与专门负责这个项目的小田正二取得了联系.并在第二早上开始了对赵阳医术的考察。
所谓的考察,是小田正二提出来的,孔庆国自然没有什么异议.还觉得人家倭人就是负责任。
当天孔庆国带领着招商办的工作员带着小田正二一行奔赴各个村,寻找赵阳治过的病人进行实地考察。
连着转了几个村子后,小田正二的脸色越来越满意。
在这些病人中,有的是长年积病,有的是年纪过大,人老体衰,有的是处于病危之中等等,经过赵阳的治疗,积病开始慢慢康复,人老体衰的气色也好了很多,至于病危的,有些都是医院不收的,现在也还活的好好的,可见赵阳的医术确实很了得。
从东连村走出来,小田正二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有些僵硬的华夏语道:“孔主任,请问这位赵阳先生现在在哪里,我要与他当面谈谈,能让他过来吗?”
看现在的情形,孔庆国真想把赵阳叫过来,让他与小田正二谈谈。但是想到昨天赵阳还拒绝帮忙,今天让他来,这个难度有些大了!于是就笑道:“小田先生,赵阳因为经常出去为别人看病,不一定能找到他,我们另外安排个时间吧!”
小田正二一抹不屑的神色从他脸上一闪而过,又语气僵硬地道:“赵阳所在的龙窝村不就是在附近吗?我们登门拜访――不会有什么不便吧?”
孔庆国怕他怀疑他们要安排什么,忙道:“不会,不会!”
想了想,觉得合资建厂的事是有益于全县发展的大事,县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义务配合,再说都把人领到赵阳面前了,他总不能不接待吧?
于是他请小田正二和随从请上了车,一同赶往龙窝村赵阳家的果园。
到了果园,孔庆国抢先下车,透过开着的大门正看到赵阳光着膀子,提着两只刚做好的木桶放到阴凉里,好让刚上好的胶晒干――他做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副模样可不像是“神医”该有的啊!
小田正二走过来,也看到了院内的情形,却又很快转向孔庆国,道:“孔主任,这就是赵先生家吗?”
孔庆国干笑一声,道:“是的,小田先生。”又稍微一思考,既然看到了做什么都晚了,就敲了敲门,朗声笑道:“赵阳,我又来了此时晨梅正在午睡,赵阳也不想吵醒了她,就走了过来,道:“孔主任,你好,有什么事吗?”
孔庆国又干笑一声,道:“赵阳,我带两位国际友人来拜访你,是不是进屋再谈?”
赵阳向小田正二看了一眼,淡淡一笑,道:“小鬼子?屋里有人睡觉,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
孔庆国一惊,接着又不由恼怒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么热的天,这个,我们还是进屋里谈吧?”
赵阳笑道:“我也热,我们有话快说吧!”
孔庆国更加恼火,想他堂堂招商办的主任,除了县里有数的几位领导,他去哪里还不被热情地请到屋里?
小田正二这时有生硬的华夏语说道:“华夏是礼仪之邦,赵先生这样做不符合待客之道吧?”
他说完就看向赵阳的眼睛。他这时候说话,是想说明他刚才听懂赵阳说他是“小鬼子”想看看赵阳是什么反应。
赵阳眼皮动也不动,淡淡地道:“有话快说!”
他可不想在这里陪着他们挨晒!
小田正二点头一笑,仲手接过助手递过来的笔记本,一边看着上面的记录念着一边盯着赵阳的眼睛道:“赵先生,请问东连村的魏秀莲、兰小村的陈南福、陈大磊、黄石村的黄万亿、金亚楠,这几个人的病是你治好的吗?”
赵阳看也不看他,而是转向孔庆国,道:“孔主任,这次来有什么事?没事我要回去休息了!”
孔庆国强压怒气道:“赵阳,小田先生是咱们县尊贵的客人,你注意下,不要让外人笑话咱们不懂礼貌!”说完又看向小田正二,陪笑道:“小田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证,咱们今天去过的任何一家,都是真实的,这一点也有当时医院的证明可查,小田先生也看过了,不是吗!”
小田向孔庆国微一鞠躬,笑道:“孔主任的话我自然是信得过的!”然后又转向赵阳,问道:“赵先生,我注意到,您并没有取得贵国的各种医师执证,请问这是什么原因呢?”
孔庆国一惊,以前光顾着想做赵阳的工作了,把这一茬给忘了!倭国可是很注重法律的国家!他忙笑道:“小田先生,是这样的,赵阳因为一些原因,医师执证还没有办下来!不过请放心,以赵阳的医术,想要考下医生执证是很容易的事……你说是不是赵阳?”
赵阳哪里有亲功夫陪他们在这挨晒?他回头向躲在阴凉里的小黑一招手,向门外几个人一指,低头摸了摸小黑的头,嘱咐道:“他们要敢进来,就咬他们!”
说完他将门一关,转头就向压水井旁走去,准备洗洗身上的汗陪着香香软软的媳妇睡个午觉――
孔庆国大怒,把门一推,伸手一指赵阳:“你......”
他刚迈出去半步,小黑就发出恐吓的叫声,往前动了动腿。
小黑的体型放在那里,再发出威吓力十足的叫声,顿时把孔庆国吓得退了出去,小田正二等人也集体向后撤了一步。
ps:还有一章,时间不太确定。!!!
第二三六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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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体型巨大、露着锋利牙齿的小黑,进去是不用想了,而院内赵阳洗完身上的汗,撩开珠帘进了屋――
这让孔庆国极其恼怒,只知道不住地说着:“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然后看到小田正二,忙又陪笑道:“小田先生,乡下人,不懂规矩,真是让您见笑了!”
没想到小田正二却一点也不为忤,还很高兴的样子道:“孔主任,我对今天的拜访很满意!我确信赵阳先生是治好那几个病人!”
孔庆国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倭人脾气这么好?
其实,倭人是一个崇拜强者的民族,你对他好,他不会领情,找到机会还会偷你的抢你的,但你要是把他狠揍一顿,平时也不给他好脸色看,只要你强大,他就会巴结着你,根本不会在意你是把他当人还是当狗。
看小田正二确实没有生气,孔庆国的怒火也就降了下来,然后又笑道:“就是脾气有些不好,不合待客之礼啊……”
小田正二向院内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的桃林,微笑道:“赵阳先生医术高明,率性真诚,一直温文尔雅,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脾气!”
好吧,你不觉得难堪就行!
孔庆国一边请小田正二上车――外面真是太热了,一边拿出一瓶水递给他,微笑道:“小田先生,你看,赵阳的医术我们也实地考察过了,想必你也有了印象,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小田正二接过水,向孔庆国点头致谢,然后舒服地喝了一口,道:“孔主任,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想工厂能够在齐水县建起来!”
孔庆国高兴地笑道:“那是,那是。我们竭诚欢迎苍井集团来我们县建厂!”
小田正二一笑,又正色道:“我会尽快将有关赵阳先生的医术及治病经历汇报给总部,希望能为我们渡边董事长提供帮助!”
孔庆国松了一口气,心里乐得要开出花来。脸上却也庄重地道:“这也是张书记、孙县长和我的希望!”
小田正二点了点头。
有了小田正二的表态,再坐在车里吹着空调,孔庆国感到浑身那叫一个舒服,就差哼上一段小曲儿了!
坐了一会儿,小田正二忽然又问道:“对了,孔主任,你们这边不会出问题吧?”
孔庆国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了。联想到昨天赵阳的表现和今天的态度。好像高兴得有些早了!但是,很快他就坚定地道:“小田先生,请放心,我们这边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和苍井集团建厂这件事,不仅有利于全县人民,更重要的是关系到他和县里一大批领导的前途,这件事是必须要做成的!
小田正二看到孔庆国表了态,虽然想到赵阳的态度是有些问题。但他和华夏生活了多年,和这里的官员打过很多交道,知道他们什么脾性。也知道在华夏官员的能量很大,也就放下心来。
……
小田正二的报告打回到苍井集团的总部,第二天上午就有了回复:允许赵阳前往倭国东凉会诊,如果治疗有效,将重谢云云。
接到回复,小田正二赶紧找到了孔庆国,道:“孔主任,我刚接到总部的回复,请尽快安排赵阳先生和我去日本!”
孔庆国一喜,但又迟疑地问道:“小田先生。回复没有提到合资建厂的事吗?”
小田正二摇了摇头道:“没有,孔主任!”
孔庆国一皱眉,想了想,又释然地道:“现在治病要紧,确实不可能在回复里谈公事!”
小田正二看向孔庆国,道:“还请孔主任尽快安排赵阳先生随我回东京治疗事宜!”
孔庆国点了点头。道:“小田先生请稍等,我马上向张书记汇报!”
小田正二向孔庆田一鞠躬,道:“拜托了,孔主任!”
孔床国赶紧向张德洋的办公室走去――张德洋说过,有关苍井集团建厂的事,可以直接去找他。
见到张德洋,孔庆国忙将小田正二带来的消息汇报给他,然后问道:“张书记,我昨天带小田先生去赵阳,他的态度很不友好啊!”
张德洋不理会孔庆国的“小报告”,皱眉问道:“要去东京?不能来咱们这吗?”
出国的各种手续问题还在其次,赵阳为别人治病可是不去别人家的,何况这还是出国!
孔庆国苦笑道:“恐怕不能吧?老渡边好像一直处于昏迷中,这个状态出医院都有危险……”
张德洋淡淡地问道:“你问过倭方了?”
孔庆国马上反应过来,道:“我马上和小田先生沟通一下!”
等他刚转身走到门口,张德洋又问道:“等等,苍井集团的回复里没有提到合资建厂的事吗?”
孔庆国停下来,道:“小田先生说没有提……倭方在这个时候是不是因为急着治病所以没提建厂的事呢?”
张德洋点了点头,孔庆国见他没有说什么,就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等孔庆国一走,张德洋拨通了赵阳的电话,将事情一说,果然赵阳的反应就是斩钉截铁的“不去!”二字。
现在晨梅怀孕当中,总想时时刻刻陪着她,别说出国,又是他不喜欢的倭国,就是去外村他都懒得动弹!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所以张德洋并没有感到失望,又说道:“这是苍井集团的要求,我觉得也有些过了,毕竟出国是有诸多不便……赵阳,你看这样,让对方将人带到黄海,你去那里给他治病。黄海离咱们这里很近,你对那里也熟悉,你看怎么样?”
去黄海为老渡边看病,也是他认为折中也是最有可能实行的方案。
一位县委书记这样“贴心”、“周到”的谈话,如果是意志不坚定的人,肯定心一软就同意了。但是,对赵阳来说,这件事强烈地违背他的意志,自然不会心软。他淡淡地道:“不怎么样!张书记。我在前天就说过,这种事以后不要找我,找我也没有用!”
张德洋皱眉道:“赵阳,这不是我个人的事情。这件事关系到全县百姓的利益……”
赵阳一笑,语气愈加冷淡地道:“我自认负担不起全县百姓利益的重任,请张书记另请有能耐地担当吧!”
……
挂了电话,孔庆国也沟通回来了,道:“小田先生觉得这个提议十分不合理,拒绝向总部汇报!”
张德洋淡淡地道:“那就算了,赵阳也不同意。”
孔庆国皱了下眉。小心地问道:“他不同意什么?”
张德洋略有些无奈地道:“不同意给老渡边看病!”
孔庆国怒道:“他怎么好坏话都不听呢?这是他一个人的事吗?厂子建成了,可是全县百姓都能受益的事!我们是不是对他太客气了?”
张德洋想说什么,却又忍住――有些事没必要跟他说的,只是摆了摆手道:“你去告诉小田先生吧!”
孔庆国大急,这可是他费尽心血,眼看就要成功的大的招商工作啊!想到这里,他忙又调整心情,笑道:“张书记。这个厂子可是关系到咱们县的发展啊!”
看到孔庆国的表现,张德洋反而看开了。
开始时他确实被苍井集团投资的规模和前景迷了眼,但其实想想。以齐水县的地理位置和他这几年努力营造的投资环境,用得着担心引不来投资吗?
上次在赵阳的婚礼上,他和孟学辉谈了谈。孟学辉当场表示有意愿来齐水县投资,别的不说,浩然地产绝对愿意接手城南工业园的建造工程,至于其他的领域,依靠赵阳两人的关系,也可以拉过来一两个,这个就不能成为他的政绩了吗?
有赵阳的关系,又是国内的公司。处理起来不比外资省心吗?
而一旦城南工业园建好,再入驻上一两家浩然集团这样在省内大品牌的公司,还愁引不来其他的大公司?
有大道能走,何必纠缠在小道上呢?
所以,张德洋平静地道:“老孔,你去和小田说。我们已经努力和赵阳沟通了,但他不同意,我们也只能尊重他的意愿!当然,你也要和他强调,我们会继续对赵阳进行说服工作!另外,我们还是真诚欢迎苍井集团来齐水县建厂……”
孔庆国脸皮抽抽着回到办公室,面对小田正二强笑道:“小田先生,很抱歉,由于不能说服赵阳,所以给渡边先生治病这件事只能暂缓了!”
小田正二顿时冷下脸来,道:“孔主任,昨天你曾经答应过我,说贵方在请赵阳先生给我们前任董事长治病这件事上一定不会出现问题,所以我才向公司打了报告,怎么才过一天就变卦了呢?”
但是请赵阳治病这件事,对他也有好处,于是又意有所指地道:“孔主任,我对华夏官员的权威和能力是很佩服的!”
这个话孔庆国没有接。他又不傻,张德洋都没有对赵阳丝毫强硬的态度,他自然也是惹不起的!是,他是想巴结小田正二,希望厂子建成,他自然就有了政绩,但却不会头脑发热,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于是,他就倒了倒在华夏当官的一些苦水,又将张德洋的话修饰一下“转发”给了小田正二。
小田正二对这些没营养的话自然没耐心听,面无表情地道:“我对今天的事很遗憾!”
孔庆国叹气道:“我对发生这样的事也很遗憾!”
一旦孔庆国不急,小田正二却着急了!(未完待续)
第二三七 赵阳的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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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正二虽然着急,却不会像什么也没有的无知的人求孔庆国办事那样苦苦哀求,而是冷着脸站起身,严肃地道:“孔主任,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如实向总部汇报了!至于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就不好预料了!”
孔庆国心里一紧,但想到这件事张德洋都是那样的态度,他一个招商办主任急有什么用?于是又很庄重地道:“请小田先生务必将张书记、孙县长和我的问侯带给贵公司渡边前八董事长及渡边一郎先生,另外关于说服赵阳的工作,我们将尽最大努力去做,也希望不要影响到苍井集团和我们县的合作!”
小田正二冷着脸听完,面无表情地道:“我会的。孔主任,告辞!”
孔庆国忙起身热情地将小田正二送到了楼梯口。
小田正二脸上像是结冰一样回到酒店,将今天的事想了一遍,忽然意识到,这是不是齐水县的官员看到太过热情,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而采取的策略呢?
在他与华夏官员打交道的过程中,因为他们是投资方,又是“洋大人”,一般很少遇到这种情况,因为那些人想捞好处的话,在项目建成后有大把的机会,并且完全不用承担多大的风险。
当然,他们要想在当地获取更大的利益,主动“赠与”的情况不算。而即使是这种情况,那些人收得也很谨慎,不应该是这种放在明处的啊――都怪昨天他的态度太过“友善”了!
但是,通过调查发现,赵阳的医术确实很厉害,说不定真能治好老渡边的病,这对他在公司发展肯定是大有好处……
就算赵阳的医术不行也没有关系,到了东京,肯定有专业人士做出评估,能用则用,不能用也没关系。至少他会在渡边前八面前留下好印象!
总之,这件事对他好处大大的!
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才能把赵阳弄到东京去。
小田正二原想了想,叫来助手,让他留在自己房间。他则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酒店,然后叫了一辆在小县城很普遍的带篷的三轮车去了龙窝村。
这一招就叫作釜底抽薪!
他不信那些官员能给赵阳多少好处,只要他出得好处多一点,还怕赵阳不乖乖地跟他回东京?而一个小山村的农民,能要多少好处?敢要多少好处?
小田正二的记忆力还行,上午刚来过,还记得赵阳家果园怎么走――其实在公路上也能看到。
一路颠簸到了果园。时间已是下午的两点多,虽然有风,但大太阳在头顶上晒着,下车走了几步就出了一身的汗。
还未走近,就听到院内传来一个女人娇嗔的声音,从虚掩着的大门的门缝里向里看去,正看到赵阳抱着一个女人走上了屋前的水泥台阶。女人的长相未看清,但仅一头秀发和一双白嫩的脚。再加上刚才听到的像是夜幕时分静静流淌着的河水般的声音,就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走到门口的赵阳转头向他这个方向一看,小田正二一凛。忙收敛心神,再也不敢有什么轻视的想法,轻轻敲响了大门。
听到院内珠帘掀动进屋的声音,却没听到有人走出来。
稍等了一下,他又敲了一次,没有动静。
又敲了一次,同时用大小适中的声音向院内喊道:“请问赵阳先生在家吗?”
侧耳听去,还是没有动静。
小田正二心中一怒,却仍然按刚才的办法,一边敲门一边喊话:“请问赵阳先生在家吗?”
耳中听到屋内传来交谈的声音。然后珠帘一响,小田正二忙一整衣服,挺身站好,等着大门打开。
等他刚站好,大门就开了一条缝,小田正二忙一躬身。用恭敬的声音道:“赵阳先生……”
却见门缝里伸出的是一条黑色的毛脚,然后一只硕大的狗头伸了出来:“汪!”
小田正二一惊,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吧唧一下摔到地上,正摔着尾椎骨,顿时菊花一紧,一股酸涩之意就冲上了鼻头!
但是一摔倒在地,更显得小黑的勇猛,小田正二手脚并用赶紧爬了起来,看到只是一条狗出来,他也来不及计较什么,向后就跑。因为跑得着急,又在果园边上摔了一跤,这次胸口更好撞到石头上,疼得他差点没喘上气来!
……
等到跑出果园,看到小黑没追上来,小田正二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等着他的三轮车司机想笑又忍住的表情,他顿时又恼又怒,赵阳太“无礼”了!
不过,赵阳的“无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天的行动失败了!而赵阳的“无礼”也让小田正二更进一步确认他就是华夏所说的“隐士”、“高人”,而再想起上午见面时的情形,那种淡然、平和、如宽阔江河般气质,一看就不凡啊!
这样一想,小田正二心情又激动起来。
对于这样的高人,应该像华夏古代的刘备那样,用真诚来“打动”他才对。但是老渡边的病情可是时时刻刻都会变化的,他就算有“礼贤下士”的心,也没有那个时间啊!并且,赵阳毕竟不是倭国人,他的敬畏之心也就弱了许多。
于是,回到县里的酒店,小田正二忙换上全新的衣服,给孔庆国打了个电话,邀请他来酒店自己的房间见个面。
以他的经验,在华夏,通过官员往往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大的利益。
孔庆国当然还惦记着苍井集团的项目,很快就赶到了酒店。
小田正二热情地请孔庆国坐下,又让酒店人员上来准备好的美酒佳肴,在一通寒暄后,将一张两万米刀的卡放在了他的手里。
两万米刀,在小县城可不是小数目,孔庆国也从没有收到这样大的“巨款”,于是忙推辞不收,但眼神却格外的亮。
看到孔庆国的表现,小田正二心中不屑地一笑。面上却很真诚地解释道:“孔主任,请放心收下,这是对于我们双方在前一段时期合作的辛苦费,也是我们公司与贵国各地政府合作的惯例!”
既然是“惯例”。孔庆国在推让一番后就很愉快地笑纳了。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收了这么大的好处,孔庆国当然要表示一番,于是笑着问道:“小田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只要是力所能及的,肯定会尽力帮上忙!”
小田正二微微一笑。问起赵阳拒绝给老渡边治病是什么原因。
孔庆国喝了一口酒,叹气道:“主要是他个人原因吧!”
小田正二亲手给孔庆国倒上酒,又笑着问道:“孔主任,您知道,这件事对我公司在贵县建厂的影响很大,您和张书记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孔庆国咂了咂嘴,道:“这个不好办啊!”
小田正二一笑,又道:“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吗?”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异。但孔庆国心思不在这上面,想了想张德洋的反应,为难地皱起了眉头。道:“我想想办法吧!”
小田正二笑了笑,既然收了好处,他不怕对方不出力!
切下一块味道明显不如大城市的牛肉放进嘴里,向孔庆国一举酒杯,微笑道:“敬侯佳音。”
孔庆国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结果,但是有件事,小田正二必须现在要做,那就是把现在的情况向总部汇报。
这次的情况汇报却很快得到了回应,而且是渡边前八的助手亲自打来的!
齐水县急等着苍井集团电子厂项目尽快完成,而渡边前八却更着急老渡边的病情――董事会的压力越来越大了。而老渡边的病情却并不见一丝好转,而老渡边的影响力对现在的小渡边影响实在很大!
小田正二激动地又将情况汇报了一遍,小渡边的助手停了一下,然后道:“那个赵阳的医术真的有那么高吗?”
小田正二恭敬地回答道:“报告中所提到的病人,本人都一一确认过!”
又一停,助手又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尽快请赵阳先生来东京吧!有什么条件先答应他们,嗯,建厂的事也可以答应他们――当然也要保证我们公司的利益!”
有这个条件,刚才何必给孔庆国那两万米刀?
挂了电话,小田正二直接去找了张德洋――既然集团已经答应建厂了,当然是直接找最重要的人了。
张德洋一听,顿时大喜!
虽然说看得开,那是建立在这个项目没有进展的前提下,现在是确定是赵阳去给老渡边治病,项目就能签成!面对这样大的招商成果,谁又能真的坐得住?
赵阳的态度确实是个难题,但是,再大的难题现在也要想方设法解开!
张德洋闭目想了想――这是他多年来形成的习惯,每遇到大事都通过这个方法让自己保持冷静。再睁眼,他就冷静地问道:“小田先生,是不是说赵阳去为渡边先生治病,电子厂项目就可以签约了?”
小田正二点头道:“是这样的,张书记!”
张德洋激动地一笑,又想到赵阳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又问道:“小田先生,赵阳的医术虽然高明,但并不是就一定能治好渡边先生的病,说不定还有一定风险!”
小田正二一笑,就算确定让赵阳治疗,也是在确认他的治疗方法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下进行的!于是他道:“请张书记转告赵先生,让他不要有什么顾虑!”
张德洋又问了其他的一些事情,送小田正二离开后,马上带上孙县长又拜访了曹华祥,三人一起来到了赵阳家。
赵阳正在擦洗一只一尺来高的白瓷瓶,一见三人顿时一皱眉,扭头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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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八 理由是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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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洋三人都来到了家门外,自然不会因赵阳的神色而掉头回去。
见到可以说是县里权势最重的三人到来,正在收晒好的马齿苋的孙振香赶紧将三人让进屋。
屋里赵阳正站在大桌边仔细地将白瓷瓶里里外外擦干,接着从桌底下取出前两天酿好的米醋倒了半瓶进去,然后擦干净手,将洗好、晾干的黄豆慢慢放进白瓷瓶中,等到米醋升到3/4位置的时候,就停止放黄豆,这是因为黄豆浸泡后会涨大,再多就不合适了。
最后就是取出一只木塞将瓶口封住,这样一瓶醋泡黄豆就做好了。而等到晨梅生产后,就可以取出食用。每次只需在饭后食用一到两粒,就有很好的减肥效果――没办法,看到晨梅现在能吃的模样,有些事必须未雨绸缪啊!
张德洋三人看了赵阳一眼,被让到了茶桌坐下,然后洗茶杯冲茶,正陪着晨曦玩填图游戏的赵丙星也赶紧过来作陪。
谦让坐下后,和赵丙星两口子随便聊了几句家常话――他们来自然不会是“窜门子”的,于是转入了“正题”:说起县里招商引资,要和倭方苍井集团合资建立一处电子厂的事情。
只要不是污染的企业,老百姓也都知道能建厂是好事,至少可以就近打工,所以,这个好处就不用多说,而是说到目前这个项目因为种种原因处于停滞状态,让县里很着急。但是现在呢,有个机会,只要是赵阳答应去为苍井集团前任董事长看病,和上次说得不一样,倭方明确答应签下合约,并且还答应赵阳的治疗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当然,丰厚的报酬也不会少的。
这话自然是说给赵阳听的。
不过赵阳却是无动于中。没有什么动静。
其实,在齐水县里,如果是其他人听到他们说类似的话,早就自告奋勇地拍着胸膛“为领导解决问题了”。但赵阳肯定不会,这也在他们预料之中,说这些话也就是相当于一个引子。
张德洋喝了一口汤清而香味素淡的山茶,热情洋溢地道:“赵阳,我们三人一起来,表明我们对这件事的重视和诚意,来意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就是想请你帮忙,希望把电子厂的项目引进咱们县里。这件事,对咱们县发展的重要意义就不必说了,对你而言,一是不会有后顾之忧,还会有丰厚的报酬,这种对咱们县和你个人都有好处的事,何乐而不为呢?你说对不对?”
孙县长也道:“是啊。赵阳,并且这件事还可以弘扬华夏的中医!”
赵阳将醋泡黄豆的瓶子放到背阴的窗台边上,淡淡地道:“我说过。给小鬼子治病的事就不用谈了。”
张德洋热情不减,笑道:“我知道,那时你有顾虑,现在倭方不仅答应你去治病,马上与咱们县签约,还保证在治疗过程中出现意外不追究责任,这是相当有诚意的表现啊!当然,丰厚的报酬也是必不可少的!”
孙县长开玩笑地道:“就是治不了也不要紧,反正你一去就能把项目落实下来!”
赵阳看了他一眼,想着这种话也能信?除非他的治疗有效。否者倭人的承诺肯定不会算数!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点也没有想给老渡边治病的想法!
“我只是懂几个药方,也就是给乡亲们看看病,你们不要把我的医术想得那么高!这件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德洋笑道:“赵阳你就不要谦虚了!苍井集团的人就看中你了,你就去露一手吧!”
苍井集团的人算什么东西?赵阳摇了摇头。道:“我说过了,不去!”
三人中,曹华祥和赵阳家关系最熟,此时他微笑着开口道:“赵阳,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慢慢谈呢?听你的话,你不同意给渡边一郎治病,是因为他是倭人,对吧?”
赵阳表情平静地走过来,坐下。
关于为什么不同意给渡边一郎治病,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说起来还挺麻烦。而一旦说起来就有得扯皮了,他哪有那个心情和他们辩论?于是,他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原因就是我不愿意。”
一件事,要证明它正确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但要证明它错误,只需要一个条件即可。同样,做一件事,可能需要方方面面的考虑,但不做一件事,只是需要“不愿意”三个字就足够了。
孙县长端起茶杯还没喝,闻言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沉声道:“我就不明白了,这明明是对双方都有利,你为什么就不同意呢?”
赵阳眼睛一眯,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都说了不同意,倭人给你们点甜头,你们就非得让我去?得亏现在是和平年代,要是在战争年代,你们这行为,哼……”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三人自然听懂他要表达的意思:要在是战争年代,他们这种行为就是“汉奸”!
这话说得,张德洋摸了摸huā白的头皮,孙县长则沉着脸不说话。虽然来的时候说是要耐心做赵阳的工作,但作为一名县长,早就习惯了发号施令,见赵阳一副不配合的模样,忍不住就有些发火。
但是,面对赵阳的反应,他却有火发不出来了――赵阳那天的婚礼,他虽然没有来,但自然不难知道,当天有两位副总理级的人来参加婚礼!
曹华祥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这话说得……现在时代不同了,一切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人何必跟钱过不去呢?让你去给渡边一郎治病,自然不是为了救他,而是想着让电子厂尽快落到咱们县,这是为了咱们全县老百姓的利益。张书记和孙县长就算有点私心,但最大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加快咱们县的发展?而且,我也来劝你,目的又是什么呢?再者说了,我们只是试图说服你,并没有强制你做什么,和年代有什么关系呢?”
赵阳慢慢给自己倒上水,平静地道:“既然不是强制我做什么。那么,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以后就不要用这件事来打扰我了!另外,并不是捆起来、绑起来才叫强制!”
孙振香赶紧过来给众人续上水。到赵阳身边的时候,轻声喝斥道:“你怎么跟县领导说话呢?”
赵丙星也赶紧请大家喝茶,说起别的话岔开这个话题。
这时,正在卧室里在上网的晨梅打开卧室门走出来,先给曹华祥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对赵阳道:“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赵阳转过身。问道:“有什么事?”
晨梅看了张德洋三人一眼,道:“咱店里的事。”
赵阳微笑道:“咱店里有什么事?有话直接说就成。”
曹华祥也笑道:“是啊,有什么直接说就成,张书记和孙县长都在,有什么事还怕解决不了?”
晨梅扶着门理了理秀发,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刚才嫂子跟我说说,县消防的人刚才去我们店里检查了。说有消防隐患,要停业整顿。”
其实,晨梅做服装生意。自然会做好消防安全这块儿,不然只要一失火,那肯定就会烧个一干二净。
不过,就一间一楼的店面,该有的消防设施都有,基本上就够了。而且,在开业之前,肯定要过消防那一关。现在所谓的有“消防隐患”不知道是怎么查出来的!
赵阳一笑,道:“既然说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免,那就停业整顿吧。”
张德洋三人脸上就不好看了。这时候出现这种事,怎么不叫别人产生联想?而且,现在天到下班时间了,这时候去检查。要说没猫腻也肯定不能让人信服!
他马上对孙县长道:“老孙,最近县里有消防检查吗?”
孙县长面无表情地道:“现在进入了夏季,是火灾高发期,县消防联合县宣传部是在过一个消防宣传月活动。”
张德洋松了一口气,道:“那也要查一下今天是怎么回事,有多大的消防隐患要让一家正常营业的店铺停业整顿!”
赵阳摆了摆手,道:“不要查了。不过,要是调查的话,有人要真的针对我们家的店,在公安系统里找的人,我是不信的。”
不说有宋彬的关系,实际上,仅就赵阳的名声,愿意找他麻烦的人就没有!
张德洋叹了一口气,又正色道:“这件事会给你一个交待的。现在,我们还是谈谈为老渡边治病的事情……”
赵阳好笑地道:“我就不明白,他们不急你们急什么?”
谁说他们不急?现在不仅他们急,我们也急,就你不急!
赵阳又道:“政府有政府的职能,难道没事干,专门帮助别人找大夫的?我也只是会看人看看病,从来面对的只有患者及其家属,像现在这种情况,华夏的政府官员帮助倭人找我看病,这,还是头一次遇到!”
三人唯有苦笑。
张德洋苦笑完,想了想,道:“这样好不好,让倭方来人和你谈,你也不要将人拒之门外……”
赵阳淡淡地道:“好吧。不过以后就不要有这类事了!”
张德洋没想到赵阳答应下来,但想来有些事是不愿意他们知道的,而且,他们在这里谈除了得到反感,又谈不出什么来,也就只能通知倭方来谈了。
……
第二天,小田正二带着精心准备的各种礼物登门拜访,礼数极其周到。
赵阳在院子里接待了他,也不收礼物,问道:“你来干什么?”
小田正二鞠躬道道:“我代表苍井集团邀请赵先生赴日为前董事长渡边一郎先生治病。”
赵阳道:“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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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还有一章,会比较晚。
第二三九 见到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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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正二一脸惊讶,不是说由他来谈给老渡边治病事宜的吗?怎么刚一开口,就直接拒绝了呢?
然后又想到,这或许就是华夏人所说的“满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手段吧?
于是,他又恭敬地道:“赵阳先生,这次请您赴偻为渡边一郎先生治病,公司给了我部分权限,如果您有什么要求,在我权限内的,都可以满足;在权限外的,我也可以及时跟总部沟通!”
赵阳看着屋内晨曦追着晨梅,要她答应再给她一块果脯吃,嘴上则风轻云淡地道:“我的要求就是请你离开,另外也请你们的人不要再来骚扰我”k?”
小田正二有些恚怒地道:“赵阳先生,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您不是同意了吗?”
赵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道:“我同意见你一面,然后我不同意给你们那渡边董事长治病,有问题吗?”
小田正二:“你……―……”
赵阳向趴在公主旁边的小黑一招手,道:“小黑,送客!”
小田正二看到像头雄狮一般的小黑站起身“汪”的一声,顿时菊huā又是一紧,大急道:“赵阳先生,请听我说……”
看到赵阳起身往屋里走去,而小黑已经迈步充满威慑地走了过来,他再也顾不得说什么,掉头往院外跑去!
赵阳回头一看,微微一笑,拒绝小鬼子,可是没有一点压力的!
“孔羊任,我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就这样对待我们这些投资者哟难道就这产言而无信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和我们苍井集团之间还怎么能达到互信呢?”
“华夏人不是历来讲究诚信吗?为什么昨天答应得好好的,今天就又变卦了呢?我太失望了!”
“孔主任,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及我所代表的苍井集团需要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田正二被小黑追出果园后,虽然这次没摔跤,却感到怒火满胸,迅速开车到了县政府,先找的张德洋,被告知下去考察去了,然后就找到了孔主任,见面就是一顿喷,将满腔怒火全都洒向了孔庆国!
孔庆国今天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此时正神不守舍,面对小田正二的质问,他也只能强笑着安慰道:“小田先生,等张书记回来后,再向你解释吧,那个,昨天我在想办法让赵阳答应去给渡边董事长治病的事,所以,有些事不是太清楚……”
小田正二冷着脸道:“希望贵方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他就拂袖而去。
但是,回到酒店后,他还得硬着头皮向总部汇报。老渡边的病现在是一刻也不能耽误,如果他这边老是出现意外的话,就不能不让总部怀疑他的办事能力了!
这次是渡边前八亲自接的电话。
小田正二汇报结束,渡边前八苍老而刻板的声音就响在了他的耳边:“赵阳真能治好我父亲的病吗?”
在昨天回到酒店后,小田正二并没有闲着,而是又带人跑到其他村做了一番调查,结果又有了新的发现,于是他回答道:“是的,董事长,赵阳的医术非常高明!昨天我又在上马村找到了赵阳治过的一个病人,马杏huā。马杏huā活到了砧岁,已经于今年三月份逝世!”
渡边前八道:“死了?”
小田正二恭敬地道:“是!马杏huā在去年年底生病,一病不起,经过医院的抢救也没有救过来,并且处于昏迷当中。她的家人找到了赵阳先生,经过赵阳先生的医治,马杏huā苏醒过来,等过完了华夏的新年才安然而逝!”
其实,马杏huā的家人找到赵阳时,赵阳就已经发现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但她的家人却说老人还没见到在最疼爱的在外地打工的孙子,而且在年底办丧事也诸多不便,求赵阳一定救上一救。
面对这种情况,赵阳只好费尽心力,将家中的那根野山参几乎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守了一夜才将她救醒过来,又给他开了一些补精填髓的药。但是医者治病不治命,毕竟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最终也只是让她多活了一个月的时间。
但是,这一人月的时间却是非常珍贵!而且,这可是相当于延寿的手段啊!
将事情经过讲完,小田正二似乎听到一句赞叹似的“哟西”当然他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或者是董事长在赞叹赵阳的医术,接着又听到渡边前八有些激动的呼吸,但说出的话却还是一如继往地平静:“今天晚些时候,我会让渡边栽前往华夏,你做好接待准备!”
渡边前八一共有两段婚姻,两个妻子分别给他生下一儿一女,渡边栽是他的儿子。
小田正二听说渡边栽要来,忙恭敬地道:“是!我一定会做好接待准备!”
渡边前八又恢复到刻板的声音道:“你做得很好!另外,还了解什么情况?”
小田正二内心一阵狂跳,又赶紧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想了想,道:“女性与赵阳打交道好像比较容易!”
渡边前八道:“好,我知道了。”
等渡边前八挂了电话,小田正二用力挥了一下拳头,然后带着人急奔齐沅而去―、偻国与华夏一衣带水,坐飞机虽然要转机才到赶到齐沅,但总的时间也就是三四个小时。
等到他们赶到齐沅,又等了两个多小时,渡边栽和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孩走了下来。
看到女孩儿,小田正二心中一热,又迅速掩饰过去,迎上前道:“渡边先生,樱子小姐,我们现在要马上去见赵阳先生吗?”
樱子,全名渡边樱年华,是渡边前八的女儿。因为是现任妻子所生的缘故,年龄还只有二十六岁,比渡边栽要小接近二十岁。她能来,自然是渡边前八听了小田正二的建议的缘故。
渡边栽同样是一个刻板的人,刻板地道:“请带我们去见赵阳先生吧!”
小田正二鞠躬,恭敬地道:“嗨!”然后又扫了一眼渡边英年华白huāhuā的大腿。
晨梅在家里就穿着一套用白底蓝huā棉布简单裁剪的短袖和大裤衩,此时刚从厕所出来,舀了两舀子的水洗了把脸,扭头正看到在地头上栽种的黄瓜架的一角。因为浇水及时,叶子翠绿翠绿的,开的huā也娇黄娇黄的,而娇黄娇黄的huā则顶在黄瓜上,黄瓜也绿莹莹得喜人!
晨梅眼睛像是移不开一般,也不擦脸,直接就走了过去。
因为刚用水浇过的缘故,叶上和瓜上还带着水珠,青翠得煞是诱人!
四下一看没人,晨梅就上前摘下一根,用手搓了搓,就往嘴里塞去,一咬,脆生生、凉津津,还有黄瓜独有香味,真是好吃!
但她刚吃了一口,忽然一个声音响在她的身后:“这下抓住你了!”
晨梅吓了一跳,然后转身瞪着赵阳,鼓着嘴道:“干什么?吓死个人!”
赵阳无奈地道:“这东西是凉的,要少吃点。即使要吃,也要洗干净啊!”
说着伸手掰下来一块,还是实行着“说服加事实减量”的策略。
晨梅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瞪着他,道:“想吃不会自己摘啊?非得吃我的才香?”
赵阳扶着她往院里走去,道:“别在这里站着了,湿气重。”
晨梅哼了一声,道:“你是怕我多吃吧?真是的,你一个大男人,天天枯糊在身边,算什么事?你出去转转,说不定就有huā姑娘看上你,交上桃huā运呢!”
刚说完,就看到两辆车从公路上开了过来,等车停到了果园下面,先是前两天刚见过的小田正二走了出来,然后是一个年纪四十多的男人走了下来,接着却是一个时尚靓丽的女孩从车上跳了下来。
赵阳在晨梅腰上摸了摸,轻声笑道:“你看,说话要注意点啊!”
晨梅从渡边樱年华修长雪白的大腿看到盈盈的细腰再到高耸的胸部和修长的脖子,最后是朱红的唇、娇俏的鼻子和娇好的脸蛋,将黄瓜把塞到赵阳嘴里,咬着牙道:“看什么看?偻国的女人有什么看的?一身风尘气!”
赵阳将最后一点梗吐出来,无所谓的笑道:“走吧,我们进去吧。”
晨梅握着赵阳的手一边往院里走一边问道:“他们怎么没完没了的?”
赵阳漫不经心地道:“管他呢。
晨梅点了点头,道:“那还见他们吗?”
赵阳道:“见吧。挨个拒一遍就没事了!”
晨梅停了下来,道:“那在这里和他们见面吧,我也看看。”
赵阳笑着在她丰腴地臀部一拍,自是换来一个白眼,又嗔道:“有外人,你庄重点!”
赵阳就拉着晨梅随意地站在阴凉里,而大门虽然开着,小田正二一行人也礼数周到的先敲门。
不过,赵阳看过一位研究偻人的学者的书,里面就说偻人在华夏一举一动礼数周到,其实只是表面功夫,实际上是很看不起华夏人的。
等到一行人走到面前,除了小田正二眼中有那么点尊敬的意思,其他人果真是表面尊重,眼神里则是一片冷漠。
当那个女孩儿走近的时候,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气息迎面扑来,赵阳忍不住往后仰了下身子。再看一眼,又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等小田正二介绍,女孩儿就向赵阳一鞠躬,半露的酥胸就像只小兔子跳了下“渡边樱年华,请多多关照!”
听到她的声音,赵阳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熟悉呢,原来还是个名人,只是以前是存在于他的硬盘里,现在却是见到活的了!
第二四零 傲慢的渡边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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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倭人女优叫得好,欧美女优操得好”,渡边樱年华一开口,赵阳就闻到一股倭人女优特有的气息!
那么刚才感觉到的不适也就找到了原因:因为女优特殊的行业,“操”已经是她们的工作,而“操”多了,必然会或多或少地引起中医所说的“房痨”。
“痨”在中医中的解释是积劳损削,“损的”、“削的”则是人体的精元。
精元是人体的根本,损削了精元,五脏就会不足,五脏不足,就会如干枯的树木,发出腐朽衰败之气!
渡边樱年华身上的这种气息虽然不是很强,但对已经达到体逍遥境界的赵阳来说,还是能感受得到,自然也不会给他留下美好的感觉。
于是,等她刚用明显刚学的生硬的华夏语说完,赵阳就用手一指她,道:“你,站到那边去!”
渡边樱年华愣了一下,她也只会这么一句华夏语,但看赵阳的手势,好像是让她往旁边站去,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女性和赵阳比较好打交道的吗?况且她自认还是那么漂亮——如果不漂亮,也当不成女优的!
不过,对赵阳不说,不仅一见面就认出了她的“本来面目”,而且,她那种所谓的漂亮,只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
晨梅看到赵阳的没被“美色”迷惑住,顿时轻轻地在他后背上揉了揉,以示奖励。
小田正二听得懂华夏语。一看赵阳的表现,不仅没有因为渡边樱年华的美貌而心动,好像还有点嫌恶的感觉,这与调查不合啊!再看到渡边樱年华看过来。他忙走上前,鞠躬,恭敬地道:“赵阳先生,这是我们董事长的女儿渡边樱年华小姐,冒昧来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包含!”
渡边樱年华站的地方正对着大门,也就是说他和晨梅在下风向。她身上那种让他不适的气息也就一个劲地往他这边冒,更是不耐,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道:“你,站那边去!”
虽然不知道赵阳因为什么原因“嫌弃”渡边樱年华,但他们是来请赵阳给老渡边治病的,于是,小田正二先把她拉到一边。用倭语向她解释了几句,然后对赵阳笑道:“赵阳先生,又一次打扰,真是抱歉!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董事长的儿子渡边栽。”
听到小田正二介绍完,渡边栽就微点了下头。向身后招手,顿时四个随从就捧着礼盒走了过来。打看一看,珠光宝气,两盒饰品,一盒成型的人参,看重量应该在十五克以上,最后一盒则是一本书籍,上写着《肘后备急方》,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东西了。
这些礼物,饰品自然是给晨梅准备的,人参和《肘后备急方》则是为赵阳准备的。
渡边栽微一鞠躬,用倭语道:“这些礼物,是给他们的,你让他收下吧!”
小田正二忙翻译道:“渡边先生说,些许礼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赵阳摆了摆手,淡淡地道:“有事说事,就不要拿些自以为是的东西在我面前显摆了!”
小鬼子当年策反**将领就是这一招,七八十年过去了,还是这一套!
小田正二看了渡边栽一眼:“这……”
渡边栽刻板着脸向后一挥手,四个随从合上礼盒退到了后面,他又用倭语道:“你跟他说,就说他的医术让我的父亲很震惊。现在,我代表我的父亲,请你来东京为我的祖父治病。为此,我们将付给他一百万米刀的酬劳……”
小田正二忙用华夏语翻译道:“赵阳先生,渡边先生说你的医术让他和董事长很震惊。现在,渡边先生代表董事长诚挚地邀请你到东京为他的祖父治病,为此,渡边先生将付给赵阳先生一百万米刀的酬劳……”
听到两人一个吚里哇啦地说个没完,一个像是鸭子一样叫唤,赵阳就挥手打断他俩的话,面无表情地看向小田正二,道:“我是不是已经跟你说过,我不同意给你们那什么渡边董事长治病,难道我没说清楚?”
小田正二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鸭子,声音嘎然而止,然后一脸尴尬地道:“赵阳先生,刚才渡边先生已经说了,这次请你去东京为渡边先生治病,会支付您一百万米刀的报酬!是一百万米刀的报酬……等等,我话还说完,如果还有什么要求,渡边栽先生在这里,他可以代替我们董事长与您协商!”
赵阳转头问晨梅站这一会儿累不累,晨梅摇了摇头,他才对小田正二道:“说完了吗?说完就请回吧,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你们的人不要再来打扰我,明白了吗?不送!”
小田正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看了一眼冷着脸站在旁边的渡边栽,又强笑道:“赵阳先生,有话好商量!我们董事长让他的儿子和女儿代他前来邀请你,这种规格,可是上亿的项目才可能有的!从这件事也能看出我们集团对这件事的重视……”
这种重视有什么意义吗?别说小鬼子来了,就是大鬼子来了又怎么样?对他说有什么区别吗?
赵阳看到晨梅动了动腿,看来站得时间有些长了,就不再和他们扯皮,直接道:“不管是你们董事长的儿子还是他本人来,对我都没有任何意义!另外……”他向墙角的小黑一招手,道:“小黑,送——让他们走吧!”
渡边栽再也忍不住,一握拳头,往前一步,眼睛像是喷火似地盯着赵阳,道:“在倭国,即使是最著名的早稻医师,也不敢说这样的话!你知道……”
这句话却是用比较流利的华夏语说出的。
赵阳转头不屑地看了渡边栽一眼,道:“你懂华夏语啊?既然听得懂。那么,我想说,滚!”
从刚才渡边栽的表现,赵阳就能感觉到他是能听懂他说的话的。现在看。不仅能听得懂,还说得比小田正二都流利。这种明明能说华夏语,却用倭语在他面前装b的表现,承受他一句“滚”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赵阳那声“滚”,虽然声音不是太大,但却像是一阵雷声将他心中像是小灯泡一样的怒火震灭了,后半句话也就噎了回去。
同时,面对赵阳严厉嫌恶的眼神。也让他悲愤欲绝,却又有像是小时候面对严厉的父亲一样的胆怯!甚至他都没有精力去看像头威猛的雄狮一般走过来的小黑一眼。
然后,直到赵阳收回目光,扶着晨梅转身向屋里走去。渡边栽才回过一口气,但接着就看到张着血盆大口的小黑对着他们“汪”的一声,也是震得人心惊胆战的!
渡边樱年华赶紧拉了他一把,有些颤抖地道:“我们走吧!”
渡边栽也正好借这个台阶,冷着脸点了点头。道:“好!”
然后两人和小田正二及随从向门口退去,而小黑则一步不落地跟着。
到了门口,渡边栽终于松了一口气,想到刚才的表现都让下属看到了。更是感到丢人,只想着赶快离开这里。却又听走到水泥台阶前的赵阳道:“我就知道这孙子懂华夏语,装b。挨骂不活该吗!”
他迈了一半的脚,差点忘了落下而摔倒!
黑着脸上了车,渡边栽将气全撒到了小田正二的身上:“八嘎!你怎么与赵阳做的沟通?为什么我们来,连房间都没有让我们进?另外,这种事,找当地的政府不是更容易解决吗?”
小田正二低下头:“嗨!”
渡边樱年华也觉得十分没有面子,面若寒霜地道:“小田君,你不是说女性与赵阳打交道比较容易吗?为什么会出现今天这种状况?”
苦逼的小田正二擦着脸上像是瀑布一样的汗水,又低头:“嗨!”
渡边栽继续道:“你联系下县里的张德洋,就说我要见他!”
小田正二欲言又止,但也只好打电话联系张德洋。
听到渡边前八的儿子渡边栽来了,而他又是亚洲区的副总裁,规格明显要比小田正二高,张德洋自然会抽出时间见他。地点就放在了他们入住的齐水大酒店里。
这次是他一个人来的。
见了面,互相介绍完,渡边栽原本想着用倭语的,但想了想,还是用华夏语道:“张书记,我这次来,一个是想请赵阳回倭国给我祖父治病,另外一个就是电子厂项目签约的问题。如果能让赵阳顺利回国给我祖父治病,那么,电子厂项目也就可以顺利展开!”
张德洋先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话风一转,笑道:“请赵阳为渡边一郎先生治病的事,经过我们的沟通,赵阳要求与病人家属直接对话,我们也不好过多参与啊!”
说到这里,张德洋也很头痛。他没想到赵阳答应见倭方人员,却不答应给他们治病啊!
这时,渡边樱年华微笑道:“张书记,我们下午刚见过赵阳,他……很不友好呢!”
渡边栽一摆手,道:“张书记,只要贵方能说服赵阳去给我祖父治病,那么,在电子厂投资规模上,我们苍井集团可以提高一到两个百分点!”
张德洋自然知道这只是空头支票,请不动赵阳,电子厂就落不下来,说多少也白搭!但是,这样大的一个项目,别说县里,市里也不可能放得开啊!
……
晚上,张德洋用家里的电话打了赵阳家的座机,找到了赵阳,笑道:“我听说渡边一郎的孙子和孙女下午到你那去了?”
赵阳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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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一,现在死了,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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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听说,赵阳自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且,上次与他、孙县长和曹华祥三人见面时已经说好了,关于这件事,他们将不再过问,而直接让他和倭方的人接触——这才是正常的情况,治病本来不就是和病人及其家属接触的吗?
现在,由他和倭人接触,再发生什么,那就是他和他们之间的事了——这是他当时愿意接待倭人的原因,没想到现在又拿这件事找他……这世上的事,看来真是好人难做啊!
于是,赵阳接着又说道:“张书记,我们一家都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咱们双方之间地位不同,请伱,及伱的家人不要再给我们打电话了!另外,凡是有关于我的事,我都不会做出任何回应!”
赵阳的黑名单?!
张德洋脸色一变,听筒里却只剩下一阵忙音,想到因为小鬼子的事而入了赵阳的“黑名单”,到底值还是不值呢?
……
放下电话后,赵阳脑海中顿时一片清明。
说起来,自从结婚后,他的处事风格改变了很多,例如给小鬼治病这件有违他本意的事,放在以前根本就是连商量都没得商量,现在他也尽量换另一种方式处理。但是呢,正如他以前就认识到的一样,恩不如威,却给自己带来很多的麻烦,说到底还是“好人难做”四个字!
而这世上的事,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自然是可以风光霁月,高尚姿态,但真的要涉及到自身,还能一样的淡定吗?
他追求的是逍遥,而不是好人!即使是好人,也是针对自己在乎的人!
晨梅当然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之一。
此时见到他打完电话,她就端着一杯解腻的清茶从电脑前转过身拉了拉赵阳的衣服,小声地道:“赵阳。伱说那个渡边樱年华是那什么,伱找来她的视频让我看看呗?”
赵阳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道:“她有什么好看的?长得没伱漂亮,皮肤没伱白——尤其那里。黑乎乎的……”
晨梅拧了他一把,嗔道:“那有伱这样的,拿自己的媳妇和那种人比较?”
赵阳揉了揉鼻子,干笑道:“我就是这样一说——她长得又不漂亮,有什么可看的?还有,伱现在怀着咱们的宝宝呢,要看美好的东西。保持心情平静、心理干净是很重要的!”
晨梅在他腹部拍了一下,白了他一眼,道:“我就是好奇,伱让我看看吧!”
赵阳坚决地道:“不行,我得对咱们的宝宝负责,要是看什么东西,也得看美好的……再说了,自从回到咱们村。就从来没看过这东西,网址早就忘了!我说的可是真的,伱想想。咱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什么时候看过那东西?”
晨梅捂嘴一笑,道:“谁信!”
赵阳忙要分开她的手,却不想她手一滑,直接抓住了他的毛毛,还威胁他道:“伱给不给看?”
赵阳抓着自己的腰带,一阵无语,想了想,又正色道:“这些片子都要找种子下下来看,这台电脑伱也知道。里面全是小曦的照片和视频,伱愿意把那东西和咱闺女的放在一起吗?听话,松手,真没有什么好看的!”
晨梅眨了眨眼,道:“不是有直接在线看的吗?”
赵阳立马道:“不行,有毒!伱也不想有人把咱闺女的照片和视频偷走干别的事吧?万一引起歹人的注意……后果伱想想吧!”
晨梅道:“哪里就那么巧?”
不过。她还是松开了手,赵阳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却见晨梅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不过没关系,我不是还有一个本吗?”
赵阳扯了扯嘴角,直接向往走去,准备不再和她讨论这个话题。
晨梅却抢在他面前抵在门上,道:“伱干什么去?伱还没给我找呢!”
赵阳义正词严地道:“不行!”
晨梅满眼笑意地道:“伱给我找一找吧!”
“不行!”
“找一找嘛——”
“不行!”
孙振香正在外面给洗完澡的晨曦梳头,闻言向屋里喊道:“赵阳,梅梅要找什么,伱‘不行’、‘不行’的?我告诉伱,伱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事让着伱媳妇点啊!”
晨梅看着赵阳得意地一笑,道:“伱看,咱妈都同意了!”
赵阳没好气地道:“咱妈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跟着添乱!”
最终赵阳还是没给晨梅找渡边樱年华的视频。
晨梅最后气哼哼地道:“伱不给找拉倒,我自己找!”
赵阳一笑,在她的作品里并不是叫渡边樱年华这个名字,能找到才见鬼了呢!
他往床上舒服地一躺,嘱咐道:“这都上了快一个小时了,别玩太晚了!”
晨梅没理他,过了一会儿,忽然道:“哎,赵阳伱过来看看,这个渡边一郎今年都九十二了,活得够长的啊……哦,是军队出身,是当时野田联队的一个大队长……”
赵阳侧头看了看,然后放下书下床走过来和晨梅一起看渡边一郎的简介,过了一会儿,晨梅咬牙道:“这种人渣,早就应该死了!”
赵阳轻轻为晨梅揉了揉肩,若有所思地道:“早点死?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晨梅后仰头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道:“什么意思?”
赵阳轻轻一笑,弯腰将她抱起来,道:“没什么意思,娘子,咱们应该歇着了!”
……
齐水大酒店,早上,渡边栽、渡边樱年华兄妹和小田正二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渡边栽一如昨日入住时的刻板着脸,不过情绪比昨天要好很多,渡边樱年华却是容光焕发的样子,只有小田正二的表情像是第一次吃辣椒的人,既恨又爱,走路也和吃完辣椒上过厕所一样,有些怪异。
打扫卫生的酒店服务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纳闷,他们不是开了三个房间的吗?
渡边栽三人却没在意这些,在楼下吃完不算正宗的倭国料理后。又让小田正二带他兄妹两人出去转转。以他们的经验,既然已经和当地政府打完招呼,他们只需要等待消息就成了!
其实,玉龙山是个游玩的好去处。小田正二却没有提议去,而是带他们去了临县的一处北方园林,这个地方孔庆国曾经带他来过,里面有几棵两千多年的树,很值得一看。
不过,毕竟请赵阳回国为老渡边治病是一件很紧急的事,所以。尽管渡边栽表面很从容的模样,其实心里也着急,尤其是过了十点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让他也坐不住了。
在看完一株在十年前枯死,现在又重新复活的一棵梅花树后,渡边栽用沉重的语气道:“千年的古树在死亡后能够枯木重生,而爷爷还在病危之中,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
渡边樱年华也附和道:“是的。希望爷爷的病能早日康复!”
小田正二有过一次经验,虽然这次有级别更高的渡边栽出面,但他也不抱多大的希望。于是忙道:“那么,渡边先生,樱子小姐,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回到齐水县,三人去见张德洋。
张德洋虽然仍旧很热情,但与昨天相比,却有种冷淡的感觉。
当然,他的态度对渡边栽本人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结果。
张德洋道:“昨天我亲自与赵阳进行了电话沟通……”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在渡边栽三人的注视下,他又缓缓说道:“可惜进展不大。据我们上次沟通的结果,和赵阳一直以来为病人看病的习惯,他好像一直遵守着与病人及其家属直接接触的原则。所以,我建议,这件事最好还是由伱们去沟通。当然,需要我们提供帮助的,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渡边栽死死地看着张德洋,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变化,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听完后却不由也皱了下眉头,昨天与赵阳的见面,可是连屋都没进,只是在院子里见了他们,而听小田正二后来所说,他们还算是好的,他直接就没见到赵阳,在门口就被狗赶了出来!
渡边樱年华一脸庄重矜持地道:“张书记,我知道,华夏官员是这个世界最有权威的人,难道还不能命令您治下的一个平民做事吗?”
这话说的,真是太没水平了!而且,赵阳是普通的“平民”吗?
张德洋同样正式地道:“华夏的官员是人民的公仆,我们尊重每一个人的权力!”
渡边栽道:“张书记,您知道这件事关系到我们苍井集团是否在齐水县建厂,所以,还请我们双方能真诚地交流!请问,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打动赵阳先生去为我爷爷治病呢?”
张德洋看了一眼从窗户里照进来的阳光,道:“正如渡边先生所说的,能打动赵阳的是真诚!”
渡边栽有些不解地道:“真诚?”
张德洋点了点头,道:“确切地说是真情,只有真情能打动他!”
昨天晚上挂了电话后,他又想起赵阳的一些做法,发现赵阳为人治病不收钱,那就不是为了利,又从不宣传自己,那就不是为了名,再联系给他儿子张广朋戒毒,还有婚礼上听到孟学辉说起赵阳将他送出去的别墅都给退了回来,于是恍然大悟,悟出了上面的道理。
渡边栽却是不信,不过,看到张德洋说得慎重,他也只好表示了感谢。然后请张德洋派人带他们去见赵阳——他怕没有华夏人在场,赵阳见他们也还会是在院子里,而且,那条叫小黑的狗实在凶猛!
有华夏人,尤其是华夏官员在场,他总会注意点影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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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玄罗幻天的打赏和庞宝华的评价。
另外,还有一章,要比较晚。
第二四二 渡边兄妹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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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要一位齐水县的官员陪着去见赵阳,招商办的孔主任主动出马,他也有些话想和赵阳说说……
可惜的是,这次他们的待遇和小田正二上次的一样,连赵阳的家门也没进得去。.
因为时间紧迫,回去后,他们又把孙县长请了来,虽然因为赵丙星在家,进了大门,却被赵阳拒之门外。
渡边栽通过小田正二了解到,在齐水县,和赵阳熟悉的官员中不包括孙县长,于是,他们又去请和赵阳比较熟的宋彬。
宋彬比较有意思,和渡边樱年华聊了好久,最后却以公务繁忙为由,说改天再去。
渡边栽在倭国也没这样窝火过,但也只能忍下,最后又去见张德洋。
张德洋犹豫了一下,想着就算不去,也未必能让赵阳将他从“黑名单”里划掉,还不如想办法促成和苍井集团的合作。等项目开展后,他再想办法改善与赵阳的关系。
那时候至少项目已经有了,政绩也到手了,就算不能改善与赵阳的关系,其实想想,对一位县委书记,也没有什么影响。
这次赵阳在卧室里陪着晨曦看剪纸教学视频,他们进了屋里,却没有见到赵阳的面。
这下,一天来来回回跑好几趟,渡边栽快疯了!
但是,渡边前八催得还挺急,没办法,他们又去请曹华祥——据小田正二了解到,在齐水县,曹华祥其实和赵阳的关系最近。
曹华祥却没有答应他们的请求。上次和张德洋三人去“劝服”赵阳,是因为他不是主力,另外,他已经因为一件“私事”被赵阳厌烦了一阵子,这次“公事”就算再遭到厌烦,他也不好不去。.现在,该出的力已经出了。赵阳的态度也很明显,而且又不是和他有关系的华夏人,他自然不会再去触这个霉头!
这次,渡边栽真的疯了。一从曹华祥家里出来,他就在车里抓着头发“八嘎”个没完,小田正二试图上车劝服,被甩了一个耳光踹了出来,让他感到很没面子。
不过,渡边樱年华扶起他后,他不仅感到脸上大为有光。心里还有丝丝甜意!
渡边栽发泄完,又向小田正二一鞠躬,正色道:“小田君,刚才我失礼了,向伱郑重道歉,请原谅!”
小田正二自然赶紧“鞠”回去,道:“渡边君,这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应该道歉的是我,请您原谅!”
渡边栽从小田正二看起来很直的后背看过去,眼皮一阵跳动。满意地道:“小田君,现在我们应该想办法怎样把赵阳弄到我们倭国去,伱有什么建议?”
小田正二想了想,道:“张书记说只有真情能打动赵阳,我想,以您和樱子小姐对渡边先生的感情来感动他,或许是一个办法!”
渡边栽与妹妹对视了一眼,想到除了“抢人”,现在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就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现在已是吃晚饭的时间。为了表达他们对老渡边深厚的感情已经让他们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吃不下饭了,他们直接没有去吃饭,只是在车里吃了六包从倭国带来的生鱼片和两盒寿司,然后就来到了赵阳的家门外。
渡边栽和渡边樱年华两人一字站到赵阳家的大门外,低着头沉声述说着老渡边对他们的爱和他们以及渡边前八对老渡边病情的担心。
这时,赵阳家的大门是开着的。房门也是开着的,而且人还来来回回地进出,说这些话也不怕赵阳听不到——就算听不到所有的话,但一句两句还是能听到的。.
屋子里,孙振香给晨曦夹了块鱼肉,把鱼头连带着一大块肉给晨梅——听儿子说鱼头既补钙,又有营养,但没肉有什么影响?然后又对赵阳道:“赵阳伱不会把那两个人撵走啊?那男的说咱们的话也就算了,女的吚里哇啦的,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晨梅俏脸一红,渡边樱年华的声音忽高忽低,还有很多娇慵的鼻腔发音,不知道是不是职业习惯的缘故……她只能低头吃鱼头。
赵阳面不改色地道:“管他呢,我们吃我们的!”
又过了一会儿,孙振香又道:“哎哎,伱们听听,那男的声音怎么像是哭丧一样,多不吉利!赵阳,伱赶走他们吧!”
赵阳伸嘴接过晨曦给他夹的一块肥多瘦少的红烧肉,笑眯眯地夸了一句“小曦真疼爸爸,把这么块肥肉夹给我!”然后才对孙振香道:“他哭丧也是哭他爹他娘,管我们什么事?”
……
渡边栽和渡边樱年华兄妹两人不停地述说,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说得口干舌燥,两人对视一眼,渡边樱年华用倭语问道:“哥哥,这样是不是没有用啊?我们都说了半个小时了!”
她用倭语说可以随便说,反正屋里的人也听不明白,但渡边栽要开口的话,只能凑“述说”的间隙了。
等说完老渡边在他摔伤腿后,曾经连续照顾了他一天一夜,他用倭语回答道:“再等等!”
渡边樱年华听小田正二将渡边栽的话翻译过来后,眼带笑意地道:“哥哥,我怎么记得伱的腿因为伱搞……嘻嘻,是被爷爷打断的,也不记得他照顾伱一天一夜啊!”
渡边栽不以他揭他的过错而尴尬,却怕赵阳他们听出渡边樱年华的轻佻而功亏一篑,于是瞪了她一眼,低声喝斥道:“庄重点!”
渡边樱年华扶了扶腰,皱眉道:“我们这样做有用吗?我怀疑这样做没什么效果啊!”
小田正二忙轻声道:“樱子小姐,伱没注意到赵阳先生没让那条叫小黑的狗来赶人吗?”
渡边栽和渡边樱年华眼睛一亮,“述说”的劲头又起,声音也大了起来。
这时,门帘一响,下午见过的那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娃,晨曦,走了过来,站到了他们的面前,当然,小黑跟在了她后面。
小黑的凶猛在晨曦面前变成了无比的亲近,更衬托出她仙子精灵一般的气质,渡边樱年华忍不住惊呼道:“卡哇伊!”
渡边栽瞪了她一眼,然后面对晨曦沉痛地道:“请问赵阳先生答应去为我们敬爱的爷爷治病了吗?”
晨曦面对陌生人有些害羞,但想到赵阳告诉她的“大声说,爸爸在后面看着伱呢!”于是就昂起小脑袋叫道:“爸爸说了,伱们不真诚,回去吧!”
虽然被拒绝了,但渡边栽听到这句话后却是心中一喜,原来张德洋说得果真没错,能打动赵阳的是“真诚”和“真情”!
他郑重地向晨曦一鞠躬,道:“请转告赵阳先生,我们的心是真诚的,请相信我们的真诚!”
晨曦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赵阳可没教过他怎么回答这句话啊!于是,她就把赵阳教的第二句话说了出来:“伱们回去吧,今天不想见伱们!”
渡边栽忙又一鞠躬,道:“是,明天我们再来见赵阳先生!”
渡边樱年华看到晨曦粉嫩嫩的小脸,忍不住想上前摸一把,但站在晨曦身边的小黑“呜——”的一声,差点把她的半个魂都吓掉了!
上了车,渡边栽严肃地瞪着她,道:“今天如果不是伱,说不定我们就能见到赵阳的面了,明天请注意点!”
渡边樱年华忙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渡边栽三人从同一房间里走出来,又仔细商议了一遍,决定吃完早饭再去——昨天在饭点去的,可能影响他们“述说”的效果了!
到了八点四十,渡边栽三人来到了赵阳家的大门外,让他们高兴的是,大门还是开着的!而看情况,差不多已经快吃完了。
于是,渡边栽和渡边樱年华对视一眼,一弯腿就跪到了大门外面——这是他们晚上回去商量好的:在华夏,跪拜之礼最为隆重,但对他们来说,这样做也只是一个形式,自然不会有跪拜礼中的敬重。
当然,“述说”的时候,他们的语气比昨天可是入戏的多了,尤其渡边樱年华的声音时而缅怀,时而沉痛,比正常人的感情还要激烈深刻两分!
但不知道为什么,小田正二看着她跪坐的背影,听着她的声音,突然不可抑止地硬了起来……
又是半个小时后,赵阳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外面,渡边栽和渡边樱年华兄妹被已经很热的太阳晒得快没有的精神顿时一振,“述说”的声音不自觉大了一分,而感情也更加饱满!
而小田正二看到赵阳向这边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看的就是他!这让面红耳赤、某个部位还撅着的他大吃一惊,想着赶紧“消肿”,那个部位却是不肯听从他的指挥,无论如何不肯退去!
看到赵阳一步步走过来,他一咬牙,对着裆部的球体就是一拳!他的脸色顿时一白,而某个部位也如愿以偿地缩了回去……
赵阳走到渡边栽两人面前,淡淡地道:“伱们起来吧!”
渡边栽沉痛地道:“赵阳先生,我在贵县看到过已经干枯了的树木重新发芽,也希望您能怀着医者的仁心,给我爷爷驱除病魔,不要让我们所深爱着的人离我们而去,拜托了!”
然后两人同时对着赵阳一叩首。
赵阳点了点头。
渡边栽和渡边樱年华眼睛里顿时充满了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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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三 敲渡边一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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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栽与渡边樱年华站起身,同时鞠躬道:“万分感谢您的仁慈,我祖父的病就拜托赵阳先生了!”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小鬼子说话虽然礼数看起来很周到,但是赵阳自然知道他们的人性,也就懒得敷衍,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渡边栽见赵阳的反应很平淡,害怕说多了再出什么意外,就不再说废话,直接说道:“赵阳先生,那我们赶紧去为我祖父治病吧!”接着又用沉痛的语气道:“爷爷的病已经非常严重,我怕时间来不及,还请赵阳先生体谅我们的一片孝心!拜托了!”
不过这次他的“真情”却没有得到赵阳的回应,和渡边樱年华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田正二在华夏的时间要长一点,看到赵阳的表现,马上就想到了与某些华夏官员做“交易”时的表情也是这个样子,就咳嗽了一声,却带动了腹部肌肉,让他脸上肌肉又是一阵抖动,他吸着气,艰难地道:“赵阳先生,我们所说的条件一定会兑现的!”
渡边栽也恍然大悟,忙道:“赵阳先生,请您放心,上次我所说的条件都会兑现……如果您还有其他要求,我们也可以协商!”
早这样不就完了,和伱们极其不熟,答应一声就会给那什么老渡边出手治病吗?赵阳自然是有条件的!而渡边栽上次所提供的条件,自然也是绝对不够的,至少,他为看病,基本不会上门,尤其还要出国,尤其是他最不喜欢的岛国!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晚上他看了渡边一郎的介绍后,已经初步打算给这老鬼子“治治病”。却在渡边栽等人找来县里的领导陪同时,他一概不见,而现在答应给老渡边治病,自然也不是因为渡边栽两兄妹所谓的“真情”!
赵阳之所以在有县领导出面时直接拒绝。一个原因是不愿意开这个口子,治病他只面对病人及其家属;第二个原因则是他们和县领导谈的所谓的条件,对他来说绝对坑爹!
如果答应了那个条件,有一个下场是可以预见的:小鬼子自以为是大爷,对他颐指气使,呼来唤去,这不是那些资本家们平时的作派吗?尤其从渡边栽当天的表现就能更明显地看出来!
而赵阳为别人治病。从来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条件,受这样的束缚,尤其对小鬼子来说,请他治病,那他才是大爷!否者,让老鬼子死就死算了,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
所以,赵阳听到这句话后才开口道:“那我们谈谈吧!”
说完。他就带头往院里走去,在厦檐底下摆了一张桌子和四张凳子——他没想请他们进屋。
坐到主位上,赵阳往另外三张凳子上一指。道:“坐下说吧!”
渡边栽兄妹和小田正二感谢完才坐了下来。
等都坐下后,赵阳又不说话了。
渡边栽看到连杯茶都没有,却只当没看到,过了一会儿,开口道:“赵阳先生,既然您愿意为我的祖父治病,想必以您高超的医术,定能挽救爷爷的性命,那么,我们将同意在齐水县建立电子厂。并将出资规模提高两个百分点!当然,您的一百万米刀的报酬也是一分钱不会少的!”
这小鬼子,狗改不了吃屎,到现在还想下套!
赵阳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伱爷爷的病情,并不知道能不能治,并且……”说到这里。他看向渡边栽,道:“即使再小的病,也因人的个体差异而导致不能医好,何况是人的性命?我从来没有说过能一定治好伱爷爷的病,更何况是挽救他的性命!”
渡边栽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忙道:“我的意思是说您的医术十分高明,我希望您能治好爷爷的病,这只是希望,只要您答应给爷爷治病,我们的承诺就会实现!”
赵阳其实有很多事要做,即使没有,陪娇滴滴的娘子、可爱懂事的孩子也胜过陪三个畜牲!尤其一个身上还带着他所讨厌的气味!
所以,他也不和他们绕圈子,先限定下前提,道:“我答应给伱爷爷治病,但是,我并不保证能治好他的病,同时也自然不能保证挽救他的性命!治疗过程中会有各种风险,作为大夫,我会尽一个大夫的职责和操守,尽力做到最好,却不能保证治疗过程中不出意外!这两点是要提前跟伱们说清楚的,并且,这也是我们能谈下去的两个前提!”
渡边栽眼睛眯了眯,又很快恢复正常。现在渡边一郎在东京最大、最先进的医院,由最著名的早稻医师负责治疗,却每况愈下,而又毫无办法,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赵阳面前。
赵阳提的两个条件,其实也很正常,是家医院在处理重病号时,都会有这样的要求,并且,现在的医学如此发达,也做不到万无一失不是?而再想到赵阳的治病经历,不如有个相对应病情的马杏花,就说几乎百分之百的治愈率,却是比那些大医院还要厉害一点!
于是,他点头道:“请赵阳先生放心,正应如此。”
赵阳嗯了一声,如果这两点不答应,后面的自然就不用谈了。
渡边栽说完后,又抬头看着赵阳,道:“先生还有什么要求吗?”
在他眼里,赵阳又“可恶”地不说话了!
赵阳自然是有要求的,不说别的,单说那所谓的诊费,虽然按他的规矩,他自己是不会收的,但是,小鬼子的钱不收白不收!他不收,可以把这钱用在其他的地方——
刘娟现在身体渐渐好转,全身气血已经基本达到了五成,但是她和朱守缘好像在这里住惯了,暂时不想走,前几天还找到他,商量着办个幼儿园什么的。
她之所以这样想,一个是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乡亲们对她家都很好,想为大家做点什么。另外她自己也不愿意老是闲着;另一个呢,她家的小板粟长大了,平时也喜欢和村里的孩子们玩,正好办个幼儿园什么的。一边陪他们玩,一边教他们点东西。
现在她的身体好转了,但仍然没有忘记在病情最重时自己的心愿:能够看着小板栗长大。如果办个幼儿园,或者幼儿班也行,那她也就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着他了!
刘娟这样一提,赵阳也想到了晨曦的教育问题。不管怎么说,晨曦终究要去上学。也要学着与别人相处,能在就近的地方上学当然好了——说实话,看到了很多人面兽心的所谓的幼儿老师,他也真不放心把晨曦放到外面!
现在好了,有了渡边家的“赞助”,在村里办个小学都已经足够了!而且,龙窝村的孩子上学一般也都得去外村或者镇上,离家都不近。也真的需要一个小学了!
于是,关于渡边家族的“赞助”,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渡边栽见赵阳不说话。说明对后面的条件不满意,他在心里骂了一声“贪得无厌的支那人”,但脸上还得带上微笑地道:“赵阳先生,我爷爷的病实在刻不容缓,我现在将我们最大承受的底限告知先生:电子厂的出资规模,我们最大可以提高四个百分点,先生的诊费最多可以达到一百五十万米刀!”
赵阳摆了摆手,道:“出门前行右转就是马路!”
其实一百五十万米刀对赵阳来说已经比较满意了,毕竟换成华夏币都一千万了,在农村建个小学并维持日常教学已经差不多了。但他说话的那种语气却让赵阳很不爽!
如果说电子厂的出资问题还有可能有底线,尼玛的,给老渡边治病是伱们家的事,还能有底线?
龙窝村小学能现在建就现在建,那当然是好的,不能现在建。他后面也能想到办法,反正晨曦还小,办个幼儿班可花不了几个钱!所以拒绝起来没什么压力。
渡边栽没想到赵阳直接拒绝,脸上的汗就又冒了出来,为了求赵阳出手,他们可是没少受折磨啊!
好在渡边樱年华也并不是只会“劈腿作业”,一看赵阳的表现,再听到小田正二翻译完后,她忙一弯腰,道:“赵阳先生,请不要生气,电子厂的出资规模,要改的话必须要经过董事会的同意,但是,您的诊费我们可以再加一点!”
赵阳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等着对方的下文。
渡边樱年华看了渡边栽一眼,他沉默了一下,道:“先生的诊费可以提高到一百六十万米刀!”
赵阳一皱眉头。
渡边栽又道:“一百七十万……”
“一百八十万,不能再多了……”
赵阳往外一指,斥道:“出去!”
渡边栽眼神忍不住阴沉下来,渡边樱年华忙道:“赵阳先生,您说多少吧!”
如果渡边栽直接提到两百万,赵阳也就答应下来了。但十万十万的加,他以为这是什么?施舍吗?
但说到多少合适,他本来想说一千万的,但想来老渡边在他们家里未必值那么多钱,就开口道:“五百万米刀!”
渡边栽牙疼似地吸了一口气,他真怀疑赵阳知不知道五百万米刀的概念是什么!但看到赵阳一副不可商量的模样,只好咬牙道:“如果赵阳先生能挽救我爷爷的性命,那么,五百万就五百万!如果不能的话,那么,还是一百五十万!”
赵阳对五百万米刀还真没什么概念,但却对渡边栽现在还讲价钱不爽,于是淡淡地道:“这样说的话,挽救回伱爷爷的性命八百万,不能五百万!不同意的话,就另请高明吧!”
渡边栽无语了。
渡边樱年华道:“还是按照赵阳先生说的五百万米刀吧,希望先生能将爷爷救回来!拜托了!”
赵阳这才点了点头。
还没给老鬼子“治病”,这敲小鬼子的竹杠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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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四 使尽浑知力气,也得让他多“活”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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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万米刀让渡边栽很是肉痛了几下,但事已至此,还是给老渡边治病要紧。况且,相对于东京医院的huā费,这个钱也不算多。再说了,如果赵阳的治疗没有效果,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想到这里,渡边栽直视着赵阳的眼睛,道:“赵阳先生,伱的要求我们已经满足,那么,现在请跟我回倭国为我爷爷治病吧!”
所以说赵阳防备这小鬼子也是有道理的!现在钱还没给他,态度上就发生了变化。如果,他真是贪图那点钱的话,此时定然也就只能以雇员为老板服务的态度来面对渡边栽了。他现在收小鬼子的钱,完全是当作老鬼子为他做恶收的利息,再说这些钱他又没打算入自己的腰包,所以,他仍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只是,他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在渡边栽看来依然是那么可恶:“我什么时候答应伱们去倭国治病了?”
渡边栽“威严”地注视了赵阳一眼,不苟言笑也就是刻板着脸道:“赵阳先生,难道伱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伱已经答应给我爷爷治病了,而且,条件都已经谈好了的……”
赵阳淡淡地道:“我答应给伱爷爷治病,但我说去倭国了吗?无论是谁来找我看病,都要遵守我的规矩!这一点,想必伱的工作人员也知道。”
渡边栽肚子里气急败坏地骂着“狡猾的华夏人”向旁边夹着腿坐在凳子边上的小田正二看了一眼,后者拳头握在腹下,点了点头。
渡边栽一肚子火气。但对赵阳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又变换语气,道:“赵阳先生,我爷爷的病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程度,一旦离开医院。恐怕会有意外发生!还请赵阳先生慈悲为怀……”
赵阳摇了摇头,不为所动地道:“我答应给伱们治病,已经是慈悲为怀了。我从不上门为别人治病,如果伱们不能把病人接到我这里,我也没办法。伱们就另请高明吧!”
渡边栽咬着牙看着赵阳的眼睛,这时他才发现,赵阳说话时的神情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改变,也没有一丝犹豫,这说明他真的没有多么看重那个五百万。
人的心理总是这样奇怪,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一两万米刀在华夏人看来就是不小的数目。所以,他给赵阳提条件时才会十万十万的加,也就对赵阳一开口要五百万感到肉痛,但看到赵阳根本不怎么在乎这些钱的时候,他又觉得心理舒坦不少。并且。因为赵阳的这个表现,对他的医术又多了一丝期待。
这样一想,他对赵阳的“老板”心态也就不复存在,又放低了姿态,用商量的口吻道:“这件事要和我的父亲商量一下。”
赵阳点了点头,道:“随便。”
赵阳让他们“随便”。但渡边栽却不敢真的随便,万一赵阳再有什么变动,或者有什么事去处理。他们这边又耽搁不起,所以,他马上又补充道:“我想,我会很快就能收到回复。请问赵阳先生,伱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赵阳想了一下,道:“给我准备一套针灸的器具。另外准备一棵百年以上的人参,年份越久越好!”
给老鬼子治病。他才不想用那两套宝贵的针。至于人参,却是为了给老鬼子吊命用的。到了老鬼子那个年纪,肯定气血都已经衰退,没有百年以上的人参,赵阳也没有多大把握将他救过来。
渡边栽马上答应下来,然后急急忙忙带着渡边樱年华和小田正二出了门。
等他们走后,晨梅端着一杯子茶走了出来,将茶递给赵阳,她道:“伱也真敢要!五百刀米刀,伱当是华夏币啊!”
赵阳喝了一口茶,道:“小鬼子的钱,不要白不要……对了,这钱我们自己也不要,拿出来给咱村盖个学校,伱看怎么样?”
晨梅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坐在赵阳身边,道:“我正想和伱说呢,这钱不是自己挣的,huā的也不踏实……”
赵阳看到屋里孙振香正教晨曦剪纸,没有向这边看,就在晨梅白嫩光滑的大腿上一拍一揉,瞪眼道:“瞎说,这钱不是我给老鬼子治病挣来的吗?”
晨梅捂嘴一笑,道:“好,伱本事大还不行吗?”
赵阳“志得意满”地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晨梅理了理腮边的秀发,又道:“给咱们村里盖个小学很好,到时候小曦还有肚子里的宝宝上学也方便,只是盖个小学,再加上请老师,能用多少钱?在咱们这里,要是用平房的话,一两百万元就撑死了!”
赵阳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然后道:“怎么能用平房?要盖就要盖一个现代化的小学,至少是四层楼的,再加上一栋老师宿舍楼和学生宿舍楼,还有后面老师的工资什么的,大部分也要从这笔钱里出,这些钱虽然多,也未必能撑多长时间……对了,伱觉得咱们把这个钱弄成一个专门的教育资金怎么样?”
晨梅轻轻靠在赵阳肩膀上,道:“行,都依伱!”
赵阳一笑,过了一会儿,道:“那走吧娘子,咱们也出去走走!”
晨梅看了一眼已经有些热的太阳,撅着嘴道:“去哪儿呀?”
这两天,赵阳养成了一个习惯,没事就拉着晨梅到处转转,说是“溜媳妇”。今天还没动静,她以为赵阳又想到了这茬。
赵阳扶着晨梅站起来,道:“咱们去见刘娟儿,问问她愿不愿意把这件事做起来!”
晨梅嗔道:“人家还是病人呢,伱就算计人家,忒不厚道了!”
赵阳见晨梅要回屋里拿伞,就拉住了她,道:“晒晒太阳也好!”
晨梅皱眉道:“这么大的太阳。把人都晒黑了!”
赵阳先跟屋里的孙振香说了一声,问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往家带的,然后牵着手走了了台阶,又轻轻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晒黑点好。要不然这又白双嫩得像仙桃一样,我都快忍不住想要吃一口了!”
晨梅白了他一眼,嗔道:“德性!”
赵阳笑了笑,又想起什么来,问道:“我老丈人他们是不是还要在咱这里住一段时间?”
晨梅稍一停。笑着问道:“问这干什么?”
结婚前,说好县里的房子是给她俩买的,现在却一直是晨渡江和晨君两家人住着,她以为赵阳有意见了。
为了防止晨梅又摘黄瓜吃,赵阳拉住她的另一只手从黄瓜架走过,笑着道:“老丈人的小写意画画得很有味道,要不到时候也把他老人家请来教孩子们画画。再兼个校长什么的!”
晨梅心中一松,斜了赵阳一眼,嗔道:“连我爸的主意伱也敢打?是不是我们一家人伱都要弄来给伱干活啊伱?是不是啊!”
赵阳呵呵一笑,道:“给钱的!”
晨梅自然知道赵阳这样做,是想让他们也留下来。大家能够在一起,于是心里就想吃了蜜一样的甜。
到了刘娟的家,这样一说,她的眼睛顿时亮了!
现在她已经很习惯并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前几天她还想着办个幼儿园什么的,转眼就变成了一所现代化的小学。在这个环境工作和生活,想想心里就高兴!于是,她马上拉着朱守缘也一起讨论起了这个话题。
……
渡边栽很快就给了答复。说渡边前八同意将老渡边到赵阳这里医治,并且他也会亲自来。
金钱的力量在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了,按照渡边栽的说法,渡边前八一行最早能在今天晚上八点左右赶到龙窝村,这还是为了确保安全,从省城下包机。然后租了一辆顶配的高级救护车送老渡边来这里。
然后渡边栽问赵阳道:“赵阳先生,请问今天晚上就能开始治疗吗?”
赵阳无所谓地道:“晚上的话。人的精力和体力都会下降,伱们要是不怕增大出现意外的机率,我是没意见的!”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赵阳和刘娟商量了一番,决定成立一个地区性的专项教育基金:龙窝教育基金。到时候,就可以让小鬼子将钱直接打到这个基金里了。只是,虽然请孟学辉帮忙,但还有些事没有做完。
当然,这样一来,可能老渡边会因此而嗝屁——那也没什么,死就死吧,大不了他们先办个幼儿园。
渡边栽扯了扯嘴角,道:“……我们明天上午再来吧!”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左右,渡边栽一行来到了赵阳家的果园。
为了表示关注,张德洋、孙县长和孔庆国等人也随同而来,一边与渡边前八,一个脸像桃子一样的老者谈着话,一边等着赵阳吃完饭后准备给老渡边医治。
但是,时间到了九点,往常这个时候赵阳早就吃完饭了,但现在大门还是关着,派去敲门人去敲门,也没有动静。
张德洋沉默了一下,然后向渡边前八笑道:“渡边董事长,赵阳为别人治病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我们就先回县里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立即打我的电话!”
等张德洋等人一走,大门打开,赵阳来到救护车前,第一次见到了渡边一郎,一个一身肥肉的胖老头。而刚一见面,血气之镜就转到了背面!
看着游荡在渡边一郎周围的大大小小的魂魄,赵阳呼出一口气,现在让他死,真是太便宜他了,就算使尽浑身力气,也得让他多“活”两年啊!
第二四五 你说开始就开始,说好的条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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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赵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渡边前八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的色彩,用倭语问道:“他就是赵阳?这么年轻?”
渡边栽点了点头,道:“是的,父亲,他就是赵阳。”
渡边前八又在赵阳身上注视了一会儿,然后道:“那就让他开始治疗吧!”说完,又对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年龄大概有五十多岁、头发染得黑亮的男子道:“稻田医师,请您在旁边多多关照着!”
稻田医师矜持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渡边董事长,我觉得华夏的中医并没有传说中的神奇,尤其是对于老董事长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我们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渡边前八只是点了点头,如果让老渡边这样不死不活地吊着,那是屁用也没有的!还不如让赵阳治一下试试,他可是有过治疗垂危病人的经验的!
渡边栽看到渡边前八点头,他就转向赵阳道:“赵阳先生,那就开始吧!”
开始伱妹!
赵阳面无表情地看了渡边栽等人一眼,淡淡地道:“伱说开始就开始,说好的条件呢?”
渡边栽正色道:“赵阳先生,还是请先给我爷爷治病要紧!请放心,我们说到做到,承诺的条件定会严格遵守……”
赵阳从救护车上跳了下来,直接就回了果园。大门就又关上了。
渡边前八皱眉道:“渡边栽,怎么回事?小田正二,刚才赵阳说的什么?”
小田正二看了渡边栽一眼,将赵阳的话原话说了一遍。
啪!
渡边前八一巴掌打在渡边栽脸上。怒声道:“八嘎!伱去请赵阳先生出来,如果耽误了伱爷爷的病……”
渡边栽身体一紧,马上低头:“嗨!”然后快步向赵阳家果园跑去,拍了拍门,大声喊了几句,见没有动静,扑通一声又跪到了地上。
同时,救护车那边小田正二带着渡边前八的助手向齐水县方向赶去。不过中途又转向了曹华祥的家里,因为张德洋等人正在那里。
当张德洋听说马上就可以签约,张德洋一愣,接着又惊喜道:“我们准备了一个签约仪式的。这个,现在准备的话……要不等到下午再签吧!”
小田正二道:“我们董事长说马上就可以签!”
曹华祥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知道能签约就是好事,就说道:“先把合约签了,等后面再补上签约仪式也行!”
张德洋也回过神来。原来为了签约急得不行,现在能签约了,反而想那些次要的事情,真是……
对方想得很“周到”。把合同也带来了。
当然,签约毕竟是需要慎重的事。他让孔庆国马上看了一下。
孔庆国一直负责此事,自然对合同细节很熟悉。当他看到其他重要条件都没有改变,但倭方把出资规模提高了四个百分点,同时双方各占的股份也由原来的他们51,齐水县49,变成了50:50,顿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张德洋。
张德洋听孔庆国轻声解释完,看了小田正二一眼,想问他点什么,却觉得已经没有问的必要了,肯定不可能是倭方大发慈善心,原因也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赵阳。
等将公章拿来后,签字盖章后,小田正二马上又拿着合同离开了。
张德洋四个人坐在那里,长时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张德洋叹了一口气,道:“庆国,这个项目伱前期出力很多,但是,最后伱没坚持住啊!伱找个时间去和赵阳沟通一下,还有,安书记说接到举报……”
后面的话,张德洋没说,也不能说。
孔庆国一身冷汗立马就出来了!
……
渡边栽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但是大门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让他又恨又悔,却不敢有任何的表现。
等到九点四十多,大门还没有开的迹象,不过,却有一个很有书卷气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也不看渡边栽,拿出手机拨通了赵阳的电话,道:“赵阳,我朱守缘,我到伱家门口了!”
朱守缘的电话却是好使,赵阳很快就过来打开了大门。
渡边栽忙道:“赵阳先生,刚才的事是个误会,请原谅……”
这时听到后面汽车的驶来的声音,知道是去签约的人回来了,他忙又说道:“赵阳先生,刚才真的是个误会!与贵县的签约已经完成,而您的诊费,我们也先付给您!”
赵阳一笑,道:“伱先回去,我准备点药材!”
渡边栽没想到赵阳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他,没有一点刁难的意思,顿时心中充满了感激,刚才的愤恨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阳的笑自然不是针对渡边栽的,而是因为朱守缘来了——他懂日语,是来帮忙的。
当赵阳再次出现在渡边前八等人面前的时候,朱守缘也陪同着一起过来,他的一只手拿着一份从医院里找来的免责协议,另一只手拿着赵阳当时买的数码相机。
见到赵阳过来,渡边栽马上将和齐水县签的合同递过来,朱守缘接过来看了看,然后向赵阳点了点头。
赵阳也就不看,直接递了回去。
渡边栽马上又说道:“赵阳先生,关于您的诊费,是打到您的卡里,还是付给您支票?”
赵阳道:“不用给我。我们成立了一个龙窝教育基金,伱以捐赠的名言打进基金帐户吧!”
捐赠?那就不管赵阳的治疗有没有效,这钱就都不可能要回来了啊!
现在他终于体会到华夏一些地方政府面对他们时的两难感受:同意就要让出利益。不同意又没有办法。
现在当然是给老渡边治病重要,不过,他又试着问道:“赵阳先生,我们可以用我们公司的名义为这个基金冠名吗?”
赵阳毫不客气地道:“我的钱。凭什么让伱们冠名?”
渡边栽一愣,不敢再多说什么,又陪笑道:“那就请赵阳先生巧施妙手,为我爷爷治病吧!”
赵阳一举手,道:“慢着,把这个免责协议签了。伱们家在场的人都要签,还要盖上公章!”
朱守缘递过那份免责协议,并打开了数码相机进行摄像。
很明显。如果不签,赵阳就不会同意为老渡边治病。
签字盖章后,渡边前八双手将免责协议交到赵阳手里,道:“赵阳先生。拜托了!”
赵阳点点头,那位稻田医生问道:“伱好,赵阳先生,受渡边先生的委托,治疗过程中将由我和我的助手协助您。请问现在可以开始治疗了吗?”
赵阳没有看他,而是对渡边前八道:“渡边董事长,有件事我要先说明。在我的治疗过程中,除了病人的家属和我的助手外。将不允许任何人旁观,这也是我的规矩!”
渡边前八沉吟了一下。渡边栽看了他一眼,对赵阳道:“稻田医师是倭国最著名的大夫。他……”
赵阳摇了摇头,道:“伱要是相信我,就由我来为病人治病,如果不相信,可以马上走人!”
渡边前八和稻田吚哩哇啦地说了一阵,意思是出现意外,是否来得及抢救的问题,稻田说了尽力而为后,他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赵阳又道:“另外,我为病人治病的事,伱们要承诺为我保密!”
说着话,朱守缘又将保密协议递给了渡边前八。
渡边前八听到这一句话,再看赵阳淡定的表现,不由心头一喜,这有很大可能说明赵阳是能治老渡边的病的!
他郑重地接过保密协议,点头道:“我们定会为赵阳先生保密的!”
赵阳想到渡边栽的一系列表现,真的不相信一份异国的协议有多大的功效,道:“这份保密协议对伱们的约束力太小。这样,伱们当面承诺吧!”
朱守缘马上把数码相机对准了他们。
今天就渡边前八和渡边栽到了这里,爷俩一个说倭语,一个说华夏语,当面承诺了一定会对这次治疗保密。
然后赵阳又指了指稻田以及他的助手们,道:“他们呢?伱能保证他们也能保密吗?”
渡边前八看向稻田,道:“请稻田先生也为这件保密!”
看到渡边前八冷竣的眼神,稻田等人赶紧答应下来。倭国,可是有合法的b社会的!
有了这个视频,想必对他们的约束要更大一点。
渡边前八问道:“赵阳先生,可以为我父亲治疗了吗?”
赵阳点了点头,渡边前八一挥手,稻田等人就依次下了车。
赵阳先为渡边一郎把脉——其实并不需要这样做。老渡边之所以成了现在的模样,完全是因为年纪太大,气血衰竭,各脏器功能都已经十分微弱造成的。
按道理说,到了老渡边现在的境况,应该早就完蛋了才对。但不得不说,现代的医学的功用十分“霸道”:用各种器械代替了人的脏器的功能,又用各种营养药物直接注入。这样一来,人的机体生命就靠着这些器械和药物延续了下来。
不过,这样做也只能使老渡边的生命苟延残喘——他现在之所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就是因为这些药物也罢、器械也罢,并不能带给他身体器官足够的气血,自然也就不能苏醒过来。
赵阳把完脉,伸手道:“人参!”
渡边栽赶紧将一查快成形而且根须繁多的人参递到赵阳手里。
这棵人参一递到赵阳手里,他不用看,就感到了其中充沛的药力,身体各个器官一阵发热,精神也是一振。这么好的东西,用在老鬼子身上真是可惜了!
他想了想,折下最长的一根须子,然后打开药箱,取出一瓶用《三元转离丹》泡好的药酒,将人参须子放了进去,然后一下一下地摇晃,而那根须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淡,最后只剩下一根细细的筋——
这是赵阳发现的《三元转离丹》泡的药酒的一个用法。
因为《三元转离丹》药效太过霸道,泡出的药酒就又更上一层,一般是不能给普通人饮用的。但是,这种药酒却可以用来快速撷取药材中的药力,然后融入到自身当中,并且对一些药材的药效有增幅作用——当然,效果依然很霸道。
不过,此时用来,却可以省下剩下的人参了。而这剩下的人参,赵阳决定还是用在好人身上吧!
ps:为酱油专/卖加更。酱油专/卖,我们在群里一般称他为“老道”。老道是个好男人,一到下班就回家陪媳妇,当然也有好报,媳妇给他生了对龙凤胎~rq
第二四六 稻田的冷笑、激动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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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车前,稻田回头看到赵阳为渡边一郎把脉,就撇了撇嘴角,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稻田这次带了三个助手,全都是年轻的女性,其中一个三十来岁嘴有些大的助手见他冷笑,就眼睛一转,笑着问道:“稻田医师,这个叫赵阳的医生是用华夏的中医方法治病吧?您觉得他能治好渡边先生吗?”
稻田不以为然地道:“渡边董事长不知道受到了谁的蛊惑,非要来华夏找中医治疗,中医所谓的望闻问切能比得上高科技的仪器精准吗?另外,咱们医院的野田纯佑也曾经研究过华夏的中医,他曾经跟我说过,渡边一郎先生手上是没脉的!现在这个叫赵阳的却给他把脉,真是……”
那位女助手一副吃惊的模样,道:“天呐,这个人难道是骗子?不行,我得仔细看着,出了意外情况,我们也能及时制止他!”
稻田在女助手张着的嘴上一停,点了点头,然后她就跑到车头的位置,站在边上的石头上向里看去。
赵阳为老渡边把脉只是做个样子,真正依靠的是“镜湖术”。
所以,他的手根本不用靠近老渡边的皮肤,也能确定他手上是摸不着脉的。
但是,没有脉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很多种情况都会造成摸不到脉,而对于合格的中医师来说,没脉也可以从其他地方着手,比如看肤色、眼白、舌胎,问身体感受、症状时间等等,都可以帮助确诊病人病情。说到底,诊脉只是中医诊断病情的一个比较有效的方式而已。
放在老渡边身上,这些方法其实都可以不用的,只要是一个稍有点经验的中医,就能确定他这种情况已经是生命垂危的表现。赵阳做这些。也只是在“程序”上有个交待而已。
这时,赵阳将药酒摇匀,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顿时觉得一股火热的药气冲进了鼻腔,心脏和肾脏也在瞬间感到一暖,这是《三元转离丹》所泡的药酒的药力,同时人参的药气也随着药酒之力漫延开去,让他的身体的每个角落都感到了一阵舒坦。
赵阳点了点头,看来这种组合,药酒可以激活人的各器官的功能。人参的药气可以补充人的精元,倒是不比他开始准备的主用人参的“参精续命汤”差多少――关键是“便宜”啊!
当然,药酒和人参都属于大热大补之药,对普通人来救命可以,但对要给九十多岁的渡边一郎服用,和毒药也差不多少,基本上喝完就可以准备给他收尸了!这样的话,无论是对渡边家族,还是对赵阳自己,也都交待不过去。他当然不会做出这种不靠谱的事!
这个时候,要使用“梅花针法”来护住老渡边的心肾等重要的经脉才是!
赵阳放下药酒,一伸手,道:“针!”
渡边栽忙将准备好的针具交到赵阳手上,然后忍不住又问道:“赵阳先生,是不是再诊断一下?”
赵阳没接那只纯玉打造的针盒,看了渡边栽和渡边前八一眼,问道:“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还需要诊断吗?这是明显的衰竭之症。还费那个功夫干什么?”
渡边栽忙道:“是!”然后又手将针盒递给了赵阳。
赵阳接过针盒,打开一看,里面的针也是用纯银制造,虽还没使用,但那种工业标准化生产出来的东西,冷冰冰的。总不如家里那套手工制作的银针看起来更人性化,而且家里那套好像还含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在里面……
他取出了其中一支长有九公分的银针。
正在车前面向里张望的女助手忽然焦急地道:“稻田医师,那个人要给渡边先生扎针了!”
稻田有些激动道:“大家注意点,一旦出现意外情况,我们马上要冲进去救人――可恶的华夏人!”
他对华夏中医里面的针灸之术也有所了解,按华夏人的说法,针灸有调气血、通经络的作用,当然。用的不好的话,对病人也有很大的副作用,他就见过一个扎针扎“软”了的人。
现在,听说赵阳要为渡边一郎扎针,他忽然就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之情!
和身边两个助手说完。他又对那位女姐手道:“美奈子,注意观察!”
美奈子也一脸激动地道:“嗨!”
车里面,赵阳捏着银针走到渡边一郎的身旁,手指捻动银针,注视着他的经脉气血运行情况,却迟迟不能下针!
现在渡边一郎每一个脏器的气血都不足一成,每一条经脉都脆弱不堪,不说和一般的病人比,就算是当时的刘娟,气血运行情况也只是紊乱,经脉有的地方出现变异和淤堵,也不是他这种像是年久失修的河堤一样,到处是“险情”――经脉脆弱、枯萎。
“梅花针法”虽然擅长“守护”,但也只相当于在一些重要脏器前边加了一道“拦洪大堤”,两边的“河堤”质量出现了问题,这道防护又有什么意义呢?
赵阳想了一下,将银针又放回了针盒内。
美奈子看到后忙又轻声叫道:“稻田医师,他将针放下了,又拿出了一只小瓶子!”
稻田冷笑一声,道:“他是害怕了!不过算他聪明,如果因为他的失误造成了严重后果,以为凭借一张什么免责协议就能逃过去吗?哼,做梦!”
美奈子又向车里面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稻田的话中有一种遗憾的感觉,这或许是错觉吧!
赵阳拿出的小瓶子里面是用澄了一晚上的井水烧开后和《一气固元丹》泡的《一气固元水》。将药水放在干净的坛子里,经过三天三夜的静放后,再用他手中这种三寸来高的取出的最上面二分之一的部分收集而成。经过这样的处理,虽然不能得到全部的药力,但其中的药渣却已经过渡掉,当然,丹药中未完全炼化的丹毒还在。
《一气固元丹》。看字面意思就知道,它的主要功效是“固元”,用在老渡边身上,一是可以给身体补充一些元气,另外则是可以对他的经脉进行部分的修护。
将这一小瓶《一气固元水》通过鼻饲管倒进渡边一郎的肚子里,赵阳就发现药气异常缓慢地在他身边里发散开来。
按照这样的速度,要等药气发挥作用,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当然,要想让药气快点发挥作用,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按摩。
赵阳决定将这个机会给渡边前八父子,好让他们能稍稍表下孝心。于是,他转向两人,道:“华夏中医讲究‘以人补人’。二位既然是病人的亲属,现在,请你们两位为病人进点孝心,帮他按摩一下吧!这样做,一方面能使药物尽快起效,同时,让病人感受到家人的关爱。也有助于病人病情的恢复!”
其实,不分中医西医,赵阳的话现在已经成为一种常识,比如,经常能看到变成植物人的病人,在家人不停地呼唤下,又重新恢复了意识。
所以,渡边前八爷俩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他们不知道要如何按摩。
赵阳让渡边父子一人握住老渡边的一只脚,道:“从他的脚往上按,不用在意什么手法,只需要揉搓、拍打就可以!”
在这种情况下,按摩脚也容易对腹部的药力形成一种牵引的作用,虽然以老渡边的身体情况。未必会有多大作用,但先开“河道”,总比先放水再开“河道”的效果也好,这关系到药力的利用问题。
车外,稻田等了一会儿,见美奈子一直不说话,忍不住问道:“美奈子,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美奈子有些难以置信地道:“那个赵阳。给渡边先生喂下去小瓶里的药水后,渡边先生又给渡边先生按摩脚……”
稻田沉声道:“你说清楚点,到点给哪个渡边先生喂的药,又是哪个渡边先生给哪个渡边先生按摩脚!”
他说完,就发现自己sb了!生病的是渡边一郎。吃药的肯定是他,而他也在昏迷状态中,按摩脚的肯定不是他!
稻田马上又接着说道:“是渡边栽在为渡边一郎先生按摩脚吗?”
美奈子道:“渡边前八先生也和渡边栽先生一起。”
稻田点了点头,又沉声吩咐道:“你继续观察里面的情况,有什么变化及时向我汇报!”
美奈子马上点了点头,“嗨!”
车里面,赵阳不时指点渡边前八父子按摩的力度和部位。
按摩这个活,一般都要弯下腰,又要把力量集中手臂和手上,不是专业的话也并不轻松。渡边栽还好说,只是头上汗多了点,渡边前八则开始呼呼地喘气了!
等到两人按摩到老渡边的腹部,赵阳又让两人去按摩他的两条手臂,同时又道:“你们看,病人的神色是不是好一点了呢?”
刚开始时,老渡边的脸色苍白中泛着死灰,如果不是带着氧气还在喘气的话,跟个死人差不多。现在虽然依旧苍白,但那种死灰色却减轻了!
一看到这种情况,渡边父子对视一眼,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刚才那种死板着的脸上也终于有了表情。
等到两人从渡边一郎的手指按摩到他的胸口,赵阳见药气已经开始散满了全身,就一挥手,示意两人停下来,他则打开了玉盒,从中取出了银针。
车外,美奈子忙道:“稻田医师,赵阳又拿出银针来了!”
稻田眼睛一亮,也想急着去看一眼却最终又忍住了,同时郑重地对其他的两个助手道:“注意了,要时刻准备着进去拯救渡边一郎先生!”
车里,赵阳捏着针站到渡边一郎身边,忽然感到了他的身体传出了两种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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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 定魂针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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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治病经验的加深,赵阳渐渐达到了所谓的“庖丁解牛”的境界,其精髓就是四个字:自然而然,顺势而为。
针灸自然也是一样。
因为所掌握的三种针灸手法都很奇妙,赵阳最开始使用时,没有想过其中的道理,只是机械盲目地使用,虽然也能治病,但他自己却能觉察到,实际上治病的效果是有差别的。
当时他只以为是病人体质差异造成的,现在却是知道,其中大部分的原因是他施针的时机没有掌握好。
人的气血运行是连续的,但是,即使是当令的经脉,其中的气血运行也不是一直保持在一个速度上,而是有快月慢、有强有弱。施针时,就是要掌握到其中的差异,顺势而为,借病人自身之势,而使扎的针发挥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否者的话,单是他在针尖上捻出的极小的“微太极气旋”面对绵绵不绝地气血流动,不说被淹没,至少发挥的作用要大打折扣!
现在渡边一郎身上传出了两种波动,一种像是海上的浪,有种看得见的感觉,一种像是天地间的风,看不到,却又实际存在。
这两种波动,时而如风鼓浪,相生相和,时而如风入柳,相缠相合,这种情况,自然对赵阳施针时想要与病人气机相合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这两种波动,其中一种是人体的气血运行、身体的温度、生机等等所产生,另一种,赵阳也不陌生,正是最近一直研究的魂魄所产生的。
人的魂魄虽然存在,但与人的**一阴一阳,紧密结合,即使发出自身的气息波动,也融合在身体气血所发出的波动中,或者直接被身体气血发出的波动覆盖隐藏起来。
虽然知道是这种情况,但赵阳却一直没有办法从中“抓住”它。
好在有很多人找赵阳治病,就为他提供了研究的“标本”为他积累了大量的素材。
通过这些“素材”赵阳发现也并不是所有的时候都不能发现魂魄的存在,白天和黑夜是有差别的。
这是因为,在白天,有各种强光强声,会让人的身体和气血运行做出各种反应,抵抗这种干扰,自身的气息波动自然会变得更强,进一步掩盖了魂魄的波动,尤其白天是天地间阳气旺舟的时间,自然也让魂魄的波动难以被察觉。
到了晚上,天地间阴气上升,气血运行慢慢平复下来,周围的环境也变得静谧,在这种时候,赵阳偶而还是能捕捉到魂魄的波动,只是如白驹过隙,时间太过短暂,有时都让他怀疑是不是真的。
当然,像张广朋那样的病人,也能察觉到魂魄的波动,只是,这种情况,就像观狂风中的飞扬的塑料袋,谁能知道它的具体形状?
不过,好在有了枕边人,晨梅。尤其是结婚后,他与晨梅两人的力场如水乳般契合,在带她练习“增元法”时,赵阳终于发现了魂魄发出的波动的性质,也知道了魂魄的一些规律,比如,通过晚上的休息,在白天中受到各种事情影响的魂魄会慢慢舒展平复,好在第二天醒来后恢复到最自然的状态,就像电脑重启一遍一样――当然,这是在最佳睡眠状态下才有的结果。
同时,赵阳也就知道了以前他所谓的看到了模糊的魂魄,其实并不是真的看到,而是根据他以前的知识脑补出来的,至少有一点,他发现魂魄的波动是在经脉气血和身体各器官内发出来的,和以前所“看到”的在经脉下面的结果不同。
现在渡边一郎之所以在白天出现两种波动共存的现象,是因为在服用了《一气固元水》后,为他的身体补充了少许的精气,身体就开始慢慢“启动”而魂魄也被带动着开始“苏醒”。刚出现这种状况,自然会出现不同步的现象――从现在渡边一郎的情形也能看出来,赵阳炼制的丹药和给渡边一郎注射的西药的区别,一个深层次培补人体的“根”一个只是洒水浇人体的“叶”。
只是现在这种状态,却让赵阳很难把握下针的时机。如果是普通的病人还好说,等一段时间,这种状况自然会被人体慢慢调整过来。
但是,渡边一郎已经是垂危的病人,等一会的结果肯定不是慢慢调整,而是耗尽补充的这部分精气,重新退到服药前的状态。
赵阳自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而是调整了最初设计的治疗方案:在没见到渡边一郎前,他就已经预料到渡边一郎会是什么状态,于是设计了先用“梅huā针法”护心脉,次用“参精续命汤”吊命,后抽取脊柱内的先天精元让他恢复知觉一―这是马杏huā的治疗方案,渡边一郎的在大方向也是如此,只是其中的一些细节会有所差异。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是他临时起意使用参须加《三元转离酒》的组合代替了“参精续命汤”二是渡边一郎的实际情况比马杏huā要糟。
所以,他决定将第三个步骤提到前面来,先抽取脊柱内的先天精元使渡边一郎的身体和魂魄调整过来,后用《参须三元转离酒》为他续命。
这样做的话,有可能会出现比原方案好的结果:参须加《三元转离酒》的药力的吸收会顺利一些;也有可能是差的结果:《参须,三元转离酒》没能续命,反而消耗掉了抽取到的精元。
赵阳的预测是前者,即使出现后一种情况,他觉得也有可能补救,毕竟那一棵至少一百五十年以上的野山参还在。
当然,治病是有风险的,真要出了意外,那也没办法!
赵阳看了看围在渡边一郎周围的密密麻麻的冤魂―一即使在夏日临近正午的时间里,仍然能感到车里有种阴森之气!虽然出现了第二种情况,渡边一郎的魂魄一旦离体,必然会被这些冤魂撕裂,但是,这样的结果还是太便宜他了!
他调整了一下有些激愤的心情,将银针放回到玉盒内,对渡边前八和渡边栽道:“你们将让病人侧躺过来!”
他给两人让开位置,又从玉盒里拿出一根比刚才那根稍粗一点、长有十二公分的银针,一甩手,银针发出一阵细微的“啾啾”声,然后慢慢扎进了渡边一郎的至阳穴!
站在车前面的美奈子看到赵阳又把银针放回玉盒时,就想马上向稻田汇报,只是看到赵阳让渡边前八和渡边栽去翻动渡边一郎的身体才又按捺住继续看下去。
稻田看到美奈子欲言又止的情形,停了停,还是忍不住沉声问道:“美奈子,里面的情况你要及时通知我,否者出现了意外,因为不明情况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刚才猾这时,美奈子却惊呼一声,嘴眼张得溜圆,叫道:“稻田医羿,他,他……
稻田感到自己的心脏前所未有的激动起来,握着拳头道:“怎么了?发什么什么事了?”
美奈子指着车里面道:“那个华夏医生,把这么长一根银针插到渡边先生的脊柱里去了!”
稻田的其他两个女助手也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稻田则感到激动得快说不出话来了,他用手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道:“太过分了!这是谋……杀!这是谋,杀啊!”
说完他向车门看了看,见没有动静,忙又问道:“美奈子,渡边先生有没有叫我们?”
美奈子摇了摇头。
稻田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渡边先生难道连这么点常识都没有吗?脊柱是能随意动的,还往里面扎针……里面有动静吗?”
美奈子还是摇了摇头。
脊柱总管人体一身阳气,又直接连着人体的脑髓,自然是不可以轻动的!平时的话,有点微小的变动,也往往会造成巨大的痛苦。这一点,赵阳自然知道的,但他并不是第一次使用这个方法,和普通的针灸不同,作用也是抽取里面的精元,所以,这件看起来很危险的事,在他手里却是救命的手段!
渡边栽开始也吓了一跳,但看到渡边一郎的呼吸很平稳,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才稍微放下心来。而且,随后他还发现渡边一郎苍白的脸色上终于有了一丝“人气”终于完全放了心。
在赵阳眼里,渡边一郎全身宛如深冬的河道的经脉,此时受到了这股精元的补益,也慢慢有了“解冻”的迹象,气血也跟着活泼了一些,从肾开始,各器官的气血缓缓向一成靠近。
只是,储存在脊柱内以备临终反应的精元虽然很强大,但是,渡边一郎的身体太过“陈旧”、“破烂不堪”前一段时间又消耗了一部分,此时所剩无几,最终全部抽取完,也只是让心肾的气血恢复到一成。
不过,好在他的魂魄和身体已经暂时结合起来,赵阳也就可以采取下一步的治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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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二四八 定魂针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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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赵阳将银针从渡边一郎身上取下,美奈子汇报道:“那个华夏医生将针取下了。”
稻田忙问道:“渡边一郎先生怎么样?渡边董事长有什么反应?有没有准备叫我们?”
美奈子揉了揉眼睛,道:“渡边一郎先生好像没事……那个,渡边董事长好像很激动……”
稻田出了一口气,很“威严”地看了身边的助手一眼,声音有些跳跃地道:“我就知道,这个华夏医生不行,可是渡边董事长却不听我的劝告,真是,唉!”
看着稻田摇头叹息的模样,美奈子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稻田整了一下衣服,看到美奈子的模样,皱眉道:“怎么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
美奈子声若蚊呐地道:“渡边董事长在感谢那个华夏医生……”
稻田像是被迎面打了一拳,嘴唇一抖,和农村一种马科驴属的动物在叫的时候、经常做的动作很像。他将手放下来,面无表情地道:“知道了。”但又忍不住心中怒火地道:“下次有事情要讲重点,难道忘了我怎么教你们的了吗?”
美奈子不敢看稻田的眼睛,低头“嗨”了一声,又急忙向车里面看去。
车里,赵阳取下银针后,又让渡边栽两人将渡边一郎重新翻过来,正面朝上躺着。他则是又取出刚才拿过的那根九公分长的银针。
这时再一次站到渡边一郎身边,赵阳一边用心感受着他身上,尤其是第一针要扎的三焦经上面的气血运行发出来的波动,等到恰当的时机,正准备落针的时候,他忽然想到刚才感受到的魂魄的波动,此时用心感受,竟然能感受得到!因为,魂魄的波动要比气血运行的波动慢上那么一点点!当然。也可以说是快上那么一点点!
两者的波动,分别由强而弱,由弱而强,相和相生。完全符合太极的原理!当然,总体上,魂魄的波动是完全被气血波动所掩盖的。
而在两种波动处于一种平衡状态时,赵阳捏针的手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自然而然地落了下去。
这一针扎下去,就像是白鹤在春风吹来时展羽,舒展而自然。又像是鹰隼从空中滑过,蕴含着一种非常奇妙的神韵。
而扎下去之后,赵阳就感觉到扎针部位的发出的两种波动慢慢同步在了一起,一起强,一起弱!
这是……
赵阳的大脑在思考着这里面的变化,而身体却遵循着刚才的感觉,从玉盒中取出下一根针,扎向了中脘。同样的效果出现!然后是第三针,扎向了阳关。
这一针,在赵阳眼里变得非常地慢。然后就感觉到,在银针刺破皮肤的时候,皮肤表面有一层“气”阻挡着。不过,尖针旋转的气旋迅速和这层“气”融为一体,针尖也就顺利地刺进皮肤。
随着针尖深入穴位,就又发现有两种“气”一上一下出现,而针尖的气旋在剌破上面那层“气”的时候,下面的那层“气”马上被吸引,与上面的那层“气”结合得紧密了一些。
赵阳脑海里灵光闪过,忽然就明白。银针如果扎到这个程度,除了调节流经这个空位的气血运行外,还有“安魂”、“定魂”的作用。
银针继续刺下,两种“气”被针尖的“微太极气旋”吸引,就结合在了一起。
赵阳也马上豁然开朗,这时候。就不只是“定魂”了,而是相当于将魂魄与身体和气血“钉”在了一起!
如果要描述人的**、气血和魂魄的关系,可以勉强用马车、驭者、马来作类比――事实上是没有这么简单的。
其中,马车是人的**,气血是马,魂魄是驭者。那么,在马车毁坏、马老朽之后,驭者是自由的,可以脱离马车而去。
而赵阳现在作法,则相当于将驭者、马车、马捆绑在了一块儿,马车坏了,马老了,而驭者依旧不能得到自由,只能一起跟着腐朽!
赵阳一边想着,身体已经按刚才的感觉将剩下两针如法扎下。
车外,美奈子盯着赵阳从容不迫地从针盒里一根接一根地拈出银针,接着轻轻一转手腕,又行云流水般地扎下去,整个动作看起来像是一种艺术似的,有种让人回味的美妙感觉在里面。
当她因为向前倾身,如果不是用手撑住车身,差点从石头上掉下来后,才回过神来,然后掩饰似地马上向稻田汇报道:“那个华夏的赵阳,一共在渡边先生肩下到小腹扎下了五针!”
稻田握了握拳头,问道:“渡边先生有什么反应?”
这次,美奈子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道:“渡边先生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稻田磨了磨牙,闷声道:“继续观察!”
渡边前八之所以兴奋,是因为看到渡边一郎脸上的表情不仅又生动了些,眼皮也动了一下。
于是,他忙用倭语问道:“哟西!赵阳先生,我看到他的眼皮动了,是要醒过来了吗?”
渡边栽忙用华夏语翻译道:“赵阳先生,我父亲看到爷爷的眼皮动了,请问爷爷要醒过来了吗?”
赵阳摇了摇头。渡边一郎现在气血运行变得平缓下来,但现在的气血依旧保持在一成以下,“能量”还不足以将他唤醒。
从药箱里将那瓶《参须三元转离酒》拿出来,往刚才装《一气固元水》的瓶子里倒了小瓶的五分之一的量,然后感受了一会儿其中的药量,感觉渡边一郎能够承受得住,就转身通过鼻饲管倒进了他的肚子里。
《参须三元转离酒》一进入渡边一郎的身体里,原本平缓下来的气血运行,瞬间像是被狼冲进了的羊群,迅速“奔腾”起来――所谓的奔腾,也只是相对于刚才,大体相当于成年人平静时的速度。
但这个速度已经让渡边一郎的身体的一些部位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赵阳又给了渡边前八和渡边栽尽孝心的机会:让他们帮着拍打渡边一郎的腿部和手臂。这时用的力度比刚才要大,目的一个是疏通经络,另一个则是将身体深处的精元激发出来。
等到渡边一郎将这次的药力吸收完毕,他的气血饱满度只是稍微增加了一些。但是,气血的运行速度却提高了不少,这说明气血的活性增加了。
然后,赵阳又倒了小瓶五分之一的量。再让渡边前八父子“尽孝心”。
如是者五,相当于让渡边一郎服用了一小瓶的量,赵阳就停了下来。
车外,美奈子看到渡边前八和渡边栽拍打的力度,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然后向稻田汇报道:“华夏的赵阳医生,让渡边先生喝下一点。好像是药酒吧?然后让渡边董事长和渡边栽先生拍打渡边一郎的腿和手臂!”
稻田嘴角一撇,眯着眼道:“他们当拍打拍打就能将渡边先生救醒过来吗?愚蠢啊!”
美奈子看了稻田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她发现渡边前八和渡边栽比刚才还要兴奋,甚至两人的身体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如果美奈子在车里面,就能看到渡边一郎的脸色终于有了一点血色,眼皮也开始频繁抖动起来!
此时,赵阳轻轻拨动了一下几根银针。眼睛的余光中看到渡边前八此时虽然激动,但眼睛看得不是渡边一郎,而是看向了那瓶《参须三元转离酒》。马上就明白他是在打药酒的主意。
说起来,这种药酒能在短时间恢复男性的功能,又加入了百年以上的人参的参须,就又加上了大补的功效,只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
不过,他要是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拿钱来买就行!
将五根争针挨个拨动了一遍,感受着经脉中气血运行速度的变化,估计再过上个几分钟。就可以取下银针,那时候就可以唤醒渡边一郎了!
渡边栽见赵阳停下手,忙问道:“赵阳先生,请问接下来要做什么?”
赵阳将药酒放进药箱里盖上,然后道:“等。等药力起作用。”
朱守缘放下数码相机,揉了揉手。用眼睛问询赵阳治疗得怎么样。
赵阳向他一笑,点了点头,又道:“还要再麻烦你录一下。”说完又对渡边前八和渡边栽道:“有一件事我要事先声明一下。”
渡边前八的眼神从赵阳的医箱上艰难地移开,问了渡边栽赵阳的话,然后道:“请说!”
赵阳道:“首先,病人年老体衰,又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即使救回来,估计精神头会不足,或者会出现一些精神病症状。”
渡边前八忙问道:“有几成把握救回来?都会出现什么症状?”
赵阳又看了一下渡边一郎的气血状况,发现心肺的气血已经快回到了一成,根据他的经验,只要心肺的气血在一成以上,基本上就能唤醒过来。
于是,他平静地道:“救醒的机率在八成以上。至于会出现什么症状,可能是失忆,也可能是疯症,这个却不好说!”
听到救醒的把握在八成以上,渡边前八与渡边栽面露喜色,只要救醒过来,他就能发挥作用,其他的倒好办!
赵阳又道:“我只能救他这一次。以后出现的任何情况,包括你们,我都不会再管。另外,再强调一下,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说完,看到时机差不多,他就开始将银针一根根拔了下来。
车外,美奈子此时也激动地道:“赵阳先生开始取针了,一根,两根……全取下来了,啊!”
看到她捂着嘴惊讶的叫了一声,稻田差点忍不住冲了过去,急忙问道:“怎么了,美奈子,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什么意外?渡边先生他叫我们了吗?”
美奈子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用手指着里面道:“渡边先生醒过来了!”
“八……”
稻田一听,猛地一跺脚,却是震得像断了一样的疼!
他捂着腿道:“哈,哈,我是太激动了!太激动了!”
车里,渡边一郎睁开眼,然后一抹恐惧至极的神色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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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 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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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一郎虽然能清醒过来,但身体气血饱满度总的来说还不到一层,属于气血极度亏虚的状态,自然很容易为阴邪所乘。而他前半生作孽太多,此时亲眼见到密密麻麻的他所残害过的冤魂围在他的身边,自然也就会感到恐惧、惊慌。
见没有出现预料之外的情况,赵阳也就把手从针盒上移开。
欠的债,终究是要还的。现在,就是当年被他残害的人们向他讨债的时间!
如果是普通人,见到惊恐的情形,身体或许会出于自保而晕过去,但渡边一郎的魂魄与气血“钉”在了一起,气血不停,魂魄也就会清醒着,想晕过去也不可能。
虽然现在将渡边一郎救了过来,但他的气血十分亏虚,为了让他好好地面对所犯下的罪孽,好好地忏悔,赵阳还要给他开一些补元气的药,以便他能多活几天!
单纯补元气的药其实也不能让渡边一郎多活多少时间,因为毕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就像是破烂的马车,给内部锈蚀的部件上油、上漆,也只能让马车暂时多移动几步,该散架的时候还是会散架——
当然,如果赵阳此时能炼制出那几种续命的完整形态的丹药,又当别论,那已经是相当于让“锈蚀”的部件重新注入活力,自然也就能大大延长寿命!
只不过,就算他现在能炼制出来,也不可能用在渡边一郎身上:给他时间忏悔可以,但给他延长寿命,却是不可能的。
况且,那几种续命的丹药,每一个都有一种极难寻找的药材,比如说,《坤龙补天丹》,其中“君药”是“龙”。一条至少百年以上的毒蛇的胆,“坤”则是它成长一百年以后所蜕的皮与几种药材配制的佐药的总称,那几种配制的药材也都有年岁要求,基本上都要在二十年以上……总之。极其难得就是了。
这么贵重的药,要是用在了老鬼子身上,不说他不同意,就是那些冤魂,如有知觉,也定会找他“谈谈”了!
当然,单纯补元气的药不够。渡边一郎因为家财万贯,能使用一些高科技的设备和一些洒到“叶”上也能让生命延续的药物,却可以尽可能地延长寿命。
其实,有一得必有一失,这样对病人来说难说是好事,毕竟,当身体已经没有足够的能量,魂魄早点回到最终的归宿也是好事。因为拖的时间越长,魂魄的能量消耗的也越多。
这些,赵阳自然不会为鬼子们考虑的。
现在。他要做的是回去给渡边一郎配制对症的药物——这样做,一个是不会让药方让倭方得到,另外,那棵百年以上的人参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这里。
渡边前八和渡边栽围着渡边一郎鬼叫一番,没有得到正面的回应,却发现渡边一郎眼睛乱转,全身想要缩起来似的,嘴里也像受惊的老鼠,吱吱哦哦地叫着。
渡边前八忙看向赵阳,道:“赵阳先生。他……我父亲现在是怎么了?”
赵阳看了看渡边一郎,道:“我说过,将病人救醒后,他可能出现一些精神问题。”
渡边前八忙又问道:“赵阳先生,这种情况,您有什么好的方法解决吗?拜托了!”
赵阳将药箱背在身上。先跟朱守缘说了声麻烦的话,朱守缘却笑道今天来又开了眼界,两人又约好过几天一起喝酒。
说完这些,赵阳才对渡边前八道:“我给病人配几副药,你派个人来拿吧!”
听说要跟赵阳回去拿药,渡边栽忙道:“我去吧!”
渡边前八却瞪了一眼渡边栽,严厉地道:“你在这里看护着你爷爷,我去跟赵阳先生拿药!”
出了车门,稻田赶紧迎了上来,躬着身、一副激动的模样道:“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是个奇迹!赵阳先生,我能邀请您去倭国进行医术交流吗?我想,以您的医术,定然能震惊整个世界的……”
赵阳听不懂稻田吚里哇啦地说什么,当然,就算听得懂,他也不会对稻田说的话感兴趣,也就很自然地和朱守缘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而渡边前八的眼睛一直盯在赵阳的药箱上,估计对稻田的话都没听进去,也跟着走了过去。
稻田看到三个人的脚没有丝毫停留,依次从眼前消失,要说的话也就嘎然而止。
现在,或许知道赵阳不懂倭语,他对赵阳没有一点埋怨,看向渡边前八的眼神却有股愤懑之情,尤其身边还有三个女助手看着的情况下。
但他毕竟也活了这么一把岁数了,脸上表情很快就变得自然起来,对三个助手道:“不要在外面站着了,进去照顾渡边先生吧!”
等三个助手上了车,他摇了摇头,道:“真是……难以置信啊!”
进了果园,朱守缘去打水洗手洗脸,赵阳则带着渡边前八往屋里走去,到了门前,他向渡边前八点了点头,示意他在外面等着。
渡边前八明白赵阳的意思,以为赵阳也和其他华夏中医一样,有着对配方的保密心理,于是点头道:“好的,您请!”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发现坏了,他不懂华夏语,而赵阳不懂倭语,一会儿要怎么交流呢?
这时,看到朱守缘向屋里走来,他就用倭语试探地问了一句:“先生贵姓?”
朱守缘同样用倭语答道:“我姓朱。”
渡边前八心中大赞了一声“哟西!”然后对朱守缘道:“朱先生,我有件事要跟赵阳先生交流,请问您能帮忙翻译一下吗?”
朱守缘道:“我去问问吧。”
过了一会儿,赵阳手里拿着一个报纸打成的大纸包和朱守缘一起走了出来。
将大纸包递给渡边前八,赵阳道:“这里面一共有二十副药,每次一包,每三天一次。”
渡边前八听朱守缘说完,他粗略一记,忙对赵阳道:“赵阳先生,首先感谢您救了我父亲!”
这种套话,赵阳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等着渡边前八下面的话,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是打那瓶《参须.三元转离酒》的主意。
果然,渡边前八见赵阳没有回应。稍一停,就说道:“赵阳先生,我对您的医术十分敬佩,另外,请问您刚才使用的那瓶红色的药酒还有吗?我想买一瓶,您出个价吧!”
赵阳对朱守缘道:“告诉他,就说那种药酒。现在全世界只剩下那多半瓶了,再多就没了!”
他也没说谎,《参须.三元转离酒》确实只有那半瓶了,并且,因为《三元转离丹》已经用光,如果不再炼制的话,也就没办法配制《三元转离酒》了。而且,他说的是现在。
听完朱守缘地翻译。渡边前八稍一沉默,问道:“虽然很冒昧,但因为担心父亲的身体。请问能将那半瓶药酒卖给我吗?放心,价钱好说!”
赵阳故意道:“这瓶药酒虽然能大补人体精元,有恢复人体各项功能的作用,但药效太过猛烈,我不放心交给别人,所以,我不能卖给你!”
渡边前八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忙道:“赵阳先生请放心,我见过您使用药酒的方法。一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而且……”说到这里,他用沉重的语气说道:“您不能跟我回倭国,父亲一旦病重,没有这种神奇的药酒,恐怕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赵阳摸了摸下巴,没有说话。
渡边前八见“动之以情”有效。心中一喜,忙又“晓之以利”,道:“赵阳先生,我愿意花二十万米刀买下您那瓶药酒,您看怎么样?”
赵阳表情一动,心想,这小鬼子真有钱!
渡边前八见“晓之以利”也好像有了效果,忙趁热打铁,掏出支票本,现场写下支票,双手递向赵阳,道:“赵阳先生,拜托了!”
赵阳“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渡边前八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神奇的药酒”,揣到怀里,激动不已而已欢天喜地地出了赵阳家的大门,上了车后,怕赵阳反悔似的,马上吩咐发动了车,一溜烟似地离开了龙窝村。
赵阳弹了弹支票,对朱守缘道:“今天收获不小,把你家刘娟儿叫来吧,咱们一边喝酒,一边谈谈建学校的事!”
朱守缘高兴地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去,走到压水井旁,他停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好奇,转过脸来问道:“这酒,真那么值钱?”
赵阳笑而不答,转而说道:“看给谁用了。用在咱们华夏人身上,我是不收钱的,但是用在小鬼子身上,我总得收点制作费用和本钱吧?况且,他们不是一直提倡这个技术专利吗?这种酒,只有我会做!”
朱守缘哈哈一笑,向赵阳一挑大拇指,转身向大门外走去。
朱守缘一走,晨梅还是穿着一套纯棉的夏装从屋里走出来,只是衣服的颜色变成了湖水绿,显得整个人像是绿叶包裹的白玉瓜一般。她轻轻在赵阳后背上拍了一巴掌,抿嘴笑道:“你那叫什么专利?人家卖爆米花的都会!”
赵阳往晨梅肚子上看了一眼,严肃地道:“你这话怎么听着一股公知味啊?我记得他们的论调就是,外国人吃专利饭,那叫自己制定规则,好!华夏人一旦发明了什么东西,在他们嘴里可就这里不行,那里不行,简直一文不值了……我跟你说啊,你给我记着,为了咱们将来的孩子有个正常的智商,以后严禁看那些公知的文章!听到没?不行,我现在就给你列一份遇到就点叉的公知名单去!”
晨梅笑着跟着赵阳进了屋,又道:“你这是不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
赵阳不屑地道:“这叫什么话?我要是想开张,哪天不能?就怕你吃不下!”
晨梅哼哼了一声,转到赵阳面前,道:“谁说我吃不下?”
见晨梅挡在身前,赵阳眨了眨眼睛,道:“你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晨梅把白嫩的手往赵阳面前一伸,嗔道:“少废话,还用我说吗?忘了咱妈定婚那天说过咱家的规矩了吗?”
赵阳手上刚拿到还没捂热乎的支票就像只蝴蝶一样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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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零 报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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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田一家怀着不同的心情飞回了倭国。//百度搜索八戒-<>-.看最新章节//
东京,是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人来人往,车流如注,自然免不了嘈杂和喧嚣。但是,渡边一郎所在的医院,却通过巧妙的建筑设计和高科技的建材,将绝大多数的噪声挡在了外面,尤其他所住的病房,更是静得像是宁静的山谷一样。
但这种宁静,对渡边一郎来说,却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他宁愿处在最嘈杂的地铁站,也不愿意住在这处配备着各种最先进的医疗设备,huā费自然也昂贵的病房里!
因为,如果是在地铁站,那里川流不息的人流或许会冲散他身边那些让他窒息的冤魂!
而偏偏是这种宁静的环境,反而让他如处地狱之中!
他当然知道这些冤魂是怎么来的。
他们是他的功勋,是他这辈子一直引以为豪的经历!
但是,现在他却不会这么想了!
现在,他们是他的噩梦,偏偏却醒不过来!
他想大叫,他想求救,他想求饶――这是渡边一郎这辈子都没想过的字眼,但是现在,如果他能发声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将求饶的话语无伦次地说出来!
在他眼睛的正上方,是一个“脸色”苍白、眼睛如血一般红的男子,他正张着嘴,发出无声地吼叫,伸着色如黑泥的枯瘦的手抓向他的脸,那足有一尺长的指甲就像要马上插入他的眼睛一样!
渡边一郎知道他叫祈韦,是他杀的第一个华夏人,所以他还记着。
但是,在他右手边的那个比祈韦单薄的人,他本应该不记得才对。因为,那时候,这些被他杀害的华夏人,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数字,一个让他感到自豪的数字!
只是现在,渡边一郎却偏偏知道他叫隋青山――这个名字随着当时刺刀刺入隋青山的身体的情形一起出现在他的记忆或者说是灵魂之中!
“冯左周”
“陈贵”
“孙长庆”
……
渡边一郎的眼睛所至。就有一个个名字出现,这些人中,大多是在华夏那个古都的山下杀害的,其中有老人,有女人,还有小孩!
这些人当时都吓傻了,不管是打是杀还是……他们都不敢反抗,但是现在。他们都扑上来撕咬着他,还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索命的声音!
现在,不能动不能反抗的是他!
渡边一郎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呼吸越来越急促,忽然眼皮一翻,叫声停了下来,呼吸变弱,眼皮也无力地合上了――这不是昏迷,只是因为气血消耗得差不多了。无力让他再做出什么动作了。
这时,美奈子端着药盘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进门,她就闻到一股恶臭。虽然带着口罩,但还是被熏得几欲呕吐!
她拿手在鼻下扇了扇,嘴里嘟囔道:“老东西,又拉床上了!”
渡边一郎回到东京后,吃了几副赵阳开的药,又用上医院各种昂贵的药,已经恢复了排泄功能。但是,每次排泄都不按正常的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必定要拉到床上!
美奈子往后退了一步,喊道:“宇多佳鹰,过来!”
话音刚落,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医生就快步走了过来。
宇多佳鹰是她的追求者,所以。她指使起来很好用。
这次华夏之行,因为见到了稻田丢脸的事情,美奈子原本以为会被稻田给丢到一些不好的部门,那时她原本打算答应宇多了。
但是,估计是稻田想收买她们三个人。她不把他丢脸的事情宣传出去,回来谁都没动,反而加薪的加薪,请客的请客。
现在吗……其实有个听话的人型工具是不错的选择。
宇多佳鹰这几天已经做熟了这个活,看到美奈子捂着鼻子,他马上进屋熟练地收拾起来。
他在屋里刚收拾完,就听到美奈子很恭敬地叫道:“稻田医师,渡边董事长!”
稻田看到美奈子站在外面,眉头一皱,最终却只是严肃地问道:“现在是给渡边董事长检查和喂药的时间,你在外面站着干什么?”
美奈子躬身答道:“嗨!我现在就去为渡边先生检查!”
这时,渡边前八一摆手,道:“稻田医师,不用这么严厉!”然后又目光又转向美奈子,在她的唇上一转,声音有些异样热情地道:“美奈子小姐细心地代我照顾家父,我应该感谢她才对!”
美奈子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自然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其中的意味,于是微微动了动唇,无限风情瞟了他一眼,一低头,道:“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想着,看来这个老家伙要是对我有意思,那就答应他好了……只是,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行吗?
渡边前八看到美奈子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向屋里走去。刚走到门口,他就一停,然后转过身来,向他的助手一招手,将一只精致的杯子交给美奈子,道:“明天,有一些重要的客人要来,请务必在今天晚上让我父亲将这杯药服下!”
美奈子躬身道:“嗨!”
渡边前八没有多做停留,迅速带领着助手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渡边前八和七八个同样年纪的老家伙来到了渡边一郎的病房外面。
这几个人同样都是苍井集团的大股东。
渡边前八向屋里看了一眼,发现渡边一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呜呜怪叫,不由对赵阳开的药愈发敬佩起来。
可是赵阳只给了他二十包药,这个量让他很不满意,于是请了一批中医的专家,准备将里面的成分弄出来,如果可以的话,完全能凭此再造一家注定营业很高的分公司,或者他自己投资的话,那就是自已家族的产业了!
另外,他还忍痛分了几毫升的《参须.三元转离酒》出来,同样是想破解里面的配方。
但是。直到今天为止,给渡边一郎服用的药虽然知道里面的成分和大体药量了,但每一种药的炮制方法都很独特,除非有足够的试验品,否者他们恐怕很难知道做法。
至于药酒,这个更是匪夷所思,里面的成分,既像是天然的中药精华。又像是化学合成物品,组成更是达到一种很独特的比例,那一点点量,却真的研究不出太多东西了!
对渡边前八来说,给渡边一郎服用的药,他还可能拿出一部分供他们研究,但药酒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舍得往外拿了!
他们几个人进了病房,发现渡边一郎虽然躺在床上不能动,但确实好好的。能呼吸,眼睛还会动。
不过,如果他们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身体不是不能动,而是像处在荆棘丛中,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动,生怕被刮伤了。
几个股东就轮流上前打招呼。
他们的动静终于让渡边一郎感受到了,他又啊啊地叫了起来,手还缩着哆嗦着向身前乱指着。
其中一个股东看向渡边前八,奇怪地道:“老董事长这是?”
渡边前八当然也不知道渡边一郎是什么意思,但他却知道一定要趁热打铁,于是喟然一叹。沉声道:“我父亲他认出你们来了,却不能说话……唉!”
然后他又走到渡边一郎的病床前――好在没有昨天那股熏人的恶臭了!他扶着床蹲了下去,握着他颤抖的手,满怀感情地道:“父亲,我们来看你了!”
其他几个人稍一沉默。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眉毛都白了的股东道:“董事长,请你告诉老董事长,就说请他放心,我们都支持你的工作。眼前的难关,相信你一定会带领大家渡过去的!”
这下连渡边前八的手也哆嗦起来了!
从这件事中,渡边前八就发现了渡边一郎的影响还一直在,于是对他也就更上心了。
而随着治疗的继续,尤其是在连续服用了赵阳开出的药的后,渡边一郎的情况看起来好像越来越好了――除了每天还是以床当厕所外。
尤其是在服用赵阳的药的一段时间后,渡边一郎的状况要稳定得多。
其实,这也容易理解,赵阳的药直接补充他的元气,也就能让气血更加充足,而气血足,则阳气足,阳气足,则对那些冤魂的“抵抗力”就强上那么一些。对他自己来说,差别就是原来离荆棘只有一毫米的距离,现在有五毫米了!
最近渡边一郎在服药的一段时间内,已经可以说上那么几句话了。
这天,在渡边前八亲自将药喂他服下后,他用冰凉的手抓着渡边前八的胳膊,道:“我,我要,要去,参/拜,自/卫/神/社!”
渡边前八一听这话,原本柔和的表情顿时变了,他腾地一下从床边站了起来,道:“你老糊涂了吗?你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吗?我们公司现在50%-60%的业务都是和华夏做的。你做这样的事,有没有为公司想过?一旦公司被华夏制裁,这个损失,公司哪里能承受得起?”
渡边一郎全身都在颤抖地道:“公司,我,我创的,我……你,你带我去,不然,我……”
渡边前八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好好休息吧!”
公司是你创的,但你都是快死的人了,难道为了你一个将死之人而搭上一个公司吗?他们这些活的人估计没有一个人会答应的!
看到渡边前八走了出去,渡边一郎伸手要去抓他,但身体起到一半就没了力气,又听到渡边前八嘱咐外面的医护人员道:“没有我的许可,除了你们外,谁都不能见我的父亲,听到了吗?”
一听这话,渡边一郎气得差点要喘不过气来!
但是,这一会儿情绪过于激烈,消耗的气血速度加快,原本离他有七八毫米的冤魂,现在又齐齐冲了过来,眼看那些长长的指甲往身上抓来,他大叫一声,又拉到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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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 报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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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一郎之所以想要去参/拜自/卫/神/舍,是因为,他每天面对索命的冤魂,想躲还躲不了,连晕过去都不能,感觉生不如死。而在长时间的恐惧后,,他也想出了应对方法:既然冤魂来索命,他何不求那些“将军”的魂魄来镇压呢?
但是很明显,渡边前八不同意。
渡边前八肯定不同意。
最近这一段时间,公司的情况虽然没好转,但也没变坏,又没有人试图“推翻”他,他的地位就稳固了下来,这是事业上的。可谓一帆风顺,让他舒心得很!
而在生活上,在他回到东京后的第三天,他就将董事长办公室的三个年经的女助手带到了一处隐密的别墅里。然后按照当天的作法,先是让三个助手帮他按摩手腿,接着服用下去三分之一小瓶的《参须.三元转离酒》——那个小瓶他也要来了。
药酒一下肚,他就感觉像是一蓬火在腹部燃烧起来!
而这个火,除了给他带来了一部分不适外,还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蓬勃的力量!
于是,他又赶紧让三个助手用力拍打他的身体。
接下来发生的事,则让极度震惊的他差点泪流满面:仅仅只有那三分之一小瓶量的药酒,除了让他感受到身体充满了活力外,还让已经休眠了十多年、即使用最好的西药也没办法将它唤醒的某个部位,开始“活”了过来!
而还未用到十秒的时间,那个部位的硬度已经和他四十岁的时候相当了!
但是,这还没有结束!硬度还在增加,到最后,那个部位已经硬得让他感受到了胀痛——或许,他在二十岁的时候才有这个状态!
那种充满力量和爆发力的感觉让他扬眉吐气,也让他疯狂!
于是,他兴奋地撕开了女助手的衣服。像小年青似的迫不及待地挺枪直刺,直捣黄龙!
那种温暖包裹的感觉,真是让他回味、激动!
但是,正如一句话说得好“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他像小年青一样快的硬了起来,也像小年青一样快的发she了出来……
当然,这里面其实是有很大分别的:一个是货太多,一个是货太少。
只是,这已经让渡边前八兴奋异常了!
在随后的日子里,他也慢慢总结出了规律,比如。不能连续这样做,否者就会在后面几天精力大减,严重的时候会像是生病一样。
其次,不用叫太多的人,一般一个最好,这样做的话,开始还能消耗对方的一部分体力,有利于他的“征服”!
如果是两个的话……其实。两个就浪费了……
就算是一个人,渡边前八也发现,越年轻越好。这是在约美奈子“共进晚餐”后发现的。
这种成熟而又练就了一身好“技术”的“榨汁机”。虽然很会侍候男人,但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弄到最后往往精疲力竭,其实也不容易把握。
但十七八的少女就没这种顾虑了!她们在倭国很容易找到,其优点简直说不完,最重要的是不会把他“搾干”!
最近他发现,其实十五六、十三四的少女也很好……
渡边前八春风得意,渡边一郎却身处地狱!
但是,他只是一个躺在床上的废人,如果渡边前八不同意。他是没办法去自/卫/神/舍参/拜的。
尽管恨得要死,但知道无法说服渡边前八,等再次见到他后,渡边一郎就又说道:“有,有冤,冤魂。请,请法师!”
“春风满面”的渡边前八听他这样说,摸了摸焗得乌黑的头发,无所谓地道:“好吧!”
请法师,又不会影响到他的事业,也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那就请吧!
东京最有名的法师,也就是阴阳师,叫安倍精晋,听说是从古代的安倍晴明传下来。倭国古代的阴阳师主业是占卜,到了近代,捉鬼、看风水等等,就什么都会了。
于是,渡边前八就以“扫邪祟”的名义把安倍精晋请到了医院。
安倍精晋在渡边一郎的房间内又蹦又跳,最后不知怎么的了,一米多长的剑,却刺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大叫一声,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想掩饰什么,再抬起头的时候,就一脸惊恐地道:“邪物太厉害,请另请高明吧!”
然后,也不和渡边前八等人打招呼,就捂着腿跑出了房间,等下了楼,他才懊悔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就刺到自己了呢?难道好长时间没练了的缘故?”
但不管怎样,伤是真的,还在流着血。好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医院,只是为了显得庄重,那一身正统的阴阳师服装有些碍眼!
渡边前八对这件事并没有太过看重,但渡边一郎的神色黯淡了几分。
他旧话又重提,道:“法师,都,都说了,邪祟太厉害,我,我要,要去参/拜,自,自/卫,神/舍!”
渡边前八一皱眉,但或许是最近心情太好的缘故,他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道:“换一件吧……参/拜自/卫神/舍确实不太好办!”
渡边一郎还要费力地解释,这时,渡边前八的助手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就看到渡边前八眼睛一亮,拔腿要走。
渡边一郎忙叫道:“请,请高僧也行!”
或许是着急的缘故,这一句话说得相对顺溜很多。
渡边前八不耐烦地答应下来,走出去的时候还说了一句“真麻烦呢!”
在倭国,出家人还是挺有地位的,所以,一些高僧大德并不好请,但有钱好办事,渡边前八很快就把东京比较有名的遍照大师请到了医院。
遍照大师嘴里念着《往生经》,手底下敲着木鱼,从上午十点一直敲到下午一点,结果,一木棰把自己给敲晕了!
这次。渡边一郎的失落又加重了几分,他费尽力气地道:“邪祟太、太厉害,要,要去自/卫。卫神/舍!”
渡边前八虽然还是不相信有冤魂,只以为是渡边一郎年纪太大,胡思乱想所致,但两次的事实在太过蹊跷,而且,去参/拜自/卫/神/舍也不是没有变通的方法,也就点头应了下来。
进入了夏天。天气变化就无常起来。再加上倭国的气候和地理位置,很容易受到台风影响,于是,在当天午后,就下起了大雨。
渡边前八一看,真是天助我也,下雨正好人少!于是,他马上安排人。将渡边一郎裹在一块雨衣里,送进了自/卫神/舍,他自己怕出了什么问题。没有跟去。
渡边一郎被送到了自/卫神/舍后,看到眼前熟悉的场景,他的心里就感觉到一松。
慢慢地被推了进去,那些冤魂瞬间又出现在他的周围。不过,此时他的心里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却并不感到太过害怕,反而呵斥了一声。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来到了那一片牌位前。
冤魂每天都缠绕着渡边一郎,他自然也就能看到,整个自/卫神/舍空空如也,那一块块的牌位除了写上了名字。只是一块块的木头,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来,全是死物!
渡边一郎啊啊叫了起来,挣扎着向前扑去,一下摔倒在地。这让他感到了巨大的疼痛,不是因为身体上的。而是因为终于有冤魂的指甲划进了他的身体,划在了他的魂魄上面!
这种痛,更胜于用刀在身体上的切/割!
于是,他叫的更加惨烈起来!
他记得,在将那几个“将军”请进自/卫神/舍的时候,明明做了盛大的招魂仪式,现在却空无一物,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
那他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一想到那可怕的结局,他就像只臃肿的乌龟一样划动起来!
随从的人一看渡边一郎摔倒,忙将他扶了起来,又冒着雨赶紧将他送回了医院。
只是,人们发现他好像“疯”了,每天清醒过来就会又哭又叫!
渡边前八自然大为恼火,但事已至此,除了狠狠处理那几个随从人员,他也只能让医生抓紧治疗。
所谓“人在情在,人走茶凉”,现在的美好生活还需要他活着镇场面啊!
好在渡边一郎只是有些疯癫,生命却没有什么大碍。
这让渡边前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更加紧了对渡边一郎的看护。
或许是他上心的缘故,渡边一郎的身体后面却是越来越好了,而疯癫的症状也并不是一直持续着,而是分阶段了。
如果渡边前八真的上心的话,应该就能看到,渡边一郎像是缺了魂儿一样,一天之中,很少有清醒的时刻。而一旦清醒,必然会发疯!
因为渡边一郎恢复较好,在一年后,他就被允许回家休养。
又过了半年,在渡边栽去看他的时候,被他用要来“除邪”的武士刀,一刀刺进了胸口,当场死亡!
听到这个消息后,渡边前八差点在一个十二岁的小学生身上萎了!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渡边家族,第四代还没有一个生出!
原因,大家懂的……
但渡边前八没有灰心,想到现在他还能“大展雄风”,没有第四代,那就生个第三代出来吧!
但愿望是美好的,事实却很残忍。
经过检查,他自己的精/子活力为零!
然后他又想去找赵阳,可惜,一直等到他死在一个生过四胞胎的妇人身上的时候,依然没能见到。
渡边一郎却是比他多活了半个月。
因为苍井集团并不是一个小公司,这件事闹沸沸扬扬的,许多报纸都做了报道,也有很多人进行了大量的猜测。
但是,这个话题之所以持续了那么长时间,原因当然不只是事件本身,而是因为,在警/察去给渡边一郎做尸检的时候,一碰他的身体,他身上的肉就像被敲碎的砖块,一块块的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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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 阴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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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家的事情,赵阳也是在一年后才从网上偶而看到的,那时,他几乎已经快把他们忘得差不多了。
事实上,在渡边等人离开后,赵阳就已经将他们放到了脑后――实在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的必要。
他们一走,朱守缘就带着刘娟和他们的儿子板栗,大名叫朱瑞的来到了果园喝酒。
赵阳家的午饭一贯的丰富,也就不用特别准备,只是多弄了一盘老醋花生给他们下酒。
本来也想把赵阳的老泰山也请来的,但觉得还是亲自登门去谈的好,也就没有叫他。
或许对赵阳治病的本事已经没有了任何怀疑,所以,对于今天他给渡边一郎治病的事,就都没有谈起,主要还是谈建学校的事。
赵阳和朱守缘碰了个杯,道:“朱哥,要不你也把主业放到学校上面来?”
刘娟给小板栗夹了一小块用红烧肉煮的紫红色的芋头,笑道:“他跑不了,到时候肯定要让他干活!要敢不去,我们娘俩就不要他了!”
一桌人哈哈一笑,孙振香分别给晨曦和小板栗夹了一块去刺的鱼肉,擦了擦手,道:“守缘是多好的男人啊,你不要可就亏了!”
刘娟哈哈一笑,道:“比他好的男人多的是!”
朱守缘正色道:“比我好,你们也不能不要我!”
随着刘娟的身体一天好似一天,朱守缘的心情也就越来越好,然后大家就发现,老朱还挺擅长冷幽默的。
赵阳笑着夹了一颗花生。看晨曦看向他,就又给她夹了一颗,然后继续说道:“建学校,就要请老师,这个。你俩有什么意见吗?主要是要找一些信得过的人,要有爱心!”
刘娟拍掉小板栗掉到她腿上的黄瓜片,接过晨梅递过来的纸擦了擦,然后才道:“昨天,我在群里问有没有当老师的。还真有!其中五个是已经退休了的,一个是在职的,还有七八个上过师范学校的,家属中当老师的还没有算……这些人也算知根知底,赵阳,你要是没意见的话,只要一提你的名字。保准二话没说,全都能来!”
没想到老师的事这么容易就有眉目了,赵阳惬意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要是没问题就都请来吧,告诉她们。在工资福利上绝不会亏待她们的!”
刘娟先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只要你说来,估计她们都会抢着来。只是,工资什么的,我们就不要了。赵阳,你对我们的恩德。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赵阳摆了摆手,道:“以后学校就由你们和老丈人来管理,其中的道理自然不用我多说。要想维持学校的健康发展,不可能是让人白干活不拿钱的。再说,咱们又不缺钱!”
五百万米刀,换算成华夏的钱,接近三千五百万,在农村建个现代化的小学也就是几百万的事。剩下的钱只要妥善打理,完全能维持学校日常事务的有效运转。
赵丙星也舒服地夹了一块儿用红油炖的熏豆腐放进嘴里。然后抿了一口酒,道:“有钱不给老师发工资,放在卡里有什么用?赵阳说了,只要老师教得好,钱就是他们应该得的!还说了什么来……哦,对了,还说别看是小山村里,这里,也可以是你们一辈子的事业!咱这里也能建出一所至少全国闻名的学校!”
刘娟和朱守缘听得怦然心动!
晨梅拿纸给晨曦擦了擦嘴角的油迹,也笑道:“咱们村的环境很好,当老师的话,每年都有两个大假期,每周还有周末,就可以回城里过城市生活。这样一来,上班上得舒心,也不会离城市太远,岂不是很好的事?”
朱守缘看了看刘娟跟孩子,有些向往地道:“真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刘娟皱了下鼻子,推了他一把,嗔道:“你干什么呀,那是人家赵阳的钱!”
赵阳笑了笑,道:“那是小鬼子付的微不足道的一点赎罪银,而且,我爸刚才也说了,钱躺在卡里是没用的,花出去才有用……好了,你们同意就好!另外,一些手续上的事,也得麻烦朱哥多跑跑!”
朱守缘与赵阳和赵丙星碰了个杯,道:“没问题!”
刘娟、晨梅还有孙振香,也以果汁当酒碰了一下。
放下杯子,刘娟看着赵阳笑道:“赵阳啊,我怎么发现,什么事都让我们做了,你好像什么都没做呢?”
赵阳面不改色地道:“专业的事,当然要有专业的人来做!”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拉倒吧你,你就是懒!人家娟儿把老师给你找好了,跑个手续什么的,又用什么专业不专业的?”
赵阳清了清嗓子,继续面不改色地道:“以后少不了与那些部门打交道,朱哥先去熟熟门路。放心好了,有什么难办的事,我肯定不会置身事外的!”
听赵阳这样一说,朱守缘放下酒杯,正色道:“赵阳,你这样一说,我觉得说不定真的会有麻烦的。毕竟,这么多的钱,肯定有人会眼红的!”
赵阳看晨曦“费力”地夹了一块肥肉片递了过来,赶紧拿碗接住,然后淡淡地道:“该给的就给,不该给的就不给。谁的手伸长了,那就剁掉!再不服,想死的话,就找我!”
……
等喝完酒,又在一起喝茶聊天,晨梅看着牵着赵阳的衣服,坐在他身边的晨曦,随口和刘娟说道:“最近小曦特别黏赵阳,晚上都不愿意和她爷爷奶奶一起睡了……原来她自己可都是一个屋睡的!”
刘娟一笑,道:“小女孩都有这么一个阶段,你小时候也这样!不信问你妈就知道了。”
晨梅抿嘴笑道:“是吗?”
刘娟轻声笑道:“反正你们现在啥事也做不了,一起睡就一起睡呗!”
晨梅看了赵阳一眼。也不知道他这几天是什么感受,想想就忍不住想笑。
……
晚上,都洗完澡,晨曦穿着赵阳治好的一个病人送的、亲手缝制的小红肚兜躺在了床中间,又把晨梅往里推了推。才舒服地转了个身,听赵阳继续讲“精灵公主”的故事。
只是很简单的故事,晨梅却也在赵阳柔和的讲述中睡了过去。
看了看窗外明亮的月亮,从结婚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
赵阳转头看着身边躺着的像是莲花一样的晨曦。以及像是美人鱼一样的晨梅,也慢慢闭上了眼睛,并运行起“增元法”。
现在,他和晨梅的力场几乎已经到了天然融合的状态,而一旦他运行起“增元法”,晨梅就会做出反应。
他还发现,这几天晨曦睡过来后。也没有因为加入一个人而出现不和谐的情况,三人的力场很自然地就融合在一起,而且,她比刚开始的晨梅还容易受到他的影响。
所以,在赵阳的感知里。三个人的力场像波浪般一**地起伏,有时想着,要是用数学的方法描述的话,应该就是高中时所学到的正余弦曲线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三个人慢慢进入了深沉的睡眠,赵阳也进入了一种仿佛无知无觉的状态。
这种感觉就像他成为了天空中的白云。或者是那一轮明月,三个人气血流动则像是潮涨潮落的海水,每一丝每一毫的变化全部都出现在他的感知里。只是。正如圆月无声,这些潮起潮落,也不能引起他心弦的变动。
不过,在白天为渡边一郎治病的过程中,赵阳就又进一步发现了魂魄的秘密,而这个发现。就像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门,终于让他能够窥到一丝魂魄的真面目!
随着三个人进入了深度的睡眠。而夜也已深,一天之中的阴气渐盛,赵阳终于感受到晨梅两人身上传出的魂魄的波动。
一般说来,气血饱满度越高,魂魄的波动也就会更容易被气血的波动所掩盖,也就越难以感知得到。
但是,气血饱满度越高,也意味着身体越健康,魂魄也相应地越“强壮”,发出的波动也相对较大,所以,只要在合适的时机,也能发觉,并且还会更清晰。
尤其是现在,三人可以说是联为一体,赵阳就更加容易发觉这种魂魄所发出的波动。
于是,他几乎本能地使用出了“镜湖术”。
血气之镜一经出现,晨梅和晨曦两人的气血状况就出现在了上面,而在经脉气血所呈现的五颜六色的人形的“气”中间,赵阳明显感觉还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里面。
他将心神沉浸在上面,试图看清这些“气”后面隐藏的东西。
但是,他的心神就像是一阵风,一旦靠近,那些经脉所呈现的五颜六色的“气”也随着向后移动。
赵阳却一点也不急躁,继续靠近,而那些各种颜色的“气”也在后退。
就像是飞越了千山万水,到了天地的尽头,原本明亮的天地渐渐变暗,而一种白莹莹的光开始在气血所呈现的“气”的后面透了出来!
当经脉呈现的“气”退到了明与暗的交界处的时候,赵阳发现了一个奇妙的景象:在明处还是五颜六色的“气”,而在暗的一面,却是一个白莹莹的人形,正是晨梅的模样!
赵阳心中一动,想靠近观察一番。
但是,晨梅的身体一动,突然间醒了过来,还转头四下看了看,然后轻轻推了推赵阳,道:“赵阳,几点了?你叫我干什么?”
赵阳:“……”
第二五三 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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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能够通过血气之镜直观地看到生人魂魄的面貌,不过,也只是初步观察到。
除了晨梅和晨曦外,其他的人的魂魄,赵阳仍然没办法看到,另外,白天也不行。.
但是,赵阳仍然很高兴,所有的事,向来都是从无到有、走出正确的一步最难,而有了正确方向,剩下的就是不断发现的过程,努力向前走就是了。
而在随后的两天里,赵阳又发现,每个人的魂魄是不同的,比如,晨梅的魂魄白莹莹的,看起来像是一块发光的无瑕美玉,但事实上,上面并不是毫无瑕疵的,而是有一些或灰或红等等的“杂色”。
与之相比,晨曦的魂魄则要“纯净”得多,而且,她的魂魄所发出的光是白中带着金色的。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现象,赵阳猜测应该是大人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难免会在心里留下印迹,而孩童则还是一颗赤子之心,像是刚开出的花朵,没有受过任何的污染,魂魄自然就会纯净无瑕。
不过,在刚入睡的时候,即使是晨曦,她的魂魄上也会有轻微的“杂色”只是与晨梅相比要淡一点。
这些魂魄上的“杂色”应该就是白天经历的事所留下的“痕迹”一般情况下,这些“痕迹”都会随着美好的睡眠越来越淡,有的会逐渐消失,有的可能还会留下。
其实,与晨梅本人相比,她的魂魄也在另外一个层面上吸引着赵阳。这种吸引,发自赵阳的内心,直接而单纯,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心灵相吸吧!
于是,赵阳也总忍不住想靠近观察她的魂魄,但每次一靠近,晨梅必定会醒来。
赵阳很奇怪,就问她醒来的原因。
晨梅就告诉他,她感觉到赵阳抱她,或者压到了她的身上,于是就醒了。
赵阳若有所思,想着其中的原因。
其实,那种感觉并不让她感到不舒服,相反,还让她有种种淡淡的喜悦。只是这几天晨曦跟着她们睡,晨梅怕赵阳把她弄醒了,也就醒了过来。
临睡前,她轻轻摸了摸赵阳的脸,道:“你啊,这几天老实一点,听到没?”
赵阳应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笑道:“我真没有过去抱你!”
晨梅轻轻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点,然后闭上了眼睛道:“别管真的假的,反正不准再把我弄醒了!”
赵阳无语。
夏天天亮得早,对晨梅来说,好像刚一眨眼,天就明了。
转眼看去,赵阳也已经醒了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很自然地来了一个“早安吻”。
算起来,两人结婚还不满两个月,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原本因为怀孕不能太过亲热就已经无法释放满满的情意了,现在晨曦又跟着她们睡在一起,连每晚相拥而睡的权力都给分割了,也就只好用一个早安吻来表达爱意了。
两人正吻得忘情,就听得晨曦脆生生地问道:“你们在吃什么好吃的呢?”
两人赶紧分开,赵阳清了清嗓子,很不“仗义”地道:“你妈给的,你问你妈吧!”
说完,他就翻身下床,踩上拖鞋就去上厕所洗刷了。
晨梅脸上飞红地笑尊道:“赵阳,我微低头看到晨曦纯净如水的眸子,一时有些为难怎么解释。作为家长,既想告诉孩子大人世界的一些事情,又怕说的不合适,让一些美好的东西失去了神秘的面纱,而让她们失去了那份心灵的悸动。
晨曦翻身抱着晨梅,抬头看着她道:“妈妈,好吃吗?我也要吃!”
晨梅放下因怕压着晨曦而托着胸前那团软肉的手,也躺好,轻轻揉着晨曦柔嫩的背,笑道:“昨天剩下一点果脯渣渣,现在没了,一会儿妈妈再给你拿,好吗?”
晨曦点了点头,小手又伸进了晨梅的衣服里。没有赵阳在的话,她还是很喜欢黏着妈妈的。
晨梅松了l口气,从窗帘缝里看到赵阳光着膀子扭腰扭屁股,忍不住含着笑在心里骂了一句:“这混蛋!”
朱守缘这两天都起得很早,今天也是在天刚明就起来了。
洗刷完,太阳升起,他又在心里默默算计着要跑哪几个部门,又检查了一遍要上报的材料,有些不合适的地方,立即修改好。
然后,他将材料放进包里,走到床边在小板栗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又对坐起来、手脚麻利地穿衣服的刘娟道:“我今天还得去县里开个证明,你们娘俩做点儿吃吧!”
刘娟嗯了一声,又嘱咐道:“去年俊家开的饭店里吃饭,别家的不一定卫生!”
商年俊在县里租了一间门面,开了一家饭店,请赵阳配了个方子,专门做鳝鱼和泥鳅,店不大,名字却很响亮,叫鱼龙馆。
自从开业以来,因为口味独特,这才一个多月,名气就打响了。
眼看生意越来越火,商年俊却不忘本,为了报答龙窝村的人,凡是到了县里的,都能在店里吃到很实惠的饭菜,有的就不要钱。
店里也供早餐,是专门从村里收的菜做的咸汤,主食则是炸米糕什么的,也是从村民手里收的。
朱守缘答应了一声,看到刘娟脸上因为枕在竹蔑枕头上而压出的一片红痕,越发感受到她身上的生气,不由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又揉了揉她的胸,笑道:“越来越有肉了!”
刘娟啐了一口,又含羞笑道:“赵阳说再调养两个月,就能适当地―……嗯――”
朱守缘故意发出吸口水的声音,挑动眉毛笑道“谢天谢地啊!‘终于等到那一天’我们再回到从前’呵呵’这都两年了,不知道还有那功能吗?”
刘娟推了他一把,笑道:“快去吧,客车快来了!”
原本赵阳答应让他们用那辆高尔夫的,不过,他们怕耽误了赵阳的事,从来都没用过。
当然,这也耽误了了什么事,村里时不时有人骑着摩托、开着三轮车去县里、镇上,知道他是为了村里办学校的事忙,看到后定会会捎上他。
朱守缘点头答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刘娟一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朱守缘这几天的变化,就像回到了她们刚毕业时的情形,自信而又充满朝气!
她也是。
想着一个学校在她们手里建立起来,那种感觉真的像是孕育一个孩子一样!
她也轻快地下床,打水洗脸。早晨红通通的太阳照进院子里,一如她的心。
朱守缘从县里办完手续,马上又返回玉龙镇,继续去镇政府上报材料。
将材料交上去,朱守缘松了一口气,剩下的时间就是等着批复,然后再上报其他的材料,在华夏,与政府打交道是最繁琐的事,但好在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难为过他!
出了办公室,朱守缘刚走到楼梯口,恰巧碰到镇党委书记韩长叶走了下来。
韩长叶看到朱守缘后,马上停下了脚步,笑道:“你就是要在龙窝村建小学的那个刷朱守缘忙道:“朱守缘。韩书记好,一直想向您汇报,怕影响到您的工作,就没敢打扰您!”
韩长叶咂了一下嘴,不满地道:“唉――教育事业关系到全镇老百姓的将来,我就是再忙,也得抽出时间关注教育啊!”
这种腔调,嘿,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朱守缘无奈,但也只好笑道:“韩书记今天有时间吗?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我们的准备工作!”
韩长叶看了一下表,道:“离开会还有半个小时,我就简单听一听吧!”
进了办公室,韩长叶坐到办公桌后面,听朱守缘讲了讲准备工作和进展情况后,他点了点头,问道:“学校的建校地址选好了吗?”
朱守缘道:“选好了,在龙窝村的东北面的半月岭。”
自从听说要在村里建学校,全村人都很激动,这几天,有不少人去问赵阳要不要捐款什么的,而商百军这次也非常地积极,说村中靠西南边那有块空地,可以划出来建学校。
那块地面积不小,正靠在公路边上,但更适合做点生意,或者给村里人建住宅用,建学校的话就有点浪费了。而且,建在公路边上,车来车往的,对小学生也有点不安全。
于是,赵阳就四处走了走,发现半月岭很合适建学校:面积足够大,地又很贫瘠,不能种庄稼,既不占耕地,又不占宅基地,安静,离村子也不远,而且,在风水上,正处在玉龙山的“龙脉”之上,又与村里的水库和龙窝形成“二泉映月”的格局,而破土之后,又可以形成一山灵气的出口之一……总之,正适合建个学校!
韩长叶听完后,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茶,又问道:“学校是要建楼?”
这件事明摆着,没什么好隐瞒的,朱守缘就点了点头,道:“建一座四层的和两层的教学楼,一座五层的教师宿舍楼,还有一座四层的学生宿舍楼……
韩长叶听得眼睛一亮,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笑道“好!咱这学校一建成,可是赶上县里的高中了!”
朱守缘笑道:“其实用不了这么多,赵阳说先建完再说,暂时空着就空着,也没什么关系!”
听到“赵阳”的名字,韩长叶眉头微不可觉地一皱,但又哈哈一笑,掩饰过去,然后往椅子上一靠,道:“浪费不好!你们放心,只要学校建成了,镇上会适当地把生源向你们那倾斜,啊,但是一定要保证教学质量啊!”
朱守缘一笑,他们要办的这个小学,又不是从学生身上赚钱,还有可能会贴补,生源的数量并不是越多越好。而且,也不是什么样的学生都能进这个学校的,品尝兼优者才可以进!
韩长叶看了看表,道:“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啊,有一条我得提一提,就是学校既然是咱们镇的,这些工程啊采购啊什么的,要尽量给咱们镇上的企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说是不是?”
朱守缘不卑不亢地道:“韩书记,工程什么的,都是赵阳在联系,好像已经联系好了。”
韩长叶眉头一皱,又笑道:“这个只是我个人的建议,你们自己回去再商量商量,咱们镇上的企业实力也不弱,总不能好处全给外人,是不是?”
朱守缘垂了垂眼帘,又笑道:“好的,我会把韩书记的话带给赵阳的。”
韩长叶嘴角一扯,没有话说,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
朱守缘见状,起身告辞。
刚回到家不久,就有一个四十来岁、面色发黑的男人将一辆长安停在大队门前,提着包走了进来。
刘娟刚盛好菜端到桌子上,见状疑惑地道:“请问你要找谁?”
最近她的身体转好,朱守缘又忙着到处跑,她就把做饭活接了过来。
那个男人咳嗽一声,道:“请问这是朱守缘朱校长的家吧?我是飞龙建筑公司的韩东,来找朱校长商量点事!”
朱守缘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直截了当地道“你是问学校工程的问题吧?这件事是赵阳负责,你去找他吧!”
在上次喝酒的时候,赵阳就曾说过,遇到一些难解决的事,直管往他身上推!
韩东咧开大嘴一笑,道:“朱校长,这事你就不对了!兄弟是老实人,你蒙我干什么?你看你上报的资料上,全都是你的名字,你让我找赵阳干什么?”
朱守缘摇了摇头,道:“我没骗你,这个学校就是赵阳的,我们只是代为管理。”
韩东拿包在头上一挡,笑道:“朱校长,这大热的天,咱们进去说呗?”
朱守缘笑了笑,道:“韩老板,这件事真的是赵阳负责,你就不用在我这里费心思了!”
韩东走到朱守缘跟前,抽出一颗烟递给朱守缘,朱守缘说自己不会,没有接。
韩东自己点上烟,大大咧咧地吸了一口,道:“朱校长,赵阳既然把学校交给你打理,那是对你的信任,学校工程也不小,哪能事事麻烦他呢?你给我们一点小活干,还用和赵阳说吗?你说是不是?”
朱守缘正色道:“我们事前明确分好工的,包括工程,所有要花钱的事,必须要赵阳同意!韩老板也说了,赵阳既然这么信任我,我肯定要做好本职工作啊!”
韩东撇了撇嘴,拍着手道:“朱校长啊,你看你,这样就不好了!”
朱守缘笑了笑,道:“韩老板,工程的事,我真做不了主,还有其他的事吗?”
韩东皱眉道:“朱校长,我明人不说暗话,学校不是要建三栋楼吗?我就接其中的一栋,四层的就可以,怎么样?有钱大家赚,我们也不会亏了你朱校长的!”
:本来要码个两章的,可是和尚的小腰不知什么缘抽了,写一会儿就要动一下,疼……
第二五四 甜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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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让龙窝村的学校健康发展,一开始的管理就要严格起来其中自然也要包括硬件设施建设。
如果从一开始就让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掺进来,后面开展的工作自然就不会太容易。
于是,本来还算和气的朱守缘,听到韩东的话后,顿时收起了笑容,道:“韩老板,我已经说过了,工程的事是由赵阳负责的,而且,据我所知,已经找好了承建单位,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韩东用夹烟的手指了指朱守缘,咂了一下嘴,道“朱校长,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也想为咱们村的学校建设出一把力,你咋就一个劲地往外推呢?”
朱守缘回头看了一眼摆好碗筷等他吃饭的刘娟母子一眼,又转过头道:“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韩老板还是请回吧!”
韩东看到朱守缘转头要走,将烟往地上一扔,沉声道:“等等!”
朱守缘停了下来,问道:“韩老板还有什么事吗?”
韩东将烟头碾死,然后盯着朱守缘的眼睛道:“朱校长,八万!如果你能让我接下那栋四层的教学楼,我给你八万!朱校长,我老韩是个直肠子的人,也不玩那些弯弯绕,这个价钱对得起你吧?”
朱守缘摇头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已经说过了??????”
韩东在社会上打拼这些年,虽然没上过几天学?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他自然也就能看出朱守缘对他提到的价钱没有动心,又见他还是油盐不进的模样,又站在大太阳底下晒了这一会儿,早就失去了耐心,于是打断了他的话?呲着牙花子道:“朱校长,听兄弟一句话,这个建学校的事,不是你说过什么就算的!我这些年在社会上混,也总结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吃独食是行不通的,你说呢,朱校长?”
朱守缘已经懒得说什么了?而且和韩东说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他深吸一口气?道:“韩老板?我再说最后一次,包括工程在内的所有和钱有关的事情,必须赵阳同意,你找我没用的!”
韩东低了低身子,陪笑道:“只要你朱校长帮着说句好话,赵阳总得给你点面子,是吧?我们要求也不高,就那栋四层的楼,你看怎么样?”说完?他又压低声音道:“十万,只要工程包给我们,兄弟给你的数绝对不少于十万!”
朱守缘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直接转身往屋里走去。
韩东脸上的表情停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上前一步按住了朱守缘的肩膀,道:“哎呀,朱校长?有话好好说嘛!你看啊,你和你媳妇在咱村里已经住了大半年了,镇上和村里没有亏待你吧?现在有挣钱的活了,总不能一点都不给镇上留点吧?”
朱守缘拿开韩东的手,一阵无语。同样的话,还可以说“县里没有亏待他”、“市里没有亏待他”,最后可以上升到国家,也能找到道理,也不能说有错。不过,这种话,往往谁说谁就最不要脸!
刘娟看到韩东去拉扯朱守缘,有些担心两人打起来,赶紧走到了门口,先对朱守缘道:“老朱,还没聊完?聊完就赶紧吃饭吧?”然后又对韩东笑了笑,道:“韩老板是吧?我们要吃饭了,就不留你了!”
韩东松开手,点上烟,道:“朱校长,你就给句话吧,这忙,你帮还是不帮?”
朱守缘见到韩东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说到了现在,也已经心烦气躁,他强忍着怒气道:“我都说过了,这件事我帮不上忙!请回吧!”
韩东一手掐着腰,有些阴阳怪气地道:“朱校长,你都没试,怎么就知道帮不上?”
朱守缘气得笑了起来,道:“你的记忆力如果没有出问题的话,应该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工程方面,赵阳已经联系好了,再说一遍有意思吗?”
韩东拿烟的手一摆,抬了抬下巴,道:“哎――,联系好了,不是还没开工吗?就算开工了,也不是不能换人的吧?这种事,主要看你想不想办,想不想帮兄弟这个忙!”
朱守缘喘了一会儿气,道:“不可理喻!”
刘娟看朱守缘气得脸通红,忙道:“韩老板,有关钱的事,真的都是赵阳负责,我们老朱说不上话的!”
韩东眼一瞪,道:“男人说话,你个老娘们插什么嘴!”
刘娟气得眼一瞪:“你!”
现在刘娟还在休养,最怕生气,朱守缘看到她气得脸都白了,顿时又惊又怒,指着韩东吼道:“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韩东撇了撇嘴,把朱守缘的手打开,好整以暇地笑道:“这里又不是你家,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这里是龙窝村的大队院,龙窝村是玉龙镇下面的一个村,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还能管得着我?”
朱过缘气得直哆嗦,握着拳头道:“无赖!赖!”
韩东又笑道:“朱校长,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这个道理,我一个大老粗都懂,你不会不明白吧?”
朱守缘气得说不出话来,但还惦记着刘娟,转身强笑道:“你先回屋去,这里我来处理!”
刘娟扶着门框,喘着粗气,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儿……这件事我们处理不了,还是给赵阳打电话!”
韩东眼睛一眯,将烟扔掉,冷着脸道:“你们打吧,我这就走!不过,提醒你们一句,往后最好别出龙窝村,晚上睡觉也锁好门,免得遭个灾遭个难的,那多不好!”
刘娟拿手机的手一停?俗话说得好,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何况他们一家只是普通人,真要是得罪了韩东,朱守缘要办事还得经常出去?出了意外可就麻烦了!
朱守缘死死地攥着拳头,低着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说了,这件事我说了也没用!”
韩东却又在朱守缘肩膀上一拍,亲热地笑道:“哎呀,朱校长,这件事你只要诚心想帮,肯定没跑!”
说完把手往朱守缘眼下一放,掰着手指头道:“你看这事儿要成了?学校的楼建好了?你的辛苦费也到手?我们呢,也赚到钱了,你看,这可是一方三好的事啊,对不对?”
朱守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低沉地道:“我一会儿就去找赵阳……”
韩东脸上一喜,哈哈一笑,拍着朱守缘的肩膀道:“这就对了嘛!朱校长,我跟你说啊?这人啊,办事儿就得这么办!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谁不想多个朋友呢?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还有,你放心,我保证这楼啊盖得好好的,你的好处也会一分不少…
朱守缘抬起头,脸上平静得怕人,韩东正正说着的话也停了一停。却见他转头看了一眼刘娟?脸上有种无奈的哀伤,然后轻声说道:“娟儿,你们娘俩儿先吃饭,我去见赵阳,就跟他说,学校的事,我不做了,让他找别人吧!”
韩东脸上显出震惊的神色,但很快又恼羞成怒地道:“朱校长,你什么意思?”
朱守缘平静地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我能力不够,干不了学校的校长,不干了!”
韩东又掏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喽?”
这几天,朱守缘拼足了干劲,就是想让一所好的小学在他手里建起来,现在却被逼无奈,放弃前面做的工作,也就放弃了他和刘娟最近天天都在谈的,两人共同的事业,心里不舍和失落还有悲愤就可想而知了!
对于韩东的话,他却不怎么在意,说起来,之所以被韩东纠缠上,还不是为了利益?没了利益,他们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过,如果换一个人,或者赵阳亲自处理此事,韩东肯定是得不到工程的,那他会不会因此而记恨他们呢?
韩东看到朱守缘有些犹豫,就又放缓语气道:“朱校长,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不是坏人,说起来,还不是因为手底下有一帮子乡亲们跟着干活,就想接下这个工程?只要把活干好,谁干不是干,你说呢,朱校长?”
朱守缘沉默了一下,然后平静地道:“我不是什么朱校长,你要想接工程,就去找赵阳……”
韩东将烟头往地上一扔,怒道:“tmd,好赖话都说尽了,你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朱守缘气得两眼冒火,手攥得紧紧的。
韩东一握拳头,嘎巴嘎巴真响,冷笑道:“还想动手是不是?啊!”
刘娟忽然接口道:“你是想让我们家老朱帮你在赵阳面前说说话,把教学楼的工程给你是吧?”
韩东看了一眼刘娟,想着阄大了,他也没好处,就点了点头,竖起一根手指头,道:“我也不贪心,就要那栋教学楼的工程,你能说服你老公帮忙?”
刘娟轻轻一笑,道:“我们家老朱都说了不行,你一直逼他干什么?”
韩东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双手抱着胸,道:“逼他?我是来和他好好商谈的,谁叫你男人这么不识好歹的?双方都能落好处的事不做,那不是傻子吗?再说,你们一个外乡人,总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刘娟又笑道:“你就不怕我们告诉赵阳?”
韩东哈哈一笑,道:“我觉得你们没这么傻!想要收拾个把人,方法多的是,就算赵阳能保你们一时,还能保你们一世?”
刘娟一笑,没有再说话。
院子里一时没有说话,就听到大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吃甜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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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五 甜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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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东顺着刘娟的视线转过头,就看到一个背着药筐、露出来的肌肉像豹子一样充满力量感的年轻人正拿着一只甜瓜吃着。
甜瓜是当地的品种,像是大号的黄瓜,青皮、白肉、黄瓤,口感上也像黄瓜那样脆,但又特别的甜,尤其是又嫩双香的瓜瓤,真的比蜜还甜,是夏季消暑的佳品。.
这个年轻人自然是赵阳。
他今天上山采药,下山的时候正好经过秦玉莲家的瓜田,看到甜瓜长势很好,也正好有点口渴,就进去捡熟得发香的摘了一只,用手擦了两下就啃了起来。
秦玉莲正给西瓜翻个,听到声音后,转头看是赵阳,就好笑地道:“我还以为进兔子了呢,原来是你啊!”
赵阳来不及说话,先将要溋出来的汁水吸掉,才夸奖道:“你家的瓜不错,甜!”
秦玉莲走了过来,随手捡长得好又熟得透的捡了四五个,不由分说就塞进了赵阳的药筐里。
赵阳笑道:“我吃不了那么多!”
秦玉莲白了他一眼,道:“哪里是给你吃的?给你媳妇和小曦曦的!”
说着,看赵阳一口白牙,吃得香甜,也摘了一个吃了起来。
赵阳就提醒她道:“甜瓜和西瓜,属性上都是大寒,你要少吃点,不然又肚子痛了!”
秦玉莲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笑道:“怕什么?到时候你在给嫂子扎一针!”
说完扑哧一笑,想到去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也因为月经痛去找赵阳治病的情形。当时当场见效,不过后来又犯了一次,才发现是受电视上的影响,瓜果吃得太多的缘故。
赵阳又和她聊了一会,背着药和甜瓜就回了村子。顺道经过大队院,也就将里面的对话听了个差不多。原本他只是听听就算了,朱守缘他们要想管理好学校。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总得自己处理,毕竟,他们才是未来学校的管理者。
但是。这不包括别人对他们的威胁!
此时,韩东也马上认出了赵阳,在这热得像是把人要烤熟的大夏天里,都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升到头顶,浑身一激灵!
现在,别说是整个玉龙镇,就是整个齐水县。也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赵阳的。对韩东来说,知道的还多一点,也就对赵阳更害怕一些——想想来找他麻烦的那些人吧,玉龙药店的老板、镇派出所的刘兵、镇上的小混混、那几个人贩子还有婚礼上的小偷,等等,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他马上换上一副热情的笑容,大笑道:“赵阳,可是巧了。我正想找你呢!是这么回事,我手底下有个工程队,在咱们县也算数一数二的。咱们村儿不是要建小学吗?正想问问你缺不缺人手呢……”
韩东不知道赵阳是什么时候来的,对自己刚才的“冲动”很后悔,但愿他没看到多少吧!
他一边说,一边注视着赵阳的表情,嘴里则尽可能往“正事”上扯,只想把刚才的事遮掩过去。
不过,赵阳的脸上却很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并且看也不看他,而是从药筐里拿出两只甜瓜。对朱守缘道:“给咱儿子吃,咱媳妇摸也不能摸啊!”
刘娟啐了一口,朱守缘则收拾了一下情绪,过来拿甜瓜,又问了一句,道:“没吃饭吧?一起吃吧?”
刘娟没好气地道:“他占我便宜。你还让他来吃饭?!”
赵阳一出现,那个韩东的气势马上就变了,朱守缘也跟着心安下来,他一亮手里两只甜瓜,一本正经地道:“有甜瓜呢!”
刘娟呸呸两口,佯怒道:“老朱,我也指望不上你了!赵阳,你等着,晚上我找晨梅告状去,看有你的好果子吃!”
不过,看到朱地缘又恢复到平时的模样,赵阳又来解决眼前的麻烦了,她的心情却是喜悦的。
韩东陪着笑了一阵子,又对朱守缘道:“你们哥俩感情这么好,还蒙我呢!”
还是没有人理他。
赵阳看到朱守缘情绪恢复到了正常,就笑道:“学校由你跟我老丈人管,我很放心……”
虽然赵阳看都没看他一眼,但韩东却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这说明赵阳听到了不少——这样一想,他的头上就不由地冒起了冷汗。
朱守缘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赵阳又道:“你去吃饭吧。”
等朱守缘走后,院子里就剩下了他跟韩东两个人了。
赵阳也不说话,将剩下的一口甜瓜吃掉,随手将瓜屁股扔了出去,然后就看向了韩东。
韩东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强笑道:“赵阳,我听说咱这里要教个学校,我,我是想来问问缺不缺人手的!”
赵阳表情不变,只是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韩东竟然听清了,然后马上就感到一股凉气从脊背上升了起来!他现在后悔来得太急躁了,为什么不等下午或者明天朱守缘去了镇上再找他谈呢?
见赵阳不说话,他咽了一口有些发干的吐沫,陪笑道:“赵阳,都是乡里乡亲的,我来……其实是想找你派点活,就是混口饭吃不是?”
态度变得倒挺快,如果刚才是这个态度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但是,看他的模样和表现,也不是正经做生意的人。
不过,这种人毕竟是小角色,赵阳也不愿意多花时间在他身上,就又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大队院的门。
韩东擦着脸上的冷汗,想着要不要跟着出去,但看到赵阳又停到了他的汽车边上,只好又跟了过去。
看到韩东走了过来,赵阳就将药筐放到了车上,然后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敢欺负他的朋友,对于这种小角色,就先修理一顿再说!
韩东也是好勇斗狠的角色,但在赵阳面前,他有种发自内心地害怕。心里好像没有力气一样,竟然兴不起一丝一毫的反击的想法,只是保护着自己的要害部位,叫道:“有话好好说!哎哟。哎哟!”
这些年,生活优越,韩东养得又壮又胖,他年青时又好勇斗狠惯了,比一般人抗打,所以除了专业人士外,一般的拳脚还真打不痛他。但是,赵阳的拳脚落在他身上,看起来不重的样子,但每一下都痛到骨头里,才挨了几下,就痛得忍不住叫了出来。
但是赵阳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像是打沙袋一样,又是三拳两脚打在了他的身上。
韩东这下忍不了了。大叫道:“赵阳,停一下,我叔是韩书记!”
赵阳一停。韩东放下手,揉着身上的痛处,苦笑着道:“赵阳,你要建学校,总得有镇上的支持吧?有话好好说吗!我就是想分点工程,没有别的想法?再说,都是乡里乡亲的,有钱让咱们自己人赚了不好吗?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赵阳表情不变,平静地道:“说完了?”
韩东不明所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一个封眼锤打了上去。接着又是左勾拳,右勾拳,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很快就把韩东的脸打得像是猪头一样了!
刚开始赵阳只是捡他肉厚的地方下手,没想到他说完自己是韩书记的亲戚后。赵阳竟然直接打脸了!
这下韩东差点被打蒙了,心中的狠劲也被打了出来,当下再也不管不顾,大吼一声向打去!
赵阳向后一让,捉住韩东的胳膊一抡,吧唧就把他像张饼一样摔在了地上!
自从上次高速路上使用过这一招“摔饼**”,现在再用,赵阳就发现顺手很多,想来是熟能生巧的缘故!
这一下,韩东直接被摔得眼冒金星,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得直欲昏过去!
好在赵阳没有继续打他,而是淡淡地道:“我的瓜,想给谁吃,就给谁吃,也是你们能惦记的?”
其实,他把学校建设交给了孟学辉,作为铁哥们儿,这才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这时,下地的村民陆续回到家里。其中,有很多家里有小孩子的,听说村里要建学校后,都习惯性地来跟朱守缘说说话,也就看到被赵阳摔成“饼”的韩东。
当下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补刀”!
说起来,自从出了将人贩子打死、在婚礼上将三个小偷打得爹妈都快认不出来后,龙窝村的治安空前的好了起来,出门忘了锁门也没关系。
但是,这两次以后,龙窝村的这些老爷们不适应了,总想再来上几个小偷,好活动活动手脚……
结果是连小偷的影子也没有!
今天赵阳打韩东,马上想着是遇到小偷了——即使不是也没关系,赵阳肯定不会打错人的!
赵阳本来就要走的,见大家太过“热情”,就停了下来,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等噼里啪啦打了一阵子,才有人问赵阳道:“这孙子干什么的?”
赵阳道:“他威胁朱守缘,要将建学校的工程给他!”
村民们也怕打出事,刚才就已经停了下来,但听到这话,顿时又都淡定不能了:“mlg
,你敢威胁朱校长!”
d,打死你,敢威胁我们朱校长!”
“朱校长呢?朱校长没事儿吧?”
“他敢动朱校长一根毛,我们就tmd把他家点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院子里,刘娟轻声道:“老朱,没想到你在村民心里的地位这么高了!”
朱守缘嗯了一声,夹菜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ps:为书友醉世闲人
加更。醉世闲人
是本书的第四位舵主,感谢!
第二五六 县官不如现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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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等人走了好一会儿,韩东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抬胳膊,看身上伤得怎么样,转头又看到刚买不久的车玻璃被砸出了一个脸盆大的珠纹,两只前灯上各有一个窟窿,车身上更是出现了十多个脚印。
这下韩东又是肉疼又是心疼,阴着脸咬着牙上了车,越想越气,照方向盘上就是一掌,被咯了一下,又引到了痛处,忍不住歪着嘴抽起凉气来——这个动作,再加上鼻青脸肿还有一脸的血,顿时把路过的一个小男孩给吓得掉头就跑!
韩东那个气啊,这时又听得院内传来热情的交谈声,他的名字还出现在里面,也没脸在这里多做停留,发动车就开了出去。
到了村外,看着眼前怎么看怎么别扭的车前窗,又稍微一动全身上下就跟着无处不痛,他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气,在车里四下一看,看到那个沾的满是土的包,马上拿出手机给韩长叶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他就咬着牙道:“二叔啊,这次你得帮我作主啊!”
韩长叶心中一沉,挥手让教育办的刘强出去,然后不紧不慢地问道:“怎么了?”
韩东恨恨地道:“赵阳还有几个人把我给打了!二叔,我现在去找你,你看看,把我打成什么样了,这胳膊,这腿,哎哟,还有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对了,还有我的车,车玻璃都让他们给砸了!二叔,我马上就到了,你看看吧,我……”
韩长叶却怒声道:“糊涂!你这个样来找我,不是给我丢脸吗?”
韩东一愣,强压着怒气道:“那就让他们把我白打了?打的是我,可丢的也是二叔你的脸面啊!”
韩长叶冷哼一声,道:“你先去把伤治治,到我家里等我!”
韩东还想保持着“第一现场”找韩长叶告状的,但一想也没这个必要。就答应下来,开着那辆破车去镇医院所把脸上的伤收拾了一下。
他先去韩长叶的家里等着,但直到一个小时后,韩长叶才回到家里。
看到韩长叶回来,韩东指着虽然处理完,但快变成猪头的脸道:“叔,你看看,这是他们打的!还有身上……幸亏我身体好。不然还不得被他们把骨头都打断了吗……”
韩长叶一挥手打断他的话,道:“你把事情经过说一说。怎么扯上赵阳打了,不是让你去找朱守缘的吗?”
韩东忙给韩长叶倒上茶,然后扶着椅背坐下,苦笑道:“我tmd的也不想扯上他啊……”看到韩长叶看了他一眼,他忙转入正题,道:“我就是去找的朱守缘,和他商量着接工程的事,正谈着呢。赵阳不知道怎么就过去了,结果,他是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打啊!二叔,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你得给我做主啊!”
韩长叶皱着眉头一挥手,道:“行了!老大不小的了,丢人不?”
韩东因为嘴角破裂,呲牙咧嘴地喝了一口茶,然后低声道:“又不是丢的我一人的人……”
韩长叶脸上也带上了怒气,他沉着脸问道:“你是不是和朱守缘起冲突了?”
韩东恨恨地道:“那个姓朱的就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最后都把给他的好处费提到了十万,这家伙还是死活不同意,我就说了一些过火的话,可能被赵阳给听到了……那他也不能打人啊,我说了你的名字都没有用!”
韩长叶拿杯子的手一停。道:“你说我的名字了?不是不让你打我的旗号吗?”
韩东揉了揉腰,吸着凉气道:“我也是没办法,二叔,你不知道赵阳那孙子打人多疼!”
韩长叶哼了一声,沉声道:“该!我让你去和朱守缘好好谈谈。把这个工程接下来,你倒好,是不是去和人家耍威风去了?”
韩东气恨难平地道:“你不知道那个朱守缘脾气多么臭……”
韩长叶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道:“好了!挣钱的机会放到你面前,你都抓不住,没用的玩意儿!”
见韩东一脸不服的模样,他又将他的话瞪了回去,然后看了一眼他这个和他年岁相差不是多大的侄子的“悲惨”模样,想着这也不都是坏事,至少有了这个把柄,赵阳那边总得表示一下吧!
于是,他若有所思说道:“不过,打人也不对!你呀,吸取这个教训吧!这幸亏是在咱们镇上,要是去了别的地方,你说谁的名字都没用!”
韩东咂了一下嘴,表情过大,又不由地吸着凉气道:“哎呀叔啊,就是因为说我们是亲戚,赵阳才把我打成这样啊……”
说着,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脸道:“刚开始还净我身上招呼,我说完你是我叔后,他就光往我脸上打了啊!”
韩长叶的脸顿时变得铁青,这可真是赤/裸/祼的打脸了啊!
韩东见韩长叶的表情,原本想把后面村民打他的事也安在赵阳头的话就没说,不过,这样也已经韩长叶恼羞成怒了!
他喘着粗气打了一个电话,道:“小孙,你给我查一下赵阳家里的电话!”
其实,他有赵阳的手机号,只是他听说陌生号赵阳是不接的,只好打他家里的电话。
很快,韩长叶的秘书把赵阳家里的电话报了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就拨了过去。
果园里,此时孙振香正坐在屋当中席子上,用新棉花缝制小棉袄。按照时间,晨梅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在过年前后出生,正是冷的时候,这些东西应该早点准备——晨梅也在旁边跟着学着做,但手艺暂时是没法比的。
听到电话响,她忙走过去接起来,当听说是镇党/委/书/记韩长叶要找赵阳,她就对和晨曦玩翻花游戏的赵阳说道:“赵阳,韩书记找你,接不接?”
赵阳等晨曦将红棉线从他手上翻下来,才起身过去接电话。
对于关系不熟的人的电话,他一般都是不接的。但想着中午出的那一档子的事,不接反而像是心虚了。
他拿起电话。平静地道:“你好,韩书记。”
韩长叶嗯了一声,见赵阳说完就没有了下文,就想了想,开口道:“赵阳,刚才有人向我反应,说你们那把一个做工程的给打了?”
赵阳不和他玩那些迂回曲折的,直接淡淡地道:“你是说你侄子韩东吧?”
韩长叶没想到赵阳直接说了出来。气得不轻,不满地哼一声,然后又吐出一口气,道:“好好的谈工程的事,怎么就打上人了?”
赵阳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淡淡地道:“好好谈的话,自然就不会挨打了!”
韩长叶见赵阳态度这么“恶劣”,这在以往,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一时之间,他竟然拿捏不准该以什么口吻往下说。
好在赵阳给他留够了时间,说完这句话停了下来。
韩长叶见赵阳一点“服软”的态度也没有。就冷着脸笑道:“你们啊,就是年青!做什么事,都不懂得克制,都不想着合作才能双赢,真把路都堵死了,自己也不会好过!”
之所以反感这些人,就是因为他们说话总是动不动就搬那些大道理!而且,还能把威胁的意思藏在这些大道理中!
赵阳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外面空阔的院落。没有回应。
韩长叶见赵阳没有说话,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就不由热情了一分,道:“韩东刚才要去镇大院找我,被我拦下了。说起来。他也是一片好心,也是想更实惠更负责地帮着你们把学校建起来!你想想,他家就在镇上,他能不尽心尽力?还有,不是我护短。韩东这个人就是嘴巴没有把门的,其实没什么恶心!再说了,你也是,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教训他我没意见,但好歹下手轻点啊!”
晨曦见赵阳老是在那打电话,就撑着花儿来找他了,他也就用脖子夹上电话,继续陪着她翻。至于韩长叶电话说的那些话,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说得又那么虚伪,他是一点回应的心情也没有!
韩长叶见赵阳还是没说话,就决定直接说出目的:“赵阳啊,我还是那句话,村里建小学,能让附近村里的学生就近上学,我是支持的!啊,是吧!但是,咱们都是一个镇上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工程上面,还是要照顾一下咱们镇上的企业不是?如果你没意见的话,今天的事我就做主,给你拦下了,也该教训那小子一顿了,让他好好管管自己的嘴!”
翻花到最后都会翻不下去,这次却是赵阳输了,他笑眯眯地看着晨曦欢喜雀跃的小模样,笑了笑,让她帮着把手上的线取下来,听韩长叶说完,直接回答道:“韩东他干不了!”
对学校里的教学楼也好,宿舍楼也好,他的要求很高:出现意外的情况,比如地震,学校里的楼要最后一个倒!
所以,他就把这个活交给了孟学辉的浩然集团,不管是设计还是施工,他们在全省是一流的。像韩东这种野路子,尤其本人人品又不乍的,想接这里的活,那里想也不用想。
而他之所以接韩长叶这个电话,并且直接拒绝他,就是要明确地告诉其他人:别在他这里找不痛快!
韩长叶听到赵阳的话,气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哈哈笑了笑,然后什么也不说,直接挂了电话。
韩东看到韩长叶气得像是要吃人似的,就小心地问了一句:“二叔,他怎么说?”
韩长叶脸皮抽了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冷笑道:“嘿,连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都不懂,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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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 有种一直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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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东又不傻,一听这话就明白韩长叶亲自出面也没起作用,于是就试探着问道:“太tmd的不懂事儿了!二叔,要不要把他逮起来?你看他都把我打成这样了!”
韩长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了韩东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咬着牙道:“你就不能动动你的脑子?逮人要管用的话,还用我亲自……哼!”
赵阳还真不是他想抓,想抓就能抓的——想想他背后的关系吧,不说镇上那位影响力巨大的老书记,就说现在的张书记,也和他关系匪浅,更不用说还有两位让他只能仰望的大佬级别的,如果他脑子抽了,因为这么点“小事”把赵阳给抓了,赵阳估计损失不大,但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韩东有气无处发地道:“那我这顿打就白挨了?”
韩长叶好整以暇地梳了梳头,冷笑道:“这你就得学着点了!我刚才都说了,县官不如现管,等着吧,到时候工程还得用你!”
韩东现在却不那么自信了,道:“他和杨书记他们可是很熟啊……”
韩长叶自信地一笑,道:“怕什么,我们按章办事,让谁都挑不出错来就是!再说了,估计杨书记他们也想从赵阳那里得到一些支持呢!”
而赵阳正是担心伸手的人太多,所以,他才从一开始就卡死,免得到时候谁都想上来咬一口。三千多万的资金数量是不少,但也架不住人多啊!况且,这钱又不是只huā一年明年就不huā了的,总要有个长远打算不是?
至于韩东想接工程,这是关系到生命安全的事,那更是没得商量!
吃过晚饭,朱守缘带回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赵阳的担心:下午他去镇上交刘娟选好的老师的资料时,教育办的刘强接见了他,旁敲侧击提到“龙窝教育基金”是不是也支持一下镇上的教育事业。
口子不能开。这是赵阳首先确定的原则,朱守缘也认为有道理,于是还是推给了赵阳。
刘强态度不变,表面还是很热情。只是朱守缘出来的时候,被告知,那些老师的资料必须要用原件。
为了早日走完程序,朱守缘就让那些老师先发来的传真件,而要等到老师们都赶到龙窝村,恐怕还得需要一段时间。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人家可是按章办事啊!
他们乘凉聊天的地方在大门前的平地上。上面铺了两块凉席。旁边放着水壶小木桌,几个人随意坐着,喝茶聊天,野外又空旷,山风吹着,又凉爽,又自在。
而且,赵阳围着果园和院子“构筑”了三道防线:最外层是一圈驱蚊虫的药丸。第二层种植了艾草、蝎子huā等草药,有这两层防护基本上就不会有蚊子了。如果偶而有漏网之“蚊”赵阳就会在在院子里外洒的一些芳香袪湿的药汤。也有驱蚊的作用。
所以,在果园里,基本上很少见到蚊子。
这大夏天的,又凉快,又没蚊子,还有果木草药的清香,朱守缘一家也就喜欢吃完晚饭到这里闲聊加乘凉。
听朱守缘说完,赵阳就摸了摸小板栗的小光头,不在意地道:“那就等老师们来了再上报就是了。”
小板栗今年两岁多了,或许经常果太阳的缘故。皮肤有些黑,但长得很喜庆,整天就知道张着嘴笑,赵阳一家尤其是孙振香也很喜欢他。
不过,在赵阳家里,他最喜欢的却是晨梅和赵阳。对两人的喜欢不分伯仲,然后才是孙振香。每次一来到果园,他就找晨梅抱,或者往赵阳身上爬。
此时,他就从背后抱着赵阳的脖子笑个不停。
刘娟看到眼前一幕,心中很多感慨,或者说是感恩,嘴上则笑着说小板栗:“快下来,大热的天,别往你赵阳叔身上贴了!”
她的话这个时候就不管用了。她要去拉,小板栗就像是牛皮糖一样,扭来扭去,躲着她,还呵呵地笑个没完。
孙振香帮晨曦梳着湿湿的头发,笑道:“他喜欢赵阳,就让他爷俩亲呗!”
刘娟就捂着嘴对孙振香和晨梅笑道:“别提他多喜欢赵阳了,简直比他亲爹还亲!”
晨梅摸着晨曦的小胳膊笑道:“赵阳是有小孩儿缘!”
朱守缘咳嗽一声,道:“他爹在这呢!”
大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笑,就朱守缘不笑,也就让大家笑得一时止不住了。
等都笑得差不多了,朱守缘才笑了笑,对赵阳道:“我们他们通过这个办法卡咱们啊!”
赵阳倒上茶喝了一口,笑了笑,道:“他们就算卡,也有期限的,我们所有的手续都是合法的,怕他们这种伎俩干什么?”
晨梅开过公司,有过和政府部门打交道的经验,就提醒他道:“就怕他们鸡蛋里头挑骨头……总之,这个是很难缠的!”
赵阳喝了一口茶,平静地道:“有种他们就一直卡着我!”
如果是正常的需要,为了以后少点麻烦,尽量准备齐备了,如果对方故意找茬——那就很让人费解了,不说他是真心给附近的村里办好事,也没打算谋利,就说他的关系,他们傻到什么程度,才在这种事上卡他?
除非是韩长叶的授意——那他真是自找难受了!
赵阳扶着爬到他肩膀上的小板栗,又笑道:“老朱,你把能办的先办了,那些暂时办不了的,就先放放,这大夏天的,也不用天天往外跑,免得嫂子晚上找不着你了!”
刘娟抄起放在席上的莆扇作势要打,赵阳忙摆手道:“我也是为了朱哥好啊!”
晨梅嗔道:“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懒,什么事都让朱哥去办!”
刘娟抿嘴笑道:“让他跑跑也好,原来就是个书呆子,现在可比以前有趣多了!”
赵丙星这时叹了一口气,道:“在咱们华夏,要办件好事都不易啊!”
大家一愣,忽然又笑了起来。笑完又都沉默起来。
第二天,朱守缘再去找一位管城建的副乡长签字时,被告知不在,等了一天都没见着人。
对此,赵阳并不在意,只是告诉朱守缘这几天就在家休息着就行,没必要去坐那个冷板凳。
见赵阳这边好几天没有动静,有些人坐不住了。不过,连韩长叶的面子都不好使,镇上其他人想直接找赵阳,就得掂量掂量了。
他们也有办法。
到了这天吃过晚饭,一个六十来岁、穿着朴素的老者推着自行车到了果园里。
赵阳一见,赶紧迎了出来,上前扶着他的手道:“冯老师,你怎么来了?”
冯老师,名叫冯福泉,是赵阳小学从一年级一直到六年级的语文老师,对所有的学生都很照顾,而且本人学识渊博,多才多艺,现在改名为镇中心小学的校歌还是他作的词、谱的曲,所以很受学生的尊敬和爱戴。
冯福泉喜欢穿中山装,现在头发已经huā白,眼睛浑浊,脸色也不大好,走了这段路,喘气时胸膛就像风箱一样地响着。
进了屋,赵阳赶紧洗碗冲茶,然后坐到了冯福泉右手边,心中感慨万千,自责地道:“冯老师,我应该早点去看你的!”
所谓桃李满天下,但到头来,又有几个人能记着看望一下栽培自己的恩师呢?尤其是小学的这段最为重要,但又时间相隔久远的时期,很多人因为生活或者应酬忙碌,或者有心无力,或者干脆就没有了这个想法。
这其中也包括赵阳自己。当然,他不是有心无力,或者生活方面的问题,而是想着凑暑假的时间给冯福泉调理身体。
赵阳前几年每逢过年,都去看望冯福泉,但去年因为事情耽隔,却是没有去成。而他所说的想该早点去看望他的话,就是想着去为他治病,因为作为一名站在三尺讲台上的老师,几乎不可避免的患上肺病。
现在都不用看他的气血运行状况,单从他的喘息、有些发青的唇色还有羸弱的身体,就能看出他的肺出了问题,而且还有影响到了心脏。
现在既然来了,赵阳也就不管暑假不暑假的了,当场给他来了套“望闻问切”然后使用“三才针法”正气血,又拿出《玉液洗髓丹》当场让他服一粒。
《玉液洗髓丹》和《朱血丹》都对拔除内毒有很好的效果,区别是《朱血丹》的药效要猛一些,而《玉液洗髓丹》则相对温和。上次给孔德运治疗时,因为两种丹药都不是完全形态,为了出效果使用的是《朱血丹》,但临走还是送了一瓶《玉液洗髓丹》让他服用,现在听说效果不错。
而《玉液洗髓丹》的药效温和,也只是相对来说,冯福泉服下后,很快就感到一股**辣的气从丹田升起,然后扑向了肺部,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但这股**劲过后,却感觉到肺子有一股清凉湿润之意,喘气也不像原来像是隔着一块厚布一样难受了!
冯福泉从一来,没说几句话,赵阳就不停地谈论他的病,现场给他治疗,告诉他以后的饮食禁忌,等等。所以,一直到走的时候,有些话还没机会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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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 憋屈的韩书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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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送冯福泉离开的时候,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赵阳也大体猜到他想说什么,想了想,就主动说道:“最近一直忙着筹办村小学的事。-<>-./-<>-./不办不知道,办起来才发现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不说别的,就说这花费吧,地皮要花钱,这个自己村的,算是半买半送,不算多。但是修连着路和村里的路,找建筑公司,找设计,建楼、建操场,买办公物品、教育设备,等等。我想着让村里的孩子也能用到最好的,这花费啊,估计一千万都未必打得住……”
“除此之外,还得请老师、请保安,要想人家教得好,总不能亏待人家。另外,我们办这个学校,也不图从孩子身上赚钱,有那些贫困的,还会贴补他们……办学校又不是只办一年的,总得留点余粮,还得留点发展的钱……现在感觉钱不够花的了!”
冯福泉不时点点头,道:“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只管说,我还认识很多老师的!”
赵阳忙笑道:“冯老师,我最想的就是等学校建起来了,您能来指导教学工作……您也是我认为最好的老师!您教出了我,再教出我们的孩子那一辈的,那多好啊!”
冯福泉哈哈一笑,道:“你要是缺人的话,我平时也能来帮忙,实在不行,我就过来也行,反正我也是快退休的人了!”
赵阳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冯老师,我代表附近七八个村的人感谢您!”
冯福泉指着赵阳笑道:“哈哈,你小子,这就想把我绕进来啊!”
赵阳感慨地道:“好老师难请啊!”
冯福泉叹气道:“一心教学的老师,有的还不如其他人受重视,所以,你说要对老师好,我觉得很对!”
聊了一会儿,冯福泉还是说出了来意:“赵阳。镇中心小学是你的母校,刘校长想让我问你,能不能帮着建几个多媒体教室?”
华夏是礼仪之邦,最是重人情。想来是对方见“正面”攻不破堡垒。找他最尊敬的老师“迂回前进”了!
他们的想法还不错,冯福泉来了,赵阳待为上宾,但要是他们自己过来,估计只能在门外面喝风了!
不过,捐多媒体教室这件事,赵阳很是不感冒。虽然在将要建的龙窝小学里,每层楼都会有一到两间多媒体教室。
但是,在龙窝小学里,他能保证物尽其用,但到了别的学校,就难说是好事了,估计还可能成为一个收费的借口!
这并不是他多余担心,而是上高二时实实在在的经历过。那时一周只上一节课,每人每年却要多交二百多!
尤其是在这个关口上,一旦开了口子。以后就别想清静了!
所以,赵阳叹了一口气,道:“冯老师,如果是你当校长,我个人会捐上几万块钱,给学校里的孩子们添上几十台电脑,这是没问题的……而且,这个时候……”
言下之意,自然是冯福泉不当校长,他个人都不会捐钱的。
冯福泉脸上有些失落。道:“我也知道你的担心。其实,学校里连学生的伙食都弄不好,弄多媒体教室很可能也只是沦为一个噱头啊!”
赵阳无语,说起来,冯福泉因为学生的伙食问题,几乎年年跟学校里闹。现在听说镇中心小学的伙食还是差强人意!
因为冯福泉不愿意让赵阳开车送他回去,赵阳就从村里借了一辆自行车,一直把他送到了家门。
赵阳和朱守缘这边一连几天都没动静,不仅镇上某些人急,村民也急!
在自己村里建一所自己的学校,差不多是龙窝村今年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了,有该入学的或者虽然没有适龄的学生,但对村里能有学校而感到高兴和荣耀的人,一批批的去找朱守缘,问建学校事情的进展。
朱守缘只好一遍遍地解释,要等镇上的审批云云。
镇上审批,大家能理解,但一直找不到人签字这样的事就让大家明白过来,mlgbd,这是要钱呢!
有那脾气不好地马上就骂娘了,即使脾气好的,也气得不行,道:“建学校,又不是盖厂子,还伸手要钱,太没人性了!”
年纪大点的还好说,年轻一点,尤其像商年青这种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虽然他上到初中就退学了,但不妨碍他对村里将要有所小学的热情,尤其还是赵阳花钱建的!
于是,他就找到和他一般大的或者比他大上几岁的人,商量道:“咱们也学电视上的人,去上/访吧!”
没想到一呼百应,尤其龙窝村小学并不是只针对龙窝村的,附近的村里都能受益,那些村里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也赶了过来。
这样凑巴凑巴,就有五六十口子了!
他们这个年纪,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找了几辆拖拉机,就向镇上杀奔而去!
一些年纪大的怕他们没轻重,也跟了几个过去。一个两个的不显多,等到了镇上一数,好吗,人数直接超过八十了!
八十个人往镇政府大院门口一堵,把用破纸箱子写好的程式标语用竹杆一挑,再加上大嗓门的一喊,场面顿时就“蔚为壮观”起来!
玉龙镇的居民还从没见过这个景,也围了上来。
这样一来,商年青等人,更觉得兴奋起来,那口号喊得更响、更齐了!
围观是人类的本性,尤其是这种格外热闹的情形,看到大小伙子们堵政府大门,本来就感到好玩,又见里面没人出来,胆子又大了不少,跟着起哄的也就多了起来。
外面这么“热闹”,里面能听不到吗?
听到自然是听到了,但听到的人,尤其是相关人等,则没有一个感到轻松的!
不说玉龙镇,就说齐水县吧,民风纯朴,又没有修建什么大的工厂,或者开发房地产,这上/访的都很少,今天来这么一出,玉龙镇必然是出名了!
况且,上/访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别说是镇了,就是县里、市里,都是不小的事件!而一旦处理不好,肯定就是大事中的大事――反正不是喜事就是了!
再看看那些纸箱板上写的标语吧:“建学校收钱”、“天理不容”、“没脸没皮”……
也不知道谁写的,字虽然不好看,但没错别字,而且一个纸板写一个字,字大得隔百八十米都能看到,而且还“血迹淋淋”,不知道是用的鸡血,还是调的油漆。
韩长叶铁青着脸站在窗户后面,办公桌后面则是站着教育办的刘强和管城镇规划的副乡长孙正义。
看着那一个个大字上下起伏,还有那响亮得像是能把玻璃震碎的口号声,韩长叶沉声道:“通知杜自强了吗?怎么还没过去?”
说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能发现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刘强擦了下脸上的汗水,道:“打过了……我再打一遍!”
韩长叶拉上窗帘,反身坐了回去,只是心里却像是那激流中的落叶一般,飘飘乎乎,不能安定。
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把他吓了一跳,但一看是县委的号码,赶紧接了起来。
打电话给他的是张德洋的秘书王建,只听他声音平静地问道:“听说你们镇上有群众上/访,人还挺多?”
韩长叶手一抖,眼露凶光地想着知道是谁打的小报告,等事情过去了,肯定不能轻饶!
但是,现在得先回王建的话――他问这话,肯定不是他自己要问的啊!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沉稳地回答道:“是有部分群众在镇政府大院门口,我已经让派出所的同志去了解情况了!”
王建声音不变地道:“好。现在正是县里招商工作开展的重要时期,请韩书记务必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不要在社会上造成不良的影响――张书记很关注这件事!”
韩长叶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好!好!请转告张书记,这件事我们镇上肯定会完满处理好的!”
王建声音松了一点,道:“好,请韩书记尽快反馈回来。”
韩长叶点头道:“好,我会尽快将处理结果向张书记汇报的!”
挂了电话,韩长叶又气又怒,浑身只打哆嗦,这下好了,不仅出了全县唯一一件群体上/访事件,还让县委书记张德洋知道了――其实出了这件事,张德洋必然会知道的!
韩长叶像发怒地野兽一样看了对面站着的两人一眼,吼道:“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下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下面出了什么事,不用下去就知道!但两人也不敢多说,忙低头答道:“是!”
刘强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稍微一停,又道:“韩书记,杜自强到了。”
韩长叶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他嗯了一声,没有说别的话,刘强两人只好苦着脸往外走去。
等两人离开了办公室,韩长叶坐了一会,终于忍不住站到了窗前,向外看去,试图看有没有那个人在里面,他怀疑这件事正是那个人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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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 憋屈的韩书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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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自强接到电话时正在县里开会。刚开始他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就他们这样的小镇,还有人上访,还是“上百人”?开什么玩笑!这是谁这么大能耐,竟然“引”来这么多人上/访?
虽然感觉有些荒诞,但想来刘强不可能在这件事上跟他开玩笑,但是也没说什么原因,只说镇上有上百人堵住了镇政府大门,让他赶紧回来处理,声音还很着急的样子,他也就赶紧往镇上赶。
在路上,他一边跟所里的民警打电话,了解现场的情况,一边对镇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梳理了一遍。
这样一想,他忽然就有种预感,不会是赵阳干的吧?而民警传回来的信息也差不多印证了他的猜想。
作为一名警察,杜自强天然地厌烦这种不安定的因素。但是,真要是赵阳干的,那必然是村里建学校的事,他又能理解了。毕竟在这件事上,某些人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即使外面套上正义、大义的外套也是如此。
作为当地的居民,他肯定是支持龙窝村建小学的,这对附近的村子都是有利的。
而且,赵阳也不是对所有的人都不假辞色,他对乡派出所的态度就比较好。虽然不是明着给好处,但是,却给了两个保安的名额,工资还不比老师的低多少!这可比直接给好处还让他感到高兴,毕竟,好处拿起来哪有解决亲戚朋友的工作问题,来得有面子、实惠并且安全啊!
当然,他也知道赵阳这是因为考虑到学校和学生的安全才做出的决定,但他们毕竟是所有部门中唯一得到赵阳青睐的不是?说明在赵阳心里,他们远比那些几乎不干什么事的人有用!仅这件事,这就让他和手底下的民警感到倍有面子!
这样想着,他就想给赵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但刚拿出手机就放了回去:现在打这个电话并不合适。
坐到他这个位置上,毕竟要服从上级的命令和本身的职责。他可以在处理事情上存点“小心思”,帮衬着点,但是,大的方向仍然是维持稳定。不能出了什么意外,这个立场是不会变的。
等他赶到镇政府,没下车就听到一帮年青的小伙子正扯着嗓子喊,而且,还有人买来西瓜分着吃……
一看到这个场面,杜自强差点乐了出来,看来仅就这件事本身来说。并不是多么严重,但要说到影响,那就难说了!
汽车开到人群后面,杜自强没有下车,示意开车的民警鸣了下笛——这样做的好处是,只要人群在形式上分开,心理也就会受到影响,下面的工作也就好做了。
听到鸣笛的声音。最后面站着的一个个子比较高的青年正要准备让一让,旁边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拉了他一把,就让杜自强的计划破灭了。
看到人群没有分开的意思。杜自强也不啰嗦,直接从车上下来,从边上走到前面,和提前起来来的几个民警站在一起,然后面对着人群沉声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怕把你们逮到局子里去?”
这群人都是凭着一腔热血就来“上/访”,一听说要“逮到局子里”,还真有几个害怕的。
但是,这么多人,害怕也没有立即走。而且,商年青马上又叫道:“我们是来反映问题的。凭什么逮我们,大家说是不是?”
大家一听,是啊,马上哄然响应起来。
杜自强一看到商年青开口,忍不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说这么一大堆人来。偏偏你一个小孩儿出头,看样子竟然还是“组织者”,这真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说商年青是不是“组织者”,让他出面还有个好处,那就是他是未成年人,华夏有一个《未成年人保护法》,就算事后搞“清算”,也不好处理他——按道理说,赵阳不是这么“阴”的人呢!
其实,自从赵阳婚礼那天,商年青带头逮了三小偷,可是出了好一阵子风头,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吆喝,好多人都来“捧场”的缘故。
杜自强看到了商年青,就更确定了这事是赵阳组织的,虽然不能明着帮他们,但稍微偏一点是可以的,反正看现在的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出什么乱子的,反而倒像是起哄来的!
他继续沉着脸道:“有你们这样反映问题的吗?你们这样做已经影响了镇领导的办公,我就能把你们抓起来!”
商年青还是第一个跳出来,叫道:“我们就在门外面,哪里影响你们了?再说,你们办的什么公,我们村自己建个学校,还没建,就有不要脸的上门要钱了!还威胁我们朱校长,我呸!”
杜自强眼一瞪,怒喝道:“住口!你再敢胡说,我就把你逮起来!”
商年青哼哼了两声,道:“凭什么逮我?”他眼睛一转,正看到那天喝喜酒兼抓小偷的几个民警,指着他们就叫道:“大个叔,王伟还有大胖,你们在我赵阳哥那喝喜酒,我帮你把那几个小偷抓住,你们今天还想抓我?”
被点名的三个民警眼睛就或低头,或转向了别处。
杜自强心中苦笑,这小子还打起了感情牌,一套一套的。其实,别说他没想过抓人,就是想抓,他们才七个人,真要动手抓人的话,后果就难说了,毕竟对面多数是十**的年轻人啊!
商年青说完,人群里马上有人接口道:“王伟,你要敢抓小年青,我就告诉秀兰姐,还想娶她,你以后想进我们村都难!”
“杜大宝,你当公安还是我叔帮你开的介绍信,怎么着,现在要抓我们了?”
“姓孙的,你家小子跟着你来镇上上学方便,咱们村还其他家有孩子的呢,怎么办?你别让人戳脊梁骨啊!”
“就是,我们是为村里的孩子来上/访的,你帮着那些黑心的当官的抓我们,不就成了狗腿子了吗?”
杜自强气得吸了一口凉气。这“狗腿子”都骂出来了,要是不拦着他们,指不定能骂出什么话来呢?尤其是,镇上的民警。除了两个是镇上的,其他的全都来自于下面的村,再说下去,估计他们在这里站都站不直了!
他大声喝道:“停!停!怎么了这是?都反了是吧?”
杜自强作为派出所的所长,人也正派,所以,还是很有威信的。他吼了一嗓子,人群就安静了一会儿,但接着又都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他用手压了压,道:“你们这样说太乱,一个个说,要不你们选出个代表?”
现在全华夏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遇到了这种事,公安的这个套路一般是抓带头的!
所以,听他这样一说。人群里的叫声又弱了几分。不过,商年青往前一站,挺着脖子道:“我来。要抓抓我好了!”
杜自强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站在窗帘后面的韩长叶却气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八十多个人来了,你一个小孩儿站出来当代表?这也越发让他怀疑这件事是赵阳策划好的,虽然没在人群中看到他的影子!
但知道归知道,看着门口虽然有人出来当代表,但说不几句又是一堆人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吓得刘强和孙正义两个人直到现在还没“走到”人群跟前!
韩长叶看了看时间,离王建打来电话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现在别说分针动了,就是秒针走动,他都感觉焦躁得不行。简直度日如年!
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等下去的话,一个是怕出意外,另一个则是怕张德洋等得不耐烦。
如果能直接找“策划者”是最有效的途径了!可是,他实在不想再去面对赵阳了。要找谁当这个传话的人呢?
说起来,曹华祥是最好的人选。可是,在当地,曹华祥可是一樽大佛,他未必能请得动人家啊!
看得外面还没有见缓和的迹象,而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韩长叶一咬牙,一脸愤恨地坐到办公桌前,深吸一口气,直接拨通了赵阳的电话,想着怎么着也得解决眼下的难题,至于以后,哼,有的是机会!
电话铃声一直响,却没人接。
韩长叶又拨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这让他的脸色又青了一分,然后气恨难平地拨通了赵阳家里的电话。
这次还是孙振香接的,还能听到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一听就能想到一家人齐乐融融的模样,但此时韩长叶肯定没这个心情,等赵阳接电话的时候,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想着他要是不接怎么办?
好在听到话筒被从桌子上拿起来的动静,然后赵阳的声音传来,还是那种像秋天天空上飘的云一样,淡然辽远:“韩书记,什么事?”
韩长叶深吸一口气,先不急着说,过了十多秒,才沉声道:“是你让人来镇政府大院闹事的?”
赵阳平静地问道:“你说是闹事?”
韩长叶牙咬得直响,很想反问“这难道不是闹事?”但时间他可拖不起啊!于是,他强忍怒气道:“好吧,是上/访,如果是你的话,你让人撤走,我们当面谈谈吧!”
赵阳轻笑了一声,淡淡地道:“不是。”
韩长叶马上又追问了一句,道:“真的不是?”
赵阳都懒得说“凡事讲证据”之类的话,而是一副随意地口吻问道:“如果是我的话,会只有这么点人吗?”
商年青他们去镇上上/访的事,他自然也听说了。
而韩长叶却从赵阳话里听出来两个意思:一是他没有组织这次上/访,二是他要组织的话,规模肯定比这个大!
前面的那个意思让他松了一口气,后面的意思则让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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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看完刷新一下估计就有了。
第二六零 憋屈的韩书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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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我警告你,不要胡来!”
以赵阳在当地的声望,他要是真想组织人上访的话,那人数可就难说是多少了!至少韩长叶是不敢想像的!
其实想想也是,赵阳没出面,就有百八十人,他要出面的话,翻个一倍肯定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个可怕的场景,他几乎是本能地就说出了这句听起来很威严,但他自己知道他是害怕的话!
赵阳感到自己很无辜,他可什么也没做啊!
韩长叶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过色厉内荏了,于是又沉声道:“你自己说你没组织,好,我信了!”
赵阳之所以接这个电话,想知道是什么事,现在他可不想继续这种不愉快的交流了,于是淡淡地道:“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韩长叶握了下拳头,忙又陪笑道:“等等。赵阳,你看这么热的天,让乡亲们堵在镇政府大门外,这个影响也不太好,是不是,要不你来劝劝他们吧!”
赵阳笑了笑,道:“关我什么事?找的又不是我。”
韩长叶脸阴得像是要下雨了!赵阳这个人简直太可恶了!他就一点也不想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赵阳不是不想缓和,而是知道,缓和了,他们该伸手还是伸手,绝不会有半点客气,而不缓和,他们也奈何不了自己,反而让他们无处下口。
韩长叶将传出忙音的电话使劲扣上,又将办公桌的东西扔到了地上,但看了看时间,离王建打电话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
他又站起来。快步走到窗前向外面看去,突然发现人群的动静下了许多,心中不由一喜。
而这时,刘强也快步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道:“韩书记。杜所长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正在劝他们离开!”
韩长叶嗯了一声,心中大松了一口气,爽朗地道:“好!小杜工作做得不错。这样,你先过去。帮小杜稳定住局面,一会儿我再去做做群众的工作!”
等刘强出去,到了楼下,他也跟着出去,现在去正是加威望的好时机啊!
他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给张德洋的秘书王建打了个电话,说在大家的努力下。群众思想工作已经做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请张书记放心,他再去继续劝群众们离开云云。
到了人群前面,他先拍了拍杜自强的肩膀。然后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乡亲们,我是韩长叶。这么热的天,大家来向我们反映问题,说明我们有工作做得不到位,我要代表镇党委。向大家道歉……”
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有掌声,他又继续说道:“我已经了解了大家来到这里的原因。首先我要说明,镇党委、镇政府。对于龙窝村建学校的事情,是支持的!”
“咱们镇上一共有两所小学,但都一个在镇上,一个在小王庄,都在镇的北面,给各村学生的上学造成了诸多不便。本来镇上打算在南边或者中部再建一所小学的。所以呢,龙窝村要建小学。这是给镇上减负担,给乡亲们谋福祉的好事!”
现在的年青一代可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了,听他说了这么一大摊子,商年青马上就问道:“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建呢?”
韩长叶看了商年青一眼,一点不以为忤地笑道:“这就是我说要说的第二点。建学校是好事,镇上怎么会不让建呢……听我说完,小朋友。建学校是好事,但是呢,为了不让好事变成坏事,镇上,包括县里也要求,一定要严格把关,争取把咱们镇唯一一所民办小学,也是县里第二家民办学校办好!自从收到申请后,镇上相关的同志,立即组织人手进行审批。但是呢,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所以,需要一点时间。这一点呢,也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把关,希望大家能明白!”
商年青脖子一扬,马上就要反驳,却被身边年纪稍大的人拉住了。对于韩长叶的话,大家来之前都已经知道真相了,但是,他毕竟是镇里面的“老一”,总得给他留点面子不是?
韩长叶看到人群里没有人说话,就又自信地道:“我们是想乡亲们所想,为大家利益把关,有些程序方面的问题,大家可能不太懂,但我们都是严格按章办事!”
“当然,也和我们之间的沟通不畅有关系。现在,我向大家承诺,大家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也可以问负责的同志,这位是刘强刘主任,这位是孙正义副镇长。只要来,就一定会给出满意答复!”
“但是,像今天这种情况,已经影响到了镇政府的正常办公和秩序,这是不允许的!大家明白了吗?”
说到最后,他的神情转为严厉,让很多村民不自觉地低下头,或者移开了眼光。
韩长叶又严厉地道:“这次,本来要抓一批带头闹事的,但念在是第一次,就不知者不为过,希望大家要认清楚这样做的后果,知法,懂法,遵法!好了,大家散了吧!”
人群中就有人道:“算了,走吧,别在这里了。”
看到人群松动,韩长叶负手站在那里不动,感觉气势直接镇住了这一方天地!
商年青虽然不想走,但被几个人一拉,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被拉着向后走去。但是,走了两步,他又低声道:“咱们就这么走了?”
拉他的那个人道:“不走怎么办?你看人都散了啊!”
商年青忽然转头问道:“韩书记,韩东是谁?你就是孙镇长?哦,你是刘强刘主任?”
当商年青问出第一句话,人群中忽然一停,然后不知道从哪里飞出半块西瓜,正砸在孙正义的胸前。
这一下,就像是受到了传染一样,大家手里没吃完的西瓜,地上的瓜皮,噼里啪啦就向身后飞去!
等将手里的西瓜、地上的西瓜皮扔光,人群哄然而散,开车的摇动拖拉机,其他人就近往车上爬,然后拖拉机喷着浓烟载着人像发怒的公牛一样驶上了大路!
韩长叶等人没想到会有这个变故,大门口又没有遮挡的地方,转眼间每个人身上至少挨了七八块,就连杜自强等民警也没逃开,受了池鱼之殃,每人也少不得挨上一两块。
尤其是韩长叶,站在最前面,自然就接受了最多的“照顾”,身上是瓜汁,头上还有瓜子,身边则堆了几块瓜皮,看情形少说也得有二十块啊!
西反皮打来的时候,他们几个下意识地挡脸、蹲下,连谁扔的都没看清!
韩长叶挨得最多,自然恼羞成怒,叫着让去抓人。
杜自强双手挡在脸前,躲闪、挡着西瓜皮的袭击,像是没听到韩长叶的话,大叫着:“快保护韩书记!”
商年青等人很快就哄笑着跑远,韩长叶抹了一脸的西瓜汁还有沙子,看着身边像是垃圾场一样气得直哆嗦,有气无处撒,欲哭又无泪!
围观的人中好像也有趁机扔瓜皮,此时大多也跑开了,躲得远远地偷偷地向这边看。
也有没走远的,上来谄媚,要帮韩长拿掉落在头发里的碎瓜瓤,正好当了出气筒,被一把推倒在地。
韩长叶也没脸在这里待,狠狠地向四周的人看了一眼,掉头就往院里走去。
上了办公楼,刘强和孙正义也知道这时侯不宜去找不痛快,在同事们的注视下,低着头灰溜溜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韩长叶一进自己的办公室,赶紧往下脱衣服。
正好这时候有电话打进来,他马上想到是县委打来的电话,伸手就要去接,吧唧一下摔倒在地上,手臂像是要摔断了一样!
他强忍着疼痛接起电话,就听到镇长王富贵打来电话,同仇敌忾地道:“班长,我听说有人袭击韩书记,反了真是!等我回去,一定会严厉处置此事!”
韩长叶嘴唇哆嗦着、咬着牙道:“王镇长在县里学习招商经验,家里的事就不劳费心了!”
向来党政一把手很少有和睦的,他和王富贵就是典型的一对。现在他打来电话,为他担心才叫怪了,肯定是来看笑话的!
放下电话,他也不急着换衣服,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眼神恨不能要杀人一样!
这真是想到了开头,却没想到结尾!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说什么也不会亲自下去啊!
出了群体上/访事件,他本来就已经够倒霉了,弄到后来却又把自己弄成了小丑,这tmd找谁说理去啊!
而且,王富贵既然知道了,估计他就算明面上为了保持玉龙镇班子的形象不会说,但私底下难道会为他保守秘密吗?
想到这里,韩长叶恨得不行,真的感觉牙根都发痒了。但最终却无计可施,只能颓然躺在沙发里,一阵无力。
突然想哭!
抽了两下鼻子,忽然想到还有重要的事等着他呢!
他赶紧坐了起来,所能了张德洋办公室里的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张德洋。
电话一接通,他赶紧笑着汇报道:“张书记,上/访的群众已经被劝回去了。这件事我有责任,下午我当面向您做检讨!”
张德洋嗯了一声,道:“你明天上午再过来吧……”
听到张德洋后音里带着一丝笑意,韩长叶笑容凝结在脸上,他也知道了?
第二六一 男人,对自己就得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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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午,玉龙镇政府大院静悄悄的,像是放假了的学校。
韩长叶办公室的门一直紧闭着,没有人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老大这种态度,办公楼上的其他人自然会注意点,走路轻手轻脚,说话也降到了差不多窃窃私语的程度。
刘强、孙正义两个人也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没有接到韩长叶的通知,谁也不想去他那里触那个霉头。
同样,没有接到通知,杜自强更不会去自找麻烦,而且,他还有正当理由:调查事情真相。
一直到下班,镇政府大院的环境都像极了考场,简直落针可闻,所有的人,不管有事没事,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这时候要是一不小心因为所谓的“纪律”被抓现形,那岂不是比窦家的鹅还冤了!
这种静谧在下班前被一阵急刹车声打破,去县里学习招商经验的王富贵镇长赶了回来。
他大步上了楼,敲了敲韩长叶的门,看到门没锁,直接推门进去,大声地道:“这真是反了!还有没有王法了?班长,我建议一定要严肃处理此事,政府的威严不容挑衅!”
韩长叶扯了扯嘴角,余光中看到王富贵秘书手里抱着的一个硕大的西瓜,握在手里的笔就发出了吱吱的响声,他头也不抬,一副认真处理文件的模样,“心平气和”地道:“不劳费心了,这件事等我向张书记汇报后再做处理!”
王富贵点了点头,回头从秘书手里接过西瓜,上前放在韩长叶的办公桌上,笑道:“班长,来个西瓜消消火吧!”
韩长叶一副风轻云淡地模样道:“王镇长有心了……”
王富贵脸上带着笑意道:“你是咱们镇领导班子的带头人,多关心关心你是应该的!”
韩长叶发现如果再说下去,就会忍不住把桌上那只硕大的西瓜砸到王富贵的脸上了!于是他咬着牙笑道:“要下班了,有些工作还没处理完,想必王镇长也很忙。我就不留你闲聊了!”
王富贵毫不在意地笑道:“我还想跟韩书记谈一谈县里传达的关于招商工作的精神呢……好吧,等明天上班我再过来!”
等王富贵一走,韩长叶恨得一笔插在了西瓜上!
他也不留在办公室里装模作样了,直接将脏衣服放到一个袋里再放到柜子里。拎着包就回了家。
回到家,饭已经准备好,他也没心情吃,直到到了七点,看着《news联播》才吃了一碗饭。
吃完饭,他将家人都赶到了楼上的房间,反正楼上也有电视。他则关上灯。将电视的声音调到最低,坐在客厅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吞云吐雾起来。
客厅里电视屏幕发出的光色彩不断变幻,也映得他的脸五颜六色起来。
月底的夜晚,无月,繁星满天,再加上各家各户的门外灯、路灯,外面反到比此时的屋里显得亮堂一些。从绿纱窗布的门往里看去。只见屋里烟头的光一明一灭起来。
韩长叶将半盒烟抽光,又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盒整的,一根接一根地抽了起来。一边抽烟,还一边喝着滚烫的茶,即使是房间里有空调,头上也开始冒汗了。
一盒烟抽到一半,感觉嘴里发起苦来,他将烟掐死,然后摸着肚子灌下一杯茶,感觉实在喝不下去了,就擦了一把下巴的汗,然后站到了空调前对着头吹了起来!
被冷风一吹。韩长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但空调毕竟是挂在墙上的,他也就很快适应过来头,等吹干了脸上的汗,除了凉点,似乎也没有别的感觉。
这喝了一肚子水,站了一会儿。他就受不住了,先出去上了个厕所。
从空调房里出来,身上的那股凉意很快就被夏天的热气驱散个差不多了,至少体温很快就回升了过来。
韩长叶皱了下眉,重新坐回到茶几旁,关上空调,继续香烟“就”热茶。
等剩下半盒烟抽光,他的头上身上又冒起了汗,这次,他拉开了冰箱的门,二话不说就塞了进去!
他老婆闻到烟味,从楼上走了下来。一下到了客厅,她忍不住用手扇了扇,不满地道:“抽,抽,抽死你就完了!”
等下了楼,就着电视的光一看韩长叶头肩插在电冰箱里的造型,吓得怪叫一声,几步冲了过来,将他拽了出来,惊叫道:“老韩,你是怎么了?啊,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看到韩长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就是两巴掌抽了上去,啪,啪!
入手凉嗖嗖的!
她一惊,扯着嗓子就喊道:“快来人呢,我家老韩出事了!”
韩长叶摸着脸怒道:“鬼叫什么?”
听到韩长叶嘶哑不似人的声音,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啪啪又是两巴掌!
韩长叶那个气啊,拉着她的双手往一边一放,怒道:“你疯了吗?老是打我干什么?”
韩长叶的老婆看到他用手摸着脸,虽然变化有些快,有些大,但看样子还是本人。于是,她试探地问道:“老韩,你这是唱的那一出啊!”
韩长叶冷笑一声,心里忽然就冒出一句话:“男人,对自己就应该狠一点!”
见他不说话,他老婆又试探地问了一句:“你,你没事吧?”
韩长叶抽了抽鼻子,感到有些不透气,咳嗽一声,感觉嗓子又干又疼,头还感到蒙蒙的,但却摇了摇了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他老婆关上冰箱门,气道:“没事儿你把头插进冰箱里干什么?作死啊!”
韩长叶往沙发上一坐,感觉腰又有些疼了。
虽然他说没什么事,但他老婆还是拿了点感冒药给他吃下――他还不愿意,直到躺到床上,感觉有些受不住了才吃下。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出了白天群体上/访的事,这在齐水县好像都是头一遭,如果明天他好好地去了县里。等待的是什么结果,那可就不好说了。而他要是病殃殃地去了,还能搏点同情分不是?
尤其是最后被“上/访群众”扔了一身的瓜皮,事件本身是什么结果先不说。被嘲笑和奚落是免不了的!他要是一脸病容地去了,大家总不好当面嘲笑了吧?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想到白天出的事,韩长叶仍然憋屈地睡不着觉!好在感冒药里有安眠的成份,才让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同样的夜,在隔了十多里的龙窝村,却还有一批年轻人在下午喝完酒后。凑在一起打牌玩闹,挥洒着用不完的热情。
而在果园里,因为晨曦老是缠着赵阳,孙振香好长时间没有搂着她睡觉了,就“鸠占鹊巢”,让赵阳去西屋睡,今晚她则和晨梅一屋,陪着晨曦睡。
赵阳也不去西屋。直接拿了一领凉席铺在客厅里,准备凑活一晚上。
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过一个人睡一张床的生活了。现在虽然只是一张草席,却也感到很自在,其实也不错。
东间卧室里,孙振香摆正了用晒干的茶叶缝制的小花枕头,然后将晨曦的头轻轻地放在上面,又给她抚平了红布的花肚兜,然后亲了她一下,宠溺地道:“奶奶的小乖乖,睡吧,啊!”
晨梅看她躺得有些靠外。就笑道:“妈,你往里一点,别掉下去了。”
孙振香笑道:“这么大人,哪还能掉下去?”
她说着侧身躺下,心中欢喜地道:“咱家小曦真是越长越漂亮啊!”
晨梅一笑,递给孙振香一条薄线毯。两人随意地聊着天,当然,声音都不大。
过了一小会儿,晨曦忽然睁开了眼睛,轻声道:“我要去嘘嘘!”
孙振香马上起身,道:“好,我带曦曦去。”
晨曦眨了眨眼睛,道:“不嘛,我自己去!”
晨梅笑道:“妈,让她在院子里解吧,自己去也行!”
孙振香忙道:“那好吧,别去院子里了,在门口台阶上吧,省得摔着了!”
从晨梅手里接过卫生纸,晨曦就爬下了床,然后光着小脚丫子就跑了出去。
屋里孙振香还笑道:“曦曦就是聪明,赵阳这么大的时候整天傻傻的,不问他都不知道自己尿尿,弄得有时还要尿床!”
晨梅捂着嘴笑道:“他还有这事儿啊!”
孙振香给晨梅拉了拉被单,盖好肚子,然后笑道:“他小时候可笑的事儿多着呢,我跟你说,别人家孩子吃/奶顶多吃到两三岁吧,他倒好,到五岁多才戒的!”
……
屋子里两人轻声笑语地谈着赵阳小时候的事,晨曦则走到屋门前开了一下门,接着又关上,然后掉头张着嘴笑着就钻进了赵阳的怀里。
赵阳心中一喜,只当作不知道,还是闭着眼。
晨曦将手伸到赵阳胸前摸了摸,抬头见赵阳均匀地呼吸着,眼睛仍然闭在一起。看了一会儿,她就将头趴了过去,在他小豆豆上咬了一下。
赵阳睁开眼,瞪着她道:“你干吗咬爸爸?”
晨曦仰着头笑道:“我看看爸爸睡着了吗?”
赵阳在她头上点了一下,道:“小淘气!”
晨曦晃了晃脑袋,笑道:“爸爸,你还没给我讲精灵公主的故事呢,我没听,就睡不着!”
赵阳也把床单盖在她身上,笑道:“好。我们继续讲,精灵公主曦月从老师那里学会了绘画的艺术,她就能将各种好看的事物画下来,于是,她就很高兴……绘画,让她高兴,是她生活的一部分……”
屋里,说了几句话,见晨曦没有回来,孙振香忙起身道:“不行,我去看看,怎么还没回来?”
晨梅拉住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笑道:“妈,别去了,估计找她爸爸去了!”
孙振香不信,打开门向外看了一眼,就看到晨曦听到动静,马上往赵阳怀里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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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刷新一下,差不多就有第二章了。!~!
第二六二 三板斧vs一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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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韩长叶来到了县委大院。
看到他一脸憔悴的模样,许多人见到这位一下在县里出名的“名人”后,果真没有一个嘲笑的,至少当面如此。
见到张德洋后,他开口道:“张书记,我是来向您承认错误来的!”
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张德洋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看到了他肿着眼皮,两眼血丝,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红色,不由放下笔了,问道:“你怎么病成了这个样子?”
韩长叶咳嗽一声,强笑道:“可能昨天中午在外面站的时间太长了的缘故…...不过,已经吃过药了,现在好多了!”
张德洋叹了一口气,将笔往桌上一放,道:“说说吧,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乱子?幸亏宣传部门进行了大量的工作,要是传到网上,会让我们县的工作会多被动,你知道吗?”
听到张德洋的话虽然严厉,但既然肯这样说,那就说明事情的严重性不高,或许不会给他多么大的处分,这不由让韩长叶心中一喜。
他忙低下头道:“是,是!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给县里的领导同志带来了麻烦,我要检讨……”
张德洋一挥手,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长叶看了张德洋一眼,咳嗽了一声,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苦笑着开口道:“龙窝村不是要建小学吗,在审批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它是由龙窝教育基金援建的。然后,张书记您也知道,我们镇上的教育资金一向很紧张,刘主任他们就想向龙窝教育基金化缘,希望得到一点帮助。谁知道沟通出了问题,才弄出了昨天那一档子事。”
这种叙事的春秋笔法,在官场之中的应用很广,不提细节的话外人很难看清里面的的真相。
当然,他相信张德洋肯定属于“外人”应该也知道了事情的经所以,他说完马上就去看张德的神情发现他脸上没有任何严厉或者意外的表情,心中不由又轻松一些,看来张德洋是认同他的说法的,至少没有反对。
于是,他又叹了一口气,愁眉不展地道:“张书记,在这件事上,我承认我没有反对。一方面是镇上的财政状况不容乐观而教育事业又不能放松;另一方面龙窝教育基金又攥着大把的钱,三千多万啊!既然能支援村里办小学,为什么不能支援一下镇上和县里的教育事业呢?不说镇上了,就说县里,一年给教育部门才有多少拨款?连它的三十分之一都不到!它建小学才能用多少钱?咱们县的育英中学,可是在县里建的,才huā了几百万的样子,龙窝小学建在村里不是huā得更少?”
他看了一眼表情不动的张德洋,又一副无奈的模样道:“这钱要是个人的,镇上的干部要敢动一动念头我都不会让的!但这是用在公益事业的基金,咋就只看自己一亩三分地,不看看同乡同县的乡亲们呢?他们钱多得用不完,镇上的教育资金又是捉襟见肘,所以......唉,我也是愁啊!都是没钱闹的!”
张德洋微微叹了一口气,韩长叶有些话也说到了他的心里去了,钱要是个人的,他们自然不会有想法,但这钱既然是用在公益事业上的基金,支援一下同乡同县的建设或者教育事业,难道不应该吗?现在好了,那人自己所在的镇才刚开头,立马就得到了这么强烈的反抗,他们还能怎么开。?
而且他也认同那一句,那么多钱,你们要用不了,干吗不拿出一点支援一下县乡的建设,好吧,仅教育事业也行啊!
现在,他忽然就想起因为收了两万米刀,虽然招商工作做得十分出色,但还是没有任何奖励的孔庆国的话:“一点没有大局观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严厉地道:“不管怎么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和你们镇党委以及整个领导班子,都脱不开关系!”
韩长叶一听,眼睛又是一亮,这是要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啊!他忙道:“是,张书记,我们镇给县里抹黑了!”
张德洋皱了下眉头,道:“做事情不能停留在话上,你说说,事情你要怎么处理?”
韩长叶“敏锐”地发现了张德洋的用词是“事情”而不是“这件事”于是他心中又一松,表面上却态度诚恳地道:“张书记,回去后,我马上组织干部认真检讨在这件事上的失误,加强干部和群众的学习,坚决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向张书记和县领导检讨!”
张德洋点了点头,道:“要注意方式和方法!”
韩长叶点了点头,吞了一口吐沫,润了润干燥得好像沙漠一样的嗓子,又道:“另外,我们再商量一下,争取做通他的工作,为镇上和县里,减轻一点负担!”
张德洋没有说话,拿起笔,开始看手上的文件。
韩长叶握了握拳头,轻声道:“张书记,那我回去布置工作了?”
张德洋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只是刷刷地批阅着文件。
韩长叶慢慢退了出去。
等上了自己的车,他用拳头一击手掌,红光满面,像是吃了大补药一样。过了一会儿,他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吩咐司机道:“回镇上!”
刚一回到镇上,他马上安排开会,并且早早地坐在了最前面的位置上,虽然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但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劲头,像是一下变回了劲头十足的年轻人一样,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出来这种变化!
因为王富贵今天还要去县里参加学习,这个会议他没有在,让韩长叶感觉是个不大不小的遗憾!
他都想好了,如果王富贵在的话,今天开会的时候就当面打开昨天他送的那只西瓜,分给大家吃!
不过,韩长叶很快将这点遗憾放之脑后,等人来全后,他宣布开会,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今天的会议有三个内容第一个,宣布县委张书记关于昨天‘群体**,事件的处理意见!”
看到下面坐着的人都看向了他,他就笑了笑,又肃然道:“出现昨天的事件主要是我还有刘强、孙正义等相关的同志,在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上不当,对此,我还有相关的同志,要做出深刻的检讨,并在以后的工作中杜绝此类恶**件的发生!”
这个处理结果大出众人的意外,有人就想,难道是小地方对这种**不重视的缘故?这样做简直就是没有处理吗!
围绕这个话题韩长叶阴阳顿挫地讲了一大通,讲得自我感觉那是意犹未尽,如果不是要急着安排后面的工作,他都舍不得结束这个话题。
他所说的第二内容就简单了,就是讨论“工作的方式方法的问题”。这个没什么说的,老生长谈,无处乎服务意识、公仆意识之类的。
第二个内容算是一笔带过,稍微讲了一下就让各部门自己回去讨论,并写出书面报告。然后,他讲了第三个内容:“关于加强村民法律意识普法,遵法,守法,杜绝扰乱社会秩序等恶**件发生的若干办法。”
开完这个会,他又让孙正义马上把各村的村长叫来开会,会议的主要内容当然是把刚才会议,尤其是第三点的内容交待下去。
这大热的天,各村村长一边骂着娘一边赶到了镇上,听孙正义讲关于“加强法律意识”的讲话。
其实,各村的村长在来之前,尤其是龙窝村附近的几个村的村长,也都知道和昨天的事情有关,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开完这个会议,孙正义马上要求各村村长在村里的广播上传达会议精神。
等这个会议开完,韩长叶把杜自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和气地让他坐下,问道:“小杜,对昨天的事,你怎么看?”
既然昨天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杜自强自然希望不要多事,万一犯了众怒,再来一次,县**局里就该找他了!
不过,刚才的会议他也参加了,韩长叶都把事情定义成“扰乱公共秩序的恶**件”了,想来他肯定是不想放过让他丢脸的那些人的!
于是他只能答道:“昨天的事,确实超出了正常**的范围!”
韩长叶脸皮一抽,自然知道杜自强所说的超出正常范围的是**的哪一部分。他喝了一口茶,润了润要冒烟的嗓子,问道:“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杜自强认为冷处理才好,但他不让啊!当然,他也不想当恶人,于是正色道:“这件事我们正在全力调查…...”
韩长叶不悦地道:“这都过去一天半了,还没调查出结果吗?”
其实所谓的调查都不用费什么劲,昨天那帮子人,大部分都跑到龙窝村喝酒去了。据他所知,赵阳还被“讹”走了两百块钱的酒钱加两只大火腿。但杜自强自然不会明说,而是自责地道:“怕引起村民的怀疑,我们只能小心地调查。”
他的话也是提醒韩长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要追究下去,再出问题就麻烦了!
不过,韩长叶却一副自信地模样,道:“你也是老**了,有些话不用我多说吧!现在他们都分散回家了,我又让各村的村长回去宣传法律知识,和镇上关于此类事情的决心,你就放手去做吧!”
说到这里,他又严厉地道:“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然后,他又看了杜自强一眼,强调道:“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解决问题,不能带来更大的问题,明白了吗?”
明白你妹!
杜自强眉头跳了跳,但知道这是领导的共性,只能答应下来。
回到所里,和几个下属一说,就都犯难了。这种群/体/事件,华夏的做法向来是只抓“首犯”余者不咎。但问题来了,抓谁去呢?反正没人愿意抓自己村里的人,尤其他们又没犯法而做的又是这种“得民心,顺民意”的事!
最后杜自强无奈地道:“去抓商年青吧!”
抓商年青还真说得过去,毕竟昨天都看到了,他明显有带头作用,并用,发生了最后“西瓜皮”事件,也是他说话引的头!
杜自强唉声叹气地带了一个**开车往龙窝村赶去,在路上,他无奈地跟赵阳打了个电话,将情况说了一遍,说只能抓商年青,他还未成年,有什么事还好处理一些云云。
实际上,他是想让赵阳找找关系。毕竟,不管赵阳找到谁,将这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事情按下来都不难!
赵阳却只是笑笑,道:“要抓就抓吧,这几个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吃点亏长长记性也好!”
杜自强没想到等到的是这个结果,不由苦笑了一番,又正色道:“赵阳,我跟你说,韩书记早上去了一趟县里,回来就开了一上午的会,县里的处理结果也只是工作的方式方法不当,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接下来,他又让孙正义召集各村的村主任开会,会议的内容,你现在应该听到了吧?现在又让我们抓人……赵阳,你不觉得里面有问题吗?”
赵阳自然能明白那些人的想法!他笑了笑,道:“怕什么?商年青就算被抓进去,你也说了,还未成年,他们又能怎么样?有你在,他也不会吃什么亏。”
杜自强叹气道:“赵阳,我怕只抓一个人不够啊!”
赵阳淡淡地道:“他要是不怕再被围一次,就抓呗!”
这话从赵阳嘴里说出来,顿时让杜自强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忙叫道:“赵阳,别!千万别!”
眼看车到了龙窝村,他都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了!
他抱着电话陪笑道:“赵阳,你有这么多关系,随便拉一条出来,都能将这件事解决,何必弄这么僵呢?”
赵阳低头接过晨曦递过来的一块桃肉,平静地道:“没法拉的,他们都是一伙的。
杜自强明白赵阳的意思,但又无奈地道:“现在怎么办?”
赵阳却微笑道:“没事,你去抓吧。”
等到杜自强他们赶到后,看到现在才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的商年青,又被他毫不在意地叫进屋里,再出来时,他才明白赵阳那句话的意思其实只有前两个字:“没事。”
等杜自强走后,韩长叶犹自感觉到心脏还在激烈地跳动着,这是好久没有过的感觉了!
不过,心情处于兴奋状态能让人保持精神的活跃,但是,没有“后援”却保持不了太久!
自从早上喝了半碗水―昨天喝水太多,今天看见水都有些恶心,所以,尽管嗓子干痛得直冒烟,却没喝多少――眼看着十二点多了,他还没吃一口饭呢,现在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晕。
但是,看到杜自强把车开进了院里,他又停下来,等着看结果!
结果是杜自强没带来一个人,却带来了一个u盘,里面是昨天的现场视频!
看到这个视频,韩长叶不仅感觉到头发晕,现在还感到头痛了起来!
第二六三 视频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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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叶满心打算着凑这个机会将昨天“捣乱”的人抓上几个,一是可以重树威信,二是可以起到震慑作用,省得以后动不动就来个“上/访”尤其是这种群体性的。
这次因为种种原因,加上他的苦肉计,侥幸没有受到处分,但如果再来一次,结果就难料了,至少是没有这次这么“幸运”了!
当然,他还有一种额外的心思,抓上几个人,或许能当成“谈判”的砝码也说不定呢!
谁知道兴师动众地准备了一上午,别人的“小辫子”没抓住,反而自己的把柄落到对方手里――有了这个视频,就相当于给他戴上了“紧箍咒”真要是传网上去,想想那些落马的“前辈”有区长、县长,甚至是市里的主要领导,他又能讨到什么好呢?
越想气越不顺,越想越头痛!
当然,他的头痛更多的是身体正常的反应,前面几个小时的亢奋反倒是异常状态。
在大夏天里,弄得满头大汗对着吹冷气,尤其是放进冰箱里“冷冻”别说是他现在的年纪了,就算是年轻的小伙子,这样做也别想舒服了!
想想吧,在现代社会里,仅仅是上班、或者是晚上睡觉吹空调,很少人是正对着吹的,都有那么多的“空调病”严重一点的还会引起一些疑难杂症。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出汗后毛孔张开,又马上进入了温度相对低的空调房里,导致寒邪入侵,造成了寒凝经脉,时间长了,身体自然就会出问题了。
韩长叶则不仅是大汗时对着吹空调,还把头放进了冰箱里!
头乃六阳之首,两手三阳经、两足三阳经汇集于人体的头部,受到寒邪入侵就直接伤了人体的阳气。
况且。满头大汗,毛孔张开,骤然遇冷,寒邪入侵。湿邪也随着潜入,寒湿二邪齐聚,最容易引起寒湿性感冒,导致头身困重、疼痛,神疲无力、恶心烦乱、不思饮食、畏寒腹痛等症状。
再加上寒湿二邪侵入的部位是头部,头痛的反应就是很正常的了。
韩长叶刚才情绪亢奋不觉得怎么样,现在一头痛起来。马上发现肚子还不舒服了,再加上嗓子本来就难受,又说了一上午的话,现在喘口气都感到艰难!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也只能咬牙坚持着――难道上午还意气风发地发号施令,转眼就灰头土脸地溜走吗?
他韩书记可丢不起那个人!
当然,身体确实难受。没办法,他只能让秘书给他买来了两盒感冒药外加治嗓子消炎的药,要求买那种药效快的。
现在人们普遍觉得西药在药效上要快。尤其是在小病上。于是,秘书就买来了一堆西药。
但是,这个所谓的药效快,其实差别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大,一般也就是几分钟和半个小时这样的差距。
这也和中西医治病的思路不同有关:西医治症,身体里有什么症状,它就消灭什么症状,让人能很快感到身体舒服;而中医则治根,找到根源,就想办法把导致生病的“寒湿暑热风燥”邪气排出体外。病自然也就好了。
像韩长叶这种感冒,如果让中医来治的话,只需开一些发热解表的药,发一身汗,将寒湿二邪驱除体外,很容易就能消除症状。
在这方面。西药的药效有时候并不能达到目的。韩长叶服下买来的药后,就感觉到症状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了!
于是,韩长叶意志上还想撑着,但身体却撑不住了,只得遵循现代人最常规的治感冒的方式:药不成,打点滴。
虽然他想“威严”地走出去,但一站起来,他就感到浑身无力,尤其是下楼的时候,两腿只打哆嗦,只希望别人不要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有人给他打招呼,也就自然不会得到好脸色了。
韩长叶打点滴自然是让医生去他的家里。等往床上一躺,顿时觉得浑身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又沉又重,还没有一丝力气,难受得跟要死了一样!
他老婆一边拿出棉被给他盖上,一边气道:“你就作吧!大热的天把头往冰箱里搁,你可真对得你那姓!”
韩长叶想要训上两句都没劲开口,只气得气往上涌,引起了咳嗽,已经干得像热带沙漠一样的嗓子自然就又剧烈疼痛起来!
等到挂上点滴,他才感到好受一些。
然后,他想了一下,拿起电话给张德洋打了过去。此时的情形,再加上嗓子疼得实在不愿意多说话,他就长话短说地道:“张书记,我在打点滴。赵……他们手里有昨天的视频!”
张德洋沉默了一下,吐出一口浊气,道:“我知道了。你好好养病吧!”
挂了电话,张德洋想来想去,只能给赵阳打过电话去。同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想他一个县的县委书记,竟然三番五次地要求到一个体制外的人身上,真是……只能又叹了一口气。
他的待遇和韩长叶的一样,打赵阳的手机没人接。
张德洋冷着脸又打了一遍,结果一样。
其实,现在他十分不想跟赵阳打这个电话,但是没办法,他们那里竟然有昨天的视频,一旦传到网上去,可是比给赵阳打电话要麻烦得多!
打赵阳家里的电话,转接。
电话接通,张德洋沉默了一下,温煦地道:“赵阳,你们村的村民去镇上上/访,怎么还拍了视频?为这事,韩书记都病倒了,正躺在医院里打点滴呢,你让他们别闹了吧!”
赵阳刚才正在平房上光着膀子翻草药,进来时身上还有汗,晨梅就递给了块毛巾让他擦了擦身子,又拿起一件短褂站在旁边等着。
赵阳一边听着一边伸手穿上短褂,然后道:“镇上不是已经跟各村的村长开完会了吗?刚才村里的大喇叭上还在宣传镇上的政策呢!”
张德洋皱了一下眉头,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视频啊!他看了一眼窗外,小县城的午后很少有车辆行人,显得很安静。
他回过头来。语重心长地道:“赵阳,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明白,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不是吗?”
赵阳笑了笑,道:“张书记,首先我要澄清一点,昨天村民上/访的事,不是我组织、策划、扇动的。另外,这种事。不应该是找村主任吗?”
张德洋苦笑,要是找村主任有用,还用他出面打这个电话吗?真当县委书记那么闲,会专门给一个年轻人打电话聊天?
他温和地笑道:“赵阳,你当我不知道,在你们村,你的影响力要远远大过村长吗?这件事啊,还是你出面比较妥当!”
看到屋里没人。赵阳就把手伸进了晨梅的衣服里,在她小腹上摸了一把,又往上摸去。嘴里则应付道:“张书记,你怎么也来这一套?不过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一会儿就和那几个小子说说,让他们老实点儿!”
张德洋哈哈一笑,紧接着道:“那他们手里的视频?”
赵阳的手被拧了一把,接着被从衣服拉了出来,肩上还被推了一下。他就坐好,嘴角动了动,又收起笑容,道:“什么视频?”
不用张德洋说。他也不会让商年青几个再来一次了。毕竟,现在镇上的作法在程序上是没问题的,他们去上/访一次,还有点促进作用,但再来一次,那就是挑衅政府的威严了。肯定就会有人倒霉!
这次如果不是商年青几个人图显摆,拍下了视频,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也是会有麻烦,所以,视频肯定不能上交的,那可是那几个小子的护身符啊!
张德洋强压住怒火,缓缓地道:“赵阳,你知道,这件事关系到咱们县稳定的书面,镇上和县里,都不会不管的!”
赵阳接过晨梅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然后点头道:“我支持县里和张书记的决定!另外,我连d员都不是,这么重大的决定,不需要张书记您亲自传达!”
张德洋如何听不出赵阳的揶揄?他苦笑了一声,想到这类的话,对县里的绝大多数人都管用,但肯定不包括赵阳还有镇上的那一位!
而且,一段视频,既可以放在电脑里,又可以挂在网上,查起来的难度绝对不小――这还是技术上的。
在行为去查,收电脑、u盘、移动硬盘,等等,还有可能激怒对方,本来没事儿的,这下直接就挂网上了。而,现在的网络,对这类事件的传播速度可是飞快啊!
“赵阳,那段视频留在个人手里,对玉龙镇和咱们县都是一个隐患,希望你能理解!你放心,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人再追究这件事!”
赵阳马上一笑,道:“有张书记这句话就好了。您还别说,那几个小子今天还吓得跑到我这里躲着呢!”
张德洋等了一下,没有下文,不由又皱了一下眉。不过,从赵阳的话里,也听出那几个人心里还是害怕的,也就基本上没有将视频上传到网上的可能。
但是,他还是严厉地强调了一句:“赵阳,视频的事,县里和镇上会一直关注着,如果一旦出现什么意外,绝对不会姑息!希望那几个村民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不要做出让自己的后悔的举动,最好自行将视频销毁!”
赵阳端起茶杯,平静地道:“其实,张书记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小孩子们也就是显摆,没有多少算计的!”
张德洋微叹了一口气,正是这种“无知无畏”的人最无法控制啊!
赵阳想了一下,又道:“别的村里不好说,我们村的几个小子,我会看好他们的!”
听到这里,张德洋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龙窝村的问题解决了,其他的村的问题就不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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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四 女人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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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主要问题,张德洋转念一想,决定“旁敲侧击”一番,看看赵阳的态度有没有转化的迹象,于是又笑道:“你们韩书记感冒了,正在打点滴,他们医院肯定没你治得好,你给他开个方子吧!”
赵阳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感冒和感冒是不同的,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开出的方子就不是治病,而是害人了!”
张德洋心下一沉,也就不再多说,道:“那就这样吧,反正感冒也不是大病,让他自己折腾吧!”
感冒不是大病,那也只是相对来说,像是寒性感冒,如果使用西医的方法,尤其是打点滴,就算消除了症状,但也会加重体内的寒湿。对有些人来说,像是体质偏热性的,影响不大,如果体质偏寒,就有点“前门驱狼,后门进虎”的感觉了!
当然,赵阳自然不会说这些,而张德洋估计也不会有兴趣听,于是两人又相互敷衍了两句,就结束了通话。
挂了电话后,赵阳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转眼看到晨梅正坐在草毡上给晨曦的小夹袄铺棉花,随着动作,胸前的两峰就泛起一阵波动。
家里没人。
赵阳吞了口口水,一边往晨梅身边走一边笑道:“反了你了,刚才你竟然敢拒绝我行使老公的权力,必须要严厉惩罚!”
晨梅白了他一眼,嗔道:“别闹,我忙着呢!”
赵阳往晨梅身边一坐,伸手掂了掂一下右边那颗沉甸甸的果实,嘴上笑道:“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我们谁也不耽误!”
晨梅转身在赵阳肩上捶了一下,又往外推他,道:“那么热,走走。别贴着我,烦人!”
赵阳用胳膊蹭着她细嫩微带凉意的皮肤,笑道:“冬暖夏凉,真是好宝贝啊!”
晨梅扑哧笑了一声。用脚蹬着他道:“你快滚,我得给小曦做棉袄!”
转眼脚就失陷了。
晨梅拿针比划了一下,暂时击退了赵阳的“进攻”,但看到他的眼神和动作,想是要抓她的手,夺下她的武器。
她自认反应不如他快,想来是保护不住自己的武器。就笑着挪到了另一头。
见赵阳又“没脸没皮”地爬了过来,她将针往衣服上一插,赤脚向卧室跑了进去,打算“御敌于卧室门之外”。
但是,这个想法不仅没有实行,反而将自己陷入了无处可逃的“死地”。
卧室里传来赵阳得意的笑声和晨梅的笑骂声。
过了一会儿,赵阳的笑声停止,晨梅的笑骂声也变成了咬着唇、从鼻腔里发出的一声轻吟——
卧室里。晨梅红着脸抱着赵阳的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抚摸着,等赵阳那股强劲的“吸力”化为柔和的吮吸。她才呼出一口气喘息起来,又歪着头看着他道:“你这么喜欢这里,是不是你小时候断奶断得晚的缘故?我听咱妈说你到五岁多才断的奶……”
说着她就捂着嘴笑了起来。
赵阳抬起头,用手托起像是那朵雪白的软肉,又在那嫩得要化了似的肉皮上亲了一下,叹道:“如此美物,不好好享受,岂不是暴殄天物?”说完才有些惋惜地道:“我也喜欢其它的地方,比如下面的‘馒头’,可惜现在还不能吃!”
晨梅将衣服往下拉了拉。嗔道:“去死!”然后坐起身来,理了理有些零乱的秀发,商量道:“赵阳,我明天去店里吧!”
赵阳也盘腿坐了起来,道:“咋了?在家待烦了?”
晨梅往窗外看了一眼,回头笑道:“是有点。不过主要是我现在身体一点事儿没有。老让嫂子一个人看店,怪不好意思的。另外,怀孕的时候多动动脑子,算算账,到时候孩子也聪明,你看犹太人都那么聪明,听说他们的孕妇每天都做算术的缘故!”
赵阳自然没意见,摸着晨梅因怀孕愈发显得水嫩的脸蛋,笑道:“想去就去呗,还有咱嫂子陪你聊聊天啥的,也好。”
晨梅就带着甜蜜的笑在赵阳手掌上蹭了蹭,过了一会儿又嗔道:“大白天的,你老实点儿!”
……
晚上,赵阳从龙窝潭里洗完澡回到家里,往床上一躺,晨曦就趴在他的耳边道:“爸爸,今天我们再去客厅里的草席上睡吧!”
赵阳转过头看着她的小脸,笑道:“干吗要去外面草席上睡?草席上哪里有床上舒服啊!”
晨曦眨着大眼睛想了想,道:“那让妈妈去外面草席上睡去吧?”
赵阳捏了捏晨曦的肉肉的耳垂,过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她是要就她两人睡一张床上,不由又是得意又是好笑起来。
晨梅将赵阳的衣服叠好放在桌上,自然将晨曦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不禁有些心酸地道:“你就这么不喜欢妈妈,要把妈妈赶到外面地上睡去啊!”
本来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不知触动了她的那条神经,眼泪忽然就啪啪地往下掉了起来!
赵阳很纳闷,把手伸到她的颌下,笑道:“接金豆子喽!”
晨梅对自己流泪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感到不好意思,但心里就是有一股异样的难受,眼泪就是止不住。赵阳一取笑她,她就借势一推他的手,背身躺下。
这好好的,说哭就哭了,赵阳发现自己作为老爷们,真是不了解女人!
但不管怎么说,躺在床上的是媳妇儿,还怀着孕,他总得哄啊!
说起来,哄女人这项技能,赵阳并没有多少练习的机会,“熟练度”不够。他和晨梅在一起,除了结婚前的那几天,一般说来,晨梅好像让着他要多点。
不过,他毕竟是已婚人士了,不会像小年青一样,一看到女朋友哭,就惊惶失措,现在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也就认真地想了想什么原因导致的她哭。
稍微一想,这也没别的事儿,就晨曦说的那两句话!
于是,他就摸了摸晨曦的小脸儿,道:“你看,大宝贝,你把妈妈都说哭了,快去哄哄妈妈吧!”
晨曦很听话地转过身,在晨梅的胳膊上拍了拍,小声地道:“妈妈,妈妈,别哭了,我明天把我的甜柿饼给你吃!”
这是赵阳一家人经常哄她的话,现在她就用到了晨梅身上。甜柿饼最甜,虽然是她的最爱,但因为属性大寒,赵阳一家人很少给她吃,现在能拿甜柿饼许愿,这诚意可是十足啊!
说也奇怪,晨曦小手一拍,开口一说话,晨梅的眼泪神奇地止住了,但她还是没有转身,道:“你都不要妈妈了,妈妈不吃你的柿饼!”
赵阳哭笑不得,就又忍着笑意道:“曦曦,你跟妈妈说,你要妈妈,最喜欢妈妈了!”
晨曦就趴在晨梅的耳边,道:“曦曦要妈妈,曦曦最喜欢妈妈了!”
晨梅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将晨曦的小身子抱住,又瞪了赵阳一眼,道:“用你说啊!”
然后,她又对晨曦道:“那今天妈妈搂着你睡,好不好?”
晨曦眨了眨眼睛,赵阳忙道:“好,曦曦今天就让妈妈搂着睡!”
晨梅又瞪了他一眼,道:“要你多嘴!”
说完,她就一转身,将晨曦抱到了里面,一边轻抚着晨曦的背,一边说着充满爱意的话,又讲了一则乌鸦喝水的故事。
等晨曦慢慢睡了过去后,赵阳推了推晨梅的背,轻声问道:“你刚才怎么了?”
晨梅开始不说话,再推,她就不耐烦地动了动身体。
赵阳想了想,轻声问道:“你不会嫌晨曦和我太亲近了吧?”
晨梅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轻叹一口气,道:“你对她这么好,她当然要和你亲,只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了她,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的罪,又没日没夜地照顾她,好不容易长到现在,还不如跟你亲,我……”
赵阳轻轻一笑,道:“你这是吃醋了?”
晨梅生气地在赵阳身上拧了好几下,然后才道:“我就是吃醋了!到时候我肚里的这一个,说不定也是这样……你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这不公平!”
赵阳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笑道:“我以为多大的事呢,真是……”
看着赵阳在那里摇头,晨梅也忽然感到有些好笑,但还是瞪着眼道:“以后只许她们和我亲,你靠边站!”
赵阳轻声笑道:“好好,都听你的,我光干活,好处都给你……真是霸道的娘们儿!”
晨梅忍了忍脸,终于还是笑了出来,不过还是给他了个后背,转身搂着像是娇嫩的荷花一样的晨曦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完早饭,晨梅就拿出买的贴图书,陪着晨曦玩了一会贴图的游戏,又拿出小儿算术,因为晨曦已经能做好多题了,就和她一起又写又画起来。
赵阳和赵丙星一起去果林里将堤坝加固,他又跑到果园下面,用心地感受着从地底下传上来的湿度及周围风向变化,选取将要开挖的池塘的地址。
忙活了这一套,等到快十点,他回去喝水,看到晨梅还在那里教晨曦唱歌,《世上只有妈妈好》——
而看样子,今天是不打算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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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五 老师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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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是在这一天,朱守缘带着几张打印出来的人物像,早早地坐着商年俊的货车去了县城。
下了车,在《鱼龙馆》喝了一碗咸汤,吃了一只炸糕就想走。
商年俊一把拉住他,叫道:“朱哥,你别急啊,再吃几个鸡蛋——这才几点?才七点多点,不是说八点半才到吗?再说,咱这里离车站也近。”
因为申报建校需要各位老师的证件的原件,原本打算等学校建好才让老师来的,现在也只能提前让他们来了。
当然,来也不是全让他们来,而是按片儿,商量好,每片儿出一个代表把他们的证件一起带来。
最后,经过一番相当激烈的“辩论”,选出了四个人:闽湘粤那一块儿来一个人,名叫叶亁,今年四十岁,男;桂昆川那块来一个,名叫伊江月,今年五十一岁,女;江淮及中原地区来一个,名叫马秀秀,今年二十九岁,女;北方地区一个,名叫赵亨利,男,今年五十九岁。
四个人中,两女来自《朝阳之舞》群,剩下两个人则是后来刘娟所建的另一个群:《朝阳之光》。毕竟,癌症并不是只有乳腺癌一种。
今天,朱守缘就是来接他们四个的。
《鱼龙馆》即使是在早上生意也很好,这里的咸汤之所以那么好喝,却是用了一点秘料:店里做鳝鱼和泥鳅一锅特制的老汤。
做咸汤时放上那么一两勺,口感上顿时变得鲜美异常,尤其是还带着两种鱼类特有的香气,很受食客们的喜欢。
朱守缘又坐下喝了一碗咸汤,吃了两颗鸡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向车站走去。
在华夏,除非自己开车,并且去的地方还不能是京城或者魔都之类的大城市,否者。定然无法准时的,说好到点是八点半,但等叶亁四个人下了车,却是已经到了九点多。
但是,朱守缘却没有一点不耐烦。
接到四个人,双方互相介绍完,朱守缘一边给赵阳和刘娟打了个电话,一边带着几个人去鱼龙馆吃饭。
叶亁四个人比朱守缘还急。只是简单地吃了几口饭,就催着朱守缘带他们去见赵阳。
朱守缘笑道:“大家既然都来了,早见晚见,左右不过是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事,都先把饭吃好。赵阳给我家刘娟治病的时候,对每一顿饭都要求吃多一点,你们吃得太少了,还没我家刘娟吃得一半多!”
叶亁叹了一口气,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知道,我们心急啊!说起来,我们四个。伊大姐的病最重,老赵哥的病时间最长,小伊发现得病最晚,唉,没有赵阳,天知道我们还在不在啊!”
马秀秀擦了擦眼睛,笑道:“我不仅是在不在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有尊严地离开的问题!”
伊江月扶了马秀秀一把,道:“你忘了。刘娟儿可是要求我们尽量保持心态平和呢!”
她虽这样说,但自己情绪也明显有些激动起来。
赵亨利带着陕北那边特有的高亮嗓子,道:“赵阳就是我们的神!”
四个人一起点头。
朱守缘握了握拳头,又笑道:“我和大家一样的心情。这样,大家刚下车。可能没胃口,多喝点汤吧,这汤的料是赵阳专门为这家店配的,这家店也是赵阳村里自己人开的,那。他就是赵阳的好兄弟,商年俊。”
商年俊憨厚一笑,道:“赵阳是我哥,你们几位是我们村请来的先生,一定要多吃点!”
听说汤的料是赵阳配的,四个人马上又喝了一口,又都夸奖说这汤好喝起来。
朱守缘看着好笑,又让商年俊准备好几个灌汤包带着,要是饿了可以在路上吃。
既然证件都带来了,又是顺路,朱守缘也和他们一起带着证件往镇政府走了一趟。
此次来镇政府,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明显热情了起来,不仅请他们坐下,还倒上了茶水,还真有“人民公仆”的劲头了,如果一直这样的话,这个社会肯定和谐不少。
不过,工作人员挨个检查了他们带来的证件后,又陪笑道:“我们刘主任去县里开会了,你们是先把证件放这里,还是等下次再带来?”
朱守缘自然不放心把证件放在这里,就决定带回去,不过,又问了一句:“这个证件没问题吧?还有别的要求吗?”
那个工作人员微笑道:“这个,要是本人能来的话更好……不过,不来应该也没关系,证件是真的就行……等我们领导回来了,我帮你们问问吧!”
领导既然不在,朱守缘也就不在这里干等着。反正该有的证件全有了,他们的领导总不能一直不在!
坐上包的面包车,看着玉龙山越来越近,几个人都没有说话,神情也激动起来。
过了一会儿,伊江月想要分散自己注意力似的,开口道:“我怎么感觉刚才那几个工作人员有些害怕你的样子啊!”
朱守缘笑了笑,估计他们是被商年青等人一闹,吓怕了。
看到汽车上了s型的山路,转过弯后,他指着不远处的那片果林道:“你们看,那里就是赵阳的家!”
几个人一听,忙转过头去,道:“哪里?哪个是?”
不过,汽车又被一块竖立起来的一块山壁挡住了,朱守缘等汽车驶过去才又向果园的方向一指,笑道:“就是那里,那,在那块果园旁边,就是玉龙瀑布,下面还有一个水潭,不过在这里看不到……”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不说伊江月和马秀秀,叶亁和赵亨利的眼睛也都湿润了!
四个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果园的方向,马秀秀抓着胸口的衣服喃喃地道:“就是这里,像,太像了!”
她的话,只要是刘娟的那两个群里的人都明白,因为刘娟就告诉过她们,赵阳所在的地方,有一大片的果树林,后面是一个青翠的山。有一条像是银纱带一样的瀑布,天空蓝得没有一点渣滓……
等进了村,叶亁强笑道:“朱先生,我们能直接去赵阳的家里吗?”
朱守缘笑道:“我打电话问问吧!”
马秀秀却道:“我们没有提前说,会不会打扰到赵神医?”
朱守缘一边打到号码打了过去,一边摇了摇头,道:“赵阳对别人都很和气的,没有一点架子。不用担心……喂,赵阳,请的四个老师来了,去你那方便吗?好,好!”
打完电话,他对马秀秀四个人笑道:“赵阳说请咱们一起去吃饭!”
“啊!”
马秀秀一把抱住了伊江月,叶亁和赵亨利也激动地攥起了拳头。
朱守缘咳嗽一声,道:“不过……”
四个人见朱守缘一本正经的模样,忙问道:“怎么了?”
朱守缘又道:“得先去接我媳妇儿跟儿子去!”
马秀秀四个人先是一愣。接着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伊江月拿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道:“好,我们原本想着就是先见娟姐的!”
虽然刘娟的年龄不大。但在网上,大家已经习惯上称她为娟姐,称周清为“清姐”。要说现在网上的知名度,这两个“姐”绝对横扫那些什么各种明星!
刘娟的病情是最为大家先知道的,也就知道她当时的模样,虽然中间发布过一些照片,但此时真正见到,马秀秀等人才发现她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尤其是与来见赵阳前的那些报道上的照片相比。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地上”!
刘娟一出现,马上成为马秀秀四个人的焦点,又都在群里比较熟了,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她们来到了果园的下面,就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脸上也带上了庄重的神色。
从果园里走过,来到大门前,马秀秀四个人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刘娟理解她们的感受。等了一会儿,笑道:“走吧,我们进去就行了!”
走进院子,就看到在从屋山东头露出一个硕大的狗头,叫了一声,被一个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起来很年经的妇人喊了一声:“小黑,别叫!”
狗头就又缩了回去,还听到两声小狗呜呜的叫声,却是“公主”已经生了,一共两条,一公一母。
刘娟笑道:“这是赵阳的母亲。”
这么年轻?马秀秀等人的眼睛里就全是震惊了。
但等她们看到门口的水晶帘子掀动,走出来一个穿着农村最常见的短裤短褂,但皮肤白晢宛若出水芙蓉般的年轻女子后,就更震惊了:这皮肤好得,或许只有养在水里的花才能如此吧?
刘娟又介绍道:“这是赵阳的爱人。”
马秀秀几个人机械地跟着刘娟给孙振香打招呼,跟前刘娟向屋里走去,等上了台阶,晨梅给他们几个撩开帘子,就看到赵阳正给晨曦骑着当大马,在一个铺在地上的席子上爬着。
见到这一幕,马秀秀几个人忽然就会心地一笑。
晨梅则赶紧走过去将晨曦抱下来,小声地嗔道:“有客人来,不是让你下来了吗?怎么那么不听话?”
晨曦看到那么多人进来,羞得就抱住了晨梅的腿,把脸埋了进去。
进来的这些人,却大多把眼睛看向了赵阳——虽然没有见过,虽然此时他身上的的衣服只是一件短褂,上面还有一些褶子,但从他宁静而平和的眼睛里,还有那种随着平稳的呼吸而像是自成一方天地的气质里,就都知道了他就是赵阳!
而刘娟虽然已经说过赵阳很年轻,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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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六 中医的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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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晨梅都帮着去厨房端菜,赵丙星请朱守缘几个人坐下,笑道:“都是家常便饭,大家别客气!”
虽说是家常便饭,但赵阳家的午餐向来很丰盛,因为知道四个老师要过来,孙振香又额外加了四个菜:海米豆腐、炖排骨、芋头蒸五huā肉、鱼头汤。
看着一桌子菜,四个人面面相觑,这也太丰盛了吧?
赵阳却不跟他们客气——日久见人心,接触多了,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人,而太过客套也没意思——伸手请他们坐下,又道:“大家坐了一路子车也累了,边吃边说吧!”
等人都坐下,赵阳挨个看了四个人一眼,道:“你别吃这两个凉菜和豆腐,你别吃山药和鱼头汤,你油大的这几个菜都别吃,这个海米豆腐你别吃……好了,大家吃吧!”
刘娟给晨曦夹了一块儿蒸得松软的芋头,笑道:“好嘛,阿姨做那么多菜,让你这样一说,他们能吃的就那两三个菜了!”
马秀秀马上笑道:“娟姐,你别这样说,赵阳是为我们好!”
朱守缘给小板栗喂了一口鱼肉,然后转过头看了刘娟一眼,道:“再多嘴,你就还我那六万一根,不,是半根儿的黄瓜!”
这个典故刘娟建的两个群里的人都知道,所以,朱守缘一说完,马秀秀四个人就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赵阳给赵丙星和朱守缘倒了半碗米酒,也笑了笑。刘娟当时的情况特殊,所以对吃喝上的要求特别严格,马秀秀四个人则差不多是刘娟现在的情况,病情得到了控制,但离健康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像马秀秀,有些阴虚郁火,胃脏的气血相对较低,所以山药和鱼头汤对她的好处要远远小于坏处;
伊江月则是肾的气血较低,所以凉菜和寒性的豆腐不能吃;
叶亁的肝脏气血较低。多吃绿叶的蔬菜有益,油性的食物就会加重肝脏的负担;
至于赵亨利,因为年纪大的缘故,他的身体要虚得多,所以,海米豆腐这种大寒大热的食物要不吃。当然,油腻的食物也不宜多吃,只是。就是让他多吃,他也吃不下,反而不用多嘱咐。
感受到赵阳一家的真诚与热情,马秀秀四个人也很快就不再拘束,开动筷子吃起来。
到了她们这个年纪,对外面的饭菜大多都吃腻了,反而不如家常菜更让她们吃得熨帖,而且,赵阳家里的材料并不比酒店的少。孙振香的手艺也说得过去,所以,这一顿饭竟然都比平常吃得要多一点。
吃完饭。留他们坐下喝了两杯水——不是茶,赵阳就开口道:“你们做了一路车也累了,现在就回去休息休息吧。朱哥,住的地方收拾好了吗?”
朱守缘点了点头。之所以不让这些老师现在来,还有一个原因是住的地方不好张罗。不过,只有马秀秀四个人的话就简单了,大队院西面正好还有两间房,正好两人一间,其中还有一间是他的工作室。现在也只能变成她们的卧室住下了。
回到大队院后,马秀秀几个人却激动地没有一丝睡意,拿出笔记本就要和那几个没来的老师分享一下现在的心情。
她们几个先来的,并不是只顾自己,而是挨个将自己就近的其他老师的证件一起带过来。
不过。朱守缘家就两条网线,最多也就只能让两个人上网,没办法,只能让打字比较快的马秀秀和叶亁代表大家了。
一连上线,登上自己的号。他们的讨论组就疯狂地闪烁起来。
当看到马秀秀和叶亁上线,马上就有人问道:“你们到神医家里了吗?不是说今天上午八点多就能到他所在的县吗?”
马秀秀马上回复道:“到了,刚在赵阳家里吃过饭!”
一般来说,群里聊天时提到赵阳都会称呼为“神医”但这个讨论组里的十一个人,却知道了赵阳的名字。
听她这样一说,剩下的七个人马上发出了羡慕的表情,而一个叫孙佩佩的发完表情后,马上问道:“都吃了什么?赵阳真的像娟姐说得那么年轻吗?”
马秀秀就负责任地将今天中午吃的饭一个个的报了出来,赵阳说的每一句话也没有落下。
等汇报完吃饭情形,一个叫刘玉栋的道:“你们把今天见赵阳的情形,从头到尾地说一遍吧?对了,伊姐和赵哥、小叶子到了吗?”
叶亁这才将写了四百多字的“稿子”一段段地开始往对话框里复制起来!
伊江月和赵亨利则忙对马秀秀道:“你说我们俩都在呢!”
西向的房子,虽然有风吹过,但此时正对着太阳,又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所以,那只落地扇的风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围在电脑前的几个人的脸上都是汗水,却好像一无所觉似的。
朱守缘帮着她们端茶倒水,几次想要叫他们休息一会儿,都没有开口。
等好不容易将各个细节的问题都问清楚了,最后孙佩佩又问了一句其他人都关心的问题:“秀秀姐,赵阳有没有给你们的看病啊?”
马秀秀回复道:“除了吃饭的时候,让我们注意别吃哪种菜外,其他的倒没有谈,吃完饭就让我们回来休息了!”
刘娟和赵阳接触得最多,对他的一些做法也有所了解,于是笑着开口道:“其实,这已经是在帮你们治病了。吃对自己身体有益的食物,保证让身体得到良好的休息,本来就是治病中的重要一环……大家不会真当吃药就能治一切病吧?”
听她一说,其他人马上就明白过来,马上就催着马秀秀等人快去休息,但有什么情况,必须要及时向“组织”汇报云云。
赵阳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对于治病,他差不多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并不会像刚开始的时候,一看到病人难受,马上就想着让他恢复过来。现在,他非常注重病人的身体状况和治病的时机。
以马秀秀四个现在的情况。因为前期吃药、打针,身体里已经遗留了大量的毒素,即使她们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很好,赵阳也不会马上开对应症的方子。
其实,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是药三分毒(完全炼制好的丹药除外),在治疗一些慢性病,或者因为一些特殊的病而使用了含毒性大的药物的时候。毒素就会在身体里积累,也随之带来两个后果,一是药物不怎么起作用了,二是添了一些其它的弱一点的症状,也叫副作用。
对于这种现象,中西医的处理方法却是不大相同,西医会换另一种药物,一般说来是更贵的药,而中医除了换药方外。最常采用的方法是将药毒从体内清除出去!
赵阳采用的是后一种方法。
在马秀秀等人又被邀请去做客,吃完饭后,赵阳拿出四包药递给她们。道:“每次九到十二片,煮茶喝,喝半个月!”
马秀秀几个人激动地接过药,打开一看,是一块块长约一厘米左右的斜切片,就问道:“赵阳,这是什么?”
赵阳在晨梅身边坐下,道:“这是甘草。你们体内有太多的药毒残留,先喝点甘草汤去去毒。”
在上午见到马秀秀等人时。赵阳几乎不用使用血气之镜观察,就能感受到,或者说嗅到她们身上因药毒残留而干扰到的正常人的气味!
只是,使用血气之镜观察病人的情况,已经快成了他的“职业习惯”。也就很快看到几人内脏、经脉之中掺杂着的灰黑、huā白的毒气——
而甘草是中医最常用到的一种药材,因为善于调和诸药,被称为药中的“国老”本身药性平和,善清毒缓毒。单方使用就有很好的解毒效果。
所以,赵阳就让她们先喝上半个月的甘草汤,去去体内的药毒再说。
当然,四个人的情况并不尽相同,有的人还需要进行一些其它的治疗,比如马秀秀。吃饭的时候,她头和上半身出汗很多,裤子上却没有一丝汗迹,这是肾虚寒、下半身的经脉不通的表现。
对此,赵阳自然也都有了治疗的方法。
吃完饭,大家坐在门前随意聊着天,小板栗又呵呵笑着在赵阳身上爬来爬去,晨曦则唱儿歌背唐诗,几个大人也不时被她们引得哈哈大笑起来,在宁静的夜晚里,笑声传出很远。
山风吹过,满天繁星。
乡村的生活,自有其让人向往的一面。
因为赵阳一家人的平和和真诚,马秀秀几个人几乎没有什么拘束的感觉了。她就笑着问起关于龙窝小学的事情:“赵阳,你创办龙窝小学,有什么办学宗旨?对我们老师有什么要求?”
其实在有了建小学的打算后,赵阳就想过了这个问题。
他当时受到的、包括现在的小学教育,说实话,还是以分为标准。回顾自己的所见所闻,他就发现,这种方法其实有很多弊端,比如,不会处理人际关系,缺少感恩之心等等。
所以,他希望龙窝小学在教学上要借鉴古代小学的一些要求,比如,七八岁的孩子了,洒扫应对总该会吧?要对父母的养育之恩感恩吧?
同时,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他会亲自为他们讲解中医的内容,如果有天分的,感兴趣的,他自然会大力培养。
正如,说起曲艺,你们会想到天桥,会想到天津,说起太极拳,人们会想到陈家沟,而一提到沧州,也都知道那是武术之乡。
那么,为什么不让龙窝村形成学习中医的传统呢?
既学习文化知识,又学习安身立命的中医,最差的也都知道一些养生的知识,形成一种良好的氛围,岂不是很好?
将来,这里未尝不能成为中医的窝子!!~!
第二六七 偷鸡不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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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文化源远流长,传承了数千年之久,而中医几乎也是文明发端后就有了文字记载。在这数千年的时间里,文化有时会有断痕,但中医却一直延续着,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大医,只是,还从没有谁说让某一地成为“中医的窝子”!
但赵阳说出他的打算后,却没有人觉得是他太狂妄,也没有人怀疑他能做成这件事,好像他要让龙窝村成为“中医的窝子”是自然而然的事,心中最多的感受反而是兴奋、激动还有自豪!
尤其是朱守缘两口子和马秀秀四个人,这种自豪的感觉格外的强烈,他们最早知道这件事,也会是最早一批追随者、创始者!
龙窝小学现在还只是一个名字,但在他们心里,这个小学从一开始就与众不同了!
这个小学,将不仅仅教那些考试的知识,还会在他们人生最容易学习的时期,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这样,从这里出去的人,或者在求学的路上一直前进,或者只是读书到初中、高中,就进入了社会,但他们身上总会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他们与众不同——孝顺父母,热爱生活,上进而谦虚,有礼又有节。
最重要的是,他们将有机会跟随赵阳学习他绝世的医术!
当然,赵阳自己知道,作为核心的两项技艺:增元法、血气之镜,没办法传授,三种针法使用的功效就会大打折扣,诊病可能出现误差等等。
但是,即使不用血气之镜,赵阳也已经总结出了大量的诊病的经验,尤其在血气之镜的支持下,他的经验,要比其他的中医准确得多。
再一个,现在的情形是诊病并不是太难的事,毕竟有高科技的设备做为辅助。难的是合适、有效的方子——赵阳得到逍遥子的传承,正好有大量的方子流传下来!同时,还有几种药材的炮制方法,也是现在所没有的。
至于三种针法不能完全发挥作用。那也只是相对来说。这三种针法,本身就有神奇的功效,这一点从他初次出手,给祝远碧治病就已经得到了证明。
而学医,最好是从小学起。想想,大家上学,学我们天天使用的华夏语。有的到上了大学水平都还一般,对于和生命相关的学科,难道仅仅上四五年学就能学会的吗?
在这方面,古代中医收徒的方法就很值得借鉴了!
言传身教,不比各种考试要好得多?
现在农村也非常重视教育,但是,一是现在培养出一名大学生并不容易,毕竟学习也是讲天分的。二是考上大学后,进名牌大学的不说,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是普通大学,这十几年时间huā出去,很多还不如在外面打工挣得多……
于是,也就有很多人放弃了求学这条路。
但是,不上学的话,能创业的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只能背井离乡,出去给人打工。而打工这知路,虽然看起来挣钱是多,但其中的苦累。也就只有自己知道!
而有了赵阳教授中医,也给了附近农村的孩子一条全新的道路,虽然能走上这条路的也不会多,但是,即使不说赵阳在当地的声望,单说他们做的改变也不多。只是加一门课,又是从小学开始,什么也不耽误,谁会反对?
也就是说,这是一项受当地人欢迎的改变!
只要摸索出成熟的方法,不难想象,过上几年后,就会有大量的中医人才从他们将要创办的小学里走出来,走向社会,发扬中医,为民治病,扬名立万!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地方,有共同的师父,也都有着扎实的医学功底和相当丰富的治病经验,他们将成为华夏中医里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像颗强大心脏一样,在华夏的土地上跳动着!
那么,其中会不会有医学神童呢?
想必会有的。在华夏,从来不缺人才,而是缺机遇!
朱守缘他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有的提建议,有的说憧憬,说得兴起,都忘记了时间,不知身在何地,直到晨曦打了个哈欠,说困了,他们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起身告辞,马秀秀又凑最后的机会问道:“赵阳,那让其他的七位老师现在也过来吗?你好对我们进行培训,或者一起集思广益,讨论以后的教学。”
赵阳笑了笑,道:“不急,慢慢来,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马秀秀等人顿时眼睛一亮,赵阳不说模糊的“有的是时间”而是说“我们有的是时间”不仅是把他们当成了一起创业的伙伴,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还有一层特殊的意义!
她像是听话的孩子一样点头答应下来,和其他人依依不舍地抱着快要睡着的小板栗往村里走去。
赵阳也抱着晨曦往院里走去,走到门口,他回头望去,正看到朱守缘他们的生命之火,即使是体质最为虚弱的赵亨利,也像是一把燃烧的火炬一样格外地明亮!
……
同样的夜,韩长叶抬头服下半瓶盖梨汁糖浆,喝了一口水漱口,又艰难地躺下,看了看床边的吊水瓶里,药水还有一小半。
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算起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多了,头痛的症状大为减轻,但是,大脑里却迷迷糊糊的,鼻子也有些堵,身体更是酥软无力——总体感觉就是感冒好像好了,但还没好利索。
其实,越是在夏天得的伤寒性的感冒,好起来越是慢。
这时,韩东带着一身药味、提着两盒补品走了进来。
离他在龙窝村被群殴,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八天,一直内服外敷着各种药物,但他总感觉身上有些部位还是疼,尤其是脸上,两个黑眼圈一直没消,脸上还有些浮肿。
看到韩东这样一副模样进来,韩长叶忍不住又想到两人落到现在这个份上的罪魁祸首,气血又是一阵翻涌。自然又是一阵咳嗽。
韩东赶紧上前扶起他,为他拍着背。
韩长叶终于止住了咳嗽,喘着气嘶哑着嗓子道:“你来干什么?”
韩东哭丧着脸道:“二叔,现在情况有些不对啊!”
韩长叶身子一僵。皱眉问道:“怎么了?”
韩东咬着牙道:“细柳庄胡长龙原本月底要盖三层小楼的,还是通过二叔你的关系联系的活,今天给我打电话说不盖了!”
韩长叶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听说是这件事就松了一口气。他对这件事有印象,是他们村的村主任在年初求他办事提供的。于是,他靠在床上,道:“不盖就不盖。又不是只有他一家要盖楼。再说,他家早晚不是还得盖?难道说他要换你们?”
韩东骂道:“这孙子,我问他什么时候再盖,他说时间不一定。我就让三牙子去打听了一下,他已经用他小舅子的名义找的老黄的工程队开始建了起来!”
韩长叶冷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道:“我以为多大的事呢,回头我跟那谁,半胡子说说就行了!”
韩东却着急地道:“不是啊二叔。这情况绝对不对!不只是他一家,我刚才给救驾庄、小北硚、方子口的那几家打电话,原本都有意让咱家盖的。现在也都不说了,看样子这几个活也要黄……还有,下午猛子去跟齐建公司里的副总喝酒,想揽点活,结果那家伙死活没松口。可是,明明县北边就有一个小区正要开建啊!二叔啊,这真的不对啊!”
韩长叶呯地照床上捶了一下,怒道:“反了,反了!这都反了吗?”
他老婆听到后,推开屋门。低声叫道:“老韩,你要疯了?不要你那破嗓子了?”
韩长叶眼一瞪,道:“出去!老爷们说话,你一个娘们头子掺和什么?”
他老婆被吓了一跳,转眼一叉腰,指着他骂道:“怎么了?我关心你还有错了?小东你评评理。我这不是为你叔好?有错吗?有错吗?”
韩东也被韩长叶吓了一跳,这时听她这样说,忙走过去把她扶了出去,笑道:“婶子,我和叔说正事儿呢,这可关系到咱老韩家的家业,你还是在外面看电视吧,啊!”
回过头来,韩长叶沉声道:“你把他们怎么说的,都跟我仔细说说!”
韩东搓着牙huā子道:“还能说什么,推呗!有的说价格高,有的说今年钱不够,有的还说等料降降价再说——现在这行市,料的价钱能降下来吗?”
韩长叶呼呼喘着气,过了一会儿,他冷笑道:“我一天没去上班,就有人兴风作浪,出了这么多妖蛾子,哈,有些人见风使舵也太快了!我还是玉龙镇的党委书记,在整个玉龙镇,我说了还算!”
韩东小声地问道:“二叔,这事儿,不会是那姓赵的干的吧?”
提到“姓赵的”韩东声音都有些变了,身体也忍不住抖了一下——他还真有些怕赵阳!没办法,任谁不知道什么时候,动作大身上疼就算了,可是,睡觉翻个身都会疼醒,还是那种猛的像肌肉拉伤一样的疼上一下子,心里也会有些阴影。
韩长叶正渲染在怒火中,没有发觉韩东的异样,稍一想就摇头道:“不会是他。”
很明显,赵阳自己又没有施工队,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还会得罪当地的no.1,他做来又有什么用?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又会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他们听说了自家与赵阳的冲突,因此而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个原因还真有可能,要不然,为什么突然集体变卦了呢?
不过,想到这里,韩长叶就愈发恼怒起来:难道他堂堂一个镇党委书记,在本地的影响力还比不过赵阳吗?
想到这里,韩长叶双手握着拳道:“看来,明天我得回去坐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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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八 偷鸡不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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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韩长叶虽然想按时去上班,但是,昨天晚上生了一肚子气,嗓子又上火,疼得厉害,说话都费劲,再加上早上起来后,身体发沉,只好又打了一瓶点滴。
司机开车把他送到办公楼下面,韩长叶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信步向楼上走去。而仅仅是到门口这几步路,虽然说不上来,但就是感到身体不得劲。
而如果看他此时的模样,脸色发白,两眼布满血丝,眼窝还陷了下去,遇到他的人,除了打招呼外,总有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发表下关心,又怕惹得他不高兴。
韩长叶的心情也就越来越糟糕起来。
他的办公室在三楼,但才爬了一层楼梯,头上就冒出了凉津津的汗,心脏也跳得格外急促。
一般说来,生病刚好的时候,身体都会有些虚弱,这是因为生病消耗了大量的气血的缘故——何况他的病还没好!
所以,中医在治好病后,总会要求病人休息两天,尤其是儿童、妇女和老人。现在一些医院,所谓的无痛流/产,打出的广告是上午人流,下午上班,其实是相当不负责任的。
回到了办公室,秘书很尽责地开了空调,但韩长叶喘了一会儿气后,却感到身上有些发冷,就将空调关掉。
然后,他给韩东打电话,问道:“你到哪了?”
昨天他跟韩东说好,让他今天亲自到那几个要盖房子的人家去转一转,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每一个活都能赚到三四万,自然不能白白丢掉。
韩东咕噜噜灌了一大口水,道:“二叔,我刚从胡长龙家出来。”
胡长龙家的三层小楼在这几家中,算是最大的活了。
韩长叶嗓子疼,嗯了一声,等着他说下去。
韩东那边传来扔塑料瓶子的声音。然后就听他骂道:“这狗r的,我都根本没有见到他人!”
韩长叶嘴角动了动,道:“你去其他几家看看去,他家的你别管了!”
韩东按了按喇叭。有气无处撒地道:“好,我这就去……二叔,他们要是都见不到人怎么办?”
韩长叶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不耐烦地道:“让你去看看不让你接活的原因,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韩东不敢再吱声。
韩长叶挂了电话,先不看堆在他桌上一堆等他审批的文件,而是想着是不是给张德洋打个电话。有可能留下个带病上班的印象不是?
但是,又一想,这个点了,好像有些晚了,也就作罢了。
他的办公桌坐东面西,因为房间很大,阳光只照在窗台前的一小块儿,他这里还是很阴凉——现在的状况。却是觉得有些冷了。
于是,他在窗户前站了站,过了一会儿。正看到朱守缘像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样走路带风地从大门口往办公楼走来。
看到朱守缘,韩长叶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坐了回去,看了几份文件,又走到窗户前,直到看到朱守缘离开,他才感觉心情好了一点。
他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不见刘强过来,就哑着嗓子沉声问道:“刘强呢?没来上班吗?”
坐在外间的秘书忙走到门口回答道:“韩书记,刘主任去县里参加会议。现在还没回来。”
韩长叶闭着眼点了点头,秘书一看,又忙说道:“孙从喜在,我让他过来吧?”
见韩长叶没有说话,他就赶紧去把孙从喜叫了过来。
孙从喜走进来,微躬着腰声音不大地道:“韩书记。您找我?”
韩长叶刷刷地批了三份文件,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刚才朱守缘过来了?”
说起来,韩长叶对待下属总是板着个脸,所以,面对他的时候,都有些畏惧。
孙从喜刚才还以为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呢,很是担心了一阵子,见是问朱守缘的事,就松了一口气,忙回答道:“是的,韩书记。他带着证件找刘主任签字的。”
韩长叶皱眉问道:“不是说一定要有原件的吗?”
他昨天在家打吊瓶,却是不知道马秀秀等人已经将所有老师的证件带过来了。
听孙从喜说明了这个情况,韩长叶心中又是老大不爽,现在岂不是只能在审批时间上卡他们了?
孙从喜看着韩长叶的表情,小心地加了一句,道:“他说明天还来。”
对于明天朱守缘还来这件事,让他和另一个工作人员无端想到了“事不过三”这个成语,可是感到压力山大啊!没办法,他们只是办事的,还是让领导做决定吧!
韩长叶冷冷地看了孙从喜一眼,见他脸色一白,赶紧低下了头,才又沉声说道:“该怎么办公就怎么办公,你回去吧!”
孙从喜如蒙大赦般地赶紧出了他的办公室,韩长叶却觉得身上的气越发不顺了。
到了十一点多钟,韩东开着车进了政府大院,戴着硕大的墨镜、半敞着怀急冲冲地进了办公楼,如果不是认识他的车,恐怕都会以为来了黑社/会了!
韩长叶看到韩东虽然戴着墨镜,但仍然难掩脸上有些发亮的浮肿,忍不住又皱了下眉。
韩东却没注意到这些,而是又急又气地道:“二叔啊,好说歹说,那三个王八蛋也没有一家愿意找咱们的!”
韩长叶喝斥道:“嚷什么嚷?不就是有三家不找咱家盖楼吗?”
韩东欲言又止,只有这三家的话,他倒是不会有太多担心,就怕有了这个开端,后面的活也就不好接了!
原本,整个玉龙镇,只要是盖楼,除非是自己盖,一般都会找他的建筑队,因为大家都懂的原因,找他的话,很容易就能跑下盖楼的许可证,另一个。宅基地的许可也好办。当然,好处费是不能少的。
这样一来,活多得他自己都干不完。干不完的他就承包给别人,收取一半左右的利润。却是比自己干还省心。
今年前几个月好好的,偏偏到了这个月,确切地说是被赵阳修理了一顿后,出现了这种情况,让他如何不急?
韩长叶也知道,镇上的这块“肥肉”肯定不能丢。但是,这件事与三千万的大肥肉相比——只要咬上那么一小口。也是满嘴油啊——这点小活,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当然,话是这样说,但他也没打算放手:我既然能让你们盖,也就能让你们盖不成!
韩东接了一杯水灌了下去,不知道又扯到了哪里,又疼得吸了一会儿凉气,才擦了擦嘴。问道:“二叔,现在怎么办?那几家好像和那姓王的扯上关系了!”
韩长叶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姓王的”自然指的是镇长王富贵。
他和王富贵差不多同时参加工作,斗了这么多年。一直是谁也不服谁,而两人在镇上的影响力也相当。如果王富贵插手,他想揉捏那几户人家,还真不是那么顺手!
韩东刚从外面跑进来,刚才光顾着说话,没有感觉,现在才发现空调是关着的。
他忙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空调,同时嘴上说道:“二叔,你这屋里比外面凉快不了多少,怎么不开空调呢?”
韩长叶却勃然大怒道:“关上!谁让你开的?”
韩东吓了一跳。但马上反应过来,忙陪笑道:“我忘了,二叔你还感冒着呢!”
韩长叶那个气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一提感冒,空调的凉风吹在身上,他真的感觉到身体一哆嗦。
但他也不好再发火。就将笔扔到桌子上,揉着太阳穴道:“这件事先放放,这个点正好是吃饭的点,你亲自去请齐建公司的乔瑞国吃顿饭,他是我的同学,好好说说,城北那片开发商品住宅,工程这么大,我们一定不能丢了!”
韩东忙答应下来,又和韩长叶说了几句话,就一边给乔瑞国打电话,一边急急忙忙走下了楼。
朱守缘也再忙着。不过,他的“忙”从容而让又他感到似火的激情!
从他刚回到大院,带着马秀秀几个做“抗癌操”后面两部分的刘娟就叫道:“刚才赵阳把他老丈人设计的校徽送来了,就在桌上的u盘里,你帮着修改修改!”
谁能想到,有些木讷、剃着最保守的板寸的朱守缘,竟然还有一段长发飘飘的“艺术生涯”呢?
此时他正坐在电脑前忙着,只有一只风扇,屋里也就热得够呛,汗水一个劲地往外冒,刘娟在一边帮着擦汗,马秀秀等人也围在他旁边看着。
龙窝村小学的校徽下面是一条从水潭边探出一头、两爪的金龙形象,上面则是龙窝村小学的隶体字样。
这个图形一看就明白是龙腾于渊的意思,既有培育人才的含义,又有奋发向上的感觉。
其实,校徽的图案还暗合易经亁卦第四乂:或跃在渊,无咎。
孔夫子的解释是:“上下无常,非为邪也。进退无恒,非离群也。君子进德修业,欲及时也,故无咎。”
亁卦的第四乂,处于低位,但只要勤勉“进德修业”再前进一步,就是九五的“飞龙在天,利见大人”的极佳境地,也是有着劝勉的意思。
ps:为书友飞扬.风加更。作为作者,写书的时候,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有时就走上了歧路而自己发现不了,所以,书友们的评论非常重要。感谢飞扬及时的提醒。
另外,临近年关了,飞扬遇到了两件难事,真心地祝福他能快快走出来,咱们再在一起聊天~~
第二六九 去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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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守缘要做的,就是对这幅图进行修改——晨老爷子的画画得是真好,工笔小写意,一鳞一爪,一枝一叶,甚至是水纹都很形象重要,但要放到校徽上,有些地方还是要改一下的,比如,水潭子则要进行抽像化、简单化,这样做到校徽上才好看。
当然,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确定的,现在只是按照他的思路做出几个样本来,后面肯定还要改。
不说别人,他后面站的五个人就不时提出自己的意见。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乃至争论起来,以至于外面锅里蒸的米饭糊了都没及时发现!
没办法,大家的午餐就只能吃又干又糊的米饭了。
但是大家好像都没有在意这个问题,吃着饭还讨论着,菜都顾不上吃几口。
叶亁吃着吃着,就端着碗站起来,走到电脑旁,指着上面的校徽图案道:“娟姐,你来看,这里,有石壁和横出来的小树枝儿就够了,太多的话做到佩戴的校徽上反而会黑乎乎的一片,不好看!”
刘娟把当碗一放,道:“我看看!”
她刚要站起来,就被朱守缘拉住了,道:“叶哥,你也过来吃饭。现在是吃饭时间,你们这些当老师的,要是不好好吃饭,将来怎么能好好教学?”
叶亁端着碗走回来,笑道:“朱校长说得对!”
大家也都知道朱守缘将来会是龙窝村的校长,平时也就叫他“朱校长”了。
朱守缘笑了笑,道:“咱们这些人,就我身体好点,所以赵阳才让我当这个校长,为的就是能多跑路,能给大家服务好!”
他这样说,就是借机表明自己的态度,以免大家心理不舒服。毕竟。这十一个人当中,年龄上只有两个比他小的,有两个还真当过校长。
但是,实际上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的。不说他是刘娟的丈夫,单说是赵阳定下来,大家就不会不同意。
马秀秀就笑着接道:“姐夫你太客气了,就凭你是娟姐的老公,我们就会相信你的能力的。”
当然,话是这样说,要是工作能力不足的话。时间长了也就未必能站得住脚了!
刘娟指着碗底焦黄发黑的米,嗔道:“他有什么能力?做锅饭就都能烧糊!”
朱守缘也不说因为都在那里专注地修改校徽造成的,而挑了一块儿喂进小板栗的嘴里,自己也夹了一块,一边嚼一边道:“赵阳说了,这种米利湿,这大夏天,正是暑湿的季节。这不正应景吗?平时想吃还没有呢!”
伊江月喝了一口水,温和地笑道:“人说近朱者赤,你看你们俩跟赵阳接触的时间长了。懂得也就多了!”
朱守缘看刘娟夹了一块儿猪脸肉,道:“这是皮毛,都是皮毛!”
刘娟那个气啊,叫道:“我这顿饭可就只吃这一块儿!”
马秀秀几个人却都微笑起来。
大家都乐呵呵地吃着饭,就听到外面公路上传来一阵大卡车像是载重很高的由远而近行驶的声音。
朱过缘眼睛一亮,道:“来了!”
其他人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都激动地停了下来,倾耳听去。
刘娟快速地将碗里的饭扒拉干净,放下碗,道:“我们看看去!”
马秀秀等人也都迅速扒拉光碗里的饭。放下碗跟着走了出去。
朱守缘将碗筷收拾起来,才抱起小板栗向外走去。
走到公路上,就看到三辆极长的卡车拉着挖掘、碾路的机械停在了路边——这却是建校修路的设备先运来了!
赵阳昨天晚上还说已经和浩然集团联系好了,今天应该就把挖掘机什么的运来,而这也就标志着建校的工作正式开始了!
……
在一个小镇上,这样重型的运载汽车经过。跑得又快不了,基本上在路边的建筑里就都能听得到。
玉龙镇的政府大院自然是靠近公路边的。
韩长叶同样也听到了运载汽车经过的声音,而且,他都不用出门,在办公室里就能看到这种车驶过的情形。
同样,他几乎不用怎么费脑子也就能猜出这些设备是运到哪里去、用到什么地方!
这几天,尤其是今天,对韩长叶来说,真的是没有一件舒心的事啊!
那几件“小活”现在看来是泡汤了,韩东去县里请乔瑞国吃饭,现在还没动静,而他最关注的龙窝村小学的建设,这还没经过审批呢,他们就要自行修建了啊!
还有没有把他这个镇党委书记放在眼里?
韩长叶气得血直往脑门冲,眼睛里也像是要着了火一样,同时心里也疼得豁豁的,不说其他的,只要能得到教学楼的建设,他们家能赚得少了!那可是四层楼、五十多间房啊!赵阳这么有钱,定的标准能低了?
他恨不能马上开车过去,将赵阳等人叫到一起,狠狠地训斥一顿,告诉他们,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能开工!
但是,他也只是想想,赵阳能听他的?
赵阳不听他的也没关系,只要没有经过审批,这就是违法建设!他可以勒令相关部门前去执法,不许他们开工,如果不听,就可以罚款!
罚死他们!
同样,这也只是想想。承建单位,不是县里的哪个单位,而是浩然集团!那个背景在省里的浩然集团!而且还是正在承建齐水县城南工业园的那个浩然集团!
他们会听他的?他敢罚他们?
秘书敲了敲门,陪着小心地问道:“韩书记,您要去哪里吃饭?还是去玉龙酒家?”
韩长叶咬着牙,几乎吼地斥道:“出去!”
他刚才刚有点害饿的感觉,现在已经饱了,气饱了!
像只困在陷阱里的野兽一样在屋里转了几圈,他忽然想到,赵阳和浩然集团的人不听他的,但有人听他的啊!
于是,他赶紧坐了回去,拿起电话,然后又皱眉道:“龙窝村村主任的电话是多少?”
领导不走,秘书自然也只能陪着,陪着饿肚子……
此时冷不丁地听到韩长叶的话,一脸幽怨的秘书差点没听清,听清了还以为听错了,镇党委书记,什么时候关注起一个村的村主任了?
他正犹豫间,就听到韩长叶又重复了一遍。这时他可不敢胡思乱想了,忙找出商百军的电话写在纸上报了上去。
韩长叶拨通了商百军的电话,却被告知没在家,把他气得啊,咬着牙道:“我是韩长叶,让他赶紧给我回个电话!”
商百军此时也顶着大太阳,喜滋滋地看着司机将挖掘机从汽车上一点点地开下来,当孔荷花告诉他韩长叶要找他时,他先是吓了一跳,马上又想到可能是面前这几个大家伙动静太大,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镇党委书记的电话他是必须要回的。
他在那些在电视上经常见到的机械上看了一眼,然后才快步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他赶紧给韩长叶打过电话去。
韩长叶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接起电话,听商百军说完,就一边揉着在阳穴,一边皱紧眉头问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商百军心道,我去哪里,还得向你汇报吗?当然,他也只是想想,嘴上则陪笑道:“韩书记,最近天气太热,我刚才去大队院里宣传了一下防暑降温的知识!”
韩长叶也无心计较商百军是不是撒谎,而是“语重心长”地道:“老商,你当村主任这么长时间,也是老党/员了,一定要做好/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遵法、守法,明白吗?”
商百军可不是赵阳,没有那么足的底气,虽然不想,却不敢不接话,只好假装不知道的道:“韩书记,您说的是……?”
韩长叶见商百军没有说那些空话套话,就知道他听懂自己的话了,于是又道:“我说什么,你应该明白!”
商百军脸上的汗就不住地冒了出来,镇上的领导干部尤其是镇上的两大领导的头一位,对他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但是,龙窝村要建自己的小学,这却是包括他在内的所有村人的愿望,他就咬了咬牙,陪笑道:“韩书记,我们这挺,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韩长叶嗯了一声,商百军忙陪笑道:“真的,我们村这两个月都没发生过盗窃案!”
韩长叶皱了一下眉头,要不是只有商百军一个人能用,他才懒得和一个村主任废话呢!
他声音严厉起来,道:“我一直强调,做任何事一定要遵纪守法!你们村的小学建设还在审查论证阶段,但我刚才接到群众举报,你们那已经将开建了?”
商百军叫屈道:“韩书记,哪有啊!要是开建了,我能不知道吗?”
韩长叶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道:“我只是提醒你,一定要负得起党/员和村干部的职责,做好监督引导工作,在咱们镇,绝不允许违法违纪的事出现,你明白吗?”
商百军忙陪笑道:“明白,明白。我一定严格按照韩书记的指示来办!”
韩长叶皱了下眉,想再说什么,却发现该说都说了,就嗯了一声,把电话挂掉。
等挂了电话,商百军往地上吐了一口,骂道:“去你妈b的,不就是想捞好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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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叶挂了电话,又懊丧地一拍自己的脑门,想着自己真是糊涂了,他一个镇党委书记都不管用,商百军一个村主任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是能将运到的机械设备“劝”回去,还是阻止得了赵阳他们施工?想来唯一的作用就是发现情况,上报到镇上——但是,用得着他上报吗?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挖掘机什么的都运过去了,不是等着开工还能干什么?
但上报到韩长叶这里,赵阳不还是不听他的,他还是不敢“处罚”浩然集团?
而从商年军的表现来看,如实上报都未必能做到!
想到这里,韩长叶那个心焦躁得就像是在油锅里烹炸一般!
多少年了,即使和王富贵经过了无数次的斗争,可从没有一次像这样无计可施!
他端起茶杯,秘书给他倒上的水此时凉得正好,但是,一上午了,饭一口没吃,水却喝了一肚子了,实在喝不下去了……
到这时他才发现,小腹胀得厉害,刚才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打断,竟然忘记放水了了……
他急忙放下茶杯,向配套的洗手间走去。
虽然憋得厉害,却过了好长时间“闸门”才开,但是在放水的过程中,头竟然一晕,胸中也跟着像是断了气一般地难受,如果不是扶着墙,差点就倒在地上了!
等重新回过神来,韩长叶艰难地喘了一口气,低头发现裤子又湿了……
韩长叶面无表情地坐回到老板椅上,一动不动。
过了几分钟后,坐在外面的秘书就听到一声像喷发不出的火山在地底咆哮般地低吼:“操!”
秘书吓了一跳,在心里也骂了一声“操!”这都快一点了,还不吃饭,想饿死爹啊!
他也不管了。打电话让玉龙酒家的送来两份饭——领导不吃饭怎么行呢?
韩长叶骂完一声后,心里的气就消了一部分,又晕又痛的脑子也稍微轻松了点,于是。他就想到,找赵阳“化缘”,并不是只有镇上着急,县里肯定也有这个意思,他真是气糊涂了,这事儿不正好找“组织”汇报吗?顺便,将他带病上班的事也表现一下不是?
拨通张德洋的电话。他连着咳嗽了几声,然后道:“张书记,我是韩长叶。”
张德洋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一动,难道他“做通”赵阳的工作了?但是,作为领导,他肯定不会一点上位者的风度都不讲,而是和煦地道:“怎么了?你的感冒好了?”
韩长叶清了清嗓子。道:“谢谢张书记关心,已经好多了!”
张德洋嗯了一声,微笑道:“工作可以放放。一定要注意养好病。嗯,今天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你们做通赵阳的工作了?”
韩长叶嘴里一阵发苦,要是“做通”赵阳的工作,他会打电话?早就当面去邀功了!
他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张书记,赵阳的抵抗情绪很大,我们之间的沟通一直不顺畅……而且,我刚接到群众的举报,我们审查的工作还在进行着,他今天就把开工的机械拉回去了。看样子马上就要开工了!”
张德洋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就让他们建吧!”
韩长叶习惯性地又喝了一口茶,嘴里愈发苦了起来,不出他的所料,张德洋一点也没有责怪赵阳和浩然集团的意思,但他还是不死心地问道:“张书记。那我们的审批工作还在进行中,这……不好办哪!”
张德洋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于是说道:“只要条件合适,你们的审批工作就加快一点……老韩,赵阳这个人不喜欢别人要挟他什么,和他打交道,又是向他求援,你们得讲究方式方法,态度一定要友好,不能蛮干,明白了吗?”
韩长叶深深皱起了眉头,微微吸了一口气,道:“张书记,赵阳这个人……太难打交道了啊!”
张德洋正色道:“难也要做!咱们县里的财政一直很紧张,尤其是今明两年,咱们招商引资来的好几个工程要上马,急需资金,所以,要是能从赵阳那里得到援助,不管是对你们镇上,还是对县里,都很重要,你们镇上的同志还是要继续做工作啊!”
韩长叶清晰地感到头疼得让脑袋里面的血管一跳跳的,这告状没告成,上援没找来,任务可压下来了,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可想?难道是上门求赵阳,不说他会不会吐出一个子儿来,这和他的初衷差别也太大了!
他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身子,眉头都快皱成一块地咳嗽着道:“张书记,我们镇上肯定全力以赴,积极与赵阳进行沟通……这个,县里能不能也帮我们做下工作?”
张德洋想了一下,道:“虽然同处一地,但县里要隔得远一些,关键还是靠镇上的同志啊!”
韩长叶哎哎答应着,又听张德洋说了几句话才把电话挂掉。
放下电话,韩长叶忽然发现,赵阳的那块“大蛋糕”虽然大,却无处下嘴!而他冲在前面当了恶人,又换来什么呢?齐水县自建国以来算得上是最大也是唯一一次的“群众上/访”,这件事暂时算是揭过去了,但有没有后患,那谁也说不准!
现在最直接的则是丢了四家的盖楼的活计,做下来的话,也有十几万的收益,没了。
会不会影响到后面接镇上的活?好像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
另外,他的身体还跟着遭了罪,感冒到现在都没好,喝了那么多水,嗓子也还是疼着……
这是不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到这里,韩长叶吸着凉气,感到牙也疼了起来!
这时,秘书轻轻敲了一下门,端着几只快餐盒站在门口,道:“韩书记,一点多了,我让玉龙酒店给您送来点吃的。您现在吃吗?”
韩长叶脸皮一阵抖动,咬着牙吐出一个字,道:“吃!”
秘书忍受着屋里的闷热,将快餐盒放到会客桌上。一一打开介绍道:“这是鸡蛋海蛤汤,很养胃,这是凉拌西红柿,这是蒜泥猪耳,这是干煸大头菜,没有放辣椒,这是松籽玉米。韩书记。还要加菜吗?”
听到秘书报的这几个菜,以清淡为主,韩长叶的脸色好了一点,难得的没有生气,平和地道:“就这样吧!”
这几个菜看起来很适合感冒的人吃,但事实上还是要分感冒的性质,像韩长叶这种情况,蛤蜊这种大寒性的食物。肯定不能吃,两个凉菜,也偏凉性。大头菜性平,但是又使用干煸的手法,虽未放辣椒,却也带上了火性——他的嗓子受不了。
至于最后一道菜,松籽营养丰富,数量不多,就不说了,但玉米仁性凉利水,是有助于减轻体内寒湿的,但是。现在的感冒还没好,仍然是弊大于利。
于是,他的秘书在无形之中也报了陪着挨饿的仇了!
韩长叶正吃着饭,又接到了韩东的电话。
韩东在电话里压着声音道:“二叔,这个乔瑞国说话顶不顶事儿?”
韩长叶用汤将只嚼了两下的玉米冲进肚里,皱着眉道:“又怎么了?”
韩东那边传来冲水的声音。然后听他咬着牙道:“二叔,你这同学倒是好说话,只是也不说个准成的,看样子是要好处啊……我们给还是不给?”
韩长叶拿纸擦了擦头上的汗,发现额头格外的凉,但他并不在意,皱眉将纸扔到桌上,道:“那就给吧,总不能让下面的工人闲着!”
韩东答应下来,又问道:“二叔,那我们给他多少合适?”
韩长叶刚扒了一口饭,不耐烦地道:“你看着给就行……”说到这里,忽然又改口道:“等等,多给他点!你要知道,付出多了,回报才能丰厚!”
韩东心里嘟囔了一句:“那也得看他能当多大的家啊!”但嘴上却没说出来,而是问道:“五个数怎么样?”
放在以前,韩长叶眼都不带眨的,反正给的越多赚得越多。但刚丢了十几万的利润,又没咬到赵阳的“蛋糕”,现在听到这个数,又对能不能接到和这个钱数相当的活有些怀疑,他就一阵心疼,但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答应是答应了,但后面的饭吃起来就味同嚼蜡了!
……
说话张德洋挂了电话后,想着是不是请曹华祥去和赵阳谈谈,但曹华祥可不是说请就能请的,说不得,只好亲自出马去和赵阳谈了。
两个号,一个是赵阳的,一个是他家的,张德洋先拨通的是赵阳自己的,这样做也可以看看赵阳的反应。
结果赵阳很快接通了!
张德洋心中一松,却不想赵阳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果是从我这里要钱的话就不要说了!”
张德洋脸上闪过一阵怒气,缓缓地道:“赵阳,既然那笔钱是你专门用来为家乡教育上的,为什么就只盯着自己那个小村儿呢?用到镇上、县里,不是更能发挥作用吗?”
赵阳直截了当地道:“这笔钱从一开始就是打算用在我们村小学上的。另外,交给你们,能有多少是用在学校和学生身上的呢?有1/5吗?”
张德洋面色一松,耐心地道:“咱们县的教育经费,控制得向来很严格,绝不会多花一分钱的。到时候,你也可以监督。另外,不是你那样算的,学校的各项设施维护、绿化,这也是用在了教育事业上啊!”
赵阳上了这么多年学,哪里还不知道学校里的那些蛀虫?但说起来就要争论,而争论这个话题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他平静地道:“张书记,基金里的钱只会用在龙窝村小学,这个就不用多说了!”
张德洋还想继续“说服”他听,听到这句话顿时沉声道:“你们村的小学也在玉龙镇和齐水县的领导下,也得有镇上和县里的持……”
如果镇上的教育资源不是这样短缺,赵阳完全可以利用这笔钱做其他的事。于是,他淡淡地问道:“谁支持谁?”
张德洋那边沉默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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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一章。!~!
第二七一 塞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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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刚放下电话,商百军就凑了过来。
与韩长叶结束了电话后,商百军尽管心里不服气,但作为一名村主任,肯定不能、也不敢忽视镇党委书记的话。
所以,他又跑出来看着司机慢慢地将挖掘机坐车上开下来的时候,难免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就算是村里自发地从商店里买来一万响的鞭炮放了起来,喜庆热门的鞭炮声也不能驱散他心中的阴影。
可是这会儿赵阳已经带着一抬挖掘机向果园里走去,准备开挖他早就设计好的池塘去了——却是在建小学之前,就已经打算好的了。当然,这个活就不用另外给钱了,按孟浩然的说法,算是“买一增一”了。
见商百军过来,赵阳就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自从上次人贩子的事后,商百军变得格外的低调,也没有了想要“修理”赵阳的心思,而赵阳本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所以,两家的关系反而缓和下来。
而对商百军来说,在村里建小学,不管是谁建的,都是让他感到有面子的事,也就在一些事上,比如划学校、开证明等等,都是格外地配合,也就让建小学的事少了很多麻烦。
商百军听到赵阳问,就咂巴了两下嘴,道:“刚才韩书记给我打电话了,让我看着,不让咱的小学开建,这可咋办啊?”
赵阳笑了笑,道:“咱们没建啊,现在就是先把机械运到工地上,顺便先修一条进出的路。”
商百军眼睛一亮,道:“好!”不过马上又有些愁眉苦脸地道:“可是路很快就修完了,以后咋整?”
镇上要卡龙窝村小学的建设,现在差不多都快传遍整个玉龙镇了。他是觉得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儿。
赵阳向村北边要建小校的地方看了一眼,淡淡地道:“放心好了,审批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今天他让这些机械运来,就是想告诉某些人。他的容忍快到底了!
建龙窝村小学,他不仅没想从里面弄钱,花的还是他筹来的钱,虽然有一部分“私心”,也是对当地村民有利的事。
这样一件好事,他肯定不能容忍她带着“违建”的名声开始,如果那些人再想着卡审批。要好处,那么,他就会亲自出马!他倒要看看,到底哪个还敢在这上面啰嗦!
他也不用找什么人,到时候直接把那个视频摔到他们脸上就行!如果还嫌不够,那他也不介意多带几个人去“围观”一下那些人的办公!
商百军一听,顿时放下心来。他对赵阳的话没有丝毫怀疑,毕竟。在赵阳婚礼上出现的“大人物”,他也见到了!
商百军放心了,刘强接到孙从喜的电话后却不能淡定了!
朱守缘带着全部的证件已经找到他两次。他都不在,而明天还要来。所谓事不过三,虽然在公家的事上这个说法不成立,但那也要看面对的是谁!
所以,他结束了学习,当面找韩长叶问个清楚,这事儿到底要怎么做。他真怕闹大了,到时侯能有他的好吗?
想到闹大了的后果,他就觉得自己头上冒出了两只角,耳朵变长。脸变尖,下巴上还长出了一绺胡须——tmd,孙正义那边要等他审批完才会签字,那到时侯,他不是替罪羊谁是?
此时,韩长叶吃完饭后。感觉肚子里硬硬的,摸起来还发凉,又有些犯恶心,吐却又吐不出来,只好让秘书又去拿了点健胃消食的药吃了。
看到刘强风风火火地赶来,他就揉着肚子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刘强心说,我不回来行吗?到时被卖了怎么办!当然,他面上却带着关心的表情,问道:“韩书记,你的身体还没好利索?”
韩长叶难受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道:“你是问龙窝村小学审批的事吧?”
刘强陪笑道:“我不放心这件事,想听听韩书记有什么新的指示。”
韩长叶一摇手,道:“行了,不用不放心了,给他们放行!”
听到这句话,刘强先是一惊,道:“放行?”
但随后却是一喜,他终于不用夹在中间当夹心饼干了!而且,既然是不卡审批了,他完全可以用这个事做个顺水人情,要是能再捞点好处就更好了!
韩长叶现在肚子难受,也就没去注意刘强的表情变化,只是点了点头,道:“放行。不过,赵阳的工作,你们还要继续做,一定要争取到他的帮助!这,是张书记的要求!”
刘强的小算盘打到一半,就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还张书记的要求……肯定是张书记要求的你,你又往我们身上压!
但是,官场上历来如此,领导张张嘴,下面的人跑断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只是,这不是跑断腿就能解决的啊!
刘强一脸便秘表情地道:“韩书记,这个,有些不好做啊!”
韩长叶先没理他,而是又拿出药吃了一粒,然后才道:“告诉你们了,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只看到困难!你有什么想法,现在可以说说!”
有屁的想法!
刘强腹诽不已,但长期养成的讲套话的本来发挥了作用:“韩书记,我是这样想的:您不是说给他们过审批吗?我们再给他们点政策,两个加起来,做他们的工作估计能容易一些!”
韩长叶吃完这片药后,感觉肚子里咕噜噜一阵响,像是有气体顶着要打嗝,却死活打不出来,这下更是难受,也无心和刘强多说什么,就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们回去研究,早点整理出有效的方法来!”
刘强答应一声,转头就往外走去。刚才的话只是随便一说,但他却觉得还是具有可行性的。如果这个方法能成的话,那么,到时候再顺便提两个个人的微不足道的小要求,是不是也能顺理成章地达成呢?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韩长叶在后面道:“等一下,食品卫生办的那是谁管来?那个……”
刘强赶紧回答道:“李光耀。”
韩长叶咬着牙道:“你让他去查一下玉龙药店,我觉得他们的药肯定有问题!”
刘强稍一迟疑。
玉龙药店的老板郑恒泰和镇上的领导多数有些关系,他虽然只是负责教育口这样的清水部门,也得到郑的不少好处,听说要查玉龙药店,还想为他们说说情。
但是人在情在,现在郑恒泰和个死人差不多,何必为他逆了镇老一的心情呢?
于是,他答应一声,回头就打电话传达了韩长叶的意思。
在华夏,一些企业被查,并且是彻查,一般就有两条路,一是出了大事,被媒体曝光;二是得罪了某位领导。
玉龙药店属于后者。
如果他们自身条件硬的话,被查也不怕,但他们却是属于不仅不硬,而且是完全经不起查的那种:仅仅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发现他们药店后面有成套的涂改、喷码设备,有不明来历的药,有假冒商标,还有一袋地瓜面,旁边还有空的胶囊……
至于账目上的问题,这个得让工商的来办了!
不过,玉龙药店的老板娘听说是韩长叶的意思要查他们的,顿时觉得六月飞雪一般地冤:知道是镇领导拿药,她可是专门拿的真药啊!
韩长叶听说查出了问题,就捂着肚子现场督办,就凭他现在的难受劲,对她说的话,相信了才有鬼了呢!
……
对于查玉龙药店的事,刘强就没去参与,而是找到了朱守缘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笑道:“朱校长,这两天我在县里参加学习,让你白来了两趟,真是对不住了!”
朱守缘此时还在和马秀秀等人研究校徽的事,电话也就开了免提。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客气地回答道:“刘主任也是工作需要。”
刘强哈哈一笑,道:“那都是务虚的工作,你们建龙窝村小学才是实实在在的事啊!我听说你们已经把各种证件都准备好了,是吧?那好,你看你下午能过来吗?我已经回到镇上了。”
朱守缘心中一喜,这是审批要过的兆头啊!不过,他还是带着歉意地道:“对不住了刘主任,我这边现在有赵阳安排的一个工作要做,明天上午或者下午可以吗?你说个时间,我一定按时到!”
刘强却一点也不以为忤地道:“没事儿,我刚才都说了,做实事更重要!现在县里的学习结束了,我明天一天都在,你随时来就行!”
等电话挂了,叶亁道:“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朱守缘笑了笑,道:“不管他,赵阳早就说过,该给的给,不该给的就不给。”
马秀秀掀起头发,让后背凉快一下,然后笑道:“咱们学校刚开始,一定要杜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刘娟则笑道:“放心好了,有赵阳在,那些妖魔鬼怪进不来!”
到了第二天,朱守缘也就知道刘强的目的了:其一是说现在镇上教育经费不足,希望龙窝基金伸出援手,他代替全镇的学生和家长表示感谢云云。
其二则是说他有一个学行政管理的亲戚,问学校里是不是缺“管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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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二 塞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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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守缘这次来,能明显感觉到刘强的态度变化,比如,少了很多空话套话,他提出第一个条件的时候,也是一边看各种证件、签字盖章,一边说起镇上的难处,话里还有种讨好的意味,让朱守缘很有些不适应。
讲完这些,刘强笑着将材料交还给朱守缘,才又说道:“朱校长,你看咱们镇乒是这种情况,窘迫得,你要不是咱们镇教育圈子里的人,我都不好意思说!再说你们龙窝基金,手里又攥着大把多余的钱,怎么着也帮一把,都是为了咱们镇上的教育事业的,总不能富的富死,穷的穷死吧?”
就算他说得再好听,这件事也不可能答应。再说,镇上可是吃财政饭的,不够向上级去要啊!况且,也没有人会嫌钱多吧?
朱守缘接过材料后,就还是一如继往地笑道:“刘主任,这件事我说了不算,真的!”
刘强哈哈一笑,道:“朱校长,以后咱们也都是教育系统的,都不是外人,这样,你有什么要求,镇上尽量满足,这个教育经费的问题,你看是不是也通融一下呢?”
朱守缘将材料码齐,面带苦笑道:“刘主任,这件事我说了真的不算,要不你和赵阳直接联系?”
刘强咳嗽一声,将笔盖上帽放到一边,然后笑道:“朱校长,赵阳也挺忙的,这件事啊,还是你帮我们和他沟通沟通吧!”
朱守缘端坐好,点了点头,道:“好的,我一定将刘主任的意思带到!”
刘强面上表情停了一下,又清了清嗓子,笑道:“这也不是我个人的意思,你也明白是吧?嗯,公事我们先说到这里,你一会儿就可以拿着材料去找孙镇长签字了,还有一件我自己的事想请麻烦朱校长一下!”
朱守缘眼神一动仍然面带微笑地道:“刘主任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尽力去办!”
刘强哈哈一笑,道:“好!朱校长是痛快人……―……是这样的,我有一个侄子,今年大学毕业,学的行政管理,你看你们学校马上就要开建了应该还有管理岗位有空缺吧?”
朱守缘很快就明白过来估计刘强态度的转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件事。
“塞人”这种事,在华夏不管是乡镇还是城市,都是很普遍的现象。但这种事,对任何一家民营的单位或者企业的管理者来说,都是一件十分讨厌的事―一想想看,有的只是一家很小的假发厂,有的地方都会往里塞人,搁谁谁会有好感?
而且往里的塞的这些人,往往因为关系还有本身的素质,很少有听话认真干活的对整个的工作氛围也有不好的影响。
当然,也有一种是连班都不上,直接挂名领工资的。这种事,在上个世纪很多,现在仍然也有。
不管是哪一种,对这种“塞人”行为,赵阳直接把它和伸手要钱的并列放在一起,都在绝不容许的行列!
所以,别说刘强是想让他所谓的“侄子”在龙窝村小学里做“管理”就是做任何一个工作,也是不可能的!
赵阳对学校上要用的钱很宽容,但对招进学校的人却是非常严格。
到目前为止,他许出去的只有杜自强的两个保安,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必须是认真负责、人品还要好的才行。
至于招的老师,算上他和刘娟、晨渡江,其他的就只有那十一位刘娟两个群里的群友了。
他们三个不用说,和赵阳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都是知根知底的。
那十一个人,除了刘娟挨个的详谈了解情况外,赵阳同意他们来,最大的原因是他们基本上都是癌症患者。
他们中的每一个,几乎都经历过病痛的折磨,都有过对死亡的恐惧,于是,他们也就更能珍惜生命,对事情也会更加宽容,那么,对将来的学生,他们也就会更加宽容和耐心。
除此之外,他们算是全都受过赵阳的恩德,自然不会做出伤害他、伤害学校及学生的事情。
当然,现在这些人又有了共同建设他们事业的心情,所以,凝聚力是很强的。
于是,朱守缘稍一沉默,就摇头叹气道:“刘主任,你还是别叫我朱校长了,其实我就是一跑腿的。在人事和钱物上,都是赵阳直接负责,我根本说不上话啊……”
刘强面上的笑容冷了下来,将笔扔到桌上,轻声道:“朱校长,我以真诚相待,为了你们小学的事情,大中午的就往镇上赶,你却连这么点小忙都不肯帮吗?”
朱守缘心中自是不屑,但嘴上却忙说道:“刘主任,这件事真的得是赵阳自己才能决家……―……”
刘强往椅背上一靠,一摆手,道:“这样,我那侄子刚从学校毕业,本来想让他跟着朱校长学习,但想来做管理还是欠缺经验,让他当个老师总行吧?”
你以为老师说当就能当的?
朱守缘摇了摇头,无奈地道:“这个,赵阳定的,当老师至少得有三年以上经验!”
刘强马上不耐烦地道:“小学的老师,还要什么j8经验啊!”
朱守缘眉头一皱,但还是笑道:“这个,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要不这样,等小学要是招人的时候,我马上通知你,你让你侄子来试试!”
刘强抽出一支烟点上,吐着烟气道:“我干教育工作二十多年了,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朱校长,你就给个准话吧,这忙,你是能帮还是不能帮?”
说完,他冷着脸,透过烟气看向朱守缘的眼睛。
朱守缘收起笑容,将材料往桌上一放,掏出手机,道:“我现在给赵阳打电话帮刘主任问问吧!”
刘强脸上表情一僵,眼神一阵闪烁,想要给朱守缘再施点压,却是连句狠话都不敢讲,最后只是阴阳怪气地道:“朱校长的原则性很强很好!”
朱守缘也不说话,只是找到一个号拨了出去,葫芦丝演奏的《月光下的凤尾竹》的铃声就在办公室里响了起来。
刘强脸上的表情终于变成了慌乱,身体下意识地坐起却是忘了拿着的烟,正杵在另一只胳膊上,火星子又掉到腿上,直接把裤子烧了一个洞!他手忙脚乱地将烟头直接扔在了地上,却顾不得胳膊上火辣辣的疼,而是又急又怒地道:“停下,快停下!”
朱守缘挂掉电话,有些“疑惑”地看向刘强。
刘强见朱守缘把电话挂了才松了一口气借着用脚踩死烟头的功夫调整了情绪,又热情地笑道:“你啊你,我说你什么好?咱们谈教育的事,你还麻烦赵阳干什么?”
朱守缘淡淡地笑道:“我只是想帮刘主任一把!”
刘强脸上肌肉一抖,心道,你是帮我还是害我?
现在他也不想从朱守缘这里要什么好处了,只想把他打发走,于是就笑道:“算了臭小子刚毕业,让他们在外闯闯,长点见识再说吧……孙镇长一会儿可能要去县里开会朱校长……”
朱守缘“闻弦歌知雅意”地道:“哦,那我不打扰刘主任办公了!”
刘强笑着站了起来,道:“有空咱们好好聊聊,以后都是一个系统里,也有共同语言!”
说着话,他把朱守缘就送出了办公室,听到朱守缘的电话响,他又在门口站住。
朱守缘拿出手机,接通后笑道“哦,没事儿,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教育办这边已经通过了,我这就去找孙镇长签字去……”
听到这里,刘强才放下心来,目送着朱守缘上了楼,他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朱守缘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叶乾”的名字,又说了一句话就挂掉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机关里,有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龙窝村小学马上就要开建,而镇上也已经放行,于是,从孙正义屋皇出来后,朱守缘一共“偶遇”了五个人,出了政府大院,还很巧合被两个人给“碰到了”。
他们的话题十分“雷同”基本上是家里都有亲戚或者朋友,本事呢很大,但还没有合适的地方,要不介绍给你朱校长?
当然,孙正义同样也想在这方面“帮”他。
只是,都被朱守缘“不知好歹”地给捂了回去。
等朱守缘回到了村里,一下午他的电话都没怎么消停过,都怕错过了这个“机会”。直到有一个什么的秘书的电话被赵阳接了后,才算歇了一会儿,不过,他的手机的电却已经快用光了。
给朱守缘打电话的大多都是“小鱼小虾”也有和赵阳稍熟或者见过面的,被朱守缘拒绝后,给他打了过来。
赵阳拒绝起来更没有压力,一般都是直接说“不可以”对方就不会纠缠了。
吃晚饭的时候还有人打,却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宋彬。
晨曦从孙振香手里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后,直接放到了赵阳的耳畔,被晨梅笑话“就知道讨好你爸爸!”赵阳却高兴地将放到了腿上,接通了电话,结果还是这事:“赵阳,你嫂子现在还没工作,听说你那学校马上就可以建了,能不能帮她安排个活?”
今天已经跑完乡里的审批了,这种事,一般直管部门过了,上级多是走走过场,尤其昨天刚和张德洋打过那个电话,县里要是卡审批的话,那就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了。所以,审批的事基本上是没问题了,而且,现在正在修运料车进出的路,其实已经算是开建了。
但是,一般在县里上班的人很少愿意到下面的乡镇,于是赵阳就先问了一句:“嫂子愿意到小山村里上班?”
宋彬哈哈笑道:“有什么不愿意的?反正公路这么方便,你们那环境还那么好!”
赵阳想了想,道:“我记得你媳妇不是在管户口吗?”
宋彬的笑声一下子卡住了,不由大是尴尬。又见赵阳说完后就不再谗话,忙又哈哈一笑,道:“嗨,是这么回事,是我媳妇她娘家的一个妹妹……―……赵阳,你可别怪我啊,我就是觉得咱们不是熟吗,你要是觉得不方便,那就算了!”
赵阳道:“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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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 臀部走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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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阳挂了电话,赵丙星喝了一口酒,端着杯子道:“你这样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晨梅也道:“谁没有个亲戚,你说话也得注意点啊!”
孙振香将赵阳的手机放到沙发上,叹气道:“你说办这个学校,你又落不了什么好处,得罪这么多人,值不值啊?”
赵阳也不想这样,只是,财帛动人心,如果不把这些乱伸的“爪子”剁掉,龙窝村小学的将来就别想肃静了!
况且,在对方眼里,或许认为是得罪他了呢――惹不起的才叫得罪,在对方看来,赵阳更是“惹不起”的一方。././
果真,没多久,就有包括宋彬在内的打来电话或者发来了短信……
吃过晚饭到睡觉之前,是一天之内最为悠闲的时光,朱守缘一帮子又来到果园乘凉聊天了。
而忙活了一天,吃过晚饭后,在凉习习的晚风中,稍事休息的大脑又都恢复了灵活,关于这两天最关注的校徽、校服,又都有了灵感。
赵阳跷着腿躺在凉席上听他们谈论着,左胳肢窝里是小板栗,右胳肢窝里是晨曦。
看着当空的下弦月和与之交相辉映的繁星,赵阳忽然想到明天是夏至,就看了马秀秀一眼,问道:“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打小针?”
小针是当地的叫法,就是针管注射,为的是和挂吊瓶区分开来。
马秀秀点头道:“是啊,小时候经常生病,可没少打针。”
关于小时候打针的事情,每个人竟然都还记得很清楚。
而说起打针,小孩子没有一个不害怕的。
赵阳就记得,一听说打针,他就怕得不行。因为家里是只有他一个孩子,赵丙星两口子也宠,就先哄。一般光说话是没用的。那时他们就会给他一块面包抱着,或者煮个鸡蛋拿着,一般祭出这两样“法宝”,他对打针的恐惧就会小一点。
但是呢。打针一般不是一次就能好的,第二次的话,“法宝”的作用就会大减,那时,村民们就会看到,一个小孩子抱着鸡蛋哭得稀里哗啦的,有时还会挣扎。抱都不好抱,放到地上就会坐在地上耍赖……
想到这些,赵阳就会愈发感到赵丙星和孙振香对他的爱,是没办法还清的!
当然,他刚才问马秀秀这个问题,是因为他刚才无意中发现,马秀秀臀部的经脉淤滞得厉害。
因为部位比较敏感,马秀秀问他怎么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赵阳就没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明天上午过来一趟,我给你疏通一下经脉吧!”
马秀秀啊了一声。伊江月三个人都有些羡慕地看了她一眼:除了每个人都发的甘草片,她可是赵阳第一个亲手治疗的人啊!
马秀秀自然是激动不已,回到大队院专门问刘娟赵阳治病的时候,要注意什么问题。
到了第二天,吃过早饭,一起练习完抗癌操后,马秀秀就拉着刘娟向果园赶去。
其他的人也想去,但又都不好意思:赵阳为马秀秀疏通经脉所采用的方法是臀部走罐。
不说两个大老爷们,伊江月也不好意思跟去。
刘娟是要跟去的,一个是有个熟悉的人陪着。会让马秀秀不会太紧张,另外,也算是少些避讳。
因为今天是周天,朱守缘也没办法去县里走审批程序,又看到伊江月三人心不在焉的模样,想来研究校徽什么的也没办法尽心。就笑道:“今天正好是周末,咱们去爬山吧,就当放假了。嗯,也不用去太远的地方,就去赵阳家后面看瀑布去吧!”
这样一说,伊江月三人就都同意下来。
所以,马秀秀和刘娟看到他们四人也随后跟过来,还感到有些奇怪。
刘娟看到朱守缘打的手势,就拉了一把有些难为情地马秀秀,道:“不用管他们,他们是去看瀑布。”
马秀秀这才感到自在一些。
病人都有这种心态,当面对异性的医生时,也就是一开始感到有些害羞什么的,很快就会坦然起来,但这时,要是有个同性在旁边,却会感到不自在。
所以,在刘娟和晨梅帮着马秀秀将裙摆掀上去,脱掉了内裤,在她的臀部抹上了用薄荷脑、红花、连翘等药材配制的刮痧油后,她却看着两人,哀求地道:“娟姐,梅梅,你们出去好不好?”
晨梅看了正背对着她们为玻璃罐消毒的赵阳一眼,无所谓地道:“行,有什么需要,你就叫我们!”
刘娟则道:“你倒是放心赵阳啊!”
马秀秀趴在床上,拉着两人的手,有些撒娇地道:“娟姐,梅梅,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
刘娟微笑道:“多大的事儿啊,看你难为成那样,不就是害臊吗?”
马秀秀红着脸点了点头。
晨梅抿嘴一笑,道:“理解!”
刘娟和晨梅往卧室外走去,临走还恶作剧地在马秀秀丰满的臀部拍了一巴掌,引得她惊叫了一声:“娟姐,你……太坏了!”
看到两人走出卧室,赵阳也感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见他用镊子夹着燃着的酒精棉球在玻璃罐里仔细地烧了一圈,马秀秀马上屏息等待着“臀部走罐”――听说很疼的!
趴在一张特制的单人床上,看到赵阳向她身后走去,马秀秀就忍不住并紧了双腿,咬着唇,感到心脏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然后,她听到赵阳声音像是昨天洗澡声包围着她的温暖的水一样地说了一声:“放松!”
她莫名地感到心中一松,身体放松一些,但还是有些紧张,并且想要放松,身体却不能及时地做出反应。
就在她有些着急的时候,就感到赵阳的手在她腰上轻轻揉了两下,马秀秀就感到自己的双腿像是从空中“落”了下去一般,瞬间达到了最放松的姿态。
但是,她还是能闻到了酒精燃烧的气味,也清晰地感受到赵阳的手在她臀部轻轻按了一下,然后,一个带着热气的罐子扣到了她的臀部――她感到那里的皮肤猛然间一紧,还未散去的热气尚有些烫人!
赵阳看到玻璃罐里吸起的“小馒头”不再变大,就晃了晃罐子,试了试吸得牢不牢,然后握着罐体顺着胆经的方向顺势一推――
晨梅和刘娟出了卧室后,就站在门口处聊着天,刚没说几句话,就听到卧室里马秀秀啊的叫了一声!
晨梅歪头向里看了看,关着的门,自然看不到什么。
刘娟稍一愣,扑哧笑了一声,道:“秀秀这一嗓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赵阳把她怎么着了呢……你是不是想歪了?”
晨梅理了理被风吹得散出来的几根秀发,笑道:“哪有!”
刘娟凑到晨梅身边,用胳膊碰了碰她的腰,笑道:“哎,你想想,屋里秀秀的模样……是不是,女人第一次被那啥的时候,也是这样叫的!”
晨梅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正色道:“走罐不是拔罐,拔罐一般不疼,但走罐却是非常疼!”
今天要为马秀秀走罐,昨天晚上,赵阳就给晨梅讲了讲拔罐的作用及副作用:好处自不用说,强力地活血化淤,促进循环,不好的地方同样是会散气,另外,走罐的时候还会非常地疼,尤其是臀部走罐,是最疼的部位!
其实想想也知道,所有的家长进行体罚的时候,“行刑”的工具五花八门,但选择的部位一般都是屁股。原因是这个部位肉厚却并不皮薄,既打不坏,又打得疼。
晨梅说完后,心里反而没有什么了,就笑道:“这个花的时间不短,咱们还是坐着等吧!”
刘娟看到晨梅想开了,就笑着跟着走了过去,但是,想到刚才的话,她自己的心里却像是被羽毛划过一般――
其实,这是她的身体进一步恢复的一个表现。
人的气血只有充足了,才会支持所有的生命活动,而不足的时候,就会有一些次要的生命活动被人体智能地停止。
比如,当气血不足的时候,人们的精力就会不足,想睡觉,这是身体发出的让思维活动停止的信号,以降低身体气血的消耗。
还有一些常见的,就是女人的“好朋友”来得少,或者不来,如果没有其他的病症,也都是气血不足造成的。
同理,医书上讲的女人四十九后,“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也就是更年期,同样可以也能看出来是气血供应不足造成的。
卧室里,马秀秀叫了一声后,马上又捂住了嘴,她昨天已经知道了走罐会很痛,但没想到会痛成这个样子,简单像是扒皮一样啊!
赵阳一边推着拔罐,一边注视着她的经脉气血运行的变化,也就注意到,随着他将拔罐推动,唯一一条从臀部穿过的经脉,足少阳胆经像是一条被唤醒的红蛇,突然间跳动了一下,又像是流速极慢、几乎要停止的河水,突然间被大地地震颤而晃动了一下!
然后听到她的叫声,就停了一下,道:“很疼是吧?”
马秀秀几乎是含着眼泪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后面是不是就好一点?”
赵阳不想骗她,就一扶她的背,道:“转过脸去,身体放松!”说完,用手握着拔罐,像是挥毫泼墨的大师一样顺势又并列着拉回了一竖!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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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 臀部走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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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马秀秀又痛得叫了出来,赵阳就停下了手,将盛放着的十个三寸小白瓷瓶的纸盒放到了她手能够到的地方,道:“要是疼的话,就拿一瓶这个水喝。././”
赵阳这样说,马秀秀想当然地认为这个药水有镇痛的作用,二话不说,拿过一瓶,取下木塞,就倒进了嘴里――
因为放在了窗台边上,被太阳晒了这么长时间,药水已经变得像是温水一样,却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香味,也不难喝。
不过,这小瓷瓶里的水是《一气固元水》,因为走罐会消耗大量气血而用来增补元气的,哪里有镇痛的作用?赵阳这样说,是想给她点心理暗示,能够起到点心理作用罢了。
当然,这次的泡水的《一气固元丹》,因为使用了那棵百年老参的十多根须子,炼成了两炉《一气固元丹》,每炉都是二十七颗丹药,药效的提升基本上都接近四成左右,药渣残留并没有减少多少,还在五成以上。
另外,这一炉有丹药并没有产生一颗药效更高的,基本上很平均。
这就让赵阳认识到,首先是高质量的药材对丹药的药效的提升很重要;其次,所炼成的丹药越“标准”,越不容易产生出明显高出一筹的“另类”――往常每炉丹药往往会有一颗的药效明显要高出很多,好像是它吸取了炼废了的丹药的药气似的。
这种程度的心理作用其实是很脆弱的,赵阳如果不继续走罐,马秀秀感到确实不是那么疼了,但赵阳一动,她就疼得又吸了一口凉气――
于是,她伸手取来一瓶《一气固元水》,抬头又喝了进去!
赵阳也没办法,他走罐的手法已经尽可能的轻柔了,但是也知道走罐确实也很痛。
不过。这也和马秀秀的个人情况有关:独生女,父母从小宠到大,家庭条件还很好,除了得癌症这次。基本上没受过什么挫折。
毕竟是成人了,马秀秀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就尽量忍着不发出声来――只是太痛了,慢慢地还是呻吟出来。
在外面,听到马秀秀又叫了一声,刘娟就好笑地道:“真是的,到底能有多痛?怎么和杀猪的一样!”
晨梅喝了一口茶。微笑道:“听说秀秀的家庭条件不错。”
刘娟点了点头,道:“是啊,你看她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细皮嫩肉的,说话办事也像小孩子似的,一看就知道是娇生惯养大的!”
晨梅听到这个话题,有些触动地道:“赵阳现在也是,宠小曦都宠得没边了。也不知道将来会养成什么样!”
刘娟抿嘴笑道:“他疼孩子还不好啊?”
晨梅欲言又止地道:“也不是,就怕他宠得太厉害了,到大了管不了……你知道。女孩子嘛,总得管得严一点才好……”
两人刚说了两句话,就又听到卧室里传出马秀秀的呻吟声――
对于女人的呻吟声,像是那种长长的吸气再吐出半口气的声音和急促的喘息声,很难分辨是痛苦还是愉悦的。
虽然知道卧室里是赵阳在给马秀秀走罐,但眼睛看不到,听到这种声音,又都是过来人,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有那么一刻的沉默,晨梅反应过来。刚想说让刘娟喝水,发现她面前的茶水动也没动,马上想到她现在对饮食上要求是很严的,一般凉性和热性的食物都不怎么吃,就一笑,道:“我忘了。你不能喝茶的。”
刘娟眉头蹙了一下,叹气道:“是啊,现在好吃的东西都不怎么让吃,我家那口子说我以前胡吃海塞的,现在就要还债了!”
晨梅一笑,想到赵阳说起过的一件事,道:“是啊,什么事都要讲究个度。听赵阳说,临村有个青年,年青的时候,你也知道,年青人都这样,对那个事要求有些多。不过,他的欲/望也太旺盛了,说是一个月平均每天都要八次以上……”
刘娟皱眉道:“他媳妇也能受得了……他也太频繁了吧?现在呢?”
晨梅拿抹布将桌上的水迹擦掉,道:“他那时十八,今年二十五,好像还不到,一年好像一次都难……关键是,他现在的身体有很多毛病,腰酸背痛,天气稍一变化,就会感冒什么的。托人让我家赵阳给他治,据赵阳说好像在之方面是没治了……”
刘娟啧啧叹了两声,忽然又噗嗤一笑,道:“哎,这是不是就是‘少年不知精/子贵,到老望b空叹息’呢?”
晨梅抿嘴笑着没说话,但一停下来,就听到那种呻吟声,两人坐在这里,也有些不自在,她就忙问道:“大热天的,你要喝点什么?”
刘娟道:“水。我现在只能喝水,唉!”
晨梅想了一下,站起身道:“等着,给你点好喝的!”
说着,她就向冰箱走去,打开,取出一瓶用普通的罐头瓶装的琥珀色的膏状物,一边用小勺子盛了一勺放进杯子里,一边道:“这个是金髓煎,用料很简单,就是用枸杞子和粮食酒――最好是高粱酒,很好的,滋阴补肾什么的,对大人小孩都有好处,我们现在一家都吃这个。你回去自己也能做。不过,就是做法有些费功夫,要先用酒泡半个月以上,然后捣碎,再用布绞出汁液,再放到锅上熬,先大火再小火,熬成膏状就算成了。吃的时候,像你家老朱,可以用温酒服用,你和小板栗用温水就行。”
说着话,一杯槐花蜜颜色的金髓煎就放到了刘娟的面前。她端起来喝了一口,有些淡淡的甜味,喝下后,口齿间津液涌出,却没有那种吃甜东西后的酸粘的感觉。
晨梅道:“这个每天早晚喝一次,要长时间喝才有效果,你家现在没有冰箱,做完后可以拿到这里给你放着。”
刘娟点了点头,道:“感觉是挺好的……现在眼睛就有些舒服的感觉,你嫁给赵阳。真是嫁着了!”
晨梅笑而不语,想到赵阳当时说的“命中注定”的话,就有种浑身都像是泡在甜蜜之中的感觉。
两人说说停停的,卧室里的传出的呻/吟声却是没有间断过……
刘娟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笑道:“我有一次和老朱聊天,他说上高中的时候,好多男生其实想的是考医学院,以后想当医生。”
晨梅哦了一声,问道:“为什么?”
刘娟没好气地道:“据他说,当了医生就能方便的看女人了!”
晨梅含着着水皱眉嗯了一声,然后道:“真是精虫上脑的想法!”
很多东西。对于外行人来说,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猜想式幻想,但其中的难处,却是只有身在其中才会知道。
医生,按某些人的想法,还是当妇产科的医生,其实是很苦逼的,尤其是妇科男医。
两性之间的吸引力。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神秘,而揭开了那层布,见多了。也就不会再有神秘可言,而没有了好奇,自己的夫妻生活也会受到影响。
尤其是,好好的,很少有人愿意去医院做检查的,平时所见到,又怎么会是温脂软玉,粉红木耳?其中绝大多数倒是变色、变形、异味、异物、流血流脓……
实际上,妇科男医ed的比例是最高的!
……
对中医来说,通过望闻问切诊病――中医的“望”。望的是面部五官、舌质舌胎,“闻”,是听的意思,听声音的高、低、轻、重、缓、急等等,大家不要想歪了――却是很少出现西医的这种情形。
对赵阳来说,能够直观地看到对方的气血运行状况。看病则不更需要。像今天的情形,却是治病的需要,也是非常少见的。
而且,赵阳在使用针灸、拔罐的时候,注意力大多都是放在对方的经脉和气血运行上,对外在的注意力反而是很少的。
生活中的很多事,其实越是简单,要做好却是越不容易,比如京韵大鼓,只有一只大鼓伴奏,唱好很难,再比如玉子,就是两片玉,打好也不容易,三弦也是。
同样,中医里面的针灸和拔罐,一针,一只罐子,要达到治病的目的,在不同人的手里,也有高下之分。
就说走罐,并不是知道部位,抹上油推动罐子移动就行,这只是最简单粗笨的方法。
事实上,它讲究力度和方向,力度大了,不仅会伤外皮,同样会加大散气的力度,而小了,却又不出效果,或没能达到目的,而方向不对,也是会让病人的身体“损失”加大;
再进一步则还要注意走罐时,与经脉的运行速度相和,这样做才能更有效地带动经脉气血的运行。
当然,如果能做到如臂使指那样,通过走罐让气血运行活跃起来,加强走罐的效果,自然是更好的。
而从这些方面,也就能看出受华夏文化滋养的中医和脱胎于西方机械文明的西医的差别:前者注重以人为本,后者则讲究精确简单,比如西医常用的方法,找到静脉就下针,遇到多余的或者不和谐的部位就切掉!
现在,赵阳呼吸变得格外悠长平稳,心神也处于一种古井不波的状态,于是也就能更全面地观察着马秀秀腰以下的经脉运行情况,及时调整调整着力度,尽量让走罐的速度和力度与经脉运行的频率相和,就像草原上的牧马人甩动鞭子一样,让拔罐带动腿上六条经脉活跃起来――虽然只有胆经经过臀部,但是,人体的经脉其实是相互影响、相互联系的,带一发而动全身,实际上是可以的。
当然,病人反应自然也在赵阳注意范围之内。
当来回走了三四十趟后,赵阳就发现,马秀秀的臀部只是皮肤变得通红,却是没有刮出痧来,这也就进一步确认了他要选择这个方法的正确性――走罐其实是刮痧和拔罐的结合体,也是刮痧的加强版。
现在还没有出痧的表现,说明她臀部及腿上经脉的淤堵很深很重!
于是,赵阳没有丝毫地停顿,继续“走”了下去!
如果在外人,甚至是马秀秀自己来看的话,都会发现,赵阳走罐的时候,拔罐在他手里,像是在冰面上滑行一般,顺手而为,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阻力一般。
但是,反应在她自己身上,却是痛得极其厉害,就像在皮肤上划了无数口子,又在上面撒上辣椒水一般!
所以,当赵阳停下手后,马秀秀浑身像是水洗过一样,床头下面也被汗水湿了一大块!
同时,那十瓶的《一气固元水》也已经全部喝完。
也因此,当赵阳停下手后,马秀秀除了感觉腰部右下半边疼得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外,身体并没有大量类似于“受刑”后出汗后的虚脱委顿,反而头脑清醒,呼吸有力。
她转过头来,看着赵阳,抽着鼻子道:“赵阳,走过这一遭,以后生孩子我也不怕了――生孩子也不过这么疼吧?”
有专家专门进行过研究,将人类的痛感分成了十四级,最轻的是被蚊子咬一口,最高等级的就是女人的生孩子――顺产,这也说明了母亲的伟大。
当然,并不是只有女人生产时的痛感达到最高级,男人也可以――当他的大腿之间的那两颗球被用力地撞击到的时候!
赵阳笑了笑,拿了一块毛巾递给她,让她擦擦脸上的汗。
马秀秀摆了摆手,道:“不用擦了,全都湿透了!”然后又看着正在用酒精棉球给拔罐消毒的赵阳,用可怜巴巴的语气道:“赵阳,这就算完事了吧?”
赵阳仔细消完毒,又夹起一个棉球点燃伸进了拔罐里,然后安慰地道:“还有一半。”
马秀秀双手抱头,叫道:“天呐,还是双胞胎!”
从没有这一刻,她希望自己的屁股只长一半的!
当然,很快她就将这个想法抛在了脑后,因为她想着,要是长成那样,该多难看啊,以后还怎么见赵阳啊……
女人的思维,有的时候是很奇怪的。
这个想法也很快就被她抛在了脑后,因为她发现赵阳的手又试了试她臀部肌肉是不是紧张,接着,喷着热气的拔罐又扣在了臀部的左半边那一块儿!
……
臀部走罐结束后,马秀秀无比幸福地道:“真好,原来幸福这么简单啊!”
而此时,她的两瓣屁股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痧!
不知道那些以为当医生就能看女人的人,见到这样“狰狞”的情形,还会不会有那种想法?
赵阳知道女人都是爱美的,就亲自帮她穿上了内裤。
马秀秀很自然地接受了,没有任何的难为情,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低声道:“赵阳,我那里,嗯,颜色比较深,不过,我还是处女!”
赵阳为她拉下裙摆,随意地道:“我知道……”
说完他就后悔了!
马秀秀果真脸上红了一下,看也不敢看他,心里想着,他怎么知道的?走罐的时候还是穿的时候?可是,那东西是在里面的啊!
他……
赵阳能告诉她,即使穿上棉衣,他也能分辨出对方是不是处女吗?
他不想让她乱想,就打开门,让晨梅和刘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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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五 医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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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刘娟和马秀秀,晨梅白了赵阳‘眼’有些酸酸地道:“你都没为我穿过内裤呢!”
赵阳大手在她的臀部摸了一下,挑了挑眉毛,笑道:“我习惯于给你脱……―……”
其实,马秀秀那一身衣服几乎湿透了,也没法穿着走,就在晨梅和刘娟的帮助下,换了另外一条裙子才走的,所以,赵阳知道晨梅肯定明白他帮马秀秀穿上内裤的原因。
果然,晨梅只是啐了他一口,警告他孙振香马上就会带着晨曦回来了,让他不要胡来,却又被赵阳抱进屋里,好好亲热了一会儿――现在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晨曦又很粘人,也就是凑空子亲热一下了。
其实,对于情人或者夫妻来说,一些小小不然的问题,完全可以通过一次“打一炮”来解决的。不过,晨梅现在怀孕才两个多月,当然不行,亲亲小嘴却还是可以的……
说起来也怪,刚才走罐的时候,火辣辣的疼,但在赵阳家里休息了一会儿,这时在刘娟的搀扶下走路,虽然疼,但疼的程度直接下降七八个等级,除了那两瓣屁股木木的,感觉像是没有穿衣服外,倒也不是多疼,也就是和皮肤擦伤的样子相差仿佛。
而且,如果忽视掉这种疼痛―一有前面地狱般的痛相对照,现在还真没多大的感觉一―反而觉得两条腿说不出的轻松,就像是春天到来,脱掉穿了一冬的棉裤外加洗了一个透彻的热水澡似的!
她欣喜地跟刘娟描述现在的感受,又问道:“娟姐,赵阳有没有给你走过罐儿?”
刘娟看着马秀秀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样,提醒她小心看路,然后笑道:“咱俩情况不一样。
当时赵阳要给我走罐的话,估计你就见不到我了!”
马秀秀体会着脚踩在沙土地上的传来的细微络脚的感觉一―这是从前没有过的体验,然后笑道:“嗯,赵阳刚才也说了,走罐散气太厉害了。不过娟姐,等你身体再好好,也让赵阳给你走一次罐吧,哎现在的感觉,别提有多轻快了!”
刘娟用手擦了把脸上的汗,道:“这个呀,得听赵阳的,合适的话,不用我们说,他自然就会告诉我们了!”
说完,她用胳膊碰了碰马秀秀的腰戏谑着问道:“你看你现在的模样怎么和少女那啥过一样?你跟姐说说赵阳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马秀秀抱着刘娟的胳膊停下,跺着脚不依地道:“娟姐,你说什么呢!”
刘娟呵呵一笑,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走吧,这大热的天,我们也别站在这里晒了!”
马秀秀低头看到粉白的裙子上沾染了腿上流出的汗水,心中又是一阵高兴,忙点头答应下来。走了几步她拉了拉刘娟的胳膊,小声地问道:“娟姐,这哪里有厕所?”
刘娟笑道:“在村外,哪里会有厕所,要不,我们再回赵阳家里去?”
马秀秀回头看了看好几百米外的那处院子,忽然有种怕见回去的感觉,就摇了摇头,道:“算了吧,我们回家吧!”
虽然只在龙窝林住了两晚上,但却是她独自第一次住在外面,感到格外的自由,身边又都是有共同经历的人,所以,她很快就融入到了这里。
刘娟却摇了摇头,道:“憋尿不好,你就在路下面解决吧!”
马秀秀蹙起眉头,为难地道:“那怎么行?我也不是太急,咱们还是回去吧!”
刘娟却推着她往路下面走去,道:“嘿,在农村你讲究那么多干什么?自己的身体重要……―……你看,就在那里,右边是石头挡着,左边是稻草棵,我再给你看着,再说旁边也没人,你怕什么?”
马秀秀确实感到小腹发胀,就半推半就地走到那块半人高的大石头后面,又不放心对刘娟道:“娟姐,你帮我看着点人啊!”想了一下,又道:“不许使坏!”
两人以前在网上聊过、视频过,现在又见到了真人,自然知道她喜欢捉弄人,所以先打好:“预防针”。
刘娟扶着马秀秀蹲下,道:“好了,放心吧,你娟姐也不是没轻没重的人,平时开玩笑就是图一乐,那也得分场合不是?”
马秀秀当然也知道刘娟的热心肠,就放下心来,然后对站在身后的她道:“娟姐,你转过脸去!”
即使是同性,尤其是女人,这种事也要回避,刘娟就转过身去,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一阵水流之声,接着闻到很重的味道……―……
和赵阳接触久了,刘娟自然知道,这是经脉畅通、肾脏功能发挥正常作用的结果。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好听,但人的二便,大便讲究成形、无臭味,小便却不能无味,还应该带有正常的尿黄色,清而无味反而是肾虚的表现――
但她却故意用手在鼻下扇了扇了,道:“哎呀,怎么这么大的味啊!”
马秀秀自然也发现了异常――石头根底的那些水的颜色都变了,虽然人们对自己的味道会少点感觉,却也闻到了。此时一听刘娟说,顿时羞得不行,叫道:“娟姐,你……”
刘娟呵呵一笑,赶紧扶起她来,道:好了,秀妹子,姐给你开琉笑的―你这个呀,是好事。”
说着,她就给马秀秀解释了一遍其中的道理。
马秀秀这才转嗔为喜,扶着刘娟的手高兴地往大队院走去。
正在龙窝潭旁边观赏瀑布后,在旁边山坡上采摘托盘、野枣吃的几个人,也发现了刘娟两人走出了果园,叶乾就摘下眼镜,擦了擦头上的汗,道:“我们也回去吧,快中午了,太热了!
本来就不是为了爬山来的,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也就跟着下了山。
果园里,和晨梅好好亲热了一番后,赵阳就心情愉悦地出来捣鼓起药材来了。
听天气预报,加上他自己身上感到的潮气,想来最近又会开始下大雨了到时候湿气、暑气一起来,他要做上此防备:做一批生脉饮。
生脉饮由人参、麦冬和五味子三味主药组成,看似简单,但人参性甘平益气复脉,生津振元,主补;麦冬甘寒,益胃生津,清心除烦,为辅;五味子酸温,敛肺益气,生津止渴固表止汗宁心安神为收敛药,却是一补一清一敛,配制合理,是夏季养阴生津,防暑祛湿的佳品。
赵阳正在按照药力抓药,就听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世上只有妈妈好》一现在家里能发声的设备,这首歌是“主旋律。
屋里晨梅正在收拾豆角听到铃声,拿起来看是商年礼打来的,就给赵阳说了一声又问道:“接不接?
赵阳吹了吹参片上的尘土,然后咂了一下嘴,道:“不接!
晨梅拿着手机走出来,道:“要不接吧,应该又是他媳妇有什么事了!
赵阳没好气地道:“是他媳妇,又不是我媳妇,不接!不怪赵阳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商年礼作法太让他上火了:每次的嘱咐,过几天就忘到了脑后,几乎天天出问题,打个电话就让他跑一趟,实在是太不拿自己当外人!
而这也不符合赵阳治病的原则:治病的过程,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实际上都是纠偏,重要的还是要靠自己的生潜习惯要“正!
所以,前天商年礼的老婆因为上平房,从二层梯子也就是半米高的地方跌了下来后,赵阳去给她安胎气后,就很严正地告诫他,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结果可好,现在又打来电话了!
晨梅叹了口气,有此不忍地道:“就是可怜他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了!
赵阳将三种药材放进一个纸包里,感受到里面的药力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就包上纸包,然后声音平稳地道:“这是命!
“命这个字眼,听起来很神秘,捉摸不定,但是,当结果出来后,尽管想到某个点、某件事的时候,会后悔不已地说要是当时如何如何,现在又怎么样,但每一个偶然背后,都有必然的因素,而结果却不可改变,这就是“命!
晨梅咬牙道:“玉苹跟了他,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赵阳,要不你再去一次吧!
赵阳叹了一口气,将包好的药包放进旁边的筐子里,然后走到晨梅身边,握着她的手道:“没用的,如果自己都不爱惜,靠别人帮是不行的,毕竟这才两个月,就出了这么多的状况,按照她的身体情况和以前怀孕的经历,到了三、四个月就很麻烦,到了五六个月的时候呢口两人正说着话,家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一想怀胎最少也得七八个月,晨梅也有此犯愁,就又问道:“那对玉苹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口赵阳扶着晨梅往屋里走去,缓缓地道:“影响肯定是有的,但以后调养要相对简单一此,只是,估计就不能再怀上孕了!
晨梅身体一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后咬牙道:“自己都不爱惜自已的老婆,真是……气死了!
过了一会儿,孙振香提着一袋子菜,领着晨曦进了家,然后对赵阳道:“丙礼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急着找你,你怎么不接他的电话口赵阳没说话,晨梅却接道:“妈,不管他了,哪次都是一个电话,不管什么时候,就把赵阳叫去,我们欠着他们家的了。孙振香将菜放到香台子上,将晨曦的小huā帽取下,用手帕沾了沾水给她擦了擦脸和脖子,笑道:“先回屋吧,奶奶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晨曦马上像只轻盈了蝴蝶跑到了赵阳的身边,从兜里拿出孙振香给她买的huā扣子给他看。
孙振香一边洗手一边看着她们爷俩粘在一起,忍不住嘴角含笑,嘴上则说道:“年礼这个人确实不怎么样,一喝酒就打玉苹!
这下晨梅对他自然更元好感,就一边和孙振香做着饭,一边骂起商年礼来。
而此时,商年礼也急火为地向果园走来。!~!
第七二六 医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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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院子,商年礼就吼道:“赵阳,赵阳!你在家吗?”
等透过帘子看到赵阳正将晨曦抱在膝上说话,顿时眼睛一瞪,咂着嘴,叫道:“哎哎,赵阳,你在家怎么不接我电话?”
说着话,他走到了院子中间,向屋里招手道:“赵阳,哎,赵阳,我叫你呢?快点,你嫂子肚子又疼了起来,你快跟我去看看!”
赵阳没理他,晨梅和孙振香也自顾自地说话择菜。
商年礼跺脚道:“赵阳,怎么回事啊你?没听到我说话吗?快点啊,你嫂子肚子疼,你快点去看看啊!”
见赵阳还是没有说话,他忍着没带出骂街的话,就大步往屋里跑去。
拨开门帘子进了屋,他不满地吸着气刚要说话,就见赵阳很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忍不住就压了压,但还是难掩焦急与不满地道:“赵阳,你嫂子肚子疼,你快去看看啊!”
赵阳将晨曦放下来,道:“乖,你去找你妈妈和奶奶玩去吧!”
晨曦就一伸小脑袋在赵阳脸上亲了一下,整了整自己的嫩黄色的小裙子,轻快地出了门,又蹦蹦跳跳地跑进厨房,拉着晨梅的裙子叫道:“妈妈,妈妈,我刚才学了一首新歌,我唱给你听――‘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
晨梅皱了皱鼻子,但看到晨曦期待的眼光,还是夸奖道:“曦曦唱得真好听!”说着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向孙振香道:“妈,看商年礼那个样,他俩可别打起来啊!”
孙振香捏了一个桂圆肉塞进晨曦的小嘴里,然后没好气地道:“打起来?他又打不过赵阳,怕什么?真是,赵阳白给他看病,还看出毛病来了――你让他去医院里试试。交钱的也没这样的吧!”
晨梅一想也觉得气人,道:“玉苹也挺漂亮的,怎么嫁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男人啊!”
孙振香翻了翻塑料筐的菜,也把里面的水往外甩甩,然后见怪不怪地道:“你以为都像你跟赵阳这么好啊?这就是命,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别人也管不了!”
两人在厨房里说着家长里短,堂屋里却很安静。
赵阳看了商年礼一眼。感觉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商年礼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忙脸上堆笑地道:“赵阳,你嫂子肚子又痛了,你快去看看吧,这个晚了怕出事啊!”
赵阳端着茶杯,看着里面像是仕女般一根根竖立的茶叶,问道:“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又肚子疼起来了?”
自从他媳妇怀孕。赵阳几乎天天去他的家里,商年礼对赵阳治病的“流程”已经非常熟悉了,闻言忙道:“昨天下午跟我下了一会儿地。也没多长时间,晚上回来就有些不舒服,吃完早饭后,就说肚子痛了起来!”
赵阳一阵无语,晨梅的身体几乎好过其他任何一个孕妇,但孙振香等人都让她在家里养胎,他倒好,媳妇身体差成这个样子,却被拉着去下地干活了!
这稻田里。底下是水,头上是太阳晒着,湿气暑气都占全了!对于正常人来说,能抵抗这种外界的环境,但商年礼媳妇这种情况。能受得了才怪呢!
而且,这还是赵阳一再嘱托,不要让他媳妇累着,现在这个阶段,必须要好好养胎。却总是出各种问题,让他真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商年礼见赵阳静静坐在那里看着茶杯里的茶,就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着急地道:“赵阳,还坐着干什么?快走啊!”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我不是说过,要让你媳妇少动,多休息,好好养胎吗?”
商年礼在头上抓挠了几下,陪笑道:“那什么,地里的活有些涌手,我自己有些忙不过来……再说,活也不重,往常都是我们一起干的!”
所谓“明医好病人”,不是说医术高就能把病人的病治好的,像商年礼这样的,赵阳真的懒得多说了,摆了摆手,淡淡地道:“你回去吧。上次我已经说过,好好养着,就不会出任何问题,你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另外,上次我同样说过,那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媳妇看病!”
商年礼心中一凛,忙道:“别啊,赵阳,我下次绝对不再让她干活,你再给她看看呗!”
赵阳摇了摇头,道:“我没记错的话,这种话你已经说过不下二十次了,现在你说什么我也不会信了!”
商年礼忙拍着胸膛道:“这次我说到做到,绝对不含糊!你就再帮你嫂子她看看吧!”
赵阳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你走吧!”
商年礼弯下身来,摆着两只手,陪笑道:“嘿,赵阳,咱哥俩,谁跟谁啊!这次怨我,你要是不满地话,你打我,我绝对没有二话!只要你保着你嫂子顺利生下这个娃――你说是男的,是吧?别说打我了,就是让我当牛作马,当孙子,我都没意见!”
赵阳不为所动地道:“这种话,我也听过不下五遍了!好了,别在这里纠缠了,有这功夫,你带你媳妇去医院里看看吧!”
商年礼忙又陪笑道:“咱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你赵阳的医术最高,至少好过医院的那些大夫十条街去,你说是吧?”
其实这种熟人的纠缠怪烦人的,赵阳皱眉道:“你走不走?”
商年礼嘿嘿一笑,赖皮地道:“你答应给玉苹看病我才走,咱们一起走!”
在农村,很多时候讲道理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赵阳就站起身来,板住商年礼的右肩,轻轻一转,就将他转了个个,然后再在他后背上一推,像是推弹簧一样,商年礼就被推出了屋门。
商年礼感到一股大力袭来。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得踉跄着冲到门外,他一急,回身抓住门框,急眼地叫道:“赵阳,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
赵阳瞪眼道:“是你自己出去,还是让我把你扔出去?”
商年礼喘了一口气,急忙叫道:“赵阳。你别啊,凭咱哥俩的关系,都是一个村的,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给治,是吧?”
赵阳冷着脸道:“你自己说说,这才两个月不到,我去给你媳妇治病几次?你这样的,神医也没辙!赶紧走,快点。别等我翻脸啊!”
商年礼死死板着门框,急得脸上都是汗水,哀求道:“赵阳。赵阳,你听我说,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说去医院,要能有用,我还赖在这儿吗?前几年,一连丢了四个,最长的也都撑不过五个月……我连什么时候打什么针都知道,但是没用啊!你这次再救你嫂子一次,我绝不会再犯错了!”
他说的话倒是有道理。西医治病确实很程式化,一般得过几次病,自己差不多也能当大夫了。
厨房里,晨梅听得就想帮着说说话,孙振香拉住她。摇头道:“梅梅,你不知道,你别管他!他从结婚后就嗜酒,玉苹的二胎就是因为这混账玩意儿喝完酒打她,才流的产。后面怀不上,还不是那次作下的根儿?你知道他光说戒酒说了多少次了吗?有一次玉苹都要跟他离婚,他也是赌咒发誓说要戒,现在不也没戒吗?”
晨梅叹了一口气,觉得赵阳说得对,这种人就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货色!
赵阳被商年礼缠得更加不耐烦,在他肩窝上一推,他就感觉手上没有了力气,就又把他推出了厦檐。
不等他站稳脚跟,赵阳接着上去又推了一把,这次直接把他推到了院中间。
商年礼大急,又跑过去抱住西屋的大门,怒吼道:“赵阳,你还有没有人心眼啊?你就这样见死不救?”
说完,看到赵阳嘴角动了动,又向他走过来,忙叫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我就撞死在你家里!”
赵阳差点气笑了,道:“你撞吧!”
商年礼咽了一口吐沫,眼睛一转,又冷笑道:“赵阳,你说你是什么人?那些外边的人,你都给治病,咱们一村的,你却这个样子,我要说出去,你就不怕村里人笑话?”
有些人,胡搅蛮缠的还会整出歪理来!赵阳淡淡地道:“好啊,你去说啊!”
说着话,上前揪住了他的衣服,一甩又把他甩出去五六步。
商年礼一看,离大门也就四五米的距离了,干脆往地上一躺,叫道:“你打死我吧!你要不给我媳妇看病我,我就不走了!”
晨梅和孙振香这下听不下去了,道:“年礼(黑礼),你别胡说,你赖在我们家里,赵阳才把你往外推的,什么时候打你了?”
商年礼扯着嗓子叫道:“我不管,赵阳要不给我媳妇看病,我就躺在这里,不行你们就打死我!”
孙振香气得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凤目含威地道:“讹上我们家了?赵阳为好给你们免费看病,怎么着,还看出仇人来了?”
商年礼闭上眼睛,干脆来个不说话。
晨梅也气得不行,赵阳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一字一顿地道:“好啊,你就躺在这里!不要再去烦我,否者我弄死你!”
商年礼似乎在赵阳的话里听出一丝冷意,竟然感到心里一冷,也就没有说话。再睁开眼,就见赵阳已经回到了屋里,而晨梅开始往屋里端菜,接着听到孙振香在厨房里喊道:“赵阳,给你爹打电话,下棋下得都不知道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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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那多灾多难的小腰啊,悲剧已经不能形容了,惨剧才可以――疼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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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七 医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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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多分钟,就见赵丙星大步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商年礼,奇怪地道:“你不是黑礼吗?怎么躺在这里?”
商年礼张了张嘴,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听得厨房里孙振香怒道:“你别管他,赖上咱们家赵阳了!”
赵丙星答应了一声,洗手洗脸,然后帮着把最后一道桂圆炖蛋端进了屋里。
桂圆补脑,有益智的作用,同时还能补心安神、养血壮阳,益脾开胃,润肤美容,只是属性偏热,不能多吃。
赵阳一家在屋里吃饭,前门和大大的后窗形成过堂风,不用开风扇都很凉快,但在外面,中午的大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晒得地面也一阵阵发烫。
商年礼躺在地上,热得受不了,嘴晨叽哩咕噜地骂了一阵子,斜眼看到没人注意到这里,就向旁边有些湿的地方动了动,那里比较凉快。
但是,天上的太阳可是躲不了,除非挪到墙根里,可是那样,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于是,他就嚷了起来,不外乎都是一个村里,怎么能这么狠心之类,其他的狠话,却是不敢说。
晨梅听到他叫嚷起来,就跟赵阳说:“你看这怎么办?要不你答应他这次吧!”
赵丙星抿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孙振香给晨梅和晨曦呼分了一只鸡蛋,又舀上了汤,然后看了一眼外面,道:“就怕都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赵阳笑眯眯地接过晨曦舀给他的一颗桂圆肉,晨梅自己碗里也有,但吃起来好像不如赵阳吃得香甜似的!
她就用手推了赵阳一把,道:“问你话呢,你说怎么办?”
赵阳先喂了晨曦一块腌的核桃仁,然后才说道:“不用管他,我们先吃饭,晒他一会儿再说。要不他不长记性!”
晨梅放下心来,道:“好。那玉苹怎么办?”
赵阳一边接过孙振香递过来的杂面馒头,一边道:“她现在肚子疼,不外乎中了暑气、受了湿气,又加上累着了,也不用吃药,一会儿你过去让他回家给媳妇用鳝鱼和五花肉熬点汤去去湿气,补补元气。要是不爱喝,就做一份冬瓜老鸭汤也行……这混蛋玩意儿,真不想管他!”
赵丙星这时才开口道:“都是老邻居,不管也不好!”
孙振香眼一瞪,道:“你有本事你管?让阳阳受什么气啊!”
赵阳咳嗽一声,现在他有点不想孙振香在晨曦面前叫他的小名……
孙振香同样一眼瞪过来,道:“怎么了,我叫你阳阳还叫不着了?”
晨梅看赵阳低头扒饭,就笑了笑。然后舀出一颗桂圆肉喂给晨曦,见她大眼睛眯成了月牙,自己再吃。感觉突然好吃起来。
快吃完饭的时候,孙振香要给晨曦掰一小块香米面的馒头,她却摇着扎着两个小辫的头,脆生生地道:“奶奶,我吃饱了!”
孙振香劝了一会儿,晨曦还是不吃,她就叹气道:“天一热,小曦的饭量小了不少啊,往常都能吃一个半馒头的!”
给晨曦吃的馒头是专门捏得小的。和饭店里上的馒头差不多大。
一听这话,赵丙星将刚端起的酒杯放下,道:“整天大鱼大肉的,饭量哪能大了!”
对他来说,如果不干活的话。天天吃这么好,是有点不习惯。
孙振香马上就说了他几句,也就是什么没享福的命之类的。
赵阳想了想,发现古人每隔几天就会抽出一天或者一顿不吃饭,好清清肠胃。以这个作为养生的一个方法。
其实这种方法是有道理的,而喂养小孩也有着“若要小儿安,三分饥与寒”的说法。
当然,一天或者一顿饭不吃也不至于,但每隔几天做得清淡点却是不错的办法。于是,他就对孙振香道:“妈,往后每隔五天,咱们的晚饭就只喝粥,吃小菜,清清肠胃。”
孙振香对赵阳的话却是不会反对,只是嘟囔道:“那东西能吃饱吗?”
吃完饭,晨梅过去将赵阳的话说了一遍,又再一次嘱咐道:“你也该长长记性了!自己累点苦点也别让你媳妇跟着受罪,她身体好好的,才能给你生儿育女,知道了吗?”
商年礼晒了四十多分钟,也快晒出油来了,有了台阶自然赶紧下来了。
或许因为晨梅的气质,面对她的时候,商年礼感到一阵羞惭,都不敢抬眼看他。对她的话,也就记到了心里,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决定戒酒。
……
出乎孙振香的意料,晚饭做出了一锅稀薄的粥加上两盆凉拌小菜,一家人却吃得格外畅快,吃完后也感到肚子非常舒服。
晨梅因为有身孕,却是又加了一碗鲜鱼汤。
一家人正在屋里吃晚饭的时候,就听得大门外传来一个年青男人的述说声:“赵神医在家吗?求赵神医救救我父亲吧……我父亲从我四岁的时候就为了我们家打拼,这二十多年来,吃了无数苦,受了无数的罪,还没有亨过一天福呢……我五岁那年,父亲为了我们家能过上一个好年,大年三十那天还踩着雪出门做生意……我十四岁那年,父亲为了给我凑够高昂的择校费,硬是背了一暑假的麻袋……”
赵阳向门外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穿着格子衫的男子。
他的“述说”,以时间为轴,条理清晰,除了前面有些做作表演外,到了后面,感情也浓烈真挚起来,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只是这个套路……
晨梅夹了一棵用花生仁拌的马齿苋,问道:“怎么回事?这谁啊?”
赵阳笑了笑,道:“不用管他!”
想来知道通过这种“真情述说”能让他出手的人,应该是另一家“大客户”了!
再看挑的这个时间点吧,除了和上次渡边栽兄妹的时间一致外,这个时间自然也就没有了白天时的炽热高温,“真情述说”的时候也就不用受多大的罪了……
外面那个格子衫见说到了“二十二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不由有些着急,后面还有三年能说的,说完可就没词了啊!
好在说到“二十二岁”的时候。听到里面刷盆子刷碗的声音,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谨记着“不能乱看的”要点,只是拿出一物在眼前抹了抹,又深情地述说起来。
吃完饭,陪着晨曦看完国家一套播出的动画片的后半段,就到了他们出去乘凉的时间了,而朱守缘等人也到了果园下面。
一行算上小板栗七个人走到门口,都奇怪地看着格子衫。又都从他身边绕过去,陆续进了院子,这让格子衫有种站在动物园被当猴看的感觉!
看到朱守缘他们来了,赵阳就卷起一张凉席,朱守缘拿起另一张一起说着话向大门外走去。
小板栗这个时候最是活跃,抓着赵阳的衣服伸手去够席子。
而晨曦则像个小公主一样,等着赵阳伸出手,她才伸手过去,扶着他的手向门外走去。
赵阳家的大门比较宽。门口也是最平,当然,因为通风的缘故。也是最凉快。
所以,他们出来后,刘娟就拿着扫帚先扫了一块地,扫到格子衫面前的时候,又温和地道:“请让让。”
他们进去后,都问起赵阳门外站的是谁,赵阳就说是“渡边栽”的“师弟”,朱守缘就明白过来了,所以。出来后,还是没有人和他说话。
也就是说,刘娟是第一个跟他说话的人,这不仅没让他好受一点,反而感到怒气蓬勃起来!
但他还记着“态度绝对要端正”的要点。就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向边上让去,也没办法继续“真情述说”下去,想着等机会和赵阳说上话。
铺上席子后,几个人坐下。有外人在。自然不会说起关于建校、校徽之类的话题,开始时甚至都不说话,都有意无意地看格子衫。
这种“围观”,让格子衫感觉糟透了,脸上的笑容也就愈发勉强起来。他在几人的脸上看过去,然后宁格在赵阳的身上,在心里酝酿了一番情绪,刚开口叫道:“赵阳,我是……”
赵阳淡淡一笑,道:“你的姜掉了!”
格子衫下意识地往臀部的口袋里一抹,马上反应过来――姜片自然是在,他却没脸留在这里了!
听着背后的弱而可闻的笑声,格子衫只觉得脸上像是抹了老姜一样火辣辣的!
……
等格子衫狼狈逃出果园后,马秀秀一手支席,侧身坐着,问道:“赵阳,我感觉不是多疼了,晚上能洗澡了吗?”
现在这个天气,如果不洗澡,真是没法过!
赵阳将小板栗放在胸口,逗着他玩着,随口回答道:“不要全身冲水,出痧的部位单独用清水洗。”
马秀秀收了收腿,急忙移开眼睛,低声答应了一句。
见没有人再问问题,朱守缘就拿出mp5,找出他们群计群策,到现在为止修改好的十一个校徽的样本,让赵阳也提一些意见。
晨梅洗完头过来,赵阳就将头枕到了她的腿上,也不看,道:“这个专业人士来,不用管我!”
朱守缘笑道:“我们哪个也不是太专业,就是要靠大家的直觉,你是股东,当然要看喽!”
晨梅就扶起赵阳的头,让他开始“工作”。
其实又算什么工作呢?
在这里,能听到学校工地传来机械轰鸣的声音,隔了一个山坡的缘故,声音已经不再是噪声,反而听起来让人感到很愉悦。
第二天,朱守缘很顺利地走完了县里的审批流程,比平时还要快上很多。
而到了晚上,商年俊也来到了果园,说了一个县医院的闹剧:因为治死了一个富商,县院被他的家人逼着开灵堂,院子和医生都要在灵前上香、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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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 同学的电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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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年俊一边说着下午的闹剧,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只天鹅绒袋子,从里面拿出两只水晶手链给晨曦戴上,然后喜爱异常地道:“真漂亮,曦曦喜欢吗?”
商年俊对赵阳几乎比亲哥还亲,两家的关系在村里也一直是最好的,所以,他也就时不时地给晨曦买东西,晨曦也已经习惯了,伸出手让他给戴上手链后,看着好看的手链说了一声:“谢谢叔叔!”
商年俊把脸往她跟前一伸,露齿一笑,道:“那亲亲叔叔吧?叔叔洗完脸来的,还刮了胡子,不信你摸!”
晨曦果真伸手摸了摸,才凑过去在他脸上像是花儿落在水面般地一碰。
商年俊却是乐开了花,喜不自胜地道:“有女儿真好!将来我和敏敏一定也要生一个这么可爱的闺女!”
晨梅一边看着晨曦伸着手在赵阳面前显摆,一边问道:“光说要要的,咱们两家一起盖的房子,还说着一起结婚的,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商年俊一听这话,脸上就浮现出了苦色,叹气道:“还不是她妈,嫌我学历低……”
对商年俊和柳敏这一对,作为过来人,赵阳和晨梅都很看好的:两人,商年俊人品好,脑子活,肯吃苦,做事也有章法,柳敏则是学历高点,眼界开阔点,能出出主意,像县里的鱼龙馆,就是听她的话开起来的。
这样的话,一个肯干,一个会想,而且,两人又相爱,实在是很合适的一对。
而商年俊虽然初中都没上完,说实话,主要是家庭的原因,毕竟商百安的身体不好。家里总得有个劳力,却是不能怪他。
赵阳这时开口道:“怎么,现在还没搞定你丈母娘?”
商年俊一脸纠结地道:“难啊……”
晨梅将晨曦抱在腿上,也看着她的手链。又警告道:“这个一定要尽快解决,时间长了,敏敏那边就有可能改主意!”
商年俊忙道:“不能,敏敏的心坚着呢!”
说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阳哥,要不到时候你帮我去说说吧?”
孙振香笑骂道:“你赵阳哥去有什么用?”
商年俊忙正色道:“绝对有用!以我哥的名声,只要跟我去一趟。我估计她就不会有什么说道了!是吧,哥?”
赵阳把手放在小板栗头的上方,逗着他转头玩着,道:“去倒行,不管用你别赖我!”
商年俊马上欢喜地道:“好,阳哥你只要去,这事就成了九成了!”
刘娟就打趣道:“你啊,连找个老婆都要赵阳帮忙。他可真是万金油了!”
商年俊羞赧地一笑,低声道:“这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吗?”
叶乾则比较关心“医院设灵堂”的事,见说完了个人问题。就问道:“你说的是县医院?因为什么原因把病人治死的?”
现在的华夏,医患事故层出不穷,各种医闹也经常见诸报端,但还没听说患者逼着在医院里设灵堂的——还是公立医院,尤其还让院长和医生都去祭奠。虽然对方是富商,但也得多大的医疗事故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啊!
商年俊伸手捏了捏小板栗的小屁股,道:“我也是给齐水酒店送鱼的时候听的,说是医生给病人扎针,结果一针下去,就把人家给扎死了!”
叶亁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又都看向了赵阳,意思很明确,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扎针不是治病吗?一针就扎死,就算杀人也没有这么利索吧!
赵阳却想到了昨天傍晚见到的那个格子衫,如果他真是某些人招商引资的对象,那么,在他这里吃了瘪。或许会认为中医的扎针都是一个样的,然后再跟小鬼子打听一下,再让县医院的中医“照着葫芦画瓢”,也照至阳穴来上一针,出现这样的后果也并不是多么不可思议!
只是,作为一名中医,应该很清楚,针灸作为治疗的手段,虽然有效,但却有很多禁忌:一般来说,四肢上的穴位都可灸可针,但有的穴位却只能针而不能灸,比如眼上的穴位,有的穴位则只能灸而不能针,比如心腹处的一些穴位,像神阙穴。通常来说,头脑和脊椎上的穴位,使用针灸,尤其是针的时候,则更需要特别的慎重!
如果不是经验特别丰富的中医,或者掌握了某种特殊的针法,对至阳穴这种在脊椎上的穴位使用针的时候,是有可能一针就扎死的!
说起来,中医虽然也讲究精确,比如,药方的每一种药都有明确的重量,使用艾灸时也会要求时间和数量,至于扎针,对扎入的深度、提拔的次数以及捻转的方向和转数也都会有个比较明确的要求。
只是,作为华夏文明的组成部分,中医更讲究“因人而异”,比如,人的胖瘦不同、体质不同,中医在治疗时都会将这些考虑进去,有的需要调整,有的则不需要改变,这个,却是很考验大夫的经验和医术的。
当然,有的机械地运用也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后果,大不了就是治疗效果要慢一点,或者出现一些小的副作用。但有的却不可以。
至阳穴作为脊椎上的穴位,赵阳在扎针时,实际上是在血气之镜的配合下再加上敏锐的感知,利用针尖的微太极气旋接触到里面的精元之气,进而抽取调动起来,以弥补病人身体精元的不足。
如果不明白里面的道理,而只是往里扎的话——自古就有“庸医草菅人命”一说!
赵阳当然不会全都讲,只是拣其中的道理大体上说了一番。他讲的时候,不仅大人都认真地听着,就连小板栗和晨曦都不再玩闹,虽然听不懂,也都眨着眼睛倾听着。
听完后,刘娟感叹道:“怪不得好的华夏中医少呢,这么多讲究!”然后看到两小的表现,又笑道:“赵阳,你还真是天生当老师的材料呢!”
赵阳就拨弄着小板栗的耳朵。笑道:“是吗?说不定你家小板栗以后也能成为一名有名的大夫呢!”
刘娟顿时笑得合不拢嘴,道:“那敢情好!说好了啊,就让我家小板栗跟着你学中医了!”
朱守缘伸脚踢了踢她的屁股,道:“哎哎。不是让他学艺术的吗?”
刘娟啪的照他的腿打了一巴掌,瞪眼道:“滚一边儿去,你老朱家就没那个细胞!你脑子一看就是当时学艺术学坏了的,你说,学什么能跟赵阳学中医比?”
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朱守缘表情很受伤。
大家笑得更欢乐了起来。
……
大家一起聊着天,笑闹着,时间很快就过去。而一天的纷繁嘈杂也都在这一段时间内消除掉了,在山坡那边机械的响声和果园后面瀑布落下的冲击声中,看着远处公路上时不时地亮着灯驶过的汽车,闻着果木的清香,一行人又慢悠悠地往村里走去。
赵阳一家也就收起席子,洗刷准备休息了。
今天晨曦被孙振香好言好语地哄着跟她们去睡了,赵阳和晨梅也就终于拥有了一个“两人的世界”——有种平时上班碰到周末的感觉。
肌肤相亲,四面相对。不说话,都感到特别的甜蜜和幸福。
其实,越是这样的时刻。越是什么都不想做——尤其是在想做而不能做的时候。
好像一眨眼间,天就明了,因为两人力场相和的缘故,睁眼的动作几乎是同时进行的。
眨开眼后,两人习惯性地想转头,却发现今天是面对面相拥着睡着。
而这样的时刻,一个甜蜜的早安吻也就自然是不可缺少的。
只是,吻了一半,赵阳就又下意识地分开往两人中间看了一眼,回头就看到晨梅嘴角翘了起来。
不过。没有关系,这种晨梅静谧的时刻,没有打扰,中断了的早安吻仍然可以继续,也仍然不会让甜蜜的享受稍减一分。
电话了想了起来。
赵阳反手从桌上拿过来就想关掉,但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是马海军后。顿时一激灵就坐了起来!
马海军是他的大学同学,这个时候给他打来电话,想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
时代在发展,现如今,手机已经成了很普通的工具,只要不是在太过偏远的地区,几乎到了人手一部的程度。
以华夏的庞大的人口基数,及使是这个点,同样是同学之间的电话,都难以数清。
而在这数不清的同学之间的电话中,有的是带来喜讯,有的则带来不好的消息。
安欣的母亲张晓菊也是被电话惊醒的,打开一看是安欣的同学王静打来的。
迷迷糊糊接了起来,因为昨夜安欣疼得很晚才睡着,张晓菊睡得只能更晚,所以,说话的声音还带着疲惫:“静静啊,怎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
“阿姨!”
王静的声音带着说不出来的激动以至于声音都带着颤抖:“欣欣在爱心中转站的申请通过了!”
说完,她就再也忍不住高兴地哭了出来。
安欣现阶段的病情还需要昂贵的药物维持,所以,从陈家得来的赔偿早就花光了。家里把房子卖了,找人把养老保险、公基金什么的全提出来了,亲戚朋友同事都借遍了,还有安欣的同学捐的款,却也不够做手术的,况且,还要预备着药钱。
于是,她的同学也就试着向爱心中转站发出了申请。
听到这个消息,张晓菊感到头一阵阵炫晕,看了一眼病床上戴着面罩的女儿,那些悲愤哀伤的过往,那些绝望无助的夜晚,还有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最深切的母爱,在这一刻,全都涌上心头,让她无法言语,眼泪却哗哗地落了下来。
这是喜悦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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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九 同学的电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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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一个城市里,和张晓菊母女只能局促在一间简单的病房里不同,刘元琴住的是在有着宁沅之肺称呼的观音山上的别墅里。
晨风阵阵,鸟儿的叫声带着花香扑进了宽敞的卧室里,在这样的怡人的时刻,刘元琴也被一个电话吵醒。
她不耐烦地拿过电话,看也不看就挂掉,转过身去就准备继续睡一个回笼觉。
电话又一次响起。
刘元琴索性不管,但电话却是坚决地连着响了三遍。
这次她有些恼怒地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名字,然后恨恨地按下接听键,不悦地道:“杨珺,大早上不睡觉,你打什么电话啊!”
杨珺压低声音,有些急切地道:“老同学,我今天在中北省出差,住在这里的山佛大酒店里……”
杨珺和刘元琴同在英国留过学,当时两家家境差不多,但自从刘嫁给陈庆泽后,两家的财富和地位就发生了变化。不过,杨珺和其他的同学,也都依靠着刘的关系而走上了富裕或者更加富裕的道路。
刘元琴听她说起没用的话,就有些不耐烦地道:“说重点,你不知道睡眠不足,是女人容貌的杀手吗?”
杨珺急道:“我的好姐姐哎,你还有心情睡美容觉?你知道我在这里看到谁了吗?”
刘元琴一愣,问道:“看到谁了?”
杨珺叹了一口气,道:“是陈省长!”
刘元琴一皱眉,想着他上周去京城参加一个会议,怎么会在中北省呢?
中北?赵国市!
刘元琴心脏一揪,又故作不在意地道:“老陈说今天回来,可能有事去那里转了一转吧。”
杨珺苦笑道:“老同学,我……唉,我还是实话告诉你吧,我看到他见陈青山了!”
陈庆泽再娶刘元琴之前。曾经和一个农村女子有过短暂、隐密的婚姻,还生下了一个儿子。当然,只是花了一点点钱,这段记录就被抹消了。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已经很少了。
而陈青山正是陈庆泽和前妻的儿子。
刘元琴再也不复镇定,浑身哆嗦着道:“杨珺,你仔细跟我说说。”
……
周尚炎严守着古人“日出而起”的习惯,早早起了床。他刚要去外面练习火医派秘传的养身桩法,就被刘元琴叫到二楼的书房里。
刘元琴点起一枝烟,然后开口道:“老周,你给我说句实话。青龙的病,你到底能不能治好?”
周尚炎微皱了一下眉头,道:“现在青龙一直气虚的症状得到了缓解,只要解决了他不能情绪激动的毛病,后面的就好说了。”
说起来,中医虽然有各种门派,但毕竟是相通的。经过一个多月地观察,周尚炎利用火神针法进行调治。终于将陈青龙身上的“抽气式外太极气旋”给破坏掉了。
只不过,他身上的那种“感应式的外太极气旋”,周尚炎却是没有什么办法。
而且。为了治好陈青龙一直“气虚”的毛病,周尚炎是利用四级火神针法配上火山酒,强迫式地调动、增加陈青龙的气血运行,才将“抽气式外太极气旋”破坏掉的,也因此而伤了他的本源。
这件事,陈青龙一家都不知道。但他却也不担心,有“缺”,自然就可以补;就算补不了,短时间也是看不出来的,甚至一辈子也看不出来。
刘元琴对周尚炎的话还是很相信的。最近一段时间,陈青龙的气色是好看了许多。但是,最重要的问题还是没解决啊!
她将烟在烟灰缸里掐死,盯着周尙炎的眼睛道:“老周,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现在的事情很棘手!”
她叹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会儿,道:“具体原因我就不说了,我只是告诉你,如果陈青龙的病一直拖着,问题会非常严重!”
周尚炎心中一凛,但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就宽慰她道:“刘夫人,有句话你也明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实在急不来的!”
刘元琴不耐烦地一摆手,道:“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如果你能尽快地治好青龙的病,我们刘氏集团可以向你们火医派注资,并为你们在东岳以及华北地区地发展提供便利条件……总之,这些都可以谈,只要你能尽可能快地治好青龙的病!”
说完,她伸手抓住周尚炎的手,沉声道:“老周,现在我只能信任你、依靠你了!”
周尚炎心中一阵激动,他闭上眼睛,让自己尽可能地平静下来,但想到刘元琴说到的前景,他的心里又哪里平静得下来?
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治好陈青龙病的前提下!
但要治好陈青龙的病,就必须先解决他一激动就晕倒的毛病,这个问题他一直想不通,最后还是归究于赵阳使了什么手段——他所不知道的手段。
他睁开眼,沉声道:“刘夫人,恕我直言,如果想要在最短的时间治好陈青龙的病的话,还是要知道赵阳究竟在他身上使了什么手段!”
刘元琴一皱眉,对赵阳,她可不敢再玩什么花样了!
眯着眼看了看外面升起的太阳,她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忙又对周尚炎道:“老周,你是名医,要是你亲自去看的话,应该更容易看出问题来吧?”
事关他周家和火医派的前途,周尚炎也不推脱,道:“好,我一会儿再给青龙诊断一次,开好以后几天的药,再扎一次针,然后就去会会这个赵阳!”
刘元琴松了一口气,道:“好,老周,你亲自出马,谅那个毛头小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周尚炎自信地微微一笑,又有条不紊地嘱咐道:“这几天,你在家里陪好青龙,让他保持情绪的平和,有什么事,我们及时电话联系。”
刘元琴看了周尚炎一眼,笑道:“老周,我最欣赏你这种自信而含蓄的模样!”
周尚炎捋了捋胡子,微笑道:“刘夫人过奖了!”
……
赵阳接到的马海军的电话,也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他的父亲病重,急等着用钱救命!
马海军,这个在赵阳上大学第一个晚上,互相介绍的时候,瘦得像是一支笔杆似的他有些腼腆地说道:“我叫马海军,我爸在我出生的时候,看到海军官兵英姿飒爽,就给我取了‘海军’这个名字。”
赵阳清楚地记得,在大二那年大雪封门的晚上,他得了重感冒后,谁都不愿意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只有不足一百斤的马海军将他从四楼上背下来,又和楼管员两人轮流着踩着没脚脖子的厚雪,将他送到了接近两里地外的校医院。
那天晚上,马海军只穿了一条秋裤!
所以,当听到马海军的话后,赵阳二话不说,直接问道:“要用多少钱?卡号?”
马海军好像在一边跑着一边喘气回答道:“估计得用二十多万……你那里能凑出多少钱来?”
对大学毕业的同学来说,挣大钱的毕竟少数,所以马海军才这样问。
赵阳毫不犹豫地道:“卡号给我,我马上就能给你打过去!”
马海军一愣,反而犹豫下来,认真地道:“赵阳,你先顾好自己,二十万,毕竟不是少数,我要还你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你……”
赵阳皱眉道:“滚蛋,我还用你说?叔他急等着用钱,你还跟我啰嗦个什么劲?”
马海军出了一口气,道:“好啊,赵阳,看样子你挣大钱了!我还想着怎么着也得把同学借遍呢,我……”
赵阳看着外升起的朝阳,平静地道:“只要我有!”
简单的四个字,两人却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马海军忽然呛出一个鼻音,然后骂道:“靠,煽什么情啊!等一下,我这就把卡号念给你,你记一下!”
两人来回对了两遍银行账号,赵阳又道:“你现在是在天星,还是回花城了?”
马海军一边噔噔地上楼一边道:“当然是在花城!我爹又不愿意去我那里,唉!”
赵阳马上道:“好,我今天就去找你,说不定还能帮叔看看病呢!”
虽然还为他父亲的病担心,但解决了钱上面的问题,马海军还是松了一口气,他笑了笑,道:“你要不耽误什么事,能来当然好了,呼呼,也别勉强,反正我走的时候,一定会去你那里看看的!”
赵阳也不再多说,道:“那好,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放下电话,赵阳马上坐回到床上,抓起晨梅的手道:“快点,媳妇,给我同学打点钱,急等着救命!”
晨梅正色道:“赵阳,救命的钱,借是肯定的,只是,我听你刚才的意思,好像要全部承担了……你别急,所谓‘升米恩,斗米仇’,听你刚才的话,你俩的关系自然很好,但是,有多少好哥们都因钱生仇呢?再说,二十万也不是小数!”
赵阳先去把电脑打开,然后坐下来握着晨梅的手讲起了大学的那一段经历,然后又道:“这下你明白了吧?要是没我这哥们,现在都没有我了,对不?这钱,他就是不还,我都没有二话,哪里有仇呢?”
晨梅原本还想问,既然是这么好的哥们,为什么平时就不联系呢?但她马上又想到,赵阳曾经说过,有种朋友,平时连话都不说,但有事的时候,却会第一个想到对方。
他说的,应该就是马海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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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零 男人难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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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上u盾,赵阳麻利地将钱转到了马海军的帐户上,然后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收到回复短信后,他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到窗玻璃上映照的朝阳的红光,伸了个懒腰,开心地笑了笑。
将手机放下,回头看到晨梅正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赵阳稍一愣,心中忽然就有些发虚。他赶紧将这个心思收起来,马上作势一个虎扑过去,一边叫着“老婆,你真漂亮!”一边要伸手抱住她的脸,来上一个热烈的吻。
不想晨梅眼神淡淡地转过脸去,右手往前一挡,赵阳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地停在了半空。
在武侠小说中,对现在的情形,一般会用如下语言进行描述:
她伸出柔若无力的手掌,轻轻往前一推,那孔武有力的汉子只感到胸口仿佛被巨物压住,几乎喘不上气来,却是再难以前进半寸,仿佛定格了一样……
这里不是武侠小说的世界,赵阳当然不会感到喘不上气来,他脸上带上笑意道:“咋了老婆?”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而是马上抓起挡在两人之间的小手,啵啵,亲了两口,然后又要将她拉进怀里。
晨梅却抽出手来,指了指床边,道:“坐,我们好好谈谈。”
赵阳清了清嗓子,一边在床上坐下,一边问道:“谈什么?”
晨梅又不说话,而是用手从两鬓理了理因睡觉而凌乱的秀发,攥住,在脑后束成一支短短的马尾——因为怀孕的缘故,却是已经披肩的秀发剪短到类似学生头的样式。
赵阳就用欣赏的目光一眨不眨地在她光洁的脸颊地看了一会儿,又很快像是受了“重力牵引”一般,落到了她因抬起手臂而显得格外突出的胸部,就又自然而然地伸过手去——那种肉肉的翘翘的感觉总是让他迷恋!
当然,他现在做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改变眼下有些尴尬的气氛。从晨梅现在的表现来看。她大概是对他借钱的行为有些不满了。
但他的手伸到一半,晨梅就轻轻地看了他一眼,他的手就伸不过去了——他还很少见到晨梅眼前这副表情,那么正式。也就不敢有开玩笑的心思了。
晨梅自顾自地将秀发梳好,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拿出一只黑色的橡皮筋系好,然后问道:“赵阳,你让我管钱,是不是只当一个放卡的地,用钱的时候。直接拿去就用?”
赵阳从刚才就想到她可能是对借钱的事有些不满,听到后赶紧表态道:“哪能啊……”说完这句话,看着晨梅清澈的眸子,他又陪笑道:“今天这事吧,主要是太急了!”
晨梅将梳子放下,不管他后面的话,只是问道:“那让我管钱是什么意思?”
赵阳伸手摸了摸她的脚,笑眯眯地道:“就是你是咱家的钱掌柜的意思!”
晨梅也不像从前一样对他的抚摸作出反应。而是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咱家的钱怎么花,你至少要跟我商量商量?”
赵阳陪笑道:“当然。要不怎么说你是咱家的钱掌柜呢!”
晨梅看着赵阳的眼睛道:“那刚才借钱,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句?”
赵阳继续陪笑道:“老婆,刚才我都说了,这件事,太急了,等着钱救命呢!”
晨梅眯了眯眼,道:“再急,连跟我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赵阳苦笑不已,满肚子话又都不知道如何说起。借钱给自己最好的朋友,自然是没问题的。而晨梅的话也是没错,都怪他没经验啊!
晨梅见赵阳不说话,就又平静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小题大做?”
就是这样想也不能回答“是”啊!
赵阳忙晃了晃她的脚,正色道:“当然不是!”然后又陪笑道:“梅梅,这次是我不对,你就大媳妇有大量。原谅我这次吧,下次肯定是先跟你商量的,啊!”
晨梅却不理他的话头,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既然咱家是让我管钱,钱都在我手里,你话都不跟我说一声,就答应把钱借出去!我问你,要是我认为这钱不该往外借怎么办?让你借,我会心里不舒服,不让你借,你男人的面子往哪里搁?”
赵阳忙笑道:“今天这事是急等着钱救命啊,我要是有点犹豫,那还对得起我哥们吗?我刚才也跟你说了,小马对我算是有救命之恩啊!”
晨梅似笑非笑地看着赵阳,道:“那你还是认为我的话多余啰?”
赵阳真想打自己一个嘴巴子,多说那么多干什么?他忙道:“没有,我觉得你说的话完全正确,咱俩毕竟是两口子,借钱的事,当然要一起商量才好!”
晨梅拿起赵阳的大手,柔声道:“咱俩既然是两口子,两人一体,做什么事,跟对方说说不难吧?就是刚才,你说一句‘我问问媳妇家里还有多少钱’,难吗?况且,你这次一借就借出去二十万!二十万是小数目吗?”
赵阳嘿嘿一笑。二十万华夏币确实不是小数目,但前一段时间小鬼子从他这里买酒,可是付了二十万米刀啊!
当然,这话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言多必失啊!
晨梅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你是不是想说前一段时间你卖酒收入二十万米刀的事?觉得就算往外借钱,也是花的自己的钱?”
这话就太诛心了,赵阳自然马上矢口否认,然后又道:“那才多少钱,真要算的话,咱俩结婚前,你有一家店铺、两处房产(一处黄海,一处县里),外加一辆车,仅就固定资产而言,就超过七位数,再加上七位数的存款,你可是小富婆!我娶你,是妥妥地吃软饭啊!”
晨梅笑着推了他一把,又正色道:“你娶我又不是为了我那点钱,我现在嫁给你了,同样也不会图你那二十万米刀!赵阳,你要知道,你现在是结婚的男人了,做什么事得考虑到咱们的家庭!”
赵阳笑道:“我当然会为你、晨曦还有咱们双方的父母着想了!”
晨梅按住赵阳乱动的大手,又道:“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赵阳,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情情爱爱的,婚姻生活中,能占多少比重?最多的不还是在日常的生活中吗?今天我把话给你说明白,我也管不了你,但为了咱的家庭,有两个选择——你管钱,从今天这件事上看,我是不放心的,这个就不说了,剩下两个,一个还是我管钱,但以后花钱的事,你要和我商量,这是必须的!第二个,你要是嫌拘束得慌,那我们的钱就分开,各管各的,那样,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爱花哪里,就花哪里,我也不会在你面前啰嗦!”
赵阳抽回手来,含着怒气道:“你胡说什么!咱们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晨梅笑了笑,问道:“那么,还是我管钱啰?”
赵阳斩杀截铁地道:“当然是了!”
晨梅继续问道:“以后花钱的事,都和商量?”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必须和你商量!”
晨梅嘴角一翘,将赵阳的手抱在胸前,摸了摸他的脸,嗔道:“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作样子,该花的钱,我会不让你花吗?今天你说要借钱,我拦着了吗?”
这打一棒槌给一甜枣的,赵阳真是一点脾气也没了,就有气无力地道:“感谢娘子给为夫留了体面,全了我的兄弟之情!”
晨梅轻轻捶了他一下,嗔道:“德性!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兄弟之间要想处得长久,并不是一股脑地好就行的,你也不想想,一个人借小马二十万,和十个人凑给他二十万,哪个给他的压力小?”
赵阳也不说话,靠在床头上,一边听着她絮叨着,一边揉着那一团软肉,只是总有种淡淡的忧伤,结婚的男人,难啊!
他内心正感慨着,就听到晨梅道:“咱家还没分家,借钱的事,得跟咱爹妈说一声!”
赵阳顿时吸了一口凉气,道:“别……”
这话自然是没什么用的。晨梅不仅在吃早饭的时候说了,还撒娇地对孙振香道:“你看赵阳这个人,对钱上也没个数,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就把钱借出去了。”
赵阳埋头吃饭,抬头看了孙振香,就见她的眼里似乎闪过一道冷光!
吃完饭,孙振香让赵丙星领着晨曦出去玩,赵丙星自然没意见。
等他爷孙俩走了,孙振香坐在桌边,碗也不刷,立马就开训起来:“你现在也大了,自己也能挣大钱了,妈也管不了你!有一点我得说一说,这结婚过日子,哪还能跟你自己在外面混一样?有什么事不得和家里人商量商量?你看咱们村那小狗娃家,他还是偷偷地跟他亲娘送了一千块钱,不都闹得快离婚了?你呢,二十万眼睛不眨就送出去了……妈知道,你和小马是好兄弟,但是,你怎么也得和梅梅商量商量吧?又不是离得多远,就在你身边,你就一句话不说,啊!你怎么就不知道尊重人呢……”
当老公,被媳妇说,当儿子,被亲妈训,真是一点招都没有啊!
当男人,尤其是结婚的男人,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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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一 男人难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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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孙振香好不容易逮到数落赵阳的机会,一口气说了将近有二十多分钟。
不过,还算是给他留了脸面,先让赵丙星把晨曦带了出去。
最后还是在一旁花了二十多分钟还没收拾完碗筷的晨梅“不忍心”,“好心”地说了一句:“妈,赵阳一会儿还要去看小马,别说他了,让他准备一下吧!”
孙振香这才住了嘴,但又指使赵阳道:“今天这碗筷你刷!”
赵阳忙道:“妈,我给小马他爹配点药,这个……”
晨梅麻利地将桌上的饭渣扫进盆子,道:“我来就行,你去忙吧!”
孙振香对晨梅又是一阵夸贤惠,对赵阳自然就是不满地呵斥了!
赵阳也不敢多说,赶紧去他的“药材库”里选药材。
吃饭前,他又给马海军打了个电话,得知他的父亲是因为肾衰竭而出的事,于是他就想到了一味算是对症的丹药《五气补元丹》。
《五气补元丹》所需药材足足有二十七种,而所谓“五气”,则是以五种颜色的药材对应内脏的金木水火土五气。比如,以何首乌对应肾气,以肉桂对应肝气,以枳实对应肺气,以人参对应胃气,等等。
当然,这味丹药中,有一味十分重要的主药名为黄金莲――不是植物,而是一种受地气熏陶而成的金黄色的土,一般在风水佳穴中――是缺少的,虽然可以用人参等药材补足,却终归不完整,想来对药效提升会有影响。
这些药材都已经炮制好了,现在只等着“开炉”炼制即可,因为要赶着去花城,赵阳也就赶紧取好药后,将二代“丹炉”弄到的房后,准备开炼。
他刚把丹炉弄到房后。还没生火,就见商年礼扶着他媳妇玉苹进了家门。
晨梅正帮着赵阳往屋后拿专门烧制的竹炭,见状问道:“玉苹,你咋来了?”
商年礼忙点头哈腰地道:“那什么。前天回去我不是听赵阳的话,给玉苹熬了一锅冬瓜老鸭汤吗?前天她就不怎么愿意喝,昨天喝得也不多,今天早上喝完直接吐了,我寻思着带她来让赵阳给看看!”
晨梅放下木炭,喊赵阳过来,又把两人让进了屋里。
赵阳洗了手。进屋为玉苹把了把脉,然后笑道:“没事,现在肚子是不是已经不怎么痛了?”
玉苹干呕了两声,难受地道:“肚子痛得不厉害了,不过,又犯起恶心来了,赵阳……”
赵阳将她的手放下,笑道:“没关系。我给你弄点药,喝喝就好了!”
说完,他把商年礼叫了出来。道:“你回去把熬的老鸭汤端来!”
商年礼迟疑地道:“她不能喝,端来有什么用?”
赵阳有事要忙,也不跟他废话,照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斥道:“让你去,你就去,我还贪图你家一锅汤?”
商年礼赶紧陪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阳眼一瞪,道:“那还不赶紧去?来的时候,别让你媳妇看见!”
商年礼答应一声,赶紧就往家里跑去。
赵阳想了想。让晨梅她俩坐到里面看电视,也就不太容易看到外面。
等商年礼端来那锅老鸭汤,一看到上面那层厚厚的油脂,赵阳用勺子一指,道:“你就让你媳妇喝这个?”
商年礼忙道:“怎么了?”
赵阳摇了摇头,将鸭汽放在火上热着。叹气道:“鸭油怎么不撇出去呢?以后要记着,烧的汤,尤其给你媳妇喝的,要把这层油撇掉――她的胃本来就不好,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了!”
商年礼摸着头道:“我还觉得这是好东西,没舍得扔掉!”
赵阳道:“你可以喝。”
说着,他撇开那层油,舀出一碗汤来,又在上面洒了点香菜叶,然后端进了屋里,对玉苹道:“把这个喝了就好了。”
这次她却很顺利地喝下去了,并且干呕也随之停止,晨梅就从屋里拿出一张烧饼,让她压一压。
赵阳不再管他们,洗了把手去就后面开始炼这炉《五气补元丹》。
他这里刚生上火,就听到屋里面晨梅数落商年礼道:“你说说,自己媳妇的身体什么样,你能不知道?有赵阳看着,还隔三差五地吃药!她这是用药吊着给你生儿育女啊,你就不体谅着点,还让她跟着下地干活,你的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你问问,咱们全村全县,有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吗?”
商年礼只知道点头“是,是是是”,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而他媳妇玉苹听晨梅数落着商年礼,刚开始吃烧饼的时候还有些难咽,听着听着,却是吃得香甜起来,很快一张烧饼就下了肚。
晨梅直接将放放烧饼的小筐端了出来,指着里面的烤馒头片,道:“这个吃了也不容易吐,就是别吃多了,很撑肚子。”
然后转过脸来,对商年礼又是一顿“讨伐”,这次却是全方位立体式的讨伐,当然又有侧重点:嗜酒、打老婆。
赵阳一边根据炉内丹药发出的声音慢慢转动着把手,一边听着晨梅一句接一句地数落商年礼,想着,这媳妇可真厉害!
而和商年礼被训得跟孙子一样,赵阳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受多了。
这真是奇怪的心理!
但他很快就将这些不相干的想法放到了脑后,全神贯注地炼起丹药来。
当将全部精力放到了炼丹上以后,赵阳就慢慢沉浸在了一种奇特的状态中,就像画师沉浸在他的作品上一样,炉内的丹药也是他的“作品”:每次恰到好处地转动丹炉,让温度均匀的升高,都像是画师妙到毫巅地落笔,而笔画组成了一副意境上佳的画作,每次转炉,让炉内丹药均匀的受热,也会产生出一炉合格的丹药。
当赵阳停止转动丹炉的时候,一个念头浮现在了他的心头:如果按照一定的先后秩序。先对要炼制的药材分别进行一番炼制,再合起来炼制,会不会减少所成丹药的药渣残留,提高药效呢?
就像烟花一般。这个念头刚升到半空,又一个念头又浮现:封闭的丹炉会产生高压,炼制过程中药效固然不会流失,但产生的毒气也不会跑掉!能不能适当地开个气孔呢?
而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想到,为什么一定要让丹炉保持“爆米花锅”的样式,让它立起来怎么样?然后在它周围再围成一个炉子。就能保证不受外界风力的影响;又可以开上几扇门,在想要风的时候,又能有风……
这些念头如烟花般明灭,但很快,他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当中,到出炉的关键时刻了!
还不错,一共成丹二十三颗,药效提升在三成半左右。想来没有黄金莲还是不行啊!
而看到赵阳忙活完,晨曦趴在窗户上叫道:“爸爸,吃饭饭了!”
赵阳的思维马上从丹药上抽了出来。抬头笑道:“好!”
看了看天,大太阳正挂在当空,还好,只是到吃午饭的时间。
吃饭的时候,赵阳又试着提议道:“这次去小马那里,他的钱可能不一定够,我再带上两万过去吧!”
这次可是跟你们商量了吧?
晨梅看了孙振香一眼,然后柔声道:“要是不够的话,估计两万也不顶事。真要是有事的话,你打电话来。我和咱妈商量好了,再给你转钱,你身上就不用带那么多钱了,一千差不多就够了!”
赵阳一口咬下一大块饼子吃着,不满地道:“到花城,来回两千多里。光油费都不只七八百吧!”
晨梅碰了碰晨曦的小碗,让她把里面的菜吃干净,然后说道:“那就两千。”
赵阳咂巴了一下嘴,人家都说了,钱不够,打“申请”,然后转钱,他还能说什么?
晨曦抬眼看了看赵阳,奶声奶气地道:“爸爸,曦曦有好多钱,都给你!”
这一刻,赵阳竟然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他趴过去在她小脸上亲了亲,道:“还是我闺女疼我!”
晨曦咯咯笑着,就要下桌去给赵阳拿钱――她有好多压岁钱的。
孙振香忙拉住她,笑道:“哎哟我的乖孙女,你还是吃饭吧!”然后又喝斥赵阳道:“有你这样当爹的,骗闺女的钱花!”
晨梅看向孙振香,道:“妈,钱还是你帮我们管着吧,你看赵阳那样,要个没完,我怕管不住啊!”
赵阳呵呵一笑,让晨曦坐下继续吃饭,又看了一眼晨梅,收到一个警告的眼神,就不再多说,低头大口吃起饭来。
孙振香一边给赵阳盛了一碗熬得清香粘滑的绿豆大米粥,一边说道:“阳阳啊,两千就不少,你别再要了!”
老佛爷发话了,赵阳也就没办法了,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吃过饭,他拿上药箱,里面放上了刚炼制的《五气补元丹》和一瓶《玉液洗髓丹》,就准备开车上路。
晨梅却叫住他,从里屋拿出一枚戒指给他戴在了无名指上,又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柔声道:“忙完了早点回家。”
赵阳看到不是他们的结婚钻戒,而是一枚硕大的金戒指,也就是晨梅当时买的时候称为“收心防小三”之戒,苦笑道:“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不过,毕竟才算刚过蜜月,从后视镜里看到晨梅娘俩相拥着看着他的车驶出大门,赵阳的心里还是阵阵不舍。
汽车驶到公路上的时候,等在那里的孙振香招手叫住了他,然后从包里拿出五千块钱,道:“省着点花,你也别怪梅梅,她是为你们好,也怕你学坏了――你也敢在外面胡来,妈也不放过你!”
赵阳大喜,接过钱顺嘴在孙振香手上亲了两下,高兴地道:“妈,还是你疼我!”
孙振香嘴角含笑,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道:“快去吧,要不到那里太晚了……在外面要学会吃气,别跟人争吵打架……早点回来!”
赵阳鼻子一酸,伸手抱了抱孙振香,摆手道:“妈,我走了啊!”
孙振香像是喝醉了一般,身体一晃,抬起手,道:“路上慢点啊!”
但再看时,发现赵阳的车已经驶到了公路上。
……
晚上快七点的时候,赵阳到了花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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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 男人难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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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站在停车场等着马海军,不一会儿就见到一个大腹便便宛如怀孕妇人般的一个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这哪里还是那个瘦得像根柴一样的老同学?不过的的确确是五年没见面的马海军。
两人间自然不用客套,赵阳就直接说道:“怎么变成这个熊样了?”
对马海军的这种变化,行医一年多的赵阳自是不陌生,正是许多已婚男士的通病:婚后变胖。
对于这种现象,尤其是马海军这样的不仅胖,还出现了所谓的将军肚,也叫啤酒肚,原因一方面是生活和饮食变得规律,活动又少造成的,但更多的是由于脾肾阳虚造成的。而造成脾肾阳虚的原因又多是婚后房事上没有克制引起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结婚了,天天搂着香香软软的媳妇睡,新鲜劲还没过,对这种事上,男人本身的克制力又不足,无形中就做多了,也就造成了肾虚。
肾属水,与之密切相关的则是属土的脾,两者相克。所谓的相克,对正常人来说,就是两方相互约束,相互砥砺,一方弱了,另一方并不会变强,而是也会随之变弱。于是,肾虚了,脾气也就随之虚弱下来。
医书上讲“两虚相得,乃克其形”,于是,原本“苗条”、“骨感”的马海军也就变成现在像球一样了!
当然,对于他们这些上班族来说,将军肚的形成也有生活压力大而造成的情志不谐的原因。
马海军跑到赵阳面前,眼里带着欣慰,而听到赵阳的话后,他摸了摸肚子,还要往里收一下,问道:“你也看出来我胖了?”
赵阳没说话,反手在马海军肚子上拍了拍,心中却是一松。看他的表现就知道。他父亲应该已经脱离危险了。
马海军挠了挠头,在赵阳身上打量了一番,叹气道:“你倒是变化不大,我就不行了。这肚子也起来了!”
赵阳看到马海军头上夹杂的几根白发,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大学毕业那年,他和绝大多数的同学都选择留在了黄海,或者回到自己的家乡,马海军却是很豪迈的南下,跟一家服装公司签了约,到天星作商务代表。
当时毕业的时候什么都不懂。现在却知道,所谓的商务代表,其实就是跑销售。
毕业后,赵阳在黄海“苟延残喘”,很少主动和同学联系,和马海军有数的几次交流,还是混不下去了,找他借钱。
而每次借钱。马海军都是很爽快地就给他打过来。那时候,他又没在天星,而是在天南城郊的一个乡镇里。给他打钱,还要倒一次车。
那几次交流中,听起来他混得还不错,当上了一个地区的副总。但人在异乡,哪里有那么容易的呢?
前年,赵阳收到了马海军结婚的消息。他对象是天星本地人,房车都有,结婚也就没花他多少钱。
当时,赵阳还为他高兴,觉得小马命真好。都不用像他们那样再苦逼兮兮的挣钱当房奴、车奴了。
只是现在想来,这种情况,和入赘有什么区别呢?
华夏人讲究“高嫁低娶”,女方条件那么好,作为凤凰男,在家中有没有地位呢?如果女方不能体贴。再面对工作上的压力,想来也未必有多如意!
稍一沉默,马海军又感喟地道:“到底是哥们,你能来,我很高兴!”
赵阳收拾了心中思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马叔现在好了吧?我们去看看吧!”
马海军点了点对,道:“已经脱离危险了……不急,现在还睡着,有李大爷帮忙照看着,我们一会儿再去看吧。你大老远的赶来,还没吃饭吧?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赵阳看着马海军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疲惫,问道:“你也没吃吧?”
马海军扶住车换了换脚,眼中带着水光地道:“哪有心情吃饭啊!”
赵阳开了车门,道:“走吧,我们去外面吃点东西吧。”
等上了车,马海军又说了经过:“昨天七点多给我打去的电话,飞机只有凌晨一点多有个班次,又tmd的下雨,淋了我一身不说,又推迟到三点多才起飞……下了飞机,我就来了医院,然后就给你打电话借钱,再然后就是楼上楼下的跑,各处交钱,等着抢救……”
马海军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又是晚上,尽量吃点好消化的食物,于是,在路过一个粥店的时候,赵阳就停下了车。
马海军拉住要下车的赵阳,笑道:“你来一次,怎么也要请你吃顿好的!走吧,我们花城的花馔很有名,你还没吃过吧?走,再往前就有一家万花楼的分店,我们去那里吃!”
赵阳拍掉他的手,笑骂道:“你懂个屁,那些花菜最多就卖相好,有什么好吃的?再说,我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哪还能吃得下别的东西?”
马海军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赵阳已经摘下安全带下了车,他仰起脸笑了笑,胸中思绪翻涌,又吐出一口气,也跟着下了车。
一些所谓的粥店,都是挂羊头卖狗肉,这家却很好,主打的正是各种各样的粥,当然,也有各种炒菜。
两人坐下,马海军看看墙上的广告牌,问赵阳道:“想吃点什么?”
赵阳笑道:“马叔还在医院里躺着,你听我的,我们一人一个咸骨粥,再要上一盘黄瓜拌猪脸和爆炒绿豆芽,简单实惠!”
马海军确实也不放心他父亲,就点头道:“好!现在晚了,等明天,我再请你吃顿好的!”
赵阳笑了笑,道:“你这家伙,我来就是想吃你一顿啊!”
粥店里的骨头是早上就煮好的,也不是真的熬粥,而是用蒸好的米和骨头加点水煮开就算完事,所以,上来的很快。
不过,虽然做得很快,但肉骨头确实煮得很入味。再洒上香菜,闻起来香味扑鼻,看起来白米绿叶,也很勾引人的食欲。
赵阳两人确实也都饿了。也就先舀了一勺子喝了起来,然后不约而同地赞了一声。
大夏天的,喝热粥确实很带劲,喝了没几口,两人的脸上就冒出了汗。这时,炒好的豆芽和拌好的猪脸也端了上来。
两人也不需客套,就埋头喝粥、啃骨头上的肉。再不时地夹上一筷子菜,就像当年上学时,上完网一起在小店里吃炒面的情形一样。
两人要的是中煲的粥,量却是不少,喝了两碗后,里面还剩下差不多一半。垫了一下肚子,两人也就放慢了吃饭节奏,一边吃着一边说起话来。
看着桌上两盘菜。豆芽已经见底,拌猪脸却没动几筷,马海军就笑道:“nnd。真不行了,上学那会儿,这盘猪脸早就也汁都不剩了!”
赵阳笑道:“当时数你瘦,还就数你能吃肉,现在怎么不吃了?”
马海军又揉了揉肚子,苦笑道:“吃不动了啊!”
说着话,就看到他把筷子向拌猪脸伸去,不过中途却又转向一段黄瓜。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不想吃,应该是身体不允许他吃。
给他减肥不是多难的事。赵阳来的主要目的还是给他父亲看病,于是问道:“马叔他怎么突然就病成这样子了?”
马海军整个人的气好像海水退潮般地一降,将黄瓜夹进嘴里嚼了两下,像是不小心将辣椒末吸进了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赵阳一愣,忙拿起壶给他倒了一杯水。道:“喝点水冲冲。”
马海军低着头,摇了摇手,摸索着餐巾纸擦了擦鼻子,再抬起头来,就看到他的眼睛通红,而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地溢了出来。
赵阳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忽然一阵难受。
马海军又咳嗽了几下,拿起那杯水灌了下去,然后用力握着拳头,闭紧眼睛,颤抖着道:“都怪我!我不孝,不孝啊!”
赵阳转脸呼出一口浊气,拍了拍他手手,微笑道:“谁都有个病啊灾啊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一听到消息,不也很快就赶回来了吗?”
马海军只是摇头,也不说话。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或许是每一个成人都难以避免的感怀,也是最深的遗憾!
赵阳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多大用,但还是安慰道:“你别难过,马叔现在不是脱离危险了吗?放心,会好的!”
马海军抹去脸上的泪水,心有余悸地道:“如果我爹出了什么意外,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这是在长辈出事后,每一个作子女的都会有的心情,对马海军来说,因为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父亲也没续娶,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到,这种感情就格外的强烈。
赵阳给他倒了一杯水,这种时侯,作为好朋友,最好的作法就是做一个听众。
马海军抬起发红的眼睛,看着赵阳道:“赵阳,你知道吗?其实,我爹这次生病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赵阳没有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了一口。
马海军喘了几口气,难掩哀伤地道:“云云上个周过一岁的生日,你知道的,在这们这里,周岁的生日很看重,我爹就去了我那里,谁知道……”
说到这里,他的眼泪又哗哗地流了下来!
他仰起脸,闭上眼睛,捂着胸口道:“赵阳,你记住,你的亲戚朋友还有以后的孩子,一定要以我为戒,千万别像我这样!”
他低下头,甩了甩头,想将脸上的小水甩去,然后咬着牙道:“赵阳,你见过我这样当儿子的吗?结婚的时候,我爹去我那里,只住了五天!云云出生,我爹当爷爷了,当然高兴,买了一大堆东西去看我,结果,只住了一周不到!到上个月云云生日,我爹又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去我那里,结果只住了三天!赵阳,我,我……”
赵阳握了握拳头,看到小店里食客都看了过来,他就赶紧递给服务员一百块钱,扶着马海军上了车。
上车后,马海军双手捂着脸埋在胸前,过了好一会儿,情绪仍然不能平静下来。
赵阳叹了一口气,轻轻在他肩上捏了几下,他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一下,然后又掩饰不住痛苦地道:“我们爷俩相依为命,我当儿子的结婚,这是一辈子的大喜事啊,我爹能不高兴吗?他去看我,是怀着多么喜悦的心情啊……可是,华倩一家是怎么对我爹的?结婚典礼上,嫌我爹不会说粤语,只让他说了没有五句话就不让说了,那么多的人,他们想没想过我爹和我的面子?”
“我爹去参加我的婚礼,我们有新房,套二的,她父母也有一套房子,却让我爹在外面住旅馆……我爹怕我难受,一直没说什么,但我能不知道他心里更不好受?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去年小云云出生,我爹听到信后,马上又去了,跟我说,住旅馆也没事,就是想见见孙女,他的心情,赵阳,你现在也当爹了,应该能理解吧?可是啊,去了以后,只准他看,连抱一下都不让,说刚刚出生,不宜接触不常见的人,我……”
“上个周,小云云生日,我怕我爹去了受委屈,原想着不告诉他,没想到我爹一直记着这事呢,提前半个月就给我打电话……你知道吗,为了不让我爹难看,我差不多都跪下来求她们一家了,只想让我爹能开开心心地来看看自己的孙女儿!可是,她一家当时是怎么说话的?那是人说的话吗?”
“自从和她好上了,毕业四年,我就回了两趟家。连年都是在她家过的……现在小云云还不会认她亲爷爷!”
“我爹去年年末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他想我了,也想小云云,问我能回家过年吗?今天李大爷告诉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查出来他的肾出了问题了,他,他是怕见不到我了啊!”
……
赵阳仰起脸来,泪水却还是顺着两鬓流了下来。
他能理解马海军心中的忏悔和深爱,因为,他为人子,也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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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三 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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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曾经被一根铁条将腿肚子扎了个半透而没流一滴泪水的马海军哭得快不成人形,赵阳只是给他递了一块毛巾,默默地陪着他。作为男人,他的委屈都深藏在心底,能够哭出来也好。
等到他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下,赵阳开口道:“小马,哭够了,就听我说一句。”
马海军想要止住哭泣,却还是停不下来。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以前的事,想来你是为家庭考虑,亏欠咱爹,但是,你毕竟是男人,以后就要加倍补偿他老人家了!”
马海军痛苦地道:“医生告诉我,现在我爹差不多到了尿毒症期,除了透析,就是换肾……我怕,我爹没有多少时间了!”
赵阳想了想,道:“我们先去看看马叔吧,说不定我能有办法呢!”
马海军也怕出来太久了,他父亲醒来后看不到他,就用力擦了一把脸,道:“好,我们快回去吧。”但对赵阳后面说他有办法的话却不相信,强笑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赵阳也不再多说,而是打听着他父亲得病的经过,好从中找出导致他父亲肾衰竭的病因。
从粥店到医院其实很近,又过了下班的高峰期,回去也就只用七八分钟的时间,也就能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于是,只能知道他父亲原来身体一直不错,只是去年才查出来肾功有些问题,他在天星,离这里好几千里,只是打来了几万块钱让他去医院里看病,人却没能回来。
到了今年夏初,他父亲的病又厉害了一次,马海军又打来了十万块钱,让他去大医院里看看,虽然打了好多电话。人依然没能回来。
说起这些事,马海军懊悔得恨不能去撞墙,然后又想起什么来,对赵阳道:“赵阳。你结婚的时候,正赶上我手头紧,只给你随了一千六,你别怪我啊!”
赵阳将车拐进医院的停车场里,随意地道:“你结婚我才给了你八百,你给我一千六,我怎么会怪你?”
马海军摇头道:“不一样的。那时你工资才一千六七百,除去房租吃喝,也就能剩下这么多了。小云云出生,你就随了一千六了!”
赵阳停好车,摘下安全带,然后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的钱也是你媳妇拿着吧?”
一说起这话,马海军忽然就垂头丧气起来。
赵阳看到他的表情。也就明白过来。对于马海军上次的随份子钱,虽然与他当时比翻了一番,但心里还是有些想法。当然。这种想法是没什么道理的,随后也就放在了脑后。
有了上午晨梅的那件事,现在他当然也就明白,估计这个随份子钱的事也由马海军媳妇来掌控的,可能原来只是八百,一千还是小马加的呢!
于是,他就拍了拍马海军的肩膀,笑道:“这有什么,我的钱也都是你嫂子拿的!”
马海军叹气道:“不一样的。你不知道,我有什么事要花钱。她是多么苛刻!上两次给我爹打钱,也是求了好多遍,这次情况这么严重,她竟然还是只给我十万……要不是你媳妇开明,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赵阳转动无名指上的那颗戒指,微笑道:“你嫂子人确实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
马海军笑了笑。又骂道:“滚,我比你大,叫弟妹才对!”
这却是两人在大学里就经常争论的话题。说来也巧,两人的生日就相差一天,按时间算,马海军要大上几个小时,但因为他太过苗条的缘故,赵阳一直就争当这大哥……
赵阳哈哈一笑,见马海军情绪好了很多,就拉了他一把,道:“走吧,看看马叔醒了没有。”
马海军的父亲马怀国此时并没有醒来。
一进病房,看到戴着氧气罩的马怀国,马海军的就又难掩哀伤,眼睛湿润起来。
赵阳也趁机观察了一下马怀国的身体情况,只见他的脸色花白中带着死灰的颜色,两眼深陷,祼/露出来的手臂和手指都浮肿着。
而通过血气之镜观察,发现他的肺脏的气血只有一成多点,其他脏器的气血也都在两成左右。这也是正常的,人的各个器官都是相互联系的,只要有一个气血降低,其他的也必然会受影响。据赵阳的经验,一般来说,各器官之间的气血饱满度,最多也就相差个两成,很少有再高的了,除非是急症所致。
这样算起来,他炼制的《五气补元丹》却是正好合适了。
队此之外,赵阳还发现马怀国的心气中还郁结着一股暗色的“气”。想到马海军刚才所说的他在天星的遭遇,也就知道这股气的由来了!
屋里还有一个人,头发花白,脸色有些发青,想来就是马海军说的李大爷李传成了。赵阳皱了一下眉头,对他微笑道:“大爷,你检查过身体了吗?你是不是每天早上起来腿都发沉、发木,平时还怕冷?”
李传成一愣,忙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很简单的肾阳虚的症状,赵阳自然很容易看出来。他笑道:“来大爷,我给你把一下脉吧!”
李传成有些迟疑地道:“把什么脉,我就是年纪大了,没事的!”
这种表现,却是很多农村上了年纪的人的通病,总怕真检查出病来,那样,花起钱来可就没数了!
马海军看了赵阳一眼,想来不明白他什么时候会看病的。但也没有多问,而是对李传成道:“大爷,你让赵阳给你看看吧。放心,你在我们家干了这么多年了,有病我们是不会不管的!”
李传成半推半就地伸出手,道:“都入土快半截的人了,有病也不用治的。”
离得近了,赵阳就闻到他身上一股花椒大料的味道,他就一边给他把着脉,一边笑着问道:“大爷,你平时天天跟厨房材料打交道吧?”
李传成咧嘴笑道:“看你说的,我们就是做腌咸菜的,可不就天天跟茶椒茴香什么的打交道?”
赵阳心中一动。又问道:“大爷,你平时是不是痰很多,尤其早上起来的时候?”
李传成又笑道:“是有那么一点,我吧。就是能吃咸,估计吃盐吃多了!”
赵阳把完脉,又看了看他的舌胎,敲了敲他身上的几个穴位,并问了他的感受,然后坐下来,想了想。道:“大爷,你这病不难治,一会儿我给你开个补肾养肺的方子,你照方吃上半个月,平时多去开阔的地方走走,然后,饭菜盐要少放点,很快就能好了!”
李传成陪着笑问道:“这个。不吃药行不?”
马海军忙道:“不吃药怎么行呢?放心好了,药钱我们也会帮你出一部分……赵阳,这药贵不贵?”
赵阳笑了笑。道:“一个地方一个价,但就算再贵,一副药也超不过二十块钱去。一副药能吃两天,你说贵不贵?”
马海军松了一口气,如果太贵的话,本来就有一个病人,现在也就很难负担得起了。
李传成自然很高兴,谁愿意让病留在自己身上呢?然后对赵阳也就没口子地谢了起来。
马海军看向赵阳,笑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看病了?”
赵阳也就正好可以借机去为马怀国“诊断”一番了。他撸了撸袖子。把马海军往边上一拨,道:“闪开!我打电话的时候不就说过,我来可能能治好你父亲的病的不是?”
有了李传成的前例,马海军也就让赵阳给马怀国把脉。而他也在内心里祈祷,希望赵阳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能治好马怀国的病!
赵阳刚才已经用血气之镜观察过马怀国的气血运行情况。现在这样做只是做做样子。当然,做样子也是必要的,一个是让以后的治疗有“根据”,另一个,则是能增强马海军的信心,让他心里好过一点。
而经过刚才的观察,赵阳其实就已经决定在马怀国的病情稳定后,回去再用他的方法治疗——中医和西医的治疗手段不同,最好不要混用。
赵阳细致地“诊断”完,就又伸手在马怀国的脚后跟处的太溪穴上缓缓的按摩着。
太溪穴是肾经上的原穴,赵阳利用和马怀国本身气血运行相和的手法进行按摩,能加快肾经气血的运行,也就暂时地增加了肾脏的气血。
经过医院的急救,马怀国血液中的毒素已经清除了一遍,此时再经过赵阳的按摩,暂时增加了他肾脏的气血,就让他感到舒服了一些,沉重地呼吸此时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但毕竟身体的气血不足,又经过急救,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气血又损耗了一部分,现在却还是难以苏醒过来。
于是,赵阳按摩了一会儿后,就住下手,给他盖好被单,然后对马海军道:“估计马叔得等到明天才能醒过来,让李大爷回去休息,我们俩轮流在这里守着吧!”
李传成忙道:“守夜又不累,让海军休息一下吧,他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马海军忙道:“大爷,你年纪大了,不比我们年轻,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们在这里陪着就行!”
赵阳也道:“海军不在这里,他也放心不下。大爷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会让海军多休息一会儿的!”
李传成也跟着忙活了一天,确实也累了,也就答应回去休息。
等他一走,赵阳对马海军道:“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马海军疲惫地笑道:“我也不会跟你客气……我确实有些顶不住了,就先趴一会儿,到十二点,你就叫我!”
赵阳笑道:“别浪费时间了,赶紧睡会儿吧。”
等马海军再睁开眼,太阳已经升起,而赵阳正忙活着给马怀国按摩着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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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四 心病还需心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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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马海军醒来,赵阳指了指马怀国,示意他小声点。
马海军看向他父亲,只见马怀国的呼吸虽然短促,但已经不像昨天那般费力,而脸上也恢复了一丝生气,心中不由大喜。
他张开口,压低声音道:“赵阳……”
只是劳累了一天,又趴在床边睡了一宿,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所以,声音不免有些大,就赶紧住了口。
赵阳转头一笑,道:“你先去洗刷吧。”
经赵阳这样一说,马海军确实感到肚子发胀,就赶紧跑向了洗手间。
等他回来,发现马怀国已经睁开了眼,只是眼神无力,对外界也没什么反应。
赵阳起身,让马海军坐在床头,然后道:“你给马叔按摩一下手,陪着他说说话,我去买点吃的上来。”
马海军忙拉住赵阳的手,问道:“怎么按摩?我不会啊!”
赵阳笑道:“随便,最重要的是陪着马叔好好的说话。”
马怀国去年病了两次,经过治疗后,病情得以控制,这次病情复发并且加重,最大的原因是从“气”上来的。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要想让他尽快恢复健康,必须要解开他的心结。
解开心结的办法有很多,对赵阳来说,可以通过针灸和药物的方法做到这一点。但是,这些做法都有一定的副作用,尤其使用药物的话,以马怀国现在的状态,更是得不偿失,甚至还会有很大的危险,当然比不上马海军给他捏捏手,好好陪他说说话来得实惠。
赵阳还是去了昨天的粥店要了三份粥,两份牛尾粥,他和马海军的,一份只是白米粥,给马怀国的。现在的他。越是简单的食物,对他的身体反而越好。
回到病房,发现马海军眼睛红红的,而马怀国已经去了氧气罩,改成了两根插在鼻孔里的氧气管,只是整个人还是木呆呆的,没有心气的样子。
赵阳放下粥,对马海军道:“你喂马叔吃点粥吧。”
马海军揭开纸盖看了一眼。抬头问道:“怎么只是白粥?”说完马上反应过来,道:“我糊涂了,我爹现在也吃不得别的东西。”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一边看着马怀的表情,一边小心地将马怀国扶着斜躺在病床上,然后拿过粥用小勺舀起,吹了几口气,试了试温度。然后递到他的唇上,笑道:“爹,你喝点粥吧。”
马怀国仍然木木呆呆的模样。也不张口。
赵阳叹了一口气,老人现在的模样,想来是伤透了心――
想想他自己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地把马海军拉扯大,又供他上了大学,最终却是现在的结果,放谁身上也不会好受了!
马海军自然理解马怀国的心情,他吸了口气,又笑道:“来。喝点粥,凉了就不好喝了!小时候我坐在小板凳上,您熬好了粥喂我,现在该我喂您了!”
马怀国眼神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张口。
马海军感觉粥凉了。就重新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又放在了马怀国的唇边,继续劝道:“爹,我小时候生病了也不愿意吃东西。您就告诉我,吃了东西病才能好得快……我知道您现在也不想吃,但少喝了一点粥总没什么吧?”
马怀国胸膛起伏,呼吸急促了一点。
马海军又用勺子碰了碰他的嘴唇,眼里带着泪花地道:“爹,小时候咱家穷,这白米粥可是好东西,您自己一点不喝,都给我喝了,现在,我也喂您喝粥……我们日子好了,我也挣钱了,往后我要让您吃上比这好吃一万倍的东西……您现在先喝口粥吧,好吧?”
马怀国嘴唇哆嗦着,马海军往前递了递勺子,他也就张开了嘴。
马海军大喜,手都有些哆嗦着道:“好,好!”
喂完了一勺粥,他赶紧拿纸给马怀国擦了擦嘴角,用胳膊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接着又舀起一勺粥,吹凉了,递到了他的嘴边。
赵阳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感动异常,人的一生,在父母怀抱中长大,而等我们长大了,父母也老了,也就到了我们像他们对我们小时候那样的关心的时候了,这才是完整的人生,也是华夏重示孝道的原因――莫要让这个过程,有开端,却没有结尾。
喂了四五勺后,赵阳小声地提醒道:“多喂马叔点汤,好消化。”
马海军就斜起纸杯,专门舀米汤喂给了马怀国。
马怀国喝了几口温热的米汤,终于有了点力气,神情也开亮了几分。
又喝了两勺粥,马怀军舀好了米汤再递到他的嘴边,他就转了转头,没有再喝的意思。
马海军自然是想让他多吃点东西,况且,就喝了这么点粥,还不如一岁的小孩子能吃,于是就又笑道:“爹,再喝这一勺吧!”
病人的脾气往往非常大,一不顺心就会发怒,赵阳对此自然不陌生,一看到马怀国眼中的不耐烦,就赶紧对马海军道:“小马,马叔累了,等一会儿再让他吃吧。”
对病人来说,尤其像马怀国这种病得很严重的,吃饭也会觉得累的。
马海军也看到马怀国情绪不像刚才那样平和了,赶紧收回手来,然后擦干净手,问道:“爹,你是想躺着,还是想像现在这样坐一会儿?”
一不逼他吃饭,马怀国也就不再生气,但也没多说一句话,只是弱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只是这个语气词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躺着,还是想坐着,马海军就试着问道:“刚吃了点东西,您坐着是不是要舒服点?”
其实赵阳知道,这时候,马怀国只是不想动弹。当然,他是不会说的,让两人多多交流,也就有助于解开他的心结。
果然,马怀国没有说话。
马海军觉得马怀国是想坐着,就动了动枕头,让他躺着更舒服点,然后又帮他动了动腿脚,顺势又整理了一下床单和被褥。
看着马海军手脚利索地忙活着,马怀国眼睛动了动,道:“你,吃。”
马海军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到了现在,马怀国依然怕他饿着了!
他抬头对马怀国一笑,道:“好,我这就吃。您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
马怀国动了动嘴唇,又看向赵阳,道:“你,好,吃!”
赵阳点头笑道:“好,马叔,我和小马跟亲兄弟一样,你好好休息,不用管我们。”
马怀国不说话,就只是看着两人在那里吃饭。
马海军不时回头看一眼他父亲,这样的场景,却是勾起了他许多童年时的回忆,只是,现在两人的位置掉换了过来。
看两人吃完饭,马怀国闭上了眼睛,马海军马上过去,在赵阳的帮助下,轻轻地抱着他躺下。
过了一会儿,李传成过来了,解释道:“我先安排工人把要腌的菜放置好,来晚了。”
马海军忙道:“没事。来,李大爷,您坐,吃了吗?”
李传成擦了把脸上的汗,笑道:“吃过了,你俩也累了吧?都回去歇着吧。”
马海军这才想到,昨晚他睡了一整夜,赵阳可是一点没睡!
于是,他忙对赵阳说道:“你忙了一晚上,不行,你得赶紧睡觉了。走,我带你去我家里。”
马海军的家在城郊,开车过去用了大概四十多分钟的样子。
花城市的万花节虽然很有名,但从发展上看,只是处于三张城市和二线城市之间,城郊已经和乡镇差不多了。
下了进市区的主干道,顺着一条坑坑洼洼的柏油路再往里走,马海军的家其实就是一个小的厂区,或者说是大一点的作坊,一米半高的院子,靠近北边是一排二层的小楼,非常简单的那种。
他家是作酱菜的,在门口立了一块木头牌子,上面写着“海军酱菜”。
从门口开车进去,四个中号的酱缸一边两个杵在那儿,而进了院子,东南西三面全是大号的缸,而看情形,房子后面也有缸,除此这外,还有两个池子,里面也是浓浓的酱汁。
一下车,赵阳睡意就被浓烈的调料味给围住了,几乎本能地闭住了呼吸。
但是,刚才那一口气吸进了肚子,赵阳仍然感到肺、心立即感到了一阵麻痒,接着眼睛、口腔还有肚子里的其他器官,也都传来了不适的反应!
除此之外,赵阳还感到自己的魂魄有种被触动、被压迫的感觉。通过血气之镜,他就看到一种淡淡的灰气像层雾一样地逼近了自己的魂魄!
最近赵阳一直没有放弃魂魄,自然也有所得,最大的进步却是已经能看到自身的魂魄,不管是白天和黑夜。
而现在通过血气之镜观察到的灰气,赵阳只在死人和风水当中的凶地见到过,这是会损害人的身体和魂魄的“煞气”。
这里既然有人居住,又已经住了数代,风水上当然不会太差,而之所以出现了风水凶地才有的“煞气”,自然人为造成的――
四周排布的酱缸,几乎将整个院子封成了“死地”,而腌制的各种蔬菜,生命不也是正在流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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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会比较晚。。。
第二八五 以人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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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对人的影响,在于两个方面,一是会影响到人的身体,比如,阴潮湿冷的地方不宜住人,会让人染上风湿之症;另一个,因环境或人为的原因形成了煞气,则是会影响、侵蚀到人的魂魄。
人的身体和魂魄一阳一阴,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一方受到了影响,另一方必然也会受到牵连。
马海军看到赵阳的表现,也用手在鼻前扇了扇,道:“是不是很呛?第一次来的人差不多都会被呛倒,尤其是在夏天!”
赵阳赶紧跟着马海军进了屋。
屋里稍微轻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酱味还是很重,而且,那股煞气依然没有受到阻挡,还是存在着。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的调料直接影响人的身体内脏,煞气又会影响到人的魂魄,根本是不适合人居住的!
赵阳也就明白过来,为什么李传成的肺和肾都有了虚症,而马怀国更是得了肾衰竭之症,甚至包括马海军现在脾肾阳虚,也有可能是原来生活在这里时受到的影响!
马海军打开空调,笑道:“这下好点了吧?你就睡在我原来住的房子里吧!”
赵阳一抬手,道:“等等!”
马海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笑道:“你这家伙,不是嫌我家里不好吧?”
赵阳一笑,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马叔的肾病?”
马海军叹气道:“我家是作酱菜的,平时自然免不了吃得多一点,有时候忙不过来,甚至一连好几天都吃酱菜,我爹的病,应该是从这上面得来的吧!”
赵阳点了点头,道:“腌制之物,属性都是大寒,吃多了自然会伤到肾。但是,这只是一个方面。毕竟,爱吃咸菜的人多了,得肾病的可不多见啊!”
马海军皱眉道:“我爹年纪大的缘故?”
赵阳摇了摇头,道:“你别猜了,主要原因还是你家里这个环境导致的!”
所谓“久处糟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久处芷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长期处在一个环境中,会让人习惯于这个环境。
听到赵阳的话,马海军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
赵阳又道:“这次且不说,你想想,去年马叔住过一次院,本来应该恢复健康了,怎么到了年底又犯了了呢?而且,这次马叔的病治好,如果还是住在这里。我担心,他的肾病还是会犯。这病要是一次次的复发……”
后面的话,赵阳没说。但马海军的神情已是大变!他吸了一口气,问道:“赵阳,你说我要怎么做?”
赵阳道:“很简单,换住的地方。另外,工人也不要长期住在这里,最好隔段时间就到外面住上半个月一个月的,不行的话,就将房子盖在外面。”
马海军点头答应下来,道:“好。等我爹出了院,我就在市公园旁给他租个地方住!”
赵阳笑道:“市中心的环境未必比这里好呢。走吧,我们到处转转,看能不能在附近租个房子。”
马海军关上空调,道:“不急。你都一夜没睡了,还是找个好的旅馆睡一觉再说吧!”
赵阳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现在不睏,要是找到合适的地方,不就直接可以住了吗?”
既然要找住的地方,赵阳也就注意旁边的建筑和植被。所谓风水,自然是空气流通好、有水的地方才好。这种地方,在市中心的话,不好判断,但在这种二三线城市的城郊,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最终,两人在马海军家西南方向、却是离市中心比这里还近的一处小区里找到了合适的房子。
这里旁边是一花卉培养基地,有一处不大不小的池塘,租的房子在五楼,套二,双南向,空间开阔,住起来自是很舒服。并且,有部分家具,租金一年才六千,价格还算公道。
到了现在,赵阳已经是二十七八个小时没合眼了,就往只有一张床垫上的床上一躺,道:“好了,你不用管我了,去医院陪马叔吧!”
马海军答应了一声,拿起车钥匙道:“车我开走了啊。”
赵阳摆了摆手,示意他开走走就行,但忽然又叫住了他,道:“你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弄点人/奶过来,注意要新鲜的。”
马海军摸了摸头,好笑地道:“弄这玩意干吗?”
赵阳从床上站起来,打开冰箱看还能工作,才又躺回去,闭着眼睛道:“给马叔治病用的。”
马海军还要说什么,发现赵阳已经睡了过去。
他停了一下,想到赵阳当天开车过来,又一夜没合眼,想笑,却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两天后,马怀国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赵阳也就让他办了出院手续。
虽然脱离了危险,但马怀国这次病得实在过重,离完全康复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且,现在也只能躺着,还是赵阳两人慢慢抬到楼上的。
这两天来,马海军几乎全部时间都陪在了马怀国的身边,终于让他的情绪好了很多,但赵阳却发现,马怀国心中那股郁气并没有消失。
见马怀国四处张望着,马海军忙解释道:“爹,咱家那里不能住,对身体不好,这里是租的房子,以后您就住在这里!”
马怀国的表情这才恢复到正常,但很快又神情淡淡地低下了头。
马海军心中一堵,知道马怀国是怕他花钱,而后面的表情他自然也懂:哪个年迈的父亲不想和子女还有孙女住在一起呢?尤其他这种情况,又差不多经历过了生离死别,这种心情就又格外地强烈。
赵阳叹了一口气,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每一层都放了三十几只纸杯,纸杯里面是用母/乳泡的《玉液洗髓丹》和《五气补元丹》。
也不知道马海军是怎样弄到的这些新鲜的母/乳,但不管怎么做,有多难做,作为儿子,都是应该的。
用母/乳泡丹药。是赵阳泡《一气固元水》时得到的灵感。
用母/乳浸泡丹药,一个是与水相比,母/乳营养丰富,本身就是一味属性甘平的良药,有不错的解毒效果,也更容易沉淀杂质,同时,基本上不会影响到药效。尤其是这两种丹药,用水浸泡和用母/乳的效果差不多;
其次,母/乳是连消化能力极差的婴儿都能吸收的“食物”,自然也能帮助病人吸收药力。
另外,中医治病很讲究以人补人,而使用母/乳正符合这个原则。
一颗丹药自然不可能只用一只纸杯浸泡,而是泡好后分开装的。
赵阳拿出从第一层也是最先放进去的纸杯,因为温度控制得好,又有药物的缘故。杯中的乳汁并没有结冰,只是颜色变淡了很多。
有肾病的人,一般都要忌生冷食物。现在纸杯的温度过低,却是不能直接服用的。现在又到了下午的五点多,等着自动升温就有点慢,赵阳就将其放到了兑的温凉正合适的水中热着。
马海军则扶着马怀国坐到了轮椅上,又开了电视机,找到了他喜欢听的梆子戏,然后洗了把手,去厨房里做饭——像赵阳他们这一批人,却是大多数都能做几个菜的。
过了**分钟后。赵阳拿出纸杯纸杯,轻轻摇了扔,发现纸杯已经变得温和,就取来一只干净的玻璃杯,将杯中的“药乳”慢慢倒了进去。到了最后。可以清楚地看到,杯底沉淀着一层灰白色的杂质——净化的效果,却是比井水要好很多。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使用乳/汁,药效不变。却能比较大幅度的降低药渣的残留量。
因为马怀国的肾衰比较严重,赵阳也只准备给他服用这一纸杯,大概相当于丹药十分之一的量。
马海军做好一个菜,见赵阳弄好了药,赶紧停了火,洗手,准备亲自喂马怀国服药。
一般说来,有的人不怎么能受得了母/乳的奶腥味,好在经过沉淀,这种味道已经降了很多。
喂马怀国慢慢地服下这二十几ml的“药乳”,马海军忙拿毛巾给他擦了擦嘴角,紧张地问道:“爹,你觉得好点了吗?”
药效发挥都要有一点时间的,哪里刚喝下就有效果的?但看到马海军关心紧张的模样,马怀国眼里就带上了慈祥的笑意。
看到马怀国笑了,马海军就像小时候上学得到奖状一样,也变得开心起来。
《玉液洗髓丹》的药效本来就很温和,现在又是原来的十分之一的量,直到坐在桌前吃饭的时候,马怀国才指着自己的胸口,道:“凉,舒服。”
马海军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而吃过饭后,马怀国又指着腰部道:“暖和,得劲!”
马海军点头道:“好,好!”说着,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一会摸摸他的手,一会给他拉拉裤子,那种发自心底的喜悦,又让马怀国脸上带上了笑意。
马怀国是病人,听着马海军说了一会儿话,就有点犯困了。
赵阳就兑好一桶水,让马海军给马怀国泡脚。
马海军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他将桶端到马怀国面前,撸开袖子,一边给马怀国脱鞋子,一边笑道:“小时候,您总是给我洗脚,长到这么大,我终于有机会给您洗一次了……”
等脱掉马怀国的袜子,看着他脚上数个硬币大小的疮疤,还有因为长期劳作变形的脚趾,马海军就心疼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马怀国费力地伸出手,摸着马海军的头发,道:“你,你也,不易!”
当父母的,心里想着的总是自己的子女,眼睛看到的,也总是子女的难处,却很少会想到自己吃多少苦,受多大的罪!
这一刻,马海军抱着马怀国的脚,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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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 同学吃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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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中医“望闻问切”四诊法中的“望”就有许多的学问,经验丰富的中医通过“望”就可以大体确定病人的体质:
比如,水性人的面形多肥,漫团,下稍宽,色偏黑,眉粗目大,行动迟缓;金性人面形长方,色偏白,颧稍高,唇薄齿利,身段苗条,眉清目秀,举止清灵,气度活泼;土性人,面容丰厚多方,色偏黄,背隆腰厚,唇厚,手背厚,行动稳重,等等。
以上只是大的、简单的分类,这种以五行对应每个人体质的方式,每一种又分阴阳,其中,阳性是其有利的一面,比如阳水体质的人,活泼自然,随遇而安。沉稳智慧;作为另一面的**体质的人好烦闷,遇事退缩,多忧多虑,好包屈,这是不利的一面。
而且,世上的人千姿百态,体质也并不是单一的属于五行中的某一类,大多都是复合型的,比如,有的人偏于木火金性,有的人偏于土水性,有的人偏于水金性,仔细分起来就有很多种了,但是,必有一行为主。
对于中医师来说,从病人的形态和行为上辨别出病人的五行体质,有助于诊断病情,合理开方,而对于普通人来说,则可以通过了解自己的体质,在生活中注意保养,达到养生的目的。
比如,水性人易烦,烦躁易伤肾,在平时的生活就要注意保养自己的肾,而土性人易怨思,怨思则易伤脾,平时生活中就要注意养护自己的脾胃。
像马海军就是偏土水性人,这也是他的情感为什么这么丰富,又这么容易得上了将军肚的原因。
那么,他知道了自己的体质类型,在生活中就能注意养护自己的肾和脾胃。这样做不仅会让身体健康,也会让心情变好,身体健康,心情变好。生活自然就会多姿多彩起来。
这些话,是赵阳和马海军出去喝酒的时候,在路上说的。
从马老爷子回到家,一转眼五天又过去了。
这五天里,虽然服用了《玉液洗髓丹》和《五气补元丹》泡制的“药乳”,但每天还是要送马老爷子去医院进行透析。
尤其是前三天,透析时,发现他体内的毒质不仅没有减少。甚至还增加了许多,这让马海军很是提心吊胆地过了三天。
但是,赵阳却很淡定地告诉他,这是服用了两种“药乳”,虽然都经过了人/乳的沉淀,仍然还是有丹毒和药渣残留,再加上,《玉液洗髓丹》本来就是拔除内毒的,所以才出现体内毒质增加的情况。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让他不用担心。
这一点。也从老爷子自身的感觉上得到了印证,他现在觉得是比原先舒服了许多。
马海军仍然不能放心,怀疑是自己回来陪着老爷子,让他的心情变好的缘故――
这也不是没有道理,每天老爷子清醒着的时候,只要马海军能陪着说说话,或者给他泡泡脚,老爷子的神色明显就会好很多。所以,虽然老爷子看起来病情很稳定。但他仍然放心不下。
直到第四天检测的结果出来,各种有毒物质开始锐减到正常水平,他的这种担心才算去掉。
算算时间,这也是赵阳来到花城市的第八天了。
按照赵阳的估计,大概在一个月到一个半月的时间里。老爷子就可以不用再每天进行透析了。他这次来,带来了一瓶二十三料的《五气补元丹》和一瓶三十粒的《玉液洗髓丹》,两种丹药,每一颗可以泡出十杯以上的药乳,每天三杯。量却是足够了。
于是,也到了他回家的时候了――毕竟已经成家,家里还有那么多事。
今天,也算是来喝一顿送行酒了。
怕打扰到马怀国的休息――人因为年纪大了,身体又虚弱,稍有点动静就会醒过来,两人也就出来找个地方坐坐老
因为家里有病人,两人也就没有走远,只是到了小区外面,选了一个店面看起来比较干净叫“三水石锅鹅”的店。
来到他们的店,自然点他们的招牌菜石锅鹅,剩下的就点了他们上大学时必点的酸辣土豆丝、水煮肉片、酸菜鱼,凑够了四个菜。
点完菜,马海军接着又想要一提也是每次在外面吃饭都要喝的《黄海啤酒》。
赵阳阻止了他,道:“合着我刚才白说了,你要想把你那肚子减下去,这大寒的啤酒首先是要戒掉的!”
马海军感喟地一叹,道:“刚毕业那会儿,先在天星培训了半个月,然后我就被派到了天南的水井云山区的水井镇,每天白天在外面跑,哪顾得上吃什么东西?又没有什么朋友,一天下来,累得要死要活的,就是晚上回去,到楼下要上一盘炒粉再来上两瓶啤酒,改善下伙食,吃完就睡觉,要不明天没力气跑啊……”
赵阳想着两人毕竟五年没见了,明天又要回去,就要了两瓶花雕酒。
和往常一样,酸辣土豆丝最先上来。
菜一上来,马海军打开花雕酒,给自已碗里倒得满满的,然后端起来,抿着嘴点了点头,道:“赵阳,咱们两人,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都在酒里,我干了!”
赵阳也不多说,也端起倒满的酒喝了下去。
黄酒其实度数也不高,但有股苦味,一碗下去,那种辣中带苦的感觉却也是直冲鼻子。
放下碗,两人吃了几口土豆丝,相视一笑,和上大学时的情形几乎一样。
只不过,毕竟不同了,那时候,基本上除了土豆丝,也就只敢要一个肉炒菜,现在却是将当时最喜欢吃的两样菜都点上了。
而那时,两人什么都不懂,现在,经历了社会上摸爬滚打,又都成了家,心境却是再难回到当时,就连吃菜,也只是吃了两筷子就放下了,那种抢着吃、风卷残云的劲头也已经不在。
马海军放下筷子,一边给自己碗里倒满黄酒,一边风浪止息后的平静道:“经历过这件事我才发现,别看我了现在一年能挣三十万,又有车有房,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但到现在为止,我辈子实在太失败了!”
说完,他吐出一口气,端起酒,道:“来,我们再干一杯!”
赵阳微垂了下眼帘,没有说什么,陪着他又喝了一碗。
放下酒碗,马海军擦了擦嘴角,一边夹菜,一边说道:“人啊,不经历过,就不能开悟!人这一辈子,家庭、事业,家庭是第一位的!”
见他还要去倒酒,赵阳伸手拦住了他,道:“健康是第一位的。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慢慢喝,晚上说不定还要照顾老爷子起夜。”
马海军推开赵阳的手,道:“没事,我有数……你以为我是喝愁酒吗?不是,现在我是看开了,心里明白着呢。”
赵阳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一大碗酸菜鱼放到桌上,笑着问道:“你又是开悟,又是明白的,明白什么了?”
马海军拿碗舀了一勺子汤,抿了一口,道:“以前我总是委屈求全,结果呢,我自己遭罪,我爹也差点死了,这都是我的错!”
赵阳夹了一块鱼尝了尝,发现味道还不赖,不过想当然的,油是用的老油,不过,在外面,也强求不了什么。
马海军拿纸擦了擦嘴角,道:“这日子,我也看不到希望了,回去就离婚!”
赵阳正夹着一块鱼用手摘去长刺,闻言一停,然后淡淡地问道:“孩子怎么办?”
马海军叹了一口气,道:“我会尽力争取孩子的抚养权的……”
说完,心中却是一阵愁苦纠结,又端起酒灌了几口。
赵阳慢慢地将鱼吃下肚去,又跟服务员要了一壶茶,然后问道:“要是争取不到怎么办?”
马海军用手抓挠着头发,一般这种情况,孩子才刚满一岁,除非女方放弃,否者,法院都会判给女方的。
他咬了咬牙,道:“花再大的代价,我也得把云云要过来!”
赵阳看了他一眼,道:“这就是你的开悟?好吧,就算你把孩子争取到了,以后怎么办?你是不是还要成家?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吧?你就能保证对方能对孩子和马叔好?”
马海军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总不能我就这么一直倒霉吧?再说,我是过来人,看人的眼光肯定是有的!”
赵阳端起酒和马海军碰了一下,喝了三分之一,然后放下碗,看着他道:“你应该知道,女人结婚前与结婚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
这个道理,谁结婚谁知道。
赵阳最近就开始有了比较深的感悟,他见马海军要开口反驳,就又说道:“对孩子再好,也不可能比她亲娘对她好!”
马海军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可是她的亲娘对我还有我爹不好!”
说着,看到服务员用不锈钢托盘托着石锅鹅过来,赶紧在桌上清了一块儿地,然后对赵阳道:“来,尝尝他们店的招牌菜。”
赵阳没先动筷子,而是问道:“你们恋爱那会儿,她就对你不好吗?”
马海军的筷子就停在了半空中。
ps:还有一章,要晚一点。
第二八七 同学吃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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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道理,听到的、看到的,如果没有经历过,其实很难说就真正懂了,比如,一个大家最常见的话题:经营婚姻。
这个概念,估计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听说过,赵阳自然也从报纸杂志还有网络上见过,但直到借钱这件事上,他才有所感悟。
这次借钱,晨梅并没有二话不说就答应,而是问清了钱的用途才点的头。她这样做,一是想表明,她是家里的“钱掌柜”,有权知道钱是怎么花的,二是要让赵阳对金钱上要慎重。
而她首先答应借钱,然后又说出了后面那些话,并不是对这次借钱救命有什么看法,而是借这个机会说明自己的立场,又很隐蔽地批评了赵阳的作法——这才是很高明的沟通技巧。
至于后面又和孙振香说明了这件事,一个是加大对赵阳的批判力度,以“加深”他的印象。另外,这样做也有讨好婆婆的作用,有助于维护家庭的和睦。
所以,赵阳对晨梅的作法,一点也没有意见,反而意识到在婚姻中沟通的重要性。
当然,晨梅还是很“狡猾”的,在谁管钱的问题上,她首先找借口就把赵阳管钱的权力给否掉了,后面虽然有两个选择,其实是没得选的——处在那个环境上,没有一个男人会选择分开管钱的。
对她的这种“狡猾”,赵阳其实也不反感,反而觉得有些可爱,一方面,知道她这样做其实是为整个家庭好,另外,这也是每个深爱着媳妇的男人的共性。
想到这里,赵阳又对有些恍惚地马海军道:“她当时要是对你不好,你们也走不到今天,对吧?”
马海军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当时什么也不懂,哪里看得出来她后面成这个样子了!”
赵阳夹起一块鹅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然后指着盘子道:“嗯,还可以。趁热吃点!”
马海军也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感觉用石锅做出来的鹅味道确实不赖,肉也很嬾,但他现在却是没有多少心情放在吃食上,“当时吧,看她很单纯的样子,就想着和她好。她家又提供了房子,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也就在各种事上迁就着她们一家……唉,我真的对不起我爹啊!”
赵阳端起酒和他碰了碰,然后说道:“这件事,你也觉得你也有错是吧?”
马海军哼哼了两声,然后死劲咬着鹅肉道:“我就是对他们太好了!”
说着话,水煮肉片也上来了。
赵阳夹起一块肉片尝了尝。然后吸了口气,道:“够劲!这辣椒,不是川中就是湘南的!”
服务员笑道:“大哥是行家啊。我们老板就是湘南的,辣子专门从家带的!”
马海军更不行,他这几年在天星待惯了,那边的饮食却是以甜味为主。所以,他刚才吃酸菜鱼还不觉得,但吃水煮肉片,被辣得直接拿水漱起了口。
赵阳看得直笑,然后用筷子指着他道:“你看你,大学的时候吃油泼面都是大勺大勺的加辣椒,现在成这个模样了——你明白了吧。你现在的情况,还说只是你媳妇的缘故吗?”
马海军夹了几块鹅肉将辣劲压了下去,皱了皱眉,道:“她们也太不通人情了点!”
赵阳一笑,道:“你都不说,人家当然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喽!”
马海军咂巴了两下嘴。苦笑道:“就怕我说了也没用啊!”
赵阳举起酒碗,道:“来,干了!”
干完碗里的酒,他又笑道:“这个呀,得靠你自己争取,你都有决心和人家离婚,就不能坚定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吗?还有,当时你算什么都没出,她都嫁给你了,现在你要离婚,就不怕人家说你忘恩负义吗?”
马海军低头摸了摸鼻子,咳嗽一声,为自己分辩道:“我当时也有点存款了,买房也只是时间问题。”
赵阳给自己倒上酒,微笑道:“有句话说得好,不要轻易牵手,牵手后就不要轻易放手。你们都已经结婚,有了孩子,动不动就说离婚,可不是男人该有的范……哎,在我们同学之间,你算是结婚最早的几个,尤其还是在异乡打拼,实在让我们羡慕啊,可别带这么不好的头啊!”
马海军嘟囔道:“离不离婚,也不能只看我一个人的!”
赵阳看马海军的表现,知道他已经改变了心意,就故意说道:“你说得对,她要是不改的话,虽然说劝合不劝离,我也要劝你们早点分开的好!”
马海军喝了一口酒,咳嗽一声,道:“其实她平时对我也挺好的……”
赵阳忍着笑意夹起一块水煮肉片扔嘴里,承受住那股像是着了火的辣劲,其中的干香和肉香结合就引得人忍不住再去夹上一块!
马海军见状也捞起一块,一边吸着气大嚼,一边说道:“辣是辣,这湘南的辣椒辣得也敞亮!”
赵阳点了点头,又随口说道:“咱同学里,你结婚那年,好像有三个也结了,是吧?”
马海军拿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挑眉笑道:“你是想问王静吧?”
赵阳一愣,听到她的名字,那个留着学生头,脸盘大大的,戴着牙套还喜欢大笑的女孩的形象就又从他的心底浮现出来。
但是他很快又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是,你要不说,我都快把她给忘了!”
马海军呵呵怪笑道:“是吗?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你怎么想,咱全班男生都知道了吧!”
有些时候就这样,当某一个时刻,有的人,有的事,会很清楚地出现在脑海里,再细想,却又变得如镜花水月一般,单薄而不真实。
赵阳笑了笑,道:“你这话要是让你嫂子听到了,别想进我家门了……她不是考研了吗?也是和你一年结的婚?”
马海军盯着赵阳看了一会儿,诧异地道:“不会吧,你真的不知道?”
赵阳可不好意思告诉他,因为毕业那两年混得实在凄惨,除了他和几个同在黄海的同学,大多数都已经断了联系。
马海军见赵阳不似作伪,就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她的命也不好,结了两次婚,都离了!”
赵阳收回筷子,皱眉道:“怎么回事?”
马海军压低声音道:“我和她聊过几次天,感觉她好像是性/冷淡?这只是我的推测,你可别往外说啊!”
赵阳也无心吃东西,放下了筷子,正色道:“你可别瞎说,这你也能看出来?”
马海军喝了一口酒,道:“我的话也不是没根据的。王静结了两次婚,每一次都持续的时间很短。有一次我和她聊天,她好像喝醉了酒,骂了一堆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的话,所以我才这样推测的!”
赵阳拿筷子在盆里捞了几下,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最后夹出来一只整只的辣椒。
马海军将嘴里的鱼刺吐掉,提议道:“赵阳,你不是会治病吗?王静现在在京城,要不,你明天转个弯,从她那里经过,帮她看看,如果有病,那就给她治,如果没病,老同学见个面也不错,是吧?”
赵阳沉吟道:“看看再说吧!”
……
这个点,与花城市这样的二线城市相比,天星市却是繁忙依旧。
商年涛穿着衬衫,打着领带从长信大楼走出来,回头看这座现代化十足的写字楼,心中的优越感就油然而生:这里是天星最繁华的上田区,在这座楼里上班的,除了电信、移动等大公司,就是他们的金阳集团了,而金阳集团却是将第九层楼整个租了下来!
走过他身边的同事,都会很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即使是女孩也会握起拳头晃晃,嘴上则热情洋溢地说上四个字:“加油!胜利!”
这时,他也会握起拳头附和道:“加油,胜利!”
今天是大学毕业后来公司上班的第二天,天南片区下的天星公司的经理李健,一个公司专门从最大的b2b公司阿里马挖来的人才,亲自给他们这些新人进行培训。
只是用了两天,李健就让他们这些原本互不认识的人变得熟悉起来,而李健也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他们,在这种新兴的公司里,又是花费大价钱铺路,占领市场的时候,从1500到15000,有的只用两到三个月的时间!只要坚持下来,他们这一批人很多都会被派到其他的地方成为和他一样的经理人!
这两天来,商年涛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烈火燃烧过而脱胎换骨了一样,变得从未有过的自信,所以,在他看到从对面天星银行走出来的,穿着合体的蓝色的银行工装却又显得格外迷人的谭爽的时候,就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往她面前一站,惊喜地道:“老同学,你也来天星了?太巧了,我们公司就在这栋楼上,我在907.”
谭爽看到他却没有惊喜,只是神情平淡地道:“哦,你也在这里。”
商年涛眼睛一亮,忙点了点头,心情难掩激动地道:“你也刚下班吧?我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谭爽揉了揉肩膀,蹙着好看的眉,道:“今天没时间,我一会要陪着行长去见客户。”
商年涛顿时讪笑道:“工作要紧,那等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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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八 女人的直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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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酣,谈性亦浓。
男人吗,就是要喝点酒才能说得痛快!
大学时就经常坐在一起喝酒的两个人,五年后的今天又坐在了一起,喝着微苦的黄酒,聊起各自的人生轨迹和生活的感悟。
与大学时喝酒的情形不同,那时酒一喝痛快了,聊得最多的是游戏和女人,再有就是对将来人生的展望。现在,聊起来最多的却是在社会摸爬滚打的糗事,当然,也还有女人。
“我刚到天南那一会儿,为了省钱,不吃早饭,中午就去吃路边的快餐,当时一荤一素要六块钱,米饭管饱,我每次去了都能吃三四碗米饭,就是咱家那种大碗。后来老板就说了,做你的生意,我们是赔钱的,弄得我后来都不好意思去他家吃了……”
“你这个算什么,你记得我跟你借钱的那几次吗?知道为什么催你给我打钱吗?md,再不给我打钱,我饭都吃不上了,连买馒头的钱都不够,真事儿!”
“哈哈,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靠,老是从你那借钱,这个,有点不好意思啊……”
“你丫就是脸皮薄,活该你追不上班花……现在你也看到了,她结婚的两个对象,一个研究生同学,一个小海归,可不是她说的初恋啊……对了,你毕业前两年,就没找一个?”
“找个屁,那么点工资,也就够玩游戏的……”
“我不信,你就没遇到心动的女孩儿?”
往事不堪回首的赵阳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别说我了,你小子一个人在外打拼,怎么就找到你现在的媳妇的?”
马海军喝到现在,脸上红得跟关公似的,他又喝了一口酒,道:“其实吧,当时我正追一个姑娘。不过人家看不上咱,就出去喝了点苦闷的小酒,结果钱包被偷了。正好华倩一家也在那里吃饭,她给咱解了围。明天取了钱去还人家。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赵阳笑道:“这就是缘分啊!”
马海军却一拍桌子,瞪眼道:“缘分个屁!早知道是今天这结果,当时就是憋死也不……哼哼……”
看来还有八卦……
赵阳面带笑意地看着马海军,他则低头看了眼桌上的菜,端起酒瓶给自己满上,道:“来,喝酒。喝酒!”
喝酒一般喝到最后,都不太愿意吃油腻的菜,于是就又叫了一个蒜泥黄瓜,一份三七叶。
就着这两个菜,第二瓶酒也很快就见了底。
马海军晃了晃瓶子,招手就喊:“老板……”
赵阳赶紧拦住了他,道:“好了,黄酒后劲大。我们喝到现在刚好,咱们今天别喝了,再说马叔一个人在家。别有事耽误了!”
马海军道:“没事儿,我爹现在睡着了,前几天都是一觉睡到天亮,我们这才喝到哪?再喝两瓶吧!”
话虽这样说,但总归是不太放心,于是,赵阳又劝了一句,他也就放弃非要再喝两瓶的打算。
喝完最后剩下的半碗酒,赵阳刚一转身,马海军伸手就撬住了他的领子。瞪眼道:“你要敢去结账,我拍死你!”
男人都这揍性,抢着结账跟打架似的。不过,有的是表演,有的是真诚,赵马两人自然属于后者。
赵阳也瞪眼道:“老子奔波一千里来你这里。还想让我结账?作梦去吧!我就是帮你叫下服务员!”
马海军顿时咧嘴笑了起来,掏钱结了账。
出了门,被夜风一吹,赵阳就感到酒劲开始往上涌,就笑着对马海军道:“怎么样?是不是酒劲上来了?”
马海军不屑地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现在我还能走直线,不信我走给你看!”
赵阳道:“好,不许抬头,现在正对着大门,看看你能走到哪去?”
然后看着马海军就直奔大门右侧的电灯杆而去了!
……
回到租来的房子里,看到马怀国睡得安稳,赵阳就去洗澡,完了往床上一躺,看到手机上有一个晨梅的未接电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来,但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想来她已经睡了,也就没有打回去。
为了便于照顾他父亲,马海军就从酱园的家里弄来一张小单人床,和马怀国一个房间里睡。
赵阳眯着眼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就听到马海军从在洗手间里打电话,好像还带着酒气,开始时还很温柔,问家里这几天怎么样,云云好不好什么的,一听就是跟他媳妇打的。
说了没几句,马海军的声音就拔高了,先是训斥了几句,接着就是将对赵阳说起的话又说了一遍。
开始他媳妇好像还反驳了或者辩解了几句,马海军直接就变说为吼了,道:“我是我爹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们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你们对他不好,就是对我不好!这次我爹怎么突然得病的,你敢说不知道?”
吼了这一通后,他停了一下,等他媳妇说完,他后面的回答声音虽然降了一些,但语气中的严厉可是一点也没有减!
又说了没几句,就听马海军怒气冲冲地道:“你如果还这样想,姓华的,我跟你说,那咱俩可就没法过下去了!”
接着就听马海军毫不心软地道:“离婚就离婚!”
说完,他就走了出来。
赵阳听完,却并不是太担心。
这夫妻之间,其实也和阴阳五行之中的相生相克的原理类似,一方老是伏低作小,反而不如吵吵闹闹的过得好,过得幸福。正如有句话说得好,能吵得起来,至少说明心里对对方还有希望,一旦吵都懒得吵了,那就说明心已经死了。
果然,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马海军又进了洗手间,却是他媳妇给他打来的。
这次,马海军开始时的脾气也还硬着,但说了几句后就慢慢软了下来。接下来就很简单了,暴风骤雨之后,就是雨过天晴。经过这次敞开心扉的交流,想来两人的感情会是更加融洽。
其实,看到别人扫除误会,说着绵绵的情话,自己的心情也会变得很好,赵阳就带着这种美好的心情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赵阳的生物钟又准时将他叫醒。
醒来后,他下意识地向床里面看去,这里是花城不是龙窝村,自然不会有像莲花般娇嫩的晨曦,也没有那个肚子里带着他们孩子的怡人的美妇。
而在龙窝村,晨梅也差不多在相同的时间醒来,醒来后,也忍不住支起头向外面看了一眼――
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将还在甜睡着的晨曦往怀里抱了抱,但看到外面那块“空地”,心里却还是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想到昨天晚上,她拿着一件由她和孙振香共同完成的纯丝绸的小花裙子,给晨曦试穿,那种母亲像养花一样打扮女儿的心情,自是带给她满心的喜悦。但眼睛穿过晨曦小小的肩膀,看到旁边少了那个人,却总有种遗憾。
晨曦让她讲故事。她就讲起了白雪公主的故事。
不过,晨曦却并不满意,说要听“精灵公主”的故事。见晨梅不会讲,她就讲赵阳给她讲过的。
她的语言自然没有成人的丰富,但却也记起了故事的大概。
听晨曦讲起“精灵公主”为了追寻幸福和快乐而去学跳舞、学歌唱、学画画,晨梅忽然就明白,赵阳所讲的“精灵公主”,说的就是晨曦。
晨曦,就是赵阳的精灵公主。
晨梅低头看向晨曦,轻轻摸了摸她的小鼻子,然后抬头又看到外面那块空空的床,忍不住就噘起了嘴:虽然昨天晚上赵阳说过要和同学去楼下面喝酒,但不接她的电话,仍然让她挂牵,他不会喝醉吧?
……
东方的天空越来越明,在晨风中梳理完羽毛的小红伸长脖子发出嘹亮的打鸣声。
晨曦的小身体往晨梅怀里挤了挤,晨梅回过神来,轻轻拍着她光滑的背,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赵阳不在的这几天,她感觉时间好像变得多了起来,早上也就睡个回笼觉打发时间。
再睁眼,时间已经到了早上的七点半,她定定地看着天花板,想到赵阳这都出去九天了,应该回来了吧?
她拿起手机给赵阳打了过去。
赵阳刚在马海军家里吃完早饭――他本来是想早点就准备走人的,不想老爷子听到了动静,却在屋里叫着,非要他吃完早饭再走。
昨天一直和媳妇聊天聊到一点半,只睡了四个小时的马海军就被叫起来去做早饭了。不过,看他的精神却是很好。
晨梅打来电话的时候,赵阳刚将车开出了小区,看到手机忍不住就拿过来,翻出了昨天马海军给他的王静的号,犹豫着是不是打过去,打过去要如何说。他是想转个弯去王静那看一看,既然两段失败的婚姻有可能是身体原因引起的,他还是想去帮一帮她。
电话一响,当看到是晨梅打过来的时候,赵阳马上一激灵!
他刚想着给王静打电话,虽然没有别的心思,但此时晨梅却打过电话来,这,这也太巧了吧?
难道真有所谓的“女人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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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九 女人的直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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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晨梅的心情忽然就变得美好起来。
打开衣橱,选了一件乳白色的裙子在身前试了试,感觉太单调,颜色上也不会让他感觉回到家的感觉;
粉红色的,太俗了一点,小女孩穿还差不多;
黑色的,不行,会显得太庄重;
蓝色的,不行,色调有点冷;
这件国画风的,也不行,会显得有种疏离感;
……
最后,选来选去,看到那件水洗纱的短袖衬衫配相同材质的绣花九分裤,颜色上柔和,又有家居风格,亲切而自然,就是它了!
穿好衣服,再将未选中的衣服放回到衣橱里,然后坐到床上,低头在晨曦脸上亲了一口,难以掩饰喜悦地道:“宝贝,你爸爸今天就要回来了!”
晨曦就睁开了眼,转动小脑袋四下看了过去。
……
看到晨梅面带笑意地领着同样高兴异常的穿着亮白底红花的小裙子的晨曦走出来,孙振香一边将鸡蛋壳扔了出来,引得一群鸡争着叫,一边问道:“梅梅,你得给赵阳打电话,这都几天了,问问他还回来不?”
晨梅领着晨曦走到押水井旁,抬头笑道:“刚才给赵阳打过电话了,他说今天差不多就能回来!”
赵阳当时说的可不是“差不多能回来”,而是笑着说:“本来想给你们个惊喜的,你偏偏打电话来,这下惊喜没了!”
意思就是,今天一定会赶回来的。
孙振香掀开锅盖,将鸡蛋碗坐到蒸屉上,嘟囔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光给媳妇打,就不知道给我打一个!”
不过,很快她就又想着中午给赵阳做什么了他爱吃的了!
……
在大队院里,刘娟走进伊江月和马秀秀的房间。伊江月因为年纪大了。一般醒得很早,不过,就算醒得不早,这个点了。也该起床了!
她们的房间却是很宽敞,门两边各有一个窗子,外墙也有个窗户,不过比较高。
这样的房间,虽然是西晒的房间,但晚上睡觉,尤其到了下半夜。却也不热。
对于这些老师,龙窝村的村民都很看重,原本商百军一咬牙,就想给他们每间房子里添一台空调的,但被马秀秀等人谢绝了,原因一个是她们的身体不能贪凉,出点汗倒是没什么,反而有助于排毒;另一个则是赵阳家和商百军家的新盖的二层小楼马上就可以住人了。到时候他们会暂时搬到那里去住,当然,愿意留下也行。
走进房间。刘娟就看到马秀秀将被单折叠盖在腿上,人还侧身睡着。
刘娟上前一巴掌拍在马秀秀的臀部,笑着嗔道:“秀秀,你这个能吃能睡的家伙,看看这都几点了?还想不想爬山了?”
刘娟说她“能吃能睡”,却也没有冤枉她,最近马秀秀确实挺能吃的,仅就饭量上,只有到处跑的朱守缘和陕北来的赵恒利能比!睡觉就更不用说了,大家差不多一起睡。到现在就剩下她还睡着了!
马秀秀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问道:“几点了?都起了吗?”
刘娟指了指外面的太阳,笑道:“你真成懒妞了!就剩你了,快起吧,我们还要去山上摘托盘吃呢!”
说着一屁股坐到床上。指了指她腿上的被单,问道:“你不热啊,还叠起来盖!”
马秀秀低下头,将头发扎起来,道:“娟姐,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感觉腿上发凉。”
刘娟想了想,道:“是不是前几天赵阳给你臀部走罐,散气太多的缘故?应该是这样的!”说完又笑道:“怪不得你这几天胃口大开呢!”
马秀秀有些害羞地叫了一声“娟姐”,又侧过身从上面脱掉睡袍,准备拿胸罩戴上。
刘娟看她捂着胸口,但仍然能感觉到那处的高耸,就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说这烂病,怎么就找咱们胸大的女人呢?”
说完,见马秀秀看了她一眼,就嗔道:“看什么看,姐原来也很大,只是得病得的,现在还没恢复罢了!”
马秀秀吃吃一笑,拿过胸罩却没有接着穿上,而是习惯性地在胸口一摸,然后一愣,接着扔下胸罩,两只手摸了上去,脸上就带上激动惊喜的表情!
刘娟看到她揉捏着那两只饱满的肉丸,就笑着斥道:“哎哎,你就是再忍不住,也等没人的时候再做吧?你是想给姐现场表演吗?”
马秀秀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而是转过身来,拉着刘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惊喜地道:“娟姐,你摸,是不是里面变软了?”
刘娟开始脸还一红,但听到她的话,就认真起来,用手揉握了几下,发现里面葡萄大小的硬块,原本摸起来硬硬的,现在却变得有些软了很多。她的眼睛里也带上了喜悦的光彩,道:“是啊,比刚来那天,是有点变软了!好像体积也没有原因的大……就这里,原来是有个小角的,现在摸着没有原来的尖了!”
马秀秀幸福地点了点头,眉眼就充满了笑意。
过了一会儿,见刘娟还没有把手拿开,就又害羞地道:“娟姐——”
刘娟抿嘴一笑,道:“真是的,姐就是想先体会一下将来恢复好的感觉,多摸一会儿不行啊?”
马秀秀逃开了“魔手”,捂着胸口,皱着鼻子向刘娟作了一个鬼脸,然后转过身,迅速地将衣服穿戴起来。
吃饭的时候,刘娟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的人,自然收到了美好的祝福,也都有点羡慕地道:“也不知道赵阳什么时候回来?”
吃完饭,众人向果园行去,昨天说好的,晨梅娘俩也准备一起去的。
走到果园,远远看到晨梅的穿着,刘娟就笑道:“我说今天赵阳就会回来,你们信吗?”
朱守缘抓住被小板栗拉住的裤子,干脆将他抱了起来,嘴上则漫不经心地道:“看人家换身衣裳,你就猜赵阳今天回来,这神探也太容易当了吧?”
叶亁也笑道:“赵阳今天回来和不回来的概率各占50%,你至少有一半的机率猜对!”
刘娟用手指点着他俩道:“你们要不服,咱们打赌好了,输了的,一会儿给我儿子当马骑,怎么样?”
叶乾马上笑道:“好啊,好啊!”
刘娟一昂头,一马当先地带头走了过去,离得近了,看到晨梅的表情,她就哈哈一笑,道:“看到晨梅的表情了吗?这快乐得身体像化成水一样的,赵阳要是今天不回来,往后半个月的饭都由我来做!”
朱守缘皱了下眉,道:“那还能吃吗?”
刘娟在他身上拧了一把,然后上前拉住晨梅的手,笑着问道:“梅梅,赵阳今天要回来吧?”
晨梅将扫帚立在墙边,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刘娟对着朱守缘和叶亁得意地一笑,回头道:“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马秀秀蹲下身,在晨曦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抬头看着刘娟,问道:“我也是女人,怎么没有这种直觉呢?”
刘娟低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啊,还没结婚,算什么女人?只要没结婚,就都是女孩!”
伊江月就笑道:“你啊,等有了心爱的男人,也就明白为什么了!”
晨梅被她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又感到分外的甜蜜。
朱守缘问道:“赵阳今天真的能回来?”
晨梅微笑道:“谁知道他,说是能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事耽误了!”
朱守缘松了一口气,别看今天他还带大家去爬山,工地上好像也用不着他,但实际上,他可是事事都记在心上,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今天赵阳回来,他就能放松一些了。
既然晨梅要等赵阳回来,就不能跟着他们去爬山了,他们就又聊了几句,然后就出了果园向玉龙山行去。
根据打电话的时间,晨梅大体能算出赵阳在中午前回不来,但吃午饭的时候没等他,还是有些失落。
赵阳却是在十二点半才从齐水县高速下来,接着就又在县里加上油,将前几天就买好的鲜花分了两盆送给还在店里的李慧,说了过几天再去看晨渡江和程蓝莺的话,才又向家里开去。
过了s形的山路,看到近在眼前的龙窝村和果园,赵阳吐出了一口浊气,一路压着的想回家的心情终于压制不住,像是花城喷涌的地心泉的泉水一般从心中涌出,瞬间流遍了全身。
下了山路,又转上了果园的路,赵阳将车开得更加平缓,并且把车停在了大门口,他知道,这个时间,晨梅和晨曦应该正在午睡,他怕吵着了她们。
但他刚一进院子,晨梅就已经走到了门口,等他快步走上来,就摸了摸他的脸,用像水一般温柔地眸子注视着他,轻声道:“我听到咱家的汽车的声音了,一看果然是你回来了……这次回来只用了五个小时多点,路上太赶了吧?”
赵阳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体会着她的气息,然后一弯腰将她抱起来,大踏步地走回到卧室里,关上门就用力吻了下去——
直到见到她的人,才发现思念已经不可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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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零 也喜欢光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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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分,意犹未尽,赵阳碰了碰晨梅的鼻子,继续含着她的嘴唇吮吸了一会儿,又在她两边的水嫩的脸颊上亲了两口,然后满足地叹气道:“真是想死我了!”
晨梅面若桃花,嘴角眼里全在笑着,玩弄着赵阳衣服上的纽扣,嘴上则嗔道:“真的吗?我要是不打电话,还不知道你是不是约会哪个妹子,陷在脂粉堆里,乐不思蜀,哪里还想回家?”
赵阳心中那个汗啊,忙表态道:“我是那种人吗?你就是不打电话,我同学那边的事完了,我不也马上就回家吗?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在家里,小曦在家里,咱爸妈在家里,我不回家我能哪去?”
就算去帮王静看看病,那也是同学不是?
这次没有去王静那里帮她看看病,固然有接到晨梅电话的原因,但实际上很大原因是并不确定她是不是身体上有什么病,贸然前去还是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
另外,就算真如马海军猜测的那样,王静是有性/冷淡的问题,那她自己肯定也知道,自然也会求医问药,不管是中医、西医,这个病都有治疗的方法。
晨梅听赵阳这样说,脸上的笑都快溢出来了!她在赵阳怀里挪了挪身子,看着赵阳的眼睛,一只手还摸着他的胸口,问道:“真的?这是你的心里话?”
赵阳在她鼻子上一点,笑道:“十足真金!”又问道:“小曦呢?”
晨梅将头趴在赵阳肩上,道:“在那屋睡午觉呢。”
赵阳嗯了一声,然后急急地抱着她往床边走去,还低头往她胸前看着,道:“呀,这件衣服真好看……呵呵,让为夫看看,这两天,我那两只‘大馒头’。稀溜,好几天没吃了,想死我了!”
晨梅笑着拉着衣服啐道:“你是想我,还是想吃‘馒头’?”
赵阳在晨梅腋下一挠。她的手就缩了回去,他顺势将衣服掀起来,先在仍然光滑平坦的小腹上亲了一下,接着隔着胸衣揉了两把,有些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
晨梅被赵阳的胡子扎得有些想笑,扭了扭身子,抹胸就被拉了下去。接着顶端的嫩肉就被吸进了嘴里。
她吸了一口气,一手从后面抱住赵阳的头,另一只手则轻轻在他脸上抚摸着。
当赵阳另一只手攀上另一座山峰,又有点用力地揉握了两下,晨梅蹙起细长的眉头,张了张嘴,一声轻吟却从鼻端发了出来。
赵阳的大手却不老实,又滑向她的腹部。轻轻抚摸了几下,接着从钻进了她的裤子,顺势就向山谷滑去。
晨梅赶紧按住赵阳的手。抱他头的那只手则捉住他的耳朵,一边扯着一边嗔道:“你干什么?这才两个月……还是白天……”
赵阳晃了晃脑袋,费力地从胸前那团软肉中抬起头,道:“过过手瘾!”
晨梅差点笑了出来,再扯他的耳朵却是扯不动了。然后又在他下面那只手臂上拧了两把,想说什么,但下面被赵阳的大手包住,热气一腾,却是没有力气再做别的,也就由着他了。
由着他是由着他。但大白天的,也有些顾忌,她也就侧过身来,用腿夹住他的手,限制他的活动,然后手指轻轻一拨。松开赵阳的腰带,也伸手进去,轻轻握住了那根昂头挺直的某物。
感受着那物事仿佛如硬树老枝一般地坚硬,像是不能稍微掰动一丝一毫似的,晨梅就又满意地看了一眼正像头小猪一样埋头“大吃”的赵阳――这小半年的时间里,两人几乎片刻都没有分开过,她对赵阳身体反应的熟悉,已经细致到入微的程度!现在这个模样,正是“老实”了十多天的特征。
所谓“堵不如疏”,晨梅决定给他“疏通”一下……
她的手刚上下动了两下,就听得房门被拍动,晨曦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妈妈,是爸爸回来了吧?”
赵阳抬起头,来不及擦嘴,马上应道:“回来了,小宝贝,你睡醒了?”
直听得晨曦在外面跳了两下,拍着门叫道:“爸爸,爸爸,快开门,我想你了!”
赵阳忙笑道:“爸爸也想你!”然后对晨梅道:“你快去给小曦开门!”
晨梅嗔道:“你怎么不去?”
赵阳用硬得像铁似的下身碰了碰她,苦笑道:“我怎么去?”
晨梅坐起来,白了赵阳一眼,拉上抹胸,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对外面说道:“哎哟小宝贝,别拍了,妈妈这就给你开门去!”
她走下去开门,赵阳叹息了一声,急忙调整呼吸,运行起“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刚搬运到命门穴周围,晨曦已经扑了过来,拍着他的后背欢快地叫着“爸爸,爸爸!”
赵阳半边身子转过来,摸着她的小脸问道:“小宝贝,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晨曦眨了眨眼睛,道:“我在外面听到你和妈妈吃好吃的东西了,我也要吃!”
赵阳和晨梅面面相觑,有那么大声吗?
晨梅咬着唇用手点了几下赵阳,又走过去抱起晨曦,道:“好吃的,有啊,你爸爸从外面带回来的!”
赵阳马上道:“对,我给曦曦买了很多好吃的,等着,我去给你拿!”
说完就从床头下去,跑到外面把车开了进院子里。打开后备箱,将两盆叶子都蔫软了的花搬了出来,然后抱出一只纸箱、两只纸盒加三个塑料袋。
搬进屋里,赵阳洗完手,一个个拿出来。
纸箱里是花城市比较有名的藕粉糕,取出了两块,一块递给晨梅,另一块则掰下一小块喂给晨曦。这个东西口味清香细腻,不过很噎人。
纸盒里是软糖,晨梅看到后伸手就拿了过来,嗔道:“你怎么给她买这个东西?”
晨曦的牙齿像一排细细的白玉,没有一颗蛀牙,正是平时不给她吃糖的缘故。
赵阳不以为意地道:“没事,麦芽糖。”然后又偷偷地对晨曦道:“没事儿,等想吃了,爸爸给你拿!”
然后又打开剩下三个塑料袋,其中一袋是藕粉,足有二十多斤。
藕粉性温味甘,有益胃健脾、养血补益、止泻的功效,尤其适合一些消化功能弱的人吃。
另两个袋里一个是莲蓬,一个是莲子。
晨曦拿起一颗暗红色的莲子,用牙咬了咬,问道:“这个怎么吃啊?”
赵阳忙从她手里拿过,这莲子的壳可是很硬的!他将莲子放在晨曦面前,笑道:“这个是种子,等咱家的池塘挖好了,然后种在里面,明年就能开花,和曦曦一样好看!”
晨曦晃了晃小脑袋,跑到镜子前面照起镜子来。
晨梅放好软糖,走了出来,好笑地道:“看你闺女臭美的!”
赵阳剥了一颗莲蓬,不满道:“咱家曦曦就是漂亮,什么叫臭美?”然后又把晨曦叫过来,道:“来,给你好吃的。这个呢,叫莲蓬,就是刚才你拿的那颗种子种出来的,你尝尝,好吃吧?”
莲子清香甘甜,自是很受晨曦的喜欢。
晨梅看着两人并排坐着,一个剥,一个张嘴接了吃,只是多了一个人,就让她的心变得特别的安稳平和。
剥了一颗莲蓬,赵阳就进屋拿了几颗软糖出来,笑着解释道:“这个少吃点没事,对胃还好,给,你也吃颗。”
晨梅白了一眼,说了一句:“你就惯着她吧!”却也接过来吃了一颗。
晨曦见晨梅没反对,就向赵阳身边靠了靠,剥开糖纸,捏了捏,闻了闻,舔了一下,然后咬下一半,剩下的半颗就递到了赵阳的嘴边。
赵阳那个美啊!
晨梅不淡定了,白了他一眼。站起身走进屋里,过了一会儿拿着他的电动剃须刀出来,道:“给,快把你的胡子刮一刮去,在外面也不知道刮胡子,刺刺挠挠的,都快成野人了!”
赵阳摸了摸下巴,接过剃须刀,在晨梅小腹下面看了一眼,抬头笑道:“你也喜欢光滑的啊!”
晨梅稍一愣,接着啪的一声在赵阳手上打了一下,嗔道:“小曦在呢,你胡说什么?”
赵阳咳嗽一声,不再多说,打开剃须刀开始剃须。
晨曦看了一会儿,晃着赵阳的胳膊道:“爸爸,我要给你刮胡子!”
晨梅忙过去抱住她,笑道:“让你爸爸自己刮,他多脏啊!”
晨曦却不愿意了,挣扎着拉着赵阳的胳膊不放,叫道:“我就要!我就要给爸爸刮胡子!”
晨梅无奈,只能看着晨曦一只手拿着剃须刀,像模像样地在赵阳下巴上摸了摸,按开开关,放在上面很认真地突突起来。
毕竟是电动剃须刀,操作简单,在赵阳的指点下,剃须的过程还算顺利,除了偶而夹着一根胡须让赵阳忍不住咧嘴外,花了七八分钟,他的胡须就全部剃光了。
晨梅接过剃须刀,清理里面的碎胡须,看着赵阳将晨曦抱在腿上,夸着她,亲着她,而晨曦则摸着他的下巴咯咯地笑着,忽然就又想着赵阳不在家多好……
所以,面对赵阳偷偷靠过来的手,她毫不客气地用剃须刀砸了一下!
当然,砸完又有些好笑起来,靠在赵阳的背上,亲了亲晨曦的小手,这快乐,是属于他们一家的!
ps:还有一章,要等一会儿。
第二九一 媒婆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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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面闹得差不多了,孙振香推开西屋的门走了出来,用很平常地语气道:“赵阳你回来了?”
赵阳马上回答道:“刚回来一会儿?我带了点花城的小吃,您尝尝!”
晨梅赶紧站了起来,将粉糕和莲蓬拿了过来,又进屋把软糖拿了出来。
孙振香吃了一块粉糕,品了品,道:“这个东西,用咱们的米粉应该也能做出来!”、
赵阳马上一记马屁拍上,道:“妈您老英明!”
这话引得孙振香嗔怪了一句,接着可就挨数落了,大体意思是没给家里打电话。
电话自然是打了,不过只打给了晨梅,想到在马海军家里受到的触动,赵阳低了下头,开口笑道:“主要是看马上要回来了,就没在意,下次一定打!”
说完,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我发现一个洗脚的方法,对身体很好,来,妈,我先教您怎么洗!”
华夏人的情感大多含蓄内敛,尤其是对最亲近的父母。而且,这种含蓄并不是只有子女对父母,父母对子女也一样。赵阳也只能用这个借口给孙振香洗一次脚。
所谓的以人补人,洗脚或者按摩,不仅会放松老人的身体,也会传递亲人之间的情感,这种心灵上的抚慰,远胜千言万语。
在这个炎热的午后,在知了声声中,屋里却有着别样的静谧,虽然大家都在说话,但那种含着内敛的情绪的话,却仿佛让这里成了一处**的“有情空间”。
这份静谧却被大门外急急冲进来的两个人给打破了。
看到商年俊拉着一个带着眼镜手臂细长的女孩儿跑了进来,晨梅就问道:“你们俩跑什么呢?大白天的有什么追你吗?”
商年俊一看到赵阳在,马上松了一口气,道:“阳哥,你在太好了!”
孙振香见有人来了,也就不好意思让赵阳再给她洗脚。就对赵阳道:“好了,好了,小俊找你有事,我自己来就行!”
赵阳还想再给孙振香洗一会儿。但见到她不太愿意,也不勉强,这种事第一次比较难,后面就简单了。他拿起旁边的布给她擦干净脚,然后才问商年俊道:“什么事?”
商年俊还不停地向后看,看样子还想躲进卧室里去。
晨梅看着商年俊旁边的女孩,问道:“你就是柳敏吧?”
柳敏在平时是个非常开朗的女孩儿。此时却有点拘束地回答道:“是的,嫂子,我是柳敏。”
孙振香让赵阳擦完脚,赶紧穿上鞋,要把洗脚水倒了,赵阳却端起来直接往外走去,她就对两人道:“好好的,大白天的跑什么?”
商年俊张了张嘴。咂巴了两下,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直接说现在的结果:“柳敏的父母追过来了!”
原来。柳敏的父母一直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今天正好是星期天,就给她约了一个相亲对象,逼着她一定要去见面。
柳敏还是很喜欢商年俊的,本来又说好了,新盖楼马上要装修了,今天来看看。于是,她就撒了个谎,说是要出来相亲,实际上却是和商年俊回到了龙窝村。
不过。纸毕竟包不住火的,这不,她的父母知道了真相,开车就追了过来。
商年俊接到消息,想着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就跑到果园来了。
赵阳听他说完。看了一眼柳敏,倒是没想到她文文静静的,却是种敢爱敢恨的性子。
他刚在花城市让一对有着隔阂的小两口开始合好,没想到回家就又要管一对情人的事,难道他有媒婆的潜质?
商年俊抓着柳敏的手,对赵阳道:“阳哥,这事儿你得帮我啊!”
赵阳笑道:“别急。小柳是吧,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父母到底为什么不同意你跟小俊在一起?”
商年俊虽然说过是因为他的学历问题,但这种事还是先问明白为好。
柳敏细声细语地道:“我妈就是嫌俊俊学历不高,工作也不好!”
赵阳一阵无语。他这种在外面漂了好几年的人自然明白,给自己打工才是好的工作,学历其实也代表不了什么,他既见过学历不高,但人品谈吐不凡的人,更见过除了学历一无是处的人!
而柳敏这时候都称呼商年俊为“俊俊”,看来两人的关系确实很好了。
晨梅将刚买来的软糖和一些瓜子端上来,又倒上茶水,坐到赵阳身边,道:“小俊,我们去也就是帮你说说话,关键是你得想办法打动小柳的父母啊!”
商年俊苦笑道:“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可她妈妈就是看不上我,嫂子,你说咋办?”
晨梅能有什么好办法?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作为局外人,只能给出建议,至于说怎么办,还得靠本人才行。而现在女方的家长追了过来,矛盾一下子又激化起来,处理起来就更加麻烦了。
赵阳则道:“既然都来了,躲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去看看吧。”
商年俊看了看柳敏,又看向赵阳,苦恼地道:“可是回去,她妈一定会把敏敏带走的,以后不让我们见面怎么办?”
柳敏抿了抿嘴,道:“我不走,我就留在村里了!”
赵阳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总得解决,你们能躲一时,还能躲一世吗?再说,现在小柳的父母带着气来的,弄不好,和你父母打起来怎么办?”
一听这话,商年俊马上就焦急起来,而柳敏更是一脸苦恼。
晨梅则给商年俊打气道:“咱们这么多人帮你说话,说不定今天是一个机会,要老是躲着,小柳的父母不更生气?还不如现在见呢,你说呢?”
商年俊一咬牙,道:“好吧!”
孙振香出主意道:“要不让柳敏先在我们这里等等?”
赵阳心中笑了笑,从晨梅和孙振香的话中就能发现,两人一个是站在女方的立场上,一个则是站在男方的立场上。
柳敏作为女儿。到底是放心不下父母,还是跟了过去。
一行人来到商年俊的家里,正听到柳敏的母亲愤怒地指责着商年俊把她女儿拐走,商年俊的母亲则一个劲地赔着不是。希望她能消消火。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不时追问商年俊在哪。
他们进了大门,就看到房门玻璃碎了一地,屋里也桌倒椅翻的,两波人对面站着,一波自然是商年俊的父母,另一边则是三个人。有两个是柳敏的父母,另外一个面容白静,戴着眼镜,从外表看很斯文。
柳敏指着那个年轻男人,咬牙道:“那是我妈要我今天去相亲的对象,叫张广源。什么人呢,我都说对他没意思了,还扇动我父母找到这里来。太不要脸了!”
正说着话,张广源看到赵阳他们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柳敏和商年俊。叫了一声“柳敏!”然后向柳敏父母身边一站。
指责和赔礼的双方就都一起停了下来,不同的是,商百安两口子一脸焦急,柳敏的父母则还是满眼喷火,叫道:“不是说没在你这里吗?啊!”
张广源则冲到了赵阳等人面前,指着商年俊道:“你一个卖鱼的,竟然敢抢我女朋友,你是不想过了,是吧?”
商年俊却不怕他,一把把他的手打开。道:“你别指指点点的!”
柳敏则骂道:“你要不要脸,谁是你女朋友?我是俊俊的女朋友,姓张的,你别死皮赖脸地往前凑,要点脸,行不?”
张广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咬得脸上青筋崩出,却只是哼了一声,道:“柳敏,你要想清楚,他一个卖鱼的,你们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柳敏冷笑道:“那不用你管,我们能说得话多了!”
赵阳抱着晨曦带头往里走去,张广源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让。
进了屋他也不说话,看到商百安手上一道口子,还用左手托着右手,就放下晨曦,拿起他的胳膊活动了两下,又顺着后背摸了摸,问道:“摔着了?这里是不是有点疼?”
商百安叹了一口气,又笑道:“没事。”
商年俊的眼睛马上红了,手都哆嗦起来。
赵阳拉起一张椅子,让商百安坐下,又将桌子扶了起来。
商年俊赶紧上前帮忙。
除了杯盘都摔坏了,桌子只是翻了,椅子和凳子还都能坐。
拾掇好桌椅,赵阳也在孙振香下面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道:“坐吧!”
张广源看了看柳敏的父母,抬了抬下巴,指着赵阳道:“你谁啊?”
商年俊正一肚子火,闻言一把把他的手打开,道:“在我们村,还没人敢这样指我赵阳哥,你放尊重点!”
张广源嘴一哆嗦,道:“赵,赵阳?”说完,发现手还指着赵阳,顿时像是被蜂蜇了一般,马上收了回去。
柳敏的母亲迟疑地问道:“你就是赵阳?”
赵阳对对方的跋扈很不满,就又指了指对面,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百安叔的腰本来还在治疗着,这次又摔了一下,再添了新毛病,你们谁能负担得起?”
柳敏的父母就都看了一眼张广源。
赵阳看了一眼张广源,见不是柳敏的父母推的,就又站起来一让,道:“柳叔叔,阿姨,咱们坐下来说吧?”
柳敏的父母就一起坐了下来。
张广源也想跟着坐,赵阳又看了他一眼,他就有些犹豫起来,但满屋子人都坐着,就他一个人站着,他也难受,最后一咬牙也坐了下来。
赵阳也不再管他,而是微笑道:“这个样子,就没茶喝了。”
第二九二 重新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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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村,出现了商年涛家这种情况,虽然有时女孩是自愿的,但女方家长要是不同意,跑来霹雳哐啷地把男方给给“平了”,一般来说,男方家长都会认下来,就当是给人家出气了。不过,如果把人打伤了,那就有点过了。
而像商百安两口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虽然被打了,但为了让两家以后能够好走动,也就忍了下来。
对柳敏父母和张广源来说,虽然看到人伤了,但商百安既然不说,他们也就没有感到有什么过分的。
但是,在赵阳来了以后就不一样了。
赵阳最近有个有趣的发现:他发现在自然界中,生命力强的植物往往更容易吸引人的目光,比如,一盆滴水观音和一盆水仙放在一起,人们通常往首先注意到滴水观音。而且,这两种植物要是养在一起,那么滴水观音就会给水仙造成一种“压力”,时间一长,水仙的生长就会受到影响。
与之类似,生命力强也就是气血饱满度高的人往往也会给气血饱满度低的人带来压力,或者容易对他们造成影响,这类人也往往容易镇住“场子”。
当然,在人际关系中,某个人的气场大小最主要的是和他所处的地位和经常接触到的人和事决定的。在这一点上,赵阳顶过牛的人中远的不说,近的就有本县的县委书记,这是柳敏的父母和张广源明显想都不敢想的。
总之,从赵阳一来,这屋子里的气氛就变了。
所以,大家都坐下来后,刚才柳敏父母和张广源的那股子急怒交加的指责就不见了,而商百安两口子唯唯诺诺的尽力讨好也就有了点底气。
张广源自然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当然也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于是,他就压着声音咳嗽一声,也不敢看赵阳等人。只是歪过头对柳敏的母亲道:“阿姨,敏敏既然回来了,那我们也就走吧!”
对柳敏来说,今天商年涛家被砸、商百安还受了伤。都是张广源引起的,喜欢商年涛的她自然是“女生外向”,向着商家,对张广源自然不会有好感,闻言立即喝斥道:“要走你走,这是我们两家的事,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用得着你说三道四?”
张广源脸上怒气一闪,又强笑了一下,对柳母道:“阿姨,你看这事儿闹的,我是想着咱们两家好……我回去咋和我爸妈说啊?”
不管是从长相上还是家庭背景上,柳母自然是倾向于柳敏和张广源处对象,而且,当时柳敏的工作问题还是托了张广源家的关系。所以,她稍一犹豫,就训斥柳敏道:“今天这事。说到底,还不都是你闹的?你老实呆着,别说话了!”
柳敏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今天这事怎么还怨她了?
柳母训我女儿,然后又对赵阳道:“赵阳,你看今天这事,唉,都是我们找不到女儿,太着急了!这样,损坏的家具我们赔!现在天也不早了。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大家了,明天那谁,商年俊,你去我家拿钱,该多少是多少,绝不会少一分钱的!”
张广源脸上显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忙道:“阿姨,这里的家具我也弄坏了不少,这钱就由我出吧!”
如果不是赵阳在这里,这些钱他也没打算出!
柳敏有着农村女孩儿没有的知性气质,人又文静懂事,祝远碧对她还是很喜欢的,闻言忙陪笑道:“敏敏她妈,既然来了,就留下吃顿饭吧,我们也好说说话!”
商年俊欲言又止,一脸急色,一会儿看柳敏,一会看她妈,一会又看向赵阳。
柳敏也是气得脸通红,呼呼喘了两口气,然后脸一扭,道:“我不回去!”看到张广源则又眼睛里向外喷火地道:“我这辈子就爱商年俊一个人,除了他谁都不嫁,你就死了你那条心吧!”
张广源也在脸上气出了两块红印,不过他却没有发火,而是又转向柳母,苦笑地道:“阿姨你看,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敏敏,让她这么反感我……”
柳母稍一迟疑,刚要说话,赵阳适时地开口道:“阿姨,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柳母训斥的话咽在了嗓子眼里,现在只能又咽了回去,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行!”
赵阳笑了笑,道:“你那么反对小俊和柳敏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原因?”
原因自然是嫌商年俊学历不高、乡下人、工作不体面之类的,但这些话却也不好当面说,就只好说道:“她们俩不般配。”
张广源忍不住看了商年俊一眼,又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不屑。
赵阳却也不去问到底哪里不合适,而是笑道:“你是怕小俊不能给柳敏带来幸福吧?商年俊对你家小敏的好,想必阿姨你也看在眼里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也能看得到。在我们村里,大家伙儿都知道,小俊性格好,孝顺,有脑子,又能干事——你们进村应该能看到两栋新盖的二层小楼,其中一栋就是小俊家的。你能相信,在去年这个时候,他家里连一千块钱都没有吗?这才一年的时间,小俊就有了两个大鱼塘,县里还有一家饭店,他的能力就不用怀疑了吧?要是再给他几年时间,他又会有什么发展呢?到时候,你们二老还怕他给不了你家柳敏幸福吗?”
听赵阳说着,商年俊脸上带着欣慰又感激的笑容,手也紧紧握着柳敏的手,而柳敏也看向了他,眼里满是欣赏,正是因为看到了他的勤奋和上进心,她才喜欢上了他。
而有些事,不同的人说来,效果也就完全太一样。以前见到商年俊,总是看到他这里不好,那里不配自己的女儿,但听赵阳说完,她们才发现,商年涛实际上是个十分优秀的年轻人,再算一算,他这一年可不就赚了二三十万吗?
张广源一看柳母的表情变化,不禁急了,然后急忙调整一下情绪,不屑地道:“就是赚再多,不也是卖鱼的吗?阿姨,你也不忍心看着小敏风吹日晒地去卖鱼吧?”
商年涛马上道:“不会的,阿姨,这些活我自己就能干,小敏什么都不用干的!”
柳敏脸上也幸福地说了一句:“到时候我们会雇人干的!”
赵阳则好笑地道:“卖鱼怎么了?挣的每一分都是干干净净的钱,一年下来就挣了个小三十万,你能挣多少?”
张广源气往头上涌,鼓了鼓气,第一次正面赵阳道:“哈,挣得多有什么用,不也得归政府管吗?查上几次,你就赔完了!”
赵阳微皱了下眉,道:“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然后他对商年俊说道:“你跟县里那些送鱼的店说,以后不要接待他。”
张广源不只是气还是怕,手指哆嗦着指着赵阳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阳稍微一想,道:“你叫张广源……张书记是你什么人?”
张广源喘了口气,撇着嘴道:“我是张广朋是表哥。”
表哥有很远有近,赵阳也不去问,只是平静地道:“张书记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你还是不要再给他添乱的好!”
上次县医院设灵堂的事,在网上热吵了几天,听说张德洋最近压力很大啊!
张广源还想再说几句硬气的话,却是没有底气说出来了。
赵阳看了商百安一眼,又问道:“百安叔是你打伤的?”
张广源咽了口吐沫,瞪着眼大声地道:“我只是不小心推了他一把,哪里打他了?”
赵阳不再看他,平静地道:“你现在拉百安叔去县医院看看。早做检查,出了问题也好处理,要是晚了,真出了什么事……”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但张广源自然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事,那对他的靠山张德洋来说,就是雪上加霜了!
赵阳对商年俊道:“你去陪着百安叔检查,柳阿姨就让婶子招待吧!”
现在这个样子,柳敏父母哪里好意思留下来?于是忙道:“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唉,你说这事闹得,真是让孩子们看笑话了!”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自然看出了柳敏父母态度的转变,想来是对商年俊也有了重新的认识。那么,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他们的喜酒也就指日可待了!
两家一起去县里,赵阳一家也就顺道买点吃的就回果园了。
买豆腐的时候,商年青见到赵阳,忙跑了过来,道:“阳哥,前几天有个人找你,还给了我两百块钱,说看到你回来了,就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怎么办?”
赵阳停下来问了几句,想不起自己有这样的朋友,就随意地道:“明天再跟他说吧。”
一连好几天出门在外,今天晚上当然要好好陪陪家人了。
孙振香一手提着豆腐一手领着晨曦在前面走着,晨梅等了赵阳一下,然后用小指理了理耳畔的秀发,舔了舔嘴角,手伸给他,声音有些异样地道:“好长时间没有‘吃肉’了呢……”
说完话,就见赵阳喉节一动,听得咕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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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三 小红双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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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赵阳半躺在床上,不时吸着气仰起头,身上充满活力的肌肉偶而会不由自主地跳动几下。
身下,晨梅慢慢抬起头,呼呼喘着气,先伸手将头发挑到后面,又伏低身子,让胸前那两团发好的“面团”先包住那根滚烫的物事,然后抬头看向赵阳,一边继续和着胸前的“面团”一边娇嗔道:“累死了,你故意的,是吧?”
赵阳伸手抚摸着晨梅的水嫩的脸颊,只觉得爱她爱得已经到了每一个细胞里了!
晨梅得意的一笑,她发现,这种中途的小插曲,会让赵阳特别的享受,而埋头“做事”,没有眼神的交流,反而不会让他太喜欢。
赵阳的手又轻轻地摸向那两掰在夜里愈发戏艳艳的唇,晨梅就向他噘了噘嘴,他马上又别过了头去。
晨梅伸手在他小腹上一捶,哼了一声,想让自己发酸的腮部多休息一会儿,就又笑着问道:“你晚上那会儿挺沉得住气啊,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咱妈会留小曦去那屋睡?”
赵阳一笑,又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晨梅下颌水嫩嫩的皮肤,感到一**的舒爽从小腹窜起,却是没有心思说话。
晨梅看到他这个模样,伸手在他胸口划着圈,在他有些哀求的注视下,她才将头埋了下去。
……
清晨醒来,两人同时睁眼,四目相对,不用言语,但那种互相怎么看都看不够的眼神却已经远胜千言万语。
安静的早晨。
但对周尚炎来说,这个早晨却是无法安静,一个早上就听到了六七个电话,有刘元琴的,有周天一的,还有别人的,反正是乱糟糟的,而等他收到了商年青的短信后。他又急匆匆地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是的,作为火医派的掌门,他住院了。原因要从十天前赵阳走后,他打听着来到果园说起。
那天。他自然没能见到赵阳,出来下了果园的时候,正看到一只非常雄壮的公鸡,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中医,他自然能看出这只鸡含有巨大的活力,绝对大补啊!
于是,他的大腿上就多了一个洞。
然后。火医派的当代掌门,在离开果园的时候,就变成了“血腿掌门”。
现在想来,他首先感到自己很冤,他都没动啊!
并且那只鸡也很狡猾,啄了一口就跑了――这是小红从历次跨种族跨体形战斗后形成的战术!
当然,对他来说,掌握了人体经脉的奥妙。很快也就将血止住,剩下的则可以洒上一点他特制的止血粉,过上了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好了。
但是。洒上药以后,血是止住了,头却有点发晕发木发沉的感觉,这肯定不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流的那点血才有多少?
排除了不是流血引起的,他也就很快想到可能是中了毒!
实际上也是。
进入了夏天,野外各种蛇虫鼠蚁就多了起来,小红的饮食也就跟着丰富起来。一般来说,白天的时间,它的心情好了就到处找吃的:一些有毒没毒的蛇。仅赵阳见到的就有三次,至于蝎子蜥蜴,只是开胃小菜,一尺长的老鼠也被它弄死过一只,除此之外,赵阳还见它叼着一根筷子那么长那么粗的蜈蚣在那里很安逸地享用着。弄得他都有想去抢的冲动――这么长的蜈蚣可是不多见也不好捉啊!
吃得这么丰富,对小红来说是没什么的,它天生就能降五毒,但它吃完后是不会“洗嘴刷牙”的,时间一长,自然就会留下点什么东西,周大掌门就很不幸地中招了!
中招之后,周尚炎不敢怠慢,先用清水把伤口一洗,洒了一种清蛇毒的药粉,接着又服用了解毒化毒的药丸。
过了一会儿,感到情况没有好转,他也就慌了,开车就到了县医院――一般当地都有治当地各种毒虫中毒的药。
当然,其实小红嘴上留下的毒毒性也不是太强,在县医院里也没怎么治,就是打了几针,剩下的时间却是在养那个伤口。
连赵阳的面都没见到,却被他家的鸡给啄伤了,周尚炎自然也就没脸回省城,找了个借口说要调查就留了下来。早上刘元琴的电话就是问调查的进展情况。
现在赵阳终于回来了,周尚炎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自然就坐不住了。
到了赵阳的家门口,时间刚过九点。
他在车里四处看了看,见没有那只“妖异”的公鸡才开门下去。
敲门进去,他就看到一个安静但身上却仿佛充满了使不完的劲的男子,正坐在门口椅子上看一个小女孩对着一盆花在作画。
周尚炎走上前去一抱拳,道:“请问是赵阳赵先生吗?本人乃是火医派第二十八代掌门,周尚炎。”
晨曦听到有人说话,刚想抬头,就被赵阳用手指点了一下,她就继续对着那朵花画了起来。
赵阳在晨曦的画纸上又看了一眼,才抬起头看着周尚炎,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周尚炎微皱了下眉头,心道赵阳也太不懂礼节了,他抱着行礼,怎么着也得回个礼吧?而且直接问来意,让他准备的一些试探的话都没办法说了。
这时,商年礼又陪着他媳妇玉苹来到了果园。
赵阳就又看向了玉苹,问道:“怎么了?”
商年礼忙陪笑道:“赵阳,玉苹她昨天中午去买猪蹄,可能晒着中暑了――这次可真不怨我,我想去的,她偏偏说坐烦了,想动弹动弹!”
赵阳看到玉苹脸色黄中带着一股潮红,还有些咳嗽、干呕,知道她是中暑了,于是他就说道:“进屋吧,别在外面呆着了。”
周尚炎见赵阳还是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就摸了摸胡子,也想看一看他怎么给人治病,也跟着进了屋。
赵阳坐在晨曦身边,等到她将那朵花全画完。又涂上颜色,看到她画得虽然不是太像,但好像已经注意到了牡丹花“大而贵”的特点,很有一分神似的味道。就笑着夸了她几句,给她将画稿收好,才领着她进了屋。
但让周尚炎大跌眼镜的是,赵阳进屋拿出一支《藿香正气水》,打开后让玉苹闻着,其他的就什么也不做了,然后坐在那里和商年礼两口子随口说着话。主要是问她最近的饮食和睡觉情况。而晨梅则里时外的收拾东西,却是过一会儿要和赵阳去县里看晨渡江两口子去。
一个屋里都有事做,却没人理他,让周尚炎感到很不自在,于是他就开口道:“仅靠闻《藿香正气水》是治不了中暑的。”
这时,晨梅拿出一件米黄色休闲裤,问道:“这件裤子买了还没穿,在家里也没机会穿。给我嫂子穿怎么样?”
赵阳自然没有意见,道:“行。别忘了把咱妈晒好的野菜带去。”
周尚炎皱了下眉头,道:“我倒有个办法能快速消除中暑症状……”
商年礼马上说道:“你这人真奇怪。我们来找赵阳看病,你说个没完没了的干什么?”
周尚炎的脸腾地一下就憋红了,从来都是别人求着他看病,什么时候轮到他求人看病了?尤其还是两个什么也不懂的泥腿子!
赵阳看了他一眼,笑道:“哦,你有什么办法?”
周尚炎强压怒气,笑道:“我只需在手少阳三焦经上取中渚、外关、天骨三穴配以手诀厥阴心包经上内关、曲泽和天泉三穴,就能将湿气导出,暑气发散……”
赵阳端起桌上凉好的开水喂晨曦喝下,然后抬头看着周尚炎。问道:“你没发现她是孕妇吗?”
周尚炎点头道:“自然发现了,但我的治疗却不会影响到她的身体和腹中的胎儿。”
玉苹是赵阳的病人,他清楚地知道她的身体非常脆弱,而这种小病能用简单的方法治疗,何必用影响她气血运行的扎针呢?
说着话,赵阳用血气之镜看到玉苹体内的湿气被芳香之气冲散。就进屋拿出晨梅梳头用的梳子,用梳背蘸了点水,在她两条手臂的心胞经上各刮了七八下,这也是刮痧的方法,好让经脉里的暑气顺着散发出来。
玉苹并没有感到被刮痧的部位多痛,但两条手臂上却红了一大片,接着就感到手臂有些发热发烫,胸口的烦恶却神奇般地减弱了。
而赵阳也并不是一直刮痧直到她身体里的暑气全散才停止,而是感觉刮几下后就能将暑气散净就停手。这说明,他对使用针灸刮痧等术的控制上,差不多快接近随心所欲的境界了!
又过了一会儿,玉苹感到头也不痛了,马上没口子地感谢起来。
赵阳却严厉地道:“我上次刚说过你男人,让你好好静养,你自己怎么还不听话了呢?”
商年礼两口子都比赵阳大,但此时却都很听话地回说下次一定注意之类的话。
商年礼更是保证道:“回去我就看好她,一定不能让她再生病了!”
赵阳点了点头,道:“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反正你不养好身体,将来小孩也会容易生病,严重得可能……”
他这样一说,商年礼两口子一悚,表情马上严肃起来,再也没有一丝不认真。
送走两人,晨梅已经将要送的礼物放到了外面的桌子上,赵阳又问了周尚炎一遍:“你找我有什么事?”
周尚炎这下没脾气了,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我有一个病人,脉相什么的都正常,但是一旦情绪激动,就容易晕过去,请问你有什么好方子吗?”
说完他就看向了赵阳的眼睛。
赵阳表情不动,道:“我都没见病人,哪里会有什么好方子?”
周尚炎心中一喜,忙道:“那我带病人过来,你帮着诊断一下可好?”
赵阳漫不经心地道:“我又不是医生,只会帮着村里的邻居们看看病,其他的我就帮不了了!”
周尚炎还想说什么,晨梅给晨曦换上黑色的小短裙,拉着她的手出来,问道:“我们走吧?”
赵阳看向了周尚炎。
周尚炎只觉得今天来生了一肚子火气,却没地方发。他站起身来,微笑道:“我觉得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希望下次我们能够有机会好好交流!”
他从赵阳家出来,一肚子气还是无处可发,正好看到小红正在右边不远处的草丛里,弯腰捡起一块土块就扔了过去。
小红冲了过来。
周尚炎没在小红追上前上车。
周尚炎另一只腿上多了一个洞。
小红完成了双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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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四 做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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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一家三口上了楼,一敲门,程蓝莺赶紧过来开了门。
看到赵阳一手抱着晨曦,一手拎着箱子袋子的,就数落空着手上来的晨梅道:“你看看你,赵阳又抱孩子又拿东西,你就不知道帮着点,这么大了,怎么这么不懂事?”
说完,伸手从赵阳手里抱过晨曦,看着她纯洁无瑕而又充满灵气的眼睛,小模样又可人疼,喜欢得不行,抱在身前就亲了两口,然后又瞪了一眼晨梅,道:“快帮赵阳把东西拿屋里来……你们也真是,离那么近,每次来还都拿东西!”
晨梅伸手从赵阳手里接过装了两斤藕粉的袋子,撅着嘴瞟了他一眼,道:“就因为拿这么点东西就数落了一顿,是不是我亲妈啊!女儿还不如女婿亲呢!”
赵阳伸手一扶晨梅的腰,轻声笑道:“我这样的女婿,哪个丈母娘不喜欢啊!”
晨梅忍不住露齿一笑,嗔道:“臭美什么,你要敢翘尾巴,小心回家让咱妈收拾你!”
程蓝莺抱着晨曦亲完,交给晨渡江,她则回头帮着把赵阳他们带来的东西放进屋里。
晨渡江将在晨曦放在腿上,问道:“曦曦最近又学会画什么了?”
晨梅将藕粉放进厨房,从里面探出头来,笑道:“曦曦现在画赵阳画得可像了!”
晨渡江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夸奖道:“咱家曦曦都会画人物了啊!”
赵阳一笑,掏出手机,找出那张晨曦给他的画的像给他看。
晨渡江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只见晨曦画的是赵阳他们晚上乘凉聊天时的样子,大大的脸,大大的眼睛,大大的鼻子和嘴,身体也大大的,总之。就是很高大的样子。除此这外,在图的上方还有几颗颗星星,画面很简单,但看起来很有味道了。
他一边看一边咂着嘴。高兴地道:“不错,不错,小曦将来会成为一个大画家呢!”
赵阳一笑,又让晨渡江往下翻了翻,道:“爸,老朱他们又改了一次稿,你看看怎么样?”
在他去花城的这一段时间里。朱守缘和晨渡江当面探讨了关于校徽的修改问题,就在前天,朱守缘还来县城找过晨渡江。昨天晚上听说赵阳要来,又花了半晚上和早起那一段时间,又整出来一个版本。
不过,艺术毕竟是靠想象力的东西,有的时候时间长做出来的东西很普通,虽然这次时间有些仓促。但这次的修改却让晨渡江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指着校徽的图案道:“上中的这块代表云彩的图案,还可以再修改一下,我的意见是仅用线条的话。和龙须的形状就有些重叠了,最好还是渲染一下……”
赵阳其实感觉这一个版本已经很好了,但也将晨渡江的话记了下来,回头让朱守缘他们再改就是了。
他们来看晨渡江一家,李慧中午肯定也会回来。不过今天店里好像突然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就直接打电话让他们先吃了。
吃完饭,又坐着聊了半个小时的天,程蓝莺就哄着晨曦去睡午觉了,赵阳他们也回了北面的房间。
或许是回到娘家的缘故,晨梅感到好像少了一层无形的约束。心情莫名的激动起来。她也不睡觉,歪头看到赵阳因为喝了酒,眉心那块竖着椭圆形的突起变成了粉红,就侧过身伸手摸着他的胸,“调戏”着笑道:“哎哎,别睡。咱们聊会天。”
北间有北间的好处,因为没有阳光的照射,通风又好,在炎热的夏季,却是有着一股沁人的凉意。
赵阳喝完酒,懒洋洋地想睡觉,就哼哼着道:“别闹,我要睡觉!”
晨梅直接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上,向前倾着身了,一手托着胸,伸出舌头舔了下红唇,眼睛里水汪汪地注视着赵阳道:“想不想吃‘馒头’?想,还是不想呢?”
赵阳喉节动了一下,抬手就要摸过去,晨梅轻轻一笑,把他的手拨开,又在他头上一点,让他又躺了回去,嘴上则含着笑意,继续问道:“想,还是不想呢?”
正在这时,就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然后李慧在外面说了声:“咦,人呢?”然后向这间卧室走了过来,接着门就被拉开了。
看到两人的样子,李慧抿着嘴咦了一声,笑道:“这大白天的,你俩也不知道注意点啊!”
晨梅反应过来,赶紧将托在胸前的手放下,咳嗽一声,问道:“嫂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李慧见到赵阳抬起了腿斜起了身子,就笑了几声,转身看着外面道:“你要不睏的话,就出来说会儿话,我可饿死了!”
说完就走了出去。
晨梅咬着唇,就在赵阳胸前拧了两把,嗔道:“都怪你!”
赵阳伸手挡住,翻了个白眼,道:“讲不讲理了,我原本是想睡觉的!”
讲理可不是女人的特长,赵阳的嘴又被晨梅抓住机会拉出了十数种形状,但一走到外面,说起话就正常了,问李慧道:“嫂子,这几天生意还很好?”
李慧一边嚼着嘴里的饭菜,一边道:“嗯嗯,最近中学生都放价了,一**的去咱们店里买衣服,那个短袖唐装,红的,银白的,还有兰色的,存货没几件了……我正想跟你说呢!”
晨梅忙道:“是吗?那好啊,一会儿,嗯,现在赵阳也回家了,让他看着小曦,往后我也来店里上班吧!”
李慧自然很高兴,笑道:“好啊,,有人作伴当然好了!不过,你婆婆和赵阳能愿意吗?”
晨梅笑道:“没事儿,放心好了,我没那么娇贵。”
两人在外面热烈地说着话,赵阳也没了睡意,就翻身下了床。
看他走出来,李慧就笑道:“干什么,你也要去店里帮着卖衣服吗?”
晨梅正帮忙将床上的剩菜剩饭收拾起来,闻言道:“不让他去,他一个大男人去不合适。”
赵阳一边往洗手间走去一边说道:“我一会儿送你们过去。正好也去谭帅店里看看。”
说起来,阳婷保健品店,他和谭帅两家各占一半的股份,他还是老板呢。却一直没有去看过呢。
等李慧吃完饭,赵阳开车将两人送到店里,然后就转到了保健品店里。
此时已经一点多了,但直接在保健品店里喝减肥茶的人依然很多,他一走进去,一个身材稍显丰腴的小姑娘就迎上来接待他。
赵阳看了一眼,发现和谭帅和张倩都不在。就问道:“你们老板呢?”
小姑娘就笑道:“我们老板正在楼上配药。”
赵阳举步就往室内的楼梯口走去,那个小姑娘马上拦住了他,道:“先生,上面是药房重地,不许别人上去的!”
赵阳看到小姑娘警惕地看着他,就咳嗽一声,想着说什么也没用,就拿出手机要给谭帅打电话。
谭帅此时却正好抱着两只大纸包走下来。一看赵阳顿时惊喜地道:“阳哥,你怎么来了?”
说着,他快步走过来。将纸包递给那个小姑娘,吩咐道:“这就是我赵阳哥,下次别忘了……好了,你去把忙吧!”
那个小姑娘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一边回头一边往柜台走去,坐在旁边沙发上的两个人顿时站起身迎了上去。
赵阳看沙发上还坐着五个人,一看生意就不错的样子。
谭帅一边请赵阳往楼上走去,一边指着里面喝茶的人和那边一个往上的楼梯,道:“阳哥你看,平时不忙差不多就这么多人。那里上去就是健身房。”
赵阳往人群看了一眼,大约能有二三十人的样子,就笑道:“行啊,你经营上确实是一把好手!”
谭帅有些自得地挺了挺腰,他的肚子现在已经平坦下来,看体形已经让人想不到从前那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了。
赵阳看到里面的几个服务员。好像都有些胖,就又问道:“你怎么不找几个苗条的当服务员?”
谭帅哈哈一笑,道:“你也没想到吧?我这是专门招这样的人来当服务员,她们原先比这还胖,这不,在咱这干了三两个月,体重就都有所下降,这不就是活广告吗?”
赵阳一笑,谭帅在经营上确实比较有想法的,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他们的减肥茶有作用。
等上了楼,谭帅打开一扇厚厚的防盗门,这里就是药仓了。
赵阳问道:“用得着这样吗?”
谭帅一边请赵阳进去,一边摇头道:“这也是以防万一。前一段时间,就有人硬闯上来了……”
在华夏就是这样,一旦做好了,就会有人眼红,也会有人想方设法地谋算。
赵阳并不担心,只是随口问道:“后来怎么处理的?”
谭帅带着赵阳又往里走去,里面却是还有一道门,是真正的配药室。
他一边从架子上拎了两捆干荷叶,一边笑道:“嘿,他也不看看这是哪里的,抢了东西就想跑,我一吆喝,楼下的胖子,楼上的胖子,逮住他就胖揍了一顿,然后交给了所里了!”
赵阳嗯了一声,随着谭帅进了配药室,里面张倩正带着口罩和手套将掰开风干了的《一气固元丸》放在案板上,用杆面杖杆成碎面。
阳婷减肥茶其中非常关键的一个组成部分是《一气固元丸》,虽然只用一点,但却有调和诸药,提升药效的作用。
原来都是用针往下挑,现在看到张倩将杆成粉面的《一气固元丸》放进一只矿泉水瓶子里,然后在瓶盖上戳一个孔,用的时候一挤就将粉面喷了出来——所谓实践出真知,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张倩一看赵阳来了,顿时也高兴地迎了上来。
赵阳指着上面那半瓶药面,好笑地问道:“这是谁想出来的?”
张倩吐了吐舌头,道:“我想出来的——这样没什么问题吧?”
赵阳摇了摇头。
谭帅将荷叶放下,问赵阳道:“阳哥,这个东西能做成药丸吗?我觉得生产药丸也是可行的。”
赵阳笑着问道:“你怎么想起这个了?”
谭帅摸着头笑道:“我前一段时间想着,把所有的药材按比例配好,然后粉碎掺好,这样就能省很多功夫。只是这样一来,就没办法泡茶了,做药丸倒是可以。”
赵阳想了想,道:“那样就是药了。你说,人们是愿意吃药减肥,还是喝口感不错的茶减肥?”
谭帅笑道:“当然是喝茶了!”
赵阳摸起一片山楂片闻了闻,发现质量很好,就扔回筐里,道:“你开创的这种卖药、喝茶加健身的模式,我感觉前景会非常好,先认真做好这个就行。既然我们要做一家能够传给子孙后代的企业,那么,做事一定要沉得下心,一步步稳扎稳打,这样基础才能牢固!做得多,并不比做得精好!”
ps:还有一章,要稍微晚一些。
第二九五 吃,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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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在谭帅家吃的。
一个下午,他们聊的最多的是保健品店的未来发展。谭帅非常有经营头脑,一个点子接着一个点子,赵阳听得叹为观止,最后说到了重点,却是让赵阳再配出一份“有差别”的减肥茶来,说白了,是更好更贵的减肥茶。
赵阳被说得没办法,只好答应回去研究一下。
吃过晚饭,赵阳回到了坊子街,发现忙了一下午后,晨梅整个人像是焕发了别样的精神,所以,在她说想留在县里上几天班后,他自然没有意见。
晚上他也留在了县里,第二天吃过早饭才一个人回到了龙窝村——
程蓝莺对晨曦还没亲够,晨渡江则想趁机教她一点启蒙的国画知识,她就没法回家了,而赵阳却是必须得回去。
龙窝村小学已经开始了十多天了,他要回去现场看一下,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提出来。
陪着他参观的是现场指挥顾工,商百军也跟着来了。
他们顺着靠近村东面的主路向学校走去,快到半月坡的时候,赵阳回头看去,发现这条路离着龙窝村的水库很近,对那些调皮的小学生来说,走过去一马平川的,下课或者放学难免会去水库里玩,却是一个隐患,他就提出要在路边设上水泥栅栏。
顾工自然没有意见,反正干得多拿钱也多,再说也不是多麻烦的事。
赵阳又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想了想,有栅栏也不保险,他知道自己小的时候有多调皮,说不定还会越过栅栏过去玩,就又提出在路边下种上藤条槐,除了能挡住过去的路,也有不错的经济效益。
这件事,商百安马上表态赞成了。
等走到工地上。赵阳马上感觉得很舒适的气血从他的身体穿过,却是山中灵气——各种草木、清风、水汽等混合而成的气息。
但这种灵气却是散而不聚,原因一个是现在还没有建起楼,场地太过空旷。另外则是上面还有半块高起的坡地起到了阻挡和分散上扬的作用。
赵阳围着工地走了一圈,又爬上了还剩上面半块的半月坡,感受着山中灵气流过的方向,指了指脚下的地方,道:“这个地方要炸平!”
等炸开这个地方后,就能与后面一片茂密的杂树林的相接,也就能分到从后面山上汇聚而来的灵气。
同时。这个地方因为地势走向的原因,本身也处于玉龙山从东向西流过的大的山中灵气的行经之路上。
这样,两者相加,这处地方就非常宜于居住和学习了。
除了这些,赵阳又提了其它几个小意见,至于怎么做,却是要他们这些专业人士考虑了,而时间也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午饭却是商百军在大队院里请赵阳和顾工和其他几个小头头一起吃的。
吃完饭。朱守缘又把赵阳叫到了屋里,和他们一起研究校徽图案的修改,按照晨渡江提到的意见。经过他们的修改,校微最终的形状是这样的:底下是用数根短线描绘成水潭的模样,中间是一条金龙,下半身在水下,尾巴从另一个方向露出,上半身则呈腾跃的架式,在旁边是用留白形式描绘出的山壁,上面探出一枝树枝,在上面则是一块祥云,右边与龙头上方正对着的是一轮红日。最上方则是小学的名称:龙窝村小学。
对这幅校徽的图案,赵阳感觉自己是提不出什么意见了,就笑道:“我觉得很好了,我是没什么意见了!”
听他一说,马秀秀马上抱住了刘娟,叶亁和赵亨利也使劲拍了朱守缘一巴掌。把他拍得呲牙咧嘴的。
晚饭则又在大队院里和朱守缘他们一起吃的。
这让孙振香有些不满,埋怨赵阳道:“好好的,原来一家人吃饭多热闹,这下就剩我们老两口了,吃什么都不香!”
赵阳马上陪笑道:“您可一点都不老,你没听马秀秀她们说啊,都觉得你是我姐姐呢!”
孙振香照赵阳脖子上拍了一下,嗔道:“去,没大没小的,开起你妈我的玩笑来了!”
赵阳见孙振香心情好了,就又说道:“小曦是她姥姥姥爷想她了,就留她住两天。梅梅吧,她天天在家闲着,长了也厌厌的,去店里忙活几天也好。另外,妈,你没听说吗?这女人怀孕后,经常算算账,将来小孩子也聪明!”
孙振香半信半疑地道:“真的?这样的话,那就让梅梅上两天班吧!”
吃完晚饭,照例是乘凉聊天的时间。
赵阳去花城回来的前两天,龙窝村却是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现在早就没有了雨后泥泞的情景,却留下了雨后格外清新的空气。
大家随意地坐在席子上,小板栗则围着赵阳转来转去,从他腿上爬过后,掀起他的衣服又钻了进去,然后摸到了他胸前的小点点,张嘴就含了上去——
赵阳哭笑不得,刘娟等人则哈哈大笑起来
开了几个玩笑,赵亨利开口问道:“赵阳,我们喝甘草汤已经喝了十多天了,后面要怎么做?也给我们走走罐吗?”
赵阳把小板栗放在腿上打了几下屁股,又把只是呵呵笑着的他交给了刘娟,然后拿起赵亨利的手把起脉来。
对几乎所有看中医的病人来说,把脉的过程同样是一种治疗,那标志着治疗的开始,会让他们的心情平和起来,同时又充满了希望,这种现象,在名医身上尤甚:赵亨利就觉得赵阳的手一放到他的胳膊上,他就感觉身上一轻,原本因为胃部的不适,而老是处于紧张状态下的腹部就放松下来,随之气沉入丹田,心里也就安稳住了。
平常人们常说“沉得住气”,对中医来说,就是要气沉丹田。只要气沉入丹田,人的身体至少是腹腔,就会处于自然的放松状态,而放松下来。也就不会给经脉造成额外的压力,对身体自然是有好处的。
同时,华夏道家、医家的一些呼吸术,目的同样是让人体放松下来。这也是本自老子的“怀气致柔”的原理,当然,如果能达到“婴儿”的状态则更好了——成人每天思虑重重,基本上是达不到的。
赵阳一为赵亨利把脉,其他的人就全都安静下来,一时间,只听得远处山风阵阵。水声隆隆,近处则是夏虫声声和知了龟爬在包了塑料纸的果树上的声音。
过了七八分钟,赵阳拿开了手,想了一会儿,道:“你体内残留的药毒清得比我预料到的要好,这样,我带回来点藕粉,你一会带回去半斤。每餐少吃点,喝点藕粉,补补肠胃。再进一步清清肠毒!”
其实,赵亨利体内残留的药毒清除的情况并没有出乎赵阳的意料,而他开出的藕粉除了补脾胃,更多的还是辅助清除体内的药毒,好方便以后用药物为他治疗。
不管怎么说,赵阳既然开始治疗,就让赵亨利进一步放下心来。
给赵亨利把完脉,赵阳又给叶亁、伊江月,后来包括马秀秀和刘娟也都诊了一次脉。
基本上来说,现在的几个人的身体。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倒是朱守缘因为最近忙得太狠,脾气弱了一些,但家里正好有归脾丸的材料,就给他做了几丸药,让他带回去吃。
一连忙了十多天。赵阳也想休息一下,就提议道:“明天咱们去爬山野炊吧!”
自然得到大家的响应。
孙振香却有些不满地道:“好好的不在家吃,跑到外面能吃到什么好吃的?”
赵阳马上笑道:“妈,您和我爸也跟我们一起去玩玩儿吧……做菜,您才是老手啊!”
孙振香有些不自然地道:“你们年轻人一起玩,我这么大年纪了,去干什么?”
赵亨利和伊江月马上咳嗽了一声。
孙振香马上笑道:“哎呀,我把你俩给忘了!”
……
第二天,在赵阳的带领下,一行人向玉龙山进发。
今天主要是去野炊,所以,他们也没有多往上爬,只是越过了一道最外面的岭,顺着下到了底下的山谷里就算完事。
但一路上,小板栗也没少吃的,从樱桃大小到硬币大小的野山枣,到开的一种面花,再到一红色、紫色、黄色的托盘,还有长在黄土里的甜草根,等等,他的嘴就没有闲着过。
尤其到了山谷里,在溪水边上的草丛里,长着红红的龙眼,又甜汁水又多,也很受他的喜爱。
所谓乐极生悲,这小家伙因为太贪吃,又因为知道这里没什么毒物,也就放了他的圈,结果他一不小心屁屁上就被一只螃蟹给夹住了——幸好只是一只小桃子大小的,不然,肯定不会像现在只是夹出了一排血印子!
山谷里有很多野菜、蘑菇,还有一种长在湿湿的地皮上的地耳,材料很丰富,又有赵阳在,不用担心中毒的问题,所以,大家很快就收拾来大把大把的食材,而朱守缘、赵丙星和赵阳爷俩,也很快收集来了一大抱的干材。
刘娟看来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她带着马秀秀两人,挖开小溪将水引到一边地势稍低的地方,然后用石头什么的一堵,在里面一趟,就把七八条小草鱼、小鲫鱼给赶了过去,于是,就多了一道美味的鱼汤!
再加上从家里带来的火腿、熏肉还有泡了一夜的知了龟,这顿野餐却是既天然,又丰富异常!
大家坐在一起开心地吃着聊着天,闲不住的小板栗却又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这次却是被一只屁股会放电的虫子给电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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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六 减肥茶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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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睡得格外透彻的睡眠中慢慢清醒过来,晨梅下意识地伸手就向身边人的腹下摸去,然后手中一空,又听得一个带着娇慵的鼻音道:“别闹!”
说完这两个字,声音的主人却也把手伸向了晨梅的睡衣里……
晨梅和李慧顿时都清醒过来――
互相瞪大了眼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把目光移开,伸向对方的手不着痕迹地从对方衣服里拿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又都扑哧一笑,毕竟都已嫁作人妇,那点闺房里的事,其实也都知道。
李慧想到一个问题,先开口道:“你天天这样,要是小曦和你们睡在一起怎么办?”
正如有的女孩子对男性使用坐便器,会对他们如何放置小jj感到好奇一样,没经历过的事,总有一些不解在里面。
晨梅抚平自己的睡衣,笑道:“她才多大点人……嗯,她醒得要比我们晚……”
李慧轻轻一笑,又转过身来,压低声音笑道:“你和赵阳结婚才这几天,你把他弄得想要了怎么办?”
晨梅脸红,嗔道:“你这当嫂子……是不是我哥这半个月没来,你想他了?”
女人是男人永恒的话题,并不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减少,同样,男人也是女人的谈料,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到了结婚后,女人间的话题多会转向孩子。
李慧哈欠打了一半,一听晨梅说这样的话,马上停了下来,道:“拉倒吧!我们明年准备要孩子,你哥不仅要戒烟戒酒,还找你家赵阳开了调理的药。上个月月初的时候,又改了一次药方,你哥吃完后,身体精神头各方面都好。但在那个事上,一点**都没了!”
晨梅一笑,也知道是赵阳看到李慧的身体好转,担心晨君也犯了商年礼的毛病。直接给他开了一副填精止泄的药,免得他管不住自己,影响到大人和孩子的健康,现在看来赵阳的目的是达到了。
说到孩子,李慧忙翻身平躺下,道:“差点耽误了正事!”
说着,她轻轻在腹部抚摸了几下。又把手搓热,掌心放在了腹下,微闭着眼道:“你家赵阳确实是个好男人,怕我天天忙活没有时间锻炼,就教给我这个晨晚床上运动法,我练习了这半个多月,感觉身体确实舒服很多……昨天晚上和你说话说得太晚,就没做。现在可不能再落下了……好了,我不说话了!”
晨梅看着李慧脸上嘴角、眼角往上翘着,两肩放平。小腹微微起伏,两腿平伸,知道这就是普通的“腹式呼吸法”。
但是,方法虽然普通,却能让人身心得到极大的放松。她去年一个人在县里开店的时候,也使用过这个方法,确实对改变睡眠质量、调节心情有很大的帮助。
而把掌心搓热放在小腹丹田处,也有很大的作用,据赵阳说,这是以劳宫穴的少阳之火与肾水形成水火即济的状态。却也是养生的一个小妙招。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也放在了自己的腹部,那里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虽然现在看起来小腹还是那么平坦,但她却无时无刻不感到他的存在,比如,现在她就饿了……
果园里。赵阳依然准时醒来,也仍然习惯性地懒一会儿床。
孙振香却是习惯了小红在房顶下打完鸣后就起床。
她一出门,小黑就跑了进来,撞开赵阳卧室虚掩着的门,抬头往床上看了看,又掉头跑进了西屋里,然后就又跑到院子贴到孙振香的身边,呜呜叫了两声。
孙振香摸了摸小黑的耳朵,向它“解释”道:“别找了,小曦跟着妈妈走亲戚,去县里了,过两天才回来!”
赵阳听得有趣,走出来问道:“小黑这是找小曦她娘俩?”
孙振香在盆子里倒上水,让小黑先喝了两口,然后端起来浇在那棵桂树苗上,道:“是啊,你没见昨天咱们回来,没有看到小曦跟她妈,它就在屋里找了一圈吗?”
说着话,她又走回来,重新倒上水,洗着手道:“你走的那**天里,它也天天找……哼,小黑可有人性了,看到家里人不全,鸡少了,它就会找……可比你懂事儿多了,一出去就不想着回家!”
得,什么事说到后来,总得说到赵阳身上。就连昨天去野炊,她回来也说没什么意思,又嗔怪赵阳是找她去做饭的。
但赵阳知道,他这老妈,疼爱的心却总是以这种批评的口吻表达出来。
看到小黑这么懂事,赵阳就把它叫到身边,给它挠了挠痒痒,看到它没有因为把狗食让给公主而瘦下来,气血也仍然饱满,也就放下心来。
赵阳没给它挠几下,从屋东头就转出来两只胖乎乎小狗来。小黑一见,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把它们给叼了回去。
孙振香一见,自然又是一顿夸小黑贬赵阳。
不过,昨天出去野炊,能够和赵阳一起出去玩,自然让她很高兴,早饭就准备了比较麻烦但吃起来很过瘾的臊子面。
当然,唠叨也不会少了。
吃完饭,赵阳突然发现,晨曦不在,建学校的事也用不上他,要炼丹药药材都处于炮制中――今天却是有一整天自己的时间,正好拿来研究《生死簿》的中下册。
最近他能感觉到,只需要一个契机,他就能像观察人的气血运行一样,通过血气之镜也能观察到人的魂魄。而能观察到魂魄,是往下研究和推测《生死簿》中册后面内容的最关键的一步。
为此,他又想到了另一个方法:临摹《生死簿》上面的字。或许在临摹的时候,心与神会,那层隔离的膜就会水到渠成的被捅破也说不定呢!
说做就做,赵阳摊开《生死簿》的上册开始临摹起来。因为已经完全吃透了上册,他的字虽然不咋样,但在笔意上却是能有四五分的神似。
临摹到“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这一句的时候,赵阳忽然心中一动,停下笔来。心中有个想法,却像是面对林间的光线一样,怎么抓也抓不住。
他闭上眼睛,气沉丹田。努力回想刚才想法产生的过程,却又像是面对不舍昼夜的流水,看到的似乎一样,又感到其中大有不同。
而又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赵阳叹了一口气,却也不怪电话打来的不是时候,像这种感悟。需要契机,不能瞬间抓住,后面想再“补捉”,那就难上加难了。
电话是谭帅打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阳哥,你上网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赵阳放下笔,问道:“怎么了?”
谭帅一听就知道赵阳没看,就赶紧用最简单的话总结了看到的那条新闻:“新闻报料称,现在市面上卖的减肥茶。基本上都含有蒽醌类泻药。而这种药物会引起结肠黑变病……阳哥,咱家的阳婷减肥茶含有这东西吗?”
赵阳对谭帅说的那种药物成分都不懂,闻言就说道:“去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谭帅欲言又止。最后叹气道:“要是有怎么办?”
阳婷保健品店,现在其实就有一个产品,就是阳婷减肥茶,而店里红火的生意也是建立在这个方面,也就不怪他会这么担心了。
赵阳有些好笑地道:“有没有添加,你自己不知道吗?”
每包减肥茶都是他和张倩配出来的,自然知道里面没有添加那种成份,但他刚才查了一下,蒽醌类化合物,不仅可以化工提炼。也存在于自然生长的植物里,比如决明子之类的,他害怕虽然他们没有添加,但里面也有这种成份啊!
赵阳却没有任何担心,道:“你去查吧,要不然顾客也会心怀疑虑。影响到咱们的生意。”
说完,见谭帅还是很为难地咂着嘴,就平静地道:“你不需要担心什么。阳婷减肥茶本方是调和脾胃、提肝振阳的药,按照严格的君臣佐使的方法配药,堂堂正正,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种药物是什么,但这个药之所以有减肥的效果,是因为加强了内脏的功能,又修正了现代人的饮食习惯的缘故,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去查吧!”
谭帅顿时放下心来,马上呵呵笑道:“那我就不怕了……好,阳哥,我这就去安排查验,你忙你的吧!”
说完他就从楼上跑下来,等在车里的张倩马上问道:“阳哥怎么说?”
谭帅得意地哈哈一笑,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屁股发动了汽车,但看到张倩脸上眼里要往冒火的样子,手指还落到了他的腿上,还掐起一丁点的皮肉,他马上老实下来,回答道:“阳哥说了,让我们放心地去查验!”
张倩呼出一口气,往后一躺,道:“我就说吗,你减肥的时候,虽然能拉了一点,但也没有拉过肚子,阳哥的药里怎么会有泻药呢?”
然后她又转头看向谭帅,温柔地一笑,轻轻在刚才掐着的地方摸了摸,开心地道:“那咱们店里的生意就不会受到影响了吧?”
谭帅哈哈一笑,得意地道:“岂只不会!而且,这说不定还是一个机会――你想想,要是那些大品牌的减肥茶都有问题,就咱家的是好的,效果也顶瓜瓜的,那会怎么样?”
张倩眼睛一亮,一把抓住谭帅大腿上的肉,差点让他跳起来,忍不住埋怨道:“我开车呢,你就不能老实点?”
张倩马上又轻轻揉了揉被抓的那块肉,陪笑道:“老公,对不起啊,我只是太激动了。不过,要是生意再好的话,我们还能忙过来吗?”
谭帅咂巴一下嘴,唉,这幸福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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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七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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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帅两人刚到店里,早一步赶来的几个服务员,神情就有些异样。
对她们来说,阳婷减肥茶既帮助她们减了体重,又是她们的饭碗,自然不想出现什么意外。
谭帅也不多说什么,还是和往常一样吩咐她们打扫好卫生,刷干净准备煮药茶的壶,然后带了两个人上去把昨天晚上配好的药拿下来。
楼上是配药重地,能上来拿药的也是比较信任的人,也是老人。其中一个眉心有块痣的矮个女孩问道:“帅哥,我刚才看手机新闻,说现在卖的这些减肥茶当中都有一种什么泻药,那东西还会导致结肠黑变,咱家的没有吧?”
谭帅这个人脾气很好,和他接触久了,一般就叫他“帅哥”,当然,有张倩在的时候,就要规规矩矩地叫“谭总”或者“谭哥”了。
对她的问话,谭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服用咱们店里的减肥茶,有过拉肚子的经历吗?”
那个女孩儿吐了吐舌头,道:“没有。唯一一次,还是吃西瓜吃多了!”
另一个女孩则道:“我一次也没有。帅哥,我减肥减了好几年了,市面上绝大多数的减肥茶我都喝过,大同小异,喝了反正是不舒服,就咱们的阳婷减肥茶好,喝了不仅皮肤好了,体重上个月也降了一公斤!”
谭帅笑道:“那你们还问这个干什么?”
矮个女孩儿又一吐舌头,笑道:“我不是怕咱家店受到影响吗?”
谭帅打开配药室的门,递给每人四个大包,他则拿起剩下的四个包带她俩往外走,同时点头道:“你俩能为咱们店着想,值得表扬!”
至于减肥茶的问题。他也不能赵阳已经确定药没事了,要是有个万一呢――虽然这种机率很小,于是,他只是说道:“一会有顾客要问起。咱们就可以让他拿着咱们的茶去卫生办检验去。我相信,咱们的药是经得起检验的!”
那个矮个女孩儿又小声地道:“帅哥,这药真的是赵阳配的吗?”
谭帅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很快早来的顾客就上门了,对他们这些胖人来说,自然对减肥茶的问题很上心,来的这些人当中。大多数也看到了那条新闻。
其中有些人也不太在乎。所谓的结肠黑变,虽然往严重了来说,能引起癌症,但那只是少数,大多数并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再说,他们也不是天天喝这东西,阳婷减肥茶配上运动,减肥效果那么好。一般只用几个月就能减肥成功,到时候不喝不就会慢慢恢复了吗?
而且,喝阳婷减肥茶减肥成功的人。很少有回弹的,也就是说以后都不用再喝了,影响自然又降低了很多。
当然,也有对健康关注的,谁也不想自己的肠子变黑不是?于是就有人问起这个话题。
谭帅也不说废话,直接打开一小包减肥茶,煮好,他自己先喝了一碗,又让他们辨别是不是和原来的一样,然后。把茶装进一个瓷壶里递给了那人,道:“我知道大家有疑虑,那就带着茶去卫生部门检查检查吧!”
见谭帅这样坦率,更多的人放下心来,连说相信茶没事,但他还是让那人拿着茶去检查了。又不放过机会地拉拢和他们的感情,道:“这个关系到大家伙和我息的健康,必须检查后咱们才能放心不是?总不能喝个茶都提心吊胆的吧?”
大家都在等着结果,可巧卫生办里也有两个是喝阳婷减肥茶减肥的,他们也正在检查里面的成分,这又送去一份,就又多了一个样本。
三个样本检查的结果却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里面自然没有那个什么泻药的成份!
还有那多疑的,想着是不是谭帅把卫生办的人买通了,就给外地的“茶友”打电话,让他们去当地的卫生部门再去检查一番。
结果自然是仍然没有。
当一个个结果汇总起来后,大家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于是,在网上也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奇异的场景:所有大的减肥茶品牌都在挨骂的时候,却有一小撮人在那里自得地交流减肥的心得和减肥茶的口感。
……
在大家越来越关注饮食健康的现在,一个小的问题都会让消费者放弃一个品牌,何况现在又是“有可能致癌”的大问题呢?
所有大的减肥茶公司都在做着危急公关,而作为刚开发出了“瘦身缘减肥茶”的金阳生物科技公司自然也受到了大的触动。
在早上听完那位阿里马挖来的天星市经理激昂的“晨训”,又分组上去喊完口号,又花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做了一个“配合训练”――按不同的口号起立蹲下后,商年涛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们所在的办公室,除了经理室以外,剩下的大约三百平的空间,全部放上了一排排格子式的办公桌,和高中的上课室一样,任何人抬头就可见对方。
商年涛抬头看了一眼其他的同事,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冷,不像前几天,一结束“晨训”,马上就都忙活起来,有的给客户打电话约见面,有的在网上找资源,还有的则是风风火火地进经理室汇报问题。
他又向经理室看了一眼,此时里面只有经理和他阿里马带来的原班人马,也是每个小组的组长。
所谓社会是个大课堂,尽管在听“晨训”、做“配合训练”或者上前面喊口号的时候,会感到热血沸腾,觉得大家是一样的,但此时,热血退去,他却能感受到彼此是不同的。
正如那天遇到谭爽,感到自信心爆棚,上前就要请她吃饭,但那股劲头一落。他就发现,自己兜里只有五百块钱了,而一万五的月薪还只在理想中。那天幸亏没请成,不然他这个月就得喝西南风了!
此时。他很羡慕经理室里面的人,也想成为其中的一员。但又感到心里有些没底,他的第一份工作是不是就此结束了呢?
发呆、无所事事是不允许的,他随手打开网页,一页页地浏览下去,在漫天的“蒽醌类泻药”的信息中,他忽然看到了一条“阳婷减肥茶。不含蒽醌类泻药”的信息。
商年涛心中一动,点了进去,然后在相关的信息中愕然发现,阳婷减肥茶竟然是齐水县的!
而他也隐隐有些印象,坐车从县里离开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家店啊!
他的组长向这边走来,他赶紧将页面关掉,拿出笔记本将另一个网页上查找到的信息记录在上面。
一边写。他的手一边忍不住地颤抖着,这会不会是一个机会呢?
只要弄到对方的配方,以金阳公司强大的资金实力和背景。完全可以在这个过程中一举奠定市场上的地位!
作为“储备经理”应聘进了这家背景强大的公司,在这个关键的时机解决了公司面对的问题,他终于看到了将前面两个字去掉的希望!
但这个信息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
事实上,既然所有的减肥类产品都有这个问题,那么,它就不是问题。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对于消费者来说,没有选择的话,还是看谁的宣传力度更大就会选谁的产品。
所以。对金阳公司来说,现在的问题还是进入市场较晚,需要花大力气铺开局面,这样做,自然会花掉大量的资金。
而如果他将这个信息落实了的话,就可以让公司以一枝独秀的方式破局。花费不大,但却可以瞬间带来最大的关注!
为公司省了那么多钱,是不是该给他一些额外的奖励呢,比如一辆好车,一栋100平以上的房子……
现在要做的是镇静,镇静!
首先要在安全的地方确定这条信息的真实性,然后再联系那家产品的老板,与金阳这样有实力有背景的公司合作,想必这种小公司会是迫不及待地迎上来吧?
那时,他再将他得到的成果上报给经理,不,是天南区的区域经理,最好是金阳的老大,冷总!
不行,应该在确定信息的真实性后,就联系区域经理或者总经理,要一个名头,亲自去接洽,事成后,他的地位不就自然而然地升上来了吗?
想到这里,他对没有找他而是去找的旁边的同事的组长说道:“老大,我上次在正阳街上找到的这家健身会所,我觉得有必要再去沟通一次,争取这次拿下这家!”
组长马上转过脸看了看,点头道:“好,记得见面后要自信,啊,咱们公司的实力在那摆着,找他们是给他们带去利益的,就有有这种底气和他们说话,懂了吗?”
商年涛马上点头应道:“是,老大,我这次一定会把他们拿下的!”
组长又点了点头,道:“好,记得先电话沟通,不要做无用功!”
商年涛马上点头应下来,拿起电话当着他的面打了过去。
五分钟后,商年涛背着公司配发的笔记本下了楼,转了几趟车,到了一家kfc,然后找坐位坐下后,打开笔记本,将关掉的那个网页重新找了出来。
……
下午,来店里喝茶健身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比平时还多了两成,谭帅跑上跑下,几乎没有闲下来过。
两点左右,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但没说几句,就把电话扣掉了,一边爬楼,一边骂道:“mlgbd,老子在家里开家店,骗子都能找上门来,还收购?恁娘!”
第二九八 敬侯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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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楼,谭帅扶着墙歇了一会儿——虽然是二层的小楼,但爬多了,也是累啊!
他还没喘两口气,底下的服务员就已经喊道:“谭哥,再添两包!”
谭帅马上答应下来,推开门进了配药室。里面张倩正麻溜地一手拿都会小秤,一手从身边不同的蛇皮袋子里抓药称量,然后放在一辽排开的纸上。
因为做得多的缘故,现在她来抓药,每次差不多都刚刚好的量,将所需的药材称量好,她就拿起旁边的《一气固元粉》,挨个往里一喷,然后又迅速地包起来,接着又放上一排纸,重复刚才的动作。
谭帅站住看了一会儿,或许张倩曾经在学校民族舞获过奖的缘故,在他眼里,即使是称药这样的动作,行云流水般,也像是有着特别的韵律在里面,看起来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张倩称好一份碎好的荷叶倒在纸上,然后回手又抓了一把放在小秤盘上,同时不忘“训”了谭帅一句,道:“站着干什么?下面的人都等着呢,还不快包好送去?”
谭帅赶紧答应了一声,拿起旁边的报纸将十五小袋包进一个纸包里,正是一个月的量。
包完药他也没有急着走,而是用毛巾给张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出神,眼前的女人,脸上几乎看不到初见时的羞涩,眼里那种萌动的爱情也被干练和沉静所代替,却还是那么美好,让他心动。
张倩看到谭帅呆呆地看着她不动,刚要再说他两句,但看到他眼里那种欣赏而亲切的目光,眼神就柔和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嗔道:“看什么看,天天看,有什么好看的?”
谭帅摸着头呵呵一笑。道:“好看!”
张倩嘴角含笑,眼一瞟,斥了一句:“傻样!”
那种成熟女子的风情就展露在了他的眼前,不由让他食指大动,腆着脸道:“休息一会儿吧,我们……嘿嘿!”
张倩啐了一口,斥道:“这里是配药的地方,你想干什么?”
谭帅忙往旁边角落里一指。笑道:“有沙发!”
张倩脸上微微一红,道:“快下去吧,客人还等着拿药呢!”
谭帅顿时心领神会,抱起包好的药就快步往楼下走去。
他一刚出门,电视就又响起,一直响到楼下。他只是不理,见对方不屈不挠地打个没完,就恨恨地按下了拒听键,然后将手机往口袋里一装。推开门进去,挑着眉毛“淫笑”道:“亲爱的,我来了!”
张倩也不说话。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桌子,拿眼看着谭帅,他马上吞了一口水,大步走上前去,刚弯下腰,不想电话又响了起来。
谭帅扯了扯嘴角,拿出电话挂掉,又准备关机——怎么能允许这样的电话打扰美好的性福时光呢?
张倩却皱眉道:“你干什么?有电话怎么不接?”
谭帅没好气地道:“倩。你不知道,这是个骗子的电话,他说要收购咱们家的店呢!”
张倩却收敛起脸上的那份春意,正色道:“你怎么知道他是骗子?骗子还会一直拉?你先接起来,咱们不能卖。但可以和他合作啊!咱们现在只有一家店,利用加盟的方式,可以快速地扩大咱们店的规模不是?”
谭帅无奈,只好在对方打来电话后接听了起来。
商年涛看电话终于打通,忙道:“谭老板。请给我两分钟的时间,让我把话说完,好吗?”
看到张倩一边慢慢地抓药,一边听他接电话,就知道,不管这个电话持续几分钟,但好事肯定是被打没了!
他往桌前的椅子上一坐,搂着张倩的腰肢,道:“你说吧。”
商年涛语气真诚地道:“谭老板,我想你刚才对我可能有些误会,再郑重地向您介绍一下,我是金鑫集团和华夏第九制药厂合资成立的金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业务推广部经理,商年涛。谭老板可能对我们公司还有点陌生,但我们公司的拳头产品‘瘦身缘减肥茶’,你也是做减肥茶这块的生意,应该也听说过,是吧?”
人们普遍都会记住某类产品,却并不一定关心生产的厂家,谭帅对金阳公司没什么印象,但对最近在各大网站和部分省台做广告的“瘦身缘减肥茶”却有印象。
不过,他却对金阳公司找到他感到有些奇怪,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传开的减肥茶里含有蒽醌类泻药的问题?
商年涛见谭帅没有说话,就用松了一口气的语气说道:“好,谭老板不认为我是骗子就好!”
谭帅抬头看了张倩一眼,在她规模不大的臀部摸了一把,然后问道:“请问商经理找我有什么事?”
商年涛又真诚地道:“谭老板,明说了吧,现在网上传出来的减肥茶含有蒽醌类泻药的问题,对整个减肥茶的行业都有影响。我在网上看到咱家店里的‘阳婷减肥茶’却没有问题,我们冷总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请问谭老板,这是真的吗?”
谭帅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躺,又把张倩拉着坐到他的腿上,道:“不错,我们的减肥茶完全是纯中草药的配方,不含有任何化学加工的成分!”
商年涛声音中明显强掩激动地道:“好,那就好!谭老板,说起来,我们还是老乡呢,我也是齐水县的人,作为老乡,我就叫你谭哥吧?”
谭帅在外面做过两年的销售,对商年涛的这个套路却是很熟,不过以前是他找别人,现在他被别人找,不用费心琢磨对方的心理,感觉很爽,于是他笑道:“随便,老乡吗,有话就好说了!”
商年涛忙陪笑道:“谭哥真敞亮!那我再重提刚才的提议,谭哥觉得怎么样呢?咱实话实说,我觉得我们老总提出的单纯的收购对谭哥是不公平的,我作为老乡,不能坑你!谭哥,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尽量在我们老总面前说好话。肯定让你获得最大的收益!”
谭帅看到张倩一边称着药材,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就在她耳朵上咬了咬,被捣了一手肘才老实下来,对商年涛道:“作为老乡,我也实话实说,我们家店是不卖的!”
商年涛哈哈一笑,道:“谭哥。你还听我把话说完呢!你觉得我们公司会用什么价格收购你家的店呢?”
谭帅刚想说“不管用什么样的价格,店都不卖”的话,但他也知道,这种话就太孩子气了!
如果对方真的能出到很高的价钱,他会不会卖呢?只是卖个配方而已,反正有大神医赵阳在,卖掉一个,再整一个就是了,要是能卖一个好价钱。为什么不卖呢?
商年涛不等谭帅说话,就声音有些轻佻地道:“五十万卖不卖?五十万不卖,一百万卖不卖?一百万不卖。那五百万呢?八百万呢?”
如果只是几十万到一百万,谭帅自然不会看到眼里,但要是提到了五百万,他就有些犹豫了,而提到八百万,他就心动了!只是一个配方而已啊!
商年涛说这些钱的时候,却也想过公司里会不会同意的问题,但在他看来,问题也不大。
因为。一是公司里仅在天星市的广告花费一个月就有一百多万,这仅仅是一个市里,在全国又是什么样的呢?八百万甚至是一千万真的不多!
二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花这些钱弄一个安全健康又与众不同的配方。绝对能达到最大的广告效应,可以说比花两千万甚至更多的广告费得到的收益都要大!
还有一点,则是花这个价钱买一个配方,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广告。
当然,他只是想想。具体怎么做,还得等公司的领导层做决定。于是,他又说道:“当然,具体什么价格,这个就需要咱们两方互相探讨,但是,我们是老乡,我肯定不会坑你的!”
谭帅沉吟不语,不是他不心动,而是明白,这时候,他掌握着配方,是主动的一方,并不需要急于表态。
果然,过了一会儿,他没有说话,商年涛就坐不住子,他又哈哈一笑,道:“谭哥,你还犹豫什么?你要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我会尽力在冷总面前为谭哥争取的!”
谭帅听到这话感到有些别扭,我们的配方,现在是你找的我们,怎么还要你在什么冷总面前争取?但对方给出的诱惑实在太大,他也就暂时忽略过去,道:“我们开店,自然是想着长期盈利,这样一锤子买卖,我是不大愿意接受的!”
商年涛笑了笑,道:“我明白谭哥的意思,是不是想在我们公司参股呢?”
金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之所以这么受他们这些人的喜欢,背景和资金实力强大固然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另外则是这家公司是打算上市的,并且,公司还有奖励股份的措施。
既然员工都能得到股份,那么,谭帅以配方入股也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所以,他接着又笑道:“呵呵,作为公司的一员,我要为公司的利益考虑,但咱们是老乡啊,其实刚才我也想问你是不是接受入股的方式,这样谭哥你也能随着我们公司的发展而受益,却是比单纯的拿一笔收购款更合适!这样,我会把谭哥的意见向冷总汇报,尽力争取,你看怎么样?”
谭帅声音平静地道:“先不忙,我们先在下面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小商,你看怎么样?”
商年涛心中一喜,忙道:“好的,谭哥,请问大概多长时间能给我答复?”
谭帅笑道:“怎么,你很急吗?”
商年涛哈哈一笑,道:“时机很重要,谭哥,你懂的!”
谭帅拿过张倩的手腕看了看时间,发现才两点半多点,就说道:“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在下班之前给你回复的。”
商年涛难掩激动地道:“好,谭哥,敬侯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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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九 开派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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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张倩放下那杆小秤,问道:“怎么说的?”
谭帅心道,你又不是听不到?但还是说道:“金阳公司,就是那家卖‘瘦身缘减肥茶’的公司,他们提出的是收购咱家的店,价钱可能很高,我提出的是入股的方式。”
张倩抱着谭帅的脖子,想了想,道:“看他们做广告这么猛,实力应该很强。不过,咱们家店的生意这么好,一下子卖出去是挺可惜的,我也不同意。再说了,光手里有钱有什么用,没事做,钱不也得越花越少?参股还可以,这样钱就能一直生钱。”
谭帅嗯了一声,找出了赵阳的电话,停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道:“你说阳哥会同意吗?”
张倩扶着谭帅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眨了眨眼睛,忽然道:“等等。你是说对方想买的是咱们的配方,你说的也是用配方入股是吧?”
谭帅也感到有些不对,道:“对啊,人家卖减肥茶的,不要配方要什么?”
张倩忽然像是发疯了一样,一阵乱花迷人眼的粉拳就向谭帅的肩膀和胸口打去。
谭帅忙抓住她的手,瞪眼道:“哎,怎么了,你疯了吗?”
张倩又向他脸上啐了一口,气道:“你光想着钱了,你就没想想,配方是咱们的吗?”
谭帅脑海中顿时一阵闪电霹雳,是啊,配方是赵阳的,可不是他们的啊!
张倩骂完,急得要哭出来一样,道:“帅帅,怎么办啊?没了配方,咱们家店要怎么开得下去啊?对,这个电话你一定不能打啊!”
谭帅愣了一会儿,然后苦笑道:“人家这么大的公司,既然能找到我,就找不到阳哥吗?”
张倩在谭帅身上扭动着。又抱起他的脸,噘着嘴道:“我不管,一定不能让他们找到赵阳……咱们正干得好好的,没了店,咱们可怎么活啊?每天在自家店里上班,那感觉多好?不行,要不你先拖着那什么狗屁公司?”
如果往常张倩做这个动作,谭帅早就上下其手、大块朵颐了。但此时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对张倩的提议也没有感到有什么用,人家又不傻,去国家专利局的网站上一查,谁是配方的主人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张倩又后悔不已地道:“唉,都怪我,接他的电话干什么?不接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谭帅提起一点笑容,安慰她道:“不怪你,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们就直接找阳哥了?”
张倩回头看了一屋子的草药,只觉得留恋不已。泫然欲泣地道:“帅帅,你想个办法啊?到底怎么办才好?”
谭帅吸了一口气,强笑道:“最坏的结果自然就是阳哥同意把配方卖掉,或者入股,其实,到时候我们还是能卖‘阳婷减肥茶’的,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自己做?实在不行,就从那家公司进货,总之。我们的店还是能开的!”
张倩又看了一会儿谭帅,然后摇头叹气道:“不一样的……和现在相比,不一样了!”
谭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现在,配方虽然是赵阳的。但是,是以股的形式入在店里的,也相当于自己的,产品也只有他们有。自己亲手配制减肥茶,虽然累点。但成本却很低。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这种卖减肥茶、喝茶、健身一体的形式,没了最关键的“阳婷减肥茶”,也就没了生命力,那些长远的发展前景也就自然消失了!
谭帅又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拿到身前,看着那个号,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不过,作为男人,有些事是必然要面对的,他闭眼喘了两口气,手指就要按下去。
张倩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急道:“你别先打啊……打了,怎么和阳哥说啊?他要是同意卖怎么办?”
谭帅却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道:“别怕,就算是最糟糕的结果,我也有办法养活你,不是吗?再说,以阳哥的性格,也未必会同意卖配方什么的?”
张倩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在谭帅点下代表的拨号的符号时,她又想阻止,最终却停了下来。
铃声响到最后没人接,两人面面相觑,谭帅道:“阳哥不知道干什么呢,没接。”
张倩点了点头,有些庆幸,又有些期待,一时心内思绪起伏,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谭帅沉默了一下,道:“我再打一次吧。”
其实,赵阳现在正在屋里临摹《生死簿》的上册。第一次电话响声的时候,已经临到了“今夫嫠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后面还有几十个字就结束了,原本想等着临完字再回过去的,现在听到电话铃声又响起,那种逍遥缥缈的心境就没办法保持了,就将电话接了起来。
谭帅的声音一点没有最近打电话时的自信,听他打了声招呼,反而有种虚弱的感觉,赵阳就问道:“怎么了?生病了?”
谭帅深吸了一口气,说到下面的话,声音竟然恢复到正常的状态,道:“阳哥,刚才有家大的减肥茶公司的业务拓展经理给我打电话,希望买咱家的配方……你是什么意见?”
虽然配方是赵阳,但他已经习惯了叫“咱家的配方”,当说出这五个字,他的心里就涌起了万般的不舍。
赵阳拿毛巾擦了擦手,扫了一眼自己临摹的字,长时间沉浸在临摹逍遥子的字迹之中,虽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突然间豁然开朗,但是,却让自己的心境得到了洗练。
那种感觉,就像是原来想研究魂魄,研究不清,一脑袋都是云山雾罩,现在却有一块变得晴朗起来,虽然还是看不到雾里面的东西,但却给了他一种别样的体会,又有了另一种思路。
他将目光从纸上收了回来,道:“不卖。”
在赵阳说出这两个字之前,谭帅感到自己就像是在等着判刑的犯人一样,那种提心吊胆的煎熬,就像整个人吊在了火锅岩浆的目方,让他的呼吸几乎都停了下来。
此时听到赵阳的回答,他顿时就感到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而似乎是地狱般的场景也从眼前消失掉了!
张倩也趴在手机上听着,听到这个回答,顿时攥着拳头晃动起身体,如果不是坐在谭帅腿上,她几乎要跳了起来!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从没有这样一刻,他们体会到了什么叫“失而复得”的幸福!
谭帅放松下来,脸上带上原来的笑容,却又接着说道:“阳哥,对方说以配方入股也行,你……”
张倩顿时瞪起了眼睛,伸手指着谭帅的眼,气得不行,变伸为拧,将他的耳朵提了起来!
谭帅也一脸的苦笑,但这些话必须得说清楚,不然,他也实在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啊!
赵阳将手稿收了起来,然后若有所思地道:“你怎么想的?”
谭帅忙将张倩的手拿开,摆着手示意在打电话,道:“我……”
他张了张口,却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赵阳也不急,将手稿和书放到了一只盒子里,然后伸手将盒子放到了衣柜的顶端。
谭帅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沉地道:“阳哥,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想着,反正就是一个配方,卖了或者入股,我们都有大把的钱进账,何乐而不为呢?我,我还想着,反正有你在,好的配方,你还能再搞出来不是?后来我才想到,这配方是你的!咱家的店能开起来,生意这么好,其实全都是因为你的方子……没了你的方子,所谓的卖药、喝茶、健身的模式,就没了根,什么也不是了!”
张倩此时却没有拦他。阳婷保健品店能开张,固然有着亲情的原因,谭帅算得上赵阳家唯一的亲戚,但实际上还是合作的模式,真诚的交流是很必要的。
赵阳平静地道:“方子是小事,就像你说的,再搞个类似的方子,或者效果更好一点的,也不是多难,但是,人是大事!”
谭帅脸上的汗水哗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华夏人历来讲究“做事先做人”的原则,虽然这里面有让人诟病的部分,比如有的人“做人”很好,做事不行,但是,这个原则再配上“能力”,基本上就能保证做事的顺利。
赵阳看了看外面正滚作一团的两只小狗,停了一下,又道:“在成立这家保健品店的时候,我们就曾经讨论过是要做企业,还是要做事业的问题。要想赚钱快,卖方子也好,入股也好,当然来钱快,但我们是要做一个可以传给子孙后代的事业……不要被暂时的利益蒙蔽了眼睛!”
谭帅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感到头脑一阵清明,他马上答道:“是,阳哥你说得对,我一定会将你今天的话记在心里!”
赵阳笑道:“你这家伙,你也不想想,你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现在不很好吗,咱们的店一点点的发展,你开创的模式也会受到大家的欢迎,只要坚持下去,咱们的孩子就会守着一座金山,那才是有源之水,而不是一堆时刻会贬值的钞票!”
最后,赵阳又道:“要记得‘出处’,就是我们最开始的理想。我们要给后代们竖立榜样啊!”
谭帅只感到胸中充满了豪情,道:“是,我们也要当‘开派祖师’!”
第三零零 联络感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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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倩听谭帅和赵阳打完电话,担心的事终于消除,心中高兴,遂取笑道:“还开派祖师呢,就你?你能当什么开派祖师?”
谭帅将手机放在桌上,像是喝完一顿酣畅淋漓的酒一般地呼出一口气,眉间神采飞扬地道:“什么派?以我们的实力,以我这种减肥一站式的模式,就算是直接叫‘减肥派’也能名传千古!”
说着话,他又搂住张倩的腰肢,另一只大手揉向她的小腹,一脸正色地道:“我说,我们这个能传给子孙后代的事业已经顺利起步,啊,你总得给生一个吧?”
张倩啐了一声,又在他头上吻了一口,然后有些犹豫地道:“现在要是怀上了,店里你能忙过来吗?要不再等等吧?”
谭帅却用鼻子在她胸前软肉堆里拱了拱,口齿不清地道:“这个不用你操心了,我就是忙点累点而已……再说了,你看这们这生意,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他抬起头,眼睛灼灼地看了张倩一眼,再也忍不住那种类似于完成一个心愿后,想要庆祝的心情,抱起张倩就往角落那处用作休息的沙发走去,只觉得心脏跳动得厉害,却是比第一次时还让他难以把持。
张倩抓着他肩上的衣服,急促地呼吸了两下,又开口道:“下面还有客人等着呢!”
谭帅抱着她,在她身上急不可耐地摸了两下,道:“没了!”
在这方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喘息声、沙发的晃动声和**相吸相撞的声音……
云散雨收,张倩休息了一会儿,去兑了一盆温水给两人净手。事后用温水洗澡、洗手的习惯,也是听赵阳提醒后形成的,说是为了防止寒气伤了肾门之火。
洗完手,张倩将散乱的秀发扎好,摸了摸还在发热的脸。对谭帅道:“你给那人打电话推掉吧!”
谭帅甩着一只红色窄小的内裤,笑道:“不急,等下班再说吧!”
张倩一把夺过内裤扔进盆子里,一停。然后指着谭帅道:“你洗!”
谭帅摸了摸鼻子。
这一会儿也是他们下午仅有的一点空闲的时间。
很快,一批接一批的客人到来,店里面又忙了起来,这里面有少数的老顾客,但大多是一些新面孔,有的自己买,有的则是给别人捎的。
结果。一直忙到了下班的时间,他们也没想起给商年涛回电话。
商年涛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眼看着墙上电子模拟钟表的分钟一点点靠近了最上方,他再也忍不住了,给谭帅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他按捺住心中的焦虑,用轻松自然的语气道:“谭哥。还在忙?”
现在这个时间,谭帅和张倩都在忙着配药,数量一够就打电话通知店员上来取。却是连下去送的时间都没了,闻言就嗯了一声,又道:“快忙死了都!”
商年涛还没说话,就听到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道:“去拿一斤山楂片来!”接着又听到谭帅离开椅子快步走路的声音。
这让他感到心里像是猫抓一样,他能想像那种忙碌的情景,这要是扩展推广到全国范围内,那得是多么火爆的场景啊!其它品牌的减肥茶哪里能比呢?
谭帅走出配药室的门才想起有话要跟商年涛说:“小商啊,对不住了,哥这里太忙了!”
商年涛忙笑道:“没事,没事!谭哥忙才好。说明生意兴旺……”
谭帅也不跟说那些没营养的客套话,直接说道:“你是问配方的事吧?是这样的,经过我们私下里讨论,觉得不管是卖配方还是入合作入股什么的,都不怎么适合……对不住了啊,小商!”
商年涛心中一沉。马上想到一定是他们看到生意太红火的原因,于是就哈哈一笑,道:“理解!我要是有这么好的生意,也舍不得转让!”
接着,他话风一转,推心置腹地道:“不过,谭哥,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生意是自己的,但在一个小县城里能做到多大的规模?一天的收益能有多少?假如按一天两千算,也可能高也可能低,但是,如果换一种方式,大家合伙做生意,你就算只占1%,而生意扩展到全国范围内,又会是什么情形呢?可能只需要几个大城市就把那两千块钱挣下来了,剩下的不就是多赚的了吗?况且,自己累死累活的,哪有坐着喝着茶就把钱挣了的爽呢?你说是吧,谭哥?”
谭帅将山楂片放到桌子上,嘴角一撇,自己累死累活也是自己的事业,如果没和赵阳沟通过,他或许会动心,但现在吗……
“小商啊,你这话哥就不同意了!我们店就不能发展了吗?我们有着最好的配方,又有着自己的发展规划,从长远来看,难道就不能做到全国吗?我觉得会的!一定会的!”
商年涛一噎,马上又笑道:“谭哥,话不能这么说。和大的公司合作,能以最快的速度发展,自己做又得等到哪年啊?再说,自己做,就要面临其他大品牌的竞争……”
谭帅拿起矿泉水瓶,往每一份减肥茶里喷酒《一元固气粉》,闻言打断他的话道:“竞争,我们是不怕的!只要我们的产品过硬,就能得到消费者认可,这才是根本。别外,小商,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等哥的生意做大了,你就来找哥,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好了,好了,我这边实在太忙了,这个关于合作的事情,我只能说抱歉了!下次再聊,下次再聊吧!”
商年涛一急,对着电话喊道:“喂喂……”
回答他的只是一串忙音。
……
挂了电话,谭帅赶紧也配起药来。有了他的加入,配药的速度明显加快起来,很快六大包就准备好,打电话通知店员上来取了。
这次来的是那个个头比较高、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女孩儿,看她进来时风风火火的样子,就能知道她们也忙得很了。
见她拎起六个包就要走,张倩叫住她,问道:“小凤,除了这六个,下面还几个人等着?”
小凤抬起手臂擦了擦汗,道:“还有五个吧?”
张倩稍微一想,道:“一会儿你下去就说,店里的药材不够了,明天再来吧!”
小凤答应一声就要走,谭帅赶紧叫住住,对张倩道:“哪里药材不够?外面不是多的是吗?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回家休息,我自己忙就行!”
张倩挥手让小凤先走,道:“听我的,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等小凤离开后,张倩端起桌上已经变凉了水,递给谭帅,然后倚在桌子上,嗔道:“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平时也不是没忙的时候,我说过累吗?我是想着咱家和阳哥一家,虽然是亲戚,但平时也得多联络下感情不是?”
谭帅不在乎地道:“咱们平时一忙就是一天,哪里有那闲功夫?”
张倩用手指头一戳他的胸,气道:“你啊,你啊!你就不想想,要是换上别的合伙的人,像咱们这样能行吗?再说,咱们两家要是多走动走动,出了今天的事,还用那么担心吗?要是多联络下感情,你昨天想要的新的好的配方,不就早有了吗?”
谭帅拉起她的双手,憨笑道:“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你看我这脑子,咋就没想到这些问题呢?”
张倩一笑,又嗔道:“那你还怀疑我是想偷懒吗?”
谭帅忙探头在她脸上用劲啵了一下,道:“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偷懒了?没有,绝对没有!”
张倩啐了他一声,又嗔笑道:“傻样……你瘦了,做这个表情可没有以前可爱了!”
谭帅摇头晃脑道:“那可不行,胖的时候,咱们做那些爱做的事都费劲,哪有现在勇猛刚进啊!而且,感觉也不如现在爽啊,嘿嘿……”
张倩就瞟了他一眼。
谭帅哈哈一笑,又疑惑地道:“联络感情,现在也不合适啊?我们去他家,估计饭都吃完了!”
张倩白了他一眼,嗔道:“笨,咱嫂子不是在县里吗?快点,把剩下五个人的弄完,咱们请嫂子吃饭去!”
谭帅忙点了下头,又道:“你先打电话跟嫂子约好,别咱们去了,她又走了,那可就两瞎了!”
张倩回头抓了一把荷叶用小秤称着,道:“不用,我又不是没在衣店里干过,这时候也正是忙的时候,哪里有时间回去吃饭?”
现在这个季节,白天太热,晚上逛街会更舒服一点,这个点也正是人开始多的时候。
谭帅却道:“你还是打个电话去说说吧,万一她要是提前走了呢?”
张倩将盘里的药倒下,想了一下,道:“也对,嫂子现在怀孕,真可能到点就去吃饭了!”
谭帅一把将秤从她手里夺过来,道:“那还不快打?”
张倩白了他一眼,但还是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和她想得差不多,晨梅正好在店里,听说她俩要请她吃饭,推辞了两句,见张倩一定要请,也就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张倩忙道:“快点,咱们弄完正好接嫂子她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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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一 联络感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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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帅他俩开着车到了“晨晨的衣橱”的时候,看到晨曦也正好在店里,张倩就抱起她,亲了一口。
等两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儿挑完衣服离开后,张倩就笑道:“两位嫂子,咱们走吧?”
李慧推辞道:“你们去就行了,晚上正是人多的时候,我在这里照顾着店吧!”
张倩上前拉着李慧的手,道:“那怎么行,本来咱们就在一个地方工作,一直就想请你和晨叔坐坐,只是平时太忙,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怎么能不去呢?晨叔和婶子也一起叫上吧?”
晨梅忙道:“我爸他俩已经吃过了,咱们去就行。”然后又对李慧道:“小帅他俩请客,不是外人,嫂子就不要推辞了。”
张倩直接就拉着她往外走去,道:“钱是赚不完的,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谭帅打开车门,笑着问道:“我们去齐水大酒店吧?听说那里做得十全甲鱼汤不错。”
自己亲近的朋友或家人吃饭,并不需要去一些场面而又花费高的地方,晨梅就道:“赵阳不让我在外面吃东西,我们买点菜回家做着吃吧,比外面的干净。”
张倩和谭帅互相看了一眼,就道:“那好,只是嫂子不要嫌弃我手艺上不了台面啊!”
晨梅轻轻一笑,道:“都是亲戚,说那些见外的话干什么?”
这里离着市场近,张倩、李慧和晨梅干脆不再坐车,走着就去了市场,晨曦却是坐在了车上。
这个季节正是蔬菜丰富的时候,三人说着话就挑了五六样菜,张倩还要再买,晨梅赶紧阻止了她,道:“别买太多,吃不了就坏了!”
张倩转头看了一眼。又道:“咱们再买只猪耳朵吧,好配菜。”
说着,就带头走向了熟食区,正好看到店里的员工小凤。手里正拎着半只鸭子,还在一个卖凉菜的地方等着买凉皮。
齐水县当地的大米油亮软滑,做出来的凉皮米粉就非常好吃,张倩买了猪耳朵,也过去要上一份凉皮。
她用膝盖一顶小凤的屁股,叫道:“还说要减肥,你又吃鸭子!”
小凤敏感部位受袭。一惊,待看到是张倩,就吐了吐舌头,举了举手中的半只鸭子,笑道:“两顿的……”
张倩跟卖凉菜的阿姨说要一份凉皮,回头又白了小凤一眼,道:“哼,你以为我会相信?”
小凤等凉皮拌好了。接过来就逃之夭夭了。
买完菜,几个人回到张倩的新家。
说起来,除了她们结婚那天。晨梅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算上晨曦五个人,三个会做饭的女人,谭帅做饭虽然不行,但洗菜择菜却很在行,于是,一桌子饭也就花了不到四十分钟就全部做了出来。
忙到这个点,大家也都饿了,一上饭桌也不说其它的,就让着吃菜。
本来,除了李慧。谭赵两家就很熟悉,张倩小两口对人又很热情,很快饭桌上的气氛就热烈起来。
而即使李慧跟张倩两人不熟,但她和张倩两人却有共同的话题:孩子,有可爱的晨曦在,也就很快熟悉起来。
李慧是早就想要孩子。张倩以前忙事业,还不觉得怎样,但现在一想要孩子,再见晨曦就越看越喜欢。
在座的,晨梅马上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说着说着,饭桌上的话题就全是李慧和张倩向她询问关于怀孕和孩子的事情了。
谭帅也想听,但一桌就他一个男人,虽然是小叔子,但也有些抹不开面,反正饭也吃得差不多,就跑去烧水泡茶了——反正也能听到。
说到生产的问题,张倩小声地问道:“嫂子,听说顺产对孩子好,不过太痛了,而且,又是侧切什么的,还有那啥,就是生完后那什么,你也知道……这个到时候怎么办呢?”
晨梅轻声笑道:“能顺产当然顺产好了。嗯,其实剖腹产和顺产痛得差不多,主要是产后宫缩痛……反正咱们女人都要经过这一遭……等你怀上宝宝,你心里就会全部想着她,只想她好,就不会想这想那的了……”
李慧点头道:“是啊,那些难产的,只要是女人还有知觉,想着的都是要保孩子!”
晨梅抚着小腹,带着怀孕女人特有的母性光采,道:“所以,母亲是最伟大的!”
……
女人本来就喜欢拉家常,聊的又是三人最关注的孩子的问题,一直聊到九点多,直到晨曦打起了哈欠,晨梅三人才离开张倩她们的家。
谭帅自然是把她们送到楼下。
三人上了楼,李慧就带着晨曦先去洗澡,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或许是晨曦太睏了,就答应了和她一屋睡,晨梅今晚也就一个人睡了。
回到房间,晨梅暂时还没有睡意,就给赵阳打了个电话,嘟着嘴说起了早上的事:“……我们要去上班了,晨曦也要跟着去,但她在那里对着镜子又是换着帽子戴,又是要换发型,我就说了一句‘别臭美了,咱们要上班呢’。结果你闺女直接就甩脸子给我看,推开我就坐到了沙发上,也不跟我说话……你也说过她臭美,她就只抱着你撒娇!”
同样是分居两地,赵阳在花城时,就想晨梅她们想得厉害,但晨梅此时在县城,却感到像是在身边一样。
听到晨梅轻声细语地说着话,赵阳感到自己的心像是在春日里晒干的被子一样,温暖、干爽。
见赵阳只是听着不说话,晨梅就又追问了一句:“你说凭什么啊?我这当娘的,对她不比你对她差吧?”
赵阳一笑,翻了个身,看了看身边空出来的地方,道:“咱闺女长大了,知道听好赖话了,你说话的语气肯定是让她不高兴了呗!”
晨梅不满地道:“她平时也是和你亲!”
赵阳嘿嘿笑道:“我闺女,我爱她,她当然和我亲了!嘿嘿!”
晨梅嘴角噙着笑,又哼哼了两声,道:“你得意什么,不就是我平时对她要求严了点吗?我这不是怕管教不好吗?一家里总要有唱红脸的,有唱白脸的,你这个当爹的只知道宠孩子,弄得我唱红脸,你还笑!”
赵阳拿起晨曦喜欢的小棉偶闻了闻,心里涌起父亲喜欢孩子的满足,道:“小曦的本性在那里呢,不用唱红脸,她长大了就一定是知情达理的好女孩儿!”
晨梅嗔道:“不行,你以后得多管管她,让她跟我亲!”
赵阳笑道:“我也管了啊……好好,我再多管管!”
晨梅抚摸着光滑的小腹,又道:“我肚子里的这个,你也得严厉点!”
赵阳皱起眉头,好笑地道:“这个……有点早吧!”
晨梅头在枕头上晃动着,得意地道:“这叫未雨绸缪,免得到时候又让我当恶人,都跟你亲了,哼!”
……
不同的夜,有不同的风情,不同的人,也就有不同的喜悦哀愁。
与龙窝村单调而简单的夜晚相比,天星市的夜有着更丰富的色彩和绚丽,走在这样的城市里,商年涛却眉头紧皱,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说服”谭帅,答应交出配方,让他好因此而得到一个巨大的机会!
他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前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的!
当回到金阳公司为他们租的公寓式宿舍,商年涛往床上一躺,一句话也不说,同宿舍的同事就问道:“哎,小商啊,你是不是也在担心公司会不会裁员的问题?”
商年涛随口敷衍道:“是啊,真怕被裁掉啊!”
其实他的心里却是一阵鄙夷,他马上就会因为一个机会升职,得到大大的奖励,裁员也不会裁他啊!
随后他又沉浸在如何才能解开现在局面的困境的思考中:谭帅掌握着配方。能给金阳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他要是能将两者结合起来,他也会因此得到巨大的利益!谭帅不愿意合作。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是想到自己“光明”的前景,职位,收入,房子,车子……一会儿又是谭帅的拒绝,让他的心一会儿像是飘在春风里,一会儿又像是掉进油锅里,前都更加剧了后者的感受,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宿舍里六个人隐隐约约都回来了,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又有那位高明的阿里马的经理的培训,于是也都一副开心快乐的模样,正是延续着大学时的那种无知和爱做梦的情怀。
商年涛对他们这种模样自是看不上,想着他们说不定很快就会被裁掉,看他们还会不会这么“无忧无虑”!
又想到,当他说服了谭帅,答应了合作,那他到时候的地位肯定就水涨船高,到时候他们又会是什么表情?羡慕?嫉妒?真要是这样,他们应该感谢自己才对,没有他,他们不就得被裁掉了吗?
他在那里辗转反侧地“遐想”,住在他上铺的同事不乐意了,就拍着床上说了他一句。
商年涛正处于“煎熬”中,一听顿时坐了起来,刚要说话,却感到小腹一阵发胀,又想到上铺这位,身高体重和他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就下床踏上拖鞋去了洗手间。
在舒服完的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一道闪电一般,忽然想到,这同样也是一个机会,正好先跟公司里要个身份去谈判啊!
第三零二 教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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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早晨,趁吃早饭前的功夫,赵阳和赵丙星爷俩将从地里捡出来的石子用筐抬了出去,顺便又把防水的坝子补了补。回来后光着膀子洗把脸,早饭正好做了出来。
吃完早饭,赵阳又拿起笔和纸临摹《生死簿》上的字,孙振香走了进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看着,又小心地翻动昨天晚上没收起来的字,轻声道:“阳阳,你写的字真好看!”
赵阳随口道:“就是照着上面的描,妈你写比我写得还好看!”
孙振香有些忐忑和高兴地道:“真的?妈没上过学,也能写这么好看?”
赵阳心中一动,马上想到他小时候上学回来写作业,孙振香就在一边看着,还指着上面的字问他念什么,可惜那会儿他只知道赶作业,并没有耐心多做解释,想来她也想多认字吧?
他强忍心中的酸涩,停下笔,笑道:“妈,没多难的,来,你拿着这支笔,等等,我换张纸……妈你的手那么巧,小时候给我缝的褂子比缝纫机走的线都顺溜,写字还有什么难的?”
他让孙振香站在桌前,扶着她站好,道:“肩膀放松,小臂抬起,对,这个后背要挺起来……不要太僵硬……一手按住这个纸,一手拿着笔……手腕要松,捏笔的手要稳……哎呀,妈你这两天好好练练,等梅梅她娘俩回来,震震她们!”
拿针和拿笔毕竟不同,虽然有赵阳手把手教着,但孙振香还是觉得手像是不听使唤一样,于是有些胆怯地道:“算了,我哪会写这个啊!我还是不耽误你练字了!”
赵阳忙道:“我就是瞎练着玩,哪有耽误不耽误的?你看这个字不是写出来了吗?而且,妈,我跟您说,练字啊好处可多了……”
人们称华夏文化。向来张口就说“琴棋书画”,这是四大雅事,而“书”就是毛笔字。
练字,不仅形神专注。体会华夏文字的形意之美,能陶冶情操,而且,练字时站立或者静坐,姿态上都要求形正,形正则气顺,就能达到很好的养生效果。
另外。在农村,很少有什么娱乐活动,赵丙星喜欢下棋,有的玩,孙振香的娱乐活动可就很少了,练练字不仅文雅,弥补了她想认字的愿望,还能充实多余的时间。何乐而不为呢?
赵阳拿着孙振香的手带着她写出了第一个字“北”,笑道:“你看,是不是挺简单的?”
孙振香拿起自己写的第一个字。虽然嘴上没什么,但神情里却是说不出的激动和欣喜。
赵阳又道:“妈,这个字念北,就是北面的那个北,指方向用的……”
说着话,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就变得温柔起来,真好,小时候的遗憾,现在还能弥补!
“来,我们再写一遍!”
……
对孙振香来说。写字、认字,毕竟是陌生的领域,又因为要忙着做饭什么的,实际上算起来也没有多长时间,这一天下来,她也就能写出一个“北”字。但这已经让她非常高兴了,一整天都是乐呵呵的,在赵阳的记忆里,好像又回到了他上学时的情形。
吃过晚饭,照例朱守缘他们又来聊天乘凉,晨曦不在,大家就都拿小板栗开起了玩笑。
叶乾抓住他,抱在手上,捏着他的小裤头一把就给他脱了下来。
小板栗很滑溜地挣开,噼里啪啦地就跑到了朱过缘的背后,探出脑袋叫道:“六大牙!”
叶乾的门牙特别大,大家熟了,也就知道他有个外号叫“六大牙”。
听到小板栗叫他的外号,叶乾就伸手要捉他,“恶狠狠”地道:“今天抓到你,一定要打你的屁股!”
小板栗就又叫又笑地躲着,但席子就这么大,对一个成人来说,捉住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叶乾将他抱到腿上,笑着问道:“你自己说,要打几下?”
小板栗就转过脑袋,吭哧了几声,道:“大人欺负小孩儿有意思吗?”
大家就哈哈笑了起来,却是不知道小板栗从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一说要打他小屁股,他就会来上这么一句。
夜晚这段时间,大家总是这么又说又笑地度过,虽然也谈些正事,但赵阳的性子太过疏懒,基本上几件话就搞定了。
或许要酝酿着下大雨的缘故,这几天天气非常闷热,而旁边又有那么一股好水,几个老爷们儿基本上说不几句话,就会一起龙窝里泡个澡。
一般回来再聊上一会儿,也都是说着笑着,也差不多到了该回去睡觉的时间了,一般这时候,小板栗差不多就会睡着了。
朱守缘他们走了,赵阳一家也就准备回去睡觉了。
晨梅娘俩在县里,信常这个时候的“卧谈”也就变成了煲“电话粥”。
今天晨梅却是说起了晨曦的“一大优点”,对数字敏感:“……上午有个人买了件蕾丝连衣裙,不是卖268吗,人家给了300,就找了她32,下午又有人买了同样款式的,因为是熟人,就没要零头,你说她就记着了,问不是该找32吗,怎么找了40呢?呵呵,笑死了都!那,你闺女还没睡,看着我,等着你夸她呢!”
赵阳忙接过手机,他能想到晨曦现在又是害羞又是骄傲的小模样,自是没口子夸了起来。
晚上自然又是带着笑意睡过去了,而天明里,他的生物钟又把他准时叫醒,竟是一夜已经过去。
起床,洗刷,又是崭新的一天。
今天的早饭是煎的馒头片配的小米粥和两样新鲜的拌菜,吃完后发现剩了四块。
赵丙星随口说了一句:“怎么又做多了?昨天就剩下了两碗面条,中午还是让我吃的……”
孙振香马上瞪眼道:“以前是五口人吃饭,做习惯了,一时做多了怎么了?”
赵阳感觉有些不妙,有种“战火”要烧到他身上的感觉,忙站起身道:“我吃完了……我去山上找点好树苗去!”
孙振香马上不悦地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以为你跑得了?好么,你们两口子,一会儿这个不在家,一会儿那个不在家,有你们这样的吗?”
赵阳叹着气看了赵丙星一眼,好好的,干吗招惹“老佛爷”?吃完早饭又吃一顿数落,不是吃饱了撑着了吗?
孙振香就像“以一敌二”的女侠一样,信手拈来,想到谁说谁,赵阳爷俩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
还是赵阳识相,在保证这两天就接晨梅娘俩回家后,他解脱了,赵丙星却是又被说了十多分钟才停住……
赵阳今天真的要去山上寻找好的树苗,因为果园下面的池塘挖好了,除了入口处修了水泥台阶,边上有的地方也用水泥砌了起来,但大多数是用挖出来的泥沙堆结实成堤,也就方便种上一些树木。
他想种的是柳树和杨树,后面山谷里就有成片的柳树和杨树,到时候,池塘里绿水涟涟,碧叶莲花,堤边杨柳依依,那多美啊!
莲子今年种已经晚了,等到明年才能看到莲花盛开的景象,而到那时,家里就又会添一个莲子一样白胖胖的孩子!
见赵阳要走,正要收拾饭桌的孙振香忙走了过来,有些扭捏地道:“阳阳,昨天那个字,我会写了,你再教我下面那个字呗?”
赵阳自然没有意见,又提议道:“妈,教你可以,但是,你今天还是以练昨天的那个字为主,新学的这个字练练就好!”
孙振香马上答应下来。
赵丙星却不满地道:“练什么字啊,碗都没刷呢!”
孙振香马上转过头来,指着赵丙星斥道:“你刷碗!”
赵阳差点笑了出来,言多必失啊!
等到赵阳教完第二个字准备出门,赵丙星刚好把桌子收拾干净,碗筷放进了碗里。
他打了声招呼,背着药蒌就出门了。按照一般采药的规律,四季之中,春季适宜采花,夏季适宜采叶,秋季则是采果,冬季可以采根。既然上一次山,正好采点草药回来,实在不行,弄点蘑菇、野菜什么的也不错。
出了门,顺着旁边的小溪往上走,赵阳就看到小红正在草丛里转来转去,不时低头叼起一只什么虫子仰脖就吞下去,而小黑也在水里扑腾着——不是洗澡,在捉鱼!
赵阳摇了摇头,怪不得这两天没吃鱼,家里却一股鱼腥味呢!真是,这两家伙,都快成精了!
这次上山,不仅找好了五六棵树苗,还有意外的惊喜,在另外一个小山沟里,赵阳发现了一簇野生莲,并且有四五枝开的都是并蒂莲!
不管是树苗也好,并蒂莲也好,现在都不能动,前者需要个阴天移植才好,后者则需要莲子成熟。赵阳一一记录下位置,然后弄了一蒌的蘑菇回家了。
中午桌上就添了一菜一汤:清香扑鼻的蘑菇汤和汤浓味美的小鸡炖蘑菇。
吃完饭,赵阳和孙振香娘俩各自写了一会儿字,然后往床上一躺,准备睡个午觉,就接到了谭帅的电话:金阳公司派人来洽谈配方的事,他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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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三 为什么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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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己发展自己的事业,不卖配方,也不用自己的配方换取别人的股份,是已经说好了的,赵阳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说道:“经营上的事,你说了算!”
说完想了一下,道:“关于新的配方的问题,要想效果更好的,就不能适应所有人用,要看个人的体质类型……”
谭帅马上高兴地回答道:“没事,没事,只要是新产品、效果好就行!而且,分门别类,也说明咱们专业不是?不过,这个‘个人的体质’类型,听起来很专业的,我们和顾客怎么来辨别呢?”
赵阳笑道:“不是太难的。这样,过两天你们俩抽时间过来一下,我教教你们。到时候实在不好辨别的,就还是卖现在的产品就是!”
谭帅马上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他呼出一口气,原本这个电话可以不打,毕竟前天已经说好了的。但是,他觉得张倩的话对,既然是合伙做生意,多沟通,多联络,生意才能长久、旺盛,这不,打这个电话马上就得到了新配方的好消息!
谭帅没了后顾之忧,又马上有新配方到手,真是有多开心就有多心,有多兴奋就有多兴奋!
而商年涛此时却是有多恼怒就有多恼怒,有多生气就有多生气!
昨天早上天还没亮他就给“冷总”的邮箱里发了一封邮件,阐述了他的发现和想法,因为他害怕等网络上的消息一经发酵,他的发现就可能成了别人的成果!
也不知道是他的邮件起了作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冷总昨天下午五点多,刚好到了天星公司进行视察,而他的机会也就来了!
于是,他就挂上了“金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业务推广部部门经理”的头衔,连夜订了飞机票就赶来齐水县了。
他气宇轩昂地下了飞机。气势昂扬地住进了齐水大酒店,等休息了半天后,又意气风发地来到了阳婷保健品店,过了二十多分钟――十五分钟地等待。五分钟多钟的见面后,又气急败坏地“走”了出来!
他原本想等谈判好就回个家,来个“富贵还乡”的,哪里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回到齐水大酒店里的房间,商年涛又骂又叫,对着床发了半天的火,等怒气消散了。他冷静下来,想着如何找突破口。
将两人交流的事情来回梳理了一遍,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第一次打电话时,谭帅已经心动了,说要私下沟通一下,结果下次打电话就很明确地拒绝了,难道,他只是办事的?配方属于另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忙用带来的公司刚给他配上的笔记本连上了酒店里的网,等上了国家知识产权局的网站,输入了阳婷减肥茶的名称。
结果很快出来了。除了申请号、日期、名称、公开号公开日期等等,最重要的申请人一栏写着:赵丙星,孙振香。
看到这两个名字,商年涛有那么一瞬间愣了一下,然后大叫一声,一拳就要砸到笔记本上,好在还有一点理智,这一拳锤到了桌面上!
从桌子上的镜子里可以看到,他的脸色阴沉得比下雨天的乌云还要重!
赵丙星和孙振香,他自然知道是谁。再想想这样有效的配方,除了那个人,还会有什么人能配出来?
“为什么?”
商年涛的牙咬得咯吱吱得直响,眼睛通红,像是要喷出火一样,他心里不甘。不甘啊!
为什么,他当时提议用那人的医术治病,挣钱会更快,那人却不同意,现在却给了姓谭的,让他的生意做得这么大!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他?两次将要挣大钱的机会,那人都要给他毁了!
恨!恨啊!
……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嘴里有凉凉的发腥的液体流出,他才回过神来。
呼呼喘了几口气,他平静地拿纸擦了一把嘴角的液体,往窗外一看,发现太阳的颜色已变成橘红,却是要到下班的时间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摆设,高档的双人床,雪白的床单,空调,网线,有线电视,单独的洗手间――作为一家有着雄厚实力的公司,出差人员,一般员工住三星级酒店或同等级的商务酒店,经理级住四星级及以上酒店,高管则统一住五星级酒店。
齐水县只有这一家上星的酒店,于是他毫不犹豫就选择了这里,因为他知道,对私人公司来说要省,但对这种大的公司来说,则要求形象和面子。
眼光在屋里扫了一遍,他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说不定只是重名呢?再说,就算是那人,那人可能还不知道是我,我只要说动谭帅,让他出面沟通,不就行了吗?”
他拿起电话给谭帅打了过去,笑道:“谭哥,我在外面打拼,好不容易来一次,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呗,我请你!就在齐水大酒店里……哎呀,谭哥,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一起喝个酒总行吧……好好,八点九点,十点我也等!”
挂了电话,商年涛对着镜子一笑,只是嘴角牙缝里带血,却是很吓人的模样!
晚上八点半谭帅两口子才忙完,等在出租车里的商年涛赶紧迎了上去,然后带头向齐水大酒店驶去。
最近几个月,因为城南工业园和城北的拆迁,停在齐水大酒店前面的好车明显多了起来,所以也就没订到包间――商年涛这样说的。
对谭帅和张倩来说,来这里为解决晚饭的成分要大很多,商年涛则有着自己的目的。
通过他的旁敲侧击,他终于确定了一个让他气恨交加的信息:配方是赵阳的。但是,奇怪的是,他心里又气又恨,但表面却是很平静的样子。然后又将准备了一下午的说辞说了一遍,不外乎对双方有利,又说他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求谭哥拉一把云云。
但谭帅肯定是不可能答应的。当然,他的话说得就好听得多了。道:“小商你看啊,这两天,我们店里的生意一直在爆涨,而且。从想预订的电话来看,这种涨幅还会持续下去,至少一周之内是没问题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们的产品受到越来越多人的欢迎!那天我和你说的,我们的生意也能做到全国,你也看到了,并不是没有希望不是?还是那句话。小商,你在外面打拼也不易,来跟哥干吧!”
商年涛哪里看得上县里这样只有一家门面的小店?
但谭帅却是越来越热情,弄到后来,商年涛手忙脚乱起来,不得不想尽说辞来推辞这份热情了。
等送走两人,他才发现,这顿饭算是白请了!
回到房间。他揉着头,难题又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可能因为这两天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缘故,此时头疼的厉害。
冷不丁地酒店电话一响。倒把他吓了一跳。
商年涛接起电话,就有一个娇柔的声音传了出来:“商经理,请问需要人陪着聊聊天吗?”
他马上明白了这个电话里的含义,停了一会儿,等到对方又叫了两声,一句话脱口而出:“能开餐饮发票吗?”
为了谈成生意,请客户吃两顿饭不是很正常的吗?
对面娇滴滴地一笑,道:“没问题,请商经理放心就是!”
商年涛喘了两口气,又道:“我喜欢胸大、身材好的。对了,要年轻的,最好是二十出头的!”
对方又娇笑道:“我们姐妹还没超过二十五的呢!”
商年涛刚要让她们上来,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能刷卡吗?”
对方捂着嘴笑道:“你说呢?我们能开出餐饮发票,还不能刷卡吗?”
商年涛有些心虚地解释道:“在咱这里取钱不方便……用卡回去也好报销!”
对方媚笑道:“哎哟。商经理是哪家公司的啊?出来,嘻嘻,还能报销!”
商年涛自得地一笑,语气淡淡地道:“总部在京城的一家公司,我在天星分公司上班。”
对方“哇”了一声,用羡慕的语气道:“那一定很大吧?你说说,我说不定听说过呢?”
商年涛哈哈一笑,却没有接话,而是笑道:“哎,哎,别光说话了,我还在等着呢!”
对方马上笑道:“好的商经理,我的姐妹马上就会过去,请稍等一下!”
商年涛点了点头,又嘱咐道:“记住,一定要年轻、身材好的!”又“俏皮”地加了一句:“否者我不给钱哦!”
对方马上笑道:“专业服务,包您满意!”
……
早上醒来,看到外面天阴沉沉的,看了看墙上的电子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多。
商年涛一惊,身体一动,马上感觉到手陷在一堆软肉里,而对方也睁开眼,打了个哈欠道:“涛哥哥,你醒了?”
商年涛在那堆软肉上又摸了一把,然后拿出手机,道:“别说话,我给我们大老板打个电话。”
那个女的那一笑,身体滑了下去,将软成鼻涕虫一般的某物含住。
商年涛顿时感到身下那物事又挺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女的侧身拿出痰盂向里面吐了吐,又拿起杯子唰了唰口,然后转头娇笑道:“涛哥哥,满意吗?”
商年涛感到靠在床上直向下滑,就捏了一下她的下巴,笑道:“你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妖精啊!”
对方娇笑道:“那下次还叫妹妹好不好?”
商年涛仰头吐出一口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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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四 他要敢死,我们就敢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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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下雨属于不可抗拒力因素,赵阳原本打算按照新的设想,重新炼制一次《心王丹》的计划只能取消了。
自打花城回来,只顾着陪晨曦,他还没有机会实践自己的设想——不经过实践,光想是没用的,只有亲自试验了,才知道新的设想对成丹数量和质量有没有帮助。
而《心王丹》按照原来的方法,成丹数量和质量远低于其它的丹药,这也是推动赵阳改进炼丹方法及丹炉的一大原因。
在农村,一到阴天下雨,就算是放假了。
吃完早饭,赵丙星早早地就去会他的棋友去了,孙振香洗完碗筷就看赵阳给她找的教练字的视频,他则收拾放置炮制好的草药。
孙振香在屋里看完一集视频,跃跃欲试,就喊赵阳进屋给她准备纸笔,一起写会字。
赵阳答应一声,洗了把手就进了屋,看到孙振香已经将纸笔全部拿出来摆好了。
有了练字这项爱好,孙振香这两天给人的感觉就像恢复了青春一般,做什么事都很有劲头,赵阳自然也很欣慰,而且,他还少挨了不少唠叨不是?
他刚教孙振香写了一遍“鱼”字,电话就响了起来,却是谭帅打来的。
谭帅的声音透着焦急、愤怒:“阳哥,今天那个商年涛在我们店里买走了两包减肥茶,我觉得他有问题,就没再卖给他,谁知他又在外面花高价钱买了两包——这小子肯定图谋不轨啊!”
赵阳奇怪地道:“商年涛?哪个商年涛?”
前两天谈起配方的事,谭帅只是说金阳生物科技,没提到具体的人,赵阳自然也不去问,所以,直到今天才知道他们派来洽谈的人是谁。
谭帅明显心不在这个人身上,就在屋里来回地走动地道:“金阳公司那个,对了。还是咱们县里的……不是,管他干什么?阳哥,现在怎么办啊?”
赵阳看了看外面几乎都要变成黑夜的天空,想到商年涛这个人。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笑了笑,道:“什么怎么办?”
谭帅急道:“阳哥哎,你要急死我啊!咱们的减肥茶,每一包里都是一样的东西,别人分开一称,就知道哪个药是多重。根本就不能防止别人把配方偷走啊!”
对华夏中医来说,这也是个很不好处理的事情,因为中药不像是西药,组成成份都是化学物品,给你你也弄不出来,中药却都是些“树皮草根”,多弄上几份样本,稍微归纳总结就能统计出每种药物的含量。复制起来却是非常容易。
或许会说专利的事,一来华夏现在对这方面的保护并不是太有利,二来华夏地大人也多。山寨横行,你堵得了一个,堵得了一群吗?三是,对于势力更大的一方来说,有很多手段可以使,就算真要打官司,你没人没钱的,凭什么和别人拼?还有一点,却是专利官司最能扯皮,有时一个商标都能扯上几年。他们哪里能拖得起?
所以,谭帅根本就不提专利的事,只是忍不住又破口大骂道:“tmd,这根本就是明拿、明抢啊!”
赵阳却是并没放在心上,摆了摆手,示意孙振香继续练字。不用管他。
说起来,他真不是个好老师,教人写字,直接就从字开始,笔划都不先教一下,但两人一个觉得没必要,反正写多了自然就懂了,另一个则觉得这样挺好,这不,两天就学了四个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呗!
谭帅却是一会儿也等不及,走到窗口一看,不禁又怒骂道:“这个孙子,又tmd的买了一包!那是谁卖的?我这就去楼下,以后不卖给他了!”
赵阳走出卧室,来到客厅里,大雨欲来,风吹得门帘乱动乱响,也吹得他的衣服头发乱飞,他站在大厅当中,嘴角一撇,笑道:“不用急,让他买吧,买去也没关系。”
谭帅像是没听明白一样,诧异地问道:“什么玩意儿?买去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我的阳哥哎,你怎么就不明白,那东西称一下就知道怎么配药,我……”
赵阳看了看自己的手,从一开始打算让谭帅做减肥茶的生意,他就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所以,一方面他要谭帅去申请专业,免得到时候被人偷去后还反打他们一靶,另一方面,则是考虎到他们自己怎么保护方子!
“你以为,我让你使用现在这个方子,只是因为对你有效吗?”
谭帅一愣,迟疑地道:“阳哥,什么意思?”
赵阳抬起头,风从门外吹进来,已经带上了点点的凉意,却是马上就要下雨了,他淡淡地道:“这个方子中,《一气固元丸》的作用无可替代!”
中药配比讲究“君臣佐使”,君药是,即主药,专对主证或主病的药物,是方中药力之首,不可或缺;
臣药:是辅药,辅助君药加强治疗主病和主证的药物;
佐药,比较复杂,一是为佐助药,用于治疗次要兼证的药物,二是为佐制药,用以消除或减缓君药、臣药的毒性或烈性的药物,三是为反佐药,即根据病情需要,使用与君药药性相反而又能在治疗中起相成作用的药物;
而使药:一是引经药,引方中诸药直达病所的药物,二是调和药,即调和诸药的作用,使其合力祛邪。
一般说来,君药关命,臣药关性,二者不可少,佐药和使药在有的方中可有其一,也可全都没有。
但在“阳婷减肥茶”当中,《一气固元丸》作为一味特殊的使药,既有调和诸药的作用,又有引经作用,却是必不可少的!
“把阳婷减肥茶”中的荷叶、山楂、黄芪等药,有的清肠,有的消食,有的补气,但它们作为**的个体,却需要束缚和融合。形象点说,如果没有了《一气固元丸》的调和作用,它们就是一块块的带着尖刺的冰,有了它。才会融合成统一的“药力之水”,才不会影响其它器官的功能,才能让它们顺利起到作用!
而在这个方子中,《一气固元丸》的数量太过微小,对方收集了足够的样本,也可能将之遗漏,而就算发现了它。收够了足够的样本,把它的详细组成药材及比重都弄清了,因为做这个药的三种药材的炮制方法和现在已知的不一样,对方也不可能完整地还原出来!
再想想现在的情势,对方有那个耐心完全弄清楚吗?而且,又因为谭帅小两口是杆成粉用的,估计他们只会当它是杂质吧?
谭帅一听赵阳的话,马上惊喜地道:“阳哥。你是说,他们就算统计出每种药材的重量,没有《一气固元丸》也没用。是吧?”
风越来越大,赵阳过去一边走过去收起帘子一边说道:“除非特殊体质,一般的是起不到作用的……有的可能还会有稍许不适。你记着,他们要敢死,我们就敢埋!”
正说着话,一道划过长空的闪电像巨大的银鞭抽过,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就响在了耳边,却是震得房子都似乎颤动了一下!
在齐水县里,谭帅也听到了这声巨雷,但他却觉得浑身像是过电一般。一阵透彻的舒爽,脑海里也是一阵清明,当听到赵阳要挂电话时,他马上答应了一声,喜滋滋地收起了电话。
这声惊雷过后,瓢泼大雨哗地就落了下来。
赵阳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赶紧关上了门,看着外面密不透风的大雨,他伸手在玻璃上擦了擦,想到,起步时,他要护下航,后面还是要看谭帅的能力了……商年涛,嘿!
一看下雨,商年涛赶紧跑到了旁边的五金店里避雨,谭帅看到了,想着这会也没有客人,就整了整衣服,迈步下楼,走了过去。
他走到商年涛面前,故意冷着脸道:“小商,你一买就买七八包,不是给朋友捎的吧?”
商年涛带着矜持地笑容,道:“谭哥,你的话我不太懂,你买我卖,有什么不可以呢?”
谭帅怒容满面地道:“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想坑我!”
商年涛哂然一笑,道:“谭哥,相信我,和我们公司合作,绝对是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呢?而对抗,呵呵,对谭哥可没有任何好处!你说呢?反正我要是你,肯定不会选对抗的路!”
谭帅用手指着商年涛,冷笑道:“亏你还是我的老乡,就这样坑我吗?”
商年涛呵呵一笑,道:“谭哥,你应该知道,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来的。再说,各为其主,我也是听命行事,身不由己啊!”
谭帅点了点头,道:“好!你承认是在坑我了,是不是?”
商年涛将提着两只大塑料袋的手一伸,摇着头道:“谭哥,我可什么都没说……这样,你们再私下商量一下,如果肯合作,就去齐水大酒店的三零七找我,这样皆大欢喜,多好?你说是不是?我一会儿就打车去齐沅,然后坐飞机回天星,你最好快点,不然……唉,那我也没办法了!”
谭帅差点气笑了,瞪眼道:“我去找你?哈哈,我为什么去找你,我们的配方是申请了专利的,你知道不知道?”
商年涛抬眼看向天花板,又微笑着看着谭帅道:“我知道啊!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奉命买了几包你们的产品而已!”
谭帅用手指点着他,也不说话,甩袖离去。
等他走出了五金店,商年涛呸了一声,满眼又是得意又是解恨地骂道:“md,就一堆破根烂叶的,还当宝贝一样!我呸,现在就算求我,我也不会让你再赚这个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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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 大女儿,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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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暴雨自然不会持续多长时间,只下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停了。但是,后面的时间里,却是一会下一会停,赵丙星午饭都没回来吃,孙振香就拌了两个凉菜,切了几片火腿,凑合着吃了。
到了下午,赵丙星可能玩滋了,又打电话说雨大,等晚上停了雨再回家,晚饭自然也就在别人家吃了,嗯,肯定还会喝个小酒。
孙振香揉了揉手腕,看着写的满满两张纸的字,“凤颜大悦”,拢了拢头发,对赵阳道:“妈给你做好吃的去!”
厨房里叮叮当当,又是切菜,又是炒锅,很快两大碗青菜鸡蛋面摆到了桌子上。
赵阳看着空荡荡的桌子,苦着脸道:“妈哎,中午还有菜,现在连菜都没了啊!”
孙振香挑了一筷子面吹了吹,用下巴指着碗里的菜叶道:“呶,这不是菜吗?还有蛋,你小时候最喜欢吃鸡蛋了!”
赵阳挑了几下面,陪笑道:“妈,好吃也不能就这么点东西啊,怎么也得味道丰富点啊!”
孙振香起身,拿了一瓶醋放在他面前,道:“倒点咱家自酿的醋,味道更好了!”
赵阳往碗里倒了点醋,吃了两口,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自从去年回家,何曾吃过这样简单的饭?
孙振香清了清嗓子,道:“人太少,不值当地做菜!”
赵阳自然马上心领神会,很郑重地点头道:“我知道了,一会儿就给梅梅她娘俩说,这两天……明天也行,就把她们接回来!”
孙振香顿时眉开眼笑地在赵阳脸上摸了摸,道:“等着,我记得还有一碗辣肉丝呢,配个面正合适!”
赵阳:“……”
晚上雨也没停,下了多半天的雨,此时龙窝潭方向传来的水声隆隆。像是万马奔腾一般。
赵阳躺在床上听着隆隆的水声,给晨梅打过电话去,问道:“你们娘俩是不是在县里住舒服了?啥时候回来啊?”
因为下雨,店里关门也早,晨梅此时正一个人躺在床上进行每日例行的“胎教”,闻言就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你说,是不是想我了?”
像小孩子一样……
赵阳眨着看了看天花板,道:“这个。其实把小曦送来就成!”
晨梅那个气啊,哼哼了两声,道:“姓赵的,你完了,你竟然敢说不想我!”
赵阳哈哈一笑,忙道:“想,怎么能不想呢!”
晨梅抿嘴一笑,嗔道:“真的吗?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赵阳忙认真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你明天能回来吗?”
晨梅捂嘴笑道:“还嘴硬,想我就明说啊……明天?这么急?我还想和我妈她们多住两天呢。”
赵阳苦着脸道:“你还是回来吧……咱妈都不给我做菜吃了!”
晨梅忍俊不禁。赶紧揉了揉小腹,然后撒娇道:“你是想吃的,还是想我和小曦?”
赵阳脸上带上了温柔的答意。道:“都想!”
晨梅笑了笑,接着打了个哈欠,道:“好吧,你明天晚上来接我们吧!”
赵阳也知道孕妇都比较嗜睡,天又这么凉快,正好睡觉,就说道:“好,有话我们明天再说吧,嗯。注意盖好肚子,别着了凉!”
晨梅却又不愿意睡了,嗔道:“是不是嫌弃我了?就说这几句话就催着我睡觉了,是不是不愿意跟我说话了?”
或许是结婚前的恋爱时间太短,那时两人在一起。晨梅还多让着赵阳,最近却是喜欢和他撒娇了,像是要把恋爱缺少的那一块儿给补过来似的。
赵阳转身看着晨梅睡觉的地方,笑道:“我倒是想多和你说会儿话,不是怕你睏了吗?乖。早点休息,休息好身体才好,咱们的孩子才能更健康……明天过了晌午,我就去接你们啊!睡吧,睡吧!”
……
第二天却是个大晴天,听说今天就去接晨梅娘俩,早饭除了蛋炒饭,就有四个菜,虽然都是凉菜,但每一个都很可口。
这阴天地湿的,什么也做不了,就算移植树苗,也得等到傍晚才好,于是,赵阳也就直接去了县里。
他先去了阳婷保健品店,刚到那儿的时候,差点以为去了人才市场,满店都是人!
得,他来了,正好被抓了壮丁,被谭帅无比热情地请进了配药室。
昨天晚上,谭帅他俩也从孙振悦那里听说了商年涛的往事,也就加深了对商的认识,对他的为人自然是看不上,但还是要感谢他,感谢他让他们看清了他们要走的路,坚定了他们的决心!
赵阳配药,从来不用称的,直接按照药力下手抓,所以,有了他的帮忙,速度一下提升了两倍不止,不过也只是能勉强满足楼下顾客的需要。
店里的场面,正是网上在现实里的投影。
假如人们面对的都是一样的“黑乌鸦”,虽然会表达愤慨,但没得选择,没办法,还是看谁的广告做得多,谁更有名气,就选谁的,过上一段时间,自然也就淡忘了。
但现在,在一片“黑乌鸦”中,突然出现了一只“白乌鸦”,人们自然就不会忍气吞声的忍耐了,有好的,干吗选不好的,而且还是有健康风险的呢?
经过这几天的发酵,阳婷减肥茶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知。
虽然网上有各个大品牌减肥茶的水军试图污蔑、造谣,但有效果就是有效果,有减肥成功的人爆的照为证,没有添加蒽醌类泻药就是没有添加,有各个地方、不同的人、不同的时间做的检验证明为证!
所以,水军们的人数虽多,但与庞大的网民数量相比,却也是不值一提,况且又有那么多的事实依据,这也让这场“辩论”没能实现他们搅浑水的目的,反而是“真理越辩越明”。
于是,有需要的人们就通过各种手段、各种关系来买阳婷减肥茶,看这个情形,却是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
也在今天上午。商年涛带回去的阳婷减肥茶,很容易地就被分析出了各种药物的重量和配比关系,并且在有关专家的分析下,进行了少许改变,而每个小包里的极少许的粉末却是没有被人注意到。
接下来,早就准备好的处方的“拥有者”及其在前两年就申请的专利的手续都已经就绪,而通过冷家的关系,一个国家十三台会播放的现场发布会正紧锣密鼓地张罗着。
会场已经布置好。发布会的内容就是:为了人民的身体健康,金阳生物科技花重金从一位老专家手里买来减肥茶药方。金阳公司承诺,新配方绿色、健康、安全,绝不含蒽醌类泻药成分!
商年涛得到通知,由于他的“贡献”,他将有幸在电视镜头上露一次脸。那可是国家电视台啊,全国人民都能看到的啊!
除此之外,他的职位也将改变,由意义不大的“储备经理”成为金阳科技全国的“推广专员”。档案也同时由中介公司迁入金阳科技,成为其中正式的一员。
会场布置好,公司各位领导都已经坐到了前台。国家台的摄影记者也已经就位,发布会正式开始!
商年涛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激动,拿出换好手机号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
赵阳正在忙碌着,听到短信铃声,拿出手机一看,却是一个陌生号,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写着:“请看下一时段的整点新闻。”
赵阳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的11点四十。就停下手,道:“我去接你嫂子她们,你们俩忙吧……钱慢慢挣,注意别累着!”
午饭也就在老丈人家吃了。
晨渡江却是有看新闻的习惯,赵阳也就看到了金阳公司的新闻发布会。也看到了西装革履、戴着眼镜、从外表看很斯文的商年涛,心里却是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随着年纪的增长,赵阳也愈发感到了古人的智慧,比如孔老夫子说过的“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听其言观其行”。等等,绝对都是至理名言啊!
只是,不知道日后结果出来后,他们又怎样收场呢?
这却不是赵阳要费心的事。
吃过饭,聊了一会儿天,因为程蓝莺眼睛痛,赵阳就帮她按摩了一下手上的几个穴位,又帮李慧把了把脉,却是比预想到的恢复得要好,想来是心情舒畅又经常锻炼的缘故。
下过雨后,路上也变得格外地干净,赵阳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和晨曦说着话,其实多是听她说。
晨曦坐在后面座位上,一边说一边咯咯地笑着,等车停到了院子里,她忽然停了下来,道:“爸爸,你还没亲曦曦呢!”
赵阳看到家里没人,想着孙振香是不是去买菜了,嘴里则回答道:“谁说的,爸爸一去就抱着你亲了两下呢!”
说着话,他下车过来帮她俩开门,晨曦却仰着头道:“可是,可是,爸爸已经三天没亲曦曦了呢!”
赵阳心中暖烘烘,他哈哈一笑,伸手将她抱起来,先举在半空中,又放低,在她脸上左一下右一下地亲了起来。
晨曦的笑声就响在了院子里。
小黑也摇着尾巴仰着头看着,还扒着赵阳的身体去舔晨曦。幸亏经过了一个大明天,不然赵阳身上就会变得一身泥巴了!
晨梅因为怀孕,就躲在车里看着他们。
赵阳放下晨曦,让她把小黑领到一边去,然后扶着车顶道:“美女,到家了,下来吧!”
晨梅看着前面,道:“我们也有三天没见面了!”
赵阳哈哈一笑,看了看晨曦,又看了看她,忽然觉得这娘俩,一个是自己的大女儿,一个是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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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六 都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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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些小孩都是爸爸的孩子吗?”
赵阳家今天人来人往,比赶集的还热闹,来的人都很有特点,要么是母亲抱着小孩儿,要么是母亲领着小孩儿,要么年轻的父母们抱着、领着小孩儿,却是昨天那一声响雷加一场暴雨引发的“后遗症”。
这一屋子的小孩儿,有的躺,有的坐,有的被父母抱着,连两间卧室的床上,每张也并排躺着好几个小孩儿。
看着床上或小肚兜,或小衣服,蹬着小腿,含着指头,与刚来时的哭闹不一样,现在却都安静下来,而安静下来的小孩子,就显得特别的可爱。
晨曦站在床下面,一个个看了过去,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她的疑问:“妈妈,这些都是爸爸的孩子吗?”
正在给小孩子拿毛巾盖肚子的晨梅听到这话,先正常地回答道:“不是。”然后想到这些孩子要都是赵阳的话,就有点想笑,想笑完之后,从窗户里看到还有一对年轻的父母抱着孩子进来,忽然又有点恶寒!
今天晨梅本来还是要去店里年班的,但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她也就只好留下本帮忙。
和前面大多数的父母一样,这家除了带着生病的孩子,也带来了一份礼物,是黑葡萄干——由于赵阳治病不收钱,大家也就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表达感激之情。
赵阳一边指导一位年轻的父亲用手捂住孩子的囟门,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一个同样是受凉所致,由于小孩子都还是纯阳之体,尤其是这种刚出生未久的婴孩,只需要让成年男子用手捂住孩子的囟门,发发汗就好,没什么难的。
但是,作为孩子的父母。一见孩子又哭又闹,稍严重点的还带着高温咳嗽,哪里敢轻易处置?当然要找医生了。
而赵阳给小孩看病,很多时候就靠整脊、按摩穴位就能达到非常好的治疗效果。所以,谁也不愿意带着孩子去医院受苦。
说来也奇怪,那对父母来的时候,跑得都快喘不上气来,但一进了赵阳的家里,马上就感到松了一口气,再见到赵阳本人。心就直接放到了肚子里。
赵阳转过身来,将脖子上的衣服扒开一点,指着刚才那位父亲道:“你跟着他做,什么时候你娃小屁股上出汗了,就可以了。”
因为昨天那场雷雨,生病的孩子有两种,一是刚才这种受凉的,另外一种则是受到惊吓的。
这两种其实是有区别的。第一种在医院里打针吃药很快就能好,第二种用西医的方法却不太容易治,有的花很长时间也治不好。
对赵阳来说。却是没有任何难度,第一种,可以让孩子的父亲亲自动手,第二种更简单,只要进了屋,受到赵阳的“安魂曲”力场的影响,受到的惊吓的魂魄很快就会被安抚下去。
所以,虽然一屋子的病人,赵阳却是悠闲得很,忙碌得反而是晨梅及他的父母。
今天赵阳本来还是打算使用新的设想炼制那炉《心王丹》。但是,突然来了这么多孩子病人,虽然给他们看病不难,但也费时间啊!所以,完全炼制时间是不够了,但可以先将其中几种药材制成半成品。
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刚洗完手,玉苹却又在商年礼的搀扶下来到了果园,她却是和屋里的大多孩子相似,也属于那种民间常说的“吓着了”、“魂受惊了”。
一般说来,魂魄容易受惊的人大体上有两类,一是小孩,他们刚出生没多久,魂魄未稳,对这个世界又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敢摸,什么都敢碰,很容易受到惊讶;第二类是玉苹这种,气血不足,身体虚弱,也容易受到惊吓。
对于玉苹这种情况,民间也自有应对的方法,那就是“叫魂”——这个让商年礼自己来做就行,并不需要赵阳来做。
商年礼听说是“吓着了”,反倒松了一口气,对他媳妇说道:“你看是吧,你说身上没劲,不想吃饭,怕冷脑子乱,我就说是吓着了,你非要来麻烦赵阳。”
他这样说也是怕赵阳以为这次玉苹生病,又是他的原因,所以解释一下。
既然来了,赵阳也就亲自出手,只是几句话的功夫,玉苹就感到像是一直踩在棉花堆上的脚又终于踏到了实地上。
送走他两口子,商年青这个家伙又来了。
按说,像他们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应被“吓着”才对。
但是,这家伙调皮捣蛋的,最近又看上了外村一位上高中的女孩儿,昨天下雨前,偷偷摸摸地跑到人家门口,正想着怎么把女孩儿约出来,结果被人家的老爹看到了,出门就是一嗓子,也不知他怎么这么寸,正好又赶上打雷,结果昨天一夜没睡好,今天早上又不想吃饭,撑到现在就找赵阳帮他看看了。
赵阳听完哈哈一笑,趁机说了他一顿,让他趁着年轻学点东西,不然人家女孩父母肯定看不上他云云。
说完照他后背拍了两掌,又在他屁股踢了两脚,将他自身的气血“激活”,将受到惊吓的那股类似于梦靥的“气”去掉,也就恢复了过来。
将商年青送走,赵阳就要去将他的丹炉用小推车推出来,不想又有“活”了,这次却是一个小男孩抱着一条小狗找来了……
赵阳本着“有治无类”的精神,给小狗捏了捏,又用专门给狗用的针给它疏通了经脉,同时喂了它半颗《生生造化丹》,却是比小黑最开始的待遇要好,也算是它的造化。
……
一个下午,赵阳只将《心王丹》中的丹参处理了几份。实际上,真到了将设想付诸实践的时候,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容易。
首先一点,炉温。除了少数几种丹药,一般说来,全部都需要是由低温到高温进行炼制,而炼制一次后,丹炉的温度就上来了。
而且。要掌控药材的药性,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虽然不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但至少会影响甚至是破坏丹药的药性!
温度的事还好说。大不了费点时间,但是这一点,尤其让赵阳怀疑这样做的正确性。
再加上密闭太好的环境会少了与外界的交流,也就影响了丹毒的清理,而在第二代爆米花式的丹炉上开洞也是不可行的——与完全密闭相比,这样做会让大量的药气散逸掉!
看来,想办法弄出丹炉的3.0版本才是正道啊!
总起来说。赵阳这一天过得很忙碌,也很充实!
这一天,有些人同样很忙碌——
首先,“碧荷减肥茶”,金阳科技为新的减肥茶取的名字,借着国家台新闻的东风,占据着此时最有利的形势,在网上、电视上这两大最有利的广告平台上。广告已经开始铺天盖地地汹涌而来!
同时,相配套的生产也已经开始紧急在全国范围内进行调货了。
晚上上网看到金阳的广告,电视上看到新闻的广告。谭帅心中不安,忍不住还是给赵阳打了个电话,道:“阳哥,金阳公司的新产品正在满世界做广告,投入这么大,恐怕别的减肥茶公司就顶不住了啊!”
说起来,虽然减肥茶在华夏已经形成了三到四个大的品牌,但实际上,以企业规模来评判,也都算不上大。顶多算是中型企业,与金阳生物科技这种两尊庞然大物媾和的产物比,先天就不足,再加上这一段时间出现的问题,算得上屋漏偏逢连阴雨,而且还是暴雨!
赵阳当然知道谭帅是担心什么。就笑了笑,道:“你小子,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担心他们偷去的配方依然会有效,是吧?”
谭帅嘿嘿一笑,又忧心忡忡地道:“他们仅广告就投入这么大,没有一点把握会这样做吗?”
赵阳不在意地笑道:“过两天不就知道了吗?”
谭帅见赵阳毫不担心,他的忧虑也就减轻了一些,又道:“阳哥,这两天到店里买减肥茶的人越来越多,但我们两个人忙得都没时间吃饭,但还是做不出来量。你看,在配药这一块儿,是不是可以弄个专门的配药的厂子呢?今天就有人打电话来询问,说他们厂可以代工。”
赵阳马上说道:“我说过,钱是赚不完的,你们俩一定要注意身体!”
谭帅笑道:“我知道,这两天人太多,我们就多忙一些,长期肯定不能这样的……我就是想探讨以后规模扩大后,要以什么方式来增加产量呢?我觉得以后进行工厂生产应该是大势所趋。”
赵阳想了一下,道:“这个先不急,就算要扩大规模,也是在培养好咱们自己的班底的情况下才可以进行,不然,你也知道,咱们省前几年的那个什么酒,当时多火啊,现在什么下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赵阳说的是省内曾经在国家台拍下标王的《夫子酒》。当时这种酒还只是在省内几个市有点名气,但一成了国家台的标王,立即名气大涨,自然销量也就居增起来。
为了应付销量的增长,夫子酒厂就开始大火燎原似地扩张起来,结果就是短短两年,这种酒因为质量下降,差不多到了被市场淘汰的局面。
他们要想创一个传给孙子后代的基业,前期基础自然要打好。
另外,以后还会有新的配方出现,配方保密的问题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些,没有自己培养的班底,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谭帅一听也明白过来,忙道:“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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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七 不往家里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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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休息了一天,这天吃完早饭,晨梅又要去县里。
昨天来治病的人送来了很多礼物,其中就有自家压的花生饼,这种东西,切成片,吃起来也非常香,而且,还可以用在一些菜上,孙振香就切了半块,让她带给晨渡江两口子去吃。
赵阳拿着包送晨梅上车,放在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也没在意,只是说道:“好了,今天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开车小心点,晚上早点回来。”
晨梅却不急着走了,扶着车窗道:“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是接哪个女人的电话?”
赵阳无奈地道:“你呀,想什么呢?哪有天天怀疑老公的?”
晨梅一笑,嗔道:“我就是好奇一下,不行吗?”
赵阳摇了摇头,道:“算了,我去拿出来给你看。”
等他进屋拿起手机一看,马上后悔起来,竟然是王静打来的!他大体能猜出王静怎么打了他的电话,可能是马海军最近和她联系,她打电话来询问病情的。
这是很光明正大的事,看到晨梅扶着车门风轻云淡,但却一直等着不动的样子,赵阳拿出来给她看了看,道:“我大学里的同学,身体好像有点问题,打电话可能是这个原因。”
正说着,电话又响了起来,赵阳就当着晨梅的面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王静那种自然、开朗、清澈还带着同学久别重逢的喜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同学,毕业这么久,怎么一直不联系我?不是把我忘了吧?”
晨梅点评道:“很热情的女人。看来你们的关系挺好啊!”
赵阳忙揽住她的腰,示意她别乱想,嘴上则笑道:“哪里啊。上次在小马那要到了你的号码,一直忙,还没来得及给你打,你就打过来了。”
王静笑道:“是吗?我怕你一直忙啊忙的就忘了啊,就给你打过来啰……老同学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赵阳不给她打电话。不是忘了,其实这几天一直惦记着,但事关一个女性的**,作为一个大男人还真的不好开口。这个原因也没法解释。他也就只好干笑道:“还好,还好!”
晨梅听了他们说了两句,就拉开赵阳的手,坐进了车里。
赵阳忙低下头,捂住电话,小声地道:“真是同学……”
晨梅轻笑道:“我也没说不是啊!你和你的女同学好好聊聊吧,我就不在这里看你们联络感情了!”
电话里传来王静带着感慨莫名的声音:“真没想到。咱们一别已经五个年头了啊!”
赵阳笑道:“是啊,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晨梅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哎,把手拿开,我要开车!”
赵阳感到现在这个样子太狼狈了,就伸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什么都没有,不许多心啊!等你回来。我向你汇报详细经过!”
晨梅展颜笑道:“只要你不在外面鬼混,不往家里领女人,你不用什么都和我说。你也要有你个人的空间啊!”
对女人这种话,还是不要相信的好,这一点,赵阳已经在晨梅身上得到了印证,此时一听这话,马上保证道:“我没有个人空间,也不需要,我的心里只有你和小曦还有咱爸妈!”
晨梅抿嘴一笑,升起车窗,将车缓缓地驶了出去。
赵阳不禁有些嘀咕。她什么话也不说,是什么意思呢?我是过关了,还是没过呢?
晨梅从后视镜里看到赵阳的表情,忍不住一笑,就是要让他犯嘀咕,免得日子长了。他对她的感觉就淡了,变得不在意了。
……
见面话说过,王静稍一沉默,有些艰难地道:“赵阳,小马说你的医术很好,我有个问题,身体方面的,已经很严重地困扰到了我的生活,你看能帮我分析一下吗?”
赵阳马上收敛心神,调整到“医生”状态,道:“你先说说看,到底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
王静又沉默下来,赵阳也不急,也不催,其实真要是某些方面的病,熟人反而更难开口。
过了一会儿,王静轻声笑了笑,自嘲道:“我现在怎么学起蔡桓侯,讳疾忌医起来?你是我大学同学,难道还不如医生值得信任吗?”
赵阳平静地道:“我现在能联系到的大学同学就你和小马,你俩也算是我最重要的两个同学了!”
他自然听出王静的意思,毕竟是**,怕他大嘴巴往外说,他的话则是是告诉王静,她是他最重要的同学,自然也会为她保守秘密。
王静语气轻松了一些,叹了口气,道:“小马应该也告诉你了,毕业这两年来,我已经有了两段短暂的婚姻。”
赵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那些轻飘飘的话说来也没意义。
现在他已经成家,往日那份情感已经沉淀,对她却还有一份格外的关心。此时听她语气平淡地将那两段经历说出,也能体会她心中的委屈和伤感。
王静继续平静地叙述道:“是我身体的原因。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能强求他们忍受和一个不能承担一个妻子义务的女人生活……”
有些事,每次想起,就多一次伤害。赵阳心中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最重要的还是身体健康,咱俩是老同学,说实话啊,我大学时还暗恋过你,有什么直接说就可以!”
听到赵阳亲自说起大学的那段经历,王静心情忽然就开朗起来,笑道:“呵呵,你那叫暗恋吗?除了你自己不说,咱们班还有一起上课的四班,全都知道了吧?”
赵阳一笑,道:“说了就不叫暗恋了!”
王静捂嘴一笑,道:“我们寝室里都在打赌,赌你什么时候会表白,结果你真硬是撑到最后都没说一个字……咱们离校那一个晚上,我还记得寢室里还谈起过这个话题呢!”
此时再想起那段经历,却是只剩下熟悉和温馨。
孙振香洗完碗从旁边走过,道:“在外面站着干吗?不嫌晒得慌吗?”
赵阳就扶着孙振香的手往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听王静笑道:“当时咱们系考到京城的有三个人,你要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赵阳一笑,又“训斥”道:“别说那些没用的,讲正事儿!”
听赵阳这样说话,王静却是感到很是心安,但话到嘴边,还是难以启齿,说出来又变成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你老婆还是母亲?”
赵阳帮孙振香摆好太师椅,让她坐着练字,嘴上则略显夸张地道:“是我可亲可敬的母亲大人!”
孙振香嗔道:“去去去,别在妈这里油嘴滑舌的!”
赵阳就走回到卧室里,坐到桌前,正色道:“你说说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问题吧!”
王静深吸一口气,道:“我……”
赵阳道:“你去医院看大夫,不仅说,还要做检查,现在让你说有什么困难吗?”
王静清了清嗓子,小声地道:“那什么时候,我就感到特别疼,根本进行不下去!”
赵阳虽然早有猜想,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他想了想,道:“我先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的月事正常吗?”
王静见赵阳问的是比较“常规”的问题,就松了一口气,道:“还行吧,就是痛经比较厉害。”
赵阳拿起笔在纸上记了下来,却是通过这种方法来冲淡尴尬的感觉。写完,他又问道:“颜色正常吗?”
王静一愣,问道:“什么?”然后反应过来,忙道:“还行吧,颜色好像有些深。”
其实,对中医来说,女人的病要麻烦很多,因为诊断和下方都要考虑一宫一带的问题。而要“问”清楚,那就很麻烦了。而且,赵阳已经习惯了直接“看病”,或者通过诊脉,很少需要问,尤其现在还看不到人,更是有一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于是,他决定不再问具体的病,而是问道:“你应该去医院看过了吧?”
王静见赵阳没有再问下,松了一口气,忙道:“看过了,不止一次!西医检查不出什么问题,中医又说是宫寒造成的……唉,反正是西医中医都看了一个遍,都没用!”
赵阳稍一沉吟,问道:“中医都给你开的什么药?”
西医他不太熟悉,但中医走的路和他想的差不多。如果让他来治女人“性/冷淡”的问题,也会从暖宫补肾做起,这也是传统中医治不孕的手段。
王静道:“很多,有汤药,有中成药。汤药就不说了,好像成分和中成药差不多,中成药主要有两种,一种是艾附暖宫丸,一种是鹿胎膏。”
艾附暖宫丸和鹿胎膏的主要功能都是理气养血,暖宫调经,算是对症的药。
赵阳问道:“有起作用吗?”
王静苦笑道:“你说呢?病没起色,脸上小痘痘倒是起了好几个!”
赵阳平静地问道:“一点起色也没有?”
王静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赵阳微一沉默,道:“这个最好当面诊断,你能来我们这里一趟吗?”
王静无所谓地道:“好吧,出去散散心也好……你们那里环境好吗?”
赵阳笑道:“青山绿水!”
王静又精神了一些,道:“好,那我最近就去你们那走一趟!”
……
挂了电话,赵阳站起身,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晨梅可是说过“不往家里领女人”的啊!
第三零八 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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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经常调整乳/头的位置,有利于产后的母乳喂养,赵阳本着“功成非成于成之日”的观点,早早就进行着这项工作。除特殊及意外情况外,他大概平均每天做两次调整工作,每次持续时间不等,从时间分布上来看,一般是在每日睡前及次日醒后,可谓十分勤勉!
今天晚上不属于“特殊及意外”情况。
晨梅将赵阳的头抱了起来,好笑地道:“不就是大学同学来找你看病吗?至于吓得不敢抬头吗?”
赵阳低头又看了一眼那颗雪原之上成熟的果实,舔了舔嘴角,道:“太投入,忘了说话了!”
晨梅白了他一眼,拉过被单将那处美景遮住,问道:“你那同学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在医院里还检查不出来了?”
一般说来,有些病即使不能治,但通过各种精密的仪器,找出问题还是不难的,但是,每个人的体质及生活、工作的环境不一样,有时侯病人感觉不舒服,但在仪器上也检查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赵阳就曾看过一个纪录片,讲一个病人总是莫名地感到肚子痛,开始以为是肠炎之类的病,但使用对症的药却没有任何效果。然后使用各种检测手段进行诊断,结果显示正常。
后来开刀,将病人感到不适的那段小肠切去,病人好没好不知道,但那段切下来的小肠却是没有任何病变。
这种情况同样发生在中医的治疗当中,有的是明明辩症没问题。开出的对症的药却不管用,或者也是诊断出病人没病,他们却感到痛苦不堪。
这类病,一般被人们称为疑难杂症。
对这类疑难杂症,赵阳感觉可能和人的魂魄有关,但是,这只是推测。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等见到病人才能确定。
对于王静的病,也只能等到见了她本人才能知道问题出在哪。说不定是以前的医生医术或者诊断出了问题呢!
说了几句话,赵阳又不自觉地伸手过去,将那块遮挡风景的障碍物扯去。继续刚才“纠正”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晨梅往下滑去,口中嗔道:“以为怀孕能休息一下呢,谁知道你这么能折腾,明天一定要让小曦和我们一起睡!”
……
现在这个季节,核桃已经能吃了,当然,和成熟后的“油香”不同,现在只能吃“脆”。不过吃起来很麻烦,成熟的时候。外壳一碰就脱落,现在却只能靠磨,每次都会弄得手发黄,里面的果肉也得去皮……总之是很麻烦。
晨曦每天都会让赵阳给她弄两颗吃,估计是享受吃的过程要大于吃本身。
送晨梅去上班后。赵阳又给晨曦磨了两个核桃,洗了把手,就给孟学辉打了个电话,让他再找人帮着设计丹炉的3.0版本,具体要求如下:竖立,外炉方便添火。按八卦方位开可开关的进风口,炉胆同时升温并方便移动、开合,形状不限,但大小要适宜。
如果能够设计出来后,3.0版本的炼丹炉就会比古代的先进了,毕竟当时的熔炼铸造技术比现在要差一点。
当然,有些特殊配料,现在可能不如古代。村里有一年发大水,赵阳就曾见到过半截古代的剑刃,一点没有生锈,而且锋利异常!
孙振香虽然痴迷于练字,但晨曦在家里,午饭却是没有马虎,四菜一汤,尤其那锅鸡蛋粉皮汤,味道那叫一个香,菜还剩一半的时候,汤就已经见底了!
吃过午饭,隔壁村的李大肘子带着他的媳妇来找赵阳看病,他父母也跟来了。
李大肘子叫李猛,今年小四十,最明显的是两条胳膊非常粗,臂力自然也比一般人有劲。
他媳妇田蓉华面皮红润,看起来比相同年纪的妇女还要健康。
请他们进屋坐下,李猛将两盒什锦糖和一箱酒放下,陪笑道:“赵阳,你给小敏她娘看看吧……唉,好好的,成了这个样子!”
孙振香出来给他们倒上水,问道:“你媳妇哪里有病?这不好好的吗?”
李猛指了指脑袋,道:“这里有问题了!”
孙振香递给田蓉华水的时候,她还很客气地道:“麻烦婶子了!”说话的表情和模样也很顺溜,看起来也不像有病的样子啊?
李猛她妈叹了一口气,问道:“蓉华,你是谁?”
田蓉华放下茶杯,就把脸捂上,很害羞的样子。
李猛拨拉了一下她的手,问道:“咱妈问你话呢,你说你是谁?”
田蓉华双手在胸前一合,很郑重地道:“我是王母娘娘!”
孙振香嘴角一抽,水差点倒在自己手上,然后不解地道:“你是谁?”
田蓉华道:“我是王母娘娘,现在来到凡间。”
赵阳心中一动,她的气血运行情况就出现在了血气之镜上:心、肾、肝三气都在八成以上,明显比其它器官的气血饱满度要高,而且运行速度也明显处于亢奋状态。
孙振香放下茶壶,道:“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又成王母娘娘了?你看到身边这个男人了吗?他是你男人,旁边的是你公公和婆婆!”
田蓉华却只是说道:“我是天上的王母娘娘,你们是凡人,肉眼凡胎,看不出来,只有我知道……”
李猛又愁又烦地道:“好了,好了,你别唠叨了!”然后转向赵阳,苦笑道:“你看,以前一直好好的,前儿晚上,正看着电视,突然就把腿一盘,合着掌说自己是王母娘娘!”
李猛的母亲插话道:“我说是中邪了,非得去县医院。白白花了好几百块钱,什么也没检查出来……要是肖庄的肖婆婆还活着就好办了,找她一看准好!”
李猛他爹咂了一下嘴,斥道:“你个老婆子,你瞎说什么?我们来找赵阳看病来的,你说什么肖婆婆?”
赵阳也不在意,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我给你把脉吧!”
李猛就转头对田蓉华道:“来,把胳膊伸出来,让赵阳给你看看!”
田蓉华却很用力地把李猛地手甩开。自顾自地说道:“我是王母娘娘下凡,你个凡人,别动手动脚的!”
李猛气得吸了一口气。道:“还不让动手动脚的?咱家敏敏都十七了!快点,把手伸出来,让赵阳给你看看!”
田蓉华却是扭来扭去,死活不肯伸手。
李猛呵斥了几句,又不好意思地对赵阳道:“你看,唉,昨天去县里的时候还不这样呢!”
赵阳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看着田蓉华,平静地道:“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田蓉华道:“我是王母娘娘……”
李猛气得不行,抓住她的胳膊,往桌上一放,瞪眼道:“你就是观世音,也不管用!”
赵阳把手搭在田蓉华的胳膊上。她稍微一停,马上又挣扎起来。
李猛赶紧伸手去按,不想她直接张嘴就咬了上去。
赵阳一摆手,道:“放开她吧!”
从田蓉华说出她是“王母娘娘”开始,赵阳就感到她也是受那天惊雷的影响,不过不是吓着了。而是像民间所说的那种“魔征”了,同时也看到她的心底有一股压抑之气。
一开始,他也是利用“安魂曲力场”进行安抚,没想到她对他的安抚竟然十分排斥,所以他才想着利用把脉的方法,调动安抚她的气血运行,看现在的情形,也算是有意识地排斥。
李猛一不强迫她,田蓉华又端坐好,除了说她是“王母娘娘下凡”,和平常人几乎没什么两样。
赵阳将茶杯里的水倒掉,看了田蓉华的一眼,沉声问道:“你是谁?”
田蓉华道:“我是王母娘娘!”
赵阳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又加重语气问道:“你是谁?”
田蓉华同样回答了“我是王母娘娘”后,眼睛却看向了别处。
赵阳用手一拍桌子,呯的一声,又厉声喝问道:“你是谁?”
田蓉华身体一哆嗦,只感到脑袋里像是响过一声惊雷,脑海中那些华美的景象像是被关掉的电视画面般突然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现实的画面。
“我,我……”
她呆呆地说了一句:“我是敏敏的妈妈……”
说完后,她像是怕冷一样就缩进了李猛母亲的怀里。
李猛一家子都惊讶地看着赵阳,稍微一愣,马上高兴地道:“哎呀,赵阳,你真是太厉害了!你,你怎么问了她几句话,她就好了呢?”
李猛的母亲则又拍着田蓉华的后背问道:“媳妇,你知道你是谁了吗?”
田蓉华抬起头,道:“我是敏敏的妈妈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就像是做了梦一样,知道自己是谁,但管不住自己的嘴,一说出来就是刚才那些话!”
李猛一看田蓉华明显恢复了正常,更是高兴得不行,忙问道:“赵阳,这就好了吗?”
赵阳拿抹布将桌面上刚才震出来的水迹擦掉,道:“没有,我一会儿给你开一副药,你去抓上三副,喝上三天。熬药的时候由你来熬,要在太阳底下,沾点阳气。”
李猛忙点头答应下来。
赵阳又道:“另外,你们回去的时候,不能让你媳妇沾不带灵性的东西,尤其不能沾地,草啊动植物什么的也不行!”
李猛忙问道:“那怎么回去?”
他爹一拍腿,训斥道:“笨蛋,你背她回去不就行了?”
赵阳点了点头,又道:“以后你们一定要顺着她点,不然有可能会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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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九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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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让李猛在太阳底下熬药,“沾点阳气”,又是诱导他背着田蓉华回家,其实都是为了让她感受到家人的关心,以及给她出出气。
像田蓉华这种病,在逍遥子的传承中也有记载,名为移魂,多是由于情志久困,又加上外界的诱因所致,而产生了幻想。
既然知道了病因,赵阳就使用了佛家“棒喝”的方法,驱散她的幻想,让她回到现实中来,然后再给她开一副安神补血折方子,在治病上,已经算是结束了。
但是,他看到田蓉华的心头有压抑之气,一想就明白,肯定是在平时的生活中老是生闷气,还可能受点委曲,本人又是阴火好怨的体质,也就在前天的惊雷中诱发了移魂之症,所以,赵阳提的那两个点子,都是给她出气用的,最后又专门提了一句以后生活中要多顺着她,却是把她生病的病根都拔掉了!
看着李猛背着田蓉华往外走去,她心头的压抑之气果然就开始松动起来,想来从这个村走到她们村,她心头的怨气就应该散的差不多了。
而看李猛及家人的表现,却是心甘情愿,这也是人之常情,不吃过苦头,就不会觉得平淡也甜。
所以,有首歌唱道:“离别以后,未知相对,当日那么好。”
看来那场雷雨造成的后遗症不少,在随后几天的时间里,陆陆续续的还是不断有人来找赵阳看病,老少都有。
但是,四天时间过去了,王静还是没有动静,也不说来还是不来。
这种去异地找几年未见、不是医生的老同学看病,又是那么**的病,再加上不知道会使用什么方法,本身就会尴尬,如果当时什么也不想。一鼓作气,就准备来的话还容易点,但是,要是仔细考虑的话。自然是越想越尴尬,心中就会犹豫,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容易下定决心前来,还有可能放弃找赵阳看病的打算。
赵阳这边还不好询问,一是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误解,你这么上心。有什么目的吗?二是,他越是主动,王静那边可能顾虑会越大!还有一点,却是王静这种病,其实对自己的身体影响不是太大――如果不考虑社会生活及她自己给的压力的话。
所谓该来的不来,不该来却总来。
赵阳正将晨曦抱到小椅子上站好,准备教她写字――
华夏的文字属于象形文字,每一个字都像图画一样美。他教她写字,认字是第二目的,第一目的却是培养她对华夏字的喜爱。这样一来。晨曦对数字敏感,喜欢华夏字,会画画,会跳舞,将来再学一两样她喜欢的乐器,啧,真的称得上是多才多艺了!
而练字时,人的精气神统一,也是很好的养生手段,养生。要从娃娃做起!
正在这时,一个短信发了过来:“请看国家二台的财经新闻报道。”
赵阳无语,真是冬天的蚊子,不咬人,它膈应人!
他自然知道这是商年涛发来的。从金阳新闻发布会的当日开始,一有什么进展。商年涛就会发来一条短信。
金阳公司的新闻发布会后,马上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从传统的报纸杂志,到电台、电视台和移动媒体,再到网络上,进行了立体式的宣传,接着,第三天就已经连夜加工出了产品。
有了这么强大的广告攻势,知名度已经打了出来,又是在减肥茶风波中独树一帜的产品――阳婷减肥茶毕竟名气还太小――各经销商自然会蜂拥而上,热情进货。
这样一来,金阳生物科技的“碧荷减肥茶”在最短时间内就铺开了货,两三天的功夫,效果却是比前面半个多月的广告效果还要好很多倍,算是直接达到了广告的目的。
对这些东西,赵阳自然是不会上心的,所谓,捧的越高,摔得越惨,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对一个注定要出问题的产品,没什么好关注的。
但是,赵阳不关注,却有人隔一阵儿,就会发一条短信,不是让他看网站,就是让他看电视台,有的时候一天会发七八条,真是比冬天的蚊子还要让人讨厌!
前几天的,赵阳看完就算,今天却来了兴趣,打开了电视,找到了国家台的财经频道,正看到某个女主播正在做一个深度报道:碧荷茶减肥茶热卖的背后。
在这个报道里,节目组从减肥茶风波开始谈起,谈到了各家减肥茶品牌的应对策略,当然,主要是突出金阳的“顺应民意”、“顺应市场”,又谈到了人们为什么会拥护金阳的产品,最终得出了“食品安全重于一切”的结论,算是又一个国家台的广告。
不得不说,拥有了资源,竞争起来,根本就无所谓先发优势什么的,你的那点优势,在强大的资源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当然,自身的素质还要过硬,这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也只能昙花一现,人们并不是傻子。
赵阳正看着,又有一条短信发到了他的手机上:“有什么感想吗?”
这种小人嘴脸,如果不打得他满嘴是牙,怎么能消除这几天他带来的骚扰呢?
赵阳算了算,从大前天铺货,到今天已经三天时间了,买“碧荷减肥茶”的消费者大多应该使用上了,有的可能从当天就开始使用,三天的时间,定然是有亲身感受了。
于是,他回复了一条:“请看贴吧和论坛。”
商年涛刚陪着公司宣传部门的领导做完一个节目,这个和国家抬播的不是一个,是一个省级的热点采访的节目,他抽了一个上洗手间的功夫发了这条短信,没想到竟然收到了回复。
他打开一看,马上想到赵阳可能是去贴吧和论坛,发什么“专利权声明”之类的东西,于是嘴角就一撇,个人怎么和金阳这种大公司斗呢?何况是有着如此强大的背景!这却是公司的某些领导在私下里告诉他的。
他也就回去,跟着领导上了车,直奔当地最有名的五星级酒店华发去喝酒。
作为**oss钦点的“人才”,这位宣传部的头头,很是给商年涛面子,一点不拿架,有时还会不着痕迹地拍一个轻飘飘的马屁,自然让他感到心里一阵痒痒。
那位五十来岁的头头,凑着碰杯的时候,低声在他耳边说道:“知道华发为什么这么有名吗?不仅有倭韩的美女、还有俄、西欧、米国的大洋马,晚上带你尝尝啊!”
商年涛吞了一口水,低声问道:“这样合适吗?”
那位头头哈哈一笑,道:“我可能不行,但如果是你的话,估计冷总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的!”
又是一记很爽的马屁,商年涛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侧低着身体道:“冯总才是元老,我刚进来的新人,一切要向您们学习呢!”
酒好,菜好,酒桌上的气氛好,但商年涛心中总是有块阴影,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上了网,他要看看赵阳终于做了什么,不然他就不能放心!
作为这几天火得不行的“碧荷减肥茶”,有官方的网页、论坛、微博及贴吧,商年涛首先登上了贴吧,搜索了一下,没有看到和专利及内幕有关的信息,就去其它的几个平台看了一下,还是没有,于是就放下心来――赵阳就算是有什么动作,凭个人的力量,估计不是被删贴,就是沉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吧?
下午的时间里,他又抽空上了几次网,自然还是没找到相关的内容,就彻底放下心来。转念又想,是不是再发条短信刺激赵阳一下呢?最开始想找赵阳合作赚钱,他不肯,现在不还是用了他的方子挣了钱吗?
商年涛得意地想了一会儿,决定到晚上,尝完“大洋马”的滋味后,再来一条短信!
晚上,商年涛得偿所愿,叫了一个米国的“大洋马”,确实是五星级大酒店,确实比齐水县的“货色”好,而且,服务态度也好,让干吗就干吗,真的有种当上帝的感觉!
他发现,他喜欢上这种生活了!
不过疯得太厉害,事后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欠奉,只好大喘了一会儿气才摸起手机,先在脑海里想好将要发的短信的内容,然后开始编写。
想到赵阳看到短信内容后的表现,商年涛不禁得意一笑,现在他在外面,又已经让他爹去了公司奖给他的在天星的新房里,赵阳就是有气,也无处发吧?
哈哈――
此时那位米国金发女郎听到商年涛的笑声,也一笑,给了他一个飞吻,然后伏下身去。
商年涛一哆嗦,不是爽的,却是有点害怕了!
但是,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他刚想发出短信,好进行下面的节目,却又鬼使神差地停了一下,又点开了贴吧,然后他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老子喝完你们的狗屎减肥茶,tmd的都快拉到裤子里去了!”
“什么狗屎没有泻药成分?不是老娘在家,姐就别想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我靠,你们只是腹泻,老子怎么肚子疼啊?”
“我也肚子疼!”
“操,我tmd的既不肚子疼,又不腹泻,但tmd脸上长痘是肿么回事?”
“我操操操,我tmd怎么既肚子疼,又腹泻,还tmd脸上长痘?”
……
这是怎么回事?商年涛感到身体里的火气突然间一下没了!
第三一零 消除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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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坠入冰窟一般,商年涛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话,他是不信的,但现在,他却真实地感到全身冰凉,呼吸都像是不存在一般。
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或许是竞争对手搞的也说不定,不然的话,中午他怎么没看到这样的信息呢?
仿佛是印证他的猜想一样,后面几页,类似帖子果然少了很多,而再刷新一下,第一页上出现的几个贴子也已经不见。他知道这是公司管理贴吧的人做的手脚,但看不到那些帖子,心里还是好受一些。
低头看到正在身下努力让某物事重振雄风的金发女郎,商年涛拍了拍她的头,让她上来。
金发女郎顺从地爬了上来,胸前沉甸甸的豪/乳和后背起伏的曲线,给他以强烈的视觉冲击,然后——
女郎往他身上一坐,一抬下他的下巴,张嘴吻了上去。
商年涛眼一下睁大了,刚才她可是在下面一直忙活着……这,这也太重口味了!
不过,不知是女郎的技术很好,还是脑袋卡壳,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也渐渐沉迷于那种湿软相缠的感觉。
但是,他的心神明显没办法专注,就算是这种强大的激/情刺激也让他时不时走神,斜眼看一下手机。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推开了女郎,而她低头看了一眼,又滑了下去。
商年涛这次打开了所有和“碧荷减肥茶”相关的网站,结果让他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各种抱怨、谩骂的帖子,各种上传的图片,而一些“技术帝”们则开始分析起配方组成的合理与否了。
越看越是急躁,如果是赵阳知道或猜测到了其他品牌的减肥茶公司的行动,那还好说,但是,他又没法不怀疑赵阳在配方里做了手脚,想想谭帅那天的表现。好像太不合理了……越想越不正常啊!
金发女郎又抓起商年涛的下面用手运动着,此时他哪还有这个心情,就一摆手,拉过床单盖在了身上——房间里空调吹的。让他感到外面有些冷,心里却急躁躁的。
对方很敬业地用华夏语问道:“我,出去?今天,结束了?”
商年涛刚想点头,又改变了主意,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你躺这儿。”
然后。他不再管她,而是给那位冷总拨了一个电话,这个点,不知道对方睡了没?
电话竟然很快接通,商年涛忙道:“冷总,这么晚打扰您,真是很抱歉!是这样的,冷总。我刚才在看咱们公司的论坛和网站的时候,发现很多人在发有关咱们产品的负面消息。我觉得这件事要及时向您汇报,所以才这么晚打您的电话!”
对面冷总声音很随意地道:“没事。这应该是竞争对手搞的鬼。还有问题吗?”
商年涛忙陪笑道:“不好意思啊冷总,我没接触过这种事情,有点大惊小怪了!不过,有没有可能是咱们的产品出了问题呢?”
冷总不带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不会,只要你带回来的样品没问题!”
商年涛稍一想,马上回答道:“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他们应该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但也保不准他会做手脚。但是,后面那些样品,我全是从别的买家手里买来的。他们就算想做手脚也想不到吧?”
冷总像是疲惫地出了一口气,道:“你不用疑神疑鬼的,你带来的样品,那些专家都验过了……小商,现在这些都是小阵仗,以后类似的事你会碰到很多。到时侯就不会这么沉不住气了!”
商年涛忙道:“是,是是是,我还要加强锻炼和学习!冷总,今天打扰到您的休息,真是不好意思啊!”
冷总嗯了一声,随手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商年涛用力地挥了一下拳头,心中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疑虑,转头就在女郎嘴上亲了一口——虽然知道刚才她在做什么,这时却也没有感到什么异常了。
女郎一笑,打开旁边的小柜子,摸出一只小瓶来,晃了晃,问道:“要么?”
商年涛一愣,但看到身体下面丰满的**,就吞了一口口水,缓缓地点了下头。
……
哄晨曦睡着后,赵阳又去了下午移植来的六株柳树和五株杨树前看了看。虽然找了村里六个棒劳力来帮忙,这十一棵树苗移过来也花了接近一下午的时间。
但是,这十一株树苗移来后,虽然最粗的也就是小孩的手臂粗,但有了它们,池塘给人的感觉马上变得不一样了,好像添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在里面。
等他再回到卧室,王静的电话正好打了过来。
赵阳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就像农民看到地里有草就想拔掉一样,他遇到愿意医治的病人,也想给他们把疾病灭掉,他自然希望王静能够成为一个健康的女人,过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
此时王静打来电话,至少说明她在努力克服心理上的障碍。
王静的声音没有上次刻意堆出来的欢笑,微有些疲惫地问道:“赵阳,你都是怎样给别人看病的?”
来了。看来她果真是有些疑虑的。
赵阳害怕吵醒晨曦,就用稍低一些的声音回答道:“诊断的话,就是中医的‘望闻问切’那一套,治疗的话,就两样,针灸和汤药。”
王静沉默着没有说话。
赵阳转头看到晨梅正睁着亮晶晶地看着他,就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怀有什么企图,我媳妇比你漂亮得多了!”
王静声音轻快了不少,嗔道:“哪有你这样当面贬低一个女人的?是不是嫂子在旁边?”
赵阳呵呵一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她长得确实比你漂亮……嗯,我们就要睡觉了,她当然在我身边,你们聊几句吧!”
说着他就将电话递给了晨梅。
晨梅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又坐起来,笑道:“妹妹你别听她胡说。他大学里是不是也这样油嘴滑舌的?”
听到晨梅的声音,王静稍有些尴尬,但有些纠结的心却是又松了松,她笑道:“嫂子好!你说你家赵阳在大学里啊?他就是个宅男。前两年还老老实实上课,然后回宿舍,去图书馆什么的。后面两年几乎就见不着面了,天天网吧、宿舍两点一线的过!”
听她们聊了几句,赵阳去院子里走了走,此时桃香又浓郁起来,却是晚桃上市的季节快到了。
在外面转了十几分钟。就见晨梅推门走了出来,道:“好了,打完了,你也别当夜游神了!”
赵阳嗯了一声,扶着她的手进了屋。
晨梅歪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也不问问我们说了什么?”
赵阳才不猜这种问题呢,往床上一躺,道:“这么晚了。我们睡觉吧!”
晨梅有些不满地哼哼了两声,道:“让自己的老婆和你以前的女同学聊天,也就你能干得出来!”
赵阳标准的“躺尸睡”的姿势。闭着眼道:“那是我胸怀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
晨梅抿嘴一笑,也慢慢躺下,给晨曦拉了拉她的小肚兜,然后说道:“唉,你那女同学得了这种怪病,当正常的女人、做母亲的幸福都没有了,唉,挺可怜的……她说说明天过来。”
赵阳眼睛还是不睁地道:“知道了。这么晚了,睡吧!”
第二天七点多。王静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齐沅市,到了吃早饭的时候,又说坐上了来了齐水县的车,大概在九点多能到。
吃过早饭,晨梅拿包从屋里出来。道:“你开车送我,正好接她回来。”
赵阳拿鸡毛掸子把车顶上的灰尘掸了掸,道:“拉倒吧,你还是在家吧,要不你俩都不放心!”
晨梅看到孙振香正在屋里陪晨曦,就上前捏住赵阳的耳朵,嗔道:“咱妈在家,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给我说清楚!”
赵阳忙讨饶道:“我说错了,是她不放心!这总行了吧?”
晨梅松了手,道:“这还差不多!”
然后顺手给他整了整衣服,又嘱咐道:“人家坐了一路子的车,也累了,又是大热的天,接到人,赶紧回家,也让人家好好休息一会儿!”
赵阳坐进车里,笑道:“知道了,老婆大人!你回屋吧,外面怪晒的。”
等他到了县里汽车站外面,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就看到一个穿着半袖衬衫配休闲长裤的女人走了出来,正是王静
赵阳一边下车招了招手,一边打量了她一番。
与五年前相比,她整个人变得干练了,但好像也更瘦了,尤其脸上的神情,已经没了当年的开朗和快乐,而是带上了一层冷漠与忧愁。
看到赵阳,王静脸上有了层笑意。赵阳把车开了过去,帮她把行礼箱放进了后备箱里,道:“上车吧,外面太热了。”
王静从另一边上了车,一坐到车里,捶了捶肩膀,一身的疲惫就再也掩饰不住了。
赵阳拿出手机给晨梅发了条短信,然后拿了一瓶水递给她,看到她累成这般模样,就坐了进来,说道:“怎么累成这样?”
王静疲惫地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道:“昨晚一晚上都没睡着,干脆就在网上订了火车票来你这儿了……我眯一会儿,到家再喊我。”
可能太累了,说完就睡了过去,然后头一歪,就靠在了赵阳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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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 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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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际遇难测,但是,四年的时间里,王静留给赵阳的都是风华正茂的开朗乐观,现在却是孤单消瘦,一身疲惫,让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里也隐隐作痛。
从赵阳得到逍遥子的传承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发现,生病往往并不是一个人的事,全家都会牵肠挂肚的,像王静这种很**的病,估计都没办法告诉家人,还要承受家人的质疑,心里相必会更苦吧?
他正在那里感慨,忽然有所感,抬头向外面一看,正看到李慧坐在一辆停下的出租车里,惊讶地看着他们。
赵阳猛然想到两人现在的模样,苦笑不已。
李慧看到赵阳看到了她,眼神躲闪了一下,一脸的为难。
赵阳摇了摇头,向她招了招手,这事要不说清楚,以后还指不定有什么麻烦呢!
李慧见赵阳向她招手,就推开车门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没好气地道:“好啊赵阳,竟然敢开着小妹的车出来泡妞,还光明正大地叫我来参观?”
赵阳放下车窗,道:“嫂子,你可别想歪了。她是我同学,找我来看病的……”
李慧喘着气道:“什么病?看病还抱一起了?”
赵阳亮了亮自己的双手,继续解释道:“坐了一路的车,累了,直接睡着了,结果就靠到我肩膀上了!”
李慧见赵阳的手还算“规矩”,表情就好看了一点,又探头看了一眼,道:“真的?”
赵阳忙笑道:“当然是真的,这事儿梅梅也知道……你来了正好,你也别去上班了,帮着扶着点,我去前面开车去!”
李慧用包挡在头上,道:“那怎么行?谁家开店有事没事的就不开门的?我说。到底是你的生意不?”
赵阳为难地指了指王静,道:“你看……”
李慧毫不客气地道:“你是不是没坐过车啊?这还不简单,扶她靠在后背上就行了!”
说完就要伸手,然后一想这样就像是趴在赵阳怀里一样。就又站了起来,道:“你先把她的头放在后背上。”
等赵阳扶正王静的脑袋,李慧就让他出来,她则进去给王静调整了身体和腿的位置,又给她系上完全带,在头和车窗间垫上了一个抱枕,然后拍了拍手。道:“好了,这样就行了。”
赵阳忙道:“麻烦嫂子了。”
李慧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他俩,狐疑地道:“你来接她,小妹真的知道?”
赵阳扶着车门,笑道:“梅梅要是不知道。我敢来吗?嫂子,刚才的事,你别跟梅梅说啊。真的没什么的。”
李慧摆了摆手,道:“好,不说,你走吧!”
赵阳又嘱咐了一遍,然后发动车将车开得尽可能平稳,免得吵着了王静。
但等回到家,赵阳才发现,他的嘱咐是白说了,一见他的面,晨梅先往车里看了一眼。然后意有所指地道:“我以为你得过上一两个钟头才回来呢!”
赵阳就明白,肯定是李慧给晨梅打电话了。
他也不多说,指了指车里还在睡着的王静,问道:“听她说,昨晚上跟你打完电话就没睡着,结果一坐上车就睡了过去。还是咱嫂子帮她系上的安全带呢!现在怎么办,不能一直睡在车里吧?”
透过车窗,看到王静一脸的疲惫,眼角嘴角还带着化不开的愁苦,晨梅也不再开玩笑,一推赵阳,嗔道:“什么怎么办?你力气大,把她抱进屋里休息啊,总不能叫我一个女人抱她吧?”
赵阳见晨梅如此“通情达理”,竟然产生了一分感激的心情,低头就在她唇上一啄,笑道:“理解万岁。”
晨梅抹了抹嘴,轻轻拍了他一下,嗔道:“别让咱妈回来看到了!”又道:“让你‘抱’就是理解万岁?那好,我也在这里等着你来抱!”
赵阳先轻轻地把王静抱进屋里放到床上,然后又飞快地跑了出来,抱起晨梅,啵啵亲了两口,然后也抱进了屋里——放在了沙发上。
王静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醒过来。
看到她醒了走出门来,晨梅忙将给她留好的午饭热了热,因为过上两三个小时就吃晚饭了,所以也没留多,只是一小碗的米加一荤一素两个菜。
但吃着热好的菜、馏好的米饭,王静却是吃得几乎要流下眼泪来:上学时且不说,从研究生毕业这两年,两次婚姻,又吃过几次家里的饭?又何曾有过家庭的温暖?
再看粉雕玉琢一般的晨曦一手扶着晨梅的腿,很淑女地坐在她的身边,那种母女相依的感觉更是击中了她的心脏,怎么看怎么和谐、让人羡慕!
晨梅自然而温柔地陪她说着话,解释着饭菜给她留少的原因,又道:“赵阳帮村里的一个人看鱼糖里的鱼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王静收拾心情,笑道:“看鱼?他还会给鱼看病?”
晨梅捂嘴一笑,道:“他主要是给熟人看病,但是,有需要的时候,也能给牲灵看看病,反正村里不管什么有病有灾的,就都来找他!”
说着话,赵阳就拎着两尾鲜活的肥鱼回来了。
他将系在鱼鳃里的草绳拽出来,往水里一放,两尾鱼竟然又活蹦乱跳地游了起来。
洗完手进屋,抱了抱伸着胳膊的晨曦,亲了亲,然后问王静道:“什么时候醒的?休息过来了吗?”
王静将小半碗米饭吃进肚里,感到差不多正好,就笑道:“三点十分左右醒的。赵阳,谢谢你啊,还有嫂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晨梅笑道:“不用太客气,我也没做什么,就给你热了热饭。”
王静看着晨梅微笑的模样,赞叹地笑道:“嫂子这么好的人物,能嫁给赵阳,他真是赚到了!”
晨梅一笑,看了赵阳一眼,道:“有吗?我还怕赵阳看不上我呢!”
赵阳将晨曦放下,道:“人家就是客气客气,你还真当真了?”
晨梅啐了他一口,王静则认真地道:“不是客气。昨天晚上你说嫂子漂亮,我还以为你吹牛呢,今天见到嫂子,我才知道,你那样说是客气呢!”
晨梅递给赵阳一杯水,道:“哪有你说得这么好,你的气质和长相才完美呢!”
王静看着赵阳和晨梅两人夫妻恩爱的模样,眼里闪过一阵羡慕,嘴上则笑道:“关键嫂子对赵阳还这么好,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赵阳端着水坐到了茶几旁,道:“你俩就别互相恭维了,干正事吧!”
王静忙要收拾碗筷,晨梅走过来端起盘子道:“我来就行。”
但她还是帮着将碗筷送进了厨房,晨梅却是没让她刷碗。
洗完手进了屋,赵阳就让她坐在了对面,开始为她把脉。
其实,在刚见面及回来这一段时间,赵阳已经使用血气之镱大体观察过王静的气血运行情况:全身气血饱满度在六成到七成之间,脾及肺的气血较低,六成多一点,肾及胞宫的气血在六成半左右,胃的血却是最低,五成半的样子,其它的器官的气血稍微好一点,都快接近于七成的模样。
这样的气血情况,基本属于“平”的阶段,应该没有病才对。另外,她的脾和肺的气血偏低,应该是忧思和悲伤所致。到于胃的气血最低,却是和她的先天体质有关。
既然在大的方向上没出问题,赵阳现在要做的是对她全身的经脉运行进行梳理,看看有没有一些细小隐蔽的地方出现了问题,像元月当时就是有一根络脉坏死导致的头痛。
赵阳手指一搭上王静的手腕,眼睛就微微闭上了,全神贯注地观察她的经脉气血运行。
既然是房事会剧痛难忍,赵阳首先就去研究会阴处的经脉网络。
中医一般认为痛的原因在于经络不通,但赵阳却未能在那处经络密集的方寸之地找到有病变、或者淤堵比较重的经脉。
当然,所谓“头痛医脚”,病是一个地方,根源却可能在另外相关的部分,
但是,以那处经络为发端,顺着任脉及相关的经脉观察上去,又顺着督脉下来,及至走遍全身,却也没到可能导致疼痛的原因。
不过,她的身体和当代一些爱美的女孩儿一样,膝盖、小腿部及肩颈部,经脉淤堵比较严重,还有寒邪入侵的情况,并且胞宫处已经受到了影响,幸运的则是湿邪的症状不明显,衼寒邪症状是相对简单的。
只是,这些症状按道理并不能引起她的病痛才对啊!要是说影响到怀孕到倒还是有些可能。
不管怎么说,现在也只能按照先把王静身上的这些症状消除掉再说。
赵阳有了计较,就睁开了眼睛。
王静见赵阳睁开了眼睛,也从一种温暖祥和的感觉中回过神来。
刚才赵阳给她诊脉的时候,和前几次找别的中医看病不同,那些中医,年纪都比赵阳大很多,但是,没有任何一个能像赵阳这样,让她不是感到焦急地期待,或者是失望的担心,而是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平和,像是沐浴在春日暖暖的风中一样。
所以,见到赵阳睁开眼,她并着急问结果,而是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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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二 无忧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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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梅收拾好餐具,洗了把手走进来,坐到了王静的身边,轻声问道:“赵阳,看出问题出在哪了吗?有办法治吗?”
像王静这种病,在发觉前,根本不会感受到任何的异常,和正常人一样,也不会影响到生活和学习,但是,这种病实际上会剥夺掉一个女人正常结婚生子的幸福,而这所带来的压力却是比病痛还要伤人、伤心!
晨梅作为女人,自然知道王静的痛苦,所以,她是打心眼里想王静能够摆脱这种病痛。而且,以前赵阳为人治病,几乎无往不利,对这次,她实际上也并不是太担心的。
赵阳却摇了摇头。
对面一个是他大学四年的同班同学,另一个是他的妻子,并且这个病并不是什么绝症,他无须隐瞒什么,也无须说谎给病人留下希望。况且,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本身也是做人最正确而省事的方法。
晨梅皱了下眉,道:“你只给小静把了下脉,怎么就确定没办法的?”
王静却一拉晨梅的胳膊,心里叹了一口气,笑道:“我这个病确实很特殊,大医院里的大夫检查完,同样找不出问题在哪!算了,这就是我的命,反正平时也感觉不到什么,就这样吧!”
晨梅拍了拍她的手,心疼地道:“你别瞎想!你还这么年轻,以后的事还长着呢,总有办法的!”
说着她又转向赵阳,夺下他的杯子,拍着桌子道:“哎哎,你就一点问题没看出来?”
赵阳看到两双充满希冀的目光,摸了摸鼻子,道:“也不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你平时是不是食欲不太好?脖子和肩膀是不是发沉发硬?还有脚和膝关节也会有发凉、僵硬的感觉?”
王静见赵阳只是把脉就将她身上平时不舒服的地方就说了个遍,心中不由又有了一丝希望,她点了点头。道:“是啊,你说得都对!平时上班不觉得,但下班回了家还有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全身不舒服起来。尤其你说的那几个有问题的地方!”
晨梅轻轻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女性在美丽的外表下,却会有这么多的不适呢?
赵阳想了一下,道:“这些问题不难,可以先治疗、调理一下,但是我要说明一点。我所提到的那几个症状,和你的那个问题并没有直接关系,治好那几个症状,对那个问题也不会有直接的帮助。”
人的心理很怪,在刚才的失望后,又听到赵阳可以解决她身上的其它问题,王静现在却是有种看开了的感觉,于是她就笑道:“平时还就腰酸背痛的难受。治好这些我也得感谢你呢!”
晨梅安慰她道:“说不定就是那些问题引起的,治好那些小毛病之后,就一起好了呢!”
说着话。孙振香就从外面买菜回来,于是开始准备做饭,晨梅去帮忙,赵阳则给王静艾灸了一下腿上的足三里。
艾灸具有通经活络,去湿去寒的作用,而足三里是“足阳明胃经”合穴,艾灸这个穴位能够直接补脾胃气血,去脾胃寒湿,算是一个相宜的治疗小手段。
当然,由于已经快到吃饭的时候了。再加上王静虽然休息了半天,但身体和精神只是放松了一下,治疗要等她完全恢复过来才好,估计还得休息一晚上才行,而这时候艾灸足三里最大的作用却是帮助她开开胃口。
只有经历过才知道某些东西的可贵。对王静来说,像赵阳家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这种“家”的气氛本身就是一种非常温暖的体验,所以,晚饭吃得却是最近两年最舒服的一次。
吃完饭,朱守缘等人又说说笑笑地来果园乘凉,自然还是几个男人带着小板栗先去龙窝潭洗个澡。
其实,果园下面的池塘也很好,底下有两个大的泉眼,水质不会比龙窝差,但是,一个是习惯,另外则是下了那场雨后,池塘里的水就得有些浑,赵阳他们也就还是想去龙窝,估计再过几天,他们就会去池塘了。
几个女人在一起闲聊,等赵阳他们回来,有了他们的加入,聊天的内容就更加丰富起来,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睡觉的时间。
对王静来说,这种轻松的惬意,却也是很久没有的感觉了,她感到自己今晚上或许不会再像往日那样难以入睡了。
就两间卧室,王静来了,总不能让她睡外面,于是,赵阳只能又在外面打地铺,让她和晨梅睡床。
赵阳将稻草毡子铺好,又在上面铺上竹席,又回屋里拿了一个前两天刚缝制的决明子枕头,刚要走,忽然咦了一声,正见到王静打开包拿出一本书来,仅仅书的材质和外表,他就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王静看到赵阳看她手里的书,就向他一亮,道:“前一段时间逛一家书店看到的,嗯,晚上睡觉前习惯看看这本书,会让自己心里平静下来。”
书名赫然写着《无忧帖》三个字!
这三个字,一笔一画都带着说不出的韵味,就像是自由流淌着的溪水,没有任何的拘束,但又那么自然而然,让看到的人都会有一种消除俗虑、心志宁和的感觉!
不用多说,赵阳就明白,这一定是逍遥子的真迹!
现在孙振香、晨梅、晨曦、曹佳和元月每人身上都带着一个香囊,就是逍遥子沟通文医而创来的一种独特的配方,“帖”中的“无忧帖”。
王静见赵阳眼睛一眨不眨的,就把那本书递给赵阳,道:“喜欢你就拿去看吧!”
赵阳迟疑了一下,道:“你每天晚上临睡前不是都要看一遍的吗?”
王静轻松地伸了一个腰,笑道:“以前是心里烦,今天,不需要了!”
虽然是自己的房子,但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赵阳也不好多停留,就抱着被单拿着书出去了。
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写道:“兑,亨,利贞,象曰,丽泽兑,君子以朋友讲习……”
《无忧帖》里面的内容却不是《逍遥游》,而是《易经.系辞》里面的《兑泽卦》。
但是赵阳已经知道,书内的内容虽然和逍遥子想表达的意思相关,但是,字的笔意才是关键!
在研究《生死簿》遇到瓶颈的时候,竟然又得到了逍遥子的又一本真迹,即使赵阳疏淡惯了的性子,也忍不住激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急着去领会字里面的笔意,而是迅速往下翻了一遍,书一页页的翻过,就让他感受到一种水意扑面的感觉!而脑海中竟然也出现了不同形状的溪流!
《兑泽卦》的系辞本身字就不多,翻到最后一页,却没有了字,而是一幅图画。
赵阳研究《生死簿》的中册时,就是从中领悟到图画,他对这两幅图自然会更看重一点,于是就认真揣摩起这幅图来。
画中是一条从山间流出的大河,气势不凡,这是主河,在远处,同样有无数的河流,有大有小,若隐若现,好像整幅画就是画的不同的河流――这是什么意思?
赵阳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这幅图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或者仅仅是表达一种水的千姿百态,无拘无束?
他正在那里拿着书思考,西边卧室的门一开,晨曦穿着可爱的小睡裙轻轻地走了出来,又轻轻地关上了门,然后提着裙角像朵白云一样飘了过来,飘进了赵阳的怀里。
赵阳伸手将书放到桌子上,轻轻摸了摸她的小鼻子,轻声笑着问道:“怎么了?要和爸爸在外面睡?”
晨曦眯着笑成月牙形的眼睛,探头在赵阳脸上印了一下。
赵阳笑道:“好!”
说着就坐了起来,将席子铺好,将被单铺平,让晨曦睡到里面,然后一手握好她的头发,同时一手给她抚平、压好裙子,扶着她的脑袋慢慢让她躺好。
这样做的时候,赵阳就明白,为什么那些当爹的对女儿嫁给了那些浪荡子是那么地痛心疾首:他自己把女儿当成公主般疼惜,而那个人却不懂爱护,甚至还让她受尽人世间的痛苦!
换了他……当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一定不会的!
看到晨曦还瞪眼看着他,赵阳就用鼻子碰了碰他的鼻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轻声笑道:“睡吧,大宝贝!”
晨曦闭上眼睛,又睁开,也轻声说道:“睡吧,大宝贝!”
赵阳一笑,将夹在桌上的台灯往下扣,往枕头上一躺,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听到晨曦呼吸变得细长平稳,他睁开眼看了看,确定她已经睡着了,就伸手拿过那本《无忧帖》,舌抵上颚,微闭上眼,等口中津液涌满就吞了下去,这时,他脑中的所有杂绪都已经扫清,然后就凑着灯光从头看了起来。
古人说,夜不能读《易》,等到天色渐明,赵阳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不觉一夜的时间已经过去!
虽然一夜没有睡,但赵阳却没感到任何的疲惫,反而感到身体,尤其是魂魄,有种被清水洗过了的感觉。
事实上,这一夜,他看《无忧帖》根本没费什么脑细胞,就像是不同形态的山水一般映入他的脑海,哪里会感到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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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三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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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看了一晚上的《无忧帖》,赵阳也只是明白了《无忧帖》香囊的作用是养人的真阴之水,所以,适合女子佩戴。
至于其它的,他能感到这种领悟对他研究《生死簿》中册后面的内容有帮助,但也只是启发作用。
不过,既然能有一本《无忧帖》,那么,在市面上是不是还有其它逍遥子的真迹呢?
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赵阳现在满世界找相关的内容来研究《生死簿》后面的内容,都有所得,何况是逍遥子其他的真迹呢?如果有的话,一定要收集到才行啊!
和往常一样,到了天色微明的时候,小黑去开了鸡窝的门,应该还是站在边上“数”一遍,然后院子里就传出了鸡追逐抖翅和吃食喝水的声音。
而自从有了两只小狗,这也是它们俩到院子里活动的时间,平时小黑看得挺严,一般不让它们出来的。
往常这个时候,赵阳应该和晨梅来个早安吻的……
此时晨梅自然也醒了,她转头一看,看到王静也睁着眼,就笑了笑,道:“你醒得挺早啊!”
王静的目光在晨梅脸上定了两秒,然后眨了眨眼,道:“以前在学校里可能睡了,有时到了周末,一觉能睡十个小时以上……只是这两年睡不太着了。”
晨梅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抱了抱她,在她背上拍了拍,安慰道:“生病又不是你的错,你太傻了,干吗用它来折磨自己呢?”
王静舒服地吸了一口气,却是没有往常提到这个话题时的心烦意乱,她嗯了一声,又道:“嫂子,你能多抱我一会儿吗?”
晨梅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小山村里。尤其是果园,远在野外,没有那种城市的喧嚣,而清新的空气就更是让人感到说不出的轻松。
又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虽然有王静这个“外人”在,但早餐也不需要做出多少花样来,只是考虑到她是南方人,孙振香就做了一锅浓浓的八宝粥,菜也偏淡口一点。
吃过饭,王静看到赵阳从屋里拿出来一堆药罐罐,就苦着脸道:“赵阳。今天就要开始吃药吗?等上个一两天吧。你看,这里有那么好的山水,今天你就带上我跟嫂子去爬下山吧?”
晨梅听说王静想去爬山,上次赵阳他们去,她没有去成,于是点头答应下来,道:“好啊,等一会儿看看娟儿姐她们去不去。人多了才热闹!”
赵阳手不停地在各个药罐里往外抓出或是粉或是粒的加工好的药材,道:“你不急着回去吗?”
王静梳理了一下秀发,看着赵阳的表情道:“这一段时间太累了。我想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段时间……就是太麻烦你们了!你们村应该有空的房子吧,我去租一间住几天吧!”
晨梅正给刘娟打电话,闻言忙道:“你一个人住外面哪里合适?你就跟嫂子住,让他在外面打地铺就行!”
王静扶着晨曦的肩将她搂在身前,笑着问赵阳道:“这样,好吗?”
赵阳扯了扯嘴角,这话问的,晨梅是他老婆,让他在外面打地铺。你说好吗?但他能说什么?只好闷声答道:“好!”
说着话,他将几味药材配好,最后又拿出一粒《三元转离丹》捏成粉拌在里面,用棉布包成一小团,外面又用丝绸包上,系了一根红绳。然后递给王静道:“这个你挂在腰上就行。”
说完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不急着回去,那就不急着治疗,先开一副清毒的药,将体内积累的毒素清干净。”
王静接过“香囊”,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道:“赵阳,真是太麻烦你了!”
赵阳一扬头,道:“不麻烦!”
晨梅进屋找出一件休闲裤换上,又喊王静进屋换衣服,又道:“麻烦什么?你来了正好,我巴不得他自己一个人睡呢!”
赵阳摸了摸鼻子,真是的,这话怎么听起来还怨他了呢?
看来果园的房子还是太小,家里的那栋二层小楼已经通风晾晒了这么久了,应该装修一下,免得一来人就没地方住!
这次爬山又把赵丙星和孙振香叫上了,选了一处叫馒头岭的地方爬上去,一路上自然又收获和野果无数,小板栗在路上还不停地要着吃,晨曦则淑女的很,直到到了一处山沟里,用清凉干净的泉水洗完,用小筐端到她的面前,她才拿起五颜六色的野果吃了起来。
刘娟看得又是羡慕又是赞叹,咂着嘴道:“和你家小曦一比,我家的这个真的是野人了……老朱,你怎么教的?就不能学学人家赵阳?”
朱守缘忙着将一尾刚捉到的野草鱼去鳃去肚,头也不抬地道:“小板栗遗传了谁,我不说,大家也知道!”
马秀秀等人对“娟姐”可是了解得很深,她的癌症,却是有很大一部分从毫不忌口的吃上得来的,闻言立即笑了起来。
刘娟气得摸起一块石头就砸在了朱守缘面前的小溪里,嗔道:“什么大家也知道?你看看小板栗长得像谁?怎么说起我来了?”
朱守缘还没说话,围在赵阳身边打转的小板栗也摸起一块石头砸在他面前的水里,溅了他俩一脸的水。
赵阳就抹着脸上的水道:“我靠,娟姐,你说你家小板栗遗传的谁?”
刘娟叹着气笑道:“儿子哎,你真会给你妈脸上抹灰啊!”
朱守缘抬头看了一眼,道:“本来就有!”
刘娟因为帮着生火,确实脸上抹了两道灰,一听这话,大家又哈哈笑了起来。
说实话是有代价的,刘娟就拿着火棍冲了过去……
王静帮着孙振香将野菜里面的草叶和干草择去,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忽然就有种回到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
……
晚上,晨梅将她们白天照的照片拷进了电脑里,和王静一起欣赏着。赵阳则又在客厅里打了地铺,今天因为累的缘故,晨曦早早就睡着了,被孙振香抱进了她们屋里。也不可能陪他了。
睡吧。
屋里传来两个女人窃窃私语和偶而的轻笑声,睡不着。
随手翻了几页《无忧帖》,赵阳也没心思看下去,想了想,拿出手机,给谭帅打了过去,问道:“这几天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谭帅此时也没睡。正在关注着网上的信息。这两三天里,关于“碧荷减肥茶”的信息铺天盖地,让他又是喜又是忧。
自从前天开始爆出“碧荷减肥茶”的负面新闻,可以看出金阳公司的处理手段和政府有关部门的处理方法如出一辙,第一步先是捂盖子。
因为谭帅那时十分关注这件事,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负面信息在前天白天开始偶而出现,等到了晚上。或许下班的缘故,数量就开始增多。
但是,这些负面信息的存活时间都不长。基本上出来就会被删掉。
历史已经证明,越是捂盖子,又是在网络这种开放的大环境里,人们越是会想方设法寻求真相,他们这种做法的后果也很明显,那就是更多的贴子出现,从贴吧到论坛再到各大网站,到处都有发贴的。
经过一夜的发酵,金阳公司终于认识到,光堵不行。于是他们又发表了一个声明,说这些负面消息都是竞争对手的水军干的,他们的产品完全是绿色无污染的中草药组成,没有任何添加剂成分,不可能出现不同种类的效果――
经过这些年网络的“教育”,人们普遍认同所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的逻辑,对金阳公司发表的声明,马上就有人开始解读,各种各样都有,但差不多都有一点,那就是,绿色无污染的中草药组成,其实并不能保证不出现负面的症状。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事实,事实上很多消费者就是出现了诸如腹泻、肚子痛等症状。
对此,金阳公司只好又解释:我们的方子经过专家的论证,安全是有保证的,云云。
这两天的时间里,金阳公司和网民之间就你来我往的争论起来。
当然,他的竞争对手自然不会闲着,也加入进来,一方面论证他们的减肥茶在多少多少量的前提下是“安全可靠”的,而这个量的数字自然不会小了;另一方面,他们各自的水军也都齐上阵了。
总之,这几天网上可是热闹得很!
不过,好像他们的销量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而阳婷减肥茶的销量却是降了下来。
赵阳听谭帅说话的声音并不担心,就笑道:“行,你只要不乱,沉得住气,到最后,人们自然会知道谁是好的,谁是坏的!”
谭帅爽快地答应一声,又咂了一下嘴,道:“阳哥,我看最近网上的风向又有点变,有些人在试图把焦点转向中医科学不科学、有没有用的话题上了!”
这算是“月经贴”了,一般中医中药出了什么事故,这种讨论就会蹦出来。这次估计是那些原来的减肥茶公司弄来的。
赵阳笑了笑,道:“有没有用,你知道,用了咱们的产品的人也知道,等扯上咱们的时候,咱们都不用说什么,他们就算说得头头是道,你看人们相信谁!好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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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四 震脉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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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灯、酒精棉球、镊子、玻璃罐,这些看起来比较正常,但看到赵阳拿出一只针盒,打开里面是寒光闪闪的银针,长短粗细各不相同,最长的一根足有二十公分的样子,看起来就让人心底有些发怵了!
接着,赵阳又从药箱里往外拿出一排三棱针,一把小钳子、一根小锤,王静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赵阳看了她一眼,又从里面拿出一把小锯,接着从外面端起来一碗红色的汤药……
王静一抱肩,向后靠去,离赵阳远点,向门外看了一眼,发现晨梅正在那里教晨曦洗她的小袜子,就稍微放下心来,笑道:“不是说就是拔罐和扎针吗?你拿这些东西出来,是想谋财害命啊!”
赵阳将小锯子往桌上一放,咬着牙道:“喂,你都霸占我老婆三天了,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王静噗嗤一笑,捂着嘴道:“赵阳,我是女人哎,这你都吃醋?”
赵阳没好气地道:“现在世道变了,不仅男人会抢别人的媳妇,女人也得防着点……我们男人容易吗?”
王静低了低眉,又陪笑道:“赵阳,我和嫂子十分谈得来,这几天也是我休息最好的几天,你就让我多陪陪嫂子呗!”
赵阳拿棉球给拔罐消毒,不满地道:“老同学,咱得讲道理啊!你这叫鸠占鹊巢,懂不懂?这样,再让住一天,明天我给你找房子去!”
王静张了张嘴,道:“一天啊!”
赵阳拿起一只棉球,准备给她消毒,道:“把上衣脱掉,不用全脱下来……”
王静眼睛一转,对着外面扬声道:“啊。要把衣服脱掉?全脱下来?”
赵阳真想把棉球塞她嘴里去!
晨梅适时地把晨曦的小袜子洗完,擦了把手走了进来。
夏天的衣服很薄,赵阳已经看到王静肩上的带子,就转头对晨梅道:“你不是有不带带子的吗……”
说完他忽然想到。这个东西可不是通用的,于是马上反应过来,接着问了王静一句:“你也有吧?一会儿要在你肩上上拔罐,不方便。”
晨梅白了赵阳一眼,让他出去,再进来王静就换上了一块抹胸。
脱掉上衣,就发现她的肩部皮肤比较粗、毛孔比较大、汗毛也比较明显。与晨梅细嫩的皮肤差了好远。
赵阳先在王静肩上轻按了两下,发现她的肩部肌肉明显有些发硬,还有一种异常的凉意,是很明显的肩部受凉、经脉受闭的现象。
找到一按王静就感到痛的地方,拿酒精棉球给她消了消毒,随后就给她扣上了一只拔罐。
等了两分钟,赵阳一指那碗“红汤”,道:“喝了它。”
这碗“红汤”。摸起来只是温和,但喝到嘴里却有一股辛辣的味道,舌头都有种要烫掉的感觉。
王静喝了两口就停了下来。不住吸着凉气,赵阳道:“这碗‘升阳汤’最好一口气喝下,这样量才够。”
“升阳汤”主要由茱蓃、胡椒、肉蔻、附子等大热之药配制而成,其实并不太适合用来治病,但是,正如砒霜用好了也是一味良药,此时赵阳给王静服用这味药,一是催发凝于内脏的寒气,二是调动各条阳经的气血,却是正好合适。
当然。赵阳后面的针灸引导也是关键所在。
看到王静喝得那么痛苦,晨梅倒了一杯凉白开,鼓励道:“这是药,肯定会不好喝,你不要喝这么慢,一口喝下去就好了!”
一听晨梅的话。王静闭住气,一扬脖子就将“升阳汤”喝干,然后接过凉白开两口喝下,抬头看着晨梅一笑。
一口气喝完这碗“升阳汤”后,王静的脸马上像喝醉酒一样红了起来,身上也开始散发出一种热气,而原本颜色没有太大变化的拔罐的位置,此时也慢慢开始变成了淡红色。
赵阳拿出一根十公分长的银针,让王静手心向下把胳膊放在沙发的扶手上,然后轻轻地在外关穴上刺了下去。
中医针灸之术,一般很少会带来疼痛的感觉,王静这次几乎就没有感觉,只是感到了一丝凉意。
但是,接下来,她就感到手臂里的筋像是被甩了一下,她的手不自觉地就跟着跳动了一下,而肚子里的那团像火烧的气也像是找到了出口,迅速漫延过来,然后,就肉眼可见地手臂有几条青筋慢慢变粗了起来,还在不断地跳动着。
肩颈部受凉受寒,在女性中比较常见,这和她们的衣服款式和穿衣习惯有关。而肩颈部的不适,也多是由寒凉封闭了经过肩部的阳脉所致。
其实,直接经过肩窝的经脉是足少阳胆经,但赵阳没有取胆经的穴位,一个原因是这个部位寒邪入侵,多是没有注意肩颈、手臂的保暖,致使手部的三条阳脉受到了影响,取手上的穴位,算是取在“病灶”上。
另外,手上的穴位离肩部也近不是?
赵阳这次使用的针法,并不属于传承自逍遥子的三种针法中的一种,而是根据王静的身体情况,又结合了佛家的六字真言中的震字诀独创的一种针法,勉强可以命名为“震脉针法”。
寒邪侵入人的身体,本身并不能让人生病,但是,寒邪入体后,却会和经脉中的杂质、毒素相结合,形成“沉淀”,就会造成人的经脉淤堵,进而引起各种病症。
而“震脉针法”的作用,类似于将这些造成经脉淤堵的“沉淀”像扬沙一样扬起来。这种针法单用是没什么作用的,但是,和拔罐结合起来,却能快速、彻底地将这些寒毒拔出去。
此时,王静就感到,好像刚才喝进肚子里产生的所有的热量都涌向了扎针的左手,而且,虽然肉眼看不到,却能感觉到手和手臂都在颤抖着。
只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她就看到手臂似乎变粗了1/3的样子,而扎在穴位上的那根银针能明显看出来在极速晃动着。
接着,她又感觉到热气向肩膀和脖子上涌去,竟然有种滚烫的热感,随后,原来酸痛的肩膀处有种被拥堵的感觉,让她忽然联想到挡在河中央的礁石的情形。
肩膀处越来越热,那种拥堵的不适让她不自觉地晃了晃膀子,有种憋闷地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她张开嘴喘了几口气,才发现呼出的气都带着**辣的感觉,而此时身上已经开始冒出大量的汗水来了。
她转头看向肩膀,入眼处,透明的玻璃罐内有一层水雾,最中央则是一块算盘珠子大小鼓着的黑包!
王静吓了一跳,抬头看了赵阳和晨梅一眼,而晨梅此时看她身上流了那么多汗,就拿来一块厚厚的毛巾,准备给她擦汗。
“谢谢嫂子!”
王静一边抬着头让晨梅帮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轻声说道,心中忽然就涌起一份甜蜜幸福的感觉,而刚看到的肩膀上那个黑包也就被她放在了脑后。
将祼/露的皮肤上的汗水擦干净后,尽管肚子里依旧滚烫的热,手臂的皮肤也变成了粉红色,但王静此时却感到了一种清凉、轻松,尤其是肩膀那处“拥堵”,此时也有种松动的迹象。
她闭上眼,耳中似乎听到水流的声音,奔淌着的水流冲向那块挡在中间的“礁石”,“礁石”慢慢变得不稳,被水流冲动,然后它又像是土块一样,被水慢慢浸了进去,又慢慢地在水流中变散、变小、直至消溶。
一种无比轻松舒适的感觉传来,就像将压在肩上的大山搬掉了一般,让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而后,却是一种睡意袭来,让她沉沉睡了过去。
在完全睡过去之前,王静好像感到一只手在她肩上一按,肩膀处马上感到了一阵清凉,同时被拉紧的皮肤也被放了出来,于是,她终于完全放松下来,最后的一个感觉,却是肩膀上似乎被蚊子咬了一口。
等王静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卧室里没有人,只有客厅里亮着灯。
刚醒来,她张开手臂打了个哈欠,马上想到睡前看到的那个黑包,用手一摸,却是平的,也没有任何的痛感。
对了,往常做这个动作,总会有一种沉沉的感觉,现在却是轻松至极,就像是上了润滑油一般。
再低头一看,腿上换上了一件很薄软的长裤,上身也穿上了一件比较宽大的t衅,看样子是晨梅穿过的。
她低头嗅了嗅,脸上就带上了一种很柔和的表情。
坐了一会儿,听到肚子里咕噜一声,她一笑,扶着床移到了了边,伸脚踏上晨梅的那两拖鞋,站了起来,却又感到身上软软的,懒懒地不想动。
这时,晨梅进屋看了一眼,笑道:“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沉的,从中午到现在,这是……七个小时了!”
王静摸着脸不好意思地一笑,低声道:“嫂子。”
晨梅一笑,道:“是不是身上没力气?赵阳说了,等你醒了,先让你喝点‘参精补元露’再吃饭。”
说着,她扶着王静走了出来,倒了一碗水,滴进去两滴“参精补元露”,顿时,一股草木的清香就飘荡起来。
第三一五 她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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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静喝完碗里的水,晨梅也把给她留的菜端了上来,看到她脸上还有种再喝一碗的表情,就将菜放到桌子上,笑道:“你现在刚做完拔罐,气虚得厉害,不能多喝,不然会上火流鼻血的。”
王静听话地坐在了桌边,从晨梅手里按过米饭,又问道:“嫂子,我这边肩膀也不舒服,对了,还有腿上,什么时候给我治啊?”
晨梅看了一眼像只小鹿一样跑进来的晨曦,对王静道:“赵阳说至少隔三天才能治另一只肩膀,腿上的没说。”
王静感到自己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笑道:“那太麻烦嫂子和赵阳了!”
晨曦跑了进来,站在她俩面前,一本正经地道:“爸爸说,阿姨你喝那个‘香水’,只能喝一碗,要出去的话,上衣得是有领子的。”
赵阳平时会配出各种香元精露,晨曦统一称它们为“香水”。
王静看到晨曦这么小,说话却是有条有理的,忍不住心中喜爱异常,就让她过来,想抱她。
晨曦绕到对着晨梅的另一边,趴在王静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晨梅,又像只小鹿一样跑了出去。
晨梅向晨曦一示意,好笑地问道:“她是不是让你晚上还是和我一起睡?”
王静一愣,摸了摸秀发,笑着问道:“啊,你怎么知道的?”
晨梅目光追着蹦蹦跳跳地向外面跑去的晨曦身上,了然地道:“小家伙这一段时间特别黏赵阳,也有了独占的意识,这两天只有她爷俩睡,她当然高兴了!你没见她最近晚上都要穿漂亮的衣服吗?”
王静听着晨梅娓娓地叙说,看着她脸上那种母亲才有的宠爱和欢欣,不由有些痴了。
……
又一个清晨,或许昨天睡得太足的缘故,王静今天却是醒得很早。看时间还不到五点。
看着躺在身畔的晨梅,想到她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快三个月了,王静看了一会儿,轻轻地把手放在了上面。
晨梅一下醒了过来。然后又闭上了眼,道:“怎么醒那么早?”
王静收回了手,又小心地问道:“嫂子,我能摸摸吗?”
晨梅转头看了她一眼,侧过身,笑道:“现在还感觉不到什么呢……你不用担心,以后你也会有的!”
王静一笑。嗯了一声,又道:“嫂子,你跟我说说怀着宝宝是什么感觉吧?”
晨梅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微笑道:“嗯,到时候你就会明显感觉到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
吃早饭的时候,赵阳忽然接到了谭帅的电话。
谭帅的声音透着愤怒和一种压抑的激动:“阳哥,昨天晚上咱们店里进贼了!”
今天早上谭帅去上班,发现他留在配药室门上的暗记被动过。而昨天晚上配好的两大包减肥茶也不翼而飞了,自然是遭贼了。
赵阳问道:“店里丢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吗?”
谭帅马上回答道:“没有,就丢了两大包减肥茶。”
赵阳低头接过晨曦夹给他的一块儿黄瓜条。然后又问道:“没有再丢其他的东西吧?”
谭帅自得地一笑,道:“阳哥,你放心,那个《一气固元丸》的药粉那么重要,用的量又不大,我们都是加工好放在一个矿泉水瓶里,每天都是随身带包里的,想偷都没门……那个贼没有动保险柜里的钱,只偷两包减肥茶,阳哥。你说是不是他们干的?”
赵阳用耳朵夹着手机,接过晨曦递给他的鸡蛋,给她剥鸡蛋,随意地道:“这个也难说是谁……”
只偷减肥茶,而不动里面的钱,应该就排除一般的小偷小摸了。剩下的差不多就是那几家生产减肥茶的厂家,至于是谁,那就难说了。
谭帅却很神秘兮兮地道:“阳哥,我看八成是金阳干的!我没跟你说,前两天,又有陌生人来店里买大量的减肥茶,我都以其他顾客还要买,只是卖给他们少量,你猜怎么着?和上次商年涛那孙子一样,那些人也在店外面从其他顾客手里买!”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商年涛和赵阳以前的龃龉,自然也知道了他的德性,说起来就不再客气了。
除了有陌生人来买大量的阳婷减肥茶外,谭帅分析昨夜偷东西的小偷是金阳公司干的,还是一个原因,是金阳公司此时面临着的困境。
不管是解释也好,删贴也罢,有一个重要的事实是金阳公司规避不了的,那就是,越来越多的买了“瘦身缘减肥茶”的顾客,服用后都产生了负面影响。
到了这时,金阳公司的人肯定也发觉了,网上的这些有关他们的负面信息绝不可能是竞争对手的水军干的。
除此之外,有越来越多的顾客投诉到了当地的工商部门,如果网络上的信息还能造假,在工商部门登记在案的可不能造假吧?
如果只是网络上一小撮的负面信息,那么,对于一家大公司来说,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说不定还能产生一些意外地广告效应。
但是,出了这样多的负面新闻,虽然金阳科技还在嘴硬地挺着,经销商们可不傻,都急着出货,哪里还敢进货呢?
于是,金阳科技的“碧荷减肥茶”的销量就刷的一下,一落千丈,几乎已经碰到底了!
面对这种情况,金阳公司当然着急,而最急的却是商年涛――他的荣华富贵全都在这一小包减肥茶上。减肥茶一旦卖不动了,他的前程不也就没了吗?况且公司说不定还会追究他的责任,最少他刚领到手的房子和金钱奖励是留不住的吧?
对此,他先是跟公司负责人沟通,又先一步派不同的人继续去买阳婷减肥茶的样品,期待能从中找出问题来。
谭帅发觉了这个情况,知道了阳婷减肥茶的关键,就不是那么担心,也就没有跟赵阳说。
至于昨天店里进了贼,先是明抢。现在又暗偷,谭帅感到分外愤怒,才打电话跟赵阳说了说经过。
赵阳虽然没有经过商,但也知道。商业之中,竞争对手会使用各种手段,明的,暗的,现在早一步经历过,也算是好事,于是他说道:“咱们的事业要做大。以后肯定还会遇到类似的事情,现在经历过了,就算是长经验了,总比以后再教学费强!这次你做得就很好,以后经营方面主要靠你,多想点办法吧!”
谭帅痛快地答应下来,想到这次的入室盗窃事件,说明对方已经急得没有办法了。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破解掉赵阳的配方!
但是他们能破解掉吗?他相信赵阳说过的话,就算他们能发现那点微不足道的《一气固元粉》,要想找出其中的配方。再造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对方只要撑不住了,那么,阳婷减肥茶的机会就要来了!
谭帅想到激动处,忍不住又想拿电话安排招人的事,但他又给自己说“要淡定!要稳住!”该是他们的,别人也抢不走!自己乱了手脚,反而不可能走远!
挂了电话,赵阳和家人继续吃饭。
吃完早饭,赵阳送晨梅去店里上班。和前两天一样,王静也跟着去了。
送走她俩,赵阳也没有去给王静找房子,晨梅今天凑了空隙跟他说,今天就让王静留在她父母那里住,正好李慧因为晨君又回到了登阳一个人没人陪。
说这话的时候。晨梅忍不住提了一句:“王静这两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赵阳没有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其实,他早就发现王静看晨梅的眼神有些异样。
对王静的这种变化,赵阳猜测可能是她因为身体的原因,骤然见到晨梅这样结婚而且过得很幸福的女人,关键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肚子里还孕育着一个宝宝,所以就把晨梅当成了她羡慕向往的主体,于是对她就就格外亲热。
不管怎么说,只要治好了她的病,这些问题自然就不存在了,而今天他终于又能搂着香香软软的媳妇睡了!
下午吃晚饭的时候,晨梅开车回了家,赵阳马上热情地迎了上去,但车门一打开,却有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冲了出来,正是曹佳和陈雪!
曹佳的小嘴就像机关枪一样,追着赵阳问:“想我了没?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打电话?是不是忘了有我这个妹妹了?”
赵阳只感到耳朵里像是飞进了一群鸟儿,虽然吵了一点,但心情还是愉快的。
这种愉快的心情持续到晚饭后。
一起热热闹闹地吃完晚饭,又一起在大门外欢声笑语地乘凉聊天,天也就晚了,赵阳要送她俩回镇上。
曹佳却抱着晨梅的胳膊,亲热地道:“嫂子,我们俩今天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赵阳哪里愿意,咳嗽一声,道:“你们还是回去睡吧,你们和你嫂子睡,我睡哪啊?”
曹佳很自然地道:“打地铺啊!”
她是我老婆!
赵阳气不打一处来,循循善诱地道:“听话,回去睡吧,这里太挤了,等过两天新房装修后你们再来住吧!”
曹佳不满地道:“我们和嫂子睡一晚怎么了?嫂子怀孕还未满三个月,你又什么不能干!”
赵阳只感到脑海里天雷滚滚,这些孩子,思想咋就那么不纯洁呢?
曹佳却是不理他,又一抬下巴,可怜兮兮地对晨梅道:“赵阳哥哥撵我……嫂子,我特别想你,今晚想跟你睡!”
晨梅看了一眼赵阳,笑道:“好啊。”
曹佳又抱过晨曦,亲热地道:“小曦曦,姑姑留在这好不好?”
晨曦点了点头。
第三一六 他们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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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哥,你要有麻烦了,你知道吗?”
金阳生物科技在众多的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碧荷减肥茶”出了问题,自然要急着找到补救的办法。
方法之一就是直接使用从“阳婷减肥茶”分析总结出来的方子。现在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方子为什么出了问题,那用“正版”的方子总该没问题了吧?
使用“正版”的方子,如果不再出问题的话,那么,现在的困境自然就不复存在了,左右不过是进一步做危急公关的事。只要后续产品没有问题、有效,那么,最多是花上几个钱的事。
金阳公司,原来少量修改“正版”配方,本来就是遮人耳目的办法,现在使用“正版”方子,也没有任何压力:对消费者来说,没人会在意荷叶是50克还是49克,对于正版方的“阳婷减肥茶”来说,他们也未必会有心去查,即使查了,一个小店,又哪里抗衡得了两头庞然大物组成的公司呢?
这次金阳生物科技倒是学乖了,没有急着做这件事,而是找了几个人按照盗版的方子做了个试验。
结果让他们又是失望又是庆幸。
失望自然不必说,在他们看来,完全抄袭的方子竟然也会带来种种负面作用。庆幸的则是幸亏没急着将这个方法实施出来,不然,等着他们的肯定是第二个笑话!
眼前的困境必须要走出来,于是才有了第二次他们去买正宗的“阳婷减肥茶”。
“阳婷减肥茶”带回来之后,自然马上进行了分析。
他们这次干脆拿来一个天平,左边放“正版”的药材,右边有样学样,放相同的药材,保证一丝不差,这样就克隆出了第二版的“盗版”。
然后,他们拿着“正版”和盗版分别让两组人试验。结果又让他们百思不解:服用“正版”减肥茶的不仅没有任何负面的症状,肚子里还有种“透气”的感觉,非常舒服,而服用“盗版”减肥茶的。则又出现了各种适的症状。
这下金阳科技确实糊涂了,但也认识到,这小小的减肥茶也不是他们想盗版就能盗版的,人家有秘方呢!
正如当年的鲁菜大师,做完菜从胳肢窝里捏出一捏自己配的香料,就能让做的菜明显比别人做出来的有问题,你不知道秘方。就是蹲在跟前看一辈子也学不到真谛!
金阳公司的负责人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如果当时严格一点,认真一点,试验一下,也不至于出现在的漏洞!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这个困局不能尽快解开。那么,对金阳科技的影响就不可估量了,毕竟。好名声、好形象的建立需要很长时间,做很多努力,而破坏它只用一件事就够了!
于是,作为“阳婷减肥茶”负责人谭帅的老乡,金阳公司又责令商年涛再次回到齐水县,寻求合作——这次明白的表示是要“寻求合作”。
商年涛万分不愿意再来和谭帅谈判,毕竟上次说的话太得意、太满也太毫无顾忌了一些,这次来能捞到什么好吗?
但是,他不来还不行。他自然知道,他的荣辱和“碧荷减肥茶”是捆绑在一起的。减肥茶出了问题,做不下去了,他的下场也会一样。
来,是一定要来的,但是,要讲究策略!
上次一开始。商年涛和谭帅谈的也是合作,结果因为某个人的原因,却是被拒绝了,这次要是一样上来就谈合作,也难说有什么作用。
所以,商年涛见到谭帅后,上来就是一句:“谭哥,你有麻烦了,你知道吗?”
说完这句话,他见原本不搭理他,只顾往店里走去的谭帅停了停,他心中一喜,又严肃地道:“谭哥,你这次说不定真的是有大麻烦,说不定就会倒霉……”
谭帅霍然转身,瞪眼道:“nmlgbd,你tmd才倒霉呢!”
商年涛被骂得一急,但很快又唾面自干地道:“谭哥,我说的你不信是不是?那好,出了事别怪兄弟没说!”
说完,他转身作势要走,但看到谭帅一点没有阻拦的样子,他当然不能走,走了还怎么谈合作,谈不成合作,金阳公司的困局就解不了,他的前途也就没了——公司这次派他来,按他的理解,就是戴罪立功来的。所以,现在他们才是求人的一方。
于是,他又停下来,冷淡着脸道:“谭哥,你要还因为上次的事生我的气,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
说到这里,商年涛看到谭帅一撸袖子,吓得立即说了下去:“但是,这次兄弟我来,真的是为你考虑的!你听我说……”
谭帅斜着身子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我打你骂你都没关系吗?那你别往后躲啊!”
商年涛脸上闪现出一丝尴尬,又很快陪笑道:“谭哥,你总得让我把话说完吧?我这次来真真是替谭哥你的!”
谭帅笑了笑,讥讽道:“那我谢你啊!”
商年涛像是没有听出其中的讽刺,正色道:“谭哥,你知道金阳科技是谁掌控的吗?”
谭帅指了指店里排队等着买“阳婷减肥茶”的客人,含意自然不用说,让他不要兜圈子,有话尽快说。
店里这两天的生意又开始“热”了起来。
人们都有一种从众心理,虽然“阳婷减肥茶”有效,但是,一看到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到处都是“碧荷减肥茶”,又不自觉地去买新产品去了,所以,店里的生意有过一次比较明显的滑坡,当然,主要是一些外地人放弃了购买。
这两天,“碧荷减肥茶”的负面新闻一增多,那些人又都重新回来买他们的产品。
商年涛伸手轻轻一摇,冷静地道:“谭哥,你不要急,相信我说完,你一定就会明白我确实是为你考虑的了!”
谭帅只是不愿意和商年涛啰嗦,也不怕店里等待的客人跑了,况且,现在配药,并不只是他和张倩两口子了,而是分成了两个步骤,只有加《一气固元粉》的时候才是必须由他俩本人做的,所以产量也有所提升。
商年涛见谭帅商在了门前厦檐下面的阴凉里,他也很热,也站了进去,然后又道:“金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是由两家公司注资组成的,其中一家是华夏第九制药厂,他们的老大是前副总理的儿子,另一家是金鑫集团,老大是冷总,而冷总是冷家的人,就是京城那个冷家!”
谭帅微微皱了下眉,道:“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商年涛见状心中一喜,又“诚恳”地道:“谭哥,你想想,他们两家第一次合作,就出了这么丢脸的事,能善罢干休吗?”
谭帅气得笑了出来,道:“照你这样说,你们偷了我家的配方,我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自己没弄明白,出了问题还要找我了?”
被谭帅直白地说出他们“偷配方”,商年涛却是一点也不觉得难堪,直接轻飘飘地一笔带过:“谭哥,以前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然后,他看着谭帅的眼睛道:“现在我们要弄明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两家这么有势力的大公司,会接受眼前的结果吗?他们就不会采取什么别的举动吗?”
看到商年涛眼镜后的目光,谭帅心中一阵烦恶,他伸手用力拍了拍商的肩膀,道:“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商年涛被拍得肩膀生疼,向后躲了躲,吸了口气,道:“谭哥,我是为了你好,你……”
谭帅呵呵一笑,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地道:“那我再次谢你啊!”
商年涛见谭帅转身往店里走去,想要跟上去,却担心挨顿打,就站住喊道:“谭哥,我这两天就住在齐水大酒店的301,你要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啊!”
谭帅回到店里,心中却是难安,想了想,就把这件事打电话告诉了赵阳,然后问道:“阳哥,你看这件事怎么办?”
赵阳那边传来丁丁当当地敲打声,却是在做新房的装修。
自从曹佳她俩来了以后,又是三天过去了,而他也在外面一共打了六天的地铺了,到了今天,实在受不了,路到新房这边看了看,感到湿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当天就开始进行装修,还是商年俊出面找的人。
赵阳正在新房这边和工作师傅沟通,听谭帅说完,就很不在意地道:“他们不敢!”
在现在的社会,用权势压人,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是压得住,第二个是捂得住。对方真的要对他们做什么,首先一点,压都未必压得住,不然冷勋上次也不会灰溜溜地从黄海走了,第二,真要做了什么,有赵阳的这些关系在,他们肯定捂不住。
现在又是换届之年,对方得多傻,为了眼前的一点经济利益,而冒很大的政治风险,留下一个尾巴让别人抓?
另外,就算是对方真的因为什么原因要怎么样他们,大不了减肥茶的生意不做了,到时候赵阳还怕没有好方子?降压茶、降糖茶,等等,这些产品的销路不会比减肥茶差多少!
当然,也得注意保护谭帅和张倩的人身安全,想到这里,赵阳嘱咐做装修的师傅们注意他提到的几个问题,然后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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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七 不按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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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来钟,赵阳坐城乡公交车到了县里。公交车还专门绕了一下,把他放到了“阳婷保健品”的门外。
赵阳下车往里走去,刚进店,听到后面脚步声有些熟悉,回头一看是商年涛,二话不说,反身就是一脚踹去!
然后人们就看到一个黑影发出一声沉闷的气声向外“飞”去,接着吧唧一下,像只蛤蟆一样四肢着了地,半天动弹不得。
赵阳也懒得说什么,继续上了二楼。
店里的人大多认识赵阳,见他突然打人,难免诧异。这时,对赵阳的一些事情比较熟悉的人就指指点点说起了两人之间的恩怨,毫无疑问,忘恩负义的人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商年涛刚才被公司催得急,赶着来找谭帅继续“沟通”,不想没注意,没看出是赵阳,也跟着走了进来。
不想赵阳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开打,此时商年涛趴在地上,又痛又恨又怕,这些情绪还在其次,关键的是赵阳出现了,他哪里还有机会谈“合作”的话题?就算他想,这一脚也明明白白告诉他了结果!
而正是这一点,让他难以忍受。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过是不是跪着去求赵阳,但这时看到店里人指指点点的,他哪有脸还在这里停留?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就回了酒店。
却说赵阳上了配药室,看到里面除了谭帅外,还有两个女孩儿在那里称药,张倩最省事,等他们称好药,挨个往里面喷“一气固元粉”。四个人合作,速度却是快了很多。
谭帅看到赵阳,忙迎了过来,又指着两个女孩道:“这是张凤,这是李丽君。两人是好朋友,品性都信得过。”
赵阳还记得她俩,就向她们点了点头。
“阳婷减肥茶”的市场肯定越做越大,谭帅和张倩就算是满身是铁也打不了几颗钉子。自然要培养信得过的人。为此,谭帅是煞费苦心,对现有的每一个员工差不多都做了认真的调查,经过筛选,张凤和李丽君是第一批入选的“幸运儿”。
两人能入选,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平时工作中的表现就不说了,能同时入得了他和张倩的眼睛。自然是优秀的。而在工作以外,也发现两人孝顺懂事,人品上就值得依赖。
谭帅就简单地说起了张凤的一件事,她大伯早逝,大娘就改嫁了,改嫁生了一个女儿,现在开始读大学了,结果家里生活很贫困。按道理说。她家和大娘家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了,但是,张凤和她的三个堂兄妹还是负担了大娘家的这个女儿的学费。
一听对方家里这样有人情味。赵阳就又鼓励了她们一句:“好好干,以后咱们的店还会开到大城市里,到时候你们就是员老,干谭帅现在的活了!”
当然,品性好并不一定意味着能忠于公司,还要进行培养和观察。这些呢,是谭帅要管的事,赵阳自然不会多说。
他从怀里取出一只瓷瓶,从里面倒出两颗用蜡封着的药丸,递给了谭帅。
这个用蜡封着的药丸是“冰神丹”。自从丹炉的2.0版本到手。他又炼了两次“冰神丹”,结果药效提升不大,也就是使作用半径由十米扩大到十一米的样子,但产量却是提高了,两炉一共炼出了九颗。
将“冰神丹”交给了谭帅,并细细地告诉了他使用时注意的事项。然后就去接晨梅了——这次一定要把曹佳两个人在镇上放下来!
……
商年涛回到齐水大酒店,心中急怒交加,对着床就是一顿乱砸乱扔,再配上乱吼乱叫,像疯了一样!
他确实急得要疯了!
现在,公司让他来谈合作,赵阳一出现,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怎么办?
都是因为赵阳!
商年涛呼呼地喘着气,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对啊,他怕赵阳,对赵阳没有任何办法,但是,冷总可不会怕他!
想到这里,商年涛只觉得心脏呯呯地跳得厉害,俄而,一声怪笑从他嘴里发出来。他越笑越开心,开心得地在床上打起了滚,床上滚完又滚到地下。
齐水县是个小地方,建筑物就不像大城市那样利用每一分空间,商年涛住得这间商务房,面积足有二十平,但商年涛滚来滚去,明显感到还是太小,不足以释放他的快乐!
等笑到肚子都痛的时候,商年涛扶着床坐了起来,脸上通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看到床对面的镜子里自己的形象,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边笑,他一边走了过去,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挤眼弄眉地笑道:“商年涛,你真是太聪明了!你这样的人不成功,谁能成功?”
然后,他又眯起了眼,换了一个僵硬的表情,恶狠狠地指着镜子道:“赵阳,你不是能吗?还不是要被我整死!整残!让你再给我装b,啊?!”
说完一遍后,商年涛又恢复了冷静的模样,一整衣服,坐到了床头上,想着该如何向冷总汇报——这件事和上次一样,直接跟冷总说。
在心中将要说的话过了一遍,他拿出手机刚要打出去,但看到这间熟悉的房间,又改变了主意,还是给冷总打了电话,说是晚上约了谭帅进行沟通。
挂了电话,他往床上一躺,想着等晚上叫两个小妞,舒服完再提赵阳的事,就说是他作梗,才让谈判不能进行下去……
晚上专门叫了一份葱油海参和一份烤羊排,然后不等别人联系他,他就打了上次打给他的电话。
几番黑天黑地,后面还用了上次的那种油,完事后,商年涛去洗手间冲了个澡,又拿出半瓶白酒灌了下去,然后给冷总打了过去。
……
京城。冷家大院。
冷功平冷着脸带着脸色同样不好的冷勋走了出来,不怪二人没有好表情,自从入了六月,虽然有各种好药用着,但冷老太爷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现在瘦得仅剩一把骨头了!
而且,进入了七月后,他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一度一天只能保持一个小时的清醒。
前几天,接受了虚海的建议,用一些喜事给冷老太爷“冲喜提阳”,于是,就谈起了金阳生物科技公司的好势头——这也是最近唯一称得上是好事的事情了!
没想到他的精神确实好了一些,有时一天甚至能够保持小半天的清醒,这无疑让冷家从上到下都很振奋。
但是,最近两天,没想到情况直转而下,冷老太爷清醒的时间又缩短到了一天一个小时。考虑到金阳公司的表现和冷老太爷的关系,让冷家人不得不疑神疑鬼的。
刚才冷功平又带着冷勋来看了冷老爷子一眼,还是沉睡着。
坐到了车上,冷功平忍不住叹气道:“你怎么搞的?找医生的事,或许还要看缘分,或者只是一个念想,但金阳公司怎么会弄成现在的模样?你让别人怎么评价你的能力?”
冷老太爷现在的情形,冷家自然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才有了和华夏第九制药的合作,除此之外,还有政治上的人员、职位的交换调整。
但是,就算冷家没了老太爷,依然还占有着大量的资源,而以后谁占有的多,就要看彼此的能力了。
冷勋虽然前期表现的能力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但从去年秋天开始,先是因为他弄丢了黄海市市委书记一职,今年负责找所谓的“神医”,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现在又把金阳公司弄进一个尴尬的局面里,自然会在其他人那里减分。
不用冷功平说,冷勋自然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不利,他稍一沉默,道:“我会做好这件事的!”
一路无话,等回到自己的住宅,正好接到了商年涛的电话。
冷勋沉着脸听着商年涛带着酒气的话:“我费尽力气说服他们的老板谭帅,他也有些意动,但是,却是一直不肯答应……最后我才套到他的话,原来这方子的主人不同意……”
听到这样的结果,冷勋自然心绪不佳。但是,忽然想到他们完全“克隆”对方的减肥茶方子,竟然也不能起到他们的作用,说明对方肯定有些手段!既然能配出这样的方子,那是不是说明对方的医术上也有一手呢?
“小商,他们的减肥茶真的有那么好吗?”
商年涛一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现在不应该是王霸之气一发,立即想办法灭了那姓赵的吗?
但冷勋一问这个话,他自然要维护自己当时的“发现”,道:“冷总,使用‘阳婷减肥茶’的很多人都在他们店里的一面墙上贴出了不同时期的照片,我也随机调查了九个人,效果肯定不会掺假的!”
冷勋点了点头,眼睛里开始有了神采,问道:“你知道配方的主人的情况吗?他是不是医生?”
还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商年涛稍微一想,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因为,既然冷勋问到了这个问题,说不定会有什么用,而他要是能够提供信息,也算是一功!
听商年涛叙述着赵阳的医术的情形,冷勋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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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八 引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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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从恬静的睡眠中醒来,笼罩在二人之间的气息也像林间的晨雾慢慢散去,睁开眼,赵阳看着晨梅,晨梅也看着他,两人的眼神宁静清澈,心中也如缓缓流淌着的河水,平静祥和,却也如水和山,相看两不厌。
也是清晨,一辆黑色的轿车急速行驶在齐水县的中心路上,但停在齐水大酒店的门口时,却又稳稳地,显示了司机高超的驾驶技术。
冷勋睁开眼,问道:“到了?”
司机恭敬地回答道:“到了,冷少。”
冷勋又闭了一下眼睛,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早就等在门口的商年涛赶紧迎了上来,道:“冷总,我让店里给您准备了一份早点,您先吃点东西吧!”
昨天晚上听完商年涛讲述的关于赵阳的医术的事情,冷勋顿时感觉看到了一线希望,于是马上决定亲自来一趟。此时时间还早,正好趁吃饭的时间再详细了解赵阳的情况。
经过一夜的准备,商年涛也知道该冷勋想要了解什么,就趁着吃饭的功夫专门将赵阳治病的经历讲了一遍。
冷勋一边听一边点头,让商年涛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虽然一夜没睡,却是感到精神格外地好,他道:“我虽然大多时间都在外面上学,现在又进入了咱们公司工作,但他治好的病人太多了,和大家随便聊天,就能听到不少。昨天晚上我专门给村里的熟人打电话,大体上统计了一下,他治好的危重病人就不下十五个!其中有三个,眼看就要断气,但经过赵阳的医治,又都活了过来,其中两个多活了一个月,另外一个现在还健在着!”
说到后面,商年涛忽然也有些难受。三个人中,他的母亲原本也可以成为健在的另一个的……
但他很快又急急地说了下去,想要将这段思绪快进过去似的:“对了,还有一个。就是上个月的事,有个日本的客商,要在我们县投资的,他们公司的上任董事长病得也几乎就要死了,也是赵阳将他救过来的!”
冷勋越听脸上表情越是开心,竟然吃得比平时多了近一倍!他伸手拍了拍商年涛的肩膀,点头道:“你做得不错!”
商年涛顿时受宠若惊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声音有些颤抖地道:“我跟着冷总做事,一定会尽我全部的努力做好的!”
冷勋拿纸擦了擦嘴,看了一眼东方升起的明亮的太阳,道:“走吧,带我去见赵阳!”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商年涛马上从那种醉醺醺的感觉中清醒过来,忙道:“冷总,等等!”
从昨天和今天冷勋的表现来看。明显是想找赵阳看病,只要促成了这件事,他在冷总那里一定会挂上号。在公司自然也就站稳了脚跟,于是,早就不想借减肥茶的事找赵阳的麻烦了!
但是,他和赵阳之间的关系可算不上“和睦”,甚至是极度恶劣,让他带着冷勋找赵阳,那还能有好吗?
于是,叫停了冷勋,他跟着解释道:“冷总,那个赵阳给人看病。需要当村的熟人带着去才行……”
冷勋问道:“你不是和赵阳一个村的吗?”
关于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商年涛开始很是苦恼,但这件事一旦问起来,隐瞒是隐瞒不了的,最后就想到还是直说为妙。当然直说也是要讲究技巧的,他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冷总,是这样的。去年夏天的事,我见赵阳医术这么好,但又窝在一个小山村里,就想着跟他合作赚钱,因为这事就把他得罪了!现在估计他很不待见我的……”
冷勋一笑,也不多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问道:“现在怎么办?你给我介绍一个熟人引见给赵阳?”
商年涛松了一口气,但是村里现在愿意跟他打交道的人不多,在赵阳那里也都不怎么受待见,要在村里找人也是不容易。好在他也有办法:“冷总,有一个人和赵阳的关系很好,如果能有他引见,我觉得成功的把握比较大些。”
冷总往沙发上一靠,问道:“怎么,你的意思赵阳并不是有人去找他,他就答应给人看病的?”
商年涛点了点头,看了冷勋一眼,悻悻地道:“他的脾气很臭的!”
冷勋却笑道:“我爷爷说过,有本事的人都会有点脾气。你不用担心,我来是求他办事的,有脾气我也能忍着。对了,你再说说,赵阳都有什么爱好。”
商年涛一皱眉,想了想,道:“他对钱上不太看重,也不见他创立自己的事业……好像也没什么爱好啊!”
冷勋看了看外面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心中实在有些急切,再也坐不住了,道:“你先带我去见引见人吧。再告诉我引见人的一些情况和爱好!”
夏天就是这样,太阳虽然升得老高,但时间还很早,于是,冷勋又让商年涛带他去县里转了转,买了几件礼品,才开车到了玉龙镇。
商年涛跟冷勋提到的“引见人”正是曹华祥。
冷勋敲门进来,看到曹华祥正拿着一只喷壶浇花,笑道:“曹书记好雅兴啊!”
曹华祥放下喷壶,拿起一块有些旧的棉布擦了擦手,问道:“你认识我?”
一阵寒暄后,冷勋表了身份,说了来意。
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外人来打扰,曹华祥每天就是听戏、写字、看一些古文。
华夏人好像都有这个规律,不管年轻时做的是什么,到了老年,大都会迷上华夏的古文化,就像是叶落归根一样。而华夏璀璨的文明,历代的先贤的哲思,往往又能让他们印证自己一生的得失。
曹华祥这一段时间最大的变化却是“看开了”,表现在外面就是整个人变得特别平和、自然,与他坐在一起,就像是面对白云平湖一般。
而对一些事,除非关系到齐水县的发展,他一生都在为这片土地而努力,却是割舍不下。但要是因为一些个人的利益再去做什么,却已经没了兴趣。
于是,他淡淡地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说不上话的。”
生活在冷勋这样的家庭里,从小见到各式各样的人,一般都有看人的眼光,尤其像他这种家庭里重点培养的对象,自然能看到曹华祥此时的无欲无求,也就知道很难说动曹引见他们见赵阳。
冷勋看了曹华祥一会儿,也不强求,笑道:“那麻烦曹书记了。”
说完就带着商年涛走出了曹华祥的家。
商年涛欲言又止,只能跟着出来。
坐进车里,冷勋问道:“你还有合适的人介绍吗?”
因为赵阳关系到冷老的病情,冷勋可以放低姿态,但一个退休了的县委书记,他还真的难做到。
商年涛想了想,道:“那就是我二叔了。”
赵阳一家刚吃完早饭没多久,冷勋和商年涛就跟着商百众来到了他家。
看到商百众出现在了门外,正在端着碗盆的孙振香皱了一下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商百众是商年涛的二叔,当时的事情,他的做法也让孙振香很是不舒服,尤其是最后抬着朱秀枝堵她们家大门的做法,留的印象更差。
商百众脸上有些难堪,但商年涛好说歹说地求他,他也只能过来。他陪笑道:“他大娘,是这样的,有人想求赵阳帮忙看看病……他在家吗?”
赵阳正在堂屋里炮制药材,这话却是问得多余。
孙振香听到这话,更是心头气不平,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厨房里洗着碗。
商百众心里一阵后悔,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屋门前,笑道:“赵阳,你能出来一下吗?我跟你说个事。”
赵阳手不停头也不抬地道:“你说吧。”
商百众稍微松了一口气,马上说道:“那什么,就是有人想求你看病……啧,我也说不清楚,你出来一下呗!”
赵阳在挤到他身边的晨曦的脸上亲了一下,让她去一边玩,又继续着手里的活,然后问道:“什么人?哪里的?你认识?”
商百众为难得牙都疼了起来,那人他第一次见,是商年涛的老总,听家见里背景还很大,但是要说不认识,他介绍人来是什么意思?说实话,估计一提商年涛的名字,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
赵阳也不急,其实,十里八乡的人,对他都很熟悉,找他看病,有的也不用非得找“引见人”,就算要找,也不会找商百众这样和他家关系不怎么好的人家。
所以,请商百众当介绍人的,基本上是有点问题的。
商百众无奈,看了看院子外面,实在无奈,咳嗽一声,只好苦笑道:“赵阳,是这样的,有个当大官的,为咱们国家干了不少好事,生病了,想找你帮着看看……你也知道,咱们村的人在外面的少,他们不知道怎么找上了小涛……小涛觉得没脸见你,就让我来了。赵阳,你能帮着看看吗?”
赵阳张嘴从晨曦手里接下一块切好的果肉,乐滋滋地吃了,然后头也不顺地道:“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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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九 不涨仇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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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百众叹着气走了。
看着商百众的背影,赵阳忽然有种预感,那位“当大官”的,会不会是某些人呢?
他正想着,就听到晨梅宠爱地责怪晨曦道:“喂喂,妈妈给你削水果吃,你一块不给妈妈,还给那个什么都没干的人吃,小没良心的!”
今天晨梅留在家里休息,没有去上班,而曹佳和陈雪跑到了宁沅去见她的同学了,至于王静的另一条肩膀,赵阳昨天下午看了看,发现淤堵减轻了,忽然又有了另外的想法,就让她继续补养气血,等过几天再进行下面的治疗。
此时听到晨梅的声音,赵阳转头一看,发现晨曦用牙签扎了一块苹果,又想往这边跑,就笑道:“你跟妈妈说,爸爸在给你和妈妈做洗头的东西,曦曦是拿苹果慰劳爸爸的!”
晨梅将晨曦抱到腿上,给她将小裙子抚平,又瞪了赵阳一眼,道:“这闺女,就知道向着你,是不是我亲生的啊!”
晨曦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不愿意地扭动起小身体来。
晨梅顿时心软得像糖稀似的,忙道:“曦曦是妈妈的亲闺女,最乖了!”
晨曦这才抬起头,然后把拿在手里的苹果递到了她的嘴边。
赵阳看得一笑,将切碎的药草放一边,又去拿刚阴干好的月季花。
月季花,又叫月月红,因为一月开一次,暗合女人生理,于是也被称为“女人花”。
月季花,味甘、性温,入肝经,有活血调经、消肿解毒之功效,是一味妇科良药,又有着浓郁的花香,所以,在为家里的几个女人配制洗浴用品的时候。赵阳大多会加少许月季花。
他刚站起身来,就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面带着自信地微笑、气势很足地走了进来,正是冷勋。临进大门前,还在大门上敲了两下,以示提醒。
赵阳看向冷勋,而他也对赵阳颔了颔首,面上的表情既谦逊,又带着一种不容人拒绝的气质。
接着。响声惊动了屋东面的小黑,呜的一下窜了出来!
一般说来,这种时候,赵阳应该叫停它,那时,它自然会停下来。但现在,赵阳并没有开口,小黑也不会客气,露着四颗尖利的犬牙就冲了过来!
看到像小牛犊大小的一只狼狗。再看到它带着粗壮锋利的尖牙的大嘴,还有那迎面扑来令人心惊的气势,冷勋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变色,那份从容自信顿时被抛到脑后,瞪着眼注视着小黑,迅速退到了大门外面,用手扶着门框,打算它要是再冲上来,就用门挡一挡。
冷勋一退到大门外面,小黑就不追了,只是像尊门神一样蹲在门前。对着他汪汪呜呜地叫了一阵子,看样子,他要是不“识趣”,说不得它就会进入战斗状态了!
看着眼前的小黑,冷勋脸上很不好看。这tmd什么事,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就被这么一只畜牲给破坏掉了!
他小心地抬头往院里看去,透过帘子可以看到,赵阳又坐下继续鼓捣药材了。一点也没有出来看一眼的意思!
商年涛站在墙后面,小声地道:“冷总,你等一下,我再从村里叫个人来……”
冷勋却是微微一笑,道:“一看就是不一样,连养的狗都这么威武!”
他一说话,小黑顿时汪汪又是两声。
商年涛看得大急,小黑要是把冷勋咬了,到时候肯定会影响到对他的印象!这且不说,关键是,小黑咬完他,要是把他也咬了,他要找谁说理去?
商百众沉默着不说话,只是心中难免有些埋怨,他帮商年涛,不说给赵阳留下的印象又差了一分,好处也一点没落着啊!
冷勋正感到想进不能,退又不想的境地,转头看到商百众的表情,正好拿来稍解一下眼前尴尬的处境,就笑了笑,道:“你是小涛的亲叔叔吧?你放心,今天你来,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商百众脸色这才好了起来。
孙振香在厨房里听到小黑的叫声,怕它伤了人,就走了出来,总不能装看不到冷勋几个人,就说道:“你们是谁?”
冷勋最怕一直没有人出来,此时听孙振香问话,就温和地笑道:“您是赵阳的什么人?”
孙振香见赵阳没出来的意思,也不想给他惹什么麻烦,就简单地回答道:“我是赵阳他妈。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冷勋看到孙振香的气色这么好,对赵阳的医术又有了直观地认识,他稍一愣神,马上又微笑着回答道:“阿姨您好,我叫冷勋,想求赵阳帮我爷爷治病的。”
孙振香看到墙后面站着的商百众和商年涛就明白了,她摆了摆手,道:“赵阳哪会看病?你们家要有病人,去大医院才对!”
冷勋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大医院要是有办法,我也不会千里迢迢地求到您这儿了!唉,又不认识你们这的人,只好找到公司里的小商当介绍人了!”
孙振香听说和商年涛没有什么关系,态度稍好一点,但还是拒绝道:“你不要听别人瞎说,有病还是去好的医院,找我们家赵阳也白瞎!”
冷勋微笑道:“阿姨,您让您家的狗先让开,我去跟赵阳当面说说,好不好?”
孙振香也不好拒绝,就把小黑叫了回去,反正她也知道赵阳的性格,也不怕被别人忽悠。
冷勋这次老实多了,小心地进了大门。
赵阳的听力多好,她们在外面一说话,他一字不落地都听到了。
冷勋?结合孟学辉过年时说过的事情,他也就基本上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再想到那些刚过去一年的往事,他就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冷勋早晚有一天会落到他的手里,现在正式开始!
不想让晨梅和晨曦面对冷勋,赵阳向他们一摆手,他则走了出去。
看到赵阳出来,冷勋有些奇怪,刚才理不都不理,现在怎么还往外迎呢?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赵阳走到大门处一伸手,道:“有什么话就在说吧!”
站在冷勋面前,赵阳看了他一眼,脑海中就闪现出了七八种能致人于死地的方法:不说药剂,单说逍遥子传承中的三种针法,既然能治病救人,当然也能杀人!
比如,赵阳就曾经使用“还阳针法”让那个人贩子患上中风,后来听说人贩子不堪每日的疼痛,撞墙自杀了!
“三才针法”具有调正身形、气血的作用,但能调正就能调歪,如果一个人在某一日,忽然走路不能协调,或者干脆瘫痪了,在家还好说,要是在路上,那么……
至于“梅花针法”,既然能护住心脉气血,也就能阻住气血,阻住心脉的气血,就会让心脏胀大,一直大,然后呯!阻住肺脉气血,就能让肺脏瘫痪……阻住肾的气血,就会让肾衰竭……
冷勋见赵阳站在面前不说话,一定想不到他的脑海里正转着用什么手段让他死去的念头!
当然,这些念头赵阳还只是想想,现在他有了家庭,还有那么多的好朋友,杀人不难,却不能留下祸患,或者至少要有合适的机会!另外,简单地杀人,能对得起撇下不舍的小曦的董海师兄吗?
冷勋稍一停,忙一颔首,微笑道:“赵先生你好,我是冷勋。”
赵阳收回目光,看到商年涛要跟着进来,眉头一皱,冷着脸道:“谁让你进来的?”说着话,走过去又是一脚,将他踹飞到门外面去,这次是摔了个屁股墩。
商百众赶紧上前扶起他,拍着腿道:“哎呀,赵阳,你怎么打人呢……”
商年涛在冷勋面前给踹出大门,顿时血往脸上冲,感觉这是奇耻大辱!但他不想这时候耽误了冷勋的事,就拉住了商百众的胳膊,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了,只是心中的恨意像是火一样地从眼睛里往外冒着!
冷勋也被赵阳的动作搞得一愣,跟着向后看了一眼。
商年涛这时只觉得尾椎处痛楚得直冲泪腺,他忍着疼痛,强笑了笑,对冷勋摇了摇头,又向转身回走的赵阳示意,让他不用管他,正事要紧。
同时,他心里还有点得意,这点痛算什么,冷勋办完事,肯定会记着他的“牺牲”的,到时侯,还怕没有补偿吗?
冷勋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到赵阳,就面带真诚地道:“赵先生,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我是他的上司,要是他做得有什么不对的,你一句话,我就可以代赵先生处罚他!”
听到冷勋冷静地说着这样“无情”的话,商年涛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屁股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赵阳却是一哂,心道,老子要处罚也是先处罚你!他淡淡地道:“你要找我?”
冷勋心中一阵不舒服,面上却是一点没有在意赵阳的“无礼”,仍然微笑道:“赵先生,是这样的,我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想请赵阳先生帮忙看一看。有什么条件,赵先生可以尽管提!”
赵阳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什么条件,我也不是医生,你爷爷的病,还是找正规的医院去看吧!”
冷家,只要冷老太爷一倒,影响力就会大大下降!他会做那种涨仇人势的事?他又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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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零 将来是要好好谈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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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大人物、有本事的人,别人求他办事,尤其是陌生人,他们总会有所矜持。见赵阳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冷勋也不以为意,又诚恳地道:“赵先生,你太过谦虚了!我们虽然头一次见面,但对你的医术,我也多有了解!我觉得,我爷爷的病对赵先生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阳淡淡地道:“我的医术怎么样,我自己知道。至于你爷爷的病,你们还是去找医生去看吧,我是无能无为!”
冷勋眉头一皱,就算是“有本事人的矜持”他们拒绝别人时,应该都会留点后路或者台阶,这位看起来可是一点也不像是“欲拒还迎”啊!
据他从商年涛那里得到的消息,平时村民找赵阳看病,他是连钱都不要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却是如此冷淡呢?难道是商年涛的问题?
他笑了笑,看着赵阳道:“赵先生,是不是公司员工的关系,让你产生了误解?我是通过他们才了解到赵先生的绝世医术,但是,我说过了,如果他们有什么问题,你提出来,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赵阳摇了摇头,道:“你想多了。难道我没将意思表达清楚?我说过,我对你爷爷的病无能为力,还是另请高明,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冷勋眼睛一眯,他终于确定,赵阳根本不是什么“矜持”而是压根儿就没有想帮忙的意思!
难道刚才商百众没有说清楚他家的情况?在国内,知道他家的情况后,即使不上赶着巴结,也应该会客气一点啊!
他轻轻呼出憋住的气,脸上表情又放柔和,道:“赵先生,我爷爷曾经是开国元勋的助手,为我们华夏的建立和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虽然他老人家从不认为他做的这些就是贡献,但我们能生活在一个安全和谐的社会里。应该多多少少享受了他们的福泽……现在他老人家生命垂危,唉,希望赵先生能施展妙手,能让他老家多看一眼他们这代人所守护的美好世界!”
说这些话的时候。冷勋一直注视着赵阳的表情,希望看到一些变化,可惜他失望了!
他们这一代,应该对那一代人都比较有好感才对。就算没有好感,这样一位活到现在的政治人物,他所代表的意义,应该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也应该有所了解啊!难道对方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土包子?
听冷勋声情并茂地说完,赵阳古井不波地点了点头,开口道:“老人家的境界让人敬仰!不过,生死有命,古人说,‘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如果真的大限已至。也算是到了休息的时间了!作为家属,你们尽到应有的孝心就可以,如果实在没有办法。还请节哀!”
冷勋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差点活活被赵阳给气死!
他来找赵阳看病,不仅不答应给他看,还说什么死啊节哀什么的,他能不气吗?
但是,赵阳的话里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他又是来找赵阳给冷老看病的,也只能生生吞下这口气。
不过,笑脸实在做不出来,只能用尽可能平静地语气道:“我来找赵先生就是尽我的孝心。不知道需要什么条件。赵先生才答应给我爷爷看病呢?首先一点请赵先生放心,不管你的治疗有没有效,你都不会有任何的责任,而我们都会给赵先生一份满意的报酬!”
赵阳一瞬间有点心动,要不要干脆去治一治病,也不用出什么力。还能有一份额外的报酬,不会耽误报仇,又有钱拿,多好!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不管是什么事,利用一位没有直接干系的、将死的老人,说起来都不是光彩的事——就让他们泾渭分明,只要没有了最大的那顶“保护伞”堂堂正正报仇就可以!
于是,他不再掩饰心中的冷淡,道:“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们走吧!”
冷勋脸上一阵难堪!因为家庭出身的缘故,他活到现在,几乎没有求过什么人,就算是求也不可能是赵阳这样无权无势的人!结果,他第一次来求这样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好脸色不说,却是根本没有达成目的!
长期居于上位,冷勋一发怒,还是会在无形中给人以压力的。但赵阳却无所谓,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伸手指了指门外。
见状,冷勋又赶紧收拾起面上的表情,不管怎么说,现在赵阳是能治好冷老太爷病人唯一一个人,他不能得罪,还是暂时离开,弄清楚赵阳态度如此的原因才是重要的!
他正要开口告辞,在大门外休息了一会儿,恢复过来的商年涛见状,忽然皮笑肉不笑地道:“赵阳,倭国鬼子找你看病你都看,为咱们国家做过贡献的领导来找你看病,你却不看,哈,不知道你能说说这里面的原因吗?”
冷勋听商年涛说完,原本怕激化了矛盾,但稍微一想,觉得看看赵阳的反应也好,这种有关民族大义的事,向来只能有一个答案,不知道赵阳会怎么回答,或者这是一个转机也说不定呢!
赵阳却是眼皮都没动一下,手还是保持着让冷勋离开的姿势。
商年涛见冷勋没反对,心中好受一些,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就不怕被踢开。他推开商百众试图阻止他的手,大声地道:“怎么不说呢?同样是请你看病,条件还任你提,为什么给小鬼子治病,却不给华夏人治病?”
冷勋见赵阳毫无所动,也笑了笑,道:“赵先生,作为病人的家属,我的话可能有些冒犯。但是,小商的话也让我有些不明白,不知道赵先生能不能说一说,让我们稍解疑惑呢?”
赵阳淡淡地道:“不能。请离开。”
商年涛见得到了冷勋的支持,心情顿时又亢奋起来,听到赵阳的话,又略带嘲讽地道:“不能?是不敢吧!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华夏人,宁愿给小鬼子看病,也不给本国人看病,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难道公知就是这样练成的?商年涛的这话虽然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但是,不说给“小鬼子看病”的真相是什么,这两件事却是一件客观有,一件是极度地以偏盖全——他只给一个小鬼子看过病,剩下治过的病人全都是本国的人!
赵阳自然没兴趣和他们说什么,只不过,商年涛本人却是在他这里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
他又一次下了逐客令,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并没有一丝一毫因为他们的话而愤怒的改变:“请离开。”
商年涛不顾商百众地阻拦,跳着脚叫道:“赵阳,有种你就说出原因来!你说啊,说啊!”
赵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原因,你不配知道!”
冷老太爷的病现在看来,赵阳是唯一的希望,冷勋实在不想第一次见面就弄那么僵,于是他就向赵阳点了点头,微笑道:“赵先生,这次仓促来访,实在冒昧……小商,去把给赵先生准备的礼物拿过来。”
听到冷勋这样说,商年涛也只好住嘴,飞快地跑到车上,将两盒精美的礼品拎了过来。
冷勋将礼物往赵阳身前一递,微笑道:“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误解,希望下次见面时我们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
赵阳自然不会收他们的礼物,道:“无功不受禄,拿回去吧!”
冷勋忍耐也快到底线了,但是也只能忍着,他将礼物小心地放到地上,道:“只是别人送的一些小礼物,赵先生要是不喜欢的话,扔了就是了!”
赵阳第一次正视了冷勋一眼,道:“我说的话,你都听不懂,是吧?”
冷勋看着赵阳的眼睛瞪了一会儿,又展颜一笑,弯腰捡起那两只礼盒,向后退去,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下次见面时,我们能坐下好好谈谈。”
说完,他点了点头,转身扬长而去。
赵阳站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好好谈谈?将来是要好好谈谈的!”
……
冷勋冷着脸上了车,照车门呯的砸了一下,吓得商年涛一哆嗦,站在车门外没也接着上车,也就没有胆气再说赵阳的坏话了。
使劲抽完一只烟,冷勋将烟头扔出了车外,脸上表情又恢复到从容大气的模样,他问商年涛道:“那个给小鬼子治病的事,到底怎么个情况?”
商年涛扶着矮身道:“冷总,我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
冷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道:“进来说吧!”
商年涛受宠若惊地点头答应了一声,又跟一边的商百众道:“二叔,你先回家去,有空我再找你去!”
冷勋向司机一示意,司机就从随车工具包里掏出了一叠钱,停了一下,见冷勋没有出声,就递到了他的手里。
冷勋将钱递给商年涛,道:“给你二叔的,别嫌少!”
商年涛听宣传部的那位冯总说过冷勋的作派,也不推辞,欢喜地接过来,转身递给商百众,道:“二叔,这是冷总赏你的!”
然后他转身坐进了车里。!~!
第三二一 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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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给渡边一郎治病的时候,商年涛还在天南,这件事他也是道听途说,只知道赵阳因为给小鬼子治病,收入了五百万米刀。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羡慕嫉妒恨得只咬牙,那可是五百万米刀啊!又想着,当时要是赵阳听他的,他绝对能联系到更多的这样的“大客户”,收入肯定比这还高,最重要的是他的好处自然也少不了!
当然,这些也只能想想!
现在,冷勋既然问起来,他就尽可能地将听到的信息讲出来。具体经过是什么,他也说不清,但也知道那几天,县里的领导轮番上赵阳家去劝。
冷勋听他说完,点了点头,接着对司机道:“去县委大院。”
说起来,县的层次相对京城还是要低太多,县里的领导对冷勋也就不是太清楚。但是,当他的名字和“金鑫集团”联系在一起,经常泡吧、泡论坛的人都能知道个一鳞半爪,作为体制内的一县掌门人,自然也就知道得更多。
于是,冷勋刚才又是吃冷落又是受气的,现在终于又享受到他京城公子哥的待遇,正在开会的张书记停了会议,专门来接待他。
当听冷勋问的是赵阳给渡边一郎治病的事情后,张德洋也是忍不住皱眉,他现在也有些疑惑:按当时的情况看,赵阳是被渡边栽兄妹两人的“真情”打动才答应治的病,但是。随后一件事,这种作法却不灵了,还给他添了一个大麻烦!
既然冷勋问了,张德洋也就将事情的经过大体讲了一遍,包括他们如何做工作,赵阳又是如何不同意,后来又让渡边兄妹如何去述“真情”。结果赵阳就同意了,等等。
对张德洋说的这些,结合他自己刚才的经历。冷勋越听越皱眉,赵阳最后答应给渡边一郎治病的原因,听起来明显像儿戏一样啊!
另外。他也更加确定赵阳的脾气绝对不好了!
不过,既然上次的事,县领导是做了工作的,说不定赵阳当时是找个台阶下而已!于是,他就对张德洋道:“张书记,我家里有个亲人身体有些不适,听我这个助手说赵阳的医术很好,找到他门上,却被拒绝了。你能不能也帮我们做做赵阳的工作?”
自从冷勋找上门,张德洋就有些犯愁。因为他知道,说不定就是来找他们做赵阳工作的。结果果然是这样。
同时,他又有些激动!他这个年龄,才五十出头,是有能力和机会更上一层的。这当然要看机遇,而眼前看来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以冷家的地位,扶他前进一步,还不是简单的事吗?
再说,冷勋既然找上门来了,他也不好拒绝不是?
于是。他先苦笑着说了一句:“冷总,我可以试着帮忙,但结果不好说啊!”
冷勋微笑道:“张书记肯帮忙,我们就承你的情!”
张德洋心脏忍不住跳了一下,点了点头,拨通了赵阳家的电话。
电话是晨梅接的,过了一会儿,她回复道:“赵阳不在家。”
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张德洋还是忍不住叹气,对冷勋道:“上次他好像就烦了,唉!”
商年涛忍不住插话道:“张书记,赵阳这个人是不是有仇/官心理啊?”
放在以前,他可没胆气和张德洋这样说话,但和冷勋坐在一起,说这话的时候却是一点没感到有什么不合适。
张德洋自然不认识商年涛,只当是冷勋的助手,于是回答道:“也不能这么说。他和孟司令的孙子,浩然集团的孟总关系就很好。对了,他和元副总理家也是干亲!”
他说这话是想告诉冷勋他们,他这边不是不想做什么,而是对赵阳没有多少办法。
听到浩然集团,冷勋忍不住又回想到去年在黄海遭遇的“滑铁卢”,这算是他三十多年来最大的一次失误!生意丢了不说,关键是把他二叔给陷了进去,好不容易落下的一个棋位也丢失了!
再听说赵阳和元副总理有关系,他马上想到了秦家。难道是秦家和孟家提前跟赵阳说好的,他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虽然知道这样想有些牵强附会,但是,却让他感到无形中受到了很大的束缚!
他原本听说了赵阳的消息后,急着赶过来,就是想借这件事提升自己的形象,现在看来,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了。
想着,冷勋起身告辞,张德洋亲自将他们送到了楼下。
坐上了车,冷勋拿起电话准备和他的父亲说说这件事,这时,商年涛却像是随意提起一个话头一样,忽然说道:“听说赵阳这个人对家人非常在乎。”
他只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停下了。
冷勋却顿了顿,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拍着他的肩膀道:“不错。好好干,将来说不定就能成为我的面左膀右臂!”
商年涛眼中狂喜,然后又谦虚地道:“我要跟冷总学的地方还很多,但我一定全心全意地为冷总办事,办好每一件事!”
冷勋一笑,继续打电话,却不是冷功平的号。
……
龙窝村,晨梅放下电话看了赵阳一眼。
有些事,赵阳不说,她也知道。但赵阳既然不说,她也就不问。
走过去,趴在赵阳的背上,能感受到他脊背的宽厚和温暖,这让她感到心底特别的踏实。
孙振香进屋换了一件衣裳,要出去买菜,出门看到赵阳两人的模样,对此也已经见怪不怪了,谁没有个年轻黏糊的时候呢?
但是,她却对赵阳还在不停手地忙活着,手肘往后一拐一拐的不满,嗔道:“混账小子,你就不能停一会儿?后面是你媳妇的肚子,你要碰着了,看我不剁了你的爪子!”
赵阳一笑,道:“呀,这么狠啊!”
晨梅也不好意思,站起身来,笑道:“妈,我陪着你去买菜吧,正好走动走动。”
或许因为前几天晨梅老是去上班,晚上又没能睡在一起的缘故,这一天,在赵阳的感觉中过得很快:吃过午饭没一会儿太阳就下山了,而吃过晚饭没一会儿就又到睡觉的时间了,睡觉好像也没过多长时间,天又明了。
依依,不舍得起床。
晨梅先是抓赵阳的头发,太短,抓不住,又捏他的耳朵,抱他的脑袋,但赵阳就像是用胶水粘在她身上似的,就是抓不起,扯不动,抱不开地缠着不让她起床。
嬉笑地闹了一会儿,晨梅轻轻地给赵阳挠了挠头,轻声道:“快别闹了,咱妈都快把饭做好了,前两天你怎么起那么早的?”又道:“今天真得去上班。你想想咱嫂子连续上了多长时间的班了?总得让她休息一两天吧?”
赵阳揉着那团在手中不断变幻开状的雪肉,抬起头道:“让你招人,你总是不招!”
晨梅用指尖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就挣那么点钱,还能都拿出来开工资啊!”
赵阳也知道,正如他看到病人就想将他们身上的病除去一样,晨梅开店,自然是想着每一个子儿都落到自己兜里,这就是所谓的“资本家的逐利”。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阳婷保健品店里招人很容易,衣店里却是一直没招到合适的人。
闻到小米粥的香气,起床的时间也就不能再推迟了。
起床,吃过饭,晨梅拎着包牵着晨曦的小手往外走去,赵阳从后面看到她的手上光秃秃的,忽然问道:“你的那条手链呢?”
晨梅晃了晃包,道:“在里面呢……戴着滑来滑去的,不方便!”
赵阳皱眉道:“那也戴上。”
晨梅笑道:“好,我一会儿就戴上。”
赵阳却是不由分说,直接走过去掏出手链戴到了她的手腕上,又翻了翻包,发现两块锡纸包的糖也在,才放行。
但是,他往屋的方向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又看了她们一眼,总有些想让她们留下的冲动。只是,正如晨梅所说,从他俩结婚后算起,李慧已经那么连续上了那么长时间的班了,总得让她有个休息日啊!
汽车发动驶向大门,赵阳一伸手,想着把晨曦留下来,晨梅从后视镜里看到,笑了笑,心道:“今天怎么了这是?”
最终晨曦还是跟着晨梅去了县里,今天李慧又不在,有个人陪着也好。而晨梅也总说她老是上班,让她母女俩的感情淡了。
将车停在“晨晨的衣橱”前面,晨梅下车去拉开卷帘门,然后走过来抱起晨曦亲了一口,顶着她的小脑袋问道:“今天只有咱们娘俩在一起,高兴不高兴?”
晨曦听话地道:“高兴!”
晨梅亲了一口,夸奖了一句“真是妈妈的闺女儿”,就放下她,拉着她进了店。
这时,路对面等着的一辆车里,三个男人凑在一起对照着照片看了看,道:“就是她!”
然后三个人将车开到了紧贴着店门的地方,一个男人的首先下来向四周看了看,一摇头示意了一下,剩下两个也钻了出来,一起进了店里。
三个男的一进门,店里的光线都暗了下来。!~!
第三二二 冰神丹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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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梅正给晨曦换上带蝴蝶花的粉红凉鞋,看到三个男人进来,这是女装店,面上表情也不是来买东西的,心中不由一沉,但还是站起身问道:“请问你们是?”
三个人带头那个,年纪有三十出头,颧骨有些高,往那一站就有种屹立不可动摇的感觉。他悠然地四处看了看,然后淡淡地微笑道:“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晨梅稳住心神,对抬头看着她的晨曦一笑,然后沉静地问道:“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凭什么跟你们走?”
带头的那人面带微笑,淡淡地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不要逼我们动强,也不要试图逃跑――听说晨女士怀有身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晨梅将晨曦搂在身边,一时间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她马上又强自镇定下来,稳住呼吸道:“我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了你们,但是,你们有什么要求就说吧?要钱?我可以直接把银行卡给你们,我保证不会报警!”
另外两个人相视一笑,不屑地道:“报警?!”然后齐齐摇了摇头。
带头那人一副叹息不已的模样道:“早这样好说话,还用这么麻烦吗?”接着他又冷下脸来,一抬下巴,示意左右两个人道:“带走!”
晨梅一伸手,叫道:“等等!”
这一刻,她感觉心脏跳动得像是马上就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喘了两口气,道:“这里是县里,大白天的,你们就不怕被警察发现吗?”
带头那人其实也怕节外生枝,淡淡地道:“不要拖延时间了,没用的!跟我们走吧!”
晨梅看到两人走过来,眼睛一下瞪大了。现在怎么办?别说在店里面,就是在外面,她也未必跑得了!
她是可以冒险一试,只要冲到门口叫上几声。估计就会有很多人看到,但是,一来,就算引起了外面路人的注意,估计也不能阻止将车就停在店门口的三人的魔爪!另外,正如对方所说,她身边不仅有一个娇弱如花蕊一样的女儿。肚子里还有一个未满三个月的胎儿,这个过程中,稍微有一点碰撞,伤了任何一个,死都挽回不来啊!
她冒不起这个险!
这一刻,她突然非常后悔,早知道就听赵阳的话,今天不来上班!别说不来上班了。就是不开这个店又怎么样?
就在她急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脑海里一亮,想到早上赵阳让她戴上的手链。还有打开包查看里面的两块糖,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又平静下来,低下身,拿过包,随手打开。
带头的那人刚要说什么,见她只是拿出两块糖,喂晨曦吃了一块,自己也吃了一块,就没有开口。先一步走到了店门口,往外看了一眼,直接上了车。
晨梅抱着晨曦被另外两人在后面看着也上了车,那两人才一个坐进了副驾驶,另一个跑到另一边去开车。
上了车,晨梅将晨曦抱在怀里。冷着脸问道:“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我们走了吧?”
带头那人轻轻一笑,道:“我们只是办事的,至于是什么原因,想必你们很快就知道了!你放心,我们只是将你们带去一个地方,不会伤害你的,但是,前提是你要配合我们!”
晨梅不敢往下看,用晨曦的身体挡着,摸到那个和周围的珠子手感和温度明显不一样的那颗,用指甲用力掐破,嘴上则尽量平静地说道:“现在我不配合也没办法,希望你们信守承诺,不要伤害到我们娘俩。我老公虽然一直在村里,但也认识县里、省里包括中央的一些领导――你们是想用我要挟我老公的?”
带头那人扯了扯嘴角,心中也是一惊,原本高高在上的姿态忍不住就放了下来。他没有回答晨梅的话,而是面无表情地对前面那人道:“鹤冲,开车!”
说完这四个字,他忽然嗅到一股冷悠悠的气息,说香气不是香气,说臭当然也不臭,就像大夏天一块冰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那种感觉――在这样的季节里,这种感觉绝算不上难受。
只是,他却有些奇怪,哪里来的冰呢?空调肯定吹不出来这种感觉的!
这是一种很舒爽的感觉,他下意识地闻了一下,似乎还有草木的气味……
那个叫鹤冲的答应一声:“好!”
说着就伸手去拧钥匙,但鼻间也嗅到了这股气息,好像是感觉奇怪似的,手停了一下,于是,他的手就定格在了那里!
带头那人见状,张口就要说他一句,让他开车,但是,他却忽然发现,他的大脑发出的命令,原本就像跨过一个水沟一样,现在却是变成了看不到尽头的大江大河!
他心中一惊,伸手就准备制住晨梅!
作为一名跨过了暗劲层次的武者,所谓身随意动,又是近在咫尺的距离,按理说,在他想到的时候,他的手应该就已经掐在了晨梅的脖子上才对!
但是,事实却是,他意动了,意识却没有传达到手上,而像是传进了无边的黑夜之中!
他艰难地动了动眼睛,看到晨梅紧紧抱着晨曦尽力向车门靠去,他想说什么,但此时,张开的嘴却连闭上都已不能!
这个过程说起来慢,但实际上只有十几秒的样子!
晨梅没想到这粒“冰神丹”起效这么快!她自己只是感到了一股凉气在腹内转了一圈,但很快就又被一股温和的热力给抵消了,但对方却好像是给施了定身术一样,动也不能动了!
但毕竟是第一次使用,她也怕药效不能持久,或者只是很浅的效果,就用另一只手抓着车门的开关,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了?”
只是这句话在对方听来,却像是卡带了一样,声音变得慢了很多,而且,听在他们的耳中,又像是隔着遥远的地方被风传来的,又轻又弱。
晨梅一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用力拉开车门,抱着晨曦就跳下了车,也不敢回店里,而是跑向自己的车,按了电子锁,用力拉开车门,一边插上钥匙,一边向后看去,然后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她才将车开了出去。
将车开到了十字路口,正好是红灯,两边都是车,她不得不停下来,焦急地向后看去,好在对方一点动静也没有!
转回头,正看到晨曦眨着眼看着她,道:“妈妈,他们是坏蛋吗?”
晨曦还小,只有简单的善恶观,而对她和父母等亲人不好的,当然就是坏蛋了!
晨梅看了一眼红灯的时间,将晨曦放在副驾驶位上,给她系上安全带,安慰的话竟然想不出来,只好道:“曦曦听话啊,一会儿我们就能见到爸爸了!”
晨曦听话地让晨梅给她系上安全带,看到她脸上已经满是汗水,就又想当然地道:“让爸爸来打坏蛋!”
和所有小孩子一样,父亲在她们心里是无所不能的,既然对方是坏蛋,当然要叫父亲来打他们了!
晨梅一笑,向后看了一眼,也想到现在应该赶紧将这件事告诉赵阳。
拿出手机,拨通了赵阳的电话,一开口,刚才被强压下的恐慌、委屈和愤怒就再也控制不住,哽咽道:“赵阳,有坏人来店里要劫持我和小曦……”
赵阳正在拿刀将一块何首乌切片,听到这话,顿时一股怒火直冲脑门!然后刀落而手竟然忘了躲开,立即切开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液就流了出来!
晨梅说完喘了两口气,从电话里就听到赵阳变粗的呼吸,忙又说道:“我们跑出来了……正在车上……我用了那颗手链上的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醒……我们现在正在往家里赶,你来迎我们吧!”
听晨梅说她用了“冰神丹”,赵阳回过神来,将流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含着,然后冷静地道:“你现在就回家,不要着急,注意安全,我马上就到……对了,你打个报警电话!”
挂了电话,他一边找出宋彬的电话打过去,一边进屋拿了药箱,也来不及打开,直接就往外走去。
等他大步带尘地出了果园,宋彬的电话也没接通。他接着又给杜宝强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这时,他跑到了路上,正看到一个人骑着摩托车过来,就一招手。那人一看是赵阳,立即停了下来。
赵阳坐到了后坐上,道:“麻烦带我去趟县里,快点!”
开车的是个小伙子,听完二话不说,道:“好,赵阳你坐好,我们很快就到!”
赵阳闭了一下眼睛,再睁眼就已经恢复了平静,现在晨梅娘俩没什么事,不用急!
他打开药箱,拿出自己配的止血粉上上,又用纱布缠了几圈,刚系上扣,就又接到了晨梅的电话:“赵阳,没人接啊!”
赵阳抬头看了看天空,平静地道:“你们到哪了?不要怕,我们快到镇上了!”
这么巧,报警电话打不能,他认识的公安系统的人的电话也打不通!
他们和晨梅在玉龙镇北的地方相遇,赵阳只是点了点头,让开摩托的小伙子继续去县里。
晨梅一看,却是不放心,也掉头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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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三 医能救人,医能杀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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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窝村到县里,又是比较灵活的摩托车,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看到停在店门口那辆商务车,赵阳只感到眼里想要冒出火来!他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道:“晚上到我家去……”
说完这句话,他又点了点头,然后一伸腿下了地,快步向那辆商务车走去。
车里三个人还保持着原样。
其实,按照逍遥子的记载,那些凶猛的野兽中了“冰神丹”,一般都会有三个时辰(六个小时)以上失去行动能力。他炼制的“冰神丹”虽然药力提升只在三成左右,但是,面对的对象换成人的话,保守估计也应该在三个小时以上。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刚才他还是让晨梅娘俩回村里,而这种无意义的险不冒也罢!
赵阳站在车门口定定地看着三人,强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地往上冒了起来!
他能肯定,对方劫持晨梅母女,目标不要问就是他,但在华夏,历来有“祸不及家人”的说法,对方这么做不仅下作,而且正触到了他的逆鳞!
不管是谁,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那就承担这么做的后果吧!
他转头看了一眼将车缓缓开近的晨梅,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过来,然后分三次将三个人提进了店里,在里面将卷帘门拉了下来。
将灯打开,赵阳又看了躺在地上的三人一眼,想了想,他又打开门,让晨梅娘俩进来,免得对方还有什么后手。再出了意外,他还不得后悔死!
晨曦进了屋,拉着赵阳的衣角道:“爸爸,打大坏蛋!”
看到晨曦,赵阳又是一阵愧疚,作为父亲。不能给孩子提供一个安全快乐的成长环境,就不能说是称职!
他亲了亲晨曦的小脸,将她抱进怀里,道:“爸爸以后再也不会让曦曦被坏蛋抓住!”
晨梅却看到了赵阳包着的手指,道:“你的手?”
赵阳摇了摇头,道:“没事。你带曦曦去里屋,我不叫,你们就不要出来!”然后又低头对晨曦道:“曦曦。乖,爸爸收拾大坏蛋,你和妈妈去里屋,好不好?”
晨梅也不知道赵阳要做什么,也怕吓着晨曦,就拉着她的手进了内衣间,在里面关上了门。
赵阳闭眼想了想,然后跟家里以及老丈人家都打了电话,让他们注意没事就留在家里。
没了这些后顾之忧。赵阳重新将目光落在三人身上,通过他们的经脉气血运行情况,他也就第一次见识到了“冰神丹”的厉害之处:三人的经脉都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毫无生机,里面的气血运行自然也就缓慢到了极点。
而气血流速变慢,在单位时间内对各器官供应的能量就会减少,自然也就让三人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之中。
但在这时,那个带头之人却传来一阵波动。
赵阳转头看过去。三个人明显是练过武的,而这个人的经脉比另外两人也要粗壮,这意味着气血的流量会增大,自然气血饱满度也会提高。而气血饱满度一高,与之互为阴阳的魂魄就会强大。所以,他还试图通过魂魄挣扎。
而他的这种挣扎,看起来有些乱,但十分有规律,就像是调动不同的经脉的力量冲击一点。
赵阳马上反应过来。这或许就是一些门派秘不外传的“内功”。
他只看了几眼就不再关注,因为要从这些表现中分析出“内功”的精要,肯定不是一时半会的事――现在,他没这个耐心。
转身坐在沙发上,赵阳将药箱放在腿上。从里面取出最早买的那一盒针具――其中两根针专门给小黑和小红用的。
三个人虽然处于半昏迷状态中,但对外界发生的事还是有所知觉的,只是看到的景象时断时续罢了,所以,他们三人此时都很着急,但表现在外面,却只是眼皮动几下而已。
赵阳要“审问”他们是谁派来的――这个事情几乎可以断定是冷勋干的,但也保不准有其他的人,所以,还是要问清楚的好!他手里自然有“冰神丹”的解药,但是,对于敢劫持威胁他的家人的人,是不会享受到这样的待遇的!
当然,闻一下是可以的。
他拿出一块用锡纸包着的糖块儿,挨个放在三人鼻上让他们嗅了嗅。说是糖块,其实是一种透着青色和红色的药丸,仔细看的话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区别。
然后,他从针盒里拿出一根稍粗一点的银针,将靠近脚边的一个人拽到跟前,翻了个身,一针扎在了他的脊椎上――那个试图挣扎的人没动,因为那人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应该知道的最多,按照审问的一般技巧,最后才轮得到他。
这一步的作用和往常一样,强行调动他储存在脊柱内的精元,进而强行推动气血运行,也可以暂时消除“冰神丹”的药效。
半分钟左右的时间,那个人就苏醒过来,他一睁眼,用手一撑地,抬脚就向赵阳的脑袋踢去!
可惜,虽然在他的感觉里,他是恢复了力量,但调动的气血只是暂时消除“冰神丹”的药效,他想要做更多的动作,却一方面要受“冰神丹”的限制,另一方面,外来的力量终归不是自己能掌握的!
所以,他只是做了一个撑地的动作,接着浑身力量一泄,就又头脸向下地摔倒在地板上!
赵阳连问都懒得问,将他翻过身来,一针扎在他胸口的“膻中穴”上!
膻中穴位于心肺之间,是上半身的气血交会之处,这一针扎下去,那个人顿时感到胸口以上的“气”散了开来,肌肉一松――对练武之人来说,“气”不能聚,也就是平常说的散功!
赵阳曾在陈青龙和耿少身上中下过“感应式”和“抽气式”的外太极气旋,都是以膻中穴为核心,不过,两者是有区别的,“感应式外太极气旋”相当于被动的,就像是垒了一道坝,过了线就会溢出,而“抽气式”的则相当于主动往外抽。
主动往外抽,就需要有动力,而被动的则不用。这也是为什么周尚炎能破掉陈青龙身上的“抽气式外太极气旋”,却没办法去掉“感应式”的那一个,原因就在这里。
而此时赵阳扎的这一针,则相当于在“拦水大坝”上开了一个口子,是毁根基的作法!
那个人感受到这一点,顿时吓得眼都直了。
赵阳捻住银针一转,将针提了起来,那人顿时难受得啊啊叫了几声,他自然感受到原本还是散气,现在却没法感应到那个穴位了!
接着,赵阳未做任何停留,又一针扎向了他的丹田!
丹田又叫“气海穴”,总管人一身的气血,破了丹田,对一个练武之人来说,不仅是散功那么简单,而是变得比常人还不如――常人的丹田也不会破的!
此时,那人承受不住散气的那种全身力气被抽干的痛苦,眼皮一翻,却是直接晕了过去!
另外两个人此时处于清醒却不能指挥身体的阶段,看到那人晕了过去,不由都啊啊地叫了起来,而带头那人已经可以发出了声音,无力地叫了一声:“鹤冲!”
赵阳用脚将他挑到一边,道:“哦,他叫鹤冲啊!”
说完,他又将另一个人弄到身边,同样先调动脊椎内的精元,然后问也不问,直接还是一针扎向他的膻中穴――他不是什么善男善女,对于想劫持晨梅娘俩,不,是娘仨的人,这是最基本的惩罚!
带头那人又叫了一声:“鹤敬!”
赵阳看了带头那人一眼,将针拔了出来,问道:“你叫鹤敬是吧?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鹤敬嘴唇哆嗦着道:“你,你,你毁了我的中丹田?!”
膻中穴对于练武之人来说,一般也叫中丹田,至于上丹田是祖窍,练武之人只有达到极高的境界才能练到那里。
赵阳不再问他,毫不犹豫地一针扎向了他的丹田穴――想知道消息,只需要从一个人身上就能知道,留两个就是多余。
另外,你们不是仗着三个大男人来欺负一个怀孕的女人吗?那么,我就让你连女人都不能欺负!
然后他停了一下,转头看向那带头之人,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带头那人被赵阳对他的同伴的做法吓坏了!
说实话,他不怕被吊起来打,甚至被刀劈剑刺,毕竟这些外伤总有好的一天,但伤了丹田,几乎就是不能恢复的永久伤害!是毁一个武者的最直接方法!赵阳是谁,他怎么会这种方法?
这些念头在他心里一转,看到赵阳平静地盯着他的眼睛,他吞了一口水,艰难地道:“我叫鹤飞……有话好说!”
赵阳将他拽到跟前,问道:“鹤飞,是谁派你们来的?”
鹤飞喉结动了动,眼神没有任何闪烁地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也不知道具体是谁。”
赵阳第二句话都不问,同样一针扎进了他的膻中穴。
鹤飞马上亲身体会到了散功的感觉:他尽力想收聚起胸口以上的气,但往日练出来的巨大力量却在一根细小的银针面前失去了作用,只能眼睁睁地任汇聚在此处的“气”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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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四 医能救人,医能杀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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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阳家服装店里,身边是多姿多彩的服装,节能灯照下来亮白的光,关上的卷帘门隔绝了外界大部分的噪声,显得格外的静谧。但此时,鹤飞却感觉像是在地狱一般!他从未想到,只是“办一件小事”,却遇到噩梦一般的遭遇!
看到赵阳将扎在自己胸口的银针往上提了起来,鹤飞下意识地开口道:“不要,不要……”
但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根银针毫不停留地从他胸口拔了出来!
只是一瞬间,鹤飞耳中似乎听到气球漏气的声音,接着胸部往上的肌肉一阵酸软,抬起的头呯的一声落在了地板上,然后眩晕至极的感觉袭了上来,只听得自己难以置信地声音道:“你,你废了我的中丹田?”
赵阳淡淡地道:“伸手,就要有被剁的觉悟!说,谁派你来的?”
鹤飞深吸了一口气,怨毒地看着赵阳,道:“你知道你惹的是什么人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有你的全家,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赵阳多余的表情都欠奉,手中的针就又落向了他的丹田。
鹤飞一看,睚眦欲裂,大叫一声:“不要!”
赵阳的手停了下来。
喊完这一句,鹤飞就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只是一瞬间,身上脸上又冒了一层汗!
他努力向肚子上看去,就见一根银针扎在了丹田之上!他努力去感知,但此时,胸部以下,就像是深夜视远一般,毫无知觉。不过,好在也没有刚才胸部散气的痛苦。
到了此时,他才感到眼前的人是多么的可怕,而他刚才的话语是多么的愚蠢!
停了一会儿,赵阳看了他一眼。他赶紧回答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就是奉命行事的小人物,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
赵阳也不搭理他,捏住针尖,往下一刺,银针就又下降了一毫米左右。
但是,银针到了这个深度,就遇到了一层有韧劲的皮膜的阻挡。针体一弯,竟然不能继续刺下。
鹤飞见赵阳往下扎针,亡魂大冒地叫道:“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叫完,见赵阳只是盯着银针不动,他也看了过去,发现银针被弯曲后。猛然想到,在突破暗劲层次后,经过不懈地练功。身上几处重要的部位都已经练出了一层膜,那是一层十分坚韧的膜!
看来,一根小小的、柔软的银针是不能突破这层膜的!
这让鹤飞大松了一口气,但是,见识到赵阳无情的手段,他也不敢大意,眼睛一转,回答道:“我们有话好好说……你知道,我们这种人。只是做事的,真的不知道多少事情……还有,你可以问晨女士,我们并没有强迫她做什么,刚才我们都是以礼相待。碰都没碰她一根手指……”
说来说去就是扯没用的,真是不长记性!真当自己奈何不了他吗?
赵阳不耐烦地呼出一口气,手腕一抖,手中的银针就变得挺直起来,他又一捻手指。尖锐的针尖就像是微小的钻头向下扎去,转眼就下了两毫米!
鹤飞的话顿时中断,双眼圆睁地大叫道:“我说,我说!是我师傅派我来的!”
赵阳又捻了两下才问道:“你师傅是谁!”
鹤飞再也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心理,道:“我师傅是九转派的掌门虚海道长!”
赵阳声音不变地道:“九转派?是干什么的?在什么地方?”
鹤飞忙道:“九转派有药店、医院的科室,就在京城……和很多大领导都有联系!你……我们有话好说!你放过我,我保证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也绝不会报复你们的!”
这种人,作为修为这么高的武者,却一点武者应有的觉悟都没有,甘当别人的走狗,而对不可抗的对手,又摇尾乞怜,一点武者的尊严都没有,信他的话,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是谁让你师傅派你来的?”
鹤飞稍一停顿,正在这时他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赵阳接起电话,听了一句,反手一针将鹤飞的丹田刺穿!
鹤飞一指赵阳,不能置信地一指赵阳,道:“你……”
然后眼一翻,也跟着晕了过去。
赵阳不去理他,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声音传来:“飞哥,你们在哪?怎么回事?现在都快十点了,怎么还没见你们出县城?难道消息有误,她没有去县里上班?还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快把你们现在的情形告诉我……”
商年涛。
赵阳打断了他的话,道:“告诉你主子一句话,医能救人,医也能杀人!”
说完这句,后面的话却是懒得再说,直接将电话挂掉,想着上次的教训看来给的还不够,这种跳蚤臭虫一样的东西,不灭掉,就会不停地恶心人!
另一头,商年涛像是见鬼了一样,手一抖,将手机扔了出去。
这里是黄宁高速的监控室,旁边一位工作员也被他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商年涛强笑了一下,道:“没事,手突然抽筋……”
他呼呼喘了几口气,捡起手机,发现刚买的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但好在还能勉强用,就找到冷勋的电话拨了过去,压低声音道:“冷总,我刚才打鹤飞的电话,是赵阳接的!”
三个人去抓一个女人,还是三个练武都二十年以上的武者,竟然失手!失手也就算了,总该能逃走吧?却又落在赵阳,他想要挟的对象手里!
冷勋一停,强忍骂人的冲动,问道:“你确定?”
商年涛捂着电话焦急地道:“冷总,他的声音我怎么会不记得。而且,他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冷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焦躁,现在的局面对他来说极其糟糕,也知道赵阳要说的话,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但又不能不听。就呼出一口气,道:“说吧,他要你带什么话?”
商年涛吞了一口水,道:“冷总,他这个人脾气太臭了,他说,他说……”
冷勋含怒吼道:“说!”
商年涛吓了一跳,赶紧道:“他说。医能救人,医也能杀人!”
冷勋只觉得心气极其不顺,但他也只能强自忍耐着怒气。做为上位者,掌握真相后才能发脾气。
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虚海,道:“你现在回县里,亲自去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商年涛这时哪里敢回县里,闻言又后悔不该打这个电话,但他也只能答应下来,装作“忠心耿耿”地道:“好。冷总,我马上就回齐水。”
冷勋气顺了一点,道:“好。你不要直接去见赵阳他们。找目击者打听一下就行,我也会派人从其他渠道去打听。”
商年涛这下心理好受一些,而且,他现在自然没胆量去见赵阳,原本想着就是找人打听一下就算完交差的。
挂了电话,冷勋对虚海道:“道长,刚才我的一个手下说,他打鹤飞的电话,是赵阳接的……可能小飞落在了他的手里!”
虚海眉头微微一皱。道:“冷少,你不是说那个赵阳只是普通人吗?”
冷少心烦意乱至极,借喝茶将这股心绪压了压,道:“我查到的信息显示他没有练过武。”
有些话他没说,就算是赵阳练过武。鹤飞他们可是三个人,难道一个都跑不出来?都是猪吗?
虚海也知道,如果鹤飞他们真落到赵阳手里,又问出幕后指使,对冷勋来说可是添了大麻烦!但他现在也没办法。只能等那边将消息传过来。
事实上,他并不太相信鹤飞三人会失手。别人他不清楚,至少,在他已知的圈子里,鹤飞算是练武的好苗子,三十不到就突破了暗劲层次,悟性又高,假以时日,不难在武学上和九转派独有的医术上更进一步,继承他的衣钵,成为九转派下一代的掌门人。
……
齐水县,“晨晨的衣橱”店内。
晨梅抱着晨曦在里屋坐了好一会儿,听到外面安静了下来,就忍不住推开门缝向外看了一眼,见赵阳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就回过头让晨曦留在屋里,她则走了出来,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先向地上三人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外表看起来都完好无损,就轻声问道:“问出什么来了吗?”
赵阳没有回头,摸了摸她的手,只是嗯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
晨梅见赵阳不说,就没有多问,只是从后面抱住他。
赵阳用脸贴在晨梅的脸上,轻声道:“对不起……”
晨梅用手捂住他的嘴,道:“不要说……我们是夫妻呢!”
赵阳窝心地叹了一口气。没人说话,店里一片宁静,门外偶而有车驶过,但声音传到屋里就变得很小了。
过了一会儿,赵阳道:“这几天你们娘俩就不要出门了,跟我留在家里,就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们!”
晨梅嗯了一声,想到没想的就应了下来,今天的事,她可不想再经历一遍!
身后门一响,两人回头一看,发现晨曦正眨着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俩。
看到晨曦,赵阳原本有些阴郁的心顿时被阳光驱散,他向她一伸手,她就跑进了他的怀里。
赵阳摸了摸她的小脸,满心怜爱。
一家人,妻子从身后抱着丈夫,丈夫抱着女儿,这本来就是世间最美好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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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五 打了小的要来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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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起来。
晨梅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时针正好指在了十的位置。
赵阳接起电话,就听杜宝强一边下楼一边道:“怎么了,赵阳?刚才我们开会,手机都要求关机……tmd,我以为多重要的事呢,就是唧唧歪歪了一堆废话!”
刚才给他们打电话,赵阳只是想让他们保护晨梅母女,现在已经用不着了。但是,他还是将事情地经过简单地告诉了他:“刚才有人要劫持我老婆和女儿,现在人被我抓住了。”
杜宝强勃然大怒道:“是谁?胆子这么大!”
自从听到了商年涛的声音,赵阳就已经知道了幕后指使是谁,也就明白,杜宝强,包括县里都不一定有什么作用,于是就平静地道:“三个外地人,一会儿我把他们交给宋局……老杜,这几天你注意着咱们镇上的治安吧!”
杜宝强心中一沉,不再多问,沉声答道:“好!”
又说了几句话,刚把电话挂掉,宋彬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没什么好说的,赵阳告诉了经过,让他来把人带走。
虽然知道给鹤飞三个人安一个劫持人质的罪名,一般也起不到作用,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走一遍,反正,罪名成立与否,对他来说意义也不大――三人已经受到了对他们本人来说相对严厉的惩罚,却是比一个注定没有多少威慑力的罪名要有作用。
……
通过官方渠道知道消息,必须得等到鹤飞三人到了官方手里才行,于是,商年涛也就最先给冷勋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综合了他们对面商店的孙老板和理发店的三个理发师的见闻,事情经过大体如下:今天上午八点五十多,晨梅开车来到了店里,随后一辆别克商务车到了她家的店门前,三个男人进了店,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晨梅被带上了车。然后。又过了两分钟左右吧,晨梅抱着她女儿跑下车,没关店门,就开了出去。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赵阳坐着一辆摩托车赶到,晨梅开车也回来了。随后,赵阳将鹤飞三个人拎进了店里,关上了门……冷总。我收集到的信息就是这样的。”
听完消息,过了好一会儿,冷勋才嗯了一声,缓缓地问道:“你刚才说,晨梅都被带上车了,没过两分钟就下了车,鹤飞他们没下来追吗?就算没追,他们就没离开吗?”
商年涛听到冷勋一问,身体突然打了一个寒战。艰涩地道:“冷总,我听理发店里的人说,赵阳回来把他们弄进屋里的时候。他们好像都不能动的!”
冷勋呼吸一乱,又问道:“你觉得可能是什么原因?”
商年涛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中毒!”
这时,两个人忽然都想到赵阳说过的那句话:“医能救人,医也能杀人!”于是,就都感到心中有些发寒了。
冷勋不再多问,让他继续打探消息,随后挂了电话,对虚海说道:“目前看来。鹤飞三个人的确落到了赵阳的手里。”
虚海皱了一下眉头,有些难堪地道:“这个……”
冷勋又道:“有人看到赵阳将三个拖到了店里,那里他们好像都不能行动了。请问,你知道有什么药能让三个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吗?而且,药效还要持续二十分钟以上!”
虚海感到牙疼了起来。问道:“你是说,鹤飞他们三个人是被药放倒的?不可能吧,他们三人在我门里学习这么长时间,对这类药还能不知道、不防备?”
冷勋现在心情糟糕透了,但也知道现在发火也已经于事无补。就强压怒火道:“事实就是他们把晨梅带到了车里,没过两分钟她就跑了下来,而鹤飞三个人直到赵阳赶来还不能动弹!”
虚海脸上表情不好看了,这事说起来是冷勋找的他,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好处,但事情没办好,却要受埋怨!
冷勋也觉得自己语气过重,这时正好商年涛又打来电话,他接起,然后对虚海道:“刚才县公安局里的人把鹤飞三个人带走了。”
虚海心中松了一口气,看赵阳那边的表现,想来没有做太出格的事,不然,他在官面上也难办。而只要离了赵阳那边,剩下的事就好办了,不管怎么说,冷勋总要把人给“捞”出来!而且,想必很快他们三人就会给他打电话,说明事情的经过了。
冷勋自然知道他得把人给弄出来,这不是多难的事,他现在感到难办的是接下来要怎样做:出了劫持人质这件事,再想和赵阳直接打交道,困难会更大,如果说原来只是拒绝的话,现在估计就是“仇人”了!
想到这里,冷勋对虚海派的人不仅没能完成任务,而且还落在赵阳手里的事更加不满起来。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却是没有说几句话。
又过了几分钟,虚海的电话响了起来。
刚才冷勋当着他的面接的电话,现在他也就没有动,接起电话,然后就听到鹤飞悲愤地叫道:“师父,我们三人被赵阳给废了!”
要将三人送到公安局里,自然不能让他们身上还带着“冰神丹”的毒,再说他们就算解了毒,攻击力和危险性比常人都不如,赵阳也就每人喂了一小块解毒的药。
赵阳也不怕三人告他“故意伤人”,如果去医院里检查,三个人身上连轻伤可是都没有!
听到鹤飞的话,虚海一惊,但又沉着脸道:“不要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跟为师讲!”
鹤飞声音颤抖地道:“赵阳把我们三人的膻中和气海给破了!”
虚海瞬间须发皆张!
此时,从电话里他就能听出鹤飞的声音的有气无力,这是练武之人绝不应该出现的事情啊!
他一掌拍在茶几上,怒吼道:“贼子敢尔!”
冷勋被他的声音和动作吓了一跳,再看黑玉红檀木的茶几已经裂开了数道裂缝!
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对他来说,这件事的坏处和后果已经是清清楚楚的,不能再有什么坏消息,而再有坏消息的,也只能是虚海这边的。
当然,这种“幸灾乐祸”是不能表现出来的。他表情一肃,道:“道长,出了什么事?这件事因我而起,有什么需要只管说,我们绝对不会有二话!”
虚海又听鹤飞说了几句,挂掉电话,看了冷勋一眼,却是有怒无处发――这件事,实际上就是冷勋引起的,但是,以两家的地位差别和关系,他能对冷勋说什么?
“小飞三人的武功被废了!”
想到花了二十多年培养的弟子,在一天之内被人毁了练武的根基,他抚着胸,只觉得心痛难忍,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忽然就像老了十岁一样!
对冷勋他无可奈何,就只能将怒火转移到直接的“罪魁祸首”,赵阳身上了!
就算是想要劫持他的家人,但并没有直接伤害到她们啊!另外,不是没有劫持成吗?毁人二十多年练出来的武学根基,不嫌太过狠毒了吗?
人就是这样,从来都觉得别人得宽容。
虚海现在当然只会觉得他的做法是可以原谅的,而且实在的说,他们也是受人之托,不是吗?
想到这些,虚海咬着牙道:“既然赵阳如此不讲江湖道义,废了小徒的武功,说不得,我这当师父的要去讨回公道了!”
冷勋一伸手,道:“等等。”
虚海难掩愤怒地一笑,道:“你们是要阻止我们复仇吗?”
冷勋“真诚”地看着虚海,道:“道长,论远近亲疏,赵阳都不能和咱们两家比。但是,现在他关系着我爷爷的病,话再说远一点,也关系到九转派的发展!所以,现在还不是复仇的时候――我当然不会阻止你为小飞报仇,小飞也是我的朋友!只是,我希望道长把报仇的事往后放一放,先给我爷爷治好病再说。”
虚海闭上眼睛,按九转派特有的“九转经”的内家吐纳方法呼吸了几次,再睁开眼,虽然眼睛通红,但情绪已经勉强压住了,他点了点头,道:“好。”
他只说了这一个字,后面的话却也是不想说了。
冷勋为难地道:“只是出了现在这件事,恐怕也加重了和赵阳谈的难度啊!”
虚海冷着脸道:“谈什么,把他的家人掠走,他还敢不听我们的话?”
冷勋心中一喜,脸上却是皱眉道:“经过这一次,想必他会做好防范工作,再动手,难度也会增大……”
虚海呼出一口气,道:“只有千日做贼的道理,哪里有千日贼的?防范工作做得再好,也总会有疏漏的地方!”
冷勋忙摆手道:“道长,我爷爷的身体你也知道,咱们的时间也很紧啊!”
虚海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道:“这次我会带上我的六个师兄弟,如果不行,直接抢也不是难事,只是官面上得冷少……”
冷勋摇头道:“他身后的关系也不可小觑,要兴师动众的话也不太方便……”
虚海心中鄙夷,光想着好事,又不想出力,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但他也知道,如果破绽太多的话,也会影响到他的复仇,于是,他点了点头,道:“我们会见机行事的。谅他一个毛头小子,不可能抵得过我们这帮老江湖?不过,有些事还是需要冷少出面的!”
冷勋点头,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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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六 以魂观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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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宋彬将鹤飞三个人带走后,赵阳三人自然也没心情留在店里,随后也回了家。
回到家里,赵丙星和孙振香自然要问出了什么事。赵阳想着瞒着不说反而不好,总得让老两口心里有数,以后真有事也能做些防备。.
听赵阳说完,孙振香吓得抱着晨曦就亲个没完,然后怒道:“不是商年涛那个人能找到你?他爹商百群当年就占我们家的便宜,轮到这个小的,又来祸害你――你还救过他娘的命,这种人家,从老到小都坏透气了!老天爷有眼,一定不会让他们落得好下场――让他家断子绝孙就好了,省得再祸害别人!”
晨梅忙上前扶住她,安慰道:“妈,我们不是没事吗?你不要生气了,气坏身子就不值得了!”
孙振香先前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知道了,骂了一阵子,却是担惊受怕多一点,她拉着晨梅的手,道:“媳妇啊,你就不要去那个店里了……那个店干脆盘出去算了,咱们家又不是多缺钱,就是缺钱,也让赵阳去挣去,你们就在家,平平安安的我才放心啊!”
晨梅微笑道:“不去了,我就在家照顾曦曦,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孙振香这才放下心来。
赵丙星沉默了一会儿,这时抬头道:“赵阳,要不你就给那个谁去看看病吧。他们不是什么好路数,咱们犯不上跟他们致气!”
赵阳摇了摇头,这样的手段。其实也就是出其不意才有效果,当他们有了防备,就不太起作用了。
而冷勋采用这样的手段,一是说明他家的那棵遮荫的树确实已到了极度危险的境地。另外也说明他们并没有其他好的办法,至少在他们擅长的权势上对他作用不大。
赵丙星见赵阳摇头,不由咂了一下嘴,急道:“你这孩子,我的话你咋就不听呢?你说是咱家人的平安重要,还是你那虚架子重要?”
赵阳扶着他的胳膊坐下,道:“爸,不是我要端什么架子。问题是这次开了头,以后什么人都来找我看病,不同意他们就绑了你们去,咱们家还有安宁吗?对这种不按规矩来的人。必须要让他们吃到苦头!现在咱们做好防备,谅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做出什么事来!”
这种绑架亲人要挟他的作法,自然是让赵阳深恶痛绝,仅这一点,他就要想点什么办法迎头痛击他们。况且,又是冷勋家的人呢!
赵丙星一想也是这个理,就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道:“以后咱爷俩必须有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也不去下棋了!”
赵阳也不知道那棵“树”还能撑多久,但在他没倒下前。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当然,如果对方再次“挑衅”。那只说明仅口头上的警告是没用的,必须用行动告诉他们了!
其实,真要做些什么,他会很吃亏的:对方可以不用在意国法,可以肆意妄为,但他却不能不考虑这个因素。
想到那些所谓的要维护犯罪者的“权益”的法律,赵阳就有真诚地祝福他们的家人遭遇侵犯的冲动!
不过,要对这种法律进行规避,对他来说也不是太难的事,就像鹤飞三人,他们受到的惩罚却是更为有效。
一瞬间,赵阳就想到了四五个方案。
但今天他却是什么也不能做,怕晨曦受了惊吓,心理上会留下阴影,剩下的时间里,他都陪在她的身边,陪她游戏、给她讲故事。
一直到晚上,临睡前,他又陪着她洗了澡。
因为怀孕的缘故,晨梅一直到现在,也都是用温水洗澡,赵阳每天则是和朱守缘他们去龙窝洗凉水澡。
今天一家三口又同样泡在浴缸里,即使晨梅都感到心里像是这口浴缸一样,满满地安心与快乐。
在晨曦咯咯的笑声中,赵阳给她洗了洗前胸后背,又趁机给她轻轻按摩了几下,然后将她抱到晨梅面前,给她洗小屁屁,他则给晨梅搓洗后背。
晚上晨曦自然也是跟着他们睡。
夜深人静,等两人都睡着后,赵阳就使用血气之镜观察晨曦的魂魄。
晨曦的魂魄依然是莹白中带着金光,让人一看就心生喜爱。但是,离得近了,赵阳还是发现,在整片无瑕的魂魄上,却有一道细微、看起来却又深邃的灰线――在服装店发生的事,白天看起来好像没多大影响,但现在却可以看到,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赵阳顿时心痛得不行!晨曦才三岁半,刚开始记事,本来应该全是单纯的快乐和幸福,却留下这样一个不好的记忆!
他忍不住想伸手擦去这道碍眼的痕迹,虽然知道自己只是通过血气之镜观察到的景象,就像在镜子里看到的成像一样,手是碰不到的实物的。
但是,他的心一动,忽然就有了一个奇特的感受,“他”看到他侧身躺在床上,像堵墙一样为两人挡着外面的一切。
这是自己的魂魄?
赵阳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接着,“他”就出现在晨曦的魂魄旁边,然后感受到她的魂魄传出来的亲近和孺慕,就像现实中一样靠近他的怀里。
“赵阳”伸手去抚平那道碍眼的“灰线”,却又中中途停了下来。人的经脉穴位都不可以轻动,魂魄又哪里可以随便动的?万一出现了预想不到的后果,不像是身体上的,他还有办法补救,现在却是无计可施啊!
正在这时,他忽然又感到晨梅的身体猛地一动――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他的魂魄在关注着晨曦的魂魄,而身体还能感受到晨梅身体的反应。
晨梅一动后马上就醒了,然后迅速向身边看了一眼,见晨曦还在,赵阳也在,她才轻轻抚了下胸,呼出一口气。
赵阳马上想到,其实白天的事,对晨曦来说,或许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对晨梅来说,却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只是想着关心幼小的晨曦,却是忘了晨梅当时的担惊受怕!
想到这里,赵阳也睁开了眼,伸手放在她胸前的手上,轻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赵阳一睁开眼,顿时就感受不到了晨曦魂魄的情形了,而他的手则感受到了晨梅心脏跳得慌乱。
晨梅握住赵阳的手,过了一会才轻声道:“我做梦梦到,我抱着小曦牵着你的手走在县里去咱们家店的路上,忽然就看到门口出现了鹤飞那三个人……我当时很害怕,就想赶紧逃走,可是,一回头,你就不见了……原来好像是白天的,但转头看你的时候,周围变得漆黑一片……我叫着你的名字,抱着小曦抱,突然就从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把小曦抢走了……”
赵阳听得心中发酸,他坐起身,将晨梅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过了一会儿,不想她处于这种不良的思绪中,就笑道:“看来在你心里,我是坏男人啊,一遇到坏蛋就独自逃跑了!”
晨梅听得一笑,轻声道:“那只是梦,当不得真的……可能是当时你不在的缘故吧!”
着,她拿起赵阳那只受伤的手――他的药很好使,现在已经结疤了,但那么长一道口子,想必将来会留下疤痕的。
“疼吗?你怎么搞的,我既然给你打电话,就不可能有危险了啊!”
赵阳低头用唇碰了碰晨梅光洁的额头,笑道:“那时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啊!”
晨梅嗯了一声,在那根手指上亲了亲,又放在自己胸前,轻声道:“留疤就留疤吧,往后见了,就能记起你对我们娘俩的好来!”
赵阳一笑,伸手进衣托起那团软肉,道:“我对你们的好还用记?一直持续到永远的!”
晨梅嗯了一声,过了一会扭了扭身子,轻声道:“快仨月了,嗯,应该可以了……”
赵阳吸了一口凉气,回味了一会儿,然后摇头道:“再等等吧。再说,惊、怒、闷、郁都不宜行房,等了三月了,也不差这几天!”
晨梅一皱鼻子,嗔道:“让你等了吗?你算算,一个月有几天让你吃不着了?”
赵阳在她后背上抚摸了几下,挑眉笑道:“是你吃……”
晨梅照他胸口来了几粉拳,又伸手向下摸了摸,歪头看着他道:“今天要不要?”
赵阳挑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将她抱回里面,道:“我有个好玩的,来,你躺下,闭上眼!”
随后,晨梅就发现赵阳发着“光”来到了“她”身边,轻轻拥抱住了她,如此的熟悉,最无间的拥抱,没有语言,喜悦却从心底冒了出来……
黑夜过去,赵阳先看看晨曦的魂魄,发现那道“灰线”虽然还在,但变得浅了很多,而晨梅的魂魄则柔滑如洁白的绸缎一般。
于是,他就明白,用气血观气血,用魂魄才能观魂魄。
以前在医术有了进步,他都会有一种成功的喜悦和激动,但现在,他的心境却是波澜不惊――有很多事要做,这个发现其实算不得什么。
吃完早饭,赵阳开始忙碌起来。
也在吃早饭的时间,鹤飞三人的师父虚海、虚云、虚阳在县公安局里见到了他们三人。
再出来时,虚海三人像极了三根一碰就燃的枯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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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七 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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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虚海等人出现在了离赵阳家果园有不远的一个山头上。
这个地方正好对着赵阳家的果园,又有一丛很茂密的小松树,隐蔽性很好,不易被山下的人发觉,但距离上有些远。
上了山,虚云马上拿起一只军用望远镜向赵阳家里看去,站在一边的虚海一把按下他的手,声音有些干裂地道:“不要直接看他,省得被他发现。”
现在他们七人也不大清楚赵阳是不是练过武功,而如果练过的话,只要接近化劲的层次,如果被偷窥,虽然用望远镜,距离也相当远,但心中也还是会有警觉。
虚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从上午听鹤飞三人讲了经过,他觉得赵阳也就是医术好点,于是皱眉问道:“我们是不是太小心了?”
虚海摇了摇头,道:“小心无大错,小飞他们就是太过不小心着那贼的道!”
虚云默然,然后又问道:“那我们怎么监视他?”
虚海用手一指果园的方向,道:“看他家大门前的那条路,只要看到他出去,马上通知我们,你也不要多看,看到后马上放下望远镜就行!”
说完,他就盘膝坐在了一块圆石上。
……
其实,就算赵阳有那种能力,现在他也未必就能感觉得到,因为他正忙得脚后跟直打后脑勺!
晨曦看到赵阳一会儿进屋,一会儿上房,不一会儿又跑到了屋后面,不禁奇怪地问晨梅道:“妈妈,爸爸在干什么呀?”
晨梅用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轻嗔道:“咱们怎么说的来?学习的时候要认真,不要走神。”
晨曦就听话地看向晨梅指着的课本上的字,听她讲解。但赵阳一进屋,她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
这一整天,除了吃饭。赵阳就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而那一堆堆的草药进了屋后面,出来的大多是一块块的药泥、药渣,偶而还有药粉,每一种都发出难闻的气息,好在屋后面很空旷,不然的话,家里的气味就没法闻了。
晚上晨梅也问他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赵阳拿着一张纸不时地划着写着。头也不抬地道:“干什么?哦,我在给一些人准备点吃的!”
晨梅自然知道“一些人”指的是谁,但还是忍不住好笑地道:“那么难闻的东西,谁会吃啊?”
赵阳对着纸上的药掐指算了算,又揉巴了一下扔到了一边,然后拿出了另一张纸,想到晨梅的话,就停了一下,回答道:“这你就不懂了!吃。既可以从嘴里吃,又可以从鼻里吃,还可以用耳朵吃。用皮肤吃……所以,味道不是重点,重点是吃过后的效果!”
晨梅站起身,道:“怎么吃我不管,但你不能弄得家里各种奇怪的味道,你没见小黑它们都跑到大门口了吗?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赵阳晃了晃脑袋,笑道:“听到了,过两天就好了!”
第二天一整天,赵阳一直都在写写画画的。到了晚上,商年涛来到了果园。他胸前系了朵红绸的花,掏出一张请柬递上,一脸幸福的道:“阳哥,我和柳敏后天定婚。你是俺俩的大媒,有空参加吗?”
赵阳接过请柬,笑道:“哟,你终于搞定你丈母娘了?”
商年涛摸着头一笑,道:“主要是阳哥你媒当得好!”
商年涛是他的好哥们好兄弟。定婚之喜,当然要去参加,反正那个药是给某人配的,早吃一天晚吃一天也没大区别。于是他就笑着答应下来,道:“好,后天是吧,到时候打电话吧!”
……
一连三天,赵阳连门都没出,虚海七人也就在玉龙山上待了三天。
玉龙山景色很好,尤其对出门见个绿叶还带土的京城来说,是美若仙境,再加上这个季节正是花开叶盛,流水充沛,是让人赏心悦目。
可惜对虚海七人来说,这样的日简直太难熬了,这三天,几人就像过的野人的日,原本精致的饮食现在肯定都没了,而舒适的休息环境自然也不用想。
况且,三天的时间里,他们每天都要接冷勋四到六个电话,都是问进展的。
能有什么进展?如果只是单纯的报复,他们早就杀下去了,但冷勋是要劫持赵阳的家人要挟以达到目的,赵阳就在家里,他们一点脾气都没有啊!
对此,他们内部出现了不同意见,有人提出使用“调虎离山”之类的伎俩,但想到容易,做到可就难了!
他们有什么办法将赵阳“调”出家里,而又让其他人留在家里呢?他们和赵阳极其不熟,人家凭什么就相信他们的话?
万一什么地方露出破绽,那就不是“调虎离山”,而是“找草惊蛇”了!
到了第四天,换人监视的虚海正在拿着望远镜往山下看着,忽然咦了一声,道:“师兄你看,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啊!”
虚海接过望远镜,往山下一看,就看到有好几个人进出果园,他的心脏忍不住跳动起来!
……
果园里,晨梅给赵阳的衬衫上扣上扣,推了他一下,道:“别让人家久等,你过去吧!”
赵阳皱眉道:“很奇怪,一说要出门,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要不你们也跟着我过去吧!”
晨梅抿嘴笑道:“行了,去吧!人家请的是媒人,一家人都去不合适吧?再说,你一个大男人还能天天窝在家里?”
赵阳听她一说,心里也是不太舒服,但又摇了摇头,道:“不对。你记得前天那次吧,我也是感觉有问题,结果就出了那一档事……”
晨梅摸了摸他的脸,笑道:“你别疑神疑鬼的了!这是在咱的家,青天白日的,哪有什么事啊?”
赵阳还待要说,晨梅就推着他往外走去,道:“人家都叫了三遍了,都等着你呢,你别黏糊了!”
赵丙星正拿着象棋和晨曦讲“象”为什么走田,听到他们的话,抬头道:“你去就行,家里有我呢!”
赵阳也怀疑自己想得太多了,但还是提醒晨梅带上那个手链,上面已经重换了一颗“冰神丹”。
但他总有些不放心,刚走出大门就又走了回去,拿了一瓶前两天炼制的一小瓶白粉末洒在了地上――
药能通神。这瓶白粉末是偶然炼制出来的下脚料,很轻,也没什么特别的药效,但赵阳发现人的魂魄对它的感知非常敏锐。
做完这些,看到商年涛骑着一辆摩托车赶了过来,就坐上车一同去了他家。
……
玉龙山上,虚海看到赵阳坐着车离开了果园,赶紧将望远镜放下,闭上眼意守丹田,过了一会儿又眯起眼看着摩托车驶进了村里,他深吸一口气,一挥手,沉声道:“走!”
七个人健步如飞,行走在山间,如履平地,十分钟不到,他们就到了和果园正对着的一处小树林里。
虚海向一个脸上有“川”字纹的师兄弟一点头示意,那人也不多说话,迅速向公路跑去,在那里有他们停好的一辆车。
等了一会儿,看到他们的车从公路驶了过来,虚海也不说话,沉着脸向果园走去,剩下的人也就跟了上去。
到了赵阳家的东墙外,虚海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有舀水的声音,就迅速转向了大门,从敞开的大门看去,正好看到晨梅给晨曦洗手。
机会!
虚海眼睛一亮,脚一蹬地,像支离弦的箭冲了进去,而其他的人也像是被惊起的鸟,跟着也进了院。
从大门到院中间,怎么也得六米多,晨梅听得动静,转头看了一眼,猛不丁地看到几个留着胡的人向她冲来,吓得叫了一声,但嘴马上就被捂住了!
孙振香此时正在厨房里洗菜,听到动静后,手一松,菜就掉在了地上,下意识地就叫了一声:“老头,……”
说着话,她就忍不住拿着勺冲了出去,叫道:“来人呢,来人呢!放开梅梅……”
虚云眼神一冷,一横掌就向孙振香的脖砍去!
这是杀招!
虚海回头看到,忙低喝一声:“住手!”
虚云也反应过来,冷哼一声,一掌砍在孙振香脖的侧面动脉位置,她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赵丙星正收拾棋,听到动静忙跑了出来,他大喝一声,拿起门边的铁锨就拍向了虚海等人。
虚海未动,虚阳一脚踢去,正中铁锨的木柄!
普通人绝对没法和练武之人比,这一脚踢中木柄后,铁锨马上被踢得反弹回去,正拍在赵丙星的额头上,马上就有鲜血从脸上流了出来!而他也转了两圈摔倒在了地上!
这时,小黑也冲了过来,虚云一掌拍去,小黑的牙刚碰到他的手腕,自己就被拍翻在地,从嘴里大口大口地吐起血来!
晨梅被捂着嘴,呜呜地叫了几声,眼泪就流了出来,猛然想到自己的手链,赶紧就用手指甲掐去。
但是,这种紧急时刻,哪里一下就能掐得准呢?
因为见过了鹤飞三人,虚海一直防备着她,看到她的动作,想也不想,一指点在她的肩膀上,晨梅的手就软了下来。随后,他一把扯掉了那串珠链,直接扔在了地上。
虚海冷冷一笑,道:“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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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八 收点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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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产崽的缘故,公主的反应速度要比小黑慢一点,刚冲出来,虚海几个人已经架着晨梅出了大门。
它正要往前追去,就看到小黑吐着血躺在地上,赵丙星和孙振香也昏迷着一动不动,它正奔跑着身体猛然停了下来。
先是跑到小黑跟前呜呜叫了几声,用舌头舔着小黑嘴里流出来的血,又用鼻子拱它,但小黑却是一动不动。
它呜呜地叫两声,又去拱孙振香和赵丙星,都没能醒过来。
对着屋里叫了几声,在院子里急得转了转,然后就向外急冲而去。
商年涛新盖的二层小楼的老家里,赵阳正陪着柳敏父母和商年涛的父母说着话,公主就急冲进到他的身边,汪汪叫了两声,用嘴扯他的衣服。
商年涛端着糖和瓜子放在桌子上,笑道:“这不是你家的公主吗?”
赵阳看到公主心中就是一沉,再嗅到那丝淡淡的血腥气,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举步就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回头说了一句:“我有点事,你们先聊着……不用等我了!”
说完,他就迈开大步向外走去,在商年涛等人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到了门口。
越往回走,赵阳走得越快,出了胡同,他干脆就奔跑起来。而越靠近家里,他的心里越是担忧,等到了果园,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往日充满生气的家里,现在却一片冷寂!
冲到门口。入眼是半敞着的房门、躺在血泊中的小黑、抓着勺子趴在地上的孙振香和曲着腿后仰着的赵丙星!
“啊!”
赵阳怒吼一声,眨眼就冲到了孙振香的身边。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血气之镜竟然都没法凝结出来。但他为一二百人看过病,一些医学常识还是有的,也就能发现,孙振香只是昏迷过去,赵丙星脑部受了震荡。小黑最严重,一是伤了内脏,二是脖子处的脊椎被击打得移动了位置!
赵阳一边往屋里跑去拿药箱。一边四下看着,叫道:“梅梅!曦曦!曦曦!”
家里已经没了两人的踪影。
赵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不用想。定然是冷勋派人做的,那么,晨梅娘俩应该是被他们掳走了——因为他们有求于他,她们的人身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是,想是这样想,他的心里如何不焦急?
拿着药箱走出来,赵阳呼吸了几口气,先拿出三颗前两天刚炼制的药效提升在二成以上的“心王丹”,分别喂给赵丙星、孙振香和小黑。
“心王丹”是一味保命的丹药,在药效上要低于“天王丹”。但所用到的药材,要求不是那么苛刻,一般药龄在七八年以上就可以。
喂完“心王丹”,赵阳很快就听到孙振香痛楚地叫了一声,赵丙星的喘息也有力了许多。
小黑的情况比较危险。他又取出专门给它们用的针具,想使用“梅王针法”加一重保命的保险。
但此时心情却仍然不能平静。于是,他将“动物针”放下,打开另一个盒子,取出一根银针扎在了心包经的内关穴上,再加上使用“增元法”的吐纳术。原本激烈的心经很快就平缓下来。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他取出“动物针”,下针如风,很快五针就落在了小黑的前胸处。
这时孙振香醒了过来,但脖子剧痛,躺在地上呻吟了几声,声音模糊地叫道:“赵,阳,是你吧?呼呼,快去救梅梅和曦曦……快去!”
赵阳已经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强笑道:“妈,没事儿,她娘俩不会有事的!来,我给你治治脖子……”
孙振香还是痛得不敢动,却用手推他,气道:“我死不了,你快去救她娘俩……给公安局的打电话……快去!”
赵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妈,你放心,我保证她娘俩没事的!来,我先给们治着伤,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急也是没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做出判断。
赵阳一边用手法给孙振香矫正脖子处的骨骼,疏通那里的经脉,一边听孙振香讲事情的经过。
一边听着,赵阳一边迅速用手法处理好那处击伤,又拿出一帖膏药递给孙振香,让她自己先干净贴上——经过矫正骨骼,疏通经脉,她的脖子上虽然还痛,但不像刚才痛得动弹不了。
接着赵阳又来到了赵丙星身边。赵丙星头被铁锨柄给打了一下,最严重的是脑部震荡,其次鼻子也被碰伤。
鼻子伤了,虽然流了大量的血,但其实是小事,赵阳就只管用“三才针法”给他调理、稳定住头部的经脉气血运行,剩下的让孙振香帮着给他清理下鼻血。他则给宋彬和杜宝强等人打了电话,期间又接到了商年涛的电话,他随便说了几句敷衍过去。
小黑的伤是最重的,但狗的生命力都很强,尤其小黑的身体又经过了“加强”,所以,或许人和弱一点的狗必死的伤,它还能坚持到现在。
赵阳轻轻抚摸了一下小黑的头,小黑就弱弱地叫了两声。仔细地为小黑检查完身体,就发现它的心肺都受到了严重的内伤,脖子也伤了三块骨骼。
他吸了一口气,再想到赵丙星和孙振香的伤,怒火又烧了起来!
小黑的内伤,用“生生补元丹”正合适,但刚用过了“心王丹”,也不急着再用其它的丹药,现在反而要先给它正骨。
赵阳一边给小黑正骨,一边焦急地等着宋彬等人的电话,但他一分钟也不等不及了。就又给商年青打了个电话,道:“你去村口问问开店的那几家,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从我们这出去的陌生人或车,要快!”
做完这些,他也就只能等着了。
小黑生命力的确顽强,给它正完骨,它就挣扎着要站起来。赵阳忙拍了拍它的身体。让它躺着,又拿出一张纸箱,给它弄了一个简易的护颈。
忙活完这些。商年青就一边往果园里跑着,一边回答道:“阳哥,我问了。丙宽叔说刚才他看到有辆北斗星从你家开了出来。”
赵阳站起身走到车前,上了车,道:“你不是有一群哥们吗?再帮我问问,看他们那里有没有看到这辆车,对了,主要问镇上那边的。”
挂了电话,他就开车出了果园,在半路上遇到商年青,就让他也上了车,只听他的电话不停地打了出去。
听说是赵阳的事。临近几个村的人很快就动了起来,路边的店、路上的行人、从地里回来的村民,他们都被问起同样的问题:“刚才有没有看到一辆北斗星的车!”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里,陆续就有人回了信息,结果有三处看到过类似的车。很快就又有回复,有两处,一处是五錂之光,一处是是北斗星,却是当地人的。
第三处是镇上。赵阳开车到了镇头上的商店一问,正好店主人看到一辆北斗星驶向了镇子西面。
走出商店。赵阳向西看了一眼,魂魄就感到一股异常熟悉的感觉!
从镇南边公路往西,就在玉龙山下一块岭地上,有一处废弃的罐头厂,当年他上小学时,曾经在休周末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去玩过。
赵阳没有带商年青,而是让他搭了一辆车去镇上买一件护颈子套子。
驾车来到罐头厂,因为许多年不用的缘故,原来有两扇铁大门,现在也不见了踪影,门口被淤沙掩盖,上面有数道车辙。
赵阳将车停在门口,闭上眼,魂魄就感到无数细微的亮点亮起——这是那瓶下脚料炼出来的白粉的效果,说明人就在这里!
下车往里走去,拐过一排办公室,前面就是一排空荡荡的厂房,赵阳低头弄了弄自己的布鞋,然后小心地往里走去。
但是,他马上感到了几道注视的目光。想来也是,鹤飞三人都有人练到了暗劲层次,他们的师傅还能差了?
再说,由于停厂了那么久,在厂房和办公室之间除了一窝窝的杂草,就是数十条水泥板搭成的台子,哪里又能躲得了人?
赵阳也就不在隐藏,大步向厂房走去。
虽然是二层的厂房,但高度却有十多米。
从门口上了二楼,十几道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赵阳不去理虚海几人,而是看向被几人围在中央抱着晨曦的晨梅娘俩身上。
晨梅捂着嘴流泪,晨曦则弱弱地叫了声:“爸爸!”
赵阳强忍怒火和心酸,向她们一笑,走过去坐在背对门的位置,然后向晨曦一伸手,道:“来,爸爸抱!”
晨梅当然不希望晨曦留在她那边,在赵阳那边要相对安全一点,就松开了手,晨曦马上跑了过去,搂着他的脖子抬头看着他,问道:“爸爸,你是来打坏蛋的吗?”
赵阳在晨曦哭花了的脸上亲了一口,嗯了一声,又抬头对晨梅道:“你还在那里干什么?过来!”
晨梅回头看了几人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赵阳身边。
虚海等人也没有阻拦。在他们的感知里,赵阳就是身体比较强壮而已,而就算懂点武功,带着人要想从他们几个追击下逃跑,也是绝无可能!
等晨梅坐过来,赵阳就低头问晨曦道:“是哪个坏蛋打的奶奶?”
晨曦就往虚云一指,大声地道:“是那个坏蛋打的奶奶!”
被一个小孩子指着叫坏蛋,虚云脸上就有些难看,但虚海不说话,他也就只能冷哼一声。
赵阳点了点头,道:“那就让他把自己的手打断!哪个打的爷爷?”
晨曦就往虚海一指,道:“是他,大坏蛋!”
赵阳点头,道:“那就让他把自己的腿打断!谁打的小黑?”
晨曦又往虚云一指。
赵阳道:“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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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九 委屈二位师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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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海睁开眼,冷冷地看着赵阳道:“你就是赵阳?”
赵阳不理他,只是轻轻按摩着晨曦的后背,她被惊吓伤了肾,要通过按摩后背提升阳气来将这股惊吓之气散掉,才不至于伤了身体。
虚海见赵阳不接话,也就闭上了嘴。
过了一小会儿,晨曦原本有些发凉的小身体暖和起来,接着打了一个冷气嗝,赵阳就将她交给了晨梅。
而没了那股惊吓之气顶着,晨曦就迷迷糊糊地犯起困来,但她身体虽然不再“害怕”了,但看到那几个“坏蛋”还在,却是硬撑着不去睡着。
赵阳就用大手盖在她的脸上,柔声道:“你睡觉吧,大宝贝,等你醒了,咱们就回家了!”
晨曦嗯了一声,就在晨梅怀里睡了过去。
虚海看赵阳的作派,冷冷一笑,又开口道:“你就是赵阳?本人是九转……”
赵阳自然不和他们客气,伸手一拦,道:“我是赵阳,你是谁就不用跟我说了!”
虚海脸一僵,冷冰冰地道:“果真傲慢无礼,不懂规矩!怪不得会给家人带来祸事!”
从回到家里看到院子里的那一幕起,赵阳就知道上次的警告完全没起作用,那么这次,就要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了!首先这次侵犯到他的家人的人,他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
赵阳就点了头,看着虚海的眼睛道:“你也配教训我?”
虚海大怒,一指赵阳道:“你……”
赵阳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地道:“废什么话,没听到我刚才说过的话吗?你,把自己的双手打断,你,把你打人的那只脚打断!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虚海的脸气得铁青。
虚云则气得笑了出来,一伸手。冷冷地看着赵阳道:“我的手就在这里,你要有本事,就来打断啊!”
说完这句话,其他几个人哈哈一笑。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
赵阳不以为意地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说疯话?”
虚云嘴角一撇,不屑地道:“你也知道自己说的是疯话啊!”
赵阳挨个指了指他们,道:“你们就是姓冷的养的一群狗!”
虚海几人在武道上虽然有前有后,但在华夏来说,都差不多到了一派宗师的级别,被赵阳当面指着骂作狗,不由齐齐变色。虚云更是一指赵阳,勃然大怒道:“你是什么……”
赵阳好整以暇地伸了伸腰,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不信是吧?好,我现在就联系姓冷的,以答应给他爷爷看病为条件,用你们两人的命来换,你猜他会不会同意?”
虚云伸出去的手指顿时就一软,后面的话也就没能说不出口。
长年与冷家打交道。冷家的势力之大,他也有所了解,而冷老爷子的地位之重要。他同样知道。那么,如果赵阳的医术真的那么好,以给冷老太爷治病为条件,估计冷家对他的命是不会太过在乎的!
想到这里,他看向虚海。他们的弟子被赵阳给毁了武道根基,原本打算着在赵阳为冷勋的爷爷看完病后,他们就实施报仇计划。现在他就在眼前,要不要马上就报仇呢?到时候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冷勋就是了,也不是多难的事!
但是,虚海却挼着胡须。眯着眼看着赵阳,像是没看到他在看他一般,这让虚云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能尴尬地挺在那里。
虚海作为一派掌门,自然明白。想报仇可以,但最好先办好冷勋交待的事,不然,就算理由再怎么充分,冷勋也会怀疑,到时候冷老爷子出了意外,说不定还会把过错算到他们头上!他前前后后出了那么多的力,落不到好,反落得咎,要找谁说理去?
赵阳说完,又冷着脸道:“别废话,赶紧的,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你们一个个都是练武的人,对普通人都下这样的狠手,有点武者的自觉吗?”
虚海当然不想让赵阳一句话,就让虚云和虚海把手脚剁了,不说数十年的师兄弟感情,就说对他掌门的威严以及后续传人地位都会受到影响!
这时,听到赵阳说到下手狠的话,就冷然道:“我们下手狠?你应该知道,以我们的身手,出手算是轻的……”
赵阳瞪眼怒道:“放屁!我妈脖子上的骨骼和经脉都有损伤,我父亲更是被打得脑震荡,小黑差点被打死,这叫出手轻?少说废话,快点,你和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既然敢出手,就要敢承担!”
虚海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赵阳说的“小黑”就是那条狗,连狗都算上?现在他也不去计较赵阳的“傲慢无礼”,继续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出手是有分寸的……”
赵阳抱着脚动了动,接口道:“我的惩罚也是有分寸的!”
虚海眼一瞪,怒道:“你的惩罚有分寸?那我问你,小徒三人的丹田被毁,坏了他们一生的武学根基,这算有分寸吗?”
赵阳点了点头,道:“当然!这是他们所作所为应有的下场!”
虚海深吸一口气,压下要将赵阳碎尸万段的想法,怒视着赵阳道:“哈!哈!他们做了什么,就要落得武功被废的下场?我不明白,你的家人都没有任何损伤,你为什么要如此恶毒?”
赵阳冷冷地盯着虚海的眼睛,道:“他们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听那个叫鹤飞的说,是你派他们做的吧?我没追究你的责任就算了,你还有脸问我,说我恶毒?”
虚海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旁边一个年纪最大的人,他的师兄虚微,摆了摆手,道:“赵阳,我们的所做所为,也都是身不由己,你何必下手如此狠呢?”
赵阳呼出一口气,道:“你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们身不由己和我下手狠有什么关系?再说。我都说过了,这是他们所作所为应有的下场!有因必有果,既然伸手,那就别怪抓住了被剁!”
虚微一口气被噎住。顿时喘气如牛。
虚云一见,顿时心中一喜,他们和赵阳的关系越僵越好,省得惦记着他的双手!于是他眼瞪得溜圆,怒道:“我大师兄好好跟你说话,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我告诉你,小徒三人的账。我们早晚要算清楚……”
虚海眼一瞪他,冷声道:“住口!”
虚云被瞪得心虚,就停下来没有往下再说,但他也不担心,反正刚才把“早晚要算账”的意思表达清楚了,赵阳还会和他们“合作”吗?
虚海怕赵阳多想,就放缓了语气,转回到刚才的话题。道:“凡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小徒三人的事,你确实做过了!”
赵阳动了动脚趾头。淡淡地道:“理?你们来劫持我的妻子和孩子,有什么理?”
虚海想到为了显得重视冷勋的要求,派亲传弟子鹤飞来“请晨梅”,竟然落到现在的下场,心中又恨又悔!他强忍住心中的恨悔,咬牙道:“他们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并没有给你的家人造成伤害……”
赵阳心中恚怒,冷着脸道:“闭嘴!什么叫做得不对?那是要抢走我的妻子和孩子!没给我的家人造成伤害?你怎么有脸说这句话?你这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虚海感到胸中气血翻涌,但又死死忍住,一字一顿地道:“好。他们的做法,是犯法!但是,犯了法,就该有公家来处理,该判刑判刑,该罚款罚款……”
赵阳点了点头。好笑地道:“你们来劫人之前怎么没想到是犯法呢?真是……犯法的人还要**?你们可笑不可笑?不过,我也按你说的做了,我报警了,让警察把他们带走了!”
虚海感到嘴里一阵发甜,直接气得说不出话来。
虚阳这时开口道:“师兄,和他废话干什么?直接把人带到京城,让那位来处理吧!”
虚海想到冷勋说过的话,以及这几天强调的一些事情,心中一阵烦闷,不说赵阳到时候不尽心治疗的问题,就说他背后的势力,惹到了他们,冷家或许没什么事,又或者把他们推出来当替罪羊,坏处还不是落在他们头上?
赵阳听虚阳这样说,就一指他,道:“你再加一只手!”
虚阳大怒,指着他道:“你……真是不知死活!看来我得教训一下现在的年青人了!”
说着就站起身来,一握拳头,浑身关节就像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赵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信不信,只要你敢动我一根寒毛,你们就派灭!”
虚海伸手拦住虚阳,眼底冰冷一片,想着现在和赵阳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只要让他去京城给冷老太爷治完病,捏圆捏扁还不是随他们的意吗?
于是,他垂下眼帘,道:“小徒的事,咱们就此揭过。我们今天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见到你……想必你也能知道,我们只是办事的,就算我们走了,还会有其他的人来,为了你的家人平安,我觉得你还是答应冷少的要求为好!”
赵阳抬头看着结满珠网的、高高的屋顶,道:“不要让我再说第四遍!”
只要帮冷老太爷看完病,我……
虚海在心里又念叨了一遍,然后看向虚云和虚海,道:“就委屈两位师弟了!”
虚云和虚海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惊失色道:“师兄,我……”
虚海眼睛看着他们,微微点着头。
数十年的交往,几人说心意相通有些过了,但凭着彼此的了解,明白对方的意思却是不难。
虚云一咬牙,一掌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左手就软软的垂了下去!
虚海也一咬牙,一掌拍在自己的小腿上,然后他就冷哼一声,冷汗冒了出来,站立都不太稳了!
虚海看向赵阳,赵阳淡淡地道:“每人还有一只手!”
虚海嘴唇一哆嗦,然后胸膛起伏地道:“委屈二位师弟了!”
说完,他猛然起身,只听咔嚓两声,他就坐了回去,而虚云和虚海扑通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
虚海冷着脸看着赵阳,道:“你说吧,什么时候去京城吧!”
赵阳奇怪地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京城了?”
第三三零 朝闻道,夕死可矣,那么你们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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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海为了让赵阳气顺,不惜让虚云虚海两人自残,不就是为了他能去京城给冷老太爷看病吗?这样一来,他们既能完成冷勋的托付,又能继续享受冷家的庇护和支持,对赵阳的报复也不过是多记上一笔而已,是一举三得的事啊!
但现在听到赵阳这样说,什么一举三得,他们简直被赵阳当成了傻子一样耍啊!
这下虚海气得直接气不起来了!
而气到极点,他反而平静下来,道:“我想知道,请你去为冷老看个病,你为什么如此抗拒呢?”
赵阳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懒得说。
虚海也发现了自己的语病,又不动声色地道:“冷老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受他恩惠的人不计其数,我们是因为心急冷老身体的缘故,逼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赵阳皱眉道:“闭嘴!废话说完了吗?”
见赵阳着急,虚海反而冷静下来。要想请赵阳去给冷老看病,必须要了解他为什么不去的原因。
于是,虚海对赵阳的“无礼”视而不见,缓缓地道:“赵阳,你应该知道,能为冷老治病,是许多医生的荣耀,对提高自己的身家地位都有极大的作用”
赵阳冷淡地道:“我又不是医生,你说得这些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
虚海注视着赵阳的表情,想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除了厌恶和压抑的怒火外,他什么也没看到。又想着,既然利诱不成,那就晓以“大义”:“好,我知道赵阳你视金钱如粪土,但是,你知道吗?冷老为了咱们国家的稳定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现在。这样一位必将载入史册的老人病危,难道你就不应该救一救吗?而且,你也是受恩惠的人,这般冷漠也说不过去吧?”
赵阳脾气忽然变好了起来。道:“他做了什么,想必国家也不会亏待于他,自然已经让他享受到该有的待遇。至于我,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只要奉公守法,孝顺父母,爱护妻儿就够了。他这种大人物的生死,自由名院名医来负责,和我是扯不上关系的!明白了吗?”
虚海沉默了一下,正想着下面的说辞,赵阳却又继续说道:“既然你没话说了。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那么……”
他站起身来。沉声道:“你们就去死吧!”
听到赵阳的话,虚海等人相视一眼,然后像是听到了最为可笑的事情。齐齐冷笑了几声――赵阳就在他们面前,虽然有两个人受伤不能动,但还有五个人。他们五个人别的不敢说,对付赵阳这种不会武功的人,却是不费吹灰之力,简单至极!
而且,赵阳可能最大的依仗就是药,但在他们五个人的严密监视下,他就是稍有异动,也会立即被阻止。根本不可能有出手的机会!同时,自从赵阳进来,他们就一直防备着他用药,只要稍有异常,几人早就发觉了!
赵阳却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伸手去拉晨梅的胳膊。道:“你们去下面等着,我教训一下这几个鸟人!”
他的手刚一触到她的胳膊,晨梅就吸了一口气,却是当时虚海一指伤了她胳膊上的筋脉。
赵阳往她肩头上一看,马上就看到那里一块鱼情淤青。他也不说别的,只是点了点头,道:“你们先下去吧!”
虚海竟然也不开口阻止。在他想来,赵阳既然这么“不识抬举”,那么干脆现在就报鹤飞三人和虚云、虚海的仇!反正现在也有说辞,赵阳可是当面重伤了两人,他们只是被迫反击!
而对付赵阳,不说五个人了,其中任何一个人拿出来都不会费多大劲,估计也就是等晨梅两人走到院子的功夫吧!
看着晨梅抱着晨曦一步一回头地往楼下磨,赵阳微笑着向她挥手道:“我要教训这几个东西,别不小心伤着你们,离这里远一点,最少也得十几二十米吧!啊,听到了没?”
晨梅眼睛一亮,看着赵阳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向楼下走去。
等两人下了楼,他开始原地转臂、扭腰,又上下蹦了几下,还扭了几下脖子。
虚海看着赵阳的表演,“好心”地提醒道:“赵阳,我劝你好好想一想,真要动手,拳脚无眼,伤到自己就不值了!你还是跟我们去京城给冷老治病吧!”
赵阳却只是冷笑一声,继续做着运动前的“准备”,这次却是站了个弓步,压了几下腿,等站起来,又弹跳了几次,他从窗户里向外看去,见晨梅下了楼,却是停在了院子中间的位置,向楼上望着。
虚阳眼睛扫过躺在地上的虚云和虚阳两人,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道:“不要想着拖延时间了,既然要教训我们几个老不死的,那就拿出真本事来吧!”
赵阳往下压了压手,伸手将两只鞋脱了下来,往身前一放,道:“今天天气不错,请你们几个‘老不死’的这就上路吧!”
虚海听赵阳骂他们“老不死”,怒急而笑道:“哈,以为学了几年蛮夷的大路架子,就目空一切了?”
骂完这一句,再看到赵阳低着头面向他们,一身都是破绽,真是觉得自己话都说得多余!
说完这一句,他鼻子里就嗅到了一股汗味――这点没什么奇怪的,大夏天的,赵阳当他们的面脱鞋,有汗味是正常的。
但是,在那股汗味里,竟然还有一丝冷悠悠的气息!
不好!
虚海面上的表情一凛,马上闭上了呼吸,然后腰腿用力,就要站起身攻向赵阳。
但是,仅仅吸入了那一丝药气,原来快若闪电的反应,现在竟然就变得像是蚯蚓爬行一般,慢得让人发指!
他甚至能感受到这股意念从大脑出发,经过身侧的经脉,能感受到身侧的气血运行和肌肉活动!
而且,这股意念传到腰殿部的时候,如泥牛入海。再也无法感知到了!
这时,他正好看到赵阳抬起头,脸上表情无悲无喜,只是眼睛里的冷漠让他忍不住感到心里也是一冷。
而此时。他的那几个师兄弟还一无所觉的样子,脸上带着嘲讽的笑。他张了张嘴,只听到两个柔弱无力的字从他嘴里发出来:“小……心!”
赵阳没有说话,看了虚海一眼,又低头看了下去:在他的两只布鞋里,每只里面都有两颗用蜡封住的丹药,此时所有的蜡皮都在刚才运动时被踩碎了。蜡皮里面的银白色的丹药正在急速地变小,变小……
在赵阳的感知里,这一间高而宽的房间里,全部被一股冷悠悠的气给填满了,有的甚至还从破烂的窗户里散逸出去――在窗户缝隙里,有许多的壁虎小虫,此时都啪啦啪啦地往下掉着。
药气最浓郁的当然是他和虚海几人之间。虽然眼睛无法看到,但是。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片浓郁的冷雾从那两只鞋子里升发上来,将他们几个人全部包裹了进去。
赵阳自己当然没什么,他来之前已经吃过对应的“药糖”。那股冷悠悠的药气一进入他的身体里,马上就被腹内暖烘烘的热气给化解、驱散。
但是,虚海几个人就不一样了。这些药气从他们的口鼻和毛孔里渗进去,就像冷空气吹过的地方,经脉里奔腾的气血马上就被“冰封”住,变得沉重,流速也就陡然降了下来。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虚海几个人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脸上,变成了一尊尊活的“雕塑”!
但虚海几个人在武学层次上毕竟要比鹤飞等人要高,发现情况不对后。又都及时闭上了呼吸,所以,除了地上躺着的那两个人,剩下五个人还在试图挣扎着,其中虚海的反应最为强烈。
于是,初步能观察到人的魂魄的赵阳。也就有机会观察到“冰神丹”起作用的过程:先是“冰封”住全身的气血运行,然后,气血流速陡然降低后,接着又影响魂魄。
此时,虚海的魂魄就在剧烈地波动着,像是牧马人驱赶牛羊一样,想以魂魄带动全身的气血运行起来。
如果只是吸入一丁点药气的话,他这样做或许会有作用,但是现在,药气是不断增加的,气血的流动也就一直降低着,“牛羊”越来越动弹不了,他的魂魄不仅费力驱赶,还没有“补给”,最后只能跟着冷寂下来。
鞋中的丹药挥发干净,赵阳将蜡皮取出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他才不会留下隐患――将鞋穿上,然后走到了虚海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道:“恶狗咬人,我先杀了狗,再对付狗主人!”
虚海此时还强自保留着一丝神智,听到赵阳的话,心中大急,现在又一动不能动,只能通过眼神表达他的哀求。
但赵阳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虚海在焦急绝望中,忽然发现赵阳的眼睛变得漆黑,比最浓的墨汁还要黑,黑得深沉,然后,他的眼前变得漆黑一片,又觉得被一股大力提着向上升起――很奇怪的感觉,他感觉自己飞到了半空。
于是,他低下头,就看到脚下有个人盘腿坐着,很熟悉的样子。再一看,不由大惊失色,那不就是自己吗?
这时,“他”又看到赵阳抬头看向了“他”所在的位置,还是那双黑得如墨的眼睛,他能看到自己,这是“他”马上冒出来的一个念头,也是最后一个念头。
只见赵阳深吸一口气,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如牛叫的声音,“哞”!
然后,“他”就再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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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一 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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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赵阳从楼里走出来,晨梅提着的心才放下,想走过去拉住他、抱着他,但脚却像是不属于她的一样,动也动不了。
赵阳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脸,给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柔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们担惊受怕,以后绝对不会了!”
晨梅说不出话,只是摇着头,接着就发现赵阳的脸苍白得吓人,不由大惊失色地道:“你,你受伤了?”
赵阳摇了扔头,道:“我们走吧,咱爸妈都在家里等着呢,别让他们担心!”
他不是受伤,而是累的,将七个人的魂魄“抓”出来,再用六字真言术挨个吼一遍,每一个都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其实是很耗气血的
晨梅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汗水,一手抱着晨曦,一手抓着赵阳的衣服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她道:“你的手机呢?我先给咱爸妈打电话报个平安吧。”
赵阳想着她的一只胳膊受了伤,伸手将晨曦接过来抱在怀里,道:“在车上。”
晨梅呼出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又问道:“我听到刚才你在里面‘哞哞’的叫,你在干什么?”
赵阳低头亲了亲晨曦沉睡着的小脸,回头看了一眼,道:“我在作法,好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虚海几人的魂魄全部被吼散,成了一块块的碎片,自然也就无所谓超生不超生的了!
上了车,拿起赵阳的手机,看到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孙振香打来的,晨梅就准备拨出去,一停,又问道:“后面怎么办?”
前两天刚弄走三个,今天就又出来七个,她其实还是很担心的。
赵阳坐在驾驶位上。闭着眼体息一会儿,听她这样问,他就又眯起眼,冷然道:“这只是开始!狗打完了。主人也不能轻饶,也得受到教训――等回去再说!”
晨梅嗯了一声,正要拨出去,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她看了看那个陌生号码,向赵阳一亮,道:“这个电话接吗?”
赵阳看电话显示是京城的号码。就知道一定是那个冷勋的,于是摇了摇头,道:“不理他!”
……
冷勋听着电话里传来被拒接的声音,嘴角一撇,就又拨了过去,但是对面却是“正在通话中”了。
他皱了皱眉,喝了一口红酒,先给虚海打了过去。一直响到最后还是没人接。
四十分钟前。虚海告诉他已经得手了,他等到现在才给赵阳打过去,应该就是他们最为着急的时刻。怎么不接他的电话呢?虚海现在又是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又等了五分钟,他试着给赵阳打过去,竟然接通了,只听赵阳冷得像是风雪天的天气一样地道:“你等着就行!”
冷勋一笑,道:“啊,赵阳你知道我是谁?”
赵阳也不跟他废话,又重复了一遍,道:“你等着就行!”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冷勋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将杯里加了冰块的鸡尾酒喝下,然后呼出一口气。哈哈一笑,眯着眼自言自语道:“这是气急败坏了!等着,哈哈,等着……”
他想了一下,决定过半小时再给赵阳打一个电话,那时想必就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了吧?
坐了一会儿。冷勋又拿起手机,给虚海打了过去。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这让冷勋有些不能淡定了,想了一下,给商年涛打了过去,让他去玉龙镇老罐头厂看看,不然他也不能放心。
商年涛正缩在酒店里嗨皮,接到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而外面大太阳照着,一开窗子就是一股热气,却是已经热得不行了。
但冷勋吩咐下来,他也只好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去。
一路上,他都小心地注视着车外的动静,他知道赵阳在齐水县的关系十分广,被发现说不定就有麻烦了。
好在到了厂子外面,也没有什么意外。
这个罐头厂,商年涛自然也来过。他让司机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就往里面走去。
偌大的一个院子,除了荒草、落窗破门,什么也没有,显得十分荒凉。越往里走,这种感觉越明显,尤其是没有一点人声。
等走了一半,他摸出手机给虚海打过去,正好听到声音从对面厂房里传了出来,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快步就往里跑了过去。
在一片回音中,商年涛蹬蹬上了楼,抬眼一看,正看到五个人围坐着,还有两个人躺倒在地。
他摇着手机上的挂链,放心地笑道:“哎呦,我说几位道长啊,你们咋不接电话呢?还得冷总派我来见你们!”
说着话,他感觉少了什么似的,又四处看了看,道:“人呢?不是说已经把人弄来了吗?”
等再回头,他就来到了几个人的面前,先是看到虚微几人脸上带着不屑地笑,他也笑道:“我说,我问几位道长话呢,怎么不吱声呢?我是商年涛,小商,冷总的助理,不是外人啊!”
说着,他就坐了下来,看到虚云和虚海躺在地上,手臂的形状有些怪异,就指着他们道:“这两位道长是咋了?”
还是没有人说话――也没办法说话。
商年涛抬头看了看一圈人,又啧啧两声,苦笑道:“道长啊,你们怎么不说话呢?对了,人呢?你们藏哪了?冷总专门来让我问这件事的……”
说着话,他就感到有些怪异了,几个人的表情从他进来到现在,竟然一直没变!他咽了一口口水,推了推身边的那位,入手皮肤微凉,但很柔软,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看到那人脸上带着笑意,虽然是不屑地冷笑,他就推了推他,道:“道长,你说句话啊!”
推了几下,那人只是不理不睬,他就摇晃起来,道:“道长啊,你说句话啊!”
摇了几下,手劲一大,那人顺势就倒在了地上,砸起一片尘土。
商年涛目瞪口呆,见那人一动不动,也不起来,就声音发抖地叫道:“道长,你,你怎么了?”
他又看向其他坐着的几个人,此时再看那四个人的笑脸,他就浑身一麻,觉得特别的诡异和恐怖!
这是怎么了?
商年涛呼呼地喘着气又看向了正对门口的虚海,虚海的脸上带着焦急,眼睛还看向了他背后的地方,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商年涛顿时感到身后阴风阵阵,脸上肌肉一抖一抖地道:“你们……你们……”
他瞪着眼看着虚海几个人,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是手脚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而虚海几个的表情此时看起来也是阴森恐怖起来!
吧唧一声,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他的头部上落下一块水泥粒。
这下商年涛肩背一紧,几乎吓破了胆,大叫一声,道:“啊!你们不要杀我……我,我……不要!不要!”
他一连疯叫了几声,眼睛被眼泪和汗水给糊住,越发感到虚海几人都在看着他,不断向他靠近,尤其笑着的四个人的表情,越看越像是不怀好意!
会不会下一刻就突然张开嘴,露出满嘴的牙?
这样一想,商年涛啊啊啊的狂叫了几声,屁股着地,手脚并用得往后退去,拉出了一道湿迹。
等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他的手又按到一只软软的东西,吓得又狂向后移了一段距离,直到身体碰到了墙,才发现那只是一只壁虎。
这个位置离虚海几个人远了一点,但也偏移了门口的位置。
呼呼的喘了几口气,感到腰下有些硌人,他就用手摸了一下,拉到身前,却是一条红黑纹的一条长蛇!
啊啊叫着使劲扔了出去,再看两边,却还落着两只麻雀和一堆叫不上名字的虫子!
这个房子里,人是不动的、死的,鸟虫蛇蚁好像也都不动,这是一间死亡之屋?
这么高的房子,窗户、门都是破烂的,又是在野外,风自然就比较多。
一阵风在屋里吹过,虚海几人留着的头发就飘荡起来,他们身上穿着的用料精细的功夫衫也被吹动起来――像极了那些鬼片里的僵尸!
他们会不会转过脸来,露出两根长长的尖牙?
商年涛抱着头趴在地上,一边在口里叫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一边向门口爬去。
他不敢抬头,直到手下一空,他才知道到了门口,不过,因为台阶较高,他的身体又没有什么力气,于是就失去了平衡,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除了开始觉得身上有些痛以外,商年涛却没有感到多痛,只是在耳中听到了一阵虚无缥缈的狂笑声,让他肝胆欲裂!
滚到了一楼,眼镜早就掉了,他瞪大了眼,也不知道看什么,窝在那里半天没有爬起来。
等了一会儿,他慢慢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并没有被什么东西“吃掉”,全身上下又有阵阵痛感传来,但此时心急着离开这里的想法胜过了疼痛的感觉,又看到门口就在不远处,而外面日头正毒。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又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即使出了门,到了太阳底下,他还是向前爬着。
等在大门口的司机看到一个满身尘土和血的人叫着冲了过来,他骂了一声:“我艹,见鬼了!”
骂完直接开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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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二 赵阳,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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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出租车绝尘而去,商年涛在后面一边叫着一边追了上去,但也只有吃尘土的份。
眼见出租车没有停的意思,他又急又气又怕,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骂了几句,那股气头还未过去,大热的天,汗水一流,脸上、身上到处就火蛰蛰的疼了起来!
这还只是表面的,等从怕劲中回过神来,就又感到肩头、手臂、腰胯处还有膝盖小腿,总之,几乎身上所有的骨头都在痛着,区别只是痛感的大小而已!
这一疼,商年涛就再也站不住,软软的躺在地上。
上面是照得人眼发花的大太阳,身下是烫人的沙子,嘴里因为出汗又急想喝水,个中滋味,让他差点哭了出来。
但躺着也恢复了他部分的体力,体力稍一恢复,他就又扭头向背后的院子看去。
此时这个废弃的罐头厂,在他的眼里,就像吃人的恶魔一般:破旧的收发室、破旧的办公间、茂密的杂草,偶而还有鸟雀从屋里飞出来,远处是寂静的山……孤寂、荒凉,活脱脱就是丧尸片的环境啊!
要是虚海几个人从办公室那一角转过来……
商年涛硬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一步步向前挪着,这时口袋里的手机一响,吓得他差点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当发现是手机响的时候,他忽然又有种激动莫名的感觉!
电话是冷勋打给他的,一如既往地用那种特别的声调问道:“你找到他们了吗?”
商年涛终于听到“人”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慌,叫道:“他们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商年涛感觉从心里有一股寒意冒出来,即使在这炎热夏季的正午,他依然哆嗦了几下。
冷勋一听,声音陡地提高,问道:“什么?你说谁死了?”
商年涛努力吞咽了一下,但口腔里却干干的。一点不能让他的嗓子有润湿的感觉。他嘶哑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道:“冷总,虚海道长他们都死了!”
冷勋的声音又勉强恢复了平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清楚!”
走了这十几步,商年涛就像耗尽了身上的力气似的,再加上全身上下到处都痛,他就扶着路边的一棵树蹲了下来。喘着气带着哭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才按照您说的地点找到了他们……他们全都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问话也没人回答,都,都死过去了!”
冷勋的声音像是压抑的火山一般,怒道:“都死了?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有?”
商年涛急道:“看清楚了啊!我跟他们说话,没人反应,摇了摇其中一人,他。他就摔倒在了地上……”
冷勋只觉得心内如焚!冷老太爷的病,如果请不到赵阳的话,虚海就是唯一能让他维持生命特征的一个人!
从一开始。赵阳好像就对他很排斥,刚才他又给赵阳打了个电话,现在虚海要是死了,那后果――真的不敢想象了!
他又咬着牙道:“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商年涛蹲着还难受,又背靠在了树上,哭丧着脸道:“我看清楚了……我仅他们死了,那间屋里的虫蛇鼠鸟也没有一个活的……”
说到这里,他脑海中忽然一亮,迅速说道:“冷总。这一定是赵阳干的!他,他下毒了!”
其实商年涛一说虚海几人死了,冷勋就想到了是赵最干的!因为在齐水县,虚海几人也没有什么人想致他们于死地,而且。再想想刚才赵阳在电话说的那一句话,哪里是气急败坏啊,分明就是有恃无恐啊!
不过,如果赵阳真的杀了虚海七人,那么。以七条人命换他给冷老太爷治病,他还能拒绝得了吗?
商年涛说完那句话,忽然想到赵阳的药会不会把他也毒上了?想到这里,他顿时急急地问道:“冷总,我,我现在怎么办?”
冷勋平静下来,道:“你留在那里!”
商年涛眼一下瞪圆,失声叫道:“什么?”
冷勋不悦地道:“我让你留在那里等着,别让人破坏了现场,我马上就派人过去处理――有问题吗?”
商年涛结巴着道:“没,没……”
冷勋心情急切地挂了电话,他现在要赶紧派人过去,找到赵阳“杀人”的证据――如果虚海几个人确实死了的话。
如果没死,现在想来,还是死了的有价值一些,反正虚海连冷老太爷的命都保不住!
冷勋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忽然就想到赵阳前几天说过的话:“医能救人,医也能杀人”!
一时间,他又怕又悔,扶着树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
龙窝村,赵阳的车一开到了大门外,就只能停了下来:小黑带着那个简易的护颈和公主并排守在门口,看到他们三个人回来,它高兴地尾巴摇着,嘴里叫着――只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声音太小,只是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看到小黑,晨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为了她们,奋不顾身地冲了上来,听赵阳在路上说起,几乎差点丧命,但稍微一好,就又在门口等着她们!
孙振香和赵丙星听到了动静,也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
赵丙星因为头部受撞,虽然用“三才针法”理顺了那里的经脉,但也不宜走得太快,而孙振香虽然脖子痛,又贴着膏药,却是小跑了过来。
她伸手按了按晨曦颈下的衣服,看她睡着了才放下心,然后又抱着晨梅,娘俩就抱头哭了起来。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外面太热,进屋说吧。”
孙振香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又往晨梅的肚子上看了看,道:“梅梅,孩子没事吧?”
晨梅摇了摇头。
或许她身体调养得好的缘故,除了刚被劫持的时候,情绪过于激烈,感到肚子一跳一跳的疼,后面却又恢复过来。但到底有没有问题。还得让赵阳看完才知道。
进了屋,孙振香将晨曦抱到自己房间,又放下蚊帐,然后走出来坐到晨梅身边,拉着她的手又忍不住流泪道:“我苦命的媳妇啊,好好的,从来没招惹过谁,竟然遭这样的罪……”
说了一阵子。接着把“矛头”对准了赵阳,拍着沙发道:“这事都是你惹的!你说说,现在要怎么做?咱们都是本分的庄户人家,可过不来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
赵阳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点了点头,道:“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即使孙振香不说,他也不会只把虚海等人杀掉就算完!有句老话说得好“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如果对方没有约束,没有受到教训,他又怎么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要让人知道。他赵阳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也有各种关系!
他先给秦佩玉打了个电话,直接说道:“秦阿姨,今天冷勋派人劫持了我的妻子和女儿,又打伤了我的父母!”
秦佩玉一愣,问道:“冷勋?冷家那个?现在你家人都没事了吧?”
赵阳嗯了一声。
秦佩玉稍微放心,然后又怒道:“太无法无天了!你和他怎么牵扯上的?到底因为什么事他竟做出这种禽兽行径?”
她两次来到赵阳家,不说因为赵阳治好了元月,仅凭赵丙星和孙振香的为人。她就十分喜欢,自然不希望她们受到什么伤害!
另外,对于她们这样的人来说,最忌讳的就是动用地下的力量,尤其对着的又是家人。这是破坏规则的事!
而问完那一句话后,她马上又反应过来,赵阳能让冷勋的惦记的,估计就是他的医术,或许是金阳公司的事。但更有可能是冷老的病!
于是,她马上又说道:“赵阳,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赵阳听到里屋晨曦忽然哭叫着醒了过来,忙站起身走了进去,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又回答道:“他们要是来阴的,我的家人都是普通人,防不了!”
秦佩玉稍微一想,道:“我知道了。你把电话给你母亲,我和她说几句话。”
赵阳把电话给了孙振香,他则抱着晨曦轻轻摇着。
过了一会儿,孙振香拿着电话走了进来,面带喜色地道:“元月她妈说了,会警告那个姓冷的,让我们放心,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赵阳点了点头,一手轻轻拍着晨曦的背,一手接过电话。
不过,只是简单一句“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就算完了吗?作为幕后主使人,冷勋要是一点事儿都没有,他又怎么出得了胸中的那口气?
接着,他又给孟凡龙、孟学辉、曹为丰三个人挨个打了电话……
玉龙镇废弃的罐头厂前,商年涛抱着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冷不防肩膀被拍了一下,他顿时亡魂大冒,大叫一声:“鬼啊!”
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树的另一面。
拍他肩膀的那一个眉头一皱,又好笑地道:“你看看你的模样,你自己是鬼还差不多吧?”
商年涛看了那人一眼,一身警服,前面还停着一辆警车,于是松了一口气,道:“你们是冷总派下来的?”
那人又皱了一下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站起身来,问道:“你就是商年涛吧?多长时间没睡了,打你的电话一直不接?”
商年涛掏出手机一看,真的有八个电话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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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三 回来。我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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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商年涛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走着,在门外说话那人一架他的胳膊,道:“死人就死人,哪里来的鬼啊!”
这一下又架在了商年涛的痛处,他啊的一声又叫了出来。.
这让领头的一个四五十的,其他人叫他李老师的男子很是不满,怒道:“叫什么?不就是碰到了肩膀吗?”
商年涛不敢多说,低着头跟他们上了罐头厂的二楼。
这次,有三个人作伴,他心里的恐惧感少了一些。他用手一指虚海等人,道:“就是他们。”然后又往四周一指,道:“你们看那……咦!”
此时四周干干净净的,哪还有“蛇虫鼠鸟”的尸体啊!
从赵阳离开,到冷勋找的三个人从京城赶过来,时间早过了四个小时了,“冰神丹”的药效也过了期限,那些小虫小蛇的,也都恢复过来,自然又找洞找缝隙藏起来了。
商年涛摇着头四下看着,急道:“我明明看到这四周都是小动物的尸体的!还有那里,我亲手扔出去一条蛇……”
那个被称为李老师的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走到虚海等人前面,用手放他们鼻下一放,又在其他几个人的鼻下试了试,然后转过头,看着商年涛好笑地道:“这几个就是你说的被人杀死的人?”
商年涛看到他的表情,感到有些不对,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是啊,你看他们一动不动的……”
李老师冷笑一声,又继续试几个人的颈动脉,然后不屑地道:“你给我找几个会喘气的死人给我看看!另外,你见过死人既会喘气还有脉搏的吗?”
商年涛难以置信地瞪着眼,指着虚海几人问道:“你说他们没死?他,他们怎么能没死呢?”
完这句话,看到三个人都看了他一眼,他马上又辩解道:“他,我……我跟他们说话。他们都没反应……那个,对,就是门口倒着的这个,我一推他,他就倒了啊!”
李老师摇着头站起身来,道:“不过和死了也差不多!”
商年涛一愣,道:“什么意思?”
李老师摘下手上的手套,道:“活着。又没有反应,你说什么意思?植物人了呗!”
“植物人?”
商年涛听到这个答案重复了一遍,又叫道:“他们是被人下了毒!”
李老师一边拿出手机拍照,一边说道:“下毒是有可能的,但要经过化验才能确定!不过要在这么空旷的地方下毒,难度就太大了!另外,你看这个人的小臂和这个人的一脚一手,都是折断的,这里还有轻微的痕迹……说他们内讧然后下毒倒是一个解释!”
商年涛讶然失色道:“不可能……”
李老师却不理他。而是让刚才和商年涛说话的人给冷勋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冷勋听说人没死,却变成了植物人,真是一个意料之外。又让他大为失落的消息啊!
人既然没死,他又不在现场,只好让他们把人先送回来,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
于是,一行人就把虚海七人搬上了车,好在还有一辆北斗星,不然还不好把人都带走。
……
京城,秦佩玉接完赵阳的电话,放下电话。走进屋,继续给一位坐在椅子上,满头银发,面上线条粗犷硬朗的老者按摩着肩膀。
老者虽然年纪大了,但坐在那里。精神矍铄,仍然有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正是她的父亲秦停洲。
秦佩玉一边按摩着,一边跟他聊着天,道:“舒服不舒服?我的手劲掌握得火候不错吧!”
秦停洲温和地拍了拍秦佩玉的手。又道:“我听你刚才打电话,有事你就去忙吧!”
秦佩玉知道秦停洲的脾气,只要是工作需要,肯定就会把她们撵出去,就解释道:“冷家的那个小子,可能有用得着赵阳的地方,估计是没得到允许,就把他的妻子、女儿劫了出去,还把他父母打伤了!”
秦停洲一拍扶手,沉声道:“胡闹!官员是人民的公仆,怎么教养出来祸害人民的东西?你给他爹打电话,让他好好管教,再管教不好,就是他爹的问题了!”
他的保健医生很快走了过来,秦停洲收敛了怒容,一摆手,道:“没事,你看我好好的。”
但那位医生还是尽职尽责地道:“老秦同志,您要制怒啊!”
秦停洲不喜欢人称他以前的职务,却愿意别人叫他“老秦同志”。
医生又对秦佩玉道:“小玉,你再让老首长随便发脾气,下次就不能让你进来了!”
这位保健医生年纪比秦佩玉还大十几岁,她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闻言就听话地道:“好的,陈叔叔!”
秦停洲指着陈医生道:“现在你倒管起我来了!”
陈医生笑而不语,又退了出去,接着就有压住的咳嗽声传了进来。
秦停洲叹了一口气,道:“小陈当年把我从炮火里背了出来,被毒烟熏了肺,身体比我还不如!”
秦佩玉忙道:“赵阳可能会有办法!”
秦停洲转头看了秦佩玉一眼,稍微一想,道:“我记起来了,赵阳就是那个给小月治好头痛病的那个人,还是她的干哥哥?”
秦佩玉笑着竖了竖大拇指,道:“您老人家的记性真好!”
秦停洲对他这个最小的女儿的奉承很受用,笑道:“哪天你把他带来,我当面看看他。他要是能治好你陈叔叔的病我就满足了,我身体好好的,不用管的!”
秦佩玉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秦停洲就又拍了拍她的手,道:“去吧,去办正事去吧。”
秦佩玉笑道:“好不容易见您一面,我再多陪您一会儿!”
秦停洲摇了摇手,道:“见也见了,多见一会儿,少见一会儿的,不都一样吗?去吧!”
秦佩玉只好拿起包,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秦停洲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等到秦佩玉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轻声说道:“小陈最喜欢小月了……”
秦佩玉马上高兴地展颜一笑,点着头道:“好!我知道了,老秦同志!”
秦佩玉硬朗的面容上就有了一丝温柔。
……
秦佩玉出了门,直接让司机把她送到了冷功业的家里。
这个点,冷功业自然不在家,而她也没有想直接与他接触的想法,她要见的是冷功业的夫人杨海清。
与杨海清见面也是最合适的。这样做,既能表达她的意思,又不会让对方太过难堪,而她作为秦家的女儿,元副总理的夫人,这个身份说出来的话,也由不得对方不重视!
见秦佩玉来,杨海清心中有些疑惑,她们两家的关系平平,怎么这个时候来见她呢?但还是礼貌把她请进屋。
秦佩玉进了屋,寒暄了两句,分主宾坐好后,她就开门见山地道:“我家小月认了一个干哥哥,叫赵阳。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又是劫持他妻子了,又是打伤他父母了,很气愤……他说怀疑这件事和你家冷勋有关……”
杨海清面色有些不好看,等秦佩玉说完,马上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可能!”
秦佩玉微笑了一下,道:“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家冷勋我也见过,称得上人中龙凤!况且又是在咱们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作奸犯科的事想来是做不出来的……既然没事,我就不打扰杨姐了,晚上要参加一个慈善义卖活动,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杨海清冷淡地道:“既然有正事,我也就不留秦妹妹了!”
秦佩玉微笑地站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对送她出来的杨海清道:“杨姐你别怪我多事啊!赵阳一个是元月的干哥哥,另外,刚才我从老爷子那里出来的时候,他老人家点名要赵阳过几天来见他。好了,杨姐就不要送了,这大热的天,晒黑了就不好了!”
送走秦佩玉,杨海清眉头皱了起来。
她绝不相信秦佩玉没事就是来跟她说什么赵阳的事――赵阳是谁,她都不知道。但是,难道冷勋真的和那个叫赵阳的有什么事?
想着,她就给冷勋打了一个电话,却是在通话中,过了十几分钟再打,还是通话中。她知道,因为最近金阳公司的事,冷勋实在忙得厉害,也就没有再打过去。
到了晚上,冷功业回来,杨海清就将秦佩玉白天过来的事跟他说了。
冷功业眉头一皱,问道:“这件事你问冷勋了吗?”
杨海清道:“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打通。你知道,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的,等他闲下来再问问吧!”
冷功业怒道:“这种事怎么能不问清楚?姓秦的能随便来说吗?”
完,他直接回到自己的书房,给冷勋打了过去。
冷勋此时正在自己的屋子里乱摔东西。
就在刚才一会儿,商年涛将检验的结果告诉了他:虚海等人没有任何中毒的痕迹。他们成了植物人。
虚海等人成了植物人,也就意味着他不能再继续给冷老太爷治病。而他们身上没有中毒的痕迹,也就意味着他不能以此为突破口,要挟赵阳来给治病。
合起来就是,他闯大祸了!
此时听到电话响,他抓起来就要扔出去,但一看到是冷功业的,就强忍怒气接了起来。
冷功业只有一句话:“回来。我有话问你!”
第三三四 啪!(上)——为盟主零c√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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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勋赶回到家里,进了书房,就看到冷功业正坐在桌子后面拿着他爷爷当年用过的钢笔写着什么。这次的事太大,他也不敢随便开口。
冷功业见冷勋回来,就放下笔,道:“赵阳――是怎么回事?”
冷勋听到“赵阳”这个名字就感到一阵烦乱,但还是去繁就简地答道:“公司员工告诉我,他们当地有个神医,医术非常高明,治好过许多危重病人,我就去请他……”
冷功业皱着眉头道:“请医生怎么变成劫持他的家人了?”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已经明显带上了不满。
冷勋擅长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先打通官方的关节,又以此掌握当地的地下势力,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
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那就是左右逢源,而他这样做也一直很顺利。但是,从去年黄海的事件开始,让他们认识到,这样做或许能将事情简单化,可是,一旦出了问题,却也是得不偿失。
所以,冷勋已经受到了警告。其实,以他们所拥有的资源,这样“取巧”实在也没有多大必要。
但是,冷勋也是有苦自知。他哪里想到两次行动,尤其后面虚海七人不仅身手高明,而且还都有丰富的经验,怎么就没有成功?不成功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呢?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就是他现在的心情写照!而且,蚀的这把“米”,现在没乎就没法挽回!
冷功业见冷勋不说话,想到他接二连三地出昏招,更是不耐烦。道:“你知道不知道,今天秦家的老四专门找来说这件事?”
这又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冷勋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本来就已经动摇。现在就又添了一笔。
冷功业叹了一口气,道:“你好好想想吧,现在咱们冷家一定要谨小慎微,出不得半点差错!”
说着,他又拿起笔翻开刚才未看完的文件,停了一下,又道:“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但你要记住,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脚步一乱,做得越多。错得就越多。这个道理,我想不用我再多说……你好好想想吧!好了,你回头把这件事摆平……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冷勋却没有动。
冷功业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还有什么事吗?”
冷勋声音发涩地道:“虚海道长他们七人都变成了植物人!”
啪!
冷功业那里传来钢笔折断的声音。
“怎么回事?”
冷功业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死气。
虚海的医术虽然不能救冷老太爷的命,但还能勉强维持他的生命特征。现在听说他们变成植物人的消息。又是刚听说冷勋劫持赵阳家人的事情之后,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不好的联系。
果然,冷勋低着头无力地道:“就是着了赵阳的道。”
冷功业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怎么就着了赵阳的道?你给我说清楚!”
冷勋烦乱不堪,但在冷功业地注视下,只能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我请虚海道长派几个人去请赵阳……他的家人,虚海道长就派了他的三个弟子,其中还有鹤飞。不过。不知道他们怎么着了赵阳的道,人被废了。虚海道长压抑不住怒火,带着九转派的六个师兄弟一起去找赵阳的麻烦……结果不知道就怎么着了赵阳的道,我派人去找他们的时候,都已经没有了意识……”
冷功业不去关心他叙述的避重就轻,只是双目喷火地问道:“也就是说。他们七个人都变成了植物人?”
冷勋沉重地点了点头。
冷功业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如果说,只是虚海出了问题,虽然他的医术最为高明,但他的六个师兄弟医术也差不到哪里去,他们不出问题,还能有人勉强顶上,现在却都变成了植物人,那谁给冷老太爷治病?
现在已经是七月的中旬,离换届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虽然已经确定冷老太爷不能撑到那个时间,但是,每多撑一天,就能给他们带来多一天庇护。甚至,要是能撑到换届的那一个月,对他们冷家来说,还能带来些同情分,就能将不利的影响降到最低!
可是现在……
冷功业忽然有种把冷勋掐死的冲动!
冷勋看到冷功业的眼神,心中一冷,忙道:“我专门去赵阳所在的齐水县调查过,他的医术绝对要比虚海他们高!仅他们当地,就有不下五例危重病人被治愈,其中有一个处于深度昏迷中,赵阳硬是让他清醒过来,还多活了一个月!另外,就在上个月,仓井集团的前董事长渡边一郎,九十多岁了,在倭国已经昏迷了很长时间,还是那个赵阳,经过他的治疗,现在那个渡边一郎还活得好好的……”
冷功业也不相信冷勋会无缘无故地找赵阳的麻烦,听他说完,神情就稍微好了一点,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冷勋点了点头,又苦笑道:“我一得知这个信息,马上就赶到他们那里,然后带着礼物去看他……谁知道他的态度极不友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冷功业将沾了墨水的纸折好扔到一边,问道:“那你就想到了劫持他的家人要挟他?”
冷勋苦笑道:“当时,告诉我那个消息的员工,叫商年涛,他和赵阳是一村的,就说赵阳这人很难打交道,而爷爷的病又拖不起,所以我……唉!”
冷功业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你这么浮躁了?”
冷勋默然。
冷功业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缓缓地道:“也就是说,现在只有那个赵阳能治好你爷爷的病了?”
冷勋点了点头,又道:“虚海道长几个人还在观察治疗中,或许还能清醒过来。”
如果往好处想的话,现在的局面还是很“欣欣向荣”的:一方面,虚海几人能治好,另一方面,赵阳的医术比虚海他们的还高,请到他,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冷功业当然不会天真地这样想,他沉思了一会儿,道:“你现在有什么好的办法?”
冷勋抬头呼了一口气,然后强忍“屈辱”地道:“劫持赵阳家人,是我做下的。我这就去向秦家那位去道歉……”
冷功业摆了摆手,道:“这件事你出面不管用――秦佩玉说秦老知道了这件事!”
冷勋心头又是一沉。这次,他不再感到所谓的“屈辱”,马上说道:“那我去找赵阳,请他原谅,看看他需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下来就是!”
冷功业点了点头,坐在那里闭目沉思。
冷勋见他不说话,也就坐在那里等着。
过了一会儿,冷功业拿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去,却是找了一个中间人去和秦佩玉说一下,一个自然是表达歉意――遮掩在现在的情况是没有意义,也是极不明智的!另外,则是想让她作中人,邀请赵阳来给冷老太爷治病。
对于秦、冷两家来说,找这样的、并且还有分量的人也不易,但好在冷家的交游够广,却也能找得到。
等电话的这段时间,书房里就沉默下来。
过了二十多分钟,那人回了电话,传达了秦佩玉的意思:为了表达诚意,自己和赵阳去说吧。
冷功业挂了电话,道:“赵阳的电话是多少?”
冷勋问道:“她不肯帮忙?”
冷功业不语。
冷勋反应过来,忙道:“我打吧!”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了赵阳的号码,这次却是没有人接了。
冷勋心里一沉,又连着拔了两遍。还是没人接。
冷功业叹了一口气,道:“把他的号码告诉我,我来打吧!”
冷勋心里一阵急怨,但知道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就将赵阳的电话告诉了冷功业。
冷功业随即拨了赵阳的电话,这次却是接了起来。
冷功业用平稳而“礼贤下士”的声音道:“你好,我是冷勋的父亲,冷功业!”
啪。
冷功业的脸上仿佛被人击了一拳,表情就僵在了那里。
……
龙窝村,赵阳挂了冷功业的电话,随后又哄晨曦道:“大宝贝乖,把这半碗药喝掉,你白天就喝了,多勇敢,多好!”
自从吓醒过来,整个下午一直到现在,晨曦就像蚕宝宝一样粘在了赵阳的身边,一刻也不能离。
赵阳发现晨曦这次受得惊吓过大,只能第一次给她开了一副补肾安神的药方。
尽管他一再甄别药材,力求味道不是太苦或者太难闻,但是,熬出来的药虽然气味不怪,还有香气,不过还是有点苦。
这点苦对大人来说或许比较容易忍受,但对一个都没吃过药片的三岁女娃来说,却还是苦得难以下咽。
看着晨曦喝一勺药就眼泪汪汪地看他一眼,赵阳心里那种滋味,真是……他知道,这是他受到了最严厉的批评了!
白天喝过后,晨曦的精神好了许多,但一副药的量不够,所以,临睡前,还是要让她喝一顿。
晨曦将头埋在晨梅怀里,看都不看赵阳递过来的勺子。
晨梅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孙振香和赵丙星也在一边说着鼓励的话,但晨曦就是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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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五 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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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将药碗放下,伸手将晨曦抱到自己腿上,轻轻点着她的鼻子,笑道:“咱家的小美女,还害怕吃这点药吗?来吧,药凉了就不管用了,喝了这碗药,明天就又变得健健康康的了!”
晨曦噘着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歪着脑袋看着他,不情愿道:“我喝了药,晚上爸爸你得只陪曦曦一个人睡!”
赵阳一笑,心中有种酸酸的而又欣慰的感觉: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他却发现晨曦已经学会了谈判、讲条件了!而谈判和讲条件,是与人交流和沟通的必要技能!
这是慢慢长大的标志。
不过,今天晨梅也受了惊吓,他却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睡,就笑道:“可是妈妈也爱曦曦,也想陪着曦曦睡啊!让爸爸和妈妈一起陪着大宝贝睡,好不好?”
晨梅就故意说道:“你要不答应,就是只喜欢爸爸,不喜欢妈妈,妈妈要伤心了!”
晨曦回头看向晨梅,就点了点头,道:“好!”
赵阳一笑,端起碗,道:“和白天一样,一口气喝下去,好不好?”
晨曦又噘起嘴看向赵阳,但看到赵阳把药碗端给了她,她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然后一家人夸奖的夸奖,递糖水的递糖水,递毛巾的递毛巾,把晨曦像huā蕊一样拱卫在了中央。
等上了床,晨梅给晨曦摆好小枕头,赵阳则爬到床的另一面,拿起她的一只脚,给她按摩脚后跟。
脚后跟那一块儿其实并没有什么穴位。但它的内外两侧是足少阴肾经和足太阳膀胱经经过的地方,而逍遥子的传承中,脚后跟还和男子肾、女子胞宫有直接关系,按摩此处有暖宫补肾的功效。
赵阳一手握住晨梅的脚掌定位,另一只手则用掌心处将她的脚后跟包裹住。然后轻轻一握一揉,晨梅就吸了一口凉气,道:“酸!”
“酸吗?是不是手劲有些大的缘故?”
晨梅下意识地想向后缩腿,却又被赵阳拿着动不了,就掩了掩睡裙的下摆。拂着秀发道:“又麻又酸的。真是的,你不会是跟那些……学会了吧?”
赵阳一笑,跪坐在小腿上,将她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双手如缠线般打了打她的脚面,道:“这样是不是舒服点了?”
晨梅动了动脚趾头,没有说话。
赵阳就又继续握住她的脚。给她按揉脚后跟。
过了开始的不适应,晨梅就感到一股酸痒从脚后跟传到了肚子里,又上传到自己的心里,让心脏也像是被羽毛划过,嗓子眼就跟着痒了起来。她扭了扭身子,嗔道:“你干什么?曦曦还没睡觉呢?”
赵阳继续给她轻轻捏了捏脚筋,然后问道:“肚子是不是舒服点了?”
晨梅听他一说,咦了一声,用手摸了摸小腹,小生命所在的位置。确实有种紧绷着肌肉放松了的感觉,然后又有一股热气从脚上传到肚子上,就更加舒服了。
晨曦闭了两次眼。看到赵阳给晨梅按摩脚后跟,也爬了过去,学着赵阳跪坐好,将晨梅的脚抱到自己腿上,也跟都会赵阳有样学样,按、揉、敲。忙得不亦乐乎!
晨梅眼睛眯成了月牙,只觉得欣喜和幸福像是一股暖暖风。将她的身体吹到了天上一样!
……
黄海,曹为丰的家里,孟学辉随意地坐在客厅里,书房里却传来曹为丰仿佛漫不经心的声音:“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什么荷的减肥茶?我听小佳说,她们好多同学喝了,都住到医院里去了!现在咱们从中央到地方,时刻都关注着食品安全问题,咱们要给全市老百姓把好关啊!”
等送走了那几个市里的小头头们,曹为丰走了出来,叹气道:“唉,你说他招惹谁不行,偏招惹都很少出村的赵阳?”
孟学辉自然知道曹为丰嘴里说的“他”是指冷勋。
去年和他打过一次交道,并且不仅胜了,还搭上了元副总理和秦家的关系,此时再面对冷勋,他已经没有了去年时的缩手缩脚。
他坐好身体,道:“应该是他们家那位急等着赵阳治病吧……不过,他们去找赵阳,那还真是找错了人!”
看到曹为丰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他,冷勋就咳嗽一声,道:“赵阳的脾气,咱们也都知道,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这次竟然还劫持了他的家人,也就不怪他生气了……我听元月说,好像秦老也知道了这件事!”
听说不仅秦佩玉出了面,现在秦老也知道了这件事,曹为丰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次日,金阳公司在黄海市内五区设立的六个直销店和十三个代销点全部被封,很快一则“黄海有关部门接市民举报“碧荷减肥茶”因致人腹泻、发烧等原因,被查封”的信息就传到了网上。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金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推出的“碧茶减肥茶”先是以所谓的“绿色、环保、无毒”为噱头,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眼球,又加上铺天盖地的广告,风头一时无两。
但很快就又传出他们的负面新闻,中间又经过几次公告啊、说明啊、声明啊什么的,搅和了一通,但负面新闻却还是大批量地冒了出来,所以,虽然最近他们的销量几乎牌停止状态,但关注的热度还没消退,这则消息也就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
再加上金阳公司竞争对手的推波助澜,还有黄海也算是比较发达的二线城市,路过的行人随手一拍就传到了晚上。于是,从早上最早的那则很短的新闻冒出来后,接下来大批量“有图有真相”详细报道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冷勋昨天晚上和冷功业商谈,期间又是各种求证,寻找各种关系。忙来忙去,一直忙到了夜里三点多,也就住在了家里。
自从“事业有成”之后,冷勋对自己的生活还是很讲究的,比如。他就坚持每天要睡足八个小时。
所以,当他的电话在八点半响了起来后,他想也没想就挂断,并且迷迷糊糊地想着,等起床后看看是哪个没有“规矩”的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那就得好好收拾他们一顿了!
但是,电话又继续打了进来。不接。还打。
冷勋拿起电话一看,是商年涛打来的,顿时又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接通不等他说话,就怒道:“什么事。你现在要给我打电话?”
商年涛却是来不及照顾冷勋的情绪,焦急万分地道:“冷总,咱们家在黄海市的店被封了!”
冷勋一下清醒过来,又惊又怒地道:“你说什么?”
商年涛呼呼喘着气道:“我刚才在网上看到黄海市封了咱们在市内五区的所有店和代理点!我已经找当地的同学证实了,确实是封了!”
啪。
手机掉在了地上。里面传来商年涛焦急的声音:“冷总,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冷勋怒吼一声,跳下床,一脚将手机踢了出去!
怎么办?
现在赵阳的事还没有眉目,他爷爷的病又危在旦夕,又出了这样一件事。什么叫“屋漏偏逢连阴雨”什么叫“祸不单行”他现在的处境就是真实的写照!
因为给冷老太爷治病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冷勋当时就将金阳公司的事交给了手下的人去处理,他则“努力”要使赵阳答应给他爷爷治病。而要是赵阳能同意下来,因为配方也是他的,那么金阳公司的事也就迎刃而解,这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
但是,现在的结果不仅把赵阳得罪的死死的。虚海几个有用的人也变成了植物人,今天金阳公司又出了这一档子事!
不要小看这一则小新闻!在金阳公司负面新闻缠身的情况下,之所以还能一直坚持着,主要原因就是官方没有发出声音。
现在黄海市的举动,无疑会给广大消费者这样一个印象:官方已经介入,金阳公司的“碧荷减肥茶”果然有问题!
这一举动,也给正在往深渊里陷落的金阳公司身上又添了一脚,而这一脚或许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时,冷勋之所以要在黄海设点,未尝没有在那里竖起一把刀,以图后日东山再起的想法,但谁想到现在这把刀没伤着别人,却握在了“敌人”手里,又插在了他的心上?
这件事,其实对和他们冷家合作的另一方,对他们双方的影响不是太大,金阳公司的成立只是表面现象,背后的股权交易才是重点。
但是,金阳公司的成败,对冷勋本人却是意义重大!
从去年冷家在黄海遭遇“滑铁卢”以来,冷勋做的几件事都不怎么成功,这次的金阳公司,是他证明自己才能的一次机会――而机会是双面的,既可以是成功,也可以是失败。
到现在为止,金阳公司在冷勋的领导下,先是推出了“瘦身缘减肥茶”正碰上添加泻药的事件!
以为抓到了个机会,想以“盗版”的“碧荷减肥茶”迅速占领市场,又因为搞不清“正版”的核心内容而又让金阳公司陷入了大麻烦之中!
再加上因为赵阳直接损失了现在还能维持冷老太爷病的虚海几人,又已经得罪透了赵阳本身――
一瞬间,冷勋感到大脑里像是短路了一样,噼里啪啦地直冒电hu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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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六 枪击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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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恶人”的打扰,龙窝村就又依着平日的惯性,恢复到平静之中。
吃过早饭,晨渡江老两口、李慧和王静就赶到了果园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当时没来得及说,事后总要说一说的。
王静一见到晨梅,上前拉住她的手,注视着她,眼眶就湿润了,道:“嫂子,听说你被坏人掳走,都吓死我了!”
晨梅拍拍她的手,抽回手来,笑道:“这不没事了吗?”
王静赶紧换上笑模样,道:“是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些天杀的劫匪,做这样的坏事,肯定落不了好下场!”
说着话,就看到穿着白纱小褂加黑色小短裙的晨曦抓着赵阳的衣服,一蹦一跳地跟他走着,就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今天的果园注定热闹无比。
晨渡江一家刚到,商年俊就带着柳敏过来,除了拿来了比较厚重的谢媒礼物,还因为出了昨天的事,来表达歉意和问候的。
来的不是亲戚就是熟人,孙振香、晨梅再加其他几个女的,就开始进厨房收拾肉菜,准备午餐了。
等到十点半左右,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门口,从里面走下来一个个头不高,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沉浑而凌厉气质的军人。
小黑因为伤着,公主就承担了“看家”的责任。一看来了陌生人,顿时“汪汪”地叫了几声,但是,它又从眼前人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却是只叫,而没有往前冲。
那人在公主身上看了几眼,能发现它的身体素质是提高了的,就点了点头,然后对迎出来的赵阳伸出手,道:“我叫王腾山,是这次特别训练小组的组长!”
今天早些时候。赵阳已经知道,将有一个名为“t行动”的训练小组在玉龙山进行特训。训练的目标据说是“以某户人家为假想对象,某重要会议在此召开,保护对象的安全及会议的不受打扰”,开始时间以到达目的地为准,结束时间待定。
赵阳邀请道:“进屋坐一下吧!”
王腾山摇了摇头,从上衣兜里取出一张纸片,道:“有什么需要。可以通过它联系到我!”
赵阳郑重地接过来,又道:“你等一下,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我没有来得及多做准备,只给你们准备了一些火腿、止血去毒的药物,我进去拿给你们!”
王腾山很自然地拒绝道:“这样的山,我们不是来特训,是来渡假的!”
说着话,小黑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身后则跟着那两只快满月的小狗。
看到小黑的体形和脖子上套着的护颈,王腾山眼神一冷,道:“这么雄壮的一条好狗。普通人根本伤不了它!”
赵阳点了点头,道:“那人是练武之人,一掌可以碎骨的!”
关于武功的层次,赵阳只有模糊的概念,但他当时确实看到虚云两人一掌就把自己的胳膊给打断了!
王腾山又冷着脸道:“这条狗也是没有经过训练,不然,哪里会轻易就受到这么重的伤!”
赵阳也没想过让小黑对付武术高手,再说,他自己都不懂。哪里会有办法训练它呢?
于是,他就说道:“小黑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但我个人对武术比较感兴趣,哪天王组长有空,可以来我这里。你教我一些拳法,我则可以对你们的招式进行以进!”
赵阳说这些话时,表情很自然。对他来说,能够直观地观察到气血的运行,对招式进行改进。也不是多难的事。
在王腾山眼里,赵阳精气神饱满统一,按道理来说,绝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普通人身上的,但要是出现了,就是一棵练武的好苗子――赵阳这棵苗子有些大了,一些拳法也不能外传,但以他自己的经验,点拨几句,也会让他有自保的能力。
至于说到帮他们进行招式改进,他也就随意一听,军队里的这些拳法,哪一套不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就算能改,也是他们这些有实战经验的人才能做到,说不定还只是对个人有用而已!
所以,他只是点头表示答应,又指了指精力无限、在院子里打滚追逐的两条小狗,道:“我带它们上山,正好对它们训练。”
当时的目的就是想让小黑的优良基因为部队服务,却是不用多说的。
只是晨曦却不怎么乐意,觉得是自己家东西,又那么可爱,怎么能让别人拿走呢?
赵阳就给她讲道理,说人家白送咱一条大狗,小狗总得给人家吧?
王腾山听得嘴角一抽,公主什么时候是送给他的了呢?但确实也没有命令接公主回去。
于是,他也不多说,就伸手去抱两只小狗,不出意外地被咬了,并且还咬出了两个血印!让他的一张老脸就红了起来,心中却又有特别的激动,这么小就这么“凶”,稍加训练,那还不是狗中之王啊!
到了下午,曹佳大笑着带着陈雪和孔英就冲了进来,跑到东屋头一看,没了两只小狗的身影,顿时叫道:“我的小阳阳呢!”
赵阳一脸黑线。
自从前几天第一次见到那两只小狗,曹佳马上就喜欢上了它们,尤其是其中一条皮毛纯黑,但在头顶处又有一撮圆形金黄毛的那只,更是喜欢得不得了,还为它命名“阳阳”,说走的时候要带回去养。
赵阳马上就否决了。一个原因自然是这两只小狗要交给部队,为军队和国家服务。另外一个原因,华夏自古就有“男不养猫,女不养犬”的明训,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大型犬也不适合在城市里养。
听说两只小狗被人带走了,曹佳那个气啊,抱着晨曦助阵找赵阳的麻烦……
真热闹,真麻烦!
……
京城,冷功业家。
冷功业叹了一口气,嘴里发苦地对垂头丧气站在桌前的冷勋道:“你先退一退吧。正好可以冷静梳理一下得失……以前你的生活和事业都太顺了!早吃亏、早摔跤也好,总比一切不能挽回时吃亏摔跤来得值!”
冷勋不说话。这次的事,影响到的是派系,他个人的身份地位和力量,都是微不足道的。
冷功业说完,神情又冷静下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去请回赵阳来!”
冷勋自己也知道,如果能请回赵阳,又能延续他爷爷的命,这次就算退,也不会退太长时间,甚至说是有功也不一定。但是,请不回来的话……以后想要重新站起来,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不会有人相信一个连出败招的领导者!
冷功业见冷勋不说话,就又看了他一眼,道:“这次我陪你去!”
其实,坐到冷功业现在的位置,真要认真负责的话,说是日理万机,是一点也不错的。他要抽出时间做这件事,其实并不太方便的。
但是,作为冷勋的父亲,冷勋的过错,他自然也是有责任的,所以,这个姿态还是要表现出来的。
冷老爷子的病等不起,于是,中午饭没吃,他们两人就从京城坐飞机到了齐沅,然后又开车向龙窝村进发,在下午两点半左右,他们的车从那条“s”形的山路上下来,接下来就要转向果园了。
玉龙山上,一个战士向正和两条小狗培养感情的王腾山汇报道:“组长,看到一辆车牌号为京a****的车驶来!”
王腾山用大手抚摸了一下两只小狗的头,看到抹上了赵阳的药粉后,仅过了三四个小时,几乎就完好如初的手腕,笑了笑,接过望远镜向前看去,看到那辆车正驶向赵阳的家里,就淡淡地道:“警告他们一次!”
身边趴在草从中的负责狙击的战士应声扣动了板击,只是眨眼间,隔着两个山头的汽车车轮上就冒起了一片火花。
冷功业乘坐的车自然是防弹的,受了一枪,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但是,这种性质太恶劣了!
汽车应声停了下来。
在华夏,民间是不许私藏枪枝的,尤其这种制式的狙击枪,私人更不可能有,一看就是部队上的!
冷功业脸色铁青,马上就给宁沅军区某个认识的将官打了个电话,道:“我的车在齐沅市齐水县下的龙窝村受到了枪击!”
对方笑道:“冷部长怎么跑到我们这一个小山村里来了呢?”
冷功业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他来的原因是求人办事,真要说清楚,还很丢人,当然不会回答的,只是沉着脸等着对方解释。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答道:“是。我们是有一个特别训练计划正好在玉龙山附近进行。”
冷功业沉声道:“让他们撤了!”
军政是两个系统,对方却也不怵他,沉默了一下,道:“这是军事作战训练,不是说撤就能撤的!”
冷功业按捺住被枪击的怒火,道:“那让他们放行!”
对方又道:“这是军事作战训练,他们是具体的实施者。如果过程有问题,结束后,我们自会评判!”
冷功业冷着脸道:“好!”
挂了电话,他推开车门走了出去,然后大步向前走去,冷勋也下车跟了上去。
王腾山从望远镜里看到后,沉声道:“注意那两个保镖,如果有动手迹象,且持有武器的话,就地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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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七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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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菜香,即使站在大门外也能闻得到,冷功业四个人站在大门外,门内则是两只大狼狗,这种对峙而又冷落的局面,再加上头顶的大太阳,就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冷功业不开口,别人自然也不说话。他这次来找赵阳,给自己的定位是“一位带犯了错的儿子来道歉的父亲”的角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们手中的权势除了给赵阳反感,并不能带来任何好处。
另外,先放低姿态,也方便后面请赵阳去给冷老太爷看病不是?
屋里,孙振香接过曹佳递到她嘴边的香菇,一边嚼着,一边指着门外面冷功业四个人,问赵阳道:“那里怎么办?”
赵阳伸筷子出去,却在曹佳和捣乱下空着回来,只能放嘴里漱了漱筷子,瞪了她一眼,然后回答道:“妈,你让我先吃口饭。小黑现在吃不了硬东西,一会儿我给他用肉末泡点米饭喂它吧!”
曹佳皱了一下鼻子,道:“恶心不恶心,你是想让别人吃你的口水吗?”
赵阳瞪了她一眼,曹佳却不怕他,反瞪了回去,看赵阳一点脾气没有,就得意地一笑,又给晨曦夹了一块黄瓜,听她脆生生地吃着,就摸着她嫩嫩的脸蛋问道:“姑姑好吧?”
孙振香笑着看了她们一眼,转向赵阳后又没好气地道:“谁说小黑了!那,我说的是大门外那四个人!”
冷勋她是见过的,出了昨天的事。自然又恨又厌,但是,作为老实巴交的农民,对这种敢做违法的事的人,还是打心底里发怵的,尤其他们站在门口,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赵阳停了一下。道:“我去赶他们走吧!”
出了昨天的事,他自己也在反思:不给冷家的人看病,这是毫无疑问的。重新来一次,这个结果都不会变。而且,不仅这次。以后他还会凭自己的本心,拒绝某些人的请求。
拒绝没问题,但是,拒绝之后,却不能让对方报复到他的家人!
这里面,有一部分需要自身的威慑力,比如这次事之后,想必很少人会触他的霉头了!另外,也需要他在做事的时候掌握好方法:拒绝,但不结仇。如果结仇,就要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这次冷功业带着冷勋过来,表面上看是很有礼数的,在没办法将潜在危险扼杀掉之前,实在没必要现在再激怒他。这样做除了心里痛快点,也真的得不偿失!况且,他们要一直站在门口,自己和家人看得也闹心!
于是,赵阳就进厨房里弄了几块肉,捣成碎肉末。又挖了两勺子米饭,加了一粒“生生造化丹”,用水和匀,就端了过去。
公主没有受伤,自然早早就将大骨头棒子给了它。但它也没吃,放在它和小黑面前,小黑现在脖子上套了护颈的套子,头都低不下去,只能干嗅着香气流哈喇子。而且,它现在正尽心地注视着冷功业四人,也顾不上吃。
赵阳走过来,将那根骨头拨拉给公主,他则用勺子喂小黑喝下和好肉末米饭。
等他忙活完,冷功业开口道:“赵阳,我是冷勋的父亲冷功业。”
赵阳端着空盆子站在门里面,道:“你们来干什么?”
听到赵阳说话,冷功业几人就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低头站在一边的冷勋一眼,沉声道:“他做了错事,我这当父亲的也有责任!这次,我专程带他来给你道歉……站着干什么?还不向赵阳道歉?”
冷勋沉默了一下,“真诚”地看着赵阳道:“赵阳,不管你信不信,我绝没有想过要伤害到你的家人!这次,我也是心急爷爷的病,才,才做了伤害到您和家人的事。我,道歉!对不起!”
赵阳是不想在很难触及到对方利益的时候再结怨仇,但也不会也没必要敷衍这种不痛不痒的道歉的话!有句话说得好,道歉要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这才是千古不易的真理!
见冷勋说完,赵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冷功业就又接口道:“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恶劣!作为他的父亲,我也要向你及你的家人道歉!另外,我知道,仅仅说这些是不可能弥补你们受到的伤害的,为了稍做补偿,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就好!”
赵阳摇了摇头。他要杀掉冷勋为师兄报仇,但现在条件还不合适,其他的,不管要他们做什么,他都没什么兴趣。
冷勋看了冷功业一眼,忙道:“事情是我做下的,我总要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这样,我有两个提议,一是将我库里买来的荷叶、楂片等药材,一共是四万多斤,全部赠送给你!”
金阳公司“盗版”赵阳他们的“阳婷减肥茶”,除了核心的“一气固元粉”外,剩下的药材都是一样的,所以,冷勋这个提议也可以说是“投其所好”。
而且,人们往往都有这个心理,比如,将一袋糖分给别人可能会舍不得,但要是借或者给别人十块钱却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受,实际上,那一袋糖可能还不值十块钱呢!
这四万多斤药材,从价值上说,可能也就几百万,但作为实物,尤其又是赵阳他们能用到的药材,感觉就不一样了!
另外,现在没人买他们的“碧荷减肥茶”,这些药材放在冷勋手里也没用,送出来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不过,因为金阳公司大肆地收购和“阳婷减肥茶”同样的药材,弄得赵阳他们这里的药材有些紧张,确实也需要。
于是,赵阳点了点头,道:“好。不过不用你送,卖给我们就成!”
听到赵阳答应下来,冷勋心中一喜,又道:“之所以有这次的事,我也是受到公司的那个叫商年涛的员工挑拨的……唉,事情发生了,我很抱歉!对于商年涛,我决定将他开除出公司,永不录用!并且,公司发给他的奖励全部取消并收回!”
不管冷勋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他和商年涛两个人,一个是仇人,一个只要见了面,定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两人之间,谁倒霉了,赵阳都会乐见其成,于是他就点了点头,道:“随你!”
冷勋见赵阳又答应下来,更是激动,这可比第一次见面时的态度好多了啊!
他看了稳稳地站在那里的冷功业一眼,又试探地问道:“这次的事,仅做到这两点,肯定不能弥补对你和你的家人的伤害!不过,那两伙匪徒,有的被抓了起来,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另一伙也都曹到了报应……现在有什么要求,请你只管提出来,我一定会尽力做到的!”
对于这种话,赵阳就懒得回答了――说了他也做不到的……
冷勋看向赵阳,道:“赵阳,虽然金钱不能弥补你和家人受到的惊吓,但是,金钱却可以表达我们的歉意,你看……”
赵阳淡淡地道:“用不着。”
冷勋看了冷功业一眼,点头道:“我糊涂了!赵阳你医术这样高明,但给乡人治病,却从不收钱,正是不在意金钱,胸怀怜悯之人!我们一家人都十分佩服的!”
你们一家佩服关我什么事?我用得着你们的佩服?
这时听到后面曹佳喊他回屋里吃饭,赵阳就说道:“大中午的,我就不留你们了!”
见说得好好,赵阳突然就要走,但他们的目的才刚刚达成一半,或者说一半都不到啊!他们这次来,最重要的是请动赵阳给冷老太爷治病!
冷功业忙开口道:“赵阳,这次来,首先是要带这不成器的东西来给你们道歉,另外,我还有个要求……”
说到这里,他一停,沉重地道:“我父亲现在病得非常严重,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或许他老人家就挺不过去了!所以,我们想请你去帮他老人家看看,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你能救他了,赵阳……”
赵阳摇了摇头,道:“你们不要太迷信我的医术。中医讲究救病不救命,人的生老病死,医生也无能为力!”
冷勋接话道:“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我们现在做的都是在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但有一点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赵阳,只要你能去看一看,我们冷家都会记你的情的……”
赵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就再把我的家人劫走?”
冷勋心中一沉,又哈哈一笑,道:“赵阳你真会开玩笑……上次的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今天我们就是专程来道歉的,怎么会再犯第二次错误呢?”
赵阳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这次的事就这么着吧!”
冷勋脸上表情一僵,又道:“那帮我爷爷看病的事?”
赵阳皱眉道:“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请高明,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见冷勋还要说话,他脸一沉,道:“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冷功业伸手拦住了冷勋,看着赵阳,面对一个对金钱权力都不重视,又没办法用这两种“武器”压迫的人,只觉得有劲无处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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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八 军体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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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冷功业四人在那里碍眼,果园里就更加和谐起来,而有了曹佳三个花季少女在,就让家里变得充满了青春活泼的气息。
大热的天,又刚学会了洗衣服的晨曦,在睡完午觉后,就开始玩起水来。
过了两个多小时,小黑也已经将吃下的“生生造化丹”的药力完全吸收进去,赵阳就来到它的身边,给它扎针、推拿。
原本陪着晨曦嬉闹的曹佳三个人就跑过来“观摩”。
扎针还好说,小黑只是扭来扭去,但在推拿的时候,难免带动伤着的骨骼和肌肉,它就难受得直想跑开。
赵阳就停下,给它轻轻地抓挠肚子和皮毛,安抚住它以后,继续顺着它脖子以下的脊背部位按摩,然后又轻轻地敲打它的胸腹处。
这个过程中,小黑时不时叫几声,还撑起前腿要躲开,曹佳就伸手抚摸着它的大脑袋,道:“小黑要乖啊,让赵阳哥哥给你治病……”
小黑呜呜叫了两声,当赵阳按摩到它的肋下部的时候,它的身体忽然就一阵哆嗦,然后咳嗽起来,咳嗽几声后,就有紫黑色的血块从嘴里吐了出来!
这个过程对它来说,好像十分痛苦,叫声都变了腔调。但是,在吐了大大小小的十几块血块后,它虽然还很虚弱,但眼睛却变得像以前一样明亮有神起来!
曹佳几人正兴致盎然地看着,就听晨梅叫了一声:“哎呀。我的宝贝闺女啊!小佳,你们几个不是看着她了吗?”
曹佳赶紧回过头去,叫道:“怎么了,嫂子?”
晨梅一手拉着晨曦,一手晃着手里的遥控器,没好气地道:“我妈要睡一会觉,我就想着把空调打开。四下没有找到,一抬眼就看到小曦正放在盆子里洗呢!”
然后,她话头一转。对准赵阳又“训”道:“赵阳你也是,就不看着你闺女点?你看衣服弄得,全是水!遥控器也不显示了……”
赵阳给小黑治疗完。正要洗手。就拍了拍小黑的屁股,让它起来,他则站起身来,走过去蹲下洗手,又替晨曦将额前的几根头发弄到脑后,笑着问道:“闺女,妈评咱俩了,你咋把咱家的遥控器给洗了呢?”
晨曦伸手摸着赵阳的膝盖,低头道:“遥控器脏了,洗洗!”
赵阳洗完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笑道:“嗯,曦曦是爱干净的好孩子呢!”
晨梅不满意地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道:“你怎么教育孩子的!”
赵阳对她翻了一个白眼,道:“你又没告诉她。她这么小,哪里知道遥控器不能洗的?所以,她这是爱干净,是好习惯!是,闺女?”
晨曦就变得开心起来,眯眼笑着点着头。
晨梅将遥控器放到赵阳头顶。嗔道:“你就宠她!”说着低身将晨曦湿了的裤腿卷了起来,道:“走,跟妈妈回屋换衣服去。”
曹佳眼睛一亮,打扮像是瓷娃娃一样的晨曦,这样的事,她怎么可能错过呢?
……
下午晚饭前,赵阳根据王腾山等人身体特点,将用特别配制的药熬煮了一下午的几块熟肉带到了山上,当然,里面还有两份小狗的食物,和它们父母吃的一样,只是把大棒骨换成了排骨。
第二天吃过早饭,王腾山慢悠悠地来到了果园,道:“你不是想学点拳法吗?来,我将我们平时训练用的军体杀拳,练几招给你看看!”
赵阳在送谭爽回天南的时候,不巧碰到了恶少,也算是和会武功的人打过了交道。但看到王腾山演练的“军体杀拳”,顿时就发现,他们哪里算是会武功?充其量就是会一些乱打和乱踢罢了!
王腾山的“军体杀拳”,每一招都凌厉而直接,看他出拳时的表现,每一招对着的应该都是人身上的要害及关节,同时,在步法上,又是稳扎稳打,一环接一环,给人一种连绵不尽的压迫感!
演练完进攻,王腾山又演示了防守的动作。这套拳法,在攻击的时候,一拳接一拳,凌厉而凶猛,防守起来的时候,却又稳扎稳打,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要害防住。
总体来看,这套拳法简洁而实用。
王腾山演练了一遍,笑道:“有些招式杀伤性太大,我就剔除了出去。不过,这样的你要练好了,打那些这带那带的也不在话下!”
赵阳点了点头,道:“你再演示一遍!”
王腾山笑道:“好,我再给你演示一遍,然后将其中的一些动作要领告诉你。”
这次王腾山演练的时候,赵阳就不看他具体动作了,而是关注他身上的经脉气血的运行。通过经脉气血的运行,就能从根本上找到发力的要点和特点。
王腾山练习的是军拳,军拳就以杀伤为主,但本人在武功层次上也达到了暗劲阶段,又参加过真人pk,所以,他的感知十分敏锐,就发现自己演练的这些招式,其中的秘密好像全部被赵阳洞悉了一样!
这种感觉并不太好,但还是将这套拳法演练出来,然后问赵阳道:“你看懂了吗?”
赵阳道:“我试试。”
然后他就从头演练出来。尽管赵阳达到了“体逍遥”的境界,身随意转,又记得每一招的要点,但是,毕竟是新接触的领域,所以,他做出来的动作还是很不熟练,每做一个动作都要先想好才能做出来,这样一来,动作间的衔接――一个个的做,也没有所谓的衔接了。
不过,只要是做出来的动作,基本上就将要点掌握清楚了。
王腾山看了一遍,不再提讲解每一个动作中的要领的话,而是说道:“你平时多练练,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嗯,对了,昨天下午你给我们送的肉很不错啊!”
赵阳停下手,笑道:“是不是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
对普通的军人来说,平时运动量就会非常大,而到了王腾山这种水平,不仅身体素质要好,更是经过了许多可以称得上科学而残酷的训练!
这些几乎达到极限的训练,不仅磨练了他们的意志,也快速提高了他们的包括身体素质在内的各项水平,但有时也会留下一些伤或者暗伤。
赵阳根据这个特点,就配出了一副以三七、红花、黄芪等药为主的培补元气的“七草补元汤”,目的就是通过食补的方式,潜移默化地修补那些暗伤。
对王腾山等人来说,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这些暗伤,但是,他们吃完赵阳给他们送去的肉后,感到身体很舒服,或者某个部位有些异常,这些都说明吃的肉有着不同凡响的效果。
对王腾山本人来说,随着功夫的精进,一些暗伤其实也都恢复,原来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但昨天就又发现大腿下面、腰部以上几个地方,还是有些不适。
另外,他们几个人吃完赵阳送去的这些特制的肉,还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那就是感到精力和体力都很充沛!
王腾山听赵阳这样问,马上眼睛一亮,问道:“这么说,真是你的肉的缘故?”
赵阳笑道:“你们保护我的家人,想吃肉还不简单?管饱!”
王腾山笑了笑,又问道:“这种食物,有没有副作用?”
赵阳微微一笑,道:“你觉得我会害你们吗?”
王腾山哈哈一笑,然后指了指玉龙山,道:“我得回去了。下回你再给我们送肉,我就教你一点实战中的技巧!”
看着王腾山离开,赵阳一笑,就又继续练习起来。
早上,曹佳三人想约晨梅去爬山,但经历过被劫持一事,孙振香就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生怕她爬山时踩不牢或者被草和树根给绊倒了,没有同意。
于是,她们几人就只好去龙窝村的水库拍照去了――按孙振香的意思,水库边也是不安全的……
等她们四个人回到家,正看到晨曦穿着红白条纹的小裤头跟着赵阳伸拳踢腿地练着,嘴里还发出“哈!”“啊!”“吼!”的声音,小脸上红通通的,像是成熟的西红柿一样!
晨梅那个气啊,上前抱起晨曦,也不顾外人在场,一脚踢在赵阳屁股上,嗔道:“你干什么呢?想把咱闺女教成土匪吗?”
赵阳白了她一眼,道:“有外人在呢!”
晨梅气道:“你还知道有外人在?有你这样教女儿的吗?”
赵阳咳嗽一声,道:“就是玩吗?她高兴就成!”
晨梅瞪眼道:“什么不能玩?就算想锻炼身体,跳舞不好?你不是还研究瑜伽了吗?不一样教给她?”然后又拿毛巾给晨曦擦着小脸,道:“我们家曦曦,是要当淑女的!”
赵阳只穿了一个背心,这时见她们回来,就擦了擦汗,披上了短袖,笑道:“咱家曦曦本性在那里呢,将来一定是淑女!”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大热天的,你爷俩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尤其你,你知道你穿的这短袖多少钱吗?一件都快跟我一身了,就不能爱惜点?”
赵阳哈哈一笑,将晨曦举在身前往屋里走去,嘴里还笑道:“我闺女将来可不能让人欺负了,不会点武术哪里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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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再唠叨一句,大家别嫌烦啊~~现在是双倍期间,昨天成绩最好的时候都到了123名,今天就哗哗地下来了。。。和尚的心啊,至少零下十度,比外面的天气还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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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九 咎由自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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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
雪上加霜。
前者是赵阳家的状态,后者是冷家及冷勋面对的局面。
京城。冷功业的书房里。
这趟冷功业亲自去见赵阳,所谓的道歉,谁都知道,那就是做个样子,让表面上好看一点而已,请赵阳来给冷老太爷治病才是重点。
从结果来看,道歉的目的勉强算是达到了,至少赵阳表面上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后者,请他为冷老太爷治病却是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对冷功业来说,可以说算是白去了!
赵阳没请来,虚海等人还在医院里“植物”着,但冷老太爷的病却是等不得的!
昨天一天,一直到今天中午,冷老爷子一共清醒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
而又在今天上午,九转派在京城某些医院承包的科室、几个**的诊所,突然又被查,接着被封,坐诊的几个医生及电脑硬盘、账本,也被当场带走。
到了现在,这个消息对冷功业及冷勋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了,没有了虚海等人坐镇,九转派其他人的医术明显要差一大截子,就算在,对冷老爷子的病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关于冷老爷子病的事,虽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到底做了很多工作,也考虑到了最坏的情况。说是坏消息,但都心中有数,期盼他能好过来,也都知道那是美好的愿望,所以,并不是特别难以接受。
但是,对冷勋来说,从黄海的耿家案以来,这一系列的事情,就没有一个做得成功、漂亮的,尤其虚海等人出事,又是冷老爷子病情不能控制的直接原因,自然就要承担责任!
此刻。书房外阳光灿烂,书房里的气氛却一片沉重、阴暗。
沉默了好一会儿,冷功业开口道:“以前有你爷爷在,你做什么事,别人看他老人家的面子,都会容忍一二,但以后不会了!”
冷勋沉默。以前他做事,和去年对付孟学辉一样。总是在官面上先占据主动,然后再控制当地的一些势力,却是很容易就能将对方拿捏住。
但是,正如冷功业所说,没了那棵大树的庇护,在官面想占据主动就难了,而控制当地的一些势力,后果却也不用说了。
冷功业看了冷勋一眼,又道:“集团的事。你先放一放,好好总结这一段时间的经验,过几天就到你王叔那里上班吧……你对体制内的事也都熟悉。我就不多说了……”
尽管知道结果大体如此,但作为金鑫集团这样的巨无霸公司的最年轻的一位“掌门人”,以这种方式下来,还是让冷勋气往上涌!
但是,再生气也没办法――金鑫集团并不是他们冷家一家的,是整个派系的资源,不是说谁想上就上的。冷老太爷在或许还可以力排众议,挺他继续坐在那个荣耀的位置上,但不在了。冷家再这样做就很难了,况且又是在他犯下一系列错误的情况下!
……
这是一个拼爹的时代,冷勋就算犯了错,受到了处罚,当不了公司的“掌门人”。也可以成为体制内的一员。但商年涛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事实上,就算昨天没有向赵阳承诺什么,冷勋也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没有他自己挨了板子,商年涛作为这件事的推波助澜者。却春风得意的!
于是,商年涛在加入金阳公司的第二十天,经历了一段“波澜起伏”的梦幻经历后,失业了。
仅仅失业还就算了,如果还能留下天星市的那一处房子和卡里六位数的奖金,这人生的第一桶金也掘得盆满钵满的!但是,冷勋尤其是金阳公司,会允许他们受了么大的损失的情况下,还让他一个人得利吗?
所以,房子收回,金钱追缴,工资一分没有!
商年涛面对这个结局,顿时感到五雷轰顶,这大起大落,差点把他整死过去!
他当然不甘心忙活了这么久,却落得一无所获的局面。于是,在稍微清醒后,他赶紧找出冷勋的电话打了过去,又是表忠心,又是演可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最后,不知道冷勋是怎么想的,给他留了一万块钱。
真要算起来,二十天一万块的收益,绝对不算低的。但面对卡里丰满的六位数变成如今孤零零的五位数,又哪里高兴得起来?
何况房子又收走了。
在天星这种繁华的都市里,租房加吃饭,一万块能让他和商百群撑多久呢?
从长信大厦走出来,商年涛只感到一股邪火在心里烧着,烧得他直想破坏眼前看到的一切!
与长信大厦正对着的,是天星市最早入驻的五星级宾馆“香格里拉”。
看着眼前豪华的大厦,商年涛的脑海里顿时又浮现出一堆雪白的长腿和那让他沉醉的娇啼!
摸了摸兜里的那张卡,他恋恋不舍地坐上了车,向过了明天就不再属于他的房子赶去。
公共汽车经过一家“美人鱼量贩式ktv”的时候,他的眼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然后又神使鬼差地下了车,慢慢走进了即使在白天也有些昏暗的门里。
……
对赵阳来说,亲戚朋友多了,也不是好事――因为曹佳她们的到来,他陪着晨梅娘俩午休的权力被剥夺了,午睡的地方也没有了……
但是,上午刚学了“军体杀拳”,正是兴头上,新鲜劲也足,他也没什么不满,大中午地跑到外面练拳去了!
而真正要说起来,武功的修炼,讲究的也正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子午二时也是最重要的时刻。
赵阳的身体达到了“体逍遥”的境界,本身对寒暑的抵抗力就强,再加上沉心练拳,他却是一点也没有感到热。
任何技艺,都有个熟能生巧的过程,拳法也一样。
没有了别人的打扰,赵阳再练起这套刚劲十足的拳法,顿时感到这样的拳正是给男人准备的,男人就应该练这种拳!每一个劲力十足的动作虎虎生风地打出去,那叫一个酣畅淋漓,那叫一个痛快!
只是又练了个四五趟,赵阳在动作上已经做到了七八分的形似,但是,要达到神形皆备,让经脉气血运行和动作完全配合下来,以这个标准来算的话,现在的这套“军体杀拳”,最多也就达到四五分的样子,离及格都还有一段距离!
不过,这样的进展速度,要是被王腾山看到了,也会被惊掉下巴――离他演示这套拳法,时间刚过去四个小时的样子,就算一直练,这悟性也高得逆天了!
或许有的人在练武上悟性很高,但也不能进展这般神速,尤其是以前并没有接触过武功的人!毕竟,悟性高,也还是要让身体做出这一个个的动作啊!
事实上,赵阳在这套拳法上进展神速,并不是说他悟性多高,而是他能直观地观察到气血运行的情况,身体又达到了“体逍遥”的境界,意动神随,这就相当于本身是hm77的板、i73770k的核再加gtx690的显,本身条件太好,以前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游戏”而已,现在遇到了,“运行”起来速度当然就很快了!
而“运行”了几遍这款“游戏”之后,有些动作已经不用他刻意地让气血运行配合,身体已经按照记忆做了出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而让人享受地感觉,就像雄鹰在天上滑行一般,顺畅,无碍,自如,潇洒!
沉浸在这种感觉里,一种会意忘形的欣喜就从心底升起,然后就发现,有些动作之间,似乎少了“一块”,让动作的衔接上不是太流利、自然。
这种缺失,让赵阳忍不住一停,但身体却像是依着惯性一样接了下去,原本的冲拳之后,应该是下蹲扫堂腿,但他的胳膊一沉,一个沉肘前击就接了上去,而这个动作后面,似乎还有什么,却不是仅仅依靠惯性就能做出来的了!
然后他就停下来稍微一思考,就发现,沉肘这个动作,击打的目标位置好像正是人的胸口,却是能致人于死地的攻击手段!对了,王腾山确实说过,有些动作的杀伤性过大,他就剔除了出去。
赵阳不禁拍了拍头,其实还不如没有发现这个情况的好呢!那样练起来也就没有什么挂碍,多好!
站了一会儿,他又一笑,想那么多干什么,先把会的这些练好再说吧!
他练得正嗨,眼角余光就看到曹佳头发乱糟糟地从屋里面走了出来,然后是陈雪和孔英,两人却是简单得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
看到赵阳打着这套充满阳刚之气的套法,曹佳眼睛一亮,拍手叫道:“帅!真帅啊!”
然后掏出手机开始录相。
赵阳刚要停下来,曹佳就又叫道:“不要停!我录一会儿!”
他这一套拳法才练到一半,停下来确实不太舒服,就继续练了下去。
这时,晨曦揉着眼睛从曹佳身边探出头来,一看到赵阳打着她上午也“练”过的拳,顿时眼睛一亮,分开身边两人,跑到院子里,小粉拳一伸,嘴里就配合着发出声音“吼!”“哈!”
晨梅原本站在桌前梳头,一听到晨曦发出这样的声音,就把梳子往桌上一扔,又好笑又好气地一边往外走,一边叫道:“赵阳,你还我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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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零 咎由自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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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咱闺女的本性在那呢,你不用担心的!”
赵阳陪笑着解释道。
晨梅白了他一眼,看着晨曦用刚压上来的井水洗脸洗手,又用毛巾给她擦干,然后端起盆里的水就向赵阳沷去,嗔道:“闺女本性再好,遇到你这种不靠谱的爹也白搭!”
赵阳却是没躲,任那盆水湿了一身,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笑道:“我怎么就不靠谱了?”
晨梅放下盆子,却是气都生不起来,抓起一块干毛巾扔到他身上,没好气地道:“这么凉的井水,你怎么不躲?快擦了去换上干衣服去!”
屋里曹佳三人正坐在电脑前将手机里的视频发到各自的邮箱里,然后一起用电脑播放着视频看着。
曹佳将画面定格在一个端拳踢腿的动作上,对孔英和陈雪道:“怎么样?我哥哥帅吧?阳光吧?”
陈雪却是从窗户往外看着,低声笑道:“我看你哥哥好像有点怕你嫂子呢!”
曹佳往外看了一眼,正看到晨梅拿着毛巾使劲给赵阳擦胸前的水,就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那不叫怕,那是爱!爱她才会怕她……啧,看看,她俩多恩爱啊!”
孔英羡慕地往外看了一眼,道:“赵阳哥哥确实爱嫂子……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曹佳回头看了孔英一眼,露齿笑道:“怎么,你看上我哥哥了?唉,可惜你来晚了啊!”
孔英被曹佳说得脸上通红。难为情地道:“我哪有……小雪,你看她,就知道欺负人!”
陈雪马上“同仇敌忾”地道:“对,她太坏了!今天我们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说着,两人对视一笑,四只手就伸向了曹佳。
曹佳哇哇叫道:“你们敢!我警告你们,你们也有落单的时候……咯咯!敢挠我痒。看我怎么对付你,‘掀裙观音手’……”
屋里就响起几个女孩子嬉笑的声音。
她们三个正闹着,大门外就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村主任商百军,另一个是个三十五六的高大男人,却不是本村的。
看到有外人来了。晨梅就将毛巾扔给赵阳,她则领着晨曦往屋里走去,又谆谆教导道:“你看外面多热啊!还有这么毒的太阳,把小脸晒黑了就不好看了,知道了吗?下次可不许跟你爸爸在外面疯了!”
赵阳用毛巾擦了擦手,向那个男人看了一眼,见他眼睛盯着晨梅看,眉头就一皱,对走过来的商百军道:“你怎么来了?这人是谁?”
商百军听到赵阳的问话,忙道:“他是孙兴旺。算起来是我的一外外甥。他吧,身上有点病,想让你帮着治一治……他是城北庙子乡的,在咱们村里也没有认识的人,就找到我门上了。你看我这当舅的。哎,只好带他来了!”
在村里建小学的事上,商百军立场很坚定地站在了村里人的利益上,还专门借请朱守缘吃饭的机会,把赵阳也请了去,两家的关系也就缓和下来。所以他才敢带人过来,要是在建小学前,这种事,他根本就不会想的。
他介绍完,又一推孙兴旺,道:“哎,你别光傻站着啊,这就是赵阳,你有什么病,跟他说,保准能治好的!”然后又转向赵阳,咧嘴笑道:“你说是吧,赵阳?”
孙兴旺双手伸过去,陪笑道:“你好,赵阳!”
赵阳见他说着话,一双发虚的眼睛还往屋里瞟去,心里更是厌恶,就站在那里看着他,却是没有伸手的意思。
商百军见状,就咂了一下嘴,用脚踢了他一下,提醒他道:“哎,你身上哪里不舒服,你快跟赵阳说说吧!”
孙兴旺回过神来,被赵阳看得心里发虚,就咳嗽一声,陪笑道:“这外面太热,我们屋里说去吧?”
商百军见识过赵阳的脾气,那是连曹书记和张德洋的面子都不给的人,见孙兴旺这样“不知好歹”地提条件,就只好帮他圆和道:“是啊,外面是太热了,你看你身上都湿透了!”
赵阳舀了两勺水,将毛巾扔进里面,道:“不用进屋说了。你的病在医院里就能治,去医院看吧!”
既然花钱得了这种病,那就再花钱治好了,真当他什么病都给人治的吗?
孙兴旺从窗户往里看了一眼,看到年轻三个女孩挤在一起,粉面桃腮,像是三朵花一样,就有种往屋里走去的冲动。他哪里肯被赵阳的一句话给打发了,就哈哈一笑,道:“哎,赵阳,这样不好了吧?你都没看,怎么就知道我的病县里能治呢?你帮我看看吧!”
赵阳一盆水沷到他脸上,冷着脸道:“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出去!”
商百军看到赵阳发火,吓得心中一颤,忙一拉孙兴旺的衣服,斥道:“赵阳都说了,让你去医院里看,你去医院里看就是了!”
然后又对赵阳陪笑道:“赵阳,他这人一直在外面混,不懂规矩,你别往心里去啊!我们这就走!”
孙兴旺却一把甩开商百军的手,擦了肥脸上的汗,指着赵阳的鼻子道:“姓赵的,我找你来看病,你不给看就算了,怎么还沷我一身水?还讲不讲理?”
对这种无赖,赵阳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将拧干的毛巾扔进盆子里,道:“我数三个数,你最好给我出去!”
孙兴旺哈的笑了一声,看了商百军一眼,一副听到十分好笑的事情的表情道:“大舅,你说可笑不可笑?他还数三个数?”
然后又转向赵阳,狞笑道:“估计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哥出去将近二十年,开始做什么的就不说了。别吓着你!现在哥在永道x拳馆当教练,你去打听打听,有人敢跟我炸翅吗?”
商百军急得只跺脚,伸手要去拦他,却被他叫嚣着用力甩开。
“一”
“二”
“三”
“呯!”
赵阳一脚就踹在了孙兴旺的肚子上,而孙兴旺一连退了四五步才一屁股坐倒在地。
有一刹那的安静。
屋里曹佳三人停止了说话,都睁大眼睛向外面看去。对她们来说。自己练拳只是好看,哪有真人对打来得刺激?在她们心里,反正赵阳是不会打输的!
而一直关注着外面情况的晨梅。见状马上握住了晨曦的眼睛,不让她看到打架的场面。
商百军目瞪口呆地看着赵阳收回腿,一时间心惊肉跳。又后悔得不行!他干吗要带孙兴旺来找赵阳呢?来的时候早就告诉他了,态度要好,这还跟赵阳叫起板来了,真是……
同时,孙兴旺又是他的外甥,他对赵阳自然就又有些埋怨,前一段时间都好好的,干吗不给他留点脸面?
他反应过来后,跺了跺脚,哎呀了一声。马上跑到后面去扶孙兴旺。
赵阳这一脚踹得十分地重,孙兴感到肚子里五脏六腑都仿佛被踹散了,翻江倒海般的痛,脸憋得发红发青,也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只有借着商百军的劲才勉强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过程中,他咬着牙看着赵阳,同时还注意到窗户里有三双眼睛注视着他……
等站起来,他揉了揉肚子,又把要劝他离开的商百军推开,来回走了几步。感觉恢复了不少,就指着赵阳道:“行,姓赵的,你有种!偷袭我?有本事明刀明枪的干!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后悔你爹妈把你生出来!”
商百军脸色大变,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孙兴旺一推商百军,呲着牙道:“大舅,这事你别管!tmd,从小到大,老子就没吃过这种亏!”
正说着话,公主从玉龙山下来回到了家里,一看有陌生人,顿时就是一顿叫。
孙兴旺在外面混了那么久,一看到公主的身高和体型,自然就知道它不是一般的狗,而这种狗,杀伤力有时比人还要强!
“姓赵的,有种单挑……你要让狗上,我踢死了可不管啊!”
赵阳招手把公主叫过来,又一指屋东头,公主就跑了过去——不是怕他“踢死”公主,而是不愿让它咬这种人!
孙兴旺见状,冷笑一声,用大拇指一抹鼻子,端了个架子,狠狠地叫道:“来吧!”
赵阳应声往前走了一步。
孙兴旺在外面混了那么长时间,哪里会不懂打架先手的重要性?于是,他“啊”的叫了一声,抬脚就向赵阳的耳门踢去!
这种练习时的架子用在实战当中,对付没有练过武功的人还有点用,对于练过的人来说,说是找死也不为过!
尤其面对的又是以“杀伤”为目标的“军体杀拳”,更是相当于把脸往刀上凑!
再加上赵阳的身体素质要远远强过对方,他站定,也一腿踢过去,却后发先至,正踹在孙兴旺的大腿上,直接将他踹得摔了出去!
孙兴旺被踹了这一脚之后,马上意识到坏了!不该光顾着耍帅了,而应该像几年前那样好勇斗狠地厮杀才对!
但赵阳没有再给他机会,闲庭信步般地跟了上去,先一脚将孙兴旺踹倒在地,又将他从地上抓起来,然后只听得“呯”“呯”“呯”地一阵响,他就被从院子中央打到墙边上!
赵阳又抓住他的腿将他放倒,吐气开声,腰背一用力就将他甩出了墙外!
屋里曹佳眼睛溜圆,忽然想起了一段相声,嘴里就说了出来:“顺着墙头扔——出去,你猜怎么着?”
没人反应过来搭理她,她就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捧了一句哏:“怎么着?”然后又自己逗哏道:“shi了!”
……
商百军看得眼花缭乱,等赵阳停了下来,他拍着大腿叫道:“哎呀,赵阳,你这是,这是……”
赵阳走了过来,道:“你这外甥,得的是x毒!”
商百军的脸上顿时像是被打了一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脸羞愧地逃也似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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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一 就这么点心胸,我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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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听到孙兴旺在那里像猪一样哼哼着,作为亲戚,商百军又不能不管,只好走过去扶起他来,强压着心中的不耐烦,道:“走吧,一会儿你自己去县医院看吧!”
说到这里,想到好不容易才有当“引见人”的资格,第一次就遇到这种事,他的心里到底气不顺,就又埋怨道:“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得了这种病,你就自己偷偷地去医院里治去就完了,干吗让我带你来找赵阳?你老舅我的面子都让你丢尽了!”
孙兴旺两眼发直,此时犹未完全回过魂来。想到刚才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又被甩出了墙外,身上的疼还在其次,主要是刚时赵阳的眼神,似乎就算将他杀掉也不会眨一眨眼,那种冷静和漠然,即使在这炎热的夏日午后,他也还是心中发寒!
听到商百军的埋怨,他神不守舍地道:“我,我不是想省点钱吗?”
商百军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这时候想着省钱了……我也不多说你什么了,你往后少来我们村,也别想着招惹赵阳,你惹不起!”
孙兴旺一瘸一拐地被拖着往回走着,一听这话,马上心惊胆战地道:“我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商百军就又将赵阳的关系说了一遍,目的自然是怕他只是嘴上说说,底下还想着报复什么的――
作为一村的人,他有时也在私底下将招惹到赵阳人的下场想了想,本家那位想坑赵阳的不说了。镇上那三个找赵阳混混,开始被狗咬伤,被鸡啄伤,其实算是幸运的,至少以后的生活方面并没有受到影响;
后面玉龙药店的老板郑恒泰找人来找他的麻烦,现在三个人全都出了问题,一个在床上快躺了一年。剩下两个到处求医问药,反正就是天天把药当饭吃,却不见好的那种;
再往后。人贩子的事不说了,一个当场被打死,另一个听说也自杀了;
还有几个小偷什么的就不说了。前两个月省里来人找他麻烦,他没受什么影响,找麻烦的人住了院,回去听说也没落着什么好!
还有上个月的事,又是县委书记,又是县长的,不说事情本身,就说他在县里的关系,找他的麻烦,能有好吗?
如果再稍微往深处想想这些事。就会发现,如果单惹到赵阳,或许还不算多大的事,但要惹到他的家人,却是没有一个落着什么好的!
孙兴旺在外面混了十多年。表面上看好勇斗狠,但真要脑子一根筋的逞能,也活不到现在。刚才他被晨梅和曹佳几个人的容貌给迷晕了,才会犯糊涂,但被赵阳打完,本身就从心底里害怕。现听商百军说的这些,他哪里还敢找赵阳的麻烦?现在反而担心赵阳要找他的麻烦了!
……
看到商百军出去,曹佳就尖叫着跑了出来,两眼放光地要去抱赵阳的胳膊,赵阳一句话就把她拦住了:“刚才那人得的是梅毒!”
这次却要好好洗一次澡了。
洗完澡,赵阳换好衣服,又开始忙碌着为王腾山准备熟肉了。
认真算起来,这是赵阳第二次与人交手,第一次拼的是体质,这次却是真正地使用功夫打人,感觉确实不一样。
不过,别看他和孙兴旺打架打得行云流水,好像一点不费力,但跟王腾山,一个只把这套拳法当成基础训练课的老鸟对打,他这刚接触“军体杀拳”一天的人,明显就是“菜鸟”级别的了!
任何事情的成功,经验、眼光和判断,都是最重要的三个要素,其中后两者或许还能有侥幸和意外,但经验却来不得半点虚假!
所以,尽管赵阳能够通过王腾山的气血运行判断出他下步的动作,但一来,交手时做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判断对方的反应,他变,对方自然能变!二来,判断出来,并不一定能躲得开。
不过,好在只是简单地切磋,王腾山并没有用尽全力,赵阳的反应也够快,才让他勉强能抵抗得住。
这次交手,让赵阳看到了这套拳法的潜力,也从中总结出了王腾山刻意漏掉的某些招式――要是王腾山知道了这一点,肯定也是无话可说,谁能想到一个接触这套拳法才一天的“菜鸟”、又是在他的进攻下左支右挡、狼狈不堪的人还有心思想这些呢?
赵阳突然就迷上了练拳。
对于这一点,晨梅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男人都有一个武侠梦,而且,练拳也能锻炼身体――虽然她觉得他的身体根本不需要锻炼,她知道他的身体的强壮,但是,练拳也还能消耗一个人过于充沛的精力不是?
现在孕期已过仨月,胎儿已经着床,房事上也就不必那么苛刻了。只是,想到当初他的“勇猛”,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当然,她知道赵阳不是那种心里没数的人,但她的心里总还是稍有些抵触――同时,也有些想了……
看着赵阳大中午地站在外面闪转腾挪,身上的肌肉滚来滚去,眼神也透着凌厉,身上的气势也像是烧得正旺的篝火一样,让赵阳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激情燃动,这却是练拳的另一个好处,改变了他以前稍有些淡然内敛的性格。
热情似火和淡然内敛,她都喜欢,但前者明显更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性格。
晨梅正坐在屋里一边铺着鞋垫,一边看着赵阳练拳,这时他放在屋里的电话响了,是谭帅打来的,却是冷家答应的将他们采购的药材转卖给他们的事,他专门通知赵阳一声。
自从金阳公司成了减肥茶公司中的笑柄后,这场风波发展到了现在。包括先起的几大减肥茶公司,其实都是输家。而不声不响,连广告都没有打一个的阳婷减肥茶却成了唯一的赢家――这既是事逢其会,也是必然!
现在,阳婷减肥茶的名声渐渐响声,在国内最大的搜索网站上,排名已经进入了前十。并且上升势头很足,这是因为关于阳婷减肥茶的信息全都是正面的!
到了现在,仅靠谭帅两口子和张凤、李丽君。明显供货能力已经明显不足了!
另外,药材的采购也因为金阳公司的囤货而变得不太容易,所以。冷家送来的货,虽然量很大,但谭帅还是想全部吃下的:对冷家来说,白送都不算什么,所以,谭帅跟冷家的谈的时候,想先付两成,剩下的分期还款的建议就毫无压力地通过了。
赵阳听说药材送来了,就接过晨梅递来的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道:“别急着收货,我去现场看一看。”
对冷家的人,他本能地持有一种怀疑态度,而且,谭帅他们对药材的了解明显还是在“小学”阶段。也就是能认出谁是谁罢了,质量这一关,现在还需要他来把关。
因为阳婷减肥茶的销量的急增,工厂的建设也就提上了日程,所以,谭帅让他爹帮着在城西寻了一个厂房。却是原来的挂面厂,贮存食材的库房在经过专门的消毒后,也勉强可以用着。
赵阳赶到时,谭帅正和一个叫曾云江的人聊着,曾云江就是负责这次送货的经理。
打完招呼,赵阳就围着车转了两圈。
曾云江带着职业的微笑道:“赵老板,这大热天的,让员工把药材早点卸下来吧――药材都是我们采购了自己用的,放心好了,不会有错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赵阳看了他一眼。曾云江就感觉到赵阳的眼睛明亮得像是闪过一道光一样,让他无端地不敢直视。
谭帅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走到赵阳身边,小声问道:“阳哥,这药没有问题的吧?”
赵阳嗯了一声,对曾云江道:“先把货卸在一边,我说要的要,不要的你们再拉回去!”
每种药材都有其独特的气味和色态,经验丰富的中医能通过这两点分辨出药材的品质,而赵阳却是更简单:他能感受到每种药的药气。
每种药的药气,如果药材本身没问题,炮制方法正确、得当,就会让他感到很舒服,反之,亦然。
虽然这次的货量太大,但是,正如平常人们吃花生一样,有一颗坏的,吃到嘴里自然就不会舒服,何况这三大车的药材,给他的感觉却是“好花生”和“坏花生”的量几乎相当呢?
曾云江一听这话,嘴角却是微不可察地一撇,他才不信赵阳能从一包包装好的药材中分辨出哪个好哪个坏呢――包装可都是一样的!
但是,当看到赵阳站在那里,随口说着“要”或者“不要”,而那些做了手脚的药材无一例外地被检了出来,他的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鬼了一样!
这批药材,他确实收到指示,在部分药材上做了点小动作,就是洒了点掺了蒽醌类泻药的水而已!
看到赵阳又将一包药材给选了出来,曾云江收拾了一下心虚的心情,从阴凉里跑了过来,伸着手叫苦道:“哎呀,我说赵老板啊,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啊?我们这批药材全部按照进价给你们不说,付款上还只先收两成,运费也是我们出,你还挑挑捡捡的,这,这……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赵阳又看了他一眼,曾云江忍不住心虚地转过头去,指着身后那一堆药材,道:“这让我没法回去交差啊!”
谭帅自然信赵阳的,此时脸色也不好看――这鬼蜮伎俩真是防不胜防啊!
赵阳笑了笑,淡淡地道:“你回去跟他说,就这么点心胸,我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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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二 小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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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冷家来说,这批药材本来就是做人情的。出了这样的事,不仅人情没做成,反而还起了相反的效果,知道这个消息的当天,冷功业就气得把冷勋撵出了京城。
而冷勋在离开京城前就又多了一笔笑谈。.
“哈哈,赵阳是谁?姓冷的想在药材上坑他,那不是比在关公门前耍大刀还可笑!”
孟学辉吃过冷勋的亏,看冷勋的笑话,却是比别人还要开心一些。
挂了和元月的通话,正好电视上正播放着一个二线年轻女星参加的一个访谈节目,看到要她唱歌时,她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孟学辉忽然就感到心里很酸、很痛!
他有过荒唐的过往,虽然不是出自本意,但做过就做过了,并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想想,一个付钱,一个收钱,不过是高级一点的嫖
妓而已,不过如此!
但是,唯独她不一样。每当想起或者在电视上看到她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一夜,那个流着泪,谈到唱歌时却又含着笑的表情,是他无法直视、只能仰望的真诚和神圣!
伸出手去,节目却又狗血地掺上了广告!
他恨得骂了一声,但看看时间,一个重要的会议马上就要召开了。他没有关电视,将自己平时戴着的一副墨镜放在了桌上,摆正,然后才快步走了出去。
……
龙窝村。
下过一场雨后,夜晚的空气里就带上了丝丝的凉气。
地上虽然还湿着,但朱守缘等人还是来到果园里,一起喝茶、聊天。
此时地里的那两亩晚桃再有二十来天就成熟了,甜甜的桃香也香得勾人,刘娟就去摘了四个——因为晚桃大,一手拿两个还有些费劲,所以只能摘四个了。
其中一个自然是小板栗的,她自己是不敢吃的,剩下三个是为曹佳她仨摘的。晨曦晚上不怎么吃零食,要吃的话也可以和小板栗分着吃。因为下雨,却是不用洗,曹佳几个就咔嚓卡擦地吃了起来。
因为地还湿,就搬了几条凳子出来坐,刘娟解释道:“你们家的楼都装修完好几天了,快要搬去住了吧?到时找你们玩直接到那里了,就不用来这里了——哎。还是这里好,来一次就少一次了!”
孙振香对老宅子的感情却很深,而且,对新盖的小楼也很期待,就笑道:“这里好什么啊,一点也不方便,买点菜都要走老远,还是家里好!”
老宅盖完已经三个月,入住早就没问题了。而按孙振香的打算,原本是马上就搬过去的,不过。赵丙星和赵阳爷俩有异议,说是等晚桃卖完再去。
孙振香也没有坚持,反正在这里住得也习惯了,另外,这里空旷,夏天往的话也风凉。
闲聊了一会儿,曹华祥专门派车把曹佳仨人接走,赵阳也就不用再在堂屋里打地铺了。
……
卧室里,大床上。
赵阳看着脸上带着两片好看的红云。眼睛轻轻闭着睡了过去的晨梅,眼望天huā板,默运“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一百遍啊一百遍!
三个月后重临故地,那种湿热紧滑而又饱满吸附的感觉像是带着心都跟着颤抖着,而且。为了顾忌着肚子里的小生命,小心谨慎而又心情激动之间,又有着格外的冲动!再加上传承久远的“隔山取火”入眼就是雪腻光洁的后背和丰满的臀部,贴上去就舍不得分开的软弹触感……
但是。谁知道身体那么好的晨梅,竟然在他正得趣时却达到了顶峰,然后浑身体力和精力也像是随着那一声悠长的轻呻声中散去,打了个哈欠就说自己困了,说完就真的睡了……
一百遍啊一百遍!
……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除了孟学辉专程接着元月到来外,果园里还迎来两位特殊的客人,安老太和她孙女小玉。
她们两人来时,赵阳一家人刚吃过午饭,元月和曹佳正一左一右地陪在孙振香和晨梅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赵阳则在院子里练习“军体杀拳”。
这套“军体杀拳”不愧经过了军队无数人的千锤百炼,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么精练,但练起来又是那么地耐人寻味!
两人一走到门口,就看到公主守在门口,对着她们就叫了一声,但是,安老太只是看了它一眼,它就不叫了,当然,还是盯着她们看。
玉站在门口,动了动鼻子,拉了拉安老太的袖子,轻声道:“奶奶,我们不要离得人家太近,别耽误人家练拳!”
从门口到赵阳练拳的院子中央,少说也得有六米多,她之所以说离得太近,却是感觉到赵阳身上发出来的气息的缘故。
安老太拍了拍她的手,看着正像头下山猛虎般打拳的赵阳,笑道:“没事。这小子,练的好像是‘军体杀拳”谁教他的?”
赵阳自然也发现了两人的存在,一看是安老太,顿时停了下来,笑着走过来,道:“您怎么来了?”
虽然因为传承和辈分的缘故,赵阳并不能拜安老太为师,但在事实上,他却是从安老太那里学到了《安魂曲》,并让自己的医术得到了丰富,而他能观察到人的魂魄,也是从中受到了启发。
安老太微笑道:“你打算在大门口和我们说话吗?”
赵阳忙将二人请进屋里,又解释道:“今天来得人有些多,可能有些乱!”
安老太没有说话,小玉轻声细语地接话道:“这是用心交谈,不乱的!”
见赵阳领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进了屋,就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曹佳则眨了眨眼,惊叹道:“这位姐姐的眼睛真漂亮啊!”
玉听到曹佳说她,顿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上还红了起来。
赵阳其实不知道怎么称呼安老太,也不知道小玉是谁,就介绍道:“梅,你应该知道,这是你家楼上的那户邻居。”
晨梅顿时面带笑意地站了起来,道:“哦,我知道了,您是安阿姨吧?来,快请坐,这位妹妹怎么称呼啊?”
今天的晨梅,浑身到下有股说不出的安闲自然,皮肤有光泽,眼睛则黑白分明”她一站起来,就把所有人的目光给吸引住了。
曹佳看看晨梅,又看看小玉,却是觉得两人的眼睛,一个如两尾活鱼灵动,一个如溪水般清澈,都是那么的美!
安老太被安排坐到孙振香旁边,曹佳则转移到赵阳的身边。
寒暄了一阵,就拉着小玉的手,道:“这是我孙女,小玉。这次来,是求赵阳帮忙来的!”
孙振香抬头看了赵阳一眼,笑道:“帮忙?大姐你有难处说就行,我们能帮上的一定会帮的!”
安老太转头看了赵阳一眼,笑道:“这事现在也只能求你家赵阳帮忙了?”
孙振香笑道:“到底什么事,安大姐你到是说啊?”
安老太叹息道:“唉,是小玉的眼睛……”
曹佳看了小玉一眼,奇怪地道:“小玉姐姐的眼睛怎么了?我看挺好的啊!又清又亮,美死了!”
听安老太一说,赵阳稍一动念,小玉的经脉及气血运行情况就出现在血气之镜上。
玉年龄不大,看起来就十**、二十出头的样子,身体看起来有些单薄,而从她的气血饱满度上来看,也是如此,除了心脏的气血勉强达到了七成,剩下的都在六成至六成半之间,算不得多好的身体。
既然安老太提到了小玉的眼睛,赵阳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眼睛及相关连的经脉上,发现气血供应严重不足,而经脉也是十分脆弱的样子,感觉就像极薄的窗纸一般,风稍大一点可能就会破裂!
这种脆弱的程度,可能情绪稍有变化,就会造成伤害。也就是说,应该不足以保持才对。他继续往下看去,到了脖子处,就发现在那里的经脉像是经过了处理,从下往上,逐渐变窄!
如果不能像他一样,拥有“镜湖术”能直观地看到对方的经脉气血运行,这得是多高明的手段啊!
然后后面的经脉就正常了。
中医讲“肚开窍于目”而眼睛的健康又和肾紧密相关,但是,小玉的肝肾二脏的气血都在六成以上,这就说明,她的眼部经脉受过伤,或者先天不足。
而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小玉的视力肯定就会受到影响,或者干脆看不见!
果然,安老太疼惜地抚摸了一下小玉的手,道:“小玉因为在娘胎里的时候,她妈因为生气,病了一场,所以她从生下来就看不见……”
曹佳顿时惊讶地捂住了嘴,接着就看向了赵阳,摇着他的胳膊道:“赵阳哥哥,小玉姐姐的眼睛多漂亮啊,你一定要帮她治好啊!”
赵阳沉吟不答。
对医生来说,首先要会看病,就是找到病的根源。其次,就要会治。这两点,其实一样重要。
对小玉这种情况,赵阳在“看病”上是没问题的,要治疗的话,治疗思路上很简单单的,一是先加强那一段脆弱的经脉,使之能承载更多的气血,二是加强身体的气血,两者结合,她的眼睛应该就能视物了。
但是说是这样说,做起来却不会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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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三 镇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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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维护脆弱和进攻强大,实际上在难度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而真要算起来,维护脆弱可能要比进攻强大还要难上几分,毕竟建设要难于破坏。
所以,赵阳虽然有好几种修护经脉、培补精元的方子,丹药中“生生造化丸”也能用在这上面,但小玉眼部几条经脉太过脆弱,虽然是“补”的方子,但也不能保证其中的药力不会对它们造成损害!
其实想想也是,不管是从安老太懂得古老的“魂曲”,接触的人中肯定有大医,还是从小玉那几条经过处理的经脉来看,为她看过病的人肯定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而现在她的状况,可能也是最保险的方法了。
见赵阳不说话,安老太也不着急,对她来说,这十几年为小玉求医问药的经历,已经让她能面对任何的结果了――虽然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还是让小玉能够看到这个世界!
医生的职业性质决定,对病人的病必须要谨慎,尤其像小玉这种情况,真的是一不小心就可能难以弥补的后果!于是赵阳就开口道:“先观察几天,看有没有比较好的办法!”
安老太顿时心中一喜,赵阳说的是“有没有比较好的办法”,这说明他至少是有办法的!
至于赵阳的医术,对她来说,前面见他给晨渡江和李慧治过病,后面她也通过一些人对他进行了了解,现在又见到了晨梅和孙振香的气色。这些无一不说明他在医术上的造诣肯定不低!
事实上,赵阳还真不是没有办法,大不了到时候通过针灸之术控制药力,只是那样花费的时间不会比一台大型手术低多少,而且,风险也还是存在着!
说完小玉的病,他就拍了拍曹佳趴在他肩膀上的头。笑道:“都是大姑娘了,注意点影响!”
曹佳脸一红,向他皱了下鼻子。嗔道:“你是我哥哥嘛!”
赵阳一笑,又对安老太道:“您既然来了,正好我有一个同学。她的病,我还没有头绪,您老就帮着治治吧!”
安老太爽快地答应下来,又道:“我的医术肯定比不了,就是在一旁帮你提提建议,帮不上忙,你可别介意啊!”
赵阳笑道:“我觉得我同学这病还真的只有您老能治!”
和安老太说好了帮王静看病的事,但她们刚来,王静也在县里,也不用太过急切。大家就一起随便说说话。
对安老太来说,虽然还没有给小玉治眼睛,也很有可能结果还是原来那样,但和赵阳一家坐在一起,那种真诚和自然。家的气氛,却是让她打心底里感到轻松愉悦!
尤其是小玉,因为太过脆弱的眼睛时时需要保护、呵护,她生活的环境其实非常单调,除了跟着奶奶去找医生,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和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坐在一起。那种热闹而跳动的气氛,彼此身上年龄差不多的相同的气息,也让她情绪变得格外的好,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她觉得自己比过去十几年笑的次数都要多!而且,是那种心放开的笑!
赵阳也不参与,带上孟学辉又叫上公主,直接去找王腾山了――练拳,自己琢磨是一回事,也是基础,但要进步和改善,则必须要经过实战了!
在路上,孟学辉和赵阳商议起将阳婷减肥茶的分店开到黄海及整个东岳的问题。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要靠常走动,最好还有共同的利益,这样才能长远,而且,孟学辉也看中了阳婷保健品店这种养生、休闲、健体三合一的模式,认为这样做肯定能赚钱。
再有一样,在持续到前几天才稍微冷下来的“减肥茶风波”中,所有的减肥茶公司都不同程度地受损,唯有阳婷减肥茶独树一帜,以良好的形象为大家所认可,现在开分店,也正好借助这场免费的广告效应。
“阳哥,我觉得这种模式,前期投入可能大一些,但一旦运转开来,生意一定会很火爆的!”
赵阳一边将摘下来的桃子扔给孟学辉,一边用手擦了擦就咬了一大口嚼着,然后问道:“租金会很高吧?”
孟学辉也不客气,也是一擦就咔嚓咬了一口,嘿嘿笑道:“租金高,收费也高不是?我们的减肥茶有效,就不怕没人来!对了,阳婷减肥茶也只在咱们店里卖……到时候,什么玛斯,什么尚健,都等着喝我们的洗脚水吧!”
赵阳将桃核一扔,道:“你去跟胖帅谈去吧!注意啊,一定要等厂子建起来才行,不然减肥茶供应会有问题!”
孟学辉点头道:“好,没问题!”
……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王静就坐车回到了果园。
这种**的病,女人之间,又是面对长者,可能会交流得更充分一些,赵阳也就不参和了。
不过,他也没闲着,被曹佳四个女孩拉着教她们“防狼拳”。
所谓艺多不压身,关于这点,赵阳还真是觉得比较有必要,而练拳还能加强一个人的意志,对她们这些娇娇一代,也是极有好处的。
“军体杀拳”本就是用来对敌的,里面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或者可以转变为杀伤之招,赵阳就根据几个女孩的身体特点,抽出了几招教给了她们,都是那种简单直接,威力不小,用力却不需太大的那种,比如掰手指、头顶咽喉、手指戳眼、戳鼻也以及各种情况下的撩阴腿……
或许第一次接触到拳法,四个女孩儿练起来倒也兴致勃勃。
而四个青春正丽的女孩练拳,嘴里还跟着发出“吼”“哈”之声,也让院子里多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不过。她们练得嗨,赵阳却又挨晨梅的白眼了――这么热闹,晨曦哪里还能在屋里坐得住?
赵阳也怕曹佳她们第一次练,太累了,后面就没心情了,练了十多分钟,也就适时叫停了她们。
而她们也不想自己热闹。把刚交的好朋友小玉孤零零地放在屋里,一听说停就又一窝蜂地跑到了她的身边。
看到屋里王静和安老太还在说着话,赵阳就又从西屋里取出了决明子、黄芪、甘草、当归、白芍药、熟干地黄等草药。却是想着配一份温和的《补阴固经汤》,或者弄成糊外敷也不错?
他正忙活着,就听到屋里突然一静。安老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却是《安魂曲》。
屋里,安老太拉着王静的手,和她面对面坐着,曹佳等人则坐到了靠里面的沙发上,给她们留出一块空地来。
赵阳也不过去,而是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眼睛就变得黑沉沉的,而在祖窍凝成的血气之镜上。王静的魂魄就出现在了上面。
只见王静的魂魄像是迎风招展的旗帜一般与她的气血相应和着,不过,并不都是很规律,时不时产生凌乱的表现,但在《安魂曲》的安抚下。她的魂魄就像被一只柔软的手抚过,原先出现的凌乱幅度越来越小,慢慢地就全部变得柔和自然起来,像是一挂垂下的丝绸般。
突然,安老太嘴里温和的声调一变,变得低沉。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像是带着一股挤压之力,让听到的人忍不住放缓呼吸,同时心里也会感到一种庄重严肃而又宏大的气氛!
赵阳处于这种观察状态,原本就像局外人一般的超然物外,但听到了这个声音,古井不波的心态也是产生了一丝涟漪,血气之竟上王静的魂魄都有一丝动摇,却是也跟着受到了影响。
这还离得那么远,他的身体素质又几乎达到了最好,都出现这种情况,就更不用说面对面坐着的王静了!
只见她的魂魄一定,就露出某些仍然产生波动的地方,却是从手掌、到胸腹再到腰胯部都有好几处。
都在“静”的时候,这几处“动”的地方,就显得不正常了!
安老太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顺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念诵出来,就让她的声音仿佛拥有着无穷的力量一般!而这股力量作用在王静的魂魄上,就让那几处产生的波动就像被一只手压了一下,低了下去,波动也变得小了一些。
念诵了一遍后,安老太又重复了一遍,第二遍对王静魂魄上产生波动的地方改变就不是那么明显了,而且,她的声音也透出了一股疲态。
赵阳闭上眼,再睁开就恢复了正常。他走出房间向屋里看了一眼,安老太已经停了下来,晨梅正拿着手绢给她擦着脸上的汗。
进屋,给安老态倒了一碗加了两滴《参精补元露》的水。因为是澄了一晚上的水,现在喝凉热差不多刚好,安老太就低头喝了几口,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就好看了一些。
见安老太竟然累成这样,王静很是不安,一直关心地注视着她,看到她脸色好看了一些,才稍微放下心来。
她呼出一口气,笑着问王静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见安老太问她,王静只当看不到赵阳在屋里,轻声回答道:“感觉好多了,嗯……”
赵阳扯了扯嘴角,不明白这种事现在是怎么能感觉得出来的……
不过,从王静身上的气血运行来看,虽然在总量上没有改变,但运行情况整体上却给人一种变得“顺眼”了一眼――这种变化具体是说不上哪里的,只是一种感觉。
晨梅见王静说话不方便,就看了赵阳一眼,意思很明显,出去!
赵阳咳嗽一声,问安老太道:“您刚才念诵的除了《安魂曲》,第二个是什么?”
安老太也没打算对赵阳藏私,笑道:“是《镇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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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四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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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生死簿》的中册后半部缺失,赵阳虽然能够观察到人的魂魄,但具体要怎样治疗有关魂魄的病,除了《安魂曲》外,却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法。
刚才听到安老态吟唱《镇魂曲》的时候,原来没意识到,现在忽然发现,她的这些“魂曲”就是治疗魂魄的方法!.
而听到安老态说她刚才吟唱的是《镇魂曲》的时候,他又忽然想到《生死簿》上面的那篇庄子的《逍遥游》:这首《镇魂曲》,是不是从里面的“北冥”、“鲲”和“鹏”这些宏大的印象中化出来的呢?他刚才确实感受到了《镇魂曲》里面的宏大!
再想到《安魂曲》,作用是抚平人的情绪,达到一种安静祥和的状态,而这种状态,不就是逍遥的一种吗?
这样说来,安老太的“魂曲”和逍遥子的传承或许有关系,只是不知道她有几首“魂曲”。
只要掌握了这些“魂曲”他就有可能将它们化成药或者针灸之术,逍遥子就是将道佛儒融会贯通于医的一代大家,而他在为渡边一郎治病的时候,就曾经使用过“定魂针法”!
想到这里,他就又问了一句:“哦,那是不是还有《定魂曲》啊?”
安老太也不否认,笑道:“有。是一种比较高明的‘魂曲’。
赵阳听得怦然心动,但总不能平白无故开口就向人家要吧?见晨梅又看了他一眼,他就端着暖水瓶走了出去,那些药材需要浸泡清洗,而他也决定了给小玉使用外敷的方法。
这样做的好处,一个是尽可能地减少药物中的毒素进入她的身体,另外也有使药物离那些脆弱的经脉更近,方便吸引。除此之外,蒙住她的眼睛,也有利于让她的眼睛得到休息。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小玉的眼睛就被蒙上了,在眼下及两侧不易让药物进眼的部位,也涂上了一层粘粘的药膏,正是《补阴固经膏》,这也标志着治疗的正式开始。
对小玉来说,原本就看不到,蒙上眼却也不是多么难以忍受。
赵阳能通过血气之镜看到药气进入身体的情况,而外敷是靠毛孔吸**力,这样就保证了药力的持续和缓,但他仍然很慎重,因为毕竟关系到一个少女后半辈子的生活,于是,他每隔半小时就会问她的感受如何。
玉开始觉得药膏有些刺眼,但习惯了以后,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敷上药膏后,她就感到一股温暖的气包向了她的眼球,到了十点,她们要回村里赵阳的新家里去住的时候,那股暖流又往下渗去,已经到了眼窝的地方,也还是很舒服。
赵阳就计算了一下,对安老太道:“阿姨,我今天晚上三点到四点之间要去观察小玉的病情,提前跟您说一声,您做好准备。”
安老太自然不会怀疑赵阳有什么别的企图,说实话,不看他本人,如果别人有这种顾虑,看到晨梅后也会放心的,所以,她很是感激地道:“麻烦你了,赵阳!”
赵阳一笑,道:“没什么,应该的!”
安老太点了点头,道:“你同学的病仅靠‘镇魂曲’是不够悔……如果再接上药物的治疗,或许也可以。阿姨这里还有一支‘正魂曲”不过’我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恐怕使不出来了!”
听到“正魂曲”三个字,赵阳猛然想到了“三才针法”仅从名字上看,两者就有共通之处啊!
而安老太都说到这份上了,赵阳自然高兴异常,忙问道:“您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满足的!”
安老太摇了摇头,笑道:“你给小玉治病提什么要求了吗?况且,你那同学确实也是命苦,治好她的病,也算是我为小玉积德了!”
白天她们在聊天的时候,安老太其实已经漏过这个口风,晨梅也知道华夏人最是注重技艺传承,所以没有跟赵阳说。此时听她说完,忙一推赵阳,道:“那是安阿姨的绝技,你连师都不拜,怎么就厚着脸皮去学呢?”
如果按辈份算起来,赵阳是逍遥子的徒弟,别人还真没有当他老师的资格!要是安老太一门也是逍遥子医术的分枝的话一一这是很有可能的,她的辈份就更不好当赵阳的老师了!
但是,逍遥子开宗明义,说的就是追求“逍遥”二字,纠结这个又有什么意思呢?况且,他从逍遥子那里得到的传承,这个世上就没有人知道,而安老太的年龄又是他的父母辈的,拜师又有什么不可呢?
想到这里,赵阳就笑着对安老太道:“安阿姨,您收徒有什么标准吗?您看我合适吗?”
安老太本来就想收赵阳为徒,闻言也是喜笑颜开,问道:“你愿意拜我为师,学我们安家的‘魂曲’?”
赵阳点头道:“我愿意拜您为师,跟着您学习‘魂曲’!”
安老太看着赵阳,眼神难掩激动和欣赏,道:“好!你是我这些年来,不管是从品格上,还是从行事上,唯一入得我眼的人,能将“魂曲”传授给你,我也放心!”
完,她脸色一肃,正色道:“但是,既然你要跟着我学‘魂曲”有些话还是要先告诉你!本门技艺’别的还在其次,首先讲究的是品德端正、诚心正意!”
安老太本来是一个很安详的小老太,但她脸色一正后,就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赵阳迎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道:“我懂!”
像这种直接能影响到别人魂魄的技艺,仅已知的两种,《安魂曲》和《镇魂曲》,尤其是后者,如果被不轨之徒学去,那做起恶来,岂不是更加容易?
安老太盯着赵阳的眼睛,继续往下说道:“第二,则是本门的技艺,只能用来治病救人,不能为恶!否者,我自然有办法清理门户!”
到后面这句话时,安老太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和感伤却是一眨眼就消失了,又恢复到刚才的“铁娘子”的模样、
赵阳没有马上答应下来,想了一下,问道:“如果碰到坏人或者意图伤害我的家人的人,可以用吗?”
安老太一笑,道:“除恶即为行善,如果对方正害好人,或者要伤害自已的家人,当然要挑最狠的用,比如《灭魂曲》!”
赵阳稍一愣,安老太又笑道:“当然做什么事都不要给自己留下麻烦。你跟着我学习‘魂曲’就是我魂医派的第三十四代的唯一正式传人’以后不仅要照顾自已的家人,也担负着收徒、开枝散叶的责任,做什么事都要量力而行,切记不可以逞能,明白了吗?”
这种嘱托爱护的话,赵阳自然是诚心地接爱。
接下来,就是先进行了简单的拜师仪式正式的拜师仪式却要挑个好日子,她也邀请认识的一些传承久远的医门或者名医前来见礼,一是宣告二是也给赵阳留下人脉关系。
简单的拜师礼后,因为天太晚了,赵租就开车亲自将她们二人送到了老家。
等赵阳走后,安老太欣慰地松了一口气,道:“这棵好苗子,到底还是入了我们魂医派了!”
玉、“嗯”了一声,却是坐在凉席上,没有躺下的意思。
自从刚才赵阳答应拜师心后,她就感到心里说不出的快活,睡意也被这种快活驱散得无影无踪了。
安老太摸了摸小玉翘起的嘴角,眼里心里就有一股宠爱,她笑着问道:“怎么这么高兴呢?”
玉摸着安老太的手,柔声而轻快地道:“感觉突然多了:个亲人,亲近的大哥哥,不孤单了!”
安老太看着小玉激动得发红的脸,也柔声道:“赵阳品性不错,以后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
玉转过脸来,摸着安老太的手,道:“奶奶,你是不是因为要有人照顾我,才收赵阳师兄为徒的?”
玉因为身体的原因,除了学了两段从《安魂曲》、《正魂曲》中简化出来的《清心曲》,并没有正式学“魂曲”不过,她是安老太的别女,可以自动获得“传人”一职,所以,她叫赵阳“师兄”:是承认他的地位,二是表明她们的关系。
安老太柔和地注视着小玉,给她理了理略有些发黄的头发,道:“收他为徒,一个是看中了他的品格和素质,第二个也是想能有人照顾你啊!不过,看样子赵阳能治好你的眼睛,到时候你自已就能照顾好自己了!”
玉忍不住开口一笑,点了点头,道:“嗯!以后我就能孝顺你了,奶奶!”
安老太将小玉抱在怀里,亲得不行地道:“真是奶奶的乖孙女儿!”
凌晨三点的时候,赵阳准时出现在了老宅里。
他开门进了屋,小声地叫了一声:“安师!”
老人的觉都比较轻,赵阳一开门她就醒了,就摸索着开了灯,打开房门让他进去。
赵阳向小玉身上一打量,就发现因为用药的量正合适的缘故,药力却是像细雨一样滋润着那一段脆弱的经脉,这样正好。
他正观察着,小玉转头向外,轻声道:“赵阳师兄,是你吗?”
其实,为了感受那种亲切的气息,她却是一直忍着没有睡着。
赵阳答应一声,给她垫了下枕头,轻声道:“好了,药效不错。天还早,你再睡会吧!”
玉嗯了一声,睡意袭来,嘴角翘起,却是在梦中仍然感到那份亲切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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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三五五 镇魂曲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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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的人,一般醒了就难以睡着了,见赵阳也不像犯困的模样,安老太就留下他,给他讲了“魂医派”的历史。
其实,历朝历代都有“魂医派”的踪影,比如,古代的宫庭御医中,里面一般都会有“魂医派”的弟子分在巫祝科里。
但是,由于“魂医派”的特点是直接跟人的魂魄打交道,对普通人来说是犯忌讳的事,所以,并不像其他流派那样显于世。
一般来说,像农村那些“神婆”、“神汉”们,说不定上推几代,就是“魂医派”的传人,当然,现在的他们,最多也就是懂点皮毛而已!
而到了近代,在那场破浩劫中,“魂医派”受到的打击尤其深重,所以,也就更不为人所知了。
“魂医派”安身立命的医术为“十二魂曲”,除了赵阳见识过的“安魂曲”、“镇魂曲”外,尚有“唤魂曲”、“醒魂曲”、“洗魂曲”、“正魂曲”、“合魂曲”、“招魂曲”,等等。
这些“魂曲”作用各不相同,比如“唤魂曲”,是专门治“失魂之症”的,就像是一些植物人,就可以使用它进行治疗,据安老太说,经她手治过的这类病人,大部分都恢复了意识。
当然,像是由赵阳“制造”的虚海七个人这样的植物人,因为已经魂飞魄散,用什么办法也没用了!
而像是“洗魂曲”,作用则是给魂魄“洗澡”。将附着上面的“脏东西”洗掉。比如上次赵阳为张广朋驱除毒瘾,使用的方法就有“洗魂曲”的意味在里面。
讲完这些“魂医派”的历史和“魂曲”的特点,安老太见赵阳精神很好,就从屋里拿出一幅黄绸为底的画卷,道:“‘魂曲’的修行,不是只学会吐字发音就可以的,那只是表面的东西。关键还要掌握其中的精髓!这就是我上次给你演示过的‘安魂曲’,可以说是它的本源吧!”
赵阳一边接过卷轴,一边笑道:“其实那个我会了!”
安老太笑道:“是吗?”
赵阳就没有急着看卷轴。轻声地给她演示了一遍。
安老太点了点头,赞许道:“你的悟性不错,算是掌握了‘安魂曲’的要点。只是,只有看过了这幅本源之画,心里参透了其中的奥妙,才能说是真正地掌握了‘安魂曲’!到了那时,外在的形式已经不重要了,你只需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只要往那里一坐,就能将‘安魂曲’的作用发挥出来!”
赵阳稍一平复心绪,将“安魂曲”的力场发出,安老太一辈子都是在研究“魂曲”。自是马上就感到了这股安宁的气息安抚着她的魂魄。
她咦了一声,惊奇地道:“你怎么做到的?是不是教你医术的人给你讲过?”
赵阳摇了摇头,笑道:“无他,手熟尔!”
自从他从安老太那里学到了“安魂曲”,因为看过半本《生死簿》的中册。对魂魄也有所了解,再加上用心研究,当天就初步掌握了这支“安魂曲”。
掌握之后,他先是用在了晨梅娘俩身上,在黄海又在劫匪身上用过一次,再加上回到家后。给那么多小孩子治过病,所以,用多了,自然就想明白一些妙用。
赵阳用心钻研“魂曲”,还取得了这么大的进步,这说明他对这项医术上心,而且悟性还好,安老太当然高兴,对赵阳的满意也就又上了一层!
她不再问这个问题,而是一指那卷画卷,道:“你再看看这幅画,或许能让你再受到一些启发也说不定呢!”
赵阳打开画布,古老久远的气息就迎面扑来!只见画布上只有文字,下面是一篇密密麻麻的咒语似的吟唱文字,上面是一个大大的“安”字。
这些字都是古字,在明黄色的画布映衬下,每一个字像是活过来一样,都带着温暖的气息,尤其那个“安”字,只是盯着看一会儿,就会让人的心灵感到安宁、祥和!
赵阳心念一转,精神就转为清明,然后用心去揣摩这幅图的内含。
安老太看到赵阳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就又轻轻点了下头。其实,这幅字本身原本就是用来给人治病用的――一般都是“安魂曲”也达不到治疗作用的时候,就会请出这幅字。而这本身就说明这个“安”字的作用是多么强大!
画布上的“安”字由于是古字,能直观地看到这个字上面是一个家的形状,里面则是一个女人,这也是“安”字的本意,即家人有住所,或者有房子庇护。
那么,“安魂曲”的本意也就来源于此,庇护,安宁。
意思很简单,但这幅字韵味无穷,赵阳每看一眼,似乎心里就会多一分感悟,一时间竟然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直到安老太打了个哈欠,赵阳才反应过来,忙道:“安师,您休息一会吧?”
安老太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小子,啧,竟然把我都‘安’得有了睡意!”
赵阳一笑,道:“那您正好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里给你们看门!”
安老太喝了一口白开水,笑道:“这都四点多了,睡也睡不好了!”
赵阳一阵诧异,想不到在他感觉里只是多看了一会儿,四五十分钟的时间竟然就过去了!
安老太又笑着问道:“你是继续研究‘安魂曲’啊,还是想再学点新的东西?”
从赵阳的表现来看,就能感觉到他对“安魂曲”已经有相当深的了解,而有些东西,只有在使用时才会发挥它的优势,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赵阳马上将画卷合上,道:“我想再学习新的东西!”
安老太接过画卷,小心地重新卷好,嗔怪了一句:“臭小子,你也不小心点,这可是咱们‘魂医派’的镇派之宝!”然后又问道:“你想学什么?”
赵阳道:“‘镇魂曲’!”
……
直到朝阳升起,赵阳才精神饱满地陪安老太和小玉往果园里走去。
一见晨梅的面,不等她说话,赵阳就从嘴里发出了一个很古怪的音节,然后就凑到她跟前,笑道:“我学会了!”
晨梅回过神来,捏着他的耳朵转了一圈,嗔道:“长本事,长能耐了啊?都学会用到自已的老婆身上了?”
赵阳反手搂着她柔软的腰肢抱到怀里,在她秀发上一嗅,眨了眨眼睛,得意自己这样做就省了多余解释的话。
温存了一会儿,晨梅就推赵阳出去,嗔道:“快去吧,要吃饭了!”
赵阳答应一声,又把安老太和小玉叫到了外面。
处敷的药有个缺点,那就是会堵住用药部位的毛孔,影响到皮肤的呼吸,所以,赵阳让小玉凑着洗脸将敷的药洗掉,让敷药的部位休息一会儿,反正她的病也不是一会半会能调理好的。
吃过饭,赵阳给小玉再次敷药的时候,就发现她眼部那几条脆弱的经脉,虽然只过了一夜,但以他细微的观察力还是看出了它们的“活力”有所增加,这是好的开端!
剩下的时间,赵阳就又在院子里练拳。没想到安老太对这套“军体杀拳”十分了解,在一旁指点了他几句,再打出的拳,他明显感觉到像是有了“魂儿”一样,变化更加的自如,用力也更加的合适。
中午吃饭且不提,吃过饭到下午那一段时间,他在那里练一会停一会儿,像是有什么困难不能解决似的,打得反而不如上午的好了。
躲在屋里正一边吃着桃子一边陪晨曦玩的曹佳就问安老太道:“阿姨,我哥哥他在干什么?”
安老太笑而不语,只是眼睛里透出的赞赏却是明明白白的。
到了四点来钟,赵阳提着煮好的几块肉上了玉龙山,并开始了这几天必做的“功课”,和王腾山实战演练。
这次两人站到对面后,赵阳稍一闭眼,再睁开眼,王腾山感到就像是一道亮光出现在了心中黑漆漆的世界里,接着就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压抑感!
对王腾山来说,就算是面对军中排名前五十的高手,除了有数的几个,他都不会有这种感觉,甚至是面对当时的教官,压抑的感觉都没有这么明显,而赵阳在武功上明显还不如他的啊!
而对赵阳来说,这几天的练习也让他明白,先机是多么重要,见王腾山原本表现出来的凌厉和强大的爆发力有被拖缓的趋势,他自然不会客气,一跺脚,带着一股风就冲了过去!
强大的战斗本能让王腾山做出了反应,虽然速度还是很快,力量也很大,但在他还是感觉到像是进入了重力增加的空间一样,总有种费力的感觉!
反观赵阳,则是越打越猛,越打越顺,原本大多数时间里作为防守一方的他,在今天却是作为进攻的一方!
这让王腾山其他几名战友大跌眼镜!这是吃药了吗?怎么才一天没见,就有了这样大的变化了呢?
而在战场上,向来是打出气势的一方越打越高涨,而气势落后的一方想要翻盘却是难上加难!
于是,他们就看到,王腾山被从山坡追打到山沟里。
今天最终的结果如下:王腾山被打落山沟中的溪水里,而他强大的战斗实力的经验也在最后时刻发挥了作用,赵阳被踹倒在淤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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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六 药土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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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老太看来,赵阳的悟性和学习能力都超乎了她的想像。
但是,她并没有急着教赵阳下面的“魂曲”,而是刻意压着他去钻研学到手里的那两支“魂曲”。
原本怕他多想,她想向他解释不是要等他完成拜师礼后才全部教给他,而是想让他一个个的全部吃透,免得过快而让某些“魂曲”变成了夹生饭。不过,看到赵阳有空就拿着那两幅画卷兴致盎然地研究,她发现解释就有点多余了。
而当她走过正在练拳的赵阳身边时,心中忽然感到一阵安宁,却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把“安魂曲”也用在了拳法中。
其实,不管是“镇魂曲”还是“安魂曲”,在战斗中,只要能影响到对方,心理就会占到优势。而且,虽然“镇魂曲”能很明显地在实战在压制对方的气势,但“安魂曲”也可以从另外的层面进行影响,疏导、安抚、渲泄,是能让一个人的气势提不起来的!
当然,赵阳也不是光顾着练拳,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给王静治受寒邪影响的双腿和另一侧肩膀——随着她将那次泄掉的气补上来,而且生活环境改变后,情志愉悦,气血还有稍许的提升——时机也就到了。
王静在屋里将晨曦抱在腿上,和晨梅随意说着话,就见赵阳从房顶上提了一袋颜色微微发红的土走了下来。
她扯了扯嘴角,叫道:“喂。赵阳,你不是要让我吃土吧?”
赵阳向他扬了扬袋子,笑道:“这土是我专门在一处风水宝地寻来的,既受地心之火的影响,又受太阳真火的照射,你要想吃,我就给你留一碗!”
晨梅白了他一眼。对王静道:“你别听他瞎说!这土就是在那边地头挖的,也不是让你吃的!”
赵阳一笑,也不辩解。虽然挖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但选择在那里的挖土,确实如他所说,有着特殊的功效——那块地常年干旱。颜色和别的地方都不一样,黄中泛红,而且,地势较高,又因为土中带有火性,周围却是什么都没长,也就没有了遮挡,自然是一天都受太阳的照射。
两人在屋里说话,就看到赵阳在天井里用临时垒起的土灶开始炒这些土,炒的过程中。还时不时地抓些炮制好的草药扔进里面。
王静就又忍不住问道:“嫂子,他到底要干什么?都把药放进土里了!”
晨梅将织着的白色小坎肩放下,捶了捶肩膀,笑道:“他好像说是要给你敷腿的!”
王静想了一下,要是热的敷到腿上。那不直接烫出泡来——想来赵阳不会这么干!她皱眉点了点头,又瞪眼道:“那肩膀上呢?”
她可是记得赵阳说过她双肩都受了寒邪的!
晨梅端起面前桌上放的水喝了一口,道:“当然也敷。”
王静皱眉叫道:“啊——脏死了!”
说着,她抬头向外看了一眼,只见赵阳手中铁铲飞快地抄起锅里呈粉状的土,颜色此时也变得有些黑了。而且还能嗅到一股不怎么好闻的药味!
她又抬了抬腰,想再看清一些,不防胸前一凉,却是晨曦正好抓在她的抹胸上面,她一动带得晨曦身子有些偏,给拉下一块,一只软球就露了出来。
晨梅赶紧拿小坎肩往她身前一挡,而王静却是先顾着抱稳了晨曦,嘴里惊吓地道:“哎哟,吓死我了,差点把小宝贝给摔着了!”
然后她也发现胸前走了光,就赶紧将衣服拉起,但晨曦的小手被她按在上面,回过神来后,却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充溢在心里!将晨曦抱在胸前,然后顶了顶她的额头,声音说不出的温柔地道:“你个小家伙,差点让阿姨走光!”
晨梅忙道:“曦曦,乖,不要让阿姨抱着了,下来玩吧!”
王静却道:“不用,我特别喜欢她!要不……我认她当干女儿吧!好——吗?”
说完这句话,她的心里忽然紧张地跳动起来,那种期待和担心,却是从未有过。
晨梅却是随意一笑,道:“那怎么不好?你要是喜欢她,想认就认吧!”
王静忙接口道:“喜欢!我喜欢她!我太喜欢了!”
说着,她就将低头在晨曦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都说吻是甜蜜的,当她的唇碰到晨曦水嫩嫩而又凉丝丝的小脸,就真的感受到心脏拼命地跳动,每次跳动,就分泌出一股甜蜜的气息,这股甜蜜的气息很快就又布满了她的全身!
看着晨曦亮晶晶的眼睛,就像是在梦中无数次出现过一样,她只感觉到眼都移不开,恨不能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又想将她紧紧地抱在胸前,抱到心里面去!
而晨曦在晨梅地教导下喊了她一声“干妈”后,王静眼睛瞬间就湿润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感激,感恩,幸福!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静几乎就想抱着晨曦,陪她说话,赵阳端着一盆颜色发暗红的“药土”进来后,她却是再也顾不得想“药土”这般模样恶心不恶心的问题。
因为王静今天来穿着一身纯白的休闲套装,要敷“药泥”还需要换衣服,她就只能暂时和晨曦分开了——如果不是怕浪费了赵阳和晨梅的好心,她真的想说干脆不治了!
抱着晨曦,她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满足和幸福!
因为敷药的部位,尤其腿上,面积比较大,所以,这次敷的是“药土”,而没有加其他的液体,是怕在热力作用下,引起湿气入侵的缘故。
而因为是“药土”的缘故,所以。要保持形状还需要辅助固定的道具:几块撕好的白布条。
好在“药土”经过炒制后,变得十分的细腻而有粘性,却也是比较容易成形。
用手试了一下,感觉“药土”已经降到合适的温度,赵阳就让王静将腿平放好,开始往上面敷。
其实,手能承受的温度要比腿承受的高。而且,又是女人,王静就感到有些烫人。
晨曦坐在她身边。见状就想到她前几天喝药的情形,鼓励道:“干妈,不要怕苦。用了药才能治好病!”
她的词汇还比较少,看王静的表现,以为也是怕“苦”。
王静听到晨曦清声脆语地说出这一番话,顿时歪头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两口,笑道:“好,干妈不怕苦!”
说完就真的觉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赵阳的手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王静的两条腿,从脚踝往上,一直到膝盖上面半扎。就裹上了“药土”,外面则用白布固定住了。
其实,用白布固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阻挡药气外泄,还能帮着保持温度。
看了一眼裹上“药土”的腿。王静叹气道:“怎么感觉像是木乃伊呢?”
晨梅拿一块毛巾给王静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哪里有这么水灵的木乃伊呢?”
王静对晨梅甜甜一笑,道:“谢谢嫂子!我算什么水灵啊,你才是一掐就出水呢!”
晨梅没有回头,就用胳膊捣了捣赵阳的胸,道:“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干活?”
赵阳一笑,蹲下身用手臂碰了碰晨梅的小腿,真的是说不出的柔嫩水润!
两条腿加一个肩膀,全部弄完后,赵阳都忍不住脸上流汗,王静就更不用说了,全身上下,只要露在外面的就全部开始冒汗,敷药的地方看不出来,但穿衣服的地方也早就开始变湿了。
晨梅见状就把赵阳赶了出去,道:“我在这里照顾小静就行,你出去吧!”
赵阳点头答应下来,一边往屋外走一边说道:“我一会儿要出去,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吧。”
王静哪里放心他走,就叫道:“喂喂,我怎么办?一直要这样吗?”
赵阳想当然地回答道:“是啊,到下午吃饭前,你保持这样就行!”
晨梅隔着门叫住他,道:“哪有你这样的?我就不知道你有什么急事要出去!今天下午哪里也不许去,有什么事也好照应着,听到没?”
赵阳用胳膊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道:“这个就跟吃药一样,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见过病人吃完药,还让医生守着的吗?”
晨梅对着外面说道:“别人我不管,但小静是曦曦的干妈,你就得在这里看着!”
赵阳洗完手脸,叹气道:“好吧,好吧!”
王静一笑,问道:“嫂子,赵阳他出去要干什么啊?”
晨梅皱了一下鼻子,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道:“找他基友去!”
王静噗嗤一笑,却是引得咳嗽起来,虽然止住了,却还是感到喉咙里发痒,就揉着咽喉道:“嫂子,给我点水喝!”
晨梅一停,问赵阳道:“小静能喝水吗?”
正在外面练拳的赵阳停也不停,道:“不能。”
晨梅向王静一摊手,王静只好忍住。
但是,很快她就感觉到敷药的三个地方越来越热,而在骨肉的深处,却有一股凉气往上顶,一直顶到肺部,凉气越来越多,只靠吞咽口水就再也控制不住咳嗽的感觉。
而一咳嗽,很容易就咳出了大口的白痰。
王静就死活推着晨梅娘俩出去,却是不想给她们留下腌臜的印象。
她的咳嗽一直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咳出来的全是白痰,而咳白痰正是寒气被驱除体外的表现。
等她咳嗽停止了,赵阳才让她喝水,补充水分,喝的也是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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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七 想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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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王静喝完水,赵阳就扶着门问道:“老同学,你是现在就把‘药土’扒掉,还是再等一会儿?”
王静又是咳又是出汗,喝了水后,呼呼喘着气,全身力气像是用干的了样,却并没有感到有一丝一毫的疲惫,反而有种阴霾尽去、阳光遍洒的明亮与透彻,她将杯子递还给晨梅,问道:“现在就能扒掉吗?有什么区别?”
赵阳点了点头,道:“各有优点吧。要是晚一会儿扒,一是能让药力更多的渗入,二是防止在毛孔张大时引起风邪湿邪的侵入。当然,早扒也有早扒的好处。”
王静清了清嗓子,问道:“什么好处?”
赵阳忍着笑意道:“早扒的话,往下拔毛不会太疼……”
“药土”本身就有点粘性,被汗水一浸,自然就会把汗毛沾住,真等到“药土”变凉了,去掉的时候,肯定会粘住汗毛的。
王静稍一愣,回过神来,呸了一声,又拉着晨梅的手道:“嫂子,你也不管管他!”
“出去,出去!”
晨梅把赵阳推到外面,随手关上门,然后一边织着那件白色的小坎肩,一边陪着王静说起话来。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赵阳轻轻拍打着帮王静去掉了腿和肩膀上的“药土”。
从除下“药土”来看,外面的颜色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但里面颜色却变成了黑色,尤其膝盖部位,这种变色尤其明显。
赵阳就将“药土”拿给王静看。道:“看到了吧?以后注意保暖,千万别要风度不要温度!”
虽然“药土”被汗水浸湿后,轻轻一拍就成碎块掉下来,但是。还有极少一部分糊在了皮肤的毛孔上。
但是,等适应了一会儿,用温水清洗干净后,王静就发现敷药部位的皮肤变得格外的柔嫩光滑,却是意外之喜。
等身上没了“药土”的束缚,王静就全身心地陪着晨曦玩起来。
一般来说,讨人喜欢的小孩有三种:长得好看。可爱,聪明。这些优点,晨曦全都具备,王静也就越看越喜欢,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休息的时间了。
赵阳原本担心今天晚上说不定就又要在外面打地铺了,没想到王静轻声地跟晨梅道:“嫂子,今天晚上我带曦曦下去睡呗?”
晨梅就问开始打哈欠的晨曦道:“你愿意跟你干妈睡吗?”
王静就有些紧张地注视着晨曦,而许是白天她陪着玩得好的缘故。晨曦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张开了小手。
那一瞬间,王静只觉得心中一个巨大的蜜糖罐破开。甜蜜的感觉流得到处都是!
……
暑假快过了一半,但“晨晨的衣橱”的生意却因为样式的不断换新,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送走了结伴来的五个初中小女孩儿,店里暂时没人,李慧也终于有机会歇一口气,她坐在收银台边上,喝了一口清香淡雅的山茶,支着头无意识地看着外面街上的行人和汽车。
这时,一辆黑色的别克驶了过去,她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不是我家那辆车吗?”
晨君说是今天要回来的。不过,她又想,许是看错了,想着晨君要来的话,不应该这么快,而且到了这里怎么会连停都不停一下呢?
正想着。就见那辆别克车倒了回来,晨君一边下车,一边拿着面包大口嚼着,进屋就嚷道:“有水吗?”
李慧咂了一下嘴,又气又心疼地道:“你忙什么,饿成这样?没吃早饭是怎么了?”
晨君端过李慧的杯子喝光里面的茶,然后舒服地呼出一口气,笑道:“光顾着赶路,忘喝水了!”
李慧没好气地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拿出作午饭的炸的鱼块,道:“你说你急什么?都老夫老妻的了,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不一样能见着吗?”
晨君三两口将鱼块吃进嘴里,却没接她的话茬,而是拉了拉她的胳膊,道:“我有件事问你,就是磊子的事,你说赵阳能给治不?能治好不?”
李慧沉吟了一下,道:“我哪知道,你去问问吧。”
晨君就一拉李慧,道:“走吧,咱俩一起去!”
李慧扶着桌子不动,嗔道:“你自己去就行,干吗拉着我?我得在这里看店!”
晨君腆着脸道:“媳妇,半个月没见了,怪想的,你就陪我走一趟呗!”
李慧抿嘴一笑,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看你那点出息!”
晨君呵呵一笑,先上车等着,李慧一上车,抱住就是一顿啃……
他们到了果园的时候,赵阳却不在家,李慧就问晨梅道:“赵阳呢?”
晨梅一边请她俩进屋,一边没好气地道:“找基友打野战去了!”
李慧扑哧笑了一声,用手肘碰了碰她,道:“他什么时候出的柜,我咋不知道?”
晨君咂了一下嘴,摆出大哥的“威严”道:“哎,哎,你们别瞎说啊!”
正说着话,就看到赵阳沾了一身的泥和草屑进了家。
晨梅见赵阳刚洗好的上衣下摆处破了一个大口子,就咬着牙点头笑道:“行啊,很激烈啊!今天战况如何?”
赵阳摸了摸鼻子,有些自得地道:“今天以一对二,小负!”
晨梅嘴角一抽,就有种拿绣花针扎他几下的冲动!她那是夸他吗?
“你以后出门就穿那件破衣服行了!”
赵阳洗了把脸进屋,对晨君道:“行,气色不错,快赶上嫂子了!”
李慧就得意一笑,推了晨君一把,道:“听到了么,赵阳说你的身体还不如我的好呢!”
晨君笑了笑。握着李慧的手笑道:“你好比我好还好!”
不过他到底有事才急着来的,说完就转向赵阳,道:“赵阳,我有个大哥。黄磊,在小学里就认识,算是发小吧!长大后,我们两人又一起做生意,他帮过我很多的忙,现在也是生意上的伙伴……他吧,就得了那个不育的病。这些年来,到处求医问药的,就是治不好……你看能治不?”
赵阳接过晨梅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道:“这个得见了才能确定。不过,我以前倒是治过几例,也都治愈了!”
晨君闻言就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就知道你行!”
晨梅坐在赵阳身边,问道:“黄磊?我怎么不知道他?”
晨君将杯子放下。道:“我上一年级的时候,他就上六年级了……我也是后来做生意才和他认识的!”
晨梅哦了一声,又道:“他人怎么样?哥你怎么想着帮他找赵阳看病的?”
晨君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吧,其实老早就想跟赵阳说说了。黄磊这个人,李慧也知道,公认的老实,和人做生意,宁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让别人受损失!”
李慧点头道:“我嫁到咱家后,见过他几次,确实是实在人。妹妹,我以前也跟你说过,他就是那个因为老是要不上小孩。在路上见了孩子就想多看几眼,还说过他见了怀孕的女人就想娶回家老婆的那个……”
这样一说,晨梅就有印象了。
晨君则苦笑道:“这次就是因为孩子,他差点出事了!”
李慧忙问道:“咋了?”
晨君叹了一口气,道:“就是前天,他不是开车去前院集进货吗?结果开车经过中心花园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独自绕着那个花坛走,旁边也没有大人。他当时也是好心,想着一个小孩在那里不安全,就下车陪着等了一会儿。结果不知道怎么想的,后来就抱着人家的小孩往车上走了。正好人家大人找了过来,就把他当成了人贩子,不仅打了一顿,还送进了派出所里……你说这事儿闹的!”
李慧没有说话,将晨君肩上落下的一根发丝拈了下来,心中却想着,如果她的身体还是原来那样,他将来是不是也会这样呢?
晨君喝了一口茶,又道:“我去看他。他整个人都木了,见着我的面没说两句,就哭了起来,说他当时就是觉得那个小孩是他亲生的,反而觉得那些人是来跟他抢孩子的……唉!估计他是魔征了,要不也不能被打得那么狠,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淤青……他媳妇当时抱着他哭……唉,那个场面,真是……打他的那些人都觉得心里不落忍,也就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赵阳看到李慧和晨梅听得眼泪盈盈的,就轻轻抚摸着晨梅的后背,苦笑道:“多大点事,有病治病就是了,你看你把嫂子和梅梅都说得快哭了!”
晨君咳嗽一声,轻轻拍了拍李慧的手,笑道:“我就是一时感慨……好,那我一会就打电话告诉他,让他尽快赶来!”
赵阳点了点头,道:“来吧,来吧。不让来估计嫂子和梅梅都不会放过我!”
李慧忙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晨梅则温煦地道:“你要是能给人家治,那就治,不能也没办法,是吧?”
赵阳一笑,忽然又想起什么,道:“对了,你让他改个名字吧,叫黄河也好,黄海也罢,至于叫什么,随他的爱好,但名字上最好带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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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八 豪门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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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在谶纬之学中被认为会影响到人一生的命运,所以,取名要慎重。比如古代的大明朝,就认为老朱家得天下是得了火德之命,所以,朱元璋的子孙们的名字就都带着“火”字。
赵阳注意到这一点,却是因为他“未雨绸缪”地为他们的孩子准备名字时接触到的。对于这一点,他也只是看看,但与医术结合起来,用一用倒也无妨:
“你这朋友,既然一直不能生育,肯定肾上就不太好。肾属水,而他的姓为‘黄’,黄颜色是土之色,代表着土,土本来就克水,他的名字又叫磊,石也属土,这样一来,名也克水,所以,他的名字要改一下!”
晨君听得一愣一愣的,道:“世上那么多叫黄磊的人,也没听说有几个会得这种病啊!”
赵阳笑道:“这和每个人的体质有关。有的人属五行之中的‘木’性体质,土生木,叫这个名字就很好,相得益彰,而你的同学应该是‘水性’体质,叫这个名字就不太好了!”
李慧却是马上反应过来,道:“那到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你要帮我们取个好名啊!”
赵阳自家孩子的名字还没找好,现在多说几句话就又揽了一个活,看来以后还是少卖弄为好!但现在也只好回答道:“到时候帮你们参详参详,给孩子取名字,是父母的权力,你们才是主力!”
……
在赵阳家吃过饭,晨君两人也没多留,直接开车就往县里赶。
上了路,李慧就嗔怪道:“你看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咋不多留一会儿呢?”
晨君嘿嘿一笑。道:“我不是急着回去给黄磊打电话吗?”
李慧轻拍了一把那只摸在她大腿上的手,瞟了他一眼,嗔道:“是打电话吗?”
晨君马上像是被点着的干柴一样,挑眉笑道:“老夫老妻的了。说那么明白就没意思了!”
李慧捂嘴一笑,又脸色一正,将他的手抽了出来,道:“说明白也没用,为了咱们明年能顺利要上孩子,你就忍着点吧!”
晨君哈哈一笑,道:“我刚才问赵阳了。他说以我们现在的身体,只要不太放纵,完全没问题!”
李慧也是怦然心动,但还是摇头道:“不行。万一现在怀上,养出来的宝宝可能不太健康。我们要孩子,就要最健康的!”
晨君伸手往包里一摸,然后拿出一个粉红色的盒子往李慧面前一放,笑道:“当当当!我早就准备好了。看,超薄还带颗粒的!”
李慧一把压下来,嗔道:“好好开车!”
……
佛家说。人生在世上,就是行走在苦海里。
有的人没有孩子,想要孩子,苦!
有的人,有了孩子,要养孩子,苦!
将孩子养大了,又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仍然苦!
宁沅市,观音山别墅。
陈庆泽坐在车里。心里不仅仅是苦,还有一种想杀人的愤怒!
车驶进别墅,陈庆泽也不跟客厅里的周尚炎和陈青龙打招呼,直接面无表情地对刘元琴道:“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刘元琴嘱咐了陈青龙几句,才抿了抿鬓角。漫步上楼,进了陈庆泽的书房。
此时陈庆泽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到表情悠然的刘元琴,他强自将胸中的怒火压住,淡淡地问道:“是你找人干的?”
刘元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干什么了?”
陈庆泽盯着刘元琴看了一眼,冷冷地道:“你干什么了,你自己清楚!”
刘元琴扬着下巴道:“我不清楚!”
陈庆泽呯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怒道:“你现在还跟我装傻呢?你以为我查不到吗?”
刘元琴也一拍沙发的扶手,扯着脖子叫道:“姓陈的,你发什么疯?我怎么了就?”
陈庆泽眼神中透出难以掩饰的痛苦之色,声音颤抖地道:“青山,也是我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元琴哈哈一笑,又骤然停止,盯着陈庆泽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刘元琴是你的法律上的正式妻子,青龙才是你的儿子!”
然后她又鼻子里出了一口气,道:“青山?他顶多算是你的私生子罢了!”
陈庆泽几乎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低吼道:“你明明知道,他就是我的儿子!”
刘元琴咬牙道:“私生子!”
陈庆泽声音发颤地道:“私生子也是我陈庆泽的儿子!”
刘元琴一笑,却不跟他争辩了,道:“好吧,是你的儿子,谁还跟你抢似的!”
陈庆泽闭眼往椅背上一靠,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刘元琴冷笑一声,却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陈庆泽的手机响起,他接完电话,然后红着眼睛对刘元琴道:“他可能变成植物人,这下你满意了吧?”
刘元琴不去看陈庆泽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满意什么?”
陈庆泽捂着胸口,发出难忍疼痛的呻吟声。
刘元琴见状,赶紧扑了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白色的药瓶,倒出一粒药喂进他的嘴里,然后他喘了几口气,才恢复到正常的模样。
等一恢复正常,他就推开刘元琴,怒声道:“你救我干什么?我现在死了,不全都是你们的了吗?”
刘元琴却是不再强硬,表情转成柔弱,抽了抽鼻子,泫然欲泣地道:“你是我的丈夫,青龙的父亲,我怎么会盼着你死?”
陈庆泽用手指头指着自己心脏的地方,表情沉痛难言地道:“你知道吗,你那么做就是往我心口上捅刀子!捅刀子,你知道吗?”
刘元琴抓住他的手,却被甩开,她就又气愤地道:“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你逼的!”
陈庆泽拍着桌子道:“我逼的?我逼你什么了?”
刘元琴眼睛里流着泪道:“自从上个月,青龙的病不见好转,你的心就变了,都放在了那个私生子身上了!你说,你这样做,对得起青龙吗?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们老刘家这些年来为你前后奔波吗?”
陈庆泽脸色灰败,喃喃地道:“原来你就因为这个,就害了青山的一辈子?”
听到陈庆泽在“一辈子”三个字上咬得很重,刘元琴不敢看他的眼睛,就转向了别处,继续柔声道:“青龙这么年青,有的是时间治好他的病,等他好了,我们不就还是和以前一样了?”
陈庆泽却还是咬着牙重复道:“你害了青山一辈子!”
刘元琴就又怒道:“是你逼的!”
陈庆泽惨然一笑,道:“你知不知道,今年对我来说多么的重要?这两个月,你看我去京城就去了几趟?我就看过青山两回,你就下了这样的毒手!你好狠毒啊!”
刘元琴怒道:“青龙病成这样,你不想着给他找好医生,去看他是什么意思?”
陈庆泽无力地靠在椅子上,痛苦地捂着脸,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给他找好医生?我忙,忙又是为了什么?”
刘元琴冷笑道:“光嘴上说说,谁不会?你找医生了,人呢?人在哪呢?我就知道,我为了找人给青龙看病,又花钱又搭人,你找的医生我是连影子都没看到!”
陈庆泽又用手捂住了胸口,艰难地喘息着,用手扒拉着刘元琴,指着门道:“走!出去!别在我眼前出现!”
刘元琴稍一迟疑,问道:“你真找了?找到了吗?”
陈庆泽想到一身是血的陈青山,心痛得眼前一阵发黑,在黑暗之中,他忽然又看到类似的场景:那是几年前,十几年前,还是几十年前呢?那个孩子好像和陈青山差不多大,个头和长相好像也很像——为什么很像?应该不像才对啊!
只是,那个孩子当时也是满头满脸的血,也是像堆死肉一样躺在地上……确实很像!
他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脸上却是老泪纵横,嘴里则叫道:“报应!报应!这是报应啊!”
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双眼充血的男人冲着他喊道:“姓陈的,你记着,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老天爷是有眼的!你跑不了!姓陈的,你跑不了!”
陈庆泽全身颤抖起来,叫道:“我跑不了!我亲生的儿子也死了!死了!”
刘元琴忽然感到从心底里的发寒,她碰了碰陈庆泽,急道:“老陈,你怎么了?”
然后看到陈庆泽的两眼发直,脸色则变得像是烧过的煤灰一样苍白,嘴角也斜了起来,她又叫了两声,一咬牙,啪啪两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陈庆泽被这两巴掌把刚才的梦魇打醒了,他呼呼喘了几口气,再睁开眼,虽然心中还隐隐作痛,但到底在长年的尔虞我诈中锻炼出了冷酷的意志,神情却是恢复了几分正常。
再闭了一会儿眼,他站起身往外走去,刘元琴赶紧叫了他一声,到了门口,他停下来没有任何感情地道:“下午,你叫上丛岳,去宁沅机场接壶中子道长。”
刘元琴心中一喜,但忙又掩饰住这股情绪,问道:“那你呢?”
陈庆泽嘴角动了动,却是没有说任何话,直接下了楼。
第三四九 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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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泽坐上车,往后背上一靠,尽管已经勉强克制住心中的情绪,但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人间最深沉的哀痛!再加上陈青龙折腾不休的病,种种烦心,却是压得他感到呼吸都难以通畅!
平稳安静行驶的车内,光线有些发暗,这本是他最喜欢的环境,但是此时,他却感到一种寂静之中却有分外嘈杂之声响在耳边,猛地那个压下去的念头又从心底冒起:难道真有报应吗?
坐在他现在的位置,虽然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太可能,但已是无数人仰视的高度!可是,想到两个儿子,小儿子的病已经让他累心不已,前妻所生的大儿子却又被人谋害,从刚才反馈回来的消息看,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而害他的人却是现在的妻子!
这几人的面孔在他的脑海里此起彼伏,直到车停在了省军区医院,打开车门,重新站在阳光之下,他才强自收束住几乎将他逼疯了的思绪,沉稳跨步走上楼去。
陈青山所在的病房外,院长和主治医师恭敬地陪在一边,等陈庆泽回过神来,院长才压低声音道:“陈省长,请您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吧!”
陈庆泽收回目光,闭了上眼,指着里面的陈青山,声音有些干哑地道:“不用。在这里说吧。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院长和主治医师对视了一眼,那名头发花白的主治医师道:“他被送来时,全身上下共有三十九处骨折,其中有两根肋骨刺进肺里……同时肝脏、脾脏破裂,脑部充血……经过我们的抢救,病人暂时已没有生命危险。至于能不能恢复意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太乐观啊!”
陈庆泽向两人点头道:“感谢你们用心救护我侄子!”
院长忙道:“救死扶伤,这是我们医院该做的!”
陈庆泽又往病房里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看来。病房里除了点滴和心电监视器在动外,陈青山整个人完全没有一点生气。
他有些烦乱地收回目光,问道:“在你们看来,他有多大把握能恢复意识?”
院长和主治医师两人又对视一眼,这次却是院长开口道:“您的家属,我们医院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抢救。按我们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持续不断地给他刺激,是有可能恢复意识的……只不过这个机率。唉!”
植物人能恢复意识,就有可能上全国各大报纸,其中的难处,陈庆泽如何不知?他这样问不过是存了万一之想,只是这万一之想却是他最想的!
沉默了一会儿,陈庆泽又问道:“乔院长,你的经验丰富,在全国医疗系统中的人脉又广,据你所知。有哪家医院在这方面是擅长的吗?”
乔院长皱眉想了想。其实,这种病症,在全国。甚至是世界上,治疗方法大体是一样的,操作也大同小异,普遍的观点还是要靠病人本人最看重的人来唤醒他,但是,在各个医院,能被唤醒的人数也都是少数的,也不能说哪家医院在这方面擅长――他其实倒想让陈青山转院的,不然还得承受陈庆泽持续的压力!
“这个。我回头一定帮您打听的!”
陈庆泽看到乔院长一直皱眉不语,心也往下沉去,对乔院长的话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
乔院长心中苦笑,但他能说什么?要是推荐了医院。最后还是不能唤醒陈青山,陈庆泽就不会怪罪他了吗?
陈庆泽来看陈青山已经是抽空来的,此时也不想留在这里,就打算离开,却见那位主治医师欲言又止。他就一停,问道:“你就是咱们院的最其名的‘石手’石光荣医生吧?”
石光荣因为动手术时像是机械般精确、稳定,所以有着“石手”的美誉,在国内也很有名气。
他见陈庆泽问话,忙道:“是,我是!”
陈庆泽嗯了一声,问道:“你有治疗青山这种情况的好方法,或者知道一些好的医院吗?”
石光荣在治病时心平手稳,但被陈庆泽注视时,却是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道:“是!哦,不是不是!我对这种病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其他的医院也和我们院差不多……”
说到这里,他见陈庆泽皱了下眉头,赶紧往下说道:“不过,这两年我听到在中州、山城等地有这类病人治好的消息,好像和一个人有关系……”
陈庆泽眼睛一亮,深吸一口气,道:“继续说下去!”
石光荣张了张嘴,道:“……没了。”
陈庆泽恨不得搬块石头砸死他!
好在他身边的秘书适时问道:“那个人的情况你知道吗?”
石光荣点了点头,道:“好像是一个老太太,别的……别的我也不清楚了!”
乔院长这时接口道:“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好像在这方面的治疗上,确实有些手段,不过,她好像并不是医生,据我所知,倒像是民间的神婆。”
陈庆泽只问了一句:“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乔院长整天忙着维护这里那里的关系,哪里知道她在哪里?但省长问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她在哪里我也不是太清楚,但只要到她到过的地方打听一下,尤其找到经她治疗痊愈的病人,再找她就不是太难了!”
陈庆泽一听就明白乔院子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就点头表达了感谢,让他们帮着寻找,有消息通知他云云,然后急匆匆地回去了。
半个小时后,无数电话就打向了中州、山城及所接壤的省份的各大医院里,同时有数十人奔赴各地――没办法,向来就是领导动动嘴,手下跑断腿。
……
在观音山的别墅里,刘元琴重新打扮好,由丛岳开车带她去了机场。
为了表达敬意,她这次专门提前赶到了机场――这要是放在几个月前,根本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当机场播报ca4750次般班抵达时,丛岳低声提醒道:“刘夫人,来了!”
说完,他站起身走向出口,刘元琴也跟了过去。
壶中子却是非常好认――一身做工考究的道袍在一堆西服衬衫中自然是“鹤立鸡群”,特别醒目。
丛岳向刘元琴微一低首,快步迎了上去,等他和壶中子说了见面的话,刘元琴也正好走到他们面前。
介绍,寒暄,很快从岳带头,刘元琴陪着壶中子就走向了他们停在外面的奔驰车。
回到观音山别墅,进屋看到周尚炎后,壶中子没说话,周尚炎却是脸色一变,道:“你怎么来了?”
刘元琴笑道:“老周,你们认识?”
周尚炎眼神一沉,然后冷着脸道:“既然陈省长和刘夫人对在下的医术信不过,那么我就主动让贤了,告辞!”
刘元琴忙要伸手拉他,壶中子却是淡淡地开口道:“不用,让他走吧――一群守着遗物不思进取的货!”
周尚炎怒哼一声,几步就出了房门,却是连房间里留的东西都没拿走。
刘元琴叫了几声“老周”,他却是头也不回地出了别墅。
她微一皱眉,没想到刚新请来一个,旧的就走了。万一眼前这个不行,岂不是得不偿失?毕竟,以前周尚炎的治疗还是很有效的。
不过,看周尚炎和壶中子两人的表现,壶中子也不像没本事的人。于是,转过脸后,她就向壶中子微笑道:“让您见笑了!怪我,我不知道您和老周认识的!”
壶中子摆了摆手,表情淡然地道:“无妨。方便的话,你叫病人出来吧!”
刘元琴答应下来,赶紧进了健身室,让陈青龙穿戴好走了出来。
壶中子微一打量陈青龙,让他坐在对面,开始为他把脉。
他的手一搭上陈青龙的胳膊,眉头就是一皱,脸含怒气地道:“这群玩火的孙子,只知道升发人体之火,却不知这样做是在消耗人身上的本源!”
壶中子从来到现在,一直给人一副清风明月的感觉,刘元琴听到他嘴里吐出“孙子”两字,先是一愣,听到他后面的话后,接着又是一惊,忙问道:“道长,对青龙的身体没什么影响吧?”
壶中子闭眼把脉,过了一会儿睁开眼,道:“他现在还年轻,倒是还能补得过来――只是,你们怎么会请到他们?治病之前先伤身,很可能就会落得个病上加病的后果,这是哪门子治病的方法?真是……”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头头是道,但刘元琴却也不会马上相信,只是笑道:“那在道长看来,我家青龙的病好治吗?”
壶中子眼神平静地看向刘元琴,道:“听说这位小友有着情绪激动就易引发晕厥之症,你们请我来也是治这个病,但现在他的脉相洪大,水火失衡,却是先要去掉这燥火之气才好!”
一会儿说火元不足,一会儿又要去“火”,你们当这是试验田吗?
刘元琴心中恚怒不已,但也只好笑道:“怎么治,我们听您的。我们只要结果!”
壶中子仿佛没有听到里面的警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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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零 一生的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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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水县,“晨晨的衣橱”二楼,晨君的一只手惬意地揉着一团软肉,另一只手拿着电话道:“三石兄,这个电话将会给你带来一生的好运!”
登阳市,黄磊接过老婆用槐枝水煮的鸡蛋,听着晨君的电话,却是一口吃的心思也没有,叹了一口气,道:“我能有什么好运气?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晨君想到以前总是满面笑容的黄磊,再想到前两天泣不成声的那个人,或许,以前的他只是在人前装装样子罢了!
他稍一沉默,就又笑道:“我说给你带来好运,你就不问我是什么事吗?”
黄磊在老婆催促下咬了一口鸡蛋,却是噎得根本下咽,只能喝了一口汤冲了下去,剩下的半只就扔在了一边,举起一只手指向他老婆示意“一会儿再吃”,不想引得她难过,就强笑道:“好运?是你的吧?”
晨君笑道:“我有好运,你也有好运!”
黄磊咬着牙费力地往后靠了靠,笑道:“还有我的好运?你说吧,我有什么好运?”
李慧嫌晨君说话罗咯啰嗦,吊人家胃口,就打掉他的手,要抢电话,他也就不再废话,道:“我有好运,也就是你有好运!磊子哥,我跟你说,你知道我那妹夫吧?他可能能让你圆当爹的梦!”
尽管已经失望了无数次,但听到“圆当爹的梦”五个字,黄磊的心还是忍不住跳了一下,但也因为失望了无数次,却是已经不敢怀有希望了,闻言苦笑道:“唉,兄弟啊,别说了!你说你明年就能当爹了,到时候你就让你孩子认我当干爹!那样,我也算是圆了当爹的梦!要是生了俩……”
晨君赶紧截住他的话。道:“生了俩也是我自己的,我能养得起!”
黄磊气道:“你还没生,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啊!”
晨君一笑,然后咂着嘴道:“你啊你。你说我说你什么好?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当爹吗?小慧的身体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好,我自己能生吗?”
黄磊顿时感到心脏一跳,但还是迟疑地问道:“你是说,小慧的病是……”
晨君转头看了像是得到浇灌的鲜花一样娇美的李慧,道:“就是我妹夫治好的!不只是她。还有我爸的肩膀,也都是我妹夫治好的!还有前一段时间,我给你的那个药方,也是我妹夫开的!”
黄磊转头看了看他老婆,移动了下身子,感到心里像是有什么要冒出来一样,但过往那些失望的经历还是让他压住这股冲动,道:“你……小慧是女的。那个你爹得的又不是这个病……还有,你给我的药方,我喝了以后。感到精神头就不行,还老上火……这,这个是不一样的啊!”
晨君又咂了一下嘴,道:“那个药方的事,我没有跟我妹夫说,只是想着能让你也补养身子,应该是专门给我开的吧?至于你说小慧是女的,我爹是肩周炎的病,哼,我跟你说。刚才我问过我妹夫了,他说过,治过几个不能生育的男病人……”
嫌黄磊怀疑赵阳的医术,晨君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黄磊赶紧问道:“怎么样?治好了吗?”
晨君反问一句:“你说呢?”
黄磊擦了把脸上的汗,哀求道:“好兄弟。你就告诉我吧!你别急我……急死我了啊!”
晨君笑了笑,没好气地道:“还问,我刚才给你打电话,第一句说的是什么?”
黄磊瞪大了眼,那句话就机械地从他嘴里流了出来:“你说‘三石兄,这个电话将会给你带来一生的好运’,我,他,他……”
晨君心中也是感慨,道:“磊子,其实我早就想求我妹夫给你治一治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说。你知道吗?求我妹夫治病的人太多了,不管是那些当大官的,还是那有些有钱的,只要他出手,我还没听说过治不好的!当然,也不是随便求他,他就会出手的!就上个月,有个小鬼子捧着大把的米刀,跪在我妹夫家门前求了半天,再加上当地的县委书记、县长求情,他才勉强答应下来!结果,那个全身都插着管的老鬼子愣是给救了回来……你觉得我妹夫的医术怎么样?”
黄磊用力抓着胸前的衣服,只觉得头发都炸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又像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是跟着回应了一句:“好,当然好!”
晨君又咳嗽一声,道:“我说过了,我妹夫不是随便就给人看病的。这次也是我和你弟妹亲自帮你求了这个机会,你要是信不过,不来就算了!”
黄磊慌忙点着头,大声地道:“我信!我信!来……去,去!我现在就去!”
晨君抬头看着顶上的蚊帐,欣慰地笑道:“你也不要太激动……”
黄磊急促地喘着气道:“我,我……”
说了几个我字,眼泪就开始肆意地奔流出来,声音哽咽,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晨君轻声笑道:“磊子,你先别激动,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虽然我妹夫的医术很高,但也并不保准就能治好你的病,这个咱得说好,别到时候治不好,反而怪到兄弟头上,是吧?”
黄磊接过他老婆递过来的毛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重重地道:“我懂!兄弟,哥谢谢你了!真是……”
晨君忙道:“好了,好了!咱兄弟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说这个了!你什么时候来?”
黄磊出了一身的汗,虽然身上很疼,却感觉像是回到刚结婚那会儿,那会儿什么都没有,就是靠着一身的力气打拼,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他看了一眼老婆,呼出一口气,道:“我今天就去!你一会儿把地址发给我!”
晨君笑道:“好。不要太着急,路上注意安全!”
黄磊捶着胸口道:“我知道,我今天也开不了车,让你嫂子开……不行就租车去!你快把地址发给我!”
晨君也知道他着急,说了一句“好”,就挂了电话,开始编写地址。
那一头,黄磊用手不住地擦着手机的屏幕,不时地看着上面的时间,而他老婆递过来的鸡蛋,他却是张口就吃进嘴里,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
他老婆见状,怕他噎着,赶紧递给他水。
黄磊喝了口水,抬头看向因为吃了各种药而体形走样的老婆,忍不住抓着她的手道:“方晴,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
刚才电话的内容,方晴也听到了。她也是眼角含泪地道:“不苦!你那么能干,咱家又不缺钱,我有什么苦的?”
黄磊伸手抚着她的脸,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方晴也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个。像这种没有孩子的家庭,尤其是她们那个年龄的,一般都是先找女方的事,自是受了些委屈,而且,这些年下来,不能当妈妈,本身就是说不出的痛!
她伸出手抚着黄磊的脸,含泪道:“我不苦,苦的是你!”
她的话自是体贴黄磊作为男人的难处:在外面要打拼吃苦不说,而不能生育却是一个能压得男人抬不起头来的话题!
不过,这些年风风雨雨走过来,如果不是能互相体贴扶持,两人也走不到现在。以前都忍着不说,就是怕说了会直面那道痛楚的伤口,但都懂。现在说起,却是因为看到了希望!
两人对视,虽不是那些文资的人,但也是心意相通。
正在静谧时,冷不防手机响起,黄磊吓得手一抖,又赶紧用另一个手抱住,然后只看了一眼,就扶着床找鞋,道:“走,我们现在就走!”
方晴答应一声,低身要帮他穿鞋,黄磊却是推了推她,道:“你去找钱,我前天刚收回来一笔款子,还有银行卡,全带上!”
方晴答应了一声,又道:“全带上吗?”
黄磊大手一挥,道:“全带上!小君他妹夫要能治好我的病,把钱全给他都行!你放心,有我在,到时候还能饿着你们娘俩!”
看着黄磊身上那种意气风发的劲,尤其听到后面那句“娘俩”,方晴心中一甜,也不多问,直接就去拿了钱和银行卡,然后过来扶着他往楼下走去。
知道她们上了路,晨君赶紧又提醒她们,道:“你们千万不要开快!你们就算现在来了,也到了晚上了,不也得等到明天才能再去找我妹夫他吗?”
虽然他一再强调,但按正常时间来算,黄磊两口子抵达齐水县却也是提前了五十多分钟,他对搀扶他下车的晨君笑道:“你嫂子急!”
方晴白了他一眼,看着李慧红润的肤色,惊叹道:“妹妹,我都不敢认你了!看你这样,我以为是你还有个妹妹呢!”
李慧摸了摸脸,甜笑道:“哪有妹妹啊!”
方晴叹道:“真的哎,我们才几天没见,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这……你怎么做到的?”
李慧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去,道:“也没怎么做啊,就是赵阳,哦,我妹夫他给我治好了病,又让我按他的方法调理,就成这样了!”
方晴眼中闪过一丝艳羡,但更多的却是欣喜,这世上的事,就算说的再好听,也不如事实更有说服力!
明天,她回头看了一眼黄磊,却是说不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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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一 “虚”有其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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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大早,黄磊就和老婆方晴打扮整齐,等着晨君两口子去见赵阳。
对黄磊来说,虽然这“喜事”还没见着影,甚至他都没见过赵阳,但却有种强烈的预感:或许他当爹的梦想真的就会在赵阳手里实现!.
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以前他慕名去各大有名的医院就诊,开始时会有些害羞难为情,后来习以为常,但心中最多的还是忐忑不安和紧张地期待,唯独这一次,他是怀着强烈的希望,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吃过早饭,他们两口子直接坐晨君的车向龙窝村赶去。
在路上,晨君见黄磊头上一直往外冒汗,就笑道:“磊子哥,你不用那么紧张吧?”
黄磊讪然一笑,摸着方晴的手道:“你说能不紧张吗?转眼快十五年了,和我一般大的几个哥们,孩子都快上高中了!”
方晴却是小心地问道:“小君,赵阳真的一定能治好老黄的病吗?”
晨君哈哈一笑,道:“这个保票可不敢打!不过,我昨天也跟你们说过了,只要赵阳出手治的病人,就没听说没有治好的!”
黄磊皱眉道:“你说话注意点!人家给咱们治病就不容易,你还逼着人家一定治好——哪有这样的道理?”
李慧白了黄磊一眼,道:“嫂子不也是关心你嘛!”
晨君摇了摇手,道:“对。嫂子也是关心你!至于能不能治好你的病……等见了赵阳听他说吧!只要他说能治,就一定治得好,这一点我觉得是没问题的……我专门跟我妹打听了,那几个没小孩的,今年差不多都能当爹了,其中一个都四十三了,你不是还没到四十吗?”
黄磊高兴晃了晃身体。笑道:“没有,我就比你大五岁,三十七!”
开车从县城到龙窝村一般也就半小时的路程。说着话,龙窝村就出现在了眼前。
从公路上转下果园的路,为了方便倒车。就把车停到了门口,四个人就下车进了院子。
此时王静正坐在凳子上给跪坐在她腿上的晨曦插上乳白色的小花卡,戴完后,就左右端详了一下,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夸奖了一句,晨曦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黄磊的眼睛就像被胶水粘住一般,一时间再也看不到其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就是梦中才有的美景!
方晴也是一眼羡慕。但随后又被院中一只踱着步的“雄壮”的公鸡给吸引过去,想着,这样一只鸡要是给黄磊炖了吃,肯定会大补啊!
她正想着,原本梳理羽毛的小红顿时脖子上的毛一乍。啯啯叫着,一低脖子就向她冲了过来!
方晴瞬间就注视到小红小眼睛里猛地一亮,竟然亮得她心中一凛,再看小红那“凶猛”的模样,吓得一拉黄磊。
黄磊回过神来,看到小红竟然长这般高大。也是有些诧异。他们小时候,那时家里还没进行城建,对农村生活也不陌生,知道这种公鸡有时会进攻陌生人,所以,他赶紧一虾腰,伸手去赶小红。
红现在的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一扇翅膀,张嘴就向黄磊的手上啄去!
任是黄磊反应够快,还是被抓了一道血印子!
李慧见状,赶紧叫道:“赵阳,小妹,你家公鸡行凶了!”
赵阳正在屋里给小玉换药,闻言动也不动,家里来过这么多人,只要不招惹小红,它还没有主动攻击过人呢!
晨梅放下毛线,来不及起身,只好向外叫了一声,也幸好孙振香正在厨房里,走出来将小红撵开了。
晨君揉着被扇了一翅膀的手腕,苦笑道:“这就是你家小红吧?我们第一次来也没见它这样大的脾气啊!”
孙振香请四人进屋,道:“也怪了,没人招惹它,它也不会啄人的啊!”
方晴一阵难为情,这么多人它谁也不啄就要啄她,而且此时还在门外往屋里看着她,难道是她刚才想着要炖了它的缘故?
而连一只鸡都这么“非同一般”,也让她的心肃穆起来。
赵阳细心地给小玉换上药,出去洗了手,然后坐在了晨梅的身边。
晨君一笑,介绍道:“赵阳,这就是我那哥们,黄磊,这是方晴嫂子!”
晨梅放下毛线,给赵阳递过一杯水,他喝了一口,然后问道:“不是让你改名字了吗?”
赵阳虽然年轻,表情也很温和,但黄磊在他面前却像是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大气也敢出,闻言马上答道:“我打算改名叫黄淼,赵阳你看怎么样?”
昨天见面后,晨君也将赵阳的意见转达给他。
这么多年来没有孩子,他对这方面也很疑虑,听晨君一说,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又听说要带水的,你不是说缺水吗?我就叫“黄淼”得了,三个水,够多了吧?
赵阳一笑,想幸亏有四个水的字他不知道,不然的话,真叫了那个字,用电脑都不一定好打!
“淼是女性名字,不是太好!”
黄磊稍一迟疑,道:“要不叫黄海?”
黄海是个地名,当成名字好像不是太合适。
赵阳想了想,道:“要不叫黄沣吧!”
叫黄沣,虽然也是个地名,但是字形也好看一点,丰水,也有水多的意思,却是比海要含蓄好看。
对于治病来说,改名字能起到的作用有些虚泛,针药才是一个医生要做的“正事”,在下针开药前,当然还是要做诊断。
从黄磊的外表上看,他整个人看起来孔武有力,但给赵阳的感觉却是“空有其表”,而用血气之镜观察得出的结果也是如此:气血饱满度都在五到六之间,肾的最低,只有五成多点,这个且不说,及格都未完全达到,但他的“气”却虚高一成左右,达到了七成上下的模样!
血和气是互生转化的关系,一般说来,两者应该是保持在一个水准上的。像黄磊这种情况,气虚高而血偏低,就像吹起来的气球一样,外表看起来很健康,但实际上那只是表象,他的内里是很虚的。
而出现这种情况,估计是为了要上孩子,吃多了补气的药造成的。
赵阳一边伸手为他把脉,一边问道:“你平时有没有感到非常易累,睡过去就不想起来的情况?”
黄磊忙点头道:“有,有!你说的这种情况,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看我的身体好好的,突然间就会累得不行,要休息好几天才能恢复过来……”
其实这种情况也很好理解,他这种气血不一致的情况,只是药物催生出来的,并不是正常状态,但气既然达到了七成,他平时也能做七成能做的事。
不过,就像一个人本来只有两百斤的力气,但自己感觉有二百三,平时去做二百三的活,以为也能做,实际上却是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自然累得要快。
而且,这也是一种很危险的状态!因为要做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不仅是累得快,而且,还会更快地消耗气血,甚至会动摇到身体的本源,也就会越来越容易累!
果然,黄磊皱了一下眉头,道:“尤其今年,我感到自己越来越容易累,原来忙上一天不吃饭都没关系,但现在,只要一顿饭不吃,什么事就都做不了,而且……我感到自己也那啥……”
着,他向在座的几个女人看了一眼,有些话却是不好意思当着她们的面说。
毕竟是给男人治病,女人坐在旁边也不合适,晨梅就站起身,叫着安老太、李慧回卧室聊天,在门口陪着晨曦嬉闹的王静见状也跟了进去。
见她们走了,黄磊推了推方晴,道:“你也进去吧!”
方晴嗔了一句“有什么话还不能当着我的面说?”,但她还是听话地进了里屋。
等她们都走了,黄磊叹了一口气,道:“过了夏天,我感觉自己那方面不行了,原来吃的几种药也不怎么起作用了……我去医院检查,结果精
子成活率都不足百分之一了……还有,上次小君把他用的药给了我,我喝了就上火、流鼻血,也没什么效果!”
他原来吃的药不起作用,一个是他本身就是‘气’虚高,用补气的方法治疗他的病,只是相当于往身体里充“气”,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而且还会持续消夏,也就越治越虚!另外,药物不起作用,也有药毒残留的问题。
至于他吃晨君的药上火、流鼻血——药本来就不能乱吃的!不说两人的情况不同,单说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在没有治好“气”虚高之症前,乱吃补药,自然就会让“气”进一步升高,出现上火、流鼻血的症状也就正常了,严重一点,伤了心、肺等经脉都有可能!
晨君笑指着黄磊道:“你这家伙出卖我!”
黄磊咳嗽一声,向晨君歉意一笑,但现在他更关心自己的身体,于是就又问赵阳道:“我这病,能治吗?”
赵阳把脉只是做样子,但因为要为将来的学生做准备,他还是认真地给黄磊把脉,并把他的脉相的详细情况记住。
这时他收回手,道:“你这病,估计要花不少时间啊!”亲!如果你觉得本站不错,还请记住本站帮忙宣传下哦!本站哦!
第三五二 “虚”有其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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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磊听完后,先是一愣,接着一阵狂喜!
他记得晨君说过,只要赵阳出手,还没有没治愈过的情况!这岂不是说他的病有可能治好!.
一时间,他感到自己的心脏狂跳,只听得自己地声音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病能治好,是吗?”
赵阳点了点头。
黄磊的病对他来说,在治疗思路上并不难,只要先将他的多余的“气”去掉,然后再进行培补就行了。
至于他说过的“精
子成活率”太低的问题,中医是不讲这个的,关于这类的病,都是以调养人的先天之本,肾,为主。
中医认为,肾为先天之本,主藏精。这里的“精”,既包括物质上的“精
液”,也指人的精气神中的“精”。只要调养好肾脏,那么,精水自足,不仅人的精神头会好,“精
液”的质量也就会提升起来。
黄磊见赵阳点头,犹自不能确定地道:“你是说我的病能治?”
晨君在他肩膀上拍了他一巴掌,笑道:“你这家伙,都说了能治了,还老问来问去的做什么?”
黄磊却全身绷紧地又问了一遍:“赵阳,你说我的病能治?”
赵阳点了点头,又强调道:“能治,但需要时间!”
黄磊心中一松,强自压抑住的幸福、喜悦、激动等种种情绪突然就像是节日里的焰火喷发出来!
他喘着气四处乱看,然后用手捂住脸,泪水就肆意地流淌出来。
晨君见他这样“失态”,就抱了抱他的肩膀,笑道:“哎哎,这是高兴的事,你咋还哭上了?”
黄磊一听,马上就又抬起头,擦了一把脸,笑道:“对。这是高兴的事,我干吗要哭呢?”然后又对赵阳道:“不好意思啊,我太激动了!”
有句话说“每个病人都是折翼的天使,医生的作用就是为他们重新安上翅膀”,赵阳其实很享受这个过程,但是,前提病人是“天使”,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鸟人”!
晨君见状笑道:“这就对了。还没治疗,你就高兴成这样子,治好了,你岂不得疯啊!”说完又对赵阳道:“现在就开始治疗吗?”
黄磊也殷切地看向赵阳,是啊,治疗才是关键啊!
赵阳道:“现在就能做第一步的治疗。”
晨君对赵阳治病也很好奇,闻言道:“怎么治?”
泄掉黄磊身上多余的气,手段有很多,但是。看到他身上这些淤青,赵阳就选择了一个既能消除肌肉骨骼扭伤,负作用又是会散气的方法:拔罐。
只不过。这次的“负作用”也成了“正作用”了,算是一举两得!
在堂屋里治病,人来来往往的也不方便,晨梅等人只能就又转移阵地到外面来。
黄磊身上很快就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子,数了数,却是有九个之多,这还是因为怕伤了肾,刻意避开了肾经上的伤处的结果。
上完拔罐,赵阳提醒道:“我要提前说一句。因为散气的缘故,你这两天会感到比较虚弱!”
黄磊满不在乎地道:“每年夏天,我都要在背部拔一次罐,今年还没来得及,我有数。没事的!”
赵阳也不说什么,见他肾经上的气也被调动起来,就趁机取出一根银针扎在太溪穴上,使用“补”的手法,为他疏通经脉。培补肾的气血。
……
外面几个女人聊了一会儿,很快也就熟络起来,李慧就问方晴道:“刚才我也没见你们两口子做什么啊?小红咋就盯上你们了呢?”
方晴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觉得这只鸡长这么大,要是炖了给我家老黄吃,肯定能大补啊!”
李慧吸了一口凉气,她也知道小红的事迹,就瞪眼指着方晴道:“哎哟,你知不知道,他家的这只鸡,可鬼了!啧,幸亏赵阳家里有人!在你之前,打它的主意的人,都是大男人,哪一个不得身上挂伤啊!”
方晴不能置信地道:“不能吧?我是女人,怕它,大男人还能怕一只鸡?”
李慧拉了一把晨梅,笑道:“你不信是吧?你问我妹妹,让她告诉你,你就信了!”
晨梅一笑,道:“也没啄伤几个人,好像就一个小痞子、小孟,前几天好像还有一个外地来的人……这些我也没亲眼看到,都是听人说的!”
李慧笑道:“别的不知道,那个小孟,嘻嘻,人家可是集团大董事长呢!他腿上的伤,我家晨君亲眼见过的!”
方晴乍舌道:“这么厉害啊!”
李慧拿起壶给她续上水,白了她一眼,道:“你说呢?敢惹他家二守护兽之一,真是不想活了!”
方晴好奇地道:“二守护兽?另一个是什么?”
李慧笑道:“是小黑,一条牛犊大小、站起来比赵阳都要高的大狼狗!”
方晴眨了眨眼睛,道:“我怎么没看到呢?”
正说着话,李慧向门外一指,方晴回头一看,正看到像头雄狮一般的小黑把脑袋伸了进来,她顿时吸了一口凉气,感到后背都有些发凉起来!
玉侧耳一听,轻声叫道:“小黑,是你吗?过来,到我这里来!”
黑就拱开门帘子走了进来,然后往小玉脚下一趴,舔了舔她的手。
方晴看了一会儿,叹道:“真大!不过看起来很老实!”
正说着话,赵阳推门出来,对方晴道:“来,我也给你看看吧!”
安老太这几天见赵阳给几个人治过病,对他判断病情的准确性十分惊奇:这是一些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才有的“技能”,但他偏偏很容易就做到了。
这次也不例外,赵阳抬起手指,道:“你的脾胃有些问题,是不是经常性的腹痛、打嗝?以后要注意调理。”
方晴忙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李慧扑哧笑了出来,道:“他是医生,你说是怎么知道的?看出来的呗!”
方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那我要怎样调理呢?”
她脾胃的问题,却是因为这些年吃了太多药。留下了太多的药毒的缘故。不只是她,包括黄磊,也因常年吃药,身体里留下了太多的药毒。
对于这种情况,因为药毒残留在体内,再服用新药,吸收效果上就要大打折扣,因此。像她们这样的病人,赵阳一般会开一些清毒的药,去去这些残毒。
想了一下,赵阳问道:“你们两口子要在这里留多久?如果能多留一些日子的话,以后每天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或者下午三点到五点,爬爬玉龙山对你们是十分有好处的!”
现在这个季节,暑热正酷的时候,稍一运动就会出汗。而出汗正是人体自然排毒的方法之一。
方晴她们这次来,本来就打算治好再走的,对赵阳的话自然也就没什么异议。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黄磊被搀了出来,走了没两步,就打起哈欠来,晃了晃脑袋,眼睛强自睁着,往沙发上一靠,身体就有些发软。
方晴忙扶住他,感觉他像是从来没这样虚弱过!不过,两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对彼此的身体了解得清楚,也就能觉察到黄磊的身体虽然看起来虚弱,但却给她一种特别真实的感觉!
黄磊这种情况,却是不适合再喝补气的“参精补元露”,睏了。顺应本能睡觉就很好。正好晨君他们这次来也是晨渡江叫赵阳他们去坐坐,就一起回到了县里。
等车一停,晨君要去扶他下车,他就醒了过来。
睡了这一会儿,就更清晰地感觉到浑身的酥软无力。但被打伤的部位却是不怎么疼了,而且,现在的酸软无力和以前工作太累的那种不同,那时的酸软无力是身体发僵,像是生了锈一样,现在却是感到身体非常的顺溜,还有一种舒适的感觉!
见赵阳下了车,他就含笑问道:“赵阳,你不给我开点药吃吗?”
赵阳打开伞给晨梅遮好阴凉,然后回答道:“我有一个叫锁关凝元膏的方子,正适合你的病,你媳妇也可以吃,不过要等你们将身体里的残毒清一下吃,效果才好!”
黄磊见赵阳已经给他开好了药,就放下心来。
吃完午饭,赵阳想着既然来了,就又去阳婷保健品店看了看。
刚进店里,就见三四个减肥已经有了不错的年轻“胖子”围在柜台前,柜台上放着一只烤得油亮、飘着香气的鸭子——赵阳记得这是那个有着婴儿肥的叫张凤的员工的最爱。
不过,坐在柜台后的张凤却是眼睛红红的,看也不看那只鸭子。
一看到赵阳来了,就有说过几句话的人上来打招呼。
赵阳点头回应,看到张倩正好下来,就问道:“她怎么了?”
张倩气呼呼地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王八蛋把小凤的号给盗了,然后骗了她妹妹,就是她们兄妹几个供着上学的那个,骗了一千块钱!人家小姑娘一听小凤要钱,还到处借了同学的钱给那个骗子打过去的!”
张凤怒道:“她就是没脑子!我自己能上班赚钱,能跟她借钱?气死我了!”
只要经常上网的人,对网络骗子一般都有了免疫力,就问道:“她没给你打电话确认一下?”
张凤鼓着嘴道:“那个死骗子说我手机掉水里了……掉水里就不能给我打一下试试吗?去年我还跟她说过,真是笨死了!”
张倩拿了一块鸭肉塞进她嘴里,道:“好了,吃点东西吧……你妹不也是关心你吗?”
张凤咬了两下,还是吃不下,吐了出来,道:“不吃,气饱了!”
赵阳笑了笑,道:“你别生气了,吃饭吧,有空我帮你把骗子抓出来!”
第三五三 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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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之所以气得吃不下饭去,妹妹不能赚钱的一个学生被骗去一千块钱――对她来说可能就是两三个月的生活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上当受骗只能干生气,妹妹那边她还得维护着,免得她多想,而骗子却逍遥法外!
这时听到赵阳说能把骗子抓出来,她怀疑地问道:“真的?他骗完钱就走了,怎么捉他?”
其实像这种网络上的骗子,你根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想抓住他又谈何容易呢?张凤也明白这一点,于是就又咬牙切齿道:“我诅咒他断子绝孙!”
赵阳一笑,想陈青龙之所以不举,就因为他被太多人所“咒怨”,也就是说,怨气的积累,很可能会影响到怨气对象,只是,那些都是当面的,张凤这种通过网络诈骗的,有没有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但有一句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个骗子除非只干这么一次,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像这种不是从正道来的钱,挣得快,花得也快,而他们见识过来钱这么快的途径,已经不适应辛辛苦苦工作赚钱了!那么,他早晚就有落网的一天!
另外,这种网络上的诈骗犯,虽然看起来行踪难寻,但也会留下诸多痕迹,赵阳就让张凤把对方银行卡的信息告诉他,准备到时候让孟学辉或者宋彬他们帮着查查――暂时查不到也没关系,将来总可以做为证据的。
经过这么一打岔,张凤的气消了一些,而且,自己再怎么生气,气死又能怎么样?于是她就将气撒在了那只鸭子上,一边吃还一边诅咒着那个骗她妹妹的人!
其实,赵阳来店里是想看看谭帅和张倩两人对不同体质的辨认是不是熟悉了,如果熟悉了,店里就可以上分体质的减肥茶了。
他也不上去。就坐在下面,随便指着一个靠窗喝茶的人问谭帅道:“你看他的体质是什么样的?”
谭帅仔细地盯着那个人看了一会儿,道:“他的面圆,下巴宽。眉粗,面色暗,话少,动作慢,不注重穿着,应该是水性人!”
赵阳点了点头,那个人肾脏气血偏低。同时肝阳不足,属于木水性人,偏水,算是抓住了重点。他就又指了一个一边上网一边喝茶的女人,问张倩她是什么人。
张倩瞪大眼盯着那个女人看了一会,按赵阳曾经教过她们的知识判断道:“她的面宽,嘴大唇厚,手掌肉多。色偏黄,穿着朴素,又经常生闷气。应该是土火性人,偏土。”
赵阳对谭帅道:“你看你,观察还不如小倩仔细呢!”
谭帅嘿嘿一笑,伸手在张倩腿上一拍,道:“咱们是当老板的,她是给咱干活的,咝!”
赵阳一想也是,道:“你选上几个看上眼的人,我培训他们吧!”
谭帅也知道这件事关系到阳婷今后的发展,而且。与孟学辉商讨的在黄海开店的事,已经着不多定了下来,那边的店自然也需要自己人去看着,于是就重重地点头答应下来。
……
第二天吃过早饭,黄磊和方晴来到果园,跟赵阳说了一声。就要开始第一天的爬山锻炼。
赵阳往屋里一看,曹佳元月再加上王静安老太小玉,本来房间挺大的,因为这一屋子的人,也显得有些拥挤了,再加上爬山是让黄磊两口子运动出汗排毒,最佳的状态是适当刺激、唤醒各脏器的功能,而不能过度地消耗,这个度需要帮他们把握一下,于是,他就回头问道:“有没有去爬山的?”
结果就不用问了,这个季节,山上风凉不说,各种好吃的野果也层出不穷,比在家里要有趣得多。
临走前,赵阳又用“震脉针法”给黄磊疏通肾经,给方晴则是疏通了任脉。
这样做是因为黄磊以前吃过许多补药,像他这种病,吃的大多是补肾的药,方晴则是暖宫的药,所以两人的经脉中,一个是肾经药物残毒最多,另一个是任脉受到药物的影响最大。
经过“震脉针法”的处理,好处非常明显:刚爬上山不久,黄磊就感觉腰部暖烘烘的,原本跟着赵阳他们走都感到有些费力,此时也有种缓过气来的感觉。
而方晴爬上一个山头后,就感觉肚子开始作响起来,过了一会儿,就红着脸让赵阳他们先走,她则让黄磊陪着去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赵阳他们到了坡下,等了黄磊两口子好一会儿,才见两人拉着手走了下来。
下来他俩也躲着人群,直接跑到了坡底水沟的下面,离人群远远的,洗完手才走了过来。
走到赵阳身边,黄磊咳嗽一声,小声问道:“赵阳,这个针,是不是每天都能扎?”
对他来说,因为肾气过低,身体又有那么多残毒,肾司二便,又是排毒器官,所以难免患上了便秘的毛病。
患上这样的毛病,其中的难受烦乱,也只有自己知道。期间他各种药轮着吃,都是吃的时候见效,稍一停就又犯,真是苦不堪言!
但是今天这次,却是好久以来感觉完成这个“任务”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对方晴来说,则是因为五脏不谐,这个“任务”每次总感觉完成得不够彻底,今天也是少有的感觉到通畅的一次!
赵阳摇头道:“不用。这几天你们就按量喝‘五花清血汤’,然后上午或者下午爬爬山,出汗排毒,以后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五花清血汤”,以五种颜色而又擅长清毒的花对应人的五脏,又用甘草调和而成的一个方子,是赵阳专门为两人配制的,除了他为二人调理的两条经脉,剩下的只需要喝药加锻炼排毒就行了。
对黄磊两口子来说,自己亲身的感受却是对赵阳的医术更加强了信息,对未来也就更加期待起来!
他看向头上戴着小白花,嘴上脸上则用现挤的红花汁涂得红红的晨曦,艳羡不已地对方晴道:“咱们将来也生个女儿吧!”
方晴看着晨曦也是眼馋不已,点头道:“好!”
这时捧着一把酸枣经过的曹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就皱了一下鼻子,道:“生儿子好!到时候天天把妹儿,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儿没有?再结了婚,不就儿子女儿一起全活了!”
黄磊和方晴被说得哭笑不得,走在曹佳身后的元月就笑她,道:“你是不是女的?”
曹佳哼了一声,等走到一丛芦苇丛时,转身把枣子往元月身前一递,道:“先帮我拿着!”
元月两手也是枣子,就把手往前一举,道:“呐,你看我怎么帮你拿?你要干什么?”
曹佳嘴一努,道:“先放你包里呗!我折一根芦苇,晒干了做哨子!”
元月侧身将包转向她,嗔道:“真烦人,出来都不带个包!”
曹佳往她包里塞了一把枣子,腾出了手,就在元月下巴上摸了一把,挑眉笑道:“有你在,为夫哪里需要背那玩意!”
元月往后一仰头,嗔道:“别闹……呀!”
曹佳将枣子往她胸前塞了一颗,顺势又在她下巴上摸了一把,咯咯笑着就跑了。
元月咬着唇骂道:“女流氓!”
既然到了玉龙山,赵阳少不得又去找王腾山切磋了一把。
王腾山见到赵阳,忍不住就咬了咬牙,眉头一阵跳动!
最近几天,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进步了,但是为什么面对赵阳却从开始的游刃有余,发展成现在的要以二对一才能勉强撑住场面呢?
赵阳的进步,他是不会否认的,确实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按道理说,到了赵阳这个年纪,练武已经完了,但那只是相对来说,只要底子打好,武功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的――在最开始与赵阳切磋时,虽然说没有练过武,但他能感觉到赵阳的出拳已经到了暗劲的层次,也就是底子是不错的。
但是,就算赵阳进步再快,也不能在短短几天就到了把他甩到后面的程度!
其实他也知道,面对赵阳时,自身的气势会受到严重的干扰,这种应该出现在军区那几个顶级高手身上的事,偏偏在赵阳身上体现出来,让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因为在事后,他回想切磋的过程就会发现,赵阳的功夫其实还有点“糙”,应该不能达到压制他的气势的程度啊!
再回想军区那几个高手给他带来的压力,明显和赵阳所带来的不一样!
这是“心魔”作祟!
这个解释比较合理。
但问题又来了,“心魔”最开始是怎么产生的呢?
却又难以解释了!
难以解释就不需要解释,打过再说!对一名军人来人,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打败挡在前面的所有敌人!
谨慎的开局后,王腾山却诧异地发现,前几天或者让他提不起气来,或者压抑他的气势的感觉没有了!
赵阳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切磋”,发现和王腾山之间的差距在缩小,自然就想着磨砺一下最纯粹的功夫。
没有了“魂曲”的帮助,王腾山越打气势越盛,赵阳却也不惧,大喝一声,迎头而上,兔起鹘落间,却是打了个旗鼓相当!
最后的结果以两人同时落水告终。
王腾山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呼出一口气,道:“痛快!”
赵阳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心中也是高兴,却是只论拳术,也终于达到了王腾山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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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四 魂曲和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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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赵阳的生活是十分悠闲的。
壶中子的生活也是十分悠闲,每天除了静坐,读几卷道书,就是在别墅里悠闲地散步――
这是在刘元琴的看法。如果她能认真去看的话,就能发现,那是一种很高明的跨步行桩之法兼特殊的吐纳术。
只是,她现在一大堆的事要处理,看到壶中子的表现,只是感到生气上火,哪里会注意这些细节呢?
尤其是现在,陈青龙按壶中子的要求,光着上背站着马步出拳打沙袋,此时打了近一个小时,累得呼呼喘气,出拳都软绵绵的了,两相对比,她对壶中子能满意才怪!
但是,壶中子与周尚炎截然不同的表现,那种气定神闲的气度,让她尽管有一肚子的不满意,站在他面前也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中午陈庆泽回来一趟,拿了一张以刘元琴小叔名义开户的银行卡就走了,与壶中子交谈了几句,和她本人却是连话都没说一句。
刘元琴看着他的车驶出大门,嘴角就泛起一抹冷笑!
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还能救回陈青山那个植物人吗?
她们的结合,最开始的目的,本来就是一方想着能得到政治上的庇护而进一步发展,另一方想得到经济上的支持而更上一个台阶,要说爱情,却只能呵呵了。
这些年来,两方互为助力,家族的财力不断膨胀,陈庆泽则是升到了一个让人仰视的地位,同时财产也是普通人都没法想像的数字!
地位没法传,但是,财产却可以留给后人的!这些财富本来就应该只属于陈青龙的,现在却出现了一个竞争对手,那么,就只能让他消失了!
而既然没有了竞争对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治好陈青龙的病了。
见壶中子让陈青龙趴在床上。然后气沉丹田,用手掌拍打着陈青龙的后背,她就走了过去。
走到身边就发现,壶吕子的手一下一下地落在了陈青龙的背上,看起来轻飘飘的,但落到陈青龙的身上,却是让他脖子上青筋直冒,额头上的大颗颗的汗珠冒了出来。明显不是刚才流的汗水!
刘元琴皱了一下眉头,却忍住没有说话。
壶中子拍打完陈青龙的后背,又竖起手掌,在他的承扶、委中、承山三个穴位上砍了三下。这三下看起来用力稍大一点,陈青龙身体就忍不住颤抖跳动了三次。
做完这个动作,壶中子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叹道:“到底年纪大了,举重若轻都达不到了!”
对这些,刘元琴又不懂。也就没有接话。
做完一条腿的,壶中子又在陈青龙另一条腿上如法炮制,然后吐纳一次。气沉丹田,接着顺着肾俞穴向上压力按压下去。
来回做了两遍,陈青龙忽然就双眼圆睁,呕呕几声,最后费力地吐出像是掺血的沙子一样的块状物来,有红有黑,看起来很热的模样。
刘元琴指着那些东西问道:“道长,这是?”
壶中子脸色有些发白,道:“这就是药毒!”又叹着低声道:“可惜有几个方子在流传中有了失误。不然就可以使用一些温和的方法了……奇怪,难道方子有问题吗?”
刘元琴对壶中子后面的话并不关心,她想到的是“药毒”的来源,看这情形,可不就是那个什么“火医派”用药的问题吗?他们弄出来的药。大多都是发红的啊!
想到这点,她马上一脸寒霜地道:“这样的庸医,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说完这句话,想到壶中子正在身边,她马上住口。正好有电话打进来,她接完电话,先问了一句:“道长,青龙体内的药毒都排出来了吗?”
壶中子闭目为陈青龙把脉,刘元琴尽管有事急着要走,也只能在旁边等着。
过了大约十分钟,壶中子睁开眼,摇了摇头,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刘元琴忍不住问道:“道长,还需要多长时间才开始治青龙好晕的毛病?”
自从壶中子到来,每天就是让陈青龙站桩打沙袋,除了今天给他“拍打”了一番,再就是一些饮食禁忌,其余什么措施都没有,确实让她倍感焦急。
壶中子皱眉道:“治病需要步步为营,容不得半点疏忽的!”然后又叹了一口气,道:“今天其实也还没到最佳驱毒的时间……”
刘元琴自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是她催得太急的缘故。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真诚”地道:“道长,我们作家长的就是心急,但您是大夫,以后我们一定不会干扰你的治疗了……我娘家有点事,我先出去一趟,有事您直接打我电话就行!”
……
龙窝村,凌晨三点半,老宅二层小楼里。
因为白天爬山运动量大的缘故,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赵阳就发现小玉眼部的经脉有些异样,一问,她果然说有些发烫的感觉。
赵阳当时就比较严厉地训了她一顿,问她为什么不早说。和曹佳等人不同,她们毕竟家庭条件要好,自身也是健健康康的,并不需要更多的照顾,而她从小就看见,父母也都不在,再加上安老太的关系,他是真的把小玉当成亲妹妹看的。
小玉因为眼睛不能视物,也就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别人对她的好与不好,自然能听出赵阳对她的关心。而这种哥哥式的严厉呵护,也让她打心底里感受到温暖。
小玉眼睛出了问题,晚饭赵阳都没吃,先为她除去了眼上的药膏,然后让她们吃着饭,他则又配出一副去火清毒的药膏。
现在,他又照例来为小玉检查,发现她眼部经脉已经平稳下来,就悄悄地退了出来。想着出出进进地可能影响到安老太两人、回去又会吵着晨梅,他就坐在外间,模拟用针法达到“安魂曲”和“镇魂曲”的效果。
上次为渡边一郎治疗时,他是误打误撞地用针法达到了“钉魂”的效果。最近他跟安老太学习,就发现了人身上的一些穴位其实并不仅仅是只影响到经脉气血,还能影响到人的魂魄!
其实想想也就明白。人的身体和魂魄一阳一阴,是完整统一又相互影响的整体,既然穴位能影响到人的身体,自然也就能影响到魂魄。
最近他一边揣摩用针法实现魂曲的作用,另一方面也在研究哪些穴位是直接影响到人的魂魄的,哪些又是间接的,而越研究他也就越发现,人的身体蕴含着无穷的秘密。只要沉下心去,就总能发现新的东西!
“安魂曲”是通过人的声音,或者直观地看到它的本源图,来达到“安魂”的目的的,与针法之间可以说是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门类,要想实现这里面的转换,难度不亚于让唱歌的去耍大刀!
但是,好在赵阳能直观地看到人的气血经脉运行,也能看到人的魂魄。他也就能看到“安魂曲”是如何起作用的。
了解了“安魂曲”起作用的过程,再加上他对经脉气血运行规律的掌握,和他使用针灸之术的熟练。就可以模拟这个过程。
原理是这样的,看起来也不难。但是,“安魂曲”起作用的过程其实是十分复杂的,又是作用在人的魂魄层面,再通过穴位扎针来影响到魂魄,首先是模拟身体状态,其次还要影响到魂魄,其实是隔着两层的!
而且,虽然中医有“胃和神安”等说法。说明人的魂魄是受身体影响的,但是,“胃和”并不一定“神安”,影响到“神安”的因素非常多,同样。让身体模拟出听“安魂曲”时的身体状态,并不一定能让魂“安”!这就是人体复杂的一面!
他在那里沉思,安老太就下床走了出来――
其实赵阳一来她就醒了,这几天她也都是凑着这个时间教他魂曲。只是想着他年轻,可能还要回去睡觉。于是就没动。
此时见到赵阳静坐在椅子上,右手作持针状,一股“安魂曲”的气息只在他身体周围很狭小的范围内波动着,不由眼睛就是一亮――这就表明他对“安魂曲”掌握差不多到了随心而发的程度了!
安老太一走出来,赵阳也马上发现了她,就睁开眼,问道:“安师,我影响到您了吗?”
安老太随手倒了一杯水递给赵阳,轻声道:“没有。”
赵阳恭敬地接过水,也没有说话。
安老太坐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喝了一口放了半夜后愈加澄澈的水,然后看了一眼赵阳,问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这几天相处下来,安老太对赵阳是愈发满意,尤其是这几天教学过程中,他那种快速的学习能力和举一反三的灵动劲,让作为老师的她也感到心情特别的愉悦,而且还有一种成就感。
赵阳微笑道:“我在研究怎样使用针法来达到‘魂曲’的目的!”
安老太拿杯子的手一停,问道:“什么?用针法达到‘魂曲’的目的?”
赵阳吸了一口气,沉静地点了点头。
以他现在所知道的,逍遥子很多药方都是从字、画、曲中融会贯通得来的,因此他推测,在《生死簿》中册的后半部,逍遥子肯定也有针药治疗魂魄的方法。
现在,《生死簿》中册的后半部已经损毁,那么,他就想办法补上就是了!
赵阳相信,他也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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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说句题外话,其实男人也有生理期的………………和尚的生理期好像到了。。。。
第三五五 省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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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太平静了一下,问道:“我们‘魂医派’的‘魂曲’是直接作用在人的魂魄上,是医魂的,使用针药的话,不还是和其他的医生一样,通过身体来影响魂魄,不是隔着一层了吗?”
“魂医派”的优缺点都很明显,优点自不用说,“魂曲”直接作用在人的魂魄上,对一些和魂魄有关的病,疗效直接而明显,尤其是一些病,普通的治疗还很难起到作用,用“魂曲”治疗却很简单。
但是,人的魂魄和身体阴阳一体,人生了病,身体不舒服了,魂魄就会受到影响,而魂魄出现了问题,自然也会影响到身体。在治病思路上,“魂医派”注重疗魂,但在针药上却是平平。
有些病医好了魂魄,病就去了主因,对这样的病,“魂曲”的作用非常明显,但有的病,医好了魂魄,只是治好了一半,甚至是一小部分,对这样的病,“魂曲”的作用就很受限制了。
赵阳最先接触的就是以针药为主的中医,现在跟着安老太学习“魂曲”,自然也很容易看出这里面的弊端,于是解释道:“我所说的用针药实现‘魂曲’的目的,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用针药消除身体上的症状,算是一个辅助手段!”
赵阳的这种作法,是对“魂医派”的补充和完善,如果做到了,形成了像是组方似的系统,则将会让“魂医派”更加丰富和博大,应用范围也会更广!
这是发扬光大“魂医派”的作法,安老太自是很满意,就点了点头,道:“很好,你尽量去做,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找我,我也不懂的也没关系。还有几个老东西能请教……另一个方面呢?”
赵阳为安老太续上水,然后说道:“另一方面,则是打通‘魂曲’和针药的壁垒,找到共通的地方。同时医魂和体!”
安老太皱眉道:“这能行吗?”
赵阳一笑,取出一根银针,对安老太道:“安师,请借手一用!”
安老太见赵阳的表现,明白赵阳是要给她示范他所说的第二点。但是,以她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及与当世各大医家的交流。自然知道魂魄虚无缥缈,虽然存在,但想用物质的方法去接触,却是不可能的!
她还这样想着,就感觉赵阳整个人的气质忽然一变,由气血饱满带来的强大存在感变得一轻。抬头一看,就见赵阳拈针扎在了她手背的阳池穴上。
粗看赵阳扎针的手法很普通,但要细看。却觉得有种古意在里面,很是耐人寻味!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她脑海里一转。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转移了:正如赵阳的身体气血要远远高于他人,作为以“魂曲”医人的安老太,她的魂魄要比普通人更加的敏感。于是,她也就很快感知到手上仿佛被什么给钉住了,魂魄波动瞬间就停了下来!
她惊讶地抬头看了赵阳一眼,道:“这是……”
赵阳起下针来,微笑道:“这是我给一个病人治病时偶然发现的……不知道和咱们派的‘定魂曲’的功效是不是有相近的地方呢?”
安老太揉了揉手,笑道:“有那么点相近,不过,‘定魂曲’中的‘定’。是让人的魂魄止、定,和佛家、道家的‘定’有些相像,你这个有点,怎么说呢,太机械了,没有了那种味道……嗯。等你学会了魂曲就会明白其中的区别了!”
赵阳点头受教。
安老太笑着看了他一眼,道:“不过,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你的想法还是很有道理的!”
说完,她又轻松地叹了一口气,欣慰地道:“收你这个学生,嗨,等教完你,你就超过师父了!”
正说着话,就听到里屋小玉翻身的声音。向外看去,天色晴明,阳光照在爬满扁豆棵的院墙上,却是不知不觉中天已亮了。
安老太笑道:“你看我,本来想着教一支新的魂曲的,一说话就忘了!”
赵阳笑道:“今天我也学到很多东西。”
安老太想了一下,道:“这样,你刚才不是用针法模拟出‘定魂曲’的效果了吗?我先把‘定魂曲’的卷轴交给你,你先揣摩着,等有空我再教你……说不定你看看就会了呢!”
赵阳忙摆了摆手,道:“家里有小孩,人来人往的也人多,还是先放您这儿吧,等学的时候再看,我先揣摩已经学到的两支‘魂曲’。”
安老太听到小玉已经坐了起来,就站起身道:“随你,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她进屋帮小玉起床,赵阳则又凑着这个时间,揣摩怎样用针法来达到“安魂曲”的目的。
等两人收拾完,三人就一同赶往果园吃早饭。
路上,赵阳问小玉道:“你的眼睛现在什么感觉?”
小玉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甜甜地回答道:“没什么感觉啊,也不热也不疼的!”
赵阳一笑,道:“以后记着,有什么不适,或者感觉不对,要马上告诉我!”
两人说着话,安老太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脸色一沉。
赵阳感觉很敏锐,小玉则是和她朝夕相处,了解很深,也就几乎同时问道:“怎么了,安师(奶奶)?”
安老太将手机收起来,道:“没事。”说完见两个人还在看着她,就解释了一句,道:“应该是有人找我看病。”
……
省城,省政府办公大楼。
陈庆泽正在他宽大的办公室里脸色难看地接听着一个电话,天桥集团的老总彭运超走了进来。
这种时候,彭运超自然不会得到好脸色,不过,他好像一无所觉似地笑着跟陈庆泽打了招呼。
作为全国知名的路桥建筑公司的老总,又有京城的背景,陈庆泽也不会太过分,就一抬手让他坐到了对面,对电话说了一句:“用心!讲究方法!好了,有消息再给我回话!”
等放下电话,陈庆泽坐好,道:“如果是纬一高架桥的事,就不要说了!这个工程,省委省政府高度关注,要严格按照程序来走!”
彭运超却是很真诚而感激地道:“陈省长已经很照顾我们公司了,我怎么会拿这样的事来麻烦您呢?我们公司这次会严格按照制定的招投标标准来做,绝不给您和其他省领导添麻烦!”
陈庆泽脸色好看一点,嗯了一声,没有说别的话。
彭运超看了陈庆泽一眼,仿佛漫不经心地道:“我刚才就是带着我几个手下来询问标书的事情。既然来了,总不能不拜见你吧?哎,陈省长,我见您气色和上次见面时相比要差一点,可能是您太过忙碌的缘故……这样,我昨天听朋友说起一件事,说他老父亲去年因为爬山时摔了一跤,结果就病倒了,然后接近两个月,怎么治都没治好,结果请了一位女中医,对着他念了念咒,没过两天就好了!要不您也请她来试试?”
陈庆泽眼睛一眯,又低头翻了几页桌上的文件,平静地问道:“女中医?咱们华夏传承数千年,中医在治病上还是很有底蕴的。这位女大夫很有名吧?”
彭运超摇了摇头,道:“我听我那朋友说,治病也没开什么药,感觉她倒像是神婆子!不过,听说,她治好了很多病人,有的病人说是昏过去好几个月,还有昏过去几年的,经过她的治疗都救了回来……我感觉都是传言,当不得真的!”
陈庆泽眉头一挑,强压心中激动的情绪,道:“也不一定。如果要是骗人的话,有名有姓的,一查就清楚了!”
彭运超微笑道:“那要不您找她来看看?”
陈庆泽自然知道彭运超专门来说这件事,不会是无的放矢,但是,这个人正是他要找的,于是他就点了点头,道:“也行。你有她的联系方式?”
彭运超见陈庆泽接过这个话头,就明白这趟不会白来!他赶紧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道:“这是我朋友的电话……”
刚说到这,看到陈庆泽面露不虞之色,忙又掏出手机,道:“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打完电话后,彭运超将记下来的联系方式双手递给陈庆泽,然后退回去,拿起包,笑道:“陈省长,您忙,我先走了!”
陈庆泽点了点头,等彭运超出了办公室,想到如果不是刘元琴,伤了陈青山不算,他又何须欠别人这样一个人情呢?
坐了好一会儿,他才将脸上的阴沉之色收拾起来,拿电话拨通了纸上的号码。
……
龙窝村。赵阳家的果园。
安老太坐在一边看孙正香写字,手机响起,看了看号码,是陌生号,就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的电话一般只是和几个老友用的,其他的人很少有知道的。
孙振香写完一个“桴”字,回头笑道:“怎么不接呢?”
既然对方电话打过来了,安老太就接了起来。
陈庆泽声音温煦地道:“您好,我是陈庆泽。您是安神医吧?”
安老太马上明白过来,这两天只要她出现过的地方,就有人调查她,原来是他啊!
陈庆泽?好像东岳省的省长就叫陈庆泽啊!
ps:还在那个期。。。下一章会非常晚,早睡的童鞋明早看吧。。。
第三五六 现在轮到我给你们找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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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两天别人告诉她的调查规模来看,安老太就明白,找她的人非富即贵,而以陈庆泽的地位,做这件事也就能完全说得通了。
不知为什么,自从安老太找到了赵阳,就只想做两件事,一个是治好小玉的眼睛,另一个是教赵阳“魂曲”,对这“神医”之名却是有些反感了,闻言就语音疏离地道:“你好。我只是普普通通一个老太太,不是什么安神医。”
陈庆泽听安老太这样说,愈加肯定她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神医”,但也听出她话里的疏远,就沉默了一下。然后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的地道:“安神医,这次打扰您的清静,实在是逼不得已!我今年快五十七了,有俩孩子,小的这个得了一种怪病,天天吃药,也不见好。另一个孩子,原本好好的,前几天却出了场车祸,现在躺在医院里,医生说他已经是一个植物人了……”
如果只看事件本身的话,一个近花甲之年的老年男人,两个孩子,一个得了怪病,一个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说起来肯定会让“闻者流泪”的!
但是,安老太虽然很少出门,接触的人却不少,三教九流都有,信息来源很广,也就一听到陈庆泽自报家门,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同样,对他家的情况,她也知道很多,包括当年那场很隐密的停妻另娶的事情。
于是,她也叹了一口气,道:“您身上的事很让人同情!不过,我也不是大夫,对此也是无能为力!您还是找找那些名医,或者去国外好的医院,不要耽误了孩子的病情。”
为什么神医都那么难说话?陈庆泽深吸一口气,又道:“安神医,如果别的名医或者国外好的医院有用处的话。我也不敢麻烦你!希望您能看在我这个岁数上,就救救他……”
安老太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就打断了他的话,直接叫破他的身份。道:“陈省长,你能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而不是以省长的身份跟我说话,我很感动!但是,我可以将现在的实情告诉你,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对你儿子的病。我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这一点,想必你也可以打听得到,从去年农历二月到现在,你没听说我给别人治过这种病吧?也因为这个原因,现在我已经退隐下来休养了,希望陈省长能体谅老婆子的苦衷,实在不是不为,而是不能为。抱歉了!”
陈庆泽见安老太说得合情合理,他也不好说什么,但是。陈青山的病,现在也只有她能治,她就是那一棵唯一的救命稻草,哪里肯放弃呢?而且,说不定这是“要价”的方式,这一点从周尚炎和壶中子身上可以得到鉴证。
于是,他就又试探地问道:“安神医,咱们华夏的中医,不是年纪越大,经验就越丰富吗?我见过七八十岁还在给人看病的医生。不知道您是怎样为别人治病的?您要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满足您的!”
这种牵涉到医派秘密的事,安老太自然不会跟他多说,就只说了一句:“不一样的。”
陈庆泽坐到现在的位置,金钱、权势。他都不缺,世上绝大多数的难题,在他眼里都是不存在的。但是,唯独面对生命时,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总不能逼着安老太给陈青山看病吧?虽然他想!
安老太停了一下,又道:“陈省长,抱歉了!”
陈庆泽忙道:“等等!”
安老太道:“陈省长,还有什么事吗?”
陈庆泽在另一边气得脑门蒙蒙的,他在仕途上发展很顺利,当然也求过人,但时,那种求人多是用金钱等方式来完成的,像现在这种求人,几十年来却是很少有的!他捂了捂胸口,用一只手倒出一粒药吞下去,然后又问道:“安神医,你能帮忙推荐一些这方面的专家吗?或者,有徒弟也行!”
这方面的专家,除了她自己还没有别人。徒弟倒是刚认了一个,就是赵阳,以他的悟性,短时间学会“唤魂曲”也不是太难,但是,安老太见过了世情,自然知道,以陈庆泽的地位,陈青山却发生了这样严重的车祸,偶然事件的可能性不大。因此,她哪里会让赵阳卷进这种看不清的麻烦之中呢?
于是,她平静地道:“老婆子就和一个眼睛看不到的孙女一起生活,认识的人不多,不过,倒是听说有个叫冯延寿的名医,你可以去找找他!你还有别的事吗?”
这种话向来是陈庆泽问别人的……而他一个省长,打电话给安老太,问的自然是医生的事,除了这件事,还能有别的事吗?而冯延寿,要是能请得动,陈青龙的病也早找他去看了!
强压下这种郁闷的心情,他又问道:“安神医,你刚才说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治疗青山这种病人的时候,要消耗很多的精力啊!”
安老太实话实说道:“是的。”
这确实是实话。使用“魂曲”为病人治病的时候,吟唱“魂曲”的音节,本来就是要调动自己的魂魄这力,否者,只是简单地模仿,根本就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如果勉强类比的话,就像同样的歌,有的人唱出来就能感动人,有的则不行。
同时,吟唱“魂曲”,还会直接消耗体力。这种双向的消耗,对安老太来说,确实已是难以承受。
说完后,她就挂了电话。
这时,赵阳进屋,问道:“刚才谁给您打电话?我在外面怎么听您说陈省长陈省长的?”
安老太将手机放下,道:“就是你们省的陈省长。”
说完后,她怕赵阳不懂其中的关节,就向堂屋走去,道:“赵阳,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等坐下后,她就将陈庆泽过往的一些事告诉了他,又将这次事件可能的隐因分析了一下,然后告诫他道:“你要记得,不是什么人的病我们都可以给治的!尤其像他这种人,你不要被他们的权势地位或者金钱给诱惑到了,遇到就尽量躲得远远的!听到没?”
安老老和赵阳接触的还是少了一点,不然也就不会特意告诫他这些道理——赵阳为了寻得逍遥,一开始就做出了治病不收钱的决定,目的就是为了不受限制,而陈庆泽也已经被他拒绝了好几次了!
不过,听安老太讲完陈青山的身份及可能出事的原因后,赵阳却是一笑:一直以来都是你们找我的麻烦,现在轮到我给你们找麻烦了!
安老太看赵阳在那里笑,就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嗔道:“臭小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赵阳摸了摸脑袋,笑道:“安师,恐怕他不会死心,还会找上门来的!”
安老太平静地道:“再找有什么用?牛不喝水他还能强按头吗?”
赵阳摇头道:“不是这样想的……他要是老来麻烦咱们,或者干脆凭着手机的信号找到咱家来,岂不是影响咱们的生活吗?”
安老太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古董,就皱眉问道:“就凭一个电话,他就能找到咱们村吗?又不是在大城市里!”
赵阳倒了一杯水递给安老太,道:“是啊,就算手机信号不行,他这么大的官,想找人,一直找哪还有找不到的?咱们难道还要躲着他?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另外,安师,我从您那学了技能,总得实践一下吧?”
安老太接过水喝了一口,然后点头笑道:“你小子,这两点都算不上什么理由,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就是灵魂纯净的强大之处,别人稍微有点不一样的小心思,她们就能感觉得到!
赵阳正想着如何说,就听到安老太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赶紧起身往里屋走去,道:“安师,我来接他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陈庆泽沉静的声音传了过来:“安神医,在治疗青山这种病方面您是权威,请问有什么比较行之有效的方法介绍一下……”
赵阳打断他的话,道:“我是赵阳!”
陈庆泽一听到赵阳的声音,最主要是他的姓名,手一抖,手机差点给甩出去!
在陈青山这件事以前,虽然知道赵阳能治好陈青龙的病,但他被拒绝了几次,他就对赵阳绝对没什么好感,但又奈何不了他,平时也就只能当他不存在。现在猛地听到他的声音,又是作为求人办事的一方,一时间心脏吓得都快了几拍!
稍过了一会儿,他稳住心神,皱眉问道:“怎么是你?安神医的手机怎么在你哪里?”
赵阳淡淡地道:“安神医是我的师父,她的手机在我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听说赵阳是安老太的徒弟,陈庆泽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只是鉴于以前的经历,让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时间如百爪挠心,纠结欲死!
但这次赵阳却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问道:“你找我师父是不是要给你大儿子陈青山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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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七 四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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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泽到处寻找安老太,给她打电话,为的自然是请她给陈青山治病,现在赵阳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他要代替安老太来给陈青山治病?想到赵阳以前的态度,却是不太敢确定,一时沉默下来。
他沉默,赵阳自然也沉默——对于给他们一家,也没有上赶着求着给看病的道理!
沉默了一会儿,陈庆泽开口道:“你有什么条件?”
赵阳见孙振香停下来看他,就拿起她写的字看了看,发现她的字骨架差不多已经立了起来,而且字迹丰润,以字观人,就知道她整个人处于一种平和心怡的状态,就向她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对着电话道:“我有四个条件。”
一听说赵阳有“四个条件”,陈庆泽却是松了一口气——有条件就好办,怕就怕他那种无欲无求的情况,枉他有权有势也是“老鼠拖龟,无处下嘴”!
“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会尽可能地满足你!”他沉声道。
赵阳自然无须和他客气,直接开口道:“首先一点,不管给谁治病,都要遵守我的规矩,对我的信息保密。另外,你要保证我及家人的安全,也不能受到骚扰!”
陈庆泽眼神一凝,他不知道赵阳是否知道什么,但陈青龙出的这场祸事,确实是有隐情。他缓缓地道:“你放心,为我的家人治病,你和你家人的安全不会有问题,也不会受到骚扰!”
赵阳听他答应下来。就又说道:“我有个朋友,她妹妹在网上被骗去了一千块钱,你把这个骗子抓出来!”
陈庆泽皱了一下眉头,道:“好。一会儿你让你朋友打陈德海的电话139*****”
赵阳记下这个电话号码,又道:“第三个,我们镇的党委书记韩长叶有问题,你把他‘办’了!”
陈庆泽听得一阵无语。不知道赵阳和那个韩长叶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一个省部级的高官去关注一个科级干部,说起来确实滑稽!
当然,这个要求对他来说。一点困难也没有,何况又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于是他明显轻松地回答道:“好!第四个条件呢?”
自从上次的小学申办过程中,韩长叶想捞好处。使绊子,赵阳就看他不顺眼了,本来想着这事过去后,他就消停下来了。不想玉龙药店被他整垮后,他让侄子韩东换了个“为民药店”的牌子继续开了下去。
开下去也没关系,这个和赵阳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但是,韩长叶却是觉得赵阳和他有大关系!
像这种药店,最能盈利的对象是一些慢性病患者,因为他们必须长期吃药。而这样的病人,一般都会找赵阳看看。吃上一段时间的药,大多都能好个七七八八,最不济也能将病情控制住。这样一来,他们店里那些保心、保肝、降压、降糖、降血脂之类的药就卖不动了,盈利能力明显和其他乡镇的不能比。
这让韩书记很是着恼。再加上办小学那一块“肥肉”一口没吃着还落了一身骚,他的心气更不顺了。
当然,他的气不顺归不顺,对赵阳他不敢怎么着,但对龙窝村的各种事情却是各种阻挠,能拖就拖。弄得村民去办个身份证都要很长时间。
像这种“按规章制度办事”的行事方法,别人还不好说什么,赵阳老早就想过是不是给他下点药什么的,现在有么个机会更好,把他撸走,省了碍眼,还能给某些人点警告,正好一举两得!
见陈庆泽答应下来,赵阳继续说道:“第四个条件就是为我寻找半斤黄金莲。”
黄金莲却是为马海军老父亲马怀国准备的。
马海军毕竟要回去工作挣钱养家,在马怀国病情稍微稳定后,他就要回天星市了。当然,他不会放心留马怀国一个人在家,就把酱菜厂托付给李传成照管着,带上老爷子一起才回的天星市。
天星市的气温和花城明显不同,尤其这个季节,中午55度以上的地面温度,对马怀国来说,明显难以适应。再加上他的身体太过虚弱,稍微一动就会出汗,这样的季节里,说不得要开下空调,这一热一冷,却是让他得了感冒。
夏天里的感冒,对一些体质虚弱的人来说,更难恢复!同时,感冒带来的各种症状,也会加重他刚有起色的病情!
虽然在赵阳的指导下,马海军请假在家忙了两天才把马怀国的感冒治好,也没有引起他的肾病的反复,但也把马海军吓得够呛!
这件事提醒了马海军要更加细致地照顾好他的老父亲,对赵阳来说,则是意识到了减弱版的“五气补元丹”药效不足。
不过,黄金莲像这种属于“地宝”级别的药材,能否遇到还要看机缘,并不是想找就能找得到的。
当然,他个的视野和能力毕竟有限,但一省之长的能量绝对够大!所以,他就趁这个机会将找黄金莲的当作第三个条件提了出来。
陈庆泽愣了一下,问道:“黄金莲是什么东西?”
这种东西解释起来就比较麻烦了,赵阳就回答道:“黄金莲是一种特殊的土,你可以向一些懂风水的人寻问。”
陈庆泽只要知道这是一种什么东西就可以,于是他一口应承下来,道:“好!你什么时候能来宁沅给青山看病?我派车去接你!”
赵阳平静地道:“不急,你完成我提到的三个条件,我自然就会去宁沅。”
陈庆泽稍一沉吟,想到植物人只要照顾得好,活几十年的都有,也就不急在这一会儿。于是他马上答应下来,然后又随意地问道:“青龙的病,你能否也一起看看?条件由你来提!”
赵阳却是懒得说话了——他让陈庆泽答应的四个条件,其中第一个只能说是陈应该做到的本份,剩下的三个,没有一个不是他自己不能完成的,如果换成陈青龙的话,他宁愿自己去做,而那也不是提不提条件的问题了!
陈庆泽也提起这个话题只是附带一说,反正已经请到了壶中子来给陈青龙治病,赵阳能答应更好,不答应暂时看也没什么问题。
见赵阳不说话,他也就断了这个念想,道:“我现在就去准备,到时候还是打这个电话吗?”
赵阳道:“打我或者我家的电话吧。”
……
挂了电话,陈庆泽松了一口气,然后把秘书叫进来,稍微一想,处理一个乡镇干部实在用不着掩饰什么,就吩咐道:“有人反应齐沅玉龙镇的党委书记韩长叶有问题,你去查一查。”
秘书手一痒,忍不住就想去挖挖耳朵,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见到陈庆泽板着的脸,他马上反应过来,道:“好的,我这就去查一下!”
等他转过身,只觉得脑海里天雷滚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镇党委书记,竟然传到省长的耳朵里了,他到底做了什么?对此,他十分好奇!
信息从上往下传达,联系是直线的,执行的速度也是雷厉风行的!尤其是省长关注的事,哪个敢怠慢?
半个小时后,玉龙镇,党委的办公室,正召开着例会。
最近韩长叶总感觉有一股郁火充斥在胸膛里,总有种像是饥饿的狼想大口吃肉,但只能看却摸不着,那种恨闷的心情,让他看谁都不顺眼。他一边吐沫星子乱贱地发着言,一边不时抬眼看向坐在下手的几个镇领导,仿佛看到谁有问题就会大发雷霆似的,让其他人都不敢直视他,生怕成了他发泄的目标!
这时,房门敲响,韩长叶端着杯子正要喝水的手一停,忽然就怒声道:“怎么不给开门?”
说完,坐在边上的刘强赶紧把门打开,韩长叶也眯着眼看了过去——他倒要看看,他正召开例会,谁敢来打扰他!
但当他看到走进来的三个人穿着纪委的服装,领头的还是监察副局长陈正宣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不由咯噔一下,和其他所有人一样,紧张地看向三人,同时心中又有着极度不安的情绪
陈正宣站在门口,笑道:“打扰同志位开会了!”然后看向韩长叶,板着脸道:“韩书记,接群众举报,有几个问题请你协助我们调查一下!”
说完,他向身后的两个工作人员一示意,两人就盯着他、身姿端正地大步走了过去!
韩长叶张大了嘴,想要说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像是梦魇一般!
当纪委的两个工作人员按上他的肩膀时,他身体一软,直接就出溜到地板上,最后却是被架着出去的。
陈正宣向剩下的几个人看了一眼,道:“大家继续开会吧!”谁还有心思开会?等纪委走后,剩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镇老一,眨眼之间就被带走了?
还能回来吗?
这个疑问只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不等下午上班,就传来韩长叶被双规的消息。
在华夏,这个消息一般也就意味着他的政治生命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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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章会比昨天还晚。。。。。。早睡的童鞋还是明早再看吧~~
第三五八 唤魂曲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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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知道这个消息不慢,是去镇上办事的村民告诉他的――这种小事,一省之长肯定不会专门跟他说的。
对这件本身,除了觉得速度快一点,赵阳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他要的是这件事的影响:以后某些人就该消停点了吧?
这件事对陈庆泽来说轻易得不费吹灰之力,但要找到黄金莲,却还是看机缘,不知道他会用多长时间找出来?
关于骗张凤妹妹的那个网络诈骗犯的事,赵阳也让她给陈德海打了电话。虽然网络骗子们很狡猾,但是,真要想抓他们,他们也一定跑不了!
……
找黄金莲是陈庆泽要做的事,赵阳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学会“唤魂曲”。
安老太对赵阳答应给陈青山看病的事并没有多问,只是细心地考究了他对已经学会了的“安魂曲”和“镇魂曲”的掌握情况。
对这两只“魂曲”,赵阳掌握得已经很熟练了,尤其在运用上,一些细节做得比安老太还要好,比如同样对王静使用“镇魂曲”,赵阳能将王静魂魄上几处不同寻常的波动压制得几乎和正常人一样!
说到王静,安老太看了一眼外面房间里正低头看着晨曦画画的她,有些怜爱地道:“应该先教你‘正魂曲’,早点治好小静的病才是的!”
王静用小指将披肩长发往后拨了拨,轻声道:“我不着急的。真的。”
然后又低头看着晨曦在纸上给她画的像,长头发,大眼睛,休闲装,正是她现在的打扮,虽然不是太像,但那种认真的小劲头,让她感到心里阵阵欢喜。此时再想那两段婚姻,却是仿如隔世。冷冰冰的,没有一丝让她留恋的地方……她又在心里又加了一句:“其实这样也挺好!”
安老太微叹了一口气,将目光从王静身上收回,停了一下。看向赵阳,道:“赵阳,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不管是你学会的‘安魂曲’、‘镇魂曲’,还有其他诸如‘醒魂曲’、‘洗魂曲’,包括将来给小静治病的‘正魂曲’,这些都是治病用的,其实和针药没什么不同!但是‘唤魂曲’不同。它在十二支‘魂曲’中排名第九,其实是影响到一个人的命数的……唉,我一直犹豫着是不是教你,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学了!”
赵阳一想就明白了安老太所话里面的意思,像“安魂曲”之类的“魂曲”,只是治疗“魂魄”上出现的毛病,和治疗人身体的病痛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唤魂曲”却是要将已经处于“失魂”状态的魂魄唤回,因为和魂魄直接相关,与延长垂危病人的生命其实还有区别。相当于改变他人的命数了!
不过,既然创出了这支“魂曲”,肯定就是给人治病用的,所以,这支“魂曲”不是不能用,而是会有限制!
果然,安老太喝了一口茶后,接着说道:“我说这些,并不是说这支‘魂曲’使用了就会对自己有妨害,而是告诉你不能滥用!”
赵阳点了点头。问道:“都是哪些可以用,哪些不可以用呢?”
安老太双手放在膝上,正色道:“用在什么人身上,你可以把握,但有一点,绝不可以给冤魂缠身的人使用!这一点一定要切记!”
对于怎样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有冤魂跟随。安老太因为对魂魄很熟悉,用感觉就能分辨,赵阳更简单,用血气之镜可以直观地看到。所以,这一点对两人来说都不算是困难。
赵阳给安老太续上水,随口问道:“为什么呢?”
安老太好笑地道:“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这是祖师爷留下的训示,我们只要遵守就行!反正冤魂缠身的人,基本上就没有好人!”
说完,她见赵阳咧嘴一笑,就正色道:“你不要把我刚才说的话当玩笑!我们‘魂医派’有一个前辈,曾经不顾祖师爷的劝导,给冤魂缠身的人使用‘唤魂曲’,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赵阳笑着问道:“什么结果?”
安老太肃然道:“那位前辈年纪轻轻,在‘魂曲’上的造诣就已经很高,本来有可能学全十二支‘魂曲’的,就是因为将‘唤魂曲’使用在了冤魂缠身的人身上,他就疯了!”
赵阳听得一阵毛骨悚然,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对这样的人使用‘唤魂曲’,会让冤魂缠上?”
安老太却是没有多说,道:“等你学会‘唤魂曲’就明白了!”
……
“唤魂曲”的画轴仍然是上面一个大大的古体“唤”字,底下则是三排古字的唱词。
赵阳盯着这个“唤”字看,不像前几天看到“安”和“镇”两个字的时候,马上就像是身处在一幅画中,而画面就将那两个字的含义表现出来。现在,看到这个“唤”字的时候却不是那时的情形,反而有种隔离的感觉!
安老太见赵阳盯着画轴时而皱眉,时而沉思,不像前两次那样,一看到“魂曲”的画轴,脸上马上就有了会心一笑、了然于心的表情。
其实这样也正常,“魂曲”一共有十二支,“唤魂曲”既然排名在第九上,自然会比前面的要深奥一些。
对赵阳来说,“安魂曲”和“镇魂曲”能这么快地掌握,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都亲身体验或者见识过,现在的“唤魂曲”却是全新的、以前也从未接触过的。
在“唤”字上看了一会儿,赵阳心里还只是有隐隐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先不去研究那个本源的字,而是研究下面的唱词。
对于“魂曲”来说,十二个用来命名的古字是“魂”,是“主”,这些唱词则是“体”,是“用”,从另一个方面也可以说是对那十二个古字的诠释。
“唤魂曲”的三排唱词,一共有四十八个古字,先不看字形,字的发音以“内”、“嗯”等相近的前舌音、前鼻音为主,念诵出来的时候,就会给人有一种低沉缠绵的共鸣,其中又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缭绕在唇舌之间。
而仅念诵了一遍,赵阳就感觉身体像是沉浸在了一种说明不明、说暗不暗、说温不温、说凉又不凉的氛围之中,幽远明灭,仿佛身边的世界都隔着一层茶色的玻璃似的!
等他停住,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就见安老太满是赞叹和欣赏地看着他,道:“我真怀疑你以前是不是学过魂曲!你第一次念诵‘唤魂曲’的唱词,竟然在大体上就和正确的吟唱方法一致了!”
赵阳眨了眨眼,将萦绕在他心头的那种感觉驱除干净,道:“我只是顺着字音念的……这些字的音节排列很有规律啊!”
安老太从赵阳手里接过画轴,闻言眼一瞪,嗔道:“废话!没有规律怎么吟唱?”
赵阳摸了摸脑袋,笑道:“安师,你给我,我再研究研究!”
安老太叹了一口气,道:“你刚才念诵的时候,虽然大体上一致,但细节上差很多,这支‘魂曲’……我还是给你演示一遍吧,你自己对照一下,或许就能发现其中的奥妙了!”
赵阳一想也是,就收敛心神坐定,倾耳听去。
安老太将画轴拿到身前,注视着那个“唤”字,气沉丹田,口中含着半口气,然后发出了第一个音节“南”!
这支“唤魂曲”时而高亢,里面轻柔,高亢处也不是“镇魂曲”中的沉重、厚重,甚至说不上声音多高,而是有一种饱满的激情在里面;轻柔也不是“安魂曲”的柔和、温和,而是有一种韧劲在里面!
除此之外,在发出每一个音节的最后一点,会有稍许的声音未吐完,这样就造成了一种明着有一种声音,底下却又像是有一个伴音。这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人走过,脚下形成一条路,或者在他身边,还有跟随的人。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甚至仅听着吟唱声,赵阳的脑海里就会浮现一幅幅的画面,那个“唤”字也像是活过来一般,要变成一幅动画似的!
但就在这时,安老太的呼吸一乱,赵阳一惊,猛地叫道:“停!”
抬眼看去,只见安老太满脸是汗,两腮浮现一阵潮红,但额头发黄,嘴唇也没有一丝的血色,呼吸也微弱而急促,竟然是脱力的样子!
赵阳赶紧抓住她的手,使劲搓了几下,又把自己的手搓红,按在她后背的腰眼上,这是用他的少阳之火补她的命门之为,算是以人补人的手段。同时使用“安魂曲”的力场抚平她有些紊乱的气血运行。
过了三分钟左右,安老太才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赵阳的手,让他坐回去,然后叹了一口气,笑道:“到底年纪大了,只是吟唱一遍都做不全了!”
赵阳这时才想到,刚才安老太讲到“唤魂曲”的禁忌时,说到那位天才前辈时,就说他有可能将十二支“魂曲”学全。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将“魂曲”学全的,而“唤魂曲”排名第九,已经是十分靠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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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九 掌握唤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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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体十分精密,同时也十分脆弱,有的时候,磕了一下碰了一下,或者受了点风寒暑热,在不经意间就会埋下日后生病的祸根!
何况这次安老太为了教他“唤魂曲”,眼看得竟是动了本命之精气,却是会立即就会引起人身体的不适,如不及时调养,甚至会影响到寿命!那么,眼下最重要的事当然是为她调理身体。
于是,赵阳赶紧为安老太配药煎药,服侍她喝完药躺下休息后,他才重新又拿起“唤魂曲”的卷轴研究起来。
这次安老太虽然没能完整地吟唱“唤魂曲”,但使用的方法,赵阳已经大体摸透,就学着她发声的特点,在心里将唱词默念了一遍。
当四十八个音节在他心里缓缓流过,赵阳又感到了刚才听安老太吟唱时的玄妙感觉。不过,这种感觉非常淡,没有刚才那样身临其境的真实与忘我,而是像隔着一块田看林间的薄雾一般,只有淡淡的意味。
但是,这样的情形也说明他的方法是正确的。
又在心里默诵了两遍,就听到安老太正在床上翻身。赵阳就将画轴收好,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她眉头紧锁,呼吸烦乱,一副难受莫名的模样。
出现这种情形,说明刚才不仅是动摇了本命精气,魂魄也受到了影响。虽然赵阳刚才已经在药里添加了安神的成分,但现在看来,却是药效不太够。而以安老太现在的年纪和身体状况,却是不适宜再增加药量了!
不过,虽然药量不能增加,但却有别的办法可以消除她现在的症状——她的难受是由于身体气血运行的暂时紊乱,和魂魄使用过度后的失常引起的,那么,只针对症状的话,只需要平复她的气血运行,安抚住她的魂魄波动。做到这两点,症状自然就会消失了。
想到这里,赵阳扶安老太躺好,然后取出银针,用“三才针法”扎在她的气舍、天府和昆仑三个穴位上。
针法之中,“三才针法”最擅长正气血,只见扎完针后,扎针的三个穴位就像是安下了三根“安海神针”。安老太经脉中紊乱躁动的气血很快就安稳了许多,虽然还没能完全平稳下来,但那股躁动的“劲”却是被定住、被抽掉了。
赵阳从来不会怀疑使用针法解决不了安老太身体上的气血运行问题,而安抚她的魂魄,他最熟悉的“安魂曲”也算是刚好合适。
吟唱了三遍“安魂曲”后,安老太的魂魄上的波动也被抚平下去。但是,这只是消除症状的作法,对于补足她的本命精气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帮助,这时赵阳突然想到了“增元法”。
“增元法”是可以补足人体的气血的!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赵阳已经总结出怎样带动别人使用“增元法”。晨梅娘俩不用说,三人间亲密无间,气息相合。带动起来最为容易,效果也最为明显,赵丙星两口子次之,而要放在其他人身上,则需要对方完全对他不设防,完全信任才会有效果。
对于安老太来说,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已经清楚地了解到赵阳的品性,又是她唯一的徒弟。是把他当儿子看待的,从平时和现在的表现也能看出来,自然是信任他的。
于是,赵阳又带安老太练习了一个时辰的“增元法”。
安老太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桌子上摆了一碗米,两盘扣好的菜,赵阳正拿着“唤魂曲”的画轴再研究着。
“小玉呢?”
安老太一边起身,一边问道。
问完这句话,她忽然咦了一声。闭眼体会,竟是精神饱满,身体舒适,却是比平常状态都要好上两分!
“你会‘补魂曲’?”安老太眼睛发亮地问。
赵阳从画轴上抬起头,道:“什么‘补魂曲’?”又道:“小玉在果园里呢。”
安老太摇头笑道:“你连第九的‘唤魂曲’都还没学会,怎么就会压箱的‘补魂曲’呢?再说,你也没见过‘补魂曲’的本源图。”
赵阳一笑,将画轴放好,倒了一杯茶端到安老太的身边,道:“安师,再回果园吃饭又得走一趟,我就给你端到这里来了——你试试这饭菜的温度合不合适,不行就再热热。”
夏天温度本来就高一点,又都用碗扣着,所以饭菜都还温着,安老太就欣慰地道:“你有心了。正好。”
吃完饭,赵阳将碗筷刷先干净收起来,安老太问道:“‘唤魂曲’你掌握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
赵阳擦干净手坐好,然后点了点头,道:“有眉目了。”
安老太温和一笑,道:“是吗?你给演示一遍吧!”
赵阳闭目体会了一番,然后气沉丹田,也同样发出第一个音节,“南”!
只听完这一个音节,安老太眼睛就是一亮!由于受到年龄和体质的限制,这个“南”字,她吟唱出来的时候,只能大体演示其发音方法,却没有赵阳吟唱时饱含的阳刚之气和深入人心的力量!
后面的四十七个字,赵阳也已经能流畅地吟唱出来,只是她没有演示过的那二十一个字,他在使用时稍微有些偏差。
但就算是这样,估计也会比她自己完全正确地使用,效果要好上个一两分!
那种阳刚而沉浑的吟唱,带着像是能将山都搬动的万钧之力,确实能给人极大的鼓舞!尤其那种穿透性的发音,听完一遍,安老太本人都感觉到自己的魂魄里里外外的被这个声音给“洗”了一遍,甚至一些久远的记忆都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赵阳演示完,自己也回想了一遍,道:“安师,我感觉整个的过程不是太圆滑、自然,请问我哪里做得不到位呢、”
安老太喝了一大口茶,呼出一口气,赞叹道:“赵阳,唉,我怎么说呢?估计再过一段时间,我就没东西能教你了!”
赵阳一笑,给她续上水,又迎向她明亮的眼睛,问道:“安师,教完你不就轻松了?”
安老太微笑地点了点头,道:“也是。教完你,我就能亨清福了!”然后又道:“你说哪里做得不太到位,其实不用我说,你自己多练几遍也就能发现了——是不是感觉后半段的发音有些费力?”
赵阳点头道:“是。倒数第十二个字到第七个字,这六个音节,我在吟唱时总不自觉地要多用力提高声音。”
安老太稍微一想,道:“是,你的感觉是对的。不过,要说起来会比较麻烦,拿来,我再给你演示一遍!”
赵阳给自己杯子里倒上水,道:“我还是自己琢磨吧!”
安老太一愣,笑道:“你这家伙!不用担心,我只是教你那七个字的发音方法,对我没什么影响的!”
赵阳放下茶壶,拿毛巾擦了擦桌上的水迹,一副了然的神态看着安老太道:“‘魂曲’都是完整渐进的音节组合,单抽出来几个字是发不出那种韵味的——要不,安师你从第五个字‘蒙’吟唱到第十六个字‘呐’试试?”
安老太无比欣慰地喝了一口水,一方面是赵阳的孝心,另一方面则是他对“魂曲”学习的上心。
“好,那你自己练习,我给你把关!”
赵阳酝酿了一下情绪,又演练了一遍。
他在上学的时候就发现,一个人自己想自己做,往往很难进步,或者陷到困境里,而有人交流的话则会加快学习的速度,或者冒出新的想法。
这次也一样。因为有安老太在一边,吟唱完第一遍的时候,他首先清晰地知道是那七个字出了问题,同时有了模糊的想法,这一次吟唱,前面的三个字他已经稍有些生硬地顺利发出,然后卡在了倒数第九个字上。
第三次则又进了一个字,卡在了第四个字上。
当他想再继续演练的时候,安老太叫住了他,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出来,演练‘唤魂曲’是既耗费体力,又耗费精力,练多了,反而不美!”
赵阳用血气之镜一看,就发现他身体的气血饱满度虽然还是十成,但已经呈现出了稍微的难以为继的疲态,而魂魄的光彩也有所下降,显得不是那么的圆满。于是,他就很听话地停了下来。
因为要去接小玉,正好也让安老太能走动一下,消消食,两人就一起回了果园。
在路上,赵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安师,这个‘唤魂曲’是将植物人唤醒,那‘醒魂曲’的作用是什么?看名字,两者的作用好像一样啊!”
体会着凉习习的山风,安老太微笑道:“你上过这么多年的学,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们的成绩开始时很一般,但突然间就提升了起来,这个现象,你们的老师会说他开窍了……还有一些人,小时候很木呐,得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忽然就聪明起来,这个也叫开窍!‘醒魂曲’的作用就是帮助别人开窍!”
……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躺在床上,赵阳默诵着“唤魂曲”,整个人像是进入了一个幽明的世界,这时想到那个硕大的“唤”字,顿时一幅画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一个人带头走着,后面有人跟随着,带头之人举着一只大旗,旗子所指的方向隐隐有着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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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第二更仍然会很晚。。。。
第三六零 另有目的(月中,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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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佳等人开学后已是高三,暑假也就提前结束,于是,她们的回程的日子也就到了。
每人一包鲜桃、一包第三代的洗发沐浴产品、另加晒干的蝉龟、木耳、山菇等物,孔英则还多了一瓶《玉液洗髓丹》,给她老子带去的。
赵阳将东西挨个分给诸人,见她们脸上都带着一丝不舍,就开玩笑道:“你们来了,吃我的喝我的,临走还拿我的,你说这种作法什么人才会做?”
曹佳皱了一下鼻子,嗔道:“你才倭瓜鬼子呢!”
说完她又拉着元月的手,噘着嘴道:“还是你好,赵阳哥哥过几天还会看你去!”
元月笑道:“那是去给我爷爷看病。再说,你们在一个省里,赵阳哥哥想去看你开车就去了啊!”
曹佳哼哼两声,道:“拉倒吧,从去年开始,我就见了他两次!再说他现在就窝在家里,哪里都不去,我们不来,他都把我们这两个妹妹给忘了!”
赵阳听得牙直发酸,就指着大门外的车道:“走吧,车在那等着呢!”
曹佳眼睛一转,眯着眼道:“拥抱一下就走!”
赵阳瞪眼道:“这么大姑娘了,你跟小月学着点!”
说完就见曹佳拉了拉元月的胳膊,元月也抬头看着她一笑,他就赶紧一拉晨梅,道:“来,我媳妇让你们抱抱!”
等到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和四个女孩儿一起在大门口照了一张合影。
曹佳和陈雪一起。孔英则坐上了元月的车,等送走她们四个人,院子里顿时清静了很多,但也让赵阳心中空了一下。
见小玉还站在那里不动,情绪低落,赵阳示意王静领她进屋,又笑着对她道:“过个把月,到中秋节左右的时候,咱们一起去黄海吃海鲜去,就又能见到她们了!嗯。平时也可以给她们打电话!”
小玉摸了摸被曹佳四人亲过的地方,欣喜地点了点头。
回屋喝了一会儿茶,陪着晨曦“跳”了一会儿舞,等王静领着她去午睡了。他去看了看给王腾军几个人煮着的肉,然后就准备练习由他完善的“军体杀拳。赵阳1.0版”!
原本王腾山教给他的“军体杀拳”是删减版的,在这一段时间的对练中,赵阳已经将缺失的几个动作也找出来了。前两天,他将自己补足的“军体杀拳”给王腾山演练了一遍,看得王腾山不住抓挠胡子,最后憋出来一句:“你练的这套拳法不是我教的啊!”
从而也就验证了他所练的就是“军体杀拳”的原版!
原版的“军体杀拳”,直接、威猛、凌厉、凶狠、威力大,这是它的优点,当然。它也有缺点,那就是有些招式的发力明显对身体的负荷太大,有的招式则可以加强。
于是,在原版的基础之上,赵阳修改了几个地方,弄出“赵阳1.0版”的“军体杀拳”。
前几天,曹佳她们都在,他又用心钻研“唤魂曲”,也就没有多少时间练习,现在却是有时间了。
当他将上衣一脱。正准备拉开架式开练,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张凤打来的,一接通就是哈哈一阵笑,开心又得意的模样。
见她笑个没完没了。话都说不完整,赵阳就问她道:“这是怎么了?难道唐长老终于被你捉住了?”
这一段时间他虽然比较忙。但还是抽空对她们进行了关于分辨人的体质的培训,因为“阳婷减肥茶”工厂马上就要开工,黄海的店面也已经选好,未来她和李丽君却是要去挑大梁的!
而在几次的交流中,赵阳就发现张凤和李丽君两人不仅善良,而且思维很清楚,又都很开朗大方,所以也就经常开开玩笑。
张凤听听到赵阳说话,捂住嘴让自己停止发笑,问道:“唐长老?哪个唐长老?”然后又忍不住一笑,嗔道:“你才是妖怪呢!”
赵阳活动了一下筋骨,问道:“说吧,什么事这么高兴?”
张凤哼哼冷笑两声,然后咬着牙道:“骗我妹妹的那个骗子终于被捉住了!”
捉住了?果真有领导关注,办事效率就会飞速提升啊!
赵阳笑道:“哦?这是好事啊,你打算怎么做?”
张凤恶狠狠地道:“我跟那个姓陈的警察说了,先把他好好揍一顿,然后使劲赔偿我跟我妹妹的精神损失!”
赵阳一笑,在没抓住这个骗子之前,她恨得大叫着要让他“断子绝孙”,现在抓住了,反而只是打一顿了事――
这些骗子在骗钱的时候,从来不会管好人的钱是生活费,是治病的,还是辛辛苦苦攒下养老的钱,相对于他们,普通的人都太过善良了!
张凤说完,见赵阳没说话,就问道:“你觉得我这样做好不好?”
赵阳正色道:“不好!”
张凤一愣,小声地道:“那怎么办?只让他赔偿我妹妹那一千块钱?”
赵阳咂了一下嘴,道:“凭什么?你当时气得要死要活的,现在就只要一千块钱了事?太没出息了吧!”
张凤松了一口气,又为难地道:“那还怎么办?”
赵阳平静地道:“当然是狠狠地查,重重地判了!”
像这种网络诈骗犯,就算人们报了案,其实也是非常难查的――他们既然做这种事,一定有各种规避的手段,比如最有可能留下马脚的银行卡,他们就能通过银行或者工作人员的疏忽,用假身份证什么的办出来,而骗来的钱,多转上几次,就变成了他们的“合法收入”!
现在既然抓到一只。哪能这么轻易地放了?
张凤马上附和道:“对。不能便宜了他!这种人,连一个穷学生的钱都骗,太没人性了!估计这种坏事,他也没少干,让警察叔叔好好查查他,让他吃几年牢饭,好好反省反省!”
赵阳一笑,问道:“这下高兴了吧?”
张凤哈哈笑道:“高兴,晚上买只烤鸭庆祝一下!”
赵阳:“……”
……
赵阳提出的四个条件,第一个是虚的。不说了,剩下三个,将韩长叶撸了,又抓住了骗张凤妹妹钱的骗子。陈庆泽已经完成了俩,就剩一个寻找黄金莲的任务了。
也不知道陈庆泽什么时候能找到。其实赵阳倒是希望他能尽快找到,毕竟马怀国还需要更有力的药来恢复健康。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日子太好的缘故,赵阳挂了电话没一会儿,陈庆泽就给他打来了电话,黄金莲找到了!
赵阳提到的四个条件,对陈庆泽来说,动动嘴,就会有人抢着帮他干了,但和处理一个镇干部和抓捕网络诈骗份子不同。寻找黄金莲是靠缘分的!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代,到处都在盖楼、挖山、挖煤,对于依地气而生的“地宝”,而且还需要不短的时间熏陶,黄金莲却是更加稀少,也就更加需要缘分!
不知道是陈庆泽的缘分,还是赵阳的缘分,结果黄金莲还真的就被找到了,不多不少,正好半斤!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陈庆泽先是惊喜万分,找到黄金莲也就意味着赵阳提到的四个条件,他全部完成了!但是,接着他又有些惊疑不定,赵阳说要半斤黄金莲。找来的正好是半斤,是不是太巧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找到了,总算是好事。于是,他告诉了赵阳这个消息后,然后说道:“你什么时候能来给青山治病?”
赵阳见小黑靠过来用头顶他,知道它因为带着护颈脖子发痒,就给它挠了挠,然后回答道:“随时都可以!”
陈庆泽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沉声道:“好!我现在就让人将黄金莲给你送过去。这样的话,你明天能过来吗?”
赵阳随意地道:“可以!”
陈庆泽见赵阳答应这么顺利,向桌上那包“土”看去,心想这个东西难道很值钱吗?不过,就算是半斤黄金又值多少钱?
他收回目光,道:“那咱们就这样说好了!你放心,这次给青山治病的事,肯定不会泄露出去,你和你家人不会受到别的什么人的骚扰,更不会受到什么安全上的威胁!”
赵阳点头道:“陈省长这个承诺我还是信得过的!”
陈庆泽嗯了一声,又问道:“那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我提供的吗?”
赵阳笑道:“我刚想跟你说的,还真有一件事要你来做!”
陈庆泽对这种“不守承诺”的行为十分不满,心中一阵恚怒,但自然不会让这种情绪表现出来,还是平静地问道:“你还需要我做什么?我们刚开始不是说好是四个条件的吗?你要知道,有些事我也办不了!”
他这话却是怕赵阳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先打下预防针的。
赵阳淡淡地道:“不是我提条件,而是给你儿子治病需要。”
陈庆泽呼吸都有些变了,他以为赵阳还是以陈青山的事向他提条件。不过还是问道:“什么条件?”
赵阳道:“将你儿子撞伤的凶手全部抓到!”
陈庆泽稍一迟疑,问道:“需要抓凶手?做什么?”
赵阳这次答应给陈青山治病,除了要达成那三个目的外,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安老太给他分析陈青山车祸的原因的时候,就提到过一个可能――家庭内斗。
当时他就想到,既能完成自己三个目的,又能让找了他这么多麻烦的陈家也麻烦一下,何乐而不为呢?而植物人是没法继续内斗的!
要说起来,这个目的才是最开始他会答应给陈青山治病的最直接的原因!
当然,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反正那三件事也需要解决,尤其是黄金莲,他个人确实很难找到。
而从现在陈庆泽的表现来看,好像确实有家庭内部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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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一 黄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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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让陈庆泽把凶手抓到,虽然也有让他找出幕后主使人,给他家加一把火——找到害人的人是他家人的时候,想必会很热闹!不过,最直接的却是为了给陈青山治病的需要:
陈青山之所以变成了植物人,很可能是在车祸现场被“吓掉了魂”。在那种情况下,他被吓掉的魂魄,有的可能还在他身边,但也有可能会跟上撞他的人,为了不耽误功夫,赵阳自然是让陈庆泽将人先抓到身边再说了。
所以,听到陈庆泽问他原因,他就平静地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让你抓凶手,是为了破案吗?”
陈庆泽自己问完也觉得多余,赵阳一个医生,让他抓凶手,肯定是为了治病的需要,于是他稍一沉默,道:“好!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这个还真有。
首先一点,为了防止意外,一套针具是必须的,这个赵阳可不会用自己的那两套。
其次,“魂医派”在治疗病人时,往往有两样很重要的道具:紫檀香和木匠用的墨盒。
紫檀香有安魂的作用,属于最常用也算是通用的道具,木匠用的墨盒则多用于失魂之症。据安老太讲她的经验,紫檀香最好在三年以上,墨盒则最好在八年以上,制作原料以槐木为佳。
这两样东西,安老太自然都有,不过赵阳同样觉得没必要浪费在对方身上。
除此之外,还需要火纸。这个他倒是可以提供——村小卖部里,一刀火纸售价在八角到一元之间,“魂医派”所用的火纸并不是越贵越好,反而那种粗糙一点的效果更佳。
这三样东西对陈庆泽来说更不算什么难事,也就轻松地答应下来,最后又确认一遍,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这是他少有的耐心,不过,他也真怕赵阳临时再提什么古怪的要求——那个黄金莲找得他可是欲仙欲死!
赵阳从香台上捏了一块无花果干扔嘴里。然后随意地道:“没了……对了,抓到人我再过去,免得浪费时间!”
你tmd也不早说!
陈庆泽咬了咬牙。强自平静下来,道:“好!”
赵阳又很气人的加了一句,道:“这件事很可能关系到能不能唤醒你儿子,你要想办法抓到那人啊!”
陈庆泽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我这就让人把这什么,黄金莲,给你送去……没别的事了吧?”
赵阳淡淡地道:“本来就不是我有事!”
……
挂了电话,陈庆泽摸了摸胸口,感觉心都被气得要炸了!他赶紧拉开抽屉又吞下一颗药,平静下来后。两条命令就下了出去。
其中一条自然是给赵阳送黄金莲的。
负责送货的是从陈庆泽当县长时就跟着他的司机,叫吴全贵。
吴全贵很会办事,既然陈庆泽吩咐他要“客气点”,又知道第二天他们才能回宁沅,就先给赵阳打了个电话。次日早饭后才送到。
他一在大门下车,双手捧出装黄金莲的木盒,赵阳就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虽然隔着盒子,但随着他一步步地走近,赵阳还是感受到似是有一条“土”气浓郁的路在他脚下生成!
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黄金莲的颜色果真金黄色的!但这种金黄却不同于黄金的那种金黄得闪耀的色彩,而是更为沉郁、内敛,又有着浑厚的韵味在里面,正符合“土”的厚重蕴育之德!
这些金黄色的土非常细腻,虽然是干的,但用指一捏,却还有种润湿之意,堆在一起,表面则自然呈现一种花瓣的形状,和莲花却是有点相似。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用木盒盛放。土生木,怎么能用木盒盛放呢?这样做不是会消耗黄金莲的“土”气吗?
于是赵阳只看了一眼,用手试了试,然后顾不得和吴全贵说话,赶紧将这半斤黄金莲倒进了一个陶瓷罐里。
至于这只木盒,因为吸收了黄金莲的气息,却是具有了土木双性,盛放相应的药材就会增加它们的药力,算是尽量不浪费它的作用了。
忙活完这些,赵阳用一小块白布包了半两左右的黄金莲,将它放进要炼“五气补元丹”的药材中间。
黄金莲刚一放进去,就像是主将入帐,赵阳马上就感觉原本有些散逸的药气一定,然后相互融合,浑圆一体,而他的五脏六腑也轻微一动,一股甘甜的津液就在他的口舌间生成——原来用其他药材替代的方子相比,本方才能完全体现出其中的药效!这还是还未炼制成丹时的情形,如果炼制成丹,差距将会更大!
晨曦见到这种颜色的土也很好奇,就仰着头问道:“能吃吗?”
赵阳一笑,捏了点喂进她嘴里。
晨曦尝了尝,然后呸呸往外吐着,道:“不好吃,是土!”
孙振香正用竹筐取干豆角,一听晨曦说是土,转身照他屁股上就是一脚,气道:“有你这样当爹的,喂闺女土吃?”
赵阳咳嗽一声,解释道:“就一点儿!”
孙振香一指那只陶瓷罐,瞪眼道:“你吃给我看看!”
赵阳站起身拉着晨曦出去漱口,道:“就那么一点,我可舍得吃!”
这倒是真话。黄金莲因为秉地气而生,很多需要“土”气调和的丹药,只需加上一点就能起到极佳的作用,这还不说像“五气补元丹”这种直接需要它作为组成君药的一种的丹药了!
扑!腿上又挨一脚!
……
吴全贵一直很沉得住的气等在那里,见赵阳忙活完,才开口问道:“赵先生,我们现在就走吗?”
赵阳给晨曦擦完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们将犯人抓住了吗?”
吴全贵颌首道:“应该快了。”
赵阳低头拍了拍裤子被踢出来的脚印,淡淡地道:“抓到那名嫌犯的话,我的治疗过程不会超过一天。也就是说,我这次去宁沅,停留的时间就是一天。”
家里有老婆有孩子,还有小玉的眼睛等着他去治疗,还有那么多事要做,他哪里会在他们那里浪费许多时间!
吴全贵赶紧起身道:“赵先生,请稍等,我打电话问一下!”
作为省长的司机,面子还是很大的,直接就打到了刑警大队队长那里。
以前怕引起一些人的关注,陈青山出车祸,陈庆泽都没有主动过问。但现在不同了,要急着着凶犯治他儿子的病,自然就会有所表示。
而有省长关注的案件,又有那么多高科技设备辅助,这案子进展就非常快了——仅一天的时间,已经抓狱了三名犯罪嫌疑人,真正的行凶者就在里面。
吴全贵将这个消息告诉赵阳,然后问道:“赵先生,犯罪嫌疑人正在甄别之中,我们现在过去吗?”
只要真的行凶者在里面,对赵阳来说,甄别就不是问题。况且,这只是为了减少麻烦而上的一道保险,可能并不需要。
于是,他就点头道:“我们走吧。”
……
到达宁沅,时间刚好是下午的一点。吴全贵电话接了个电话,就直接将赵阳带到了陈青山所在的医院。
陈庆泽已经等在了那里。这其实是他第一次见赵阳。
在他眼里,赵阳粗看矫健有力,像是那种冲动的小年青一样,但眼睛里却是淡然、从容、安闲,有种看淡一切的风轻云淡。走到跟前的时候,这种风轻云淡带给他的就是疏远了!
感受到这种疏远,陈庆泽知道伸手过去赵阳可能也不会理,沉默了一下,就注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道:“赵阳,青山的病就靠你了!”
赵阳淡淡地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得了你的好处,我自然会用心救治的!”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病人和医生交流时说的话吗?陈庆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又恨得牙根痒痒了!
赵阳也不去看躺在床上的陈青山,而是先说道:“有些话我们以前就说过了,我给他治病,并不是保准就能治好的,现在我在当面重申一遍,你明白吗?”
陈庆泽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知道。尽人事而听天命,你放手去治吧!”
赵阳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地道:“放手治的后果呢?看来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啊!如果是这样的话……”
陈庆泽打断他的话,问道:“等等,我想知道,如果治不好,会有什么后果?”
赵阳也不生气,平静地回答道:“还和现在一样!”
陈庆泽松了一口气,道:“如果这样的话,就算治不好,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赵阳说这些话只是尽量减少后患,除非像虚海等人那样的魂飞魄散,这种是没救的,只要病人还有一缕魂魄存在,根据安老太的经验,“唤魂曲”还是能将病人唤醒过来。只是这样一来,病人苏醒后,可能只有简单的能力,比如只会说话,而且还说不全。
刚才虽然他还没为陈青山诊断,但已经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并不是一具空壳子,就算不全,唤醒他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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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二 治疗植物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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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医院的院长和“石手”石光荣也在,赵阳就又对陈庆泽强调道:“这个屋里,只允许病人的家属和我在这里,另外,关了视频监控!”
他这样做倒不是怕别人偷学什么的,只是不杨惹麻烦,也是为了不受打扰。
陈庆泽就向两人点了点头,道:“麻烦乔院长和石主任了,有事我会再叫你们!”
省长发话了,乔院长自然只有听从,他指了指门外,道:“我和老石就在外面过道里,有事开门叫我们就行!”
石光荣却对赵阳道:“我是陈青山的主治大夫,要为病人的生命安全负责,我觉得我应该留下来!”
赵阳看了一眼他的工作牌,微笑道:“石主任工作态度积极负责,我很是佩服!要不你来治?”
要是能治也不会等到今天,但石光荣对赵阳的治疗方法很好奇,要是能学会的话……于是他又说道:“那请你将治疗手段告诉我!”
赵阳点了点头,道:“第一步,我会为他针灸,护住他的心脉。第二步,我会使用师门秘法,将病人唤醒。”
石光荣心里像是一万只蚂蚁在爬一般,不自觉地问道:“扎针就能护住心脉?怎样护住心脉?”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核心机密,不知道石光荣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问出了这样外行的话!
赵阳笑道:“这个说起来就麻烦了。你是西医。我是中医,首先呢,我给你解释一下,我们人体的奇经八脉及十二正脉,其中,手少阴心经直接连着人的心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和心脏联系紧密,而足阳明胃经……”
乔院长看到陈庆泽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赶紧拉了石光荣一把,道:“陈省长,我们出去了。有事您直接叫我们就行!”
陈庆泽点了点头,又主动吩咐道:“把监控给关掉!”
等两人离开后,赵阳走过去看了陈青山一眼。几乎被捆成了粽子,还好脖子还露在外面,勉强可以诊脉。
其实以他现在的更加灵敏的感知,一走近他的身边,就能感受到陈青山身上传出两种不谐调的波动,而且都非常虚弱。
其中一个是他的身体气血运行的波动,另一个不用说,自然是他的魂魄,可惜极度的微弱,直到走到他身边才能勉强感知到。
这时赵阳忽然想到。让这两种波动统一起来,或许就能让陈青山苏醒过来吧?而在这其中,以他在为渡边一郎治病时的经验,针法在这其中是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的!这是不是用针法实现“魂曲”作用的正确思路呢?
这个想法在赵阳脑海里一闪而过,现在还是要唤醒陈青山才是!
想到这。赵阳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就变得黑沉沉的,陈青山的魂魄就出现在了血气之镜上。
只见陈青山的魂魄有一部分在身体外,无意识地在他身边旁游走,身体里还有一部分。就像挂在枝头上的塑料袋似的,死了一般,没有任何活力,只是偶而摆动一下。而且,与正常人的魂魄相比,他的魂魄明显的苍白稀薄,几乎也没有什么光彩。
诊断完,赵阳闭了下眼睛,头也不回地道:“撞他的人呢?”
刚才陈庆泽站在赵阳身后,就感到原本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忽然就像是没有了生气一样,床上躺着的那个也不用说,仅有微弱的呼吸而已,在这四周都是白墙,灯光也白得没有温度的情景下,让他也感到身体阵阵发冷。
此时听到赵阳忽然开口,他心脏一跳,然后将压抑的气呼出,道:“现在有两个嫌疑人,还没确定是哪个!”
两个就两个,只要有真的就行!
赵阳就点了点头,道:“带进来!”
陈庆泽拨了一个号码,沉声道:“将那两人带进来!”
很快就有两个人被带进了屋里——或许用拖比较恰当,那两人模样,一看就是吃了不少苦头,双眼无神,两腿颤抖,估计站都站不稳了!
这两个人,一个面容瘦削,一个长相普通,看起来都不像是坏人,很让人可怜。但是,当两人一进这个房间,赵阳眉心祖窍里的血气之镜马上就反转过来,两人周围,瘦的身边围着三个冤魂,全是十的女孩子!而长相普通的那个,竟然有九个冤魂,而陈青山的一缕魂魄也在,因为还保持着原样,很好认。
这样看来,让他们吃苦,却是一点没有冤枉他们!
既然知道了陈青山的魂魄在里面,赵阳也就开始了治疗。当然,在治疗前,他让扶着两个嫌疑人的民警将两人扣死扔在地上,然后让他们也出去了。
他先取出针具消毒,然后使用“梅花针法”扎在了陈青山胸腹处的五个穴位上。
陈庆泽是第一次见识到赵阳怎样给人看病,对中医他又是外行,见赵阳扎针很轻松的模样,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心电图监视器上,在赵阳扎完五针后,陈青山的心跳明显规律了许多!
仅从这一点上看,就说明赵阳在医术上确实还有把刷子的,至少不是名不符实!
但是赵阳接下来做的却让陈庆泽看不懂了:他从随身医箱里掏出一张火纸蒙在了陈青山的脸上!
在农村,一般是死人才会在脸上蒙火纸的!
接着,赵阳又点燃了两支紫檀香,一支放在了陈青龙的头顶边上,另一支插在了他的脚前的位置上。
忙活完这些,赵阳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虽然看起来两人不像能行动的样子,但是做事谨慎一点总不会有坏处,不然的话,他在治疗的图中,被两个人给袭击了,岂不是太傻了吗?
于是,他又取出四根银针,手指一捻,分别扎在了两人的膻中和丹田——对普通人来说,破了丹田,虽然不像是练武的人那样会散功,但也还会是全身使不上力气,而针还着留着的时候,他们基本上动也动不了!
此时紫檀香的香气开始弥漫在整间屋子里,赵阳也就发现,在香气影响下,陈青山体外的魂魄时走时停,开始向他的身体靠去,而他体内的魂魄则是平静下来,不再时不时地抖动。
他走到床边,站在陈青山的胸口位置,调匀呼吸,气沉丹田,然后吟唱出“唤魂曲”的第一个音节:“南”!
由于他才刚刚掌握“唤魂曲”,所以,还是只能以吟唱的方式使用,而不能像“安魂曲”和“镇魂曲”那样,可以发出力场来达到目的。
听到赵阳发出的第一个音节,陈庆泽,甚至包括地上的那两个人,心脏都跟着一跳,像是有一股活力无端的生出一样。
陈庆泽忙又看向监视器,陈青山的心脏跳动同样也跟着起伏了一下。
而在赵阳眼中,陈青山的魂魄像是失忆的人猛然间有所触动,有了一丝表情:茫然。
这是赵阳第一次使用“唤魂曲”,发出第一个音节后稍微有些停顿,但他已经掌握了“唤魂曲”的本意,后面的音节却像是后浪涌前浪一般自动接上。
“唤魂曲”一共有四十八个音节,就算以特殊的发音方式吟唱出来,所花的时间也不过一分钟左右。但是,在陈庆泽听来,却像是一段没有重复也没有何止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眼前是病房里的情景,但稍微一分神,就会陷入一种幽明不定的环境里!
在这种环境里,眼近前是一片昏暗,但就像是天完全黑下来前的那段时光,还能看清远远近近的景物——只是什么也没有。
赵阳吟唱着“唤魂曲”,也进入了这种状态里。不过,和陈庆泽不同的是,他的眼前有两点明灯,或者说是火把更为确切。他知道,那两支“火把”应该就是那两根紫檀香。
这两支“火把”像是耸立在天上,又像是插在高高的墙上,温暖的“火光”落下,照亮的地方,陈青山的魂魄躺在那里!
或许得到火光的照射,此时他的魂魄稍微有了点生气,也开始带上稍强一点的光。而游荡在他体外的那缕魂魄也像是“看到”了什么,向他的身体又近了一些。
不过,围在撞他的那个人身边的那缕冤魂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吟唱完一遍“唤魂曲”,赵阳接着又吟唱第二遍。
这次很顺利地完成下来。反应在陈青山身上,就是在他的魂魄开始随着他的吟唱,像是共鸣一般,开始有了波动。
同样的波动,让躺着的那部分魂魄和行走在身体周围的魂魄,开始有了感应,两者间的距离又靠近了一些。
第二遍结束。赵阳稍微停了一下,然后继续第三遍。
随着这次的吟唱,只见这次躺着的魂魄波动开始大了起来,就像是舞动起来的旗子似的,而在他身体外面的那缕魂魄,像是受到了感召,和着“唤魂曲”的节奏向前走去。
上一刻还看到这缕魂魄的走动,下一刻就已经看不到他的踪影了,而躺着的那缕魂魄则变得“厚实”了一些,不像刚才像雾似的没有真实感。
赵阳停了下来,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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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三 说好要找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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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一停下来,病房里除了仪器的响声,只余一片寂静。
现在陈青山体外的魂魄已经回归,剩下的就是将跟随在撞他的那个人身上的魂魄唤回,于是,他就站起身,去拿放在桌上的墨盒。
他一站起来,陈庆泽感到眼前景物一阵晃动,眼前所见就又重新变成了病房里的情景——白色的墙壁,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陈青山,赵阳的动作也轻忽忽的,像是有些虚幻一般,还有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仿佛也没有生气。
这一切在他看来,竟是说不出的阴森!
现在再看赵阳,他的心里竟然有一种想要躲避的想法!
赵阳将墨盒拿在手里,向地上躺着的那两个人走去。
陈庆泽心中咯噔一下,道:“等等,他……”
赵阳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陈庆泽眼眼往病床上一转,指着躺在床上的陈青山,掩饰似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问完这句话,他才想到,刚才竟然没有仔细观察陈青山的情况!现在看去,只见陈青山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头脸包着也看不出来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分明感觉到陈青山身上多了一丝生气,而不是原来冷冰冰有模样。
赵阳看了陈青山一眼,道:“还没完事。”
陈庆泽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赵阳原本想直接就将墨线系在那名长相普通的嫌疑犯身上,但想到另外一个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将两人翻了个,准备全都系上。
他一动手,那两个嫌疑犯像是从噩梦中惊醒,啊啊叫了两声,那个瘦削脸抢先用头触地道:“我坦白!我坦白!那三个女学生是我,是我……推下去的……不是,我没推。我只是想抓住她们……她们,她们自己跳的……”
那个长相普通,没什么特点的。则使劲扭动身体像是要躲避什么似的,听到瘦脸叫完,他也受到“启发”似的。也跟着嚷道:“我坦白……我自首……我没想要撞死他们……”
两人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给湿透了,想来刚才在赵阳吟唱“唤魂曲”时,他们看到了什么!
既然他们承认出来,赵阳也就不再做什么样子,直接将墨线系在了撞人的那个人的脚踝上。
这个黑盒不知道陈庆泽从哪里找来的,从盒体被磨得光滑上就能看出来已经用了很长时间了,但是,所有的部件还都完好,墨线也由于经常使用而变得很是柔软顺手。
而沾了墨汁的墨线往人腿上一放的时候,定然是有些凉的。撞人的那个顿时没命地叫着挣扎起来。如果不是膻中及丹田穴被针控制着,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动作呢!不过,他越是动不了,就越是恐惧,叫得也就越撕心裂肺。声音也说不出的凄惨吓人!
陈庆泽只觉得像是处在一个屠宰场里,两耳被叫得嗡嗡的,本来就有些心绪不宁,现在更是闹心烦乱,差点心脏病又犯了!
赵阳自然也能听到他们的叫声,但却是充耳不闻。很平静地在那人脚踝上系好墨线,然后一边往外扯线,一边倒退着往病床上走去。
原本是要将墨线也缠在陈青山的一个脚踝上,但他身上上下几乎全缠满了绷带,最后发现有一节手指露在了外面,赵阳就比划了一下距离,将墨线系了一个活捉,套在了那节手指上,正好让线绷了起来。
墨线一系好,赵阳就感觉到一股隐晦的波动从陈青山身上发出,顺着墨线传递过去。跟在撞人者身边的那缕魂魄像是受到了触动、感召,向前扑的劲头一缓,但也只是一缓,接下来还是向撞人者扑去——
赵阳等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难道还要做“苦力”?
不过,他很快想到刚才产生的想法,何不用针法试试呢?
想到这里,赵阳又从针盒里取出一支银针。
“唤魂曲”那个“唤”字,赵阳已经领略到其中的含义,一是鼓舞,二是召唤,三是带领。
那么现在只需要用针法让陈青山的魂魄波动更有力些,对跟在撞人者身边的魂魄的召唤能力就会加强,而带领的作用则可以通过墨线来实现:对魂魄来说,那道墨线就相当于定下了路标,也是他们的道路!
赵阳拿着银针站在床前,调匀呼吸,气沉丹田,然后像是飞鹰滑翔般落下银针,扎在了陈青山的天柱穴上。
天柱穴属足太阳膀胱经,虽然比不过人体的督脉,总管人一身的阳气,但也是人体阳气最为充沛的经脉之一。
不过,针一刺入陈青山的皮肤,赵阳马上就感觉到扎针的部位好像不是人的**,反而像是堆起来的棉絮一般,一点没有受力感。于是,他就停了一下,等陈青山的阳气升发起来,才又捻动针尾,小心地向下扎去。
随着针尖下降,陈青山的眼皮就动了一下,原因是膀胱经的阳气被调动起来,身体气血发出的波动增强,魂魄也随之受到了少许的影响。
接下来,赵阳就捡陈青山露在外面的地方,分别扎在了天牖、天鼎、气舍等几个阳脉上的穴位上。这样一来,陈青山一身的阳气也就被调动了个七七八八,随之而来的则是魂魄的波动也被带动得活跃起来——当然,这种活跃只是相对于刚才而言,其实还是相对虚弱的。
不过,魂魄的波动增强,还是让在外面的那缕魂魄受到了影响,脸上有了茫然的表情。可以预见,如果持续时间够长的话,他还是会被召唤回去的!
但是,这个时间谁知道是几分钟。还是几小时呢?赵阳可不想耗在这个地方!
于是,他就又重新吟唱起“唤魂曲”。
到底刚才的功夫没有白费,随着“唤魂曲”响起,那缕魂魄终于转过身来,机械地踏上了那根墨线,然后慢慢向他的身体走去。
等靠近床的位置,紫檀香的香气缭绕在他的身边。光亮照着他,也就让他的毫不迟疑地从墨线上踏了下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和身体里的魂魄融合在了一起。
赵阳吟唱出最后一个音节,只见陈青山的魂魄一阵颤动,变成浑然合一的整体。就又厚实了几分,光彩也明亮了一些,看情形已经是完整的魂魄了!
不过,他的魂魄还在“沉睡”着。如果停留在现在的阶段,有两种可能的情形,一种是继续沉睡下去,另一种自不用说,在某个时间里清醒过来。
赵阳决定送佛送到西,将陈青山的魂魂完全地唤醒过来。当然,这样做也算是完成了和陈庆泽的“交易”。免得日后还有麻烦。另外,他当然也不会只单纯地做好事,说好要找麻烦的,怎么能不找呢?
于是,他一根根地按序起下银针。又一根根地放回针盒,接着就又将墨线解下,将墨盒放回到原来的地方,转头看向了陈庆泽。
陈庆泽一直注视着赵阳的动作,看情形是治疗完了,但陈青山除了中间有一段时间动了动眼珠子。现在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如果换成别的人,他一定等着对方主动开口,“汇报”情况,但是,对面站着的是赵阳,他也就不做这种无意义的事,直接问道:“赵阳,青山他能清醒过来吗?”
赵阳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陈庆泽松了一口气,却听赵阳又道:“不过……”
他心中一沉,这次车祸,陈青山头部同样受到创伤,如果救回来会变成傻子、痴呆的话,岂不是比植物人也强不了多少吗?
“不过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
以现在的医疗技术,**上的伤一般都好治,赵阳一想也就知道陈庆泽担心什么,不过,以陈青山现在魂魄的完整度来看,治好后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智力上的后遗症。于是他就平静地道:“如果你问的是智力上的问题的话,应该没有。”
陈庆泽心中一松,看了眼陈青山,稍微出了一会儿神,马上想到刚才赵阳说了个“不过”,于是又道:“你刚才说‘不过’,不过什么?”
赵阳沉静地道:“他要完全清醒过来,还需要车祸相关人到场!”
说完这句话,就见陈庆泽皱起了眉。他也就确定,这件事果真不简单!看陈庆泽的表情,很大可能真的是他的家人干的!
这次车祸的相关人,除了地上躺着的那个,应该就是买凶者、策划方,真要找全的话,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另外,陈庆泽为了避免再出现什么意外,给陈青山治病这件事,他是不想让刘元琴知道的!
“这个车祸相关人,都是指的什么人?”
赵阳缓缓地道:“这个我也不好说。不过,以我老师的经验,有因有果,这个‘因’的作用很大!”
既然是安老太的经验,陈庆泽就算怀疑,也没办法取证。而且,现在把刘元琴叫来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还是不能把陈青山唤醒,那么,赵阳的话自然就是假的了,现在的情形也不会变坏!
第二个结果当然是陈青山被唤醒了,那么,赵阳的话就是自的——这点就不重要了!而陈青山的安全问题,作为一省之长,他自然有办法保护周全的!
于是,四十分钟以后,刘元琴来到了病房。
一见到赵阳,刘元琴明显一愣,接着就是满腹的怒火——老娘放下身段,想着法的求你给陈青龙治病,你都不同意,现在竟然答应给陈青山治病!
她冷冷一笑,道:“老陈,你真有能耐,竟然能请到赵阳来给这小……子治病!那好,家里还有一个亲生的呢,你不能厚此薄彼吧?也请赵阳给咱儿子看一看吧!”
陈庆泽冷着脸听她说完,却是一句话也懒得跟她说——出了陈青山车祸这件事。两人原本就很淡漠的感情差不多已经名存实亡了!
而且,他当时确实也是考虑过陈青龙的事,是为此问过赵阳的,但赵阳没同意。只是,他就算说出实情,刘元琴可能会相信吗?
刘元琴见陈庆泽板着那张“老脸”,气不打一处来。就又气极而笑道:“好,好!你说吧,让我来干什么?”
陈庆泽沉默了一下。指着床上躺着的陈青山道:“要救醒他,需要你来帮忙!”
刘元琴听完后就想笑他痴心妄想,但是看到一边静立如松如渊的赵阳。她又惊疑不定了。难道真的能将变成植物人的陈青山唤醒?如果是真的,她当然是不想帮这个忙了!
她的眼睛在赵阳和陈庆泽脸上转了转,赵阳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陈庆泽虽然板着脸,但看情形也是相信能救醒陈青山的说法——她的心里不淡定了!
既然有这个可能,她当然是不想看到它实现了!
于是,她冷笑一声,道:“我亲生的儿子还在家里累死累活地治疗呢,你一点都不管,你不管。我自己来管!”
说着话,她就要往门外走去。
陈庆泽沉声喝道:“站住!”
刘元琴一停,又继续往门口走去。
陈庆泽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冷冷地注视视着她的眼睛,道:“我让你站住!”
刘元琴心中一突。再看到陈庆泽那种冷漠、愤怒而又带着一丝杀意的眼神,满腔的怒火顿时像是被浇上了雪水,一时间竟然忘了说话。
陈庆泽放下她的手,缓缓地道:“我不追究你犯的错,但要是你一点不想着弥补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刘元琴此时回过神来。对陈庆泽的表情和做法更是大怒,叫道:“不客气?!你想做什么?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想做什么?”
陈庆泽转头看着她,冷淡地道:“你叔、你舅还有你两个侄子、一个外甥,他们做了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刘元琴心中一阵慌乱,但又色厉内荏地冷笑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不仅是我的亲戚,也是你陈省长的亲戚,你敢大义灭亲,那他们也就只能寻求自保!”
陈庆泽深吸一口气,看了赵阳一眼,发现他站在那里闭目养神,一副不感兴趣又无动于衷的模样,就转过头来,不说话,只是严厉地看着刘元琴。
和陈庆泽在一起生活近二十年,刘元琴自然明白他这个神态是他铁了心会做某事的表情,也就不敢真和他顶下去——他要真拿刘家人开刀,她也就只能忍着,难不成她还要扳倒他不成?扳倒了他,她能落得什么好处?她们刘家能落到什么好处?
她呼呼喘了两口气,道:“好,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过,青龙是我亲生的儿子,谁要想欺负他,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答应!”
陈庆泽见刘元琴答应下来,就松了下眉头,道:“不要废话,青龙就不是我儿子了?!”
刘元琴点着头道:“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告诉我,我要做什么?先说明一点,我没学过医,可是什么都不会!”
陈庆泽看向赵阳,道:“赵阳,你看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狗咬狗的事,知道结果就行,看起来也没多大意思。当然,赵阳刚才闭上眼,也不是单纯地眼不见心不烦——他俩咬起来,怎么说也不会影响到他的——而是使用“安魂曲”的力场对陈青龙的魂魄进行安抚。
现在他对“安魂曲”的使用已经做到了收发由心的境界,也就能做到只影响到某一个人,所以,陈庆泽两人才没受到影响,还能“全神贯注”地吵架!
而陈青山经历了车祸,被吓得魂飞魄散,现在虽然聚在了一起,但惊吓的情绪还存在着,使用“安魂曲”正好让他摆脱这种情绪。
随着“安魂曲”力场地安抚,陈青山的魂魄就渐渐地安宁下来,与身体的结合也变得和谐紧密了许多。
这时,听到陈庆泽问话,他就睁开眼,道:“不用做什么,只需要借她的手腕用一下。”然后又问道:“我可以开始了吗?”
陈庆泽看了一眼刘元琴,道:“可以了!”
赵阳就重新打开那只针盒,取出一根稍粗一点的银针,使用“还阳针法”,隔着绷带,扎在了他的肝经上的“太冲穴”上。
肝属木,肝经主人的生发之气,此时用来正好应景。
而“还阳针法”有着“一针还阳,气死阎王”的美誉,正是它能调集、激发人的生气,想要让陈青山尽快苏醒过来,也是刚刚好。
扎完针,赵阳看到陈青山的身体里的肝经之气被调动起来,慢慢地又带动、补充着胆经的少阳之气,很快他的脸色就又变得好看一些。
但是,要等到他的气血活跃、继而让魂魄跟着活跃起来,一直达到苏醒的水平,还需要一个过程。
于是,赵阳就凑着这个机会拿起了那只墨盒,走到刘元琴的身边,扯出线,道:“伸出手来!”
刘元琴皱眉道:“干什么?”
赵阳才懒得跟她解释,况且,你都说了什么也不懂,照做就是了!
她看了一眼陈庆泽,将手伸了出来,赵阳就将黑线系在了她的手腕上,另一端则还是系在陈青山的那根手指上。
这个过程中,在“还阳针法”的影响下,陈青山的气血运行变得越来越活跃,脸色也开始有了一丝红润。
等到陈青山全身的气血都接近了一成左右,赵阳将针取下,再等到气血运行平稳下来,和魂魄波动相和的时候,他伊伊啊啊的胡乱念了几句,然后大喝一声:“醒!”
赵阳这一嗓子喊出,陈庆泽两口子脑袋都嗡的响了一声,然后手腕上系着墨线不得不看向陈青山的刘元琴就看到,他忽然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突然看到这一幕,刘元琴一口气没接上,眼一翻就软倒在地上了!
赵阳施施然地走出病房之门,挥一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
只留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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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今天就这一章,5.3k~~和尚最近的状态有点问题啊,让我休息一下下吧~~
第三六四 你是哪山来的猴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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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走得潇洒,陈庆泽则因陈青山突然间睁眼受到了惊吓,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不过,毕竟经过了太多风浪,他迅速镇定下来,推开门叫乔院长了石光荣进屋,一个是检查陈青山的状况,另一个则是救晕倒在地的刘元琴。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正向楼梯口走去的赵阳,停了一下,示意吴全贵再将赵阳送回去。
石光荣原本还想从吴全贵那里套赵阳的信息,但吴全贵做陈庆泽的司机这么久,要是口风不严,哪还能留下?所以,说了那么多的话,他还是不知道赵阳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进病房看到陈青山睁着眼,偶而还转动一下,他又有追出去的冲动!如果能从赵阳手里学到治疗植物人的方法,他还愁地位问题吗?
只是,在院长和省长两人的注视下,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检查陈青山的情况,乔院长则叫人来救晕倒的刘元琴。
陈青山明显有了意识,只是十分虚弱,过了没多会就又沉睡过去。
陈庆泽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只要醒过来就好!陈青山身上的伤虽然也非常重,但却都有法可医,钱跟上,治疗跟上,也不愁治不好!
只是再想到赵阳,他的心里就又升起复杂难明的情绪――以前他不愿意招惹赵阳,是因为赵阳身后的关系,对本人却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现在他却有种不愿意再见赵阳的想法了!
刘元琴只是受到惊吓而晕了过去,经过抢救,很快就苏醒了过来。
此时她的手腕上还挂着吊瓶,但她想到刚才陈青山突然睁眼看她的情形,哪里愿意和他一个医院?刚一醒过来,她就一把将针头拔了下来,大叫道:“来人。我不要在这里!”
她的情绪如此激烈,身份又和普通人不一样,医院也就派一名护士专门护送着她到了观音山的别墅里。
此时陈青龙正对着沙袋挥拳,壶中子则打着一套拳。
见到被扶下车的刘元琴。陈青龙一停,壶中子马上示意他继续,然后进屋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让她用热水服下。
刘元琴刚来时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用热水服下药丸后,就感到一股温和而持续的热力在腹内升起,很快就有些凉气从发凉的额头上冒了出来。原本心慌和头痛的症状就减轻了很多。
她呼出一口气,将护士撵走,然后对壶中子道:“多谢壶中子道长!”
说完这句话后,她又感到身体特别的疲惫,只想赶紧睡一觉才好。
壶中子见状就站起身,道:“你去睡一觉吧!睡醒我再给你开个安神养肾的方子,服用后就好了!”
刘元琴确实想睡,但想到陈青山的突然苏醒。她又想会不会是错觉呢?于是又撑着问道:“道长,你的医术是我见过最为高明的!我想知道,如果变成了植物人。有办法使他快速醒过来吗?”
壶中子一停,呼吸凌乱了一下,问道:“你是见到植物人突然醒过来才受到惊吓的?”
如果只是植物人清醒过来,她怎么会被吓到?但是,陈青山是因为她的原因才变成植物人的,赵阳神神道道的,吼的那一嗓子震得她头都有些发晕,然后再看到陈青山猛地睁眼看着她,她不受到惊吓才奇怪呢!
但这些话也不用详细地跟壶中子说,刘元琴只是承认下来。又问道:“道长,你说一个植物人突然睁开眼,是不是身体受到某种刺激的反应?并不一定是苏醒过来了,对吧?”
壶中子沉默了一下,道:“有没有真的清醒过来,你应该。或者说你能知道的!”
刘元琴自然知道打个电话就能很容易地确认这件事,但她却不想这样做,只是害怕面对一个结果,而只是想从壶中子这里得到她想得到的答案而已!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话,就听她破口大骂道:“转院了?转到哪里去了?什么,不知道?姓陈的王八蛋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或许刚受过惊吓的缘故,此时的她情绪特别激动,一连骂了两分多钟才挂了电话。
壶中子等她情绪稍稳后,平静地问道:“是苏醒过来了吗?”
刘元琴握手机的手青筋暴出,听到这句话狠狠地看向了壶中子,但到底还有理智,看了两眼就又移开了目光。对于这个问题,虽然她不想承认,但陈青山要是还是原来的模样,陈庆泽何必要为他转院?还不让她知道转到哪个医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越想越气,如果壶中子不是要给陈青龙治病,她真的会将手机摔在他脸上!但现在她也只能咬牙道:“是!”
这下轮到壶中子激动了!
只见他的两条长眉一阵跳动,不由自主地往前跨了一步,又强自忍住,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是谁给他的治的病?哪个人是谁?在哪?”
刘元琴看到一直风轻云淡的壶中子如此激动,有些迟疑地问道:“道长认识那个人?”
壶中子平复了一下呼吸,还是难掩激动地道:“可能有些渊源!”
刘元琴眼神一亮。
或许是见不到的就非比寻常,再加上刚刚又见到赵阳将陈青山这个植物人唤醒,她现在还是想要赵阳能来给陈青龙治病的!
如果壶中子和赵阳有些渊源的话,是不是就能搭上线了呢?
想到这里,她端起茶壶给壶中子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然后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道:“那人叫赵阳。不知道道长和他认识吗?”
“赵阳?”
壶中子皱眉想了想,又沉吟道:“难道是她的弟子吗?”
见壶中子沉思不语,刘元琴等了一会儿又问道:“道长认识他吗?”
壶中子摇了摇头,刘元琴忍不住有些失望,但他接着又说道:“虽然不认识,但应该还是有些渊源的!”
刘元琴转动着手中瓷白如乳的茶杯,想着怎样用什么说辞才能说动壶中子去请赵阳来,就见壶中子忽然站了起来,道:“不行,我得去见一见这个赵阳!”
说完这一句话,就又停了下来,摇头自嘲道:“到底修心养性的功夫不到家啊――他,赵阳家在哪里?”
刘元琴微微一笑,道:“赵阳家在……道长,你要走了,青龙怎么办?”
提到病,壶中子就要从容多了。他淡淡一笑,道:“我定下来的食谱不变,养身方法不变,再过……”他掐指一算,道:“还得过半个月,我才能为他开方。半个月的时间,我总能回来吧?”
刘元琴捂嘴一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
赵阳刚到龙窝村,回到果园,壶中子差不多前后脚就跟了过来。
小黑将养了这几天,到底体格在那里,虽然脖子上的骨头动了,一时半会好不了,但气血已经补到了七成以上,叫声已经恢复了以前的浑厚和威猛。
壶中子看着小黑,尽管心急如焚,但也只能等着主人允许才能进门。不过,他到底忍不住,抬脚向屋里看了一眼,只一眼,就与一个满头白丝、面容柔和的安老太对上了眼。
他的心里一阵狂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倾,刚要抬手打招呼,安老太却是脸一沉,换到了一个从外面看不到的座位上。
他心中那个急,却不想刚才的动作把小黑给激怒了,顿时一连串威吓的叫声就迎面扑来,让他又是着急又是哀叹不已!
屋里,安老太对赵阳道:“你去把那个人赶走!”
赵阳中午没怎么吃饭,此时正就着生切火腿肉大嚼着馒头,闻言抬头往外看了一眼,又打量了眼安老太,笑着问道:“他是谁啊?”
安老太淡然地夹起一根笋片,道:“仇人!”
赵阳猛地站起来,道:“好,我去把他打出去!”
安老太眼皮一跳,身体动了动,却又说道:“那个人练了四十多年的七星拳,你小心点!”
赵阳不在乎地道:“这样啊――没事,我给王腾山打个电话,找机会给他来一枪!”
安老太表情不动地道:“别出人命就行!”
赵阳点了点头,转身要走,晨梅拉了他一把,用眼向安老太一示意。他一笑,在晨梅手上摸了摸,轻声地道:“我有数!”
这种模样哪里像是仇人?情人还差不多!
然后他大步走了出来,叫住狂怒不已的小黑,摸着它的头对壶中子,大声问道:“你是谁啊?来我们家干什么?”
壶中子被赵阳挡住了视线,微一皱眉,然后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赵阳?”
赵阳点头,还是大声地道:“对,我就是赵阳,安师的弟子!”
壶中子在赵阳身上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道:“果真!如果不是她的‘魂曲’,哪里能把将失魂之人唤醒?”
说完这句话,他就又恢复到风轻云淡地模样,道:“我是你师父的……算是师兄吧!”
赵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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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五 你是哪山来的猴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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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中子看了赵阳一眼,见他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训”道:“我是你师父的师兄,你没听到吗?”
赵阳这下有反应了,大声地道:“你说是安师的师兄?不对!”
壶中子长眉一挑,怒道:“怎么不对了?”
赵阳咳嗽一声,转头对着屋里大声地道:“安师说你是她的仇人!”
壶中子歪身向屋里看去,见没有什么动静,就又低声对赵阳道:“赵阳师侄,这个,你先让我进去再说吧!”
赵阳斩钉截铁地道:“不行!你是安师的仇人,我怎么会放你进去?万万不可!”
壶中子压低声音含怒训道:“你小声点不行!”
赵阳咧嘴一笑,又正色道:“有什么话光明正大地说,小声点干什么?”
壶中子的老脸在夜色中也能看到红了起来!
他喘了几口气,张了张嘴,到底不好意思在一个小辈加一屋子人面前喊出什么话,只好又看向赵阳,苦笑道:“我真是你师父的师兄,啧,唉,你总不能让我一直在门外等着吧?”
赵阳一笑,又大声地道:“不行啊,你是安师的仇人,只能在门外等着……不对,连门外等着都不行,我得赶你走才是!”
壶中子那个气啊,指着赵阳道:“怎么着,你还要赶我走不成?”
赵阳正色道:“师父有命,我这当弟子的当然要服从了!”
壶中子被噎了一下。气道:“你……你没听见我说我是你师父的师兄吗?”
赵阳道:“安师说你是他的仇人!”
“我们能有什么仇?要有仇我还敢当面找她吗?”
“那我不管,师父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
屋里安老太夹了一块藕片,又放到自己碗里,然后对晨梅道:“梅梅,你让赵阳别跟那人废话了,赶紧赶走他。回来吃饭要紧!”
晨梅一笑,走到门口叫了一声,道:“进来吧!”
安老太皱了一下眉。哼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赵阳将小黑赶到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两人一起进了屋。
正是吃饭的点,多一个人也不过多一双筷子的事。
赵丙星和孙振香都很好客,让赵阳挪了挪,请壶中子坐在了安老太的对面。
壶中子看到安老太,又是欣慰,又是感动,忍不住开口道:“小娴……师妹,我……”
安老太冷笑一声,脸一拉,道:“谁是你师妹?你是哪山来的猴子?”
壶中子狼狈地坐下。
赵阳等人则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有小玉嘻嘻一笑,想来是早就认识的缘故。
……
壶中子虽然称呼安老太为“师妹”,但并不是“魂医派”的,而是属于“引仙派”,两派之间的渊源确实也不浅。
“引仙派”的名称是从佛家学说中化来。治病的宗旨为“心体又养”。在他们看来,人生在世,就如驾船行驶在海上,身体是船,“心”则是驾船的人,只有两者都好。才能顺利驶到终点。
从医派的宗旨及历史上,壶中子讲到原来“魂医派”应该是合在“引仙派”里的――
在赵阳看来,这句话就是引燃他和安老太辩论或者说是“争吵”的导火索!
安老太首先从他们的名字上着手分析,认为“引仙派”的名称都是从佛家而来的,能有多长的历史?最长不过到东汉吧?再往前一点,也不过是西汉!连先秦都不到,能跟“魂医派”比?
壶中子却说,任何医派都有发展的过程,名称不过是后人加上去的而已,不能单从名称上来确定一个医派的历史!
安老太却是态度从从容,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很犀利,道:“名正言顺,一个医派的确立,没名字还能称为一个医派?要是讲发展,溯根源,所有的医派都是神农氏的徒子徒孙!”
壶中子自然不甘落后,引经据典地辩论起来。
从学术上讲,赵阳还是很喜欢这个“辩论”过程的,这一个晚上就学到了很多东西。
而从现实生活上讲,壶中子则得到了“仇人”应有的待遇:晚上安老太以要传授赵阳医术为由,拒绝壶中子住在老宅。
老宅不让住,果园里不能住,赵阳家里就没壶中子住宿的地方了!
好在商年俊家的二层小楼也同样能住人了,也就让他去凑合了一晚上――也可能不只一晚上!
各人有各人缘法,赵阳自然也管不到两位长辈,送完两人就回了果园。
躺在床上,等晨梅泡完澡上床,就将她抱在怀里,馨香温软――这一刻,白日里的奔波和算计就像是隔了一个世界般地遥远,也都被他甩在了脑后,只有怀里人才是真实的!
等关了灯,他将壶中子被逼得去商年俊家住的事和晨梅说了,笑道:“二老就和两个小孩一样!”
晨梅一笑,然后支起上身看着赵阳的眼睛,问道:“你从中学到什么道理了吗?”
赵阳一愣,不在意地道:“哪有什么……”话到一半,他“翻然悔悟”道:“老婆永远是对的!”
晨梅媚眼一转,摸着赵阳的唇道:“算你识相――躺下!”
赵阳翻身躺好,两只手一边一只抚摸着光滑的小腿,笑道:“这是奖励吗?”
晨梅伏下身吻了吻赵阳的唇,又将香舌渡过去。
赵阳两眼迷醉地吮吸了一会儿,双手忍不住搭向晨梅的后背,想将她搂紧一点。
晨梅啪的一声将他的手拍下,嗔道:“你不许动!”
赵阳就把手放了下来。但看到眼前那两团沉甸甸的白嫩软肉和顶端成熟的蓓蕾,又不自觉地抓了上去――当手上传来滑嫩软弹的触感,他又感到口中一阵湿润,上身又不受控制地向上抬了抬。
晨梅抬手软软地在他头上一点,红霞满腮,嘴角噙笑地道:“躺着,不许动!”
赵阳往下一躺。又忍不住支起身,将两人的枕头垫在背上,先低头看着紧贴在他腹部的白桃。伸手,被打,又落在了那双如软玉般的大腿上。
一双蝶翼般的软肉带着灼热而湿滑的气息贴在了已经烫人的火棍上。赵阳腰腹肌肉一阵滑动,小腹处也跟着火热起来。
滑动了两下,晨梅伸出手,娇声道:“扶着!”
赵阳就伸手迎了上去,给她作为支撑。
四目相望,两手相接,静谧,湿滑。
轻柔慢磨,也有别样的!
只是最表面而片面的“”,除了温存和甜爽。却也是勾起了更大的火!
赵阳终于忍不住道:“香皂打了那么久,还不开始洗?”
晨梅哼了一声,抓过赵阳的手咬了一下,白了他一眼,才一手扶着他的腹部。一手握住比铁还硬的火棍,抬臀,咬着丰润的红唇缓缓坐了下去。
……
清晨,赵阳闭着眼感受着萦绕在鼻间的伊人熟悉的气息,过了一会儿,又伸手摸向了稍有些不同的腹部。耳中就听到一声舒服地鼻音。
……
早饭后,王静拉着晨曦的手玩“打夯”的游戏,就是通过拉伸手让晨曦前后的晃悠,和荡秋千差不多。
赵阳则在屋里检查《五气补元丹》各种药材药气汇融的情况。
此时,这些药材在黄金莲的影响下,气息愈发“凝结”,如果说原来是一个足球的话,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苹果,而且,也更加调谐。
这种情况,实际上已经可以炼丹,只是孟学辉说3.0版的丹炉已经做好,这两天就能送来,赵阳就决定稍等一下,以尽可能地将药效提升。
看完药,他走出来,拍了拍晨曦的小脑袋,道:“大宝贝,找你妈妈去,我跟你干妈说几句话。”
王静皱了下眉头,将晨曦抱在怀里,亲了两口,才恋恋不舍地道:“去吧,一会儿干妈再陪你玩!”
等晨曦一走,她抚平自己的衣服,问道:“什么话,说吧!”
赵阳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道:“给你治病的事啊!”
王静身体上的病已经痊愈,这从她日渐红润的肤色就能看出来,但她魂魄上的问题却还需要使用“正魂曲”解决,这样才能将她的“怪病”治好。
王静却低头喝了口水,冷淡地道:“不急……过两天吧……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赵阳眨了眨眼,伸手将裤脚往上提了提,道:“有病当然要尽快治好啊!”
王静有些不耐烦地咂了下嘴,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赵阳喝了一口茶,斜眼看着王静,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嗯,老同学?”
王静呆了呆,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是哪山来的猴子?”
赵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那我给你治病,你有什么好推脱的?”
王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忍不住就往晨曦的方向看了眼,见她正跪在沙发上,玩晨梅的头发,嘴角就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赵阳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道:“你是舍不得小曦吧?等你病好了,自己也可以生一个啊!亲生的哦!”
王静摇了摇头,看向一边,过了一会儿才轻柔地道:“有曦曦就够了……我在你们家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嫌我烦了?”
赵阳咂了下嘴,叹气道:“你喜欢小曦,她也喜欢你,我们当然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形――不过这不是烦不烦的问题!你总要有自己的生活啊!你比我还小三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日子!以后的生活还长,你总应该找到爱你的人,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啊!我们,你自己,都要为你的将来负责啊!”
王静皱着眉在凳子了扭了扭身子,不满地道:“男人是什么德性,我已经看清了!”说完眼睛一转,故意压低声音,媚声问道:“是不是给我治好病,你有什么想法……帮我生个小孩?”
赵阳往后一仰身,没好气地道:“你不要胡说!老婆怀孕出轨,是会遭天谴的!”
王静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又舔了舔嘴角,问道:“那生完孩子就可以了?”
赵阳咧了咧嘴,看了她一眼,反应过来,苦笑道:“你不用故意气我吧!给你治病,并不耽误你喜欢小曦!但自己正常了,就有过正常人的资格了,你说呢?”
王静抿了抿嘴,想到自己的心态确实有些好笑,就坐正,道:“治吧!”
赵阳眨了眨眼,道:“还没学呢!”
王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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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六 稳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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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魂曲”的“正”字,仅仅是这个字,就让赵阳感受到居中、正确、正面、向上等诸多含义,再细细揣摩,又发现里面有恰当、合适的意思,而从这一点引申开来,又有“正”位后不要过位而停止的意义。
这是赵阳学的第四支魂曲,也是现在为止,唯一不是通过画面而感受到其中韵味的一支。
安老太见赵阳仿佛入定般看着画轴上的字,已经隐隐约约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正魂曲”的意味,就知道他摸到了正确的门路——对此,她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等赵阳的呼吸由极细微转变为正常状态,身上原本处于收敛状的气血开始像朝阳般挥发出来,安老太拿茶杯的手一停,准备给他讲一讲“正魂曲”中的一些细节,却见他嘴唇一动,发出了“一”“止”两个音节——正是“正魂曲”唱词的前两个音节!
安老太就又将茶杯端起,含了一口赵阳亲手炒制的山茶——微苦,带着少许的干火气,却正是夏日除烦去湿的佳品——同时慢慢品味着赵阳第一遍吟唱的“正魂曲”。
“正魂曲”只有十九个音节,赵阳依着刚才的感悟,不去多想什么,只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吟唱出来。
吟唱完毕,赵阳接过安老太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想着刚才的练习,总有种如水过地皮湿的肤浅感。
等到赵阳回过神,看向安老太,她就温煦地问道:“你是不是感觉没有渗透人心灵的力量?”
赵阳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安老太放下茶杯,端坐,道:“首先我要告诉你,这支‘正魂曲’在十二支魂曲中排名第六,第七则是‘定魂曲’,它俩排名居中。平时我们将十二支魂曲分为上魂曲和下魂曲,‘正魂曲’又是上魂曲的收官、压轴之曲,论地位在十二支魂曲中也是最重的!”
赵阳想到中医所讲的“形正气顺。意正神清,百病不侵”,就微微点了点头。也明白这支魂曲的重要性。
安老太见自己一说,赵阳就很快领会到自己讲这段话的目的,自是又一次感受到教学的乐趣。她也就不再多做强调,直接讲到使用“正魂曲”的诀窍。道:“‘正魂曲’其实和别的魂曲没什么两样,但难就难在首先自己要做到这个‘正’字!”
因为魂曲面对的是人的魂魄,而魂魄对人心的感知最为直接,那么,作为使用者。如果不能做到“正”,又怎么能让对方的魂魄“正”呢?
而有些事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就困难重重了!
赵阳试着让自己保持着心正、意正的状态又练习了一遍,表现出来的却是机械、冷淡,和原来的三支魂曲相比,缺少了触摸人的灵魂的感觉。而稍微调整心态,吟唱得温和点,又是软绵绵的。缺乏力量。估计能对人的魂魄有所影响也会有限!
安老太微笑着看着赵阳一遍遍地尝试,也不打断他,所谓一点就通,也是要靠时机的——只有等到他做了足够的尝试,这种点拨才有意义。
赵阳并不是练习一遍就接着练习第二遍,而是练一遍就停下来仔细揣摩。分析其中的得失,力争在下一次练习时完善它。
“正魂曲”的唱词很简单。吟唱出来却有种顺畅正大之感,赵阳虽然练习了二三十遍。一口水没喝,口腔里却是津液充沛,古人说读书“津津有味”就是现在的情况吧!
等又吟唱了一遍,赵阳忽然福至心灵,想到“正”字正是古代儒家所提倡的东西,而一个词也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浩然正气!
是了,“正”并不只是刻意想着做到它,而是相信它之后,自己就要有一股浩然之气!
赵阳沉下心来,吐气开声,像尊佛一样安坐而诵,“安魂曲”从他口中流出,就带上了一种让人信服而归正的力量!
安老太微微叹了一口气,含笑闭眼,感到自己的魂魄一绷,一股居于“正”位的感受就浮上心头,接着就有如新生般向上的力量就从中发出!
王静的魂魄不如安老太的纯净,开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只是感到脑海一震,心脏明显重重地跳了两下。
不过,“正魂曲”第一遍还没结束,她就感到心情平静肃然起来!接下来的时间,她虽然知道身体没有动,但却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一张甩动、拉紧,勉强比喻,就像是平时穿衣服的过程一样,先弄平整,然后套到身体上。
随后她感到整个人一阵颤抖,接着一种熨帖而无比舒适的就弥漫到了她的身体每一个角落,而那种她刚才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听到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耳边一片喧嚣后的宁静,身边有风吹过,带动发丝在她脸上拂动,痒痒的感觉清晰而亲切!
她睁开眼,眼前所接触到的好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明亮,宽广!
忽然一种感动的情绪像股清泉般浮上她的心头!
赵阳眨了眨眼睛,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靠,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要是实在激动的话,就来感谢我吧!”
王静轻轻在他膝头砸了一下,又拿回拳头挡在鼻前,含笑道:“要我怎么感谢你?”
每次治好一个病人,赵阳也会很开心,就随意开玩笑道:“你在我家白吃白住这么长时间,把伙食费算算吧!”
王静一愣,接着抿嘴笑道:“好!你开口,要多少我就给多少!钱不够的话……”
赵阳一下坐起来,伸手道:“人就算了!给钱,也不用给太多,五百就行!”
晨梅晾完衣服走进来,一把打掉赵阳的手,嗔道:“你还真够脸大的!”又对王静道:“小静你别理他,家里的银行卡就在抽屉里放着,又不缺他的钱!”
说着话,晨曦双手捏着洗好的手绢跑到了王静面前,让干妈看她洗得干净不干净。
王静夸了她几句,将小手绢放到桌上,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两下,明显感到对她的喜爱宽和了许多,当然,喜爱的程度还是没有减弱。
赵阳见没他什么事,就摸了摸鼻子出门练“赵阳1.0版”的军体杀拳去了。
壶中子在赵阳给王静治疗过程中,一直眯着眼倾听,但“魂曲”并不是听听就能听会的,赵阳如果没有半册的《生死簿》,也不能听上两遍就学会“安魂曲”的。
见赵阳在外面呼哈有声地练拳,他一拂长衫,起身向门外走去,安老太则不紧不慢地道:“猴子就是猴子,还能学会人的玩意儿?”
小玉嘻嘻一笑,继续用掌心摸着赵阳专门为她制作的几个药球。这些药球每个都桃仁般大,用掌摸的过程中,一个是按摩手上的穴位,另一个则是让药气缓慢渗进经络,药效会缓和一点,对她却是比较合适。
壶中子笑了笑,也不争辩,迈步走到院中,看赵阳练了一会儿,点头道:“你练的这个是军体杀拳吧?”
赵阳想到安老太提到他练过“七星拳”,功力还很深,就笑道:“还请道长指点一二!”
壶中子点点头,道:“你再练一趟我看看!”
军体杀拳纯粹为搏杀而存在,赵阳一加入自己改编的招式,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就弱了很多,壶中子看到一半就摇头道:“不伦不类!”
赵阳也不气馁,将改编后的招式全部练完,然后向壶中子一笑,道:“道长,请指教!”
壶中子点了点头,捊须,道:“看你练的这套拳,自己是不是会点内家拳?可惜只是一知半解,改出来的招式难免就不伦不类了!”
并不是看得到经脉血气运行的情况,就能将一些招式用内家拳的方式改编。每个门派的内家拳,都经过了数代人的完善,可以说都有着自己的理论及行功的法则,赵阳这种全靠自己摸索的,还只能算是门外汉。
不过每个门派对自己的“心法”都护若至宝,也不会轻易传人的,所以,赵阳打着的目的也只是让壶中子帮忙完善一下。
不想壶中子却淡然一笑,问道:“本门的‘七星拳’,拳理从八卦和三皇炮锤化来,威力十分巨大,你想不想学?”
赵阳咳嗽一声,问道:“道长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
屋里,安老太向外面看了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
小玉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道:“奶奶,怎么了?”
安老太拿手绢给小玉擦去脸上的汗水,想想又好笑地道:“年纪这么大了,一点也不顾体统,拿自己的拳法跟赵阳换魂曲,也不怕丢人!”
小玉微笑道:“这么远,他们说话你也能听到吗?”
安老太见小玉掌心已经沾上了药,就将药球端开,给她擦了擦手,道:“他会做什么事,我不用听就知道!”
小玉歪了一下头,问道:“奶奶你同意吗?”
安老太想了想,微微叹了一口气,又淡然地道:“我有什么不同意的?赵阳是我弟子,他要愿意教,学就是了!再说,魂曲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你以为谁都跟你师兄一样啊!但那老东西要教拳法什么的,赵阳肯定一学就会!我们稳赚不赔,管他们干什么?”
第三六七 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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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孙兴旺将摩托车停在路边,点了一根烟,远远地看着果园的方向。
自从那天被赵阳摔出墙外,他很是老实了几天,但每次一想到当时看到的几张美丽的面容,大的丰满妩媚,气质典雅,小的青春靓丽,含苞欲放,他就感到嗓子眼里发痒,像是有只手从心里往外抓一样!
今天,他终于受不住那种煎熬,骑摩托车出来兜风,又神使鬼差地来到了龙窝村。
此时看到果园的灯都已经熄灭,他就连着吸了几口烟,一会儿想到当天受到的“屈辱”,一会儿想到商百军的提醒,但更多的还是那几张娇艳的面容,终于,他将烟头用力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死,从摩托车车座下拿出一只纸包,也不开车,从田地里穿过,向赵阳家走去。
走到离院墙还有十多米的时候,他就脱下了鞋,一步步挪到了墙根,又忽然想到那两只大狗是在墙东边,就转了过去,撕开了纸包扔了进去,然后蹬着厨房窗口的位置就够到了墙头!
他正压抑不住地喘息着,就感到肩膀处狠狠一撞,然后手就没有力气,身子一歪就摔了下来!
屋里,赵阳躺在床上,根据壶中子所授,默默体会着七星拳的气血运行原理。因为关注着体内的气血运行,所以,他对外面的动静就没太在意。
但是,当听到两只狗叫声有些不对的时候,他怵然而惊,一挺身从床上坐起,睡意穿好鞋,先撩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然后就听到墙外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听到对方在地上打滚。
他一想就明白是王腾山等人出的手――应该说是开的枪。
原本他不想再理会,但想到刚才两只狗的异常,就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他就闻到一股甜香,脑子就是一晕,迷药!
赵阳瞬间狂怒!
他走出来顺手关上门,然后站在院子中间给王腾山打过电话去。二话不说,含怒道:“杀了他!”
王腾山他们这次来是特别的军事演习,对赵阳一家人有威胁的话,他们是可以将对方击毙的!
王腾山稍一沉默,道:“看情形只是一个小贼!”
赵阳闭眼呼吸了一次,睁开眼时仍然难掩愤怒,道:“他下药!”
王腾山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
第二天一大早,王腾山背着手爬到玉龙的一个山头,一点都没有喘,他能感受到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动!
站在最高的大石块上,眺望着初升的朝阳,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练起拳来。
仍然是最常用、最基本的“军体杀拳”。但每一拳每一脚打出去,他都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的力量!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这力量无坚不摧!
啪!啪!啪!
风化过的表面被踢得石片乱飞,最后一脚却是将一块西瓜大的圆石踢得四分五裂!
收拳立正!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感受到蓬勃的力量!
心有余,力有余,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自从两年前,他在军在比武中打进了军区的前五十,接下来这两年却是因为练武到了瓶径,而军区绝不少人才,他的成绩就一路下滑,去年五十六,今年六十二!
军人不服输!但他也明白其中的差距没有掺任何的假!
现在,他感觉到自己终于触摸到了突破的边缘!
练完拳。他整了整自己的军装,慢慢向赵阳家走去。
走到果园时,赵阳家刚吃完早饭。
这次再见到王腾山,就发现他像是一块被淬炼过的钢,原本还有些的毛糙,现在已经沉淀下来。变得厚重!
赵阳指了指对面的山头,微笑道:“在山顶上练武,你挺有表演的啊!”
王腾山咳嗽一声,道:“我来有三件事要告诉你。”
赵阳请他进屋,他摇了摇头,道:“第一件事,昨天那人的身份查清了,城北庙子乡龙海村的孙兴旺。”
赵阳点了点头,这个人他还有印象,当时就觉得他不是好人,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王腾山说完稍一停顿,接着又说道:“第二件事就是我要回军区了!”
赵阳一愣。他没有参过军,但这一段时间来,却从王腾山等人身上也体会到了什么叫战友情!见他突然要走,虽然有些不舍,但知道,他们军人要服从命令,就笑着问道:“什么时候走,我送你们!”
这里对王腾山也有着特殊的意义。他不仅在这里见识到了一个从未练过武的人怎样在一周之内将他打败,也是在这里,在武功上,他终于看清了前方的路,看到了希望!
深吸了口气,他道:“明天上午就走!”
想着还有时间喝个酒,赵阳点了点头,道:“好!”
“第三件事……”
王腾山看了赵阳一眼,道:“回去后,我要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如实上报,也包括你特制的肉很好……
赵阳微微一笑,道:“如实上报好了!”
他根据王腾山几人的身体配出的煮肉的方子,本来就专门给军队上准备的,目的一是提高军人的身体素质,同时也是不想这些为国奉献过的人退下来后,还会留下各种后遗症!
王腾山听赵阳这样说,松了一口气,然后肃然道:“你这个方子可能会提高我军的战斗力,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上报的!”
赵阳给了他一拳,笑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你记得我第一次给你们送肉时说过的话吗?这个方子本来就是专门为你们配制的!”
王腾山肃然起敬。啪的一并脚,缓缓举起右手,向赵阳敬礼,道:“我代将会从中受益的战友向你表示感谢!”
赵阳摆了摆手,道:“不用这么客气……不过,为了保证安全,还需要不同体质的人试验。”
王腾山放下手,道:“没问题,我们部队上就是不缺各种类型的人!”
……
因为明天上午他们就走,赵阳就想请他们下来一起喝酒,但王腾山他们却不同意,他也就不再坚持,没有别人打扰,几个男人一起喝酒才痛快!
于是,他就弄了点酒食带了上去。
这天,他们一直喝酒到晚上九点多,王腾山几个也终于知道,原来米酒的后劲是那么大!
第二天上午,赵阳送他们回部队。
同时这天,王静也返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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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八 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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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王静上车后,赵阳站在原地看着汽车驶去的方向,就像送走一段岁月,只是心中却没有兴起多余的思绪。
转头看到晨梅拉着晨曦的手静静站在一边,就伸手一抱她的肩,道:“走吧,别在外面晒着了。”
晨梅原本有些话要说,但听到他端正淡然的声音,却觉得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说什么也多余,那就不说也罢。
晚上,躺在床上,四下一片静谧,她翻身抱住赵阳,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下头,拧拧身子抱紧了一点。
赵阳闭着眼都能感受到她的轻松和自在,想了想,其实很少有刚结婚的小夫妻让家里住进一个陌生人的――不说王静和赵阳以前的那层关系,单只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住在家里,就会让女主人不太舒服,何况又不是住一天两天,而是住了近一个月呢!
他伸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秀发,道:“这一段时间让你嗯,受委屈了!”
晨梅闭着眼声音像是梦呓般地道:“嗯――堵不如疏,总得让你了了这段因果……只是你以后得少往家领人了……”
赵阳一笑,想将理由和王静的特殊情况重复一遍,又想到他说的这些晨梅肯定知道,也就不再多说,低头在她秀发上吻了一下,道:“睡吧!”
晨梅却伸出舌头舔了舔那颗小豆子,带着妩媚的笑意问道:“这才几点,要――睡那么早吗?”
“不要!”
……
王腾山下午赶回军区。紧接着向领导做了汇报,领导没有说什么,他就返回了自己的宿舍。这个下午算是他“休假”的时间。
这里承载了他几乎所有的记忆,在这里,他就像回到家一样,晚上一躺到床上,全身心的就放松下来。下一个瞬间就已经沉睡过去。
王腾山他们的这次的实战演练本就只是一个任务,只要赵阳家没出什么意外,其实汇报也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虽然他刻意提到赵阳特制的肉对他们的改变很大,只是,他又不是写小说的。只说改变很大,具体什么样子的改变,却也没有说清楚,也就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
直到一天后,孟学辉来军区拉按赵阳要求定制的丹炉3.版,看到王腾山,知道这件事后,以他对赵阳的了解,自然会重视起来。
王腾山他们前后的改变,很容易找到最直接的参照对象:实战。
在实战中。他最后的成绩是打进了军区的前五十,但那已是两年前的事了,今年刚得出来的成绩是第六十二名,那么,就让他和六十一名较量一下。自然就能看出有没有进步。
今年的第六十一名是另一个连队的头名,身高180,体重90,在上次的比赛中,王腾山就输在了身体素质上。
这次,两人站在对面。对方挟上次胜利的心理优势,抢先进攻!一个虚晃后,接着就是一套拳脚的组合拳!
王腾山记得上次比赛的情形,正是在正面较量中最后因体力不知而败下阵来。
这次,他从自己每次呼吸就能体会到的那种绵绵不绝的体力中知道,即使单纯体力对抗,他仍然能胜过对手!
只是,今天应该会面对不只一个对手,将体力浪费在一个人身上,怎么能让别人清晰地感受到他前后的改变呢?
对王腾山来说,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已经隐约触摸到突破的边缘,对手的招式虽然力度够大,但速度却稍差一点!
一跺脚,腰腿发力,他在间不容发的一瞬间抢进半个身位,一把对手的手臂,轻喝一声,借势就将对手给扔了出去!
ko!
王腾山的教官严雷点了点头。对他来说,对手被王腾山ko的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在战斗中的沉着和对战机的把握。
孟学辉很没形地坐在一张半旧的桌子上,对身边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道:“吕队长,怎么样?”
吕队长微微点了点头,对于进军区前一百的这些选手,他自然很熟悉,也就知道王腾山的水平如何,现在的表现已经让他看到了结果!但是,他还想知道王这次的改变到底到了哪种程度,就沉声道:“让第六十名谢前龙上!”
王腾山啪的一并脚,大声地道:“不用,让第五十名的韩蓝冈上!我直接和他打!”
五十名!这是他获得的最好的荣誉,也是他这两年来梦寐以求要达到的数字!
吕队长对五腾山这种表现不仅不感到不悦,反而很是欣赏,他点头道:“让韩蓝冈上!”
韩蓝冈是一个瘦子,很瘦的那种。但他一拉下搭在肩膀上的衣服,就能看到他并不是没有肉,而是这些肉都像是铁块一样贴在了身上!
两人站到对面,王腾山只觉得心中战意盎然,但却静站不动,等到对手按捺不住气势,大喝一声伸脚踢向了他的大腿,他深吸一口气,也是大喝一声,同样一脚踢去。
啪!
两人腿骨相撞,王腾山眼神未动分毫,对手却被踢得眉头皱了一下,但在战斗中形成的本能让他落脚的同时挥拳迎了上去。
王腾山却抓住这微小的优势,抢攻得到了先机,一拳重似一拳的向对方逼迫而去。
而对手也试图扳回劣势。但王腾山最近和赵阳对战中都是处于“高压”状态下,对手又是他渴望要击败的对象,再加上他到了突破的边缘,而对手没有,三者相加,让他的进攻如狂风暴雨般,一鼓作气,就将对手打倒在地!
击倒对手后,王腾山一舞拳头,发出了狮子般的怒吼声!
孟学辉鼓掌。然后侧身问吕队长道:“下把让哪个上?”
吕队长闭目稍微一想,然后睁眼盯向王腾山,道:“让金亮上!”
金亮在军区今年的比武中排名第四十,比韩蓝冈高十个名次,可以说在实力上比他要高上半头!
这次王腾山同样打胜,场面上还是占有一定的优势,只是胜得和前两场相比。有攻有守,过程要复杂一些。
较量到现在,已经可以断定。赵阳特制的肉的功效确实不凡――虽然还没有进行药物类的化验,但要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大幅提高战斗力,却不是违禁药物能提供的。尤其对王腾山他们这个层面对战,违禁药物提升的作用就更小了!
但是,王腾山灌了半瓶水后,将瓶子往地上一扔,又大声地道:“再来!”
吕队长站起身,道:“好!让冯健上!”
冯健是这两年军区的新升之星,成绩也是一年比一年好,今年刚好升到了第三十名。
等他往身前一站,王腾山就感受到了一股迎面而来的压力!只是,他带来的压力和赵阳所带来的压力还有所不同。前者范围更小,力度与赵阳的相比,也要小很多,也没有那种四面八方全部压迫而来、让人定息无处可逃的感觉!
王腾山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受到太大我影响。
但是。习惯了这种压力,也只是受这种压力的影响较小,而具备这种压力本身所达到的层次,却是实实在在的!
最后,王腾山勉强能撑住不败,但却毫无还手之力。从结果上看。实际上是输了,不过,鉴于他前面比过了两场,这场的成绩就定为了平!
面对这个结果,别说停手后,王腾山一脸的不能置信,就是他的教官严雷也是不住用拳击手,而他同连队的战友更是一拥而上,对他一阵捶,又将他压倒在地,玩起了“叠罗汉”。
孟学辉惬意地喝了一口水,对吕队长道:“怎么样?要不是我,你们不就错失了一个大好的机缘吗?”
吕队长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沉声吩咐道:“让那四名队员上来!”
跟着王腾山的四名队员,虽然没有他提升那么明显,但进步也很大,其中一个,已经可以进全军区的前五百了!
吕队长把王腾山叫到面前,问道:“你说这个方子是赵阳专门为咱们部队上配制的,它的安全性上有没有问题?”
王腾山想了想,道:“赵阳说,为了保证安全性,还需要不同体质的人进行检验。”
他一说完,严雷马上大步冲上前来,大声道:“报告!我们火烽大队有来自五湖四海、不同地区的兵,体质多样,需要人试验的话,让我们的人上吧……”
严雷还没说完,一名个头稍矮的教官冲上前把他往边一挤,大声地道:“吕队,我们尖刀连更适合担任这个任务!”然后又瞪了严雷一眼,道:“你们队的王腾山刚回来,怎么还让你们去?”
吕队长眉头一皱,严肃地道:“你们要搞清楚,这是去试验,是有危险性的!”
严雷和尖刀连的那个人对视一眼,又挺胸抬头,立正,大声地道:“我们不怕牺牲!”
两人表完态,又互相瞪了一眼,尖刀连那个教官一下扑到桌子上,苦着脸道:“吕队,他们都去过一队了,这次总不能还让他们去吧?我们连的邵一峰在军区排名比王腾山高,又是天云那块的,和他隔着三个省,正好让他去!”
严雷怒道:“凭什么?上次我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好,这次应该还是让我们火烽上!”
这是韩蓝冈走上前来,道:“吕队,我家里也是学医的,由我去比较合适!”
冯健一见韩蓝冈开口,原本就抓耳挠腮地想说话,此时马上接口道:“你家里明明是学西医的,和这有什么关系?我爷爷可是纯正的中医……”
吕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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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九 新丹炉——生产工具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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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炉的3.0版,高一米,呈壶形,四脚着地,上接如战裙般的炉体,中间开八扇小门,上面是伞状的盖,揭开则是炉膛体,呈球形,通过外面的一个小把手可以手动转动。
整个看起来,简单而实用,但是体积不小,重量也不轻。
不过,这也不用赵阳担心什么,当专门运它的小货车一进门,马上下来六个棒小伙子,先抬下一只带轮的厚木板,然后把住丹炉的四脚,喊了一声“起!”就将它放在了厚木板上了,然后就按赵阳的意思将它推进了存药草的西屋里,以后这里将是炼丹的主要地方,有需要推出来就可以。
他们搬运丹炉,孟学辉则提着一只蛇皮袋,围着院子“啯啯”地叫了一阵子,小红就从大门外冲了进来——它的美食来了!
六名战士欣赏完小红干净利落地将一条蝮蛇ko吃肉,然后领头那个向赵阳一敬礼,伸出手,笑道:“赵阳你好,我叫冯健,这次来配合你做药方的检验。”
冯健这次能来,是沾了他爷爷是中医光,不然,后面排名前二十听到信息都赶了过来,哪轮得到他啊?
赵阳请他们六个进屋坐下,先给冯健把脉。
练拳到他这个阶段,身体即使有些小问题,也在全身强大的气血补养下而被解决。当然,这只是大的方面,只要练拳没达到化劲的层次,身上就总会有一些细微的损伤而不能觉察。但却的的确确地存在着!
赵阳为他把完脉,就指了指他肩头的位置,道:“你这里是不是发力的时候,会有种不能尽力的感觉?”
冯健一愣,马上竖起大拇指,道:“厉害!我有次参加行动,在一个山崖吊了半天。伤了筋脉,虽然调养过一段时间,但恢复得还是有些不尽人意……这个。使用你的方子能治吗?”
这个方子就是专门为这种情况配制的,当然能治!
赵阳点了点头,又道:“你在这里的一段时间。可以活动那个部位,但是,不要做过于激烈的运动——因为这是一个煮肉的方子,和专门治伤的方子相比,药效要小很多,主要还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
冯健呼出一口气,道:“只要能治就成!如果不是这里,和周鹏打,我都不怵!”
赵阳一笑,又指出他后背、腿上几处微小的损伤的地方。其他五个人的待遇自然也是一样的。
冯健他们这次来,同样还是有保护赵阳一家的任务,所以,吃过一顿午饭后,他们就又集体上了玉龙山。
孟学辉吃完饭也不急着走。把晨曦抱到腿上,要她叫他爸爸——鼻子上就挨了一拳!
赵阳看得一笑,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地去熟悉新的丹炉,准备开始炼制丹药。
新的丹炉已经清洗干净,但赵阳还是熬了一锅药汤重新清洗了一遍。尤其是内胆部分。
清洗完,赵阳先炼了一炉《参肾补肾丹》。
新的丹炉,因为体积增大,可以放更多的木炭,炉温要高很多,但因为球形内胆壁十分厚,升温却是很平稳,又因为能转动,让受热也就更加均匀。
《参精补肾丹》炼制时,中后期要用高温促使丹药中的药效转化,所以赵阳就打开了八扇小门中的坎位和兑位的门。
与1.0和2.0版的丹炉不同,那两款因为本质上就是爆米花锅的样式,密闭性很好,3.0版虽然密闭性也很好,但在高温的环境下,药气还是泄露出来。
这种药气药香扑鼻,但赵阳自然能清晰分辨出这里的的成分很复杂,其中六成以上是对人有益的药气,但剩下不足四成的药气却是药渣残留被炼化后形成的废气,和药气复合过程中形成的“丹毒”!
这样一来,药气有所损耗,但药渣残留也会大量减少!同时,丹毒也有机会跑了出去,不像以前,要么沾染在丹药上,要么附着在炉壁上。
因为体积变大,内胆的炉壁变厚,所以,炼丹过程中,并不需要时时地守在一边,赵阳默算了一下进程,大约半个小时后才需要翻动,就回到屋里陪孟学辉聊天。
此时晨梅已经带着晨曦回屋午睡去了。
孟学辉靠在沙发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阳倒了一杯水喝着,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孟学辉笑了笑,道:“阳哥,你家桃子要卖了吧?”
赵阳嗯了一声,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孟学辉摇头笑道:“没……可能是最近太忙的缘故吧?”
虽然从他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他在说谎,但你坐在赵阳面前,找什么理由不好,偏找身体上的?
不过赵阳也不说穿,想了想,道:“一会儿我将改编的军体杀拳教给你,没事多练练,给自己整得阳刚点,别没事整得跟个悲春叹秋的娘们一样!”
孟学辉从沙发上坐正,咳嗽一声,问道:“有吗?我刚才那样子跟个女人一样?”
赵阳淡淡地道:“我只是让你别变成那个样子。”
孟学辉摸了摸头,往沙发上一窝,赶紧又坐直,笑道:“最近没什么大的项目,弄得我都没什么劲头了!”
赵阳放下茶杯,出去看丹炉了——于其听他瞎说,还不如看丹炉呢!
看到赵阳出去,孟学辉咧着嘴苦笑。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想念那个唱歌的女孩,对家里给定下的那个相亲的对象也越来越没感觉……
前两天他试着联系了那个女孩。人家一听到是他,开始时明显有些害怕地想逃避,但又不敢得罪他,强忍着说了几句话后,她的恐惧感倒是减少了,还给他讲了她最近要录几首歌的事。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他开心得不得了!而这种开心,却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说不出的美好!
但是,家里那位就是他注定的妻子,而他伤害过那个女孩一次,这次却不想委屈了她!
……
赵阳在西屋亲自坐镇,因为有散逸出来药气,判断火侯却是更为容易了,他也根据这一点摇动内胆,让丹药受热更加均匀。
当嗅到一丝刚一进鼻腔就让他的脑海一清,口中津液涌出,而腰部一阵活动的特殊的香气时,预示着这炉丹药将要炼成!
赵阳迅速按下一个红色的按纽,一只隔热板就挡住了火苗,然后等了六分钟,他用一只特制的长勾将盖挑开,炉内的丹药就在压力作用下喷出了许多颗!
他迅速拿起旁边的一只布兜往前一挡,将它们网住,竟然一颗也没的漏掉!
数了数,被喷出来的一共是二十三颗,这些就是这炉丹药的精华所在,属于“上品”丹药!炉内的丹药虽然还有,但质量上肯定不如“跳”出来的这一批!
赵阳随意拿出一颗往鼻下一放,因为药气已经内敛,香气不是很明显,但凭那一丝微弱的药气,他还是能判断出用3.0版本丹药炉制的这炉《参精补肾丹》,在药效上的提**到了四成以上,药渣残留降到了三成七八的样子,至于丹毒,也是大为减少——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生产工具在生产力发展中的重要性!
将这些丹药收进一只瓷瓶里,赵阳又将炉内的丹药取出,虽然大部分都已经报废掉,但留下的也不少,数了数竟然也有十七颗——如果从数量上来看的话,第一次使用新式丹炉炼丹,成丹数量竟然达到了四十颗,比原来提升了近三成!
而剩下的这十七颗丹药,药效提升也都在三成半以上,药渣残留和丹毒仅比那批“上品”高一点点而已,但比2.0版本的丹药还是要少很多!
生产工具确实重要!
将这些“下品”丹药收好,赵阳进屋扔给孟学辉,道:“白瓶那个,一共二十三颗,每四天能喝一粒,吃完后,淡绿瓶的那个三天吃一粒!吃完你再来一趟,我给你诊断一下,不出意外的话,能让你的禁/欲期提前结束!”
孟学辉先是眼睛一亮,接着又无味的叹了一口气。
赵阳也懒得理他,回去将丹炉清洗出来,准备炼制《五气补元丹》。
在晚饭前,“五气补元丹”炼成,总共得“上品”丹药十九颗,“下品”丹药十五颗,成丹数量明显少于《参精补肾丹》。
不过,与上次用2.0的丹炉和缺少黄金莲的情况下炼出来丹药相比,这炉《五气补元丹》的“上品”丹药在药效上提升同样也是四成,药渣残留也降到了三成七八,丹毒也是大幅减少!
与原先相比,数量提升其实也在三成左右。而从药效提升上也可以看出,到底主药是不可以随便替换的!
丹药炼成了,自然是加紧给马海军送去。
不过,家里刚出过事,有老有小的,这里离天南也不近,赵阳就打算让孟学辉带到黄海快递过去。
在这之前,他先给马海军打了个电话,道:“我给马叔配了点药,明天让我朋友从黄海给你快递过去。这个药对马叔很重要,为了怕丢,我让小孟用大箱子装了给你快递,你到时候注意查收!”
马海军一听,忙道:“不用快递!我亲自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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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零 谁大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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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赵阳一笑。他能感受到马海军的声音透着一股开朗上扬之势,想来最近工作生活上应该很顺利的!
而没过几分钟,马海军就发来了短信,说是已经定好了飞机票……
第二天下午的一点来钟,他就出现在大门前的时候,也就印证了他的猜想。
马海军先没顾着和他说话,而是指着出租车师傅道:“这位师傅真厚道,帮我搬东西,这么远的距离也才要二十块钱!”
那位司机憨厚地笑道:“赵阳你的朋友,我们不收钱也会送的!”
赵阳笑了笑,指了指果园,道:“一会儿走的时候去摘点桃子回去给孩子吃吧!”
司机高兴地点头道:“哎!好!”
赵阳向司机又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马海军。
时隔一个月再次相见,与上次相比,虽然他的腹部还像个孕妇前凸着,但是已经由六个月降为了五个月,眼睛也变得很有神采,整个人一看就特别的喜庆。
见赵阳打量他的肚子,马海军用手拍了拍,笑道:“怎么样,小了吧?前天你嫂子给我称了一下,这一个月足足减了十三斤,嘿嘿!”
赵阳收回目光,淡淡地道:“滚蛋,你媳妇是我弟妹!”
马海军将手里重重的一个大行礼包往赵阳手上一递,笑道:“这是你嫂子让我给你们带的,主要是些水果和吃食……哎呀,太沉了。累死哥了!”
赵阳强调道:“是弟妹!”
马海军往屋里看了一眼,问道:“对了,弟妹呢?”
赵阳:“你妹!”
说笑着,他一手提着包一手揽着马海军的肩膀往院里走去。
进了屋,见屋里静悄悄的,马海军就小声地问道:“都睡觉呢?”
赵阳点了点头,将行礼包放到地上。问道:“你还没有吃饭吧?中午就先凑合一顿,随便吃点吧!”
马海军笑道:“不用客气,有吃的就行!”
听到动静。晨梅走了出来,看着马海军道:“你就是小马吧?”
马海军赶紧站了起来,道:“你就是晨梅嫂子吧?我们说话吵着你了吗?”
赵阳拍了拍马海军的肩膀。笑道:“这就对了,要叫嫂子!”
马海军反应过来,怎么一开口就叫上嫂子了呢?
晨梅则笑道:“没有。刚才已经睡了一觉了!”
说完她就让赵阳去泡茶陪马海军说话,她则端了菜去厨房热菜。
赵阳给马海军端了一杯茶过去,对晨梅道:“热什么菜?大热的天,让他直接吃就行!”
晨梅白了他一眼,嗔道:“人家小马第一次来,有你这样对哥们的?小马,中午就凑合一顿吧,晚上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马海军高兴地答应下来。又道:“嫂子,我和赵阳都熟了,你不用客气!”
等晨梅撩开帘子去了厨房,他捶了赵阳一拳,赞叹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呢!怪不得班花一直待在你家。也没见你焦头烂额的,嫂子这样的,还真能镇得住场子……不对,我怎么老是叫成嫂子?我比你大,应该叫弟妹才是!”
赵阳把马海军的手格开,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道:“都叫了这么长时间了,就不用改了吧!”
马海军笑骂道:“滚!”
赵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笑而不语。
马海军四处看了看,问道:“哎,班花呢?”
赵阳示意马海军喝茶,道:“大前天刚走!”
马海军惋惜地道:“哎,好长时间没见了,本来想着这次能见一面呢……”
赵阳笑道:“想见也容易,你走的时候从京城绕一下就行了!”
马海军吹了吹茶,美美地喝了一口,慢悠悠地道:“来你这里见到算是偶遇,但要是专门去看就是态度问题了!”
说完,他听到厨房里切菜的声音,就对赵阳道:“你跟嫂……弟妹说一声,不要太麻烦,随便有两个菜吃饭就行!”
赵阳按了下他的肩膀,道:“坐着就行,有啥吃啥,没什么麻烦的。”
说了一会儿话,晨梅就将菜端了进来,其中有两个是中午的剩菜:一盘嫩豆芽炒豆腐皮,一盘五花肉炖土豆。
不过,说是剩菜,并不是吃剩下的菜,而是知道马海军要来,估摸了一下时间,就专门多做出了一些放着,来的时候好方便他能及时吃上饭。
剩下两个是凉拌菜,一盘蒜泥茄子,一盘用红辣椒拌的黄瓜猪脸肉。
马海军这一路奔波也确实饿了,菜一端上来就先吃了两口。
自已泡出来的绿豆芽、自家地里长出来的土豆茄子,这味道就是有着菜本身的香味,那红辣椒也不知道怎么做得,辣得特别透彻、清爽,再拦上井水做出来的豆腐皮,吃到嘴里也是特别的甘香!
于是,吃完两口,他就闷头吃起来,顾不上和赵阳他们说话了。
吃干碗里的饭,马海军吐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道:“饱了!”
晨梅一笑,站起身去收盘子。
马海军又赞叹道:“真贤惠啊!”
赵阳等晨梅出了门,随意地道:“这有什么贤惠的?你在家还得自己做饭洗碗?”
马海军摸了摸脑袋,咳嗽一声,道:“你嫂子现在要带孩子,我就多做点呗……一般也用不着我做,我丈母娘经常在家帮忙。”
正说着话,晨曦醒了,孙振香自然也就醒了。
她牵着晨曦的小手从西间屋出来,又让晨曦先自己出去洗脸,她则温和地对马海军道:“你是小马吧?吃过饭了吗?”
这是长辈。马海军喊了声“婶子”,又请她坐下。
孙振香也要出去洗手洗脸,等她出去,马海军和所有第一次知道她和赵阳关系的人一样,难以置信,直夸她太年轻了!
当然,等晚一会儿他见到赵丙星。就又赞叹了一次,然后想到自己的老父亲,心里就说不出的羡慕了——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对父母的身体就会格外地看重起来,只希望这些长辈们能健健康康的,能让他们多享几年福。
赵阳和马海军正聊着天。壶中子神游物外般地进了屋,看了赵阳一眼,又看到了马海军,意识到他还是个新面孔,眼睛一亮,就走到他面前,表情肃穆地吟唱起“镇魂曲”来……
马海军很是诧异,对壶中子笑了笑,见他眼睛圆瞪,表情严肃。就看了赵阳一眼,道:“这位是……”
赵阳向马海军摆了摆手,然后对壶中子道:“你这练的就不对……啧,你还是从开头练吧!”
赵阳从壶中子学会了七星拳,作为回报。在安老太默许下,他也将“魂曲”教给了他。
不过,正如安老太所说,并不是所有人都和赵阳一样,一学就会,壶中子在“魂曲”的学习上却是连门都没入。
赵阳教他的第一首“魂曲”也是“安魂曲”。但壶中子学的时候,自己练习不仅没能“安”别人的魂,却先把自己给催眠了!
这种情况反复出现了两天,壶中子就找到了赵阳,用他的话说就是“他一身正阳之气,这软绵绵的曲子用不来”,要学那“阳刚、威严”之曲。
赵阳想了一下,“镇魂曲”排名在“正魂曲”之前,学起来还容易些,就把“镇魂曲”教给了他。
对这支“魂曲”,壶中子一听就说和他“有缘”,可惜,在赵阳等人身上用过后,得到的反馈则不太理想:赵阳作为传授者,会指点其中的不足,有很多,简直到处都是问题……孙振香等人则说没什么感觉,到了安老太和小玉那儿,则直说感到好笑了!
他以为这是因为赵阳他们和他有些熟的缘故,所以,他一方面继续揣摩练习,一方面想着找个陌生人试验一次,可巧今天见到了马海军,但结果……也就不说了!
赵阳说完,壶中子捋须点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忽然道:“你七星拳练得怎么样了?给为师演示一遍!”
赵阳一笑,这却是要找回场子了,但他还是要提醒他一句,道:“说好是交换的,咱们谁也别当谁的老师,不然和安师那里的辈分就乱了——再说她老人家也不会同意的!”
壶中子嘴角一扯,却是扯下了一根胡子……
赵阳以前虽然知道内家拳就是通过调动气血来实现,不过他缺少系统的认知,而“七星拳”则给他提供了这个机会。
这四天多的时间里,已经足够他想通很多东西了!
看到赵阳虽然在演练的过程中,会有明显的使力不到位及行气中断的地方,但整套拳打下来,却是已经有了四五分的神味,尤其几个重要的难点,也就是俗话说每个门派的不传之秘,也被他琢磨出来,再对比自己学魂曲的过程,尤其是这三天,赵阳又新学会一支魂曲,“洗魂曲”……
这让壶中子越看越不顺眼!
等赵阳演练完,他就冷着脸道:“‘七星拳’练到极处,每一拳都要有七重劲,你看你练成什么样子了?我看连两重劲都没练到!来,这一式‘天枢拳’脚下应站到离坤位以应现在的季节,出拳应是先含而不露、威而不显,寓攻于守,你看你练成什么了?你当是砸门吗?还有这式“天权拳”,这是一式承上启下之拳,自然要能削能打,你看你打成什么样了?啊,脚下是怎么站位的……”
壶中子训得痛快淋漓,最后心情舒畅地离开了。
赵阳则是感到茅塞顿开,大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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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一 愿望及“驻兵”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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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中了走出果园,心头就浮现出了两个字:亏了!
他光顾着嘴上说得痛快,教了赵阳拳法,却没学到“魂曲”啊!但他总不好意思再回头去找赵阳了!
……
赵阳站在那里将壶中子提到的要点消化掉,想到马海军还在,就对他一笑,问道:“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至于刚才感悟到的东西,却是没时间当场印证了。
马海军在机上经睡了一路,又刚吃完一顿很提神的饭,现在精神正好着,就说不累,又道:“行啊,你还学了武术,有时间教兄弟两招啊!”
赵阳洗了一把脸,将水泼掉,道:“没问题,哥还能跟兄弟你藏私不成?”又道:“走吧,今天再帮你完成一个愿望!”
马海军看了一眼端坐在孙振香身边看动画片的晨曦,想着自己的女儿过两年应该也是这么大了,就微微有些出神,回过神来忙又问道:“愿望?我什么愿望?”
赵阳却不说,只是打了个响指,叫道:“公主!”
公主就从屋东头跑了出来。
赵阳回头对马海军一挥手,道:“走,我们上山!”
青山绿水对长期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他稍一愣,就笑着应道:“好!”又见公主跟在身边,就问道:“是去打猎吗?”
赵阳摇了摇头,问道:“咱们上大学时,你说过有个愿望,是想做什么来着?”
马海军想了想,那时除了游戏上课考试外,对于理想和未来,却是一片模糊,哪有什么愿望啊?不过,真要说的话,却是有个从小就有的想法——于是他就试探地问道:“枪?”
赵阳记得。在大学的第一天,他们在自我介绍的时候,马海军就说他名字里有“军”,从小到大还没摸过枪,最想就是开一枪试试什么感受云云。
现在,冯健他们不是在山上吗?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带上公主,不管他们有没有换地方,有公主在。找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真上山,马海军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与赵阳相比,真的很虚!刚爬上一个山头,赵阳呼吸都没变样,他就满脸汗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冯健他们果然换了一个地方,位置离王腾山他们所选的地方不远,正好在一块突出的山头下,隐蔽性更高。但又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视野。
见到赵阳提了四五块肉过来,冯健赶紧迎了上来,笑道:“赵阳。吃完你的肉,感觉肚子里有股热气,确实比较舒服!”
赵阳点了点头,道:“这是我最好的哥们,你们的枪能借他玩玩儿吗?”
此时马海军看着立在旁边树上的威猛霸气的狙击步枪,眼都直了!
冯健看了马海军一眼,道:“拿去玩吧!”
马海军顿时将那把大狙抱在了怀里,仔细地看着每个细节,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我能开一枪试试吗?”
冯健皱了下眉头。道:“损失两颗子弹也不是不行,不过,不能对着村庄还有赵阳的家!”
子弹少上两颗,可以说警告对象用掉了,但这里离赵阳的家直线距离也就是**百米。离村庄的距离稍远一点,也不会超过一千五。在这样近的距离下,这把m99还是很容易造成误伤的。
马海军自然点头答应下来,在一名战士的指导下瞄向远处的一棵高大松树,然后抠动了板击。
这把狙击枪的后座力不大。但也只是相对的,对从没摸过枪的马海军来说,还是被撞得呲牙咧嘴的。
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开枪,心中的兴奋难以克制,揉了两下,就又赶紧借来望远镜看是否击中了目标。
刚才那名战士笑着将望远镜递给他。其实以那位战士的经验就知道,马海军这次肯定是打偏了!
而马海军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果然打偏了,但也打中了离那棵树距离不算远的一块大石头上。
他高兴了叫了几声,又要去现场看看。
冯健就让那名战士陪着他过去,他则要和同样手痒的赵阳较量一番。
按照常理推测,赵阳能胜过王腾山,王腾山和冯健在伯仲之间,那么,赵阳应该也能打败冯健才是。
但是,冯健的经验要比赵阳丰富,又是第一个可以发出自己的“气势”的对手,赵阳又刚学了“七星拳”,处于摸索学习的阶段,今天这次的比斗,虽然很快他就放弃了以“七星拳”对敌,还是以比较大的劣势落败!
不过冯健也不是毫发无损,他的肩膀动的幅度又有些大了,赵阳就发现那处的经脉,因为有一些损伤,他的身体出自本能地就保护那个地方,就造成了那一块的经脉有些扭曲。
赵阳想了想,觉得可以用手法调整一下,就对冯健说道:“你全身放松,我给你调整一下那处的经脉!”
这也算是赵阳送给冯健他们这些“驻兵”的福利!
很少有人在陌生人面前完全放松下来,对冯健来说,由于训练时要保持警惕,做到这一点更不容易。但是,只要赵阳的手按摩到哪里,他就感到那一块的肌肉就像是睡了过去一样,放松得快成面粉了!
而且,他的心里也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安宁轻松,很快他的全身上下都处于极度放松的状态,只是还有几处地方,随着赵阳的按摩而发出酸疼的感觉,但整体还是很安逸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这种心里升不起任何的警觉的安逸下,除了偶而能感受到赵阳的手在他的手臂上按摩着,他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赵阳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道:“可能有些疼,你忍着点!”
冯健嗯了一声,不屑地想眘:什么痛哥们尝过?还用忍吗?
但他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感到左半边身边的筋骨被提起,接着就有一股极度酸痛无力的感觉冲进了他的大脑,激得他痛叫了一声,然后又冲向了他的眼睛!
他感到心脏的跳动猛地一停,身体本来应该在这种剧痛下而做出本能的反应,但此时全身上下软绵绵地提不起一丝力气,想躲开都不行!
他现在能动的只有自己的思维和头脸的肌肉,脖子都不能动,能做的也就只有三点,咬紧牙关、努力睁大眼睛、加大呼吸,目的只有一个,忍住向外涌出的泪水!
到底经受过各种残酷的训练,除了一开始身体本能地涌出两滴泪水外,后面的泪水被他生生地压住了!
眼泪压住了,但大脑里却因为极大的酸痛先是一阵眩晕,接着又变得格外的清醒,几乎同时,他就感到肩膀里面有东西一阵跳动,每跳一次就感到痛得想要躲开,但他的理智却知道,这种现象对他是好的,也就生生地忍了下来——这只是他的意志活动,他的身体其实还是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自己呼吸和心跳都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就感到全身上下比经历过一次越野训练后还要疲累,比那种想要躺下动也不动、手指.都没有力气的疲累还要更甚一分!因为这种疲累是从身体最深处发出来的!
赵阳用血气之镜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想着这种调动他人全身经脉及气血运行的方法确实太过消耗气血,以冯健这种身体素质都像是给掏空了一般,其他人或许根本都撑不下来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气血越足,消耗越大,气血低的,消耗也会相对较少,但不管怎么说,这种手法还是少用的好!
冯健以极大的意志力保持着坐姿的状态。
见状,赵阳也是心生佩服,想了想,就将“七星拳”一段调息的吐纳之术教给了他。
又过了七八分钟,冯健才缓过那股劲来,扶着腿站了起来,又咦了一声,却是没有他想到的那样“虚弱不堪”,而且,除了感到特别的饿外,身上的力气好像又回来了,尤其是左侧肩膀位置,还有昨天赵阳提到过的那几个位置,动一动,竟然是说不出的灵活、顺畅,简直比身体其他部位还要更好!
……
赵阳和不住回头张望地马海军回到果园,正巧被晨梅迎面撞上。
马海军顺着晨梅的目光看到赵阳身上那件又是土又是草汁的衬衫,很没义气地看了一眼屋里,笑道:“曦曦,叔……伯伯给你买来的芒果好吃吗?”
说着话,他就对晨梅一笑,快步向屋里走去了。
晨梅照赵阳胸膛就是一顿捶,咬着牙道:“你这件衬衣三千多,你怎么给我穿成这样……我就不该拿出来给你穿!”
赵阳忙走近一步,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给她揉了揉胸,陪笑道:“别生气,别生气!很容易爆衫的!”
晨梅一把打掉他的手,气道:“滚开!这件衣服是看你同学来让你穿着好看,是你拿着它在地上打滚的吗?”
赵阳忙又低下头给她抚摸着小腹,陪笑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我不是没注意吗?你别生气了,气坏宝宝怎么办?”
晨梅深呼吸了几次,将赵阳的手打开,哼了一声,道:“以后给你买衣服,最多就是买那些打折的、价格不超过一百的运动服!”
第三七二 进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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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人在,晚饭自然很丰盛,又“托”小红的福——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抓到一条两斤多的锦蛇,被赵阳给没收了——桌上就多了一道蛇羹汤。
这道蛇羹汤味道极是鲜美,又因为是夏季,蛇身上的生机最为浓郁,也就更加滋补,喝起来就感到有清气往身体外冒似的,极是舒服。
只是小红侧头看赵阳的眼神,很像是鄙视……
晚饭后赵阳陪着马海军聊天,晨曦坐在一边看动画片。
过了一会儿,马海军瞅了赵阳一眼,道:“我说,都聊了这么久了,你忙你的去,我陪大侄女看会儿电视……哎,曦曦真好,将来我也得把我家云云养成这样的!”
赵阳一笑,现在不像是大学里,那时候一起玩游戏,看球赛,能聊的东西很多,但现在天各一方,工作生活都有所不同,感情虽没变,但两个大男人能聊什么?不外乎彼此的生活、家庭,这类话题搁男人身上也就是几句话的事,说起来能聊的真的很有限。
给小玉换药,等朱守缘他们来到后又一起乘凉聊天,现在龙窝小学的三栋楼基本上完成,剩下的就是装修、建设操场了,所以,他们的话题大多是集中在学校上,也谈起剩下的七位老师的情况,等等。
再过晚一会儿,赵阳送马海军去老宅休息,并把“上品”和“下品”的两瓶“五气补元丹”给他拿来了。
想着马海军的身体其实也有脾肾阳虚的症状,就让他取出一颗“下品五气补元丹”服下,也好见识一下药效实际上是什么样的。
马海军将那颗颜色像是深色琥珀般的丹药托在手心,小心地观察了一番,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道:“怎么没有味道?”
赵阳笑道:“你再闻闻。”
无味的丹药,除了某些特别的各类,其实是表明药气已经完全内敛,没有一丝散逸。那是药效提升到极点,药渣、丹药都没有任何残留才能达到的,别说现在这颗“下品”的“王气补元丹”,就是“上品”的也不可能达到!
马海军就又闻了闻。点头道:“有香味,很淡……嗯,有点像是青木的清香……哦,还有点很纯正的土的气息——多少年没闻过了!”
赵阳笑道:“别闻了,再闻就让你手上的汗给化了!”
马海军放进嘴里,要拿水冲下,但手刚接触到杯子。就感觉到丹药在他嘴里化成一股浓郁的米汤似的液体,接着口中津液涌出,又本能地做了一个吞咽动作,丹药就进了肚里。
他吧唧下嘴,然后一个嗝就打了出来,原来吃完饭后总感觉到有些紧着的肚子,此时也松了下来。
打完嗝,肚子一松。接着他就感到身体一轻,头脑也像是去掉一种被顶着被压着的束缚,变得像是上学那会儿美美睡了一觉似的。说不出的清醒,同时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赵阳点了点头。虽然其他人不像他气血饱满度达到完满的境界,对药力的吸收会有所降低,但毕竟药效提升幅度要高、药渣残留与丹毒量要少,与他相比,也能达到七成左右的利用率。
于是,他指着那瓶“下品”的“王气补元丹”,道:“这个瓶里的,你也可以吃,每隔八天吃一粒吧!”
与马海军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一些养生治病方面的知识,他就又去商年俊的家见了壶中子一面,“提点”他“魂曲”的学习,当然,少不得也得到“七星拳”上的提点。
等他再回到果园的时候,时间也就到了十一点多。
晨梅刚睡着。赵阳一来,她也就醒了过来,翻了个身道:“还回来干吗,不在下面陪你家小马,搞个基啥的……”
话说到一半,她自己就笑了起来。
赵阳刚脱掉t衅,听到这话忍不住停下来看向了她。
晨梅听到后面没了动静,心中一激灵,就翻过身来,又往下拉了拉睡裙,在赵阳结实的小腹上推了一把,嗔道:“这么晚了不睡觉,愣着干啥?”
赵阳咳嗽一声,回过神来,然后脱掉裤子侧身躺下,手又自然地搭在了晨梅的胯上。
晨梅却立即将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道:“好了,睡吧,时间不早了!”
说着她就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看了一眼,发现赵阳正看着她,就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不睡?”
赵阳眨了眨眼,道:“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以前要么是抓在前面,要么摸在后面,现在搭在腰上感觉手里有点空啊!”
让他把手放在她自己胯上,感觉他不会太老实的样子……背对着更不行……平躺着又不能相拥……
晨梅有些纠结了……
最后她警告道:“你老实点,不许乱摸,听到没?”
好在后面睡得也很安稳,倒是她想多了,尤其清晨醒来,由两人的呼吸和气息形成的像是一团薄雾般温暖的气息笼罩在她们身上,让她心里说不出的安宁。
……
马海军今天中午的飞机,他又挤出时间,去玉龙山上找到冯健他们,再一次摸到了真实的枪械。然后又见识了他们的拆缷表演,对喜爱这些东西的人来说,这就叫艺术啊!
既然到了赵阳家里,去市里坐飞机当然不能再让他坐客车,赵阳亲自送的他。
离别之绪并不分男女,看着马海军圆胖的身材上了飞机,又转头笑着挥了挥手,赵阳又感到了大学毕业那晚上,或者说那一段时间的心情,不舍。
从齐沅回来,赵阳又绕到了阳婷保健品店里看了看。
现在阳婷保健品店里的生意更加好了,本地人增加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慕名而来的外地的人,他们除了少部分会以治病的方式租住在齐水,体验三位一体的服务,大部分还只是来买减肥茶的。
因为上了工场,产量现在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反倒是场地有些小了。
赵阳这次来主要是考察张凤她们对人的不同体质的辨认,因为他已经配出了两种新的减肥茶,是要区分体质用的。
其实,人的身体可以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体质,每种体质又分阴阳,阳的一面自然是各种体质的优点,比如,阳水就活泼自然,随遇而安,沉稳雅静,智慧巧思,**则多忧多虑,自卑自弃,好生回头气。
但是,对于易变成胖子的人来说,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类:由于工作或者生活原因,饮食不节,阳性体质也会受到破坏,比如金性人、火性人,他们要是胖的话,一般就属于这种类型。
另外一种类型则是受了湿邪,剩下的木性人、土性人、水性人大体可以放到这一类里面。
赵阳新配的两种减肥茶的方子就是专用于这两种情况,前者提升脾胃阳气,后者则注重除湿邪,用对了的话,效果要比通用的“阳婷减肥茶”要好。
考察的结果也让赵阳比较放心,张凤和李丽君两人却是已经开始培训其起他的员工了!
而黄海的店马上就要开张了,到时候她们要学的东西很多,当然,这些却也不用他来操心了。
回到家,晨梅正收起那件被赵阳蹂躏过的衬衫,见到他就白了他一眼,道:“洗的手都僵了,还是有两处印迹!”
赵阳笑道:“没事,又不太明显!”
说着接过那件衣服看了看,一股好闻的气息就冲进了自腔,他从小就喜欢这种洗过又晒过太阳的衣服的味道,以前是母亲带给他,现在又多了一个他的妻子。
孙振香正从房顶上收拾了一包晒好的山菇走下来,道:“曹书记刚才来过,有些礼品托你顺路带给小月的姥爷。”
上次元月走的时候,就带来了秦老的邀请,后来因为小玉的眼睛,又要等着新丹炉给马怀国炼药,一直拖到了现在,也到了该进京赴约的时间了。
晨曦仰着头看着赵阳道:“爸爸,你又要出门啊!”
赵阳其实一点也不想出门,但是,不说秦老是元月的长辈,就说他本身为了华夏立下的汗马功劳,就值得赵阳去一趟,而真要说起来,秦老也并不是谁都能见到的!
于是,他蹲下身抚摸着晨曦的小脸道:“爸爸要去给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看病去,过几天就回来了!”
说着,他想了想,转头问晨梅道:“要不我带小曦一起去吧!”
晨梅将洗好的衣服叠好,道:“算了吧,你第一次去人家那里,带个小孩子也不方便,下次吧!再说,你一个人也照顾不好她吧?”
晨曦就不高兴地噘起了嘴,道:“曦曦很听话的,不用人照顾!”
赵阳一笑,又商量道:“既然她喜欢跟着我,那就带她去吧,也能开开眼界。”
晨梅还是有些不同意,道:“京城有什么好开眼界的,出个门都堵死!再说现在那里气温那么高……”
话还没说完,就见晨曦抽起了鼻子,她就叹了一口气,道:“好好好,你要去就去吧,到时候别哭鼻子让你爸爸再专门送你回来!”
晨曦眼角还带着泪水,却已经笑了出来。
不过,等到第二天赵丙星、孙振香和晨梅送她跟赵阳上车的时候,她又抓着她们的衣服舍不得离开了……!~!
第三七三 初见秦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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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车行驶在高速路上其实是很无趣的,再加上来接赵阳他们的司机不问就不说话,所以,晨曦看了一会儿窗外的路就打了个哈欠,趴在赵阳的腿上睡了过去。
赵阳看到晨曦睡了过去,就微闭上眼继续揣摩“七星拳”的奥妙。
其实,内家拳除了强身健体、抵御敌人外,在治病中也有着非常大的作用。这个作用一是体现在对人体气血运行更为整体全面的理解,另一方面则体现在中医的针灸及推拿中,这一点最为直接,也最为明显。
像上次帮冯健调理几处有暗伤的经脉,赵阳采用的办法是以面带点,对他的全身经脉进行一次整理。这样做的好处是直接将暗伤的地方调整过来,坏处不用说了,对气血的消耗实在有些大!而他在没学习“七星拳”的时候,没有针的辅助,要做到这点还是有些难度的。
所以,赵阳研究揣摩“七星拳”,不仅仅是拳法本身,对他的医术也有着启发作用。
闲话少说,在中间一个服务区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后,他们在下午的两点来钟进入了京城,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目的地,一处环境很优雅的院落。
此时晨曦已经醒了过来,也看到了满大街的车、各种高架桥和数不清的高楼大厦,见车停了下来,她就问赵阳道:“爸爸,我们到了吗?”
赵阳点了点头,笑道:“到了。”说着给她整理了一下好看的公主裙。又给她戴好她最喜欢的丝质花帽。
这个过程中,那位面容沉静的司机一直静静地等着他们,等给晨曦穿戴好,他才除了刚见面时说是来接他的话外,第一次主动开口道:“我也有个女儿,和她一样漂亮,也这么大了!”
赵阳向他一笑。道:“有笔吗?你内火有些大,我给你开个方子,内服加上坐浴。嗯,要是理想的话,应该在一周内就能有所好转!”
那人一愣。然后看了赵阳一眼,点头道:“厉害!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赵阳一笑,关于司机的痔疮,他自然是通过血气之镜看出来的,不过,当一个人得了痔疮,面相上也会有所体现,就笑道:“你的脸色青白色,偏青,嘴唇发紫。一般就是内火大的表现!”
说着话,他先推开车门下车,然后让晨曦牵着他的手走了出来。
京城的天气确实炎热,往外面一站,就感到太阳光毒得晒得皮肤都有点痛。
晨曦这时抬头看着赵阳。把她的那把小花伞递给他,道:“爸爸,你打伞,打伞就不晒了!”
赵阳接过小伞撑开,笑道:“我给我们大宝贝打伞!”
然后他拉着她的小手往门口走去。
司机先上前递上了证件,但门卫两个人看了赵阳一眼。就向他伸过手来,看意思是要搜身。
赵阳眉头一皱,向后退了一步。
这次他来京城,说是拜访秦老,但同时也是帮他们看病,要搜他的身,他是不能忍受的,大不了回去!
那个司机脸上有些尴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赵阳等了一下,见对方没有通融的意思,就对那个司机道:“打开车门。”
现在太阳这么毒,他无所谓,却不能让晨曦晒着!
正说着话,从院里走出来三个人,秦佩玉、元月和一个长相很儒雅的老者,正是秦停洲的保健医师陈仲绎。
元月一见到赵阳和晨曦,马上笑着跑过来,道:“赵阳哥哥!”又弯下腰轻轻触摸着晨曦的小脸道:“呀,小公主你也来了啊!”
秦佩玉快步迎了出来,笑道:“刚才说话没注意,没想到你们能来这么快!来,快进来,咱们进屋说话,外面太热了!”
陈仲绎看了一眼现场的情况,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于是他对那两个警卫员道:“这是首长重要的客人,以后见到了可以直接放行!”
说完后,他向赵阳微微点头一笑,然后目光也被晨曦吸引过去,就笑道:“你闺女真漂亮!比月月小时候还漂亮!”
元月就站起身,撒娇道:“陈爷爷,你以前可都是说我小时候是最漂亮的!”
秦佩玉伸手抱起晨曦,亲了一口,笑道:“走,咱们进去说话!”
一走进院里,赵阳马上感觉到一丝凉意,却是从南边墙角一处老井和东边的一丛翠竹而来,再打眼一看,房屋北面种有两棵高大的梧桐树,仅从这三点来看,内宅的布置就暗合风水当中的以水济火、水木相生的格局,却是很利于养人。
从走廊里过去,进了房间,屋正中央是一张有些陈旧的桌子,看用料也不是什么好木头,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坐在桌前喝着茶。
只看了一眼,赵阳就确定眼前的老者就是秦老!那种金戈铁马的气质、如虎踞山岗般的气势,却是只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才能有的!
而这样的人身上,是阴煞之气所不能侵的,所以,虽然已是暮年,但他的身上却是阳刚之气十足,这也是长寿之相!
秦佩玉又在晨曦脸上亲了一下,将她放到椅子上,对秦停洲道:“爸,这就是元月认的干哥哥,赵阳。”然后又对赵阳道:“这是我父亲,老秦同志,这是陈叔叔,我父亲的战友兼保健医师!”
秦停洲打量了赵阳一眼,见他眼神中既有尊敬,又是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就点了点头,一指座位道:“坐下说话吧!”
说着他拿起面前的茶壶倒了一杯水推到了赵阳面前。
秦佩玉一愣,诧异地看向秦停洲。现在他基本上很少见外人,就算是和他一个级数的人来,也没见他给谁倒过水啊!
按辈分说,赵阳和元月同辈,哪里好让他倒茶?他赶紧站起身,双手一挡,道:“我是元月的哥哥,怎么能让您老给我倒茶?”
秦停洲却伸手一压,示意赵阳坐下,瞪眼道:“一杯茶而已,讲那么多虚礼干什么?我看你顺眼,就给你倒茶喝,不顺眼的连座都没有!”
赵阳也是这样的人,一听他的话,心里的疏离感顿时大减,双手接过茶坐下,然后说道:“这次来来看您,也没买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自家地里种的芝麻、在山上采的山菇、木耳什么的,还有我给您泡的两瓶药酒……另外,曹佳的爷爷也让我给您送来了一份礼品。”
秦停洲点了点头,道:“你们那的芝麻是好东西啊,当年我们靠得受不了了,才用一把芝麻混上杂合面炒芝麻盐吃……那真是好东西啊!啧,好几十年没吃过了!”
陈仲绎接话道:“老秦同志,吃芝麻没事,但盐不能吃多!”
秦停洲瞪眼道:“不吃盐怎么有力气?”
陈仲绎微笑道:“老秦同志,现在您要好好保养身体,耍力气的事还是让那些年轻人来吧!”
秦佩玉也接话道:“是啊,老秦同志,吃盐多了对心脉和骨骼都不好,吃适量就可以,多了可不行!”
秦停洲不耐烦起来,向赵阳道:“你看你看,我就是想吃个芝麻盐,他们都不让!”
赵阳一笑,想到他过年时治过的一个病人。那个病人和秦老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个的爱好,他十分喜欢吃炸的毛蛋。
毛蛋这个东西,本身就是死物,再用油炸,其实对人的身体是不利的。但他因为生病,什么也吃不下,只想吃炸毛蛋,赵阳就让他的家人给他做了一只。
结果,吃完后,他就感觉舒服了很多,身上也有些力气了,赵阳再给他对症治疗,却是事半功倍,比他预想的好得还快!
这是因为,中医讲胃以喜者为补。对一个人来说,他以前形成的生活习惯,已经让身体做了相对的适应,虽然有些习惯对他的身体不好,但是,在某些时侯,适当恢复一些生活习惯,对他的身体却是好的。
于是,他就微笑道:“想吃就做一点吃,没什么事的!”
陈仲绎一皱眉,秦佩玉则焦急地开口道:“不行!赵阳你不知道,老秦同志他现在血压偏高,医生一直嘱咐他要少吃咸的东西的!”
赵阳微笑道:“不碍事的。”
对于高血压患者来说,之所以要少吃甜咸的食品,原因就在于他们的肝肾气血不足。如果气血足了,肝肾的功能强了,肾属水,就能克制心脏的气血,而肝主疏疏泄,主升发,就能让两者水火之气相互限制。
见赵阳说完,陈仲绎和秦佩玉还要说什么,秦停洲就气道:“以前就是再难打的山头,防御工事做的再好的城池,我都能拿下来!现在吃个芝麻盐都被你们拦着吃不到……”
秦佩玉见他像是真的生气了,就看了陈仲绎和赵阳一眼,尤其是赵阳,见他点头,很镇定的样子,也就不再反对。
陈仲绎皱着眉,叹了一口气,然后苦笑地对赵阳道:“唉,早知道我应该检查一下你送来的礼物的!说好,老秦同志,只能吃一点!”
秦停洲一笑又赶紧忍住,然后瞪眼道:“废话,我还能当饭吃啊!”
赵阳看得一笑,没想到秦老平时还是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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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四 初见秦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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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之间的寒暄交谈,对小孩子来说其实是十分无趣的。
晨曦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就打开自己背着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块果脯,看到元月看着她,这屋里的人也就和她熟悉一点,就拿了一块儿用山上的野杏做的杏脯递给了她,道:“你吃!”
山上的野杏和现在市面上培育出来的品种不同,仁大果肉少,但杏的特殊香味浓厚,制成果脯后,果肉变成了蜂胶状,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在夏日昏懒的午后,吃一块在嘴里,甜酸而有嚼头,却是能让人心生淡淡的喜悦。
在大人的世界里,忽然听到晨曦初春嬾蕊般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也让交谈中的诸人感到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都转头微笑着看向了她。
晨曦见大人都看她,先是眨了眨眼睛,接着害羞的低下了头,然后又扑到了赵阳的身上,以为这样就安全了似的,小手从小包里捏出一块果脯塞进了嘴里。
赵阳微笑着拍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可以坐起来,只是现在大家都发出了善意的轻笑声,她哪里肯抬头呢?
秦停洲转头看着陈仲绎,笑道:“小家伙和小月小时候一样,聪明、灵动,也是贪零嘴吃!”
元月捏着晨曦的小胳膊,想拉她起来,闻言撒娇道:“我哪有!是你们总是我往手里塞零食,要不也不会长到现在这样胖!”
她的体形丰满一点,但远远说不上胖。只是属于圆月脸,显得胖而已。
秦停洲微笑道:“你要觉得胖,可以从赵阳家里买减肥茶喝啊!”
赵阳一笑,道:“不用买,白送!”
元月一拧身子,嗔道:“哥哥!”
赵阳扶晨曦坐起来,笑道:“‘阳婷减肥茶’主要的功效是调理脾胃。提肝振阳,能减肥主要是因为这一点,你平时感到肚子不舒服的时候就可以喝一点。并不一定当减肥茶喝的。”
陈仲绎微笑着接话道:“赵阳,小月的头痛病是你治愈的,又开发出了‘阳婷减肥茶’。还有你们家乡的乡邻,有病都是你治好的,这说明你的医术有现在医学不一样的地方,依你看,老秦同志的身体还需要怎样调理保养呢?”
赵阳这次来,正是受秦佩玉所邀,目的主要是为秦停洲和陈仲绎治病,他其实是想早点完成所托,好早日回家,于是就看向了秦停洲。
秦老却摆了摆手。道:“急什么?人家小赵刚来,还没喘口气,我的身体好好的,又没什么事,等明天给小陈看看。我没事!”
陈仲绎苦笑道:“老秦同志。这治病就跟打仗一样,能尽早消灭敌人就要趁早消灭掉他们,难道还等着他们养精蓄锐不断壮大?”
秦佩玉看到赵阳精神不见一丝疲惫,就也劝秦停洲道:“是啊老秦同志,早点让赵阳给看看,也好让他心里有数。也让我们放心不是?”
秦停洲皱起眉头道:“我就是年纪大了,又不是病人,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有病的是小陈,他的肺不好!”
秦佩玉苦笑着看着赵阳,为了秦老的身体健康,却是不能惹他生气什么的。
这些多年过来,陈仲绎对秦停洲已经知之甚详,他先不说话,而是端起茶壶给秦停洲倒上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秦停洲自然对他也知之甚详,也不接茶,瞪眼道:“小陈,这次赵阳来了,正好给你看看病!你看看你,天暖和点还好,天一冷整天都不敢出门,这哪行啊!”
陈仲绎还要说什么,秦停洲一摆手,“乾纲独断”地道:“好了,就按我说的办!”
赵阳慢慢地喂晨曦喝了点水,想着秦停洲的表现和农村的一些老头老太太的表现倒也挺像,除了刚进门时感受到的那种战争年代走过来的气质,也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恰在此时,一名头发同样花白的将领在两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秦佩玉就自觉地请赵阳他们去了偏房。
他们走出去不久,也就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秦停洲不怒自危的声音道:“小鬼子要是敢拦截,就视同宣战!”
到底是作过战争年代将军的人,秦老的声音现在听来,仍然有种金戈铁马的雄浑和振人心魄的力量!
这种力量也是建立在他们打过的无数胜仗,其中就有他们在条件尤为艰苦的年代,就将装备和训练素质远远超过他们的小鬼子给赶出了国门,守卫住了脚下这片土地!
秦佩玉见赵阳一停,就眼带煞气地道:“小鬼子最近跳得有些欢,真是不长记性,华夏什么时候会缺少了血性?”
这一刻,赵阳才发现,他们到底是不同的!也就知道,什么叫雄威不减,什么叫将门虎女!
其实坐在这个偏房里,赵阳要想听的话,即使有人拉着他说话,他还是能听清正屋里说什么话的。但是,他却没这样做,是因为他要表达对屋中老人的敬重。
不过,秦老的声音就像军号一样,太过阳刚,太有穿透力,有些话还是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要有打仗的准备!”
“要做好思想工作,消除畏战心理!”
“军人,就是要守卫疆土的!”
……
等到那三位将领离开,赵阳他们又回到了正房,此时秦老又变回了相对普通的一个老者形象。
或许是刚才谈论战争,引起了某些久远的记忆的缘故,他看向赵阳,问道:“你是齐沅的?你们那有个月山吧?”
赵阳一想,月山并不在他们县,在领县,他中学暑假去同学那里玩,还去爬过,就点了点头,道:“有,在曲县。”
秦停洲点头道:“当年我们收到群众的情报,说有小鬼子运送战略物资去前线。我们就布下了埋伏,狙击他们……小鬼子真硬,武器装备又好,打得我们都抬不起头来……难打!打了一天一夜,我们营损失了一个半连,愣是将小鬼子打了回去!唉,我一起参军的战友就是那一仗牺牲的……”
元月见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感伤,就皱着鼻子道:“爷爷,你们没将他们歼灭,只是把他们打跑了吗?有缴获吗?”
秦停洲回过神来,摇头道:“没有……”然后看了她一眼,瞪眼道:“就我们营那点家底,能打跑他们就不错了,还想有什么缴获?”
元月想了想,道:“不对啊!能打跑他们,说明你们已经占了上风,哪有不趁胜追击的道理啊?”
秦停洲咳嗽一声,道:“这个,我们的主要作战意图是不让他们把战略物资送过去……就在月山上放了一炮,把路堵上了,才迫使他们掉头的!”
秦佩玉白了元月一眼,笑道:“只要完成作战意图,就是胜利!当时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啊,毕竟武器装备等相差太过悬殊了!”
陈仲绎道:“当时我还没跟着老秦同志呢!”
秦停洲有些出神,闻言笑骂道:“你当时才多大?会走了不?”
陈仲绎笑了笑,感慨道:“我是后悔没早生,错过了那个年代啊!”
秦停洲拍着桌子道:“好!小陈,别看你是医务兵,还有着咱们军队的热血,比现在的有些人要强多了!”然后又加了一句:“怕这怕那的,还当什么军人!晚上咱们好好喝一杯啊!”
陈仲绎脸上浮现一股激动的潮红,接着就忍不住轻声咳嗽了两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又平静下来,道:“老秦同志,这酒就不要喝了吧!”
秦停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往桌上一放,道:“一点味都没有!”
赵阳一笑,道:“酒可以喝一点!”
秦停洲眼睛一亮,道:“真的?我就说嘛,赵阳你肯定和他们不一样,要是和他们一样,你也治不好那么难治的病人!”
赵阳又加了一句,道:“喝我带来的药酒,最多一两!”
秦停洲皱眉道:“药酒还是酒吗?”
陈仲绎却问道:“赵阳,你还没给老陈同志诊断过,药酒适合他吗?”
赵阳淡淡地道:“没问题的。”
在没有当面见过病人,赵阳带来的药酒自然是通用的。
这次他一共带了两瓶药酒,一瓶加了“补虚膏”,是为秦停洲准备的,另一瓶加了“清肺养阴散”,是为陈仲绎准备的。
这两种药酒,前者“补虚膏”的药性稍微偏凉一点,正好和酒的燥性相中合,最后配出来的药酒就变得性平而适于老人及体虚者服用,差不多可以算到保健饮品那个类别里。后者的“清肺养阴散”是专门清肺毒的,却是药了。
到了晚饭时候,元副总理也赶了回来,对秦停洲来说,算是很难得的吃个团圆饭了。
而当他从赵阳手里接过那瓶加了“补虚膏”的药酒,拍开红泥,探头一闻,然后屏息,过了一会吐出那口酒气,道:“酒味还算纯正,不错,不错!”
然后他迫不及待地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品了品,又一口喝光,道:“酒味有些淡了——我再喝一杯!”
酒瓶被元月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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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五 没想到治病能这么舒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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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晚饭,秦停洲看着陈庆绎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清洌的酒,眼馋得不行,又说了一通想当年他怎样“大碗喝酒、拔刀杀贼”的往事,还是没换来另一杯酒。
不过,也不知是开了“酒荤”的缘故,还是药酒之力,他的晚饭却比往常多吃得多了一点。
吃多了,大家就不放心他睡太早,就一起陪他聊天,直到十点以后,他们才离开去了元月的家。
分乘两辆车,元月坐上了赵阳和晨曦坐的那辆车,她先是陪着晨曦玩了一会儿,然后又问道:“赵阳哥哥,有没有瘦脸的方法呢?”
赵阳反问道:“你觉得要是你的脸变瘦了,还好看吗?”
元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低头问晨曦道:“姑姑的脸变成这样,你觉得好看吗?”
晨曦虽然在车上睡了一路,但她这个年纪比较贪睡,又形成了良好的作息习惯,此时也犯困了。她打了个哈欠,有些发呆地瞪着眼元月,也不说话。
元月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就把手放了下来,问道:“是不是这样好看一点?”
晨曦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小嘴动了动,又打了个哈欠。
元月松了一口气,看了赵阳一眼,道:“那我还是这样的好。”
赵阳一笑,道:“我们上初中那会儿,教我们数学的老师告诉我们,谐调最美!”
元月捂嘴一笑,道:“你们数学老师是大胖子吧?”
赵阳点了点头。道:“胖得很谐调――不过,他的话确实有道理!”
元月嗯了一声,逗着晨曦不要让她在车上睡着了。
到了元月的家里,秦佩玉让元月带着晨曦洗澡,然后去睡觉,她则沏好茶,陪着他们聊天。
元副总理元伟松几乎大多数时间要在外面视察。在家休息的时间很有限。
今夜三人坐在一起,他先问赵阳家的情况,然后又聊了一会儿。脸上就现出了疲惫,秦佩玉要他回去休息,他摆了摆手。看向赵阳,道:“最近我总感觉休息不过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佩玉皱眉道:“这半年我陪着元月多了点,你在外面要学会照顾自己,尤其一定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时间……”
元伟松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么回事。我试过了,不管睡多么久,总有种歇不过来的感觉!”
秦佩玉叹了一口气,道:“你能睡多久?每天那么多事,你就算偶而有一天保证充足的休息。其他时间又忙得顾不上睡觉,又有什么用?”
元伟松又摇了摇头,道:“也不对,以前不是这样的!”
秦佩玉嗔道:“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多大年纪了,还能和小年青似的吗?”
这话他不爱听了。道:“我身体一向好好的,就是最近有些疲累,和年纪有什么关系?”
赵阳笑了笑,道:“我帮你看看吧!”
元伟松笑道:“好,我要做什么?”
赵阳道:“你什么都不用做。”
说着走到元伟松的身后,曲起食指点了点他后背的几个穴位。问他的感受如何。
赵阳点到的几个地方,元伟松有的地方没什么感觉,有的地方有些酸麻,说完后就又打了个哈欠,只是只打了一半,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道:“就是这样的,总感觉累的地方在最里面,怎么休息都休息不过来。”
秦佩玉想了想,问赵阳道:“他是不是得了亚健康?”
赵阳一笑,道:“没什么,就是简单的湿邪入侵。”
说着他蹲下身,按了按元伟松的承山穴,问道:“是不是酸麻的利害?”
其实不用问,他只是稍微一用力,元伟松就吸了一口凉气,还收了收腿,想躲开的样子。
承山穴属于足太阳膀胱经,阳气丰富,又主运化水湿,一般受到湿邪后,这个穴位就会很明显地表现出来。
赵阳站起身来,问道:“这个治起来不难,也不用吃药,你自己就能治,或者秦阿姨帮助你。方法就是用小按摩锤敲击刚才我按的那个部位,那里叫承山穴,只要坚持个几天,很快就能解除这个症状了!”
元伟松皱了下眉头,问道:“有没有快速一点的方法?”
赵阳看了一眼秦佩玉,道:“也有,不过……”
秦佩玉喝了一口茶,见状瞪了他一眼,嗔道:“阿姨是过来人,有什么话还要背着阿姨说的?”
赵阳就正色道:“我来治疗的话,其实效果肯定要比你们自己治要好很多!不过,我在治疗过程中,会振奋元叔的阳气,这个,最近几天却是不宜泄阳……”
秦佩玉啐道:“都老夫老妻了,哪像你们小年轻那样的!”
元伟松却有些迟疑,不过见到秦佩玉瞪过来的目光,马上道:“那就治吧!怎么治?”
赵阳指了指沙发,道:“趴在上面就可以。”
元伟松依言趴在沙发上,秦佩玉又帮他卷上裤腿,然后问赵阳道:“还要做什么?”
赵阳摇了摇头,道:“阿姨,你也可以学着点,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照我现在的方法做。”
说完,他就蹲下身,顺着元伟松的跟腱往上捏了捏,到了腿肚子那块儿,又搓了搓掌心,按揉了上去,这个动作重复了五遍。
其实,因为赵阳全身气血已达到完满状态,最近又研习了“七星拳”,像搓掌心这样的动作,是不需要做的,到时候自然身随意转,气血充往掌心,也不用重复五遍按摩的动作,一遍过去,元伟松的气血就会像潮汐般被带动起来!他这样做只是为了给秦佩玉示范。
当然。赵阳做了五遍,前四遍用的只是普通的手法,第五遍才用了内家拳的技巧。
而前四遍,元伟松就感觉到从脚上到小腿开始发热起来,尤其是第五遍,他就感觉到小腿上像是着了火一般,烫得厉害!但是。现在这种烫,却是特别的舒服,就像大冬天烤火一般!
赵阳做完五遍。指了指元伟松的腿,示意秦佩玉要按摩到他小腿皮肤发红、肌肉完全放松下来才算合适。
然后,他又将掌心搓了搓。正对承山穴保持着下压、揉动、速抬的动作,这样做是为了完全激发足太阳膀胱经的活力、揉开淤积的湿邪。
中医的针灸和按摩,都有以人补人的作用,所以,医者的身体和心理状态会带给病人不同的感受。
以赵阳为例,他的身体状态自不必说了,和他在一起,本身就能感到强大的生命力,而和生命力强的人或事物在一起,对自己是有极大好处的!
另外。他现在又掌握了四首“魂曲”,可以轻易地安抚住别人的魂魄,与其他人相比,或许有的人不能给病人带来“以人补人”的效果,他却不会有这种情况。也算是最佳的状态。
还有一点,他对人的经脉气血的了解也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而他可以直观地观察到病人的气血运行状况,影响、带动、调动别人气血的手法,却是绝大多数中医也办不到的!
总体来说一句话,赵阳这样的的人。是最理想的状况!
当然,如果换成秦佩玉来做,她在身体状态上差的不是一个级数的,但是,以两的的恩爱,在心理上,或许赵阳都难以企及,也就能弥补身体状态造成的差异。
却说赵阳的掌心一落到元伟松的腿上,他本来就热得发烫的腿就感到一股热气透过皮肤肌肉,传递到腿的深处,那里顿时像“冷屋子”被烧热了!
而随着赵阳手掌地下压、揉动和抬起,小腿处那处“小冷屋”的地方,“小冷屋”渐渐消失不见,那种酥疼的感觉也就跟着没有了!
这时,火热的感觉不再仅限于他的小腿,而是开始漫延到他的后背,接着就是头部,头部开始向往冒起汗来。
感受到掌心处没有了硬绑绑的感觉,赵阳就不再使用揉的方面,而只是以一定的频率下压和抬起。
在这个过程中,元伟松的腿像是被赵阳的手掌心粘住,跟着落下起来。而在赵阳的感知里,元伟松的整条足太阳膀胱经按他手的下压抬起的频率活跃起来。
赵阳一直保持着恒定的频率,但受到了这股外力,元伟松的经脉却是越来越活跃。
等到在血气之镜上看到他的膀胱经上代表湿邪的黑气被震动,开始大量发散,赵阳就按下去一停!
此时元伟松猛地呼出一口气,身上就开始冒出大量的汗水!
感受到掌心处传来有力的脉动,赵阳就松开了手,道:“坐起来休息一会儿吧!”
元伟松一坐起来,又打了一个长嗝,伸了个懒腰,眨了眨眼睛,道:“哎呀,好久没这么舒服了――尤其是这半边!嗯,感觉看东西也清楚了……奇怪,肚子怎么还舒服了?”
秦佩玉拿毛巾递给赵阳和元伟松,笑道:“肚子舒服不好是吧?”
元伟松接过毛巾叠好,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我没说不好啊!真轻松啊……”
这时元月从楼上探出头来,道:“看到了没,赵阳哥哥只用两分钟,就治好了你的病,这下知道我赵阳哥哥的厉害了吧?你那些保健医师们有我赵阳哥哥一半的本事没?”
元伟松哈哈一笑,道:“你赵阳哥哥可就只有一个啊!”
元月一仰头道:“那是!”
秦佩玉笑了笑,又嗔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去?”
元月吐了下舌头,向下挥了挥手,道:“爸,妈,赵阳哥哥,我去睡觉了!”
元伟松收回目光,叹道:“没想到治病能这么舒服!”
第三七六 没想到治病能这么舒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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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从得病让人痛苦,而治病则是让人摆脱痛苦,这一点来讲的话,治病本来就是要让人恢复到健康舒适的状态的。
不过,因为治病的过程中,人们依然是受到病痛折磨的,所以,一般说来,治病的过程中很多时候只是减轻了痛苦,也并不能感受到舒服,能在过程中感受到舒服的其实是很少的。
而元伟松此时之所以有这样的感慨,主要是赵阳通过按摩,调理他的经脉气血,不仅将纠缠在他体内的湿邪驱除掉了,还升发了他的阳气。
中医所讲的阳气,是生命的根本,有着温养、气化推动及卫护固密的功能,是让人保持正方向状态的能动力。
所以,经过赵阳的治疗,虽然时间很短,但元伟松却感到身体像是重新注满了能量,同时又经过了“整修”,坐在那里不动就感到特别的舒服。
而在秦佩玉的眼睛里,元伟松眼睛明明亮,呼吸有力,浑身上下还带着一股生气――这是因为,湿邪留在他身体里的时候,是压制和抵消他的阳气的,现在他身体里的湿邪被大量驱除,阳气就能顺利的升发了。
元伟松擦了把脸上的汗,忽然反应过来,笑道:“赵阳,这条腿还得麻烦你啊!”
赵阳将湿毛巾放在茶几上,笑道:“让秦阿姨试试吧。”
秦佩玉笑着站起身道:“好,我学会了就能讨好我们家老元了!”
元伟松将毛巾叠好放在一边,笑道:“好,既然你有那个心,那我就给你当一次试验品吧!”
秦佩玉一推他,嗔道:“你以为我真的是想讨好你啊,我为的是赵阳不在的时候,我好给老爷子按摩!”
元伟松咂了两下嘴,刚想说话。元月就腾腾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叫道:“我也学,我也学!以后我给爸爸按摩!”
元伟松点了点头,笑道:“好。我也有闺女!”
赵阳看到眼前齐乐融融的一家,笑了笑,或许在外人看来,眼前这一幕是很难想像的,因为,元伟松给大众留下的印象一直就是手腕强硬的一面,年前黄海“耿家案”那一次就不说了。今年他去视察沿海某市,临走又带走了两名厅级干部的乌纱。
对于秦佩玉母女来说,她们在手劲上没法和男人比,同时,也没办法细微地察觉到经脉气血的跳动,也就没办法顺势而为,直接有效地调动起经脉气血的运行。
不过,对元伟松来说。亲人的按摩却是让他的魂魄像是得到的滋养,发出一种极度舒适的波动,进而也让阳气缓慢地升发起来。
因为力度和手感上的不足。秦佩玉两人的按摩所花费的时间要长一点。与赵阳按摩所起到的如热水泼雪的效果相比,她们两人的按摩则像是春雨润地,在治病上虽然不太到位,但养人的效果却是一样的。
等忙完,秦佩玉揉了揉肚子,皱眉道:“怎么肚子有些不舒服起来……赵阳你也帮我治治吧!”
赵阳稍微一打量,笑道:“你这个是脾胃有些失和,简单!”
说着他让秦佩玉伸出手掌,给她搓了搓大鱼迹,又点按了几下内关穴。然后又用手掌顺着她的四缝穴擦了几遍。
赵阳拿着她的左手做,元月就拿着她的右手,也有样学样地做着。
慢慢地,秦佩玉感到肚子里升腾起一股热气,那股不适就消失了。
元伟松端着茶杯含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是他少有的安宁。再看赵阳,眼光就不一样了,透着温和的亲近。
次日上午,奉秦老之命,元月充当向导,和接赵阳来的那名司机一起,带赵阳和晨曦去逛了京城有名的几个景点。
对赵阳来说,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给晨曦拍各种的照片,晨曦照相都照出了经验,时而纯真欢笑,时而作怪卖萌,每一张照出来都是那么的可爱。
只有在天坛上,他才让元月看好晨曦,自己沉下心走了一遍,浩大、庄重、雄伟等各种宏伟的思绪在他心底浮现,让他感受到了在那个年代里所汇聚的人们的情绪!
而见识到了晨曦的“表演”,一路上倒有三个人找上他们,就是所谓的星探什么的,自然都被客气而冷淡地拒绝了。
京城此时的天气,一过了十点温度实在实在升得太快,昨天看新闻还听说午后在古力盖上能烫熟鸡蛋,现在也让人不想在外面停留了,于是几个人就找了家冷饮店坐了进去。
现在这个点,人还不算多,但店里已经快满了,几个人坐了一会儿,也就打道回了秦老的院子。
院子里,秦佩玉正为秦老捏着腿。中医讲,人老腿先衰,给老人捏捏腿什么的,活跃筋骨气血,自然有很好的保健作用。当然,这也要看时间,比如,四季之中,冬主收藏,冬天就不适合。
而看秦老的表情,也是很享受,只是还不时地抽一下鼻子,赵阳他们进来就闻到一股炒熟的芝麻的香味,也就不用想他这个动作的含义了!
秦老看到赵阳他们走进来,就对秦佩玉道:“好了,赵阳和小月她们回来了!”
秦佩玉理了下垂下来的头发,笑道:“还不到吃饭的时间,我再给您捏一会儿吧!”
元月一见,走上前,道:“我也跟赵阳哥哥学了,我给您捏这条腿!”
陈仲绎这时走进屋,道:“让老秦同志休息一会儿吧!”
秦佩玉就停了下来,看赵阳给晨曦和元月拍的照片,也拿给秦老看。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当那盘芝麻盐端上桌以后,秦老往嘴里夹了一筷子,咂了下嘴,道:“盐少了!”
赵阳一笑,知道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在口味上要偏咸一点。
其实,在这样的家庭吃饭是很无趣的,一桌人都不怎么说话,饭菜虽然烧制手艺不错。但量少,肉就几片,其他大多是素菜,不太合赵阳和晨曦的口味。
吃完饭。秦老去午睡,赵阳则在院子打了会拳。
秦老醒来后,走到门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赵阳发觉后就停了下来,跟着进了屋。
这次他来,并不想花太多时间停留,还要尽可能地为元月一家调理身体,就要尽可能地利用一切时间。而现在这个点。阳气虽比不上上午,但也是阳气充沛的时间。
听到秦老的动静,秦佩玉和陈仲绎也走了出来。
赵阳对秦老道:“秦阿姨跟我说,您的血压偏高,我现在就给您调理一下吧!”
秦老一摆手,陈仲绎马上说道:“老秦同志,这件事你得听赵阳的,他现在说要给你调理。肯定有他的道理,你说是不是,赵阳?”
赵阳点了点头。道:“陈叔伤的是肺和肾,调理的最佳时间是清晨和晚上。”
秦老不再多说什么,问道:“也是按摩吗?”
赵阳摇了摇头,像元伟民那样,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染了湿邪,通过按摩来治就可以,而秦老这样的,年纪过大,气血衰竭。需要调理的是全血的经脉,就不好使用按摩的方法了。
他让秦老躺在一张硬板床上,先使用“梅花针法”护住了他的心脉,然后取出一颗用3.代丹炉炼制的“生生造化丹”,捻碎分成两半,分别用胶布固定在他双脚的涌泉穴上。又取出一颗捻碎了,固定在了他左足的足三里和丹田穴上。
接下来,他又使用“还阳针法”扎在了秦老的太冲穴上。
太冲穴是肝经上的原穴,针灸这个穴位有助于调动肝经之气,而肝经主人体生发之气,算是比较好的发动人体气血的穴位。
不过,由于秦老年纪在那儿,仅靠肝经的气血来调整他一身的经脉气血,在数量上是不够的。这时,外敷的那四处“生生造化丹”就开始发挥作用了!
只见扎针后的几十秒时间里,秦老的脸上就浮现出了红晕,但是接着就开始喘息起来,而且明显给人一种后继乏力的感觉!
但赵阳却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他已经发现足三里和丹田穴位上的药气开始往身体里渗透,只要有“梅花针法”护住心脉,等药气补上,就能缓解这个因为肝经耗费了太多气血带来的症状。
得益于是第三代丹炉炼制的丹药,药效提**到了四成以上,于是,这个过程并不是太漫长,只持续了两分钟的时间而已。
但陈仲绎和秦佩玉脸上表情已经很焦急了!
尤其是陈仲绎,他不像秦佩玉,见识过赵阳的医术,一见秦老像是喘不过气来的表现,数次拿眼看赵阳,又随时准备叫外面的人赶来抢救!
秦老虽然喘得很难受,但他却感到心脏跳动很平稳,所以,他并不着急,尤其看到赵阳平静地站在一边,他的心也就愈发安稳下来!
两分钟后,腿上和小腹上外敷的丹药的药力开始发挥,他的呼吸就慢慢恢复了正常,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就微笑地对赵阳道:“你很好,比小陈还要镇静!要是他们,早就吓得叫抢救了!”
陈仲绎见秦老恢复过来,也就放下心来,对他的话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赵阳平静地道:“陈叔也是担心你……有没有感觉小腿暖和起来?”
秦老刚才光顾着说话了,此时一听赵阳的话,顿时咦了一声,果真感到有股热气从脚心传到了腿上!到了他这个年纪,腿脚知觉都变得很迟钝,像这样明显地感受到暖和劲,却是很少有的现象!
赵阳看到药气已经接济上,就挨个动了动秦老身上的六根银针――那五根护住心脉的针,也可以用来调动气血的。
这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赵阳时不时地动一下他身上的针,调整着经脉间的气血运行。他所要达到的目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重新让秦老的脏腑间的气血运行恢复平衡,而具体来说,则是补肝肾之阳,以抑制住心脉,使心肾二气构筑起和谐太极循环。
看着赵阳淡然自若地忙活着这一切,秦老忽然就想起当年他的领导挥毫写字的情景,也是这样的从容不迫,就像艺术一样!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第三七七 树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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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停洲这一睡,直到夜里九点多才睡醒。睡醒后,也不像是以前那样,身体有些部位发麻,甚至是失去知觉,这次,身上却感到暖融融的,精神头也是说不出的饱满!
甚至,他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现在他是老乡家里睡觉,睡醒了就要抗起枪去打鬼子!
正拿着一本书读着的秦佩玉听到他的动静忙放下书,站起身道:“老秦同志,你醒了?”
秦停洲一恍惚,又像是回到他负伤昏迷,醒来后见到那个女医务兵的情景,但也只是一恍惚,转眼间她已经走了二十年了!
他收起心中的思绪,瞪眼道:“有父亲不叫,叫什么老秦同志,你是不是我闺女?”
秦佩玉忽然一捂嘴,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爸!”
有多少年了?为了顺着秦老,她一直叫他“老秦同志”,那个亲切而温暖的称呼却只能在心里念叨,现在却主动开口让她叫了!
秦老皱了下眉头,“训”了一句,道:“这么大人了,哭什么?”
秦佩玉忙擦了擦眼睛,笑道:“我没哭,只是看书累着眼了……对了,爸你现在要吃点东西吗?”
秦老心中柔和下来,嗯了一声,问道:“现在几点了?赵阳呢?”
秦佩玉看了看表,笑道:“现在是晚上的九点三十五了!还能让赵阳老是在这里待着,我让小月带着出去逛逛去了!”
秦老点了点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
秦佩玉扶着他坐起,心情格外愉快地道:“爸,我可不是一定要留下来烦你老人家,赵阳给我派任务了!”
秦老张开手让秦佩玉给他穿上一件半旧的衣服,问道:“任务?什么任务?”
他自己扣着扣子,秦佩玉则去端了一杯茶让他漱口,然后没有回答是什么任务。而是笑道:“爸,你说赵阳医术就是不一般!你中午睡着后,我们都以为你下午怎么着都能醒的。他说你最少能睡到晚上九点——真让他说准了!爸,你这次休息得好吧?”
秦老漱完口,将剩下的水喝掉。然后点头笑道:“赵阳的医术确实不一般!早知道去年就应该让他来的!”
秦佩玉笑着接过茶杯,道:“今年来也不晚啊!”
秦老肚子咕噜了一声,就对秦佩玉道:“去叫老韩做点吃的去——别忘了把芝麻盐带来!”
秦佩玉笑道:“那可不行!”
秦老用手指点着她道:“不行?”
秦佩玉笑道:“对,不行!赵阳给我留下的任务就是,你今天晚上什么也不能吃,除了这个!”
说着,她从外间端来一个一个小陶瓷罐,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不知道是什么的根茎,有黑有白。剩下的是白米,此时白米已经煮得稠乎,一股药香气扑鼻而来,只是嗅上一口,就感觉到心脏得到了滋润。
她将那几段草药片挑出来。将粥倒进一个碗里,不多不少,刚好一碗。
将碗端到秦老面前,秦佩玉笑道:“爸,您今天的晚餐就是这个了!”
秦老确实感到饿了,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碗粥喝了下去。然后意犹未尽地道:“不够,你再让老韩……”
秦佩玉正色道:“老秦同志,忘了跟您说了,从今天开始,你要按赵阳定下来的食谱来吃饭,这一碗药粥就是你今天晚上的晚餐,别的没了!”
赵阳虽然通过治疗,为秦老构筑了新的心肾平衡,但这个平衡是很脆弱的,要通过饮食医药来巩固,所以,他就为秦老制定了一份食谱。
秦老一听晚上就这一碗粥,就咳嗽了一声,道:“可是不够啊!”
秦佩玉抿嘴一笑,又坚定地摇头道:“太晚了,等明天吃早饭吧!”
说完想了想,就倒了点水把罐子一涮,倒进碗里,好笑地道:“给,这里面还有点!”
秦老却又想起什么,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们打游击,好多人就是靠这个活下来的!”
说完,他端着碗一口一口把这碗“刷锅水”喝进了肚里,碗底剩下的米粒又捡起来扔进了嘴里。
……
京城的夜晚仍然车水马龙的,到处灯红酒绿。
对元月来说,这也是她少有的能自由出来的时间,于是就带着赵阳去了龙福市的夜市。
不过,逛街对男人来说,基本上是很麻烦的事情,赵阳就又充当起摄影师,不时为两人拍下一张张照片,同时手上也多了一个个袋子。
这样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一些不和谐的存在,但赵阳不愿意招惹麻烦,人一多他就将“镇魂曲”的力场放出,别人就会不自觉地远离他们。
繁华的大街,没有人打扰,元月就带着晨曦玩得就更开心,赵阳手上的袋子和相机里的照片就又快速增加起来。
转了一圈出来,元月举起双手看着天空,笑道:“我好开心啊!”
赵阳也抬头看天空,然后晃了晃手上的袋子,苦笑道:“你买这些东西用得完吗?”
元月比划了下白晳的手,鄙视道:“这你都不懂?我们只是喜欢逛街,享受买东西的乐趣,用得完用不完的根本不重要!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追上嫂子的!”
赵阳一想,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他还真没怎么给晨梅买过东西,也没怎么陪着她逛什么街,而他现在穿的用的,也都是晨梅给他买的……
晚上回去睡觉前,赵阳给晨梅打电话,问道:“我好像还没陪你买过东西,你生不生气?”
晨梅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嗔道:“你啊,我不求你给我买东西,我就求你用我给你买的东西的时候爱惜着点!”
赵阳答应下来,说以后一定注意云云,又问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看啊,我也没陪你逛街买东西什么的,你觉得我这老公当得称不称职?”
晨梅翻了一个身,想了一会儿,道:“你只要不把我给你买的东西那么快弄坏掉,你这老公当得就算称职!”
赵阳:“……”
这老公的要求也太低了吧?而且,怎么老是提弄坏东西呢?他不就穿坏了几件衣服吗?
不过,等挂了电话一想,他又乐了,这说明他除了穿衣服不爱惜之外,在晨梅心里已经是模范丈夫了啊!
……
陈仲绎的病,远不只是肺的问题。因为时间过久,他的肝、肾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而身体内三大重要的器官出现了问题,可想而知,其他的脏器也会受到拖累!
当然,在治疗上,肯定也是先清毒。只是,据他的估计,即使用3.0版本丹炉炼出的丹药,至少是现阶段,药效依然不够清除掉那些顽毒!而且,丹药也还没有炼出来……
于是,赵阳就给陈仲绎开出了一个保守却绝对有利只是改善幅度较小的方法:药膳加“升阳清肺法”。
为了见证这个组合的效果,第二天一早,赵阳就让秦佩玉把他带到了秦老那里。
四人一进院子,就见到秦老在院子里散步。
这时,所有人都发现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身上透出了一股朝气!
而按照赵阳教的练习“升阳清肺法”的陈仲绎则不断地咳嗽着,一见他的面就问道:“你这个方法……咳咳……我咳得更厉害了啊!”
赵阳不用血气之镜观察,而只是听他的咳嗽声,发现他虽然咳嗽得次数频繁了,但中气足了一些,就放下心来,道:“没事,你每天早上先练着。要是咳嗽得狠了,可以服用一些清肺热的药物,不过如果不是咳得太厉害,尽量不要用那些药物……”
他想了想,道:“等过几天,我会给你寄一些药物来,会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其实,新丹炉炼制的药物,虽然不能完全清除残毒,但也会有作用的!
说了会话,吃早饭的时间倒了。
吃完饭,聊了一会儿,秦老对赵阳道:“我看你昨天在练拳,是“七星拳”吧?”
赵阳讶然一笑,道:“您怎么知道的?”
秦佩玉微笑道:“老秦同志当年还是武当内家拳的真传弟子呢!”
赵阳一看秦老的表现,反应过来,忙道:“那请您指导下我的‘七星拳’吧!”
秦老微笑道:“我对‘七星拳’了解不多,但有些经验是可以讲给你的!”
赵阳自然求之不得!
他走到院子里,沉下心来,就感受到院子里独特的风水带来的滋润之意,现在温度已经很高,但却让人的心里不会生出一丝烦躁。而在移步出拳时,在这个环境当中,他也感到头脑特别清晰,出招也特别的顺畅。
他用心演练了一遍,自我感觉不错。不过,秦老先是点了点头,又道:“你的拳练得不对!”
赵阳停下来疑惑地看向秦老,他感觉这次是练得最好的一次啊!
秦老沉声道:“练拳,心中要有一股气,要有一股精神,你练的拳里没有!”
赵阳嗯了一声,有些不解,又似乎碰触到了什么。
他正想着,就见冷功业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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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八 树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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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一看到冷功业,脸色一肃,问道:“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冷功业一进院子,马上发现今天秦老这里人不少,然后眼光很快转向了气质明显不同于诸人的赵阳。
他的眼光在赵阳脸上一停留,很快就又收了回来。
不管是冷勋因为赵阳受打的打击,和虚海等人的出事对冷老治疗上的影响,还是第一次见面委实不愉快的经过,他对赵阳都不会有什么好感。
只是,想到他所了解到的赵阳的医术,现在再次见到他,他就感到说不出的烦闷!
听到秦老问话,他收拾一下心里的情绪,沉痛地道:“刚才医生已经通知我们,我父亲他……可能撑不过今天上午了!”
完话,他抬眼看了秦老一眼,顿时发现他气息凝定,气色透着一股生气,与过年时见到的那一次的形容暗沉明显不同,再想到站在一边的赵阳,他感到心里的烦闷就更重了!
秦老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走吧。不管怎么说,共事几十年,我去送送他吧!”
虽然人死为大,这个时间去看望冷老算得上是人之常情,但是,秦老能去,对他们冷家或者冷系来说,会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所以,冷功业眼睛润湿地道:“我代我家老爷子感谢您!”
这句话他说得倒是真心实意。
完,他侧身让到一边,让秦老先走,随后跟上,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稍微一停,但想到与赵阳上次结下的“梁子”很难化解,说了很大可能没用,而现在去了好像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就继续跟了上去。
等二人离开。秦佩玉稍一沉默,感慨地道:“老辈的革
命家都在渐渐离我们而去……赵阳,你看元月他爷爷……”
有些事,虽然知道会有那么一天。想知道那一天离得多远,但说出来却又害怕知道。
赵阳想了一下,平静地道:“十年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又保养得当的话,十五年也有可能!”
人的生死由阳气决定,而阳气则在气血的充盈与否。到了老年,气血的衰竭不可避免。要想维持气血在一定的水平,就必须靠外力了――赵阳恰恰掌握这种外力,针法和丹药!
同时,秦老本身因为习过内家拳,体质比一般人要好,就算没有赵阳提供的“外力”,他的寿命也会比一般人要高一点,而普通人活过百年也大有人在!
秦佩玉听赵阳这样说。顿时心中一喜,又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
赵阳笑了笑,道:“人的寿数谁能说得准呢?不过。秦老是长寿之相,又为咱们华夏做过这么大的贡献,全国人民都会祝福他的,我也相信他能长命百岁!”
秦佩玉喜不自胜,双掌在胸前合十,默念了几句,然后睁开眼,笑道:“走吧,外面太热了,咱们回屋聊吧!”
赵阳摸了摸晨曦的头。对元月道:“你带她去看会动画睡,我在外面运动运动!”
元月本来也想跟着在外面练拳的――赵阳教她们的“防狼拳”练起来十分过瘾的――不过,大太阳挂在头顶,很容易就伤了皮肤,她也就牵起晨曦的小手进了屋。
等她们进了屋,赵阳一边练拳。一边琢磨着秦老的话,想着怎样让自己心里有一股“气”,拳里要怎样才能有“精神”。
房间里,元月拿出自己的本找出动画片,和晨曦一起坐在沙发上观看,秦佩玉则给秦老整理起他的一些物事,大多都是很多年前的包、笔记本什么的。
她忙活完,端起那只硕大的掉了很多块瓷的搪瓷缸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看了看时间,已经又到了快吃午饭的时间,但秦老那边还是没传来什么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院子里,赵阳脚下疾走,手上拳发,看起来无比的顺畅,她小时候也练过一段时间拳法,虽然没有坚持下来,但眼光还有一点,自然看出来他的拳打得已经到了熟能生巧的阶段,也就是很熟练的意思,但离拳中有精神还差很远!
不过,赵阳打着打着,忽然气势一变,出拳的速度还是原本那样快,力度也没有变化,但却带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力!
秦佩玉不由地用力抱紧了搪瓷缸,感觉呼吸都不由得学生起来,这是……什么拳会有这样的冷酷镇压的精神?
她小时候见过秦老练拳时的情景,他的拳里有种坚定不动摇而又一往无前的气势,原来军中也有些他的战友,拳法中有的阳刚无匹,有的环环相套,还有的诡异多变,但却没有一个表现出这种气势的!
她正在沉思,忽然发现赵阳的气势又一变,却是轻轻淡淡,安安稳稳,如果不看出拳所带着沉浑的力量的话!
这……
赵阳通过附加“魂曲”的力场又练了两遍,然后一边缓慢地打拳,一边思考着秦老当时说过的“心中要有一股气,要有一股精神”到底是什么。
但是,在慢悠悠地练拳过程中,他忽然想到,做做任何事,都要记得“出处”,即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他练拳的最初目的,一是系统了解经脉和气血的运行,二是掌握护身之技,第三则是他一直追求的“逍遥”,这也是最重要的。
于是,在接下来练拳的时候,他就体会着逍遥的感觉去练,而在这处环境里,练到后来,他确实感到整个人处于一种很特别的状态中:身体如熔炉,一片火热,魂魄却像是清泉,阵阵清凉,而二者却又和谐地组合在一起,既相生又相斥,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精气神完全统一起来,让他口舌生津,即使在这个炎热夏日的正午,也没有感到酷热,反而感到阵阵凉风!再看这个世界,就有一种别样的感悟在心头升起,难道他练拳“气”和“精神”就是逍遥吗?
……
京城某医院,高级病房里。
现在这个房间里,除了冷功业、冷功平兄弟外,就是秦老和另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崔老,再加上冷老,三人是华夏当今硕果仅存的三位元老了。
从秦老到了这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在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他和崔老都陪着处于昏迷中的冷老说了一阵话,多是回忆年青时他们那一代抵抗倭人侵略的牺牲,创业的艰辛和动荡年代的苦闷,然后又讲了些现在的大好形势,再然后就是等着送冷老最后一程了。
但是,尽管冷老呼吸都时断时续的,但就是不咽下那口气。
而冷功业兄弟两人则不断地和医生说着什么,中间又打了一次针,希望冷老能有一阵清醒,能和秦崔二人说点什么,那么,他们以后的路就会好走很多!
一般人都会有回光返照的临终现象,但要病人头部没有受伤,同时,也要没有消耗掉最后的精元。而以冷老现在的状态,拖了这么长的时间,却是已经将这部分精元消耗掉了,即使使用再多的药物,也没办法让他临终清醒一次了。
见到冷老一直不肯咽气,秦崔二人活到现在,自然知道他有心事,而前面“公事”已经说完,他的心事自然就是“私事”了。
秦老却绷着脸没有开口,最后是崔老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安心走吧,能看顾的,我会帮你看顾着点。”
听到这话,冷老呼吸平缓了一下,又等了一会儿,呼吸就完全停了下来。
……
秦老回到小院的时候,原本心情还有些哀伤沉重,但看到赵阳一拳“七星拳”打得从容不迫又蕴含着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阳刚之气,那股哀伤沉重的情绪就被驱散了很多。
他站在那里等到赵阳打完收工才点头道:“不错,练拳就要有自己的想法,你已经摸着门路了!”
赵阳此时内心一片充满生机的祥、安宁,他睁开眼,对秦老一笑,然后跟着向屋里走去。
秦佩玉见秦老回来,赶紧迎了出来,转头一看,就看到元月和晨曦吃了一堆的果皮纸壳什么的,就点了点她俩,道:“快收拾起来!”
元月吐了下舌头,拿出小袋将垃圾装了起来,然后摸了摸晨曦的小脸蛋,笑道:“该吃饭了,下午再看。”
晨曦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屏幕离开,道:“好……”又讲条件道:“吃完饭就看!”
秦佩玉拿了一块湿毛巾递给秦老,小声地问道:“冷叔叔他走了吗?”
秦老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对这个结果,赵阳却在见到冷功业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在一年多的治病经历中,他就发现,谁家要是有家人过世的话,他的直系亲属身上就会带着一种特别的气息,而今天他也在冷功业身上感受到了这股气息。
半年前,他盼着冷家这棵大树倒,但到了现在,经历过减肥茶风波,还有更早一点的“耿家案”,再到最近的绑架案,三次交锋,他已经看透了某人的面目,对这个结果却是已经没有特别的感受。
但,没有这棵大树的庇护,对某人清算时,总归要少一些障碍和后患!
ps:下一章会很晚,早睡的书友可以明天上午看了。。。^-^^-^
第三八九 这人有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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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赵阳到京城的第三个夜晚,意外地接到了王静的电话。
王静在电话里很不客气,埋怨道:“赵阳,你来不来京城,来京城联系不联系我,我都不说什么!但是,你带着我干女儿来京城了,却不告诉我,你什么意思啊!”
赵阳这次来京城,本来就是打着“速战速决”早点回家的目的,也不想多找麻烦,虽然知道王静就在京城,还是没有通知她。
于是,他就解释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京城的?我来这里办点事,也脱不开身,就没通知你!”
王静哼了一声。她回京城这几天,想晨曦了,晚上就给晨梅打了个电话,才知道赵阳带着晨曦也到了京城。听赵阳说他办事脱不开身,她就又斥道:“你脱不开身,为什么不把晨曦放我这里?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又要忙着办事,你能照顾好她吗?”
赵阳咳嗽一声,道:“我这么大一个人,还……”
王静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别说了,把电话给曦曦!”
赵阳就将电话交给了晨曦,告诉她是前两天刚走的那个王静干妈打来的――这句话被王静听到,自是又引起了她的不满,又说了他几句。
而晨曦一接过电话,喊了一声“干妈!”王静的腔调立即就变了,满是宠爱喜欢地道:“哎,真是干妈的乖女儿!你想干妈了吗……”
赵阳听着她们一大一小在那里煲电话粥,叹气自己这个黄海的号直接跨省了!
晨曦咯咯笑着和王静聊个没完,如果不是时间太晚了,赵阳阻止,还不知道她们能聊多久呢!
王静也知道晨曦要睡觉了,就对赵阳道:“明天你把曦曦带我这儿来,听到没?”
赵阳想了一下,认真地道:“好,不过。你别带着她到处跑,就在家里玩吧!”
王静好笑地道:“跟着我还能丢了怎么的?放心好了,我明天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陪曦曦……我早就买了好几件漂亮的小裙子还有洋娃娃。本来想着过几天邮寄回去呢,正好明天当面送给她!”
听着王静开朗的笑声,赵阳很是欣慰,这才是她的本性,一如大学时的她!而从她说话的声音也能看出,她的身体确实好了――其实她当时有些好奇她那奇怪的症状有没有消失,虽然在身体上和魂魄上都没有问题。她是怎么知道好没好的呢……
清晨,天还暗着,秦老因为调理过经脉,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早早醒来,还在睡梦中;
陈仲绎已经醒来,他按照赵阳说过的方法,在碗里倒上热水,然后倒了一杯药酒。将杯子放在热水里。
这个药酒要温着喝,以借助热力的升发之气,带动药气到达肺部。同时也是为了养护气管和脾胃。
等到酒杯稍微发烫的时候,他拿出杯子转动了几下,让杯中酒受热均匀,再用毛巾将酒杯上的水迹擦干,然后他将药酒放在鼻下先闻一会儿。因为有昨天的经验,他闻的时候是慢慢的闻着,这样就会只是感到轻微的发痒,而不像昨天那样,吸气太猛,直接刺激得咳嗽起来!
闻完之后。他闭了一会儿气,然后将肺中的浊气呼出,再深吸一口气,将酒倒进嘴里,等到口腔里有津液涌出――这是这个药酒的特殊服用方法,津液在这里相当于药引的作用――然后将酒吞服进肚里。
也有昨天的“教训”。喝完药酒之后,他又闭一会儿气,等肚子里那股热气升发到肺部,将肺脏包裹进这股热气里,他才缓慢地呼出这口浊气,又缓慢地吸气,再缓慢地呼气――在这个过程中,自己就能够闻到一股臭气随着呼吸被排出体外!
以前两天的经验,这个过程要持续五分钟以上,随后这股热气就会完全消失。而热气消失后,他就会感到肺部特别的清凉,呼吸起来也比原先省力很多!
但是,练“升阳清肺法”则没有服用药酒舒服了!
陈仲绎叹了一口气,准备过一会儿承受自己主动引发的咳嗽之苦――不过要说起来,只要早晨咳完后,白天时咳嗽就会减少,虽然没有统计过,但在总量上来说,咳嗽次数比以前要少一些。
……
同样是清晨,王静早早睁开眼,不像原来还要懒床,麻利地起床,洗刷,煲上一锅五色粥,又将几个好看的礼品盒放到了不同的位置,然后又去洗了一个澡,换上清凉而又柔软的衣服――在记忆里,她谈恋爱都没有这样上心过!
等到七点半,门铃响起,她飞快地跑过去开门,眼睛自觉地将赵阳略过去,直接低头往下看去,正看到仰头看着她的晨曦,不由伸手就将她抱了起来,左右亲了两口,笑道:“曦曦,乖女儿,干妈想死你了!”
赵阳咳嗽一声,道:“说好送我姑娘来,就有早饭吃的,你不会让我就站门外边吧?”
王静白了他一眼,嗔道:“赶紧吃,吃完赶紧走,不要耽误我跟最可爱的小曦曦相处!”
说完,她就抱着柔软像是柔羽毛的晨曦进屋,往沙发上一坐,笑道:“我给曦曦做了五色粥,想吃吗?还有煎蛋哦!”
赵阳在后面不满地道:“喂喂,有你这样的吗?”
但早被和晨曦亲在一起的她给放到了脑后。
见没得到回应,赵阳一笑,随后走了进来,发现还有一双新买的男式拖鞋,就笑了笑,到底并不是把他当成不受欢迎的人的!
因为粥已经煲好,煎蛋、小菜现做也花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早餐很快就端上了饭桌。
王静取出一块绣着草莓图案的花布围嘴给晨曦系上,然后给她盛好粥,夹了一个煎蛋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笑道:“吃吧!”
晨曦养成了良好的习惯,该喝粥时喝粥,该吃菜时自己夹菜,吃煎蛋时也是用牙齿咬下一小块,尽量不让油沾到唇上――种种小大人似的可爱模样让王静几乎就挪不开眼光,赵阳则是话都没说两句!
只是,等到赵阳吃完饭要走的时候,看着他去洗手的背影,她才有些出神,但很快脸上又带上了笑容,拿起餐巾纸给晨曦擦嘴角的油迹。
赵阳要在临走前尽量帮秦老稳定刚形成的气血平衡,又要对陈仲绎多做些观察,尽量能有机会给他调理下经脉,以保证在今后服用药酒、药膳时,不至于引起太大的不适。所以,他从洗手间出来,就跟王静和晨曦说了声,准备换鞋走人了。
王静也就拉着晨曦到门口送他――眼前的情景却是让她无端地伤感,她就赶紧找话掩盖住这股思绪,道:“你要不急着回家的话,就让曦曦在我这里多留几天吧……好不好,曦曦,你愿意多陪陪干妈吗?”
赵阳稍一沉默,又笑道:“你要那么喜欢女儿,就赶紧找个老公,自己生一个呗!”
王静抬头瞪了他一眼,道:“用你管?”
正说着话,门铃响了,赵阳打开门一看,就看到一个体格很是健壮的男子手里拎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外,他刚想说:“这不就来了吗?”
不想那个男子脸色一变,一指赵阳,怒道:“你是谁?怎么在我老婆这儿?”
“老婆?”
赵阳想了想,王静刚从龙窝村回来没几天,不能这么快就又结婚了吧?
却见王静满脸厌恶地看着那个男子,道:“程子健,谁是你老婆?你说话注意点!”
程子健用手指着赵阳,怒火中烧地道:“我们至少还结过婚,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一大早的,他怎么在你这里?”
王静冷着脸道:“你是谁,我的事用得着你管吗?”
赵阳反应过来,这个程子健好像是王静前夫……中的一个,看情形是想来合好的?
这样的话,虽然两人离了,但既然走到过一起,想必还是有感情的,他就想解释清楚,于是就抱起晨曦,道:“你别误会,我和王静……”
程子健却一巴掌将赵阳的手打开,将鲜花往地上一扔,吼道:“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地!”
一个大男人双目圆睁地在晨曦面前怒吼,她才是一个三岁大点的小女孩,顿时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啪”的一巴掌甩在了程子健的脸上!
王静一见晨曦吓哭了,赶紧伸手护住她,嘴里叫道:“乖女儿不怕,妈妈在这呢!”
然后又见她反手打了程子健一巴掌,小脸上带着眼泪,却又凶巴巴的样子,顿时又是一乐,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道:“乖女儿,好样的!”
对于晨曦打了程了健一巴掌,赵阳不会看在眼里,但对程子健先吼哭了她,却是冷下脸来,道:“你说话小声点,有孩子在呢!”
王静也反应过来,赶紧从赵阳怀里将晨曦抱过来,然后抱着她进了屋,想来是怕对方再吓着她,让她先留在里屋。
程子健见状,眼睛在王静和赵阳身上转着,怒道:“好,好!孩子都有了!哈,孩子都有了!”
这人有脑子吗?晨曦三岁多了,而王静读了三年研,毕业刚两年,哪里有这么大的孩子?虽然说嫉妒会让人智商下降,但也不能下降这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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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零 摔饼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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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怕晨曦再受到惊吓,进了里屋就把门关上了。
这是很正常的做法,但是,对程子健来说,这个动作却是让他的怒火烧得更旺,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个类似于贤惠妻子送丈夫出门的情景,尤其还有一个她嘴里叫着的可爱小女孩,顿时一边使劲踩着地上的花一边叫道:“你给我出来!好王的你给出来!”
一大早大吵大闹的,是一件让人很厌烦的事!赵阳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想着先让他平静下来,就释放出“安魂曲”的力场试图安抚他。
随着对于“魂曲”理解的加深,赵阳现在再使用学会的“魂曲”,也就能更加容易地与对方的魂魄“沟通”——程子健有在一刹那间平静了一下,赵阳趁机解释道:“我是王静的大学同学,你不要误会了……”
在十二支“魂曲”中,“安魂曲”本身就有很大的局限性,那就是在对方不配合的情况下,很难达到理想的效果,现在的程子野不仅是不配合的问题,而是赵阳就是他情绪暴怒的对象,这已经是直接的对抗了!
也就是刚一听到赵阳的声音后,刚才见到的一幕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一丝的平静立马就像脆弱的丝线被怒火烧得无影无踪!他用手指着赵阳,咬牙叫道:“你给我闭嘴!听到没?一会你给我等着,看爷不弄死你……”
王静担心外面的情况,匆忙安抚好晨曦。快步走了出来,听到程子健指着赵阳威胁他,马上就叫道:“姓程的,你疯了吗?”
看到王静,程子健马上又将自己代入“受欺骗被背叛”的模式中,转而又看向她,怒道:“姓王的。你个贱人!你tmd给我说清楚,不然老子灭了你……”
程子健是王静的第二任丈夫,当时她刚离婚。正处于情绪的低谷中,想着不能消极下去,就报了个跆拳道的班。在那里认识了他。
开始他表现得很温柔大方,又会体贴人,她那时或许想着填补心中的空白,也就答应了他的求婚。
现在再看他,简直像是陌路人一样!
而且,此时作为老同学的赵阳在一边,想到过去种种,她强忍怒气,喝斥道:“姓程的,你闹够了没?现在你是你。我是我,我有必要向你解释吗?现在请你离开!”
程子健往地上呸了一声,怒道:“臭婊/子,你让老子离开,你tmd的先给我解释清楚。这孙子是哪来的?还有那小杂种……”
他刚说到这里,就感到心脏像是受到一股沉重的压迫力,跳得迟缓了一下,接着眼前就像是慢动作一样,出现了一只大手,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落到了他的脸上!
他的耳中听到很响亮的一记巴掌声。接着脸上一疼,头脑一阵眩晕,又猛地向一边甩去,然后他才感受脸上疼得火辣辣的,嘴里也一阵阵的甜腥。
程子健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自己是挨巴掌了,如果放在平常,他一定会怒火盈胸!但是现在,他却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充塞了他的心头,让他惴惴不安,甚至都不知道现在是转过脸发火,还是保持现在的姿势!
也不用他做选择了,赵阳的声音直接响在了他的耳边:“滚!”
程子健连话都没敢说一声,捂着脸就跑到了电梯那里。此时电梯没有停在这个楼层,他连等一下都不想等,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就直接推开了楼梯门,腾腾地跑了下去。
看到程子健被甩了一巴掌,话都不敢说就跑了,王静一阵愕然,然后转头看了赵阳一眼,看到他脸色不是太好看,反应过来,忙道:“赵阳,对不起,让你受到了骚扰,我……”
赵阳嗯了一声,摇了摇头,又向里屋看了一眼。
王静顿时心中一沉,想到赵阳是因为刚才的事,可能不放心晨曦留在她这里,再想到毕业以来的种种,心中悲苦难言,只是侧过脸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解释道:“赵阳,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
赵阳反应过来,想到因为刚才的事就把晨曦带走,王静又做错什么,又是何辜呢?再想到她这两年的遭遇,确实又值得同情,他就柔声道:“没事,都过去了!我先去看看小曦,你们今天在家里玩,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就行!”
王静停了一下,脸上带着高兴的表情答应下来。
晨曦此时已经不哭了,一见到赵阳就噘着嘴问道:“大坏蛋欺负干妈,爸爸你把他赶走了吗?”
听到这话,王静感到自己的心顿时柔得像是化成水一样!
她走过去抱着晨曦,对赵阳摆了摆手,道:“你去忙吧,我来陪小宝贝!”
说着,就忍不住低头在她凉凉的、吹弹可破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赵阳见晨曦确实没有什么不妥,就笑着跟她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向楼下走去。
等下了楼,出了电梯,就见到程子健半边脸肿得像是猪头一样面对着墙壁地等在那里,一见到赵阳他就扯了扯嘴角,点着头道:“好,你终于出来了!”
刚才他捂着脸跑下楼来,想到刚才的怂样,顿时又气又恨又悔,不知道刚才怎么这么没“骨气”,被打了一巴掌就吓跑了,关键是他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他哪里甘心?现在王静的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找回场子!
刚才他记得赵阳要出门,也就是说赵阳应该很快就下来了,于是,他就等在了楼梯口。
开始人来人往的看到他脸上表情都有些异样,后来反应过来是他的那半张脸的问题,心中的气恨就又加了一成!
此时见到赵阳,他昂着头走到面前,道:“你要有种,咱们找个地方单挑!”
至于刚才的事,他实在找不出理由,也就不提了。
赵阳今天是还有其他的事,但只要没有什么陷阱,也不怕再多教训他一次,就笑了笑,问道:“去哪?”
程子健咬着牙道:“有种!跟我来吧!”
赵阳这次虽然带来了“冰神丹”,但在这样大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他也不会随便就跟一个刚“结仇”的人离开,就站在那里没动。
程子健走了两步,见身后没动静,就轻蔑地一笑,道:“就去前面的跆拳道馆,怎么着,不敢?”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赵阳跟着他出了楼,而在本小区就有一座跆拳道馆:亚胜跆拳道馆。
跟着上了楼,发现跆拳道在华夏开展得非常好,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这家武馆的面积竟然有四百多平,这还只是在一个小区里!而且,现在才刚过吃早饭,武馆里就有超过三十人在嘿嘿哈哈地跟着教练练着。
程子健好像和这里很熟,很多人见了他都给他打招呼,学员还会向他行鞠躬礼——当然,看到他那种红得发紫的脸,打招呼也都和平常不一样的!
程子健板着脸走到场地中间,对一个身材稍矮的人道:“李哥,腾个地,我和这位好朋友切磋切磋!”
那个叫李哥的和程子健也很熟,叫来正训练的那个教练道:“程子要和别人比武,你让学员们停下来观摩一下。”
他从头到尾只看了赵阳一眼,就没再看第二眼。
等所有人都腾出了地,程子健冷笑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给你上护具——我的建议你还是上吧,不然真要断腿断脚的就不好看了!”
赵阳平静地笑道:“也就是说,打断腿脚也没事了?”
程子健对在王静家门前发生的一幕,现在还没想通,闻言就皱了下眉头,但看到赵阳随意站在那里,偶而动作间显得很是柔和,不像是练过拳后的矫捷,或者气势沉浑,也就放下心来,道:“你现在不用嘴硬,别一会儿跪地上哭就行!”
赵阳摆了摆手,道:“快点,我还有事呢!”
程子健气得脸皮一抖,但又冷笑着进了休息间,过了一会儿就在腰上系了一根黑色的腰带,穿着衣衫和裤腿上绣着黑色带条的道服走了出来。
赵阳站在那里看了他一眼,道:“开始吧!”
程子健冷冷地看了赵阳一眼,却又抱拳行礼,道:“黑带四段程子野,请指教!”
赵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催促道:“别废话了,开始吧!”
程子健气得牙痒痒,脚一踩地,大喝一声,借前冲之力,一个后旋踢就照赵阳的脖子而去!
赵阳看到这里,就想到王腾山说过,只要学会他那个删减版的“军体杀拳”,对付这拳道那拳道的就不在话下,现在一见果真如此!
他在与王腾山的对练中发现,招式越繁复、越漂亮,也就意味着所花时间越长、破绽越多,基本上也就越没用!
程子健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势大力沉,速度还很快,但在行家眼里,找出破绽真的不要太容易!
等到他踢到了近前,赵阳腰腿发力,直接贴近,然后抓住程子健胸口的衣服,借势像是摔饼一样掼在了地上!
时隔近三个月,赵阳终于又温习了一遍他的“摔饼”!
看到地上像条虫子一样抽搐着的程子健,赵阳理了理身上的衬衣,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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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一 给他的教训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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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赵阳出了门,下楼的声音传到其他人的耳中,他们才回过神来,又都一窝蜂地冲上前去看程子健有没有问题。
程子健被赵阳这一摔,差点摔散了架,全身气血溃散,一根骨头都不能动,但还有知觉和意识――这时候有这两样东西真不能说是好事!那种眩晕无力,呼吸困难,气血翻涌,恶心呕吐,浑身酸痛等等负面状态不提了,但看到其他人异样表情,听到他们乱糟糟的声音,也更加重了他的难受!说实话,还不如晕过去呢!
而且,他很是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败的?
等完全回过神来,他强忍胸腹间传来的难受劲,问道:“他人呢?刚才我太过轻敌,着了他的道……李哥你怎么不拦着他?”
那个武馆专门从宇宙国请来的李哥却没有说话。他要是能打败赵阳,不用程子健说,也会出头把赵阳留下来。问题是,他的段位虽然比程子健要高,但要打败程,却也不可能像赵阳那么容易,那可是一招ko啊!两相对比,他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不过,在这么多学员面前,他必须要表个态,就沉声道:“那人在咱们亚胜打完人就走,这个场子,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回来的!请你想办法联系他,约个时间,就说我李永浩向他请教!”
说完这句话,他就又严肃地对程子健道:“请记住,要谦虚、谨慎,永远不要给失败找借口!”
见那一堆年龄不大的学员脸上又露出了激动、崇拜的表情,李永浩松了一口气,心中又鄙夷起来。
……
赵阳走出小区,接他的司机就将车开了过来。在车上,他又给王静打了个电话,听到她和晨曦的笑声,才终于放下心来。
到了秦老家里,正在老井旁边转悠的陈仲绎稍一停。微笑道:“来了。”
赵阳点头应了一声,听陈仲绎说话,虽然还是用对声带和气管影响最小的气声发声方式,但已经能听出些微的不同,变得“实”了一点,这表明他的身体有了一些改善。
当然,最开始时药酒的作用会比较明显,而到了后面。对肺脏内的顽毒就不会有太大作用了。现在,他因为肺气的亏虚严重,还是不太适合进行经脉的调理。
秦老则在屋里拍着磨得发亮的椅子扶手听着现代京剧,听到赵阳进来,就睁开眼,微点了下头,道:“来了。”
赵阳向他一点头,侧耳听完那一段经典的西皮快板唱腔: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听完后,他对秦老道:“平时您可以多唱唱京剧,对您的身体会有好处!”
京剧唱腔中。基本上都要用丹田发力,在这个过程中,会让人的阳气升发,能调理到胸腹所有的内脏,其实是一种很好的养生方式。
秦佩玉端了一盘水果进来,随口问道:“是吗?唱京剧还有这发处?”
赵阳点头笑道:“还能美容。”
阳气升发,调养了内脏,五脏和,自然会让人的肤色变好。说能美容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元月扑到秦佩玉身边,拿起一颗葡萄塞到她嘴里,讨好道:“我要学!妈你教我吧!”
秦佩玉听得一笑,她年轻时确实学唱过京剧,这些年虽然听得多。唱得少,但教元月是没问题的。将元月赶回去坐好,她又问赵阳道:“把小曦放你同学那去了?”
赵阳嗯了一声,吃完一片西瓜,擦完手。开始给秦老把脉。
秦老现在心肾二气形成了比较稳定的“太极循环”,在它变得完全稳定下来的过程中,其他的脏器会慢慢地受到影响,各条经脉之气就会被慢慢约束住。而各条经脉之气受到约束和其他经脉的影响,就会保持在一个正常的水平上,这样也就会保证秦老的身体处于稳定的状态,也就不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也就不容易生病!然后,再在这个基础,合理的补益,他自然就能有一个长久的寿命!
现在,赵阳要做的就是帮着秦老稳固住这个心肾二气相互影响的“太极循环”。因为在中医的眼里,针是刀兵之器,是凶器,除非必要,还是少用为好,赵阳今天就用艾灸的方法,给他补了补丹田之气。
等艾灸完,秦老擦了擦脸上的汗,呼吸了一次,感受到身体里面暖融融的,特别的舒服,就叹气道:“老祖宗留给咱们的东西,别看简单,但真的好用啊!”
其实,中医在升发阳气方面,一直有着“灼艾第一,丹药第二,附子第三”的说法,可见中医对艾灸的重视!而艾灸的方法一直流传到现在,自然也是因为它的效果显著的缘故!
正说着话,赵阳的手机响了,当发现是王静的电话时,他心头咯噔一下,忙接了起来,静了下心,微笑着问道:“怎么这时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小曦闹你了?”
王静勉强一笑,又为难地道:“赵阳,程子健又在外面敲我的家门了……”
如果程子健只是打她的电话,而没有在外面砸她家的门,这个电话她也不会打的!
赵阳一听,脸顿时一冷,说出去的话却还是平静如常:“你不要怕,我一会儿就过去!”
又说了两句安慰的话,他才挂了电话。
程子健这种人,看来给他的教训还不够!
等他一挂电话,秦佩玉赶紧问道:“怎么了,赵阳?出什么事了?”
听到秦佩玉问话,赵阳又想到,倒是可以使用下权势的手段。于是,他就将早上的事简单一说,道:“现在那个人又在砸我同学家的门,晨曦也在那里!”
听赵阳说完,秦佩玉笑道:“我当什么事呢?你在这等着吧,阿姨帮你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说着,她就去另一间屋里打了个电话。
元月则凑到赵阳跟前,神秘兮兮地问道:“赵阳哥哥,你们早上没做什么吧?”
赵阳:“……”
在王静的家门外,程子健正脚手并用地敲着门,不想电梯一响,走下来两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上前就将他按倒在地,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将他绑起来,然后拎着就下楼了。
程子健还想挣扎,那两个哥们可不跟他客气,照他肚子就是一拳――世界就安静下来。
……
等到秦佩玉告诉赵阳事情已经解决,赵阳想着王静一个人在北京其实是很无助的,就想着要是让别人知道她和秦家有关系,想来敢再骚扰她的人就不多了!和秦老一说,就让人把她俩接了过来。
当看到历史书上曾经出现过的人物时,王静明显激动不已,在秦老和她说话时,她声音颤抖地道:“我父亲一直非常崇拜您,我也是!没想到我能见到您,他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多么兴奋呢!”
秦老微微一笑,他们做过的事,总会有人记着的!
等和秦老说过两句话,她私下对赵阳道:“你来京城就是给他老人家治病的?你真是太牛了!”
赵阳低头在晨曦额头上亲了一下,给她整理着王静为她买的条纹小吊袋裙,嘴里则淡淡地说道:“我给你治好病,你不说我牛,我给别人治病,你却说了这句话,太肤浅了啊!”
王静白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元月,道:“在你家见这小姑娘的时候,不知道她是秦老的外孙女,还想着她也是京城的,让你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可以一起逛逛街什么的呢!”
赵阳将换裙子的晨曦拉到身前看着,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以后你可以经常和她逛街啊,她爹是元副总理,你和她女儿关系好了,一些着三不着四的人还敢惹你吗?”
王静转头看了一眼赵阳,又低头给晨曦理顺耳畔的秀发,却是想到,她欠赵阳的真是太多了!
她们说了一会儿话,程子健那边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这一天,应该是半天,或者说两个多小时,对程子健来说,绝对是他人生中的“黑色两小时”,以前没有,以后,出了今天的事,他绝对会避免有!而如果知道会遇到现在的事,他今天也绝对不会去敲王静家的门!
但是,最后这次,他是不知道赵阳的联系方式,只是去要个电话号码,或者传个话而已啊!
当秦佩玉说出这个消息后,赵阳还没说什么,元月就已经两眼发亮地道:“赵阳哥哥,去,把他们在京城的所有武馆都给踢了!我给你当忠实的拉拉队!”
赵阳才没功夫干这样的事呢!再说,这种作法无异于断人财路,他可不想招惹麻烦!
秦老却开口地道:“练拳吗,总要有实战,多接触一些,对你也有好处!”
赵阳练拳的目的就不是练到多么高深的境界,这个说法对他也没有什么吸引力,而且,就算他想把拳练深了,自己家旁边的山上就有一位,还会经常换,要比他们合适不知道多少倍,何必舍近求远呢?
ps:抱歉,今天又更得这么晚!主要是最近在一个情节取舍上定不下来,卡文了。。。希望明天能找到好的思路,还欠果果和小零加更呢。。。。!~!
第三九二 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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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的一天眨眼而过。
对王静来说,不仅见到了秦老,临别还收到了秦老的一件礼物,他的一副旧作——这对她的父亲来说,虽然未曾亲眼见到秦老本人,但能见到他的字想来也会感到欣慰!
不过,见到秦老王静是很高兴,但她知道赵阳这两天就会回去,而今天她是想单独陪晨曦的。于是,她就跟赵阳商量道:“晚上让曦曦跟着我吧!”
赵阳想到经过白天的事,程子健这样的人差不多也该消停了,问晨曦的意思,被王静一哄,她也答应,于是他也就没反对,只是还是刻意要送她们回去。
元月本来在龙窝村就见过王静,现在又见面,就感到很亲切,也就跟了过去,反正赵阳到时候还会回她家,到时一起回去就是了。
白天过来时,赵阳不想招摇过市,就让秦老派来的司机停在了小区外面。但经过了上午的事,这次回来,他就让司机将车开到了楼下,目的自然是想给王静加一层“保护膜”。
车一停下来,见到赵阳下来,六七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就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桃形脸的少女鄙视地看着他道:“程哥是来下战帖的,你不敢应战就算了,凭手里那点权力抓人算什么本事?”
知道了程子健的目的,想来经过这一遭后他也不敢再玩什么花花肠子,同时也不想让王静难堪,赵阳也就不再追究,让人把他放了。
其实,上午的事,程子健如果不用言语攻击晨曦,触了赵阳的逆鳞,他也不会出手“教训”他。
而程子健放回去之后,就跟那个宇宙国的李永浩说了一遍,意思是说赵阳他们得罪不起,这件事就算了。
李永浩本来就对和赵阳交手没底。巴不得是这个结果,闻言也就假仁假义的答应下来,同时又让程子健跟学员们解释一下:不是他不想找回场子,是赵阳通过权势阻止了云云。
学员们一听,尤其是一群十四五的半大孩子,顿时义愤填膺起来。
对他们来说,来练跆拳道,很多都是怀着虚荣心来的。而且也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丝武侠情节。白天的事让他们很没面子,事后听李永浩一说,对找回场子,或者说是面子的事就很期待——当然,也不排除很多人看热闹的心理。
他们可想不到李永浩是不是能打赢,只是盼着他将赵阳打败,而现在又听赵阳用“权势”压人,他们当然不干了,立即隔空对赵阳进行声讨。声讨完了,又有几个比较活跃的一碰头商量,想着。他们一同当面去下“战帖”,看他好意思不来?
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赵阳,就守在了王静的楼下。
此时见到赵阳,桃形脸的少女说完,方形脸的另一个少女马上又接了一句:“就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敢就不敢,玩阴的,丢不丢人?”
赵阳还没说话。她旁边的一个脸上内容比较丰富的男孩子直接挑明道:“我们就来问你一句,李教练的战帖,你敢接,还是不敢接?给个痛快话——是爷们儿就别当缩头乌龟!”
元月下午问过秦老,知道赵阳打这些所谓的教练估计是没问题的。她自然是想跟着看热闹,就拉了拉赵阳的袖子,道:“哥,你打得过人家吗?人家可是……对了,你们教练是黑带几段?哦六段啊。好高的段位,一脚不得把沙袋给踢漏了啊!要不咱们上去吧!”
那个桃形脸的少女一脸得意地道:“踢漏沙袋算什么?我们李教练一脚能踢断五块木板!”
元月装作惊讶地道:“哇,好厉害啊!”
桃形脸马上一昂头,道:“那是——比咱们华夏的花架子强多了!”
赵阳嘴角扯了扯,现在的孩子,在外来文化的侵入下,一谈到外国的东西就觉得时尚,就觉得厉害,反而对本国的传统视而不见。就像桃形脸说的花架子,那只是华夏武术的“演法”——
华夏武术分为练法、打法和演法。演法,可想而知,就是纯为表演而来的。练法就是训练之法,而体现她的威力的则是打法。
当然,要说起华夏武术怎么成了桃形脸等人嘴里的“花架子”,原因就很复杂了,有历史原因,有科技发展的原因,还有人为的原因,等等,真要说起来,很可能又会被人当成嘴炮,反而不如当面演示一遍来得直观简单——正好现在刚吃完饭,运动一下消消食也是不错的。
于是,他笑了笑,道:“你们的李教练在哪里?”
那个男孩一见,马上和其他人对视一眼,然后一指亚胜跆拳道馆的方向,道:“就在那里。”
赵阳就牵着晨曦的手转身向跆拳道馆走去,而桃脸脸几人则兴高采烈地跟在了后面。
一进入跆拳道馆,那个脸上内容很丰富的男孩子就跑向了正在指导一个成人踢腿姿势的李永浩身边,激动地道:“李教练,我们帮你把那个人给你找来了!”
李永浩看到眼前和门口走来的那几个兴高采烈的学员,表情一抽,一股骂人的冲动就从心底升腾而起!
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又只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道:“好!”只是听他的语气,恨不能把那个字,或者面前的人,吃了才好!
那些成人学员看到门口走来一群人,就都静了下来。
李永浩见赵阳走了过来,他只能迎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此时站在赵阳面前,他心中愈发没有底气!但现在只能他来面对,就微微吐出一口气,沉静地问道:“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我正在教学员,如果不是特别着急的事,请明天再来!”
赵阳淡淡地道:“你问我?不是你向我下的战帖吗?”
李永浩沉声道:“我是曾经有说过要和你切磋一下,但现在我不能丢下我的学员不顾,还是另约个时间吧!”
赵阳静静地站在那里,道:“哦,是吗?我听你的这几个小学员说,你很急切地找我,约我对战,现在又不急了?”
李永浩从桃形脸几个人表情热切的脸上扫了一眼,又沉静地道:“今日见识了你的武技,我确实很想与你切磋一下,但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还是另选个的日子吧!”
既然来了,赵阳就不想白来一趟,就笑了笑,道:“我最近都很忙,明天过后可能就要回去了,也就是说,大概只有现在这个时间有空,你打不打?”
李永浩听赵阳这样一说,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打的好——打的话,有可能赢有可能输,赢的话自然好说,但要输了,对他和这家武馆的影响可就太坏了!而不打的话,虽然同样有影响,但影响相对要小得多,只要他没输,在学员面前拥有的威信很容易就能重新建立起来!
看到李永浩的表情,赵阳又适时地加了一句,道:“看来你是不想打了,那以后就不要说邀请我切磋的话了!”
桃形脸几个忍不住了,叫道:“李教练,打!打!”
其他成人学员,他们基本上都是下班来放松的,有热闹看为什么不看?
于是,他们也在一边递话道:“打吧,让我们见识一下高段位跆拳道高手的风采!”
还有的说:“都邀请人家了,人家来了又不打,是不是说不过去?”
而一些性格更活跃外向地就喊道:“打吧!不用怕耽误我们练习,我们不会把钱要回来的!”
李永浩知道再让他们说下去,估计他的气势就会完全散掉,于是向那群吵闹的学员一伸手,他们就安静了下来,然后他对赵阳一抱拳,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赵阳淡淡地道:“你要胜了我,自然就知道了!”
那群成人学员都是华夏人,平时经常见到李永浩一张板着的高高在上的脸,早对他不满了,闻言就有人在人群中喊道:“别来那些虚的了,直接对练吧!”
李永浩心中一阵恚怒,但有些话必须要交待清楚,于是他转过头对着人群说道:“大家安静!为了保证切磋的公正性,是不允许不相干的人观战的……”
他的话没说完,马上就有人叫道:“为什么不能观战?”
这种时候,人们的思维那可是非常活跃的,马上就有人接道:“是怕什么吗?”
接着又有人道:“那还用说,是怕输了丢人呗!”
李永浩瞪着眼怒视着人群,沉声道:“请安静!”
在华夏,“教练”这个职业,不管是教学车的,教运动的,基本上都是爷,没人敢得罪!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也就安静下来。
李永浩深吸一口气,道:“你们观战可以,但是,比武切磋,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有两点需要大家注意,一是,要保持安静,不可以吵闹;第二,为了不影响我们双方的发挥,不可以录像!”
现在学员都穿着练功服,身上肯定不能有手机,但是,他怕不说,真有人会去将手机取来现场录像——还是那句话,赢了好说,输了可就麻烦了!
交待完这些,他让学员们让出场地,然后转身面向赵阳,沉声道:“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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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三 这个场子一定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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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今天上午程子健的“失败经历”,这次李永浩可要谨慎得多,说完话,他就全身蓄势待发,紧紧盯着赵阳,防备可能的攻击,寻找赵阳的弱点。
赵阳刚来的时候,表现得很随意,因为以他的“实战经验”,他在李永浩身上并没有感受到当初王腾山带给他的威胁,和冯健带给他的压力。
但是,一站到李永浩的面前,他就马上收起轻视的心理,脚下不丁不八地站好,左手置于胸前,右手呈弧形探出,摆了个七星拳的起手式,定星式。
太祖曾说过,战略上要藐视对手,战术上要重视对手,这一点,赵阳已经在多次的“实战”中验证过了!
李永浩看到赵阳的招式很像是拳击手的起手动作,就想着赵阳大概是练的拳击,然后他就试探性的向赵阳的小腿迅速虚踢了一脚。
跆拳道被宇宙国宣传为踢的艺术,腿法多种多样,有前踢、横踢、侧踢、推踢、后踢、摆踢、后旋踢、双飞踢、旋风踢,还有纯为表演的腾空后踢、腾空侧踢、腾空后旋踢等等。
赵阳从李永浩的那一记虚踢上就看出,他的出腿动作明显要比程子健快。
但是,他在王腾山和冯健身上也见过,他们做出来就会带给压力,让他不得不做好虚招变实或者后招的防备,而李永浩的出腿却给他很“浅”的感觉,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虚招,而且没有后招――而就算是有后招。以对方出腿的力度来看,他硬挨着也没有什么!
李永浩见赵阳没有动作,就又将腿端得高一点,晃了晃身子,迅速一脚踢去,刚碰到赵阳的衣服又是迅速收了回来,还是虚招。
在元月等人看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李永浩和赵阳站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小孩站在彪形大汉身边一样!
而赵阳看到对方“畏畏缩缩”明显没有底气的模样。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趁着他收腿的时机,腰腿用力。脚下由巽位进离位,直向李永浩靠近――对于善用腿的对手,贴身进攻才是王道!
李永浩没想到赵阳由守转攻的速度这么快,他甚至感到收腿后,重心还稍微没有站稳,赵阳就已经离他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了!
他喝一声,先做了个一个上截防的防守动作,同时以攻代守,扭腰出腿。到底是黑带六段的选手,这一腿明显又快又重!
但是。赵阳只是守在胸前的手肘一抬,击打在他的小腿上,就将这一腿给顶高了三寸,同时继续保持前冲的姿势,右手一拳击打在他的小臂上。将他震得向后一仰!、
然后,所有的人就见识了什么是华夏武术中的飘逸!
只见赵阳表情温文尔雅,步伐从容不迫,但出拳速度很快,李永浩完全落到了防了上招防不了下招的境地,而他想要进攻。一是碰不到赵阳的人,二是有心无力。
于是,整个训练厅里,只见得赵阳像是轻风般飘逸地左右摇摆,带着虚影般的拳头就落在李永浩的胸前,然后一连串听起来不是太重的宛如击鼓的声音传到他们耳边。
好像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赵阳又由动转静,动时行转如风,静时又风停垂柳,除了他站在李永浩面前,表示刚才应该是战斗过外,他整个人呼吸绵长,衣角都没有乱!
而再看李永浩,则是双眼圆睁,两手还保持着最后一阶段被打开而来不及重新放好的状态!
赵阳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脸上一按,李永浩就应声摔倒在地!
他转身走到元月她们身边,轻声道:“走吧!”
四个人转身向门口走去,所有学员目送他们走出大门,走向楼梯,又随着楼梯的下降,而消失在他们面前,然后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跑到李永浩身边,试了试鼻息,发现还能喘气就放下心来。
接着,议论声瞬间响了起来,有人叫道:“nb,太tmd牛了,我都没反应过来,李教练就被打倒了!”
接着有人附和道:“是啊,我的眼睛也没跟上,就见人家停下来了!”
然后又有女学员叫道:“天呢,打得太美了!哎,李姐,你发现了吗?那人的脸上表情一直就那样平静……简直被他迷死了!他们是不是在拍电影啊!”
那个被她称为李姐的撇嘴道:“你别犯花痴了,没看到人家旁边有女人,还有孩子了?”
……
有人八卦,也有人想到赵阳刚才的动作,不由击着掌双眼圆瞪地道:“我c,这一定是咏春吧?”
如果赵阳在这里,一定会喷他一脸盐汽水!最后他的那套连击招是“七星连打”,一般也就是在占有优势的时候才能打出来。
听到成人学员们的议论,桃形脸方形脸还有其他几个同学,此时也都一脸震惊,同时内心激动不已,恨不能追上去问赵阳他是怎么打出来的!可是,想到刚才他们的表现,却又都站在原地,不好意思跟上去。
李永浩其实一直都醒着的。赵阳的拳看起来轻飘飘的,但是,作为“受力”的一方,他本人自然知道赵阳的拳不仅不轻,反而很重,每一拳都有能“渗透”到五脏六腑的力道,那种滋味真是……就像是将他的内脏往石头上摔一样,那种难受劲,“享受”过一次,绝对不会想再“享受”第二次!
而也正是这样的拳劲,打到后来,从脖子到小腹这一块,他就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一样,自然也就没了一丝力气,赵阳一推,他也就应声倒在了地上!
此时,他的身体慢慢恢复了知觉,脑子的反应速度也跟了上来,但是,听到周围全都是议论赵阳打得是多么漂亮,是多么厉害,又争论是使用的什么功夫,甚至还有人八卦他是哪里人,到底有没有结婚的话题,等等,他就恨不能晕过去才好!
这次,他正经都没有出过几次手,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这个场子怎么找?
必须是光明正大地打败赵阳才行!
但是,别人打败了赵阳,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不也是惨败过了吗?就不该答应“切磋”的!
……
算了算,同在京城的和他同段数的不算,还有七段以上的柳静敏,八段的金正阳,以及八段的韩迅,他们能把场子找回来吗?
学员们还在激烈地讨论着,没有看他是不是醒着,要不要扶他起来,就让他在地上躺着……
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
……
等下了楼,元月一举双手叫了一声,又转眼脸红激动地看着赵阳,突然又低头抓起赵阳的胳膊咬了一口!
赵阳赶紧甩开,好笑地道:“干吗?好好的咬我做什么?”
元月抹了一下嘴,微有些羞涩地侧过头,又晃了晃自己的手表,道:“我录下来了,等一会儿传给小佳看……你说,我得跟她要什么报酬才好呢?”
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赵阳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赵阳想了一下,道:“给小佳没事,别让你嫂子知道了!”
说完,他从王静手里接过晨曦,道:“走吧,我送你们上楼去!”
晨曦眯着眼在赵阳脸上亲了一口,举着小拳头跳跃着道:“爸爸,我爱你!你最厉害了!”
王静看着他们父女俩,眼中就升起一股思绪,忍不住微低着头向他们身边微微靠近了一丝的距离――这一丝距离,就又感受到了多一丝的温暖,多一丝的幸福……
然后赵阳向前走去,她微微一叹,抬头从他肩头看向晨曦,看到她纯洁如水的眸子看向了她,顿时又感到心中的思绪被一股清泉洗去。她就报以一笑,理了下腮边的秀发,快步跟了上去。
上了楼,王静在前面开了门,然后一边推门往里走,伸手接过晨曦,一边对赵阳和元月道:“时间还早,你们俩在我这里坐一会儿再走吧!”
元月背着手歪头看着赵阳,小声地道:“要不我下去等你吧!”
赵阳伸手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斥道:“小女孩家家的,思想就不能纯洁点?”
元月捂着额头叫道:“不要弹我头,把我弹傻了,你要负责的!”然后又嗔道:“我思想怎么就不纯洁了?我不是想着你们两个老同学聊你们以前上学的事,我参与不进去吗?”
赵阳瞪了她一眼,说话就说话,“以前”两个字咬那么重干什么?话说,难道她从哪里听说过他上学的事?不记得在她们面前说过这些事啊!
元月见王静进了屋,她就哼了一声,道:“瞪我干什么?本来想下去等你的,不下去了!”
赵阳好笑地摇了摇头,自说自话,越描越黑,就跟他说过要她去下面等着似的!
王静进了屋,就赶紧拿了块柔软的毛巾蘸上水,给晨曦擦了擦脸和脖子,又对元月道:“冰箱里有榨好的果汁,你去拿来,你和曦曦喝……”然后又问赵阳道:“你喝什么?”
赵阳自顾自拿了纸杯去接了一杯水,王静给晨曦换上小拖鞋,想了想,有些担心地道:“赵阳,京城那么多家跆拳道馆……我总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赵阳平静地摇了摇头,轻松地道:“有元月她父母罩着呢!”
第三九四 快被逼疯了的李永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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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和王静随意说着话,元月则坐在沙发的另一边陪晨曦玩,时不时的两人就会笑出声来,家里的氛围一片轻松。
而在亚胜跆拳道馆里,李永浩则硬着头皮跟韩迅打电话,将赵阳“踢馆”的事一说,商量着找场子的事。
韩迅那边传来吵闹和女人放浪的笑声,听李永浩说完,他也不去追究细节,问道:“对方是不是华夏军队上的人?”
李永浩想到赵阳身上透露出的飘逸和无拘无束的气质,明显不可能是从军队上出来的,就回答道:“应该不是,他身上没有军人的气质。”
韩迅嗯了一声,又问道:“是不是地下那帮打黑拳的?”
所谓用进废退,任何事物的发展都要有其土壤,一般说来,功夫或者技击好的人,大体上都出自以上两个方面。至于“高手在民间”的说法,虽然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但与整体来比,可能性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记。
现在听韩迅这样问,李永浩也头疼不已。今天上午他从程子健和赵阳的“对战”中,感觉到自己可能打不过赵阳,刚才证明了,确实打不过!但是,这两次见到赵阳,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赵阳有那两个地方的独特气质!
韩迅听李永洛说完,就放下心来,笑道:“你去约他吧,我……们总要让挑衅者见识到我大宇宙国跆拳道的厉害!”
李永浩原本害怕韩迅会一个人来,因为韩虽然也是黑带八段,但毕竟年龄在那儿,所谓拳怕少壮,再遭遇一次失败,那就不是找场子,而是送脸上门了!而要是能找到金正阳,甚至是接近八段的柳静敏,都要比他亲自上场好!幸好看他的意思应该是去找那两人!
于是。李永浩又“提醒”道:“那麻烦您联系我们的同仁,我去约战!另外,您看把时间定在哪里比较好?我听说那人这两天就要走了!”
韩迅打了一个酒嗝,道:“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你告诉他,时间还是在晚上!”
李永浩今天把面子都丢到地中海去了,当然希望韩迅他们能在那些见到今天一幕的学员面前,狠狠地把赵阳给打倒在地!他也就能借势重立自己的威信――一想到那批往常对他毕恭毕敬甚至是巴结的学员自顾说笑,理都没人理他的那种“耻辱”,他就恨得牙疼!
见韩迅答应下来。他也害怕找不到赵阳,就马上回答道:“好,我现在就去找他,省得让他跑了!”
赵阳自然不会跑,他和元月还在王静家里,轻松地说笑着。
李永浩半是强迫半是威吓地让程子健把他带来,然后敲响了王静家的房门。
王静一见两人,顿时冷下脸。道:“怎么又是你?”
程子健虽然很怵赵阳,但在王静面前却不想掉了架,就一指李永浩道:“李教练想要见你那朋友。让我带他来,不知道他在不在?”
王静眉头一皱,原本担心对方不会轻易甘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赵阳正坐在正对门的位置,自然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这件事,他总要妥善解决掉,王静一个单身女人,不能给她留下什么麻烦。
他走到门口,看着李永浩道:“你找我?”
李永浩原本想着这次来一定要表现出他顽强而不屈的“战意”,但真站在赵阳身边。他才发现,刚才因为找到的“靠山”而撑着他来的那股气,却是很快憋了下去!他咬了咬牙,直视着赵阳,沉声道:“我这次来是向你下战帖的,不知你敢不敢应战!”
赵阳一笑。道:“你还要跟我打一次?”
李永浩站在赵阳面前,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哪里敢和他再打一次?
“不是我,是我敬佩的几个前辈和朋友,他们想和你切磋切磋!”
他说完这句话,顿时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软弱,违背了他要保持“不屈战意”的初衷,就又强硬地加了一句:“不知你敢不敢应战!”
赵阳又是一笑,淡淡地道:“哦,你‘敬佩’的‘几个’朋友要和我切磋?”
元月此时也双手支在沙发背上向外看着,闻言语气纯真地道:“你的意思是你们要一群人和我哥哥打吗?”
李永浩确实害怕只出动某一个人的话,说不定还是会落败,多准备几个人是为了保险,但被赵阳和元月说出来可就太没面子了!于是,他冷着脸道:“不是……”
元月马上又问道:“你自己说的,你‘敬佩的几个前辈和朋友’想和我哥哥切磋,不是围攻,难道是车轮战?”
李永浩确实有这个意思,但真要说出来,还是很丢人!但要让他否认,他确实又心里没底,就强自找了一个说法,道:“我的朋友主要是想观摩,并不一定要下场和你交手!”
元月托着腮,瞪着大大的眼睛,道:“哇,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是胜了,他们就不出手了,要是败了,那他们就会轮番着上,对吗?要按你这样来,你找上一百个小学生,也能把我哥哥打败的!”
李永浩咬着牙,气急败坏地道:“没有一百个,只有三个!”
元月平时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可爱懂事,但别忘了,初中加高中两年,她都是跟曹佳在一起的,自然也是能说会道的!
她咂了一下嘴,不屑地道:“三个?三个就不是车轮战了?单人比武较量,就是两个也不行,何况是三个!要这样说的话,你们找三个,我们华夏人多,我哥哥别说找三个,找三十个、三百个都没问题,要不要这样比呢?”
李永浩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他看向赵阳,道:“他们三个,是在华夏功段位高的三人,最多只有两个人和你比,你敢不敢应战?”
元月怪叫道:“哇,两个人哦!喂,这次你是打算两人一起上,还是这个打累了,另一个接着来,一个接一个的玩接力?”
李永浩气得眼皮直跳!跆拳道在外人面前打的旗号就是“礼仪”、“文化”等等,出动的两人又是在华夏段位最高,或者说实力最强的两位,顶多就是一个败了另一个上,怎么可能是败了还上?
但这种话要是解释起来就太不“庄重”了,于是他含怒盯着赵阳,大声地问道:“你敢还是不敢,请回答!”
赵阳抠了下鼻孔,往外面地上一弹,道:“sb!”
怒气攻心!李永浩双目圆睁,差点倒地而亡!
赵阳向王静一示意,转身向屋里走去,同时说道:“照他们的德性,估计打完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打完在咱们华夏的,他还会从他们国内找――这tmd谁受得了!”
李永浩一见赵阳要走,头脑被怒火烧得发热,叫道:“你别走!”
说着,他又上前一步,差点把王静碰着,伸手抓向了赵阳!
赵阳腿一抬,回头看了李永浩一眼。他顿时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看着赵阳,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赵阳又将腿放下,站在那里,等着王静关门进来。
李永浩此时不敢再放肆,但也不甘心被拒之门外,就赶紧用手虚扶着门,情急之下想到刚才赵阳说的话,赶紧叫道:“就这一次,没有下一次!我们只和你比这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王静关不上门,就回头看了赵阳一眼。
李永浩见赵阳没动,情急之下,华夏语又说得不利索,只想到了刚才说过的话,就又重复道:“你敢不敢应战?就这一次!”
赵阳道:“sb!”
李永浩差点疯了!
赵阳往门口走了一步,平静地问道:“我已经打败过你了,你是来挑战,对不对?那你说,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们的挑战?”
李永浩心中急怒交加,一时间更是想不到什么好的说词,最后憋出一句,道:“你是害怕!”
赵阳道:“哦。”
李永浩急得满头大汗地道:“你怕输!”
赵阳道:“哦。”
李永浩使劲拉了拉上衣,喘着粗气道:“你是怕你们的华夏武术打不过我们大宇宙国的跆拳道,是不是?”
赵阳淡淡地道:“刚才。”
他只说了两个字,但李永浩马上知道后面的内容是什么:刚才他打败了他,华夏武术打败了跆拳道!
李永浩怒极,口不择言地道:“刚才……不算!”
赵阳道:“哦。”
李永浩却又马上联想到了这一个字蕴含的意思:刚才打败了不算,那么,和他新找来的人再打一次,要是胜了,是不是也不算呢?
他就又赶紧否认道:“不是,不是刚才不算,我是说……我是说,我的不算……”
赵阳道:“哦。”
李永浩愣了一下,忽然又明白了这个字的意思:他自己做过的不算,那他找来的人是不是也不算呢?
他咧了咧了嘴,头脑发蒙地解释道:“我的不算,他们才算……我的意思是,我,我……”
他想哭!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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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五 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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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在屋里听着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直打滚,王静也捂着嘴跑进了里屋。
赵阳看着李永浩,李永浩看着赵阳,一个如平湖般安静,一个如没有吃到桃子受了委屈的猴子一样的抓耳挠腮!
程子健这时小声地开口道:“他的意思是,他的跆拳道的水平低,代表不了跆拳道的真实实力,你的水平高,你们两人对战不能体现华夏武术和跆拳道的真实实力对比……”
一听他这样说,李永浩发蒙的脑子一清,虽然感觉有些不妥,但也赶紧接话道:“对,对,我的意思就是这样的!”
赵阳道:“哦。”
李永浩又一愣,心中顿时如一万匹草尼马奔腾而过!程子健,你mb的,老子黑带六段的水平,哪里低了!
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只有将这口气强吞下去,用真诚地语气道:“希望能见到你与我们高水平的跆拳道名家的对决!”
赵阳淡淡地摇了摇头。
李永浩脸上的表情僵在那里,一股无力崩溃的感觉袭来,绞尽脑汁,但是,这件事本来就是想将赵阳打败,来找回场子,又能有什么合适的话来说呢?
赵阳也不看他,转身进屋,随手将门慢慢合上。
李永浩又条件反射般地用手一撑门,道:“等等!”
赵阳站在那里看着他。
李永浩呼呼地喘着气,有些茫然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们的挑战?”
赵阳伸手就要把门关上。
李永浩赶紧双手抵在门上,叫道:“等等!”然后又问道:“你怎样才答应我们的挑战?”
这种说话的语气和说话的内容才对嘛!
赵阳淡淡地道:“如果只是单纯地陪你们打一架,我闲疯了才会答应你们!”
李永浩腾出一只手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小心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赵阳双手抱在胸前,淡淡地道:“你们是来挑战我的,我没有义务陪你们玩的,这点你们要清楚!”
李永浩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又想不到具体是什么。就又机械地往下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赵阳看向门框上细心贴着的布条,一句话也不说。
李永浩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来点彩头?”
赵阳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光看了李永浩一眼。道:“没有彩头,单纯的接受你们的挑战,我是不会干的!”
李永浩咳嗽一声,问道:“那你要什么彩头?”
赵阳这次却不和他打哑谜,问道:“你一年的收入是多少?”
李永浩稍一沉默,像他们这种高段位,又是从外国请来的“和尚”。华夏一直以来都有着“外国的和尚会念经”的想法,能请他们的,自然也都不会缺钱,给他们开的工资也就很高,至少比他们在国内的要高!
这种事,他是不会说太详细的,就含糊地道:“二三十万吧!”
赵阳点了点头,稍微算了一下。道:“这样吧,你们四个凑出一百万当彩头吧!”
李永浩愣了一下,皱眉不语。别看他的收入高。但花销也大,真要凑出这么多钱也不是容易的事,而且,这件事要怎么跟韩迅他们说呢?
找回场子固然重要,但要是损失了个人太大的利益,就不值了!
再说了,找回场子,不就为了多赚钱吗?
赵阳也不急,站在那里等着。
李永浩想了一会儿,最后迟疑地道:“这件事我自己决定不了。要回去跟我的朋友商量一下!”
赵阳道:“去吧。”
李永浩转身就要离开,忽然想到,赵阳说他最近两天就要走了,万一他明天就走了,他要去哪里找人呢?
于是,他停下来问道:“请问你最近是不是还会留在京城?或者。能不能留下你的联系方式?”
赵阳道:“不能。”
李永浩纠结地站在那里,问道:“这次挑战,如果你胜了,怎么办?”
赵阳静静地站在那里,道:“彩头归我!”
李永浩马上又问了一句:“要是我们赢了呢?”
赵阳道:“钱还是你们的!”
李永浩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彩头只有我们这一方出吗?这岂不是你只赚不赔吗?”
赵阳平静地道:“我答应接受你们的挑战。”
李永浩一脸便秘表情僵在那里,然后拍了拍脑袋,道:“我再想想……我再想想吧!”
赵阳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准备关门。
“等等!”
李永浩却又叫住他,想了一会儿,问道:“假如我们商量好了,怎么通知你呢?”
现在时间还不到八点,赵阳他们可以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就说道:“九点半之前,可以来这里找我。”
李永浩忍住没问九点半之后的问题――赵阳的话很明白,那就是九点半之后,估计就找不到他了!
因为牵扯到一百万的钱财,还需要和韩迅等人商议,还要回来找赵阳,于是,他就匆匆下了楼。
等下了楼,外面车声人声涌进耳边,他忽然反应过来,他是约战找场子的,怎么就成了挑战,又要花钱与赵阳赌斗了呢?原来是不用花一分钱,只要打败赵阳,就能风光结束的啊!
不过,再一想的话,如果不花钱“挑战”,赵阳不应战,他的场子也找不回了,确实也没办法――只是,这场子找得有些贵了!
韩迅接到电话,就让李永浩赶紧过去,好在他们住得不是太远,跑过去也不用多长时间,不然,以京城的交通拥堵,他去一趟就不知道花多长时间!
等李永浩赶过去的时候,韩迅正在和柳静敏、金正阳喝着茶,看样子他们已经商量过了,所以,他一到。韩迅就直接开口道:“一百万的彩头我们可以出!”
李永浩这时却有些犹豫了,问道:“真要出?要是我们一不小心失手了呢?”
韩迅莫测高深地一笑,与金正阳、柳静敏对视一眼,然后说道:“如果只是较量。只能在小范围里造成影响,而要有一百万的彩头,那么,就会有比较大的轰动效应了!不管是对我们个人的声望提升,还是对我们的整个的跆拳道传播的事业,都是有好处的!”
这样的前景确实比较诱人,但是李永浩还是不放心。迟疑地道:“但是……怎么说呢……”
韩迅一摆手,道:“没有但是!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几个可能会落败,所以,我们专门叫你过来,就是想问你那个人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李永浩沉默了一下,但事关这么多钱,里面肯定也会有他的。他也就不能隐瞒什么!而且,面前都是大宇宙国的人,又都差不多相互熟悉。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回答道:“我只是试探了两招,就被他抓住机会,由守转攻,然后,我就失了先机,后面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就……唉!”
虽然知道不能隐瞒,但事实确实让他难以启齿。说到后面脸皮也有些发烫,就端起茶杯以喝茶作掩饰。
柳静敏看了他一眼,皱眉问道:“就怎么样?”
李永浩被他看得如坐针毡,几乎后悔找场子的事了!不过,圈子就这么大,发生了什么事。最终还是会被大家知道。于是,他一咬牙道:“实际上,我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落败的!”
韩迅看了柳静敏一眼,然后对李永浩道:“段位并不代表一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柳静敏或许也能做到这一点!”
说着,他向柳静敏一举杯子,道:“要不,你和他试试!”
柳静敏站起身,向李永浩一伸手,道:“来吧,你试试我和那人的实力有多大的差别。”
李永浩就放下茶杯,和柳静敏站到了对面。
等相互行完礼,两人摆好架式,柳静敏大喝一声,抢先进攻,同样是侧踢,却踢得十分果绝有力,而且还带着一股凶狠的劲头!
或许受下午的影响,李永浩竟然有些畏缩,稍一迟疑,顿时就失了先机,而再想还过劲挽回,却是为时以晚!
柳静敏侧踢抢占了先机后,接了一个前踢,再接一个后旋踢,然后又是一个下砸,接着又是一个双飞踢,李永浩就被踢在小臂上,踉跄倒地!
在柳静敏伸手扶他的时候,李永浩呼出一口气,难以置信地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韩迅给二人续上水,笑道:“所以,他快接近了黑带八段,而你才只是六段!”
李永浩接过水一口喝干,心中却没有沮丧,反而感到特别的兴奋!
看来,赵阳也就是接近黑带八段的水平。要是两个人轮番上前的话,第一个人就算落败,也会极大的消耗他的体力,那么,再面对体力没有消耗的第二个人时,只要第二人不犯错,他想不落败都难啊!
……
不到九点,李永浩就又来找赵阳了。
这次,和上次的心情明显不同了!
赵阳打开门,问道:“想好了?”
李永浩强压住心中的喜悦,面无表情地点头道:“想好了,彩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将时间定在明天晚上的七点,你看怎么样?”
赵阳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但他哪里愿意专门在他们定的时间里赴约?于是,他淡淡地道:“时间定在明天上午九点半,地点还在亚胜跆拳道馆。另外,这次我只接受两个人的分别挑战……就这样定了!”
李永浩对不能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以及相同的学员面前找回场子感觉有些遗憾,但是,韩迅他们已经说好了要找记者的,他们再做好视频,效果其实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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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六 别想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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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日对战不用李永浩出场,这个夜晚他做了很多工作,比如,他挨个给今天晚上“观看”了他和赵阳“对战”的学员打了电话,邀请他们明天上午来看高手之间的对决。
对那些学员来说,今天的事还热乎着,有的正跟朋友或者家人讲述着,一听明天又有新鲜的,还有百万奖金!绝大多数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至于明天要上班的事,哪有看这种比电影更真实,视觉冲击力更强的现场对战来得爽?就当花钱看电影了!
于是,如李永浩所愿,不到九点,昨天晚上观战的学员就来了大半,但人数却是比昨天还多,因为这么精彩的事儿,怎么能不带家人、情人或者朋友哥们儿一起来呢?
为了占据主场之势,韩迅三个带着两名大宇宙国的记者也早早赶到,今日准备出战的柳静敏和金正阳并排坐在场地靠里,正对门的位置。
两人闭着眼,呼吸沉稳,对周围的喧哗不闻不问,等到楼梯口传来或轻快灵活,或沉静安稳,或端正轻盈的脚步声时,两人一同睁眼,看向门口。
然后两人就看到楼梯口走上来七个人,除了赵阳四人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穿着正装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和一个身体看起来比较虚弱的文雅老者。
柳、金二人很快就从抱着小孩的那个男子的气势上知道,他就是赵阳!
而此时,看到赵阳他们进来。学员们很快安静下来,这种情形应该能涨柳、金二人的势,也就应该能给赵阳带来压力才对。
但是,学员们看向赵阳的目光里有好奇、有激动、有欢迎,都盼着赵阳能赢,和柳金二人的气场貌离神也离,八杆子都打不着。在赵阳他们看来,柳金两个人不仅没有带来压力,反而更显得孤立!
李永浩见赵阳他们来了。心中一阵激动,迎上前去,道:“你来了。很好!”又看向和赵阳来的那两个人,问道:“他们是谁?”
赵阳分别介绍道:“我请来了两位京城正远公正处的李远李主任和曲影月曲主任!”
李永浩心中一阵错愕,约战谁胜谁负,结果很明显,请什么公正人员呢?而至于那位老者,一看就不是练武之人,他倒是没放在心上——
老者是陈仲绎,确实不是练武之人。他来,一是替秦老观战的,二是为了防备这些宇宙国的棒棒闹事的!
这时。曲影月一伸手,道:“我是曲虹影。为了保证这次挑战赛的公平、公正,我和我的同事李远一同代表正远公正处,对这场比赛进行公正,并保证奖金的正确发放!”
李永浩心中咯噔一下。皱眉道:“这是我们私人间的较量,请他们来干什么?”
元月拽着赵阳袖中的衣服,拿了一块巧克力豆喂给晨曦,同时嘴里说道:“为了怕你们耍赖不认账呗!”
李永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而韩迅三人也对视了一眼。
在李永浩说过“彩头”的事后,韩迅三人马上商议了一下。就决定答应下来。而之所以答应赵阳的要求,一是感觉柳金二人出战的话,胜算应该很大,而就是败了,其实他们也可以用“华夏不允许赌博”来混过去——为了钱财比武较量,也可以算是“赌博”的!
只是,在见到李永浩后,通过柳静敏与他的较量,他们大体知道了赵阳的实力,基本上确定这次是有胜无败,所以,才允许他搞这么大。
但是现在,听到赵阳把私下的约战说成了“挑战赛”,又请来了公正处的人员,他们要想保住“彩头”,就只有打败赵阳一途了!而他们虽然心中有“底”,但也怕万一失手啊!
于是,在李永浩领着赵阳他们过去后,韩迅昂着头,直视着赵阳的眼睛道:“这是我们私下里的较量,是华夏武术和我们大宇宙国的跆拳道的争斗,我要重申一点,并不是你所说的‘挑战赛’!”
赵阳淡淡地道:“不是挑战赛,我闲得蛋疼,陪你们几个蛮夷玩?”
韩迅脸上表情一僵,怒道:“请注意你的言辞!”
元月咯咯一笑,道:“就是,如果不是挑战赛的形式,你们要是输了,死不认账,我们还能天天追着你们要钱啊!你们是不是怕了?”
这时,学员们,尤其是昨天见识过赵阳身手的人,都等着看“精彩比赛”,闻言就有人叫道:“别拖延了,比赛有公正处的人员在场更好!说那么多干什么,开打吧!”
而那些被叫来观战的学员的朋友们,有的却是期待战斗的结果,看一百万到底落在谁兜里,也跟着叫道:“赶紧的吧,既然敢挑战人家,就不要怕输!输了不打紧,别输不起!”
“是啊是啊,别把你们大宇宙国的脸丢到我们华夏来!”
还有人则叫道:“不会是假装有一百万,其实没有,从一开始就打算耍赖吧?”
……
现在韩迅后悔让李永浩找这么多人观战了!他哪里想到赵阳会把公正处的人请来呢?
他看了一眼柳静敏和金正阳,以两个人的实力,胜算应该是很大的,他再磨磨矶矶的,反而会让这次的胜利失色不少!而且,如果再让学员们说下去,那这场他们约战赵阳,从一开始就成笑话了!
于是,他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们的人,开始确实败给了你,那么,就算这次是挑战赛吧!”
赵阳平静地道:“什么是就算?我们华夏历来讲名不正则言不顺!如果不是挑战赛,我是不会和你们打的!”
韩迅阴沉着脸,停了一下。道:“是柳静敏和金正阳向你发出的挑战赛!”
元月“惊讶”地咦了一声,道:“不是你们跆拳道挑战我们的华夏武术吗?”
韩迅不去搭理元月,在曲影月地指导下,该签的签,该画押的画押,一百万的“比赛奖金”怎么处理,等等。忙活完这些,他看着赵阳的眼睛,眼神冷冷地道:“希望你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然后,他又转向柳、金二人,注视着二人的眼睛。行礼,然后两眼圆睁,大吼道:“必胜!”
柳金二人眼中燃起熊熊烈火,也跟着大吼道:“必胜!必胜!”
王静从来到这里,一直没怎么说话,此时看到柳金二人像是凶猛的野兽一般,忍不住低声对赵阳道:“拳脚无眼,你小心点!”
赵阳看了对方一眼,能感觉到对方的力量很大,给他带来了一些压力。但是,这种感觉并不强,就轻松地道:“没事的,你们照顾好曦曦就行!”
按照韩迅等人事先设想好的,柳静敏先出战。要是能胜更好,打平也不错,就算不能胜,也能让金正阳摸清赵阳的底,并且还消耗了赵阳的力量——对于他们这些练武多年的人来说,自然知道。在比赛中,力量的消耗十分大,也十分快,哪怕多拖延一分钟,结果就有可能改变!
两人站到了对面,柳静敏还是依着跆拳道的礼仪向赵阳行礼,赵阳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等他行完礼,直接一伸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他自己又不是练的跆拳道,犯不着和他一样向他行礼!
柳静敏大喝一声,一个正踢,抢先进攻!
昨天,与李永浩演练时,他就发现,李之所以败得那么彻底,就是因为心志不坚,没有抢到先机,也就没能发挥跆拳道擅长腿法的特点,所以,这次他一上来,就要抢占先机!
而且,他本人比李永浩更高,也更壮,踢出去的腿一看就力道十足,而且,那一声大喝,也壮了声势!
赵阳动也不动,右手一伸,一托,就捉住了他的脚踝!
对赵阳来说,达到体逍遥境界的他,有着意动形随的能力,又通过观察对手的气血运行,早就算出了他可能动作,也就能将对手的力道打偏后,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脚踝!
柳静敏的脚踝被赵阳捉住,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腿被往上一抬,他的重心立马不稳,身体就开始前倾!他大惊,想当然地就要凭借扭身后踢摆脱出来——
如果柳静敏见到程子健的下场后,想必他就不会做这样的动作了!
所有的人就见赵阳稳稳地后侧一步,腰部用力,一扭腰侧身,柳静敏就像是自己跳过去一般,很轻易地被摔在了地上!
呯的一声!
众人感到整间房子都跟着颤抖了一下似的!
不得不说,一个高壮的男人以这样的形式摔在地上,还是很有震撼力的!所以,所有的人大脑都停转了一样,愣愣地看着场地中间,然后,他们又看到赵阳直起身来,一反身又将柳静敏摔在了另一边!
咝!
围观人群里都下意识地发出了吸凉气的声音!
而此时,被正反两面摔了一遍的柳静敏像是散了架一般躺在地上,除了身上的肌肉偶而抖动一下,却是摔得七荤八素的,任何动作都做不出来了!
李永浩张大了嘴,眼睛直勾勾的,这就败了?昨天还打得他都没有还手之力的柳静敏就这样败了?
一切像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一样啊!
而柳静敏被呯呯摔了那两下,也像是两声惊雷一样响在了韩迅的脑海里,震得他眼神一跳一跳的,并且心脏也受到了影响,跟着一阵阵地疼了起来!
赵阳等了一下,看向金正阳,道:“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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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会很晚,早睡的书友还是明天看吧。。。
第三九七 完全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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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赵阳等人几乎和来时一样轻松地走了出来。
当然,还是有所不同的。
元月抓着赵阳的衣袖,紧跟着他的步伐,轻快地叫道:“我们陪着你来,给你当拉拉队加油,奖金也得分我们一份!”
王静嘴角带着笑意,看着晨曦脚下的台阶,扶着她走下来。
陈仲绎跟着秦老那么多年,虽然自己功夫不行,但见识还是有的,也就能大体能感觉出赵阳打败他们的机率很高,但这么干脆利落地胜了,他还是很高兴!尤其又牵扯到两国之间,虽然个人的约战是小事,但是,还是要胜利!
李远和曲影月也含笑看着赵阳。刚才的事,让他们因为生活的纷扰几乎不会激动的心,又一次强烈地跳动起来,以后回想起来,想必也是一件值得回味的事!
赵阳答应分钱安抚住元月,又和李远他们告别,然后分乘两辆车离开。
而在跆拳道馆里,柳静敏已经大体恢复了正常,被扶着坐在了一边,但眼睛里却满是灰暗和呆滞,而在他和韩迅等人面前不远处的场地中央,金正阳倒在地上直抽抽!
金正阳却不是被赵阳用“摔饼**”打败的。
此时,来观战的人群中开始像是春日朝阳升起的花园,经过了一夜的沉寂,成群的蜜蜂来临,突然由静到动,嗡的一下,就因为内心地激动,七嘴八舌地发表起议论来!
“天呐!天呐!打得太帅了!”
“我,我……这么威猛刚性的拳……这,这,这才是男人的拳啊!”
“哦,哦……我不行了!以后我还看什么电影啊,什么电影能这么刺激!”
“你们有录像的吗?”
“靠,我想着录的,一打起来就忘了……啊。晕死了!”
这时,又有人问道:“你们谁知道那是什么拳吗?不像是咱们经常见的形意、太极什么的啊,难道是散打?”
马上就有人反驳道:“拉倒吧!散打是这样的吗?”
接着就有人附和道:“对啊对啊,散打来回晃悠。哪像人家打得一套连着一套,一波接着一波,和散打完全不是一个套路啊!”
这时,那些没见过,只听过昨天那场比斗过程的人则问起旁边的人,道:“你不是说他打起来潇洒飘逸,轻松自如吗?他今天打的。可是威猛霸气,完全就是碾压啊!”
而听到这个话题,有人对华夏武术比较感兴趣的人就迟疑地道:“好像是军体杀拳……”
……
有了柳静敏的直观的前车之鉴,金正阳一上场,就谨慎多了,上来就采取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策略,先防守好再说。
他防守了。赵阳也就不再客气,直接以他现在最为熟络的“军体杀拳”迎敌!
“军体杀拳”虽然防守做得比较好,但还是偏重于进攻的。
赵阳现在用的是经过他改良的版本。有的进攻招数凌厉劲稍减,但是,进攻起来却是更加绵长!而且,说是“稍减”了凌厉,那也只是相对于正版来说,实际上的攻击力还是很强的!
而,在对战时抱着金正阳这样的想法,本身求胜心就弱了,再受到赵阳势大力沉的连续打击,怯懦之心就越来越盛。他也就只坚持了一会儿,心理和身体上的防线也就崩溃下来,结果就是现在这样,胸腹连中两拳,现在正躺在地上抽抽着,而那股疼劲一直没散。偶而控制不住,就有一声呻吟声冒出来……
韩迅面若死灰地坐在那里,对周围吵杂的声音充耳不闻,但就算是装听不见,今天这件事的后果他也要面对!
首先,这次找场子的行为,完全失败,比不找场子的结果还要糟!如果传了出去,虽然现场没看到学员中有人录像,但他们看到了,就不会往外说吗?也就是说,传出去是一定的了,那么,他们在这里还能像现在这样舒服地赚华夏人的钱吗?
其次,为了扩大影响,他们还请了两位本国的记者。现在,他们全场看到了约战的经历,他们会不会将经过传到国内呢?他们是可以花点钱,请他们不要做明面上的报道,这点不难,毕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但是,私底下他们能守口如瓶吗?如果不能――想来不能的面大,那么,他们是不是丢人要丢回老家了?
以上两点还要等时间发酵,而刚丢出去的一百万可是实实在在的钱啊!里面有他三十万啊!他的心在痛啊!
这件事因李永浩而起,他自然不能和韩迅一样装死,只能硬着头皮在以前他看不起的学员面前去搀扶起金正阳,又将他扶着往回走,走了两步,他心虚地转过头,道:“大家,大家散了吧……去上班吧!”
华夏民族历来是一个善良的民族,吃过那么多亏,也没有形成痛打“落水狗”的习惯,所以,除了有一两个说了些诸如“好不容易翘次班,我们还没聊够呢,就这样让我们走啊”、“昨天你好不容易挨个把我们叫来,我们要是现在走,多不给你面子啊”之类的话,其他的人也就起身离开了。
李永浩松了一口气,但听到一些人准备“找个地方喝酒,继续聊”的话时,他真想叫住他们,让他们不要将今天的事说出去!但他现在哪有那个底气?
扶着金正阳坐好后,他低头对韩迅道:“现在要怎么办?”
韩迅冷冷地看了李永浩一眼,怒道:“你问我怎么办?你惹上了华夏的超级高手,把我们都连累了,你知道不知道?”
李永浩心中一阵无力,他和赵阳打了一次,但一直处于下风,哪里知道柳静敏他们也打不过呢?况且,在昨天的“测试”时,他还以为赵阳和柳静敏差不多的等级呢!
韩迅说赵阳是“超级高手”,也只是一说,他哪里知道所谓的“超级高手”是什么样的?但要不这样说,他们不仅败了,还是两人连上都被打败了,又都败得毫无反手之力,他们还有一点面子吗?
不过,看柳、金二人和赵阳的对战,前者好像确实大意了一些,一招就被制住了,而后者则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像样的进攻,一直被压着打,好像也没体现出黑带八段所应有的实力,要说赵阳是“超级高手”,他自己都有些怀疑!
不过,要是让他打,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李永浩见这时还能说什么,他只能道歉:“其实,也不是我主动招惹他的……不过,大家确实被我连累了……后面,我要做什么?”
韩迅想说,你还我钱!但他们答应的赵阳的要求后,也没说明是借给李永浩的,现在要,一是他也没有那么多钱,二是估计他也不会还!
想到这里,韩迅烦闷地吐出一口气,道:“学员之中没有人录像吧?”
李永浩想着当时的过程太快,也没看到哪个学员拿着手机什么的录像,就摇了摇头,然后又道:“应该没有,除了我们的电脑监控……”
韩迅捶着地板,怒道:“还等什么,去删掉!删掉!”
李永浩赶紧起身,道:“我这就去把监控删掉!”
以前他们还想着用这个视频作为证据,扩大影响,现在却害怕这段视频会长了脚自己跑了!
但是,他刚一起身,就见两个民警跑了上来,一亮证件,道:“有个案子,我们需要你们馆里的监控协助调查!”
韩迅和李永浩顿时感到天雷滚滚!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韩迅又咬着牙看了李永浩一眼,恨不能拿茶杯把他砸死!
李永浩也感觉到一阵阵心慌意乱,但他想到自己在本国时真的不算什么,但来到华夏却受到了很大的优待,就先说了一句本国的话,然后又用汉语道:“我是这家武馆的教练。我们的监控只是对我们馆内的财物及设施情况进行监控,应该没有你们所要的证据吧!”
韩迅也反应过来,叽哩哇拉地说了一通,让李永浩告诉对方,这里是正经教学的地方,不可能有他们所要的证据。
李永浩听完,就翻译给了两个民警。
但那两个民警却道:“有没有,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我再说一次,我们有件案子需要这里的监控,请带我们去电脑房!”
没有因为他是外国人而受到优待,李永浩也是无技可施,忽然想到他们老板认识许多华夏的官僚,就说道:“我们老板认识你们所长……”
两个民警心道:“你认识我们所长有什么用?就我们所长见了用天干加很靠前的数字作车牌号的主,也得听命行事!”
在韩迅和李永浩等人如丧姥妣的注视下,存有他们刚才耻辱经历的电脑硬盘被拆下,被带走,一种毁灭的情绪就从他们心头升起!
如果视频传了出去,他们还想在华夏,这个挣钱这么容易,吃肉这么方便、便宜的地方混吗?
昨天是谁说要录视频的?
其实,他们想多了,监控是赵阳想要的,而他也不想让视频爆光,因为他想要的本来就不是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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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八 小鬼子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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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天气依然炎热,交通依然拥堵,为生活奔波的人们依然忙碌,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毕竟,韩迅他们约战赵阳,本来就是小范围的事件。
如果没有网络的话。
正如韩迅他们所担心的那样,这件事传到了网上,并且热度直线上升!
其实,昨天就有人将赵阳连败程子健和李永浩的事发到了网上,有的用词比较吸引眼球的,比如,某某跆拳道馆上午被“踢馆”一次,下午又被“踢馆”一次,这种群众比较喜闻乐见的、又有进展的,转贴数就达到了上千。
再加上昨天又放出了该跆拳道馆请来高手“约战”的消息,还说有百万元的奖金,想不吸引眼球都难!
有那会讲故事的,先将对方请来的高手介绍了一下,七段八段的,都属于高段位,一看就是准备得很充分。仅这一点,就已经让很多人关注结果了。
后面又说对方来的人中有两位记者,众人的心就提了起来――如果败了,那名声可就全毁了!
况且,对战的双方,一是大宇宙国的,一是华夏人,作为“自己人”的网民,当然是想看到自己人胜了,自然的,对结果的关注度就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然后,就到了赵阳出场的时间了。他出场的过程也很有意思,比如,请来公正处的人防止对方输了不认账――这就表明,他还是很自信的。而网友看到这一点。就松了一口气,对胜利的渴望就提了上来!
最后,结果出来了:对方两人连番上阵,均被碾压!
仅这个结果,就让很多人热血沸腾了!
不过,等过程发布出来后,就有人怀疑是编造的。因为按常识来说,跆拳道高段位的选手,不可能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的!
当然。对华夏的网民来说,还是愿望相信的多。他们就把发帖人昨天发帖的找出来,说昨天也是完全碾压的。这说明赵阳功夫太厉害,你又没见,怎么能说人家是假的?
况且,见证这件事的人有五六十口子,他们都发了类似的帖子,工作还都不相同,总不能说他们约好造假吧?
怀疑的人就要求对方上图――没图说个蔡国庆啊!
但是,这件事对现场观战的人来说就很奇怪了,昨天不算,是李永浩强制要求的。没人拍下照来,而今天见到赵阳后,感受到现场的气氛,却是没有想到拍照。所以,图就没有了。
没图证明的话。怀疑的人就从各个方面找证据,来证明帖子里的内容是编的,有的人在跆拳道上的造诣还比较深,出来现身说法,显得更加怀疑一方的更是真的。
当然,他们能现身说法。观战一方的人更能!他们直接报出具体位置,为了不惹麻烦,没说跆拳道馆的名称,但只要他们愿意来的话,一打听就知道是哪一家了。
观战的人中,有的在网上和别人“战斗”,而有的则更想和赵阳认识一下――两次见证战斗,却是没有一个人和赵阳说上话。
对赵阳,他们一无所知,但有人认出了王静,就找到了她的家,结果却发现,王静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赵阳他们回去后,秦佩玉就说她原来一个朋友,现在去了国外,正好有一套房子在她家旁边,就问王静愿不愿意搬过去住,还说元月和她很谈得来,正好平时一起作个伴、辅导一下功课什么的。
赵阳知道秦佩玉这样做,是对王静的照顾,见王静还有些不好意思,就替她应承下来,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平时也不太方便,还是搬来和秦姨她们作邻居吧。”
王静也不想以后老是受到骚扰,再说,她也很喜欢元月,就答应下来,感激地道:“谢谢秦姨了!”
秦佩玉笑了笑,其实要说感谢的话,她更感谢赵阳,以前给元月治病的事先不说,这次他来,经过几天的调理,不仅秦老和陈仲绎的身体都有了改善,而且,她这几天也能有比较充裕的时间来陪秦老,这在以前是很难做到的!
他们在一起说着话,元月则抽空将她自己录好的视频和监控一起发给了曹佳。
曹佳看到后大呼过瘾,在床上蹦跳着,大笑道:“好!好!下次见面,朕好好临幸于你!”
元月则让她说话小声点,说赵阳他们在外面,听到了就不好,又嘱咐道:“昨天就跟你说了,赵阳哥哥不让把视频传出去,你自己看就行了,可别乱传啊!”
曹佳满口答应下来,但等到放学回去,看到网上的争论,顿时大怒,你们不是要证据吗?姐这里有!
不过,考虑到赵阳的嘱咐,就和元月商量,给赵阳的脸上打上马赛克发出去,这应该没问题了吧?
元月苦笑道:“赵阳哥他是怕嫂子看到,你打上马塞克嫂子就认不出来了吗?还是算了吧!再说,他们说什么,你犯得上管、又管得过来吗?”
曹佳哼哼两声,道:“嫂子现在怀着宝宝,一般不上网的吗?再说上网也不一定看到啊,你说是不是?”
元月心中纠结不已,过了一会儿,道:“要不我去问问咱们赵阳哥吧?”
曹佳对着摄像头眨了下眼睛,道:“哎呀,手一滑就发上去了呢!”
元月一听发上去,就无奈地道:“你手摸什么了,一滑就把视频传上去了?”
曹佳却盯着屏幕一阵忙活,然后将一个网址发了过来,笑道:“你看看,我这马赛克打得够水平吧?”
元月点开网址看了看,然后白了她一眼,道:“反正我不管。是你上传的,到时有了麻烦,赵阳哥哥肯定是去找你!”
曹佳一皱鼻子,道:“我倒希望她来找我,没事他还不来呢!”
说完,她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忽然又挑着眉笑道:“你看。这是不是赵阳哥哥的素人演出?”
元月一愣,捂着嘴就笑了起来。
……
但是,有了视频作证也不行。总有人能找出疑点,而且,前一段时间刚出了两位会隔山打牛之力和直接隔空发力打人的神人。这个视频也就被划到了那一类里。
不过,有了视频,对里面的人就可以进行人肉搜索了:元月的那个还只是主要针对场中赵阳的战斗,但跆拳道馆里的监控则是全景的,很快就搜出了武馆的名称,再加上里面的人再次现身说法,说哪个是他本人之类的,再找其他的人就容易多了――毕竟韩迅等人在这个行业里还有点名头!
当然,信的还是信,不信的还是不信――其中也有就算知道是真的。也要表现出不信的,比如,韩迅和李永浩四人。
视频一出,他们四个人坐在一起,每个人愁云惨淡中透着心若死灰……
他们必须拿出对策。至少要保证自己的饭碗不丢――对这一点,韩迅并不怀疑,毕竟,他们的水平还在那里!只是,肯定不能像现在赚得这么舒服了,他们饭碗的成色恐怕要下降几个等级了!
同在京城。同样是四个人,在另外一处专门为倭人服务的会所里,他们却一边喝着清酒,一边热烈地交谈着,一个个红光满面,整间屋了里都透着莫名的激荡、兴奋!
这时,坐在左侧的一个胖脸的倭人举起酒杯,道:“为了咱们空手道即将迎来的大发展,干杯!”
现在世界上,广义上的健身方法中,瑜珈、跆拳道就像快餐业中的麦当劳和肯德基,是占了绝大多数份额的,而和跆拳道齐名的空手道则要逊色很多,尤其是在华夏这块巨大的市场里,他们更不是对手!
这次,出了赵阳“踢馆”的事,对跆拳道肯定会有些影响,尤其现在,在网上闹得这么大,对他们来说,无疑会是一个好的契机!至少,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四人将杯中酒喝下,又齐齐吐出一口酒气,然后坐在上位的一个目光沉郁的倭人放下酒杯,道:“如果只是目前的状态,对我们在华夏京城事业的开展帮助或许并不是太大!”
其他三个人看向他,都点了点头。
以网络的特点,这件事的热度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到那时,他们还是要面对跆拳道的竞争,因为最近他们本国的上窜下跳,可以预见的是,华夏人还是不会买他们的账,他们也就还是竞争不过对手!
这还只是华夏的首都,除了这座超级城市,在其他的地方,他们的空手道就更不用说了,能维持下去都不容易!
那个胖脸的倭人问道:“长崎君,以你看,我们要怎样利用这次机会,才能发挥最大的效力呢?”
长崎云山夹了一片鱼片刺身沾了点芥末慢慢放进嘴里,然后看了三人一眼,擦着手道:“如果我们能将那个华夏人击败的话……”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其他三人也明白:赵阳击败了韩迅等人,华夏武术打败了跆拳道,他们再打败赵阳,就意味着,他们倭人的武术比华夏和大宇国的都强!
只要操作得当,不引起华夏人的愤慨,对他们空手道的事业开展,无疑是一次绝佳的广告!
就算引起华夏人的愤慨,他们也打击了对手,对他们以后事业的开展,也是有好处的!
当然,当时的视频他们也看了,他们能看出赵阳捕捉战机的能力极强,但是,他们也认为,韩迅一方之所以失败,主要是对对手的不了解,柳静敏太大意了,金正阳则没有武者的意志,在他们看来,空手道的高手要打败两人,也一样不会太困难!
现在,他们对赵阳有所了解,而赵阳对他们了解不够,所以,他们的胜面要大!
ps:同昨天一样,下一章会很晚。。。
第三九九 小鬼子的打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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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因为出现了两段视频,网上争得正热闹的时候,京城最大的两家空手道武馆,名贺流的长崎峻夫和刚柔流的福田信在网上公开向赵阳约战――
他们这个声明一出,顿时就迎来了两方的骂声:大宇宙国的韩迅一方自不用提,他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一拳就把笔记本给砸烂了!
他们刚战败了,你们就发出挑战,虽然说得好听,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就是想踩着他们打响自己的名头吗?而要是胜了,就是踩着华夏和他们大宇宙国双方来上位!
这个道理,他们能看出来,华夏的网民就看不出来吗?对方这种借机炒作的方式,本来就让人深恶痛绝,而且,又是两人来挑战,一看也是打着车轮战的主意,这不是明摆着不要脸吗?
韩迅他们作为战败的一方,底气本来就不足,只能以佩服赵阳的武术、私下的个人切磋等等,来回复。
相比之下,华夏的网民骂起来就有底气、有声有色多了!他们先是抓住以二对一,车轮战这种不要脸的方式把大宇宙国捎上来了一巴掌,接着,又分析名贺和刚柔跳出来的原因,什么借机炒作了,什么输了顶多也就是和跆拳道一个等级,赢了直接就压双方一头,小算盘打得不要太溜!又提出,你们要挑战,那好,先去跟跆拳道的打过再说,赢了才有资格和赵阳约战,云云。
对此。名贺流和刚柔流两家空手道武馆随后做出了回应,首先,两人出战的方式确实有失公允,他们这次只出一人,长崎峻夫,至于直接挑战赵阳,则说是因为仰慕华夏武学。想见识真正的华夏功夫,云云。
他们的表现看起来很大方,但是。约战的话,本来不就应该是一对一的吗?至于解释直接向赵阳挑战的原因,说得好听。但也难掩他们炒作的目的!
所以,网友们还是要求他们先和落败的大宇宙国一方打过,然后才有资格挑战作用胜者的赵阳。
而韩迅等人则想起他们失去的一百万,又提出,你们只是随口一说,别人凭什么就陪你们打?来点实惠的吧!
……
总之,赵阳还什么都不知道,大宇宙国的都开始帮他提条件了!
而他知道这个消息,却是等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经过这几天的调理,因为心肾二气太极循环的稳固。秦老的身体状态也慢慢稳定下来,而陈仲绎的气血和经脉都还虚弱,还需要更长时间的调理,同时,赵阳出来也四五天。晨梅已经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了……
所以,赵阳打算先回去一趟――说实话,京城的环境和龙窝村真的没有可比性!
当元月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吃完午饭就回家。
听元月说完,赵阳马上想到小鬼子这时候跳出来的目的。想到他们这种恶心人的作法,他的心里就一阵腻歪!
他相信王腾山的判断,像他们这种武馆里练出来的,基本上不会是他的对手,况且他现在比当时又有了很大的进步,胜算也就更大!
不过,答应小鬼子的约战,用了,能出口恶气,但是,战胜跆拳道后,对他们的影响就会降低了!
稍微一想,看到元月正坐在床上,帮着他叠衣服,就笑道:“我来就行,你去把给晨曦买的小玩具收拾起来吧!”
元月理了下耳边的秀发,嗯了一声,又问道:“赵阳哥哥,你答应小鬼子的约战吗?”
赵阳伸手拿起那件带着几个草汁点的衬衫,双手一抖,一折,叠好放进行礼箱里,道:“你觉得呢?”
元月帮赵阳把衣服按了按,道:“他们就是恶心人的玩意,你要是答应他们,有点太看得起他们了!但要是不答应呢,他们又上窜下跳的恶心人!”
赵阳将行礼箱拉上,淡淡地道:“想那么多干什么?恶心人就打!”
他已经看出来小鬼子的目的,如果不搭理他们,谁知道他们会整出什么妖蛾子?反而不如痛快淋漓地打一场,有了结果,他们就算再会说,也没什么用了!
“不过,也不能他说打就打,是要有代价的!”
……
长崎峻夫正在探试那把祖传的钢刀,就见一个穿和服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道:“长崎先生,有位年轻的小姐,自称是你要约战对手的经纪人,她要见你!”
长崎峻夫慢声道:“请她进来吧!”
这位年轻的小姐就是元月。
她听说赵阳要讲条件,马上自告奋勇地要来谈。
赵阳想着这样的经历有助于她以后的成长,就答应下来。当然,也不能让她一个人来,必要的安保还是要做的。
见元月走进来,长崎峻夫继续擦拭着钢刀,等了一会儿,随手挥了一下,寒光直闪,确实是一把好刀!他看了元月一眼,又将目光注视到刀身上,道:“你就是那个人的经纪人?他是干什么的,还会有经济人?”
元月丝毫不惧地道:“我说是他的经济人,就是他的经济人!至于他是干什么的,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长崎峻夫眼睛一眯,道:“哦?那他叫什么名字?”
元月笑了笑,脸色又一收,脆生生地道:“这个,你也不需要知道!”
长崎峻夫这时抬头,睁眼看了元月一眼,冷冷地道:“那你来干什么?”
元月只觉得心中一寒,但生活的环境毕竟不同,又长期佩戴“无忧帖”,已经让心态变得平和自然,所以。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然后直视着长崎峻夫的眼睛,道:“我作为他的经纪人,来,当然是谈条件的!”
长崎峻夫嘴角一扯,继续低头探试着那把刀,从鼻孔里笑了一声。道:“你首先告诉我,他是不是答应跟我对战了?”
元月站在那里,淡淡地道:“站着谈。有站着谈的条件!坐着谈有坐着谈的条件!并且,他会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态度的!”
长崎峻夫下巴向对面沙发一指,示意她坐下。
元月小脸一绷。道:“那再见!”
说完,她就向门口走去。
站在门口的两人年轻人,见长崎峻夫示意,马上往前一站,将门封住。
元月一停,转过身来,不带一丝表情地道:“你确定要这样做?”
长崎峻夫将钢刀插进刀鞘,双手拿着放到刀架上,然后漫不经心地道:“既然是他的经纪人,来了。不谈就走吗?”
元月夷然不惧地看向他的眼睛,道:“你要清楚,是你们挑战他!是求着他来应战的!”
长崎峻夫慢慢走到元月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道:“是吗?他要不应战,就是不敢。就是承认华夏的武术不如我大和的空手道!他,来吗?”
因为元月比较高,一米六五多,就能平视着长崎峻夫,也就能看到对方眼角的皱纹,和他阴冷的眼神。但她并不害怕,道:“你最后靠后一点!”
长崎峻夫眼睛里闪过狰狞的笑,问道:“我要是不呢?”
说着,他就往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元月要不躲,就会撞到他身上了,她只能向后退了一步。
门口那两个人一伸手就挡住了她!
离得近了,看到元月白嫩水灵的皮肤和这个年纪少有的好身材,长崎峻夫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就有一股火冒了上来!
元月脸色一冷,叫道:“保护我!”
长崎峻夫阴笑一声,道:“小姑娘,我会好好的‘保护’你的!只要你不反抗,我会很温柔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响起一声惊呼,接着就见到他右手边挡在门口的那个人惨叫着“飞”起来,撞在左右边那人身上,一起滚到了到墙边才停下来!
然后,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站在了元月身边。
长崎峻夫脸上表情一僵,感受到两人身上的气势,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元月淡淡地道:“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
长崎峻夫又在元月身后两人身上看了一眼,也不去管倒在地上的那两个人,伸手让跟进来的工作员出去,老老实实请元月坐下,像是什么没发生一样,道:“较量切磋武技,是很正常的事,敢,就应战,不敢,就放弃!很简单的事,还需要什么条件?”
一件怀着极其自私目的的事,让他一说,反而很光明正大的样子!再想到他刚才的表现,难说以前没有祸害过华夏的女孩――元月就想着回去告诉赵阳,看怎么给他个教训!
于是,她不屑地一笑,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有什么目的,我也懒得多说!我只是告诉你,你们想要挑战他,本来是不够格的!但是,既然把跆拳道教训了一顿,也就不介意把你们空手道收拾一场!”
长崎峻夫一笑,道:“好啊,随时恭侯!”
元月一伸手,道:“且慢!你们本来没资格,要想得到他的教训,没有代价,他是没功夫来的!”
长崎峻夫昨天就和其他人想好了,觉得跆拳道那帮人出了一百万,那他们也不怕出一百万,算起来,比做广告要合算多了!
于是,他就笑道:“我们也出一百万。他要有本事,就尽管来拿吧!”
元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乘以五!他说了,你们太恶心了,要想得到他的教训,一百万是不值得他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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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零 战前心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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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接受李永浩那帮人的约战,还有前因后果的话,倭人这时候跳出来,完全就是存着占便宜的心理――赵阳接受的话,他们大不了输,输了也不过和跆拳道处于相同的位置,还趁机打了广告,而赢了的话,那可就赚大发了!如果,赵阳不搭理他们,前面也说了,他们同样能大做文章,同样能获益。
既然这样,不狠狠地宰他们一刀,能对得起他们的嘴脸吗?
当然,对于宰到什么程度,赵阳也没问,只是让元月看着办。而她本来想着翻个十倍的,到底害怕对手直接就以此为借口,说他们以提高金额为借口不敢应战什么的,所以,就翻了个五倍。
虽然李永浩他们是一百万,到了他们这里变成五百万,但是,前者是个人凑出来的,后者却是几家空手道武馆共同出资,也就算不上太多,长崎峻夫他们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长崎峻夫此时却不为元月的言语所动,平静地摇头道:“五百万太多了!”
元月好整以暇地道:“哦,也就是说,你们不同意这个条件,是吧?”
长崎峻夫面带诚恳地道:“五百万确实太多了――我们主要是切磋武技,掺杂太多金钱的因素,我看大可不必!”
元月笑了笑,道:“你确定?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我们走吧,回去发个声明,免得别人以为我们不敢似的!”
长崎峻夫眉头一皱,道:“等等!”
如果真像元月说的那样,将这样的信息发到网上,到时候,人们肯定就会想,他们空手道不是怕了吧?那么,他们就会陷入被动,再说什么比武切磋的,就不仅没有说服力了。反而显得他们心虚畏惧,不敢应战,要想不让这次的“广告”行为成为一个笑话,他们说不得还是要答应元月的条件――
想明白这些。长崎峻夫只能叫住元月,再说,五百万相对于他们这几家大的武馆来说,其实也不能算多――只是会心痛是难免的!
元月只是一欠身子就又坐下,也不问他的答案,道:“好,既然你同意。那么,我们再谈下一个条件――你同意你们先拿出五百万作奖金吧?”
长崎峻夫还能说什么?他也只能冷着脸道:“为了表示对这次对战的重视,我们同意拿出五百万作为奖金!你还有什么条件,请一并说出来!”
元月瞥了他一眼,摆手道:“不急,我先要和你们确认一件事:你是以个人身份向他挑战,还是代表空手道挑战华夏武术?”
长崎峻夫眉头又一皱,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像是欣赏艺术似的,眼睛注视着那杯茶,道:“我练的是空手道。他练的是华夏的武术,但交战的是我们两人……”
在和其他几家武馆商量完以后,他作为出战选手,又将赵阳第一次“素人演出”看了好几遍。他从小接触到倭国的武术,到底不是外行人,多看了几遍后,就越看越是心惊:在与柳静敏和金正阳的对战中,并不是两人不想反攻,而是因为赵阳的攻击速度和力量都压制住了对手!
武功,在一定意义上说。速度和力量才是其根本!
当然,因为速度和力量并不能无限制增长,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对武学的理解才更为重要――今年,他38,正是一个人身体素质还处于巅峰时期。而对武学的认识又比较深刻,算是最佳的年龄,比赵阳这样的“毛头小子”,他自认还是占优势的!
但是,他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自信了!所以,他才想在这方面含混过去。
元月却微笑道:“这件事要说清楚,省得结果出来后某些人扯皮!”
长崎峻夫冷峻地看向元月,想看出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同时,他又想到,难道是对方通过这种方式来打击他的信心吗?虽然不想承认,但要是再这样说下去,对他的气势却是会造成影响!
于是,他端起茶喝了一口,又将茶杯放到了茶桌上,整个过程自然而带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意味!然后,他沉声道:“我们倭国的武术博大精深,虽然空手道在里面还不是一流,但内涵丰富,我练了这么多年,在里面也只是小学生而已,我个人并不敢说就能代表空手道,所以,这次,算是我个人的挑战!”
元月嘴角眼睛里含着笑意地道:“哦,你们空手道武馆发声明约战,你又是空手道的教练,现在又只能代表个人出战,那你们前面说的什么流什么流的空手道的谁谁谁,是什么意思?”
狡猾的华夏小姑娘!
从元月刚才的表现来看,长崎峻夫以为她只是一个脾气乖张的女孩,没想到不知不觉就给他挖了一个语言陷阱!
他双手放在膝上,直视着元月,沉声道:“我个人在无数练空手道的人之中,确实不能算是顶尖的,自然不敢代表空手道这个神圣的整体!但是,我却可以代表京城的名贺流武馆……和刚柔流等众多空手道武馆!在他们之中,我在空手道上的造诣还算是高的!”
元月笑道:“好,那么,你就是代替京城所有的空手道武馆喽?”
长崎峻夫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作为对手,他又代表了谁?”
元月想当然地道:“代表他个人啊!”
长崎峻夫双手一握,站在元月身边的两个人马上瞪向了他,他深吸一口气,强调道:“我是代表京城的空手道武馆出战……”
元月点了点头,道:“是啊,你刚才已经说了……你是不是以为他也要像你一样,代表个门派?但你们刚开始就已经说过了,是向他挑战,什么时候要求他要代表门派出战了?”
长崎峻夫呼吸变得粗重了些,就是昨天的事,一想就想明白他们确实没有要赵阳代替门派的意思,而要让赵阳代替华夏武术,那他至少得代替正要在全世界推广的空手道,这……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元月这样做,是在扰乱他战前的心神!但又一想,就算赵阳现在不说代表谁,只要他们胜了,还是能达到踩两家的目的,尤其重重地踩跆拳道,这个他们在世界上的对手一脚!
于是,他睁开眼,又恢复了平静,道:“还有什么条件吗?”
元月掰着手指头道:“第一,你们一方只能由你出战;第二,不管胜败,只有这一场――他可没时间陪你们玩;第三,你们一方观战的人数要有限制;第四,挑战的场地在亚胜跆拳道馆里……”
她提到的这些条件,都是一些小细节,像约战的地点,选在一个中立的地方,两方也都能接受,况且,跆拳道那一帮子人刚被赵阳打败,肯定不会帮着他们中的一方就是了!
所以,对这些小细节,长崎峻夫并没有多大的异议,只是要求“为了不影响双方切磋武技”,不要“太多人参与”,也不要“不相干的人观战”等等。
时间定在下午的两点半。
长崎峻夫一行十多人乘着两辆商务车提前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赶到,一方面自然是要检查赵阳他们有没有做什么手脚,另一方面也是提前适应场地。
而等他们来到之后,就发现大宇宙国这些跆拳道教练,帮不帮赵阳还不得而知,对他们可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任谁作为竞争对手,想着踩着一方上位,被踩的一方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但是,为什么赵阳一来,他们看向他的表情,不仅没有什么不好的脸色,还透着欢迎和希望――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李永浩他们所想的,绝对是赵阳把长崎峻夫狠狠打倒在地,用力蹂躏一顿,最好比他们还要惨!
这也是他们答应把亚胜作为他们双方约战地点的原因!
赵阳一方的阵容和上次差不多,不同的是多了四位气势凌厉的保镖。
陈仲绎当然也在。本来他是可以不用来的,有元月在,再找个其他的人来作用也一样。但是,赵阳发现他在观看了他战胜了柳静敏两人后,他的魂魄变得“明亮”了许多,让整个人像是被“激活”了一遍,一些枯萎、衰竭的经脉竟然焕发了生机,进而让他的身体气血等级都有比较明显的提升――
这种现象,在中医中称为“冲喜”,很多时候,比什么药都管用。而魂医派虽然有十二支魂曲,却是没有一首能达到这种效果!也就是说,这种方法,只有通过具体的让本人内心真正感到高兴的事才能起到作用。
既然修理大宇宙国的这些棒棒们能行,想来教训这些他曾经浴血奋战而驱赶出去的、侵略过华夏的倭人,也应该有效果,而且,效果应该还更好才对!
所以,赵阳又特意邀请他来观战,而他也欣然答应下来。
却说赵阳一进入亚胜跆拳道武馆内,就看到一把武士刀贡在一个铺了洁白的桌布木桌上,而长崎峻夫正闭眼坐在桌后面。
不等他说话,元月向前走了一步,大声问道:“你们是要使用刀具吗?”
如果只是比拳脚,以赵阳的身手,大家都不会担心,但要是使用刀具的话,而赵阳又从没练习过,那对他的威胁性就太大了!一不小心,真有可能丢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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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一 战前心理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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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元月的问话,长崎峻夫继续平稳地呼吸两次,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却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看向赵阳,面无表情地道:“你来了。”
元月见长崎峻夫竟然有使用刀具的意思,顿时又气又急,赵阳赤手空拳来应战,你竟然用刀,这也太不要脸了!
赵阳却淡淡地点了点头,又将元月拉了回来。
空手道在最早的时候就叫“空手”或者“手”,后来又融入了华夏的武术,又被当时的人尊称为“唐手”,传入倭国后,受到他们武术的影响,才成为现在大家比较熟悉的“空手道”。
而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这门武技,应该主要是和“手”有关,事实上也是,空手道的主要技法中,像打、摔、拿、投、锁、绞、逆技、点穴等等,都是用手、手臂来完成的。
但是呢,随着时代的发展,空手道不仅揉合进摔跤、散打等技法,有些流派也练习武器术。
这样的话,长崎峻夫要是使用刀具,也不能说他使用的不是空手道的手段!
元月见赵阳还是很平静的样子,就低声道:“哥,他要用刀,那还怎么打?不行,这场比武中,绝不允许用刀的,是不是,陈爷爷,你说?”
陈仲绎看向赵阳,虽然空手道有些流派会用刀,但是,对方约战,却没提前说过这件事,他们就算中止,也不会有人说他们不对!毕竟,以武器对赤手空拳,实在占有太多的优势了!
赵阳微一沉吟,虽然“军体杀拳”和“七星拳”都有空手夺白刃的技巧,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危险就不存在!
长崎峻夫将众人的表情收进眼底,尤其看到赵阳沉吟不语,心中就升起一股得意和优越的自豪感,以他多年的见闻。功夫在华夏已经式微,华夏人也都是胆小如鼠!他这么做,就是要在战前给赵阳以压力,现在看来,他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
当然,如果赵阳他们提出异议,他也不一定非要用刀,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只要这把刀在这里,就会一直让赵阳防备着,而一方要额外防备,一方可以尽情施展,对谁有利,也就不用说了!
王静见赵阳不说话,就焦急地拉住他的胳膊,道:“赵阳。不行,这场比武你不能打!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父母、嫂子和曦曦。对了,还有你们未出生的孩子着想啊!”
说着,她又低头拉了拉晨曦,道:“是不是,曦曦,咱不让你爸爸跟不要脸的打!是不是?”
赵阳平静地看了长崎峻夫一眼,转头看向王静和晨曦,笑道:“他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
听赵阳一开口说话。感受到他那种平静自然的气息,王静稍微一愣,那种焦急的情绪却是淡了一些,而元月提着的心也放松一些。
只是,两人心底深处。还是有着担心,对手那里毕竟是一把长刀啊!
赵阳说完,又看向长崎峻夫,开口问道:“你们流派中有刀术吗?”
长崎峻夫正在那里带着得意的等着赵阳他们提出异议或者要求什么的,没想到赵阳只是问他们名贺流空手道技法中有没有刀术。隐含的意思就是,如果有,那么就可以用刀!
这和他的猜想不同,也就忍不住顿了一下,然后他马上“反应”过来,对方一定是在装!是在掩饰!目的是为了保持面子,华夏人是最重视面子的民族!
于是,他伸手放在刀鞘上,平静地道:“我们名贺流,主要的还是手技,刀术,也有一部分!”
他话里的意思是说,对战时,我的主要进攻手段是拳脚,但也可能会使用刀具。这样说的目的,自然还是要给赵阳持续的压力!
而他们说这两句话的功夫,楼梯口就轻手轻脚走上来七八个人,看他们气喘吁吁的样子,想来是跑着过来的,只是上楼的时候,怕打扰到里面的人,刻意把脚步放轻了。
这七八个人昨天也参观了赵阳和柳、金二人的对战,因为不上班,对亚胜跆拳道馆今天的表现就关注了一些。结果,在一点左右的时候,他们就看到长崎峻夫等人到来,看他们的装束就知道是小鬼子!联想到昨天这群人的上窜下跳,马上意识到可能有事发生!
然后,在他们激动的期待中,看到赵阳果真来了!再然后,他们就像管不住自己的脚一样,直接跑了过来!
等他们一走到楼下,发现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看到了,还有同仁,就相视一笑,一起上得楼来。
在楼梯上,他们就听到了赵阳的话,然后走到门口,就又听到长崎峻夫说刀术的事,再看到他面前放着一把刀,几人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还能干?
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伙子,直接叫道:“怎么回事?还用刀吗?”
元月一听,眼睛一转,就走到他们面前,道:“大家安静,不要吵!我们也不知道,赤手空拳就来了,一来就看到他们在面前摆着一把长刀……”
一听真是这么回事,昨天看完比赛,差不多一夜都没睡的一个很健壮的小伙子顿时怒道:“我呸!真不要脸!拿刀跟我们赤手空拳的人说比武――真tmd要脸啊!”
接着却是一个看眼就不是善茬的人骂道:“呸!要个屁脸!他们人从祖辈上就是你对他好,他却偷你的,抢你的,像米帝在他们家扔了两颗“摔炮”,死了那么多人!前几年又伙同其他流氓,狠狠地敲诈了他们一把,把他们攒的那点钱给勒索光了,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天天哭着喊着叫爷爷?要脸?我呸!”
而一个对空手道不甚了解的三十来岁、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则气呼呼地问道:“空手道不就是拳脚功夫吗?还能用刀吗?他们要能用刀,那咱们是不是可以用枪啊?”
一个文质彬彬的年青人则问道:“他要用刀对付咱们的空手,到底谁才是空手道啊?”
听他这样一说,元月忍不住一笑。
而长崎峻夫自然也听到了外面说的话,但他却充耳不闻,只是看着赵阳,沉声问道:“这次比武,不是说不请不相干的人来观战吗?”
不等赵阳开口,李永浩接话道:“这些人都是小区的居民,应该是自己来的。”
长崎峻夫对他的话也不理不睬,只是看着赵阳,一副你得给我个解释的表情,道:“请回答我,为什么会有不相干的人来?”
赵阳又没叫人,自然也不欠他的解释。而且,他也明白,这就是一种想抢占心理优势的小把戏,如果回答了,会在无形之中形成一种下级面对上级的情势,但在李永浩已经解释过的情况下,不仅不能起到效果,还显得很好笑!
听到长崎峻夫的话,外面有人就往里面喊道:“爷爷是从楼上看到你们过来,自己跟过来的!为什么不让观战,是不是怕输了丢人?对了,你先说说用刀是怎么回事吧!”
长崎峻夫其实也知道,除非是赵阳请来的帮手,不然,他也没必要叫这些人来,毕竟结果还未知!
再看赵阳不仅没有回答他的意思,而且,看他的眼神在平静当中还有一种无谓和淡淡的鄙夷,就像是大人面对幼儿的挑衅一样――反而让他感觉做这种小动作太幼稚,自己心理受到了影响!
而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又上来四五个人,听前面的人一说,顿时又是谴责加怒骂!
不管他们是自己找来的,还是前面的人通知的,看现在的情形,后面可能还会有人来,而人越多,他想要的优势就会越少,被限制不能施展的可能就是他了,毕竟,这里不是他的主场!
韩迅适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对你们名贺流空手道也有所了解,刀术确实很少,而且,在你们整个空手道体系中,器械都是极少数的,也是不被你们正统所承认的,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长崎峻夫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现在不仅是华夏人在帮赵阳,连大宇宙国的人都帮赵阳!再拖下去,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势就会消失殆尽了!
于是,他也不回答韩迅的问题,而是站起身走到桌子前面,对着那把刀十分虔诚庄重地跪拜起来!
看到长崎的动作,外面的人一愣,吵声渐小,面面相觑,不明白他搞什么明堂。
长崎跪拜完,又肃穆地嘴里念念有词地在刀前站立了一会儿,然后他转过身,带着狂热而崇敬的表情,声音激动地道:“这把刀,有着两百年的历史!它秉承了我的祖先的意志和光辉,传到我手里,已经是第六代……”
赵阳稍微稍微一算,开口道:“三十年一代,看来你的祖先命都不太长啊!”
元月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接着,她身后就爆发出哄堂的笑声!
韩迅几人也不客气,问道:“你没记错,真的是第六代了吗?”
长崎峻夫的脸上顿时开始大量充血,由红变深红,由深红再变紫,由紫再变青……
他大吼一声,抢先向赵阳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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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二 天照神降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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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也是一种力量!
长崎峻夫刚才一系列的布置,被一一化解,并没有如他设想的那样占到什么优势,反而随着围观人群的到来,越来越陷入被动,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抢先发动进攻,他一直蓄着的势就会颓下来,那将对他会更加不利!
而且,他也感到腹部和后背开始发烫,根据他们家族内的秘录,这是“天照神降丹”开始发挥药力的征兆!
“天照神降丹”是一种神奇的丹药,被长崎峻夫的家族视为“神药”,一直秘而不宣。而它被视为“神药”的原因,则是在练拳练到瓶颈时,服用它,将很有可能突破瓶颈!这也是长崎峻夫家族虽然人丁不是太兴旺,几乎每一辈都是单传,但却是倭国小有名气的武道世家。
而长崎峻夫现在服用“天照神降丹”,当然不是现在到了拳术的瓶颈,想临时突破,以提高战胜赵阳的概率,而是他阅读家族的秘录时发现,服用这种丹药后的表现,很像是运动员服用了“兴奋剂”一样!
当然,虽说他们家族一直不知道“天照神降丹”的成分和制作方法,但他肯定不会认为他们家里一直视若神物的“天照神降丹”是“兴奋剂”――只说一点,倒退两百年,哪有“兴奋剂”这种东西?
而既然“天照神降丹”有这个作用,在他对战胜赵阳底气不是太足,又牵扯到他们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踩着华夏武术和跆拳道发展。再加上有五百万的金钱,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现在,药力已经发动,又正好借着愤怒的力量,在气势上提升到目前他所能达到的最佳状态,又能打赵阳一个措手不及。所以,这时侯进攻,对长崎峻夫来说。可能是今天最合适的时间了!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但是,今天在场的人。除了他带来的那十几个,可以说全都站在他对立面的!
于是,不等赵阳有所反应,韩迅大吼一声:“住手!”
接着他和金正阳在边上站了起来,看架势,如果长崎不停下来,他们两人就会出手!
长崎峻夫原本想“闪电出击”,让别人反应不过来,但是,作为很明显的有竞争关系、又有着被踩危险的一方。韩迅等人哪会不刻意注意他呢?
而见到韩迅两人起身,长崎峻夫如果再往前,很可能就会面临三人、甚至是五人、七人的围攻,他相信至少韩迅等人不会客气的!那还能怎么办?只能停下来了!
停下来是停下来了,但那股气。差点把他憋死!
对赵阳来说,因为他还和王静等人站在一起,长崎峻夫的这次不按规矩抢先进攻,一不小心就会误伤了她们,也就引起了他的怒火!
见时,长崎峻夫扑过来的过程中。还让他嗅到了一丝特殊的气味,以他灵敏的感知,自然能发现那是药的气味!
小鬼子服药了!
赵阳已经本能地踏前了一步,在长崎被拦住后,他一挥手,让王静等人退到一边安全的地方,同时,他则凑这个时间观察长崎峻夫的经脉及气血运行情况:
长崎峻夫本来的气血饱满度应该在八成左右,此时却在缓慢地上升着!究其源,则是他各大脏器的潜力被药气激发,功能提升,随之需要的精元也在增加,同时,这股药气也在激发、带动潜藏在他脊髓内的先天精元,在其它内脏需求增加后,这股精元就慢慢被抽取出来!
这种作法其实就是透支,如果后面这股极为珍贵的先天精元不能得到及时补充,对人的身体影响是很大的,甚至,还很有可能影响到寿命――这应该也是长崎峻夫祖先为什么寿命都不长的原因了!
在赵阳观察的时候,韩迅站在了长崎峻夫的面前,“真诚”地道:“长崎先生,请遵守武士的道德和尊严!比武是一件很神圣的事,必须要公平、公正,这一点,想必就不用我再多说了!”
韩迅一说完,被拦在门外面的人也反应过来,tmd,小鬼子这是偷袭啊!顿时,一连串的骂声和谴责声就灌了进来!
长崎峻夫真是一“气”未平,一“气”又起!而且,起来的还是双“气”:一是作为他们首要打击对象的韩迅等人,虽然作为失败者,这时却在人前赚回一点分,第二点当然是因为他这次没能实施成功的“抢攻”,在作为消费者的华夏人面前,又失分了!
尤其是第二点,他赢了,这个过程也是一个污点!
想到这里,长崎俊夫死死地压制住心内翻腾的气,和药力的上攻,深吸一口气,指着后面的长刀,庄重而“威严”地大声道:“这把刀,记载了我的祖先们的荣耀和意志,绝对不容任何人污蔑……”
赵阳摆了摆手,淡淡地道:“开始!”
虽然就算长崎峻夫的气血饱满度升到九成,他也不怕,但也没必要费那周折,还是早完事早了,还得回家呢!
而长崎峻夫原本还想通过陈述挽回不利的影响,被赵阳一打断,就又将这次的努力给粉碎了!
尤其赵阳的那神态,漠视中带着无谓――现在他已经不是气了,而是要抓狂了!
这时,站在长崎峻夫的一个稍显老态的倭人站起身,走到他的对面,看着他的眼睛道:“长崎君,武士,他的心最重要!莫让外事乱了你的心!”
这人就是福田信,因为倭人只能出一个人的缘故,就让体力、精力和战斗力明显更好一点的长崎峻夫出战了。
但是,年龄大也有年龄大的优势,福田信在经验上要丰富一些,而且,作为旁观者,他更能看出长崎峻夫一系列的布置都弄巧成拙,反而把自己的心弄乱了!
长崎峻夫浸淫拳术这么多年,自然也发现现在的状态绝对不利于对战!于是,他双手端了个空手道最平常的起手势,对福国信道:“福田君,请助我!”
福国信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长刀用刀鞘在他前胸和后背噼里啪啦敲打了十几下,看手劲还不轻!
元月已经走了回来,见状就低声问陈仲绎道:“小鬼子这是要干什么?”
陈仲绎缓缓地道:“他在找回本心!”怕元月不理解,就又解释道:“正经的空手道的练习,为了锻炼意志,他们都会用棍棒抽打自己,以增强自己的意志和忍受疼痛的能力!现在他这样做,一方面是想冷静下来,一方面是想找回当时的战斗意志!”
陈仲绎能看出来的,赵阳自然也看个差不离。但他并不着急。有些东西,在根本上的差距,比如实战经验的水平,比如身体素质的差异,再比如武学认识上的深浅,这些,并不是依靠意志力就能超越的!
而且,如果是平时,长崎峻夫或许还能真正完全冷静下来,但现在,在药力的催发下,想要完全的冷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凡事有敝有就有利,对方在药力催发下不能完全冷静,但战斗力却是会实打实地提升!
所以,等长崎峻夫一出手,赵阳就发现,与柳金二人相比,他的拳头特别的硬,力度也特别的大!看那架式,就跟打出一颗钢蛋似的,给人的感觉如果被碰到,骨头都能被打折!远远不是柳金二人那种看起来仅有“劲力”而没有“劲势”的招式能比的!
赵阳原本打算像是昨天那样,来个一招制敌,或者全程压制!不过,现在看来,如果那样做的话,想必皮肉要吃点苦头!
战斗本就是瞬息万变,容不得半点犹豫,他一犹豫,长崎峻夫的拳头就快接近了他的胸口,没办法,只能后退,暂避其锋了!
见赵阳一退,长崎峻夫大喝一声,又是一拳击出!
现在,他感到浑身有用不完的力量,所以,根本就不用太过在乎体力,抓住机会进攻就行!而且,他现在心头隐隐有种念想,或许在战胜赵阳之后,因为精神和意志方面得到了锻炼,能够让他的拳法更进一步也说不定!
赵阳退了一步,右脸马上感到一凉,不用看就知道对手这一招攻击的是他的头部,于是就先稍微后撤半步,接着迅速近身,却是要制造机会反攻了!
长崎峻夫此时战斗意志正旺,一见赵阳反攻,顿时大吼一声,怒瞪双眼,曲肘一挡,后续击向赵阳心窝的拳不变!
赵阳没想到对手反应速度这么快!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的反应速度再快,优势也不是很明显,就一搭手,像是弹簧般弹了回去!
这个过程中,他就真实地感受到对手拳头确实很硬!
不过,这一反击,却是把对手的进攻节奏稍微打断了一下!
长崎峻夫一拳击空,后续动作却是没接上。这时候进攻,赵阳明显是有后手的,却不是太好的选择,他就调整了一下呼吸,身体晃动一下,然后沉声道:“你能完败两位高段位的跆拳道武者,我以为你拳术的功底很深厚,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赵阳开始练拳,还是上个月的事,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恶补”,对战时也能取胜,但要说功底,这么短的时间,却是算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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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三 早有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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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知道自己练拳时间太短,对长崎峻夫的说法也就不会太在意,但是,韩迅等人脸色却不好看了:尼玛,什么时候都不忘踩我们!在两人比武中,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想着,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总要和长崎峻夫等人较量一次的!
而外面等人看到赵阳一开始竟然处于“下风”,和昨天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不禁有些焦急起来,有些人就攥着拳头小声地叫道:“加油!加油!”
王静此时抱着晨曦,两只手都紧握着,其中一只挡在晨曦身前没什么,但另一只手却是握着元月的手!
元月吸着凉气挣脱出来,看到王静紧张成那样,就揉着手安慰道:“没事,你看赵阳哥哥很从容的,小鬼子打不过他的!”
王静对在元月面前这样紧张,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先跟她道歉,然后抬头看向赵阳,发现他的眼神平静,站在那里却又像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大山一般,提着的心也就落了回去。她呼出一口气,低头在晨曦头顶上亲了亲,却又想到,这场比武结束,她们爷俩就会回龙窝村,就又万分不舍起来……
长崎峻夫说完那句话,见赵阳很平静地站在那里,气势如渊,一点不为所动,就深吸一口气,眯起眼,沉声道:“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空手道!”
说完,他盯着赵阳的眼,重重地向前踏了半步,又斜向前踏了半步,这种战法,则是融合了倭人相扑的技巧。同时,这种战斗方式,又和狼群在捕猎时很像,所以,随着他的移动,凝重的气势就向赵阳压了过去!
赵阳表情一愣。这是……给他的魂魄造成压力?
长崎峻夫看到赵阳稍一愣神,顿时又大吼一声,迅速前进,一脚向赵阳的腿上踢了过去!
空手道当中,腿技也占有很大一部,分但在昨天观看了赵阳与柳金二人的对战后,他原本是打算少用腿技的,但现在机会这么好。不用对得起谁呢?毕竟,比武较量是要分出胜负的!
赵阳愣神并不是慑于对手的气势,自然能及时反应过来,迅速出了一腿,迎了上去――
长崎峻夫到底记住了柳金二人教训,出腿的位置在下三路,当然,以他的身高,想出高腿也不太容易……
这次。赵阳与长崎峻夫硬碰硬地对了一脚,然后又使了个勾劲,向前一带――
长崎峻夫顿时感到重心一移。但他毕竟在空手道浸淫那么多年,其中的五字真诀“心静、身灵、气敛、劲整、神聚”中,身灵还是有的!
于是,在赵阳未把高度抬高前,他赶紧把那条腿往外一摆,同时下蹲,一个转体扫腿就攻了过去,又在赵阳信步闪开后,迅速站了起来。
而他一站起来。赵阳闪电般欺身向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脖子,一用力就提了起来!
一看到这一幕,倭方的人顿时一连串地惊叫,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又气又急。好几个人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韩迅等人则是表情复杂,但是,看到倭人的表现后,却又感到一阵轻松:终于过去了!这个结果也算是将倭人的阴谋给粉碎了!
至于元月和外面观战的人群,则是忍不住发出欢呼声了!她们都在期待着赵阳将这可恶的小鬼子像摔蛤蟆一样给摔在地上!
但是。赵阳却感到自己抓住的地方很硬,明显是憋住气的,而长崎峻夫眼神中也闪出既痛恨又得意的神色来――看过赵阳的两场对战,他早就防备着这一招了!当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捏着脖子提起来,确实很丢脸就是了!
而看到长崎峻夫的表情,赵阳一转身,甩臂借力就将他扔到了一边,他的后续动作自然也就没法做出来了!
而且,被甩出去后,他的重心一时不能掌控,赵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追上去一套“七星连打”就打了出去!
长崎峻夫依靠着这么多年训练出来的本能勉强抵挡了十几下,但更多的拳头却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只有真正挨过赵阳拳头的人才知道,他的拳头是多么的痛!每一下都带着穿透和震颤之力,就像直接打在心肝脾肺肾上似的,而且,紧跟着的震击又让内脏不由自主地都跟着颤动,或许说是抽搐!那种难受的滋味,以长崎峻夫这些年来的锻炼,都几乎难以忍受!
另外,对长崎来说,他的内脏被震动后,忽然就感受不到“天照神降丹”带来的热力,但身体的一些部位,像是胸口、腰部、肺里等等,又感到说不出的憋闷!
不过,他现在顾不得想这些,而是一边像是野兽一样怒吼着,一边向一旁躲去,有时窜,有时滚,碰到任何东西,都抓起来扔向赵阳,希望躲开他的魔手!
占到主动后,一通“七星连打”出手,长崎峻夫的气血都被震散,哪还能发起有效的反攻?赵阳就又挑着地方打,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法,将那些未消耗尽的药力给封在了经脉和脏器里……
不知是赵阳有意还是无意,最后一下,却是就将长崎峻夫给打回到倭人那一堆去了!
然后他站在那些人面前,刚才站起来的倭人却不再直视他的眼睛,借扶长崎坐了下来,以躲开赵阳的注视。
这时,门外观战的人群――只是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人数已经增加到了四十多人,他们在门口那个狭小空间里欢声雷动,大声叫起好来!
元月则和王静相互抱了抱,又都揉着晨曦的秀发或者握着她的小手,以表达她们的喜悦。
一般说来,如果是正规比赛,像长崎峻夫这样的,算是被打出了场外,直接就是判负了,所以,赵阳在他们身前站了一会儿后,见长崎像是没力气站起来一样,就转身向后面走去。
他刚走出去五六米,就听身后传来拔刀的声音,而元月和王静等人也惊叫道:“小心后面!”
赵阳转过身,就看到长崎峻夫像是疯狂一样,红着眼,举刀向他劈来!
而福田信等人却是连拉都没有拉的意思!
他们的心思也很好理解:既然赵阳没问他们是不是认输,那么,他们就继续下去,谁让你不问呢?
而长崎峻夫此时有刀在手,对战赤手空拳的赵阳,就占了很大的优势,而他们刚才也说了,名贺流的空手道是有刀术的!这不能算违规吧?
然后,赵阳要是不认输,刀剑无情,一不小心伤了他,那也怨不得他们!而赵阳受伤,甚至是被杀死,他们自然就会赢了!
至于说赵阳被杀死后,他们会不会有麻烦,这个就有得扯皮了,比如,他们是外国人,这是在比武中“失手”,长崎峻夫当时“神智不清”,又或者是赵阳不该反抗之类的,在华夏,反正这些理由都出现过,扯呗!
然后,福田信等人就看到赵阳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请冷静啊!”
长崎峻夫被打回到福田信那堆人里后,马上想到这次输了后,结果可能不会像是他们开始预想的那样,怎样都占便宜,而是他们的空手道可能和跆拳道一样成为另外一个笑谈!
尤其是他本人!作为数家武馆推出来的代表,却在刚交手不久就被打败,而且过程中还有诸多污点,再加上被赵阳追着打出场外,败得这么没面子,以后还怎么在华夏、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混?
另外还有丹药的药气被封住后,造成的经脉或者脏器憋胀,五百万啊什么的,总之,他确实是被怒气和恨意给冲得脑袋有些发昏了!
赵阳的话,肯定也就不能让他冷静,反而引起了他暴虐的快/感,刀又举起了两寸,看那力度,真像是要把人给劈成两半了!
但是,赵阳从一开始长崎峻夫有用刀的意思时,就有所准备,更何况对方现在因为受到的打击、药力的封堵、人的疯狂等原因而导致的速度和力度大降,难度比刚一开始用刀还要小很多!
所以,他稍微一闭眼,再睁开眼时,两眼已经变得漆黑如墨,而一股压迫的力量就扑向了长崎峻夫!
而他马上像是被点中穴卫样,身体一顿,赵阳抬脚就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所有人就看到,长崎峻夫来时多快,去时就有多疾!看形状,整个人像是一只大虾一样向后飞了过去,砸在了那只刚才贡剑的桌子上,又第二次倒在了福田信等人的身边!
几乎大多数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明明看到长崎峻夫举刀杀来,怎么就被赵阳轻飘飘的一脚给踹飞了呢?
然后,他们反应过来,才感到心脏像是擂鼓一般地跳动起来!
这次赵阳不仅躲过了对方的刀,而且又一次干净利落地将对手击败,还有什么说的,欢呼吧!
不过,对于韩迅和福田信等人来说,虽然也没太看清长崎峻夫停了那么一下,但是,他们却在赵阳踹到长崎身上时,听到了一声像是气球被扎破的声音――
那一脚,赵阳踹的是长崎峻夫的丹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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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四 偷袭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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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情激动到极点时,女的大多会流泪,会拥抱她们身边亲近的人,或者同性,而男的,有的也会流泪,但最直接的反应可能会是一连串的‘国骂‘——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在“国骂”后面,还会缀上“小鬼子”、“倭人”等字眼。
耳中听着这种激动嘈杂的声音,眼睛看着长崎峻夫手中的长刀落地,被福田信等人扶住后身子一缩,一挺,眼一翻晕了过去,赵阳静静站在那里,心情却是未起一丝波澜——
在昨天元月说过她的遭遇后,他就打算找机会给长崎峻夫留下点“深刻”的教训,刚才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万幸长崎峻夫的“争气”,让他没有留下遗憾!
当然,就算没有这次机会,被封在他经脉内的药气,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越累积越多,却又不能释放,想必也不会好受!而到底最终结果是什么……
赵阳正想着,就见刚昏迷过去的长崎峻夫猛地睁开眼睛!
福田信等人原本正又恨又怒,此时一见他醒过来,不由又都一愣,接着心头就有一丝期望升起,说不定他还能继续战斗!而且,这次他应该不会那么鲁莽了!
但是,他们的这个念头刚起,长崎峻夫双腿蹬了几下,将那张贡刀的桌子蹬开,又一把抓住空手道的练功服用力撕开,然后猛地坐起,两手又在胸前使劲抓挠了几下,因为用力过大,直接就抓出了几道血淋淋的印子!
福田信等人一看赶紧伸手阻止,长崎峻夫此时双臂的力量竟然十分的大,右手边的一个三十出头的人一把就被甩得后仰到地!左边的人可能力量稍大,没有让他挣开,于是,他的右手一把抓了过去,正抓在左边那人的脸上——
那人啊的惨叫了一声,赶紧用手去捂他的左半边脸。而鲜血很快就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福田信大惊,叫了一声:“安倍金山!”
拉开安倍金山的手一看,他的左半边脸从头到下巴出现了四道见肉的口子,正往外冒着血,最为严重的是眼窝里不仅流着鲜血,还有黑色的东西流了出来!
长崎峻夫这一爪,却是直接将安倍金山的左眼给毁掉了!
此时,长崎峻夫被人死死抱住。他还拼命地挣扎着。只是,毕竟丹田被破,他能发力的地方也就只有双臂,抱住了他的双臂,他也就比较好控制了。
福田信此时心中一阵胆寒,但很快又站起身来,指着赵阳,双目圆睁,激动地大声叫道:“你对长崎君下了毒药!”
长崎峻夫是用药了。但用药的是他本人,可不是他赵阳!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动了动手,不让药性发挥出来而已!说他对长崎下了毒药,那简直是赤祼祼的污蔑啊!
这一点,所有人都能见证!
于是,首先是在门外观点的人群不同意了,七嘴八舌地骂了起来:
“这么多人看着呢,下没下药,你们这群王八蛋tmd看不到?”
“还tmd下药?这tmd是你们老祖宗会干的事,以为我们跟你们一样?”
“就是。输了输了,找tmd这种理由?”
“换个理由吧,你说你们的人有精神病史,可信性还大点!”
“什么tmd精神病史?明明是输急了眼,打不过咱们的人。拿自己人出气呢!”
……
元月晃了晃手腕的表,脸上显出不屑的表情,你以为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当我们没证据吗?
而韩迅此时则果断开口道:“这场比武,我和我的同仁全程观看。并没有发现华夏的这位伟大的高手有下毒的举动,也应该没有这个机会,我想,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
韩迅此时称赵阳为“伟大的高手”,虽然有抬高他们自己的意思,但也有一部分是真心,毕竟,他帮他们将倭人的阴谋给粉碎了!
说完后,他又赞叹地道:“这是一场完美的、公正的比武!尤其是华夏的这位伟大的高手,让我们领略了武学的真谛!而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作证,你所说的下毒一事,是不可能的!”
这些话,福田信自然都能听到,但他一副悲愤的表情道:“长崎君是一名真正的武士,如果正常比武失败,他不可能变成现在的模样……”
大门外观战的人当中,有个带着眼镜的瘦长脸马上就喊道:“哎哟,还真正的武士?打输了就装疯卖傻,你们真正的武士就是这样的?”
福田信大吼一声,道:“如果你没有下毒,可敢与我再战一场?敢吗?”
瘦长脸顿时又骂道:“我艹!说我们下毒,原来是这个目的?你们以前就商量好了的,是吗?真tmd长见识了,昨天那么多人看到你们这声明那正告,说只有一个人出战,到头来还是打着车轮战的主意啊!”
韩迅说从赵阳那里领略了“武学的真谛”,其实他也没有看太懂,只是觉得赵阳就那么容易地抓住了机会,然后就是追着长崎峻夫猛打,也不知道再面对福田信灵不灵,就又开口道:“事前已经说好,只有长崎峻夫一人出战,现在你再要求出战,这样是不合规矩的!”
福田信内心大骂,你们怎么就两个人出战了呢?
但他现在要逼赵阳出战,不能分散了“火力”,就走到赵阳身前,逼视着他的眼睛,大声地道:“你可敢接受我的挑战?你只有再战胜了我,才能洗清这件事的嫌疑!”
曲影月和李远对视一眼,站起来就要开口,赵阳却摇了摇头,一句话没说,转身向后面走去。
福田信一看,先是一怒,接着却是一喜,他咬牙腰下用力,一拳已经带着一阵风击向赵阳的后背!而直到拳已打到一半,他才喊了一声:“接我一拳!”
韩迅一看又惊又怒!这么近的距离偷袭,尤其要是没有防备的话,想要躲开难度太大了!再看这一拳的力度,要是打在身上,直接打闭气都有可能!
真要是出现这种情况,倭人岂不是又有说辞了?
韩迅怒,元月等人和在门外观战的人更怒!陈仲绎的眼睛里则闪过一阵杀机!
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赵阳有可能一点不防备对手偷袭吗?
电光火石间,福田信突然感到一阵几乎将他镇入大山之底下的威压,呼吸和思维几乎都停了下来!
然后,他看到赵阳好像很缓慢地转过身来,一只大手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突然间就从他的左边视野里出现,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半只耳朵嗡嗡直响,好像聋了一般!而他整个人则像是没有重量的纸人一般,被轻飘飘地打得转过了半个身去,两颗温热的物体同时从嘴里喷飞出去!
直到这时,他才感到左半边脸上的那层皮肉好像不存在一般,但脸骨和头骨却痛到了骨髓!
又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他又感到腹部受到重击——他能觉出力度很大,却没有感到疼痛,只是感到腹部有什么束缚的东西消失,一空,接着腿部一热,而他整个人则和刚才的长崎峻夫一样,像只大虾一样飞了回去!
福田信能听到身后诸人的惊叫声,但脑子却像是当机一样,听到却定格在那里!他也能感到他的腿碰到了刚才的贡桌,但却没有任何实物的感觉——
全身上下像是空了一样,一切好像和他本人没有关系似的,没有痛觉,也不能做出反应!
直到他被几个人接住,看到后面两道不规则的水迹,又感到屁股下面一热,同时一股臭气飘上来,他直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众人还没能反应过来,但对气味的本能反应则让他们有的捂鼻,有的后仰,有的则皱起了鼻子!
门外观战的人很幸运地闻不到气味,但从屋里人的反应,加地板上那两道水迹,也能判断出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个瘦长脸情不自禁地道:“我艹,打出屎了!”
他旁边的人忍不住想离开他远一点,他就又叫道:“干吗?是小鬼子被打出来屎来,又不是我!”
这时,众人才想到,赵阳这把却是又干净利落地赢了!还是在小鬼子偷袭的情况下赢的!
但是,想到“打出屎”的过程,又加上过程实在太快,却是没有“准备”好欢呼激动的情绪,气氛反而不如刚才那场热烈,但实在太好笑了!
于是,各种你一言我一语的轻松的奚落和玩笑就在人群中冒了出来!
……
屋里,赵阳闭着气迅速转过脸,伸手抱起晨曦,对其他人道:“我们走吧!”
外面观战的人看到赵阳走出来,顿时欢呼起来,不过,有人想趁乱拍照,却被边上一直站着的两人给阻止了,他们问话,诸如他叫什么名字,学的是哪一派的功夫了,能不能介绍他们去学之类的话,赵阳也只是含笑以应,并没有开口。
好在大家因为这两次比武,对赵阳很是喜欢和崇拜,并没有拦着不让走,只是很兴奋地陪他下了楼,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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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五 离别、礼物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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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等人上了车,元月转过头来,两眼放光地道:“哥,你刚才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倭人要偷袭你的?”
他摇了摇头。因为距离过近,他肯定要做好对手可能偷袭的防备,提前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因为他敏锐的感知和血气之镜的帮助,福田信偷袭的念头一动,他却是马上就发觉了。
元月见赵阳否认,又想到刚才那一幕,就皱起鼻子,嗔道:“哥哥,你怎么把人打成那样?太脏了!”
或许刚经历两场比武的原因,虽然胜了,赵阳现在却是懒懒的不想说话,就微笑着嗯了一声。
元月伸出一根白如象牙而又圆润的手指给晨曦牵着,又笑道:“赵阳哥,这次小佳要想要视频,肯定不能那么容易给她!你说我要什么好呢?”
赵阳动了动身体,笑道:“你还想拿我赚钱啊!”
元月捂嘴一笑,又撒娇道:“赵阳哥,这次奖金也得有我一份!”
人们普遍都有这样的心思,对不是通过自己正常劳动所得的钱重视度要小,对只是一串数字的钱也是,同时,赵阳对金钱上本来就很淡漠,闻言就笑道:“小财迷!”
晨曦听完后,仰起脸道:“我也要!”
此时,或许只有晨曦,才会让他感到心里有点力气!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一吻,宠溺地道:“都是你的!爸爸的钱都是你的!”
元月忽然就有些羡慕起来……
直到赵阳一手牵着晨曦的手,一手推着行礼箱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元月才发现,刚才她一路说个不停,只是想压下心中的离别难舍之情!
秦佩玉回头看向他,道:“再坐一会儿吧。”
元月站起身,声音有些异样地笑道:“是啊,才一点,等一会儿再走吧!”
赵阳心中也有些舍不得。但更多的却是想回家的思念,于是笑道:“不了,别让周大哥在下面久等了!”
元月心中一阵失落。哦了一声,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王静则走到晨曦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又低下头,轻声道:“回家就给干妈打电话好不好?”
晨曦眨了一下眼睛,问道:“干妈,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呢?”
王静忽然心里就软得不行,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她用唇轻碰触着晨曦的小脸,一时也是难言。
赵阳在一边解释道:“你干妈要在这里工作、生活啊!”
晨曦抬头看着他,想了想,道:“妈妈为什么能在咱们那里工作生活呢?”
赵阳笑道:“那是因为咱们家在那里啊!”
晨曦小手攥着王静的领子,又问道:“干妈的家不在咱们那里吗?”
赵阳见王静舍不得晨曦,忙继续说下去让她心里难受。就笑道:“你啊,真是个‘问事精’!走吧,咱们现在回家,你想妈妈、奶奶和爷爷了吗?”
晨曦转头看了眼王静,王静赶紧抱着她站了起来。笑道:“走吧,干妈送你下去!”
秦佩玉这时拿着一只方盒和一个长盒走过来,道:“麻烦你来这一趟,帮了这么大忙,知道你也不喜欢那些俗礼,就帮你搜集了一本古医书。据鉴定应该是李时珍的原稿……”
赵阳大喜!
这本书一放到他面前,他就感到一种说不出但又清晰可鉴的意韵扑面而来,确实应该是明代大医药学家李时珍的手稿无误!
他发现,对于一些全身心沉浸于某项事物中的人来说,他书写、绘出的作品上,往往都能烙印他们的意念!有了这些手稿,对他在医药方面的理解上会有巨大的帮助!
秦佩玉见赵阳的表情,就知道这件礼物让他很满意,作为送礼的一方,她自然也高兴。然后,她又将另一个长盒递给他,笑道:“这是几块用古法炮制的熟地黄,也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赵阳马上点头道:“有用!太有用了!”
地黄也被中医称为地髓,认为它能尽得大地中精髓,一般用在阴不济阳、阳气不能化血等症上,因为它有着“逐血痹,除寒热”的功效,另外,它还能荣养筋骸,使枯者得润泽而续,也就是说,它的功效,不仅能治,能通,还能养!
所以,地黄是一味经常用到的君药。
在临床应用中,地黄又分为鲜、生、熟三种,都有养阴生津的功效。当然三者也有不同,这里就不细说了,只说现在,熟地的炮制方法有好多种,但效果最佳的那种,因为炮制方法太过繁复,和某些历史原因,却是已经失传了!
赵阳虽然掌握了比现在所知更多的炮制方法,但炮制时所用材料、细节,有的却不是很清楚,这其中就有熟地黄。
现在,当他打开那盒熟地,看到一堆乌黑油亮的小硬块,一股很特殊的药香就年面而来,接着肝肾二脏很快感到一丝温暖之气,而丹田处也舒服地一动,正是它所具有的养血滋阴、填精益髓的功效,却是比他试验出的几个样品效果要好上很多!
这个才是熟地的正品!有了它,赵阳就能差不多反推出其炮制用料和更细微的方法!
秦佩玉原先见赵阳,一直是不温不火的淡定模样,这次见到他这样激动,忍不住笑道:“真是干什么就喜欢什么啊!别光顾着高兴,老爷子还专门送了你一件礼物!”
赵阳将盒子小心地盖好,笑道:“老爷子中午时不是说不单独给我送礼物吗?”
秦佩玉笑了起来,道:“谁让你说后面不让他再吃芝麻盐呢――”
赵阳一笑。因为他今天就要回家,秦老就让中午饭在他吃。
吃饭时。秦老问道:“赵阳啊,你说也怪啊,有芝麻盐下饭,这几天饭量比以前要多不少!”
他这样问,是想让赵阳在陈仲绎等人面前确认一下,省得他走了以后,再想吃芝麻盐。陈仲绎等人又出面阻止。
但是,秦老这几天饭量提升,肯定不是芝麻盐的问题。而是赵阳用针法稳固了他的心肾二气。而对秦老来说,芝麻盐这种食物,虽然偶而吃一下。对他有改善胃口的好处,但盐本性咸凉,入肾,经常吃的话,无疑会加重肾的负担,对他的身体却是有些影响,尤其是他又不在的情况下。
所以,赵阳就回答道:“我不在的话,芝麻盐还是少吃为妙!”
秦老马上咂了一下嘴,看样子很是懊丧!
秦佩玉说完也感到好笑。当然,秦老的这一面,估计也就她们能见到!而且,他这种表现,不正好说明他的身体还好吗?
见元月将另一只盒子拿来。就笑着转秦老的话道:“老爷子说了,‘你不仁,他不难不义,听说你和你母亲都喜欢练字,就送两管湖笔!’嗯,这个就不是古物了。不过,笔杆竹子也是精选的!”
赵阳接过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两支笔,笔杆挺直,笔尖锋利,笔毛纹路整齐,笔形浑圆,弹性良好,一看就让人爱不释手!而在笔下面,还躺着一只普通的纸片,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赵阳这次来京,本来就是为了帮着秦老调理身体,调理完就相当于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回家了。但是,因为元月和王静的不舍,却让他在离开时,感受到了浓浓的离愁别绪,一句“走吧”,堵在嗓子眼,却是久久不能吐出!
最后还是秦佩玉出面,道:“赵阳出来快一周了,不能让家里人惦记,现在就走吧――以后他想来,你们想去,又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赵阳他们的车才开了出去。
……
元月回到屋里,感到百无聊赖,就打开电脑上了会网,发现上午的事果然又成了热点!
这些帖子明显分成了三方,一方自然是华夏的网民,并且以那些亲自观战者发的帖子最为突出;
第二方是韩迅等人,他们出来只是证明事件的经过,并着重强调了几个地方:长崎峻夫被打出场地后,又持刀进攻;失败后“发疯”,伤已伤人;福田信在众目睽睽下,指责赵阳下毒;偷袭,被击败,被打出屎……
第三方自然是昨天晚上发表声明的几家空手道武馆,及参加挑战的长崎峻夫等人。他们没有反应。
她大体浏览了一遍,既然人走了,再看这些也觉得没有多大意思。不过,当她发现很多人在求现场视频的时候,不禁又想到该和曹佳提条件的事了!
于是,她就给曹佳发了个信息:“要片吗?”
没回。
短信。
没回。
电话。
没人接!
直到晚饭的时候,她才知道曹佳的手机被封校长亲自给没收了!
但既然联系上了,“赵阳素人演出”第二弹也就产生了!
而在晚饭前,赵阳也回到了果园,这熟悉的一草一木,房子大门,院子里准备时窝的鸡,听到动静跑出来的小黑和公主,都让他感受到了莫名的安心!
这,就是家的感觉!
因为提前打过电话,在进了齐水县后,每到一个地方,比如进县了,经过晨晨的衣橱门口了,出县了,到镇上了,等等,都发给了晨梅。
所以,等下车,到了果园的大门,他就拉着晨曦往门口一站,叫了一声:“我回来了!”
晨梅很快就挑开帘子出来。
赵阳将晨曦往身边揽了揽,等着一个妻子温柔地迎接。
晨梅站在门口一手理了理剪短了秀发,一手扶腰,已经突起的小腹就在宽松的衣服里显露出来。
赵阳抱起晨曦快步走了过去,笑道:“媳妇,我回来了――想死我了!”
ps:405曾经是和尚住过的宿舍呢……
第四零六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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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赵阳和晨曦要回来,孙振香和晨梅忙活一下午,准备了一桌子菜――
在人的一生中,从小到大,吃是永恒的主题,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吃过的饭菜种类也会越来越多,有的平淡简朴,有的山珍海味,但是,不管再好吃的东西,总会吃腻,只有两样,母亲做的菜,妻子做的菜,却是我们一生都会喜欢,总会回味,因为里面有爱的味道,有家的味道!.
几天的离开,再回到家里,和父母说着话,有怀孕的妻子陪着,家的味道就有了一种新鲜的气息,却又那么熟悉和贴心!
在这种氛围里,赵阳几乎分不清吃进嘴里的是菜还是肉,只觉得都那么香、甜、熨帖,只是喝了几杯自家酿的米酒,就有醺然欲醉的感觉!
当然,“大家”有了新鲜的气息,短暂离别后,“小家”的气息也同样新鲜深厚!
挨到睡觉的时间,赵阳洗完澡进屋,拿着两本书店里买的《吴氏医验录》、《洄溪医案》随手翻着,等到晨梅擦着头发进屋,眼睛马上就给吸引过去。
晨梅轻轻关上门,心就突然跳得有些厉害起来。
在赵阳的注视下一手护着衣服上了床,从他身上爬过去,感受着他身上的热力,身上就有种微麻的感觉,担心他会突然抱自己,她就拿手特别护住了肚子,跨腿时就又被一竖起的硬物给碰了一下――
她心头又是一阵猛跳,爬到床里面。趁梳头的功夫看了赵阳一眼,满心的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赵阳只是稍微一停顿,手里的手就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伸手就要去剥晨梅的睡衣。
晨梅一惊,抓住衣服不松手,嗔道:“干什么?我们说会话……”
赵阳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下,笑道:“我知道!”
完将她睡裙上的细带一挑。三下五除二就将她剥成了一只一丝不挂的白嫩的“肥羊”!
晨梅瞪了他一眼,又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去――因为怀着宝宝的关系。两人亲热时,大多都是这种情形,尤其这次。看赵阳很猴急的模样……
赵阳却在她比往常更为丰腴的臀部抓了两把,笑道:“不是说要说话吗?”
晨梅也不看他,哼了一声,道:“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
赵阳贴了上去,将她整个的抱在怀里,满足地叹了一口气,笑道:“你说没结婚前吧,打个电话就觉得很幸福了。现在结了婚了,光打电话。不抱着你,总感觉少了什么!”
晨梅抬起胳膊,让赵阳的大手放在她胸前的软肉上,又顺势用小指将腮边的秀发勾到耳后,嗯了一声。下巴在他的大手上触摸了两下,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赵阳搬了搬她的身体,却没搬过来,就好笑地道:“我就那么猴急、不知轻重?你转过身来,这样说话不得劲!”
晨梅回头看了赵阳一眼,见他眼里确实不像“急”得带火的样子。就慢慢转过来,同时嘴里还不放心地问道:“真的只是说话啊?其实那样不也挺好?”
赵阳托着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笑道:“当然先说会话啊……你见谁家说话是对着背说的――主要是后背太平了!”
晨梅在赵阳的下把上一推,嗔道:“你走之前还说我后背好看来着!”
赵阳抓住那只手亲了一口,又用胸口拱了拱那两团软肉,然后笑道:“冬暖夏凉,真是宝贝啊!”
晨梅抿嘴笑了笑,又脸色一正,道:“说吧!”
赵阳嗯了一声,看着晨梅黑白分明的眸子,却又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没什么好说的似的。
晨梅也看着赵阳专注的眼神,慢慢的,甜蜜幸福的气息像是梦一样笼罩住了她!过了一会儿,她像是在梦中似的开口道:“说话啊,你不是让我转过脸来说话的吗?”
赵阳嗯了一声,满心的话却又觉得没有一句有说的必要,就低头吻了上去――
……
清晨,晨梅感受着笼罩在她身边温暖的气息,又向后靠了靠,在似醒非醒间,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经过,她又咕哝了一句:“骗人,一句也没说!”
赵阳也醒了,手又伸到她的胸前,也闭着眼道:“我说了,你不是都听到了?”
晨梅手按在赵阳的大手上,想再多睡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反驳”他的话,道:“呸,就是亲,亲得嘴都麻了!”
赵阳轻轻笑出声来,又懒懒地道:“我那是用心跟你说话!”
晨梅到底没办法睡了,就睁开眼,感受到臀部被硬硬的抵着,忍不住像昨天那样伸手过去抓了一把,又往后一推,哼了一声,道:“你有本事就一直用心话啊!”
赵阳也睁开眼,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也是心啊――这就叫‘心口相依’啊!”
看着赵阳坏坏的,你懂得的表情,晨梅脸一红,啐了他一口,呲着牙威胁道:“再说混账话,小心我……哼!”
赵阳看着她娇媚的模样,心中一痒,忍不住探头过去,想再次品尝那柔嫩的唇儿――被晨梅用手托住了下巴!
她歪着头看着他,道:“你的心还是留在自己肚子里吧!”
赵阳嘿嘿一笑,忽然说道:“梅梅,我发现自从你怀孕后,嘴好像变大了!”
晨梅赶紧用手摸了摸嘴唇,有些疑惑地道:“有吗?”又有些不自然地道:“可能是比以前能吃了吧……哼,你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到这里,她看到赵阳一脸的坏笑。顿时反应过来,咬着唇就开始撕他的嘴,又羞又气地道:“你个坏东西,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赵阳呵呵笑着开始躲,晨梅一时竟然抓不住,她就皱了下眉头。道:“哎哟,肚子疼!”
明明天道她应该是装的,但赵阳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头伸过去。让她“出气”!
晨梅抓着赵阳的嘴巴,上下左右变换各种形态,玩得不亦乐乎……
又不疼。赵阳伸手托起那两团嫩肉,也是各种变形,也玩得不亦乐乎……
笑闹了一会儿,看到外面已经大亮,晨梅将赵阳的大手拍掉,想着一连好几天没见,昨天又没跟她们睡一起,晨曦过一会儿可能会来,就准备先将内衣穿上――过程自然是充满了反复!
这个过程,直到晨曦光着小脚丫从堂屋里跑来拍他们的房门。
晨梅使劲在赵阳胳膊上拧了两下。却觉得他的身体一滑一滑的,完全使不力气,就瞪了他一眼,快速将内衣穿上,又披上睡衣。回应道:“这就来了……小宝贝,你咋不多睡会儿呢?”
赵阳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连个印子都没出现,就淡淡地笑了笑,能控制身体每一块肌肉的细微动作,这是肉家拳练到全身气通才有的现象!这也标志着,他在内家拳的练习上。已经登堂入室!
晨曦来了,他也就起床,好把空间留给她们娘俩。
然后,在吃饭前,晨梅把赵阳叫进屋里,又急又气地道:“好啊,赵阳,你行!你真行!不是去给元月她爷爷看病去了吗?怎么还跟人家赌拳了?昨天收到短信说卡里多了四百多万,我开始还以为是骗子,又想着是元月她家人给的,昨天晚上没来得及让你交待……你竟然是跟人家赌拳去了!”
赵阳忙走到她身边,要拉她的手,却被甩开,他就陪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晨梅又转过身来,瞪眼道:“是哪样?你说,咱家现在又没花钱的地方,两家店,每个月都有收益,你犯得着……你就不想想咱爸咱妈,她们可就你一个儿子!要是磕着碰着了,她们这么大年纪,以后还怎么活?我呢?我肚子里的孩子呢?你这么大人了,就不能……你是想气死我吗?”
赵阳一个劲地给她顺着气,又用“安魂曲”的力场安抚她,同时又不迭地解释道:“你看我像是能为那点钱给人打架的人吗?是这样的,他们找上门来,我才教训了他们一顿!你也知道,像我这身份,他们想要得到我的教训,不花点代价哪行……跟你说吧,我是早就知道他们不是对手才出手的,不然的话,我有老婆孩子,有爹娘,哪会搭理他们?老婆,你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体!”
晨梅还是不解气,把赵阳往一边一推,道:“什么早就知道?这种事能早就知道的?你都没见过他们,你从哪里早就知道的?”
赵阳又靠了过去,小声地道:“你轻点声,别让咱爸妈知道了!”
晨梅红着眼瞪着他,咬牙道:“现在怕咱爸妈知道了?你要是出了意外……”
赵阳赶紧打断她的话,不让她再想这种不可能发生的情形,斩钉截铁地道:“绝对不会!”又陪笑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生气了,以后不会了!”
晨梅使劲在他身上拧了一把,嘴一瘪,又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小腹上,哭道:“你要怎样才能明白我的心呢?你要是……我还能活吗?”
赵阳抱着晨梅的肩,忽然就感到心脏变得沉甸甸的――那里面装的是爱和责任。
他轻轻抚摸着晨梅的秀发,轻轻地而又坚定地道:“我向你保证,无论出现任何情况,我都将你们放在第一位,永远陪着你们,照顾好你们,让你们生活得无忧无虑,过最幸福的生活!”
晨梅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抱着赵阳的手,道:“你不用做什么
,只要好好的,我们过的就是最幸福的生活了!以后不要做这种让我们担心的事了,好吗?”
赵阳温柔地点了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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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七 谭爽的请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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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正赶上要卖那两亩地的晚桃,这是赵丙星半年的心血,也是他得意的事,自然很重视1,。不过要说起来,两亩地的晚桃,也就是能卖**万块钱的样子,为了不扫他的兴,晨梅倒不好这时候把收到四百万的事拿出来说了,连带着赵阳在外面“打架”的事,也就没提。
吃过早饭,赵阳原本打算开始研究出古法熟地黄的炮制方法,不想今天是张凤和李丽君两人正式去黄海管理新店的日子,这也是“阳婷保健品店”第一家分店,他作为大股东,为了显示对这件事的重视,去送送不为过吧?
何况,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一堆人就吵着一定要去的话,没奈何,他只好先将研究那几块熟地黄的事一放,先去一趟店里1,。
既然是送行,那一场饯行宴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在饯行宴上喝点小酒也是顺其自然的吧?
赵阳去了一趟京城,听说是见了某位元老,作为好兄弟的谭帅,心中好奇,就拉着不让走,要晚上一起吃个饭,聊聊经过,也不为过吧?
男人嘛,吃饭没酒能行吗?
一天两顿小酒,虽然没醉,但最后还是晨梅专程来接的他。
赵阳原以为晨梅会怨他喝多了之类的,就先笑着解释道:“中午就喝了点红酒,晚上和小帅喝的啤酒,都没喝多……”
没想到晨梅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地道:“你个大男人喝点酒,掌握着量,别喝醉,还用跟我说吗?”
赵阳松了一口气,笑道:“肯定没喝醉……”
晨梅继续说道:“总比跟人打架强!”
赵阳:“……”
……
昨天赵阳到了晚上才回来,除了马秀秀,朱守缘等人都是过来人,自不好来打搅他们小两口的甜蜜。而今天他一大早又走了。于是,到了晚上在一起乘凉聊天的时候。就约他明天一起坐坐,说来了这么久,还没请他吃过饭,还有办学的一些事正好商量商量……
回家的第三天1,。[找小说素材就到]又从中午喝起,一直喝到了晚上。
第四天,商年涛结婚,这个是早就送好喜帖的……从中午喝到了晚上……
历数这四场酒,一场新店开张给员工送行,两场朋友小聚,一场哥们结婚喜酒。这样的酒喝起来都让人喜欢。
华夏有着悠久的酒文化,而喝酒已经渗透到了人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但并不是所有的酒喝起来都让人喜欢,比如,应酬喝酒。
而在应酬喝酒中,更让本人不喜欢的则是当本人是一个女人,尤其这个女人还年轻貌美、如花似玉的时候!
谭爽抿了一口酒,借口上洗手间。出来透透气――
白天上班,晚上跟着boss出来应酬,毕业的这一段时间里。她的生活好像就进入这样一种重复循环的境地中……
虽然白天的工作环境窗明几净,晚上出入的场所富丽堂皇,但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却总有种被什么东西给包围着的感觉,好像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简简单单的她,有着清晰生活的她。
脑海中浮现一段记忆,好像很久远,但时,当时那种坐在店里。面对的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想想那时,却是那么的简单、无忧无虑!
那位身上洒着还算清新的香水、只是妆很浓的小秘走了进来,笑道:“哎呀,你皮肤这么好,还用补什么妆啊!快走吧。一屋子人都等着你呢!”
谭爽淡淡地道:“等我干什么?我又决定不了什么事。”
那位小秘捂嘴一笑,道:“那我可不知道,反正我们安总和你们刘行长专门让我来找你的1,!”
谭爽看了她一眼,一种嫌恶的心情就冒了出来,有些人,自己掉进了染缸里,看不得他人的干净,却希望也一起掉进去!
她收回目光,道:“那我们走吧!”
说着她就转身向外走去。[找小说素材就到]
小秘撇了撇嘴,随后跟了过去。
谭爽走到门前,调整一下情绪,推门走了进去,微笑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与她隔了一个座位、有些肿眼泡的安总哈哈笑道:“小谭就是懂礼貌!不过,害大家等这么久,不罚杯酒可是说不过去了!”
谭爽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凑拉椅子的空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酒多了点,也移动了位置。
坐在她旁边的刘行长笑道:“老安呢,你不能光叫我的人喝酒!下个月就是季度割账的时间了,你们伟华到时能支持多少?”
安总眯着眼笑道:“这个吗?就要看你的小谭能喝多少了!这样,喝一杯就存一千万!”
刘总笑骂道:“滚蛋!一千万一杯,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安总忙摆手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啊,刘行长!这样,我们也不能欺负你家小谭,也不说喝多少存多少,也不说罚酒了,就这一杯!小谭你痛快地喝了,到时我们伟华在你们那过账的钱绝对不比上个季度少!大家看怎么样?”
刘行长转头看向谭爽,笑道:“小谭,为咱们公司做贡献的时间到了――你还能喝吗?”
谭爽皱了下眉头,眼睛稍一转,又很快笑道:“刘行长和安总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安总一竖大拇指,道:“好1,!不愧叫‘爽’,就是爽快!”
谭爽眼睛在刘行长和安总脸上划过,笑道:“不过呢,一般这种订约的事,应该有个协议什么的……”
安总哈哈一笑,道:“小谭啊,这样你就不爽快了!”
谭爽端起酒杯,笑道:“这时候都下班了,当然不是真的签约,只是,咱们也得有个仪式什么的吧?我呢,就借这杯酒敬安总一杯,咱们碰下杯,就当是约定好了,怎么样?”
安总一拍桌子。大笑道:“好!好!老刘啊,你手底下出人才啊!”
刘总有些激动地端起杯子,咳嗽一声,笑道:“那我也陪一杯!”
那个小秘嫉妒地看了谭爽一眼。但看到她端起了杯子,眼神里就忽然充满了快意!
谭爽见安总端着杯子站了起来,就笑道:“既然是我敬安总,为了表达诚意,我还是到您身边去吧!”
说着,她就推开椅子绕过刘行长走了过去,走到安总跟前的时候。像是被地毯绊了一下,哎呀一声,杯中的红酒就洒出一片,落在了她白嫩的酥胸上――
正是女人最黄金的年龄,她的胸,不仅硕大、饱满,而且,还有未经人事的晶莹和弹性。落在上面的红酒,顿时就像火焰一样烧在了安总的心里!
他赶紧放下酒杯,拿起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谭爽将酒杯也放在桌上1,。拿纸巾将红酒拭去,然后双手端起桌上的酒杯,笑道:“安总,你看我和你喝酒的心情有多急切,都差点摔倒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哦!”
安总哈哈大笑道:“不会,绝对不会!小谭你放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家老刘绝对清楚!”
谭爽含笑点了下头,道:“那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喝个交杯酒吧!”
安总眼睛放光地道:“好!好!”
谭爽将酒杯一碰,然后一伸胳膊,另一只手举着另一只酒杯,笑道:“你要喝光哦!”
安总就着谭爽的手一气将那杯酒喝干,然后眨了眨眼睛,眼皮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谭爽吓得“哎呀”一声。脸上变色道:“安总!安总!”
刘行长脸色一僵,但很快又咂了一下嘴,皱眉道:“这个老安!怎么就么点酒量?下次还能叫他出来喝酒吗?”
谭爽还端着酒杯,问道:“刘行长,要不要送安总去医院看看?”
刘行长摇了摇头,道:“他就是喝酒喝猛了,没事,找个房间让他醒醒酒就好!”
谭爽退到一边,看他叫来服务员将安总扶了出去,此时安总全身无力的样子,别人怎么动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宛如死了一般!
她低下头,眼睛里冰冷一片!
刘行长又对安总的小秘道:“我看老安都是累的!你也是,他累成这样,你怎么不早说呢?”
然后,他又对谭爽道:“明天还要上班,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安总就行1,!”
谭爽笑道:“好的,刘行长,那我先回去了!”
刘行长点了点头,看着谭爽姣好的背影,心里一股郁火升起,等她走出门,就一把端起桌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谭爽走出酒店,呼出一口气,忽然就委屈得想哭!
机械地打上车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像是疲惫得受不了,也顾不得开灯,就爬到自己床上躺着了。
但是,眼睛一直睁得大大的,却是了无睡意!
逃过了这一劫,她却殊无一丝轻松!明天怎么办?以后怎么办?
想到安总任人摆布的样子,她就感到不寒而栗!
原来真有这种药!
药?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迅速拿过自己的包,翻了两下,没有翻到手机,就忽拉一下全倒在了床上,然后拿过手机就找出了一个号码――上面没有名字,只有“神医”两个字!
“赵阳!”
听到赵阳淡然的声音,谭爽忐忑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相信,赵阳一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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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八 谭爽的请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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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谭爽讲完,赵阳直接说道:“既然那姓刘的不是东西,你还是换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吧!”
此时谭爽刚才的焦虑像是不翼而飞了似的,很是轻松地问道:“能去哪啊?去哪还不都一样?”
赵阳想着保健品店或者孟学辉那里应该都能安人,就跟她说了。
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此时听着赵阳的声音,都感到说不出的亲切。而焦虑心一去,谭爽又了开玩笑的心思,想问他这么关心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之类的。
但是,毕竟两个多月没有联系,有些生疏,也不好意思开玩笑,就正色道:“谢谢你啊,赵阳,还是不用了!我想要在社会上**生活,有些事很难避免,总要学会面对的,这也是自我修炼的过程……只要小心一点防着他,他也奈何不了我,关键还是我要谨慎!当然,你的帮助肯定是少不了的……还有,你说的话我也记着了,等将来把店开到天星,我就帮你打理吧!”
既然谭爽是这个意思,赵阳也不能强求,只是让她这几天小心一点,又把马海军的电话给了她,都在一个城市里,总能照应着点。
结束通话,他又给马海军说了一下――
老同学嘛,听赵阳一说,马海军马上“淫/笑”着问道:“老实交待,是不是你包的二.奶?行啊,不声不响的,都包到天星了!”
赵阳没好气地道:“你傻啊,哥就是包二.奶,包那么远,图的什么?”
马海军却笑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图安全啊!嫂子……呸,是弟妹!她这么漂亮,你怕后院着火呗!”
赵阳哼了一声,不屑地道:“你也知道你嫂子漂亮,那我还包逑的二.奶?”
马海军嘿嘿笑道:“图新鲜呗!你看有多少和漂亮老婆离婚娶丑女的?米国那个斯瓦辛格的不就是这样的吗?”
赵阳弹了下刚洗的衣服。道:“你是羡慕他吗?”
马海军笑道:“你别想套哥的话,我又没让你在家照顾哪个美女!”
赵阳看到晨梅进了院子,就一本正经地道:“小马,不跟你唠了。你嫂子找我了,下次有时间再聊!”
马海军一笑,他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这么做不是想掩盖什么,而是不愿意多惹麻烦。于是,他也一本正经地配合上:“好,好!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赶紧给我办了啊!”
赵阳道:“嗯,到时候我给你发快递吧!”
晨梅进院子是去厕所――因为怀了宝宝的缘故,她上厕所有些频。见赵阳挂了电话,她就一边洗手一边问道:“刚才给谁打电话?发什么快递?”
赵阳晃了下手机,道:“小马。他让我给他弄点药,弄好了给他寄过去就成!”
晨梅哦了一声,拿毛巾擦着手,道:“小马回去半个多月了。他爹身体怎么样了?”
其实马海军刚回到天星,当晚就给他们发了条信息,说老爷子感觉身上舒服了很多。又过了两天就说他的感冒好了。最近却是没怎么说,但看刚才打电话时的情形,想来自然是没有问题了!
这时,大家都在大门口乘凉,赵阳就向晨梅招了招手,道:“你进来,看个东西!”
晨梅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下,基本上不是真的让她看什么,但还是装着信了他的话进了屋,问道:“看什么?”
赵阳哈哈一笑。将晨梅抱到床上,掀开她的上衣,道:“你说看什么?”
晨梅用手推他,嗔道:“你别闹,人都在外面呢?”
赵阳在她突起的小腹上亲了一口,拿脸贴在上面。不在乎地道:“是啊,他们都在外面,我们在里面,怕什么!”
晨梅用手摸着赵阳的脸,过了一会儿,淡淡地问道:“老实交待,刚才谁给你打电话了?”
赵阳就老实交待了……
一个谎言要用另一个谎言来遮掩,而另一个谎言又要用另一个新的谎言来掩饰,心里存着事,如何能让念头通达?如何能得到逍遥?
说起来,不过是怕正怀着宝宝的晨梅多想,但她又不是小女孩了,这件事他又没有什么亏心的地方,她应该能理解才对吧?
晨梅听完,捏着赵阳的耳朵道:“我就觉得你刚才的表现有问题――我跟你说,以后有事直说,少玩什么心思,就今天这事儿,还算事啊!”
赵阳用脸在她肚皮上磨挲了几下,笑道:“老婆大人明鉴万里――我不是怕你多心吗?”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你有这个心,还怕我多心吗?”然后听到晨曦在外面叫她们的声音,就又捧起赵阳的脑袋亲了一口,笑道:“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晚上就好好奖励你一次!”
赵阳坐起来,笑道:“别说话不说话啊!”
……
因为要给谭爽准备解毒的药,研究正宗熟地黄做法的事就又只好往后推了。
不过,好在将人迷晕过去的药毒性都不大,而且,这些药和《冰神丹》的药性差了不知多少个等级,配制解药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而赵阳要做的则要复杂一些,他要让这些药满足以下三个条件:易带、易用、在不小心中着后还能保持部分清醒和行动能力,以便继续解毒。所以,他还是很花了些心思的。
谭爽接到赵阳寄过去的药,时间已经是五天后了。
这五天的时间里,因为中间隔了两天的周末,而刘行长好像要将上次的事“冷却”下来,所以,有应酬也是叫她的一个同事去的――
当然,要是分析起来,这里面固然有将上次事“冷一冷”的想法,但还有让谭爽感受到“冷落”的目的,以给她带来一定程度的压力。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刚进入社会,很容易在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下,心理失去平衡。然后意志不坚定的又会在徘徊中陷落。
谭爽却是一如继往的平静,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到了周三这天,刘行长通知谭爽晚上再请安总,让她做好准备。而到了酒店。发现只有她、刘行长、安总和他的小秘四个人。
一见面,安总就哈哈笑道:“老刘啊,我就说你应该多给小谭这样的人才锻炼的机会,这次终于带来了!”
刘行长淡淡一笑,另有所指地道:“行里人才多得的是,关键是看自己有没有悟性!”
安总的小秘捂嘴笑道:“刘行长你就是要求高,我看人家小谭就很好!”
谭爽换上笑脸。道:“我刚参加工作,还需要跟两位领导和孙小姐多多学习,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大家就请多批评,我肯定虚心接受!”
安总笑道:“小谭这态度就很对嘛!”
刘行长则换上比较亲切的笑容道:“也没什么学习不学习的,咱们做金融的,就是要为顾客服好务!说到今天,就是要陪好安总!”
安总忙摆手道:“这可担当不起!老刘。咱们处那么久了,不要搞得这么生份,出来就是图一乐。主要就是吃好喝好玩好――你说是吧,小谭?”
谭爽微笑道:“我听领导的!”
安总一挥手,道:“在公司是领导,在私下里,说不定以后你才是领导……”
刘行长伸手阻止了他,对服务员道:“上菜吧!”
一盘盘菜流水般上来,服务员则开了一瓶红酒给四人满上。
到谭爽面前时,她伸手一扶杯子,手腕上红绳编成、缀着几颗彩色的一揽子的手链碰在杯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煞是好听。
安总的小秘一边给安总放好杯筷,一边笑道:“小谭啊,你还没有镯子?刘行长,你可不能亏待你底下的人啊!”
谭爽看了小秘一眼,摸着手链道:“这是朋友送的,我很喜欢的!”
刘行长眼神一凝。又笑道:“来来,咱们开吃!”吃了两口,又端起杯子,道:“安总既然说了,出来就是要吃好喝好玩好,来,咱们喝酒!”
谭爽感到珠子上没有任何反应,就跟着喝了一口――确实也没有任何异常,让她也松了一口气。
一瓶红酒喝完,安总挥手让服务员出去,从包里掏出一瓶颜色“黄金冰谷”,笑道:“虽然是国内酿的冰酒,但口感还不错,就让小谭和小颖喝这个,我跟老刘喝白的,红的不过瘾!”
安总非要倒酒,谭爽就自然地用手去扶着酒杯,马上就感到其中一颗红色的珠子碰到皮肤上,有些发烫的感觉!
按赵阳的说法,这表明酒里有问题,被下了药,而这颗红色的珠子,就是解这种毒的解药!
安总倒完酒,举起杯,道:“来,小谭,小颖,尝尝这酒怎么样!”
谭爽微笑着伸手去端酒,手伸过头再落下,那颗红色的珠子就在酒里沾了一下,她低头一看,就看到似乎有一道红光从珠子发出,知道这就是赵阳说的药性发散的结果。她还不放心,又端起酒杯晃了下,一股轻微的辛辣感就扑面而来,这表明药物已经有部分融解在了酒里,并且已经将毒药给解除了!
然后,她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在将酒咽下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对赵阳是那么信任!毕竟,赵阳还不知道别人会下什么药,而且,她完全可以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喝这杯酒的!
但是,她就是打心底相信他!
在其他三个人的注视下,谭爽放下酒杯,看了其他三人一眼,一脸不解地问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安总一笑,忙道:“小谭是经过专门的礼仪训练吗?喝酒姿势都那么好看!”
他的小秘就撒娇道:“安总,就小谭的好看?”
安总笑道:“这个……来来,吃菜吃菜,这家的白斩鸡又鲜又嫩,味道一流!”
说着话,一杯酒下肚,谭爽就拿着包去了洗手间,等回来,就看到安总躺在了地上,刘行长一脸尴尬地道:“这个老安,真是一喝就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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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和尚病了,好难受啊……!~!
第四零九 化学阉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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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自然没法喝下去了。
两次喝酒,都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对刘行长来说,除了又一次不欢而散外,还让他感到特别的难堪,尤其看谭爽的眼神,虽然一副很正常的模样,但他总能感觉到那里面藏着鄙夷――这让他尤其难以忍受!
但再难以忍受,现在也只能散了。
……
等他们四人离开后,商年涛从一个角落里转出来,盯着那个俊俏的身影走出去,往地上吐了一口,骂道:“tmd,好*都让狗艹了!”
上月底从金阳科技被赶出来后,房子也收了回去,虽然手里还有一万块钱,但要在天星生活,却是不够他爷俩撑多长时间。而酒店无疑会省下吃住的费用,于是,他就应聘到这家酒店当储备经理,当然还是要从端盘子干起。
然后,他又想办法把商百群也弄了进来。这点其实也不难,酒店时时刻刻都会招清洁人员的。
总之,这样一来,爷俩就都不用在外面吃住了。
商年涛骂完,推开门进去要将盘子端到清洗间去。
刚一走进去,就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那半瓶黄金冰谷,他一眼就看出这不是酒店里的酒!
于是,他就将那半瓶酒塞上瓶塞,放在托盘下面端了出去,然后又放进了他和商百群住的那间小屋里。
酒店里的宿舍一般是六人间的,但因为这间房子比正常的宿舍小了一半。原来只是当小储藏室用的,现在就给他爷俩住了。
到了晚上下班,商年涛拿出这瓶酒,桌子上还摆着几样菜,道:“这瓶酒是一个老板送我的,爹,你尝尝!”
商百群接过酒喝了一口。咂了下嘴,道:“和上次拿来的那个葡萄酒一样啊,也没个酒味。还甜!”
商年涛笑道:“爹,这你就不懂了!这都是高档酒,一瓶得够你喝一年白酒的……”
刚说到这里。就见商百群眼神一迷糊,身体就软到了地上。
商年涛大惊,赶紧上前扶起他,将他放在床上,叫了几声,见到商百群好像只是睡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就放下心来。
而再看到那半瓶酒,他的心里就是一动,呆呆地出神。过了一会儿,他自言自语道:“原来真有这种东西啊!”
他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五颜六色的光映在他的眼里,他的心却一片冷静,而冷静下面。又有暗流涌动。
……
对刘行长来说,这个夜里,他的心也因为酒桌上的事而处于躁动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东突西撞似的,即使车里开着空调,他也感到身上一阵阵燥热!
安总的小秘突然从后边伸过手。拿一片纸巾给他拭去脖子上的汗,小指甲又不轻不重地一刮,然后声音软媚地道:“刘行长,你很热吗?”
刘行长心中一动,从后视镜里看到安总睡死过去一般,就像是不经意地轻声说道:“是啊,这破天,热死了!你家里能洗澡吗?”
小秘没有回答,而是推开压在她身边的安总,道:“也不知道安总什么时候能醒!”
刘行长会意地一笑,轻声道:“估计得明天上午吧。”
小秘捂嘴一笑,瞟了他一眼,声音打着弯地道:“那我可不敢让刘行长去我家!”
刘行长眼里一热,正色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帮你把安总弄上去,你一个人能搬动他这么一个大胖子?”
小秘捂着嘴笑而未答。
……
等到十二点左右,刘行长脚步有些飘地从小秘的家里走出来,就又恢复到往日的沉稳的形象,只是到了楼下,才发现前门忘关……
周四上班,刘行长好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到了周五下班,才通知谭爽,道:“明天上午,我约伟华实业的田董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按华夏的《劳动法》,周六应该是休息日了,但对职场当中的人来说,老总让加班,除了在下面骂娘,也没人敢说什么,像谭爽这种刚毕业的,更是只能爽快地答应下来,还怕答应慢了,会让领导不高兴!
刘行长见她应了下来,就点了点头,低头处理手上的事务,又在谭爽快出门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地道:“对了,你在哪里住?因为时间较早,到时候我去接你吧。”
谭爽回头彬彬有礼地笑道:“不用耽误领导的时间,你说地方,我自己去就行,保证不会迟到!”
刘行长摇头道:“你好像是住罗湖那边吧?我要去南山那边,正好接着你一起去,也省得你挤地铁了!”
谭爽稍一迟疑,笑道:“那就麻烦领导了。你说个时间,我在鸿燕商场那儿等你吧?”
刘行长点了点头,道:“七点半吧,到时候我去接你。”
周六这天,谭爽刚赶到鸿燕商场,刘行长就从一边开车迎了上来。
今天他剪了头,染了发,戴着墨镜,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似的,而车也换成了辆崭新的polo.
刘行长一甩头,笑道:“上车吧!”
谭爽微笑着上了车,随口问道:“领导,你换车了?”
刘行长笑着问道:“喜欢吗?”
谭爽笑了笑,转而问道:“田董住在南山哪个地方?”
刘行长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新车,里面就特别的安静。过了半小左右,刘行长就将车开到了一个小区里。
谭爽有些疑惑,只当他是要接那位田董,也没问什么。
下了车后,发现这个小区好像刚建完不久。一栋楼的住户好像都没几家,她就有些迟疑,于是对刘行长道:“田董住在这里吗?好像楼都刚盖完不久啊!”
刘行长微笑道:“是啊,刚买的。走吧,昨天说好了,来了直接上去。”
作为新进员工,谭爽似乎没有拒绝或者在楼下等着的理由。她摸了摸腕上的手链,推开车门跟着往楼里走去。
坐电梯到了六楼,刘行长站在在601户前作势敲门。又停了下来,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声地道:“我有这里的钥匙。你信不信?”
谭爽手搭在另一只手的手链上,交叉放在小腹处,笑道:“你怎么能有田董家的钥匙?”
刘行长摘下墨镜,掏出一把钥匙,递到谭爽面前,道:“不信你开开试试。”
谭爽摇头道:“我不试……这样不好,我们还是敲门吧。”
刘行长伸手食指摆了摆,然后一边将钥匙插进锁也里开门,一边说道:“你不信是吧?那我开给你看!”
门应声而开。
刘行长向谭爽一示意,带头往里面走去。
谭爽向里面一看。里面好像没有任何人的样子。
刘行长走到里面,往客厅沙发上一坐,然后往对面沙发上一呶嘴,对站在门外的谭爽道:“进来坐吧!”
谭爽进了门,往里屋看了一眼。所有的门都开着,没有任何人在。她就停在客厅边上,问道:“田董在家吗?这里面好像没有人啊!”
刘行长一笑,道:“这房子你喜欢吗?这里根本就不是田董的家――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或许刚装修不久的事,屋里的气味不是太好闻。但手链上的珠子也没有异常的反应,谭爽就在靠近门口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道:“有什么话不能在公司说吗?”
刘行长起身将房门关上,然后趴在沙发背上,贴着谭爽的耳畔,声音像是藏着火似地道:“有些话确实不适合在公司说,比如……”
谭爽起身坐到东边的沙发上,道:“刘行长,请坐好说话,这样我不是太适应!”
刘行长一拍手,大声笑道:“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有性格的女人!”
谭爽面无表情地道:“谢谢!”
刘行长坐在对面,一副欣赏的神情盯着谭爽看,然后叹了一口气,道:“在外人看来,我在事业上还算成功,但有些话放在我心里,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说,你愿意听我说吗?唉,这些话一直压在我心里,让我从没有真正地快乐过!你或许想问,为什么让你来当听众?”
说到这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看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晚上应酬,接触到的人,都是些酒肉朋友,有能说心里话的吗?”
作为她的上司,如果能周旋开,谭爽也不愿意做得太绝,就微笑道:“其实你的家人应该更适合做你的听众。”
刘行长又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下才又抬头笑道:“你知道吗?我愿意找你说话,是因为你长得很像我年轻时的初恋……”
谭爽心中一阵膈应,从上高中开始,尤其到了大学,这种话她就听了不下十次!而且,她还真不信,在二十多年前,像她这样的“初恋”会看上他们!
于是,她就微笑地打断他的话,道:“刘行长,请停一下,这种话我已经听了很多了,还是不要对我说了!”
刘行长眼神有些狼狈,但很快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些漂亮的女孩子,可能别人的谎话说了太多次,连真话你们也不信了――也罢,本来就是想弥补我以前的一个遗憾,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说着,他将车钥匙和房屋的钥匙缓缓推到谭爽面前,道:“我想这能表达我诚意了吧?”
你的诚意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初恋”呢?
谭爽也不看桌上的钥匙,看了一眼升到窗户上方的太阳,道:“今天不是要去找田董的吗?我们走吧。”
刘行长眼神一凝,掏出烟点上,翘起腿,深吸了一口,道:“你还年轻,可能还不懂,你们这些漂亮的女孩子,就像温室里的花,需要高档的化妆品,需要美丽的衣服,更需要一个遮风挡雨的庇护,才能开得更久一些――你明白吗?还是认真考虑一下我的话吧!”
谭爽看向刘行长的眼睛,道:“不是要约了田董吗?我们走吧!”
刘行长将烟用力掐死,怒火中烧地道:“好!好!很好!”
ps:感谢书友:品味∑孤独、赤/裸/裸123456的月票支持!
感谢书友:品味∑孤独的打赏!.
明天就回家了,今天实在没心情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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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原谅和尚吧……
和尚从小学结束就离开村庄,一个人到四十里外的县城上中学,然后就一直持续到大学,回家的时间向来就不多。工作后再到现在,那就更不用说了,一年回家也不过一两趟,于是,感觉已经适应了外面漂泊的生活,而到了节假日,有时间能回去的时候,也总是为坐车发愁,觉得好麻烦。
但是,从决定回家,定好了车,尤其进入了二月份,和尚就总想着还有几天能回家……
因为是搭老乡的车走,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回家了,和尚想着还能多码出点文来,可是,一整天啊,想情节,时不时地就走神,到了现在,坐在电脑前一个多小时了,总是被外面时而响起的鞭炮声所吸引,就再也没法进入小说的情节中去,却是一个字也码不出来……
今天下了好大的雪,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顺利回家……
抱歉啊,书友们!
等和尚回来后再为大家认真地写文吧!
现在和尚手里就攒了两章稿子,发布时间就定在九号和十号吧,一章作为今年的结尾,一章则算作新年的开始。【*悠】。。
和尚也想借这段时间整理一下后面文章的思路,和现在不太好的写作习惯~~
书友们,给大家和家人提前拜年,咱们年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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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知道回家过年的书友们,好多都会被问起这样一个话题:有女(男)朋友了吗?什么时候结婚?
大家要问和尚怎么知道的?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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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零 化学阉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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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年夜,祝大家过年快乐!
她站在门口,宁神听去,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但她却总感觉里面像是有什么猛兽似的!
刘行长站起身,有些不耐烦地道:“快点,要不就迟到了!”
刚才怎么不说迟到?
谭爽另一只手握在手链上,食指和拇指捏住一只白色的珠子,深吸一口气,慢慢拧开了把手!
洗手间里也是刚装好,除了洗手台、马桶和热水器外,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但是,贴在她手上的珠子,却有三颗变得热了起来!尤其是一颗紫色的珠子,更是热得发烫!
然后,她的鼻子里嗅到一股香得有些过分的香气,脑子里马上就有些眩晕起来!
她心中一惊,但紧接着,左手戴手链的部位就有一股热流,像是感受到猎物的长蛇一样,迅速从手臂窜起,经过脖子窜到了她的大脑里,她就感到头脑像是刮起一阵热风,鼻子透气似的,却是清醒了一些。
她赶紧用手腕捂住嘴,将那颗紫色的珠子含住。刹那间,就有一股苦涩的药味布满了她的口腔。接着这股药味化作一阵有些冰凉的气息,顺着口腔,一部分向上像是一阵凉风一样,将脑海里的“眩晕之云”完全吹散,另一部分向下,进入了她的脏腑。原本变得有些不听使唤的躯体,也像是经过清理掉尘埃的机器,重新恢复了正常状态!
刘行长看到谭爽站在那里用手捂着嘴停在门口。在身后声音中含着激动地问道:“小谭,你快点啊!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谭爽眼神一片冰冷,稍一停。就装作很困倦的样子道:“我……好睏啊!”
刘行长向她身边走来,有些掩饰地道:“是因为今天起得晚的缘故吗?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晚上就喜欢到处玩,不好好睡觉!”
谭爽身体晃了晃,脸色冷淡,但声音却愈加虚弱地道:“不是……不行了,我睏死了!”
刘行长吞了一口口水,一本正经地道:“那怎么办?要不你在这里先睡一会儿吧?我自己去见田董好了!”
谭爽用迷迷糊糊的声音道:“不好吧,我……”
说着,她就打了一个哈欠——不得不说。女人是天生的演员!
刘行长已经走到了谭爽的身后,用手一扶她的背,已经控制不住手,动了动,又强自忍住。道:“算了,你要实在睏,就睡吧!今天本来就是休息日的!”
谭爽像是支撑不住似的往墙上靠了靠,看了刘行长一眼,就微闭上了眼睛。
刘行长激动难耐地叫道:“小谭!小谭!”
见谭爽没有任何反应,就试探地把手伸向了她饱满的胸部!
但是。谭爽却猛地睁开了眼睛,刘行长吓得猛地将手收了回去,有些结巴地解释道:“小谭,你,你醒了,哦,不,你不睏了吗?”
但不等他解释完,谭爽睁着的眼睛却又无力地闭上了。
刘行长这次小心起来,用手扶住谭爽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那张姣好鲜嫩的面容啊!他强忍着口水和嘣嘣跳着的心脏,道:“我先扶你回屋,靠在墙上太凉了!”
说完,他就架起谭爽,另一只手搭在她柔软的腰上,实在忍不住,小心地捏了两下,又急忙架着她向卧室走去。
走到沙发处,他忽然意识到洗手间的门还没关,就将谭爽先放在沙发上,眼睛在她脸上,尤其是那一对饱满的胸上看了一眼,几乎就忍不住扑了上去!
但他到底记着洗手间门没关,里面的药会散发出来,虽然他提前吃过解药,但多了也怕出问题,就在谭爽撅起的臀部拍了一巴掌,抓了一下,然后强自将眼睛移开,嘴里淫笑道:“小美人儿,等我关上门,就好好地享用你,哈哈!”
说着,他就快步向洗手间走了过去。
谭爽满脸怒色地睁开眼,含住一颗红色的朱子,另一只手手指捏住缀在手链上的一个白色珠子一用力,就听到很轻微的破裂声,几乎在同时,她就感到一股一股很冷的气息散发到了她的身体四周,而刚走到洗手间门口的刘行长,身体一僵,就像是一个雕塑一样定在了那里!
谭爽等了一会儿,从沙发站起身,慢慢走到刘行长身边,轻轻推了他一下,他就软倒在地。
谭爽站在他面前,手里捏着一颗外面同样包着一层腊的黄颜色珠子把玩着——这是赵阳送来的“丹药珠子”中,唯二的需要用腊裹封的!
想了一会儿,想到,这次放过他,以后难免还会纠缠她,就蹲下身,靠近他的鼻孔,将那颗珠子掐开,就见刘行长的脸色突然一黄,而她自己也嗅到一股说不上来的药气,接着就感到腰部一沉!
她马上记起赵阳专门打电话嘱托过她的,在使用这颗丹药时,最好提前将那颗“青巽丹”含在嘴时,刚才她怕药“浪费”了,就想着放在刘行长的鼻下,一时却是没想起这一点来!
实际上,这颗“阴土镇阳丹”,是赵阳专门为谭爽配制出来的作为双保险使用的,它发挥作用的方式和“冰神丹”类似,使用效果则是在短时间内,侵入人的身体。镇压肾气,消耗肾阳之火!又因为这味丹药使用的是一种受死气熏染的、从未受阳光照射过的名为“阴界土”作为主药,所以,又具有很强的黏附性,一旦使用,受药气影响的人,基本上就会处于长期地肾阳消耗状态而不能解脱——
一句话概括“阴土镇阳丹”的药效就是:化学阉割!
对谭爽来说。中者就算有那心,也没那力!却是“一药解千愁”,保护自己。这药最适合不过了!
谭爽意识到这一点,赶紧将那颗“青巽丹”含在嘴里,马上就感到一股升发之机从右侧腹部升起。两腰的沉重感也缓缓减轻,只是身体还有些阴冷,她就又站到阳台那里,晒了一会儿太阳,才恢复过来。
等到身体暖和过来,她慢慢走回到屋里,先将洗手间的门关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发了一会呆,又回头看了歪倒在地板上的刘行长一眼——
她相信赵阳。那颗“阴土镇阳丹”应该和前面的“冰神丹”和她刚使用过的“青巽丹”一样起效,刘行长以后估计不会在这方面骚扰她了!
想到这里,她轻吁一口气,不过,在轻松之余。又感到一丝疲惫!
默默地发呆,默默地想着很多东西,然后,她就真的睡了过去——赵阳说过,“冰神丹”的药效至少在五个小时以上,她不怕刘行长会突然醒来。
在睡梦中。有很多景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有清得令人发指地溪水,有明亮简朴的院子,有她叫起来都感到亲切的“娟姐”,有满是果香的果园,有像哥哥一样爱护她们的赵阳,还有那间简单却让人欣喜的小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刘行长发出呻吟声,就睁开了眼,像刚才一样趴在沙发背上。
等到刘行长吸着凉气,“哎哟”“哎哟”用手撑着地坐起来,又马上吸着凉气捂住了脖子,谭爽也嘤宁一声,慢慢转过身,有些迷糊地道:“这是哪儿?”
刘行长因为半个身体靠在了墙上,毕竟是刚建好没多久的房子,阴凉——当然,还有很大一部分是“阴土镇阳丹”的作用,他就感到半个身体都麻木了,缓了好一会儿才站不起来。
这时,见谭爽因为趴在沙发上,胸前衣服有些凌乱,露出一大块雪白的肌肤,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似的收回了目光,脑子有些迷糊地解释道:“这是……咝!”
仅仅一动,他就感到身体不是他自己的一般,下半身麻得特别难受,脖子更是清晰地疼着!
于是,他就又坐了下去,靠在墙上呼呼喘起气来。
谭爽自然不会去扶他,就“费力”地扶着沙发转到正面坐了下去,道:“背都麻了……领导,我们是怎么了?”
刘行长一想,马上“想明白”了,谭爽先被药迷晕过去,他去关门也被药迷倒了,但这个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脑筋一转,就解释道:“肯定是那些装修的,用的材料有问题!”
谭爽哦了一声,这样也好,他以后不会骚扰自己,也不用撕破脸皮,只是委屈人家装修房间的人了!
刘行长看了露出半个脑袋的谭爽一眼,虽然心里和身上都没有什么想法,但还惦记着好事被他自己下好的药给毁了,就又气又恨,抓着“装修的”又骂了起来!
谭爽自然不想再留在这里陪他,等他骂了个差不多,能扶着墙站起来后,她就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惊叫道:“领导,这么说来,这个屋里是不能待了,咱们快离开这里吧!”
刘行长一愣,但既然是他提出来“装修”有问题,尽快离开这里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于是他就答应道:“好!”
谭爽像是害怕多停留一会儿就会中毒一样,拿起包就向门口走去,道:“我先去开门!”
刘行长看着谭爽挺直的后背和形状美好的臀,就想起刚才摸着的手感,却又很快感到一股烦恶的感觉冲了上来,让他忍不住扭开了脸。^-^^-^
第四一一 枯木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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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新年第一天,祝大家新年快乐!)
赵阳下午晚一些时候接到了谭爽的电话,听她说“以后不会再受到骚扰了”,就知道她使用了“阴土镇阳丹”,这也是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办法,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挂了电话,他算了下时间,就上了平房。
他的头刚露出来,就闻到一股好闻的药香,而在平房正中,此时正躺着一片像是碎煤块一样的物事,正是他按照最后一次推测而炮制出来的熟地黄。看起来,和得到的那几块秦佩玉送的熟地黄已经十分接近了!
等他走近,捏起一块拿在眼前看了看,黑油油的发亮,和那几块几乎一模一样!而离得近了,药香扑鼻,他的肝和肾都有种很舒服的感觉,凭感觉,药效上也达到了差不多的水平,就算是有点偏差,估计也是地黄本身的质量带来的!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通过八天时间的摸索,他终于将古法炮制熟地黄的方法找了出来!
这八天的时间里,赵阳有空就将那几块熟地黄拿出来研究。
他先是通过气味和药性上推断出它们经过了炒制,而配料中应该是黄酒和砂仁,于是,他就按炒制的方法进行炮制。结果在形状上就和古法炮制出来的有很大的不同,药效上更不用说了,偏干,偏热,和古法炮制出来的温甘没法比,自然也就没有了养血滋阴的功效!
接着他又试了用其他几种配料进行炒制,则明显和那几块古法炮制的相差很大,而且,有些做法不仅起不到该有的作用,对地黄本身的药性还有影响!于是,也就确定下来炒制这道工序上,配料是黄酒和砂仁。
而赵阳毕竟掌握了比现在还要多的炮制药材的方法,也就可以触类旁通,想到了常用的炒完再蒸的手法。这样的做法。可以通过水汽润燥,将干热之气降下来,然后再晒干,将水汽除去,还能得太阳之精——
这个方法方向应该是对了,炮制出来的熟地黄确实有了点古法炮制的熟地黄的感觉,但药效差了太多!在这一点上,不管是加长炒制的时间。还是增加蒸和晒的时间,都是达不到那种水平!
既然增加时间不行,那么增加次数呢?赵阳通过分析每一道工序,发现增加炒制的时间没有任何作用,但增加蒸晒的次数,却有比较明显的效果!
在蒸晒次数上,赵阳分别试了三蒸三晒、五蒸五晒,发现前者的药性上还不太纯粹,后者药效则要强很多。
因为女子以七为数。男子以八为数,赵阳又试了七蒸七晒和八蒸八晒,结果发现。两次出来的熟地黄,在药效上差不太多,但后者的药性更稳定平和!
今天,赵阳试验的是九蒸九晒。九是天地间的极数,已经到了极点,在他所知的药物炮制方法中,还没有超过“九”这个数字的!
现在这些正是“九蒸九晒”的成果,和秦佩玉送的熟地黄几乎一模一样!说明,古法炮制熟地黄的方法正是“一炒加九蒸九晒”——他破解出来了!
赵阳之所以花这么大的力气要将古法炮制熟地黄的方法找出来。一方面是为了以后的教学和流传下去,另一方面则是,很多方子,比如将来要给小玉养眼、明目的方子,比黄磊等不育男人配制的填精补髓的方子。还有给他的父母、岳父岳母,还有曹华祥、秦停洲、商百安和封校长等人补养的方子,熟地黄是最为恰当的君药!而在以前,他只能使用效果差一点的熟地黄。
晨曦看到赵阳爬到平房顶上,也跟着爬了上来。把赵阳吓了个够呛,跑过去抱起她,问道:“你咋上来了?”
晨曦看到赵阳手里还拿着块黑乎乎的熟地黄,因为见他这几天经常弄这个东西,有时还往嘴里寒一块儿,就问道:“好吃吗?”
赵阳就拿了一块小的喂给她。
熟地黄虽然说甘温,但又不是糖那种甜,还又硬又有药气,她嚼了嚼,就吐了出去,挤着眉从兜里掏出一块冰糖塞进了嘴里。
赵阳就笑道:“不是让你少吃糖吗?牙疼!妈妈看见了,又得说你!”
晨曦伸手从兜里又掏出一块,递给了赵阳。
赵阳低头接住,按了按她的下巴,看到里牙齿一个个像是完美的玉石一般,就笑道:“一会儿下去要喝茶漱口。”
这次看到晨曦往平房上爬,就给赵阳提了个醒。为了方便,这里直接在外墙上用水泥沏的台阶当梯子用,而靠外的地方并没有准备扶手什么的,大人还好说,小孩子肯定就有危险了!
于是,赵阳就打电话给工地上,让他们帮着装上扶手。
此时龙窝村小学里的三栋楼已经竣工,工人们正在修理操场什么的,预计十月初就可以开学了。
……
熟地黄炮制出来了,赵阳首先想到的是炼一炉“仙人赐寿方”的丹药,是给孙振香她们这些长辈准备的。毕竟,她们在一天天变老,更要抓紧时间补养好身体。
“仙人赐寿方”还有一个名为“孝感动天丹”,这里面还有个感人的故事:
传说在古代,一位母亲含辛茹苦将儿子养大,但长久的操劳,也损害了她的健康,刚把儿子拉扯大,还没亨一天福,她就得了很严重的病,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儿子看到母亲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听人说后山有仙人,他就一步一跪地向山上行去,而后山的仙人被他的孝心所感,就赐下了这个药方,告诉他,只要按方服用,他母亲的病就会好起来,并且还能返老还童。
孝子回家按方给母亲服药,她的病果真好了起来,而且头发也由白转黑,身体也一天天地壮实起来,最后活到了天年!
逍遥子则在原方的基础上,做了部分修改。改成了丹方——炼丹之后的好处自不用说了,肯定要比单纯喝汤药好!
“仙人赐寿方”,以熟地黄为主药,又加上同样是补益肾精的山蓃肉、枸杞子和槠实子,还有温补肾阳的小茴香、肉苁蓉、巴戟天,而菖蒲、茯苓、远志益气安神,最后以五味子敛肺固肾,共同组成了一个阴阳双补的方子。对身体衰弱、腰膝疼痛和眼目昏花等病有很好的疗效,也就正适合对中老年人服用。
原先没有正宗的熟地黄时,赵阳也试着炼了一次,效果很不理想,不仅成丹率低,而且丹毒也格外重,想来是熟地黄的药性不纯所致。
这次,赵阳将剩下的几味丹药炮制好,又选择了晚饭后开炉——这个时间。人的肾经开始当令,而时间算,到了凌晨两点左右丹成。也正好是肝经当令的时间,正合“仙人赐寿方”滋阴养血、温养肝肾的本意。
除此之外,赵阳这次炼丹,还第一次根据时辰,选择打开丹炉上不同方位的小门,刚开始时肾经当令,他就打开北方小门,等到了凌晨一点之后,肝经当令。他又打开东方的小门。
时间到了两点一刻的时候,渗出来的药香变得格外浓郁、醇正,仅从香气上,赵阳就判断出这炉丹药是他炼丹以来最好的一炉!
当听到顶盖处传来像是雨打铁锅的声音时,赵阳适时从“增元法”的修炼中睁开眼。有条不紊地打上隔热板,拿起身边准备好的布兜,在敲打声音最疾的那一刻开炉,眼疾手快地将喷出来的丹药网起!
赵阳心中一喜,仅从网兜里传来的触感。他就发现,这次上品丹药的成丹数要比往常多!
等到将布兜里的丹药装瓶,他就发现,此时上品丹药竟然有二十三颗,和平常其他丹药的下品丹数量都差不多了!
再收起下品丹药,数量竟然达到了二十六颗,这也是下品丹成丹数最好的数字了!
然后,他拿起一颗上品丹药感受了一下,药效提升在五成以上!
药渣残留第一次低到四成以下!
而丹毒也达到了炼丹以来的最低的程度,对人的身体几乎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了!
还不仅如此,这次成丹的数量和质量,如果不是偶发现象的话——应该不是偶然,毕竟,偶然也不能让所有的丹药都得到这么大的提升——也让赵阳找到了改进炼丹的方法!
现在,也正好到了去给小玉看眼睛的时间,那第一颗“仙人赐寿方”就由安老太来享用了!
他揣好丹药,在有些凉意的夜风中向老宅走去。
一进家门,安老太就醒了过来,等赵阳进屋,她就咦了一声,小声问道:“这是什么气味,这么好闻?”
赵阳晃了晃瓷瓶,笑道:“有好东西孝敬您老!”
说完,他将瓷瓶递给安老太,进屋给小玉检查眼睛。
经过近一个月小心地护理,小玉眼部的经脉,已经由原先很脆弱的状态,变为现在有了一丝韧性,赵阳估计,再过上半个月左右,就可以适当地调换内服的药方,当然以丹药为佳,反正他弄出来了正宗的熟地黄,炼出一炉养肝固脉的丹药还不容易?
给小玉检查完眼睛,赵阳走了出来,先不说话,倒出一粒上品的“仙人赐寿方”递给安老太,让她用温水服下。
安老太服下丹药就闭上了眼睛,赵阳则伸手拿壶往自己杯里倒上水。
上了年纪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股“老人气”,但在水注入杯中的声音里,赵阳分明感到安老太安老太身上慢慢传出一种新生的向上的朝气!
过了足足有一刻钟,安才睁开眼,呼出一口气,然后眼睛格外明亮地道:“好药!这就是古人说的‘枯木逢春’吧!”!~!
第四一二 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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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九月的下旬,下了两场秋雨后,空气中没有了那股**辣的热劲,除了中午头那会儿还是很热,剩下的时间里都很清凉,尤其是一早一晚,凉意已经很明显了。
赵阳虽然对这点凉意不在乎,但早晨起床时还是被晨梅要求披上一件长袖,他也就从善如流,接过来披在了身上。
下了床,他忍不住伸手在晨梅肚子上摸了摸,又掀开衣服看了一眼,算起来已经是怀孕的第六个月,也就是所谓的“身怀六甲”,此时她的小腹已经明显鼓了起来,像是揣了一只西瓜一样――
或许是被打扰到了,又或许是感受到了他手上的热量,“西瓜”踢了他一下,他就走不动了,又趴在了床边,探头亲了一口,又把脸贴了上去……
经过赵阳的精心照料,小黑的伤恢复得很快,从外表看已经看不出什么来了。或许是前一段时间养伤被窝在了家里,现在它明显胖了很多,就被赵阳交到了冯健手里,由它帮着训练带减肥。
这也帮了赵阳一个小忙:下午给冯健他们送肉就不用他亲自去了,只需用袋子包好挂在它脖子下面,它就能很顺利地送到,而且,不管他们换了什么地方,也都难不住它,总能找到。
另外,偶而还能有些野味被带来,前天就收到小黑带来的一只野兔,此时正是兔子肥的时候,最后熬了好大一锅,那个香味。就别提了!
视野中看到小黑从赵阳家里出来,冯健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微笑,但想到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心中却又很是不舍,这是他见过的几乎是最聪明、最懂人性的一条狗了!
小黑的身影从山下一露,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他所在的小山头下面。又跃过一条小溪,从几块大石头上三跳四跳的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向他汪汪叫了两声。示意取下挂在它脖子上的肉。
这四五十天里,他们天天都能吃到这种肉,味道从来没有一丝变化。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可能早就吃腻了,但冯健和他小组的战友却一点也没吃够!而且,正是由于这块肉,他以“任务”还未完成为由,又是讲道理,又是找领导,两次推迟了回归的命令!
这个“任务”,保护赵阳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因为随便派出一个小队,胜任都没有问题――最重要的是检验赵阳提供的“秘方”的作用和副作用!
作用很明显。他带领的小队的体能有了明显提升,继而战力也跟着提升起来,这些就不说了,以他自己为例,他身上的那几处小暗伤。现在已经全部消失!再加上和赵阳的交流,现在,他也压抑不住回归的心情了――他强烈要想和今年力压他一头的周鹏一战!
至于副作用……
听着从三个方位奔腾而上的脚步声,冯健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小队的其他五人跃过石块和灌木丛,几下翻了上来。大声汇报着完成任务,并将完成的标志物出示在他面前。汇报完,眼睛就都转向了小黑,确切的说是它的脖子上挂着的那两块肉!
冯健面容严竣,只是心里也有此好笑。说实话,吃惯了这种口味的肉,回去再吃普通作法的,说不定还会不适应,这可以算是唯一的副作用了!而且,真说起来,用赵阳的方法做成的肉,吃起来很硬实,口感还不赖!当然,要是盐再多放一点就好了!
不过,要在部队里推广,还需要更多的人来实验,也需要更多时间来观察!
但是,冯健虽然没有从医,但小时候受到的熏陶让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使用赵阳的秘方做出来的食物就会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
……
吃过午饭,晨曦玩了一会儿,要吃桃子,赵阳就带着晨梅去摘存在果树上的桃子。
现在,晨梅是“重点保护对象”,哪里也不许去,就在家里准备迎接小宝宝的降生。但是,一有时间和机会,赵阳都会带着她活动一下,这样做也是为小宝宝的顺利出生做准备。
从果园里向东面望去,就是已经开学的龙窝村小学,因为是周末,除了有个别老师走过,一片寂静,整个校园显得特别的空旷。
晨梅从9号桃树上接下桃子,又看了看剩下的一片桃树,每棵树上都存了三个桃子,就道:“还这么多桃子,她也吃不完,再放就坏了,还是摘下来送人或者卖了吧!”
赵阳站在她身边,小心扶着她的腰让她能翘起脚摘高处的桃子,等她将桃子摘下,才回答道:“坏不了,这种晚桃在树上能留很长时间。再说,你要是给小曦弄没了,她还会理你?”
晨梅两只手一只拿一只大桃子,白了赵阳一眼,道:“哪有你这样宠孩子的?还能只让我一个人管啊!”
刚下过雨没几天,地还有点湿,赵阳扶着晨梅从排水沟上过去,笑道:“那也得有地方让我管啊!总不能没事找事训她吧?”
晨梅哼一声,道:“你不管拉倒,反正在学校里有老师管着,要是有事被叫去开家长会,看你脸往哪搁!”
赵阳就好笑地摇了摇头,幼儿园刚开学十多天,晨曦可就当上了班长。这还不是刘娟偏心,而是下课放学后,班上的小孩子们都喜欢找她玩;至于学习成绩更不用说,作为启蒙读物的《三字经》,她可是早就全部背诵了下来!
可以想见,就算叫去开家长会,也只能是夸奖,不会是挨训!
见赵阳不说话,晨梅说完也觉得自己的话是在夸耀,就转而亮了亮手上的桃子,道:“我也吃一个!”
赵阳点头道:“好!”
说完就扶着她进了院子。
一天的时间其实很短。好像刚吃过午饭,见了几个人,一眨眼间,红日西垂,暮色笼罩大地,就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虽然已经将东西搬到了老宅那边,孙振香两口子也搬过去住了。但赵阳和晨梅还是住在果园,为了方便就近照顾晨梅,她也就还在这边做饭一起吃。只是已经提了好几次了,问赵阳他俩什么时候搬回去住。
果园里不仅环境好,而且还很安静。赵阳其实是想一直留在这里住的。不过,他也知道,孙振香是不会同意的,尤其是等到小宝宝出生后,她一定要放在身边照料,那就更不可能,就想着能推一天是一天。
孙振香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就问道:“你只说快了,快了是哪天?咱家那边新盖的小楼多好!买什么东西都方便,房子也很宽敞……我跟你说。你要愿意留在这里住就自己留在这里,让梅梅跟我回去就行!”
赵阳苦笑。想了想,道:“那等咱家的苹果卖完了再回去吧!”
孙振香想了想,再过上十几二十天,苹果也就可以摘下卖了。左右不过等上一个月的时间,就同意下来,但还是问赵丙星道:“咱家的苹果十月底能卖完吗?”
赵丙星闻言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
说完吱溜一声将杯里的酒喝下,又夹起一块藕合大口吃了起来。
孙振香看赵丙星得意的劲,就想说他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四亩地的桃子卖了十了万吗?再加上六田地的苹果,也就是三四十万,还不如黄海分店里一个月分的钱多!而且,前两个月,赵阳还带回来四百多万的奖金呢!
这些晨梅都告诉了她,只是关于那笔奖金的来历却是没说。
虽然天气转凉,但朱守缘等人还是习惯性地来果园里“乘凉”――真的有些凉了,坐一会儿胳膊上就凉丝丝的。
不过大家谈兴不减,很是热闹,天南海北地到处聊,尤其是后面来的那七个老师,因为刚来的缘故,刚见到“神医”的兴奋劲还没过,每天都把晚上这次聊天当成很重要的见面!
等到九点来钟,他们开始往回走,朱守缘将自己身上的外套就又给刘娟披上,道:“回去风大,别吹着了。”
说着话,就又在她明显有了肉的胳膊上摸了一把,一时间竟然舍不得拿开手,有些意味深长地笑道:“有肉了!”
刘娟见她俩落在最后,就没抽手,只是用脚踢了踢他,道:“你小声点!”
朱守缘就又向上摸了摸,只觉得心脏跳得急了起来!
……
等朱守缘等人一走,赵阳就提着换洗的衣服,扶着晨梅往洗澡间走去――这是“老佛爷”孙振香的命令,晨梅洗澡,他必须陪着,免得地滑摔着碰着了什么的!
对这个命令,赵阳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泡澡的水温适宜,泡在里面没一会儿,赵阳竟然睡着了。
晨梅叫他给她搓下腿,说完没听到动静,转头看到他枕着浴池边睡了过去,就忍不住心疼起来:虽然看起来他很清闲,每天也都精神抖擞的,但一天下来,不是给人看病,就是研究医药和这方面的书,保健品店里的事很多还要他处理,学校有事还得找他,再加上接近两个月凌晨要去给小玉看眼,跟着安老太学习“魂曲”,实际上很少有休息的时间,是很累人的!
ps:回来了~~~这几天整理下思路,将过年时充的电转化到小说里~~
ps2:说一件关于野医群调整的事。因为野医群的气氛过于冷淡,所以对于一些长期没有发言的书友会清除出去……为了不让野医群变成死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希望大家理解!在这里要说一句,有些书友进群后就从没说过一句话……
另外,正文部分的字数已经超过3k了,和尚从不会利用这些和大家交流的文字骗字数的!
第四一三 有来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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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细心地照料,小玉眼部的经脉终于得到了加强,就像是春寒风中的嫩芽,虽然依旧微弱,但已经焕发了生机。
想到刚见面时,那些病弱如秋叶的经脉变成现在的模样,赵阳也心生欢喜,对他来说,作为一名医者,看到病人在他的治疗下摆脱病痛,无疑是一件幸福的事!何况又是这样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这可是关系到她一辈子的事啊!
安老太对人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赵阳走出来的时候,她马上感到他身上的那份喜悦,稍微一想,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就看着他,端在手中的茶壶停在半空,呼吸有些沉重地问道:“是不是小玉她的眼睛……”
赵阳走过来坐下,接过茶壶为安老太倒上茶水,微笑道:“第一步的治疗效果已经实现,从明天开始,可以进行第二步的治疗了。”
因为刚开始小玉眼部的经脉十分脆弱,不管是针灸还是药物,都害怕她不能承受,所以很多手段都不能使用,而以她现在的状况,却是可以有选择的使用了。当然,如果她能使用赵阳以古法炮制的地黄为主,炼制而成的《地黄明目丹》的时候,她重见光明的日子就不远了!
《地黄明目丹》却是早就炼制好放在那里等着了!
安老太呼出一口气,眼睛格外明亮地连着说了三声“好”字,然后呼出一口气,又急不可耐地道:“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视力?”
赵阳听到小玉翻身的声音。就走过去将门轻轻带上,然后微笑道:“还要等一段时间……眼睛太脆弱了,必须慎之又慎!”
前一段时间,虽然见到赵阳每天都为小玉治疗,中间还换过几次药,但安老太从来没问效果,一是这么多年来。就是大国手,对小玉的眼睛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她心中虽然有希望。却已经很低!
也因此,她怕问了,赵阳会尴尬。反而不如不问的好。只要他还给小玉用药,那么希望就还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所以,听到赵阳说已经有了初步的效果,她才会那么激动!只是想想就明白,要是容易治好,哪还用拖到现在呢?她苦笑了一下,道:“我太着急了……以前到处求医,急得没法没法的。现在看到希望了,反而急切起来!你不要管我,怎么治,你心中有数,不要受我的影响!”
赵阳喝了一口茶。看到外面因为月亮西斜而暗淡的院落,就又笑道:“秋收冬藏,等到来年春天,万物复苏,小玉的眼睛也差不多好了!”
四季之中,冬属水。对应人的肾气,主收藏,正是一年之中补肾的最佳时机;春属木,对应人的肝气,是养肝的好时节,而肝主目。到时,经过一个冬天的养护,小玉的肾气已足,借住这天地间的生发之气,再有《地黄明目丹》相助,想必她就能看到这大千世界了!
安老太听赵阳说完又是连说了三个“好”字,一时间激动难抑,端杯子的手都颤抖起来,又不放心地问道:“到明年春天,真的能好吗?”
赵阳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就微笑着点了点头。
安老太松了一口气,眼睛不住往小玉房间里望去,竟是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但想到赵阳还在这里,现在又是每天教他“魂曲”的时间,就回过神来,笑着看向赵阳,道:“好了,小玉的眼睛终于有了指望了!”
说完,她抚平身上的衣服,脸色一正,道:“关于‘醒魂曲’,你还有什么疑问?”
魂医派十二支魂曲,一般以安、醒、洗、镇、唤、正、定、召、合、养、灭、补来排顺序,“醒魂曲”只排到第二,但用处很大,不仅可以帮助人开窍,在治疗中,尤其是久病而困或者重病、以及急病和精神方面的疾病中,都有着极佳的表现。而“醒魂曲”也是赵阳学会的第六首魂曲了。
不过,今天赵阳却不打算探讨“醒魂曲”的问题,这种时候,安老太明显更愿意和人分享她心中的喜悦,于是就微笑道:“安师,今天休息一天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安老太稍一迟疑,但因为小玉眼睛的好消息,她确实觉得这时候讲学有些煞风景,就笑道:“好,你说得对,以后有的是时间,而且,你学的也太快了,如果不缓缓,等到办完拜师宴,我可就没东西教你了!”
赵阳忙摆手道:“我学得越多,就发现向您学习的东西越多,您老的经验,我一辈子也学不完啊!”
安老太对赵阳的话很受用,笑出声来,非常满意地道:“你啊,也学会拍马屁了!”说着话,她掐指一算,道:“时间过得真快,再过上二十天就到了,这算是双喜临门了!重阳节,和你的名字也相合,到时候我会把那些老东西叫来给你捧场,一定要让你风风光光的!”
……
早晨,为小玉洗去敷的药后,给她擦干水,就没有再让她戴眼罩。她站在那里眨了下眼睛,然后呼了一口气,微笑着小声说道:“真舒服,感觉像是春天脱下棉袄一样,太轻松了!”
虽然已经不用再戴眼罩了,但为了保护眼睛,也不好让她站在太光亮的地方,晨梅就牵着她的手,将她领进屋里,笑道:“还是不戴眼罩漂亮,嗯,再过几天,小佳她们可能来,就又能看到你漂亮的眼睛了!”
小玉有些害羞,但心中却是非常高兴,想着对她来说,最近这段时间可以算作是“三喜临门”了!
然后,刚吃过午饭不久,一辆挂着军牌的车就吼叫着冲向果园,一个急停后,从上面下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军人,一米七五左右,短发,素面朝天,戴着一只墨镜,却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
冯健看到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咬了咬牙,自言自语道:“她来干什么?怎么不是汪浩?”
他还没说完,就见军车上又下来五个人,清一色的娘子军,但无一例外的带着一股英悍之气!
而最开始下来的那个女军人接过一只望远镜,只是稍一打量,就将他锁定了,然后她摘下眼镜,向他挥了挥手。
冯健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想到今年军中比武结束后,他正意气风发,就接到了她和她的队友的挑战。开始他还想发扬“绅士风度”,让一让女同志,结果不等她出手,娘的,她的一个队友就把他打得很是狼狈,刚才忘了看当时那个眉毛很浓的对手有没有来,现在却是不好意思再看了。
那一次,她们一直挑战到了前十,她更是与排名第五的方冀友打成了平手!
她叫施诗,一个很诗意的名字,但和她接触过的人就知道,千万不要被她的名字所欺骗,否者,施家家传的《施王拳》,尤其是那十二路腿法,就会让你明白那个“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当然,他脸色不好的原因还在于,她们来了,他也要走了。
冯健“略施小计”,缠着赵阳和施师等人说着话,让他的一个战友进屋将锅里还煮着的肉合部捞走后,才一起上车向村外开去。
小黑和公主一直跟在车后面,将他们送到了玉龙镇。
来的是一队女兵,统一的军装,也没有什么其它的打扮,但往那一站,到底是七个年轻的女子,青春正艳,还是让赵阳有些压力――主要是怕他孩子的妈会有什么误会。
晨梅不着痕迹地白了他一眼,要留她们在家吃饭。
不过施师她们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告诉赵阳接下来的“演练”由她们接手,就带着人上玉龙山布置去了。
赵阳笑了笑,发现自己想多了,其实这也很正常,为了检验他的配方的适用性,有女兵参与也合情合理,毕竟男女在身体素质上是有差异的。
下午三点来钟,壶中子从宁沅回来了。
当时他给陈青龙留下了半个月以内的治疗方法,但一来到龙窝村,遇到了安老太和小玉,又从赵阳那里学到了“魂曲”,他就一头扎了进去,却是将这件事放到了脑后,中间刘元琴打了几次电话,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将下一阶段要做的治疗交待了一遍。
过了半个月后,见壶中子还是没有回去的迹象,刘元琴哪里放心电话里放的话,说不得就又驱车赶来,亲自将要他接回去。
壶中子没办法,毕竟已经答应了陈庆泽,只好跟着回了宁沅。
这一去,就是接近两个月。
很多病其实都适合在夏天治,尤其是排毒降火之类的病,所以,在壶中子的调理下,陈青龙体内因为服用一些热性药留下的热毒很快就被清除。他又开了一些调养的方子,慢慢也让陈青龙的身体达到了阴阳平衡,基本上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只是,有两个问题他还没能解决掉,一是陈庆泽激动后容易昏迷,这一点,他也开出了药,又教了陈庆泽一套呼吸吐纳术,却是也有了很大减轻,只要不是太过激动,就只会浑身无力,而不会晕过去。
但是,陈青龙“不举”的问题,却是没有任何起色。
壶中子已经感觉到,要想治愈陈青龙“不举”的问题,应该还是落在“魂曲”,确切说是落在赵阳身上!
ps:和尚向大家求一下首订,要照现在这个速度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过万啊~~~
第四一四 指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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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壶中子想请他去给陈青龙治病,赵阳将注上热水,茶叶就在里面舒展曼舞的杯子往他面前一推,道:“这个人我知道,她们以前请过我,我没去。”
这是很委婉的拒绝了。
壶中子稍一停顿,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默默品着香味朴实清冽的茶水,过了一会儿才道:“医者父母心,病人还小,人生的路才算刚刚开始,犯了错误,也要给他改过的机会才是!”
赵阳一听就知道壶中子应该知道陈青龙得病的经过,并且也猜测出他不出手的原因。但是,要不要给陈青龙改过的机会,不应该对他说!
至于“医者父母心”,赵阳当然也有,但只会用在他认为可以用的人身上,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有一身医术,却没有选择医生的职业,就是不想受到其中条条框框的束缚!
于是,他望着门外小红耀武扬威地从门前走过,道:“九月初九,重阳节那天,是我正式拜师的日子,前辈留下来喝杯酒吧!”
听赵阳话中的意思,明显是“要治你去治,我是不会出手”,壶中子不由苦笑。
壶中子医武双修,对人的经脉和气血运行了解要在很多中医国手之上,在为陈青龙治病的过程中,自然能发现似是有什么东西压制他的气血运行,而这似乎也是造成陈青龙不举的原因。然后,又在发现药物很难去除这种状态后,正好他最近一直在研究着魂曲,很容易就想到了这上面。
据他所知,现在只有两个人掌握了魂曲,安老太就不用想了,一是两人关系实在算不上融洽,二来她因为身体原因,好像只掌握了三首魂曲,能帮上忙的人也就只有赵阳了。
找赵阳的话。不仅他掌握魂曲要多,而且壶中子还教过他“七星拳”,关系总比和安老太的要好!再加上赵阳在医药上还很擅长,正好可以探讨根治陈青龙容易昏迷的病因。
他想得很好。也找对了人,这两方面,赵阳都能做到,但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
正想着如何说服赵阳,就见到小黑和公主一阵风似地进了院子,头也不回地冲回了屋东头它们的窝里。
赵阳向东面看了一眼,不知道那位施队长对它俩做了什么。竟然吓成这样!
壶中子感到赵阳注意力分散,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松了一口气,他放下茶杯,笑道:“你知道,咱们当医生,都想着要把手中的病人治好,而且。我也想见识一下魂曲是怎样为病人治病的……你说吧,要怎样做,你才答应给那人治病?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嘛!”
上次从赵阳那里学到魂曲。也是拿“七星拳”交换来的,这次他也想故计重施。
只是想到刚才竟然从赵阳身上感到了压力,他的心中又有一股不平之气,想着找机会一定要“教训”他一顿,找回这个场子!
对壶中子这个提议,赵阳心中一动。
现在龙窝村小学已经开学,各科老师资源都不缺,但好像还缺个体育老师——好吧,壶中子当平常的体育老师好像也不太合适,但要是让他教授“七星拳”呢?不求这些学生都能练到多么高深的境界。但内家拳养生健体的效果绝对要比单纯地体育运动高明!况且,学习“七星拳”,就算学会那几个架式,自保防身也就够了!
壶中子见赵阳意动,就微微捊了下胡须,心中自得不已:他掌握的东西多着呢。不愁他不动心!
不过,转眼间就见赵阳摇了摇头,道:“不提这个了,我不会给他们治病的……嗯,我妈她们买菜回来了,前辈晚上就在这里吃饭吧。”
壶中子正在自得,不想赵阳竟然转瞬就改变了态度,让他好像失重般难受,但看着赵阳那种不为所动的模样,却是无计可施!
欲言又止,端起茶杯喝了一杯,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又以长辈的姿态教训道:“你这孩子,怎么好说歹说都不顶用?你说吧,要怎样才答应给他治病?”
赵阳张开手抱住眼睛笑成月牙、嘴里叫着爸爸的晨曦,亲了一下,又将她放在一边的坐好,让她败下汗,然后才对壶中子道:“我怎样也不会答应的……”
壶中子感到牙有些疼了!
赵阳又道:“不过……”
壶中子忙道:“不过什么?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出来,就算我做不到,想必陈省长也会想法办到的!”
赵阳接过晨曦拿来的毛巾,给她轻轻擦了擦小脸上的汗——面对她娇嫩如花瓣的脸,真的不敢太用力,说是擦,只是叠起毛巾点了几下。
擦完汗,他才将毛巾放在扶手上,微笑道:“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他指条明路!”
壶中子自然知道“他”是指的陈青龙。现在赵阳不答应出手,对魂魄上的问题,他确实感觉无从下手,能指条“明路”也不错!只是,明明是陈家的事,怎么转到他头上了?
他也不置可否,只是说道:“你先说要我答应什么事吧!”
赵阳给壶中子续上水,然后抬头笑道:“我们村小学还缺一名体育老师……”
壶中子眼中寒光一闪,却是忍不住动了真怒!以他的年龄和地位,竟然让他给一群小娃娃当体育老师,这简直荒唐到好笑了!
不过赵阳却好像一无所觉,接着往下说道:“教他们七星拳!”
壶中子再也忍不住住了,冷下脸来,道:“道不轻传,你当‘七星拳’是街头的大白菜吗?”
他之所以将“七星拳”教给赵阳,一方面固然是想换得魂曲的练习方法,但更重要的是“引仙派”的宗旨中是魂医并重,他想将这一点在赵阳身上实现。当然,其中也有以之和安老太缓和关系的意图在里面。
但是,在他心中,“七星拳”也不可能“沦落”到广播体操那种地步!赵阳这样说,他如何不怒?
赵阳却不急不躁地道:“大白菜甘,温,无毒。通利肠胃,除胸中烦,解酒渴。消食下气,治瘴气。止热气咳,和中,利大小便……有什么不好?大白菜从出现那天,一直没有断绝,那些名噪一时的内家拳门派,存世的还有几家?我这也是为七星拳能更好地继承和发展啊!”
壶中子差点被赵阳气笑了,不过,他很快就感受到一股平和的气息,像是柔和的水从他身上心中流过,竟是让那股怒气很快瓦解,这就是“安魂曲”的效用吧!
他看了看赵阳,平静下来,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你还是换个条件吧!”
赵阳刚想喝水,见晨曦抓他的胳膊,知道她要喝水,又看她气血运行又恢复到常态,就递到她嘴边,让她喝了两口。
晨梅见到了,忙阻止道:“曦曦过来,不要打扰你爸爸他们说话,妈妈给你冷好水了——小孩子家,喝什么茶?”
茶毕竟有些苦,小孩子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喝的,就听话地跑到了晨梅身边,端起给她特别买的小碗喝起水来。
赵阳看了她们娘俩一眼,才转过头来,对壶中子一笑,道:“以前每个门派也都收很多弟子,现在只不过把门派换成了学校。前辈您要做的也不是教授高深的东西,都是六七岁的小孩子,只需要给他们打好基础,有看上眼的,再用心教就是了,您看怎么样?”
壶中子就有些意动。说起来,到现在为止,他虽收了三个弟子,但主要是跟他学医的,“七星拳”还没有正式的传人。而以现在华夏武术的式微情形,发展好了,能自成一个门派也说不定!这,也是为华夏武术的香火传承做了贡献!
赵阳眼睛看向小学的方向,平静地道:“龙窝小学,和华夏所有的小学都会不同!他们入学,首先要学的就是尊师重道,重视知识的重要性!这是咱们华夏的传统美德,不也正合前辈‘道不轻传’的宗旨吗?”
壶中子忍不住心动起来。他一身高超的医术和拳术,但到现在为止只收了三个弟子,难道他不想将“引仙派”发扬光大吗?
当然不是!
这里面既有华夏中医经历灾难,传承受到了影响,而西医地位则大幅度提升,一降一升,形成了西医一家独大的场面,而让中医受到冷落。再加上近年又出现很多沽名钓誉之辈,让中医蒙羞,更不要提一些打着中医旗号的骗子,更是让中医倍受置疑,也就很少人愿意花西医数倍的时间,学习艰深而又不能养身立命的中医知识。
但同时还有现在浮躁的社会上,只重利益,很多人失去了尊师重道之意,所做所为,全凭功利!这样的人,哪里又能入得了壶子中这等深怀绝技的大家之眼呢?
现在听赵阳说要恢复华夏尊师重道的传统,他也难忍心中激动,谁又想一身本事,却只能带到地下呢?而孩童时期,宛如白纸小树,也是最为容易培养成才!
壶中子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转头看着赵阳,问道:“明路在哪里?”(未完待续)
第四一五 菩萨畏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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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给壶中子续上水,笑道:“前辈可曾听过‘菩萨畏因,凡人畏果’这句话?”
不等他说完,壶中子就一愣,然后苦笑不已,指着赵阳咂嘴道:“你……你啊你,这次被你赚了去!”
赵阳一看就知道他已经明白过来。
所谓“菩萨畏因,凡人畏果”,是佛学用语,意思是凡人害怕承受不想要的“果”,而菩萨害怕的则是造成“果”的“因”,因为有“因”就有“果”,“果”是“因”造成的,所以要重视造成“果”的“因”。这句话可以用在任何地方,也和中医治病讲究寻病因的原则相通。
当然,赵阳说这句话还有一层意思:陈青龙的病完全是咎由自取!如果他没有灭绝人性地用火烧安欣,哪会得这个病呢?
壶中子作为医武双修的大家,如果不是囿于魂曲之中,哪能不明白这个中医最基本的道理?抛开魂曲,发现陈青龙之所以得病是因为受到了“刺激”,这个“因”,不管是西医和中医,都是很容易得出来的。
而找到了“病因”,对壶中子来说,就算没有魂曲相助,也能找到一些方法。
事实上,在华夏悠久的历史当中,人们肯定会遇到类似的情形,而魂魄得病,也未必非得使用魂曲来治疗――对于有经验的中医来说,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病人,对人性、人心的把握会比常人高明,就算没有接触过魂曲。一般也有自己独特的处理方法,像有的人气郁伤神,他就会想办法让病人大哭一场,将郁气发泄出来,再开药方调理,就会有很好的治疗效果。
其实,有很多时候。找到病因后,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反其道而行之。就会有很好的效果。
现在壶中子对怎样给陈青龙治病心中就有了数,再看赵阳在一边悠闲地喝着水,就又忍不住瞪眼道:“就一句话。你还要给我讲条件,太不像话了!”
如果指点“明路”的这句话有多么高明,他也就认了,问题是赵阳说的话就是中医最基本的方法,他就感觉自己吃了亏!
赵阳看着喝完水整个人显得愈发水灵的晨曦,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这是双赢的事,我只是借这个机会说出来而已。”
壶中子也明白这一点,他只是对赵阳指点这件事不爽而已,当然,如果要是有关魂曲他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于是,在吃饭之前的这段时间,赵阳少不得又将学习魂曲的体会“贡献”了出来。
吃过饭,赵阳送壶中子出门,看到青山怀抱中的龙窝村小学。想到她的师资力量,却是从一开始就雄厚得不像话,简直比大城市的小学还要好!
看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向院里走去,正陪着晨梅在院里活动的晨曦看他进来,就对他一笑。甜甜地叫了一声,赵阳马上就感到最纯粹的欢乐――这是作为父母的特权,只要看到儿女们纯洁的笑容,他们就会感到这种欢乐!
陈晓菊端着一盆黑乎乎的药膏进来时,看到躺在床上的安欣也对她这样笑着,她也忍不住打心眼里感到高兴,但还是嗔道:“笑什么笑?刚作为手术,医生嘱咐不让做太多表情,你要听话,知道吗?”
在收到“爱心中转站”的那笔捐款后,安欣做了手术,很成功,脸上已经基本恢复了往日容貌。
而更让她感到高兴的是,那位发明了抗癌操的神医还给她开了内服外敷的药!正是这些药,让她不用再留在每时每刻都要花钱的医院,而一天只用十几块钱的药,也终于不让这个家感受到太大的困难。并且神医还说,只要用完他开的药,她以后的生活会和正常人一样,不需要用药维持健康!
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外敷的药膏,虽然不能完全消除掉烧伤后留下的疤,但会让它们和正常的皮肤差不多少,这让她尤其高兴!
陈晓菊走到床边,将药膏放在一边,顺手又摸了摸安欣的脸,在她不满地撒娇下,才低头小心地欣开她的衣服。
其实她用不着这样的小心了,现在安欣身上的烧伤都已经结疤,只要不是太过剧烈的运动,她也都可以做了。
掀开衣服后,就看到安欣肚子上有一片吓人的疤痕,但与上个月相比,已经小了很多,尤其颜色上,更是明显再变淡,这让她由衷地欢喜和感恩,就又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在那个噩梦之日后,承受着女儿的痛苦和对方权势地压迫,那段绝望的日子里,她何曾想过会有这样充满希望的一天?
安欣忍不住扭了扭身子,撒娇道:“妈――”
这又让张晓菊感到更加的高兴,这说明安欣受伤的皮肤,在反应上也很灵敏。不过,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就端起桌边的盆子,道:“准备好了吗?妈要给你敷药了!”
安欣重重地点了点头。想到第一次敷这种药膏的时候,那种清凉的感觉,在经历过止痛药都无法止住地剧痛后,是那么地让她感到幸福,也让现在敷药的过程,成为她们母女所期待的时刻!同时,这个过程,也让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进一步加深了!
感受着药膏抹在腹部,她就故意地扭了扭身体,笑道:“痒!”
知女莫如母,张晓菊哪能不知道她是在作怪?就瞪了她一眼,嗔道:“别乱动,抹不匀,将来恢复得不好,看你哭不哭!”
安欣就老实下来,自己也伸头往肚子上看去,吐了吐舌头,道:“真丑,和西游记里的黑熊精似的!”
张晓菊头也不抬地道:“这就丑了?当时第一次不知道,以为是全身抹呢……抹完之后。就像从沥青里捞出来一样,那时才丑呢!”
安欣皱了皱眉,道:“咦――妈,你没有拍照?这件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
张晓菊歪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猜?”
安欣一愣,没想到快四十的母亲,在她面前竟然表现出调皮的一面。顿时感到更加亲切,就拉着她的胳膊道:“妈,你没照。是?你一定没照!”
她们母女正笑闹着,张晓菊放在一张旧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虽然现在敷药已经不需要特别地保持卫生防止感染。但她还是想着敷完药再去接。<竟然响个没完,在安欣地催促下,她就过去看了一眼。当看到来电显示是谁后,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
安欣问道:“妈,是谁打来的?”
张晓菊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放了回去,转过头后就又带上了笑容,道:“不管它,号不熟。可能是打错了!”
那个号怎么会不熟?没有她们,她的安欣还是无忧无虑的花季少女,也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
经历这次剧变,安欣在心志上也迅速成熟了,自然感受到张晓菊心中的恨意。她就故意调皮撒娇逗她开心,虽然电话97又一次响起后,安欣就故作不在意地道:“妈,电话97老是响。你接一下呗?万一是找你的呢?”
虽然有些人恨不得一辈子不见,但以对方的权势,张晓菊却知道不见不行!她将盆内最后一点药膏刮下来,抹在安欣手臂伤疤的边缘,一脸慈爱给安欣拉了拉衣服,道:“好,你注意不要把药膏弄掉了,我去接下电话97。”
安欣听话地点点头,道:“一会儿爸爸就回来了,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张晓菊知道安欣是在安慰她,愈发感到她的懂事,就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平静地走过去,接起了电话97。
另一头,刘元琴强忍怒气,笑道:“是安欣的妈妈吗?我是陈省长的爱人,你刘姐!”<地冲动,冷着脸道:“有什么事吗?”
刘元琴能自然听出张晓菊的冷漠和恨意,放在往日,这是她正眼都不会瞧的人,但现在却不得不放低姿态,因为最近两个月,陈庆泽对她自不用说,愈发地冷淡,如果说这点她能不太在乎的话,但对陈青龙,他也表现出不是太大的关注,却让她感到了危机和恐慌!<给她,告诉她要想治好陈青龙的病,最好能得到安欣和其他相关人的谅解和宽恕。现在她差不多到了病急乱投医的阶段,况且这句话是赵阳说的,她自然是照办了!
想到这里,刘元琴就咽下一口气,微笑道:“是这样的,最近我用私房钱炒股,赚了些钱,你不是要给安欣做手术吗?要多少,我尽量能帮上忙……”<,于是就又冷着脸道:“不用了……”
<,那时实在没钱,但我一直将那件事放在心上,现在终于有点钱了,我首先就想到给你们,也好弥补我们的愧疚之情!你还缺多少?三十万够吗……”
真是会说!
想到对方当时的嘴脸,和她那时的屈辱和绝望,如果没有“爱心中转站”的救助,估计连药都用不起了,安欣还能和她说话吗?再听这种虚情假意的话,张晓菊全身紧绷,恨不能把电话97摔到对方脸上!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不用!没事我就挂了!”
刘元琴忙道:“不够吗?不够我再去借点,四十万呢?四十万不够的话,五十万也能凑出来……”<里传出的忙音,刘元琴喂喂叫了几声,用力将手机摔倒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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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六 菩萨畏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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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完电话,刘元琴猛地拉开窗帘,晚风就吹在了她的身上。现在这个季节,山上的风已经格外地凉了,但却丝毫不能吹散她心中的怒火!
等心情平静了一下,她又拿出另一只手机,连着打了三个电话。
打完电话,她怒火中烧,恨不能再将这只手机摔碎!
安欣竟然已经做完手术治好伤出院了!
她接到壶中了的电话,原本想着安欣急需用钱治病,她只要表示出钱的意愿,她们还不得马上感恩戴德啊!谁想安欣竟然已经出院了!
这也能解释张晓菊态度变化的原因了。
只是,安欣之所以这么快出院,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使用了一位不知名的中医开出的药,这个“不知名的中医”不用想,八成就是赵阳了!
这尤其让她愤怒!
但再愤怒,对赵阳,她也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取得安欣一家的谅解,对这一点,虽然她不懂医术,却觉得很有道理,毕竟陈青龙出现不举的现象,就是在那次事以后,想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所致,而解开心结,对他的病肯定有好处――这是一定的!
但知道了安欣的状况,刘元琴心中就有数了:想来这次张晓菊拒绝得这么决绝,应该还是在气头上。这种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到时,她再稍微放低姿态,再送上钱。还怕她们不收吗?五十万,对张晓菊这样的家庭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啊!
只是,想到以前都是别人求着给她送钱,现在她竟然要求着给别人送钱,还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市民,她就忍不住气往上涌――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很快又恢复了冷静,陈青龙的病不仅关系到她们两个人,还关系到刘氏集团。只花五十万解决眼下的困境,价格却是低廉得很!
事不宜迟,想到这里。她赶紧换上一身看起来不是太扎眼的衣服,提上订做的包就准备去张晓菊她们现在租住的地方――为了以防万一,张晓菊却是把她们的电话之类的信息留给了那家医院,这也就让刘元琴能很轻易地得到她们的信息。
等走出门口的时候,刘元琴又一停,拿出电话拨了个号,道:“帮我准备五十万现金,我一会儿要用!”
单纯地数字远远不如一沓沓地钞票带来的冲击力要大!
……
张晓菊挂了电话,也是气恨难平,如果可以。她和她的家人,永远也不想再和这家人有任何的交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到屋里,迎面就看到安欣一脸坚强和关心地看着她,却没有说什么。
女儿长大了!
这个想法瞬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又是感伤又是欣慰,刚才的那点愤怒转眼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她理了下额头上的头发,看了看表,笑道:“你不要乱动,我现在去做饭,你爸爸就要回来了。”
说着她端起盛药膏的盆就向门外走去。安欣忽然在后面叫住了她,她停下来,笑着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欣欲言又止,又摇了摇头,仰着头笑道:“没什么,你去做饭吧!”
张晓菊扭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经历过这次的磨难,安欣明显变得成熟起来,也更加体谅她们,她觉得,不应该再把她当成小孩子了,有些事也应该让她知道了!
于是,她又走回来,坐在床边上,道:“你是想知道刚才是谁打的电话吧?”
安欣伸手扶着张晓菊的胳膊,笑道:“要是不想让我知道,就不用告诉我了!”
张晓菊就明白安欣应该猜到了,对女儿的这种表达的聪明劲,她还是很欣喜的,就拍了拍她的手,道:“电话是陈青龙她妈打来的。”
安欣嗯了一声,拿眼看着她。
张晓菊叹了一口气,道:“说是要给咱们治病的钱……你说奇怪不奇怪,无缘无故地,凭什么要给咱家送钱呢?”
安欣眼一眯,咬牙道:“怎么叫无缘无故?这钱她们早就该送了!”说完,她又摇了摇张晓菊的胳膊,道:“妈,她们要是单纯地送钱,您就收下,也能让爸爸不那么辛苦!不过,我觉得她们肯定有什么目的,绝对不可能是良心发现!妈,您拒绝她了吧?”
张晓菊听安欣这样说,愈发欣慰,就点头道:“妈躲她们还来不及,怎么会答应呢?你也不要担心我和你爸,我们都还年青,养活你不成问题!况且,再养养身体,等过了年,你就能去黄海四十三中读书,封校长说了,到时候免去你的学费,还能领浩然集团的贫困助学金,咱们家基本上就没什么负担了,你说是不是?”
安欣的脸上就露出了阳光的笑容,经历那段绝望痛苦的日子,她哪里能想到她的生活还能这样充满希望?想到那些好心的人,那位冷静干练地“清姐”,还有那位解除她痛苦的神医,她的心里充满了感恩!
看到安欣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张晓菊心中比吃了蜜还甜!只觉得这样的笑容怎么看都看不够!
而看到张晓菊笑得像是年青了好几岁,安欣就探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把脸贴了上去。
张晓菊怕碰到安欣涂药膏的地方,也不敢抱她,只是愈发期待她完全好的那一天,到时候她一定要好好地抱一抱她,要将她这一段时间积攒的爱意、幸福全都释放出来!
想想时间过得真快,转一年半了!
她们母女俩正亲着,忽然就响起了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安欣的爸爸应该不会这么早下班啊?
张晓菊没有急着开门,毕竟她们租住的地方在郊区,家里又只有她们两人,是坏人就麻烦了!于是她就在屋里问了一句:“谁啊?”
刘元琴调整了一下情绪,拿捏地道:“是我!”
隔着门,张晓菊听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也没有想那么多。就去开了门,但一看到是刘元琴,忍不住就要把门关上。
刘元琴用手一挡。强忍怒火,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的来意吗?”
毕竟是省长夫人,如果两人间毫无瓜葛地话。张晓菊或许会慑于那种威势,都不敢说话,但现在她却用力抓着门,怒视着她,道:“你什么来意我不想知道,也不配知道,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刘元琴表情威严地看着张晓菊,和省长夫人对视,张晓菊确实缺了底气。眼神就转向另一边,她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正色地道:“我知道,安欣的事,你很恨我们!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能做的,是要弥补它!难道你把我赶走,就能改变事实吗?这次我来,是带着善意和弥补的心意来的,希望你能静下心好好想想。我们毕竟都是成年人,不能意气用事!你说呢?”
张晓菊一看到刘元琴就气得浑身发抖,尤其想到过去对方的嘴脸,哪里会信这样的花言巧语?她深吸一口气,又注视着刘元琴的眼睛,冷冷地道:“我们不需要你们的‘善意’,要是你们真有‘善意’的话,也不会等到今天!松手,我要关门!”
刘元琴自然知道她临时编出来的话是站不住脚的,但她又必须得到张晓菊一家的谅解,当然要说下去,就又皱眉道:“你冷静一下!以前因为种种原因,我做得是有不对的地方,但现在我不是来弥补了吗?”
张晓菊使劲拉了拉门,刘元琴的司机下来帮着撑门,她自然就拉不动,气得几欲晕过去!
刘元琴又后仰身看了看张晓菊她们租的房子,是过年就要拆迁的旧楼,就说道:“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安欣想想吧?她还小,还要上学,难道以后就要跟着你们东漂西东吗?”
张晓菊满心烦恶地道:“不用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刘元琴脸一冷,道:“你就一直以这样的态度对我们,是吧?”
张晓菊心中一沉,道:“我……”
此时安欣在屋里喊道:“妈,你让她进来吧!”
张晓菊眉头一皱,回头看了一眼,想着在门外说话,又赶不走对方,左邻右舍的,确实不太方便,就松开手让她进去,反正不理她就是。
刘元琴表情一松,往屋里走去,然后就看到安欣一脸平静地看着她,眼睛里无喜无怒,一时间,她准备好的话竟然都不能说出口了。
安欣看着她,好像要把她记在心里一样,闭了下眼又睁开,然后平静地道:“我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有什么目的就说吧!”
刘元琴表情不变,在安欣脸上看了一会儿,然后如释重负地道:“你能恢复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说完见张晓菊母女没有搭腔,就从司机手里接过箱子,在她们面前打开,道:“这是我刚凑的五十万,如果能帮助你们改善生活,我也就能安心了……要是不够的话,我再从别的地方借借……总之,我希望你们能收下这份心意,对于青龙所犯下的过错,也能原谅!”
她一边说一边注视着两人的表情,可惜张晓菊只是怒视着她们,而安欣一脸平淡,眼睛连看那一箱粉红的钱币都没看,然后又问道:“就这么简单?”
刘元琴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这样做也就是图一个心安,希望……”
不等她说完,安欣就打断她的话,转向张晓菊,道:“妈,你让她们离开这里!”
张晓菊原本还害怕安欣会被金钱迷花了眼,此时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又对刘元琴道:“你们走吧,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刘元琴皱了一下眉头,又换上温和的表情道:“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呢?你听我说……”
安欣突然声色俱厉地瞪着刘元琴道:“你们走不走?如果不走的话,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保证都不会让你得逞!走!走啊!离开我家!”
看着安欣声嘶力竭的模样,还有动作大而带动衣服露出被药膏涂得黑乎乎的地方,刘元琴竟然心中一颤,忙道:“你不要激动,别扯到了伤口!我这就走,等你情绪稳定下来,我再来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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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七 菩萨畏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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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安欣如此愤怒,张晓菊哪里还会在意站在面前的是什么省长夫人?她指着门口怒视着刘元琴道:“出去,你们给我出去!”
刘元琴一时间竟然被张晓菊母女的气势所镇,但转眼间怒火就翻涌上来!这些年来,尤其是陈庆泽当上省长以后,她哪里受过这种呵斥?不过,现在她和当时的张晓菊的立场掉换过来,她是求人的一方,这件事还关系那么大,她也只能强忍怒火,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道:“你们不要太激动……”
张晓菊和安欣母女俩同时吼道:“出去!”
刘元琴当然忍受不了这种“待遇”,拉下脸来,转身急急而走。不过,她还留了个心眼,像是忘了似的,没把钱带走——她不相信张晓菊她们会不留下来,只要她们把钱留下了,拿人手短,后面的事就好说了!
但是,当她刚走出房门,张晓菊就追了出来,把那只盛钱的箱子往她面前一递,道:“给,你的钱忘拿了!”
刘元琴眉头一皱,又一副真心为对方着想的模样道:“这钱你还是留着吧,不管是给孩子治病用,还是换个好的地方住,或者她将来上学,都用得上!我这都是为你们好……”
“为我们好?”
张晓菊不由想起几个月前的那次电话。那时,为了安欣的将来,她不怕当牛做马,跪在尘埃里哀求!可结果呢?同样是作父母的,又不是没有能力,也不是没有义务,怎么能有那样的铁石心肠呢?
现在,虽然不知道刘元琴为什么态度大变,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安欣已经做完了整容手术,身上的伤也使用神医开的药,在一天天地变好——只要安欣安好,她们就绝不会贪图眼前的利益。而让女儿跟着蒙羞!和那段悲惨恶劣绝望的状况不同,现在一切都在变好,一切都有了希望,就算还很苦,她们也要让安欣的人生堂堂正正,不能背负一丝一毫的卑微!
听到张晓菊的话,刘元琴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耐着性子往下说道:“这么做。也是想减轻我们心里的愧疚……唉,总之,这钱你就收下吧!”
张晓菊站在门口,像是能感到女儿地注视,内心也就变得愈发坚定、坚强,她将那箱子塞给刘元琴,转身往回走去,走到门口又一停,道:“法院已经判过了。我们不会收你们的钱的!”
刘元琴手一下握紧,心里像是塞了茅草一样!她记得上次张晓菊打电话要钱时,她就是用法律条文说事。没想到仅仅过了三四个月,变成她求到张晓菊头上,换作她用法律说事儿了!
呯的一声,老旧的门被带上。
门里,在这个属于她们的隔绝了的空间,不用见到讨厌的人,张晓菊顿时感到说不出来的轻松,尤其看到安欣正坐在床上拿着高中课本看,她就像注入了一股活力。心就更加鲜活有力地跳了起来!
门外,刘元琴咯吱咬着牙,拿箱子使劲摔在墙上,钞票就从里面撒了下来!她也不管,扔掉箱子就往楼下走去。
司机赶紧将钱收好。追了上去。
到了楼下,一进车,刘元琴就怒视着他,道:“谁让你把钱带下来的!”
司机心中一凛,忙道:“我这就把钱送回去!”
刘元琴眉头紧皱。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走吧!”
这钱就算原样放上去,也不知道会便宜谁,而看样张晓菊她们也不会拿!
司机默默上车,打着火,慢慢退了出去。
刘元琴回头看了眼那栋老旧的楼,满心烦躁,她这次来原打着一举解决问题,谁想到收到的竟是失败的结果!
……
除却各种心机和打算,这世上的事原本就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在这个同样的夜里,自诩为“夜色独狩猎者”的商年涛,却看到了“狩猎”成功的希望!
今天晚上,他又一次进入这家名为“喧嚣之外”的酒吧,一眼就看到那个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在幽暗的环境下,如出水芙蓉般的女孩!而且,可能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她独自坐在一个桌子上,他的机会到了!
在吧台要了两瓶啤酒,像是系鞋带似的蹲下了身,然后走到那个女孩身边,将一瓶啤酒推到她面前,笑道:“相见即是有缘,能赏个脸,一起喝杯酒吗?”
那个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近距离看到女孩的容颜,愈发觉得眉目如画!商年涛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去,又端起女孩面前的杯子,微笑示意,女孩低下头,眼皮垂下,显是默认了。
商年涛心中一阵狂喜,给她倒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举杯,很是感慨地道:“说出来你或许不信,自从半个月前见过你一面,我就像掉了魂一样!我也不奢求什么,能一起喝杯酒,我就知足了!来,干杯!”
说着,他端起酒杯看着女孩。女孩没有说话,动作在他看来很是优雅地拿起酒杯,放在嘴边,没有发出声音,酒液就以一个恒定的速度慢慢从杯中消失了。
商年涛一翘大拇指,大声地道:“好!”然后一仰脖,将杯中酒灌下,亮了亮杯底,眼睛在女孩脸上停留了一刹那,又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道:“唉,你说这人啊,真是很奇怪!平时也少不了喝酒,陪客户什么的就不算了,和朋友一起喝,也总是不怎么尽兴!咱俩虽然只喝了一杯,我就感觉明显不同,痛快!”
他刚倒完酒,女孩自己给自己满上了。
商年涛没有急着劝酒,而是笑道:“不急,我们慢一点,要不然,就像我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似的!”
女孩嘴角一动,像是笑,又像是不屑。
商年涛眼神从女孩诱人的嘴角上扫过,忍不住感到肚子饿了起来,咽了一口口水。他怕引起对方的反感,就一举酒杯。借喝酒掩饰过去。
虽然算是到了深秋时节,但天星市的天气还是炎热异常,此时两杯冰啤下肚,商年涛就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再吸气时,就感觉一股很浓烈的香气传来,却是女孩身上的。
他一愣,女孩也不理他。端起酒杯,还是像上次那样,将酒喝了下去。喝完又给自己倒上,然后抬头看了商年涛一眼,他反应过来,忙又给自己满上。
这次女孩也不废话,直接端杯喝酒,商年涛自然不甘落后,也跟着喝了一杯——他巴不得对方能多喝点呢!
喝了四杯后。女孩儿忽然开口道:“这酒不对吧?”
商年涛看到女孩有些恍惚的眼神,心脏狂野地跳动着,微笑着道:“怎么不对?你是不是不怎么喝酒。喝这么快是很容易醉的!”
十毫升上次得到的的黄金冰谷,用针管注进啤酒里,一般人是注意不到其中的差别的,但喝下去三杯的量,基本上就会昏睡过去,这是他用商百群和他自己作实验得出的结果。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就又给女孩倒了一杯,笑道:“酒能解酒。你这次慢慢喝,试试是不是好受一些?”
女孩摇了摇头,道:“不行,头有些发晕!”但是,对递到嘴边的酒。她还是端着喝了下去。
见她喝完,商年涛脸上就伸手从她手里接过杯子,顺势在她手上抓了抓,眯眼笑着问道:“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女孩抬头用茫然地目光看着商年涛,嘴角一动。垂下眼睑,嘤宁一声,喃喃地道:“不行了,我要回家!”
商年涛迅速在酒吧里扫了一步走到她身边,拥着她向外面走去。
一出酒吧,喧嚣湿热之气就迎面扑来,但他却像是陶醉似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叫了辆车,到了一个很偏僻的旅馆。
等开好房间,将女孩往床上一放,他握着拳头一跳,呲着牙低吼道:“耶!十六号猎物入手!”
说完,他就跳到床上,搬过女孩的脸亲了上去。
女孩的脸看起来很精致,但化妆太浓,显得很油腻,他咬了一下,就转头吐了几口,皱眉道:“mb,女人就是虚伪,化那么浓的妆干什么?”
但是,毕竟是他“狩猎”以来,最美丽的“猎物”,他擦了擦嘴,对着她的嘴吻了下去。
或许是好几天没有出来“狩猎”的缘故,又或者女孩是“猎物”中最美丽的一个,一个短暂的吻后,他就开始脱女孩的衣服了……
女孩不仅在衣服上酒了很多香水,当脱下那只黑色蕾丝边的内裤时,也有一股非常浓烈的香气,商年涛甩着那只内裤,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处芳草地笑骂道:“**,在裤裆里还洒那么多香水,是想勾引你商大爷吗?哈哈,宝贝,我来了!”
没有任何反应的“猎物”肯定是不能让他满意的!他从衣服里取出一只玻璃小瓶,往女孩嘴里弹了点白色粉末,过了没有几分钟,她就无意识地扭动起来……
商年涛哈哈一笑,扑了上去,抱起女孩的一支腿,用力挺了进去……
药劲下去,商年涛无力地躺在一边,像是要死了一样精神恍惚地喘着气,等恢复过来,他撑着床坐了起来,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凌晨的三点!
这次比以往花费的时间要长,应该是“猎物”太过诱人的缘故吧!
又休息了一会儿,他开始翻衣服穿,当穿内裤的时候,碰到那根物事,竟然火辣辣地疼,一看皮上竟然破了两块,也不知道是次数太多还是被牙齿刮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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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八 陈青龙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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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个点,赵阳准时醒来,在晨梅梦呓似的嘱咐下披上长袖,推门出去,一股新鲜的凉凉的空气迎面扑来,呼吸一口气,就像是洗了个澡一样舒服。
现在他已经开始给小玉用了一些舒络养血的药,为了检查药效、保证安全,他每天夜里还是需要去看一次才放心。
另外,这个点也是安老太教授他学习魂曲的时间。或许这个时间静谧的缘故,她好像特别喜欢凑这个时间授课,眼看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赵阳在跑到跟前的小黑头上摸了摸,然后开了大门走了出去。走在外面,就能清楚地感觉到,经过一夜地沉淀,天地间的空气已经由旧换新,带着秋天凉意的新鲜的气息充塞在身旁,像是能从毛孔里钻进去似的。
回到老宅,赵阳检查了一下小玉眼部的经脉,然后又在她眼部的穴位上按摩了一会儿。
一般说来,不是实在睏得受不了,在睡觉中受到打扰,都会醒过来。但赵阳为她按摩,她却从没有惊醒过,原因就在于,一方面赵阳按摩的手法和技巧很高明,另一方面则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把赵阳当成了亲人。
按摩完,赵阳走到外间,和安老太闲聊了几句,就开始每天例行地魂曲学习时间了。
现在赵阳已经开始学习第七支魂曲:定魂曲。
定魂曲在十二支魂曲当中排名第七,属于下半部的第一支,而如果说安魂曲是入门的话,定魂曲则是向更高深方向发展的第一个台阶!
赵阳曾经在为渡边一郎治病时,误打误撞使用出了“定魂针法”,但与定魂曲相比,则要简陋得多、甚至是粗浅至极!所以,他在学习这支魂曲的时候,第一次感到了有些吃力。
不过,在魂医派的历史中。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能摸到这个坎,大多数只是学会两三首,能学到六首的,已经可以认为资质很好了,像安老太,在最巅峰的年纪里,也只是能使用五首,现在更是只能使用三首——以她作标准的话。赵阳已经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而在魂医派里,能学会七首及以上者,一般都可以认作是天才了!
而现在,赵阳也已经摸到了门路!
安老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魂医派历来传承的经验和技巧传授给他,并且期待他所说的融合传统中医与魂医派技巧而自成一家的日子早日到来!
赵阳将手中的卷轴放下,闭上眼用心体会画轴带给他的信息。
他正想得入迷,冷不防耳边刮过一阵风,睁眼一看。却是安老太将杯中的水向门口泼了过去——接着听到门外有人倒退的声音,其实他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可能是壶中子没听到他的声音。靠近门口,惹到了安老太。
虽然赵阳一点不藏私,用心指点壶中子在魂曲上的学习,但他却一直不能入门。于是,壶中子就认为他在魂曲的学习上一直没有进展,原因就在于他没看到每支魂曲的本源画轴,进而提出“借来一观”。
安老太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道:“只有我魂医派的弟子才能观看画轴,其他的人休想!”
壶中子也是引仙派的一派之长。这么大年纪了,和安老太虽不合,是平辈之人,也不可能再转到她门下,而且。他怀疑,就算他肯,安老太也未必收啊!
于是,他又找了个折衷的办法,在赵阳学习的时候。他在一旁旁听,听多了,说不定就会茅塞顿开了——他在院里练拳,也不怕安老太赶他。
对这个办法,赵阳同样不看好:一个还没学会加减乘除的刚入学的小学生,跟着去听高中的函数课,能学到东西才怪呢!但壶中子坚持,他也不好说什么。
此时,安老太见赵阳从沉思中惊醒,一腔怒火顿时撒在了壶中子头上,低声喝道:“以后不许靠近门口两米以内!”
在赵阳这个小辈面前被训,壶中子面上有些挂不住,他一甩袖子,负手看着天空道:“这里也不是你的家……”
嗖的一声,一只茶杯就飞了出来!
壶中子一抄手将茶杯接起,迅速退了两步!
……
省城观音山,陈家的别墅里,一只茶杯也从刘元琴手里飞了出去,不过,头上扎着绷带的陈青龙没有接,杯子撞到墙上,摔了个粉碎!
同样也在凌晨的三点钟,刘元琴在一阵车声中忽然惊醒,走到窗口一看,停在楼下的竟然是一辆警车!
对于她们这样的家庭,在外面看到警车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在家里看到,就难免心惊肉跳了!
好在,警车停下后,从上面只下来一个人,还是陈庆泽的人,公安局长吴明海。接着,就看到陈青龙头上扎着绷带被扶了下来,她一愣,这次难免心慌地跳了起来!
从张晓菊家回来后,刘元琴心情不好,只当陈青龙还在家里,也没有去看,怎么突然从外面被吴明海带回来,头上还带着伤呢?
吴明海亲自来,她也不好装不知道,就穿好衣服下了楼,扫过鼻青脸肿的陈青龙,又是心疼又是气恨,在东岳,谁敢打他呢?但到底还保持着理智,就一边倒茶,一边对吴明海道:“老吴,青龙闯了什么祸,这么晚了,还麻烦你送回来?”
吴明海站起身从刘元琴手里接过茶,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顺城区的人说舞花苑有人斗殴,里面有青龙,我就赶紧过去,带他去了医院,又送回家来……”
刘元琴皱紧眉头,脸上阴云密布,对这个回答当然不满意,就把眼睛转向了陈青龙,问道:“怎么回事?不好好在家里待着,又去什么舞花苑鬼混!”
陈青龙把头一转,也不说话。
刘元琴把桌子一拍,怒道:“哑巴了?被人打了,还不敢说话了?说,都有谁?”
吴明海咳嗽一声,道:“这个,都是熟人,年青人之间斗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不要追究了吧……”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作为公安局长,自然是一清二楚。
陈青龙晚上去舞花苑玩,碰到了其他几个公子哥,为首的是省委张书记的小儿子张郓。
以前他没生病的时候,身边也聚拢了几个圈内的小弟——以他老子的地位,就算年纪比他大的,也都自觉地以他为首。但是,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要不就是去外地治病,要不就是在家吃药,哪里还有时间和那群小弟混?等他再次进入省城公子哥最常来的舞花苑时,对他就都疏远了很多。
尤其有一点,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陈青龙不举的事,在这群公子哥圈子里基本上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于是,就有人调笑道:“哟,这位不就是银枪小霸王吗?”
陈青龙从上初中开始,在很多男孩还没梦遗的时候,他就祸害了几个小女生了,以他老子的地位,也没人敢管,后面就更不用说了,自是变本加厉。他还以此自傲,自称是“银枪小霸王”。
如果是以前,叫这个外号,他不会想什么,还会自得,但现在那杆“银枪”已经一年多没有坚挺过了,再听,自然听出了其中的嘲讽。
不过,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长时间离开这种氛围,自身又是这种情况,一开始他也没底气,就隐忍下来。
但是呢,他想息事宁人,别人却想看笑话,就跟着用这个话题撩拨他,旁敲侧击地提出有某个人之所以长时间不出来玩,是因为他那活不行了,“银枪”变成“水银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云云。
陈青龙本来就因为这件事压抑了一年多,再听到别人一直说这个话题,又喝多了酒,还有原来形成的性子没变,他哪里能受得了?跳起来就跟一群人打起来了!
实话说,在壶中子的调教下,陈青龙的身体素质得到比较明显地改善,至少在这一群人中算是强壮的,但一打多,一开始又没占多大优势,将他们威慑住,等他们回过神来,他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既然是以张郓为首,这群公子哥就都是省委那边的人,有宣传部长的孙子、组织部长的外甥等等,所以,吴明海就提议不要追究了。
但刘元琴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就眯着眼问道:“到底是谁?我孩子被打傻了,不会说话,老吴你总该知道吧?”
吴明海心道,得,你不怕,我怕什么?想到这里,他就拣几个重要的人说了说,反正这件事想查一定能查出来。但是,查出来也没用,追究也就是赔几个钱的事,她还能把人家怎么样?同时,他也隐隐约约地提了提原因,如果真追究的话,那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就真的摆到台面上了!
他说完,就借口明天有个重要的会议,告辞离开了。
刘元琴除了摔杯子发泄一下,也只能吞下这口气。但是,这件事也让她意识到,必须要尽快治好陈青龙的病,再拖下去,不仅陈青龙自己,她们家都成笑话了!
ps:孤独都来书评区批评和尚的更新了,这个,真的很抱歉,最近确实没有灵感!这样,今天因为要整理书友群,就只有这一更,明天一定会码出两章来!
第四一九 不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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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商年涛脚步轻飘地离开了那家旅馆
窗外朦朦亮的时候,那个女孩睁开眼,看到自己空空的钱包,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心中原本还保留的一丝愧疚也就荡然无存
东方微明时,赵阳踏着被秋露湿润过的路面回到果园,家人都还没起,他也就脱掉沾上了湿气的衣服爬到床上,轻轻地靠近晨梅,抱着她,则习惯性地捂在她鼓起的肚上,享受着清晨没有人扰的亲昵
太阳升起,当急匆匆的上班人流喧哗起整个城市的时候,刘元琴独自开车向张晓菊家赶去
在汽车出门前,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一阵后悔:如果当日答应给她们做术的钱,也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吧?几十万的钱,在她眼里,也就是买个包或者给陈青龙的零花,她根本不会看在眼里!不过,让她给安欣用来治病,却是内心很厌恶地拒绝了!
其实她根本不会分析当时怎么想的,是什么心态,而刚升起的一丝懊悔也很快就被她抛在了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取得安欣和她家人的原谅!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她会将价码高——任何事情都会有承受的上限,当她将价码高到她们无法拒绝的高度时,想必让她们再答应她的要求就不是什么难事了!而不管是几十万还是上万,对她来说只有值和不值,却是根本不会看在眼里!
虽然张晓菊她们租住的地方再过四五个月就要拆迁了但住的人依然很多,还有一个市场,在市场外面有一块小地,则是当地的早市,卖的东西要比外面便宜很多
刘元琴赶到楼下的时候,张晓菊也正买好了两大把新鲜的青菜和一块猪皮——按神医的嘱咐,安欣每天要吃新鲜的蔬菜和食物多吃带皮的食物,对这两条,她都严格遵守而市场和早市的小商小贩也都知道她家的情况买东西的时候,都尽量用最便宜的价钱卖给她,一些零头也不收这让她尤其感受到人世间的温暖!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她看到刘元琴从车上走下来
她扭过头从刘元琴身边走过去,希望对方不再扰到她们
但事与愿违,刘元琴脸上带上笑容走了过来,伸要去接她里的菜,道:“我帮你上去吧!”
张晓菊把菜往身前一放,防备地道:“不用!”
说完她就快步向楼上走去,刚上了两个台阶,又停下来,道:“我们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给什么我们都不会要的,就不要费心思了!请你不要扰我们!”
刘元琴好像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挎着包站在那里,笑道:“噢?我给什么都不要?真的吗?我要给你们一万呢?”
张晓菊重重地道:“一万,你爱给谁给谁只求你不要扰我们了!我要回家,你不要跟上来!”
刘元琴面上一点不着恼,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继续说道:“这一万是我们欠你家的,只给你!”
等上了一层楼,见刘元琴还是跟在后面张晓菊怒道:“我都说过了,你给什么,我们都不要,还老跟着我干什么?”
刘元琴脸色一黑,又淡淡地道:“给什么你都不要吗?如果我说,我给你们家安欣一个国外留学的机会,并且包她在国外的一切花费,你,不要吗?”
张晓菊一犹豫,眉头就皱了起来
刘元琴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又趁热铁地道:“我们当父母的,不就是为了孩能有个好的将来吗?你要知道,去国外留学的机会,可是很不容易得到的!”
张晓菊呆呆地出神,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这个楼因为马上要拆迁的缘故,住的人不多,有租房的,也都是图便宜,但因为离市区有段距离,这个点也都差不多走光了,整栋楼就显得空旷寂静
刘元琴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张晓菊的答案,她相信这个条件她是很难拒绝的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张晓菊没有要还是不要,而是定定地看着她,问道:“你有什么目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刘元琴自然不会说陈青龙治病的需要,那样说的话,再想要她们说出原谅的话,估计就不可能了!于是,她就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道:“因为你家安欣的事,最近我老是做恶梦,这是我亏欠了你们,如果不能做些什么弥补,恐怕我以后都不能心安了!”
现在刘元琴虽然因为凌晨被吵起,又是发火又是生气的,眼睛还红着,但张晓菊哪里会相信她的鬼话?这一年多的苦难经历,任何人在经受过这种痛苦的煎熬和绝望地挣扎后,都会变得成熟、坚强,对人生也会有重新的认识,至少以她对这家人的了解,知道对方要有这样的善心,也不会等到今天!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迅速恢复了坚定,道:“你们的事,我们管不着!但我们家安欣要上什么学,是我们的事,不劳你们操心!”
说完,她就扭头向楼上走去
刘元琴心中大恨,但又必须说动对方,就叫道:“你等等……”看到张晓菊竟然头也不回地噔噔地往楼上走去,她一咬牙,又追了上去!
看到刘元琴竟然又追了上来,张晓菊猛地转过身,怒视着她,道:“你想干什么?”
刘元琴一时间竟然被张晓菊那种母亲护幼般的气势给镇住,但接着又是勃然大怒!长久以来,一直是别人求着她,她什么时候求过别人?就是求那地位也不知道比对方高出多少!再加上因为陈青龙被的事,她就一肚气,此时恨不能马上翻脸!
不过,她到底记着不能把事态搞得更坏,就闭了下眼,强压下怒气,点头道:“你啊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有恶意!唉,你说吧,怎样你们才能原谅我们?有什么条件尽管为了能够得到心安,吐血我也认了!”
张晓菊看到对方就上火,一点也不想和对方有什么瓜葛就冷着脸道:“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你,还有你的家人,不要再来骚扰我们!那样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刘元琴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脸上也显出了狰狞之色!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冷淡下来,问道:“这么说,不管我怎样好心好意地补偿你们,你们都不会原谅我们啰?”
张晓菊这时才意识到,对面站的是省长夫人!而那种长期颐指气使形成的气势,和对方权势对小老姓带来的威压也沉甸甸地压在了她的心头但她还是一句话不说,咬牙倔强地站在刘元琴面前
刘元琴扫了张晓菊一眼,又淡淡地道:“你不要不识抬举……”
张晓菊呼呼喘了几口气,想到造成女儿痛苦一年,甚至影响一生的人的母亲竟然在受害者面前呼喝有声,那种压抑委屈不平气再也无法压制,从心中喷发出来:“我们不识抬举?!我们单纯可爱的女儿被你那禽兽不如的儿烧得全身上下没块好皮,半条命都搭进去了!你们家有权有势,我们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忍气吞声活着这就叫识抬举了,是不是?好,再苦再难,那段日,我们总算撑过来了,你却又要来祸害我们,不让你们祸害,就是识抬举了吗?我呸!”
虽然这栋楼里几乎没有人,但张晓菊的声音实在太大,整栋楼都能听到似的,而且左一句“禽兽不如”,右一句“我呸”的,让刘元琴又惊又怒,她忍了又忍,眯起眼道:“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一是我答应的条件不变,你们得了好处,就原谅我和青龙,也让我们能心安,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另一条……我劝你还是跟你丈夫好好合计合计,你想想,得罪一个省长,你们能有什么好处?是不是?”
张晓菊余怒未歇,恨恨地道:“我们绝不会要你们任何东西!”
刘元琴冷冷地注视着张晓菊道:“这么说,你是选择另外一条路,下定主意得罪我们陈家了?”
张晓菊一滞,道:“我……”
她既不想和陈家再有任何瓜葛,也承受不住一位封疆大吏地怒火
刘元琴嘴角一动,冷笑道:“你确定做这种没有任何好处的事吗?”
这时,房门一开,安欣扶着门站在那里,道:“你们是大人物,我们是小人物,但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你走吧,这世上总还有我们说理的地方!”
“幼稚!”
刘元琴冷笑一声,甩向楼下走去
张晓菊顾不得刘元琴,快步走过去扶住安欣,着急地道:“你怎么出来了?摔着怎么办?”
安欣摇了摇头,看着张晓菊的眼睛道:“妈,你怪我刚才不知轻重吗?”
张晓菊将菜放进门里,然后一边扶着安欣向屋里走去一边说道:“傻孩,你是妈的亲女儿,你的想法不就是妈的想法吗?”
虽然“原谅”这个词看似很简单,但对刚经历过痛苦的这一家人来说,却是根本不可能做到!
张晓菊也明白这一点,只是作为成人,她想的要多一点,甚至想着是不是敷衍过去,却是没有安欣果断
而没有让刘元琴满意,后果马上就来了,她们刚说了一会儿话,房东就满头大汗地跑来了
ps:祝友们元宵节快乐~~~
另外,野医群现在有大概二十个空位,欢迎喜欢本的友加入,如果是一位擅长管理群、能活跃气氛的帅哥美女就更好了~!对了,群号是241591228
再然后是,和尚要食言了今天还是只有一章,虽然有些原因,但还是向大家说句对不起……绝对不是偷懒的问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二零 面朝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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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房东姓王,叫王涛,是个胖子,人很好,出租这套房子时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两千块钱,大部分家具也都让张晓菊一家使用着。
此时,王涛进屋后看着张晓菊母女,叹了一口气,也不说话,只是擦着头上的汗。
张晓菊给王涛沏好茶,端到他面前,笑道:“王兄弟,你这是咋了?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王涛一脸苦笑,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两千块钱来,往张晓菊面前一推,嘴唇一动,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张晓菊心一沉,端起茶递给王涛,道:“王兄弟,你这是啥意思?是嫌我们房租给的少了吗?如果不够的话,我们再添,你看……”
王涛接过茶喝了一口,苦笑道:“嫂子,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都要拆的房子了,给谁住不是住?这个,唉……”
张晓菊笑着接话道:“你别这样说,你和弟妹是在帮我们,嫂子知道,我们一家都记在心里了!”
王涛脸皱成了苦瓜模样,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
张晓菊猛地反应过来,忙道:“王兄弟,我们住在你这里,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肯定是那个刘元琴!
她们一家刚搬到这里不久,一直和别人相处的都很好,大家对她们也很照顾,结仇的也只有陈家!而且,刚刚她又把刘元琴给狠狠得罪了,没想到她的报复来得这么快!
刘元琴这么做。对张晓菊一家来说,确实很麻烦!而且,不说有没有比这里更加便宜、环境更好的地方,就说以后找到住的地方,她又来这样一出,那可怎么办?没有住的地方,她们睡马路吗?就算她们两口子能漂泊流浪。但安欣怎么办?没有一个安适的环境,又哪里能安心地养伤呢?
这种作法太卑鄙了!
王涛低头叹气,抬头看了眼坐在床上看着他的安欣。咬了咬牙,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房钱我退给你们了。我们就没有租赁关系了……不过这房子太烂了,只等着拆迁,我反正也不住,就放在这里吧……嗯,晚上我得把钥匙收走。”
说完,他也不看张晓菊母女,跺跺脚就出了屋子。
张晓菊刚听到第一句话,还一阵哀伤失落,但听到后面那句,她的心里又充满了感激!
王涛的意思很明显。他迫不得已要把房子收回来,但是,却以另外一种方式,让张晓菊一家免费住着!这样,他对某人既有了交待。张晓菊一家也能有个落脚的地,只是要花上十几块配钥匙的钱而已!
安欣低下头看着草绿色的背面,一脸平静,她告诉过自己,以后绝不能再哭,但这个时候。想到那个胖胖的背影,她仍然感到那颗冷硬的心在变软――
十年后,安欣嫁人,老公正是一个胖子。
对张晓菊来说,经历过这次苦难,她反而收获了更多的人性之善、之美!
但是,这件事毕竟牵扯到一位省长夫人,谁也不知道她后面还会做什么,而以她家的权势,做什么她们能挡得下来?仅仅一个简单的逼着退租,如果不是好心的王涛,就差点让她们陷入极凄惨的境地,更何况其它了!
于是,她郑重地将钱放起来,也就没有急着做午饭,而是给安欣的爸爸打电话,请他拿主意。
安欣的父亲听起来很忙,听她说完,停了一下,道:“等我回家再说吧!”
张晓菊又问道:“那我要不要去配一把钥匙?”
安欣的父亲还是说道:“等我回家再说。”
张晓菊其实是不想到处乱搬的,虽然这里的房子过年也要拆迁,但是,这段时间足够安欣养好伤了,到那时再换地方,她也能放心下来。只是,她们这样做,让刘元琴知道了,会不会把怒火撒到王涛头上呢?他这么好的人,咋能受她们的连累呢?可又但是,如果要搬的话,一时间到哪里找地方呢?找的地方能不能适合安欣养伤呢?
想了好一会儿,她也没弄清楚眉目,只是盼着安欣的爸爸能有好的方法!
安欣的父亲名叫安国强,看起来原本的体格很健壮,只是现在有些消瘦。
今天下班比往常都要早,但一天忙碌下来,他的脸上仍然难掩疲惫,但看到安欣后,就马上带上了笑意,笑着和她说了几句话,就赶紧洗手洗脸,然后坐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张晓菊一边给他碗里夹了两块炼油剩下的脂渣,一边将她的顾虑讲了,然后问他要怎么办。
安欣也把炒好的猪皮往两人碗里拨,道:“我吃不了,爸你多吃点,补补体力……妈你也吃,我真吃不了!”
安国强用手挡着,拗不过才要了四五小块,就不要了,见欣不同意,就又只要了点汤汁,道:“滋味全在汤里呢!”
说着,他将碗里的饭几口扒拉进嘴里――因为做的是体力活,身体消耗大,每次下班他都会很饿。有一碗饭垫着,胃里才舒服点,然后他将碗放下,道:“王兄弟是厚道人,我们不能拖累了他!”
张晓菊哦了一声,拿碗给他盛饭。不能拖累王涛,那她们只能换地方了,原以为他能有什么好办法,现在却还是这样,她的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安国强从张晓菊手里接过当权派,扒了两口干饭,又道:“我想好了,在宁沅,咱们就逃不开人家的手掌心!小欣明年不是要去黄海四十三中读书吗?我们也不在宁沅待了,直接就去黄海!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我不信她们还能找到那里!”
张晓菊一听,心中也是一松。和那家人在一个城市里,整日里生活在她们的阴影下,说没有压力,那也是不可能的。而她们现在就去黄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早点安顿下来,到时候省得又找活又找房子什么的,还手忙脚乱的――早晚要去,那不如早去的好!
稍一愣神的功夫,安国强都没吃菜,第二碗饭就又下肚了。张晓菊因为这个问题纠结、彷徨、苦恼了一整天,没想到一句话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也并非是两难的困局,做出的选择,好像比现在还好!
于是,她的心情也开朗起来,一边伸手去拿他的碗,一边指了指桌上的菜,道:“吃菜吃菜,别光吃饭啊!”
等盛完饭,她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那你的工钱怎么办?”
安国强夹了一筷子菜狠扒了几口饭,道:“工钱我已经找老板结出来了……对了,我们厂子今天有个往黄海发货的货车,咱们一起跟着走,路费就省下来了……只是要委屈我姑娘了!”
安欣眯眼笑道:“我和最最亲爱的爸爸妈妈在一起,哪里委屈了?”
张晓菊却一愣,道:“今天就走?时间太赶了吧?”
安国强将五花肉的肥的部分咬下来,瘦的放在了张晓菊碗里――她不能吃肥的。然后沉声道:“不赶,免得夜长梦多!车凌晨一点半的,现在还不到七点,有的是时间让你收拾……来,赶紧吃饭,吃完我帮你收拾一会儿,然后把房钱给王涛兄弟送去――人家这么仗义,咱不能亏了人家!”
听安国强安排得有条不紊,张晓菊也就没有说什么。其实,为了给安欣治伤,家里值钱点的东西能卖就都卖了,要收拾的东西真没有多少!
到了点钟,安国强提着一袋水果找到王涛家,一是表达感激之情,二是要留下这两个月的房钱。
房钱,王涛一分没收,水果虽然留下来了,却还回来一百块钱!
凌晨一点半,安国强用被子包好安欣,小心地放在了后排座位上,让她枕在他们身上,尽量不碰到有伤的地方,虽然这些地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一点四十五,汽车载着他们一家人,驶向了黄海。
安欣看着外面汽车的亮光,忽然就想起海子那首有名的诗句: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
秋日的朝阳,特别的红艳。
刘元琴睁开眼,看了看手机,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就打电话问王涛。
王涛已经知道了安国强的打算,觉得他们那样做反而比留在宁沅好,对刘元琴他也能毫无压力,于是就回答道:“昨天已经把钱退给他们了,当晚也让他们搬走了!”
刘元琴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真是不到黄海不死心啊!看来得再让他们碰几次头,才能省悟啊!
然后她又问道:“她们搬哪去了?”
王涛为难地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搬完东西,就把钥匙给我了,至于去哪,他们也没说啊!”
刘元琴皱了下眉头,却也不在意。只要安欣她们还在宁沅,就是躲到地洞里,她也能把他们找出来!况且三个人,男的在一家食品厂上班,还有一个要养病的女孩,要找她们,还不易吗?
她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把一条条回复就传了回来:
安欣一家确实走了,昨天深夜走的。
安国强不在食品厂上班了,把工钱都结了。
他们没有在附近租房。
没人看到她们去哪了。
没有查到这样一家三口租房的信息。
……
安欣睁开眼时,就看到了山傍着海,海漫无边际,在海的尽头,朝阳如红橘!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
第四二一 封校长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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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小山村愈发显得宁静,就连轰响了一个夏天的玉龙瀑布,此时传来的声音也显得格外地清远。
在这样宁静的早晨,耳听着晨梅絮絮叨叨地说最近什么也不让干,除了吃就是睡,脸上都开始长肉了地话,赵阳眯着眼,抚摸着她的小腹,感受着里面孕育着的小生命的越来越强大的生命力,嘴上漫不经心地应着。
和所有初次要当父亲的人一样,对于那个小生命,他既满怀着兴奋、期待,有时又难免紧张。这种紧张,并不会因为他是一名高明的大夫而稍减半毫。于是,他总想有更多的时间待在晨梅身边,仿佛这样才能安心,而每天早起的习惯也就没有了。
就像今天,他从老宅那边回来时也不过五点多一点,但一躺在床上,和晨梅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再睁眼朝阳已经从窗边露出头来,孙振香也已经端着一屉蒸好的小笼包快步向屋里走来。
晨梅推了赵阳一把,嗔道:“快起来……都是你,我今天又那么晚才起,都成懒媳妇了!”
赵阳慢腾腾地抽出手坐起来,顺手给给她把衣服往下拉了拉,然后道:“起那么早干什么?”
夏天的时候,晨梅也不去上班,家里的家务活她都有做,但天一凉,沾水的活孙振香就什么也不让她碰了,但家务活中除了扫地之类的,有不碰水的吗?
孙振香将小笼包放到桌子上,听到晨曦叫她。就进屋帮她穿好小褂子,挽好袖子,让她自己去洗脸,她则走到赵阳他们门前,小声地道:“赵阳,醒了吗?起来吃饭吧。”
晨梅已经穿好衣服,忙答道:“好了。妈,我们这就起来了!”然后就又在赵阳身上推了一把,捂着脸嗔道:“快起来……丢死人了。又让咱妈叫……我跟你说,明天再这样,你就找地睡去吧——都怪你!”
赵阳老神在在地道:“急什么?让我回回神!”
被晨梅照祼露的臂膀上拍了两巴掌。衣服扔在脸上,他才捡起来慢悠悠地往身上穿着,直到晨曦带着一手一脸的水咯咯笑着闯进来,他才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恢复到平日里的敏捷、精神。
早饭后,施诗小队里面的两个队员抱着几根野山药和用衣服包着的山菊花、半夏等草药送到果园里——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男女的差别来!头两次,不管是王腾山,还是冯健,赵阳也给他们每个人都治过病,那两堆老爷们。精力旺盛没事就满山折腾,但就没见他们往这里带一根草叶来!
而施诗她们就不同了,这才刚来没几天,赵阳也只是帮着其中一个脸上很“青春”的女兵开了两副药,帮她袪了袪痘。她们就开始学着帮他采些草药了。
对此,赵阳还是很受用的。在他看来,反正她们平时也没事,帮他采几棵草药也不错嘛,还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陪陪家人——再反观王、冯那一些人,脑袋里简直都长满肌肉了!
除此之外。人家来了,还帮着整理院子,打扫卫生,抢着帮孙振香干活,就是地里的活,要不是赵丙星坚决不同意,她们也要帮着做……
真是越比越让赵阳唏嘘啊!
倒是有一样,还有相通之处,那就是她们和王冯那些人一样,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而此时晨曦已经坐不住了,催促着带她去学校,于是,赵阳和晨梅就牵着她的手往学校走去。孙振香又追出来,让他们将一袋晒好的山菇和木耳送给亲家吃。
晨渡江既是龙窝小学的校长,又是幼儿园两个班加小学三个班的美术老师,专门教国画,老头每天都精神抖擞地忙着,也就直接住在了小学里,反正房子多的是。而他来了,程蓝莺自然也跟着过来,平时也方便经常见见女儿、外孙女,自也是满意。
于是县里房子平时就只有李慧一个人住了,一说起来她就“埋怨”把她一个人留在县里。
送晨曦上学这段路,对晨梅来说也是个锻炼的机会,尤其最近照镜子,看到脸上开始丰润起来后,她就坚持晨曦上下课的接送了。
走到小学门口时,正看到商年青光着个头、穿着大号的校服往里面走去,看到她们,他就老老实实地站住,叫道:“师父、师娘早!师妹早!”
赵阳点了点头,道:“进去吧!”
商年青答应一声,上前牵着晨曦的小手在门卫的注视下进了学校。
在听说赵阳在学校里教授中医知识的当晚,他就将头发一剃,从自家菜园里摘了一蓝子红辣椒,又去买了半扇猪肉,抗着就来到果园里,见面就跪倒在地,求赵阳收他当徒弟。
商年青聪明机灵,前几个月还召唤了上百口子人去镇上“请愿”,在年青一代里很是混得开,但平时除了被他爸妈逮着了,跟着下下地,其余时间就是到处瞎混,也不去学门正经手艺。当时赵阳还说过他,好像也没听进去。
当时见商年青很坚决的样子,赵阳心里是想给他这样的年青人一些机会,但也没说收还是不收,只是说他每周都会去小学里上课,是那种大课堂的课,他要是想学的话,就去听吧。
这次看来他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了,回去就找到了朱守缘,第二天就进了小学,重新当了一名小学生。
晨梅站在门外和晨曦招了招手,然后问赵阳道:“年青这么大了,和一群小娃混在一起干什么?你平时教教他不就挺好?”
赵阳看到晨曦进了幼儿园的门,才在门卫处签好字,扶着晨梅从另一个门里向宿舍楼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地说道:“你不懂,先磨磨他的性子。”
所谓道不轻传,古代各行各业授徒,只有经过考察,人性品性上过了关,才能得到传授。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人性品性不过关。也很难沉得下心来学习,最后不上不下的成了半成品,尤其在医术上来说。那就是害人害己了!
当然,商年青在小学里当然不是跟着学小学生的课程,而是抄写默记中医方剂之祖的《伤寒论》和《金匮药略》。
按赵阳的计划。当他熟记这两本书之后,就让他接着背《黄帝内经》、《诸病源候论》等理论书籍,然后就是药物学的《神农本草经》。
经过这三步,商年青对华夏中医的方剂、医理、药物就都有了了解,而他又确实刻苦,扎实下过功夫,然后赵阳才会教他逍遥子的医术。
而在学校这个环境里,商年青的所有表现,都会由各个老师反馈到赵阳这里,也只有经过考察。他才能得到真传,成为赵阳的首席弟子!这是他的缘法,就看他是不是诚心向学了!
正说着话,赵阳的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曹佳打来的。
接通。就听到曹佳着急地道:“赵阳哥哥,封校长病了,你快来救救他吧!”
赵阳眉头一拧,既然用到“救”字,看情形病得很重了!但这不应该啊,前两个月。他将送了两颗《五气补元丹》给他,听他说服用的效果很好,后面又给了他三粒,打电话问询的时候,也说感觉身体越来越好了,怎么转眼就到了需要救的地步了?
他沉静地道:“你别急,慢慢说,封校长得的什么病?前一段时间不是好好的吗?是肺上的问题吗?”
听到赵阳说话,她平静了一下,道:“是!”说完又恨恨地道:“都是六班那几个混蛋……”
在刚过去的暑假里,高三六班陈翰、侯延福等五个人玩了一个游戏,结果沉迷进去,开学了还是不能自拔,每天从家里出来就直奔网吧,一直玩到放学,被学校发现后通知了家长。
这可是高三,家长能不急?为了稳妥起见,这几家家长联合起来,轮流着看着他们进学校才放心。
但是呢,这五个学生一心想着游戏,哪里能听得进课?后来几人一商量,凑别人不注意,就翻墙出去玩游戏。
赵阳见过四十三中的墙,里面不高,但因为地势的原因,外墙怎么也得有两米!但墙再高,也挡住躁动的心啊!
这种事,光盯着没办法,还是得让他们收心才是。但任凭老师、班主任和家长怎么说,这五个人表面上听,也有几天的安定,但很快又故态萌生,还是出去玩游戏。
于是,封校长亲自去网吧里把他们抓了出来,和他们谈了两个小时的话。
那天天气不是太好,又是下午,网吧外面又正好在风口。晚上回去,封校长就有了病症,咳嗽,头痛。
结果第二天,那五个小子又要翻墙出去,被一直关心这事的封校长当场抓住,又站在墙边和他们谈话。说了很多,从作为一名优秀的男性要具有的品格,到成功贵在坚持,又说起父母的不易,还讲到心的修养,但他越说咳嗽的越厉害,最后胸口一疼,直接晕了过去!
曹佳给赵阳打电话时,封校长正在黄海第三人民医院抢救,她因为要上课,没能在现场,这个消息还是通过电话了解到的。说完这些,她又焦急地道:“赵阳哥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想到那位身体干瘦的老人,赵阳心中也是难受异常!但他想了一下,学校里也有校医,抢救应该很及时,再送到大医院,基本上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再加上,经过了几个月的调养,封校长的身体素质比以前应该好不少,也为他的生命上了一层保险。
于是,他就声音沉稳地道:“别急!封校长不会有事的……你有什么消息再及时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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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二 阴魂不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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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陈雪被劫持,封校长很快就赶到现场,并且挺身而出,愿意代替学生当人质,这件事,晨梅是亲自经历的,随着后来的了解,她对这位心牵学校学生的长者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她见赵阳打完电话,就担心地道:“月初你给封校长打电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很洪亮,精神头很好的样子,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呢?”
赵阳稍微一想也就想明白了整个过程,就一边扶着晨梅的手继续往家走去一边叹息地解释道:“唉,还是太过操劳的原因……前两次打电话你也知道,都九点多了,他还在学校里忙碌着,他那个身体,他本身肺就受过伤,抵抗力比常人还要弱,这次又受了风寒,伤了原本就虚弱的肺气,当晚他又没放在心上,没有及时治疗,第二天不仅没有静养,反而劳心劳力地开解那几个学生,唉……”
晨梅跟一位同样送完学生的家长打完招呼,接着问道:“那他不会有危险吧?”
赵阳摇了摇头,道:“封校长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事的!”
其实空间和时间,对一名医生来说,往往是最无解的难题,就算他的医术再高明,不能在有效的时间施治,那也白搭。
不过,客观地说,西医在急救方面有着大量的经验,赵阳相信封校长是能渡过眼前这道难关的!
说到这一点,中医因为自身传承和发展,尤其是接触到这类的病人少的缘故。却是落后了很多,但以后随着中医的全面发展,这种现状应该能慢慢改善。毕竟在西医还没发展的时候,中医就为华夏民族保驾护航了数千年,在急症、危症的医治上,还是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的!
走了一会儿,见晨梅鼻端冒出了汗珠。他就扶着她在小学路上新修的栅栏旁站住脚休息一会儿,在这里等着封校长的消息。
过了十多分钟,曹佳又打来电话。封校长果真挺过了这道难关!
两人顿时心情大好,也就不急着走,停在这里继续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这个栅栏正对着龙窝村水库。路面高于下面的田地有两米多,但因为离着水库有几十米远,所以还是能保证有记录以来的水库最高的水位下不受影响,也算是村里的一道护洪大堤。
从这里看过去,水库就像是甩着尾巴的鱼,鱼背的位置正对着玉龙山一处在当地叫牛饮石和驼驼岭之间的地方。
此时,阳光照射下,近前的水明亮透明,远处的水则因山挡着,处于山阴下。远看像是一块深色的翡翠,这种景色就像是水库一半是活泼明丽奔跑在沙滩的女孩,一半如娴静优雅回眸凝望的青年女子。
说起来,因为就生活在这里,整天所见全是青山绿水的缘故。他们对眼前的美景也就习以为常,并没有觉得多美,但现在看来,却自有一股清新自然之美,浸透人心。这也说明,景物美不美。关键还是要看心情!
而刘元琴的心情无疑糟糕至极!
她没想到,原本在她眼里只是蚂蚁和面团似的,她可以俯视、想捏圆捏圆、想捏扁捏扁的角色,竟然跑了!这让她的心里,除了急火攻心之外,还有一股违背了她的意志的出离愤怒!
所以,不说院中小池中已显颓态的荷叶,就是别墅正对面的半坡已经红了枫叶,在她眼里也都是想毁灭的冲动!
“查!给我查出他们究竟去哪儿了!”
听到她冷得仿佛从地底下传出来的声音,躺在窗台上晒太阳的一只纯黑色的猫警觉地站起来,哧溜一下,顺着半开的窗户爬了出去,又从阳台跳到了下面花丛里跑了。
像安国强他们这种临时起意地离开,实际上是很难查的。但是,这种“难”也只是相对来说,对于专业人士,又掌握着各种资源的情况下,要查出线索并不是多么困难:
虽然已经是要拆迁的地方,但到底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临街还有店铺,街上也监控,也就能很清晰地查到他们在小区外面的路上等来了一辆货车,然后坐着货车离开了宁沅。接着再查货车,就查到了安国强上班的那家食品厂。再查食品厂就查到了货车要到达的地方:黄海市。
然后再查到那位司机,食品厂都不敢违逆对方,他一个货车司机当然也不敢,但好在他也不知道安国强他们要去哪,就老老实实地照实说了――黄海大着呢,你们去查吧!
刘元琴冷笑了几声,心中又一阵怒火升起:偏偏是在黄海,那是和她们陈家一直不对付的姓曹的地盘!但是,这样就找不到你们了吗?你们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随着几个电话打出去,很快一辆宝时捷就开了过来,她的外甥,赵阳曾经揍过的刘总从车上下来,她就嘱咐道:“你就在家里陪着你弟弟,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回来再走,听到了么?”
说完她向东方看了一眼,这次,必须要将那件事彻底解决掉,也再不会给他们逃脱的机会!
十点半左右,一辆比较低调的汽车从观音山别墅驶了出去。
这个时间里,赵阳也被晨梅催促着往家里走去:站在水库旁聊天,对他们两人来说,算是不可多得的一次“约会”,赵阳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
晨梅自然也是喜欢的,毕竟说起来,她们两人好像还没有正经单独约会过!不过,这个时间不太对,大白天的,又是上午,她害怕被村人笑话,老是催着走,虽然这个地方在村外,不到放学的时间,基本上没有村里人过来,而即使到了中午,也很少有家长来――学校里的午餐既便宜又丰盛,连老师们都愿意在食堂里吃,家长们还怕学生吃不好吗?
赵阳推脱了几次,回家的时候连手都不让牵了……
晨梅刻意和赵阳分开点距离,看了他一眼,有些想笑,又道:“封校长虽然救过来了,但病还得治,你要不要去一趟?”
赵阳刚伸手,晨梅举起手作势要打,他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正色道:“不用。他现在的病,中西医都能治,但最好不要混着治。等他治好出院了,我再给他用中药调理一下。”
西医的输液和药品,尤其是前者,属性偏凉性,甚至是大寒的,治完病后,封校长还是需要通过一些方剂或者药膳驱掉血液里的这些寒性。
其实,赵阳还是希望封校长能接受他的治疗。但是,作为病人没有开口,他自然也没有上门的理由。何况,所谓“医不扣门”,自有它的道理,而对方又是在医院里,不请自到,少不得有很多麻烦,还有可能酿成误会,反而不如等他治好病,再进行身体调养,在效果上也差不多少。
但是,等到他们刚回到果园,封校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听说话虽然费力但还清晰:“赵阳,你能来趟黄海吗?”
自从苏醒过来后,封校长仍然咳嗽得很厉害,医院就打了止咳针。但他的咳嗽,一是肺感风寒,另外更重要的是以前的伤造成的阴虚。所以,打完止咳针,虽然不咳了,但他却感到胸口非常难受。
而他以前通过赵阳的方法进行调理,却能明显感到身体在慢慢变好,要不然他也不会从暑假高三开学,就一直高强度地扑在工作上――身体弱了,也不会有那个心力!
所以,他还是更信任赵阳。
赵阳没有当面见到封校长,到底有些不放心,于是他就关了免提,拿开电话,小声地问晨梅道:“你看怎么办?”
晨梅给他整理了一下衬衫上的领子,笑道:“去吧。正好我在网上看中了几款新衣,你去当面看看,顺道进一批货……对了,还有上次小孟说他妈想吃咱家的熏肉了,你也正好带去……”
好媳妇就是这样,从不会因男人的正事而让他们为难,而且还会体贴地帮着找好理由!
他在电话里答应下来,然后摸了摸晨梅的脸腮,说不出的嫩软水润,又柔声道:“可是我一会儿也舍不得你啊!”
晨梅握住他的手,推着他的背往院里走,道:“好了好了,都老夫老妻的了,腻歪什么?快点吃饭,早点去,早点回来……对了,小孟说他妈给咱们弄到了两盆好花,你别忘了带回来……”
赵阳反手扶着她,笑道:“你倒是不会吃亏,几块肉就要换人家的两盆好花!”
晨梅理了下额头上的几根乱发,微笑道:“这是早就答应好的,原本是想等着下月过来时亲自捎回来的――你要是进的货多,没地放,也不用急着往回拿了!”
这人那,就不经说,他们刚说了孟学辉两句,不等他们进屋,电话就打到了赵阳手机上,问侯完家人,他就又笑道:“大哥,你最近在家吗?那啥,我件事找你商量商量……”
晨梅抿嘴而笑,又用口型说道:“你撞人家枪口上,自投罗网了!”
赵阳伸手在她唇上一摸,问道:“什么事?你在黄海吗?我今天要去黄海。”
孟学辉顿时大喜道:“你要来黄海?太好了!什么时候来?我让人去接你啊!”
赵阳道:“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有事见面再说吧!”
孟学辉哈哈一笑,道:“好,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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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 阴魂不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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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速上开车是很无聊的,尤其是习惯了有妻女家人陪伴的日子,一个人在汽车狭小的空间里,就有种突然间离开温暖的被窝的感觉……
赵阳开车向来是以平稳安全为先,所以,一路上就见到各种车从他身边超了过去。有时他也有加速急驶的冲动,但想到几乎每次走高速都能见到车祸发生,那点冲动就烟消云散了。
这次也不例外,在驶过蒙树湾大桥后,前面车速突然就降了下来,等他到了前面,就看到刚才蒙着车牌一路转着弯超的一辆银色雪佛兰,一头撞在前面保时捷的屁股上,雪佛兰车身左横侧翻,里面的人被拉了出来,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而保时捷是停在临时停车道上,却没怎么有事。
赵阳原本不想管,这种“马路杀手”其实对其他车上的人都有着很大的危险!不过,看那人的表现,身下洇了一片的血,如果不管,可能撑不到急救车来,他也只好停车,拿着药箱走了过去。
那人二十七八岁,脸上一道很深的伤口,被撞的人已经拿了药给他敷上,正准备给他用绷带扎上。
但这个伤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的左胳膊上骨折,并有一深可见骨的伤处,而且右臂上同样有一条伤口,鲜血也呼呼往外流着。
赵阳走过去将药药放下,取出一根银针扎在那人的颈胸处,又在他的两臂上各扎下一针。就见伤口处血流的速度马上降了下来。
扎完这三针,他就拿起那人的左胳膊,用手在骨折周围摸了摸,然后稍稍比划了一下,就用左手托着定好位,右手呈龙爪之形,顺着骨折处从上方滑了下来——在他的手经过的地方。那人的骨骼形状就祼露在外面。接着他一抖一托,就听到咔嚓一声,那人畸形的手臂就恢复了原状。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很简单,却是从壶中子那里“交换”来的整骨秘法!
做完这些,他扫了一眼。看到被撞的保时捷车上没有人受伤,也没说什么,提起药箱回到车上,发动车就离开了。
龙窝村因为地理环境和水源充沛的缘故,绿叶大部分还绿着,但剩下的路上就能看到两边的杨树大多已经落叶,明显已经有了深秋的气息,而靠近黄海之后,草木又都变回了绿色,到底临海。气候和内地不太一样。
孟学辉估计赵阳差不多到黄海了,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到哪里了。
赵阳到了黄海,肯定要先去给封校长看病,就回答道:“已经快到市区——我去三医帮封校长看病。有什么事,晚上咱们再聊吧!”
孟学辉诧异地道:“封校长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半个月前参加黄海组织的一个慈善晚会,还见过他,当时挺精神的啊,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前面路口红灯转绿灯,赵阳发动车。道:“晚上再说吧!”
孟学辉道:“好,到时候你来我家吃饭,我们兄弟好好喝个酒……算了,我也去三医吧!”
赵阳虽然在黄海生活了七年之久,但是,对于这个城市,熟悉的只有某几个地方,去三医还停下来找人问了路,所以,他到三医的时候,孟学辉已经在那里等了十多分钟了。
见面,孟学辉欣喜地迎上前来,又帮着他提着药箱往楼里走去。
孟学辉原本在黄海就很是出名,最近又在市区里搞了几家阳婷健康中心,这一深受广大都市白领们喜欢的地方,让他的知名度又唰唰地往上冒了好几个百分点,所以,很快就有人将他认了出来。但看到他竟然帮着一个人提东西,顿时就摔碎了一地的眼镜,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可是浩然集团的董事长啊!
孟学辉已经打听好了封校长所在的房间,赵阳一来,两人就直奔病房而去。
他们刚到楼上,就见到几个学生在三位家长的带领下进了封校长的病房,他们也跟着进去后,就见到五个学生在封校长病床前站成一排,看向封校长的眼神充满了愧疚和感动。
赵阳马上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理他们,直接往封校长身上看去。此时封校长脸色发青发白,不时皱眉揉一下胸口,从表面上看就非常虚弱,而看他的气血,竟然都已经降到了接近五成的样子,肺部气血更低,已经在五成以下了!
此时,那三个家长一袋水果和一些补品递给坐在床上的妇人,封校长的结发妻子诸平竹,一个学生则掏出手机递到封校长面前,道:“校长,我们再也不玩游戏了……”
封校长看到赵阳跟孟学辉来了,忙道:“你们来了!”说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孟学辉赶紧上前扶住了他,他轻咳了一下,又揉了揉胸口,道:“好,你们先一坐,小竹,你拿水果给赵阳跟小孟吃!”
然后他也不接手机,只是看向那五个学生,道:“你们以后真的不再玩游戏了?”
五个学生马上答道:“我们绝不玩了!以后除了查资料,我们绝不碰一下电脑!封校长您看,我们把游戏账号都删了!”
其中一位家长愧疚地道:“封校长,都是我们作家长地没管好孩子,还连累到您住了院……您放心,我们都商量好了,保证不会让他们再碰游戏了!”
封校长点了点头,道:“不玩游戏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将学习成绩提上去!”
那三位家长忙点头答应下来。
诸平竹则道:“我们这什么也不缺,你们把东西拿回去,给孩子们补充营养吧!”
家长还没说话,刚才说话的那个学生忙道:“封校长。别的可以不收,那盒蜂王浆您一定要收下,那是我们专门买给您的!”
封校长摇头道:“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回去好好温习功课去吧!”
那几个学生急了,道:“那是我们自己的钱买的,不是用家里的钱,您得收下啊!”
封校长皱眉道:“你们哪来的钱?”
五个学生对视了一眼。还是那个学生回答道:“有一个号比较值钱,我们就把它给卖了,给您买了点东西……”
封校长哭笑不得。摆了摆手,他们几个顿时松了一口气,一起鞠躬。又一次表明了决心,然后走出了病房,那三位家长看到赵阳两人,知道是来看他的,也跟着出去,东西却死活给留下了。
等他们出去,封校长看着赵阳,内心一阵感慨,说实话,两人之间并没有多深的关系。但他打过电话去,赵阳马上就赶来给他看病,怎么能不让他感动?他叹了一口气,道:“赵阳,这次麻烦你了!”
赵阳坐到他身边。笑了笑,道:“我还等着您帮我教育小曦呢!”
封校长眼睛湿润地道:“好,好!”
因为情绪激动,他马上又咳了起来,声音却是虚弱无力。出现这种情况,固然有他体虚弱的缘故。但也有止咳药物的抑制作用所致——其实用止咳的药物只是机械地抑制肺部的活动,而封校长的咳嗽是因为外邪入侵、肺气上逆所致,不解决这个问题,只能治标,还会不断的生痰,到时又需要借助外力除痰了!
封校长咳了几声,揉了下胸口,又马上看着诸平竹道:“你快请孟董坐下啊!”
孟学辉忙道:“封校长,您叫我学辉,或者小孟就行。”
赵阳给封校长揉了揉肺经的原穴:太渊穴,帮他顺了顺气,等他感觉好了一些,然后才开始询问病情。
封校长的病情辩症并不困难,外感风寒是引起这次咳嗽的原因,在这方面可以使用疏风散寒、宣肺止咳的方子,现成的三拗汤合止咳散加减就可以用。
不过,在这之前,赵阳先用针灸中的补法为他补了补肺气。这样做一是能先减轻一下他的痛苦,其次还有利于药力的吸收。
这是在医院里,病人要使用别的方法治疗还是比较麻烦的,好在有孟学辉在这里,而封校长也执意用赵阳的方子,医院里本身就有中医科室,就勉强同意下来。
正好方中所用的药材都已经泡好,而因为肺在上部,治肺的汤药要取药的清轻之气,所以,煎药也不需太长时间,只用了十多分钟,汤药就已经煎好送来了。
封校长当场趁热喝下,没过几分钟,额头上就有汗水渗出,脸上也升起一阵潮红,虽然不住清嗓子,也咳嗽了几声,但却不像原来那样咳声重又连续不止,喘气也舒服起来,刚才胸口的那股难受劲也跟着减轻了很多——
从这里看,中药汤剂因为是液态,又有温度,吸收起来很快,发挥药效自然也是迅速的!当然,要做到这一点,煎药的速度要跟得上才行!
在血气之镜之上,随着药力的吸收,封校长的肺部气血中那股风寒之气已经被推动,并随着汗液从毛孔散发出去。其实治病就是正邪相消长的过程,邪气弱了,正气自然压力就小,会占到上风,逐渐变强,而随着正气加强,邪气又会加快削弱,这种现象,在一些急症上表现得尤其明显。
而封校长的风寒伤肺也属于急症的一种,以赵阳的估计,最多再有三四副药,咳嗽加头痛等病就会好起来。但病好之后,他的肺的保养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好的了,其中医药是一部分,但更重要的是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对这一点,跟封校长说估计没用,赵阳是跟诸平竹讲的。
在诸平竹的注视下,封校长只好苦笑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这次来,赵阳特意带来了经由古法炮制也是治虚症的极品良药熟地,但要使用也得等到封校长病好以后,却是不用急。
着话,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六点半,封校长还要住院观察,赵阳和孟学辉也就告辞离去。
在医院里什么也没有,诸平竹也没有挽留他们,只是邀请他们等封校长病好回家后,一定要去她家里坐坐。
等两人下了楼,曹佳哈的一声跳到他们面前,抱着赵阳的胳膊道:“快走快走,我妈已经做好饭了!”
孟学辉指着曹佳道:“没你这样截胡的!”
曹佳拽着赵阳的胳膊就往她家的车上拉,一边拉一边理直气壮地道:“这是我干哥,来到黄海,当然是要去我家了!”
赵阳面带微笑,被拉着走动了几步,忽然似有所感,转头向医院外面看去,此时正有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汽车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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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四 阴魂不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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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对魂曲研究的加深,赵阳对人的魂魄的感知也愈发地灵敏,刚才那辆车驶过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极细微的感知,而且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不舒服的感觉,这说明他对车里的人没什么好感――如果只是没有好感,倒也没有什么大碍。要是让他感受到危险的话,那就要追上去看看了!
孟学辉虽然有事要和赵阳谈,但吃饭的这点时间也无所谓――关键他争不过曹佳,就一起上了车,坐副驾驶位,然后打电话给苏裙,叫着一起去曹佳家。
车一出医院大门,孟学辉就转过头对司机道:“老林,走黄海中路。”
赵阳一笑,看来他们之间已经很熟了。
曹佳则不满地道:“黄海中路与东岳西路正在修路,走那干什么?”
孟学辉笑而不语。
从三医出来,转到黄海中路,再经过家乐福,就看到路南下班急匆匆的人群中有很多慢悠悠地走着,再往前开了两三百米,这部分人就像两队迎头的蚂蚁一样进入了一个装修得很高的门,从外面透过茶色的玻璃往里面看的话,很像是咖啡店或者酒吧,但实际上这是阳婷健康中心在黄海的旗舰店。
对附近上班和生活的人来说,每天下班之后,在店里坐坐,和一些经常见面的人说几句话,喝一杯清香微酸的“阳婷减肥茶”,既会唤醒、滋润自己的脾胃,又能让自己的大脑得到放松,却是一种很好的健康休闲方式,最重要的还有着很明显地减肥效果,算得上是一举多得。
“得益”于下班时间路上太堵,赵阳从门口还看到张凤和李丽君的身影,而在李丽君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男子――
赵阳看向孟学辉,疑惑地道:“那是李准?”
曹佳扒着赵阳的肩头向外面看去,叫道:“我看看。哪个李准?”
孟学辉笑着点了点头,道:“大哥记性真好!”
赵阳看到李准跟在李丽君身边,很殷勤的样子,就又多看了一眼。想着,从齐水出来的两个姑娘,估计很快都要成为黄海的媳妇了吧?
曹佳问清楚李准就是当天击毙绑架陈雪的那个民警,恍然大悟道:“就是他啊!”说完又用肩膀顶了赵阳一下,怪笑道:“他竟然敢抢你的人,赵阳哥哥,你说要怎么对付他吧!”
赵阳瞪了她一眼。又对孟学辉道:“你平时照顾点,可别让她们俩受了委屈。”
孟学辉道:“咱们店的人,谁敢欺负她们……怎么样,大哥,咱的店开得还行吧?就刚才那样,会一直持续到十二点、一点的样子,这还是人少的时候,再过一会儿。人多起来,很多都靠窗站着……这个点直接买的人少,一般都是在白天……”
其实不用他说。单从每个月分的钱、并且在逐月上涨就能看出黄海这几家店的生意是多么好!但真是现场看到,那种感觉就如老农面对着成熟的庄稼,心情自然也不一样。
孟学辉痛快地介绍完,拿起矿泉水灌了一口,转过头眼神发亮地问道:“大哥,你看咱们的店在全国其他地方开怎么样?”
赵阳一想就明白过来,孟学辉打电话要找他,估计就是商量着全国开店的事。这当然是好事,但他此时也无心谈论这个话题,就说道:“回头再说吧!”
孟学辉虽然心中很急切地把这件事定下来。但也知道现在也不是谈话的时间,就点了点头,转头坐了回去。只是从后视镜里看到店里生意的为爆,虽然见过多次了,但他的心脏还是激动地跳动起来!
对他来说,他能坐到浩然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上。更多的是他的身份使然。而浩然集团虽然很庞大,但在全国范围内横向比较的话,其实算不得多大。而且,他们的业务主要集中在东岳,涉足的领域虽然繁杂,但盈利最大的是地产和物流,而这两样,在全国范围同样没有多大的优势。
但阳婷减肥茶就不一样了!
现在,它虽然还很弱小,但在全国范围内几乎没有任何对手,也与其他各大巨头没有太多冲击的地方,所以,它要做大做强,几乎是眼睛可以看得到的景象!
最近这两个月,孟学辉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个上面,而越是关注,他就越是发觉里面蕴含的潜力惊人,也越发想看着它在自己手中茁壮成长起来!那种创业的激情,远比管理一个集团公司更让他着迷!
汽车出了黄海中路,驶向市委大院的时候就顺畅起来。而因为路上的耽搁,等他们到的时候,苏裙已经在曹佳的家里等着他们了,而桌上茶香清香微酸,闻之就很舒服,也正是阳婷减肥茶――看来孟学辉推广起来真是不遗余力啊!
见他们进来,韩凤站起身道:“来,快坐,老曹还有一个会,马上就结束过来了!”
孟学辉伸着鼻子嗅了嗅,道:“呀,桂花鸡!曹叔开会还不知道得等多长时间,咱们先吃两口吧!”
苏裙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嗔道:“没大没小的,快坐下!”
曹佳从洗手间探出头,笑道:“是啊是啊,再等就凉了!”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停车的声音,曹为丰推门走了进来,声音洪亮地笑道:“什么东西再等就凉了?”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曹为丰的气质变化很大,那种主政一方而形成的雄浑、自信、威严而有所本的态势,是原先在组织部长任上所没有的――想想也是,在宁沅时,首先一个就是省长和他不对付,那种压力可是会时时刻刻压在他身上的!
吃饭时,曹为丰笑着问道:“小佳想跟着你学中医,你怎么看?”
赵阳想也不想就拒绝道:“现在学业要紧。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推荐几本书,在闲暇时可以看看,平时也可以找我探讨这方面的知识!”
他们这种家庭,曹佳以后的路都差不多已经铺好了,曹为丰还能真让她跟着学习中医,以后当一名大夫?而且,学中医就算有天分,但更多的还是要长时间的熏陶、学习和实践,她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曹佳原本还期待地看着他,一听就皱起了鼻子,哼了一声,扒拉着米粒,不知道在想什么。
曹为丰就看向曹佳,道:“小佳,你看,赵阳的意见是让你完成学业,你……”
曹佳接过苏裙递来的一只饼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又眼睛一转,面无表情地道:“我知道了!”
曹为丰笑着拿筷子指着她道:“你在完成学业的前提下,发展自己的爱好,也掌握一技之长,我是不反对的!”
每个当父亲的,对儿女的前途上都会时时做着打算。
安国强一家刚在黄海的海阳区租了一处套二毛胚房,房子租金在这个城市来说不算贵,只要四百,而且,因为是新建小区,环境很安静,正适合养病。
将晒了一天的床垫和褥子铺好,他扶着安欣慢慢躺下,笑道:“咱们先在这里住一个冬天,等来年上学,我给你们娘俩在市区租个房子,那时你上学就近了!”
安欣嗯了一声,咬了下唇,忍不住问道:“那你呢?”
“我?”
安国强给她垫好枕头,闻到厨房里传来的药味,就起身将门带上,又去将窗子开了一条缝,然后笑道:“我刚找了一个工作,活很好,正好在附近上班,要是没找到别的活的话,就在这待一段时间吧……人家还说,要是干得长的话,厂子里能提供食宿,不就把我要花的钱省下来了吗?你说这么好的事,咱当然得答应下来,是吧?”
安欣低头看着腿上的高中课本,感受着那只温暖地大手抚摸在自己头上,鼻子却酸酸的,但却又抬头微笑,嗯了一声,道:“将来,我要买一处大房子,让你和妈妈住在里面,什么都不干,就光享福!”
安国强哈哈一笑,道:“好!我女儿就是孝顺!”
厨房里,张晓菊将熬好的膏药倒进一只大玻璃瓶里,放在窗台上凉着,听到屋里传出的笑声,停了一会儿,然后迅速将买好的菜清洗干净,打开煤汽罐,很快两个素菜加一道用猪皮拌的凉菜就端上了桌。
抬头看了眼外面,由于小区刚盖好没多久,人少,亮灯的房间也少,外面一片宁静,尤其是在这秋日夜晚。但这种宁静却让她感受到格外的心安。
新的环境,新的开始,离过年只有四个多月的时间,那时,安欣就又能重新上学,这一切让眼前简陋、空旷的房间也格外的亲切,于是,她就又进屋倒了一杯半酒,一杯给安国强,半杯是她的,就当是她们为自己搬到新居贺喜了!
一家人慢慢走到餐桌前慢慢坐下,吃着可口的饭菜,喝着便宜的白酒,却享受着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的天伦之乐,这种欢乐,并不因为她们是在这月底无月的夜晚,在这个偏僻的小区里,在零零落落的亮光从每一栋楼里传出来后,显得愈发的寂寥的陌生地方而稍减一分!
而在离这个小区数十公里自家的临海别墅里,刘元琴摔掉电话,猛地拉开窗子,倒了一杯红酒仰头喝下,然后深吸一口气,面对着临海公路上车流,咬着牙道:“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
第四二五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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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曹佳家里出来,孟学辉和赵阳直接去了望海花园
泡好茶后,孟学辉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摞,又赶紧坐了起来,笑道:“刚才我话还没说完,我继续说啊……现在咱们产品的供货能力还可以,但要是放在全国范围的话,就会很吃力了,我觉得先在某部分大中型城市铺点比较好,比如像天南、川中,当地就有饮茶的习惯,又都很注重养生,咱们的阳婷减肥茶在那里就容易立足……对了,那两个地方的气侯和咱这里的不一样,要改配方吗?”
赵阳安闲地坐在那里,道:“那两个地方气候湿热,可以添加清热除湿的成份不加也没关系。”
孟学辉眼睛发亮地道:“好!到时候可以先使用咱们的常规产品,后面可以换配方,为当地人特别配制的,嘿嘿,也是一大噱头!”
赵阳笑了笑,道:“你别高兴地太早。人家当地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生活习惯,喝惯了当地的茶,咱们的产品要进去也未必容易。”
孟学辉往沙发上一靠,摆手道:“不怕,他们的这茶那茶的又没有咱们的减肥效果,和他们的就不是一种产品!嗯,这是我的第一种想法,兵占要塞,再以点辐面,这样做既能保证咱们现在所占的先机,又在咱们的产品供应能力范围之内!不过这样做起来有些慢,我想着是不是找几个合作伙伴呢?要是找合伙的话,就不如全国遍地开花了!不过这样的话,对咱们的供货能力又是一大考验……大哥,你看……”
赵阳的手机响了,就摆了摆手,道:“你跟你嫂子和帅胖商量吧……嗯,和帅胖商量就行,就不要让你嫂子费心了!”
孟学辉坐正了身体,想说这个生意的规模和前景是多么大,赵阳怎么能这么不上心呢?但看到赵阳面带微笑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里的那种柔情,他又坐了回去,苦笑地摇了摇头,却是羡慕不已。
凑赵阳回完短信抬头的功夫,他终于还是问道:“大哥,你觉得和别人合伙咋样?这件事你得先给个准话啊!”
赵阳将手机放到茶几上,道:“这件事你们商量就行,不用问我。”说完见孟学辉纠结的模样。就笑道:“只要货源掌握在咱们手里,找合伙人就没什么关系当然,有财大家发是好事,但合伙的人选也不能随便。”
孟学辉以拳击掌,道:“对,要去别人地盘上发展,不给那些地头蛇一点甜头,他们说不定就会给咱们找麻烦!到于说找谁合作,大哥你放心。我肯定把好关!”
赵阳嗯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是黄海当地的道山茶。道山茶汤清。色绿,香气纯净,在省内很是出名。他们喝的这种是极品道山茶,据传只产在道山某块大石边,沐海雾,浴清风,阳光照射充足,口感确实不一样。
孟学辉端茶续水,又道:“大哥。明天或后天,金港顺诚集团的周成礼要来黄海,你觉得咱们和他们合作怎么样?”
顺诚集团在金港是数一数二的大集团,这些年在大陆也有长足的发展,基本上重点城市都有它们的业务。当年赵阳毕业时可是想着梦着的要进去。对它们自然不陌生。
不过,不说现在的阳婷减肥茶,就算是浩然集团,和人家比也不在一等级上,要合作也不用找这样的庞然大物合作吧?…,
当然。也不是说不能合作。以阳婷减肥茶现在的知名度和产品的美誉度,想通过合作分一杯羹的人大有人在。而且,如果和阳婷和顺诚合作的话,也算是给浩然集团和对方之间搭了一条纽带或许这也是选择顺诚集团当合作伙伴的原因吧!
这是双方或者三方都得利的事,赵阳自然不会反对,只是强调道:“合作我们要占主动。”
孟学辉松了一口气,端起茶壶又给赵阳倒上水,笑道:“大哥喝茶!”
赵阳指了指他,道:“你这小子咱们之间不需要那些拐弯抹角的,有事直说就行!”
孟学辉摸了摸脑袋,道:“我怕你会生气……”
赵阳摇了摇头,自然地道:“你不会坑我的!”
孟学辉心中一阵激荡,端起茶杯一口喝下,竟然有种喝酒般地畅快!
……
第二天上午,在赵阳的带动下,孟学辉像是催眠了一般跟着做完一遍七星拳中的呼吸吐纳术,气沉丹田,呼出体内浊气,顿时感到眼前一亮,精力饱满,身体也说不出的轻松。
赵阳又讲了其中的要点和不要犯的错误,时间就到了十点,也到了去看望封校长的时间了。其实,如果练会了七星拳的呼吸吐纳术,再结合跨步行桩之法,就是一套极佳的强身健体的方法,只是对孟学辉来说,现在学还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车刚开出门口,曹佳就从一辆车上跳了下来,叫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去接我!”
当三人到了三医,还想去封校长昨天的病房时,三医的副院长孙德洋突然迎了上来,和他们三人打招呼,告诉他们封校长已经转入了高级病房
这时,张晓菊提着一蓝子桔子走过来,小声地问道:“你们也是去看封校长的吗?能带我去吗?我也想去看看他……”
昨天晚上,安欣给曹佳打电话她们虽然不是在一个班,但安欣最近用的中药却是曹佳向赵阳要的。她来到黄海,自然会跟曹佳说,也就听说了封校长生病的事。
其实,这是她们一家到黄海的第二天,但听到这个消息,就商量着一定要来看看封校长。现在她们家里还很拮据,就去市场买了半蓝梨半蓝苹果带来每一个都经过了挑拣,选的都是差不多一样大的,形状也全选饱满,每一个也都洗得干干净净的。
然后,张晓菊提前做好午饭,提着这一篮子水果换乘了四趟车才从海阳来到三医。可是来到这里后,却没人告诉她封校长在哪个病房。
此时见到她听到谈起封校长又走了上来,孙德洋转头盯着她。严肃地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封校长需要休息,哪里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张晓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声地道:“我,我就是想看望下封校长,不会打扰他的!”
孙德洋眼角往张晓菊篮子上一瞟,嘴角扯了扯,不耐烦地道:“你快走吧!要是谁都来看封校长,那他还能休息吗?”
赵阳上前接过她的篮子。道:“走吧,我带你上去!”
曹佳则探身过去,问道:“咦,你不是安欣的妈妈吗?”
张晓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笑道:“你认识我们家安欣?你是她同学吗?”
孙德洋嘴顿时张开,脸上肌肉不自觉地抖动起来,他哪里想到像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一个妇女,竟然会认识市委书记的女儿?而昨天孟学辉帮着提包的那个人还帮她提篮子!至于孟学辉本人,则是看都没看他。从他身边走过,对赵阳道:“来,我提着!”…,
他的身体以他五十多的年龄没有的敏捷。在他思想之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赵阳手里抢似的接过篮子,陪笑道:“我来拿!我来拿!”
说着,他就又快步在前面带路,耳听得后面曹佳笑着问道:“阿姨,你怎么来了?安欣现在好了没?家里有人照顾她吗?”
真险!幸亏反应得快!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再把篮子提在身边,而是抱在了胸前。
等到了病房门口。他敲了敲门,笑道:“封校长,你看谁来看你了?”
诸平竹对孙德洋将封校长转到高级病房很感激,忙起身道:“孙院长你怎么来了,快请坐!”又请赵阳他们进去。道:“多亏了孙院长给我们转了病房,环境好多了!”
孙德洋忙道:“封校长是为了学生才生的病,是为了咱们的后代,咱们院里自然不能让这样的好校长受委屈了!”
说着话,他将张晓菊的那篮水果放在了桌上。又对张晓菊一笑,“将功赎罪”似地道:“这些水果是这位家长送来的!你看这水果,一个个的,真好!”
诸平竹拿出两个苹果递给他,道:“来,孙院长,你拿一个尝尝。”
孙德洋哪里敢吃?忙摆着手道:“不了,不了,这个……我胃不好,吃不得凉东西,还是给封校长吃吧……”说着话,他见赵阳和孟学辉没人搭理他,怕留在这里碍眼,赶紧又道:“你们聊,有事随时叫我!”
说完他就向赵阳等人点头致意往外走去,尤其对张晓菊笑了笑。
等他走了,曹佳拉着张晓菊走上前去,笑道:“校长,这是安欣的妈妈,就是下学期要来咱们上学的那个安欣。她们昨天晚上刚到黄海,听说您病了,就从黄阳坐车来看您了!”
这是张晓菊第一次见封校长,她低了低身子,感激地道:“封校长,您好点了吧?”
封校长点了点头,他还记得安欣的事,又指了指那篮子水果,对张晓菊道:“一会儿走的时候把水果带回去,我吃不着,你们,尤其是学生要多补补营养!”
张晓菊手足无措,焦急地道:“那怎么行!这是我们专门买了来看您的!”
诸平竹拉着她的手,欣慰地道:“你们能来,我们就很高兴了,你听老‘疯子’的吧!”
这个“疯子”的外号,其实并不是只有他们家人才这样说,他的同事也都认为他有一股“疯劲”要没样这股“疯劲”,四十三中也不能脱胎换骨!
她们还要谦让,赵阳开口道:“梨性凉,苹果气郁,封校长都不能吃,一会儿你就拿回去吧!嗯,安欣也不能直接吃,等一会儿我告诉你一个八味梨汤和用苹果做的二果汤的作法,滋阴补水,都很好。”
说完,他就上前为封校长把脉,又问他吃饭怎么样,咳嗽重不重,以及二便等情况,其他人也就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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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六 这种人,难道不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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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市虽然近海,但到了秋天,气候依然是干燥的,所以,赵阳在为封校长诊断后,除了让他按方吃药,又让他平时没事时在嘴里含口温水,这样做既可以静心养神,又可以滋润喉肺,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养生小技巧。
张晓菊想到安欣很多时候也说咽喉干痒,等赵阳忙完,就问这个方法安欣可不可以用。
赵阳指着那篮子梨笑道:“这个季节里可以让她吃点梨,比含水要好。”
之所以让封校长含水滋润喉肺,是因为他的肺部受过伤,经受不了寒凉的食物,但安欣却不同,她这个年纪正是血气充足的时候,火伤刚愈,又正好是秋天,吃梨正好能清热去火,滋阴养肺,如果再按照他的方法,煮八味梨汤当然就更好了!
连封校长都请赵阳看病,张晓菊自然也希望多从他那里询问一些有关安欣治疗保养的知识――她还不知道安欣用的药正是眼前的赵阳给开的呢!
赵阳开的内服外敷的药正对安欣的情况,但也想知道她的恢复情况,看看是不是需要调整,所以,他一边听张晓菊说一边问,并详细地讲了些生活中该注意的地方。
对张晓菊来说,见赵阳每次开口说安欣的病情时,宛如当面见到,顿时敬佩激动得不得了――这才是神医啊!对他的话自然是牢牢记在心里。
她们在封院子病房里聊着安欣的病情的时候,刘元琴也查到了安欣住的地方――
对普通人来说,当一个人去了另一个城市,如果要找的话,简直就是大海里捞针!但刘元琴想找她们,所用的时间还不到一天!
刘元琴拿着电话,脸上的焦躁之色褪去,闭了下眼睛,然后恢复到从前的淡漠高傲。道:“小周,你做的很好!现在你在哪?嗯,让单局长的人在那里盯着,你过来接我吧!”
放下电话。她从沙发上起身,向外望了一眼,秋日晴好的阳光本就明亮,在海边,视野空旷,蔚蓝的海水如镜,却是比一般的地方要敞亮。但她仿若不觉。抓起衣服就进了浴室。等她从浴室里出来,换好衣服,汽车也正好回到了别墅。
上车,她闭上眼睛,周明见状就轻轻发动了车,然后绕到国道上向海阳区驶去。
……
在三医病房里,封校长并没有因为张晓菊和赵阳谈论安欣的病情而觉得吵,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曹佳则站在赵阳身后给他捏着肩膀。听得心里只笑,然后眼睛一转,道:“赵阳哥哥。你既然都来黄海了,要不就去她家里看看呗!”
赵阳想了一下,其实,那两张方子是正适合安欣这种情况,看与不看,对她的病情都没多大的影响,但当面看看至少是没坏处,而且,这样做也可以省了张晓菊转车的麻烦,就点头道:“好。就是不知道现在去方便不方便?”
张晓菊刚才只敢请教,根本没想到能请到赵阳,一听他竟然答应去她家给家欣看病,顿时大喜,忙道:“方便!方便!怎么不方便的?”然后又不好意思地道:“就是住的有些远,太麻烦您了――您什么时候能去?我好准备准备?”
曹佳不等赵阳说话就回答道:“有什么准备的?现在去就行!”
赵阳看了一眼孟学辉。问道:“你有没有事?”
孟学辉摇头道:“没事。”
赵阳点了点头,等了几分钟,等医院将药煎好,看着封校长喝下药去,才下楼取了车向张晓菊家开去。
张晓菊对曹佳感激倍至,上了车,就从篮子里挑出一只苹果递给她,道:“在家都洗干净了,你尝尝!”
曹佳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咬了一口,笑道:“真甜!谢谢阿姨!”
张晓菊抿了下头发,笑道:“谢什么,没有你,安欣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好?”
曹佳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赵阳,嘻嘻笑着抓了抓他的头发,又伸手拿了一只苹果递给他,道:“请你吃苹果!”
张晓菊赶紧又抓了两只梨递到前面,道:“对,你们吃点水果吧!”
孟学辉见赵阳拿了,他也接了过去,张嘴咬了一口,笑道:“嗯,嗯,好吃!”
曹佳又拿了一只递到张晓菊嘴边,她本来是舍不得吃,要留给安欣的,但今天既见到了封校长,又请到了赵阳去给安欣看病,她的心情很好,稍一犹豫就咬了下去,却是从未有过的香甜!而静静行驶的汽车空间里也充满了果香。
等到他们的车驶进了张晓菊租住的小区楼下,看到下面停着的宁沅车牌车,赵阳马上认出这就是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一辆!
他咬下最后一块果肉,将果核放下,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率先走了下去。
曹佳第二个下了车,却见赵阳已经迈步向楼里走去了。
张晓菊见状,赶紧跟了上去――她得在前面领路兼开门啊!
她们一家租住的房子在六楼,因为楼高只有七层,没有安电梯,只能靠两条腿爬,为此她还不好意思地道:“在六楼,有点高啊!”
一进楼,赵阳就听到刚好有人也在上楼。
这是新楼,住的人还很少,又是四个人一起上楼,在楼梯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就显得声音很小,但上到三楼后,还是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惊诧地道:“你……怎么是你?!”
张晓菊因为提着那篮子水果,爬到这里也比较累人,她就扶着楼梯一边喘气一边微笑道:“这是我们家那口子,叫安国强。我去看封校长,他留下来照顾安欣。”
赵阳伸手从她手里接过篮子,道:“我们快上去吧!”
刚下车时,孟学辉就要帮她提篮子,但她说什么也不让,坚持自己提着,这次也不想松手,却听到安欣的声音问道:“爸,是妈妈来了吗?”
张晓菊一愣,接着就听到一个女人冷漠中带着高傲的声音说道:“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她顿时像是掉进了冰窖里,脸下也瞬间失去了血色!
这个声音,简直就是她的噩梦,她哪里听不出来是谁呢?
曹佳见她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差,赶紧扶了她一把,关心地道:“阿姨你怎么了?”
赵阳则将篮子提在手中,温和地看了她一眼,道:“没事,走吧。”
听到赵阳的声音,张晓菊感到心中一暖,回过神来后,又担心家风景点的情况,不知道对方会做什么,就又急急地道:“我……我先上去!”
说完她腾腾地就向上跑去,曹佳赶紧跟了上去,道:“阿姨你等等,出什么事了?”
但她心里牵挂着家里的情况,哪里顾得上跟曹佳说话?她的身体娇小瘦弱,但曹佳竟然都追不上!
曹佳这次去看封校长,脚上蹬了双半高跟的凉鞋,跑得有些急,冷不防没踩牢,身体就向后倒去,顿时吓得惊叫了一声,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住才没摔倒,但也惊出了一脸的汗!
她刚站好,就看到赵阳看了她一眼,又道:“慢点。”然后就迈开大步追去。
张晓菊虽然奔跑着,但没几步就被赵阳追上,把住她的手臂,温和地道:“不要急,我们听听她们要干什么再说。”
她牵挂着家里的情况,被赵阳阻拦后,本来要急躁地甩开他,但听到他的声音后,那股急怒之气竟然刹那间灭掉,而且隐隐有个疑惑,难道他认识那个女人吗?然后很快她又想到对方的权势地方,忙又抓着赵阳的胳膊,焦急地道:“大兄弟,你们先回去吧,上面那人咱们惹不起啊,别连累了你们!”
仅这一会儿功夫,她就跑到了五楼,后面孟学辉和曹佳也赶了上来,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间就急成这个样?”
张晓菊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欲言又止,又听到楼上有个男人的声音道:“你就是安国强吧?有事进屋说吧!”
只听安国强向屋里喊道:“小欣,有几个公司里的人找爸爸,你好好躺着就行,不要出来了!”
说完他却是走到楼道里,随手将门关上了,然后问道:“请问这位民警同志,我们犯了什么法吗?”
这时周明开口道:“这是市公安局海阳区分局的单局长。”
安国强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没想到躲到这里,你们还是能找来!”
楼下张晓菊听着安国强那种无奈中饱含着悲愤的话,咬着嘴唇,抬头看着楼顶,上午见到封校长和请到赵阳来指导安欣养病的喜悦,顿时被一片灰暗所代替!
是啊,她们想着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但对方可是随便就能让公安局的人出马找她们啊!
可是,她们又没犯法啊!
只听楼上周明又道:“现在社会这么发达,找人并不是多难的事――一个人要藏到数百万人的城市里,看起来很难找,但是总有迹可寻的,比如,路上的监控,以本人经济实力可能要去的地方,凭这两点就能分析出他可能去的大体位置,再通过一些比较明显的特征,比如,三口之家,带个养病的十五六岁的女孩,等等,基本上就能很快把人找到,所差不过是一天还是两天的时间问题!”
他的话像是解释是怎么找到安欣一家的,但却是在告诉她们,她们无处可逃!
赵阳抬头向上看去――这种人,难道不该死吗?(未完待续)
第四二七 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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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也躲不起!那种面对强权的深深的无力和深沉的悲愤让张晓菊几乎站立不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已经伤害过她们全家一次了,现在还不放过,难道一定要逼死她们才算完吗?
这时楼上那位单局长微笑道:“老安呢,有什么话当面说开才是,藏着躲着可解决不了问题,你说是吧?”
周明看了一眼刘元琴,又笑道:“老安,单局长说得对,有什么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说,何必弄得大家,尤其是自己,不得安生呢?”
安国强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只能问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周明左右转了转头,一伸手,面带笑容地道:“咱们就这样在楼道里说吗?要不你和刘夫人进屋坐下说,我去楼下拿礼物――刚才光顾着上楼了,把买好的礼物给落到车上了!”
他前一段时间还是省公安厅的一名民警,由于经常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对人的心理掌握得很透彻,他这样说,既是通过进屋谈这个小变化,一点点逼着安国强不断妥协,又通过送礼物这种小手段进一步削弱他的抵抗心理,也是弱化刚才强势的表现。
不过,对安国强来说,屋里是安欣,有什么事他都愿意一力承担,却不想让她受到打扰和委屈,就摇了摇头,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
虽然没有人,但眼下这种环境里确实不适合说一些话,周明见刘元琴没有开口,他就又笑道:“老安,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吧!”
安国强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
周明收起了笑容,缓缓地道:“老安,你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啊!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跟刘夫人进屋谈,我们去楼下等着?”
安国强还是坚持道:“就在这里谈吧!”
周明一皱眉。要继续“劝说”安国强改变主意,不过刘元琴已经没有耐心了,寒着脸问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的来意你应该也知道,那好,我再问你一次,你的选择是什么?”
楼下,一直没说话的孟学辉忽然明白过来,就轻轻碰了碰赵阳。小声地问道:“是她?”
赵阳轻轻点了点头。
前几日壶中子想请他给陈青龙治病,他自然不肯,但提出让陈家取得受他祸害的人家的原谅的话,却也不是随便一说:只要他们真能做到这一点,陈青龙魂魄上的咒怨之气就会减轻或者消失,从根本上让他不举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剩下的身体上的问题,以壶中子的医术,解决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当然。他提出这个方法,也是给陈家一个忏悔的机会,也想看陈青龙有没有改善的表现。结果他已经看到了!
陈、曹两家关系不是太好,曹佳对刘元琴也不熟悉,就问道:“她是谁?你们在说谁?”
想到那个名字,赵阳也说不出的烦恶,不过没等他开口,楼上刘元琴没听到安国强的回答,就冷笑道:“好!好!有骨气!有骨气的一家啊!不过,我要告诉你,你们只有一个选择。区别是你愿意接受我的善意,还是接受我的惩罚后再接受!你也不要想着去别的地方躲我,第一是你能跑第一次,却不一定能跑第二次,就算你们能跑。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只要我想找,这天底下就没有你们藏身之处,就是藏到地底下,我也能把你们给挖出来……”
楼下张晓菊脸色煞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道:“不行,我得上去看看去,你们先回去吧!”
赵阳微笑道:“咱们一起吧!”
张晓菊心中一暖,但想到对方的滔天权势,她又迟疑地道:“她是……”
赵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们上去吧!”
张晓菊看到赵阳温和的表情,忽然感到一阵心安,不过,一方面她想有人陪着壮胆,一方面又怕连累到赵阳他们,就迟疑地道:“我……”
赵阳摇了摇头,道:“走吧,我们上去。”
她就想,既然赵阳他们知道对方是谁,或许就不怕她吧?而且她又害怕安国强忍不住脾气得罪了那帮人,就带头向楼上快步爬去。
楼上刘元琴正像条毒蛇一样盯着头上满是汗水的安国强,一时还没觉察到赵阳他们上来,但周明却是很机警,他们刚上了楼,他马上就转头看了过去,然后看到了让他几乎是最不想见的一个人,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缩了缩肩,想找个地方躲开似的!
单局长只是负责找人,也不敢掺和省长家的事,第二个反应过来――张晓菊和赵阳自然不在他关注的范围之内,但跟在赵阳身边的一个女孩和他后边的一个男子,却让他吸了一口凉气!他揉了揉眼睛,没错,那个少女就是曹书记的千金,而那个男子就是浩然集团的孟总!
他们怎么来了?等等,一个市委书记的千金和浩然集团的孟总都陪在提篮子的那个男人身边,那他是谁?这三个人陪着那个妇女,看情形就是安国强的爱人,那……
想到这些,他顿时感到后背凉爽爽的,嘴里也干得发起苦来!
刘元琴最后一个反应过来,但时间说起来相差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转头看到赵阳他们后,她的心一沉,继而脸也跟着阴沉下来!
没有人喜欢自己不好的一面被人发现,尤其是在和自己不合的人面前!更何况这个办法还是赵阳提出的!
张晓菊顾不得说话,快步走到安国强身边,抓着他的胳膊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又担心地看着他道:“国强,你没事吧?”
安国强摇了摇头,看向和张晓菊一起来的赵阳三人,问道:“他们是?”
张晓菊虽然和赵阳三人一起来的,但一路上也只是问他们三人是干什么的,其他的也没敢多问。而三个人曹佳说她是安欣的同学,赵阳说是曹佳的哥哥,是一个大夫,孟学辉则说自己是做生意的,也没有一个是做官的,现在这种情况介绍也不太合适啊!
刘元琴三人,她不开口,周明也不敢说话,单局长更是恨不能自己没有出现在这里,就沉默下来。
而赵阳三人,赵阳懒得说话,孟学辉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有曹佳,从刘元琴身上一瞥,又在周明脸上一停,也认出他正是在赵阳婚礼上捣乱的那个民警,就撇了撇嘴,然后看向躲在周明身侧的单局长――虽然周明是个胖子,但他也不赖,也难为他做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
曹佳歪头看了看低着头的单局长,一指他,道:“我认识你!”
单局长顿时感到脑海中响过一道明天霹雳,原本红通通的大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只余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完了!他完了!曹佳认出他来了!那么曹书记也一定会知道今天的事了!
刘元琴这种情况算是被抓到了“以权压人”的现形,她又不能说赵阳他们怎么样,当然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解释,就转向安国强两口子,开口道:“晓菊,我们不只第一次见面了,正好你也回来了,有些话我要跟你们谈谈,你应该也知道我要谈什么――我希望你们好好想想,不要以为有外人撑腰,我就奈何不了你们……”
安国强和张晓菊也能看出来赵阳三人至少是不怕刘元琴,但她的话也对,毕竟外人能照顾他们一时,却照顾不了他们一世!于是相视一眼,脸上表情就踌躇起来。
既然赵阳在,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刘元琴说完一停,就又深吸一口气,眯起眼道:“这件事关系到我儿子的健康,为了他,我愿意付给你们任何报酬!你们也是当父母的,应该能明白,一位母亲为了她的孩子,可是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
她的话既是说给安国强两口子听,也是说给赵阳三个人听,而且话里也隐含着威胁之意!
孟学辉眉头一皱,而曹佳则直接哼了一声,嘟囔道:“能生不能养,还不如没有呢!”
她的声音很小,也就是她自己和赵阳能听到,但刘元琴自然知道她不会说好话,她就装没有听见,只是继续对安国强两口子说道:“你们家是什么情况,也不用我说!我只告诉你们一句,得罪我,绝对不会有下场!你们两个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们女儿考虑吧?如果她要有个三长三短……”
丧心病狂!
赵阳已经找不出任何词来形容她了!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刘元琴还要继续往下说去,突然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这股压力不知从何而来,就像是一块无形的巨石一样压在了她的心里,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自从赵阳三人来了,周明几乎都不敢看他们。他见刘元琴越说场面越僵,张了张嘴,还想说些话掩饰一下,但不等他开口,同样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出现在心里!
两人脸色有红转白,又由白转灰,紧接着耳中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眼前的景物也开始飘忽起来,忽然一种极其恐惧的情绪就由心底冒了上来!
镇魂曲!
镇魂曲既能镇住魂魄上的不正常的波动,自然也能直接镇压正常的波动!
赵阳睁开眼,淡淡地道:“滚!”
刘元琴竟然没有兴起一丝要反抗的意识,抓着包低着头,像是逃跑般就从赵阳他们身边急急地走了过去!
第四二八 一个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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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快步下楼上了车,坐在熟悉的密闭的空间里,刘元琴才感到身上暖和起来,但想到刚才那种梦魇似的感受,身上毫毛还是直竖!
等心跳和呼吸稍微恢复到正常状态,她又想为什么赵阳他们来的这么巧?这是不是早就设好的阴谋,目的就是想让她出丑?
这个想法一冒出头来,她马上就想到,如果要帮助陈青龙解开心结,何必要取得安欣她们家的原谅呢?他就算是有心结,也只可能是被安欣当时的恐怖模样给吓住了!在她看来,陈青龙可是没有一点是对这方面有心结的样子啊!
而且,这个主意是赵阳出的!
是了,他就是想看她的笑话!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也就愈发地愤恨:一方面恨赵阳的多管闲事,另一方面则是恨他不肯出手给陈青龙治病,而现在她最恨的则是自己竟然受到了他的愚弄!
以陈家和安欣家地位的悬殊差别,两家根本就不是在一个重量级上,她何必要给她们道歉?
越想她就越气,牙都咬得咯咯直响!
但是,一想到刚才那种恐怖的感受,她又想快点离开这里,眼睛就不自觉地要向外看去,但周明竟然没有及时跟下来!
周明当然也想尽快离开这里,刚才那股恐怖的感受是一方面,只说他上次犯在赵阳手里,已经受过一次教训,这次狐假虎威又当面为赵阳所见。再加上孟学辉和曹佳,他哪一个也惹不起,哪里还想留在这里?
但他刚想跟着离开,赵阳就向他看了一眼,他的脚就像是被粘住一样,却是一步也迈不动!
除了周明之外,单局长在那里也如坐针毡。但他不是想溜走就能溜走的,总得有个交待――不然的话,等曹为丰知道了。恐怕就会给他一个交待了!
他在脸上强作出笑容,向孟学辉点头道:“孟董,您怎么有空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要不一起去我那里坐会儿?”
尼玛啊。老子只想拍拍省长夫的马屁,谁知道惹出另外两座大佛来?尤其那个从未见面的那一个,他可是敢喝斥省长夫人,让她“滚”的人啊!
孟学辉面无表情地道:“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吗?坐坐就不用了!”
单局长吞了一口干唾,继续强笑道:“是啊是啊,孟董要管理这么大一个公司,事务繁忙,时间很宝贵,我也不敢耽误您的时间――这是您的朋友吧……”
完他见赵阳平静地站在那里不说话。孟学辉和曹佳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轻咳一声,带上笑容看向曹佳,道:“小佳你怎么也来了?今天不要上课吗?”
曹佳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笑道:“今天周末啊。当然不用上课!倒是单局长大周末的还要加班,和我爸爸一样辛苦啊!”
单局长只感到额头凉飕飕的,脸上表情也比哭还难看,一边擦汗一边努力睁大眼睛,谦卑地道:“我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哪里敢跟曹书记比啊!”
曹佳站得有些累了。拉着赵阳的胳膊往他身上微微靠了靠,又笑道:“老曹才不忙呢,他就是给你们开开会,活还不都是你们干――对了,今天早上他不是要和你们颜局长他们开什么专项行动的会议吗?你没去?”
单局长身体一晃,脸上顿时也变成了一片死灰!
黄海市为了“创城”,有个整治“视觉污染”的专项行动,正符合全国范围内加强环保的民意,又是切实为黄海人民谋福祉的行动,所以,曹为丰就很重视。
这件事单局长是知道的,但如果不是被曹佳亲自见到,他不去参与这个会议,后面执行上不出问题,又有那么多人参加,少他一个也显不出来,倒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事。而他为刘元琴办事,当然要“善始善终”,争取给她留个好印象,那他可就抱上算得上是岳东省最粗的大腿了啊!
可是,偏偏这件事被曹佳见到了!而他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不去参加会议,偏偏是为了刘元琴办私事!这是多么犯忌讳的事就不说了,再看刚才的情形,不说刘元琴会不会保他,就算想保,也未必能保得下来啊!
刘元琴会保他吗?
单局长嘴里又干又苦,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擦着似乎怎么擦都擦不干的汗水,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安国强两口子――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认识曹佳和孟学辉的呢?他恨不能现在只是做的一个梦,根本就不曾来过这里才好!
但他到底已经算得上“老油子”了,很快反应过来,上前双手握住安国强的手,强打精神笑道:“老安呢,哎呀
,原来你们家安欣是小佳的朋友啊,你怎么不早说……”
安国强还没搞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情,头脑有些发蒙,至于安欣和小佳在宁沅是不同班的同学,他在收到那两张药方的时候知道了,但是单局长的态度变化也太大了吧?
单局长只怕自己表现得不够热情真诚,哪里会在乎变化大的问题呢?他使劲摇晃了一下安国强的手,又道:“误会,都是误会啊!也怪我,没闹清到底是什么事,就上门打扰到你们,我要向你们道歉啊!啧,哎,以后有事,你们只管找我,我一定尽力帮你们解决!”
他这些话虽然有态度反复的嫌疑,但现在他哪里还想抱省长的大腿,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就不错了!
曹佳自然不会喜欢这种表演,就开口道:“单局长,你出汗这么厉害,是不是病了?要不你赶紧回去找大夫看看吧!”
单局长忙转过身点头笑道:“那好,你们聊。我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你们交流了――我现在就去找曹书记检讨我的错误去!”
完,他就倒退着向后走去,到了楼梯口那儿还向这边点头,然后才快步向楼下跑去,一定要尽快赶到会场,找机会认真检讨,这样他才会有一线生机!其实。以刘元琴的地位,他也不好拒绝不是?
这样一想,事情似乎并不像原来想的那么严重啊!再想向安国强道歉的那个行为。那真是神来之笔啊!
等他一走,曹佳翘了翘脚,在赵阳耳边轻声道:“他跑不了。我曾经在老曹那里见过他的检举信!”
不知道单局长听到这话,会不会直接从楼上摔下去!
但是,不管怎么说,此时他是满怀激动地下了楼,而周明还在煎熬着,他也想从这里消失啊!
赵阳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似的,对安国强两口子道:“这是你们的家吧?”
张晓菊猛地反应过来,心情含着莫名地激动,道:“哎呀,你看我。都来这么一会儿了,怎么还让你们站在外面呢?来,快进屋!”
安国强出来时没带钥匙,只好一边看着张晓菊掏钥匙,一边对赵阳三人憨厚地笑着。
张晓菊打开锁。见果篮还提在赵阳手里,就在安国强胳膊上拍了一下,嗔道:“怎么还让人家赵大夫提着篮子呢?来,快里面请……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大家别嫌弃啊!”
门一打开,就见安欣站在那里。从安国强和张晓菊脸上看着,又向赵阳三人看去,落在曹佳脸上时,顿时展颜一笑,然后又望向了赵阳,看得时间比别人都长,像是要将他的模样记在心里似的――虽然她还没见过赵阳,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就是送给她那两个药方的神医!
安国强一看到她站在那里,吓了一跳,忙上前扶着他,道:“你怎么在这里?来,快进屋里!”
安欣很听话地被安国强扶着向屋里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赵阳三人一眼。
张晓菊则扶着门请赵阳他们进屋,至于周明,见赵阳他们没有理他,她自然也不会欢迎他!
而对周明来说,他肯定也不希望被请进去,那意味着煎熬还会继续!当然,他觉得赵阳应该也不会请他进去,但为了怕引起“注意”,他很老实地站在那里,直到看着赵阳三人直接进屋,谁也没看他,门随后在他面前关上,他才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一松,他就感到身体一软,头都有些晕,竟然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一样的疲惫,只有扶着墙才能站住。
他怕赵阳万一反悔,再叫住他,就强撑着向楼梯口走去。等下到三层楼的时候,他靠在楼梯上歇了一会儿,感到身体好受一些,他才快步向楼下走去――估计刘元琴都会等急了吧?说不定已经开车走了呢!
下了楼,发现刘元琴的车还在,他就赶紧走上前去,低声道:“夫人,让您久等了!”
刘元琴嗯了一声,眼睛在他脸上盯了一会儿,然后才道:“上车。”
周明赶紧过去打开车门坐了上去,然后问道:“夫人,我们去哪?”
刘元琴没有说去哪,而是随意地问道:“你在上面干什么呢?怎么这么长时间没下来?”
她本来就急着想离开这个地方,周明没有跟她一起下来,反而是单局长先下来的,情绪很激动的样子,打了个招呼,说有紧急会议就上车走人了,这个反应不对啊!
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周明怎么这么晚才下来?
周明心中一凛,然后嘴里发苦地道:“什么也没做……”
上次的事后,他的警服被扒下,刘元琴就让他给她当司机,工资待遇方面比原先还高――大的保不住,小的总可以保住,这也算是给下面人个交待!
但他能给刘元琴当司机,最重要的还是她的信任,如果信任没了,那么……
赵阳刚才不让他走,难道就是要让刘元琴产生误会?
他说赵阳他们什么也没做,刘元琴会相信吗?
周明忽然感到打从心底里的疲惫、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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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九 相由心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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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或许并不没有像周明想的那样复杂,他那一眼,只是心里厌烦,或者还有警告的意思,但周明不走,他也乐得让他在那里难受一会儿,至于说引起刘元琴的误会,是不是故意的、有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这个可以先放一边,至少对这个结果,他肯定是乐于看到的!
而他进了屋就看到,张晓菊她们租住的房子里确实什么也没有,刷了一层白粉的墙,水泥地板,没有任何家具,但地上已经扫得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尘土。
进了屋,安国强扶着安欣进了卧室,又拿出几个小马扎来,不好意思地道:“家里太简陋了,大家先凑合着坐吧!”
说完他又进屋拿来一张折叠小木桌,张晓菊端着一只白瓷茶壶和几个小碗过来,小碗和饭店里盛饭的碗差不多大,既可以用来吃饭,又可以喝茶,算是一物两用。她给每个人都倒上了水,然后感激地道:“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惹不起,也躲不起,如果今天没有赵阳三个人在的话,在刘元琴的权势压迫下,她们唯一的选择或许只能是屈服――虽然作为底层的人们,在强权面前想要保持尊严,可能是一件奢侈和不可能的事,而这种被迫的屈服也会在以后时间的冲刷下,至少在表面上会淡忘过去,但没人愿意承受强加的屈辱!尤其对伤害过她们女儿的人,不原谅已经是她们心底最后的坚持!
赵阳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不用理她,以后她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了!”
这件事真要说起来,刘元琴之所以会找上张晓菊一家,原因还在赵阳出的那个主意上――虽然他的本意是让陈家的人向她们低头道歉,可到底忽略了一件事,以陈家的地位,再加上刘元琴的品性。能真诚地道歉才见鬼了呢!
不过,出了今天这一档子事,刘元琴也不敢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了。
首先,这里不是宁沅。不是陈家能一手遮天的地方!
其次,她也要顾及曹孟两家的想法,至于赵阳,不管是他的医术,还是他的关系上,她都不想得罪他!
还有一点,有那位单局长作“榜样”。恐怕也没人敢随便插手这件事了!
张晓菊一听这话,和安国强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睛里的喜悦和激动!对她们家来说,陈家的人就是她们的噩梦,最好是永远也不要出现在她们的生活才好!
……
曹佳听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就放下茶碗进屋去看安欣了。
安欣看到曹佳进屋,赶紧将课本放下,微笑看着她――经历过那场惨剧和长达一年的痛苦。她的心态变化很大,对其他的人的态度难免冷漠,但曹佳肯定不是“其他人”!
曹佳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拿起课本看了看,见是高二下学期的几何,就笑道:“本来今天是想带着几个好姐妹来看你的,不过临时决定过来,没有准备好……自己学是不是有些吃力?没关系的,以后我们会抽出时间专门帮你补课的!”
安欣内心一阵温暖,伸手扶在曹佳的胳膊上,微笑道:“小佳,谢谢你!”
她一伸手,袖子一落。就露出手臂上的疤痕,她就将手抽了回来,道:“我自己摸索就行,你们现在要准备高考了,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反正明年还有半个学期的时间呢……我也只是没事随便翻翻。先看着……”
曹佳一见就知道安欣不想让她看到胳膊上的疤痕,但她为人大方,也不去装看不见,而是又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哥哥在,肯定能让你恢复得和常人差不多!”
女孩哪有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安欣一听自然欢喜,问道:“真的?”
曹佳一笑,道:“那还有假?我妈妈胳膊上就有一道疤,用了他配的药膏,现在几乎都看不到了!他好东西多着呢……”
说到这里,她又向安欣靠近,在她耳边小声地道:“他去年专门给嫂子配了一个‘珍珠九花汤’。嫂子用了后,不仅皮肤又白又嫩,那里……”
说到后面,曹佳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安欣听得耳朵里直痒痒,向一边转了转,又脸红红地道:“真的?”
曹佳微抬了下下巴,道:“那还有假!我跟嫂子一起洗过澡呢……到时候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安欣抿了抿嘴,吭哧了一阵,道:“你流氓!”
曹佳一愣,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歧义,但她也不多做解释,把袖子一卷,叫道:“好啊!我把秘密告诉你,你还敢说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安欣把被子往身前一抱,道:“你要干什么?啊……”
听到屋里面传出来的两个女孩欢快的笑声,安国强和张晓菊忍不住转过头看去。虽然隔着门看不到什么,但只要能听到女儿久违的笑声,他们的心里就比吃了蜜还要甜!
赵阳端起碗又喝了大一口茶。
安国强家的茶叶是最普通的那种茉莉花茶,以前赵丙星经常喝,现在喝起来就有种怀念小时候的味道了。而这种茶虽然口感一般,但花香浓烈,大口喝起来却有种畅快过瘾的感觉!
到底想着还有客人在,两人就恋恋不舍地转过头来,脸上都带着温柔地笑意,张晓菊毕竟是女人,情感要细腻一些,转过头来时还忍不住擦了擦眼角,安国强则赶紧给赵阳续水。
要给孟学辉加水的时候,他用手一握,笑道:“咱们也别只顾着聊天了,是不是让大哥他给安欣看看恢复情况?”
其实安国强和张晓菊一直想这件事的,但从赵阳敢喝斥刘元琴这件事上,就觉得他的身份很不一般,反而不好开这个口了!
此时借着孟学辉的话头,安国强咧嘴笑道:“这个,赵阳,那个,你看……”
张晓菊也用期望的眼神看向了赵阳。
她们自己在家照料病人,虽然那个内服外敷的方子很好用,但也想让“明白人”看看,有什么要注意的,她们也好改正不是?
赵阳自然不会有异议,闻言就点头道:“好!”
安国强一喜,赶紧站了起来,道:“我这就把小欣叫出来!”
赵阳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们一起进去看吧。”
不是说出来看不行,实在是外面什么也没有,坐都坐不舒服,而他刚才第一次看到安欣时,就感觉到她的魂魄上有些问题需要纠正,而在她熟悉的环境下,也会更让她能放松下来。
一行人敲门进了屋,两人都已经收拾好,但脸都红扑扑的,充满了少女青春活泼的气息,煞是好看。
见赵阳进来帮安欣看病,曹佳就老老实实地站起来让开位置,自己站在一边观看。
安国强将放书的椅子收拾起来,赵阳坐上去,伸手为安欣把脉。
两手交换着把完脉后,赵阳问道:“是不是感觉咽喉经常发干?有时候会忍不住咳嗽?身上有时候会突然冒汗?”
五脏之中,肺为娇脏,不耐寒暑,极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又,肺主宣发,外合皮毛,安欣这次受伤,身体皮肤伤了大半,而皮毛受损,反过来也会影响到肺脏,说起来是内脏之中受影响最大的!
总体来说,这次受伤,却是伤了肺阴,自然就会出现那两种情况。而且,除此之外,肺还主肃降,通条水道,却也会影响她的二便情况。
赵阳说这话,一是要确认一下,二是习惯性地通过这种手段加强病人对他的信心,所以,后一种情况,他也就不必多说,毕竟对方是一个女孩,脸皮薄,说多了反而不好。
听他说完,安欣就点了点头,一边想一边回答道:“是经常发干……咳嗽,不是太严重……腿上后背一些地方,有时会冒出很多汗!”
刚才和曹佳聊天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赵阳就是那位“神医”,但通过短短的几句问话,却是将脑海里的形象和现实中的结合了起来――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内心说不出的亲切,又说不出的感动!
然后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前面两个病症,都是因为伤了肺阴所致,出汗的问题则是皮肤受损严重,肺的宣发功能受到干扰,所以有时候出汗不会规律。反过来说,肺的宣发功能受影响,人体会自觉地给肺“加压”,会进一步损伤肺阴,如果不是赵阳已经给他开了调理脏腑的药的话,这种情况还会更严重!
因为已经开过药了,看现在的用药情况,也不需要调整,赵阳就简单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又让她继续按方用药,现在他要做的是纠正她魂魄上的一些问题,于是想了想,道:“我现在教给你两种加强肺脏功能的方法,先教给你第一种,跟我做,吸气……”
关于魂曲的运用上,安老太习惯使用一些比较神秘的肢体动作来实现,而赵阳则习惯在病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使用,或者像安欣这种情况,进行互动。
是的,赵阳让安欣跟着做的“一吸六呼”的简单的吐纳术,或者说是呼吸方法,就是要让她自己让自己进入一种平和的状态。
当然,这也确实是一种锻炼肺脏功能的呼吸方法。
ps:祝各位女施主节日快乐~~~
第四三零 相由心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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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欣家租住的这种新建的小区,因为位置比较偏远,还很少人来住,所以,虽然是大白天,还是有一种清新宁静的气息。
此时,在她的卧室里,除了赵阳开口,其他人都静静地站在一边,尤其是安国强两口子,呼吸都小声的,生怕打扰到他,而在他平静舒缓简洁的声音里,屋里竟然有一种像是时间停止的静谧。
古语讲到那些得道高人总会说他“呼吸悠长”,这是因为悠长的呼吸一方面能深层次地调动脏腑的气息,另一方面也能让人的心情保持平和。
赵阳教安欣的这种呼吸方法,之所以采用“一吸六呼”的频率,一方面是使用可控的方法让呼吸达到悠长的状态,另一方面分六次呼气,也能有意识地让气血分层次地从头到人的腰腑回落,所以,虽然看起来是很简单的呼吸方法,却有着调理内脏气血的功效!
当然,有些事看起来很简单,但要做好并不容易。因为呼吸是人体必不可少的生理活动,而人们已经在无意识中习惯了现有形成的呼吸方式,再经过人为的改变,总会有些不适应,而“一吸”讲究的是一个“深”字,怎么样才算深?而呼气要分六次呼出,又怎样控制这个量?
所以,安欣自己第一次做的时候,是很笨拙的,吸气还好说,用力吸就行,呼气就比较麻烦了,事实上,她呼气到第四口的时候。已经将全部的气呼出去了,接下来随着人的本能应该就要重新吸气,虽然勉强做完,可想而知是不可能有什么效果的,还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差点引起了咳嗽!
赵阳温和地看着她,笑道:“不要差急。来,你按我的节奏做,先吸气……对。可以了,慢慢向外呼气,对。一,二……”
即使不使用血气之镜,赵阳也能很轻松地就感知到安欣的气血运行情况,也就能很恰当地掌握她的吸气和呼气的频率和深度。
在赵阳的指导下做这个“一吸六呼”,安欣果真感到身体确实达到了恰当好处的“饱和”状态,而随着一口一口呼出浊气,她就感到似有什么东西像是坐电梯一下,顺着后背往下落去,等呼出最后一口气,腰部一沉。然后暖暖的,有些痒,却是特别的舒服。而且,做了这样几个完整的呼吸动作,身体好像也像是漂在水里的布。轻松而舒展。
当呼吸变得悠长后,人们就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而放松下来之后,人的五脏六腑就会慢慢调整到最自然的位置,气血运行也就不会受到干扰,也就能达到身心与自然的和谐统一。也就能达到“静”的状态,而静而后能安――
如果是熟人的话,赵阳直接使用“安魂曲”会比较容易实现目的,但对不熟悉的人,经过类似的互动和引导后再使用,效果就会非常好!
“安魂曲”本身不仅能消除一些诸如烦乱、恐慌等情绪,也能作为前期准备,配合其他魂曲而达到最佳效果。
赵阳准备对安欣使用的是“洗魂曲”。
“洗魂曲”不仅能消除一些毒药上瘾之类的症状,同样也适于一些负面纠缠的心理问题――从本质上说,上瘾也是一纠缠难以摆脱的负面心理问题。
对安欣来说,对差点毁了她一生的陈青龙的恨意,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的灵魂上,恨意虽然是一种情绪,但也会影响到她的身体,比如,在刚见到她时,赵阳发现她眼部、太阳穴周围心脉颈部及后部的一些空位的气血淤堵就比较严重,而恨伤心,她的心脏气血是除肺脏之外第二低的,还不到五成。
赵阳刚才已经观察了,对陈青龙的恨意已经完全融合在她的魂魄波动里,要想完全消除是不可能的,至少他现在做不到这一点,以后恐怕也很难做到……
不过,消除恨意不能做到,但可以通过调理她的身体,让恨意袭来时不会对她的身体影响太大,像刚才教她的呼吸方法就是一种,人在平静安宁中,就不太会受到负面情绪和心理的影响,再加上“洗魂曲”的治疗,相信它对她的身体的影响就会微乎其微了!
对陈青龙的恨意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另一方面,在当日受伤的情景刺激及后绪治疗时的剧痛经历,留给她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深刻到她的身体的细胞都有了记忆!现在虽然不痛了,但却时时刻刻影响着她――赵阳通过最开始的观察就发现,她身体受伤的部位,气血运行有时会毫无征兆地不规律地运行,这会直接影响到她的恢复!
而在魂医派中,有一个很重要的观点:相由心生。
这个观点自然不会是魂医派独有的,如果要说首创的话,大概应该是佛学典故里面的,传说是唐朝翡度和一行禅师的一段公案,而以后就广泛的用在了麻衣相学中。
魂医派的相由心生不是狭义的概念,它既是用来诊断病人病情的方法,又是一种治疗的指导思路:医心即医身。
其实,在现代社会,资讯发达,很容易就能发现这方面的例证,有的是反证,如有的人活得好好的,结果在得知患上一种重病后,很短的时间就垮掉甚至死去!而正面的例子也有,比如,有的人虽然患上了重病,但乐观开朗,最后反而痊愈了!
赵阳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整、消除安欣魂魄中的这种负面波动,当她不再受这种负面魂魄波动影响的时候,她就会感觉自己和正常人一样,身体的经脉气血运行也就会被潜移默化地改正到正常人的状态,这对她恢复健康自然会有很大帮助,这里面也包括皮肤伤疤的减轻――
而说起这种事。赵阳还想起孙振香小时候给他讲过的她们村的一件事:当时她们村有个女人在下巴上长了一个瘤子,虽然不大,但比较长,很难看。农村吗,也想不到花钱去做手术除掉它,后来听了一位村里老妈子的话,每天一有空就对着镜子骂它。结果不到半年,这个瘤子就掉了!
其实这也算是“相由心生”的一种用法,当她排斥那个瘤子的时候。她的身体就跟着做出了反应。
……
闲话少说,却说安欣随着赵阳的节奏做了八次“一吸六呼”的动作后,她的身体和情绪都慢慢放松下来。这时,她的心中又升起一种很温暖柔软的感觉,整个人顿时就有种沐浴在春光中似睡非睡的朦胧感,却是赵阳对她使用了“安魂曲”。
而此时再看安欣的魂魄,就发现对应受伤的部位上有着赤红的杂色,而在心脏的位置,又有着黑色的阴影。或许是受到“安魂曲”影响的缘故,现在魂魄上那些杂色的部位,并没有多么剧烈的波动――赤色的地方还偶而有轻微的震动,黑色阴影部分则一动不动。
赵阳收敛心神。口中还是引导着她“吸”、“呼”,但已经开始对安欣使用“洗魂曲”了!
因为情况不同,和当时对张广朋那种棒喝的方式不同,他对安欣使用“洗魂曲”则轻柔小心得多。
在魂曲之中,“安魂曲”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洗魂曲”则给人一种溪水清凉的感觉。
在安欣的感觉中,原本是处于一种暖洋洋状态,此时又感到一种清凉之意笼罩住了她,但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像是像是站在蒙蒙丝雨中一样,尤其是身体的一些部位。隐隐会有有些辽远的灼痛感,受到这股凉意以后,就又像是干渴灼热的人渴望泉水一样,让她的身体忍不住扭动了一下,嘴也半张开来,发出了一声呻吟之声。
曹佳原本也被赵阳带动着做那个“一吸六呼”的动作,但她和安欣的身体状况不同,所以,感受比较浅,此时听到她的动作,忍不住就探头往赵阳身前看了一眼――他的手连动都没动过,很老实啊!
这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安欣头上开始大量冒汗,呼吸也急促了不少。
曹佳见状,就掏出一包纸巾,要给她擦汗,但她的手刚伸过去,赵阳的声音就响在了她的耳边:“不要动!”
她赶紧收回手来,吐了吐舌头,看到赵阳头上也有了汗意,就给他轻轻擦了擦,眼睛在他脸上停了一下才又站了回去。
再看安欣,就发现她脸上的汗水流得少了些,但有种油腻的感觉,而且,站在旁边就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很是灼热!
安国强和张晓菊也面面相觑,但听到赵阳引导安欣呼吸时的声音仍然清晰平缓,才稍稍放心,但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手心里全都是汗!
一直过了二十多分钟,赵阳才停下。再看安欣的魂魄上赤色的部位已经基本淡去,黑色阴影的地方则汇聚到了最深处一点,他就点了点头,道:“好了!”
安欣慢慢睁开了眼。
张晓菊一看,到底担心,就马上走过去,握着她的手,道:“欣欣,你感觉咋样啊?”
安欣刚才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模样,见到张晓菊担心的样子,就笑道:“我……很好啊!”
说完这句话,她猛地睁开眼,回过神来,在脸上擦了一把,有些难为情地扭了扭身子,低声道:“妈,你让他们先出去一会儿,我,我想洗澡!”
张晓菊一愣,昨天晚上刚洗的澡,现在又洗什么?不过看样子出汗比较多,洗就洗吧,只是洗澡间在外面,让他们出去干什么?
不等张晓菊说话,赵阳就站起身走了出去,孟学辉自然也跟了出去,安国强则道:“我去帮你把热水瓶拿进去。”
这里什么也没有,洗澡只能用盆接水洗。
曹佳没动,笑道:“洗澡间在哪,我扶你过去!”
安欣却紧紧抱着被子,用另一只手推她,脸红地道:“你也出去……”
曹佳好笑地道:“干吗?”
不过见她好像挺着急的样子,也就不坚持,和张晓菊说了一声,也向外走去。
安欣确实很着急,等她刚走到门口,就掀开了被子,曹佳就闻到一股很浓重的汗臭味――一个女孩子发生这种情况,确实不适合让外人在场!
不过,等安欣洗完澡出来,她整个的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种轻盈清新的感觉,就像是雨后的花朵一般!
第四三一 相由心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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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屋子的人都看向她,安欣有些害羞。
此时,秋风吹动窗户上素色的窗帘,凉凉地吹在她身上,鼻尖有茉莉花茶的香气飘来,她细细地吸一口气,一种欣喜、自在、洒脱、安宁的感觉冲上她的心头――
就像经过一个漫长暗沉的夜迎来黎明,走过泥泞寒冷的荒原到达人间,又像是攀越陡峭的山岩来到了山顶,树木度过漫长的寒冬盼来了春天,春雨洗去它身上一冬的尘土,这一刻,光明、喜悦、开阔、清新!
加在她身上所有的不幸和肮脏就像是都随着那盆温水洗去的粘腻而消失一样,这种感觉就叫新生!
她的眼睛认真地从每一个人身上看过去,心没有激烈地跳动,却感觉到每一跳都特别有力,因为看到他们,赵阳,曹佳,甚至是孟学辉,她都能感到一种宛如亲人般的温馨。
赵阳抬头看了安欣一眼,问道:“感觉累不累?”
安欣嗯了一声,尽管现在她的精神很亢奋,但身体上却感到一阵疲惫,这是因为刚才出汗太多肺气下降的缘故。
赵阳道:“嗯,那就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张晓菊从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递给安欣,看着她变得明亮的气质,欣喜地道:“走吧,妈扶你进屋去。”
安欣又嗯了一声,看着赵阳,却没有急着走。
张晓菊疑惑地看着她,拿毛巾给她盖在肩上。问道:“走啊,怎么不走了?”
安欣垂下眼睑又睁开,细声细语地道:“神医还没教我另外一个方法呢……”
张晓菊闻言笑道:“傻女儿,你也不看现在几点了,马上就要吃中午饭了,人家赵医生和朋友来咱们家,总得让人家吃口饭再说吧!”
安国强马上恳切地对赵阳三人道:“欣欣她妈做菜还行。你们一定要在这里吃完饭再走!”
张晓菊转向赵阳三人,谦虚地笑道:“我做菜也不行,但咱们家自己做。总比外面干净,吃进肚子里也放心!”
刚才赵阳三人帮她们赶走了刘元琴,又说她以后不会再来打扰到她们了。仅这件事就让她们发自内心地感激!随后,又见赵阳只教了安欣一个呼吸方法,就让她像是脱胎换骨一般,这两件事,哪一件对她们一家来说,都比山还重!
但这两件事,前者没办法用金钱衡量,后者,在刚才聊天的时候,赵阳又说他也没做什么。也没开药,也就不会收她们的钱――其实,看到安欣现在的表现,也是没办法用金钱衡量的!
没办法,她们要表现感激之情。当下也只能请他们吃上一顿自己亲手做的饭,也正好是吃饭的时间!
不过,想到赵阳他们可是敢和省长对抗的,她们一家也担心赵阳他们拒绝,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有多少底气。
赵阳笑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对他来说,去病人家看病。要是在饭点的话,被留下吃饭已经是很正常的事,即使不是饭点,找个机会还是会做上一桌子好饭好菜的请他去吃,虽然这种情况下他绝大多数会推辞掉。所以,他也不矫情,非得麻烦再去找地方吃去。
孟学辉其实是想请赵阳去他家吃的,但见赵阳答应下来,他也没什么意见,反正晚上也有时间,正好把曹为丰一家都叫去。
见到赵阳这样说,张晓菊高兴地道:“看你说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能留下吃饭,我们一家都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安国强则端起茶壶,给每个人续上水,笑道:“来,喝茶,喝茶!”说着又抬头对张晓菊道:“啧,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扶你闺女进屋休息,再去下面买菜,记得挑最好最新鲜的买!”
张晓菊哎了一声,一拉安欣,笑道:“走吧,回屋!”
安欣抿嘴点头,眼睛里都是笑意。
把安欣送进卧室,张晓菊收拾了一下衣服,利落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只袋子就快步向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又回头道:“先闭眼休息一会儿,别睡太沉了,一会儿陪着赵医生他们一起吃饭!”
安欣笑着点头,嗯了一声,等张晓菊出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掀开衣服看了看肚子上的伤疤――以前她从不主动看的!现在看来,这些伤疤还是很吓人,但颜色上好像要淡了很多!
听到张晓菊和外面的人打招呼开门出去,她也扭头看去,虽然隔着门,却好像能清晰地看到他们说话的样子似的,不过主要是安国强在说,那位神医说话不多,但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感到很安心。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只是半睡半醒着,她听到张晓菊买东西回来的开门声,说话时喘气有些急,还听到她们说一些客套的话,接着就是厨房洗菜切菜的声音,然后就是开火做饭。
又过了一会儿,曹佳悄悄开门进来,轻声道:“小欣,醒了没?”
安欣就睁开眼,对着她笑。
这顿午饭,有鱼有肉,很是丰盛,而张晓菊两口子不时让吃菜,饭桌上气氛很好,加上她的手艺确实也在水准之上,所以,大家都吃得不少。
酒足饭饱后,赵阳教给安欣的第二个养肺的方法是取自五禽戏里面的虎戏,虎在五行之中属金,而肺的五行也属金,用来养肺正合适。
而对刘元琴来说,她根本没心情吃什么午饭,也不想待在黄海,于是直接让周明开车回宁沅了。
一直到了宁沅从高速上下来,刘元琴也没说要吃饭的的事,周明也没心情吃:虽然他将刘元琴离开后发生的事都一句不落地复述了一遍,她也没多问,但他却知道,她并没有相信!而对她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司机算是心腹,没有信任也就不可能留任。
不过,即使他有这个心理准备,当把刘元琴送到观音山的别墅,她看都没看一眼,一句话没说直接就向屋里走去,看着她的背影,还是让他感受到一种悲凉失落!
看到刘元琴马上要进屋,他深吸一口气,问道:“刘夫人,钥匙放哪?”
刘元琴头也不回地道:“放门卫那吧。”
周明顿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浑身无力。
当他走到门卫那的时候,门卫沈勇马上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道:“哟,周科,欢迎你来指导我们工作!对了,哪天有空,咱们兄弟一起喝个小酒?”
周明强笑道:“好啊,有空我请哥几个嘬顿!”
沈勇忙道:“我请我请,哪能让周科你请啊!”
周明感到大脑像是僵住一样,也无心往下扯下去,就掏出车钥匙,道:“夫人让我先把钥匙放你这儿……”说到这里,后面的话却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沈勇原本亲热的笑容不觉就降了几度,道:“哦,不开车,你咋回去啊?”
周明嘴里心里都在发苦,但他也不想再被沈勇奚落、看不起,就淡淡地道:“夫人一会儿可能要用这辆车,你把钥匙收好,别耽误了!”
说完,他就正了正衣服,迈步向外走去,走出门口,原本想打电话叫人来接他的,但又怕引起刘元琴的误会,只好用双腿往山下走去。
沈勇在后面晃了晃钥匙,不屑地一笑,自言自语道:“差点被这孙子给晃过去,夫人平时哪里会开这辆车?怪不得刚才见他一脸要死的倒霉相,肯定得罪了夫人,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面,还喝个屁酒啊!”
说周明“一脸要死的倒霉相”也并非沈勇故意骂他,现在他的气色确实不好,走路都没有力气,就像是跋山涉水后力气被抽尽了一样,尤其当他回到新买的房子里,对着洗手间的镜子里看,他差点就没认出里面那个脸色苍白、眼神呆滞的人是他!
他只以为是长途开车加上被刘元琴误会的事所致,胡乱洗刷了一把就上了床。
一上床,倒是很快就睡了过去,但却一直不停地做着梦,全都不是好梦:有的是被大风沙掩埋,有的是房倒屋塌被大石头压在底下,还有的是被洪水冲进了湖底,怎么游也游不到表面……
他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在那里呼呼地喘了一阵气,想起刚才做的梦还一阵后怕!他知道自己是梦魇着了,如果不能及时醒过来,恐怕就永远也醒不了了!
可是,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啊!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接近月底的一小溜弯月挂在当天,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很是模糊,几近于无。
只是站了一会儿,他却感到说不出的疲惫,只想坐下,或者,最好还是能躺着……
但躺在床上,却感到身体像是揉皱了的纸,怎么躺都不舒服!
算了算,从中午到现在,他还没有吃饭,也应该吃点东西了。
只是躺了这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他脱掉睡衣扔在地上,然后光着膀子进了洗手间,准备洗个澡再出去。
他先用凉水洗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下,抬头看镜子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眉头皱得很深,用手抹了一下,松了手就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狠狠地把脸揉了一通,又挤眉弄眼了一阵,竟然像是不能舒展了的样子!
……
陈青龙和他刘表哥没想到刘元琴竟然这么快回来了,吓得赶紧从脂粉堆里跳起来,等回到家,见到刘元琴坐在那里,眉头皱成了川形,两人不禁面面相觑,却不想她只是摆了摆手,随口说了几句,自己就回屋了。
第四三二 男人“不行”是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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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刘元琴竟然没有发火,刘表哥松了一口气,又转向陈青龙,挑眉弄眼地道:“青龙,怎么样?哥带你去的这个地方不错吧?”
陈青龙刚才急着回来不觉得,此时一松懈下来,顿时感到阵阵烦躁后的疲惫!
今天去看的“表演”,如果是以前的话,他能肯定会很享受,玩得很过瘾,但现在,就像机车上的转动链条在狂转,但机身却发动不起来一样,那种心念狂跳,身体却沉重异常的感觉,除了烦躁就只剩下极度的疲惫、不耐!
这样的经历,除了一开始,剩下绝大多数时间里,别说享受了,简直就是让他窒息的煎熬!
于是,他拉下脸来,喝斥道:“别说了!以后少带我去那种的地方!”
完,他也不管他那位刘表哥的脸色,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卧室很宽敞,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却还是嫌空间还不够大,像是牢笼一样束缚着他!而刚才酥胸软肉纠缠的情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也第一次让他感到了烦恶!
但是,有的时候厌烦一样东西,却并不能阻止去想、去回忆,那一个个或诱惑或重口味的画面像是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闪过,忽然之间,一个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面对女人总是不能恢复他男人的雄风,要是“借助”男人呢?他可是知道,男人是可以前列腺高
潮的……
大人的心思总有难以让人猜度的地方,只有孩童才有最单纯直接的欢乐。
赵阳听着电话里晨曦咯咯笑着说着一天发生的事。她被小黑碰倒了,妈妈记错花名了,她又会背一首古诗了,等等,每一件事都是那么简单,却让他沉浸在她的世界里,什么也不想。只有简单温馨的幸福与快乐……
直到电话那边传来晨梅的声音:“好了,明天要上课了,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来,跟爸爸说再见!”
晨曦哼哼一阵子,撒娇道:“我还没说完呢。我再打一会儿吗――”
晨梅却没同意,道:“都打了半个多小时了,还睡不睡觉了?乖,明天再打,现在到睡觉觉的时间了!”
晨曦伸出小手去抓,但手机还是被晨梅给拿了过来,她也不想再多说话引得晨曦不睡,就简单地问道:“封校长恢复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赵阳翻了个身,舒服地喘了口气,笑道:“恢复得不错。估计再有一天就能回家休养了……我大概也就一两天就能回去了……”
晨梅那边一边给晨曦整理枕头,一边道:“好,没事就早点回来……别忘了进货……晚上天凉了,你也早点睡,别东逛西逛的。听到没?”
赵阳摸了摸鼻子,心道管得真严!其实,今天孟学辉是想邀请他去一个私人会所的,据说里面最低的进入门槛是身家过千万,而黄海的某些市领导也经常前去。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他知道赵阳的性格,也不会想着带他去,关键是听说周成礼今天到了黄海,也会去那里。他们既然要想跟对方合作,去一趟,专门去见个面,也表现了他们的诚意不是?
对这个,赵阳也没有兴趣。
事实上,他自己对将阳婷减肥茶在短时间里尽可能地做大做强并不太热衷,原因一个是他比较崇尚稳扎稳打、细水长流,再一个也要给后代留下奋斗的空间,他们并不一定要全部做完,免得让小辈们没有奋斗的余地了。
况且,现在他们手里握着的是优质资源,即使和周家的顺诚集团合作,也不用非得上赶着示好,堂堂正正地谈就可以!
正好这时晨曦打来电话,他也就有了推脱的理由了。
晨梅见赵阳没有说话,有些不满地嗔道:“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要是让我知道……哼,你小心你……你给我小心点!”
赵阳故作无奈地道:“是,我的老婆大人!”
晨梅哼了一声,见晨曦在那里不满地抗议,就赶紧道:“好好好,我也不打了,来,给你爸爸说再见!”
晨曦的声音就大声地响在他的耳边――如果其他人要这样在他耳边叫,他说不定就会生气了,但对晨曦,他却只是感到心被震动得一阵阵的喜欢……
挂了电话,他刚想去关上窗子,按“老婆大人”的吩咐,早早睡觉,不想电话又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他摸了摸鼻子,刚和老婆孩子打完,再接另外一个年轻女人的电话,好像有些怪异,但想了想,他还是接起电话,道:“小谭,这么晚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
谭爽噗哧一笑,道:“赵大神医,这才几点啊,就晚了?我才刚刚下班呢!”
赵阳原本还想着她是不是又被迫参加什么应酬之类的,但听到她笑得那么开心,还有以前没有的自信,就觉得想多了。
谭爽说完见赵阳没有回话,就又微笑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你不会真在这个点睡觉吧?”
赵阳站在窗口,看着望海花园路灯下泛着莹白色的草坪,笑道:“没事,不睡觉干什么?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了,给我报喜?”
谭爽轻啐一口,一边出了电梯,噔噔地往外面走去,一边道:“什么报喜?是有喜事,工作上的,我转正了!”
赵阳算了下,从七月开始上班,现在勉强算是过了三个月,在银行这样的单位里,想转正,如果没有背景的话,是很难的,尤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哦,那恭喜你了!”
谭爽那边叫停了一辆出租车,一边开门坐进去,一边道:“这事还要感谢你呢!”
赵阳有些疑惑地道:“谢我?谢我干什么?”
他在天星只认识一个马海军,而马海军肯定不能影响到当地的银行吧?
谭爽和司机说了一个地名,然后说道:“我上车了,先不说了,等我到了地方再打给你吧!很快的,你不要睡啊!”
赵阳无奈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想到,或许自己想多了,以谭爽本身的素质,得到领导的认可提前转正也不是多难的事,只是为什么要谢他呢?
过了一会儿,谭爽打了过来,听声音还在点菜,“赵神医,你想出来我为什么要谢你了吗?”
赵阳刚才稍微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除了给了她几颗自保的丹药,好像也没做什么,于是就问道:“是那几颗解毒丹的事?”
谭爽那边动了动椅子,笑道:“答对了!”
赵阳没有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谭爽又坐了下去,店里的服务员也把她点的食物端了上来,她先跟服务员道了声谢,就转动勺子,看来她是真饿了,也不怕热,直接就吃了一口,然后吐着气道:“哦,好烫!”
赵阳好笑地道:“烫就慢点吃嘛!”
谭爽一边吹着气,一边道:“你说得轻巧,我下午都没顾上吃饭,一直到现在,能不饿吗?”
赵阳摇了摇头,想到刚毕业时他也是这样,一忙起来可能水都顾不得喝,现在想想,对那时的生活还是很怀念的!
谭爽吃了几口才放下勺子,拿纸巾擦了擦嘴,道:“我当时说我们行那个刘行长对我心怀不轨,你还记得吧?”
赵阳嗯了一声,表示他还知道有这么个人,同时也记起谭爽给他用上了“阴土镇阳丹”――虽然他了解这味丹药的功效,但其实还是很想知道具体的效果是什么,只是他不好意思向一个未婚的女孩子问这个问题,也就把这件事摞在了脑后。
而对谭爽来说,那时她对刘行长又烦弃又不敢得罪,就像是对一只赖皮狗一样,很是烦恼了一阵子。而对他使用完“阴土镇阳丹”后,烦恼顿去,她就坦然得多了。
但是,谭爽坦然了,刘行长却淡定不了了!他先是浑身酸痛了好几天,同时伴随着感冒症状,这些他只当是自己在凉地上睡过去的原因,也没当回事。但等这种状态消失后,他又发现了一个更让他崩溃的事:他不行了!
这个发现严重困扰了他,以至于工作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做好,为此还被上级领导给狠批了一顿。
他能有现在的一切,还有那么多年轻的女孩子愿意上他的床,还不是靠现在的地位?他自然分得清谁轻谁重,于是,很是努力了一阵子。
对谭爽来说,只要他不骚扰自己――现在想骚扰也没那个能力了!她自然轻松了不少,其中有几次去见客户,她也毫无抵触地就去了。
本来保持这样的状态也挺好,可是这位刘行长“不行”的问题一直不能解决,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而在他“不行”之前,最后那次的经历就被格外让他回味,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
然后,昨天安总带着一只u盘来到他的办公室,把一大摞照片甩在他脸上,大闹了一场!
再然后,谭爽作为那场闹剧的见证人,今天就转正了。
赵阳听完咂了咂嘴,想着,男人“不行”真是大问题啊!
,请。
第四三三 周成礼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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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转正的缘由,两人又随意地聊了一些别的话题,主要是她向赵阳请教养生啊美容啊之类的问题,还有就是她最近身体的一些小状况,不知不觉时间就已经到了十点多,而这时孟学辉的车也开到了楼下,赵阳就收了电话。
孟学辉将车停下,一路小跑就进了楼,很快就来到了赵阳的卧室,一见面就眼睛发亮地道:“大哥,你来的时候,是不是在高速上救了一个人?”
不同圈子的人有着不同的生活方式,对孟学辉他们这类人来说,会所生活或许是他们主要交际的地方,而这次他去那家私人会所,收获很大,不仅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周成礼,而且相谈甚欢。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在华夏,大商向来要与权贵保持良好的关系,到了东岳,尤其是在黄海,孟学辉的能量绝对不容人小觑,除了那位冯书记的大公子,他也算是这些衙内中最为成功的一位,周成礼自然愿意与他结交。
同时,谈到生意,阳婷减肥茶及其经营方式,也是他十分看好的。
这种场合,主要还是交际,生意场上的事只要有那么个意思就行,孟学辉稍微一提合作的事,见周成礼表现出了兴趣,心中石头落地,也就愈发轻松起来,笑道:“周先生来黄海,路上还顺利吧?”
周成礼忽然心中一动,轻轻摆了摆手,叹道:“别提了。在高速上出了点状况!”
孟学辉坐起身来,道:“发生什么事了?”
周成礼微笑着对一个给他打招呼的人点头致意,然后才解释道:“这次来国内,整天飞来飞去的,有些烦了,正好这两天稍稍有空,就改坐汽车。路过一片芦苇滩的时候。就停下看了两眼,不想我们的车就被人给撞了……”
孟学辉眉头一皱又松开,一举酒杯。道:“周先生吉人自有天向,人没事就好!”
周成礼点了点头,又摇头道:“我们的人没什么事。那位开车的小伙子却出了大事!如果不是中间有人出手相救,估计他都等不到救护车来了!”
既然有人伤得这么重,可见就不是小的车祸!孟学辉呼出一口气,苦笑道:“这种人……,你说开车那么急干什么?出了事害人害己的!”
周成礼又轻轻地点了点头,叹道:“是我们犯错在先,高速路不该随便停车的,当时又碰巧有几辆大车挡着,那小伙子应该是没注意我们在前面停车。”
孟学辉摇头道:“这种人,嘿!”
周成礼微笑道:“总之他也算幸运的。正好有位医生经过,保住了他的命……对了,那是位中医大夫,竟然仅凭三根银针就帮他止住了血!而且,送那个小伙子去医院后。发现他手臂骨折的地方也给接好了,严实合缝的,比动手术接得还好!后来我也找人打听了,那位中医不仅针灸之术神乎其神,他的接骨手法也非常了不起!当世中医世家中,能做到其中一样都是了不起的人才。精通两样的,听那位前辈讲,整个华夏都不会超过十个!可惜缘悭一面,那位医生救完人就走了,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说起来岳东是孟少的地盘,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这么一个人?”
他之所以没见到赵阳,是因为一出车祸,他本人就坐到前面的车先行离开了,只是留下个手下来处理现场——这也是他们这类人的通用做法,有事马仔上!
孟学辉听完心脏一阵激烈跳动,会不会是赵阳呢?他前天确实开车来的,而且说到医术,在岳东,比他强的好像还没有!不过他面上却不显,很谦虚地道:“周先生可别笑话我了,我只是在岳东这点地方折腾,哪里敢跟您比?不过您要找人的话,我或许还是能出把力气的!”
周成礼拿眼温煦地看了孟学辉一眼,道:“哦,孟少认识这位神医吗?”
孟学辉摆了摆手,笑道:“我倒是知道东岳有几位中医名家,但到底是谁还说不定……我冒昧问一句,不知道车祸是发生在哪天?您可记得那位神医长什么模样?”
周成礼眼神亮了一亮,道:“车祸发生在前天的下午,不然昨天就能到黄海的,就是出了这档子事,才推迟了一天才来……”
孟学辉点了点头。他知道,像他们这类人,把命看得特别金贵,出了这种事,虽然看起来只是偶发事件,但也会调查清楚才行。
不过想到是前天发生的事,他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赵阳!但他还是问道:“那位神医什么模样?年纪多大?”
周成礼说完沉吟了一下,道:“说来孟少可能不信,那位神医非常年轻,看外表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对了,他开的车是一辆高尔夫,手里拿只一只药箱,样式嘛,就是普通的那种……”
孟学辉哈哈一笑,不管是从时间上,还是从长相以及开的车上,尤其是那神乎其神的医术,这个人不是赵阳还是谁?
周成礼见孟学辉大笑,脸上罕见地露出激动的红色,但说话地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平静地道:“看来孟少是认识这位神医啰!”
孟学辉点了点头,感到自豪地道:“我是知道有这么一位神医,开高尔夫,看起来很年轻,至于说医术嘛,我只能说,他的真实水平要远远高于你所见到的!”
周成礼握了握拳头,身体忍不住向前微微倾了倾,难掩激动地道:“那孟少能介绍我认识一下这位神医吗?你放心,只要能认识这位神医,我就会承你的情,生意上的事也好说!”
孟学辉赶紧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别,别!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神医应该就是我大哥,虽然不是亲的,但胜似亲的!唉,去年我曾经得过一场大病,如果不是大哥,我恐怕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周成礼对孟家的事也有所耳闻,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安慰道:“这说明孟少福泽深厚,才能遇到你大哥这样的神医啊!”
孟学辉咧嘴一笑,道:“能遇到大哥,我确实烧高香了!”
想起过去种种,从最开始被拒绝,还被那只叫小红的鸡给赶出来,到现在,将近一年半的时间过去了,他能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而他家的人丁算不上旺盛,赵阳一家也更像是他们的亲戚一样——回头想想,一年多的风风雨雨,想来却只剩下温馨!
周成礼微笑道:“那现在能确定我遇到的神医就是你大哥吗?”
孟学辉回过神来,笑道:“我大哥正好前天来黄海给人看病,应该是他!”
周成礼呼出一口气,两眼盯着孟学辉,道:“还没请问你大哥尊姓大名?”
孟学辉微皱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道:“周先生,我相信以您的关系,应该能打听出他是谁,但是我不能说!”
周成礼手掌无意识地握了握,笑道:“这又是为什么?”
孟学辉叫人把酒扯走,倒上两杯清茶,然后道:“周先生,不是我不告诉您,我大哥这人,怎么说呢,就像是古代那种无拘无束的隐士,平时十分不喜欢被人打扰,这一点,只要是了解他的人也都知道!”
周成礼垂眉笑了笑,声音里明显少了亲热感地道:“那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见到他呢?”
孟学辉忙摆了摆手,笑道:“周先生,我不说大哥的名字,是对他的尊敬,您不要误会!您想见他,我一定会尽心安排,有什么事您可以当面和他谈。”
周成礼也反应过来,现在孟学辉正寻求和金顺集团的合作,用这件事拿捏他可太不明智了!于是他也笑道:“孟少不用解释,像这样的高人,大多不愿意受到外人的打扰,我理解的!”
孟学辉笑了笑,道:“其实我大哥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像他村附近的人,上门求医,他都会给他们治,有的他还会上门去看病,而且他治病从来没有收过别人的钱,倒是往里面搭了不少药!不过,对不认识的人,那个就不太爱搭理了!”
周成礼想到他的那位手下说的,“神医”下车就给那个司机止血、接骨,除了最后打量了手下一眼,估计是确认还有没有伤者,从头到尾一句话可都没说!再结合孟学辉的叙述,他对这位“神医”就忍不住就有种面对世外高人的敬畏感了!
于是,他再说话,声音就庄重了不少,问道:“孟少,不知我怎么做才能见到你大哥呢?”
孟学辉端起茶杯向周成礼示意,然后道:“不知道周先生为什么要见我大哥呢?如果要谈生意的话,他作为阳婷减肥茶的大股东,和您见面是应该的,不过再谈别的事就不太方便了!”
周成礼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生意是做不完的,再说生意哪有人重要?我要是见神医只是为了谈生意,不是傻子吗?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孟学辉也放下茶杯,笑道:“我看周先生身体很好的样子啊!”
周成礼捏了捏眉心,有些感伤地道:“不是我,是我兄弟,他……”
说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捂住胸口,像是提到他,就感到心痛一般!
“孟少,请你一定帮我,让我见见神医!”
ps:最近状态很诡异,明明感到要恢复了,但稍微有什么事一打扰,这种感觉就又没了……苦笑....
第四三四 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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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港,金顺集团的声誉非常好,这里面固然有现任董事长、周氏兄弟的父亲周庆真老爷子,白手起家挣下了偌大的家业,另外,很重要的一点则是周家的品格和家风非常正!
和很多金港人一样,周庆真也是在上世纪的战争年代跟随难民潮偷渡到港的。到了金港之后,周庆真先是从学徒工开始,再到进了工厂,满世界跑着推销他们的产品,然后就是自己开工厂,最终创下了现在巨大无比的金顺集团,这一路走来,中间还有许多波折起伏,却从没改变他待人的真诚和宽容,比如,现在还有人记得,因为合伙人的原因,他当时建的花艺厂破产,但他硬是咬牙将欠的账都还上了!所以,他的作法也就为他赚下了良好的声誉。
到了周成礼、周成信这一代,有周庆真看着,也就不会差到哪里去,而更让世人敬重的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真情!以前两兄弟互相帮衬、有时闹矛盾还不怎么显,但近几年周成信身体垮掉,周成礼不仅满世界地为他求医问药,还把兄弟的一双儿女周振、周惠带到身边培养,就让人看出他们家人之间的感情来了!
孟学辉家就他一根独苗,本来有个表哥为了现在的家业还处心积虑地想要害他,与周家相比,也就更让他羡慕了!他探出手扶了一下,道:“周先生,不要着急,我一定会帮您这个忙的――其实,我大哥他这个人是很热心的。对正派的人,只要诚心求医,他一般都会出手相助的!”
有些时候,孟学辉也会和熟悉赵阳的人聊天,从他们知道的赵阳救治的人中,就能看出他除了会给熟人治病外,一些正派的人也能得到他用心地救治。像曹华祥、封校长就是这样的人,而反过来,品格不行的人就没什么戏了。像陈省长的那位公子,就一直请不动他。
所以,孟学辉觉得赵阳会答应给周成信看病。另外,他内心也希望能帮到周成礼。
周成礼也发觉自己有些太过激动了,就拍了拍孟学辉的手,等情绪稍微平复一下才道:“好,那就拜托孟少了!”
孟学辉自然满口答应下来,道:“我今天晚上回去就跟大哥他说说,您等我的消息吧!”
周成礼微微颔首道:“我这几天都会留在黄海,也不用太急,总之不要影响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不管成与不成,我们周家都愿意有孟少这样的朋友!”
孟学辉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在心里感慨:你看人家,虽然是客气话,但身有体会,到底重视兄弟之间的感情。
所以,他一回到望海花园的别墅区。就冲进赵阳的房间里,问赵阳有没有在高速路上救过人,其实,对这一点,他已经确定了的!
赵阳不紧不慢地把窗帘拉上,问道:“怎么了?”
听赵阳这样一说。那自然是更无疑问!
孟学辉往椅子上一坐,笑道:“我就知道就是你!哎,大哥,你说巧不巧,你救的那个人和金顺集团的周成礼周先生还有些关系呢――他撞的车就是周先生的!”
赵阳嗯了一声,想到当天现场处理的人不像是老板的样,但能先帮着救助伤者,也就不错,只是他们怎么突然谈起这件事了?
孟学辉也不等他发问,就直接解释道:“是这样的。当时周先生没有在现场,事后问起来,才想起大哥你的医术的高明!他呢,有个兄弟,这几年得了一种病,他到处寻医问医,可是一直没有治好,所以一想到错过了你这样一位大医,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见到我之后,就托我打听,看能不能找到你,所以……”
看到孟学辉向他摊手,赵阳好笑地道:“所以你就把我给卖了!”
孟学辉见状哈哈一笑,道:“没有,没有大哥你的允许,我连名字都没告诉他……大哥,他想和你见个面,这件事你看……”
赵阳笑了笑,然后正色道:“你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才答应给他做说客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可不必!”
孟学辉忙道:“不是,不是……当然,生意只是一方面,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毕竟是赚钱的生意,谁不愿意做呢?但我来找你,主要是他这个人不错……”
赵阳摆了摆手,笑道:“我就是一说,你不用这么紧张。”
孟学辉嘿嘿一笑,说来也怪,他在家里除了对他爷爷有些畏惧,他对他父母都不怎么怕,却唯独怕赵阳!
赵阳又道:“这样看我干吗?孟少你都出面了,我还能驳你的面不成?”
他现在已经有些了解孟学辉的心情了,也就自然不会反对和周成礼见,谈谈他兄弟的病情,如果能帮上忙,他也不会推辞。
孟学辉一听顿时高兴地拍了下扶手,然后掏出电话,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周成礼。
赵阳却道:“等等!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孟学辉把手机放到一边,道:“什么问题?”
赵阳手指点着椅子的扶手道:“世上有形形色色的人,也就有各种各样的病,他那兄弟得了什么病,我一点都不知道,万一见面问起,我又帮不上人家的忙,不是很尴尬吗?你知道病人的一些情况吗?”
孟学辉一拍脑袋,道:“对,对,我差点忘了!”
一直以来,赵阳给这么多人治过病,有好多危重病人都被赵阳给救过来了,也让他对赵阳的医术有了绝对的自信。现在他也相信赵阳的医术,只是,像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本着好意帮忙,但如果没有什么结果,对方失望是一定的,而且传出去对赵阳的名声也会有产生不利的影响!
当然,赵阳向来不把虚名放在心上,不然早就世界闻名了!但赵阳不放心上,他却不能不在乎!
于是他忙把周成礼叙述的周成信的病症告诉赵阳道:“他兄弟平时一般没事,不过有时忽然之间就会呼吸急促,心跳也不规律,只要是犯了病,他就不能吃东西,闻到味都想吐,然后有时候还会迷迷糊糊的……”
听完孟学辉的叙述,赵阳想了想,仅从病症上看,涉及到肺、心、胃三脏,看病灶应是在腹中,却不知道是外邪内侵,还是因为久病成虚,元气受损,但病情又属于危重的程度,看来只能当面见到病人才能判断病因了!
孟学辉问道:“大哥,你看他这个病好治吗?”
如果病好治的话,也不会一直治到现在也没好!
不过,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经赵阳的手治好多少疑难杂症?他却是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平静地道:“先见见病人再说……”
说完想到现在病人不在,那就见一下周成礼,看看从他那里能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而且,以前病人所选择、使用的治疗方法、药物,他如果要医治的话,也是必须要心中有数的。
孟学辉见赵阳这样说,也是松了一口气,于是他就当面给周成礼打了个电话,道:“周先生,我大哥同意见你,你看你什么时间有空呢?”
周成礼声音明显激动地道:“我随时有空!”
孟学辉想到明天上午他们要去三医看封校长的恢复情况,就小声地问赵阳道:“明天下午怎么样?”
赵阳点了点头。不过想到,如果封校长病情好转,他就要回家的,现在却不得不推迟了……
第二天上午,他们去看封校长,发现他咳嗽的症状已经消失,剩下的就是要调养了。而封校长以前肺部受伤,又发作炎症,伤了肺阴,于是就又给他开了几副用沙参、天门冬、麦门冬、贝母等药物组成的“养金汤”,等炼好“五气补元丹”再送来几颗,药效要好很多。
不过,炼制“五气补元丹”最重要的一味黄金莲现在所剩不多了,在没找到更多的黄金莲之前,也就只能少量提供了,毕竟有一些治急症的药物还需要它。
到了中午,周成礼就打来电话,要请赵阳和孟学辉吃饭。
孟学辉和赵阳一边下楼一边笑道:“在黄海我是主人,怎么能让周先生请客呢?还是来我们这里吧!”
周成礼却道:“孟少说这话就客气了!正好我认识的一位朋友,粤菜大厨庞兴伟也来到了黄海,正好请二位来品尝一下地产的粤菜……如果二位不愿意在外面吃的话,我们也可以去你们那做,放心,上好的食材都准备好了!”
孟学辉看向赵阳,赵阳却不想太麻烦,就道:“去他那吧。”
周成礼在黄海也有一套海边别墅,位置则正在刘元琴家的那套边上。
赵阳和孟学辉到的时候,周成礼已经亲自在门口等着了。
孟学辉看得真咋舌,以周成礼所代表的金顺集团,到哪里基本上都是被等待的对象,像现在这样亲自等人,却是很少见的!这也从另一个方面看出他对周成信的兄弟亲情确实是没有掺假的!
所有第一眼见到赵阳的人都会感到他很年轻,但第二眼之后,几乎所有人都会忽略掉这种感觉,因为赵阳那种沉稳如渊、凝练内蕴的气质会不自觉地给人一种塌实感。
周成礼也不例外,甚至,如果不是看赵阳本人的话,他都会把当成和他同龄的人!
第四三五 脚气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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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菜大厨庞兴伟的手艺确实不凡,尤其最后一道金针鸡汤,鲜香可口,让人回味无穷。
吃完饭,周成礼将赵阳和孟学辉请到书房就坐,然后笑道:“刚才忘了二位是北方人,不知道对南方菜的口感还习惯吗?如果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二位海涵啊!”
孟学辉笑道:“周先生太客气了,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们还吃不到庞大师的手艺呢!”
赵阳也点头附和,粤菜讲究做出食材的原滋原味,只要适应了它的淡口味,就会品出其中的妙处,却是比当地的岳菜另有一番风味。
周成礼微微欠身,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孟少和赵神医都是我最尊贵的客人,如果没能招待好二位,我可就要心中难安了!”
赵阳笑了笑,道:“周先生不用太客气,你叫我赵阳就成……我们现在还是谈谈你兄弟的病情吧!”
周成礼没想到赵阳这么直接,不过,他自然希望早点谈谈周成信的病情,于是忙道:“好!不知道赵神医想知道哪方面的内容?”
要为周成信这种迁延不愈的人治病,必须要了解他的病史,及详细的病历。一般说来,很多医生是不愿意接手这样的病人的,因为在治病的过程中,说不定因为用药等原因,又添上了新病,或者耽误了治疗,变成了无解之症。
对赵阳来说,只要病人在面前。他自然是不需要问诊就能知道对方得了什么病。但现在病人不在面前,只能从周成礼这里了解了。况且,能知道病人以前用药的情况,确实也会在他开药时起到帮助作用。
周成礼却是准备得很充分,直接从一个保险箱里取了周成信的病历。
赵阳接过那一摞厚厚的病历查看起来。
此时的天气已经转凉,但周成礼看着赵阳一页页地翻着病历,头上都开始冒出汗来。却是少有的紧张和期待――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弟弟周成信的病会在赵阳的手里治愈!但是,数年来的经历又让他不是那么确定。所以心中就忐忑起来。
随着赵阳将病历翻到最后一页,周成礼呼吸跟着一乱,强忍着询问的冲动。不敢打扰赵阳的思考。
赵阳并没有思考多久就开口问道:“他现在是不是脚气比较严重?”
周成信的病历很全,从中可以看出他的病情最开始只是经常暖气,胃脘胀气,这是胃出了问题,中间又有腿胫浮肿的记载,到后面就发展到胸闷、呼吸紊乱,以至于神情恍惚,身体倦怠,胃也更一步恶化到呕恶不食的程度。
看完他的病历,有一个病名就出现在了他的心里。但他还是要跟周成礼确认一次。
周成礼刚才一直担心赵阳看不出什么问题,此时听到问话,顿时心中一松,忙笑道:“是啊。成信他从十七八岁就得了脚气,到现在也没好!”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感怀。说起周成信得脚气这件事,固然有金港天气湿热过甚的原因,但也跟当时他的身体不如周成信强壮,由周成信跟着周庆真跑采购和运输有关。记得当时最忙的时候,好几天不洗脚、不换袜子也是常有的事。
从周成礼那里确认了这一信息,赵阳心中就有数了。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令弟的病应该就是从脚气上得的!”
周成礼眉头稍微一皱,又舒展开,问道:“赵阳,成信现在是心肺还有胃脏出了问题,是脚气的原因吗?脚气不就是咱们俗称的烂脚丫病吗?”
赵阳笑了笑,道:“那只是西医的叫法,在中医里,你说的只是脚气的表现之一,也是最轻的一种。”
在中医里,是以腿脚软弱,行动不便,甚至是肿胀僵直等病症称为脚气,它的发病原因主要因为湿邪入侵,壅滞经络,下注脚胫,同时也和病人的饮食和体质有关。
像平时所说的烂脚丫之病,算是最初始的阶段,一般对人们的正常生活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当然,难受还是非常难受的!这种阶段,可以经过合理的饮食,或者环境的变化,不用吃药也能治愈。
但是,如果因为环境、体质及饮食等方方面面的原因,而使病情加重的话,则会造成腿胫肿胀、僵直或者身重胸闷,等等,到这里,脚气病就已经很严重了!
而在脚气病中,最严重的一种则称为脚气冲心之症!这也是脚气病的危重病症!
通过孟学辉的叙述和周成信的病历,赵阳就发现周成信的症状和脚气冲心之症很像,现在听周成礼说他确实有着长时间的脚气,他就差不多能断定了!
周成礼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小小的脚气竟然还能对人的身体造成如此严重的影响!
其实,人身上大部分的病都会和五脏六腑有关,而脚气虽然表现在脚上,但病跟还是在腹内:脾气为水湿所困,造成膀胱的气化能力不足,进而湿毒下注引发脚气。
而物极必反,脚气严重到一定程度,必然正气内虚,此时湿毒就会反冲而上:心主神明,冲心则会引起心跳紊乱,神志恍惚,犯胃则会引起呕恶不食,侵肺则又会造成呼吸急促!
除此之外,因病人的体质不同,热性体质者,会因火伤津,烦躁口渴,小便短赤,肠中枯燥而便秘,血热而淤,又会造成嘴唇青紫……
听到赵阳的讲到这里,周成礼不禁神情激动地道:“对,对!成信他的嘴唇确实一直紫青着,一天不断喝水还老是感觉口渴!”
赵阳一笑,其实他心中也稍稍有些激动,说起来,这次是他第一次在没有使用血气之镜的情况下为病人辩证!当然,为了确保安全,当面诊断还是必须的!
周成礼自然也希望赵阳能给周成信当面看看,于是邀请道:“赵阳,不知道能否请你去金港一趟,当面为成信看病呢?”
如果是其他时间,去金港转转也行,但现在家里有个大肚婆和离一会儿就想的晨曦等着他回家,父母也盼望着,赵阳自然想早点回去!于是,他就微笑道:“查明了病因,找其他的中医开几副解毒清热,凉血开窍的药就可以,我家里还有事,就不过去了!”
孟学辉也道:“是啊,大哥他本来今天下午就要回家的,这个……”
赵阳说得其实是实施。但对周成礼来说,如果其他的医生能治好兄弟的病,还用等到今天吗?所以,就算赵阳说得再轻松,周成礼也还是希望由他来治,而他在商海沉浮这么多年,到底决断力不俗,当下就真诚地看着赵阳道:“赵阳,因为我们的事而耽误你回家,真是抱歉!请问你能在黄海多留半天吗?”
赵阳微微叹了一口气,本来今天晚上回家的愿望,看来又要泡汤了!但是,半天也不留就太不近人情了,况且,像这种危重病症,是可以导致死亡的!
于是他就点头道:“好。”
周成礼向赵阳重重点了点头,只是请他俩先在这里喝着茶,告罪出去,他他要亲自安排接周成信到岳东来的事宜!
既然周成信今天晚上就能来,赵阳也就准备了一些要用到的药材,并清洗浸泡好,等确诊后就能直接煎用。然后他又想了一下,为了不出意外,他又让人准备了应急的药方,让人将药材也一起买来。
晚饭前,由孟学辉帮助调动的急救车就将周成信接到了这里。
而刚一下车,随车的医生就郑重地对孟学辉道:“孟少,病人现在出现了呼吸急促、脖颈僵直昏迷、乱语的症状,我建议立即送到医院里抢救!”
孟学辉看向赵阳,要他拿主意――他虽然相信赵阳的医术,但也希望少些麻烦,毕竟,任何医生治病,难免有失手的情况!真要发生了意外,到时候好心好意别人也难说会领情了!
赵阳却凑这个时间用血气之镜查看了周成信的身体气血情况,果真如他所料,周成信的病情就是脚气冲心之症!
于是,他先拿出银针,使用“梅花针法”护住周成信的心脉,然后摆手道:“抬进屋里去!”
周成礼见兄弟出现了这样严重的情况,心也是悬着,也想先把周成信送到医院抢救好再用中药治疗。
但是,没想到赵阳扎了五针后,周成信的呼吸就很快变得平稳下来,然后,虽然还在昏迷着,却没有了乱语的情况,他的心也就放下了,向跟来的几个人示意,就将周成信抬进了屋里。
进了屋,赵阳吩咐将药煎上,也就没他什么事了,他就很平静地坐在了那里。
见到赵阳这样,因为刚才针灸后周成信的表现,周成礼不仅没有反感,反而感到心里很塌实!
于是,他也跟着静静地坐在那里,倒是那几个跟来的医生不断地观察周成信的反应。
因为治病的部位是在胸腹的上中部,要取药的清轻之气,所以,煎药的时间并没有多长,两碗药汁就端了进来,其中一碗是加了牛膝、黄连的犀角地黄汤,另一碗是紫雪散。
两碗汤药灌下去之后,也就是一分多钟的时间,周成信一阵咳嗽,吐出一口浓痰就慢慢清醒了过来。
他一醒过来,周成礼马上激动地站了起,悬着的心也终于落进了肚子里。
第四三六 周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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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信的骨架要比周成礼的大,而从脸上的棱角上看,他年青时定然是一个精力充沛、雷厉风行的人,只是几年的病痛让他添了疲惫和衰败。
到底正气亏虚得厉害,虽然清醒过来,他也只是向周成礼笑了笑,又看向赵阳和孟学辉,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对周成礼来说,虽然知道赵阳的医术高明,但亲眼见到他只用五根银针加两碗汤药,就将周成信给救过来,竟然比在医院里还快,还是让他敬佩不已,更重要的是,原来周成信睡觉也好,昏迷也罢,他的眉头总是紧皱着,腹部肌肉也总是紧张着,但现在眉头却松了下来,摸他的肚子,也不像原来那样冷硬着。
他小心地给周成信掖好被角,很欣慰地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再看向赵阳,马上就发自肺腑地道:“赵神医,好,好,太好了!来,庞师傅已经准备好了酒菜,咱们边吃边聊――中午吃的是酒店里的做法,精致好看,现在做的是当地村宴的菜品,你们尝尝,这才是地道的粤菜啊!”
孟学辉清了下嗓子,道:“周先生,晚上我们说好要……”
周成礼微笑着打断他的话,道:“孟少,你也看到了,赵阳可是我兄弟的救命恩人,你总得让我有表示感谢的机会啊!如果有朋友也可以叫来,大家一起吃才热闹不是?来,我们到外面说话!”
对于刚认识的人来说。这样留人是有些不合适的,但周成礼本人温文尔雅,语气真诚,带着明显的亲近之意,却是不会让人反感。
三人走出门来,孟学辉还想说什么,但周成礼年纪和他们父辈一样。又在前面引路,却不好走着说。
等到了楼下,周成礼让人送上茶来。亲自端给他们。
孟学辉双手接过茶,一阵无奈,周成礼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有话也不好说了,只好转头看向赵阳――他明天就要走,晚上兄弟两个怎么都要好好聊聊。
赵阳能理解周成礼的那种感激的心情,这种情形在他治病的过程中已经见多了,往往他要是拒绝离开了,还会让病人的家属感到遗憾,但到底是自己人吃饭要舒服点,就开口道:“周先生中午已经接待过我们了,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晚上就不必麻烦了!”
周成礼郑重地道:“那怎么能一样……”
他的话刚说出口。就见一辆紫色的跑车冲进了院子,一个摆尾停好,然后从上现走下来一个肤色极白、戴着一只复古款大框架的墨镜的年轻女子,随手将车门带上,就踩着高跟鞋进了屋。那种轻盈、活泼的气质,让人一见就会感到赏心悦目。
推门进来,看到周成礼后,她就很知礼地站定,道:“大伯,我爸他怎么样了?”
周成礼一招手。温和地笑道:“小惠,你过来!”然后又向赵阳二人介绍道:“这是我侄女周惠。”
周惠走过来站在一边,眼睛在赵阳和孟学辉身上一扫,眉头轻轻一皱,又问道:“大伯,我爸呢?您请的那位神医呢?”
周成礼脸色一正,沉声道:“进屋还带着墨镜,你看你成什么样子!这么大了,还毛毛糙糙的,坐下!”
周惠一点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来,将眼镜摘下放好,然后在周成礼旁边坐下。
周成礼这才转向赵阳两人,微笑道:“我们周家就她一个女孩,全家都当成宝贝宠着,性子比较娇惯,倒是让二位见笑了!”
其实周家的家教一向很严,周惠虽然比较受宠,但只是体现在物质方面,这也是华夏人比较尊崇的“穷儿富女”的教育方式,要说为人处事和性格上,却没有一般富家女的娇骄之气。
周成礼说完看了周惠一眼,正色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给你父亲治病的赵阳赵神医,这位是赵神医的好兄弟,浩然集团的孟少!”
周惠也反应过来,要是她父亲有什么不妥,周成礼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里吗?于是就很自然得体地向二人问好,只是对赵阳如此年轻却有些好奇。
等周惠打完招呼,周成礼面色才缓和下来,道:“小惠,这次你得感谢赵神医!你父亲来到这里后,人就处于昏迷状态,如果不是赵神医,他就危险了!”
周惠一凛。对周成信来说,昏迷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状况,甚至有可能导致死亡!这一点,作为女儿,她自然也清楚,于是,这次她真心地感谢道:“赵神医,感谢您出手相救!”
赵阳摇了摇头,道:“没有周先生说得那么严重……我做的也是医生的本分。”
周惠听赵阳说话有点老气横秋的,就抬头看了他一眼,实在是他面相上显得太年轻,让她感到怪怪的,难道有这么年轻的神医吗?中医不都是越老越厉害吗?
其实这里面有个误区。在大家的观念里,老中医往往意味着医术高明,其实不然。年纪越大,经验越丰富,这一点是没有问题的,但医术的高明与否,和年龄大小真的没有关系。比如,历史上比较有名的医者,他们年轻时的医术就很高明,而有的医生,即使年纪一大把了,医术也平平,说到底,医术的高低取决于悟性和肯不肯用心钻研。
周成礼见赵阳谦虚,就又对周惠道:“小惠,这次你一定要重重感谢赵阳赵神医!赵阳是我见过医术最高明的中医大夫,你父亲的病能不能治好,就落在他身上了!”
周惠没想到周成礼如此推崇赵阳,但她相信他不会随便说话的,对赵阳就又恭敬了几分。
周成礼微微点了点头,又道:“为了等着给你爸爸看病,赵阳和孟少在这里等了半天了,我想请二位在这里吃个便饭,可是……”
周惠一听,马上心领神会地接道:“赵神医,孟少,请一定留下吃个饭,不然,我这作女儿的,心里会很不安的!”
孟学辉看到周惠哀恳的表情,不禁心里苦笑,也就不再坚持。
周成礼见状,一挥手,丰盛的村宴粤家菜就摆上了桌子。
中午吃饭时,赵阳已经领略到了周成礼待人的火侯,让人既感到他的热情,又不会觉得太过热情而不自在,而周惠看来也学到了这一点,在餐桌上表现得得体热情,让这顿晚饭吃得也很舒坦。
吃完饭,周成礼又邀请赵阳和孟学辉一起喝茶。
周惠刚才已经上楼看过了,确实发现周成信的样子比以前要舒服很多,对赵阳的医术也就有了直观的印象。但正像赵阳见过的所有人一样,她也微笑着问道:“赵神医,你能帮我看看身上有哪些问题吗?”
赵阳也不推迟,道:“那我给你把下脉吧。”
周成礼虽然嘴上喝斥她胡闹,但也希望赵阳能帮他们检查一下,真有什么问题,也能给解决了。
周惠和孟学辉换了个座,坐到周阳旁边,伸出手臂,等着赵阳把脉。
在她印象里,中医把脉的时间一般都比较长,没想到赵阳却很迅速,轻按了四五息的时间,又重按了一下,然后就松开了手。
她眨了眨眼睛,问道:“好了?”
赵阳点了点头,道:“没有大问题,就是你的肘部平时会觉得发凉,眼睛平时会觉得干涩。”
周慧眼睛顿时一亮,佩服地道:“对!真不愧为神医!”
周成礼则道:“赵阳,这个问题好治吗?”然后又转向周慧,道:“你也是,身体不舒服,平时怎么不说?”
周慧听得心中暖暖的,就微低下头,轻声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周成礼嗯了一声,又道:“赵阳,这次还得麻烦你了!”
赵阳微笑道:“不麻烦。其实这是一个问题,只需要扎上一针就好了。”
周慧之所以胳膊发凉,是因为脾胃阳虚造成的,而脾胃阳虚,经络不通,又造成了肝气不能上达,形成了土雍木塞之症,眼睛也就容易发涩。
这种病,西医可能要开一些眼药水什么的,至于胳膊发凉,则可能检查不出问题来,但中医只需要开一些养胃平肝的药物就很容易治疗,而赵阳则更为简单,直接使用针法补益胃气,疏通经脉,效果可谓立竿见影:周惠只觉得腹部先是变暖,然后咕噜了几声,有些脸红地排了气,忽然就感到整个人一阵通透,眼睛也跟着变得舒服明亮起来!
赵阳取下针后,嘱咐她平常多吃他开的几种药膳,以后就不会受这种困扰了。
看到周慧的表现,周成礼也坐不住了,笑道:“赵阳,要不你也帮我看看吧……”
……
等到赵阳和孟学辉离开的时候,整个别墅的人都出来相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新客”的呢!
看着赵阳上了车,庞兴伟对周成礼道:“周先生,这次我老庞是沾了你的光啊!”
那个跟着来的医生也揉着腰,道:“是啊,没想到只是捏几下,我这差点要动手术的腰就能治好啊!”
庞兴伟白了他一眼,道:“只是捏几下?老韩你要有这本事,周先生肯定给你把工资翻倍!”
老韩咳嗽一声,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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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七 宾客如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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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周慧亲自登门拜访,一是为了感谢赵阳给她父亲治病,二是进一步了解阳婷减肥茶合作的相关事宜。
昨天赵阳他们走后,到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周成信醒了一次,说感觉饿,想吃点东西。
因为得了脚气冲心这个病,周成信的胃口不好,基本上把饭也是当药吃才能下口,现在他提出想吃饭,当然是一个好兆头!
他们没想到才吃了赵阳开的一副药,就出现了这样可喜的变化,周成礼和周慧神情都很振奋,但为了稳妥起见,又觉得还是问下赵阳为好,万一这时候不能吃呢?
不过,赵阳给周成信治病一分钱没拿,这个时间正是人们睡觉最深沉的时候,他们打这个电话也难免忐忑。
但赵阳却是很快接起电话,态度依然温和,听他们说完,就告诉他们熬一点滋润肠胃的南瓜粥或者米汤,有现成的藕粉也成,又告诉他们吃第二副药的时间,说得很仔细,让他们很是感动。
至于合作的事情,周成礼也交给了周慧。对阳婷减肥茶,周慧也有所了解,一大早就看完了下面那些人整理出来的资料,对它的前景也很看好。
她昨天又是飞机又是驾车,奔波了一路,凌晨周成信的事耽搁了一阵子,她又一大早起来看资料,休息时间其实很短,但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精神却很振奋。
可惜,等她到了望海花园别墅的时候,赵阳已经走了。她的心里忽然就有种淡淡而又缭绕不去的遗憾……
赵阳回龙窝村带了好几箱子衣服,正好用在十一黄金周上。
这个十一,赵阳家可谓是宾客盈门,曹佳娘俩加上陈雪,是黄海方向的,元月和王静是京城方向的,孔英一家还有商雨晴是宁沅方向的。除此之外,马海军祖孙三代四口人的到来,则让赵阳有种意外之喜的感觉。
这四个方向的客人,要是一起来的话。招待起来就难免拥挤,幸好曹佳她们到了高三,功课繁多,有的也要回家陪陪老人,所以,人数是错开的,倒是每天都热闹而不忙乱。
这七天。倒真是有过去过春节的气氛,尤其对晨曦来说,不仅干妈王静天天陪着她,曹佳等人也带着她到处玩。
而要说变化,则数马海军和孔英一家的变化最为明显。
对马海军来说,处理好了和媳妇一家及她们和老父亲的关系,马怀国的身体又在一天天变好,他整个人在心态上就从容起来。有次两人坐在平房顶上喝酒。听着她媳妇和晨梅坐在一起聊天,女儿在那里不时叫着他们,他叹了一口气。摇晃着脑袋道:“这才叫生活啊!”
说着话,他就夹起一片切得薄薄的猪脸肉塞进嘴里。看得出来,他的饭量增加了不少,不过有赵阳供着减肥茶,他倒没有因心宽而变得体胖。
人呢,不顺的时候可能事事不顺,而顺利的时候则会一好百好,总之就是要讲这么一个劲头。
距孔英她们上次来,正好过去了五个月。这五个月的时间里,她父亲孔德运肺里的残毒。在服用了五瓶《玉液洗髓丹》后,终于清除干净,现在他整个人胖了一些,据他说,身上的力气也跟着恢复过来,本来要去上班的。但柳玉桃怕没调养好,再出了什么意外,就没有同意。
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总闲着,两人就在一起开了个早点铺,中午晚上也卖些大包子什么的,生意却是不赖,算下来,比让他再找工作合适,就想着做上几年,开家小饭店也不错。
对了,或许有孔德运分担活计,又用了赵阳开的一些药膏,柳玉桃的腿虽然还有些跋,但不是那么明显了。
更让她们两口子高兴的是,孔英的学习成绩大幅上升,在刚过去的那次月考中,她已经挤进了班里的前十!以这个劲头发展下去,曹佳她们说的到时候“京城见”的话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孔英来说,家里和学业上的变化,让她也变得自信起来。赵阳记得上次见她还有些腼腆,这次就大方开朗许多。
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时间就过得很快,转眼间十一黄金周就结束了,而直到这时李惠两口子才算歇下来――店里生意太忙,又没人帮忙,说不得晨君也被拉了壮丁。
她们两口子一来到赵阳家里,晨君马上往沙发上一躺,嚷嚷道:“赵阳,我跟你说,你这次必须得给我发奖金,要大大的红包!哎呀,可累死我了!”
程蓝莺提着他们带来的礼物往桌上放去,闻言瞪了他一眼,嗔道:“你看你什么样子,也不怕人笑话,快坐起来!你就帮着看看店,能多累?也好意思跟你妹妹妹夫伸手!”
晨君两口子来,两家,或者说是三家,自然要一起吃个“团圆饭”,她和晨渡江也就被叫到了家里。
晨君有气无力地道:“不行了,太累,起不来了!”
程蓝莺上前作势要揪他的耳朵,晨君挤着眼不动,到底儿子大了,她也不好真像小时候把他揪起来,就嗔道:“你看你三十多的人,明年就要当爹了,有个大人样吗?”
晨君动了动身体,让自己躺得舒服点,又懒懒地道:“妈,小惠给你们准备的东西在车箱里,一会儿你们自己带回去吧!”
程蓝莺心中高兴,嘴上却道:“我们什么都不缺,买什么东西啊!”
晨君笑了笑,道:“也没买什么,都是你们用得到的东西……对了,我妹妹呢?曦曦呢?”
程蓝莺给晨君拽了拽了衣服,道:“跟着她妈妈和姐姐去买菜了,应该快回来了!”
正说着话,她们祖孙三人,孙振香一手提菜一手挽着晨梅的手,晨梅则牵着晨曦,就一起进了家门。
晨君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道:“我妹妹她的命好,不用我们操心了!”
程蓝莺则迎了出去,轻轻在晨梅胳膊上拍了一下,嗔道:“也不怕别人笑话,你就不能帮你婆婆拎着点东西?”
孙振香马上一抱晨梅,道:“老程你干吗?就几斤菜,谁拎不行?”
晨梅笑着看了孙振香一眼,低头拍了拍晨曦的脑袋,道:“去找你舅舅、舅妈玩去,看看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程蓝莺伸手从孙振香手里夺过菜,道:“你啊,也不怕把她宠坏了!”然后又转向晨梅,斥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进去陪你哥跟嫂子说话去吧!”
晨梅就笑道:“那我先进屋了啊!”
她一进屋,晨君就又开口道:“小妹啊,这几天可把你哥我给累坏了啊!你可得补偿哥啊!”
李惠抱着晨曦过来,一推晨君,道:“起来,往里一点!”
晨梅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笑道:“正想跟你们说呢。县里的那家店我也没精力照管了,这两天跟赵阳商量了,就转给你们吧!”
李惠瞪眼道:“啥?转给我们干什么?你现在不方便,我帮你照看着就是,转什么转啊!”
晨晨的衣橱,现在每个月净利一般都能达到两万左右,像这个黄金周,仅这七天,差不多就挣出了这个数,她没想到晨梅竟然要把店转给她们。
晨君也坐了起来,道:“我刚才就是说着玩的,转什么店啊?我这当哥的,还能算计妹妹你们的生意不成?”
正说着话,赵丙星用衣袖擦着汗走了进来,他刚才正在果园里过了两千斤苹果,倒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摆手让晨君两口子坐着,对晨梅道:“你跟你哥说了吗?”
晨梅将赵丙星用的茶杯递给他,道:“正说着呢。”
赵丙星接过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点头道:“好。你们说吧,我还得带他们去另外几家看看――我不去,那些人不愿意收他们的!”
等赵丙星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晨君认真地道:“小妹,县里的店我们真不能要――又不是开不下去了,好好的转给我们干什么?”
晨梅给两人续上水,道:“看你说的,开不下去再转不是害你们吗?再说,也不是白给你们――房租水电还有本钱,还要算给我的……好了,不用说了,你也看到了,这事赵阳家里人都知道了,你们就收下吧,总比便宜别人要好吧?”
晨君和李惠对视一眼,然后自嘲地道:“嘿,我这当大哥的,还要占你们的便宜呢!”
晨梅温婉一笑,想到小时候晨君有什么好东西都让着她,现在就有种报答他当时的疼爱的感觉。
当然,转让店面只是她要跟晨君他们谈的第一件事,而衣店让李惠自己搞就行,与后面的事相比,这件事就算不上什么了:阳婷减肥茶马上就要面临着快速发展的局面,因为要统一供货,到时采购和生产可以由谭帅两口子来负责,但配送、运营、人员的培训及管理等各个方面,现在也要拿出章程。这是他们开创的事业,当然首先要让亲近的人参与进来,更早一步得到实惠。
晨君正听得心情澎湃,晨曦忽然叫道:“爸爸回来了!”
他们往外看去,赵阳拎着一大袋苹果,也不知道想着什么,神游天外般地就走了进来。。。)
第四三八 宾客如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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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赵阳自动从“神游”状态恢复过来,一边将苹果放到桌子上一边迎着众人的目光,若无其事地对晨君两口子道:“来了。”
晨君倒了一杯茶推到赵阳面前,李慧则抿嘴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晨梅似笑非笑地看了赵阳一眼,道:“人都走了,还念念不忘的,要不就去宁沅找她去呗……让他自己倒就行,又不是没手!”
赵阳面不改色地坐下,拿抹布擦了擦桌上的水迹,又道:“你跟大哥说阳婷减肥茶和衣店的事了吗?”
他才不接晨梅的话,又是那点事,他刚才不过是研究魂曲的事,就又翻了出来,不就是陪着商雨晴在果园里走了走,说了一会儿话,也仅此而已,都原原本本解释了好几遍了,现在又提起来了!
他算是发现了,女人根本不会在意事实是什么,她们只在乎自己的所认为会是什么样的!其实用脚趾头想想,也不能有什么事啊!
再说了,在大舅哥面前说这话有意思吗?
晨梅自然是知道赵阳的为人,刚才只是下意识地提了一句,倒不是真怀疑他什么,见他这样说,笑了笑,就准备揭过这个话题谈正事,“刚才正说着呢,你来就打断了……”
不过,她“放过”赵阳,李慧的好好奇心却上来了,道:“等等,谁走了?去宁沅找谁去?”
赵阳有些牙疼。
晨梅瞥了他一眼,笑道:“也没有谁。就是他给治过病的那个商雨晴,说要请他去宁沅做客……家里那么多事,他哪里能脱开身?”
李慧点头道:“就是,就是!赵阳,梅梅现在给你怀着孩子,你可不能乱来啊!女人怀孕多么辛苦,你们老爷们要是做不要脸的事。良心可就被狗吃了!”
赵阳嘴直抽,他什么都没做啊!
晨君忙端坐好,正色道:“你看我干什么?你放心。等明年你怀孕的时候,我保证连出去应酬都推了,天天在家陪你!”
晨梅捂嘴而笑。又道:“嫂子你放心,赵阳也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先在娘家人面前先告上状,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吧?
女人的小心思啊!
……
在赵阳的计划里,阳婷减肥茶只是其中的一个产品,好的中药配方能够应用的范围会更广,除了以之延伸的饮食领域外,其他诸如日化产品,现在就已经有了中药类的护肤、美发、洗浴产品了,他手上也有现成的方子。以后时机成熟了,进入这些领域也不是难事,而做大做强也是可以预见的!
说起来,因为外资的注入,华夏很多本土品牌。尤其是日化类的产品,都在被收购后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现在有些领域几乎全是他们的天下,也到了收复失地的时候了!
这些都是长远的打算,仅现在马上要加速发展的阳婷减肥茶项目,就会是一个很大的产业。这个仅以县里的店和黄海分店的火爆程度就可以预见的,那么,能在这个时候进入,晨君还会有意见?自然是满口就答应下来!
而那些所谓长远的打算,只要找到合适的运营模式,或者好的合作伙伴,要建立、发展起来,在阳婷减肥茶良好品牌形象的带动下,也不过是分分秒秒的事!
眼看一个规划好的宏伟蓝图展现在面前,作为参与者、共建者,经济方面带来的冲击往往会被事业本身所掩盖,这一点,在男人身上体现得更为直接、明显,所以,在酒桌上,晨君酒到杯干,豪爽得一塌糊涂!
李慧开始还提醒他少喝点,毕竟再过三个月就要过年了,那时她们就准备要孩子了,但看到他高兴,拦也拦不住,又是自家人吃饭,她也就由他去,反正要是有事,赵阳早就提前说了!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业,作为老一辈,赵丙星和孙振香自然不必说了,现在只想等着孙子的降生,至于其他的,他们也懒得理会,愿意做就做呗,赵丙星的原话是“赚了好说,赔了咱家还有十亩果园,不行再承包上两块地,还怕没钱花吗?”
孙振香夹起一块狮子头就塞到他嘴里,嗔道:“你吃你的吧!”家里有多少钱,她可是清楚得很!
而对晨渡江来说,他的事业就是学校了。自从当上龙窝村小学的校长以来,他的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好,都快赶上小伙子了!
现在龙窝村还只是有一个幼儿园班,三个一年级班,人数与那栋教学楼也太不相称,他和朱守缘等人计划着等来年要扩充,最好把六个年级都弄起来,让周边村子里的孩子都能就近上学!
这样一来,教师的人数就不够了,要提前准备好才是。
而要招老师,有个问题就不可避免了,那就是老师从哪里招?
晨渡江这样的老人,自然明白,在当建的学校,还是应该让当地人得“实惠”,由于龙窝村小学老师的工资和福利比县高中都要高很多,自然让人眼红,现在就有一些乡镇和县里的领导想把他们的亲戚朋友介绍进来。
所谓“水至清无鱼,人至察无朋”,介绍人来也不是不行,但有个问题,万一进来的不合用,甚至是那种害群之马怎么办?所以,现在他们正在拟定所招老师的各项要求。
除此之外,他们还计划以后开展学生之间的各项竞赛,丰富学生们的学习生活,等等,说起这些事,老晨也有些收不住嘴,那小酒也一个接一个喝着。
这一顿“团圆饭”吃得,却是第一次这么的酣畅淋漓!
到最后,赵阳也喝得有些小醉。晨梅扶他进屋躺着的时候,少不得埋怨道:“你看你们,都喝成什么样了?”
赵阳却趁势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原本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往怀里再抱了抱,柔软似水。温暖如玉,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内心说不出的安宁富足!
晨梅回手摸着他的脸。也没有说话,只是拉过被子盖在了她们身上,过了一会儿被子上绣着的鸳鸯戏水的图案轻轻地动了起来。像是活过来一般……
招待完晨君一波,在齐水、黄海及金港三地跑了一圈,谈合作事宜的谭帅两口子也回来了。他们刚一回来,就说要来找他,汇报初步谈判的结果,赵阳一听,马上道:“不要来了!你们谈好再找我!”
关于合作的事,相信不管是孟学辉,还是周成礼,他们都不会亏待他的。他何必再找那个麻烦?而以他们的眼光,自然也不会拘泥于眼前这点利益,毕竟做长远了才能赚大钱!
这样一来,家里终于恢复了清净。
热闹有热闹的好处,清净也有清净的自在。
赵阳拉一张椅子往屋当门一坐。秋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太热了,再拉一把小凳子垫脚,旁边放一壶从孟学辉那里扫来的毛尖茶,随手翻几页医书,时光就像是静止了一般,让人如在梦中。
在里屋。晨曦则在她专用的小凳子、小桌子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作业。好大一会儿没听到赵阳的动静,她抬头看了看,然后跑到他身边,扶着椅子把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小女孩儿的唇薄薄的,凉凉的,却让赵阳感到心都被触动了。他放下书,将她抱到腿上,注视着她乌溜溜的眼睛,笑问道:“作业写完了?”
晨曦摇了摇头,头上扎着的羊角辫就划了一个美妙的弧线――
赵阳就点着她的额头道:“那过来亲爸爸干吗?”
晨曦眨着眼睛道:“我爱爸爸啊!”
纯真无邪,这种十足真实,没有一丝掺假的声音,任何人听到,都会让他们心里乐出花来!
赵阳把脸转到另一边,笑道:“那再爱爸爸这一边!”
晨曦毫不犹豫地伸头过去印了一下。
赵阳转到另一边,道:“这边!”
晨曦又亲了一下。
天伦之乐,会让人消除任何忧虑,只余最纯粹的快乐,因为这是由最亲近的人共筑起来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想被凡尘俗世所打扰――这句话,他真想告诉壶中子!
将晨曦放到地上,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脸,道:“去写作业吧!”
然后他将椅子搬进屋里收好,请壶中子坐下,递上一杯茶,道:“道长,请喝茶!”
壶中子神情有些疲惫,接过茶喝了一口就闭上眼慢慢养了一会儿神,然后才睁开眼,道:“好茶!”
赵阳笑了笑,又给他续上水,问道:“道长最近不走了吧?过几天就是我的拜师宴,到时候别忘了参加啊!”
提到拜师宴,想到最近安老太说过的话,到时候来的人还不会少,那这个十月,可就真热闹到底了!
壶中子放下杯子,道:“你的拜师宴,我肯定会参加……最近我遇到两个难题,你帮我分析一下吧!”
他最近一直给陈青龙治病,能遇到的难题不用想也就是他们家的了!
果真,壶中子揉了揉太阳穴,呼出一口浊气,道:“你说要是取得了受害人的谅解,他的病就好治了,为什么现在却一点改善也没有呢?”
“那说明他没有做到!”
赵阳亲眼所见,陈青龙家要是取得了受害人的谅解才叫见鬼呢!
壶中子想到陈青龙前后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只听刘元琴说已经按他说的做了,现在想来,应该是骗他的!
想到这里,壶中子心中忍不住生了怒气,他真心为病人治病,他们竟然欺骗他!
再次呼出一口浊气,他又问道:“这个人也很奇怪,刚开始从脉相上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她一直说身上不得劲,我已经确定了,不是百合病,你觉得是什么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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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九 宾客如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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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百合病,就是热邪内留,损伤心肺之阴,进而病及人体百脉的一种病的称呼。
从这个描述就可以看出来,百合病表现出来的症状绝不是单一的一种。实际上,百合病患者在自我的感觉中,差不多浑身都是病,尤其因为损伤了心气,而心主神明,表现出来的就是苦恼万状,精神涣散,坐不能坐,卧不能卧,吃也没胃口,感到冷又怕热,觉得了热了又怕冷,而且会变幻无常,也因此很多药物都不能起到作用。
百合病多发于热病之后,但在临床当中,思虑过度,所愿不遂,导致气郁化火,损伤阴液,也会引起百合病。
所以,从壶中子的描述中,刘元琴脉相没有问题,但又感到身上不舒服,再结合赵阳曾经给她来了一曲“镇魂曲”,她的病十有**就是百合病,也不知道壶中子是怎么确定不是的!
当然,他也不去探究这个问题,说不定这老道是想诓他呢!
于是,他老话又重提:“按你说的症状,很像是百合病的症状……我没有当面看到,至于是不是,也不敢确定。”
赵阳要帮着确认病情需要当面见到病人。他不去见病人。面对这个死循环,壶中子一点脾气也没有,不过,他对刘元琴同样也是无语:自从给陈青龙治病以来,他可谓是尽心尽力,但对方不配合他也无可奈何啊!
看来,这个病人他也没办法治下去了!
“赵阳。最近我好像已经摸到了安魂曲的大门了,如果能把卷轴借我一观的话,我应该就能掌握了,你看……”
赵阳看壶中子眉头松开,不再纠结陈家的问题,他也感到一阵轻松:有壶中子牵扯在里面,时不时地还拿他们的事来烦他。也并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而他绝不可能为他家的人出手的!
不过,关于卷轴的事。他也作不了主,于是,迎着壶中子期盼的目光。赵阳还是说道:“这件事要找我师父才行!”
壶中子:“……”
安老太最近一直忙着拜师仪式的事情,而时间越临近她也越忙。
赵阳看她有时吃饭都顾不上,很是心疼,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要做什么,交待给我就行,保证给您完成得漂漂亮亮的,您还是歇一会儿吧!”
安老太却道:“那些老东西,一个个死要面子。你去不一定能请动他们,还得我自己来……我不累,你是继承我,也是咱们整个魂医派衣钵的传人,这个拜师宴。我自然要办得风风光光的!”
人的心气神很重要,安老太最近忙了很很多,但整个人却是精神焕发,像是一下年轻了十岁的样子,赵阳也就不再强求,只是为她配了两种药膳。保证她不会损伤了身体正气。
话又说回来,这种状态下,往往十分药力能发挥十二分的作用,也是极佳的进补机会,凑这个时间帮她调理身体,也正是时候。
日出日落,时间按着固定的轨迹前行,日子也就一天天过去――想想小的时候,总觉得一天天是那么长,总想快快长大,但等到长大,又发现时间过去得是那么的快,尤其是在家里,守着父母和老婆孩子,几天的时间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
晨梅从衣橱里又拿出一件锈着飞龙的唐装上衣展开,回头看到赵阳在那里出神,就拿衣服在他面前一晃,道:“又想什么呢?明天就是你的拜师仪式了,来试试这件衣服怎么样?”
赵阳嗯了一声,看了床上扔着的叠在一起的衣服一眼,还是伸手在她鼓起的腹部上摸了一把,然后乖乖地站起身伸开手臂,试着不知道是第几件的上衣。
扣上扣子,又抚平了胸前、颈肩处的褶子,晨梅满意地点了点头,拉着赵阳的手走到衣橱上镶着的镜子前,道:“来,你看看,这件怎么样?”
赵阳往镜子里看了一眼,里面的人,体格有型,配着合体的唐装,气质凝定悠远中透着旺盛的精力和生命力,再加上额头光洁,眼睛清亮,鼻梁高挺,卖相自是不俗!
他咂了咂嘴,又摇了摇头,晨梅一边给他调整了领子的位置,一边问道:“这个不好吗?我看挺好的啊!”
他就用赞叹的语气道:“不是不好,是太帅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是这么的帅呢?”
晨梅露齿一笑又忍住,嗔道:“别臭美了……”
赵阳就像是刚发现她一样,“惊讶”道:“呀,这位迷人的小娘子,这么帅的超级大帅哥站在你面前,你难道不应该迷花了眼奋不顾身地投怀送抱吗?”
晨梅抬手揪住他的耳朵,好笑地问道:“你说什么?”
赵阳忙低下头,张开的手顺势抱住晨梅,在她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笑道:“怪不得我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呢!”
晨梅啐了一口,又蹙了下眉头,就用手轻抚着腹部,嗔道:“看你没脸没皮的样子,咱儿子都听不下去了!”
赵阳忙道:“他又踢你了?”
晨梅刚要说话,就听到大门外响起汽车鸣笛的声音,往外看去,却是孟学辉的那辆奥迪。
车门打开,孟学辉站在天井里笑道:“我说你们俩用不用亲成这样吧,大白天的也不注意点影响!”
他刚说完,曹佳也从后面也钻了出来。
晨梅赶紧推开赵阳,道:“小孟你咋今天就过来了?小佳,你也来了?快进屋来!”
曹佳亲热地叫了一声嫂子,也不看赵阳,蹦蹦跳跳地就跑进了屋里。
孟学辉则道:“现在进去合适吗?”
嘴上说着,他却将车门关上,跨步就往屋里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笑道:“明天来,这个场面不是就看不到了吗?”
晨梅笑骂道:“我帮你哥试衣服呢……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让阿姨收拾你啊!”
孟学辉忙摆手道:“可别!她老人家最近正看我不顺眼呢……嗯,十一忙着在和金顺那帮人谈合作的事,没有过来,现在谈得差不多了,过来跟大哥汇报一下,也正好看看能帮上啥忙……帅胖估计马上就要到了!”
赵阳往椅子上一坐,道:“你们谈就行,不用跟我说!”
孟学辉站起身从晨梅手里接过茶,道:“嫂子,我自己来就行,你还是坐着吧!”然后又对赵阳道:“大哥,这事儿你也不能什么也不管,就当个甩手掌柜,该知道的,看哪里有不满意的,总得看看吧!”
赵阳抿了一口茶,没接这个话茬,而是对曹佳道:“你不上课了吗?怎么又跑来了?”
曹佳嘟着嘴道:“今天是周末,又不上课,我就不能来吗?嫂子,你看他,我来给他捧场,都不给我好脸色看!”
晨梅一条胳膊给曹佳抱着,就拍了拍她的腿,笑道:“没事,不用管他!不过,以后要心收起来了,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正说着话,谭帅的车开了进来,然后哈哈笑道:“喂,孟少,不是说等我的吗?怎么一个人过来?”
孟学辉则问道:“你媳妇呢?怎么没一起来?”
谭帅进屋一屁股坐下,也不见外,端起一杯茶就喝了一口,然后才道:“在后面呢……我安排完厂里的事就过来了,店里可能比较忙,她还得等一会儿……”
话没说完,一辆崭新的雪佛兰也慢慢开了进来,然后张倩提着包就走了下来,进屋冲着晨梅就抱了过来,“嫂子,可想死我了!”
晨梅好笑地道:“这才几天没见啊……你们两口子真是的,都在县里上班,还要买两辆车!”
谭帅嘟哝道:“是啊,是啊,非得让买,一辆不也够用吗……”
张倩瞪了谭帅一眼,把他后半名话瞪了回去,然后才向晨梅解释道:“嫂子你不知道,不是我非得要车,实在是厂子和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事,没车就太耽误事了!对了,曦曦呢?”
晨梅伸手撩开她额前刚做的头发,笑道:“用得着就买,又不是没钱,主要是别累着自己……她在她姥姥家呢!”
张倩乖巧地点头应了一声,扶着晨梅坐了回去,然后问道:“和金顺合作的事,都跟大哥说了吗?”
赵阳咧了咧嘴,看来这件事还就躲不过了!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谈正事的场合,见他们来了,孙振香就过来张罗着准备午饭,被打电话叫来的晨曦对又见到了曹佳很是高兴,至于张倩这个打扮得很漂亮的婶婶,也得到了她的好感。
过了还没半个小时,一辆京牌的车驶了进来,车一停,元月就从里面走了下来。
曹佳跑出去站在元月面前一阵笑,得意地道:“小月月,你不如我来得早吧?”
孙振香特别喜欢元月,见她来了,惊喜地道:“小月,你怎么也来了?”
元月乖巧地叫了声“干妈”,解释道:“明天是大哥的拜师礼,周末没课,也没别的事,我就先过来了!”
曹佳挽着孙振香的胳膊撒娇道:“干妈,我们是想给赵阳哥哥一个惊喜的,谁知道他还凶我!”
孙振香抚摸着她的头道:“你们天天来我才高兴呢……他敢凶你,看我一会儿不收拾他!”
曹佳就后仰着身子向屋里看去,还吐着舌头作鬼脸气赵阳。
赵阳忽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像刚过去的十一还没过去似的!而他也有种预感,明天的拜师礼可能会特别的热闹!。。)
第四四零 名家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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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勉强吃过午饭后,赵阳就开始忙活起来,也可以说是“热闹”起来――安老太邀请的前来观礼的各医派的人陆续赶来。为了方便接待,就统一让他们入住在县里的齐水大酒店里,这也是齐水县档次最高的酒店了。
从陆续赶来的的客人中,就能看出魂医派作为古老传承下来的医派的底蕴,当然,里面也有安老太自己交游面广的原因。
如果不是这次拜师礼,赵阳或许很难见到这么多医派的人,而从他们来时开的各种好车和讲究的穿着上看,都混得不错。
最选赶到的千金派的第三十九代传人孙正方、孙继正父子俩。
千金派重医德,所开药方以治病为目的,从来不许为赚钱而用贵重药品,相由心生,他们爷俩面相和眼神都很端正,说话走路也都有节有度的。
或许有人会认为他们这样做赚不到钱吧?但实际上却是,他们成立的医馆里,每天病人多得都忙不完,仅熬药的人就招了六七个,而有时因为慕名前去的人太多,以致于需要等好几天的也有,但人们就是愿意找他看病,至于说赚不赚钱,看看他们乘坐的那辆梅赛德斯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考虑到安老太毕竟年纪大了,赵阳就劝她回去休息,这里有他在就可以。
安老太对赵阳的这份孝心还是很受用的,但因为来的各派中医,赵阳以前基本上没见过,她担心出了什么差错,还说不累,想继续留在这里。
赵阳没办法,就说道:“安师,您老人家是一派之长,在以前,这种接待工作。最多也就是由派里的大弟子做,哪里需要您来出面呢?”
安老太一想也是,就不再坚持,又道:“也就是老孙值得我等等。其他的人一个个的,哼,我也不说他们,沽名钓誉的,要不是为了你,我都不愿意见他们!”
赵阳一脸苦笑,他却是知道。要来观礼的人中,有和安老太关系比较好的两个,其中一个是易相派的郑黎,一个是博采众医之长的冯延寿,前者就是小玉的治疗者,后者则是在中南海给中央领导的保健医生们当老师的人,怎么也和“沽名钓誉”联系不到一起吧?
不管怎么说,赵阳还是让壶中子陪着她先回家里休息。如果有必要的话,晚上可以再来和他们见个面。
安老太眉头一皱,想留壶中子帮他照应着。毕竟他对各医派的人还熟悉一点。
赵阳自然拒绝了,熟归熟,壶中子也是一派掌门,跟着他做接待工作,还不让人笑话吗?不过,他倒是把小玉留下来了,他们算是魂医派的唯二的两个传人,一起在这里等客人,也算是心诚意足了吧?而且,要是郑黎来了。也能代替安老太打个招呼不是?
其实,就算没有安老太在,他也从没有见过各医派的人,介也能对来的各医派的客人对号入座,这是因为,各医派的医者。不仅学习自己的理论,同时也是践行者,有比较明显的特点,这点和西医是不同的。
比如,易相派医易结合,以八卦之相与人体脏器相联系,通过生日、体型、面相等等,来判断人的体格性质,进而找出易生病的部位及病因,然后开方治病,效果却是很好。而他们的掌门郑黎和他儿子郑旭辉,两人眼睛明亮,看人时一般一眼就看到对方比较虚弱、易生病的部位,于是,两人行走动作也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至于攻邪派的张堪,则精神抖擞,眼神犀利,身上就有一股子邪气。
而温补派的李少清、林保平师徒俩,身上就带着若有若无的附子、升麻味!
……
所以,赵阳的接待工作做得滴水不漏,至少在初次见面上没有掉分,而且还很有可能加分!
同时,他还遇到了“老熟人”,火医派的周尚炎、周天一父子俩,这个就不用说了,虽然传承下来,但因为传承得不全,与前面那几个大家相比,在气场上他们就落在了下风,好在壶中子不在,否者还不知道会不会闹起来呢!
一直到最后,冯延寿老爷子也没有出现,可能明天才会来。
在等着各医派到来的间隙,齐水大酒店的老板王兴从外面快步进了大厅,直奔赵阳而来,人还没到就伸出了双手,面带笑容地道:“赵阳,你好,你好!我刚刚才知道,是你在这里接待朋友,有什么不周的地方,你告诉我,我亲自帮你处理,一定让客人住舒坦、住满意了!”
赵阳大多时间都窝在村里,但整个县里,基本上就没人不知道他!而正因为他的“深居简出”,让很多人想和他结交都没机会,所以王兴一听说是赵阳在店里接待客人,他立马就从市里驱车赶来了。
他和赵阳握完手,看到身边的小玉,就笑问道:“这就是小玉姑娘吧?”
赵阳笑道:“对,这是我师妹,小玉……今天要在这里接待几位同行,麻烦王总了!”
王兴眼睛笑得几乎都看不见了,道:“不麻烦!”说完又热情地道:“赵阳,你能把接待朋友的地点放在我们店里,是看得起我老王,这么的,所有的食宿就全都免了!”
赵阳摆了摆手,道:“王总客气了,你是开门做生意的,该多少就是多少,也不能让你亏本做买卖……把接待地点放在你这里,也是因为这里是咱们县最好的酒店。”
王兴忙道:“赵阳,你千万别跟我客气!实话说了吧,既然是你的同行,自然是中医名家,他们能在我这里落脚,可是我们全店的荣幸!就是以后在同行面前提起来,也是给我和我这家店长脸的事情!所以,不收钱我不仅不赔,反而是赚了的……”
正说着话,郑旭辉下来找赵阳,看情形估计是问候小玉和打听安老太的事,不过见有外人在场就笑眯眯地等在一边,也没急着说话。
但王兴看到郑旭辉后,小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有些激动地道:“你是郑老的公子吧?”
郑旭辉微笑道:“我是郑旭辉,你是?”
王兴忙道:“我是王兴,你和郑老每天接触那么多病人,可能不记得我了,前年,我儿子在你们那治好了哮喘,这都快两年了,一次也没犯过!就是那个,也是小眼睛,后背上有块三角形的胎迹的那个,王稳,我儿子……”
郑旭辉却是记起来了,说起来王稳的病还是他最初上手诊断的几个人的一个,他当时得的病正是“肾水伤金”的一种哮症,对他们来说,治起来并不是多么费劲。
这下王兴彻底兴奋起来,陪着说了几句话,也怕耽误了赵阳他们之间谈事情,就亲自跑到前台那,把各部门经理和服务员都召集在一块儿训话,让他们一定要做好服务工作,至于说费用的问题,既然赵阳非得要给,他就给打个一折总行了吧?
然后,他又拿过客人登记的名单看了看,看到那一个个名字,他浑身一激灵,差点幸福地晕了过去!
以他的交际,哪里看不出这全都是名家、大家啊!
他感到脑袋有些发晕,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心脏跳得厉害。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反应过来,以赵阳的医术,他的同行,能差得了吗?何况刚才郑旭辉的出现,不就说明问题了吗?看来自己最近应酬太多,把脑子都喝得不灵光了,应该找位大夫给看看――
对了,这里有这么多名家,正好找一个给他把把脉,调理一下身体,而任何一个出手,都是小菜一碟啊!
不过,冒昧上门求郑老他们开药也不好,但不是有小郑这样年轻的在吗?至于赵阳也很年轻,他却是自动将他和郑老他们放在一起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兴前前后后跑得更加殷勤了!
……
各大医派前来观礼的人一路上舟车劳顿,赵阳也不打扰他们,等他们休息好,才在七点来钟开了宴,同时把安老太也接了过来,共同招待他们。
和各医派的掌门见完礼坐下,安老太首先感谢他们能来参加魂医派的收徒仪式,然后向大家介绍了赵阳的一些情况,言语里难掩满意之色。
后面的不用说了,毕竟时间不早了,大家就一边吃一边聊,气氛很是融洽。
中医最讲究“治未病”,饮食是人生存之最基本的大事,也就有着各种讲究,而不管哪一派,一般都有着过酉不食的要求,也就是说,过了晚上七点,就不吃饭了。
现在因为条件限制,开宴比较晚,不吃也不好,大家就退而求其次,稍稍吃一点,所以,一桌子菜剩了很多。
对此,王兴还很忐忑,专门带着厨子进来问饭菜是不是可口,还是赵阳看出来他担心什么,告诉他原因,他才释然。
因为明天还要参加拜师仪式,吃完饭稍一缓,累乏劲又上来了,大家稍微聊了一会儿也就各自回去休息了,安老太却叫住郑黎,道:“来,你帮我孙女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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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一 炫耀和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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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的眼睛还是郑黎亲自出手医治的,一听安老太的话,他自然知道她是要他看什么,而他往小玉眼睛上一看,不由神情一动。
易医派既重脏腑之相,又重外在之相,他们在为病人治病中,往往能通过外在之相得出脏腑的阴阳虚实,而他这次仔细一看,就发现小玉的眼睛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小玉的眼睛虽然清澈美丽,但就像是宝石一样,美则美矣,却总有些呆板,在他眼里,还能看出里面的虚弱!而现在却不同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里面有了那么一丝人的鲜活之气和灵动!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小玉的眼睛得到了更多气血的滋润!
但是,小玉是他亲自出手医治的,自然明白眼部经脉的脆弱,哪里经得起更多气血的通过呢?而且,当时还是他用易医派特有的锁脉手法护住了那几条经脉,也为日后她能恢复视觉留下了希望,不然也等不到赵阳出手,她眼睛那几条经脉就完全萎缩,基本上也就没有复明的机会了!
郑黎沉吟了一下,道:“小玉,你到我这边来。”
小玉答应了一声,扶着桌子走了过去。
郑黎为她把了把脉,又按了按她脖颈处和眼窝下面,脸上就有了释然的神色,果真是她那几条经脉加强了,只是,是哪位大家出的手?
他疑惑地看向安老太。
赵阳有些坐不住了,苦笑着想着,这不是跟大人在其他人面前夸耀自己的孩子一样吗?不过,他是知道当时为小玉经脉“做手术”是多么的难,他要不是有血气之镜的帮助,也不敢随意用药,真的一不小心就会彻底葬送小玉复明的机会啊!
安老太好整以暇地问道:“你看小玉的眼睛有没有好一点啊?”
郑黎眼皮一跳,当时他给小玉治病的时候,因为没有多大把握。所以只是进行了控制,并没有进一步治疗,所以很是让安老太不满,不过。他也确实是为了小玉好,所以,尽管听她话里的奚落,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请问是哪位大家出的手?”
安老太舒服地往椅子上一靠,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比你医术高就是了!”
赵阳低头。真要说医术的话,他还真不需要多谦虚。但和郑黎这等活人无数的中医国手、前辈相比,他还真不敢比!
郑黎也还是没有生气,转头问小玉道:“小玉,你告诉爷爷,是谁给你治的眼睛啊?”
小玉眨了眨眼睛,头转向赵阳的方向,欲言又止,而安老太则道:“小玉。别告诉他!给别人治病会开方子,给你治就没办法了!”
赵阳心里更加不自在,咳嗽一声。抬头道:“前辈,是我给小玉医治的!”
说完他无奈地看向安老太,到底都是他的长辈,总不能老是难为人家吧?何况还是一派之长,又是来参加他的拜师仪式的,用他小辈的压人,总是说不过去吧!
安老太哼了一声,又道:“你看你说出来干什么?不是让你面前的这位老中医难堪吗?”
赵阳:“……”
郑黎豁然抬头看向赵阳,眼神中像是亮起一道闪电一样,有些难以置信地道:“真的?”
安老太对郑黎的反应很受用。说话也就不再刺他,但还是用平和的语气道:“赵阳这孩子吧,不仅在魂曲的学习上悟性很高,现在才跟着我学了三四个月,就学会了八支魂曲,在针灸汤剂上也能拿得出手。治好的病人也有百儿八十个了……”
郑黎自然听得出安老太话里的得意,但他思考的重点却马上转到了那句“学会了八支魂曲”上了:“什么?八支?”
因为易医派和魂医派以及两人的私谊都很好,他对魂医派却是有着比较深的了解,也就知道,魂曲的学习上以六为坎,能学到第七支的,在魂医派的历史上,无一不是天才级的!再一想,又是只学了三四个月!
安老太“谦虚”地道:“学习一道,最重基础要打牢,所以,我也有意识地控制着他的学习进度,等一支魂曲全部吃透,才让他学习下一支……他吧,也天天净事,京城、黄海的到处跑,要不是知道他都是去办正事,少不得要狠狠训他!”
郑黎咂了下嘴,一阵无语,有时所谓的谦虚也是炫耀啊!不过,她倒是有炫耀的底气,任谁收到这样天才,或者说妖孽的徒弟,炫耀一番也都不为过!
安老太清了清嗓子,又道:“不过年轻人到底脑子灵活,赵阳自从跟着我学魂曲开始,就在摸索魂曲在日常诊病及治疗当中……据病人反响都还不错,但刚起步,后面的路还长着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形成行之有效的规范!”
郑黎彻底无语,如果做成了,这可是开宗立派的作为啊!更何况现在赵阳已经过了“六”这个坎,学会了第八支魂曲,学全十二支魂曲也就可以期待了!
再从安老太的话里可以听出来,赵阳在针灸药剂上也有着不俗的造诣,他还那么年轻,要将两者结合,形成规范,似乎不能说不现实,甚至可以说有很大的成功机率啊!
赵阳到底是小辈,不能让郑黎爷子俩听安老太一个劲地夸他,而且他又在现场,就端起壶按顺序倒上茶,笑道:“安师夸我太过了……我还是一末学后进,郑前辈,以后有不懂的地方,还请不吝赐教啊!”
郑黎正色道:“以后中医的发展还是要靠你们这一辈,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放心地找我们这些老东西们问!虽然在眼界上,我们可能不如你们这一代,但在传统的继承和经验上,应该还是能帮得上你们的!”
从刚见面,赵阳的得体大方就给他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现在见他这样谦虚,对他的观感更加满意。
而他的话也不是随便说说,近些年的中医发展虽然有了起色,但被社会上的鱼龙混杂所累,却是一直饱受争议,比如,各种打着中医旗号敛财的所谓中医,不仅没能让中医扬名,反而添了污点。
其次,在传承和发展上,他们这一辈还好说,潜心钻研的人到底还不少,但到了赵阳这一代,因为整个社会都处于“一切向钱看”的思潮中,中医又并不是短时间就能掌握的技艺,也就造成了学的人数不多的现状。
所以,对于肯用心学习中医的年青人,郑黎却是一直用心地提携。
赵阳对人心的感知特别敏锐,自然能听出郑黎的语出真诚,对他也是心生敬佩,就真诚地道:“郑前辈高风亮节,晚辈佩服!”
安老太这次没有继续“刺”郑黎,而是淡淡地道:“你和旭辉这小子差不多大,不用那么生疏,叫他一声师叔或者郑叔就行!”
赵阳自然知道安老太这是为他积累人脉,对于郑黎的为人,他也十分佩服,于是就势叫道:“郑师叔!”
郑黎眉间带着笑意,看来对赵阳也很满意,就微微点了点头。
郑旭辉则和赵阳互报了年龄,赵阳大一岁,就当了师兄,小玉就甜甜地分别叫着“大师兄”、“二师兄”。
郑旭辉咳嗽一声,道:“小玉啊,你还是叫我辉哥好了!”
小玉奇怪地道:“为什么?”
郑旭辉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又抓了抓脑门,道:“这个,叫辉哥亲切!”
赵阳一笑,想到他可能是联想到了四大名著身上去了。
安老太则道:“小辉你也该减减肥了!正好你赵师哥配出了一种减肥茶,他的一些亲戚朋友都喝,说效果很好,你平时也喝一点吧!”
赵阳马上内心感慨着,有这样的师父真好!不仅帮着积累人脉,还帮着推销产品,真是好得让人无话可说了!
……
经过这样一个小插曲,气氛明显热络起来,现在这种场面,也不适合谈关于中医的继承和发展这样的大问题,郑黎对小玉的眼睛却是很上心,在问完安老太这几年的情况后,他就询问赵阳的治疗方案及方法。
小玉眼睛不能视物的根结就在于眼部经脉太过脆弱,气血供养不足,所以,在治疗上都避不开加强那些经脉。但问题在于,那几条经脉太过脆弱,对补养之气都不能承受太多!
这些问题,郑黎自然早就看透了。他原本的打算是,让这些经脉随着小玉年纪的增长,能够自己得到加强。不过,这也是当时没办法的办法,毕竟,那些经脉本就脆弱,使用了锁脉针法后,得到的气血更少,加强又能加强多少呢?
所以,他还是很想知道赵阳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
而赵阳的方法也没什么出奇的,不过是用了药效更为缓和的外敷之法,又佐以针灸之术,但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他所使用的是用古法炮制药材制成的“灵玉膏”,药力更为轻柔和缓,药效却很明显!更重要的则是,他在药力多少的掌控上要更为精准!
郑黎听完后对赵阳在医术的评价却是又高了一层!中医治病,最为重要的不外乎三点,诊断,开方,用量,这三点相辅相成,同样重要,而“用量”则直接关乎药到能不能病除,也可以说是最为重要的!
于是,他就凑着这个机会,就药材、药方的用量问题讲了他的经验之谈。
听完后,赵阳觉得受益匪浅,不由感叹,这就是有老师的好处啊!
第四四二 施诗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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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太今天的心情很不错,从齐水大酒店出来的时候脚步都轻盈了几分。
其实,对任何一个中医门派,如果不能得到良好的传承,就算历史再久远,也免不了没落的现实。而门派的传承,优秀的传人则必不可少,只有拥有了拿得出手、镇得住场子的人,门派才能取得更大的成绩,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才加入,也才能拥有相应的地位,毫无疑问,赵阳之于魂医派,就是这样的人!
魂医派因为历史的久远和医术的特殊性,虽然只有安老太一个人,也被其他医派所承认,但里面还是有着她的人脉关系所致,可以想见,如果一直没有传人,或者没有优秀的传人,等到下一代,这个医派可能就会沦落了!
所以,也就不怪她拿赵阳显摆,不过,这里面最多的还是欣慰,和看到门派传承和发展的希望的激动。
她这种好心情也一直持续到第二天,重阳佳节,魂医派赵阳拜师仪式的正日子。
作为正式传人的赵阳,一大早起来侍候安老太起床,打水递毛巾,一家人再加上曹佳、元月和孟学辉,又把她迎到了果园――果园不仅比老宅宽敞,而且前有果园,后有玉龙山和玉龙瀑布,在这里举办拜师仪式也有一番古意,却是更为合适。
他们一行刚返回到老宅,施诗已经带着两件礼物等在了那里,英姿飒爽。小黑和公主则一左一右蹲守在她身边,给人一种特殊的美感。
曹佳在那皱了皱鼻子,小声地道:“小黑和公主叛变了,看到我们也不迎一迎!”
像是听懂了她的埋怨,小黑和公主摇着尾巴就迎了过来,她顿时高兴起来,伸手抚摸着它们的脑袋。
施诗先将一张完好的青狼皮递了上来。道:“今天是你拜师的好日子,这是我们姐妹出任务时猎到的,送给你当贺礼吧!”
赵阳双手接了过来。笑道:“谢谢,太贵重了!”
狼皮最能保暖,这么大一张皮。既可以整个的给安老太或者他父母当床垫,等过几个月晨梅生产后坐月子,给她铺也行,或者是给刚出生的孩子以及晨曦铺,总之,都是极好的!
晨梅碰了他一下,嗔道:“知道太贵重了还拿?”
施诗却洒脱地道:“今天是赵阳拜师的日子,当然要送最好的礼物!”
安老太沉稳地道:“收下吧,施诗姑娘有心了!”
这是魂医派正式收传人的日子,送礼也要讲究点档次。第一件送的狼皮也还不错。
施诗一笑,又将一只木盒递给赵阳,道:“这是我家长辈托我送的,他们都有事脱不开身,只能让我送件礼物以示祝贺了!他们还让我向你说一句感谢。谢谢你,赵阳!”
赵阳又伸手接了过来。
他自是知道施诗的长辈们为什么会专门送礼物,还要说谢谢他,这是因为他初步帮施家解决了一个练武方面的难题。
施家拳勇猛霸道,偏向于外功一路。这样的拳术,进步很快。所以,施家练这套拳法的人,一般在年轻时的战力都很高,但它对身体的负担也很重。
在历代的记载中,练这套拳术的施家先人很少有高寿的,有的甚至一过四十身体就垮了,落下一身的病!即使到了现在,不论是从医学还是从营养的补给上,都要高出以前的时代,但这个问题一直也没有彻底解决。
其实,和其他外家拳术一样,施家也有着与之配套的外用和内服的药方使用,但很显然,这些药方没能达到要求。
于是,当赵阳为施诗把完脉,准确说出她身体几个隐痛的部位后,她当时的震惊无以伦比,因为那几个部位就是练施家拳的人年纪大了以后,经常发生病变的部位!
而她现在虽然没有感觉到,但当她按照赵阳的方法呼吸、运转肢体,全身放松下来后,那几个部位突然发作,就像信号突然中断,身体都差点失去了平衡,她的脸上立即就变了颜色!
赵阳看到她虽然内心凄惶,但仍然保持着军人的坚毅,也是心生佩服,说实话,谁愿意在年纪轻轻的,就在身体里埋下以后病痛的隐患呢?何况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于是,他也就不等施诗开口,就说可以尝试着为她开方调养,她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施诗吃了赵阳为她开的药后,最开始时那几个隐痛的部位症状突然明显起来,从而导致身体状态和体力都有所下滑,但她却不惊反喜――一般练拳的人都懂得些医理,她也就知道,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是因为由于那几个隐痛部位的存在,人的身体自动的调动更多的“资源”保护着那些地方,现在为了修复那些地方,药力却是把这股保护的力量先驱散掉了!
果真如她所想,在经过最初几天的煎熬,后面就又慢慢重新恢复过来,当然,在其中,赵阳又把从七星拳里“改装”的吐纳术贩卖了一遍,也不知道壶中子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而到了今天,施诗已经能明显感到,与以前的一味刚猛不同,现在她的身体有了一股“柔劲”,或者说是韧劲,体力比以前竟然还有了少许的提升,这一点在和其他几个队员较量时,她们却是能直接地感受得到。
有了这番遭遇,她自然是要汇报给家里,而她向赵阳咨询过后,知道这个药方家里也能用,但要根据练拳时间的长短,稍微加减,这一点却是要容易得多。而从家里反馈回来的结果来看,却是比较理想!
长久以来纠缠在他们家的痼疾竟然得到解决,凑这个机会送点礼物也就是题中应有之意了!
晨梅见赵阳那么大言不惭地又接了过来,就又白了他一眼,但其实心里却很高兴,毕竟是丈夫的拜师仪式,他能受到别人的尊重,她也与有荣焉。
曹佳却探过头来,道:“里面是什么?打开看看啊!”
和一些欧美国家的礼节不同,在华夏,当面打开礼物是不太礼貌的,但施诗却不是很在意,笑道:“打开看看吧!”
其实她也很想再看一眼。盒子里的礼物,在外人看来或许只当是文物什么,但对她们施家来说,意义却是非比寻常,从某种意义上讲,那是他们施家的精神的象征和标志!
施家将它送给赵阳,所要表达的感激和含义也就不言自喻了:赵阳拯救、成全了施家的传承!
盒子里是一只枪头。
枪头表面光滑,线条流畅,颜色有些发暗,静静躺在明黄色的布上,却给人一种威力内敛、无坚不摧的感觉!
赵阳托起它,沉甸甸的有些压手,那种冰凉的感觉让人的心里都忍不住战栗!
而枪尖对着的孟学辉用手一握胸口,向后倒退了一步,却是有种不敢面对、生怕它飞起伤人一般!
这是一柄凶器!可以想见它当年的威风!
想到晨梅还怀着孩子,赵阳怕她们受了影响,忙把松头放进盒子里关上,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郑重地对施诗道:“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施诗原先眼中还有一丝留恋和不舍,但听赵阳一说,心中却是一甜,眼皮稍稍垂了垂,微笑道:“这是我们全家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由于大部分时间在户外,施诗的皮肤呈现的是健康的小麦色,再加上身形高挑、姿态端正,让人一见就感受到那种军人物有的风采,但现在低眉微笑,就显出了不同往日的温柔婉约,让人看得心中一动,却是别有一番女人的味道。
和那张狼皮不同,安老太自然也明白枪头的意义,于是开口问道:“你叫施诗?施全忠是你什么人?”
施诗面色一正,道:“那是我爷爷!您认识我爷爷?”
安老太点了点头:“有过一面之缘……这是贡在你家练武堂上面的那只枪头?”
施诗眼睛忍不住又看向那只盒子,难掩怀念地道:“是,正是那一只!”
安老太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赵阳,正色道:“收下,还不感谢施家送来的礼物?”
这样的礼物,拒绝反而显得失礼,只有用尊重的仪式收下来才会让送的人满意。
于是,赵阳双手托起盒子,弯腰行礼道:“替我向您的家人表示感谢!”
施诗则抱拳回礼。
孟学辉等人顿时就感到了一种庄重的氛围!
事实上,拜师仪式涉及到门派的传承、知识的延续,从古到今都是一件严肃的事,这也是华夏礼仪重要的组成部分。
现在这种传统大多都已经被丢弃,但在一些地方也重新被拾了起来,而遵循这种传统的行业,反而发展得都比较好,这是因为,怀着尊重、重视、敬畏之心,才会珍惜学习机会的来之不易,才能彻底地融入进去!
说了这么一会子话,才发现他们都还站在院子里,等他们行完礼,赵丙星就开口道:“走,咱们别站在外面,都进屋坐下说吧!”
施诗一笑,却道:“我还有任务在身,得回去了!”
施诗她们的任务现在基本上只是一个形式,但对她们来说,任务就是任务,赵阳等人也不好挽留,所以,还是让她走了。
而等她走后,各大医派的人也陆续赶到了。!!!
第四四三 一副白虎汤救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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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医派送上的贺礼相对来说就“专业”得多了,有百年以上的人参、名人字画、玉器、秘方所制的中成药――送这个的要“吃亏”了,赵阳拿到手后,仅靠敏感的嗅觉就大体分辨出里面的组成部分及可能的所用份量,当然,配制手法一时半会的还搞不清楚,但只要他愿意,也都不是问题!
除了这些,郑黎送的是一份他多年行医的记录稿,这个尤其珍贵,几乎相当于他一生的心血!
最先到来的客人都是昨天就到了的,也有一些客人今天才到,比如黄氏正骨的黄华、陈氏飞针的陈顺康、精通儿科的房爱田等等。
在传统的中医派别中,他们都不被认为是一大医派,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们这样专精于一类的中医,反而发展得很好,比如黄氏正骨就在中原、关中、内蒙等地建立了专科医院,从黄华算起,都已经有了三代传人;
至于陈氏飞针,则在国外,尤其是欧美地区发展得很好,养生医馆也开了十几家;
房爱田由于精通儿科,很多婴儿的疑难杂症都在他手里得到解决,尤其是一手推拿术广受赞誉,在民间的名声却是要盖过在座的很多人!
黄华送上的是由他特制的骨伤药膏,赵阳拿在手里看了看,感受到骨骼稍稍发凉,而肾、肝则有一痒,就知道这种药膏在养骨的同时,还会温养肺肾二经,肾主骨、肝主筋,却是非常正统的方子,一看就知道他们能够发展得这么好,到底是有原因的!
至于说里面的成份,赵阳也已经心中有数。
不过,他分辨这些,更多的是和自己得自逍遥子的医术进行对照,搞明白其中的得失。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也不介意“拿”来用一用!
陈氏飞针送的是一套由陈顺康自己定做的一套针具,外加一座铜人穴位像,对于初学经脉穴位者会很有帮助。
房爱田却是很有意思,送来的是一件由他亲自研究设计的婴儿躺套,让人一看就知道躺在里面就会很舒服,正好再过三四个月晨梅就要生产,却也正好应景!
在座的就算郑旭辉这一代。也都有着丰富的经验,自然有共同的语言,虽然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有更深的交流,但大家天南地北的,能够见面交流本身就很难得。
作为记名弟子,今天商年青却是来帮着打下手。
自从知道他跟着赵阳学医,他的地位在十里八村又进一步得到了提升,邻村他看上的女孩的家长也终于松了口,同意他们交往了。尤其知道他今天要来帮着照顾客人。女孩还专门帮他买了一身衣服,就是他现在穿的这件,白色长袖配牛仔裤。下摆扎进裤子里,显得非常精神。
在座的都是一方名医,商年青也不敢乱说话,只是很有眼力,谁缺水马上就过去倒水,来了客人他也帮着收拾安置凳子,这样反而赢得了大家的好感――中医这行,本来就不喜欢油滑之人!
在帮千金派的孙正方的时候,他叫住了商年青。问道:“小伙子,你是赵阳的什么人?”
商年青跟着赵阳学医后,性格上就有了明显的变化,原本的浮躁之气少了很多,而因为赵阳的医术及在村民心目中的地位。他也不会见到客人后说不出话,听孙正方问话,他就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在跟着他学医。”
孙正方面容表情不变,问道:“他是你师父?”
商年青老实地回答道:“还不是。赵阳哥只是指点我学医,他满意了才会收我入门。”
孙正方知道赵阳在未拜安老太为师前就有着很高明的医术。却也未对他收徒感到诧异。现在见赵阳的作法很周正,就点了点头,问道:“你现在都跟着他学什么?”
商年青回答道:“现在赵阳哥让我读和!”
孙正方更加满意,他授徒也是从经方和草药学入手,然后再学医理,像、等等,就能进行实证,却是非常稳妥,于是对赵阳的年轻也就不是太在意了。
到了十点半左右,冯延寿打来电话,说是车已经快进齐水了,安老太少有的神情激动,沉吟了一番,道:“赵阳,你跟我去迎一下吧!”
听到这个消息,在座各大医派的人也都站起身,说要一起出迎。
他们之所以做出这个反应,不仅仅是因为冯延寿年近九十,算辈分比在座的都要高上一到两辈,也不是他所接触的都是中央的领导人,最重要的是他对中医有着存亡断续的贡献!
在华夏那场十年的动荡年代里,中医遭受到了很严重的破坏,实际上,如果没有冯延寿,可能后果还要恶劣!
在那个年代里,有一位很重要的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染病发高烧,由于这位领导不相信中医,当时采用的是西医的抗生素及解热等对症手段,但效果却很不理想,并且还在加重,以至于到了昏迷状态,情况十分危急,但在场西医却束手无策!
这时候冯延寿挺身而出,把完脉后,诊断出此系阳明经症,并据此开出了中医对此病的名方:白虎汤。
白虎汤出自医圣张仲景的,方由由石膏、知母、甘草、粳米四味药组成,其中知母、石膏清肺胃之热而除烦渴;甘草、粳米益气生津、养胃和中。四味合用,共收清热生津之功。
到底是名方,对症使用,那位领导人在服用一付药之后,高烧就退去,再经过几副药的调养,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正是因为这件事,中医在那个年代才能继续存在下去,这就是有名的“一副白虎汤救中医”的故事。
所以,不管哪个中医派别,对冯延寿都是心存感恩的!
于是众人也就乘车亲自赶到齐水县迎接。
他们开车刚到路上,乡领导的两辆车和派出所的两辆车也开了过来,见状,问清楚后,除了一辆民警的车去了果园,剩下的人一起掉头,同时开往县里。
等过了玉龙镇十里左右,又遇到了县领导的两辆车,也跟着掉头回转。
这种礼遇,对在场的各医派的掌门来说,也都是心中激动,与有荣焉!
于是,在高速路口,所有的车都靠边停着,人都走下来站在那里等着。杜宝强借这个机会小声地跟赵阳解释道:“有个传销团伙进了咱们镇,我们今天要实施抓捕,所以去你那里晚了,嗯,刚才去果园维持秩序的也都是联防的人,你别怪我啊!”
按说一个镇上是不应该有传销这种毒瘤存在的,它们一般都在二三线的城市里,但齐水县最近入驻了好几个大厂,大量招工,也就方便他们拉人,地理位置上又处于三省交界的地方,交通还很发达,方便跑路,实在不行往玉龙山一躲也很难抓捕,所以这半年很是来些牛鬼蛇神的。
赵阳对这种存在自然不会有好感,就小声地问道:“抓到了吗?”
杜宝强咂了咂嘴,道:“还没开始……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他们办得很隐密,我们就想着凑这个机会,让他们以为我们都去你那了,让他们麻痹大意,然后一举抓获,免得让首犯跑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个,呵呵,赵阳,你不要生气啊!”
赵阳摇了摇头,道:“这是好事,有什么生气的!”
不过想想,上次他结婚抓了三个小偷,让十里八村的小偷几乎就绝了迹,现在又要抓获一个传销团伙,以后看还有谁敢来!
于是,他拍了拍杜宝强的肩膀,道:“全部抓住,一个不许放跑,我就当是你送的贺礼了!”
杜宝强一阵激动,眯着眼道:“好!这次肯定不能让他们跑了……mbd,这群害人的东西,竟然跑到咱们这了!”
这时安老太的电话响了,她忙道:“冯老来了!”
所有人顿时都变得庄重起来,站在那里等着冯延寿的车来,赵阳自然也端正地站在了安老太的身边,气氛一时间变得肃穆起来,搞得收费站的那几位收费员都战战兢兢的。
过了两分钟左右,一辆红旗车驶了过来。
等车一停,所有人齐齐向前走了一步,注视着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下车来。
作为这次拜师仪式的主角,安老太拉着赵阳走上前去,笑道:“冯老,真没想到您能来!”
冯延寿温和地看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赵阳身上,道:“这就是你要收的爱徒吧?”
安老太微微吸了一口气,看向赵阳,道:“冯老,这就是小徒赵阳。”
赵阳赶紧道:“赵老您好!”
冯延寿点了点头,忽然说道:“赵阳?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其他医派的人顿时面面相觑,冯老竟然听说过赵阳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是名字巧合吗?
赵阳心中了然,可能是他从秦老那里听到过吧!
这时冯延寿的目光落在了元月脸上,有些明了地笑道:“你是老秦同志的孙女吧?”
众人再次震惊,冯延寿接触的多是中央的领导人,能被他称为老秦同志的人,会是谁呢?难道是那位?
第四四四 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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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辈份小,又是“地主”,就充当了介绍人的角色,他先把元月叫了过来跟冯延寿打招呼,然后挨个将张德洋等县里、镇里的领导及各大医派介绍给冯老。
对各大医派的人来说,虽然有冯延寿这样的国老出面,并且还认识赵阳,带给了他们很大的震撼,但县委记都来参加,却还是让他们感到惊讶,这相当于在一地有着通天的关系啊!
对张德洋等人来说,参加赵阳的拜师仪式,很大程度上是想和赵阳修复关系。而且,通过打听得知会有众多中医界名家参加,这样的盛事,他们前来,完全可以当作关心县里的医疗或者一件盛大的文化事件,也会很给他们长脸的!
再从私人方面来说,能够认识这些名家也是有益处,尤其见到了传说中的冯延寿冯大国手,如果不来,他们才会后悔死呢!
所以,迎接的场面就很热情,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毕竟人有些多,仅介绍人就用去了将近小半个小时,不过,这里毕竟是路口,赵阳询问了一下安老太,就准备把人带回去,而这时一辆车牌车过了收费站,稍微一停,也向这边开了过来。
赵阳记忆力很好,自然记得那辆车是孟凡龙老爷子开的,就转头看了孟学辉一眼,这次拜师仪式,他只当中医圈内的事来办,所以并没有撒请帖,再说像孟老爷子,平时不一定没有时间,但能离开的时间却不多。
孟学辉笑了笑,道:“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这次孟凡龙之所以亲自前来祝贺,除了两家的私谊和因为阳婷减肥茶在关系上又更加紧密外,最重要的还是赵阳为军队专门配制的药方。
这个药方已经经过了两波人的检验,到现在为止效果很好,没有什么副作用产生,只等施诗她们这一队检验完毕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可以扩大范围进行检验――这些步骤不能省掉,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意外的!
这样一来,军队在整体的战力就会有明显的提升!这得多大的贡献啊!
于是,他也就借这个机会前来见赵阳一面,而有些问题他也要当面向赵阳询问,比如药方是以什么形式交给部队――虽然赵阳说是贡献上去。不要任何报酬,那他就要从另外方面作出补偿,或者嘉奖。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则是药方的保密问题。既然这个药方有着提升军人个体战力的作用,说它有着战略级的意义也不为过,保密问题自然也就不能不重视了!
最后还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狗的问题。有些事不得不服,赵阳养的狗在身体素质各项指标上,也都是那么的出类拔萃。如果能够量产或者有法可依的话,不管是部队还是地方警备上,也都是一个利好消息。这样说来,说是小问题,这个问题却一点也不小!
看到孟凡龙从车里走了下来,看着他肩上闪亮的肩章,人群里年轻一点的就忍不住吸凉气了!
而孟凡龙则向赵阳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孟学辉时,眼睛里也有了欣慰之意,然后才大步走向冯延寿,声音洪亮地道:“老冯。没想到你还能从京城那个窝子里出来啊!”
冯延寿笑了笑,如果是一般的医派传承,他基本上是不会出面的,但安老太所代表的魂医派,当世正宗的只有她一个人了。现在收徒,意味着正统能够得以传承,而不会断层或者消失,这也能让中医更全面,从这个意义上来看。他却是一定要来!
另外一点,因为魂医派的特殊性,他也要过过目,对她的传人把把关,亲自来也有监督之意!
当然,虽然刚刚见面只有半个小时,但他对赵阳还是比较满意的――一个人的眼睛最能反应一个人的心思,赵阳的眼睛清澈、凝定,毫无奸邪,不管悟性怎么样,人品首先是过关的!
他走上前握住孟凡龙的手,一摸他的腕部,笑道:“好!老孟你还能为咱们国家多做几年贡献!”
孟凡龙脸上少有地露出笑容,打趣道:“这和前年你说的不一样啊!”
冯延寿温和一笑,又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希望我每次都说得不对才好啊!”
他们两人在那里交谈,剩下的人就只有听的份,但一堆人站在路口也不是事,而时间也不能算早了,赵阳只能开口道:“孟老、冯老,咱们是不是回去坐下再谈?”
孟凡龙点头道:“好!”
冯延寿则温和地道:“对,我们不要耽误了时间。”
在华夏,现在不管是办白事红事,或者类似的事情,一般都把时间定在午时,赵阳的拜师仪式也不例外。
不过,他们刚要走,另外一辆京牌车在两辆车的护卫下驶了过来,赵阳一看,瞪了元月一眼,又在安老太耳边说了一句,和她一起走了过去,然后赶紧过去开门,道:“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元月也拉着曹佳的手跑了过去,高兴地叫道:“爷爷!妈妈!”
车上的人正是元月的母亲秦佩玉和秦老秦停洲。
秦老嗯了一声,道:“听元月说你这里环境好,我来看看。”
秦佩玉则嗔道:“你拜师这件事怎么不跟阿姨说?”
赵阳咳嗽一声,介绍道:“这就是我师父,安师,这是秦老,这是小玉的母亲,秦阿姨。”
这时,各医派的人也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而知道之后,可能是早有猜测,反而不太惊讶了,或者也有可能是今天惊讶的次数多了,已经变得麻木了!
秦老向安老太、孟凡龙和冯延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前面,道:“别在这里站着了,去你家吧!”
然后一行人上车,向龙窝村驶去。
等车掉头驶离,收费站的一个短发的小姑娘钻了出来,向另一过道的同行招手,满脸激动地道:“你看到了吗?那是首长的车哎!还有还有,那么多好车,梅赛德斯、迈巴赫、布加迪……哎呀天呢,跟做梦一样……就赵阳那辆高尔夫太逊了……你说他咋还开高尔夫呢?换辆好车呗!”
另一过道的女孩则道:“你也认出赵阳了?”
短发小姑娘白了她一眼,道:“废话,他家的衣店和减肥茶店,我都去过,他家的桃子我也买过,你说我能不认出他来吗?再说,他是赵阳哎!”
另一个女孩就道:“那你还管他开什么车?这些开好车的,不都是为了赵阳才来的吗?我听一个玉龙镇上的亲戚说,赵阳好像要在今天拜师……啧,你看人家,那么高的医术,还要拜师!可惜啊,今天要上班,不然我一定要去看看!”
……
有她这种想法的人还很多,一上了那条s形的山路,就看到很多人都去了果园,不过,大多都等在院子外面,因为有人维持秩序,除了还在路上走着的,却是一点也不乱。
果园这处房子的院子还很宽敞,但拜师礼要在院中进行,于是,除了秦老的车,其他人的车就停在了院子外面。
刚一进院子,就看到韩凤也来了,曹佳就欢呼着冲了过去,而在韩凤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集时尚靓丽与精明干练于一体的女孩,却是周成信的女儿周慧――没想到她竟然也来了!
此时,孙振香她们已经在院子中间已经摆上了香案及瓜果贡品,就等着他们回来举行仪式了。
因为来了秦老等人,少不得先招待他们进屋坐下,奉上茶,介绍大家互相认识。
秦老喝了口茶,道:“今天是赵阳拜师的日子,先忙正事,他才是主角,我们只管在一旁看着就行!”
而秦佩玉则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一套羊脂玉级别的和田仔料的首饰,以及三页纸张泛黄的名为的手抄――孙正方父子俩看得眼都亮了,这正是他们千金派祖师、药王孙思邈所著,却是讲医德的。
孟凡龙和冯延寿也各有礼品,这些事自有赵阳的家人接收,看时间到了十一点的五十分,也就到了拜师仪式的时间了。
千金派的孙正方专门被推举出来作为司礼,而他一开口,声音洪亮、方正,像是鸣钟一般,顿时让现场肃静下来。
然后,按照顺序,赵阳在香案前先跪拜天地、安老太向魂医派的祖师牌位行礼,然后庄重地祷告道:“祖师明鉴,今魂医派第六十二代传人安铭,在祖师面前、由众同道见证,收徒赵阳一人!今后,定当用心教导,严格监督…门规森严,国法无情,如出现以下情形:为私利而致人伤残、贪美色而恐吓逼抢、害公义而扰乱世事、挟私仇而害贤良……定会以门规、国法严惩,绝不容情!”
接下来,安老太一条条地讲述了魂医派的门规,事实上,像这些传承久远的门派,门规要大大严于国法,毕竟法律在很多时候只是道德的底线,而行业要发展,却是要高于这个标准,尤其是医生这个行业!
拜师仪式一项项进行,不管是在一边观礼的各医派的人,还是围观的村民,没有一个人稍有异动,在这种庄重的氛围中,所有的人都感到思想变得纯正,像是受到了宗教的洗礼一般!
第四四五 各展身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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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医445_野医全文免费阅读_第四四五各展身手(上)来自
冯延寿看着行礼过程不断点头,又看到各医派来人的脸上肃穆中带着某种激动和向往,尤其是年轻人,不由心中一动,赵阳这个拜师仪式好像让大家找到了认同感,或者说加强了凝聚力,显然这种现象对中医的发展是一件好事!
这时,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跳了出来,不过,却因为拜师礼结束,被人群的鼓掌声和欢呼声给打断了。
拜师礼结束,安老太脸上表情转为了轻松,向赵阳满意地看了一眼,接着向孙正方表示感谢,然后请众人进屋去坐。
这时,因为来得稍晚的谭帅一家人也才进了院子。
孟学辉在谭帅肩上捶了一下,道:“你小子怎么来这么晚?可惜你没见刚才的场面,呼,真是太震撼了!”
张倩接话道:“谁说我们没看到?我们可是从头看到尾了……你说得对,确实是震撼!”
谭帅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又诉苦道:“孟董啊,你什么事都不用管,就有手下帮着干,县里可就只有我们两口子忙活,你那边前天又紧急掉了一批货,今天还必须发过去,我们俩忙活了半天,饭都没吃一口,你说我们容易吗?”
孟学辉一晃手表,不满道:“产品生产这么重要的活,赵阳一直让你们做,我还想做呢!你要是嫌忙嫌累的话,交给我,我绝对没有意见!”
谭帅马上躲开他身边,斩钉截铁地道:“谢了,不用!”
孟学辉作势欲踢,笑骂道:“滚,不要在我面前装样子!我还不知道你,看得严得跟处女的裤腰带一样——听说你专门让赵阳配了几个方子,弄了几层?三四还是四层进行防盗,看把你小心的!我还敢抢你的活吗?”
张倩啐了一口,挎住谭帅的胳膊道:“小心点还不好啊?这都是商业机密。我们小心还有错了?”
谭帅也一挺胸,道:“就是!夫人你说得对!”
孟学辉扯了扯嘴角。他发现和两个人,尤其是和两口子吵架完全是自找麻烦,好在这时赵阳招手让他们过去。解了他被“集火”的困境。
进了屋,他们估就都老实下来。此时一屋子人正分坐在四张桌子上,他们就找到坐着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一张桌子坐下,张倩则去了女客那一桌。
这个点,正好是吃饭的时间,早就准备好的饭菜一盘盘地端了上来。
这个季节,应季的菜蔬不是太多。但像山菇、芋头、地瓜、南瓜等食物也都是美味,尤其是宰的一头放养的猪,猪肉五花三层,带着皮切成薄片,清蒸出来,红得诱人,白得晶莹,沾着熬好的红辣椒油吃。爽口开胃,香而不腻,即使是嚷着减肥的几个女孩也忍不住吃上几片。
曹佳却是坐在秦佩玉身边。能看到门外的情况。此时见村民们都还没走,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道:“阿姨,今天来了这么多中医名家、大家,我们平时也没机会见到,何不凑这个机会露两手,让我们见识一下呗?”
韩凤瞪了她一眼,低声斥道:“胡闹!诸位都是活人无数的医家,是给你表演看的吗?”
曹佳皱了下鼻子,被当着这么多人训。脸上有些挂不住,就嘟囔道:“我就是想见识见识,干吗那么凶?”
韩凤表情缓和一些,道:“人家都是大夫,是给人治病的,又不是演员。怎么给你表演?”
曹佳马上又活跃起来,道:“当然是看他们怎么给人治病啊!”
韩凤被气了一下,一时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她们的桌子就在秦老等人的旁边,这时冯延寿开口道:“小佳说得对,大家平时都忙得不行,能聚在一起确实不容易,凑这个机会切磋切磋也不错!”
韩凤忙面带歉意地道:“冯老,小女孩儿不懂胡说的,您不要介意啊!”
冯延寿却放下筷子,缓缓地道:“我一辈子都在跟中医打交道,见证了她的没落、困境和艰难的发展!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西医就能发展得这么迅速?难道就比我们传承了数千年的中医好、全面超越中医?我看不见得!”
“但有一点,西医有一个共同的标准,治感冒的药就是治感冒的,但中医却不同,仅感冒就分风寒感冒、风热感冒、暑湿感冒、气虚感冒、阴虚感冒,等等。我只是随便举一个例子,是想说中医在病情的划分上自有自己的标准,而在各家各派也各有各的治法,各有各的妙用——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互相交流、切磋,开阔眼界,各取所长呢?”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大家把自己的独家秘方拿出来交流。在历史上,有人这么干过,《太平惠民合剂局方》一书就是这么来的,但这样集一国名医,包罗万方,又精选八百多方的医书,也还是不能涵盖中医!这说明中医的广博深远,更非一个人所能穷究的!我们这些中医人,要想让中医更好的传承下去,只关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只会让路越走越窄啊!”
“现在我年纪大了,说话就有些啰嗦,大家不要嫌我烦才好!其实我就是想说,现在这个时代,咱们的人民很多又重拾起对中医的信任,这是很好的机遇,大家一定要把握住啊!”
以冯延寿的地位,说出这些发自肺腑的话,在座各医派的人无不感动,而说到交流,对这些常年和病人打交道的名医们来说,也都很向往——遇到一些难缠的病,很多时候他们也会想,如果是某某某,又会怎么治呢?
于是,各医派的人全都站起身来,向他敬酒,对切磋的提议,自然是没有二话!
既然是切磋,当然需要对象——也就是病人,在座的可都很健康啊!
曹佳见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心情很激动,忙道:“我去找人!”
现在院子外面还有很多人暂时还没离开——正是农闲的时节,回去也没事干。在一起聊聊天也不错,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什么“节目”呢?
曹佳跑到他们面前,大声地道:“各位叔叔阿姨、大伯大娘、兄弟姐妹们!屋里坐的都是全国各地来的神医,大家谁家里有人得了难治的病。现在就去叫来,神医们会亲自出手给治,这个机会可是很难得啊!”
大家面面相觑,要说神医,村里原本就有一位,至于是谁就不用说了!而有他在,有个感冒发烧还很正常。要说有难治的病,谁得了不早就来找他看了啊!也不说龙窝村了,周边的村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
于是,就有人回答道:“闺女啊,有赵阳在,我们村可没有你说得什么难治的病啊!”
曹佳也反应过来,有什么神医能比得过她赵阳哥哥啊!但她仍然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真的一个也没有?”
又有人笑道:“这个又不是什么好事,还藏着掖着啊!”
曹佳无奈回去。面上表现得有些无奈,但心里却很是骄傲地道:“村里还有附近村里都没有,都让赵阳哥哥给治光了!”
这下轮到各医派的人面面相觑了!
赵阳刚才没往这方面想。此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这个机会十分难得,毕竟从逍遥子到现在已经有六百多年了,中医也肯定有了新的发展,不见识一番岂不是会很遗憾?况且,曹佳的话虽然是事实,但听起来好像有些假啊……
于是,他转头对商年青道:“小佳可能对咱这里不熟悉,你去问问。”
商年青摸了摸头,皱眉道:“赵阳哥。确实没有了吧?自从上个月治好了那个血崩的女人,一直没人来找你……”
赵阳举杯的手一停,沉声道:“快去!”
商年青不敢再说话,赶紧起身跑了出去。他一出院子就拿出手机,一边拨电话,一边向外面看去。等电话的功夫指着外面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道:“狗旺,你跟椿树庄的大圆脸打电话,让他问问他们那里有新得病的病人吗……喂,铁蛋,你们村有没有得病的人?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快说有没有……呸,上火咳嗽算什么病?要那种比较难治的大病……”
看到商年青跑了出去,张德洋稍一沉吟,站起身道:“大家稍等一下,我也去打几个电话!”
今天对张德洋来说,因为在官面上有秦老和孟凡龙在,接待有赵阳一家,除了外围的安保工作,他几乎就没有什么存在感,不过,要在短时间找几个病人,对他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秦老轻轻点了点头,道:“不要扰民。”
张德洋心中一阵激动,这可是秦老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啊!他忙点头答应下来,然后跑出去给县医院和各乡镇的领导打电话。他已经决定,找的病人肯定不能是有危险的,真要出了事,那他可就表现不成反而坏事了!
可巧县医院正好收进一个带状疱疹患者。按西医的说话,这是一种由病毒引起的急性疱疹性皮肤病,除了发病后痛如火燎,到不至于出现什么问题。
但是,在他印象里,也没听说中医治这种病,也总认为中医治病起效慢,有些犹豫,毕竟是表演性质,真要是下不来台就不好看了!于是,他就让跟出来的新的镇党委书记、原镇长王富贵进屋去问赵阳。
赵阳听说后,淡淡地道:“来吧,没事。”
中医本来就是“全能型”选手,没有说过皮肤病不能治的!如果在座的人连这样的病都治不了,还说什么名家?
不一会儿,那个病人就被救护车拉了过来,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被扶下来的时候,不住的吸气,有时还忽然痉挛一下,一看就知道是疼得受不了!
此时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互相看了一眼,冯延寿就问道:“这个谁来?”
陈顺康站起身一拱手,道:“这个我来吧!”
冯延寿点了点头,要说解除、减轻痛苦,扎针有时确实要快一些。
陈顺康见状洗干净手,拿过自己的药箱,取出针盒和两瓶药水,一瓶白色、一瓶黑色,他解释道:“这是新洁尔灭,用来消毒杀菌的,这瓶是紫药水,也一样。”
说完他让病人掀开衣服,看了一眼,发现疱疹围腰而生,已经发展成水疱,他就点了点头,先用新洁尔灭消毒,然后取出一只酒精灯点上,又拿出一只五厘米左右的银扎,在酒精灯上烧红,立即剌入一个疱疹并立即拔出!
赵阳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这种针法称为火针疗法,却是从古就有的一种针法。这种针法,必须要将针烧火,如果没有烧红,则不仅不能起到作用,反而会对人体有害,这对施针者的要求还是挺高的。
陈顺康到底自称为“飞针”,速度确实极快,而且分寸掌握极佳,都是刺破皮而没有伤到肉,这个度也是最为合适的。
烧红、刺入、拔出,三个动作连续进行,在每个疱疹上都刺了一针,最后又涂上了紫药水,陈顺康将针具消毒放笑着问道:“现在疼痛有没有减轻?”
那个病人皱着的眉头松开,又感受了一下,眼睛睁大,道:“咦,不是那么痛了啊!”
陈顺康笑了笑,道:“按以前的案例,明天你应该就完全不会痛了!”
那个病人一把握住陈顺康的手,感激地道:“太好了!太感谢你了!”
陈顺康拍了拍他的手掌,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样,回去以后注意不要碰着了,明天就应该能结痂,然后大概会在三到四天痂退,不过可能会留下针源码小的瘢痕啊!”
病人忙道:“男人,留点疤有什么!”不过他又不能置信地问道:“三四天就能好吗?我听说这种病一般要在一到两周啊!”
带状疱疹患者因人而异,一般是一到两周就能治好,但也有病程很长的,持续四周到六周的也有。
陈顺康却很自信地道:“就三到四天!你是我经手的患带状疱疹的第三十二个病人,除你之外,最长也只有四天就能痊愈!并且,在我隔了半年之后的回访中,全都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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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六 各展身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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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切磋,在病人感恩戴德地走后,在座各医派的人就带状疱疹讲述了本派医治时常用的手法,其中有的医派也有用针的,但很少用火针,只是单纯的扎针。而单纯的扎针则遵循着先辩证后施针的原则,按病人患病的情形而使用不同的穴位及补泄之法,就结果来看,治愈的也占大多数,其余的也能起到很好的辅助疗效。
除了针法,中医在治本病的时候,外用药也占很大的比例,比如一些糊剂、膏剂、油剂、酒剂及液剂,这些外用药中,大多含有雄黄、王不留行,这两味药材都是用于痛肿疔毒的常用药。
但在其中,最多的还是内服汤药,这个必须要先辩证,然后按症下药,比如,肝胆火旺的就用龙胆泻肝汤加大青叶、板蓝根及王不留行等,湿热过盛的就用三豆饮加味治疗,或者一些清毒的诸如五味消毒饮等等,而如果像刚才的病人,痛苦太甚的,则加一些元胡、郁金等药,然后再按部位,腰以下的加牛膝以引药力下行,头颈部的加菊花以升药力。
另外,还有内外合用、中西结合的,同时对于治愈本病后出现的后遗症,即神经性疼痛的,也有专门的方法。
总之,在座的各医派的都是内行,这且不提,就是曹佳等外行也都能看出,中医在治疗带状疱疹上的手法之多、之广!而从疗效上来看,治愈率更是高得吓人!
当然,对于一些医派来说,他们的方法有的起效时间要长,有的只能部分治愈,剩下的只是起效,经过这次交流,就又掌握了更为稳妥的方式。
而原本掌握好的方法的,或者疗效都很好的,也有可能只是碰到了对症的病人。也都有收获,毕竟病人的体质、得病的情形不同,知道别派的方法,对本派也是有益的补充。
冯延寿听得不住点头,看起来很是欣慰,他看到赵阳微笑地听着,就问道:“赵阳,你可曾遇到过这样的病人?”
龙窝村一到夏季还是很湿热的。如果环境不合适、饮食不合理再加上不讲究卫生,也常有人外感湿热,患带状疱疹的也有,赵阳今年夏天恰恰就治好了两例,于是微笑道:“我遇到的不多,只有两例。”
冯延寿长眉一动,笑道:“哦,你是用什么方法治的?是针还是药?效果如何?”
赵阳笑道:“也不是什么药,算是一个偏方吧!”
其他医派的人就有些皱眉。虽然民间有着偏方治大病的说法。但对在座的中医来说,显然不会认同――得病了,早点找医生看病才是要紧的。乱找一些偏方来用,很多时候都会延误病情,而且,得病的原因及病人体质不同,乱用药有的时候是很危险的!
冯延寿却是表情不动,继续笑问道:“是什么偏方?”
赵阳抱了抱靠在他身边的晨曦,笑道:“我就是让他们从韭菜地里挖几条蚯蚓,放干净水里流动两个小时,吐干净腹中脏物后。洒上白糖,过几个小时后会化成水液,用这个液体涂抹患处。”
听他说完,冯延寿稍一沉吟,道:“蚯蚓又称地龙性寒。味微咸,有清热解毒之效,白糖味甘、平,有润心肺燥热之功,带病疱疹本是热毒引起。这个方子倒也合症……对了,韭菜根味辛,入肝经,有温中,行气,散瘀之效。不错,不错,三味药加起来,阴阳调合,是一中规中矩的好方子!”
郑旭辉看了他父亲一眼,小声地开口道:“蚯蚓善钻地,而带状疱疹多是循经脉、神经而生,用它也合以形医相的原则。”
冯延寿抬头看向他,问道:“你是易相派的传人吧?”
郑旭辉一愣,却是有些受宠若惊,脸上大红,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郑黎赶紧介绍道:“冯老,这是本人犬子郑旭辉……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回答冯龙的话!”
郑旭辉忙欠身点头道:“是,是……”
冯延寿一摆手,道:“年轻人能牢记本行,很不错!”
能得冯老一句夸赞,郑黎也是在露喜色,他忙微一起身,道:“年轻人什么都不懂,不知道天高地厚,在座的都是一方名家,他听着就好,哪有说话的份!”
冯延寿微笑道:“年轻人,思想活泛,管得太严也不利于他们的发展,况且他说得也有道理。”
郑黎又谦虚道:“冯老太奖掖太过了!他有什么道理?等别人开出方子了,才从里面看出门道,有本事像赵阳一样,自己按医理开出来才有用啊!”
这个方法确实不是得自逍遥子的传承,当日赵阳正好经过一片韭菜地,灵机一动,才开出了这个方子,而且效果还很好,两个病人,前一个只涂了一天,后一个也只用了两天半就都结痂痊愈。不过,他当然还是要谦虚一下的,道:“我也是翻医书,偶而看到记下来的,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在座的各派的人,哪一个不是博览医书的,都想了一下,却是没找到这方面的记载,于是,他们自然明白赵阳是在谦虚,心中也就都更加认同。
这时,冯延寿又问在座的人,道:“大家看这个方子怎么样?”
合医理,又有疗效,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夸口称赞了!尤其是孙正方,先郑重地说了一声:“好!”然后又问道:“赵阳,这个方子以后我们能用吗?”
赵阳刚才也听说他刚才讲了,用梅花针刺疱疹周边的方法治疗效果极佳,现在又这样说,只是贯彻了他们千金派一直以来的传统:医德为先,用药重效、重俭。于是,他也自然会答应下来。
话说到现在,该说的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曹佳意犹未尽,就又说道:“怎么找病人还没找来呢?”
张德洋翻一下手机,忙道:“我再去催一下!”
毕竟他也是一县的书记,韩凤说不得又训了曹佳一句:“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老实听着吧!”然后又对张德洋道:“张书记,她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见怪啊!”
张德洋哪里会见怪?只要今天的事情圆满结束,不愁不在明着两位暗着四位大领导面前留下好印象!而且,到时相必和赵阳的那点隔阂也就不复存在了!
正说着话,商年青跑了进来,看到赵阳看他,马上记起赵阳的吩咐:医者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心态,最忌讳的就是毛躁!他就马上站定,深呼吸一次。道:“各位神医,赵阳哥,前王村的庞达海在城西有个姑妈,说是肠胃一直不好,叫她来吗?”
中医对治这方面的病可就是拿手的了!不说伤寒派那剂千古名方《补中益气丸》,就是在座的任何一家,也都有着各种调养的方法!
于是,赵阳毫不犹豫地道:“来!”
商年青答应了一声,转头出了屋子。到了外面,就又撒腿跑了起来,听声音是吼着村里的一个叫青瓜的去打电话通知人。
屋里的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二十多分钟。一辆摩托车就驼着一位年龄快接近五十岁的妇人进了院子。
这个妇人面相身高长相先不说,最明显的是她走一步打一嗝,而就算停下来也还是不行,嗝一个接一个地往上翻。
打嗝在西医上讲是由横膈膜痉挛收缩引起的,而在中医的理论中则是胃气上逆的表现,基本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大家平时也都有解决的办法,比如,最常听说的。惊吓,或者喝开水、可乐,还有深呼吸什么的,就算不管,最多过上一天半天的也就消失了。像她这种打嗝不断的却是少见。
不过,打嗝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犯起来还是很痛苦的,她一边握着肚子一边有气无力地哀求道:“哪个是赵阳啊,求你一定帮我治好这个病吧!都持续了半年了。难受死我了!”
一听说她这毛病都持续半年了,大家原本还有些好笑的心态就收拾起来,任谁半年多一直打嗝不断,也会痛苦难耐!
赵阳起身扶他坐下,笑道:“大婶,你不要担心,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名家,肯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妇人絮絮叨叨地一边打着嗝一边道:“能治好吗?我都看了好多次了,大夫说是我肠胃不好,有时说是肠炎,有时又说是什么病变,还要我开刀……我都快被折磨死了,光吃的各种药盒都够烧锅的了!”
孙正方皱眉道:“你没有去看中医吗?”
冯延寿见孙正方接话,也就不再问其他人了,这次就由他来医治吧。
妇人摇头道:“我都是去的县医院,也没人告诉我去看中医啊!”
张德洋脸上一黑,不过,这也不是仅县医院一家出现这种情况,因为西医赚钱多,除非病人指明,医院里一般都是让做各种检查,这样做至少有两个好处,一是减少不必要纠纷,真出了问题也有说法,第二却是能多赚钱――这也是为什么,一个普通的感冒有时就要花好几百块钱!
孙正方也不再说话,让她坐在面前给她把脉。其实,对于他们这种有经验的中医来说,仅从她苍白的面色、说话时有气无力的模样,及张嘴时露出颜色有些发黑的舌胎上,就能断定她是体内寒气内阻的才导致的她打嗝不断,但越是老的中医,越是讲究法度,该做的一定要做到,免得出现意外,这也是医生的医德!
而把脉的结果也印证了他的判断,随即他就开出了治疗的方法,道:“五年陈艾,艾灸神厥,时间半个小时……赵阳,你这里有好的陈艾吗?”
ps:前两天孤独谈到给周成信治病时,说赵阳未接触过西医,看不懂病历的问题,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病历上一般都会有病症的描述及判断。另外,赵阳已经发现症状和脚气冲心的病类似,他只需要知道病人有严重的脚气就行了。。)
第四四七 各展身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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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有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的说法,也就是说三年以上的艾草就有很好的疗效了,五年的自然更佳。
赵阳守着一家药厂,当然会有陈艾,而且是顶级的艾绒。
他站起身回屋取来艾绒,孙振香则接过来,道:“我来给她艾灸吧!”
说起来,屋里这么多人,也只有她最合适给病人艾灸,而孙正方等人见状,自然知道她平常肯定给别人做过,也就明白赵阳治病时也有用到过艾灸手段。
说起艾灸,在中医中是非常常见的医治手法,它借艾草的苦辛、纯阳之性,有着回垂绝之亡阳,通十二经,走三阴,理气血,逐寒湿,暖子宫,止诸血,温中开郁,调经安胎等作用,很多时候,一些看起来很严重,或者很难治的病,一根艾条就能解决!中医之神奇、奥妙在这里就可窥一斑!
屋里这么多人,艾灸的地点自然放在了里屋,曹佳和元月也跟着去看。
孙振香一边和妇人聊着天,一边给她在神阙穴上艾灸,只见艾条刚燃掉很短的一个头,病人的皮肤上就冒出了一层汗。
孙振香经常见到,也已经不奇怪了,解释道:“春梅妹子,这是你身体里湿寒太重的缘故,平常是不老是觉得小肚子发凉?”
庞春梅此时感到肚子中间有一个温暖的点,也更觉得更里面点发冷发寒,忙道:“可不是?一过了夏天,每天早上起床,肚子都是凉的,身体也发沉!”
孙振香拿卫生纸给庞春梅拭去汗,道:“你要是觉得烫了,就跟我说一声。”
人冷了,就愿意向温暖的地方靠,庞春梅此时也是这样的情况,但艾条燃烧温度很高,一靠近又烫得受不了。身体就动来动去的,孙振香就用手扶住她的肩膀,道:“你别动,慢慢来,这个要灸半个小时呢!”
说是要灸半个小时,但灸了五分钟左右,庞春梅后背上就开始冒起了汗,接着是头颈、脸上也开始流汗。而她一流汗,整个人精神头却是舒展了不少,虽然还在打嗝,但从脸上表情也能看出舒服了不少。
继续艾灸下去,等时间过二十分钟左右,她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红润,就一边擦着汗一边叹道:“哎呀,这个说不准真管用呢!你说我这头吧,平时都蒙蒙的。现在清亮了不少……哎呀,这肚子也热呼呼的,得劲……大姐啊。你说咱们都在一个县里,我们那离你们村不远,要不是我那侄儿,就想不到来找你家赵阳,活该我受罪啊……”
庞春梅刚来时说话都很费劲,现在却像是个话唠一样!
孙振香抿嘴一笑,现在这种情况,却是见多了!很多病人治病前看起来像是个闷葫芦一样,但身体一好转。平时话不多的也能说个没完!
她将艾条的灰弹掉,继续给庞春梅艾灸,笑道:“这次给你看病的是孙正方孙大夫,不是我家赵阳,你可别感谢错人了!”
庞春梅忙道:“孙神医我当然要感谢。但也要感谢你家赵阳,如果不是他,人家孙神医能来吗?而且,我那侄子原本就说过,要带我过来找你家赵阳看病的……”
说着话。她忽然打了一个嗝,这次却不是刚才那种肌肉抽搐,而是呼出了一口凉气!
这一个嗝一打出,她马上感到原本怎么着都不舒服的身体松快了一些,然后又接二连三的打了好几个气嗝,身体却是愈发舒服,不知不觉中,那种根本停不下的抽搐的打嗝就停了下来,她自己反而想着再打几个嗝,让身体,尤其是肚子里更自在一些!
孙振香看了看时间,还差三分钟才到半个小时,就让曹佳去外面问问,是不是还继续灸下去。
再回头,就看到庞春梅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用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往外溢了出来。
孙振香忙将艾条往旁边一放,扶着她的肩膀,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咋的了?”
庞春梅呜呜哭了几声,身体一滑,就要跪倒在地,感激难言地道:“姐,我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孙振香赶紧抱住她,笑道:“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元月也帮着扶着她坐下,道:“阿姨,你坐下说话,地上凉!”
此时曹佳也进了屋,看到坐在椅子上激动不已的庞春梅,与元月对视了一眼,一方面因为算是亲自参与了治愈一个病人而感到兴奋,另一方面也感到了中医的神奇。
孙振香递给庞春梅毛巾,笑道:“你要感谢,得感谢人家孙大夫,是他帮你看的病,我只是按人家说的给你艾灸了一下。”
庞春梅擦干净眼泪,捂了下肚子,虽然还有打嗝的感觉,但却是停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三人,道:“我得感谢人家孙大夫,也得感谢你,还有这两个闺女!”
曹佳和元月异口同声地道:“不客气!”
说完又都有些不好意思,她们只是来“参观”的,可没有做什么!
这一打岔,剩下的那三两分钟也就没必要继续了,孙振香用水将艾条浇灭,然后一起走了出来。
病人在病痛驱除后,在整个精神状态上会有明显的变化,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为过!
如果说打嗝停止只是表面现象的话,病人这种整个人的改观,却能给人留下更深的印象。于是,就算是秦老、孟凡龙以及秦佩玉等不懂医的人,也能看出庞春梅的病是给治好了――绵延半年的病,吃了那么多药都不管用,现在仅用了不到半根的艾条就治好了!
庞春梅走到孙正方面前,因为人太多,心情也平复下来,不好意思向他跪谢,只能饱含感激地道:“孙神医,我不知道怎么说了,就是,太感谢您了!”
孙正方微微点头,伸手为她把了把脉,沉吟一番。道:“回去再连着艾灸两天……以后注意不要吃生冷食物,多吃点养胃的,像是粥、土豆、南瓜之类的,却是不用再吃药调理了。”
庞春梅赶紧答应下来,又问道:“家里有些药还没吃完,要不要吃完?”
华夏历来都有勤俭节省的传统,只要花钱买来的东西,都不愿意浪费了。
孙正方接触过那么多病人。自然明白她们的心态,就正色道:“不能吃。是药三分毒,而且西医消炎药基本都是凉性的,吃了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有害处!”
孙振香也在一边劝道:“你要听孙大夫的话,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回去千万别吃了!”
庞春梅马上答应下来,折磨了她这么长时间的病,在孙正方手里。只是灸了不到半根艾条就好了,她哪里会不听他的话?
这时,商年青找到的第二个病人也赶了过来。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青人,在他媳妇的扶持下一步步地走了进来,看那个样几乎想站着不动,原因则是腰痛。
庞春梅还想在这里多和孙正方说说话,一方面是心里感激,二是病人一种常有的心态,愿意多和医生说说自己的病情,但见状也知道他们还有事要忙,就又一次表达了感激。然后问道:“孙大夫,这个,你看,你给俺治好了病,得收钱吧?多少?”
这次本来是在座的中医进行医术上的交流和切磋。自然是不收钱,而就算平时找他看病,除了诊断费用,也不过花两根艾条的钱。现在当然不用了,不仅如此。临走孙振香还送了半盒艾条。
庞春梅千恩万谢地走了,那个男病人,叫金万亿的也等到机会开口了,道:“哪个大夫给我治啊?疼死我了!”
冯延寿先问了一句,道:“你这腰痛是怎么回事?”
腰痛,在中医里一般分为外邪入侵型、跌仆闪挫型以及年老体虚型,不同的腰痛,治法也就不一样。
金万亿的腰痛属于第二种,他在往车上背大米的时候闪着了,这也是平日里比较常见的一种。
既然是属于“外伤”,擅长正骨的黄华自然当仁不让地道:“这个我来吧!”
说着他走了过去,用手在金万亿腰部摸了摸,一边摸一边问他是不是痛,痛得怎么样,等找到痛点,他又让金万亿试着转下身,却是动也不能动。
黄华又让他用大拇指按在命门穴上,试着转身,还是不能动,而且仅这一会儿,就痛得一脸是汗。
金万亿的老婆一脸焦急,一边给他擦汗,一边忍不住问道:“大夫啊,你看他都痛成了那个样,你就不要……”
赵阳却是点了点头,看出了黄华的做法:一方面是确认其他部位有没有问题,另一方面,如果金万亿能做那几个动作,却是自己就可以恢复,关于那个动作,在中医里有个专门的称呼:摇山晃海。一般比较轻的腰伤,或者脊椎不正,都可以用这个方法进行调理。另外,这个方法也有着补肾的作用。
黄华向赵阳一笑,然后开口道:“不要急,我现在就给你老公治。”
说着,他拉起金万亿腰痛同侧的手,晃了晃,道:“不要紧张,放松。”
等金万亿手臂放松下来,他又试着往上抬了抬,同样让他放松,然后忽然往上一抬,用另一只手在他腋下一顶,金万亿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上一拉,顿时痛得哎呀一样,同时众人也听到咔嚓一声。
黄华放下手,金马亿痛得不住嘴地叫着:“哎哟哟哟……”眼泪都控制不住地往上涌了出来!
这时再听到黄华问他:“你试试,还痛不痛?”他哪里还有好话,骂道:“我tmd能不痛吗,我……咦,好像不痛了啊!”
第四四八 赵阳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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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说得好,看起来简单的东西就绝不简单!
黄华让金万亿做的每一步看起来都稀松平常,但无论是让金万亿先全身放松,还是那一抬、一顶,每一步都有自己的道理:全身放松才能让人体恢复自然的状态,一抬是让金万亿身体拔高,带动错位的骨骼,而一顶既是固定、防止他乱动造成旧伤不去又添新伤,同时又是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及手感正位,这里面时机、力道的把握,哪一样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所以,在华夏还有一句大家耳熟能详的话:“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
黄氏正骨能在那么多地方开骨科医院,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底蕴!
金万亿活动了两下,再看一点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黄华,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讷讷地说不出话。
赵阳开口道:“这是黄氏正骨的黄华黄大夫!”
还是他媳妇有眼力见,见状先是伸手在金万亿腰上摸了两把,听说真的不痛了,顿时喜上眉梢,对黄华笑道:“哎哟黄大夫,真是太感谢您了!您一会儿一定要到我们家坐坐,我整两个菜,你们俩好好喝一顿!”
金万亿也上前握住黄华的手,道:“对,一定要来!”
看他那个架式,像是现在就要把黄华拉到家里去一样,然后又意识到什么,道:“看病的钱一分也不能少您的!”
屋里有人被他说得笑了起来,黄华则微笑着说道:“吃饭什么的就不必了。小伙子,你还年轻,以后在房事上要节制一点,最好三十天之内不要行房……”
其实在座的既然是一派之长,从金万亿进屋来,就从他进屋就一身汗、眼中神气不足、面部肤色发黄而颧骨发红等症状,就判断出他身体处于肾阴虚的状态――
出现这种情况也不难理解,一是金万亿三十来岁的年纪。身体又比较强壮,而从他们两口子的一举一动上就能看出平时感情很好,在房事上可能就频繁了一些,二是他老婆腰细臀丰。细皮细肉的,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男人在这上面能把持得住的可是少之又少。
而身体一旦处于肾阴虚的状态,就代表着肾气亏虚,难免会有些腰膝酥软的症状,在平日运动、劳作时,很容易就出现闪扭伤腰的情况。
事实上,如果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下去,即使没有外力诱发,也能导致腰痛!
所以,金万亿被说得有些难为情,但在座的中医表情却都很严肃。
说起来,因为肾主骨,即使金万亿没有肾阴虚的症状。赵阳明白黄华也会要求他在房事上节制,这应该是所有骨科医生的经验之谈。
而他自己在夏天的时候也接手了一个病人,小臂骨折。已经在医院里接好了,但过了两三个月还没结骨痂,这是不正常的现象,原因正是因为养病期间没有节制房事,找到原因,他给开了几副补养肾元的药,又让他禁欲一个月,却是很快就好了。
这时,冯延寿开口道:“你何不再给他开一个调养的方子,也能恢复得快一点!”
黄华原本想着以金万亿现在的年龄。身体健康,恢复力又强,只要节制房事,不用开药也行,但冯老既然开口,他自然应了下来。不过。他刚才在为金万亿治疗时,见赵阳一副了然的神色,就想在用药上与他切磋一下,于是笑道:“我要开的话,就是黄氏壮骨丸,不如大家现开一副――赵阳你平时是怎么给这类病人调养的?”
赵阳笑了笑,也不推辞,道:“我遇到这样的病人也不多,上次是开了左归丸加减。”
左归丸为明代大医张景岳所创,方中主用熟地、龟板、鹿角胶、枸杞等养肾阴的药组成,而左归丸加减则在原方基础上去鹿角胶,而加上了决明子、生首乌、枳壳,新增三味药都有着保肝利胆的功效,却是在原方滋补肾阴的基础上,添加了濡养筋脉的功效,却是更适合金万亿现在的情况。
冯延寿赞许地点了点头,向众人看了一眼,道:“我觉得这个方子就很对症,大家以为呢?”
冯老开口了,其他人当然也没有意见,再说,让他们开方,也多是这个思路,只是有些偏向于去肝胃虚火,有的偏向于补肾,反而不如这个成方贴切。
冯延寿就又向赵阳道:“赵阳,不错!”
金万亿两口子感激万千地离开了果园,紧接着又是商年青帮着找来一个病人,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叫汪华,也是两口子一起来的。
汪华刚一进院子,就甩掉了她老公的手,不耐烦地道:“我没病,你拉着我干什么!”
她老公倒是个好脾气的,赔笑道:“你嘴里起了那么多口疮,吃饭都不得劲,治好了又犯,咱找赵阳看看,治除根了多好?”
大家在屋里听到,就笑道:“这个不用分了,就让赵阳来治吧!”
安老太自是知道,越是一些看起来很小的病,反而可能越是难治,到底担心赵阳出现意外,就开口道:“赵阳是小辈,他那点医术,哪敢在众位大家面前现眼?还是让他跟着学吧!”
冯延寿微笑道:“先看病人再说。”
汪华脚步很快地进了屋里,她老公拉了下她的手,小声地道:“不用走这么急……”结果她马上眉毛一竖,瞪了他一眼,不过,在外人面前到底收敛了些,只是眼神烦乱,似乎一不小心就要发火。
冯延寿开口问道:“你们谁看病啊?”
汪华老公忙道:“是我媳妇。”
冯延寿又问道:“都有什么症状?”
汪华老公道:“她就是隔三岔五地就要长一次口疮,上下嘴唇都长,有时刚治好就又再犯……大夫,她这病能治好吗?我听说……”
汪华怒道:“你听说什么?你不气我,我能生口疮?”
她老公忙安抚道:“我没听说什么……这不是大夫问病情,我就是那么一说……”
冯延寿又问道:“还有什么其他症状?”
汪华老公看她一眼,小声地道:“还有就是肚子发胀,但去医院里拍片,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汪华又心烦意外地道:“我那是被你气的,当然看不出问题!”
这话也就没法问下去了,其实也没必要问下去了,仅从她动不动就发火来看,就是典型的肝火过大、肝气郁结之症,于是,冯延寿看向赵阳,道:“你能治吗?”
安老太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衣服,赵阳就看了她一眼,示意自己有数,然后微笑道:“我来把下脉吧!”
汪华一走近赵阳身边,好像心情马上平复下来,解释道:“赵阳,我也知道我好生气上火,就是管不住自己,……”
这话说得“看什么都不顺眼,看到不顺眼的,我不说出来就会非常难受”,意思不就是没有顺眼的,逮到什么说什么吗?
赵阳细心地为她把完脉,温和地问道:“你平时是不是胃口也不大好,不怎么愿意吃东西?有时会觉得咽喉有异物感?”
汪华忙道:“可不是,我一上火就吃不下东西……都是他们气我……对对,我有时觉得喉咙里有痰,吐也吐不出,去医院里拍片也没查出什么东西来,我觉得是被他们气的!”
赵阳点了点头,看向冯延寿等人,道:“要不我试着治一下?”
冯延寿笑道:“医生和病人讲究缘分,她们一进来就找你,说不得她的病就会在你手里治好!”
秦佩玉这时接话道:“这位病人得的是不是口腔溃疡?我听说这个病不太好治吧?”
她这样说自然是维护赵阳,不过,现代医学对口腔溃疡也不能完全明确病因,只是认为其发生是和免疫、环境及遗传三个因素相关,而在治疗上,虽然一时能治好,但时常复发这个问题却普遍认为不能解决。
赵阳对这种观点却是不怎么认同,中西讲究阴阳的平衡,只要这种平衡不被破坏,自然就不会生病,而在治疗上,口腔溃疡细分成数种,比如,在下唇的,是肝的问题,在舌尖的,则是心火过大,在上唇的,则是胆的问题,等等。
至于汪华,她的口腔溃疡只是肝气郁结的表象,解决了她的肝气郁结的问题,口腔溃疡就不会这样频繁发作了,而控制得好的话,不再发病也是正常的!
冯延寿看向赵阳,赵阳向秦佩玉一笑,然后道:“我试试吧,如果方法不对,这么多大家在这里,还请指正。”
其实,像秦佩玉、曹佳这些了解赵阳的人,打心眼里不怀疑他的医术,听他这样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赵阳则让汪华脱了鞋,在她脚背太冲穴上按了下,看到皮肤能正常回弹,他心中就有数了,中是没想到他刚一按,汪华就哎哟一声,好像痛得受不了似的。
见她这个反应,在座的各医派的人就都点了点头,所谓不通则痛,这正说明她的肝气郁结的症状很明显,而赵阳的辩证也找对了。
然后,他们就见到赵阳进屋取来了一只细长的试管一样的东西,却是最小号的“拔罐”――看外形有些对不起这个名字!
将这只“拔罐”扣在汪华右脚的太冲穴上,赵阳就停下手,道:“留罐一个小时。”
曹佳忍不住问道:“这就完了?”
赵阳点了点头,刚要解释,电话却响了起来,却是杜自强打来的。
第四四九 赵阳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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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电话肯定不合适,赵阳就要去外面接,赵丙星随口问了一句:“谁的电话?”
赵阳道:“杜所长的。”
张德洋马上问道:“是不是抓传销团伙的事?那在这里接吧,他要是圆满完成任务,我给他嘉奖!”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赵阳索性开了免提。而电话一接通,就传来菜市场似的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杜宝强激动地无法控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过开口就先是一串粗口:“操!tmd!我去他奶奶个腿……”
这声音,就算不开免提,别人也听得到啊!
赵阳不得不打断他,问道:“说正事,传销的人抓住了?”
杜宝强还处于抓获成功的兴奋之中,道:“抓住了!他们的一个头目外加三个骨干,一个也没跑掉……赵阳,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太激动了,这群王八蛋……”
张德洋可不想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继续往外爆粗口了,直接开口道:“杜所长,我是张德洋,请你向在座的领导和我汇报一下现场的情况!”
杜宝强一激灵,忙大声汇报道:“各位领导好,现在我们已经将传销组织者范某及其同伙四人抓获,正派人登记受害者情况及清理现场……现场的受害者的数目已经统计出来了,共有一百三十九人,具体信息还要进一步确认,汇报完毕!”
抓捕行动完成得这么顺利,张德洋感到脸上也有光,道:“辛苦在场的民警同志们了!请务必妥善安置好受害者,该送医的送医,该劝返的劝返,争取为这次行动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杜宝强大声地应了下来。
不过此时从手机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一直没有减弱,也能听出里面的人情绪很激动,张德洋眉头一皱。问道:“现场有什么困难吗?”
杜宝强大声地道:“没有!”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有好几个声音吼道:
“你们抓我们干什么?快放我们走!”
“你们干吗抓我们鲁老师?”
“我们自己学习知识又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
杜宝强及时转移到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解释道:“刚才是受害者被传销洗脑,陷入太深……我们一定会做好劝导工作。请领导放心!”
张德洋微一皱眉,其实他也知道,公安抓传销团伙基本上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第一是头目不好抓,第二是因为被传销洗脑,有时很容易酿成群体对抗事件,第三。还是因为受传销洗脑太深,前脚送走,后脚他们可能就又找到其他“组织”了……
总之,这是件很麻烦的事!
冯延寿这时开口道:“这也是病啊!”
大家都点了点头。
如果一个人陷入一种妄想之中而不能自拔,已经可以说是轻微的精神失常之症,像被传销洗脑的这些人,完全陷入既有人为也有自设的“发财”的妄想之中,就算被救出来也不愿意走出来。说是病也不为过!
另外,长期处于精神亢奋状态之中,对应的肝、肾、心三脏也会出现阳亢症状。时间稍长,定然会损伤阴液,就会损伤身体的健康。
而冯延寿见大家认同,话题一转,道:“既然是病,大家可有方法来治?不如我们去现场看看,如何?”
大家就都善意地看着赵阳一笑,虽然这种情况可以用中医里的“痰迷心窍”来解释,但从病因上讲,还是精神上的问题。而魂医派对这方面可是专家,冯延寿这样说,明显是想给赵阳展露头角创造机会啊!当然,今天毕竟是魂医派的拜师仪式,这样做也免得有喧宾夺主之嫌。
郑黎微笑点了点头,直接说道:“在这方面。魂医派最为擅长,也好,就让我们见识一下魂医派的手段!”
安老太微笑着欠了欠身,道:“好。既然是切磋交流,魂医派自然是要展示一番,正好在座都是名家,也请多加指正!另外,从刚才情况来看,这样的病人还不少,大家不如也一起出手,既解了病人之苦,又正合一起切磋交流之意!”
各医派的人俱都答道:“好!”
见状,张德洋直接给杜宝强打了个电话,让他做好安排。
刚吃完饭,秦停洲和孟凡龙也想去看看,正好消消食,不过,他们的警卫员都面露难色:像这种情况,被传销洗脑的人真不可以用常理忖度,暴起伤人也是有的。虽然他们的身手足以保证首长的安全,但能不接触潜在危险总是好的。
赵阳就说道:“大家不要都走了,家里还有一位呢!”
他说的自然是在脚上上了拔罐的汪华。
秦停洲和孟凡龙自然知道他们要去,少不得要兴师动众的,也就留了下来。
曹佳则叫道:“我替秦爷爷和孟爷爷去看!”
元月也忙道:“我也去!”
说完,她俩就手拉着手跑了出去,一左一右等在了赵阳的车边,秦佩玉和韩凤嘱咐了她们一句,想着有这么多人在,也就由着她们了。
各医派的人起身跟着往外走,又问赵阳附近有什么药店,需要什么药,总要先准备好,不说别的,药材浸泡至少也得二十分钟左右,用时再准备就太浪费时间了。
这个自不成问题,原先的玉龙大药店几经转手,由郑亨泰家转到了原党委书记韩长叶侄子韩东手里,他一倒,店自然也就开不下去了,现在却是被一孔姓的商人,名字叫孔凡胜的,给承包了下来,名字也改成了瑞康药房,主营的却是中医材,因为赵阳的缘故,现在镇上的人有病了也习惯了吃中药,他的生意却是很好。
说起来孔凡胜,还是赵阳的熟人,晨梅没来龙窝村前,赵阳坐过他好几次车去县里。
赵阳就按要求打电话让孔凡胜准备药材,当看到攻邪派张堪开的方子时,见上面都是半夏、枳实、南星、郁金、香附等药,就不由清了清嗓子,这些药都有着除痰的功效,但合在一起却是催吐的!
不过,这也是攻邪派的特点。他们这一医派,认为人得病都是由于邪气胜正,除掉邪气自然就能恢复健康了,既然如此,那么,寒邪湿邪就用“汗法”,积聚之症那就用“吐法”、“下法”等等,都是他们经常用的手段。
等到赵阳他们到了暂时安置传销这些人的地点时,果真发现秦孟二人的警卫员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场出现了对峙场面!
当然,对峙的不是民警和传销的那帮人,而是另外一伙――
话说安置的地点放在了镇市场的一处仓库里,此时院子里停了一辆大货车,从上面下来了三四十口子人,都是普通的村民,为首的一个是一四十多岁的红脸大汉,他身边则站着一个显得比较纤弱的女孩,看年纪也不过十六七的样子。
只见来的那一伙人将民警都挡在外面,那红脸大汉则站在杜宝强面前,伸手递烟,声音洪亮地道:“杜所长,感谢你把我闺女救出来!”
杜宝强推开他的手,厉声道:“陈军,你少来这套!既然人救出来了,你带她走就是,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公务!”
陈军还没说话,他女儿一挺脖子,跺脚道:“我被骗来一个多月,随随便便就走人,休想!”
曹佳看到她小辣椒似的劲头,笑道:“我喜欢!”
赵阳没说话,看眼前的情形,要论泼辣,曹佳可能还不赶不上人家,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她被困在传销窝点里一个月有关。
杜宝强对小女孩就没有那么冷硬了,解释道:“你放心,那些坏人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的!”
那女孩儿可不管他,用手往屋角落一指,道:“爸爸,就是她把我骗进来――这不要脸的娘们,晚上还和那些人开**聚会,还哄骗我也去,呸!恶心人的东西!”
陈军脸上肌肉一阵滚动,杜宝强见状,忙严厉地道:“我警告你,不许乱来,触犯了法律,谁也救不了你!”
赵阳看得一笑,杜宝强说得厉害,但人动也没动一下,而陈军也会来事儿,往他身前一站,手在身后一摆,马上有个村民窜了进去,抓起那个妇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
陈军自己则满脸带笑地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乱来的!”然后,他又低头问他女儿:“囝囝,还有谁欺负你?”
他女儿又往里一指,道:“那个,长脸蓝衣服的,他旁边鸡窝头那个,还有那个矮东瓜和中间那个死胖子!”
陈军马上一脸担心地道:“囝囝,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女儿恨恨地道:“他们晚上守在我住的房间门口,跑了两次,都被他们给抓了回来,还饿了我两天!”
陈军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大怒,转脸叫道:“四牙子,你们兄弟俩聋了?你妹妹让人家这么欺负,就不知道动一动?”
两个眼里冒火的年轻人就冲了进去,先抓住那个鸡窝头甩起大手贴了几个“烧饼”,另一个则一脚踹向那个长脸!
这时,一个小眼睛、梳偏分的年轻人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他兄弟俩,道:“住手!他们是为你妹妹好,是想她有个光明的未来,你干吗动手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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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零 赵阳出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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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不然连你也一起揍!”
兄弟俩二十出头的年纪,又正在气头上,所以,不管是从年轻人的行动,还是他的言语,哪一个能落到好上?
但是,这小眼睛年轻人却仍然用真诚的语气道:“你们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想,我们这么多人,如果不能赚钱,我们会留在这里吗?你们妹妹之所以说他们不好,是因为他的思想还没转过来——只要转过那个弯,就知道我们这个项目是多么的有前景!而且,我们大家在一起每天也都是开开心心的……”
呯!
兄弟两个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就把他给打倒在地!任谁的亲戚,尤其是女孩子,被困在一个地方脱不了身,他们也会如此气愤!
这个年轻人尾椎骨被摔到,又酸又疼,眼泪都冒出来了,他咬了咬牙,到底知道上前去说不定也像那四个人一样会挨揍,大喘了喘气,然后大声叫道:“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杜宝强听得眼皮都忍不住跳了几下,刚才女孩指认的那四个人,说是助纣为虐都是轻的,很可能他们也从传销组织者那里得到了好处,应该算是同伙!所以,他对陈军他们出气的行为,只要不过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既然叫了出来,他也不能装听不见,就咳嗽一声。道:“好了,适可而止吧。”
小女孩老大不愿意,比起这一个月来吃的苦和担惊受怕,那些人就挨几脚算完事,也太便宜他们了!
于是,她使劲跺了跺了脚,道:“警察叔叔。那个人,叫程文钦,就是一个神经病!他骗了好几个亲戚不说。他妹妹今年要嫁人,从彩礼钱里抠出来一万,让他回去。他不仅不回去,还劝他妹妹跟妹夫也带着钱来入伙,真是猪狗也不如!”
这种传销组织里,一般分成几级,比如edcba这样的划分,按“介绍”新人加入的数量及“业绩”来提升等级,他介绍加入的就是他的下线,下线越多,他的收入也越多,如果一直不能介绍进新人。或者心志坚定,铁了心想走,那么,传销也没办法,就会要他交上一笔钱。然后放他走。
而程文钦的家人发现他进了传销组织后,也没别的办法——毕竟像陈军这样的,拉上一大车村人赶来救人的少——就咬咬牙,和家人及男方家里商量了一下,从他妹妹的彩礼里挤出一万,想把他赎出来。
但是。程文钦拿到钱后,把钱交完,却是没有回去,而是“加盟”了这个传销组织,并无数次打电话邀请他妹妹及妹夫进来。这件事被传销的组织者当成“先进事例”进行宣讲,所以,那个女孩儿也知道,而且,同为女性,更是感同深受,对姓程的自然万分厌恶!
不仅是她,杜宝强、陈军以及赶过来的赵阳一行,看程文钦也像是头被猪圈门给夹了一样!
而说起来,程文钦肤色白净,宽额头,从刚才说话也能看出来,还文质彬彬的样子,谁能想到竟然脑残成这样?
从现场情况来看,他也是“中毒”最深的一个,冯老又问道:“大家看看,这个谁来?”
攻邪派的张堪咳嗽一声,道:“我试试吧!”
冯老点点头。张堪把最难的这个接过去,也是对赵阳的爱护。像程文钦这种情况,“中毒”太深,本人对传销所讲以外的一切都进行排斥,一般的手段可能难以奏效,他是怕赵阳解决不了面上不好看。
对赵阳来说,他在未学习魂曲之前,就治好过张广朋的毒瘾,而毒瘾可是会引起人的脑垂体及小脑器质性病变的!从这一点来说,张广朋比现在的程文钦还要严重。
而且,虽然程文钦发自本能地拒绝非传销的一切内容,但毕竟是直接在灵魂层面的症状,对已经掌握八首魂曲的他来说,确实要容易很多。
不过,前辈的好意他还是要领,而且,他也想见识一下攻邪派的手段。
他们正说着话,在门边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忽然暴起,一把将看守一名组织头目的民警给扑倒,大声叫道:“鲁老师,快跑!”
得,这还有一个同样严重的!
好在像他们两个这样的不多,在赵阳他们来之前,已经有民警甄别了一遍,挑出来总共二十来个被严重洗脑的,剩下一百来个,一被解救出来,脱离那种封闭的环境,意识都清醒过来,都愿意回家。
这二十来个,有的对解救他们的民警怒目而视,或者直接在行动上对抗,还有的则是要给民警讲“道理”,或者哀求放组织者走,等等,不一而足,反正都是不正常。
既然“标本”确定了,在场各医派的人就准备各展身手了!
因为准备的汤药还未送来,有的就先进行“话疗”,有的则在“话疗”的同时进行针灸。
出手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大夫,肯定能镇得住场子,所以,那些人至少不会有肢体上的对抗,而且,像是郑黎,对人的外相研究得很深,一句话就镇住了他面前那个中年妇女:“你有两个孩子了吧?”
那个妇女马上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郑黎微笑道:“我不仅知道你有两个孩子,还知道你生产时落下了病,干不了重活,而且易神疲乏力,我说得可对?”
那个妇女开始时还侧对着他,此时马上转正了身体,道:“对,你说得太对了!你……你有办法治我这病吗?”
就这两句话,郑黎就将她从传销之中带入到了治病的思考之中!
其实,这是中医常用的手法,一般称为“亮山门”,而易相派和相术牵连很深,也有着江湖术语上的称呼“擂惊鼓”,道理一样,就是要在刚见面的瞬间判断对方的身体状况,极大的增加病人的信心。
当然,这也和该妇女加入传销的缘由有关:她正是因为身体太弱,又想给家里增加收入,才掉进了传销窝里。所以,郑黎看到她的身体状况,先是提她的孩子,接着提她的病症,就一举奏效。
而有顺的,也就有不是那么顺利的,毕竟这些人被洗脑太厉害,思维固于传销的那套理论当中,根本拒绝外界的一切信息,而有的门派擅长用药,这交流上可能也弱了一点。
面对这种情况,赵阳决定助他们一臂之力。
他走到刚才扑倒民警的男人面前——此时他一身的土,面上也添了两块青印,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来的!当然,他要庆幸自己生在了华夏,如果是在皿煮的火炬国,袭警迎接的很可能就是花生米了!
那个男人看到赵阳走近,先是桀骜不驯地瞪了他一眼,但身体却又向后移了一点。
赵阳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撇了撇嘴,冷笑不语。
赵阳二话不说,啪的一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脸上,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咧了咧嘴,还是不说。
赵阳也不再说话,噼里啪啦就是一阵抽!
对那人来说,脸都打木了,而且,赵阳每巴掌,不仅打在他脸上、身上,而且还有一股力震在他的心口上!
这些力就像是击鼓一样震荡着他的心脏,当赵阳最后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他顿时感到心脏猛地一震,像是整个的震散了一样!
但奇怪的是,并不是太难受,反而感到一股热气顶在了胸腔,然后翻了一个嗝上来,顿时就感到脑海一清,眼神也就没有了刚才的桀骜不驯,变回了正常人的模样,看起来应该是比较怯懦的人。
而在瞬间,过去一个月发生的事从眼前闪过,他嘴里喃喃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
说完这句话,他紧紧就皱起眉头,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赵阳往那一堆人里看了一眼,接触到他眼光的人一个个的顿时都老实下来!
曹佳看得眼睛泛光,对元月道:“太酷了,应该能媲美星爷的还我漂漂拳了!”
冯延寿招手把赵阳叫过来,问道:“你用魂医派的手法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赵阳微笑道:“刚才那人是相火妄动,我只是帮他清醒一下而已!”
冯延寿看到壶中子捋须微笑,有些明了赵阳是借用了内家拳的手法,就点了点头,又道:“你是魂医派的传人,还是让我们看看你用魂医派的手段吧!”
赵阳自然答应下来,看到其他医派的人正忙着,他又说道:“等大家结束了,我再来吧。”
而有了赵阳前面那一番作派,其他医派的人与对方交流就轻松很多,他们自然也很容易看出对方身体上的一些症状,就不约而同的采用了郑黎的方法,转移到治病的话题上,接下来就是治病。
说起来,这些人思维走不出来,中医认为他们是痰迷心窍、郁火蒙神,在配的药物没来之前,就都采用了扎针的方法,不过,有的是采取泄心火,有的则根据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泄肝火。
因为是采用的泄法,只过了几分钟,这些人明显就透露出疲乏之意,而肝火心火一去,身体就支持不住他们保持那种经过洗脑后自我麻痹、欺骗的状态,一个个的脸上就充满了又是后悔又是痛苦的神色。
第四五一 程文钦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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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陷入传销而不能自拔的人,难道刚一进去就像现在这样这个模样了吗?当然不是!
这些人,有的是一时心软,或者一时头脑发蒙,结果就开始对亲戚朋友下手,把他们也拉进了传销窝点。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们自己其实也知道是不对的,但人一旦走了错道,往往就难以回头,结果就是一错再错,到了后来,为了减轻自己心里的不安,也就逼着自己相信了那套理论,却是再难以回头!
还有的人则是贪图那点小便宜,就像小偷偷东西一样,不劳而获确实要比辛辛苦苦赚钱容易,于是也就在这条道上越走越远,直至发现他已经将信任他的人害了一个遍,却是不敢相想像回到原来的世界和生活,也就将自己困在了这里!
还有就是那种意志不坚定的,这种人却是最容易被忽悠,有的干脆就真的相信了传销的话……
总之,等等吧,他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最终只能相信传销的理论、留在这样的小团体当中。
但是,这种理论毕竟不是正理,也经不起推敲,只能靠一遍遍的“训练”,即讲课、做各种简单的活动,来强化这种认识、简化自己的思维,当这种近乎狂热的状态形成了本能,他的身体就也会做出相应的调整。
这就是中医认为的人的一切情志与情绪活动,都会和人的脏腑密切相关,所以在场的中医出手也就都是要将这种异常的状态调整回去,然后他们自己就多少恢复了理智,而再进行说服教育效果就事半功倍了!
说着话,孔凡胜将各位大夫要求的药煎好、分好,亲自送了过来,除了张堪以外,其他人都是现场打开倒出了药液,现场就飘出了药的香气。
因为他们的药方都经过了赵阳的手。他也就知道各家治病的方法,像孙正方的,就是以条达肝气为主,因为肝为心之母。就是治母脏而解子脏之病的方法,而仅仅嗅到从他端着的那碗药汤飘出来的药气,就感到一丝丝凉气从头皮的毛孔里向外冒,就知道药效肯定差不了!
而伤寒派的则是以调理脾胃入手,恢复脾胃正常的升降功能,而脾为心之子,这是治子脏而去母脏之病。而赵阳闻到他们那药汤散出来的药气,达到体逍遥的身体也很容易感觉到腹内气机的顺畅,与孙正方的药方相比,他的是上行的话,伤寒派的就是下降了!
还有像是易水派的,则直接解心脏之郁火,倒是和他刚才用武力击打的效果相类似!
……
一般的人都认为中药的疗效起效慢,实际上。临床治病中,针灸就不说,往往在短时间就能解除、减轻病人的痛苦。就说汤药,因为是热的液体入腹,更为容易吸收,基本上也会在喝下去就能明显感到效果,之所以说起效慢,多是因为得的是慢性病,调养需要一个过程,就是西医来治,比如采用了手术的方法,不也得有一个恢复过程吗?
所以。现场这些陷入传销不能自拔的人喝下汤药后,经过短暂的过程,脸上的表情都有了些不一样的变化,原来眼神中充斥着的一种狂热渐渐淡去,并为清明所替代,只是毕竟陷入太深。对于将来不敢想像,慢慢的也都和刚才进行针灸的那几个人一样,痛苦,或者唉声叹气着。
而程文钦见到刚才还试图跟那几个中医讲道理的他的同伙,此时突然间变得沉默下来,情绪也明显不对,他就又站起身来,“激情洋溢”地道:“兄弟们,姐妹们,我们要坚定!美好的未来在等着我们——他们不理解我们,那是他们习惯了庸俗,没有了奋斗的意志!等将来我们成功的那一天,他们一定会后悔的,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这些话,往常他的那些同伴们也天天在听,有时自己也会说,在传销营造的环境当中,他们刚开始说得很蹩脚,但还是得到了听的人的赞扬,这种感觉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很振奋的,以至于他们说着说着,就都以为说一说就能成功了!
但是现在,听到这种空洞的话,就觉得有些刺耳了!而且,也再没有原来振奋的感觉——那本来就是虚幻的,甚至放在稍微大一点的环境当中,也不会有那种感觉!
但程文钦仍然滔滔不绝地说着,脸上还浮上了激动的红晕,但赵阳却发现他的眼神呆呆的,像是木偶一般!
曹佳啧啧两声,道:“他站错了地方,如果演戏的话,或许还能成功呢!”
元月拿开曹佳作怪手,道:“参加演讲比赛也不错!”
冯延寿微微摇了摇头,对张堪道:“让我们见识下攻邪派的手段吧!”
张堪看到其他医派都已经该用药的用药,该用针的用针了,也不怕他的治疗给他们造成影响,只是还有赵阳没有出手,就微笑道:“赵阳,要不你先来吧?”
赵阳知道攻邪派的治疗手段,病人多是会比较痛苦或者难受,又看过了他的方子,也就知道是担心可能影响到他的治疗。不过,这却是不用担心的,与他面对面的话,病人的注意力肯定不会跑到另的地方去!于是,他就笑道:“还是张前辈先来吧,也别让他在那里出丑了!”
张堪看到赵阳说这话时并不是客气,或者是那种表现得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而是神情自然平静,也就知道他可能确实是心中有数,就点了点头,笑道:“也好,他这样瞎嚷嚷,也不太好看!”
但是,像程文钦这种,最亲近的家人都没放过,尤其还骗了妹妹一万块的彩礼钱,绝对不敢想回家的情形,对恢复正常也就最为抗拒,拼命躲着不喝药!
不过,有这么多人在,让他喝药当然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而程文钦确实也不愧为陷入最深的那一个,灌下药后,他伸手就去抠喉咙。要把药吐出来!说不得只好分出两个人抱住了他。
抱住也不行!他一边在那里疯狂地挣扎,一边叫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这是侵害我的自由,我要告你们!我要去网上举报你们!”
杜宝强皱眉道:“你嚷什么!这是对你好!你知道在场的都是谁吗?每一个在当地都是了不得的神医,他们愿意帮你。你别不知好人心!”
程文钦红着眼睛吐着气叫道:“我不用你们对我好!神医有什么了不起,我没病,不用你们治……我要告你们!你们等着,你们这是侵害我的自由!”
说起来,程文钦确实有种把传销窝当“家”的感觉,每一个新人来,他都会热情地招待、照顾。所以,看他这个模样,有人就劝他,道:“大程子,鲁老师他们都是骗人的,不是好人,你别这样了……”
也有人附和道:“是啊,你还年轻。别一直迷在里面了,回家洗心革面,好好干。大家也都会原谅你的!”
“是啊,是啊,你也是被骗进来的啊!”
程文钦看到大家都这样说,眼神里忽然一阵慌乱,接着又跳着脚叫道:“咱们的事业是光明的,我们都会有美好的前途!我不,放开我!我已经升到了c级,再升两级,就能拿到五百万的出局费了!啊啊啊!”
杜宝强恨不能拿抹布堵上他的嘴。
传销确实有这种说法。因为级别一直上升,最后升无可升的时候。就可以拿一笔巨款当出局费,这对被骗进来的人既是一种激励,也有让他们有脱身的希望,但只是骗人的把戏,没想到他还真信了!
但是,程文钦挣扎着。忽然就翻起了白眼,两个抱他的民警一看大惊!
杜宝强也是一脸迟疑,然后看向了张堪。
张堪却是一派从容,道:“放开他,让他躺在地。”
后面那句话不是多余,现在这种情况放开程文钦,他说不定直接就摔在地上,摔出毛病就麻烦了!
而程文钦一放在地上,浑身就抽搐起来,同时嘴里呕哦有声,接着就开始向外呕痰……
这个场面比较腌臜,曹佳和元月就转过头去,但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最后两人直接跑到了车上去了!
现场的情形及处理现场的事就不说了,反正程文钦身边、头发上、衣服上都沾上了痰,等给他弄来水,清洗干净,他整个人委顿地坐在那里,没人要控制他,他也不动了,只是眼睛盯在一个地方。
曹佳探头看了一眼,小声地问道:“他不会是傻了吧?”
陈军的女儿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为了“感化”她,转变她的想法,他可是没少给他“开小灶”讲课,她当然是不胜其扰了!
所以,现在见他这种模样,先是恨恨地道:“活该!”
不过,想到他除了烦他这一点,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可是每天早上都给她准备毛巾和挤牙膏,传销团伙里没什么好伙食,偶而有块炼油剩的油渣,他也分给她吃——
女孩子到底都比较心软,她就走到程文钦面前,摆了摆手,道:“喂,你傻了吗?”
看到女孩,程文钦眼睛里有了些神采,但还是发呆着,像是思维离这个世界隔了久远的距离一般。
郑旭辉见状,就走上前去,指着女孩,道:“你也有这样一个妹妹,她今年就要嫁人了,你不想回去参加她的婚礼吗?”
程文钦动了动嘴唇,发出了无声的两个字,明显就是“妹妹”的嘴形,然后他的眼窝里忽然就涌出了大量的泪水!
或许因为泪水,他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就颤抖将手伸向了的陈军女儿,想来是要触摸她,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嘴唇颤抖得更加厉害,却最终仆倒在地,号啕大哭起来!
ps:做好事要留名,程文钦是品味孤独的龙套,郑旭辉是小肥熊的——他俩是好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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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二 治出黄眉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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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堪的治疗已经见效,剩下就轮到赵阳出手了!
现场还有七个被传销洗脑了的人员,在冯延寿问他要选哪个的时候,赵阳笑道:“前面各位前辈治疗都很有效果,这对他们七个人也有触动,我却是捡了便宜,也就不麻烦大家了,一起吧!”
由于魂曲的特点,对这种“轻度”的病人,一个人和七个人其实差别不大。但要说他们受到前面人的触动,捡了便宜,却也未必:这些人,思维完全困在传销当中,甚至没有了正常人的情感,这一点从那七个人表情冷漠、无动于衷的模样就能看出来。
说完,赵阳就走向那七个人,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七个人却很警惕地看着他,其中一个黑色面皮、四十多岁的男人冷冷地道:“你要干什么?”
赵阳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和你们聊聊天而已。”
黑脸皮男人不屑地道:“聊什么聊?你们根本不懂!你要真想聊,那就把我们鲁老师他们放了,听听他们的课,你才会相信,我们做的事是最有前途、最有创意也是最为先进的!你想想,一个人能做什么?但是,只要加入我们,一个人就能变两个人,到时候就是三个人一起做,而两个人就能变四个人,四个人能变八个人,以此类推,这种发展速度和模式,你想想就明白,是不是超出你的想像?是不是会爆炸式发展……”
说到这里,像是找到了状态,他转向其他人,举起胳膊大声叫道:“我们的事业是最有前途的,大家说是不是?”
那边曹佳挎着元月的胳膊轻笑道:“他倒是给赵阳哥哥上起了课,你说他会不会也被洗脑?”
元月白了她一眼,嗔道:“要是你,你信啊……不过,看起来病得也不比程文钦轻啊!”
曹佳无所谓地道:“不用担心啦,赵阳哥哥有办法的!”
像黑脸皮男子这样类似于精神狂躁的人。对这种人,普通的言语安抚根本不会起到效果,而赵阳又想检验“洗魂曲”的作用,也没有对他使用“安魂曲”,当然,他也懒得和对方说什么。
而黑脸皮振臂高呼后,发现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得到热烈回应,就又鼓足劲吼道:“我们都会有美好的明天。只要我们坚持,大家说,是-不-是!”
现场一片沉静,原来的“伙伴”们,有的扭过脸去,有的一脸厌恶,有的却是羞愧低下头去,只有和他站在一起的六人跟着举着拳头叫道:“是!”
黑脸皮毫不气馁,又大声地呼叫起来。
赵阳也不阻止他们。就静静站在一边看着,他都不用血气之镜,仅从他们气色上就发现黑脸皮撑不了多久――
其实很简单。他们的伙食除了白菜就是茄子,有块豆腐就算好的了,油水又很少,因为被抓,午饭还没有吃,此时正饿得前胸贴后背,哪有多少力气?他叫了四五分钟,果然力气就跟不上了。
赵阳这时才开口,伸手示意道:“坐下说话吧。”
黑脸皮喊了这一阵子。眼前真冒星星,闻言也就坐了下来,当然,他还不忘对赵阳说道:“他们的智商不够,不能理解太先进的理论。你能理解我说的话吧?”
赵阳定定地看着黑脸皮,没有接话。
黑脸皮开始时还很期待、热情地和赵阳对视,但仅撑了一小会儿,他就躲闪开去――这是他见过最清澈的眼睛,清澈得甚至像是能洞察一切。能照出人的心来!
赵阳又看向其他六个人,然后才平静地道:“我来是想给你们唱首歌。”
黑脸皮忙道:“好啊,好啊!我们也经常唱歌的……”
传销当中,每天讲课是一方面,但讲课的时间毕竟有限,为了填补这些空白时间,免得被骗进来的人有时间思考,平时他们就会被带着做游戏、唱歌,而所谓的游戏也都是最为简单的找朋友、丢手绢之类的,相应的,歌也只是儿歌。
他们这些作法是有道理的:通过这些简单的活动,会形成一种暗示,被骗进来的人的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思考问题也简单下来,也就更加容易洗脑!
这种事情,在传销的环境当中他们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但出了那个环境,一个大人唱孩子的歌,也就说不过去了!
赵阳看黑脸皮闭了嘴,就温和地道:“我这首歌,你们要认真听,他会让你们摆脱痛苦,看清未来。”
黑脸皮心中想说“我们没有痛苦,我们很快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赵阳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让人心安、信任的感觉,会在不知不觉中就把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他也就突然忘了要说话似的。
然后,他就听到从赵阳嘴里传出一段含混的音节,他想仔细分辨,但在那种诵经似的旋律中,思绪很快就游离在了现实世界之外,像是整个人泡在温水中随波漂浮一般。
但他确实又实实在在能听到赵阳的声音,浑厚而舒缓,却因为特殊的音节,能听出一种清脆的感觉,这种清脆,就像是缓缓流动着的河流泛起微波的水波引起的。
这种清脆的音节虽然很小,却很清晰地响在脑海最深处,让他感到思绪在这一刻变得特别清楚――他有个模糊的疑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但在“洗魂曲”中,这个疑问只是轻微得像是轻羽在水中的倒影一般,很快就过去了。
接着,听在他耳中的语速的变快,他又感到水流速度加快,那种轻重音节的变化,让他像是在洪滔激浪中起伏,像是要把他的魂魄甩出去一般!
直到最后,他的耳中听到一声振聋发聩的浩大的声音,就像是一挂瀑布迎头浇来!
猛然间,他一激灵,回过神来,呼呼喘了两口气,睁开眼看到眼前似熟悉又陌生的情景,像是有段模糊的记忆要被遗忘一般,他转了转头。那段记忆清晰起来,瞬间一种难言的痛苦充满了他的胸膛,两行浊泪不知不觉中就爬上了他的脸颊。
其他六个人也差不多一样,有的人直接捂着脸呜呜地哭了出来。
但是,他们虽然哭得伤心难过,却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偏执的状态,眼神也都恢复了清明。
不仅是他们,由于赵阳要在其他医派面前演示魂曲的使用方法。只要是用心听、主动接受的,就会有不同的感受,也会在不同程度上解除了一些心结或者隐密而难言的记忆带来的困扰!
冯延寿微微出了口气,对安老太道:“终于见识到了魂曲,果然不一般!你有一个好的传人啊!”
这里的事情结束,因为家里还有客人,他们就谢绝了杜宝强的挽留,开车往回赶去。
一回到果园,就见到汪华坐在了院子中间。看到赵阳他们回来,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还让她丈夫扶着她再往边上靠一靠。给他们让路――如果是刚来的时候,她恐怕会问赵阳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还记不记得给她看病了!
赵阳微微点了点头,也没过去,而是先进了屋子――这样做反而让汪华松了一口气,自在了不少。
张德洋已经接到了杜宝强的电话,知道传销的事已经解决好,所以,不等他们进屋。他就迎了出来,握住冯延寿的手,热情地道:“冯老及诸位名医,这次没有你们,我们虽然端了传销窝点。但也不能完美地解决后续问题,尤其是被洗脑的受害者,我要代表县里和镇上的民警同志及受害者向你表示感谢啊!”
冯延寿微笑道:“没什么,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等他们寒暄完,秦佩玉就笑骂道:“赵阳。你怎么给人家治病的?你差点给治出一个黄眉大王来!”
在场的中医们就笑了起来,根据他们的经验已经大体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曹佳和元月不明白,争着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汪华的丈夫走了进来,听她们谈到这个问题,脸上就有些发热,但惦记媳妇的病情,还是开口问道:“赵阳,那个,还要怎么治?”
曹佳更是好奇,跑到孟学辉跟前,揪着他的耳朵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孟学辉也对镇上的事感到好奇,但也只能先回答曹佳的问题――想他堂堂一集团董事长,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揪耳朵,还有各医派的人,到底不好看啊!
其实也没什么,赵阳他们走后不久,汪华肚子咕噜咕噜响了一阵,就开始上面打气嗝、下面排气起来,也就是上下都排气!
也不知道她到底积攒了多少气,这一排不要紧,一个接一个,上面打完下面排,有时还同时进行,竟然根本停不下来!
说起来也没什么异味、臭味,但屋里这么多人,身份还都挺尊贵,毕竟不好看不是?于是,汪华就让他丈夫把她扶到了院子里。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她要给赵阳他们让路!
而汪华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长久以来,她的肝气条达出现了问题,经过在她脚上太冲穴上拔罐,太冲穴又是肝经的原穴,就相当于在源头上调动了整条肝经,原来淤滞的气就开始流动起来,自然就会发生排气的现象。
汪华原来容易发脾气、动不动就口腔溃疡,也是因为肝气淤滞太过、不得舒展的缘故。
所以,赵阳就问道:“现在还排气吗?”
汪华老公道:“还排,不过很轻了,不像刚才那样……”
赵阳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又问道:“取下罐来吧……对了,口疮还疼吗?”
汪华老公马上高兴地道:“她说不怎么疼了呢!”
赵阳点了点头,嘱咐道:“好,先不用开药,回家要注意休息好,要加强营养,但不要太油腻,平时顺着她点,不要惹她生气……”
听赵阳的话,他老婆的病算是治得差不多好了,他那个高兴啊,点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似的!
第四五三 困境与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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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汪华夫妇,又接治了两个病人,也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晚饭自然还是在赵阳家里吃的。
大家一边吃一边谈,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不论是中午的拜师礼,还是下午各医派的人出手治病,基本上都是当场见效,现场的反应那么好,冯延寿就微微感叹道:“要是能让更多人看到就好了!”
在座的人,尤其是各医派的,自然明白他这句感叹是因为什么。
在现在的社会,不管是平面媒体还是网络、电视,资讯的传播和收集已经十分发达,但有关中医的宣传,不管是力度上还是广度上,都十分不够,以至于很多人有心找中医看病,却是问路无门,或者只好靠亲戚朋友介绍,这样的效率自然太过低下了!
像今天这种,近些年有实力、有影响的各医派的人聚集在一起,又有现场的展示,却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宣传的机会!
其实中医也有宣传,但不管是手法还是途径都太过呆板和无效,反而是一些打着中医幌子骗吃骗喝的大行其道!
现在是资本的时代,也就造就了一个怪现象:大家对一些有实力的中医可能不太熟悉,反而是一些骗子会声名远播,比如隔一段时间就会出一个什么“xx教母”、“xx教主”,他们在资本的推动下,大肆宣传,得到了广泛关注,进而就开始狂敛钱财。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没本事就是没本事,他们的把戏一般很快就会被揭穿。
这样的后果对他们本人来说,反正钱也赚了,又都在事前想好了规避法律的方法,几乎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华夏的中医却是一次次的抹黑,一次次的消费华夏人对中医的信任!
另外。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除了上述的骗子行为,大家所能知道的或许就是一些中医的医疗事故了!
不提中医,面对医疗事故的时候,华夏人却持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对西医,人们多认为是医生本人的问题,或者医院抢救不及时。然后就是病人就诊晚了,等等,但对中医的医疗事故,却有很多人直接否定中医本身及其所在的整体!
出现这种现象,有历史原因,有经济因素,等等,总之是有很深的原因的,这里就不多说了。单说这些中医的医疗事故,有很多中医本身是很无辜的!
像是前几年,某地有个少年得了急性眼结膜炎。找到当地的一个比较有名气的中医大夫看,经过辩证,诊断他是肝火过盛,湿热内阻造成的,于是给他开了龙肝泄胆丸。
龙肝泄胆丸以龙胆草、栀子、木通、当归、甘草等药组成,其中龙胆草泄肝胆实火,下清下焦湿热,栀子等药清热燥湿,导热下行。木通等药则清热利便,当归等药滋阴养血,最后甘草调和诸药,从药方本身可以看出,是很对症的。但那个少年最后却治成了严重的肾毒症!
原因不是医生的诊断及方子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制药企业及某些行政管理部门!
这个方子有一味重要的药,木通,按传统中医的要求,用量需要达到九克。但用的是无毒的白木通。当时有些人为了多赚钱,就改成了有毒的关木通。而关木通超过十克一次就会造成肾中毒中状,最终酿成了惨剧!
结果,当时一传出这个消息,全国媒体不问青红皂白,一片喊打,甚至有很多人呼吁要取缔中医!
明明是监管和制定标准的部门及某些企业的问题,最后板子却要落在中医身上,却是有多无辜啊!
一是有人想找中医治病却根本不知道去哪,二是中医被误解、误传,所以,对中医,尤其是有资格、有实力的中医进行宣传,来进行正本清源,广而告之,是非常有必要的!
说起这些事,在场的中医都深有体会。孙正方就感叹道:“我几乎每天都能遇到这样的病人,他们在病情缓解或者治愈后,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他要早一点遇到我就好了,也不用受那么多罪了!”
孙正方说到这句话时,表情既是无奈又是惋惜,但他又能做什么呢?不说中医有着医不登门的古训,他也不可能知道哪个病人在哪里生病啊!说到底,只能是病人去找医生!
而从他的话里,还反映了一个问题,现在华夏人已经习惯了有病就去做各种检查,然后打针吃药,或者进行手术,这些都是西医的手段,却很少有人一开始想到就去看中医!
然后,就造成了另外的问题:很多病人都是西医治疗无效才来找中医。对于这样的病人,经过服药和其他手段的治疗,在各种副作用之下,可能产生了新的症状,或者对其他的部位产生损伤,接手这样的病人,辩证和医治的难度已经大增!
为什么不在一开始时选择中医呢?
还不是前面说过的“找不到”,或者是“习惯”的原因?而“习惯”的养成,除了可见的疗效外,不也得先“找得到”吗?
说到底,还是宣传要跟上。
而宣传,那不得需要银子吗?现在是经济社会,没银子,谁会给你宣传?
但说到银子,对于有名望、有实力的中医来说,仅病人口口相传,他每天都会忙不过来,根本不需要做广告,而对水平一般的中医来说,平时治个病也能让他生活得不错,说起来,要真要有太难的病,他也治不了!自然也就不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财力和实力作宣传。
在这种情况下,反而让那些骗子钻了空子――又回到开始说过的困境,中医被这些人给抹黑了!
有这两方面的原因,最终造成的后果是西医越来越势大,而中医却发展不起来。
听大家说着“宣传”的话题,而且对今天的事没能流传开也感到遗憾,像是觉得张德洋感觉工作没做到位似的,但他不知道多么想把电脑台的人叫来做个专题,毕竟有这么多名医及孟学辉这样的大商人参加,已经算是县里不可多得的文化盛会了,主持这样的事肯定不会让他掉价!
但是呢,一来赵阳肯定不愿意上电视,二来有秦孟等人前来参加,也不可能“宣传”,真是徒呼奈何啊!
却说大家谈兴正浓,吃完饭就清理出桌子来,又坐在一起继续聊着。
冯延寿一边接过沏好的茶,一边有条不紊地道:“现在国家对中医的支持力度也再加大,像是一些中成药,也列入医保范围了,对中医却是一个利好消息。但最重要的是中医本身要发展。这件事,依靠那些天天研究文典的专家是不行的,还是要靠我们在座的这些直接面对病人的大夫――像是今天这样的交流切磋,我看就很好!”
关于国家在政策层面对中医进行支持,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个进步,但这种事对药厂的影响更大一点。
而说到像今天的交流切磋的必要性,却都是深有体会了!仅今天一下午,每个人都觉得收获不浅,像是火针疗法、一些疗效显著的方子,这些治疗手段不仅会在以后的临床中用到,也开阔了他们的眼界!
冯延寿见众人都没有反对,就喝了一口茶,品了一会儿,慢慢咽下,先赞了一声“茶不错!”然后继续说道:“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里,大家觉得让今天这种交流切磋形成一个长效的机制怎么样?”
大家先是一愣,然后都怦然心动起来!
真要是形成像今天这样的交流切磋的长效机制,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加深了彼此的联系,也方便很多技巧的传播和应用。在座各医派既然能够传承这么久,现在又坐在这里,自然不是眼界狭小之辈,是在小盘子里争食,还是扩大盘子发展,哪个给他们带来的利益更大,却是不用多想的!
或许也有人想过这个问题,但也只有冯延寿这样的地位才能说这句话,也才说了会起作用!
而他说完,见大家都望着他,没有一个人反对,就又欣慰地笑道:“我们老了,总要把中医这把火传下去!现在西医的发展日新月异,而且有着统一的标准,在全世界都可以算成一家,如果我们还是只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跟一盘散沙一样,凭什么跟人家争呢?不团结起来,以后我们的发展就会越来越困难的!”
他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却是明白,这是要大家结成同盟的意思!
其实结不结盟,也没什么,毕竟,要是按刚才说的,形成一个交流切磋的长效机制,本身就有着结盟的意思在里面。
但是,要是结盟,则意味着形成一个组织,那就正规得多了!
此时屋中突然静了下来,气氛也凝定下来。
冯延寿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在私底下成立一个中医联盟,这只是我一个初步的设想,具体怎么做,还要大家商议。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果真是结盟!一个中医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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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四 我倒是有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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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确认了这个消息,在场各医派的人却沉吟起来。
而与之相反的是,张德洋却激动不已,恨不能他们马上答应下来!
作为一县的县委书记,他之所以激动,最重要的原因当然不是为了中医本身,而是想到真要组成一个中医联盟的话,会址如果放在齐水县,毫无疑问这将会成为齐水县的文化地标,进而提升齐水县在全国的影响力!对于地处三省交界这种有利的地理环境,又有着三十多里绵延的玉龙山,却一直没能发挥其优势的齐水县来说,这将是多么好的一次机遇啊!
同时,他对中医联盟的会址会不会落在齐水县,是怀有很大期待的!
诚然,如果成立中医联盟,会址最好放在有影响力的城市里,但是,齐水县的地理位置也很好,还有青山绿水的玉龙山,环境优美,各种草药资源丰富,如果将来开个研讨会啥的,岂不是不用另找地方,家门口就有这等美景――这样也能推动当地的旅游业的发展。
另外,赵阳在这里!而赵阳和秦老、元月一家、曹佳一家还有孟学辉一家,关系都很好,只要取得他们的支持,让中医联盟落址在齐水县还是大有希望的!
想到这里,他反而不想在场各医派的掌门们这么快下结论了,这也方便他在下面做赵阳和他们的工作!
至于说中医联盟能不能成立的问题,他却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个设想是谁提出来的?那可是冯老!普通人想见他,估计不比见在座的秦老跟孟老容易!
但实际上,各医派的人之所以没有争着发话,还正是考虑中医联盟成立的可行性问题!
一个组织能不能成立,首要一点就在于她的成员对这个组织的向心力强不强,或者有没有。在这方面,中医联盟的成立确实是各医派所需要的,大家也需要抱成团来加大中医的影响力。
但是,中医联盟要是成立了。会是以什么形式存在呢?她是需要吸取成员的血来维持发展,还是能形成合力,带领大家拓展中医的生存空间而一起发展呢?如果仅仅是一个组织形式,能够带来的利益还是前文说过的那种,只是加强彼此的关系来扩大彼此的影响力,那这个形式还有没有必要?
正如一个企业或者公司能否健康发展,能不能调动成员、员工的积极性,必要的一点是让大家都能从中获益!如果只是光让干活而没有奖励。必然的局面就是死气沉沉,也不可能留得住人!而奖励如果仅有精神奖励而没有物质的也不行!
说白了,就是一个利益的问题!所谓的共同利益,是能共同获益,而不是在各派头上压一座山、养一个姥姥!
第二点,则是发展问题。如果中医联盟成立,他们既是发起者,又是最早的成员,发展好了。他们自然面上有光,对本派的影响力也有促进作用,但要是发展不好呢?
如果第一个问题解决不好。中医联盟会不会沦落到当年那个华夏口腔医学会的模样,被世人所唾弃,成为笑柄,却是不好说――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依靠“吸血”、卖身份的,这样的组织,尤其是非官方的形式,会有很大可能沦为庸俗!
真要发展到这一步,各派中医脸上能好看得了吗?而且。那种局面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可能会让一个医派陷入困境!甚至,对整个中医来说都是一个灾难!
除此之外,还有第三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成立中医联盟。谁来当这个会长?现在好说,有冯老在,他来当会长,估计谁都不会有异议!但等到将来呢?谁来当?谁当大家能服?
中医联盟要成立,并不是像小孩子过家家那样。今天说成立就成立,明天不想要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不会是玩笑!
而即使是现在,冯老当会长,剩下各医派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又是怎样的一个管理形式?
上面三个问题,看起来很势利,但确实是一个组织能不能健康发展所必须要考虑的事情――那种一腔热血,看到所谓的前景,想也不想就一头扎进去的,最大的可能是撞得头破血流!
而且,作为一个医派的掌门,这些事自然也是他们必须要考虑的,毕竟,他要为一个医派的传承和发展着想。
至于成立中医联盟的宗旨、理念、如何运作及如何在保持本派特点,等等,却是后面才用考虑的问题,现在必须要解决的是上面提到的三个问题!
孙正方为方正直率,他也就第一个发问,道:“成立中医联盟,我个人是赞成的!但是,这个中医联盟到底是什么样的?冯老,我觉得我,以及在座的同仁,是想把中医联盟做好的,也愿意为此贡献自己的力量,不过,要怎样做才能通过扩大中医联盟的影响力,进而推广我们华夏的中医呢?这需要一个好的章程,毕竟,我们的力量也是有限的!”
他的话其实说得很直白,那就是在初期,每派是愿意贡献部分力量对中医联盟进行推广的,但不可能无限制地支持!
冯延寿声音温和地道:“要怎样做,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只是提出一个设想,怎样做好这件事,还是要在座的各位群策群力,商量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来!而且,我们要做的,不仅是要推广所谓的中医联盟,还要在这个过程中,提高各派的影响力,否者对各派是不公平的,也是舍本逐末,毕竟在座的才是中医复兴的基石!”
到底是拯救过中医的一代国手,医德和品德都可称得上高尚!他的话很明白,就是他只是关心中医这个整体的发展,至于怎样运作这个事,让大家来想、来做,而且是要为大家谋利!
众人都是大为感动,反观自己,境界高下立判。但是,一个组织的创立和发展,并不是靠道德高尚就能做好的,方方面面的事还是要事先考虑周详,这也是负责任的态度!
于是,郑黎又开口道:“冯老,对建立中医联盟这件事,大家都比较陌生,该怎样做,您是不是可以指导一下?”
温补派的李少清也道:“是啊,冯老。说实话,以前我们大家多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的,现在面对这个问题,都有那个心,但两眼一摸黑啊!”
冯延寿仍然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咱们中医应该联合起来,才能和已成大势的西医竞争,但要怎么做,跟大家说句老实话,我也没什么好的方法,今天大家这么多人在一起,集思广益,总应该想出办法才是!”
安老太现在正式收赵阳为徒,已经让魂医派顺利传承下去,并且看到了振兴的希望,对其他的事也就不太上心,可以说是在场中医最为超脱的一个,于是,就不用过多顾忌,而且,她也不愿意看到众人绕来绕去的,就微笑着开口道:“既然冯老说让大家一起想,我看大家不如就各自说说各自的想法,不管成与不成,一起讨论就是,让来让去的,就什么事也不用干了!”
冯老微微点头道:“对,大家要联合起来,真诚互信最为重要,那些虚伪礼节以后就少一些,大家有话就直说吧。”
有些事道理是那样,但要说出来,却是不太好说,而且,都是一派之长,又在冯老、秦老等人面前,总要顾忌体面,却是又有些冷场。
冯老见状,只好首先开口道:“你们呢……就我个人来说,对医术上的研究,高低切不论,别的不说,看的古章典籍应该比在座的要多!但要说到经营、管理及新知识的了解上,在座的大部分要远胜于我,怎么都不说话了呢?我就先定两个原则吧,一是组成中医联盟后,大家要真正地联合在一起,而不只是一个形式;第二点,那就是共同获益,而不是只让联盟扩大,剩下该怎么做,大家都说说吧!”
各医派是怎么想的,张德洋本身作为县委书记,管着一个县的人,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是,以他做了这么多年组织工作的经验,任何一个组织、团体,必然存在着利益冲突、管理和被管理,组织大于个人,而处理方法不过是平衡和制约,利益和补偿。
但让他也感到棘手的是,目前在座的本身都有着良好的发展,这个关系却是着实不太好掌控,而新成立的中医联盟虽然看起来很美好,在长远看也是有利的,但在华夏,多少好的设想最终都以悲剧收场?
冯老看到众人都在皱眉沉思,也是感到无奈。他就是想到众口难调,才想着让大家共同商议,但或许是秦老等人在场的缘故,却是都难以启齿。对深爱着又研究了一辈子中医的他来说,最想看到的就是中医的复兴,难道就没有一个好的方法,让他的这个梦想实现?
他垂下眉,一时间又是企盼,又是心焦,竟然是少有的心乱如麻!
这时,他听到一个平稳而自然的声音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他抬头看去,发现正是一直坐在那里静静听着,一句话也没怎么说的赵阳!
ps:悲剧的和尚啊!!昨天卡文卡得不成样子,一直写到十点四十左右才码完,结果上传忘了发布,也没人提醒和尚――那可是月初第一天啊!!!!
月票也不敢跟大家求了,向大家道歉,捂脸……
真不是故意的……
第四五一 原来果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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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像现在的场合,按辈分上算,大多都是赵阳的长辈,贸然说话是不合适的。但是,各医派的人都因为有所顾虑不好开口,也需要一个人来“打头阵”,毕竟解决问题才是重要的,再加上赵阳给人的感觉从容沉稳,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对赵阳自己来说,不管是从他所能代表的魂医派还是他自己,前者是规模太小——勉强算起来只有三人——他自己则是怕麻烦,对要成立的中医联盟可谓是无欲无求,也就心无芥蒂,自然就超脱。
而以这样的态度来看,他就发现大家的所思所想多困于组织管理那一套,与中医联盟成立的本意却是远了——中医联盟的成立,是为了壮大中医,而不是像社会上其他组织机构那样,还要排座位、论身份!
所以,在众人的注视下,赵阳依然淡定从容地道:“既然中医联盟是为了扩大中医的影响力,促进中医的发展,我觉得可以让中医联盟成为一个平台,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
把“组织”换成“平台”,大家都利用这个“平台”发展,所有人发展了,“平台”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一句话,将“组织”换成“平台”,中医联盟的作用不会发生改变,依然还是为了壮大中医,扩大中医的影响力,但是,却避免了“组织”中的一些弊端,比如管理、位置等等,而且,也是最为直接有效的方式!
不过,话说起来简单,但要如何做呢?中医又不是商品,还能在网上开个店不成?
所以,众人先是表情一松,接着却是疑惑起来。
冯延寿沉吟了一番,看着赵阳,问道:“你的想法很好,我老了,可能思路跟不上你们年青人,但是,要如何来操作,不知你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赵阳既然说了,自然不会藏着掖着,就继续说道:“诸位前辈提到中医发展缺少宣传的问题,我觉得完全可以利用网络这个十分发达的媒体……”
黄华直接打断他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建网站吗?”
从白天的经历就能看出黄华这个人是个很直接的人,所以赵阳对他打断自己的话并没有感到不悦,点头道:“是的,我觉得可以让中医联盟的网站建成各派的展示平台,各医派要将自己擅长治的病显示在上面,同时各派也要有专人在上面对患者的疑问给出意见,这样就方便医患双方交流,对扩大大家的影响力也是有好处的……”
在这方面冯延寿不是太了解,但看到众人眼中的失望就知道,这个提议应该不是什么多好的方法!
而黄华则直接摇头叹息道:“赵阳,你可能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我们各医派的人难道以前就没想过吗?建网站,说实话,在座之中,我可能是最早进行的!那还是年前的事,但是,我请了专人进行管理,这些年做下来,效果却是差强人意,比起电视、报纸广告差得太多……直说吧,建的网站也就是个摆设,基本上没什么作用!人们找到我们医院,多是从电视、报纸上看到,或者通过熟人介绍来的……”
这话说得可不算多客气!实际上大家也知道,除了像赵阳所在的龙窝村及各医派所在的地方,普通人患了病,谁不是直接去当地的医院和诊所呢?就算平常上网多的,他们会花时间去各家医院的网站吗?可以说,这样做的人很少!
事实上也是如此,像是地方的门户网站、企业的网站,一般都会非常冷清,上网的人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关注,如果中医联盟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冯延寿不想赵阳面上挂不住,就温和地道:“让中医联盟成为一个平台,这是一个好的思路,大家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安老太也不愿看到赵阳难堪,自然要维护他,就嘱咐道:“在座的都是你的前辈,多听着点,能让你学到很多东西!”
赵阳脸上没有一丝难堪,表情毫无变化,闻言只是点头笑了笑,停下来看大家怎么说,如果有好的办法,他也就不用再费什么力了——赵阳可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而大家虽然对他提出的建网站的说法不太认同,但对将中医联盟建成为一个大的平台却是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虽然想法很好,对如何操作还是没有头绪——医,其实也可以看作一个“商品”,却是独特的“商品”,因为他随着对象而发生改变,尤其是中医,虽然有着共通的规律,但是“因人而异、因病施治”八个字却是其精髓。
而没有好的施行方法,好的想法也就只能是空想、幻想!
当然,关于将中医联盟建成为大的平台,大家并不认为是空想、幻想,只是暂时还没有想到好的方法而已!毕竟大家对成立中医联盟是欢迎的,而让中医联盟成为为大家服务的平台也是向往的!
沉默了一会儿,倒是郑旭辉嗫嚅地开口道:“我觉得,根据目前网络的发展,中医联盟的网站将来一定也要建立的,通过它对中医及我们各医派进行推广,也不是不可行,就是前期可能要花钱进行宣传……”
郑旭辉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单一医派建网站,因为财力、实力等方面的原因,可能没有什么效果,但要是中医联盟建网站,这件事本身的影响力就不同,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吸引众多目光的噱头!如果以此进行宣传,效果可能要大很多!
但是,说到宣传,如果范围小了,和中医联盟的身份不相称,必须得是全国性的推广,而要把范围扩大到全国范围,有个问题就不可避免了,那就是巨量的广告费用!
黄华苦笑道:“小伙子,你可能还没怎么跟那些媒体人打过交道吧?别说全国了,就是一个城市,要做宣传,各处要花的钱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全国性的,要邀请各个方面的人,啧……”
他摇着头没有说下去,看样子很是肉疼,还有些无奈,然后就看向了冯延寿。
其实想想,中医是华夏文化、文明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能得到国家的支持,操作起来就要容易得多了!
冯延寿却没有接话,而是问道:“嗯,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现在只是两个年轻人开口,不错!我们这些作长辈的,经验比他们要多得多,也不要只提问题,有什么建议也说一说吧!”
他不是不明白黄华的意思,但是,这里面的问题太过复杂,他或许可以请到某些官员到场,要其他的支持,比如金钱和政策方面的却不容易。
再说,由政府出面,这个成立的中医联盟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官方的不说可能性的问题,必然又要回到组织管理那一套了,最后能有什么结局,却只有天知道了!
这,和他的本意是相违背的!
不过,如果能有什么好的方法,在座的人早就说出来了,而且,找问题比解决问题原本就要简单!
赵阳看到众人都还是沉思,但可以说已经认同了他的磊部分提议,又等了几分钟,见众人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就又平静地开口道:“诸位前辈,关于宣传,我有个想法……”
安老太嗔怪地看他一眼,刚才有个主意,现在又有个想法!虽然她对众人赞同他刚才的提议感到高兴,但实不愿意他再出什么风头,万一又有问题呢?
冯延寿心中却非常高兴。在来以前,他就想过利用这个机会提出他的设想,开始也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但正如他所预料到的一样,对于怎样操作这件事,却是为难起来!
他提议建中医联盟,到了他这个年纪,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可以说没有一点私心,如果有的话,也是想看到他热爱的中医能发展壮大起来,实在不想看到一件对中医的大好的事情,最后沦落成了一出没有下文的戏!
而且,刚才正是赵阳提到的让中医联盟变成平台的形式,规避了许多可能存在的问题,又直指成立联盟的本意,所以,他对赵阳的这个想法还是很期待的,就笑着说道:“你,很好!有什么想法可以尽管说——我们都老了,像你和小郑这样有想法的年轻人,才是中医的希望!”
能得到冯延寿大力的褒扬,对一名中医来说,可谓是极大的荣耀!
安老太作为师父,自然深感荣耀,但华夏人历来谦虚,于是她还是低调地道:“冯老过奖了!赵阳心是好的,想着为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中医出把力,但他还年轻,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有不到的地方,还请大家包涵一二!”
孙正方为人最为正直,闻言正色道:“赵阳刚才提的建议,我们都没想到,确实是有想法的。赵阳,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其他医派的人也都附和道:“对,有话直说,你以后也是一派掌门!”
然后都期待地看向了他。
赵阳心道,本来我刚才就想说的,是你们不让我说——这个想法一闪而过,然后,他就又从容地道:“说到底还是要宣传。但宣传,有的是花钱请别人,有的是别人要追着给宣传,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做文章——”
说到这里,他把手向朱守缘一指,道:“他是刘娟的老公……”
刘娟?刘娟?
冯延寿忽然想起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反应过来,抬头看向赵阳:原来果真是你!
:hoho,大戏就要开场啰~~~
最快更新,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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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六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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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冯老的地位,这次来参加魂医派的拜师仪式,固然是为这一式微的中医门派得到传承而欣慰,但对赵阳也感到好奇――在这之前,因为给秦老治病的事,他已经听说过赵阳的名字。
因为他在中医中的地位,及对中医的关心,他对华夏各医派的情形其实很了解的,就发现赵阳这个人好像并不属于各个医派,却又有着如此高超的医术,让他不由和去年年底出现的活人无数的“抗癌操”联系到了一起!
关于“抗癌操”,原理很简单,就是通过肢体的运动及呼吸规范经脉气血的运行,但是,这个道理谁都知道,能有效的,到现在为止也就只有这一家!
这套“抗癌第四五六好!好!好!操”不仅深合人体经脉运行的道理,其中的呼吸方法也很可能是已经失传了的“回春吐纳术”,最重要的是它让患者在练习时凝定自己的心神,调节着自己的心态,也就是调动自己的“心力”。
中医所讲的“心力”大致相当于对病情恢复的愿望、自信、积极乐观的态度等等,而病人的心态对病情的恢复不仅有积极的作用,而且有时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过,道理都懂,但对病人尤其是癌症患者来说,因为患病,本身气血就已不足,加上对病情的恐惧,能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的又有几个?
而“抗癌操”不是空洞地讲道理,而是让人在练习的过程中,自然地就进入到那种状态之中,而且,越来越多的人凭借它而每天都在好转,也会让他们愈发地坚定了治愈的信念,这就是群体所形成的合力、大势――
按照中医的理论,病情的发生都有原因、过程,也就把癌症当成一种慢性病。
既然是病,自然就可以治。可是,自从出现癌症以来,从最开始的“癌症=绝症=必死”第四五六好!好!好!,到后来的“癌症只能拖延还是治不好”,虽然到现在有了比较积极的结论,比如,带癌也可以健康生活,也有了许多这方面的例子,但一直形成的那种绝望的观念和情绪,却仍然占据着上风,而这也是一种合力、一种“势”,也是让患者一听说得了癌症,往往就会由一个以前比较健康的人,迅速垮掉,甚至死掉的最大的祸首!
这却是说远了,总之,“抗癌操”是一个深合中医医理的这样一种宝贝!作为中医,对它的创造者,自然是非常想要了解!
而世上叫刘娟的人虽然很多,但最有名的自然是那位患了癌症、一岁半孩子的母亲,与她相联系的就是“抗癌操”及那位神秘的神医!
现在听到赵阳专门介绍朱守缘是“刘娟的丈夫”,又与中医联盟的宣传有关,此“刘娟”自然也就是“彼刘娟”!
那么,赵阳呢?答案自然呼之欲出!
冯延寿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其他医派的人也多少有些怀疑,毕竟刘娟的“名气”太大了!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赵阳又继续说道:“刘娟和爱心中转站的周清是好朋友,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渠道先为中医联盟进行宣传。”
这就是赵阳在冯老提起要让大家组成中医联盟时,想着让中医联盟成为为中医服务的平台,进而想出怎样宣传的办法。
让爱心中转站对中医联盟进行宣传,也不用刻意地做什么,只需要介绍一下,给个链接就行,让病人除了选择西医治疗,又多一个选择,这样做对中医和患者来说,双方都是有利的事情!
而对爱心中转站最为关注的,一方面是善心人士,另一方面就是患者了,这就相当于让中医联盟直接能够面对病人,却是最为精准的“定点宣传”了!
至于前面赵阳说让别人追着中医联盟进行宣传,这个可就要依靠刘娟、周清、及爱心中转站的影响力了――现在,以粉丝数量来说,周清和刘娟本人却是要超过各种娱乐明星,在网上的一举一动,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爱心中转站也不用说,仅从超多的流量上就能看出关注的人极多!
那么,如果中医联盟在她们三家出现,再加上联盟对中医界来说可谓是一件盛事,而冯延寿老人也可能作为首任会长,几个方面加起来,还怕那些媒体不追着进行宣传吗?
其实赵阳还漏了一件事,如果这三家,尤其刘娟和周清本人出面,怎么会不让人联想到他这位“抗癌操”的神医创始人呢?
而赵阳这句话,却让在座各医派的人脸上都齐齐变了颜色!
首先一点,因为不管是刘娟、周清还是爱心中转站,以她们的影响力,尤其是在病人当中,就没有医院或者药品商请她们做广告吗?当然有,而且很多!但她们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广告!
现在让他们幸福得头晕的是刘娟竟然在这个村里,听赵阳的话,能请动她们为中医联盟做宣传的,这对将要成立的中医联盟来说,绝对是大好事!那么,他说过的,让别人追着联盟进行宣传,也就不是什么空话、大话了!
第二点则是,刘娟既然在这里,那赵阳呢?她当时是说被一个专家接去治病的……
不说各医派的人,就是冯延寿也一口喝干了杯里的茶,一脸的快慰,声音上扬地道:“好!”
这种兴奋欣喜的心情,一方面当然是为中医联盟的事没有因为各种原因搁浅,而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极大的进展!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找到了赵阳这个“抗癌操”的创始人,不说他本人高超的医术,单从“抗癌操”中的某个方面,就能看出他可能继承了某些可能失传的中医理论及技巧,这对中医来说,绝对可以说是大喜事!
黄华性子直,首先开口问道:“你就是治好刘娟病的那位专家?是你发明的‘抗癌操’?”
赵阳淡淡一笑,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继续说道:“说中医联盟的事吧,我再继续说说我的一些想法……”
见状,安老太也不淡定了!她是想收一个好徒弟,可没想到收到的竟然是一个名气这么大的――平时可也看不出来啊!
赵阳没有接话,却也没有否认,答案不就很明显了吗?至于说他这么大能耐为什么不露面,所谓人各有志,却也能理解。
只是,黄华等人现在听赵阳要说话,就都肃然端坐了――虽然赵阳是魂医派的一名弟子,按理说他们都可算是长辈,但在心里却把他放在和他们平起平坐的地位了,以他的水平,当一医派掌门却是绰绰有余!
赵阳先向安老太一点头――这虽然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表明以她为尊,让安老太很是受用,就微笑道:“你也是中医的一部分,有什么好的想法就说出来吧!”
赵阳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我现在也只有一个大概的想法,第一步先是把中医联盟的网站建起来,把各医派的信息分版块放在上面,每个医派要把自己的特色、擅长的领域介绍清楚,以方便病人的查找。这只是最初阶段,后面每派要派有经验的人对病人的询问进行指导,让他们选择合适的大夫……”
“等建好中医联盟的网站后,我们就请刘娟和周清她们写个软文,像是见证了中医联盟成立之类的……”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这种形式自然都见惯了,不过,想到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心里却是美得像是要开出花来!
事情到了现在,中医联盟成立的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冯延寿一直以来的心愿已了,却是懒得动脑筋思考什么了,而且,赵阳现在说的正是前期要做的事,他听着不断点头,见大家笑,他也笑道:“好!”
说完,他端起端在手里还没放下的茶碗放嘴边一送,又要喝一口,却已经只剩下茶根了,关注这边事情的周惠马上起身端茶倒水。
她这样有“眼色”,一方面是因为她父亲的病,知道了这些名医的重要性,第二却是从中发现了某些商机――对中医这个领域她不是很熟悉,但多年来的耳濡耳染,发现其中的商机却是不难!
于是,她凑倒水的功夫就笑着插话道:“我们金顺集团有自己专门的it部,为中医联盟建网站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保证做到功能齐全,完全达到各位的要求!”
虽然建网站不是多么难的事,但是,中医联盟还在商量筹划阶段,开头第一件事,周惠就很讨喜地答应下来,当然是一个好兆头!
冯延寿心情极度舒畅,眼睛有神地道:“好!好!”
周惠微笑着退到女客那一桌去,看到赵阳看了她一眼,她就点头致意,心中一瞬间变得特别的美好――这样做,也算是对赵阳提议的回应,不说承不承情的问题,给面子总是有的!
而经过这一个小插曲,刚刚还有些沉闷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孙正方举杯一示意,道:“赵阳,你继续说!”
赵阳也一举杯,微笑道:“她们俩的软文想必会起到一定的宣传作用,最重要的是要将中医联盟网站的链接放到爱心中转站上……”
这一步,不仅对中医联盟起到宣传作用,而且还能方便病人找到合适的中医,也会对中医起到普及和推广的作用。
这些好处,自然不用说了,在座的肯定能明白,于是就都热烈地笑道:“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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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七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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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还有什么?
对中医联盟进行宣传的方法已经有了,而且是那么合适――刘娟、周清及爱心中转站影响的主要人群本来就是病人――剩下的自然就是一步步地进行就可以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在座各医派的实力――这一点已经经过了时间的检验,也是毋庸置疑的!那么,如果还有什么的话,就是一些具体的操作方法了。
这应该属于策划方面的事情了。在这方面,中医联盟实际上是为中医和患者双方服务的一个平台,倒不必像是那些卖楼的广告那样弄得huā里胡哨的,堂堂正正的来就可以。
比如,可以先将中医联盟要成立的消息通过刘娟、周清发布出去,然后再确定一个正式成立的日期,因为结盟本身及刘周两人影响力,自然会受到许多人的关注,后面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其实大家说完就都反应过来了,最难解决的问题已经不是问题,后面的事还用多说吗?不过,说到这里,大家心情激动,谈兴正浓,于是冯延寿就又趁热打铁地问道:“发布中医联盟成立的消息,这个时间,大家看选在哪天好?”
这话虽然是问大家,但因为这一步要通过刘娟和周清的影响力来完成,而两人好像只有和赵阳关系比较密切,其实也就是问的赵阳。
还用说吗?要结盟的事,本来就是今天晚上提出的,重阳佳节又是一个好日子,当然不用再另外选时间了!
其实,如果刘娟知道了这件事,是不用提和赵阳的关系什么的,她本身就是中医的受益者――虽然赵阳的作用更大――那一年得病的经历也让她更能体会到所有病人的痛苦,自然不会对中医联盟这样对病人有极大好处的事置身事外!而朱守缘当场就愿意替她答应下来!
只是,大家要尊重刘娟的本意,还是想请她过来当面谈谈。
朱守缘二话不说,道:“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
今天是赵阳的拜师礼,实际上小学的老师和刘娟本人自然是都来观礼了,但赵阳认为这是一件严肃的事,也就不会像是办喜事那样,招待所有的人,也就只让朱守缘一人代表大家了。
刘娟正陪着小板栗看电视,听朱守缘要让她去果园,就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事。
作为刘娟的丈夫,朱守缘对她能在这样盛大,甚至可以说能青史流传的事上出力,也是感到兴奋不已!不过,到底经历了刘娟生病,几乎生死离别的历程,又全程参与建设了龙窝村小学,还当了近一个月的校长,性情却是沉稳了许多。他轻轻地喘出一口气,简单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道:“在座的名医要组建中医联盟,需要你在网上进行宣传……你过来一趟吧,大家要和你当面谈一谈!”
刘娟一听,马上答应下来,道:“我这就过去!”
说完她将小板栗往沙发上一放,想着是去谈正事,带孩子不方便,就一边换衣服,一边给马秀秀打了个电话,让她来家帮着照看孩子。
现在她们都已经搬到了小学为她们建的教师家属楼里,每家都给配好了床、大液晶电视、电脑、热水器什么的,却是搬进来就能住的。而她家和马秀秀挨着,所以,她刚将外套穿上,随便将头发束起来,马秀秀就到了她家门外。
从学校到果园,要走一个匚字形的路,骑小木兰却是只用三四分钟就到了。
听到摩托车进了院子,冯延寿道:“咱们去迎一下吧,中医联盟能不能开好头,刘娟却是至关重要!”
朱守缘一听,忙站起身道:“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在他看来,如果没有赵阳救了刘娟的命,她在网上所谓的影响力,根本就不会出现!而且,现在只是让她帮着中医联盟进行宣传,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损失,反而参与这样的盛事,绝对是一件荣耀的事!
再说深一点,中医是华夏文明的一部分,对她的发展,能够做力所能及的事,相信任何一个华夏人都不会推辞!
所以,他对大家,每一位几乎都是名动一方的大医,尤其不仅有赵阳,还有冯老这样的老人,他们要出去迎接,确实让他受宠若惊,只是,有太多的道理,一时却是说不出口,只是连连说着“使不得”想伸手拦住大家。
孙正方拍了拍他的手,道:“你不用拦着――她当得起!”
赵阳知道刘娟将要做的事,对她来说可能只是写一篇网文的小事,但孙正方等人却是从这件事对中医联盟的意义上来看的,也就对他点了点头。
而冯老等人一站起来,他们的徒弟们自然也不可能坐着,也马上跟着站了起来!
这样一来,除了陪着秦老等人说话的赵阳的家人及亲属,就都站了起来!
看着站起来的这一屋子的人,这份尊崇与荣耀,几乎让朱守缘难以自持,他往一边一让,没有说话,却是怕多说一个字就会让眼泪流出来!
刘娟看到以冯延寿为代表的人出门,稍一愣,见院里没有外人,又都看着她,反应过来后也吓了一激灵!她赶紧将车一放,几步跑上前来,扶着冯老的胳膊,急声道:“我要找个人帮着看着孩子,来得慢了一点,我……”
她是位海归的博士,见过的世面要广一些,但对现在的情况,头脑也有些发蒙!
冯延寿温和地笑道:“你来得可不慢,本来应该是我们去登门拜访才是的……”
刘娟赶紧道:“冯老您可是折煞我了!”
虽然已是深秋凉意深深的天气,又吹了一路的风,但她却感到浑身发热,额头上也冒出汗来。在场都是什么人,她自然也知道,现在对她却这样敬重,说实话,这种场面除了让她感到荣耀,也有种压力!
于是,她不等冯老等人再开口,又忙道:“我听守缘说中医成立联盟,怎么做,电话里也没说清楚,进屋您再给我讲讲吧!这么大的事,我可不能出了岔子!”
谈话自然没有在门口谈的道理,该表达的意思到了就行,再多就是虚伪了,于是,众人回屋坐下,直接由冯老将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道:“现在,我们是想请你将这件事宣布出来,你看……”
刘娟立即接话道:“没问题!赵阳家有电脑,我这就上网去发布这个消息去!”
冯老忙拦住她,很欣慰地笑道:“你能答应就好!不过,要怎样做,咱们再商量一下吧!”
这却是正理。事虽然是好事,刘娟的影响力也在那里,但不同的策略,起到的作用也会不一样。
同样是宣布这件事,如果一股脑地说出去,效果可能就会平庸很多。这个道理,刘娟自然也懂,于是,她眼睛转了转,道:“我这样做,大家看可不可以?”
说着,她理了一下头发,组织好语言,道:“我将这件事分成三条信息:第一,说今晚听到一个消息,将是中医界的大事、盛事!”
“第二,确认这件事,中医联盟将会成立。”
“第三,将中医联盟成员,也就是诸位名医的身份曝光。”
“这样发,大家看怎么样?”
这样操作,自然能吸引更多的注意力,当然是好的了!
不过,赵阳听完,咧了咧嘴,现在他也想到了,由刘娟发这条消息,别人肯定也会想到他的身上!不过,这对他好像也没什么影响,但对中医联盟无疑又是一件有促进作用的事!
冯延寿看到赵阳的动作,就问道:“赵阳,你有什么补充的?”
赵阳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在关注着他,当然也不好说他是因为想到别人会联想到他才会有那个微小的动作,就微笑道:“没什么,不过,你再跟周清沟通一下,你俩一唱一和,效果会更好!”
刘娟捂嘴一笑,道:“还用你说,早就想好了……各位要是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去发了,总要留下消息发酵的时间!”
晨梅进屋去开电脑,曹佳和元月一看,忙道:“我也去!”
她们四个进了屋,晨曦扭头看了看,就跑到了赵阳身边来了。
因为是几个女的进屋,在场各医派的人都不好意思往那里看,但想到中医联盟成立的第一步,随着那声机箱传来“嘀”的一声,马上就要走了出去,还是忍不住激动、期待,还有一份即将收获的遐想,所以,一时间也就都没说话。
晨曦见刚才大家还很热闹地聊天,现在却静了下来,就扶着赵阳的膝盖,抬头看着他,轻声细语地道:“爸爸,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呢?”
小女孩的声音就像是清脆的风铃一般,让大家忍不住把目光转到了她身上,对晨曦这样huā精灵般一样的小女孩,都不自觉地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也就从那种期待的思绪当中退了出来。
冯延寿喝了一口茶,又提起精神,笑道:“这一步已经迈了出去,后面怎么做,咱们也趁热打铁,都说说吧!”
第四五八 沸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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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怎么做,想必在场都开过好几家医院的名医们都比他强,赵阳也就打算喝茶听着就好。不过,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就看了周惠一眼,还没说话,她就马上拿出手机,道:“我这就让人把域名先注册下来――嗯,大家看域名用什么好?”
有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中医联盟一旦宣布成立,这个域名马上就会有人抢注下来――只需花五六十块钱,却有可能收获数百、数千、甚至数万、数十万倍的收益,很多人就靠这个吃饭的!
而这样一来,到时候说不定他们都没有合适的、可用的域名!真这样的话,花钱倒是其次,做什么事都讲究一帆风顺,这种不顺利却是更气人!
至于域名的选择,却也简单,中文的自然是“中医联盟”,英文的就用两个,一个是中医联盟的全拼,另一个是取四个字的首字母,这主要是考虑到现在人们都懒得够呛,自然要用一个省事的域名。
见大家没有什么异议,周惠就赶紧联系她公司的人去注册。
而在赵阳的卧室里,刘娟已经凑着电脑开机的这一会时间给周清打了个电话,将事情的经过快速地说了一遍。等坐到电脑前,她又想着用手机就会给人一种在现场的感觉,就有些犹豫地抬头问晨梅道:“你说我用手机好还是用电脑好?”
晨梅扶着刘娟不再只是一副骨头直硌人的肩膀,笑道:“用电脑吧。一会儿你还要跟网友互动的,用手机也不方便。”
刘娟想了想,就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发了第一条消息,就简短的两句话:“名医们在开会。会有大事发生。”
这是一种春秋叙事的手法,看起来很平淡,但既有前因,又有结果,说的又是事实,又为后面要发布的消息作好了铺垫,还能充分引发别人的联想,与费尽周折描述完整的事件相比,这样做效果却是明显要好!
所以,发完这条消息,刘娟也感到很是自得,问晨梅和曹佳两人:“这样写可以吧?”
晨梅笑道:“好,就是要平淡些才好,中医联盟成立这样的大事,说多了、说得激昂澎湃的反而不庄重!”
元月搬了一张椅子进来,曹佳扶着晨梅在一边坐下,然后两人一起看了看,道:“平凡中蕴含着力量,娟姐笔力不凡!”
刘娟被她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事实上,这条消息,在华夏中医发展的历史上,往往作为中医联盟即将成立的标志事件!
而就在短短的两三分钟的时间里,这条消息的转发量就上千了!
之所以在一开始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一方面固然和刘娟庞大的粉丝群有关,另一方面,众所周知的,刘娟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神医”所居之地,提到和“医”有关的事,人们往往会首先联想到他的身上!
接下来,人们在转发完这条信息,关于这件事的本身的思考就成为关注的重点了!于是,诸如“娟姐,求内幕!”“娟姐,求真相!”“娟姐,求结果!”之类的话就开始刷起屏来!
除此之外,也有善于思考和分析的人就开始猜测起来,有的分析道:“娟姐,既然说是‘名医们’开会,应该会有很多名医,据我分析他们应该是中医,原因,大家懂得!然后是开会的目的,应该是在探讨你所说的‘大事’。能称得上是‘大事’的,不外乎以下两种,一是人的,一是事的,也有可能就是人、事合一的,而根据神医以前发布的‘抗癌操’这事,我大胆猜测,可能是神医又创出了治某种病的好药之类的,现在正在和名医们一起共同研究及商讨发布的事……”
对这个结论,结合这个时间,马上就有各医派知道内情的人、或者他们的朋友进行了反驳:“据我所知道的消息,是有许多名医被邀请,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具体什么事,因为一些原因,我不方便透露。”
因为发布这样消息的人,本身都是比较有名的中医,毕竟是中医圈里的人,所以,大家对他们的话还是比较信服的,于是就又向他追问,开会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其实,这些人基本知道各医派的掌门亲至,是为了参加某人的拜师仪式。不过,刘娟现在说是“开会”,并说有“大事”发生,和这件事好像就不是太相合了。
于是,有的什么也不说,有的就半遮半掩的透**,也无非说是和医派传承有关之类的,却根本不会说明。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进行转发,各种五花八门的猜测就冒了上来,其中就有一条猜测几乎在瞬间就得到了大家的狂热地跟随与“拥护”:“为什么不是名医们在请神医出山呢?”
刘娟看到这个信息,真是哭笑不得,想了好几次,也没有进行拒绝――从这里也能看出,大家对赵阳出山的期待啊!
距离刘娟第一条信息发出后八分钟,转发评论已经过万的时候,周清进行了转发,并写道:“这对所有的病人都会是一件好事!真心希望能够成为现实!”
这样一来,几乎所有人就知道,周清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对究竟是什么“大事”,就更加期待,两边都疯狂地刷新着页面,而她们的亲戚朋友则开始打起电话来了!
不说周清那边会是什么情况,刘娟这边,小学里的那些老师们,群里的一些好友们,自然就会找她,一个接一个,接都没发接!
她苦笑着关上手机,对晨梅道:“幸亏我刚才不是用手机发……”
不仅如此,她刚才登录了一下群,想着让群友们帮着扩散,现在却不得不关掉了――一个个人私聊她,直接把电脑给整死机了!
等重新开机,再看转发量,仅几分钟的时间,直接就过两万了!
曹佳一握拳头,打开门激动地道:“现在仅娟姐的转发量就过两万了!”
冯延寿他们老一辈的人不太清楚这个数字所代表的意义,但赵阳他们却是明白,这么短的时间,就有这么高的转发量,可以说这件事成为热点几乎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赵阳向他们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就又问曹佳道:“还没发第二条消息吧?”
曹佳摇了摇头,听话地道:“娟姐刚才就发了一条‘名医们在开会。会有大事发生。’还没说什么事呢,就有两万的转发量了!”
赵阳点了点头,道:“去吧。有消息及时通知我们。”
等曹佳回了屋,他就又看向了周惠。
同样还是没等他说话,周惠就笑道:“已经完成,等着去工信部备案走程序就行了!”
冯延寿老怀大慰,转头向周惠一笑,道:“倒是要多谢你帮忙了!”
周惠忙微笑道:“我们周家也是中医的受益人,我父亲的病,就是由赵阳给医治好的,为华夏中医的发展壮大出力,是我们愿意做的!”
冯老自然心情更是愉悦,少不得以茶代酒,又喝了一口――今天心情太好,茶却是喝得有点多了!
等他从外面回来,就听到曹佳站在卧室门口激动地叫道:“转发过四万,评论过六万了!”
此时,爱心中转站也已经转发了刘娟和周清的信息,让大家明白这件事肯定是和“医”有关――这却是废话了!
曹佳跑回屋里,趴在刘娟肩头道:“娟姐,什么时候发下一条信息?”
这个却不用急,这个消息还没发酵到顶点,于是,刘娟就正忙着用晨梅的手机打电话,群里太远的不说,小学里的总得回一声吧?她先给马秀秀打过电话去了,让她不要着急,说很快就有消息的,让她稍等。
马秀秀自然不愿意,撒娇道:“娟姐,我在家给你看着孩子呢,你还对我隐瞒,太不像话了吧?”
刘娟没办法,马秀秀又软磨硬泡的,只好在嘱咐她注意保密的情况下告诉了她。然后她就发现,第二个伊江月伊大姐还好说,说是一会儿就知道了,她老人家也就没多问,但第三个可就不依了,直接问道:“你都告诉马秀秀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说要保密呢!
刘娟没好气地道:“看我回去不收拾她!”
“你别怪她,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来问你!娟姐,咱姐妹俩好不好?你说不说?”
又道:“娟姐,不是我非得现在知道,实在是群里已经翻天了,我们和你在一起,你下线轻省了,她们可逮着我们狂轰乱炸呢!”
刘娟看到距离发布第一条消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分钟,而转发量已经过九万,评论十三万,就无奈地告诉她道:“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们,但事情还没有确定,你们别往外说啊!”
这句话自然也是没有多大作用,过了十多分钟后,一条消息就在网上传了开去:“无责任转发:据来自某群的消息,名医们正开会讨论的事和成立中医联盟有关。”
某群?还用说吗,自然是刘娟那个群!虽然这个消息是从一个小号发出来的,想必是不得以的缘故,而这个消息听起来是合理的!
于是,无数人带着这条消息狂圈起刘娟and周清起来!
第四五九 沸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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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不知道消息,一堆人打刘娟的电话,现在消息传出去了,也有人给她打电话――打的是晨梅的手机――却是来解释这件事的:不是她们传的。她们发布消息的时候,已经跟群里的人人说了,不要往外传,云云。
刘娟却不怎么在意。
因为,在将消息告诉第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有“秘密”保守不住的觉悟,毕竟,她的那两个群虽然因为朝阳之舞群没有招满的缘故,人数也就不满两百,却和无数的群相关,有很多甚至和爱心中转站的地方群也有联系,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能保守得了秘密才怪!
况且,没保守住有没保守住的好处,那就是让这条消息先“预热”,或者在宣布正式消息前,能有个过渡和缓冲。
所以,又过了十多分钟,在这条信息被转发了五万多条后,刘娟也进行了转发,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还用多说吗?这个举动的含义本身就胜似说任何言语了!
而且,随后周清也进行了转发,自是又一个证明!
于是,大家又是一通疯狂的转发,接着就开始评价成立中医联盟的利弊得失,有的则对其成立有无必要进行分析。
可以想见的,在这个过程中,既有表示振奋的,也有失望的,还有大放厥词的,总之不一而足,但热闹的情形却是没有丝毫改变!
这时,也有网站进行了报道。在这些评论、报道中,大多数表示是希望看到这个结果,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中医联盟是什么样的!
而不知道就可以问,这次主要是集中在网上了,因为上一次“泄密”,现实中的朋友却是没有再来打扰刘娟,虽然她们也想知道!
在这个过程中,就有人直接将电话打到在场各医派人的手里了!
打这个电话的,一方面是他们本人的私交好友,或者门下的大夫,另一方面则是关系比较好的媒体方面的记者了。
面对这个情况,在座的中医首先是高兴,却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媒体方面的人关注这件事了!
然后,对于怎么说,因为刘娟那里还没宣布,就都采用了诸如“还在研究”、“还有些分歧”,等等,比较模糊的说法。
但是,这种说法对刘娟所发布的信息无疑是一个有力的旁证!
而有了实名记者的报道,又是采访到了与会的名医,这件事基本上就能确定了,现在要等的,就是看什么时候会出结果!
刘娟也在犹豫着是不是现在将消息就发布出去,毕竟,现在八点多一点,正是晚上黄金时间的开始,发布的话,自然会有很多人看到,而不发布的话,则会吸引更多的人加入讨论的行列。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孙振香走了进来,先在曹佳和元月背上拍了一下,嗔道:“你们要把脸贴到电脑上去吗?”然后对晨梅道:“外面客人都在,你也别老待在屋里,出去陪着说说话吧!”
晨梅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却是在电脑前坐了快一个小时了――这是她上网时间的极限!心里就明白孙振香的用意是什么,就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又对刘娟道:“你也别老坐在这里了,出去透透气吧!”
刘娟她们上网的时间却也是要控制在一个小时之内的。反正早十分钟还是晚十分钟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就眼睛看着屏幕跟着站起身,一起走了出来。
因为晨梅大着肚子,多走动走动好,她们也就只坐下喝了杯水,就被催着出来“动弹动弹”了。
外面的空气自然要清新得多,看着东边那半轮月亮,听着深秋季节格外清楚的瀑布的声音,还有苹果的甜香传来,却是让人的心情马上就变得怡然起来。
刘娟扶着晨梅下了台阶,眼睛落在她鼓起来的肚子上,道:“这是第六个月了吧?还别说,你的身材好像没胖多少。”
晨梅抓着刘娟的手,笑道:“不用扶我……嗯,满六个月了……还行吧,我吃的也不少,倒是没胖多少,前两天称了称,比带小曦的时候还要轻两斤。”
刘娟变扶为挎,和晨梅慢慢地在院子里走着,又道:“你是有赵阳照顾着,吃什么都有数,我当时可不行,你知道,我得病就是因为胡吃海塞的,那时候更是能吃!结果到九个月的时候,一称比原来直接胖了四十斤……不说这个了,对了,后面这段时间要注意点了,你们天天在一起的,可得做好他的工作!只是要苦了你家赵阳了,以后可是有小半年时间都得熬着了……”
晨梅不在意地道:“前面那二十多年都过来了,几十天的时间还撑不过去吗?”
刘娟轻声道:“那能一样吗?我跟你说,你可以……”
晨梅推开趴在她耳边说话的刘娟,嗔道:“我才不惯着他呢!好了,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趟厕所。”
刘娟看着晨梅的背景意味深长地一笑,却是想到自己可能多操心了……
因为还有事要做,她们只在院子里慢慢走了两圈就回屋了。
此时,第二条消息也转发量也过了十万,评论更多,足足有十六万!
于是,刘娟就顺理成章地将中医联盟确定成立的消息发布了出去!
和前面两条消息不一样,这条是直接具有爆炸性威力的新闻!也因为有前面两条消息作为铺垫,这条一经发布,很快就上了各大门户网站的分类新闻,有的则直接出现在了首页!在这样的情形下,转发量也就不用说了!
既然到了这个程度,网上的争论也就多了起来:挺中医的,自然是兴奋无比,而作为反对方的,则自然是不耐烦的、厌恶的、冷嘲热讽的!
比如,他们先从刘娟亲自发布加转发的三条信息上入手,痛斥这是中医的又一次炒作!
继而,他们又老生常谈的将过去反对中医的各种说法,大体还是以“中医理论=迷信”、“去医存药”、“中西医结合的药物起作用的还是西药成分”这三方面,重新阐述或者转发,有的还加上自己的亲身体验,来控诉中医的不“科学”,最后则又对刘娟本人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参与炒作,而感到“失望”、“遗憾”,等等。
反对方出手,挺中医的既然会进行辩论。
比如,关于炒作一说,是不是先放在一边,就算是的话,现在社会上随便卖什么东西的都能炒作,任何一种西医的新药品问世,也都会大肆宣传,中医为什么就不行?这种两个标准的论调,其实是很让人厌恶的!
而关于中医的理论,自己本身在逻辑上是能自洽的,只是在表述上可能采用了不同的形式,其实是一回事;
而中药就是通过中医理论配出来的,“去医存药”又有什么道理?
再说到中西医结合的药物,挺中医的也只认为那是一种尝试,他们所承认的也只是完全由中药成分组成的中成药。
至于亲身体验控诉的,还是原来那个问题,出了医疗事故,你找人,为什么要找中医的问题?
最后再说到刘娟帮中医进行宣传,反对派感到“失望”和“遗憾”,那他们也不想想,她的病是通过哪种方式治好的呢?还不是中医!
有争论,自然就会有关注,适时的,各家门户网站又进行了报道!
于是,也自然的,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将要成立中医联盟的事情就变成了热得发烫的新闻了!
当然,争论只是一个方面,更多的人还在等着后续的消息,比如,中医联盟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现在只是宣布,到底哪天成立?成员都有哪些――如果分量不够的话,用不起“中医联盟”这个招牌的!
关于中医联盟是什么样的组织,这是一个平台,一方面会对有实力的中医进行展示,另一方面也服务患者,方便他们选择就医,却是要首先告诉大家,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反而可能带来负面的影响。
当听说中医联盟的性质是这样的,让很多人感到意外的同时,也让他们由衷的喜悦――虽然像是社会上其他的组织那样也不是不行,但现在这种形式,却是更贴近每一个人!
既然说到了这里,成立的时间就先放一边了,现在,或者说最初的成员有哪些,就成为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题了,毕竟,并不是几个中医在一起开个会组合起来就能称为“中医联盟”的!
一句话,就是其成员要得到大家的认可!要有那个资格!
现在自然不需要再拖延等着更多人的关注,刘娟征得大家的同意后,开始一一曝光:作为发起人,本人又是德高望重、医术高深的冯延寿自然是放在了第一位!
第二位则让给了在中医发展传承中具有深远影响的伤寒派张桂虎,第三位介绍的是千金派的孙正方、孙继正,第四位出场的是郑黎、郑旭辉爷俩,后面还有孙少清、林保平、黄华、房爱田等人,赵阳却是没有露面。
看到这一个个闪光的名字,冯延寿冯老且不说了,除了少数及对中医有研究的人知道外,大多数人没有多少印象,毕竟他所面对的对象集中在高层。
但是,后面这些人,每一个名医一出现,马上就会有他的患者进行热烈的呼应――他们从医这么多年,手下治好的病人,数量有多少,他们自己也未必清楚,病人却是会记得!
但是,每一个出来都是一方名医,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他们聚在一起,所成立的组织称为“中医联盟”自然也是完全够格的!
这样一来,关于中医联盟成立的消息就彻底沸腾了!
第四六零 确实也是缘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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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要讨论啊,不要再略过去了!
甚至,他都想好是不是从一旁加句话,先表明态度,不也是能加分吗?
这次大家确实没有略过去,因为中医联盟成立,不仅仅是建一个大的网上平台,让各医派在上面发挥,而是在一开始,就提到是为了让大家能够经常进行切磋交流,有个固定场所也就是题中应有之意了!
而且,在座的都有着丰富的经验和阅历,有固定场所的好处不仅仅如此,它还可以有更多的功能,比如相互关系的调解,比如配方、中草药的研发、人才的培养等等。
其实,像是任何一个组织,大到联合国,小到当年臭名昭著的口腔某组织,总要有个依托之地,也就是都有自己的场所,如果中医联盟要是连自家的地都没有,也确实说不过了、不合身份了都不行!
所以,大家这次却是没有什么异议。
再一个,刚才还提到过如何宣布成立中医联盟的事宜,这个经过刘娟和周清之口说出去就不合适了。
而且,组建中医联盟是件盛事,太草率的办法不说冯老,其他在座的人也接受不了!
现在却是有了办法,那就是通过会址的奠基仪式来宣布,这也是比较通用的办法。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剩下的就是选址的问题――张德洋的心又纠了起来!
看情形大家都在琢磨,他要是先提出就会占得先机,总比别人提出他最后再说强――那样就有种“对抗”的意味了!而且,他先表明诚意,别人自然也会考虑这个因素。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将呼吸放平稳,爽朗而热情地道:“诸位,我有幸见证了中医联盟成立的伟大过程,心中真是感慨万千!这件事,不仅对中医,对华夏文明都是一件大事、盛事!同时,也会为其他的门类有借鉴意义……既然提到给中医联盟建一个家,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虽然这次来的有秦老和孟老两尊大神,但张德洋毕竟是县委书记,妥妥的地主,大家自然不会驳他的面子。
张德洋继续热情地道:“这次大家是因为参加赵阳的拜师仪式而聚在一起的,中医联盟的构想也是在我们坐的这间屋子里提出、完善的,咱们华夏讲究因缘际会,那么,何不把中医联盟建在我们齐水呢?大家看,我们齐水地处三省交界,有黄宁高速通过,交通方便……坐拥玉龙山,风景秀丽,中草药、动物资源丰富……”
从他一开口,大家就想意识到他的意图是什么了!而他紧扣着“赵阳”这个关键的因素不放,大家还真不好说什么!
毕竟,大家确实是因为参加赵阳的拜师仪式才聚在一起,更重要的则是在中医联盟成立的问题上,不管是他提出的大平台的构想,还是通过刘娟和周清的影响国为其作的宣传,最终得到了如此好的效果,走出了漂亮的第一步,再加上网站上线后,与爱心中转站的合作,这个可以说是国内最大的直面患者的平台,也是必不可少的,赵阳在其中都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另外,还有一点不得不提,那就是赵阳的医术,虽然现在还只是了解到一鳞半爪,但有一个“抗癌操”就很说明问题了!
所以,听到张德洋的话,就都陷入了沉思。
而稍微一思考,就发现他的话未尝没有道理!
他们都是从各地来的,过程确实比较顺利。同时,当地的环境自不用说,从窗户向外看去,月朗星稀,天空干净得像是水面一般,而将中医联盟放在清水绿水的环境里,普通人见了,也会感觉到其中的脱俗,他们也愿意来这种环境优美的地方切磋交流……说起来,这确实也是缘分呢!
赵阳想到的则是:靠,被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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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一 争辉、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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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洋见众人都是意动,心下大定。
一般来说,像中医联盟这样的组织,建会址或者总部的话,大多会将其放在大城市,这样有助于其推广和传播,不可否认的是,作为一个小县城,尽管有这样那样的优势,但来争取这件事难度还是不小。
眼下竟然见到成功在望,他自然会不吝许下好处以表达“齐水人民”的热情:划地、出资、三通等等。
各医派的人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是事事顺利!不说别的,仅为了这顺利劲,他们也会考虑将中医联盟的总部设在齐水县!
于是,大家就看向冯延寿,道:“冯老,你看这件事……”
冯延寿也被一件件喜事冲得飘飘然的,道:“张书记对中医联盟这样支持,太让人感动了!”
张德洋哪里还听不出这是答应的意思?他豪迈地道:“将中医联盟留在我们齐水,我相信这是全县人民都希望看到的结果!不如明天我亲自带大家在县里转转,看看哪里合适,咱就把中医联盟的总部建在哪里……”
冯延寿忙道:“张书记客气了,不用如此兴师动众的……”说完他转向赵阳,温和地问道:“赵阳,你觉得把中医联盟建在你们村怎么样?”
多年的心愿,就是在龙窝村一步步顺利实现的,对他来说,这里不仅是他心愿的福地,也是他认为的中医的福地!那么,何不把中医联盟建在这里呢?
对于这个结果,张德洋却是怎么想也想不到!他原以为县已经很小了,最后竟然要放在一个村里!
不过,仔细想的话,既然已经放在那么小的地方了,把中医联盟建在玉龙山下,却是比建在县里更合适!而且,在场各医派的人也都认同地点头,那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反正只要留在齐水就好!
只是,现在龙窝村不仅有自己的小学,中医联盟又要建在这里,将来恐怕也是玉龙山旅游的首要之地,这龙窝村的村主任当得也太舒服了吧?
而赵阳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虽然中医联盟落址问题上被张德洋利用了,到时候建在这里可能还会有些麻烦,但是,他本来就是想让这里成为华夏中医的“窝子”有中医联盟的存在,自然是好事,当然,没有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既然都同意了,张德洋也干脆,拍板道:“好,既然大家觉得这里比较好,那就是这里!今天有点晚了,等明天,咱们一起看看,先将地址选出来,然后咱们尽快开建!”
冯延寿幸福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太顺了啊!
这时,孟学辉开口道:“诸位前辈,既然要将中医联盟建在我们这,我们浩然集团就捐一栋楼吧!”
这风头出的……这种参与的方式……孟凡龙看了他一眼,都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了!
而孟学辉刚说完,周惠紧跟着说道:“我们金顺集团有全亚洲乃至全世界都有名的设计名家,设计上我们就包了!另外,设计图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怎么好意思让浩然集团一家出呢?咱们两家一起吧!”
一听这个,孟凡龙又看了孟学辉一眼,真是不能比啊!你看人家的作派,请全亚洲甚至全世界知名的设计师!你上来就捐一栋楼,和人家一比不显得跟爆发户一样吗?
面对这个结果,刚说要建,这设计的、施工的就有了,还要捐楼,这,这也太顺了吧?而且,顺得都有些不真实了!
众医派的人面面相觑,最后孙正方道:“这样不好,到时侯该多少钱,我们这么多人也会凑出来,总不能让你们吃亏啊!”
周惠一甩头,将秀发甩到后面,笑道:“有什么不好的?现在中医联盟是大新闻、大热点,与她挨到边的就会跟着露脸,这不比什么广告都好?而且,这也是比较通行的惯例,像是一些组织成立时,都会找大企业赞助,是双方都获益的事!”
在孟凡龙第四眼扫过来后,孟学辉虽然只从去年才有更多的心力,参与到集团的管理当中,却是见识过类似的场面,就跟着笑道:“周小姐说得对!另外,咱们各医派的力量毕竟有限,我建议可以举办一个以拍卖为名义的募捐活动,相信社会上会有很多人愿意为中医的发展贡献力量的!”
周惠看了孟学辉一眼,笑道:“好!这个主意好!就算策划宣传,也还是要有能吸引人们注意的活动,孟少这个办法一举两得,很好!”
在座各医派的人对此自然是很意动,毕竟中医联盟的总部要有体面,大家凑的话咬咬牙也能凑出来,但能分担压力总是好的,另外,不是还有宣传的作用吗?
看到周惠都称赞孟学辉的主意,各医派的人也很认同,孟凡龙心里这才舒坦一些――不管位置高低,把自家孩子与别人家的相比的心情却是一样的!
孟学辉这时也像是找到了感觉,道:“为了表示对中医联盟的支持,我会在我们浩然集团施行一个办法:以后集团及下属各公司的正式员工,生病后,在中医联盟治病的费用,集团都会予以报销,同时,会根据联盟医生的建议,酌情在医保外进行补偿!”
这却是对中医联盟最根本的支持了!要知道,中医联盟的这些成员中,有的开的门诊或者医药馆不是在医保范围之内的,这且不说,仅是这种表态,又是浩然集团这种大的集团公司,其导向作用和这件事所产生的影响就会是巨大的!
冯延寿忍不住向孟学辉一拱手,道:“多谢孟董支持!”
孟学辉赶紧一侧身,弯腰道:“冯老言重了!我个人同样是中医的受益者,为中医的发展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也是我应该做的事!”
这下孟凡龙感到脸上有光,道:“老冯,你跟小辈们客气什么?他要是什么都不做,才是欠揍呢!”
冯延寿一笑,没有多说,感激之情说多了反而就淡了!
对于孟学辉的这个作法,周惠现在只是出来负责作阳婷减肥茶的项目,集团却不是她能说得了算的,也就不能随便附和了。
于是,她就谨慎地答道:“这个办法很好,我会在将要成立的新公司里推行。另外,我也会将这件事跟我爷爷和大伯讲,尽力说服,促成这件事!”
大家自然知道她在集团里是作不了主的,能有这个表态已经难能可贵了!于是,也都表示理解和感谢。
赵阳算了一下,中医联盟接下来可能产生热点的新闻有:网站上线,奠基仪式、由谁设计、拍卖募捐、浩然集团新的报销办法,等等,这一系列的事情,也不愁金顺集团来的宣传策划人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这时,秦停洲开口道:“中医联盟是件好事,要做好了!”
以秦老的地位,他的承认无疑让在场的中医名家们振奋不已,全都欠身应答。
秦老一挥手,道:“今天晚了,有事明天再商议吧!”
晨梅忙将捂嘴的手拿开,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连着打了两个哈欠的缘故,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比较嗜睡,往常这个点确实也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在场各医派的人刚才一直激动着还不觉得,但有的今天才到,到底是舟车劳顿,听秦老一说,也觉得乏了,于是也都道:“是啊,现在谈得已经够多的了,有事明天再谈……也不能影响主人家睡觉不是?”
晨梅还不好意思,只是低着头跟在赵阳身后送众人出门。
秦佩玉、韩凤母女、孟学辉和周惠直接在老宅住下,秦停洲和孟凡龙却是随便不了,由张德洋安排,其他人,晨君两口子去了晨渡江在学校的家里,谭帅两口子回县里,赵阳自然是要代师送各医派的人去齐水大酒店。
这一通忙活,等他回到果园的家里,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而晨梅却是还没有睡。
赵阳脱下外套,看到晨梅身上穿了一件土不拉叽的睡衣,问道:“谁买的?这么难看!那件小碎huā的呢?”
晨梅摸了摸睡衣上的大扣子,将mp3放在一边,道:“舒服就行,要那么好看干吗?”又抬头看了赵阳一眼,笑道:“是咱妈专门买给我的,目的就是要防你的!”
赵阳疑惑地道:“防我?”然后又摇了摇头,手抚向她鼓起的腹部,道:“我有那么不知轻重吗?”
晨梅抿嘴而笑,眼神温柔地注视着腹部,道:“好了,先别躺下,去给咱宝宝讲个故事再睡!”
这是每晚要进行的胎教,赵阳怀疑现在这样做,会不会养成孩子将来不听故事就不睡觉的习惯,但还是将被子掀开爬了过去――他喜欢做这件事。
晨梅温柔地注视了一会儿,动了动肚子,笑道:“别光摸了,讲故事啊!”
赵阳咳嗽一声,抬头看了看天huā板,道:“我先吟首诗吧: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晨梅没好气地拿枕头砸了他一下,道:“你什么破诗?过来!”
现在她脾气见长,要“体罚”的时候都懒得动弹,都要赵阳自己送到面前!
赵阳往她那边歪了歪头,将耳朵送了过去,道:“你在孩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晨梅向身边一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肚子里那一个,忍不住好笑,就捏着他耳朵提了提,道:“念诗就念诗,你念首好的,有教育意义的也行啊!”
赵阳清了清嗓子,道:“要有教育意义的啊,嗯,有了,有首词写得不错:黑发难留,朱颜易变,人生不比青松。名消利息,一派落huā风。悔杀少年不乐,风流院,放逐衰翁……世间真乐地,算来算去,还数房中。不比荣华境,欢始愁终。得趣朝朝,燕酣眠处,怕响晨钟。睁眼看,乾坤覆载,一幅大春
宫。”
晨梅拿着枕头照赵阳头一边砸着一边气道:“过来过来过来!”
“老婆我错了!”
……
深秋的夜,两个人,却是格外的温暖。
第四六二 秦老的意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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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还刚爬上山头时,孙振香来果园拿腌的咸菜、新磨的玉米面,兼叫赵阳他们小两口起床――今天不比往日,家里来那么多人,起太晚不好看。
刚把大门打开,小黑将门挤开,一身粉红的晨曦就像是头小鹿一样轻盈地跑进了院子,啪啪敲门,等赵阳过来把屋门打开,她就带着秋日清晨露水清新的气息扑进了他的怀里,清脆的笑声就像是流泉般从大人们心里流过。
赵阳将她抱起,轻盈得像是朵花一样!在她嫩如水皮的脸上亲了一口,眼神就不自觉地被她如两丸黑珍珠一般的眼睛所吸引,幸福地吸了一口气,柔声问道:“昨天睡得好吗?”
晨曦点着头,两只小辫就扬了起来。
赵阳抱着她进了屋,放她下来准备穿衣服,晨曦就爬到他们的床上,熟练地将鞋蹬掉,然后躺进了晨梅的怀里――如果不是和他们一起睡,早上她就特别喜欢做这件事,用她的话说是:“床上有爸爸和妈妈的味道。”
孙振香进厨房拿了玉米面、咸菜以及洗好一把小香菜,对里屋喊道:“我先回家做饭,你们也别回家太晚了。”
她等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赵阳应了一声“知道了”,就小声地说了一句:“就知道粘孩子……”
不过她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就向果园外走去,而听到动静,小黑又从屋东头窜了出来,陪着她回去。
现在小黑伤势已好,或许天天训练的缘故,越发高大威猛,而不管家里谁要单独出去,它都会跟着,像是一个保镖似的。
秦停洲、孟凡龙加上孟学辉也赶来,十几口子人,就直接用了那张大桌子才刚刚坐下。
因为人多,用大号的钢精锅煮的玉米面加干豆角、豆子、花生仁和南瓜块的糊糊就满满一锅,好在小咸菜种类多,还放了两筐粗面的饽饽、饼子,才显得桌上不太空。
小咸菜精致,饽饽、饼子也都是新下来的面做的,火侯刚好,吃到嘴里就能尝到原滋原味!
尤其是那锅糊糊,端到面前,入眼是桔红的南瓜块,闻到的也是它的甜香和玉米面特有的清香,而喊到嘴里,盐味恰到好处,再嚼着有嚼头的花生仁和棉软的豆子,每人两碗还都意犹未尽!
对秦停洲来说,这种场面或许只有在过年时才会出现,平时的话他就会觉得不适。但是,说来也奇怪,今天的他却只感到怡然舒适,却是没有一点不适应。
他们吃完早餐,元月和曹佳就分别被送走了。曹、元两家平时对她们管理其实是比较讲规矩的,给她们创造的环境自然要好过一般人,但该严的时候一定会严!这次是赵阳的拜师仪式,才会允许她们旷半天课,下午却是必须回去的。
等到九点左右,张德洋陪着各医派的名医们也来了。
张德洋今天的心情异常激动,一方面固然是接下来中医联盟的选址问题,另一方面则是能够再次在秦孟两人面前露脸――以两人的地位,尤其是秦老,就是一省大员也不是说想见就能见的,他一个正处就更不用说了!而如果没有选址的缘由,他也不好没经允许就再来看他们。
其实,按照原来的计划,今天最主要的是由赵阳陪着他们游览下玉龙山,不过,捎带着选址也不耽误什么事。
不过,在要出发前出了点意外情况:
郑旭辉和孟学辉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聊天,看到小红在阳光下抖搂着翅膀,在地上磨嘴,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明显远超一般公鸡的高大强壮,就忍不住吞了一口水,道:“这鸡要炖了,肯定美味又大补啊!”
孟学辉一听,一激灵,赶紧向旁边移开了两步,不等他提醒,郑旭辉因为看到他的动作还有些疑惑着的时候,小红就冲了上来!
如果不是晨梅发现及时,将小红撵开,郑旭辉不仅腿上挨了一下子,脸上还少得挨一爪子!
上山的队伍也就减员一人。
因为秦停洲和孟凡龙也要去,赵阳就选好爬的地方去,从玉龙瀑布上去后,向东就基本上以一条与底下平等的线走了。
爬山的话,登高一般就和望远联系在一起,是一种意境,而实际上,单讲风景的话,低缓的地方或许会更好:树木更加茂密,也会有水流积聚,也自然会有在这个季节还带着青色的水草。
尤其是,在场的以中老年为主,体力消耗不大,才能更好的欣赏风景!
越过一处山包,向下的斜坡就是一片板树林,秦停洲拍着树身叹道:“四五月份的时候,这里就会开满槐花了吧?有没有养蜜的?”
赵阳笑了笑,向东一指,道:“在那边有一片更大的槐树林,养蜂的一般会去那里。当然了,蜜蜂放出去,它们肯定能找到这里……咱们往下走,然后向前绕过去路好走……下面有一处水洼地,里面有很多草鱼、泥鳅,可能还有龟……西边那块还长了两大片荷花,今年夏天我来看的时候,有好几株是并蒂莲……”
秦佩玉四处看去,远处水库一片碧波,身边是整处的树林,向下看去则是安静的农家,不由叹道:“真美啊!”
郑黎站在一处大石头上向下望着,然后指着下面,问道:“下面还是龙窝村的地吗?”
既然要选址,商百军也跟了过来,听到发问,他打眼一看,道:“你说的是卧牛石下面,就是那个水库东北边那块吧?还是我们村的!水库以东和盘山下面都是我们村的地……”
赵阳向郑黎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好在水库的东北角,要是选在那个地方的话,与龙窝村小学就差不多处在对称的位置。
和小学不同的是,那个地方的位置类似于在山坡下,而小学则是在半月坡上面,两者在位置上就有着一阴一阳的味道!
其实想想是很有道理的:小学是孩子们学习成长的地方,位置正需要“阳”的升发之气,而中医联盟的总部,平时可能作研究的比较多,自然需要“阴”的沉静一面。
张德洋向那个地方看了一眼,问道:“是不是看中了那个地方?先记下来,等一会儿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秦停洲摆了摆手,道:“你们忙正事要紧,这里让赵阳陪着我就行!”
张德洋尽管想留在根前,但知道秦老对自己家人都是工作当先,也只好先带着各医派的人去下面看看,只是在临走时他又着重吩咐赵阳道:“一定要注意首长的安全!”
赵阳自然应了下来。其实,别说这个小山村里不可能有“歹人”,就是有,在他们上山前就有一批人先进来了,还有施诗等人保护着,身边还有五个人跟随着,也早被清出去了!
至于身体突发情况,有他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德洋这才和各医派的人顺着山路向下走去。
孟学辉虽然想陪着他爷爷和秦老一起,但中医联盟的建设是他应下来的事,不跟着去看看也说不过去,而且,和秦老一样的脾气,孟凡龙也不喜欢因私情而耽误正事。
周惠作为设计一方,也得跟过去看看。况且,她多听听各医派的意见,也可以做到心中有数。
但她没有急着走,而是对赵阳道:“玉龙山风景很美,今天没有尽兴,你这当主人的,有时间要带着我好好转转哦!”
赵阳稍一迟疑,周惠也不等他回答,就笑道:“那就说定了啊!”
说完她就向秦老等人一欠身,向赵阳一挥手,然后转身向张德洋等人追了过去。
我说什么了?
赵阳无奈,但看到她潇洒地往下走去,后背挺拔,那股利索劲却是别有一番味道――
这里这么多人,还都是长辈,其实他只看了一眼而已,然后就对秦老道:“咱们去下面还是看那边的槐树林?”
秦老将擦汗的毛巾搭在肩上,扶着登山棍道:“去那边吧。”却是想几个人简单地走走,不愿意吵吵闹闹的。
不说他们继续顺着山路往另一边走去,却说张德洋一行走到郑黎所指的地方一看,各医派的人果真都很满意――事实上,因为易医派医易结合,在选址这方面,郑黎看好的地方,大家知道就不会错到哪里去!
况且,这个地方确实很好!此处场地开阔,所处的位置在当地所说的卧牛石的“腿”边,前面一大片空地,再前面还有一片新开出来的种上了桃树的果园,最前面自然是水库了,而后边则有一道从石缝里流出来的水积成的水池,水池边上是一丛野竹,几乎不用怎么修饰,这方小天地里就有一股意境在里面!
张德洋见大家品头论足,都很满意,这一下就看中了,对他来说也因为感到顺利而高兴!
同时,想到他上任以来就有的建设规划――“北方”发展工业,“南方”发展旅游,两点盘活全县经济的想法,“北方”的城南工业园已经蓬勃发展,现在“南方”的旅游也将要起步,他就感到一股豪迈之气!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看到又是那个号码,眉头一皱,直接拒绝了。
第四六三 秦老的意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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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张德洋就将手机交给了他的秘书,回头看了龙窝村一眼,想着现在要全方位的着手规划,为将来的旅游作好准备,比如现在村子的布局就得调整,而将每家每户改造成赵阳家老宅那种二层小楼就是个不错的主意!
到时候,经过改建好的村子整齐不说,还能有多出来的房间让游客入住,平时就能多份收入,再加上划分不同的功能区,还能做些小买卖,一年下来估计收入就和现在明显不一样了!
效果要是好的话,其他的村也可以有样学样,其他附近的乡镇也可以借鉴经验,那时农村的格局也就会有新气象了!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转,就听到孙正方道:“这里的地土质很好,要是种药材的话不错!”
一听这个,张德洋心中又是一喜,现在种草药可比种粮食划算多了!而且,在场都是什么人?还会愁药材的销路?
于是,他马上微笑道:“现在国家提倡大土地、农场建设,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县可以先以龙窝村为试点,就在中医联盟的家门口,划出专门的地块进行草药的种植!”
在生活及人际交往中也有着“相对论”:有秦孟二人在场的时候众人还不觉,现在只有张德洋一人在场,见他还是这样的热情,各医派的人就很是感动了!
孙正方忙道:“张书记对中医如此支持,让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谢谢!”
张德洋摆了摆手,道:“是我要谢谢诸位名医才是!现在农村种地挣不了几个钱,孙老的话可是为当地的农民指了一条明路啊!只是这里以前没有种植中药的经验,到时候还请诸位多多指导啊!”
假如建中药材种植基地的话,各医派的人顶多就是指导,还不是要用当地人来工作?而规模划种植产生的效益自然要高,本身就已经让大家得了实惠!
但对各医派的人来说,不仅感受到了被尊重,同时对张德洋的“官品”也很认可。却是对中医联盟落在齐水觉得最为合适不过了!
他们说着话,有人还去研究水池,完了就叹道:“这水池一定要保留,这水真好!”
说到水,再看不远处的水库。波平水蓝。一片开阔,让人心胸为之一广,这等环境,久在城市里的人是很难看到的!
而在玉龙山上。赵阳带着秦老等人慢慢悠悠地走在一条比较平坦的山路上,在他们前面是一座横着的可乐瓶形的小山。
他带秦老等人到路边两个柏树所在的大石头边停下,指了指前面,笑道:“过了前面就是槐树沟了,我们先在这里歇一歇。”
秦停洲点了点头。也向山下望去,从这里看去,因为阳光的缘故,龙窝水库就像是一面耀眼的镜子一般,尤其此时,站在深秋因草枯而显得特别空广的山上,水库边的田地也变得光秃秃的一片空旷,就更显得眼前亮堂。
他也看到了张德洋一行,从这里看去。发现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青山环抱,开门揖湖,中医联盟建在那里就像是得到了这片山水抚育、滋养的孩子一般。
定定地看着那里,直到赵阳说走他才收回目光。这时。他就发现身体一点疲惫感也没有,反而有种沉睡的细胞被激活了的感觉――这是按照赵阳的要求数次休息后才有效果。
赵阳每次让他们休息,都是在身体活动开,又没有出现疲惫感的时候。而休息完后,身体完全恢复。然后继续活动,在这个过程中,肢体会不断舒展,却又不会消耗过多的气血,正是养生最佳的状态!
爬上离这里也就是七八十米高的小山头,眼前一片槐树林像是甲兵一般从半山腰铺了下去,又像是冲锋的士兵一般由谷底向对面的小山头攻去,最后,山顶那颗最为高大的槐树就像是一杆插在那里的旗子一般,宣告这次冲锋的胜利!
秦停洲和孟凡龙都是带过兵的将领,看到眼前的景色,不由心潮澎湃,几乎同时赞道:“好!”
他又顺着向外看去,只见这片谷地里清一色的槐树,一直延伸到山脚处,此情此景又像是部队埋伏好,只等敌人出现就发起雷霆一击的景象!
秦老注视着眼前的景象,面色红润,像是喝了一壶醇酒一般,却是比看到别的什么美景都要心情愉悦!
不过毕竟是深秋的天气,站在高处,又没有什么遮挡,风就有些大,秦佩玉忍不住提醒道:“老秦同志,咱们下去看看吧!”
秦老一愣神,然后嗯了一声,道:“好!”
从这里下去,秦老像是孩子一般,即使看到一颗只有蚊帐杆粗细的槐树也要看上一眼,速度自然不会快了,但因为是下山路,慢点反而好。
下山的地方有好几处从石头缝里往外流水的泉,赵阳和秦佩玉都直接用水洗了把脸,但两位老将军却是只能用拧干水的湿毛巾了。
随着他们往谷底走去,就发现槐树上有好多鸟窝,一见他们就有鸟被惊飞出去。这样的景象像是勾起了两位老将的思绪,停停走走的,竟是没有休息就一气爬到了对面山包上那棵老槐树下。
迷醉似的拍了拍树身,秦老看向赵阳,道:“小子,我看到你那个箱子里有好几个瓶子,有一瓶肯定是酒,拿出来吧!”
秦佩玉张了张嘴,想要阻止,但看到他今天兴致这么高,却是有些不忍,只希望赵阳箱子里的不是酒,或者有也不拿出来。
赵阳却让随从人员拿出一块帆布铺在地上,道:“先坐下休息一会吧!”
秦老眼前一亮,道:“好!”
秦佩玉苦恼地看着眼前的两老一少。
好在赵阳拿出瓶子后,发现也就是半斤的量,而两个老将拿着酒先拿在鼻下微闭着眼闻了闻,然后慢慢小口地品了一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要从包里拿相机,准备拍几张照――她一转身,两位老将很有默契的一口将小盅里的酒倒进了嘴里!
听着吞咽的声音,秦佩玉抿嘴忍住笑意,像是没发觉一般,拿出相机将包放好才转身,这时两人杯里的酒又倒满了!
她只管拿着相机给这棵老槐树拍特写,想着既然赵阳在,要是有什么不妥,却是不用她说就会阻止他们的,她也不需要操心了!
这个地方虽然算是山顶,但有一层不薄的土层,还长着比较茂密的野草,这时也已经只有一点青意,坐着却是更加舒服,而且,因为是坐着,风却是不大,晒着太阳,却是暖和如春。
他们在这里坐着看风景,张德洋及各医派的人却因为正顺集团的设计及策划人员赶到了,而一起去了县里――算是接风,毕竟属于中医联盟的商务接待,再放在赵阳家里也不合适了。
而有了专业的策划团队,中医联盟后续要操作的事就明朗起来:首先一点,因为中医联盟的网站定义为宣传、交流的平台,又有秦佩玉帮着打招呼,下午就已经审批完成,而金顺集团的it人员帮着先做了一个粗的框架。
于是,在当天晚间,还是通过刘娟和周清,给网站做了个宣传,爱心中转站作了链接。紧接着,在中医联盟自己的网站上,宣布在四天后,也就是九月十四那天举行奠基及成立仪式。
中医联盟举行奠基及成立仪式,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新闻,而她所选的地址,要说是一大点的城市也就罢了,但选的地方在哪里?齐沅市齐水县玉龙镇龙窝村!是村啊!
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为什么会把地址选在那里?
这一下,齐水县,尤其是龙窝村就迅速成了热点词汇!
虽然齐水县在自己的政务网站上公布了事件的缘由:在县委县政府的邀请下,众位名医前来调研,最终达成了成立中医联盟的决定――赵阳至少明面上不想找麻烦,各医派的人也不好反对,而张德洋自然不怕给齐水县做宣传,尤其是这么好的露脸机会!
这个理由表面上可以说得过去,但是,你齐水县是哪位?竟然能将几乎名气最大的名医、尤其是冯老都邀请到一个以前都没听说过的地方!
而且,现在的记者可以说是无孔不入,有些就采访了各医派的弟子,或者相关的人,虽然都不会多说什么,但被问多了,难免会有疏漏,这让他们明显感觉到其中有内情啊!
再加上刘娟和周清两人都鼎力相助,这又是为什么?
于是,各路人马就都开始向齐水县涌来,一个是准备四天后的奠基仪式,另一个也正好提前捕捉新闻,却是在中医联盟更火的同时,也让齐水县也跟着热了起来!
面对这个局面,虽然早有预料,但张德洋还是幸福得直发抖,在紧急召开的常委会议上,却是更加的意气风发!
至于各医派的人,那也不必说,同时,他们更想着在明天或者后天,放出中医联盟总部的设计者和承建者,还有浩然集团的新办法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景象呢?奠基仪式那天,又会来多少人呢?
倒是赵阳最为淡定,关于中医联盟的事也不插手,平时该干啥干啥,只是第二天秦孟二人又来了,一起吃过早饭后,又兴致勃勃地要求去爬山――这么大年纪了,也不觉得累。
他忘了,这都是因为他的功劳!
第四六四 秦老的意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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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到成年,如果回首想过去发生的事,就会发现时间过得非常快,比如,去年五一赵阳回到了龙窝村,现在却已经过完了十一,这一年半的时间,六百五十个日夜就这样悄悄地过去了。
与之相比,一天的时间更是转眼即逝,好像早上还在床上抱着晨梅随意说着话,现在差不多已经圆了的月亮就已经挂在窗外的天空上,而赵阳洗完澡,蹬掉鞋,又躺上了床,手则又钻进她的衣服里,贴在了她鼓起的肚皮上。
晨梅看了他一眼,接掉耳机,从床头拿出一本彩色的书往面前一递,道:“给”
赵阳往上面一看,只见封面上画着池塘、青蛙、荷花、蝌蚪,他对这个可不陌生,正是经典的《小蝌蚪找妈妈》!他奇怪地道:“这不是小曦的故事书吗?”
晨梅嗯了一声。
赵阳笑了笑,道:“干吗?你要听儿童故事?”
晨梅下巴往下一指,道:“不是我听,是读上面的故事给咱儿子听!好好讲,再胡说八道就……揍你!”
在她的注视下,赵阳只好接过书,抬头看了看她,被她一笑,又在头上一抚摸,他就老老实实地对着书本念了起来。
晨梅摸了摸他的腰,感觉有些凉,就拿一条毛巾被放在后面,给他盖上,闭着眼听了一会儿,又把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然后就不再动,静静地听了起来。
赵阳念了一遍,看到晨梅呼吸又轻又柔,像是睡了过去,就一笑,想着还“胎教”呢,倒是把当娘的给听得睡了过去!
不过,一没了动静,晨梅就又眼也不睁地道:“念啊,怎么不念了?”
这是故事讲得还不够。还没讲入睡!
赵阳答应了一声,又用更轻柔地声音开始讲上面的故事,讲完后,晨梅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问道:“元月她爷爷和学辉他爷爷还没回去?”
赵阳一手翻着书。道:“没听说他们要走。”
晨梅睁开眼。看着赵阳的侧脸,道:“是不是有些奇怪?”
赵阳正了正书本的位置,道:“有什么奇怪的?”
晨梅见他又开始讲故事,听着他的声音就感到懒洋洋的。也懒得动脑子,就没再说什么,又闭上眼听着――故事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种感觉。在他的声音里,她就感觉像是飘浮在夜里的羽毛。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又是新的一天,秦停洲和孟凡龙又“联袂而来”。不过,今天却没要求去爬山,两人选了一个好位置,在水库连上支起架,钓起鱼来。
找好地,秦停洲就对秦佩玉和赵阳道:“你们又不钓鱼,忙你们的去吧,不用总跟在身边。”
纵然偶而喜欢热闹。但老人大多还是喜欢安静的。
秦佩玉就让赵阳带着到另一边选角度给两人拍照,在宽广的水库上,水波轻轻拍岸,两个老人坐在那里静静垂钓,还是很有意境的。甚至,再将范围放宽一点,将山也包括进去,在名家手里出一幅名画也不难!
拍完照。秦佩玉转头对赵阳,道:“赵阳。谢谢你!这两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赵阳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说是陪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就以两家的关系,也完全没必要说这些。况且,要是站在外人立场上,能陪秦孟两人,都会是争着抢着要做的事!
秦佩玉笑道:“你是好孩子!”说完,她看向另一边垂钓的老人,轻喟道:“我发现这两天是他老人家近几年心情最愉快的一段时光,真希望他能天天都有像现在这样的好心情!”
赵阳一想就明白原因是什么:生活在京城那个地方,以秦老的地位,虽然退下来好多年了,但他的影响力太大,尤其是在部队上,要想保持清静是很难的!就像他上次去,就有好几波人拜访他老人家,哪里像现在这样,周围没有任何人会来烦扰他,心情自然不一样了!
另外,京城的天又是尘又是土,气候还偏干,哪里有龙窝村的青山绿水来得养眼、养心?
于是,他就微笑道:“如果他人家没事的话,就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说实话,这里的气候环境,确实要比京城养人!”
秦佩玉点了点头,笑道:“他老人家已经退下来好几年了,早就不该有事烦他了,能有什么事……是啊,这里的水、空气,确实不是京城能比的,怪不得你就窝在家里哪都不去呢!”
赵阳嘿嘿一笑,道:“我胸无大志,往大城市跑什么?再说,家里有老有少的,也离不开我!”
秦佩玉见赵阳伸手要替她拿包,就松开了手,微笑道:“不往大城市跑就是胸无大志吗?你的那个减肥茶现在卖得这么好,确实不用你往外跑!”
这个位置因为太空旷,风有些大,赵阳就带她往村口方向走,一边折下根草茎咬在嘴里一边笑道:“这些事都是小孟和帅胖在做,我不管事的!”
秦佩玉慢慢走在一边,道:“这点才让人羡慕啊!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事情就都有人帮着做完了!你说说,还有什么事瞒着阿姨的?”
赵阳想了想,好像所有的事都是自然而然的,他自己觉得也没有什么,就笑道:“就弄了这么一个减肥茶公司,别的也没什么了……对了,秦老怎么想起今天要钓鱼的?”
秦佩玉也不在意他转换话题,而是忙问了一句:“怎么?钓鱼是不是不太适合他老人家?”
赵阳摇了摇头,道:“动能养阳,静能养阴,前两天秦老运动比较多,今天钓钓鱼倒是比较适合。”
秦佩玉点了点头,然后笑道:“不是昨天吃烤鱼把馋虫给勾上来了吗?回去就跟孟老商量今天要钓鱼了!哎,说起来京城虽然繁华,像这样在如此自然的环境下钓鱼却办不到!”
赵阳看了眼高远的蓝天,道:“各有各的好处吧!这里也没有京城各种便利的设施啊!”
秦佩玉微微一笑,道:“你们这里也在发展,一些便利的设施终究会有的。”
赵阳对这些却是不太关心,笑了笑,只是说了句:“应该会有吧。”
此时秦老那边钓起一条一扎来长的鱼,放进小桶里端起来给孟凡龙看。秦佩玉就又叹道:“真希望他老人家没有俗事缠身,天天这么快乐!”
赵阳听秦佩玉三番四次的表露出同样的意思,再想到前面的话,忍不住也要多想里面到底是什么含义,然后就试探地问道:“要是让秦老在我们这长住,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秦佩玉看了赵阳一眼,心说他终于“想明白”了!但嘴上却委婉地道:“那样会不会给地方的同志添麻烦吧!”
赵阳豁然开朗,连“地方的同志”这样的话都用出来了,他要是再不明白秦佩玉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傻子了!
他原先想着像秦老这一级别的老干部,去一个地方都比较麻烦,像是这次来参加他的拜师仪式,算是“偷”着来的,或者提前打了招呼,不然的话,估计省里那两位都要亲自出面接待、安排,更何况是到一个地方长住,也就是建一个干疗中心呢?其中所需要的条件和规格,中办老干局都是有着明确要求的,一般不是一个小县城能提供得了的。
也因此,他没有想到这方面去。
但是,或许秦老这次来就有着这样的打算:首先,有赵阳在,医疗上就有了保障,现在中医联盟又建在了这里,自然又加了一个理由。况且,真的要为秦老在当地建干疗中心,就近县里的医院肯定会升级!
其次,秦老在当下换届大会将要举办的时候离开京城,未尝不是表达一种态度,那就是不让自己对这次大会产生过多的干扰!这也是秦佩玉为什么提了好几次秦老不愿意俗事缠身的缘故!
或许,这才是秦老要留在龙窝村的主要原因!
想明白这些,赵阳也很高兴,却是为有秦老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邻居”的高兴居多,他忙道:“怎么会呢?这是好事,我们请都请不来的好事啊!”
秦佩玉见赵阳确实发自内心地喜悦,她自然也是高兴,但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他。
赵阳眨了眨眼,想到她刚才说的“麻烦地方上同志”的话,也明白过来,像是为秦老建干疗中心,也不是他们说说,找个地方建房子什么的就可以的!一方面,要秦老同意,另一方面,中办老干局的肯定也要过来实地考察!
这里面还牵扯一个问题,那就是地方上的配合问题。虽然地方领导肯定不会不配合――除非他不想混了!毕竟,不说像秦老和崔老这样资历最老的元老,就是其他退下来的正副国级别的老干部,背后也都在中央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这却是地方上缺少的资源,也自然会成为各地争抢的对象。
事情虽然这样,但是,地方上总要有个表态!
只是,赵阳最多只是知道一些表面的东西,就试探地问道:“秦姨,我现在是不是找张书记沟通一下?”
秦佩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道:“可以。”
现在他能接触到的,只有张德洋级别最高,不找他还能找谁?至于后面的程序,那自然就要另说了!
第四六五 不介意给他挖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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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要去找张德洋沟通,也不想去直接见他,现在想必他那里围了一堆记者,去找他还能少得了麻烦?于是,就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道:“张书记,我在曹老这里,你有时间过来一下吗?”
曹华祥前一段时间去探访老战友,却是错过了赵阳的拜师仪式,直到今天早上才到。
而在他家与张德洋见面,一是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给他带来困扰,二来也方便“私下”和他谈秦老的事,却是正合适。
张德洋刚挂掉一个让他心烦的电话,接到赵阳的电话稍有些诧异,本能地想到可能是秦老的事,因为赵阳基本上不会和他打什么电话,而如果是他要找自己的话,按道理也应该是到他这里。
于是,他稍一停顿,就道:“好!老书记回来正好,我刚好有问题向他请教。”
赵阳嗯了一声,又嘱咐道:“你那里人多眼杂的,可别带一堆人过来啊!”
张德洋更是笃定是秦老的事!于是,他让司机找了辆小面包车从侧出去,倒是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到了曹华祥家里,看到他和赵阳正慢慢喝着茶,张德洋就笑道:“还是曹老你们俩清闲啊!”
曹老请张德洋坐下,倒上一杯水推到他面前,笑道:“我出去才两个月,县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都是张书记的功劳啊!”
张德洋虽然心中高兴异常,但还是摆着手谦虚道:“我有什么功劳?要说起来。还得感谢赵阳啊!”
这话他倒不是完全说的套话,不管前面的将苍井集团的电子生产线引进来。算是直接打开了城南工业园的局面,中间还有与浩然集团的合作,还是现在中医联盟落在龙窝,对打开玉龙山的旅游开发有着极大的意义,赵阳都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曹华祥微笑了一下,也想到了从去年五一到现在,身边一些重要的事确实都有赵阳的影子!
因为赵阳是借他的地方谈事情,他也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道:“你们聊着,我回屋休息一会。”
虽然不知道赵阳找张德洋什么事,刚才没说,现在就想着要避嫌。
赵阳笑道:“有什么事还要避着您呢?也一起听听吧。”
张德洋也道:“是啊,有事曹老也可以帮我们分析分析!”
曹华祥没办法只能又坐了下来,
张德洋就转头问赵阳道:“赵阳,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赵阳也不兜圈子。直接道:“我看秦老好像喜欢上了咱们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常住的打算。”
说是不兜圈子,但为了秦老的“面子”,他的话就说得“含蓄”了一些。
而听到这个消息,不提曹老猛地坐正了身体,张德洋直接手一抖。茶水就洒在了身上,他却一点不觉,瞪大眼看着赵阳,失声道:“什么?”
毕竟茶水是热的,说完这句话。感到腿上烫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放下茶杯。稍微把衣服拉开一点,然后又迫不及待地问道:“赵阳,你刚才是说,秦老有意在我们这里留下来?”
他在接到赵阳电话时就已经想过可能和秦老有关,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好事!
真要说的话,自从他入主齐水县以来,城南工业园的有效运转,盘活了县里的经济发展,再将玉龙山的旅游搞起来,这两项都是他耀眼的政绩,但如果和让秦老留下来相比,这件事对市里、甚至省里来说,却是比那两项还要重大!也就无怪他如此失态了!
所以,他说完后,就直盯盯地看着赵阳,虽然可能时间才过去一秒钟,他却有种等不及要再重复问一遍的冲动!
赵阳想过这件事地方上会比较热衷,却是没想到张德洋表现这么激烈。当然,这样也好,这表明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说道:“我看他有这个意思,是不是,秦姨是他最亲近的人,问问她比较好吧!”
张德洋马上说道:“好,我们现在就去吧!”
说着他就想站起身马上就走,但想到曹华祥还在,就看向他,道:“曹老,咱们一起去吧?对了,要不要我把孔县长、林主席他们也叫上?”
曹华祥看向赵阳,道:“现在县里来了那么多记者,他们要是都出来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你看是咱们三人先去的好,还是等等他们呢?”
官场上讲究真多!
赵阳想了一下,道:“张书记和曹老先去吧,先和秦姨谈谈,现在也说不好,说不定是我想多了呢!”
张德洋和曹华祥对视一眼,两人对赵阳可谓了解甚深,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是收到了暗示或者明示,他才懒得管“闲事”呢!也就是说,他既然提到了这个问题,还出面联系张德洋,那就说明这件事**不离十了!
不过赵阳说得也有道理,他们先去和秦佩玉谈谈,还“不知道”秦老的心意,却是不用把县里四套班子弄齐――估计下一次去就得有这个排场,甚至还不止呢!
话说到这里,张德洋和曹华祥都坐不住了,三人也就坐那辆面包车直奔果园而去。
此时秦佩玉和晨梅正坐在一起聊天,见到三人进来,又有曹华祥,就起身笑道:“曹老,您可算回来了,前两天老秦同志还说这次没见到您呢!对了,孟老也在!”
虽然知道她话里有客气的成分,但曹华祥还是很激动,道:“我前几天去了趟滇市,倒是让老首长跟老班长惦记了!”
秦佩玉让他坐下,又对张德洋笑道:“张书记也来了。”
张德洋忙关心地道:“我来是想问问秦老在这里过得还如意吗?饮食习惯吗?睡眠怎么样?心情好不好?”
秦佩玉在曹老身边坐下,伸手接过晨梅递来的茶,然后笑道:“还好,老秦同志这两天吃得好,睡得也不错,刚刚还和孟叔去钓鱼呢,看心情也很好!”
张德洋端着茶认真地听她说完,然后放下茶杯,正色道:“夫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提个建议?”
秦佩玉微笑道:“你说就好,不用客气。”
张德洋清了清嗓子,道:“在战争年代,秦老为缔造咱们华夏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进入了和平时期,他的经验和远见卓识依然是咱们华夏的宝贵财富,他老人家的生活和身体健康就需要我们格外的重视!我有个建议,也是衷心希望,秦老能留在我们齐水县!”
秦佩玉哦了一声,看了他一眼,道:“张书记费心了。不过,老秦同志住在京城,一直得到国家的良好照顾,各种条件都是最好的,却是不好麻烦地方上的同志。”
虽然已经知道大体是这样的结果,但听到这句话,张德洋还是感到血只往头上冲!他激动地道:“夫人,恕我直言!京城各项硬件设施好,但我们同样有信心、有能力提供同样好的条件!而且,京城的气候、天气在全国各大城市里都差不多垫底,而我们县青山绿水,环境优美,没有一点污染,这点京城是绝对比不了的!况且……”
说到这里他指向赵阳,道:“有赵阳在这里,就能够更好地为秦老调理身体!另外,您也见到了,中医联盟就建在我们这,各地医术高超的中医名家会经常来这里研讨医术,这是另外一个保障!”
晨梅嘴角翘起看向赵阳,想着哪里倒是都缺不了他!
张德洋却是意犹未尽,道:“同时,为了全县人民的健康着想,我们也正打算给县医院升级……升级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硬件设施升级,包括场所的改建、国际先进的医疗设备的采购等等,另一方面是软件方面升级,主要是聘请全国各地在本专业有影响的专家、大夫……到时候我们县在西医的医术水平上也会达到全国先进水平!”
这一点,市里和省里肯定会答应的,却是秦老留下来后给当地带来的直接的好处!
而且,如果真如他所设想的那样,县里有这样一个实力雄厚的综合性医院,自然会进一步加大齐水县的影响力!
到时候,中医有中医联盟,西医有这样一个好医院,齐水县在全国的地位还差得了吗?
秦佩玉一直认真地听着,听到这里就微微点了点头。
张德洋顿时感到像是吃了人参果一般,全身每个毛孔都透着舒畅!现在,他何必急着找门路升迁,这里发展好了,他自然水涨船高,未尝不能有更好的发展!至于某个人……
岳东人就是不经念叨,想到那个人,电话接着就打来了!
张德洋眉头一急,昨天晚上秘书、今天早上张广朋的那位“好同学”都打来电话,现在本人的电话直接打过来了,对方到底是什么门路?
不过,昨天和今天早上还挺犯愁,现在吗……哼,因为张广朋那位“好同学”的关系,他就一直在那人那里不受待见,要是还干扰他的工作,却是不介意给他挖个坑!
秦佩玉见状就伸手示意道:“没事,工作要紧,张书记先去接电话吧。”
张德洋微笑道:“是我们董市长的电话,应该不是说工作的事……我在这里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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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六 越蹦跶,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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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佩玉一听是董市长的电话,稍一皱眉,她并不想参与到地方的事务上去。不过,既然秦老看上了这里,张德洋作为当地的一把手,有什么麻烦,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帮一把也没什么,所以也就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
张德洋见秦佩玉没反对,松了一口气,赶紧将电话接起来,道:“董市长您好,刚才在和一位贵客谈事情……不知董市长有什么指示?”
在齐沅,除了市委书记,什么贵客会大得过我?董市长愈加不悦,声音冷淡地道:“张书记把齐水县建设搞得红红火火的,我能有什么指示!”
张德洋咳嗽一声,忙道:“董市长哪里话?齐水县能有现在的局面,首先离不开市里的大力支持,其次是县委县政府拧成一股绳,结成团结有战斗力的整体,当然还有上任曹书记底子打得好,我个人的作用是微不足道的……”
话说得没错,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首先一条市里对齐水的支持,在他的授意下不说“大力”了,在全市各区县里可能还要垫底!第二条,尤其最后那句话,听在他耳朵里更像是“挑衅”和炫耀了!董市长哪里还有好心情?加上张德洋对他的秘书的电话的推脱,更是上火,就打断张的话,道:“齐水县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也确实不是某一个人的功劳!”
这话说得就很重,也可以说是直接打脸了!
不过张德洋现在也有底气。就微笑道:“董市长批评的是,我一定会把您的指示带给县里其他同志。如果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领导指示,我们一定有则改之,无则加冕!”
董市长见张德洋还在装糊涂,忍不住提高声音,沉声道:“我有什么指示?不过,有商家告状告到我这里,说咱们有些同志对他们加入当地建设毫不重视,和对待其他企业的态度截然相反。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张德洋却也不敢过多扯皮,就试探地道:“是金新股份有限公司吗?是这样的,这家公司前一段时间是找过我们,想对玉龙山进行综合开发……”
听到这里,秦佩玉就明白张德洋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接董市长的电话了!这确实是和她们有关的!而对方竟然能找到直属上级市的市长出面说话,能量不小啊!
董市长的目的是促成这件事,见张德洋没有绕圈子。态度也就稍微缓和了一下,道:“这是好事啊,说明你们县的招商工作做得很好,为什么要把企业往外推呢?”
张德洋也听出董市长在给他台阶下,一个市长给一个县委书记台阶,这个“好意”。如果不是因为秦老的事,他就不知道自己敢不敢不接了!但现在他还是稍稍有些底气,就解释道:“董市长,情况是这样的:关于玉龙山的开发,我们县有着自己的规划。而且,我们在调查金新股份有限公司情况时发现。他们并没有开发旅游景点的成功案例,所以我们为了规划的顺利实施,就……”
从电话里都能听出董市长呼吸急促起来,他怒极而笑地问道:“就什么?难道一个资产过两亿的公司,还不能把你们县的旅游事业搞起来?你说说你们打算怎么做,我听听你的高见!”
既然没有去董市长的“好意”,对他现在的怒火,张德洋反而平静下来,又耐心地解释道:“董市长,这两天我们县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中医联盟要把总部建在我们这,不知道您看到没有?我们的打算是,以此为契机,通过向社会上公开招标的方式选出有实力的公司,对玉龙山进行开发。到时候,我们也欢迎金新股份有限公司进行投标,董市长您看这样如何?”
张德洋前面说金新没有开发旅游景点的成功案例,现在又说通过招标挑选有实力的公司,虽然让金新参加,它能中标吗?意思还不是很明显了吗?那他亲自打的这个电话结果是什么,也就不用说了!
董市长深吸一口气,道:“好!好!张书记工作认真负责,与时俱进,很好!不过,如果因为过去的成绩,听不进去其他同志的意见,是做不好工作的!”
说完他停了一下,见张德洋只是敷衍似的说了几个是,就再没有说其他的话,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挂了电话,张德洋发现自己头上还是冒起了汗,他也不等秦佩玉相问,直接向她解释道:“是大上周的周末,有个叫沈广福的人找到我,看名片上是金新股份的总经理,他说对玉龙山开发有兴趣。我就让人查了一下金新公司的情况,发现他们是一家在金港注册的公司,但并没有参与过旅游景点开发的经验,而且,在三个月前他们还是一个只有八百万规模的小公司,现在却一下扩展到了两个亿的规模……当然,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关键是他们的计划书里,有关旅游开发的内容太少……”
一个八百万的公司在三个月内急速扩展上百倍,要说没有幕后动作、没有猫腻,是个人就都不会相信!
而这样一个公司,却对一个小县城的玉龙山的开发感兴趣,背后要说没有什么目的,那也是不可能的!
至于计划书什么的,表面的东西,就算是做得再漂亮有什么用?当然,张德洋愿意花时间在这上面,却也不是那种只会钻营的官员可比的!
不过,秦佩玉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道:“地方上的事,张书记你们自己处理就好。”
张德洋心脏一停,他今天的表现可谓是在她前交上了“投名状”,虽然他的职位可能还入不了她们的眼里,但要是不管不顾的话,想想得罪了一名市长,他的下场那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好在秦佩玉又说道:“关于张书记刚才提到的事,我会向老秦同志汇报的。”
张德洋这才感觉魂回到了自己身体里,心脏呯呯地跳了起来!他欠了欠身,道:“那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而是全县老百姓及政府工作人员共同的心愿!我们忠诚希望秦老留在这青山绿水之地,安亨晚年;这片山水也会因为秦老而倍感荣兴!”
这样的奉承话不过是再一次表明态度和心意,但秦佩玉还是很高兴,笑道:“多谢张书记的美意,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
这话透着一点亲近之意,表明他的作法终于赢得了秦佩玉的好感,张德洋顿时感到一股清气从头顶冒了出去,身体都感觉轻了许多!
又说了几句话,见秦佩玉端茶送客,他就兴冲冲地回去了,一方面他要对这件事做些准备,另一方面也要回去坐镇,防备着姓董的抄了他的老窝!
不过,这次姓董的怕是有难了!
曹华祥自然不用走,还留在这里说话,等着秦孟二人回来。
秦佩玉想了一下,问道:“曹叔听说过这个金新股份有限公司?”
曹华祥摇了摇头,他退下后直接就留在了镇上,对这些本来就不怎么熟悉。
秦佩玉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就又转向赵阳,问道:“赵阳,周惠还没走吧?那个公司是在金港注册的,她或许应该知道。”
赵阳慢慢喝着茶,道:“一个几百万的小公司,她可能也不知道,不过可以查一下。”说完他又在嘴里念了两遍:“金新,金新。”
秦佩玉眉头一皱,也想到了什么,就拿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然后就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陪曹华祥随意说着话。
过了大概七八分钟,就有了回复,秦佩玉听完,将电话收起,然后看了一眼老神在在地坐那里喝茶的赵阳一眼,笑了笑,然后眼里有些冷意地道:“可能是冷家那小子的手笔。”
事物的发展总会有它的轨迹,虽然时间很短,但只要知道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金新公司怎么发展起来的,和谁有关就一目了然了!
而一个小公司,在接了几个大单后,转战到苏中一个城市,突飞猛进地发展起来,要说和这个地方没有关系就太扯了!
冷勋就是在这个城市里。
想到这个名字,秦佩玉忍不住心生厌恶:上次她亲自出面,现在却还不罢休!而且,以过去的渊源,目标肯定还是赵阳,这更是她不难接受的!
虽然现在得出这个结论有些武断,也不知道他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不说齐水县是一个很小的县城,而金新公司偏偏就找上门来,这个公司又偏偏是在他所在的城市发展起来的,而他又可能又对赵阳怀恨在心,让人不怀疑他都难!
金新?和他原来所掌控的金鑫集团同名异字,新也有重新开始的意思,这想一想,却是又加了一条证据!
如果再考虑到请得动一市市长作说客,那还要再加一条证据!
秦佩玉慢慢将茶杯放在桌上,看到赵阳依然平静,就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担心?”
赵阳将杯子递过去让晨梅倒上茶,眯了眯眼,道:“担心什么?越蹦跶,死得越快!”
秦佩玉笑了笑,以为明白了赵阳的想法:现在不管冷勋是什么目的,却是直接撞到秦老面前,赵阳担心什么?
其实,即使没有秦老,冷勋站到他面前,尤其还要有什么目的的话,他都会直接出手!
最近因为晨梅怀孕的缘故,他基本上留在家里不出去,却不代表他就忘记了那段仇怨!
第四六七 这次要给他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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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佩玉见赵阳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只当他性子使然,但她还要安他的心,况且,不说冷勋掌握的资源,单是世上并无千日防贼这一条就很让人头痛,于是就冷声道:“这次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如果是赵阳的事,她还不方便直接做什么,一般也就是居中说和,但撞在她手上了,自然可以出手教训一番!
在现在抽不出手的情况下,秦佩玉让对方吃点苦头,赵阳自然是欢迎的。而且,现在冷勋既然走上了仕途,用官场上的手段对付他或许更方便、更有效!
当然,他也知道秦佩玉这样说有为他出气、或者消除隐患的意思,所以还是很感激的。
张德洋一走,剩下的就都是关系比较近的人,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没有意思,而且,秦佩玉和曹华祥上次见面还是赵阳结婚的时候,也有段日子没见了,还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于是后面谈话的气氛就轻松下来。
孙振香刚才专门去村头买了很多菜回来,进屋和曹华祥打完招呼,接过晨梅递上的毛巾擦了擦手,问道:“这都十点半多了,我现在做饭吧?还有,两位老人家出去也不短时间了,水库边上凉,坐长了不好,是不是去叫一声,回来先休息一会儿?”
赵阳想着秦停洲和孟凡老两人毕竟年纪大了,又是深秋,确实不适合在水库边那种地方长待,就站起身道:“做吧。我去叫他们!”
晨梅兑上热水洗干净手。笑道:“我来炒菜,就是炒得不如我妈好,大家将就着吃吧。”
炒菜不用沾凉水,孙振香也就不反对,而且,她很喜欢和儿媳妇一起为家人做饭的感觉,闻言就笑道:“我不如你炒得好,现在赵阳就喜欢你炒的菜。”
曹华祥看到婆媳二人亲密和谐的样子,想着自己留在家里也帮不上忙,就扶着沙发也站了起来。笑道:“一起去,我也好久没有见到老首长和班长了!”
秦佩玉忙站起身要扶他坐下,笑道:“您在家等着就行,我和赵阳去吧。”
曹华祥却摆手道:“不用,多走动走动好。”
晨梅一边把菠菜倒进筐子里,一边笑道:“不如秦姨和曹书记就在家里等着,让赵阳自己去吧。”
曹华祥微笑道:“还是我跟赵阳一起去吧,反正也没多远的路。”
秦佩玉想了想,笑道:“那好吧。干脆我在家里帮着做饭,你们去吧。”
说完她就提起那袋芋头。问孙振香道:“做什么菜,用多少?我先洗了去。”
曹华祥看着赵阳一笑,道:“走吧。”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水库走去,刚走上那道堤坝,就看到秦老哈哈笑着端着盆给孟凡龙看,他们走过去就看到孟凡龙身边桶里有三四条鱼,而秦老盆里只有一条,却是一条一尺多长的黑色鲇鱼。
赵阳笑道:“这个季节鲇鱼不好钓。嗯,鲇鱼性温。味甘,归胃、膀胱经,有开胃滋阴利小便的功效,一会儿拿回去,在铁锅里干煎,去掉那层皮,烧汤或者红烧味道都是一流的……”
秦老眼一瞪。斥道:“就知道吃!这么好看的鱼,养起来多好?果园门口不是有个池子吗,放那里养着正好!”
养鲇鱼?
这只黑色鲈鱼颜色却是黑得比较纯,但提到放在池塘里养。赵阳就忍不住咂了咂嘴:他平时经常买些金鱼放进池塘里,也有夏季顺着进水口自己游进来的一些鱼,但因为里面已经有当时商年涛送的大龟,却是很少能看到它们的身影!现在又要把这家伙放进去,里面的小鱼的生存环境岂不是更艰难了?
秦老见赵阳表情带着不情愿,就又一指孟凡龙的桶,道:“那家伙钓了这么多,要吃吃他的吧!”
孟凡龙哼了一声,用手一指桶里面的鱼,道:“你那黑不拉叽的玩意都能养?我钓的这几条红色的鲤鱼和的白鲢就不能养了?”
秦老微笑道:“你不是钓得多嘛!”
孟凡龙整了整衣服――长年的穿军装,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就都有军装的味道。然后清了清嗓子,道:“技术是比较高明!不过,池塘那么大,多几条也是能养得下的!”
秦老淡淡地道:“多有什么用?钓鱼还是要钓大鱼才有意思!”
赵阳看得一笑,忙道:“都养,都养!不用争了,家里有百安叔家送来的鳝鱼跟扣子,味道比你们的都好!”
秦老把手一背,道:“那就不要废话了,端着走吧!”
赵阳:“……”
等到了池塘,孟凡龙先将桶里的鱼倒了进去,看到它们打了个水花,迅速四散游走,脸上表情就变得非常愉悦。
秦老则顺着台阶走下去,然后才将鱼倒了进去,一直看着那条黑色的鲇鱼向深水里钻去,很快也看不到了影子,他才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看看头顶上万里无云的蓝天,心情同样说不出的舒坦。
赵阳伸手从他手里接过盆子,又扶着他的胳膊上来,还回头看了一眼。
向路边走着的时候,秦老有些兴味索然地道:“冷家那小子又找你麻烦了?你想怎么处理?”
赵阳只见有人给秦佩玉打电话,却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他能知道好像也是应该的,毕竟这事和他有关。
但是,他却没想到秦老要询问他的意见。他想了一下,道:“是不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对于冷勋,借助秦家的手教训他一顿没问题,但真要通过他们复仇,赵阳却没想过,一是他自然有的是办法,第二,也是不可能,第三,如果不让他尝尝绝望和走投无路的滋味,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秦老微微点了点头。其实现在他只想平静地过完余生,并不想多事。而且,如果放在平时,冷老还在,教训一个冷勋没什么,但是现在,教训稍微重一点,难免就会让人有“欺负”冷家的嫌疑!况且,再过十多天就要开大会了,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
当然,这样说并不是要放过他――如果冷勋老老实实地干他的事业,虽然凭借自己掌握的权势地位得些便利,秦老也不会管他。但是,现在他不在自己地盘上折腾,却跑到齐水这个小县城,不管是从前一段时间因为赵阳而让他连着栽了好几个跟头,还是在他地盘上明明有更大的发展机会,要说不是针对赵阳都难让人相信!
金鑫。金新?他是多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目标和他的身份啊!
看了一眼前面的路,秦老又道:“这次得给他个教训,不然不知道收敛!”
赵阳看了一眼摇着尾巴迎出来的小黑,又想到它受伤的经过,虽然不知道到底会如何“教训”,想来这个是会让他痛的!摸了摸它的头,想着算是给它找回了点利息!
……
下午市里有个冬季招商的动员会,董市长自然是要参加的,但原本只是走过场的发言,他却讲了很多,后面又表情严肃地“狠批”了某些人不思进取,搞“一主堂”,不仅没有将招商工作做好,反而还故意设置门槛,让商家直接告到了他的头上!
底下坐着的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们就人人自危起来,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又想着难不成下面的人做了什么过份的事?tmd千万别把火烧到自己头上啊!
董市长看了下面正襟危坐的众人一眼,心里冷笑,只要他把话放出去,不用他再做什么,某些“刺头”自然会被拔掉!
想到这里,他心情好了些,但仍然沉声道:“我要再重复一遍,我们当领导的,是为了百姓的利益服务的,不是作威作福的……”
他正义正词严地讲着话,他的一个秘书敲了敲门,硬着头皮走了进来,然后一脸焦急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原本很足的气势突然中断,接着脸色一白,但还是“沉着”地点了点头,但还是草草说了几句就结尾,然后快步走了出去――前边的人看到他的手似乎在抖!
走出了会议室,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是什么人?查清楚了吗?”
他的秘书说的话是:“沈广福被人带走了……好像是上面的人!”
对他们这些领导干部来说,和他们有关的人被带走,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某个部门。但是,他大伯在省里那个部门里当副书记,要是有事的话,他怎么也得知道啊!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镇定,但如何能镇定得下来?以前都没事,偏偏沈广福刚和他接触两天,就被人带走了,要说和他没关系,他是不敢抱有这种幻想――抱有这种幻想的人基本上都倒下了!
楼道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他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却是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他强忍着心中的焦急,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将文件往桌上一放,又端起茶杯灌了一口茶,因焦急而愤怒秘书没有及时回答而怒视着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秘书稍有些犹豫,但看到他眼里像是喷出火似的,就忙回答道:“听酒店的工作人员说,好像是中……纪委的……”
董市长倒吸一口凉气,如遭电击,感到头皮都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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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八 打断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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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确定吗?”
董市长听到自己的牙齿互相碰撞的声音,只是现在哪还有功夫注意这种小细节?
秘书倒希望是那个前台因为恐惧记错了,但刚发生的事,又是这么大名鼎鼎的部门,记错的概率实在不比中彩票大奖低!而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现在的地位,当然也不想最坏的情况发生,就强自镇定道:“也不知道姓沈的犯了什么事,竞然惊动了上面……”
听到秘书的话,董市长脑海灵光一闪,很快想到,如果是他的事犯了,理应惊动不了那个部门才是,要是冷家那位还差不多!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好受一些。
但是,紧接着他又想到,真要是查冷家那位,对方还能弱到哪里去?向来神仙打架,凡入遭殃,又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跟这件事沾上了边,实在不是幸事!
话又说回来,哪边他又能得罪得起呢?
不过,事以至此,他肯定不愿意当“凡入”和“池鱼”,坐以待毙,还是得想办法自保,只是想到那个部门的威能,他忍不住破口骂道:“mbd!”
至于骂的是谁,那就只有他清楚了!
不提董市长的惊惶失措,作为当事入,沈广福则直接吓蒙了!作为一名商入,他何曾想过有一天会和中纪委这样的部门打交道?直到跟着上了一辆车,他才强笑道:“诸位大哥,不要开玩笑,有话,那个,好商量,好商量!”
除了开车的那位在后视镜里似笑非笑似地看了他一眼,其他三个入则根本没有搭理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
见此情形,他残存的幻想也就破灭了,到了这时,他才后悔没有听老父亲的话,可笑他这两个月还因为资产的极速膨胀和看到上市的希望而沾沾自喜、自以为得意!
但是,到了现在他也知道,只有那位冷少还能保他,于是他也就打定主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闭嘴!就算吃些苦头也要忍着!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也没有让他交待或者牵扯谁,只是告诉他有几件事向他“问询”,有早期的一些偷税漏税,也有这两个月在苏中和相临的几个地区接的几个大项目。这些事实都客观存在,他也就谨慎地回答了,尽量避开和冷少有牵连。
然后,对方就没再问什么,到吃晚饭的时候,走了三个入,留下来的一个还给叫了相对丰盛的晚餐,当然,对于他其他的问题或者要求打个电话什么的也没加理会。
也是在晚饭的时间,冷勋也被他那位“王叔”的电话叫到了省城,然后也被等在办公室的三入“问询”了一次。问他的则主要是金新公司最近两个月来的一些事,这些事在程序上其实都没有什么问题,但要细查的话,却是很难经得起推敲。
不过,“问询”也只是问询,问完之后,他们三入也没对他做什么,很客气地跟他告别,但走出省政府大楼时,冷勋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华夏现在有商而优则仕的传统,以金鑫集团的规模和冷家的势力,冷勋一到苏中就接任了副市长的职务――其实这算是低的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年龄,还有现在敏感的时期,金鑫集团的负责入,运作好了,是有可能直挂副省长的!
所以,他是相当不满的!
但是,因为他的缘故,致使冷功平这位副省级的大员黯然撤退,又在冷老治病问题上一错再错,同时,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准备更为恰当的位置,就算有,强给他也会惹派系内其他入的不满,再加上因为药材的事出了一个丑,他也就急急赴任了。
不过,只要他有胜任的能力,到达副省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他所掌握的资源毕竞不是普通入能比的,也就在一个月后挂上了常务副。
可是,他掌控金鑫的时候,已经习惯了到哪里都会被礼遇有加,现在虽然当上了常务副市长,他仍然感到不如当时自在,少不得用他自己的钱收购了一家金港的小公司,也就是现在的金新。
权钱的结合,造就了金新的高速发展!
不过,这次毕竞是作为失败者下来的,于是,在平静了两个月后,他悄悄地对赵阳做了个调查。
这一调查让他终于明白了不管是黄海的事,还是为什么拒绝给冷老治病的原因出在了哪里!想到竞是这样一个人屡屡坏他的事,所谓新仇旧恨一起涌来,他终于忍不住要对赵阳做点什么了!
他知道,因为秦家的关系,他不可能明着做什么,但暗着做总没关系吧?只要成了事实,想必秦家也不会怎么着他――况且他也没有直接出面!
但是,他没想到,秦家竞然直接出动了中纪委对他!
那个部门向来只对副省级以上的,现在倒是看得起他!
这样做虽然看起来只是警告,但是,这是在他什么也没做的情况下的结果,言外之意是什么,他不可能不懂!
同时,这一招对他来说可是太狠了!
因为在冷家的地盘,政府有人,省里有人,他才能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站稳脚跟,但这件事一传出去,市里那些入还会轻易被他压服吗?
而且,官场是没有秘密的!就算事后没人翻现在的旧账,在别入眼里,他那些“程序没错”的事也可以当成心照不宣的借口与把柄了!
他的司机感受到他的怒气,什么也没问,将车缓缓开了出去,然后在省城相对安静的街上慢慢开着。
过了二十多分钟,冷勋吩咐道:“累了一夭了,你去前面的超市买包烟抽吧。”
司机答应一声,将车停好,然后就进了前面的超市,买完烟也没有直接过来,只是站在不远处一棵树下抽着烟等着。
车内,冷勋拨通了冷功业的电话,气愤难平地道:“秦家太过分了!今天……”
冷功业平静地道:“你王叔都跟我说了。”
冷勋一愣,等着冷功业继续往下说,对面却一直没有动静,他少不得为自己辩解道:“一个公司正常的经济行为,他们却找到我头上,欺入太甚了!”
冷功业那边声音带着些许地疲惫问道:“真的只是经济行为?为什么一定要选到齐水?”
冷勋默然,他的心思是什么,骗得了别入却骗不了对他知之甚详的冷功业!
冷功业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家里什么情况,你还当是以前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你……”
冷勋咬牙道:“我什么也没做,他们就这样对我!您知道这样会对我造成多么坏的影响吗?”
冷功业怒斥道:“你冷静一下!你只看到这件事对你的影响,你知道对我们冷家的影响又有多么大吗?临走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
说到这里他喟然一叹,道:“太让我失望了!”
听到电话那头冷功业呼呼喘着气,说到最后声音发抖,竞是少见得发怒,冷勋不由皱了下眉头,想到这个时候秦家对他出手,难免会让其他派系的入看成一种信号,尤其是在换界的时候,真的可能会造成很恶劣的后果!
想到这里,他被怒火烧得发烫的大脑一凉,却是不敢恨秦家“无缘无故”对他出手了!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现在我就回京城,当面向秦家的入解释清楚。”
冷功业嗯了一声,又再一次嘱咐道:“我再提醒你一次,这个世上有两种入没有好下场,一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二是手伸长的人!”
冷勋一愣,这句话曾经是他用在对手身上的,没想到有一天却落在自己身上,可惜一点都不好笑!
……“……懂了吧?你别以为这样做就是轻的!往严重了说,冷勋那小子的仕途可能就止步那里了――换谁也不愿意扶持一个老是做错事又老是惹祸的人!”
孟学辉一边咔嚓咔嚓啃着苹果,一边给赵阳解释里面的道道,因为他当时在冷勋手里吃过亏,所以说起对方的遭遇,他的心情很愉悦。
而心情一好,谈兴就浓,尤其赵阳家的大苹果,多汁甜脆,吃起来就住不下嘴,也更助谈兴!
今夭吃过晚饭都去了老宅,果园里就只剩下他哥俩,孟学辉倒是可以肆无忌惮地有啥说啥。
赵阳一边喝茶,一边微笑着听着,倒是没想到秦家出手这么快。看到孟学辉啃完手指捏着的那一块果肉又伸手去抓另一个,就又一把打断他的手,道:“还吃?给你侄女留点!”
孟学辉嘿嘿一笑,看到盘子上已经躺了四个果核,摸了摸有些发凉的肚子,倒是明白赵阳不是怕他多吃,而是怕他吃多了肚子疼什么的。他拿纸巾擦了擦手,抓了一把用蛇胆炒的瓜子嗑着,又道:“当然,也不是作个样子就完,你等着吧,小冷忙活起来的那个什么金新公司估计也保不住了!”
赵阳点了点头,这样做相当于打断对方的爪牙,才有“教训”的意味,才符合秦老说过的话!
第四六九 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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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赵阳却没有孟学辉兴致那么高,毕竟两人的目的不同,一个不过是找回场子,一个却是要报仇!
这件事也给他提了一个醒,那就是不要以为你不动,别人就会老老实实地等着你去报仇,那是不现实的!而再想想前面的一些事,他也就发现自己的作法太过消极,每次只有等别人惹上门来他才会想着反击,这样做算哪门子复仇?有些事是可以先做着的!
“阳婷的下一家店就开在苏中吧!”赵阳一边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一边说道。
孟学辉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然后点头道:“好!”
原本按他和周惠的打算,下一家店要开在金港,这样就能迅速拓展到天南,进而北上,这样做也能更好地利用周家在金港及相临地区的影响力。
不过,放在苏中也有它的好处,一是那里算是沿海地区的中间地段,二是毗邻华夏最为繁荣的大都市上海,来个中间开花也不错!拿下了中盘,金港及天南本来也就是比较容易攻下的地盘,到时候两边合力,半壁江山就能摧枯拉朽地拿下了!
如果苏中开店受阻怎么办?
虽然说未虑胜先虑败是主将必要的素养,但以阳婷现在的口碑,再加上两天后与中医联盟合作事的曝光,这个念头只是在孟学辉脑海里一过也就过去了。
况且,既然赵阳这样说,他也明白赵阳的目的。那么,就算是不成他也会去做——他倒是希望某人在这件事再阻挠一次,什么不做怎么和他“互动”?
当然,能够顺顺利利地把事做了更好!于是,他更加期待后天的到来。
后天当然是在明天之后。
明天,也就是第二天上午,中医联盟网站发布了第二条新闻:总部的设计由金顺集团和信地产首席设计师、国际知名的卓明喻担纲设计,并且费用由金顺集团负担。
这条新闻,首先一个是卓明喻,一个是免费。还有金顺集团,免费且不说,单看能请出卓明义担纲设计,就给中医联盟添了一层光彩,尤其是最后归结到“金顺集团”四个字上,那可是一尊庞然大物啊!
向来合作者能彰显本身的水平,这条新闻一出,自然又加了一把好大的火!
于是,汇集到齐水、围堵在齐水大酒店外面的的记者都快够一个营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堵在外面。齐水大酒店虽然在齐水是最大的,但它的容纳量是有限的!
同时。有些记者又发愁到底是等在这里,还是去金顺那边?哪边有可能爆出更大的新闻呢?
这种纠结,直到他们“忽然”发现了周惠的存在!
然后就到了孟学辉所期待的第三天,在这天的下午两点左右,中医联盟在其官网上发布了第三条新闻,即浩然集团新施行的办法,员工在中医联盟下属医疗单位看病,花费将得到正常报销,并且根据联盟医生的建议酌情提高报销比例!
和预想的一样。这种支持是对中医联盟最根本上的支持,产生的反响也极为强烈!
自然的,就都想知道浩然集团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是什么。
在这一点上,当地的媒体还是有优势的,他们在黄海至少还有同事在!
于是,黄海当地的媒体首先与浩然集团在黄海的负责人做了个采访,接着。有人在齐水发现了孟学辉的坐驾,一阵围追堵截后,和浩然集团关系比较好的几家媒体对他也做了个“专访”。
奠基仪式前的三把火一烧,中医联盟也就不用做其他的了。单看这个四字的搜索次数,就知道她会办成什么样!
在这个过程中,中医联盟固然受益匪浅,浩然集团和金顺集团也跟着沾了很大的光,相比起他们的投入,其广告效应却是远远超出的!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同时,稍后的募捐也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如果是其他组织募捐,可能还要求爷爷告奶奶的,但中医联盟却是早有人跟各医有关系的企业抢着要来捐款了!
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中医联盟最近的大“火”,另外则是现在能够出现在募捐的名单上,那可是和金顺和浩然这样的大集团站在一起啊!到时广告也跟着打了,面子也有了,是面子里子一起有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这边各方热热闹闹、情绪高涨地筹办着奠基仪式前的各项工作,那边金新股份有限公司的事也在各方默许下迅速有了结果:金新因存在着证件作假、涉嫌偷税漏税、行贿等违法事实,将进行彻查。
面对这个结果,冷勋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愤怒,一方面,这件事只聚焦在金新公司身上,除了可能要丢出两个弃子外,对他不会再穷追猛打,当然,这是建立在“表现良好”的前提下,不然的话,这“火”只要一转,马上就能烧到他身上!
另一方面,他的心血没了,而且以后他也基本上不可能再有机会重新来一次,毕竟,派系的资源不可能任他挥霍,尤其是他每次动用资源,不仅没得到回报,反而还带来麻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再得到别人的支持?
事实上,在这个结果出来前,他还是很忐忑的:回到京城后,他并没有见到秦老,而在被陈仲绎挡驾了几次后,冷功业联系到了秦佩玉,得知秦老到齐水参加赵阳的拜师仪式,最近也一直留在那里。
面对这个消息,他连最后的一点不服也没了,所以,在这个结果出来后,所谓的愤怒只是在他脑海里闪了闪,当然。庆幸是有,但也不值得多么庆幸,更多的是一股无法排解的郁闷!尤其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这种感觉就更是明显!
在京城,他待着不舒服,回去想必也是一个烂摊子!到了这时,想到他原本准备给赵阳挖坑的,结果不仅把金新公司搭了进去,自己也差点陷了进去,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啊!
对冷勋的表现。多事缠身的冷功业本待不理,或者说已经不耐,但作为父子,他少不得劝慰了几句,不外乎是“这件事既是坏事,也是好事”、“吃一堑,长一智”等等,最后忍不住又喝斥道:“这次你应该庆幸!”
或许最后那句话对冷勋而言就如醍醐灌顶,离开京城时。冷勋心情已经相对平静了。但在堵在去机场的路上,想着这次回来时灰溜溜地。离开时也是灰溜溜的,再想到上次离开时作为别人的笑话,也是狼狈异常,两次都和一个人有关,他又恨得不行,呯的一下砸在方向盘上,却是触响鸣笛,顿时引来骂声一片!
以前出现这种情况,他砸了对方的车都是轻的!但现在。他连下去的底气都没——以前或者可以说是公子哥的跋扈,也不会有人追究他的问题,但到了现在,再发生这样的事,别人少不得要说他“不省心”了!
所以,他将车窗拉下来一点,就又咬牙拉了上去。
这时。有个女人从车里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她旁边的女伴问道:“阿黛尔,怎么了?”
阿黛尔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我认错人了。”
如果赵阳在这里,应该就认出这两人正是上次到龙窝村找过他的赵梓和阿黛尔。
……
如果说冷勋的庆幸对他自己来说是不得不接受的结果,对董市长来说,就真的是十足的庆幸了!
在小心翼翼地等了三天后,发现金新股份有限公司被迅速处理了,他就意识到,可能双方私底下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应该就是到金新那边为止,那么,他应该就是安全的了!
然后,他通过各种关系小心地打听了一番,确定那个部门的人已经走了,终于就松了一口气。
这三天的时间里,他过得提心吊胆的,睡觉都睡不着,现在终于熬过去了!
熬过这一关,连日来的疲惫像是一扫而空,他精神头竟是说不出的亢奋!而精神头一上来,他也就有心情处理这几天没来得及看的文件了。
其中有一份文件,却是领会了他的意思的下属送上来的,有关张德洋的报告。
看到这个名字,董市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次如果不是他,他又怎么会差点惹上大麻烦?
他细细地将这份材料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一份详实的材料也不易,况且,张德洋这人为人还算正派,把柄不多,但是,倒也找出了几点,比如,他纵容乡镇干部为难村民(赵阳基金的事),无视下面干部作出的成绩(孔祥国、苍井集团的事),县城改建过程中工作粗暴,民怨极大,以及不团结同志、搞一言堂等等他自己在三天前会上讲的话。
看完了这份材料,董市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然后呼出一口气,就是凭张德洋的态度,那也不能便宜了他!
于是,在因为房书记昨天有事去省里而推迟到今天的例会上,董市长就点了张德洋的名!
房书记皱着眉听完,听完后微微摇了摇头,心说你自己找倒霉可怨不得我!
因为省里有董振国的缘故,和董市长搭班子,他的工作开展有时候很困难,不过,现在竟敢找张德洋的麻烦……
他清了清嗓子,道:“我正有件事要宣布,也是和张书记有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在张书记的热情邀请下,秦老有意留在齐水县!昨天下午我和张书记已经把这件事向省里作了汇报,省里马书记和陈省长十分重视,让我们市里和张书记一定要……”
董市长心脏咯噔一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后面的话他也就没有听进去。
他没想到张德洋那样态度对他,是给他挖了一个坑,他现在还要找他的麻烦,不等于跳进坑不算还要再自掘坟墓吗?
秦老如果能够留在齐水,张德洋肯定是立下大功的!而这件事的意义不用别人说,他还能不懂?为了这件事,谁会让一个和公开张德洋不合、有可能造成不可测后果的领导留在那个位置上呢?
第四七零 阳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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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联盟总部奠基及启动仪式如期举行。
老天爷很给面子,原本听天气预报会有雨的,却从一早太阳就露出了大大的笑脸,倒是能让仪式上的各项工作从容进行。
这天也是龙窝村最为热闹的一天,全国各家电视台、报纸杂志,基本上都有记者前来,又因为是周末,县里及周围乡镇村子里也有人来,于是各种采访车、小轿车、面包车、拖拉机、三轮车、自行车,到处都是,几乎没有停车的地方,和升级了的农村年集似的。
赵阳也抱着晨曦跟在人群里看。从上学开始参与、被参与了各种活动的他,对这个倒没有多大兴趣,主要还是陪晨曦,多看看,长点见识总是没错的。
晨梅就没有让他来,大着个肚子,这么多人,磕着碰着了就麻烦了,反正想看从学校的楼里也能看到。
中医联盟的这次奠基仪式,不仅有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参加,市委书记和市长竟然也一同前来,却是另外一个大大的新闻点了!
赵阳自然知道他们为什么来的,但对中医联盟来说,无疑是添光添彩的!
在奠基仪式上,董市长态度和蔼可亲,还放低姿态,时不时地和张德洋低头交流着什么,就像昨天例会上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他这样做自然是对前一段时间,尤其是昨天例会上发生的事做出补救。
他要表明自己对张德洋的工作是支持的,这也是目前他必须要做出来的表态。不然的话……
岳东虽然有十八个市,但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多余的位置留给他?
现在只希望姓房的不要歪嘴,对上面说些什么,不然结果还是不容乐观!
想着这些,他虽然和张德洋交谈着,但耳朵也一直听着房书记的讲话,等他的讲话告一段落,他马上带头鼓起了掌,然后就看到下面人群中一个气质很特殊的男子抱着一个精灵一般的女孩向后走去。人群主动为他让着路……
和赵阳参加过的所有会一样,中医联盟的奠基仪式也没有什么不同,相同的模式,领导讲话,领导讲话,讲话,讲话……自然很无趣!
晨曦刚来时,见到那么多人,还很兴奋。但听一个瘦瘦的老头在上面讲个没完,也没有集上卖各种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她也不喜欢,还不如干妈给她买来的芭比娃娃和大脸猴好玩呢!
本来就是陪着晨曦见识下场面,既然她不喜欢,赵阳自然乐得轻闲,走人!
走远了,晨曦还想看会不会错过什么,但回头看去,还是那个人在那讲个没完,就彻底没了兴趣。
回果园的路上。在经过一片小树林时,赵阳敏锐的耳朵就让他听到一阵急流冲刷地面的声音――农村厕所只建在自己家里,离这边还挺远,在这里解决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只当没发现什么,直接走过去,但毕竟是秋天,树林里显得特别空荡。就还是瞥到一袭紫色。
而且,晨曦正四处张望,看到后就对赵阳道:“爸爸,那个阿姨在外面嘘嘘。不害羞!”
赵阳忙把她的手拉回来,嗯嗯了两声,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道:“好了,好了,咱们回家,妈妈还等着咱们呢!”
说着他加快步伐向前走去,晨曦却觉得他不相信自己似的,晃着小身子道:“真的,就在那里!”
树林里那位实在待不下去了,跌跌撞撞地从他们身后跑了出去。
晨曦又叫道:“在那呢!在那呢!她出来了!”
赵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是想着转过前面的弯再给她讲“做人的道理”,所以只是嗯嗯着应付着,又道:“好了,爸爸看到了……”
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绊倒在地和叫到一半的惊呼声。
他稍微一停,没听到动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那人正侧坐在地上,往膝盖上吹着凉气,却是碰破了皮,还有血流了出来,看到他回头,就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她樱桃小嘴,眼角带煞,眉毛粗黑,一看就是火辣的性子!
膝盖上碰破皮都比较痛,又是自家闺女惹的“祸”,赵阳倒不好没事人似的走人。他用手指点了点晨曦的小鼻子,轻声道:“你个小惹祸精!”然后走了过去。
女孩看他走过来,就拿着湿巾停住,并且皱起了眉,像是有雷霆闪电在其中酝酿似的!
赵阳也不理他,放下晨曦,在旁边的积水里洗了洗手,在林边上、积石旁边,正有几朵黄色的洋金花开着,他就摘了一朵走到她身边递给她,道:“嚼一嚼,敷在上面,就会不疼了。”
女孩却不领情,强硬地道:“不用。不疼!”
这时晨曦走到她身边,用手撑在地上,向她腿上吹着气,又抬头看着她,道:“阿姨还疼不疼?妈妈说吹吹就不疼了!”
听到晨曦嫩嫩脆脆的声音,女孩倒是没有对赵阳的“敌视”,低头笑道:“阿姨不疼了!”说完又缩了缩腿,用裙子把腿盖上。
离这么近,赵阳发现她也就伤了一个地方,就把花放在她裙子上,然后对晨曦道:“好了,咱们回家吧!”
晨曦就站起身,拍拍小手上的尘土,拉着赵阳的手离开,走了几步,她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就对她笑了笑,还挥了挥手,虽然只是刚见面,对晨曦这样可爱的孩子,她却是只有喜爱!
等赵阳他们转过弯,她吸着凉气用湿巾擦了擦伤口,火蜇蜇的疼!看到裙摆上的喇叭形的金黄小花,稍一迟疑还是拿起一朵嚼了嚼。皱着眉涂在了腿上,倒是很快就不疼了。
腿一不疼,看了一眼会场的方向,她就赶紧起身拿着包向那里走去,想着真是倒霉,离这么远还被人碰到――不过那小女孩真是可爱!
这样想着,倒是记不起赵阳的长什么样了,只是觉得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纯净得像是这里的水一样……
看到她走得慢吞吞的,她的同事跳着脚叫道:“冉莹。祖宗哎,你倒是快点啊,马上就到冯老讲话了!”
冉莹忙答应一声,风火火地跑了过去。
而冯老也正被请到了台子中央。老头今天精神焕发,往那一站,脊背挺直,两眼炯炯有神,完全不像是八十岁的老人,在外人看来。倒是比房书记等人还要年轻!
冯老的讲话看起来很精彩,一路上赵阳就听到了好几回的掌声。
一直回到家里。他觉得现在还是让晨曦养成好习惯的时候,也就没有给她讲什么“做人的道理”,于是,看到晨梅加餐,就着拌海带吃小薄面饼,她也粘过去在晨梅手里吃了一口,然后一边小嘴一动一动嚼着一边抬头看着她道:“妈妈,刚才有个阿姨在外面嘘嘘,丢丢!”
晨梅挑了一条豆腐皮喂到晨曦嘴边。然后看了赵阳一眼。
这孩子,这不活生生地坑爹吗!
……
外面一直吵吵闹闹的到了中午,人群才开始散去,但村里有亲戚熟人,少不得被留下来喝酒,家家户户炒菜做饭,一村的菜肉香气,倒像是谁家办喜事的情形。
但到了晚上。酒席散去,龙窝村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县城里的热闹却是从中午开始,因为募捐的事,就又持续到晚上。
作为主要活动场所的齐水大酒店的老板。王兴最近一直处于亢奋当中!他想过,这些名医会给酒店带来好的影响,却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尤其是,齐水大酒店今天不仅接待了房书记、董市长等地区的一二把手,还有全国知名的记者、成功的商人,甚至还有两位,他们的公司可是经常在国家台做广告的!
于是,他带着身材高挑的服务员到处拜访,贵宾卡、金卡、钻石卡大把大把地往处撒,每送出去一张,他脸上的笑容就多一分,只要在场的人能为他说句好话,他的酒店和其他生意自然就差不了!
到了晚上的募捐,齐水大酒店灯火辉煌,很少动用的大型会议室也差不多坐满了人,当作为主持嘉宾的冉莹往台前一站,宣布募捐开始,顿时就响起了如雷的掌声。
这次前来捐款的企业,大体可以分成三类,一类是受过在场各医派的恩惠,单纯的捧场,所捐款项多在十万左右;
一类是既受过恩惠,又有着打广告的目的,捐的钱或者物就比较多了,一般在五十万以上;
还有一类自然是作广告的成份要多,争的就是捐款最多的前几名,他们就成为今天捐款的大户,一般都是百万起步,像是那两家在央视作广告的公司就分别捐出了八百万和一千万!当然,如果再多捐,他们也能拿出来,但毕竟不是纯粹的商业行为,再多也就没必要了。
但是,捐款最多的却落在了一家国外的公司:阿黛尔生物科技工作室。她们捐了两百万美元。
面对这个结果,冯老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其实,募捐到了现在,用于建总部各项设施的钱已经远远超出了,所以,一千三百万和一千万并没有多大差别,而捐款第一名自然会得到社会上更多的关注,他自然希望这样的好处落在国内企业的头上!
虽然更多的捐款和外国公司的参与,可能会引来更多的关注,会让中医联盟的影响得以进一步扩大,但是,他还是希望得到好处的还是国内公司,因为,除了几家合资公司,中医联盟募捐的主要来源还是国内的公司。
而且,对于国内的民众来说,对于中医联盟接受国外的捐助,有很多人可能是不会认同的!
第四七一 阳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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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不认同,很难说会给中医联盟、给中医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但是,冯老也明白,他们不收恐怕也不行,不然就会有人说中医联盟“气度小”、“观念陈旧”、“固步自封”之类的话,却是两难的境地!
而且,这样做,对阿黛尔的工作室不会有影响,她们的目的一样达到了,可以想见的是,明天依然会有大批媒体对她们进行报道,甚至还会有人借此抬高阿黛尔工作室而贬低中医联盟!
这时,郑旭辉在郑黎耳边说了一句话,后者的脸上顿时怒色一闪。
看到冯老看过来,郑黎附过身,道:“那个阿黛尔生物科技工作室的主要业务是做西药、医疗器械的!”
一家远在国外的西医公司,不远万里来参加中医联盟的募捐活动,要说是学雷锋做好事的,说给小学生都未必相信!其实很明显,他们打着捐款的幌子,行的却是借机打广告和添堵的――作为竞争对手来这一出,其实可以称得上是挑衅的!
冯老也就明白郑黎为什么动怒了。他看了台下阿黛尔一眼,后者很有风度地向他欠身一笑。
他收回目光,对身旁的工作人员道:“小伙子,麻烦你把发出邀请函单位的名单找来。”
虽然知道对方既然要来,想必是不会在这个环节出现问题,但万一是不请自来的,处理起来也就方便得多――说起来。还是没有组织好!他们这几天忙着应付媒体记者和其他中医的一些问题,却是只能将这件事交给其他人来做。
孟学辉和周惠也意识到现在有些麻烦,看到这边的动静也走了过来。
郑旭辉见也没他什么事,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就想着赵阳是不是会有办法呢?在中医联盟的成立问题上,就是赵阳能够站在局外,提出的大平台设想规避了许多症结,才促成各医派的人放心地联合起来。
现在,他依然是“局外人”,说不定真的有办法。或者好的思路。而且,捐款还在进行,还有些时间,他就从一侧出去,给赵阳打电话,将这里的情况跟他说明。
赵阳静静地听完,声音仍然是那么的轻松淡定地道:“想那么复杂干什么?真接点出她们公司的性质,不收,或者少收点。就当她们真心是为咱们中医提供帮助来的!”
郑旭辉顿时感到心中一松,是啊。直接点出她们公司的性质,光明磊落的做就行,在座的又都不傻,不就明白她们的目的了吗?弄那么纠结,却是他们想得太复杂了!
郑旭辉兴奋地道:“好!”
不过,他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道:“她们要是咬定是捐款的,我们强退的话可能又会给她别的借口,可能对咱们还是不利的……不退的话。她们的捐款的数额还是最高的,这……”
赵阳想了一下,问道:“现在捐的款够建总部的了吗?”
郑旭辉想到刚才统计的,回答道:“已经超出很多了!”
赵阳嗯了一声,道:“那就留下建设的钱,剩下的按一定比例退给企业吧。”
郑旭辉挠了挠头,为难地道:“这个主意倒是也不错。都退,再退她们的也就说得过去了……不过,咱们这是募捐,退钱就跟那个。那个回扣似的,说出去不好听啊!”
赵阳轻轻一笑,道:“那跟在座的企业商量一下,不愿意退的话,中医联盟就代大家将多余出来的钱捐给慈善组织,最好是和医疗相关的那种!”
郑旭辉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叫道:“好!好!这个主意好!嘿嘿,让她们来使坏,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吧!”
中医联盟这次募捐的目的就是为了建总部,他们原本打算不够还可以自己凑的,既然数额已经超出了,捐出去也就捐出去了,而且,将多余的款项捐给慈善组织,却是能让中医联盟更得人心!
说完,他匆匆结束了和赵阳的电话,大步回了会议室,走到秦老这边小声将赵阳说的话讲了一遍,然后问道:“您看这样行吗?”
秦老本就考虑是不是直接点明她们的身份,但也怕对方反击,弄不好还会给中医联盟带来负面影响,现在却是没了那个顾虑!
于是,等到到场企业捐款全部完成,到了答谢环节,冯老站到了台前,先向台下所有到场的人拱手致谢,然后开口道:“中医联盟一经宣布成立,就得到了社会各方的大力帮助,让老朽和其他同行大受感动!作为大夫,治病救人本是应有的本份,既然受到大家如此厚爱,我们无以为报,只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用更精湛的医术、更好的态度、更公道的价格,让前来就诊的病人得到最好的医疗服务,帮助病人早日恢复健康……能治好的病,定尽最大的努力医治;在药材的选取上,只选对的,而不是选贵的;但人力有时尽,当病已无力回天时,我们就努力让病人走得有尊严!”
这一段话,数次被大家的掌声打断,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他真诚的话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去了,于是最后这次的掌声经久不息!
冯老等了一会儿,才不得不用手式示意,大家的掌声才停下。他很感慨地从下面各人脸上一一看过去,然后点了点头,道:“本来想好好跟大家谈谈我对中医联盟成立的梦想,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说正事,那就是现在所收善款的情况及将来怎样使用――这些钱不仅承载着大家的爱心、我们中医同仁的梦想,也承载着大家的期待,所以。我在这里要给大家交个底!”
这样透明的作法无疑又赢得了大家的好感,自然又是一次热烈地鼓掌!
冯老不得又伸手向下压了压,然后继续说道:“在之这前,我先要感谢远道而来的朋友,这位阿黛尔小姐及其助手,她们为中医联盟捐款二百万米刀,为本次募捐的最大一笔捐款!”
底下坐着的华夏的企业家,尤其是那两位捐款最多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阿黛尔站起身很优雅地向四周点头致意,又看向冯老及其他几位中医,大大的眼镜下嘴角一翘。自是对这样的局面很开心。
冯老看着微笑道:“不过,作为同行,你们能来并提供帮助,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就不用捐如此多的钱了!而且,捐款额已经远超建设费用了,所以,阿黛尔小姐,你们就捐十万米刀如何?”
不管是早就知道的。还是现在才知道阿黛尔工作室真容的,都对冯老的处理方法很满意!而且。冯老也已经给台阶下了,阿黛尔要是上道的话,顺坡下驴,或者来点米国式的幽默,都不失为好的应对方法。
阿黛尔却微笑地站起来,用相当流利的华夏语话道:“尊敬的冯老,这些钱只是我对贵联盟的一点心意,难道不可以吗?这是一片爱心,再退回来是不是不合适呢?”
冯老微笑道:“请听完我的话再做决定也不迟!”
说着他收回目光。看着其他在座的人,道:“这次募捐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建设中医联盟的总部。现在钱数却是超出了不少,大概有两千万的样子。原本打算是将剩下的钱按比例退还给大家,但阿黛尔小姐的话也有道理,不知道大家对这笔钱的使用有什么建议呢?”
底下七嘴八舌的,几乎全都是说让中医联盟自主安排。只要用在中医事业上就行!
冯老看大家意见差不多统一起来,就笑道:“既然是以献爱心的名义,大家看……我听到这位小同志说是捐出去,嗯这个主意不错……”
那是一个跟着父亲出来见世面、培养人脉关系的年轻人。听到他的话的人都哄堂大笑。本来吗,大家来就是捐款的,还要怎么捐出去?
冯老忙伸手止住大家的哄笑,正色道:“我觉得这位小同志说得对!既然举办这次募捐的目的是筹集建设费用,钱已经超出了,又是大家的爱心之举,那为什么不把这些钱、这些爱心直接用到需要的人身上,比如那些急需钱等着救命的病人?”
底下有片刻的静默,接着捐钱最多的那两家企业主站起身用力鼓掌,大声叫起好来!
接着就是全场起立、鼓掌!
这样的举动,正说明中医联盟的真诚和光明磊落的胸怀,却是和任何的组织都不一样!
这次的掌声一直持续了接近五分钟,大家越是鼓掌,情绪就是越热烈,手掌都拍得红了,仿佛不如此不能表达、释放自己心中那份感动似的!
等掌声终于停歇,冯老也是两眼泛光,但到底阅历在那里,心性还把握得住,就继续将下面的话完整地讲了出来:“从大家的掌声里,我就知道了大家的意思。那就这样办吧?至于捐给哪个慈善组织……”
不等他说完,下面就有人叫“爱心中转站”了!也只有这个慈善组织,才是真正地面对病人,也才会将大家的爱心最完整地传递!
冯老见状一笑,却是不用自己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总结道:“那我就按超出的比例,统一为每个人捐给爱心中转站了――因为中转站的规矩,一个是需要大家的联系方式,另外,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捐给他们,大家应该很放心吧?”
下面哈哈一笑,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有过给爱心中转站捐款的经历,却是都知道捐的钱花出去后都会给通知的!
然后,冯老看向阿黛尔,道:“阿黛尔小姐,你的决定是什么?如果你坚持捐款的话,那我们也替你将剩下的一百九十万米刀捐给中转站了!”
阿黛尔表情不变,依然微笑道:“钱是捐给中医联盟的,自然由您来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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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二 阳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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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万米刀,阿黛尔并不放在心上,不过,没有收到最理想的结果却是让她不太舒服。
连夜回到市里的酒店后,她打开网页,发现她们提前让人准备好的新闻稿确实都发了出去,但在中医联盟所收到的捐款总数,以及后面的爱心举动的映衬下,真的就和华夏那句成语所说的一样:“米粒之光不能和皓月争辉”!
赵梓洗完澡,擦着头发走过来,有些不解地道:“亲爱的阿黛尔,有必要对中医联盟这样重视吗?”
阿黛尔合上笔记本,站起身,两手搭在赵梓的肩上,微笑道:“做技术,我不如你;但对市场,我会更熟悉,也看得更远!赵,你要知道,在你们华夏……”
赵梓眉头一皱,不悦地道:“阿黛尔……”
阿黛尔忙拍了拍额头,一摊手,道:“哦,抱歉,赵,我当然知道你早已经是我们米国人,你的丈夫还是我们的同事……总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中医的影响一直存在着,以前他们分散着,还不用太过在意,但现在他们联合起来了,却不能不重视!或者说,我们不得不重视华夏的市场!”
华夏这样大的市场,任谁都不可以忽视,而多一个人分自然就会少一分!
赵梓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可是,阿黛尔,他们有什么值得重视的呢?我们两台高科技的医疗器械可能就顶得上他们一家医院全年的收入,我们一个日化产品的生产线。他们整个联合起来都比不过……有什么值得重视的呢?”
“no!no!no!no!”
阿黛尔摇着头道:“赵,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对手!”
如果价值昂贵的仪器,中医通过几根银针、一只艾柱、甚至是手就能解决,还会有人买这些仪器吗?如果用便宜的草根树叶组成的汤药能治一些需要昂贵的西药才能治的病,病人选择谁还用问吗?
所以,阿黛尔得知中医联盟要成立的消息,她立即就和工作室的决策层进行了商讨,然后又亲自飞到华夏,这一切自然是建立在她对中医的了解上,尤其是赵阳那套抗癌操给她的震动尤其大!
赵梓本身对中医就不是多么了解。也就不明白阿黛尔的担心,她也不再多想,只是和阿黛尔一样的歪了歪头,问道:“现在怎么办?咱们的打算好像落空了!”
阿黛尔自信地一笑,道:“怎么说落空了呢?中医也是要使用消毒等西药产品的,我捐给他们钱,再卖他们产品的时候不就容易很多吗?用你们华夏……哦,抱歉,在华夏。这种作法称为‘打感情牌’,不是吗?可惜中医联盟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组织。否者我就可以多捐点了!”
无数成功的案例告诉她,掌控一家组织,就可以控制它的发展方向、实现个人的意图,而金钱却是最好用的通行证!
赵梓对这方面不是太感兴趣,她拿过自己的笔记本,只用了几秒钟就开了机,然后找出她加密了的文件打开,道:“阿黛尔,我们什么时候回国?你知道。我们的新药正在紧张的测试当中,我不能离开太久的!”
阿黛尔微笑道:“为什么急着要离开呢?”
赵梓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在她想来,原本阿黛尔的打算是中医联盟收下她的捐款,她才好施行下一步的计划,但是。现在钱是收了,除了起到“感情牌”的作用,后续的计划,主要是对中医联盟形象的攻击。可就无从施展了!
阿黛尔倒了一杯红酒,转动酒杯,让红酒跟空气亲密接触,然后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使用阴谋诡计呢?不,赵,你错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阳谋!你看,钱,我确实捐了,还是当场最高的,不是吗?”
赵梓耸耸肩,道:“好吧,阳谋!但是,不是没起到应有的作用不是?”
阿黛尔抿了一口红酒,皱了一下眉,将酒杯放到台子上,然后自信地笑道:“这只是开始!用一句华夏的话就是‘只是一道开胃小菜’!”
赵梓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还能怎么做?”又问道:“这次是……”
阿黛尔斩钉截铁地道:“阳谋!”
说完她兴奋地两眼直泛光,四下看了看,虽然台子上那杯品质、口感在她看来都很恶劣的酒实在只配倒掉,但也只有它能用来助兴,就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看着杯中成色倒还能入眼的玫瑰红的液体,深吸一口气,道:“你要知道,在华夏,和中医竞争的不仅是我们,华夏的西医,同样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赵梓原本眼睛已经注视到文件上了,听她这样说,就又抬头问道:“那我们要怎样做?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就算把在华夏的几位专家叫来,也不过十几个人!”
阿黛尔倚在柜子旁边,微笑道:“我们用那么多人干什么?要出头,当然还是让他们自己,我们要做的只是帮他们找一个合适的病人……你想想,中医联盟本来就是要帮人们治病的,而病人因为病痛,则急需医生帮他们解除痛苦,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
其实,生了病,不仅病人痛苦,他的家人或许比病人还要痛苦!
苏中市,第一人民医院,一间病房里。
看着床上瘦弱、右手握拳拘挛着的女儿,再看她表情呆讷,面色一点没有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水灵,王林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这时,女孩的母亲走了进来,上前摸了摸她的脸,轻声叫了几声:“叶子,小叶子!”却是等了好一会儿女孩才稍微动了动脑袋。
女孩的母亲将快餐盒递到王林面前。他摇了摇头,声音干涩地道:“我不饿,你吃一点吧!”
她又怎么吃得下呢?
夫妻两人看着床上的女儿,眼睛就都湿润了。
王林感觉到现在气氛太过沉闷,就扶着床边站了起来,强笑道:“你先吃着,我去找段大夫,再来帮叶子看看!”
说完他就低头往外走去,刚走到门口,正好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撞上。他忙道:“段大夫啊!我正想找你呢!”
段大夫点了点头,道:“我们再看看吧!”
王林点头道:“好!”
作为病人的家属,不管病情如何,有大夫来查看,他们总会升起新的希望。
段大夫进了病房,先问道:“不发热了吧?”
王林忙道:“刚才孙护士来给测过体温,37。2,正常了!”
段大夫走到病床前,拿手摸了摸。道:“还是有些热。”
说着他掀开被子一角,握着王叶新的右腿做了几个动作。软得像是面条一样,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又试着拿着她的右手往上举了举,却是举到一多半时就变得很僵硬。
王林夫妻俩屏息在一边看着,他们也能看出,女儿似乎没有任何起色,但还是想从段大夫口中听到一些鼓励或者安慰的话――他们又不是大夫,看得不准也正常!
可是,段大夫却是摇了摇头。道:“右上肢上举受限,右下肢瘫软,这两样还是没有改变!”
听到瘫软这样的字眼,王林就感到心咯噔一下,手都不自觉地有些颤抖,而女孩的母亲则忍不住问道:“段大夫,这到底是什么病啊?好好的。怎么就,怎么就成了这样子了?”
说着她的话里就带了哭腔,如果不是紧握着王林的胳膊,她感觉自己都要滑到地上了!
段大夫又掰开王呆新的眼皮检查。发现她的左眼有些往外斜,对光的反应也比较迟顿,而摸了下她的后颈,一片潮湿!
做这些检查,王叶新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段大夫擦了擦手,叹气道:“可能是上次的高烧,让大脑和右腿神经受到了损伤!”
“大脑”、“神经”、“受到损伤”,这样的字眼,几乎让王林夫妻两人眼前一黑,这可是噩耗啊!
王林声音颤抖地问道:“段大夫,你看妮这病要怎么治啊?”
她媳妇也眼含泪水地道:“是啊,段大夫,你要救救叶叶啊,她才两岁,这么小……”
说到后面,她的眼泪直接就流了下来,话也说不出口,却是已经泣不成声!
王林被媳妇哭得又痛又急,用力拉了一把她,怒道:“别哭!哭什么哭!”然后他又转向段大夫,将兜里那五百块现金攥到手心里,握住他的手道:“段大夫,你看妮儿她这病要怎么治呢?前两次发烧,都是您给治好的,这次,这次您也要救救她啊!”
段大夫抽出手来,却是没有拿钱。他先是责怪道:“你们当大人的也太不注意了,要不是第一次高烧一个周才送来,说不定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王林忙先是一愣,听到段大夫的话却又止不住地紧张,一般大夫这样说,就意味着还有办法,他忙点头道:“是,是!都怪我们,应该早点送到您这里的!”
段大夫点了点头,想了一下,伸手拍了拍王林的肩膀,小声地道:“这种病,院里还是以脉通类及抗痨药物为主来治疗,你们也看到了,四十多天了,一直没有什么效果……”
王林的媳妇失声道:“那可怎么办呢?”
段大夫咳嗽一声,轻声道:“别让我们领导知道这话是我说的――你们要是听我的,还是找中医来调理,说不定会有好的效果!”
现在,中医擅长调理,却是比较深入人心的观念了。
王林两口子相视一眼,他媳妇又愁苦地道:“可是,段大夫,我们俩对中医也不了解,也不知道哪里有好的中医能治我闺女的病啊!”
段大夫微笑道:“看来你们两口子最近没怎么上网!最近咱们华夏的中医成立了一个中医联盟,里面全都是华夏最好的中医大夫……”
ps:今天四川又发生了地震,刚才看新闻,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两千人!
为逝去的同胞默哀!
本友在四川,希望你们都能安全!
第四七三 这是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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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联盟的网站虽然已经开放有几夭了,但只是用作发布新闻的平台,完全建设好也是在奠基及启动仪式这夭,既然仪式已经圆满成功,网站各项功能也在九月十五这夭上午八点正式上线。
网站各项功能以实用为主,入们既可以直接点击进各医派的版块,了解他们白勺信息,选择自己所要找的医生,也可以通过网页上方最zhongyāng位置总的介绍索引找到他们。
同时,病入还可以通过留言的方式,介绍自己或者病入的情况,听取各医派的建议,进而去找到合适的大夫。这样的作法无疑省去病入很多的麻烦,也是尊重了病入的知情权,比起一进医院,就被开单子转一圈的各种检查要体贴、得入心得多!
这种留言的形式,可以留在各医派的版块,这是针对那种对中医有所了解、对自己病情也懂一点、或者别入介绍过某家医院擅长治自己的病的入,他们就可以有针对xing的选择,这样就能更快地联系到医院和医生,效率会高一点。
当然,病入也可以留在中医联盟总版块上,这一点要根据病入自己的具体情况,比如离家远近、对中医了解多少、对自己病情是否清楚,等等,毕竞对中医不了解的入不在少数,选择总版块也会有专入,或者热心的、有过同样病情并得到解决的入的指点,也能找到合适的医院和大夫。
而网站甫一正式露面,就有病入找上门来了!
冯老等入,原本是打算要专门设宴答谢赵阳和安老太的,但想到现在各路记者都留在齐水,而赵阳从一开始就不同意露面,这个主意只得作罢,等有机会在别的城市再请也一样。
既然如此,中医联盟前期的工作也已经算是全部完成,建设的事自有孟学辉和周惠处理,各医派要做的就显示自己的“真功夫”,为病入治病!而因为中医联盟的事,他们每一个入也都在齐水停留了五到六夭,每入都有自己的病入及其他事务要处理,却都不是能闲着的主,也就打算今夭统一“各回各家”了!
但接到这个申请,他们却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个打算!
此时他们都聚在冯老的房间里,每个入手里都拿着一份病历,都沉默不语,而在楼下大厅里也聚满了记者,想要对他们进行采访:这是中医联盟成立后接到的第一个病入,又是一个两岁的小女孩,前者如此高调地露了几夭的脸,显得实力很雄厚的样子,后者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光凭想像就是一个能吸引眼球的新闻!
郑旭辉看完病历,见屋里诸入都在皱眉沉思,忍不住压低声音道:“我觉得这是一个yin谋!”
郑黎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他就赶紧老实地低下了头去。
事实上,在座的哪一个不是经历过风浪的“老入”,哪里会看不出其中的不妥来?
在网站刚要上线前的两分钟时间里,突然遭到了大量的dns攻击,虽然经过紧急维护,让网站准时与大众见面,但一上线就收到了王叶新的留言申请,她也就成为了中医联盟的第一个病入!
任何时候,排在第一位总是会引起入们白勺关注,但是,她的留言申请刚到,这个消息就在网上传了开来,竞是在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留在酒店里的记者也都差不多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
虽然说这里面有中医联盟最近一系列的动作引起了大量的关注,也不能说网站受到攻击与王叶新的留言申请成为第一个,以及很快就引起这么大的关注之间有必然的联系,但总归有着诸多疑点!
再看王叶新的病情:六个月前,持续发烧一周,体温39-40度,这种情形,就是大入也有可能烧坏了,别说是一个孩子了!
然后就医,诊断为右侧支气管淋巴结,住院接受治疗,使用的是链霉毒及雷米封等药物治疗,结果治了两个月后才将体温降到正常!
但是,王叶新的病情只是暂时好转,两个月后再次高烧,这次体温直接升到了40度!
这次的病情更为严峻,小叶新不仅出现了嗜睡、喷shèxing呕吐、神志不清、抽搐等症状,而且已经有了对光反shè迟顿、强项的病症!然后,经过医院化验白细胞、腰椎穿刺和脑脊液检查,诊为结核xing脑膜炎。
经过两夭时间的抢救治疗,小叶新神志苏醒,但出现了右侧肢体瘫软、右手握拳拘挛、左眼斜视、jing神迟钝、言语不清及夜睡不安、盗汗等症状,而且,每ri午后时分,体温仍然较高。
单就经过来看,还是那种经过西医治疗无效后,才找中医的案例,不同的是,小叶新的病情却是严重得多!而且,她还是一名两岁的幼童!
不管是中医西医,都将儿科单列出来,自然是因为儿童生病,因为生理及心理的特点,治疗起来有诸多的限制,却是要比成入难治得多!
在座的中医里,房爱田是擅长儿科的,冯老就问他道:“你有什么看法?”
房爱田拈着胡须皱眉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喟叹一声,道:“难!”说完他又惋惜地道:“这病要是一开始由我来治,倒不算什么难治的病,只是拖延了这么长时间,又是持续的高烧,啧……”
郑旭辉嘴唇动了动,想说一开始让我治,我也能治!不过,想到自己是看到了完整的病历,却也没有房爱田的底气。
冯老听完也是沉默不语。
其实,病入的家属但凡有一点中医的常识,找一名中医看一看,或许也就不会拖到现在,病情已经如此严重的境地!毕竞,退烧要经过两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在这一方面,中医不管是推拿或者汤药,都有其独到的地方!
孙正方一个字一个字地将病历仔细看了两遍,却也没有把握,原因自然还是那三个原因:高烧、拖延时间久、幼童!
他想了想,道:“把赵阳也找来一起商量商量吧!”
或许因为赵阳在中医联盟成立中发挥的巨大作用,虽然行事低调,反而让大家更为信任他!他们之间偶而谈起中医联盟下一任会长的时候――中医联盟并没有设名义上的会长,但冯老却当仁不让的是事实上的会长――而在他之后,都觉得赵阳来当却都不会有什么话说!
和赵阳接触久了,只要不是“敌入”,听到他的名字就会感到像是遇到大晴夭似的,心情会变得愉悦起来!冯老也一样,脸上带上了点笑意,点头道:“去叫他!偷懒可不行,中医还要靠他们这一代,这些事也需要他参与的!”
郑旭辉忙道:“我去叫他!”
郑黎侧头一瞪他,斥道:“坐下!下面这么多入,你出得去吗?”
郑旭辉摸了摸头,一想也是,这个时候他下去,还不得被记者的“海洋”给淹没了?
因为中医联盟是冯老一生的希望所在,所以遇到棘手的难题,他才会疑虑重重,经过刚才这个小插曲,却是看开了些,见郑黎训子,就微笑道:“他们年青入有冲劲,愿意做事,这是好事,你也不要太过苛责!”
郑黎摇头叹道:“他做事就不动脑子,什么事,脑子一热就去做,说了多少次了,都不听!这样能成什么事?”
孙少清微笑道:“小辉这样的xing格才能交到朋友,只要他当大夫的时候不“冲”就好!”
听到谈论郑旭辉的医术,郑黎脸上带上些笑容,他在看病上却是稳重得多!当然,他,还有这个时间,也不合适说这些,就想了想,道:“还是麻烦孟董去请赵阳,然后让王老板接他们上来吧!”
冯老点了点头,但给孟学辉打完电话,还是给赵阳专门打电话说了一声。
二十分钟后,王兴满头大汗地把赵阳和孟学辉带了进来,后面周惠也跟着。
等他们坐下,冯老开口道:“赵阳,情况你清楚了吧?”
赵阳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件事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做出决定,并不是说大家被这一纸病历吓住了,要是放在平时,更为严重的病入也可能会接触到,但那时可以放心大胆地治,现在却不行!
这是中医联盟接手的第一个病入,关于她的治疗,意义重大!
几乎所有的入都在关注着,如果治不好,就算有客观原因,还是会被入认为名不符实,或者会失望,更会被有心入拿来对中医联盟进行攻击、抹黑!
真要出现这样的后果,对中医联盟来说,就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可以说,这是一场战争!
而且,如果是个体的话,因为对治疗没把握,还可以拒绝接受病入,但作为一个整体,还这样行事,就会给入以“整体不行”的感觉!
也就是说,如果这是一场战争的话,还必须要打胜仗!
冯老微微点头,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想法吗?”
赵阳语气平稳地道:“病入找我们看病,我们没有见死不救、不接手医治的道理!答应他们白勺申请,我们一起会诊,共同拟定治疗方案!”
他接过王兴递过来的茶,放在桌子上,道:“儿童处在发育时期,就算有所损伤,也未必不能恢复!”
听到他的话,冯老和其他各医派的入相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地应道:“好!”
第四七三 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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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了决定,楼下还等着一群人,他们就要派出人去宣布。至于选谁去,由于房爱田擅长的就是儿科,由他出面比较合适。同时,为了显示对这件事的重视,有个人陪着更好,孙正方却是比较合适。
众人正商量着,赵阳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却是张德洋见酒店这边一直没有动静,打来寻问的——中医联盟现在不仅对玉龙山的旅游业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对秦老能否留下来养老也有着影响,由不得他不重视!
当然,他选择给赵阳打这个电话,一方面是不太方便直接向冯老他们寻问,另一方面,也是想请赵阳出面相助。
赵阳也差不多能明白张德洋的心思,所以,当他一句话说到一半,问他在哪的时候,他就直接回答道:“我在齐水大酒店。”
张德洋一愣,接着提着的心就落了回去,笑道:“好!有什么需要我们出面的,尽管提出来!”
赵阳答应下来,现在也不方便说什么,张德洋也怕耽误他们商讨,于是就很快挂了电话。
刚挂电话,就见孙正方和房爱国起身要下去对记者们宣布他们的决定,他想了想,道:“下面很多记者,难免良莠不齐,二位要提防某些人别有用心!”
房爱田和孙正方对视了一眼,然后向赵阳点头致谢,结合这件事本身,却是都明白他的担心不是多余!
不过,只要是意识到这一点,不是毫无防备地面对他们的“突然袭击”,以两人这么多年的阅历,那些个鬼蜮伎俩却也不怕!
到了楼下,或站或坐,或打电话或交谈着的记者忽拉一下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各种问题。
房爱田脸上带着微笑,伸手示意安静下来,然后开口道:“我们的人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可以一个个的问,不过在这之前,我先介绍一下病人病情及我们做出的决定……”
他一说话,大家自然就安静下来,这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毫不客气地道:“病人的病情我们都知道。你就直接告诉我们你们的决定是什么,能治还是不能治?能不能治好?”
房爱田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却道果然被赵阳说中了!
由于提前有了思想准备,他却是很从容地问道:“请问是哪位记者朋友提问的?”然后。他根据刚才声音传来的位置及眼神,伸手指向了中间一位记者,笑着问道:“是苏中都市报的这位朋友吧?请问怎么称呼?”
房爱田手指的那人三十来岁,长相很普通,稍微有些胖。看起来应该属于比较安分守己的那一类人,却是没想到会说出如此咄咄逼人的话来!
那人见房爱田指出他来,却也不慌张,拿着话筒道:“是,我是苏中都市报的一名记者。因为病人就是我们苏中市的,所以我们特别想知道你们能不能……”
房爱田摆了摆手,微笑道:“不急,还没请问这位记者朋友怎么称呼?我总不好称呼你叫苏中都市报吧?”
那人撇了撇嘴,不在意地道:“我是一名记者。你叫我什么都没关系,现在我们最关心的是小叶新的病,以及中医联盟的决定!”
房爱田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华夏是礼仪之邦,互通姓名是真诚交流的前提。我一开始就自报了姓名,难道就不能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吗?”
那人冷着脸报出自己的名字:“我叫柳逸强……现在您可以说下中医联盟的决定了吧?是由谁治?能不能治好?我们及病人的家属对这一点都特别关注!”
房爱田还是微笑道:“谢记者请稍安勿躁,容我先介绍一下病人的病情……”
柳逸强抬头盯着房爱田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可是。病人的病情我们都早已经知道,你一直纠缠这一点是什么意思呢?”
房爱田沉静地问道:“是吗?你确定你对病人的病情都特别清楚了?那好。就请谢记者上前来,为我们介绍小叶新详细的得病过程,包括她发高烧到什么程度,怎么治的,用了多长时间治好的,又是如何复发的,复发又是多长时间治好的,什么时候出现了右半身瘫软的症状,等等。谢记者,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柳逸强能知道多详细的病情?估计在这之前,他都没听说过有王叶新这样一个病人!
见房爱田微笑着看着他,他眼睛一转,道:“小叶新具体的病情你们专业人士自然要了解清楚,我们普通人只是关心她,一个可怜的两岁女娃,中医联盟能不能治?能不能治好!”
对柳逸强的胡搅蛮缠,房爱田依然没有动气,而是解释道:“凡事有因有果,我们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自然也都有其依据……”
柳逸强嘴角一扯,道:“道理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们现在只想知道结果,您只需回答我们,中医联盟能治小叶的病吗?有几分把握能治好呢?请回答这两个问题!”
尽管房爱田和孙正方两人涵养很好,但被对方这样一直挑衅,也不由动怒,脸上变了颜色!
柳逸强却是很随意地问道:“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什么时候,记者竟然能当法官,质问两位没有过失、反而活人无数的名医来了?”
这时,酒店一角的音箱里忽然传出一个威严纯粹的男声,却是王兴为了让客厅里的人知道楼下大厅的情况,将酒店的监控设备搬进了冯老的屋里,看到柳逸强如此无礼地挑衅,赵阳忍不住出声制止他了。
猛然听到角落扬声器里传出很大的响声,所有人都是一惊,其他大部分记者,原来只是因为也想早点听到结果,或者也有不好得罪同行的想法,于是也就默许了柳逸强的作法,听到这个好像没有任何杂技的声音,只觉得心中一阵羞愧,却是不自觉地要离柳逸强远一点了!
而房爱田和孙正方听到这句话,也反应过来,这次由孙正方开口道:“各位记者朋友,中医联盟这一段时间得到了诸位的大力帮助,所以,我们对各位是感激的,也愿意与诸位真诚交流、分享,但是,真诚交流的过程应互相尊重,像这位谢记者的作法,就有些过了!希望接下来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在这里先谢过诸位了!”
孙正方本人不管是长相、行事、说话方式,都特别庄重,他这样说,再加上刚才赵阳的话提醒了在场记者,所以,对他的话,却是都赶紧做出了回应。
于是,接下来房爱田做病情介绍的时候,大家就都认真听起来。
毕竟是专业人士,房爱田的讲解却是比他们自己浏览病历,更能清楚地知道小叶新的病严重到什么程度,也明白房爱田为什么要先介绍病情了——不说里面可能藏的猫腻,单说病情就是极其缠手!
但越是如此,大家对小叶新也越加同情和揪心,所以,当房爱田宣布中医联盟的决定:“鉴于小叶新的年龄过小、病程较长、病情严重,所以,中医联盟做出以下决定:由我们在齐水的所有医生共同为小叶新会诊,力争拿出最合理、安全的治疗方案……”
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去,就被大家的掌声和欢呼声给打断、掩盖了下去!
房爱田和孙正方对视一眼,没想到简单地宣布中医联盟的决定,如果不是赵阳的提醒和中途救场,就差点弄得下不来台!现在好了,前期该做的工作,主要是指出其中的困难,表明他们的诚意,就都完成了,剩下的自然是轮到最重要的部分,给小叶新治病——这才是医生的本份!
所以,这时,当一名记者抢着问道:“房大夫,请问中医联盟下一步要做什么?”
房爱田就微笑道:“当然是等着病人来啰!”
下面记者哈哈一笑,然后有人就想请房爱田推测小叶新的病因什么的,对此,任何一名负责任的医生都不会乱说,他当然也只是推说要见面诊断后才能下结论。
至于有人问给小叶治病,有几分治愈的把握,这一点就是诊断完也难以下结论,他当然也只能说是会尽全力。
眼看大家热情不减,房爱田不得拱手道:“诸位记者朋友,大家想必也会有事要做,我们也要回去继续研究病情,有什么问题,等见到病人再说,可好?”
他的话说得大家一笑,因为这个新闻确实要急着发出去——事实上他们已经通过手机什么的在做了!
这时,王兴走了下来,大声地道:“为了能让小叶新安心治病,我们酒店将把最宽敞的房间腾出来给她住,食宿全免!”
顿时又是一阵沸腾!
王兴激动地脸通红,一抬头就看到张德洋带着县医院的院长谢金辉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他忙大声地道:“大家静一静,张书记来了!”
张德洋走到前面,很沉稳地宣布道:“小叶新的病情牵动了无数人的心,我代表县里表个态,我们将会提供一切尽可能的帮助!”
谢金辉随后也道:“我们县医院随时提供医疗援助!”
掌声雷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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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五 赵阳的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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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洋毕竟还是想和诸位中医名家交流一番,看他们对王叶新的病是否有把握,所以,等大家掌声稍歇,他就简短地道:“现在我们就等王叶新小朋友早点到来,祝愿她能够早日康复!”
等他说完,谢金辉插话道:“我刚才看到县一中旁边有辆外地的救护车,不知道是不是送王叶新来的那辆?”
因为职业的关系,在跟着张德洋的车来齐水大酒店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那辆停着的救护车。
房爱田看着柳逸强,缓缓地问道:“请问柳记者,你知不知道王叶新小朋友什么时候能到呢?”
苏中到齐水县不算太远,但也有将近一千三四百里的路程,现在这个点就已经到了这里,说明至少在八个小时以前,也就是凌晨两三点钟就已经动身,或者乘坐了飞机,但不管是哪样,却是早就准备好了无疑!
所以,房爱田的这个问题对柳逸强来说,却是绝不好回答!
他要是说不知道,那刚才口口声声地说是对王叶新的病情十分关心,并以这个名义无礼地质问在场两位名医,那他这份关心又体现在哪里呢?
要是说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说明,或者直接带她们过来,反而在这里浪费时间耍嘴皮子?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傻,既然人都送到了,说明这是早有准备,不管中医联盟做出的决定是什么,这个病人就是要逼着中医联盟接下!
柳逸强对房爱田及其他人注视在身上的目光却视而不见,还是平淡地道:“希望诸位全国知名的中医能够早日治好小叶新的病,这是我和我们苏中七百万人共同的祈愿!”
这种人做什么事都站在道德至高点上,和他们自然没必要再辩论什么!
不过有一点他说得不错,不管对方用的什么手段,王叶新的病总不能作假,治好她的病,这是医生的本分!只要做到了这一点,这件事对中医联盟不仅不是麻烦。反而是一个显示实力的机会!
要是治不好,那就不好说了,所谓的理由也可以被说成借口!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各医派的人都感到棘手的缘故!
当然,抛开种种外在的影响,一个才两岁的孩童竟然得了这样的病。让人不得不同情。作为医生,各医派的人都会想着能治好她的病的!
现在人既然已经到齐水了,那也不必说什么了,把人接过来吧!
到底不好让同是记者的柳逸强太过难堪。有一位四十来岁的记者就亲自过去把人叫过来。
人接到后,看到抱在王林怀里的小叶新瘦弱得像是豆芽菜一样,面色苍白、闭着眼睛,呼吸微弱,大家就都有了心疼的感觉。不禁屏住了呼吸,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有一位女记者则忍不住捂着嘴巴,眼眶湿润,等到看着她们走向电梯,她忍不住发声道:“房大夫,孙大夫,您们都是最好的中医,一定要救救她啊!”
房爱田和孙正方两人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点了点头。沉声道:“请大家放心,一定竭尽全力!”
柳逸强还想跟着进去,不等房爱田两人开口,谢金辉就一伸手拦住了他,微笑道:“不相干的人请留步!”
他看了一眼张德洋。到底不敢得罪一位县委书记,但又和王林两口子道:“王先生,苏中七百万人都是你们的后盾,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尽管说出来,不用怕!”
谢金辉还是面带微笑地道:“柳记者真是多才多艺。神通广大,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在场这么多医生不知道,还要请你来给指点!”
所谓求医问药,哪里有一上来就得罪医生的?王林就摇头道:“谢谢你,我们一家相信各位神医的!”
柳逸强却仍是不在意,脸上一直带着淡淡地笑,道:“这也是我的祝愿!小叶新的病牵动了无数人的心,希望诸位名医能将她的恢复情况及时告知……”
电梯门打开,所有人依次走进,没有一个人理他。
进了电梯,张德洋看了一眼王兴,开口道:“一定要给王叶新小朋友营造一个安心舒适的环境!”
王兴自是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让外人打扰,他就痛快地点头答应下来。
王林他们一家三口先被带进了酒店专门腾出来的、东边和南边都有窗子的大套间,告知他们先休息一会儿,诸位名医很快就会来给王叶新会诊。
张德洋几人则是进了冯老的房间。
众人起身请他坐下,冯老又开口道:“多谢张书记百忙之中还关心中医联盟的事情!”
现在他却是更加觉得将中医联盟落在齐水是正确的决定,毕竟,有这样一位对中医事业友好又特别关心的县委书记,自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当然,不管是玉龙山的旅游开发,还是为秦老建的疗养中心,张德洋自然也希望看到中医联盟一帆风顺,他摆了摆手,道:“我来也只是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关键还是看诸位大家的神医妙手……这种病好像非常棘手啊!冯老,赵阳,还有诸位,以前大家接触过这样的病人吗?好不好治呢?”
既然是做医生这行,什么样的病人接触不到呢?但要说好不好治,有的治起来很轻松,有的却是效果不大,这个要怎么说呢?不过,总的说来,这病确实难治就是了!
赵阳平静地道:“去看看病人就知道了!”
病人就在隔壁,不去看病人,单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用?
对赵阳这样直白的话,张德洋却只是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恼火,反而感到轻松不少,在这些医生中,虽然他认为冯老的医术肯定是最高的,但要说最相信,或者最期待的,却是赵阳!毕竟,他是亲自见识过赵阳的医术的!
冯老也扶着扶手站起来。道:“赵阳说得对,咱们对着空气谈论病情,就是谈出花来也没用!走吧,咱们去看看吧!”
王林两口子刚将女儿放到床上,就听到了敲门声。他去开门。看到门外一群人,顿时愣了一下,房爱田微笑道:“我们来给你家小叶新先诊断一下!”
他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顿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停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万分激动地道:“快请进!快请进!”
冯老摆了摆手,温和地道:“不要紧张。”
王林回头答应了一声,想起什么似的,又快步走向另一边。道:“我去给你们倒水!”
一般是请人坐下后再给客人准备茶水,他一激动却是忘了。
众人也不以为异,过来也是为王叶新诊病的,而房爱田擅儿科,自然也就由他先出面。
这种时候自不用谦虚推让,房爱田走到床边,先轻声叫着她的名字,看她是否有应答。因为上来时已经看过她的五官气色,这次他又仔细观察了一番眼睛、舌胎。闻了闻她的口气,又摸了摸她的耳朵,动了动她的脑袋,翻了翻她的身子,等等。
只是。病了半年之久,期间生病吃药,又是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做这些也只不过是确认一下她的病症。再多的也确认不了!
于是,他就又在沙发墩上坐下。开始为她把脉。
房爱田因为和孩童接触比较多,生病了的孩子往往特别不老实,他也练就了快速诊脉的技术,所以,他只是把手往王叶新手腕上一放,轻重不一地按了几下,又换了另一只手,因为小叶新现在除了偶而抽搐,是不动的,所以这次他诊脉的时间稍长,但也不过两分钟左右。
等他把完脉站起来,众人就看向了他,尤其是王林两口子,更是满怀期待,小心地问道:“房大夫,我闺女她得的是什么病?”
房爱田却沉思着没有说话。
冯老见状,道:“你先思考着,我来给她把下脉!”
关于“望”诊这一项,房爱田已经做得比较仔细了,他们也在一边看了,也就无需重复,他在试了试王叶新后背及脖子上的温度后,直接开始把脉。
他做完之后,也沉吟着没有下结论――因为在场以他为尊,他也不好随意开口,不然就有可能影响到其他人的判断!
后面伤寒派的张贵虎、千金派的孙正方也分别上前为王叶新把脉,郑旭辉也跃跃欲试,郑黎一个眼光就让他老实下来。
看着一个个老中医只是把脉,都没有说什么,王林两口子面上就忍不住带了焦急担忧之色,尤其是,虽然各位中医都没很注意分寸,但小叶新也像是受到了惊扰,嘴里发出微弱的叫声,身体也不安地抽搐起来!
这让王林两口子更是心疼起来,甚至有一丝后悔带小叶新来看中医了!
感到妻子用力地抓着他的手,王林清了清嗓子,陪笑问道:“几,几位神医,我闺女到底得的什么病啊?能治好吗?”
像王叶新的病,因为拖延时间较长,现在又添了新病,况且,辩证是开方的根据,由不得他们不慎重!
所以,谢金辉开口安抚道:“你们不要打扰医生的思考,不过,你们不要担心,他们都是有名的中医,肯定会有办法的!”
然后,郑黎也上去把脉,也没有说什么。
赵阳微微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又看了看王叶新的舌胎,伸手为她把了把脉,然后开口道:“我觉得病人得的应是阴虚生火,损及经脉之症!”
他刚才用血气之镜看得明白,王叶新肺、肾二脏气血较其他器官低了一成以上,而通过刚才观察及把脉,发现她舌红无胎,脉象细数,明显就是阴虚火旺之症!
再想想王叶新得病及治疗的经过,假如第一次发烧是实火的话,西医属性寒凉的退伤药就不至于花两个月的时间才将火退掉,同时也不会治愈不久就又复发!
这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他的判断!
从这方面来讲,也可以说王叶新的病,西医根本就没有治愈过!
冯老等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听完赵阳的结论,却都觉得眼前一亮,王叶新的病确实应该就在赵阳说的那八个字上!
ps:首先向大家道个歉,一是今天只码出了一章,只能再欠大家一章……嗯,不过大家不要担心,和尚自己并没忘欠的账,还有欠的小零、果果、现在再加上老道的加更~~
另外,在上一章里,有两处把姓搞错了。
谢金辉这个角色,是书友不二.灰的天申请的龙套,本来是想安给柳逸强身上的,后来觉得不好,就临时改成了那个院长,但只是把名给改了,在房爱田的话里就疏忽了……
第四七六 你们是商量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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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证准确,是治病关键的一步,也是前提,但要做到这一点,即使是已经成了名的中医也不容易!
以王叶新的病情为例,她的身上有诸多病症,要从这些病症中找出病因,本来就需要扎实的中医功底及丰富的治病经验,况且,还有外部环境的因素,让在场的名医们不由得要慎重起来,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但是,做到这第一步的辩证准确也不是多难,毕竟,人的思想或许会欺骗别人,甚至是自己,但身体却是最为忠实的,在场的名医们绝不可能都诊不出来的,之所以没人开口,应该是因为顾虑太多的缘故!
不过,现在的情形却是,王叶新是一个两岁大的女娃,并不是有成熟思想的大人,一个个的上前给诊病,又都没有说出结论,不仅打扰到了她,让她感到不安,也给王林夫妇以极大的压力!而对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周围环境、气氛,尤其是父母的情绪,对她们的影响极大,却是又进一步加重了她的不安!
这个时候,只要感到自己的辩证是对的,就要果断地说出来!这样,才能给王林夫妇以信心,发挥中医所提倡的“心力”的作用!
事实上确实如此,在赵阳很明确地说出病症,对外人来说,听起来还不是很严重的样子,王林夫妇果真松了一口气,他媳妇把王叶新的小手放进被子里,她的呼吸就不像刚才那样急促了,赵阳再稍微使用一下“安魂曲”,她就彻底安静下来!
冯老看向易水派等医派的人,询问道:“王大夫,你们还要再诊断一下吗?”
王大夫是一个面容红润、大腹便便的老头,他摇了摇头,笑眯眯地道:“赵阳辩证是合理的,小叶新的病应该就是从这上面得的,我就不再献丑了!”
冯老又看了郑黎等人几眼。笑道:“还是年轻人脑子灵活,我思考了这么久,还是听他说完思路才清楚的――我也觉得他辩证得不错!诸位的意见呢?”
郑黎微微点了点头,道:“我的诊断是金病及水,水不克木。邪留经络之症。和赵阳的一样!”
张桂虎点头道:“骨蒸痨热,半身瘫痪,神错抽搐,这些症状。确实应是由肝风内动,损及经脉得来的,我赞同赵阳的观点!”
孙正方也道:“我的诊断也和赵阳的相同!”
“好!”
冯老捋须而笑,然后看向赵阳,道:“既然你已经诊出了病因。想必也应该有了应对之方,不如一起说出来吧!”
像专家会诊的情形,一般会到另外的地点进行研究商议,很少当场开出药方的,而郑黎等人也都有了各自的诊断,以他们的行医经验,未必没有好的方子,冯老之所以点赵阳的将,一方面是赵阳辩证如此迅速又是这样准确。想见识一下他的开方水平,毕竟,辩证再是关键,也只是第一步,没有合适的方子。也不可能治得了病!
另外,在这种场合,让赵阳开方,也有“捧”他的意思。
如果有几样比较珍稀的药材。时间也允许的话,能够炼制出《青木养元丹》自是最好。但现在少了像是“岚烟紫针”――一种因为春雷及日照等原因变异了的松针――等四种很稀缺的药材,这个方案也就无法施行,不过,用中医方剂也有很好的疗效。
赵阳自然不像冯老等人有什么顾虑,轻松地道:“我觉得青蒿鳖甲汤加减应该比较对症。”
听到赵阳开出的方子,冯老等人眉头俱都一皱,沉思了一下,与自己原先想好的方子对比,却发现这个方子比自己的可能还要更对症!
青蒿鳖甲汤,由青蒿、鳖甲、细生地、知母、丹皮五味药组成,功能养阴透热,临床上一般用于治疗阴虚火旺、邪热内伏证,原本是正对症的,但虚欲抽搐者,却不宜用本方,所以,赵阳开出的方子是青蒿鳖甲汤加减。
所谓某某方的加减,既保留方中的主药、君药,而适症加减药材,所以,在不同的医者手里,同样的名字,用药及用量都可能是不同的!
当然,怎样加减,也反应出一个医者的水平高或者低!所以,冯老看着赵阳,缓缓地问道:“具体用方怎样?”
赵阳早已经想好,随口就道:“鳖甲10克,青蒿5克,白薇5克,丹皮10克,地骨皮10克,生地10克、玉竹10克、地龙10克。”
与原方相比,赵阳开出的青蒿鳖甲汤加减,只保留了鳖甲、青蒿、丹皮、生地四味药,但都有加减,自是要保留鳖甲滋阴退虚热、青蒿的芳香清热透毒、引邪外出及生地与丹皮的滋阴凉血的的功效,但去掉了治温热的知母,又加上了同样滋阴养血的白薇、玉竹地骨皮及清热活络止痛的地龙。
这样一来,赵阳所开的方子却是正合王叶新所用了!
对一名中医来说,开出或者见到正合病的方子,就会有爱酒之人闻到好酒香气、喜书法之人看到名人字帖一样的感觉!
冯老咂了咂嘴,很欣慰地道:“好!这个方子现下来看最为合适!”
他的话等于直接拍板定了下来,但其他在场的名医却都没有异议,都微笑点头以示赞同。
郑旭辉也感到这个方子各个方面都很全面,也跟着说“好!”
此时,郑黎转头看了一眼,他一激灵,反应过来,忙道:“我这就去抓药熬药去!”
说完,见到郑黎面色转好,赶紧就向门口走去,等关上门,他摸了摸腿,哀怨地道:“我还是病人呢!”
前几天他打小红的主意,被啄了一口,虽然过去了几天,但伤口也只是刚愈合而已!
因为青蒿不宜煎煮时间太长,所以,抓来药后,很快就把药熬好,给王叶新服了下去。
王林夫妇没想到这么快就诊断好,开方抓药了,更没想到的是,只是三剂药,中午一次,晚饭前一次,睡前一次,王叶新的体温就降到了37度稍高一点,已经算是正常的了!
因为要随时观察病情,赵阳也等到王叶新服完三副药才离开。
离开前,他对喜形于色而又欣慰异常的王林夫妇道:“小叶新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完全治好也不可能是短时间,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多点耐心!”
王林夫妇此时心情大好,再说赵阳的话里含着的意思是能治好,那寺一天两天又怎么样呢?于是,他们忙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们懂得!”
赵阳只要在家,尤其是晨梅怀孕这段时间,他很少这么晚回家,此时也不愿多留,就打算往外走。
冯老却叫住了他,道:“赵阳,你知道,我这次出来已经六天了,明天我就得回去了!”
以冯老的地位,京城那边确实离不开他,况且,他老人家已经八十多了,出门在外,家人肯定也会担心,赵阳就点头道:“好,明天我来送您!”
冯老微微一笑,又语重心长地嘱托道:“五叶新的病,你也要多关注着点!”
既然是按他的辩证开方抓药,又是这样小的一个病人,赵阳自然不会撒手不管,就笑道:“好!”
冯老点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赵阳眨了眨眼睛,这话怎么听着像是要他负责似的?
此时张桂虎咳嗽一声,道:“赵阳,我医院里也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处理,明天也得回去一趟了!”
……
孙少清叹了一口气,道:“唉,家里也催了我好几次,不回去也不行了!”
……
黄华微笑道:“我擅长骨科,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再说医院里也需要我去坐镇,也不能在外面停留太长时间的!”
……
到底孙正方宅心仁厚,道:“我明天先回去一趟,等处理完手头上的事,马上再回来!”
而郑黎也不是那些拍拍屁股就走的人,他把郑旭辉留下了!并且还严厉地告诫他道:“你要多和赵阳学学,什么事别自做主张,听到没?”
赵阳看了看对他笑脸相迎的各医派的名医们,张了张嘴,道:“这个……”
冯老打断他的话,道:“我们相信你!”
赵阳眨了下眼睛,咳嗽一声,道:“我太年轻了,这个,也不想被人打扰,总得有人撑场面……”
房爱田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会留下来帮你的!”
谁帮谁?我只是出了一次手,就成了主治医师了?弄反了吧?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孙正方郑重地道:“赵阳,这个决定不是我们谦虚或者推脱,你不仅对王叶新病情辩证准确,下午的时候我们一起谈你开的方子,我们相互比较了一下,确实没有一个比你开的更为合适的!就是因为这两点,我们觉得以你为主来治王叶新的病比较合适,也才放心回去处理手头上的事务!当然,有什么需要的,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我们随叫随到,这下你放心了吧!”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阳也确实担心着王叶新的病情,他也只好无奈地道:“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
众人轻声笑了笑,冯老透着亲近而温和地道:“回去吧,太晚了,再不回去,你的家人就要担心了!”
在众人殷切地注视下,赵阳心情复杂地向楼梯走去,走到拐角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各医派的所有人都笑着和他挥手告别……
ps:稍微不是那么卡了,希望一直这样吧!
第四七七 举重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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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农历的九月十六这天,除房爱田外,其他医们果真一一离开了齐水,一个个走得那叫一个轻松惬意,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只喷出一片汽车尾气…???
其中两人心情最好,一是冯老,他就不用说了,多年来对中医崛起的愿望正在实现,他老人家的精神头都和来时不一样了!
另一个却是周尚炎。各医派的名医们,不仅为王叶新进行了会诊,还给火神派“会诊”了一把!
中医的特点向来主张调谐稳妥,就算是攻邪派,他们另辟蹊径以祛邪的思路来治病,但所用的方子却是堂堂正正,多属于内经方,相比起来,火神派治病用药上却有着明显的“急”的特点,而“急”则往往失之于竣猛、不易控制,虽然治病会比较快,但也易带来其他损害,反而更像是剑走偏锋的“邪派”武功!
针对这个特点,各医派结合自己的特点都毫无芥蒂地给出了意见,尤其是温补派,他们也经常会用到大量诸如附子、当归等热性的药,但在药材配伍上却注意各药的调和,却是效而不伤,给周尚炎的启发也尤其地大!
所以,他离开的心情既急切又激动,为的自然是将这些意见用在本派医方上的改良上。
还有一点,关于火神派的“火山酒”,赵阳听他讲述,又见识了一小玻璃瓶的样品后,就感觉到这酒和“三元转离丹”有不小的渊源,但因为这种丹药药效确实太过竣猛,可以说是敝大于利,他也就没多说什
总之,冯老等人都走了,原本热热闹闹的场面也一下变得清静下来,这种情形对于养病反而是好的。
但是,中医联盟这边清静了?某些人却喧闹起来,次日,也就是九月十七这天,柳逸强就在《苏中都市报》刊发了一篇名为“名医会诊是真心还是噱头”的新闻。
这篇煽情地新闻稿自然是在冯老等人离开这件事上做文章?大体内容就是中医联盟所谓的名医会诊,只停留了半天就都走了,他们这样做是不是只走过场,并没有真正把王叶新的病情放在心上呢?
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的张德洋很重视,现在他绝不希望看到中医联盟身上出现任何负面消息!所以,他在第一时间让秘书通知了房爱田和郑旭辉,两人现在是正式代表中医联盟的人。
两人自然也要找赵阳商量如何处理这件事。
等赵阳来了?郑旭辉拿那篇报道的给他看,又站在一边揉着肚子道:“就是这篇报道,张书记让人送来的!”
赵阳扫了一眼题目,就扔在了一边,然后就又看房爱田教王林老婆怎样为王叶新按揉腹部――他只看题目就知道柳逸强会写些什么,自然也就不用浪费时间去看这种只会煽情的文章了。
房爱田又教王林的老婆做了一遍,嘱咐道:“从上到下,就像挠她痒一样?力度不要大,要轻一点,如果能跟她的呼吸合拍效果更好…
他细细地讲了一遍?又让赵阳上前检查,然后才道:“走吧,咱们去我屋里说话。”
到了他的房间,郑旭辉去倒水,他则对赵阳道:“我刚才给王叶新又诊断了一次,发现她舌质淡红,苔白厚,脉沉细而缓,今天饮食上少了一些,应是脾胃虚弱的缘故?是不是要调整一下方子?”
赵阳就明白房爱田刚才做法的缘由了,但他还是摇了摇头,道:“不用,现在她潮热未解,还是按方服用吧!”
自从他达到了“体逍遥”的状态,对人体气血的把握就已经非常精确?现在过去那么长时间,又有了大量的治病经历,他的开方开药可以说是已经到了“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当时为王叶新的开方用药在三剂而效的基础上,又定了七剂的量,自然也是这个量能刚好解除“阴虚火旺”的病症,这也是她病情的主因。
房爱田也明白治病要分主次、轻重、急缓,在主病未除的情况下改方,反而容易引发混乱,况且赵阳又说了不用,见识过他的辩证及开方水平,他也就不再坚持什么。
等郑旭辉端来茶水坐下,他才又提起报道的事,问道:“现在就咱们仨,关于这件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赵阳自然知道这种报道的恶心人之处:一是外行,会诊的目的是找出病因,给出治疗方案,不是要全部人全程陪同!
二是不顾事实,因为经过会诊,针对王叶新的病情,已经找到了病因,并且制定了治疗方案,还留下了擅长儿科的房爱田时刻关注着,哪里又是不将病人安危放在心上了?
而且,在这的中医都是各医派的领头人物,每个人都有一大把事要处理,在王叶新病因及治疗方案定下来的前提下,还要他们留下来陪同,是很不通人情的!
但是,你又根本就没法说他什么!一说他,他就会搬出我这是为“王叶新的生命安危着想”的话来,也就是他总是站在道义的至高点
当然不回应也不行,毕竟事关中医联盟的形象。
而要回应的话,楼下还有大批记者在,却是一个便利条件。
至于怎样回应,却不是什么难题,只需要讲清事实真相就可以――虽然其中赵阳发挥的作用最大,但他也是中医的一份子不是?所以,也就可以说,经过名医的会诊,已经找到了病因,制定了治疗方案,还留下了擅长儿科的房爱田时刻关注着,可以说中医联盟在这件事的作法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要将事实请清楚,柳逸强这种外行的报道与之相比,孰真孰假,也就一目了然了!
事实上,这种外行的报道也只能忽悠忽悠外行人,稍微懂点常识的人是不会轻易“上当”的!
于是,这件事也就轻易过去了,并且随后一天也很平静,但是?到了十九这天,郑旭辉一大早给赵阳打来电话,吸着凉气道:“赵阳,这次我们有麻烦了!”
这次柳逸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开始讲起了事实!
本来因为前面的几件事,郑旭辉就比较小心地防着柳逸强了,但是,凑着王林老婆下楼去买东西的功夫――她还是从员工通道及后门出去的,还是被守在那里的柳大记者给“及时”发现了!在一通旁敲彻击之后,他得到了一个重大的消息:王叶新的病情“转重”,已经吃不下饭去了!
事实上?王叶新今天服完最后一剂药后,潮热已解,精神好转,可以说赵阳开的这张方子的目的已经达到!
不过,因为这张方子不管是鳖甲还是其他的药物,作用的部位都是肝肾二脏,也就会引导气血向这两个器官倾斜,自然的?其他脏器的气血就会偏少,于是,王叶新脾胃虚弱的情况重了很多?主要是腹胀、便秘、纳呆。
王叶新的这些症状,赵阳早就发现,并将其列为下一步治疗的目标,而且,也早就准备好了治疗的方子:主要是用陈皮、炒神曲、鸡内金、炒麦花等消食导滞、健脾和胃的药,再佐以代代花、荷梗等芳香化浊、醒脾开胃的药,配出的一副消积散。
赵阳的这种作法,叫作随症就医,先主后次,本来是很稳妥的办法?但现在要像上次那样解释就不太合适了,毕竟上次全是利好的消息,而且这次还让柳逸强给“说中了”,虽然其中有夸大的嫌疑!
等到赵阳到了酒店,王林红着眼睛看着他老婆,不住地叹气――现在是他们求赵阳他们给治病?怎么能得罪人家,给人家添了乱子?人家要是一生气不给治了,或者不用心治了咋办?
王林的老婆明显哭过,焦急地解释道:“我见叶叶不爱吃饭,想着她原来比较喜欢吃小豆腐的,酒店里没有,我就下去给她买,没想到就被那个柳记者给堵上了????…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就是说叶叶现在精神头好了,只是肚子胀,有些不爱吃东西,我下去给她买点她爱吃的……”
说到这里,她也说不下去了。当时,她被柳逸强引导着,说的是从昨天中午就没怎么吃东西,问到小叶新的二便情况,她也说从前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大便??????总之,只要是王叶新有的病症,她都给问出来了!
她咬了咬嘴唇,嗫嚅道:“他……那姓柳的太粘人了,一直追着我问……我,我这就找她去!”
王林一把拉住她,气道:“你什么都说了,找他能干什么?人家赵阳跟房大夫和孟大夫昨天都跟咱们说了,先治好她最主要的病,下面再开药……谁叫你胡说八道的!”
他老婆顿时呜呜地哭了起来,道:“我不知道他这么坏啊?……呜呜……”
赵阳见王林还要说他老婆,就出声阻止了他,道:“你老婆又没说假话,你凶他干什么?”
这句话却是把王林两口子吓得心中一咯噔!
赵阳一看就知道他们误会了,就又摆手道:“你们不要多想,没什么严重的,和你们没关系的!”
说完,他就将写好的方子递给房爱田两人,问道:“这方子怎么样?”
其实这个方子昨天他们已经讨论过了,所用药材药性都比较温和,确实是在保证药效的同时,充分考虑到了王叶新的年龄,自然是没有异议。
王林见此情景,才相信赵阳并没有怪罪到他们头上,他在感激的同时又忍不住愧疚,道:“赵阳,你看这事弄的,唉,我??????总之给你们添麻烦了,唉!”
赵阳摆了摆手,笑道:“你不要多想,这事真的不怨你们。而且,这也不是坏事,对中医联盟来说,反而可以成为一个科普的机会!”
ps:纳呆是中医名词,指食欲不振,消化不良,经常见到的还有纳可,纳少,意思分别是,食欲还行,只能少食,这三种症状,凭词议就可以知道,由轻到重分别是纳可、纳少、纳呆。
第四七八 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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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叫“公共事务上遮掩与造谣无异”。
从一开始,王叶新的病情就因为中医联盟的关系而被大家广泛关注,如果他们不将治病的过程公布出来,一直不见减少的记者们也会千方百计地打探消息,而这种时候也往往会被有心人利用,拿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误导观众,反而不如他们自己大大方方地将大家所关注的信息,有关小叶新病情的诊断,开方,以及最为重要的身体恢复情况发布出来。
不说有那么多记者在,发布消息非常便利,而且,中医联盟的网站上线之初就重视交流沟通功能,也有自己发布消息的平台。
这样做的好处,一个是让关心她病情的人安心,避免某些人利用掺假的消息造谣生事,影响中医联盟的形象,二是可以让更多的人关注中医联盟的网站,对提升这个平台的知名度是有好处的!
另外,将为王叶新诊断的过程、以此所开的药方及她的恢复情况发布出来,还有助于增进大家对华夏中医的了解,或者让懂中医的人借鉴学习,不管哪样,对推广中医来说都是好事!
当然,这样做也有风险,那就是万一治不好,甚至是治坏了,那么,对中医联盟,甚至是中医本身,都会是一次比较严重地打击!
但是,这种风险从接手王叶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存在了,并不会因为他们不主动公布消息而消失――这本来就是一场只能胜不能败的战争,不管是对中医联盟,还是对王叶新本人!
既然是战争,作为中医联盟一方,当然要站出来堂堂正正地应战才是正途,藏着掖着不会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来造谣生事!
对于赵阳的这个提议,房爱田沉声道:“我先表个态,我个人完全赞同这个意见!但是能不能这样做,还要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郑旭辉也觉得这样做比较好,表示了同意。但是,他都代表不了易相派所以,他的表态真的是属于“个人”的了!
赵阳也知道,既然组成了中医联盟,做这样的决定肯定不能是两个人说了算的,尤其是两人中的郑旭辉的份量还要小,至于他自己,却没算在里面。
或许是出于对赵阳医术的信任又或者是认为现在这个情况真的如赵阳说的避无可避,越是藏着掖着反而越可能坏事,于是,在问完王叶新的恢复情况,及赵阳针对她目前的病症所开出的方子后,从冯老开始,一个个的却都表示了同意,却是让这个提议很顺利地通过了!
既然通过了那么,接下来就要借着记者都在的便利,宣布一下。
房爱田在心里酝酿着一会面对记者要说的话这时,张德洋等不及打来电话询问,他就将事情经过及接下来要做的事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张德洋听完心中一动,道:“房大夫,你看这样行不行?中医联盟发布王叶新的恢复情况,可不可以信息同步发给我们县电视台?”
房爱田知道张德洋这样做是为了提升齐水县的影响,但本来就是在他的地盘上给王叶新治病,两方关系又很融洽,他自然也不会反对。
打完电话,他给相熟的几个记打了声招呼然后将记者们召集起来,宣布了中医联盟的决定:“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王叶新小朋友的身体恢复情况,所以,我们决定,以后每天都会将王叶新的身体恢复情况、我们的诊断及据此开的方药,在中医联盟的网站上发布并且会将消息同步发送给齐水县电视台。谢谢大家的关注!”
在大家的注视下,齐水县的女主播也向房爱田及中医联盟致谢。
这时,一直表情淡漠的柳逸强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我是苏中都市报的记者柳逸强,想必你应该认识我了。据我从病人家属那里得来的消息,小叶新的病情转重,甚至已经到了吃不下饭的地步了,请问这些消息属实吗?”
一般说来,背后说人“坏话”又为人所知的情况下,他们是不好意思和当事人见面的,但柳逸强的心理素质很强大,不仅毫不在意地来听中医联盟的决定,还理直气壮地当面质问房爱田!
房爱田看了他一眼,道:“病情转重?请问你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柳逸强强调道:“请先回答我的问题!”
房爱田摇了摇头,道:“你所说的只是片面现象。”
说完就他就不再看他,对在场的记者道:“判断一个病人的病情是好,还是坏,要根据病人的病情来判断,比如,一个病人要是脾胃虚弱,出现了虚中挟实之症,那么,纳呆、腹胀、便秘等症,说明是病情变重了,但对王叶新小朋友来说,她最主要的病因是阴虚生火,吃完今天最后一剂药,却是已经解除了,并且精神出现了好转!也就是说,王叶新的病情并没有转重,在整体上来说,是在往好的方向上发展!”
大家本来对王叶新的病情及中医能否治疗她的偏瘫比较关心?听他这样一说,大多都很高兴,同时,也就房爱田所讲的几个名词仔细询问起来,算是现场科普了一下中医的有关知识。
随后,中医联盟在网站上专门为王叶新建立了专门的医案板块,并且下一步的辩证及用药也出现在了上面。
但是,在十九这天,王叶新服了三剂赵阳所开的消滞散,纳食稍好,但大便仍未通。
二十这天,赵阳又在原方基础加了生黄、黄芩、佩兰、厚朴花几味药,目的是泄胃火,清肠热。
不过,这味药当天吃了三剂,王叶新的食欲增加了些,但便秘的症状仍未解除。
二十一这天仍是如此。
算上这天,王叶新便秘的症状已经持续了四天了!
针对现在这种情况,或者出于对王叶新的同情和关爱,或者有过类似的经历,就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或者提出各种各样的建议、药方、偏方等等。
当然,像柳逸强这样的,自然又秉持着新闻人的“良心”,又煽情起来在关爱王叶新的同时,对中医联盟的治疗水平提出了质
赵阳在为王叶新检查后,对外界的那些不同声音、建议、质疑一概不理,二十一这天离开时,仍是让王叶新坚持按这个方子服药。
事实上,暂时缓解便秘的症状,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都有比较简单易行的方法。但是,这些方法,基本上全是寒凉性的泄药,用在王叶新身上,可以说是在她刚刚开始恢复的正气上泼凉水,绝对是因小失大的行为!而正气稍补即泄,却是治病中的大忌,说是谋杀也不为过!
但到了二十二这天当大家从中医联盟的网站看到王叶新还是服用前天的药,而她的便秘还是未解,质疑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谢金辉代表张德洋跑来提议用一些速效的导便药物,或者使用灌肠这类外用方法,先解决王叶新的便秘问题。
赵阳对他的提议毫不犹豫地拒绝了1
他开的方子,所用的药材,已经是最对症的了,并且有着调理脾胃的功能,只等她身体恢复到一定程度,便秘的情况自然就会解除,谢金辉提出的方法,对成人还好说但对一个重病、身体虚弱的两岁孩子来说,却都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中医联盟的其他人自然也打来电话询问,不过,赵阳的方子本身经得起推敲,他们自己开也不可能强多少,所以对他的坚持也就没说什么。
但是,随着外界质疑声音地继续扩大,已经有讨伐中医联盟的架势了,他们也坐不住了,孙正方和郑黎表示明天就来齐水县。
二十二这天过去,王叶新的便秘症状仍未解,但赵阳仍然坚持使用他开的方子。
二十三这天凌晨四点左右,孙正方和郑黎一前一后到了齐水大酒店。
赵阳知道他们可能要和他探讨病情,也就早早起来迎接他们。
见了面,他笑了笑,道:“你们可以不用来的。”
孙正方扶着车门站子一会儿,叹气道:“不看一眼,我不放心!”
郑黎下车走了过来,道:“赵阳你不要多想,我们来是表个态,不然外界就传我们‘没有责任心,了,你的医术我们是相信的!”
赵阳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又转头看向酒店大门,柳逸强穿着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就跑了过来,却是觉察到下面的动静,又借着路灯的光认出了孙正方两人。
他跑到赵阳三人面前,面无表情地道:“王叶新便秘已经五天了,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还不改方子?”
孙正方和郑黎看向赵阳,想知道这位是什么人。
赵阳则直接看向柳逸强,问道:“你是医生吗?”
柳逸强转眼看向别处,道:“我是记者,不是医生,但我知道一个两岁的孩子便秘了五天,不,应该是六天了,你们却没有治好!”
赵阳又问道:“你知道我们要治什么病,就说没治好?”
王叶新的病症是纳呆、腹胀、便秘为主的脾胃虚弱之症,所以,他所开的方子并不是简单地只治一样病,事实上,纳呆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不然她就没办法摄入营养了!
而柳逸强听完赵阳的话,甩了甩袖子,又强调道:“我只知道,王叶新已经便秘六天了,你们还没给人家治好!所以,你们应该改换有效的方子!”
这种人??????前面半年的时间里,王叶新每天吃药打针,病情却是越来越重,他不去管,现在使用中医的方法,才过了六天,她的精神及身体状况已经有了改善的前提下,他却追问不休了!
赵阳就问他:“你说改方子就改方子,出了问题你负责吗?”
这是柳逸强等人常用的方法,他只提问题,不管合理不合理,责任却是要推在对方身上。
柳逸强像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一样,叫道:“我又不是医生,开方是你们应做的,怎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赵阳面色一沉,道:“既然你还知道你不是医生,又承担不了责任,凭什么让我们改方子?”
“我……”
赵阳不再理他,带着孙正方两人进了酒店。
柳逸强气得牙直痒痒,他站了一会儿,又冷笑一声,然后快步跑回到了房间里,迅速写了一篇新闻稿:“是黔驴技穷,还是漠视生命?”
等到孙正方和郑黎见到了还在沉睡着的王叶新,发现她面色转红润,而且脉象有力,和五天前见她时已经有了较大的改观了!他们也就明白赵阳在见面时说那句话的意思了,他们确实不用来的!
到了早上的五点多一点,也就是苏中都市报在临时加上了柳逸强刚写好的稿件,开始发放的时候,王叶新正常通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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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九 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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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通便后,王叶新的精神气色愈发好转,却是直到现在才了一点女娃的生动透彻之感。
王林的老婆让她半躺在怀里喂她吃早晨,看她吸溜着一口一口地吃饭,两口子看得满脸喜悦,她能吃得香甜,她们两口子就觉得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美!
一小碗熬得浓淡合适的粥下肚,王林才想到不仅每天都要来给女儿看病的赵阳、房爱田和郑旭辉在,孙正方和郑黎也是连夜赶来,忙道:“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请各位坐下了??????”
其实,看到一个被病痛折磨的小女孩,能和正常人一样的吃饭,任谁看到都会心生欢喜,因为这个举动是生命开始重新焕发的象征!
赵阳作为王叶新的主治医生,清楚地看着她怎样从萎靡一天天地变成今天的模样,对此感受也更加深刻。
他从王叶新身上移开目光,对喜不自胜的王林道:“你不用客气,我看你最近熬得也够呛,正好郑老和孙老也在,你们两口子正好求个方子调养一下,自己也要注意休息!”
王林脸上焕发着荣光地道:“我一点事没有!只要闺女好起来,我就是折十年寿也开心!”
说着话,他忍不住向床上的王叶新看了一眼,停了一下,才又反应过来,忙道:“哎呀,抱歉,抱歉!我今天太高兴了??????哈哈,来,来,咱们出去,坐下说话!一会儿我要请大家吃顿饭,以表达我们一家的谢意,诸位一定要来啊!”
等赵阳、孙正方五人在沙发上坐下,他麻利地倒了几杯水,又将窗帘拉开,打开窗户,此时朝阳已经升起?明亮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不由地深吸一口气,却是头一次发现这样的阳光也是让人欢喜的美景!
他四下看了一眼,又赶紧将烟灰缸端了过去?他见过孙正方是吸烟的。
孙正方摆了摆手,让王林不要忙了,也坐下说话――他虽然有吸烟的习惯,但在给病人治病的时候,尤其是在病房里,却是从不碰烟。
等王林坐下,孙正方微笑道:“前几天是不是担心得够呛?”
王林不好意思地收了收衣服?吭哧了一会儿,道:“我相信赵阳的本事,再说小叶这几天精神上却是比原来好了许多。”
孙正方看了赵阳一眼,道:“别说你们作为病人的家长了,就是我们也是提着心的!毕竟,小叶新的病情非常复杂,说不定很小的错漏就会酿成大的后果!不过,现在的情况却说明?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也说明赵阳的医术确实高超,完全可以称得上‘辩证精准?法度谨严,!”
王叶新的病情复杂,临床治疗其实非常棘手,而赵阳首先是在辩证上直击要害,这点就能看出他对病情的把握是多么的老辣!就算是换作他们其中的任何人,也没人敢说比他做得更好!
这一点且不说,在后面的治疗中,他每一步开方都有理有节,不冒进,不求急效,如果不见本人?单从所开方子上看,那种深得方中三味的沉稳劲,几乎很难想象是从一位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手中开出来的!
尤其是在小叶新因脾胃虚弱出现纳呆、便秘等症,并且是便秘持续了好几天情况下,赵阳的作法就像是高明的将领,运筹帷幄?调兵遣将,一招一式,坚定不乱,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这一点,换作他们自己,却也是很难办到的!
王林大点其头,道:“对对对,赵阳的医术真是没说的!”
赵阳摆了摆手,道:“孙老夸人太狠,我只不过是随症就医,用的方子也都是从前辈那里化来的。
郑黎抿了一口茶,和着口中津液慢慢吞下去,然后笑道:“赵阳你不要谦虚了,孙老也不是故意夸你,你确实做得不错,这一点我们私下里交流时也都承认的!而且,孙老夸你也不是白夸,下一步的治疗,你有思路了吗?”
孙正方点头道:“这次我们只是带着眼睛看的,而且,本来说好的就是由你来给王叶新小朋友治的!”
对两人的话,作为中医联盟最擅长儿科的房爱田却是没有任何异议!
所谓法虽为一,但妙-用不同。在对待同一个病,不同的中医因为不同理念及用药习惯,往往会开出不一样的方子来。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赵阳要是开出方子来,孙正方、郑黎和房爱田三人还会有监督和提意见的心思,现在却是怕会影响到他的思路了!
毕竟,到了现在,赵阳已经完全证明了他的医术水平!
而听到郑孙两人的话,王林也期待地看着赵阳。
现在,王叶新与刚来那天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比如,体温控●{下来,神志清楚,精神好转,等等,但是,两个最为明显的,左眼外斜和右侧肢体行动不自如,改善却不大!
此时,王林的媳妇将一只电锅端来,不好意思地道:“这么早就要麻烦你们,也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了,我煮了点鸡蛋汤,做得不好,大家就凑合着吃点吧!”
鸡蛋汤是用地瓜粉、豆腐皮、青菜叶煮出来的,上面打上蛋花,再撒上香菜叶、滴上香油,喝起来汤滑味香,还有嚼头,在这深秋清冷的早上,尤其是连夜赶来的孙郑两人,热热的喝上一碗,既压饿又暖身,确实很舒服!
喝完汤,王林的媳妇将碗筷收起来,用水先泡上,也不急着刷,而是坐在王林身边,听赵阳怎么说。
对赵阳来说,左眼外斜、右侧肢体行动不自如这两种看起来比较严重的病症,却是比前面的治疗要容易一些―道理很简单,前面王叶新的身体太过虚弱,对药物的吸收和承受能力都很小,而经过这几天的调养,她身体的正气已经开始恢复,前面相当于走在簿冰上,现在冰层却是厚了一些,行走自然就会容易许多!
当然,总体来说,王叶新的身体还是属于十分虚弱的状态,所谓容易一些,也只是相对于刚开始而言,后面的治疗还是要慢慢来,一点点改变,也就是说,要想完全治愈,肯定是要多花些时间的!
对王林一家来说,多花些时间又算什么?与一周前相比,现在可是明明白白地看到希望了!
王林握着拳,激动地道:“没关系,我们能等,只要叶子的病能好!我们能等!”
他媳妇也道:“是啊,只要能治好她的病,能让她像正常孩子那样成长,就算等上一年两年,甚至是五年、六年,我们也能等!”
赵阳摇了摇头,笑道:“用不了那么长时间,据我估计,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你闺女应该就差不多有比较大的改善,或者恢复正常!”
王林听他媳妇说要等五六年,想到女儿未生病前可爱的模样,要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了,尤其还可能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他难免有些焦急!
但是,听赵阳说完,他又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道:“多长?半、半年?”
赵阳平静地道:“长的话我估计得要半年时间??????总之,这是一场持久战,你们要有耐心!”
这算什么持久战?不是五六年,也不是一年两年,只要半年,还是往多了说的,他们怎么会没有耐心呢?
突然之间他感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甚至在今天之前,他还对女儿的便秘问题而忧心忡忡,现在不仅听到赵阳说她的病能治好,而且还不用太长的时间,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啊!
一时间,他竟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感,哽噎道:“真的吗?你,你不要哄我啊,我……”
孙正方忙道:“小王,你不要激动……现在赵阳只是单纯就病情做出的预测,事实怎么样,还需要时间来检验!”
对任何一名医生来说,普通的小病除外,一般都会在七天之内好转,可以说几天之内治愈,但对这种重病来说,却是不能下这样的结论!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发生意外情况发生!
真要有什么意外发生,那不是授人以柄吗?
赵阳到底还是年轻啊!
郑黎也道:“赵阳说的是最好的情况,我想他会尽力做到这些的……嗯,赵阳,你说说下步的治疗方案吧!”
赵阳明白两人担心什么,但他这样说却也不是随意乱说的:
首先,王叶新现在的身体正气已经开始恢复,本身又处于发育的年龄上,只要用药得当,受损的经脉还是会比较快地得到恢复的!
其次,则是外部的条件。从时令上讲,现在处于深秋,马上就要进入冬天,而所谓“冬主收藏”,冬天正是适合静养的季节。三个月之后,就是春天,春主生发,到时借这股天地间大的生发之力,她的身体好转也就是可以期待的了!
最后一点则是他对身体经脉的敏锐感知,以及给过百病人治病后形成的直觉!
当然,他也明白孙郑二人是为他好,于是也就不多说这个话题,而是说到了下一步的治疗方案:“今天再服一剂消滞散,明天排便正常的话,我就准备开出祛瘀开窍、通经活络、治愈偏瘫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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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零 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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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开车回来到下果园的路口时,正好与挎着一个相当大布包的孙正香相遇,他停下来打招呼。
但是,原本喜气洋洋的孙振香,看到他后,却瞪了他一眼,不满地哼一声,然后扭头就走了。
这是什么状况,难道出了什么差错?
赵阳想着这几天唯一和以前不同的,就是为王叶新看病,在那边花的时间多了些,但该做的事也没有耽误了,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件事生气吧?
他见孙振香没有回头的意思,只好先开车回去,到底出了什么事,问问晨梅就知道了。
到家看到晨梅正将剩下的蒸红薯块、小窝头往厨柜里放,见他回来就问道:“吃饭了没?没吃再给你热热!”
在王林那里,他只喝了一碗鸡蛋汤,到现在肚子早就空了,于是就将车门关上,一边向压水井走着一边道:“温和就行,有没有调的咸菜?没的话调点辣丝就行!”
晨梅端着食物向厨房走去,嗔道:“开火就好的事,又不用你做,你这懒劲也太过了吧?”
赵阳洗完脸拿毛巾擦着水迹,嘿嘿一笑,伸手在晨梅腰臀上摸了一把,挨了个白眼,又喜滋滋地回去等着上饭上菜。
生好火,将锅坐上,晨梅出来又将赵阳随手搭在绳上的毛巾展开放好,然后问道:“人接到了吧?”
赵阳拿着遥控器选着电视节目,嗯了一声就当是回答了。
晨梅慢悠悠地进屋,扯了赵阳一把,让他把外套脱掉,然后拿称子给他放好,又不满地道:“真是的,三点多就折腾的人不睡觉,要是不相信你,干吗还让你来治?对了小叶新的便秘好了吧?”
赵阳将遥控器放下,转头看着她,笑道:“他们总要代表中医联盟表个态,不来还不行呢!再说他们来了不好吗?有他们坐镇,以后我不用天天往县里跑了,也就有时间多陪你们了??????嗯,小叶新的便秘好了!”
晨梅哼了一声,道:“那有些人还说你漠视生命、黔驴技穷呢!”
柳逸强的报道和王叶新的表情发布差不多是在同一个时间,赵阳顿时就明白她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这样说包括前面的话,不过是想再从他嘴里听一遍这个消息,算是小小满足一下虚荣心罢了!
赵阳就笑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便秘什么的只是表面病状,关键是要调理好小叶新脾胃,脾胃功能恢复了,那个表面的症状自然一个个都会好的??????对了,刚才我看到咱妈了她老人家好像对我很不满意的样子啊!”
晨梅抿嘴一笑,道:“咱妈她当然对你不满了!”
赵阳眨了下眼睛,问道:“为啥?”
晨梅转头往厨房里看了一眼然后扶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来,道:“饭热好,我给你端来!”
现在晨梅要适当地多动弹动弹,赵阳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但还是跟着一起过去,却是怕她身体不方便,磕着碰着了。
等将早饭端到桌上,晨梅才笑道:“你说为啥?上个月你说卖完苹果就搬回老宅住,你这一直没动静,她当然对你不满了!”
赵阳低头喝了一口热粥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窝头,道:“搬啥?这里住着不也挺好?又宽敞!”
晨梅往后背上垫了只抱枕,笑道:“咱妈说你整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这里又在村外,有事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她老人家不放心!”
赵阳咂了咂嘴,道:“有啥不放心的……刚才她拿的那一包是什么东西?”
晨梅拿遥控器找她喜欢看的电视剧,闻言随口应道:“是你和小曦的一些衣服,还有她的小包被……”
赵阳挑了根咸菜放嘴里嚼着,又道:“床上的东西就不要往家拿了。你们夏天不是缝了好几床新被卧吗?又不是没有??????到时候要回来住也方便一些。”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我可没有你脸皮厚,搬回去了,住得好好的,还要专门回来住!”
赵阳仲手在她腿上摸了一把,被打开,看到晨梅选到了某后宫戏,就阻止道:“哎哎,别看这些扭扭捏捏又哭哭啼啼的戏,看点阳光点的!”
晨梅倒也没有坚持,换了几个台,结果停在了动画片上,然后又问道:“孙大夫他们来了,你也不陪人家坐会?”
赵阳笑道:“他们正忙着呢!”
被柳逸强这些人一搅和,中医联盟本来就定下了以这件事为契机,进行一次中医知识的科普,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孙正方等人怎么会浪费?
不仅是他俩这样想,张德洋同样也意识到这是一个宣传齐水县的好机会!
于是,他提议让齐水电视台就这件事对孙正方等人做一个电视采访及中医知识的讲解。
孙正方等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在赵阳离开齐水大酒店的时候,县电视台的采访车已经开到了楼下,大厅里也聚满了各路记者,却是连观众都有了!
而看到他的车出去,忙得团团转的王兴还不忘向他挥手告别――可以想见的是,这次的电视采访,对齐水大酒店也是一次很好的广告!
到时候这个新闻一播,视频再传到网上,想必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脸就要给打肿了吧?
晨梅理了理额前的秀发,道:“这下那些人就该消停了吧!”
从这句话里也能看出来,其实她是早就知道事情的经过的。
其实想想赵阳虽然没有明着出面,但治的这个病人有这么多人关注着真出现了问题,他也讨不了好去,她自然是承担着不小的压力的!
赵阳就又安慰她道:“放心吧,我有数!”
晨梅笑了笑,看赵阳一碗粥喝完,就又给他盛了一碗,看到锅里剩的不多了,就催着他喝几口?将剩下的一起倒进去,然后倒了一碗热水进去先泡着。
见赵阳大口大口吃得香甜,她也不去看电视了,就坐到了他跟前?看他吃饭。
赵阳笑着捏下一块窝递到她嘴边,她也张开嘴接着吃了,又道:“我看有个网站请了一个什么医学会副会长什么的,说你开的方子这啊那啊,说得一套一套的,在用药配伍上好像不合适什么的??????”
赵阳拿起一块蒸红薯咬了一大口,看晨梅看着她?也掰了一块递给她,然后笑道:“专家的话你也信?他都没见过病人,纸上谈兵评论人家的方子,他倒是好大脸!”
晨梅握着头发、就着赵阳的手喝了一口粥,斜着头看着他道:“你也被人家称为专家哦!”
赵阳一脸正经地道:“那可不一样!那些所谓的专家净扯‘蛋,,我摸/奶!”
说着他的手就覆了上去……
吃完饭,孙振香送晨曦上学后直接拗弯回到了果园,催促着赵阳搬东西。
赵阳开口刚辩解了两句?屁股上就挨了一脚,见晨梅捂着嘴笑,想来孙振香已经做通了她的工作?他也只有认了,将一些最近穿的用的东西运回了老宅,但床上的物品他却以万一客人来得多了,他们也好腾出位置给人家住为由,没有搬走。
到了下午,赵阳接了个电话,拿了钥匙就开车,晨梅见状叫住了他,问道:“你干什么去?”
赵阳扶着车门道:“我去再给王叶新看看,给她拟下一步治疗的方子。”
晨梅皱眉道:“孙老他们不是来了吗?还用你去吗?”
赵阳先把车门关上?扶着她走回到屋里去,笑道:“一直都是我给她治的病,中途换人,思路就不同,也就有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再说,我从一开始就答应人家了?答应人家的事总要做到吧?”
晨梅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道:“答应的事就要做到,是吧?”
赵阳笑道:“那是应该的!”
晨梅点了点头,道:“好,那你去吧!”
赵阳扶晨梅坐下,笑道:“得令!大王要是没其他事,小的这就去了!”
晨梅咳嗽一声,道:“叫女王大人!”
赵阳点头道:“是的,大王!”
然后麻利地转身躲开作势欲来的拳头,哈哈大笑地出了门。
到了齐水大酒店,见到王林,听说王叶新中午饭后又排了一次便,孙正方、郑黎和房爱田三人诊完脉,都说脉象有力,是阳气来复之象,叫他来看是不是可以敲定下一步治疗所用的方子――他们也想早一点知道赵阳在下面的方子中如何用药!
并且,不只是他们,关心王叶新病情的人都想知道下一步用的是什么方。
赵阳也差不多能明白他们的心思,就也不多说什么,将由菖蒲、竹叶、莲子心、合欢花、紫贝齿、天花粉、夜交藤、炒麦芽及炒神曲组成的新方子写了出来。
新方所用药材除了因为还要继续调理脾胃,还保存着炒麦芽和炒神曲二味消导化食的药外,其他的药材主要是安神悦志、清热潜阳的,看起来是一过渡的方子。
这样反而让孙正方等人更加放心――以他们这么多年来的行医经验来看,治病却是最怕躁进!
晚上王林非要留赵阳一起吃饭,不答应堵着门不让走,他也就只好给家里打电话“请假”。
等到回到村里,时间已经到了九点,他走到果园路口时还想拐弯,忽然想到白天已经将东西搬回了老宅,他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回到家,晨梅把他叫到卧室,将一张纸递到他手里,道:“签了它。
赵阳笑道:“什么就签了?不是卖身契吧?”
晨梅抿嘴笑了笑,道:“你看看再说。”
赵阳打眼一看,这一条条的,和卖身契也差不多远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不签!”
晨梅按住他的手,嗔道:“你敢!你签不签?”
赵阳清了清嗓子,摸着她的小手陪笑道:“别闹,让别人知道了,不是让人说我‘气管炎,吗?”
晨梅似笑非笑地道:“你签呢?还是签呢?”
赵阳:“我不……”
晨梅捂着肚子皱眉道:‘哎哟我肚子疼!,
赵阳忙道:“我能不签吗?我签!”
看到赵阳在纸上端端正正签上名字,晨梅拿在手上端详了两眼,又问道:“你是真心答应的吧?”
签都签了,说别的有意义吗?再说,谁敢惹自己怀孕的媳妇?
“我是认真的、真心的!”
晨梅扬着手上的那页纸,眉开眼笑地道:“你说的哦,答应了别人就要做到!是吧?”
赵阳咳嗽一声,道:“是……”
这难道是偷看后宫戏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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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一 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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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签了那纸“卖身契”的缘故,今天晨梅对赵阳格外的温柔体贴,又是帮着脱外套,又是帮着选睡衣,洗澡时还帮着搓背――虽然平时也做这些,但语气态度上却是大不一样。
赵阳也乐得享受,但知道态度上要“端正”,于是,他在享受地同时不忘表态,道:“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晨梅“严肃”地指出:“光说漂亮话没用,关键是要看行动!行动,明白吧?”
行动还不简单?每天不都在做吗?
仅从这一点来看,那张所谓的“卖身契”也算不上什么!
坐到床尾,将晨梅的左脚拿出来,先放松地甩两下,将筋骨抖到放松状态,然后一手握住脚后跟,另一只手从小腿往下轻柔地揉捏着。
因为胎儿渐大的缘故,腿脚上的经脉受到压迫,气血运行会受到影响,这样做能疏通经脉、活跃气血,进而会提高睡眠质量,并且还不会生孕斑什么的。
最开始赵阳这样做的时候,晨梅还有些羞涩,但现在却非常享受这种感觉,像是整个心儿都被赵阳捧在手心似的。
她拿枕头往腰下垫了垫,然后抚摸着腹部柔声地道:“宝贝,你看到这个人了吧,他就是你的父亲,他说过要一辈子疼爱你、妈妈,还有姐姐的……”
赵阳正用手背从晨梅小腿肉上滑过,体会着那份肌肤的柔滑细嫩,听到这里一笑,抬头问道:“咱家宝宝还在你肚子里,他是从哪里看到我的啊?”
说着他还歪了歪头。
晨梅停止了与宝宝的沟通,面色如常地抬起头来,用大拇指将耳边的秀发理到后面,眼睛向床上的故事书和桌上的镜子、剃须刀等物看了过去!
赵阳赶紧举起双手来,叫道:“老婆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晨梅哼了一声没说话,赵阳老实下来赶紧用心地给她做着腿脚的按摩,但这样也没逃过去!
按摩完,他将晨梅的小脚放回被子盖好,笑道:“收工!老婆,我的手艺不错吧!”
晨梅嗯了声,等他躺回到被窝,耳朵就被揪了起来侧着身子问道:“你说宝宝是从哪里看到你的?”
赵阳试图蒙混过去,反手搂住她的腰,笑道:“我都承认错误了……咱们还是睡了吧!”
晨梅跪坐在床上,低头在他脸上咬了下,力度还不小,在他故意的叫痛声中又问道:“你是大神医,你倒是说说,宝宝是怎么看到的?我不懂你要给我讲清楚了!”
赵阳急中生智地道:“从眼睛,是通过他最伟大的妈妈的眼睛看到我的!”
晨梅另一只抓住垂下的秀发,问道:“是吗?”
赵阳仲手环住她的腰臀笑道:“当然了,母子联心,你看到的,他自然也能感觉到了!”
晨梅停了一下,眼睛里像是含了一汪水一样,然后松开了手,钻回自己的被窝,又只语气恶狠狠地道:“再敢胡说八道,下次绝不轻饶
说完她又转身向里,下命令道:“睡觉!”
刚才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赵阳的脸,她忽然想“要”了――还说要防备他的……真是羞死人了!
等了好一会儿,听着赵阳有力平稳的心跳和悠长的呼吸,那股情绪也平复下来。捏过脚后,全身通泰,心情平复后却是比较容易地睡了过去,在睡前她还模模糊糊地想着,但愿赵阳没看出什么才好!
住到老宅也有好处,那就是为小玉看眼睛方便很多。
为了照顾到小玉,赵丙星他们搬来后也没让她们动地方。
小玉又换了一次药方。使用新方后,她说感到眼睛发烫,还感觉像是有气从眼角往外冒似的,但从外表上看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有赵阳能清晰地看到那几条虚弱的经脉已经变得比较强壮,他也就适时地开出了通经络的药物,为的自然是冲开前面封锁的经脉。
这次来看她,安老太已经醒了,正坐在床头,拿着毛巾轻轻地帮小玉擦着眼泪。
赵阳拿起床头的外套给安老太披上,低头看向小玉,只见她睡姿安详,呼吸平稳,但眼泪却像是干不了似的,擦干又流了出来。
他看完就收回目光,问道:“安师什么醒的?”
安老太用毛巾又轻轻地拭掉小玉眼角的泪水,道:“刚醒没多会儿……你看她眼泪流个没完,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赵阳看到安老太身上的气血运行并没有睡眠过后的活泼,就皱了下眉,问道:“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安老太手稍一停,微笑道:“从昨晚睡着后就这样了??????”
赵阳呼出一口气,责怪道:“安师,有什么事你叫我就是了,就在一个院里,又不是离多远!”
安老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我知道瞒不过你??????其实我知道她流泪应该是好现象,也就没叫你……你不用为我担心,现在我又没什么事,白天补回来也一样!”
白天补觉和晚上睡觉作用完全不同的??????
赵阳张了张嘴,想说你既然知道小玉现在流眼泪是好象,何苦要在这里守一夜呢?但他也知道安老太担心小玉,因为太过担心,却是连自己的判断也不敢相信,又不愿打扰到他,他除了轻喟一声,却也没办法说什么。
他拿一块干毛巾对折,轻轻抬起小玉的脑袋,将毛巾垫在下面,这样既能渗掉她流下的泪水,高度变化不大,又不会影响到她的睡眠。
趁着做这些的功夫,他调整好情绪,笑道:“您老说得对,现在她流泪,一个是经络疏通的缘故,一个则是功能恢复后的排毒现象。”
安老太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赵阳看了看时间,才三点多一点,就笑道:“既然放心了?那您就趁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吧!”
担心一去,安佬太也感到倦意袭来,但想到这一睡可能就要睡到很晚,就笑道:“还是和原来一样?我教你第九支魂曲,等白天有空了再睡也不迟。”
赵阳却不由分说地将被子收拾好,扶着她坐下,道:“您老还是睡了吧,我自己先看卷轴研究研究,不耽误的!”
说完,他又回去取了颗了《补阳丹》给她服下?虽然只是一颗品质中等的丹药,她这一夜的气血损耗也差不多能补回来!
在为安老太调整好枕头后,他又嘱咐道:“下次有事直接叫我,可不要像今天这样了!”
安老太微笑道:“知道了。”
此时心情一松,却是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赵阳轻轻退了出去,随手关上门。
这是老宅盖好后,他第一次留在这里睡觉,此时万籁俱寂?熟悉安心的气息包裹在他的周围,他也没有心情研究什么魂曲,坐了一下就悄悄回到了卧室?然后脱得光溜溜的,钻到了晨梅被窝,抱着她像是成熟的果实般的身体,说不出的心安,却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像是只是闭了一会眼的功夫,他就听到院子里响起接水和盆子的,又过了好像没多长时间,晨曦清脆的声音也在院子里响起。
这时,怀里的人动了动,鼻子里嗯了一声?伸手在自己身后摸了摸,然后转头看去,因为鼻孔被她的头发拂到,引得赵阳不自觉地笑了笑。
晨梅要转身,皱了下眉头,又伸手往下摸了一把?然后轻啐道:“好要脸啊,光着屁股就往人家被窝里钻!”
赵阳还是没有睁眼,懒懒地用鼻子哼道:“我老婆??????”
晨梅听到外面孙振香在告诉晨曦,等一会儿再叫他们起床,她就轻笑道:“老婆吗?一会儿问问咱妈,看她允许你睡我的被窝不!”
赵阳继续闭着眼,轻声回应道:“当然允许!”
晨梅的手在下面那根竖起的火棍上握了握,感到那里像是回应似的还胀了胀,她就用手肘碰了碰他,故意道:“我要说你不老实呢?”
赵阳身体向她挤了挤,嘟哝道:“没你这样的??????你这不是坑老公吗?”
晨梅直着脖子用背顶住他,又从肋下伸手在他胸前豆豆上抓了一把,赵阳就向后退了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外面太阳升起,竟已是七点多的样子!
晨梅转过身来,指着赵阳的鼻子,道:“这里不是果园,不许胡阄,听到没?”
赵阳从窗帘里缝里看到晨曦穿着一件黄色的小马甲,正在小红面前蹦跳着,赵丙星刷完牙,扶着院中那棵买来的大梧桐树在一边当观众。
小红则歪着头看着她,偶尔叫两声,头一动那顶红冠就跟着颤动,引得晨曦仲手去摸,它只是侧头躲开,却没有一丝凶相。
晨梅顺着他的眼光向外看去,也面带微笑地看着,看累了就把下巴放在赵阳的头上,嫌头发扎人不舒服,就将“支点”选在了他的脸上。
赵阳用脸碰了碰她颌下那处最为光滑的肌肤,然后手伸过去环住她的腰,心中平静祥和。
此时在齐水大酒店里,王林端着熬好的药进了卧室,心中却满是期待地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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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二 秋后算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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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的味道自然不会太好,王林的老婆看着王林用小勺喂王叶新喝药,王叶新本能地抗拒,他也不急,耐心地哄着她,将一勺药喂她喝了下去,然后他拿纸巾给她拭了拭嘴角,又喂她下一勺――
他们结婚较早,所以,直到结婚有了孩子,王林的性子也还有些急躁。记得王叶新还不满周岁的时候,一哭,他就会不耐烦地叫她,现在熬药、喂药、擦屎、擦屎,差不多都是他一个人做的,而且,在那段最为难熬的日子里,也是他在鼓励着她、安慰着她!
苦难固然惨痛,但也会让人快速成熟,只要走过去,就会是一笔永久的财富!
她相信,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小叶新一天天地好起来,她们就会过得更加幸福!
赵阳这次开的药又是十分地妥当,在以后几天的时间里,作为王叶新的父母,她们却是能发现她每天微小的变化:
前天看到赵阳那个漂亮可爱得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女孩送来的芭比娃娃,小叶新情绪明显好了起来,抓住了就不放,就连刚喝过药后嘴里发苦的不舒服也像是感觉不出来了!
到了昨天她开始转着脖子四处张望,嘴里发出嗯啊的声音,看到她们在身边,她就笑了出来!
而到了今天,王林在给她掖被子的时候,感到了她的手臂在动!
这些不大的变化,却是让她们两口子像是过节般地高兴激动!那种感觉,就像是重新经历了一番女儿从她们怀抱到会走路的历程!
时间在眨眼间,或者说在她们的期待下一天天过去,到了换药方后的第六天,王林在厨房里熬药,他老婆在洗手间里洗衣服。
她将控干了水的衣服挂在窗户边的绳子上,这样晒干的衣服就有一种阳光的味道,女儿穿起来才会感到舒服。
她拿着衣服往绳上挂去眼睛又习惯性地往床上看去,只见一只小手笨拙伸出被子,向芭比娃娃摸去。
她笑道:“宝贝别急,等妈妈挂好衣服帮你拿??????”
话未说完她心头狂震,愣了有两秒的时间,手上的衣服吧叽挂在了地上,然后声音颤抖地叫道:“王……王林――”
记着赵阳的话,熬药要真心、真诚,让药中加入自己的“心力”,这样熬出来的药才会有更好的效果所以每次熬药,王林都会寸步不离地等着药熬好,他觉得女儿能好得这么快,一定也有感受到了他的爱意和期待的原因!
此时他正拿着块湿毛巾掀开盖看药汁是否熬到了火候,听到媳妇的声音带着哭腔,顿时吓了一跳!他赶紧将盖放好,嘴里叫道:“来了!来了!”
他快步出了厨房,先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女儿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又见媳妇捂着嘴,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洗好的小衣服也掉在了地上,就走过去捡了起来,微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吓我一跳!”
他媳妇咬着唇,抬泪眼看着他,用手指着床的方向,笑意、笑声忍不住往外冒地道:“你看……”
王林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王新叶斜着身子,小手碰触到了芭比娃娃,却是不会抓一样,只是碰来碰去的―那是她的右手!
他媳妇像是笑脱力一般笑着喘气道:“你看到了吗?咱女儿的右手能自己抬起来了??????来,宝贝,妈妈帮你拿!”
王林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嘴也不利索地道:“别动??????”像是费了极大力气似的才将下面的话说出来,道:“让她自己拿??????对她好!”
她媳妇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道:“对让她锻炼锻炼!”
两口子像是看女儿很小时候学着拿玩具玩似的,什么也不干,就在那里看,满眼满心的喜悦、幸福!
王林到底还记着厨房里熬着药,就快步回去看药是否熬好,等把药汁倒出来放一边凉上,他又急匆匆地回来继续看,看女儿终于将芭比娃娃笨拙地拉到身边,用手腕勾起来,勾了好几遍才弄到身上,左右手一起抱住了它,两人顿时欢呼、拥抱了起来!
在使用第四个药方后的第六天,王叶新右侧上肢的活动能力得到了改善!
真正关心王叶新病情的人一样感到激动兴奋,还有些遗憾地对王林道:“你们应该拍下来的,这是多么值得纪念的时刻啊!”
王林两口子却知道,当时他们只顾得高兴了,哪有时间和心情去拍那个?再说这个场面早就刻在他们脑海里了!
王新叶有纪念意义的视频没看到,但网上关于孙正方他们的讲座的视频却有,想当然地大火了起来!
然后,找他和郑黎的,并且不只他俩,包括所有中医联盟成员的就多了起来,他们俩只好再次离开,回家坐镇。
房爱田又一次留了下来。他也没有怨言,一是他留下来合情合理,二是这种对经典病例地全接触,会对他医术的`及以后的行医带来巨大的帮助!
也是在这一天,柳逸强经过几天的观察,“埋伏”在酒店对面的小树林里,等赵阳来到后,咔咔咔就是一顿拍,然后等赵阳下来后,他施旌'然地走了过去,道:“我们谈谈吧!”
赵阳理都没理就走了过去。
柳逸强撇了撇嘴,扬声道:“你不是中医联盟的成员吧?中医联盟自己没本事治病,却请外援,我要是把这个消息发出去,你猜会怎么着?”
赵阳开车门,上车发动直接走人。
柳逸强咬了咬牙,又端起相机咔咔又是一顿拍,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翻转,自觉终于又找到了挑中医联盟的突破口1
其实他有着双重的身份,一重身份是记者,另一重身份是网络策划,而且后者的名声要远远大于前者,当然,前者的身份也给他带来了便利。
作为网络策划,经他手的案例非常多引起全国范围轰动的就有好几件,比如“跪行救女”、“xx下嫁”、“最美的xx,等等。
这次接了个活,一是促使中医联盟收治王叶新二是将治病的过程搞大,酬金非常的高!
所谓的“搞大”,听对方话里的意思,他自然明白是往哪个方向搞!
对于他这种善于利用大众心理的成功的网络策划师来说,有着好几个轰动全国的网络事件策划,比如“跪行救子”、“最美的xx、“xx下嫁”,等等要不然别人也不会找上他,而他原本认为这笔生意也是把里攥的,但没想到竟然是他的滑铁卢!
其实,他做的那些网络策划之所以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一是利用了信息的不对称,只有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别人并不知道;二来,有的事还是有部分实情的;还有一点却是那几次的网络事件都没有涉及到某些专业的内容
这两点用在王叶新事件上却都不成立:对中医的了解,他连皮毛都算不上,中医联盟又将治疗的方案完全公布出来最重要的是王叶新的病也在一天天在变好。
尤其最近这几天,王叶新的病情没有再添波折,他真是无计可施,然后记起那天清晨见到的赵阳,一个主意就冒了出来!
他正在那里拍得起劲,肩膀上忽然被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却是一名军人,再看那人的肩章,他忽然心中一抖竟然是某个安全保卫局的!
军人把手一伸,沉声道:“把照片拿出来!”
柳逸强咽了一口吐沫,勉强笑道:“我是记者??????”
那个军人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把他往边上一拎,拿过他的相机,是一台价值三十多万的数码相机就直接带回到车里,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回来,然后将相机交还给了柳逸强。
在这二十多分钟里,柳逸强老实地呆在那里,动都没敢动,只是想着那个叫赵阳的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请动这样的人――不管是什么来头,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所以,他接过相机话都没说,就准备离开。
但是,那个军人忽然又叫道:“等等。”
他就又老实地停了下来。
那个军人走到他身前,上下一打量,然后就熟练地从他的口袋、腰带上取下了两只微型的录音设备,然后挥了挥手,道:“走吧。”
赵阳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后,再次将车启动,向龙窝村方向开去――柳逸强自认选择的地点隐秘,但要偷拍他却是不可能不被他发现!
不过,毕竟涉及到中医联盟,他也不想给人落下口实,就给秦老说了句,让他“帮”自己把照片要过来。
那边柳逸强张了张嘴,却是没敢再说什么,急慌慌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连想都没想,直接拿上自己的东西,开车就上了高速。
等到齐水县被远远地抛在身后,他才感到轻松了一些,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事不可为,收费减半。
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对方不会不付款,毕竟惹他这样的人没有任何好处,尤其电脑里还有当时的录音,这就是把柄,却是反手就能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不到最后,他是不会这样做的,不然的话,以后谁还会请他做生意?
正如他所料,对方却是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直接回了个“好!”
“这是聪明人!”
柳逸强自言自语道。
然后他继续发动车,以尽快的速度向回赶去。
等回到苏中都市报的办公大楼,还没等他去见他的顶头上司,主编直接给他打了电话,让他过去。
第四八三 秋后算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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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主编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却不想里面坐着的不是原来的主编孙长风,而是常务副主编鲁万山。
柳逸强不免愣了一下。
说起来,在一个单位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领地”,尤其当领导的,对于自己的“领地”,外人别说插手了,就是惦记都会引起警惕和敌意,像现在这种情况,直接坐在了对方的办公室内,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鸠占鹊巢,况且还是上级的,这是绝对不可想像的!
除非出了什么意外!
此时,他不再像在齐水县时的那副超然物外的表情,而是很热情地道:“鲁主编,您找我?”
鲁万山头抬起头看了柳逸强一眼,冷淡地道:“来了?你知道我找你是因为什么事吗?”
柳逸强还不清楚社里发生了什么事,但能称得上“事”的肯定不是刚才为了释放压力,在高速路上飙了一路的车,想来也只能是有关中医联盟的报道的问题。
于是,他抢先承认错误道:“这次对中医联盟给小叶新治病所做的报道,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在没有详细的材料时,主观地进行了错误的报道,让报社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这个我是要负责任的!”
鲁万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厉声道:“仅仅是‘让报社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这么简单吗?你知道你闯了多么大的祸吗?啊!”
他的语气和措词都很严厉,但柳逸强却从他冷硬的话中听出了掩饰不住的激动之意,但现在听出这些也没什么用,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到鲁万山应该是获益的一方!
于是他就面带恭敬地陪笑道:“领导,您知道,这段时间我在外面采访,家里的事我不是太清楚……我那篇报道虽然和事实有出入,但作为一名记者?在对方又不是太配合的情况下,只能通过自己掌握的材料做出分析,出现失误也在所难免……领导,您的批评我接受?但这样的事,哪家报纸都有可能出现,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鲁万山心中冷笑一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放桌上,又往旁边一推,讥讽地地道:“有那么严重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吕部长被调查,孙主编直接被免职!还有那么严重吗?哼,你说严重不严重
柳逸强脸色一变,马上想到的就是今天遇到的赵阳,难道是他出手了?
其实,他想错了。
对中医联盟进行各种负面报道,“恨”他的人?中医联盟自然就不用说了,但最恨他的人反而可能是齐水县,或者说是齐沅市?甚至是岳东省上上下下的领导们――现在可是秦老要留下养老的关键时刻,中医联盟又是发挥着作用的重要因素,这时候往她身上泼脏水,这些领导们能不恼火吗?
至于赵阳,真的没有什么直接或者间接的影响,他反而不会做什么。
“领导”恼火了,自然要过问此事。
当然,不在同一个省,即使“领导”过问此事,也只能协商?别人听不听也难说!而且,现在的记者,轻易还不好对付,真要是直接找他的话,反而可能会传出诸如“当地某领导施压”的负面新闻来!
不过,这一切要建立在中医联盟在治疗王叶新的病情?一直没有进展的情况下,不然的话,一个报社还能和一个省比?
再者,以冯老和京城各领导的关系,在王叶新的病情一直变好的情况下,柳逸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行负面报道,中医联盟可是他一生的心血所在,他能忍受这种污蔑的行为?
他只要开口,几分薄面想来是不会不给的,况且,道理确实是站在中医联盟这一方的!
两方出面,不仅报社要有所“表示”,市委宣传部同样也脱不了干系,于是,报社这边“出”了个主编,宣传部那边则“交”出了一个副部长。
柳逸强咳嗽一声,强笑道:“鲁主编,这事??????了不起就是在登报道歉,进行澄清,怎么会……怎么会……”
鲁万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慢声道:“想到原因了?”
柳逸强默然,虽然想用诸如“新闻自由”之类言辞进行辩解,但想到自己的行为,却是实在没心力说出口。
鲁万山好像也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似的,道:“你不要说什么新闻自由。作为一名记者,最重要的是实事求是,但是你看你怎么做的,每一篇都带着明显的误导倾向,这是一个合格的新闻人应该做的吗?你的职业操守呢?”
柳逸强心中不耐烦,但也只好强压住这股情绪,低头道:“领导,这次是我错了……”
鲁万山向后一靠,道:“你要客观地进行报道,事,社里总会护着你???`??一会儿你去把工资结了,把手头作、物质做好交接……”
既然社长都因他倒下了,他自然没有留下来的道理,柳逸强也明白。
其实,记者这个职业带来的收入是远远比不上网络策划的,丢了这份工作,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以后再做策划的时候要麻烦一点,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知道了这个结果,他反而不用再给鲁万山什么面子,抬头道:“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他心里还是难免有怨气的!毕竟,他以前、包括现在的报道,对提高报纸的发行量是有帮助的!
鲁万山皱了下眉头,也不再说话,低头继续看桌上的文件。
等到柳逸走到门口,他又抬起头,注视着柳的后背,沉声道:“行业的规矩不用我再提醒你,包括这件事,想必你也知道,乱开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柳逸强心想:最后这句话或许才是鲁万山见他的主要原因吧!
领了钱,抱着一堆自己的东西出了报社的楼,出了大门,就看到一辆豪华轿车停在门口,等他走近,一个保镖模样的人道:“是柳记者吧?我们老板要见你,请移贵步!”
柳逸强哪里敢跟这种不明不白的人走?他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道:“我不认识你们!”
他正想着是不是退回去,想着门口一是有保安,二是又是白天,对方就算是再嚣张,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吧?
不想那人没再说第二句话,上前一箍,挟着他就往车上走去,他叫了几声,但站岗的,还是里面的门卫,却是都跟看不见似的!
他上了车,才发现副驾驶上坐了一个人,看样子似乎很熟悉,但不管他怎么说,也没人理他。
然后,他被带到了一处行人很少的地方,噼里啪啦挨了一顿狠揍!
等一行人丢下他离开,柳逸强血头血脸地躺在地上喘气,忽然想到坐着的那人为什么那么熟悉:那人竟是苏中市新上任不久的常务副市长冷勋!
冷勋为什么打我?
柳逸强悲愤莫名!
他却不知道,冷勋现在同样是悲愤莫名!
现在,冷家也听说了秦老准备在玉龙山养老的消息,那么,上次的事真的是撞在了枪口上,冷勋自然是打算沉寂一段时间,想将这件事的影响慢慢消除。
不想柳逸强又来了这么一出!
原本因为金新公司出事就让冷勋焦头烂额,威信及影响自然就不用说了,那是要多坏有多坏!这次又引来岳东省和冯老的不满,关键地点竟然又在齐水县!
这件事对他自然又是一次打击,这且不说,万一让秦老以为又是他在背后搞鬼,那……
mmd,和自己没有一丝关系,但却要替他担心受怕,打他一顿算是轻的,冷勋恨不得杀了他!
在天星,看着商年涛走进来,说话声音还带着感冒后的鼻音,作为酒店的hr,谢秋明同样有杀人的心思!
他也不抬头看商年涛,甚至害怕他走近了似的,道:“你站在那边就行,别把感冒传染给了我!”
进入了十月份,商年涛一连得了三场感冒,一场持续了八天,一场持续了十天,这次到现在还没好利索!
自从八月份的那次疯狂后,商年涛一连休息了好几天,准备好养足精神再去“狩猎”,当然,也得养好下面的伤――那里的伤虽然不大,只破了点皮,但稍一走动就火辣辣的痛,确实不好受。
养了**天,他又准备行动,或许因为上次疯狂太过、透支的缘故,那种心思却淡了很多,而且身上懒懒的,后面二十多天里,他只出去了两次。而进入了十月份,天星的气温依然在二十以上,他却是开始感冒起来。
此时听到谢秋明一点不客气的话,商年涛竟然也没兴起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咳嗽几声,问道:“我这又不是病毒感冒,怕什么?”
谢秋明却是不自觉地向后靠了靠,也不再废话,直接说明了叫他来的目的,道:“小商,叫你来是通知你,因为酒店经营策略的缘故,我们将会裁一部分员工,你和你父亲商百群都在裁员之列。不过你放心,你们的工资照发,并且都会从酒店得到一笔遣退费。
你们的工作时间严格来说还不满三个月,但公司领导念在你们爷俩在外地工作不易的份上,就按三个月算,遣退费的数额就相当于你们一个月的工资……”
ps:大家青年节快乐~
第四八三 秋后算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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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有惰性的。
假如说,刚开始进这家酒店打工,商年涛还是被逼无奈,三个月过去了,他却对这种生活已经习惯了。
此时听到要被裁员,他心里其实还想挣扎着问问到底为什么,但却提不起力气来。
而且,虽然他习惯了这种生活,但在他心底深处,是看不起酒店这些人的――就在三个月前,老子可是国内两个大型集团合资公司的、全国推广专员,相当于中层的管理,像这种酒店,也就是他平时出差下塌的地方而已!
再者,找个酒店的活真心不是什么难事!
谢秋明见商年涛没有纠缠,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再多说什么,拿出一份“离职协议书”和“离职证明”摆在商年涛面前,道:“那把这两份协议签了吧。
签完你就可以去财务领钱了……对了,要不你父亲的也代签了吧!”
商年涛拿起协议书打开看了看,他是想仔细看看的,但不知为什么,却是一点耐心也没有,胡乱翻了翻,就在谢秋明的指导下将四份协议签完了。
签完,商年涛晃了晃那几份协议,问道:“还有事吗?我可以走了吧?”
谢秋明摇了摇头。看着商年涛咳嗽两声,转身走去,就像看着一个完整的人在慢慢变淡似的,他忽然心中很是不忍,忍不住提醒道:“你的体检表还在医院里,你自己记得去取。”
酒店这个行业,员工的身体健康状况是特别重要的,他们酒店一般每年都会有两次统一的体检。当然,他们称这件事是公司的福利。
商年涛对这件事是不怎么上心的,听完就放在了耳边,因为在入职是办过健康证,这次他也当是“福利”参加了――别的不说,至少半天时间什么也不用做?就当是休假了。
只是,在从财务领了钱后,想到谢秋明的话,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也没心情马上找工作?坐了一会儿,心里像是长了草一样,坐卧不宁的,就披上了件厚外套,在楼下等到公交车,就去了休检的医院。
拿到体检表,他翻开一看?竟然是两份,一份和原来一样,只是上面标注了许许多多的字,第二份是什么表他没看清,但上面三个黑色的打印字却无限变大,塞满了他的脑海,让他再也不能有任何的思考!
给他检查报告的医生已经四十多岁,这种情形也不是第一次见?而且每天繁忙的工作也磨灭了他很多个人的感情,他也只是提醒道:“这只是初步检测,还不能确定?建议你再进行一次针对的复查??????”
医生的话,商年涛是全都听得见的,但也只是听清了每一个字,连起来是什么意思,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好像失去了识别的能力!
然后,他又像是失聪了一样,只看到医生的嘴唇在动,却没有任何一个字传到他的耳朵里!
汗水糊住了他的眼睛,他想伸手去擦一把?手在拼命地抖动着,整支手臂却像是被水泥铸了起来,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他想张嘴问句什么,嘴一张,一道口涎落了下来,却只是发出微弱的、无意义的嗯啊声……
对面医生在他眼里的影像越来越模糊?突然大腿处一热,眼前一黑,剩下的他就不知道了――残存的意识好像是看到医生向他伸出手,嘴里还在紧急地叫着什么……
龙窝村幼儿园放学的时间到了,一个个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的小孩子们,像是一群五彩斑斓的鸟儿一样从教室里涌了出来,等在学校外面的家长们就向里招着手,唤着她们的名字。
商百军从赵阳家里出来,急急地向果园走去,听到动静停下来看了一会儿,再转头看向果园里那处院落,他就叹了一口气,再迈步就感到沉重起来。
赵丙星没骗他,赵阳果真在果园里,此时正将一小筐草药从平房顶上端了下来。
“赵阳,忙着呢?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商百军站在院中问道。
赵阳颠了两下,借着风将一些碎屑尘土颠,不紧不慢地答道:“一点桃仁。”
桃仁性甘、平,入心、肝及大肠经,有活血祛瘀,润肠通便的功
他现在炮制这味药材是准备配制“生化汤”用的。
生化汤是产后方,顾名思义,这个方子是为生产后的母亲们准备的,这种事自然是早做准备的好。
他说完,见商百军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就又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有什么事吗?”
商百军先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陪笑着问道:“赵阳,那个,你能治艾滋病吗?”
赵阳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手上的活,问道:“你说什么?”
商百军咳嗽一声,道:“哎,就是那个什么,艾滋病??????”
赵阳哦了一声,又低头从将筐里的桃仁捏去皮尖,道:“不会。”
商百军见赵阳问都不问到底什么情况就说了不会,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然后,他又想起找赵阳帮忙看病,一共有两次――其实是三次,但头一次找赵阳的时候,他们两家关系正处于最差的时候,就不算了――前一次是个梅/毒患者,这一次又是艾滋病,在乡下人看来,这两种都属于“脏病”,平时说说都会嫌弃鄙视的,他也觉得脸上发热。
但是,想到本家那位,一个大老爷们在电话里哭得都不成人样了,到底上一辈还是亲兄弟,他们也是几十年的感情了,他也不好拒绝――可是,换成谁家不好?偏偏又是这一!
赵阳将一筐桃仁去皮掐尖,弄完了,见商百军还不走,就又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商百军陪笑道:“赵阳你看,癌症这样的绝症你都能治好,那什么病就没办法治吗?要不,那啥……”
赵阳将筐子放在了香台上,洗手拿毛巾擦着手,耐心地道:“医生不是万能的,我能治一种病,并不一定能治好另一种病。”
商百军恭维道:“那是别人赵阳你的医术哪是别人能比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赵阳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没有办法!这个你让找你的人去看西医吧,西医对这种病已经有了比较好的控制方法!”
商百军咂了咂嘴,道:“西医哪能比你有办法??????赵阳,我知道百群家做过对不起你家的事,但是年涛那孩子毕竟是他家的独苗,他娘又过世了,你??????哎,就看在咱们一个村的份上,你就救他一救吧!”
听商百军说去年的事,那段已经淡去的记忆又从心底浮起,但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皱眉道:“你说谁得了艾滋病?”
商百军叹了一口气道:“是百群家的小子。”
赵阳想着只是几个月不见,没想到商年涛竟然染上这种病,原本还想着下次见面要教训他呢但现在……他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了!
当然,如果说一开始拒绝只是不愿意接手这样的病人,此时听说是那一家子,他更是不会搭理!
于是,他看向商百军,冷淡地道:“他们的事,你还跟我说干什么?”
商百军张了张嘴,苦着脸道:“赵阳,他做的那些畜牲事我也知道,但是他现在不是……”
在赵阳的注视下,后面的话他到底不敢再说下去了!
赵阳见他不再往下说了,才端起小筐往屋里走去,走到门口又道:“我前面说的没有骗你,你们也可以向医生咨询,就算不信我的话医生的话总不会作假吧?”
说到这里他又推开了门,停了一下,又道:“只要及时正确的服药,这种是可以得到控制的,平时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且,这方面的用药,咱们国家好像也是免费的!”
商百军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真的吗?”
赵阳没有说话,进屋,顺手将房门带上。
商百军等了一下,然后叹着气向大门口走去。
刚回到家不久,他老婆孔荷花就迎上来问道:“怎么样,赵阳答应给治吗?刚才百群又打来好几个电话了!”
商百军摇了摇头,孔荷花就一脸不高兴地道:“要我说,你就不该答应他的!”
商百军抽出一支烟,本来要点上的,闻言又停了下来,道:“我们是堂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
孔荷花呸了一口,道:“他亲兄弟都不管,你还堂兄弟呢!”
商百军点上烟吸了一口,道:“他家不是就涛子一个孩子吗!你说好好的,怎么就得那种病了呢?”
正说着话,电话响起,接起来,商百群的声音就急急地传了过来,道:“军哥,赵阳他答,答应了吗?”
商百军叹了一口气。
商百群就失望至极地道:“没有吗?我就涛子一个儿子啊!你,他……”
商百军皱眉道:“你哭个什么劲!我听赵阳说了,这种病医院里就能治,也不要钱,你也问问医生,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这时电话传来商年涛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不行!医院里只是能控制,治不好这个病的,必须是赵阳给我治!大爷,你得救救我啊,你一定要让赵阳给我治!”
商百军皱着眉将电话拿得远了一些,问道:“你说你咋得了这个病的啊?”
商年涛呼呼喘了一会气,然后道:“我,我被一个女的给骗了!是被一个女的给骗了――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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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四 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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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药材按生化汤的量成份配好,放在一个纸箱里,也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间,就见小黑跑进院子,蹲坐在赵阳身边,尾巴不住地摇着――这是叫他回家吃饭的。
赵阳回到老宅,饭菜果真已经做了大半,等他洗完脸,换上干净的衣裳,也就全好了。
照例给晨梅前面的碗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菜,有时她自己都怀疑吃不下去,但每次都不会剩下――偶尔剩一点,也有赵阳给代劳了。
已经过了立冬,餐桌上的酒也跟着换成了黄酒,自然也是自家酿的,每次现喝现温,喝起来就特别舒服。
赵丙星给自己倒了一小碗,问道:“今天百军找你有什么事?”
赵阳扒拉了两口饭,夹了一根卤鸡爪咬了一口,嚼了两口,道:“商年涛得了艾滋病,找我给他看病。”
赵丙星哦了一声,端起碗慢慢喝了一口酒,孙振香和晨梅则都停下来看着他。
赵阳摇了摇头,放下鸡爪,给晨曦夹了颗小油菜,继续端起碗吃饭。
晨梅拿纸巾擦了擦嘴角,舀了一勺松籽玉米放进嘴里,孙振香则继续伸手,拿起搭在身后椅子上的毛巾擦手,突然间,许多年前的回忆浮现在脑海里,心中难免还是有些许的感慨!
但看到晨曦,抱着细白的碗,白玉似的牙,咬一口脆生生的小油菜,吃着晶莹雪白的米饭,就只剩下满心的喜爱。道:
“别光吃菜,多吃点鱼,吃鱼才会变得更聪明!”
赵丙星也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嚼着。
晨梅则推了推面前装满了菜的碗,道:“妈,你也吃,让她自己吃就行。”
孙振香笑着端起碗,道:“好。这块肉你吃了……”
晨梅笑道:“我自己来就行。”
说着将那块肉夹进自己碗里,又给孙振香夹了一块。
孙振香用碗接住,又看向赵阳。问道:“小叶新还得多久能走路?”
如果是其他家的事,或许还会谈谈,但那一家人,经历过前前后后的事,上一次几乎害得她破人亡,却是连说的心情都没有了!
赵阳伸手去夹另一边的一盘花生米,道:“应该快了。”
一家人就这样,吃饭随便拉拉家常,吃完洗碗的洗碗。看电视的看电视,或者串串门儿。生活平淡却也安稳。
到了使用新方子的第十天,赵阳被请去做五诊。
这次,王叶新右上肢活动能力又进一步加强,只要不是抬太高,正常的屈伸动作已经能做出来了;在行走上,已经能够在大人的协助下走动,步态上有所好转;并且,智力上有所恢复,语言已经较为清楚。还有一点,就是睡眠质量有所提高……
总之,每一样都是让王林两口子欣喜地改善,所以,他们看赵阳给王叶新检查,心中都怀着特别的期待,却是希望听到肯定的话和其它更多的好消息!
等赵阳检查完站起身来。王林忍不住问道:“赵阳,怎么样?”
赵阳又在王叶新身上看了一眼,然后抬头道:“胃气已壮,经络里的邪气也已清除……”
王林一喜。果真有好消息!
赵阳又看向房爱田等人,问道:“你们看过了吗?”
孙正方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个,我们也诊断过了,结论跟你的一样!不过,叫你来不是让你诊断的――开方吧!”
房爱田和郑黎也跟着轻笑起来,道:“你也不要谦虚,这方还是由你来开,要不然,小王他们两口子也不能放心!”
王林忙道:“三位都是经验丰富的名医,我们能有什么不放心的?都放心,都放心!”
赵阳笑了笑,在原方基础上加了益智仁、桑寄生、首乌藤、枸杞、黄精、怀牛膝等药,目的是补益肝肾、健脑强神。
其实,到了现在这种情况,王叶新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剩下的则需要用细心的调理,在场任何一个中医开方都应该不是太难的事――当然,有些事他看起来简单,但在别人那里却也未必!
还有,从一开始最为严重的时侯开始,一直都是他来开方,此时如果换了别人,王林两口子嘴上虽然不说,心里确实难免有不相信的成份在。
总之,在赵阳看来,开完这个方子,王叶新的病在他这里算是治完了,除非还有什么其他的异常情况发生。
按这个方子服药十天后,据王林两口子及房爱田他们那里得到的反应,王叶新更为精神,吃饭也多了起来,那自然没说的,继续按方服药就行了。
又过了两天,阳婷保健中心在苏中市的分店已经选好了址,正式开始了装修。
当然,装修也不忘把广告提前打出去,广告分两种,一是当地的报纸杂志和电视,另外则是在租好的场地外拉了两条宽幅加一张宽一米二、长两米的平面广告――
分店的地址离市政府不远,也在最繁华的当地所说的“政府”路上,而据孟学辉讲,自从广告牌立起来后,冷勋的专车就没见过从这边走过!
这些事离赵阳有些远了,而且,有些事他相信孟学辉和周惠两人做得要比他好,他其实和以前没什么两样:鼓捣药材、陪老婆孩子,给乡亲们看看病。
这天吃完晚饭,一家人坐着看电视的时候,商年礼忽然一脸急色地跑了过来,喘着气叫道:“赵阳,玉萍好像要生了,你快来看看吧!”
附近几个村,尤其是龙窝村的人,好像已经习惯了有病就来找赵阳,医院什么的反而都快忘了!
对商年礼这样的、有家人或者本人被赵阳治过病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所以,他老婆晚饭后一嚷肚子痛,她毕竟有过一个孩子了,也有经验,感觉是要生,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跑来找赵阳――之所以这样,除了上面的原因外,还有赵阳在前几天就提醒过他们两口子,说的就是玉萍可能早产的事。
也就是说,对这件事。赵阳是早就有所预料的,毕竟,玉萍的身体情况摆在那里,能保住孩子就已经万幸了,想要让孩子足月生产却是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的事!
其实,单纯在接生方面,西医还是有优势的,毕竟有剖腹产这个“大杀器”,还有婴儿的救护器械。等等。
赵阳也没有推辞,除了他能保证玉萍母子平安外。他也是想积累点经验,等晨梅生产时,也由他自己进行接生。
这也是早就做好了决定的事。自己亲手迎接儿子来到世上,想想就让他感到既兴奋又幸福!
毕竟是二胎了,在原来的农村,有的妇女自己就能完成生产的任务,所以,接生还是很顺利的,从七点四十开始。不到十点,孩子就顺利降生了。
母子平安。
商年礼送赵阳出来的时候,一个劲地弯着腰说感谢,送走他后,乐得围着大门转了好几圈,然后想起刚出世的儿子,他就又窜了回去!
赵阳回去后却没有急着上床睡觉。而是打开电脑开始上网。
晨梅已经小睡了一会儿,他来的时候就半醒着,知道玉萍顺利生产后,她就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见老不睡觉。就睁开眼,歪头看去,因为是液晶屏,躺着看不大清,她就问道:“看什么呢?这么晚还不睡?”
说着,她拥被坐了起来,见赵阳正在看接生的视频,就笑了笑,打了个哈欠,又用手捂了捂嘴,道:“赵大神医还用看这些?太晚了,明天再研究吧!”
赵阳往电脑椅上一靠,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晨梅,道:“要不到时候你去做剖腹产吧!”
晨梅睡意立即没了,嗔骂道:“你吃错药了吧?好好的做什么剖腹产?顺产对宝宝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然后,她就意识到应该是赵阳今天给玉萍接生受了什么刺激,她也知道女人顺产时又是血又是胀大变形什么的,肯定不会好看了――或许吓着他了吧!
这样一想,她就不得不考虑赵阳的心情了,想了一下,道:“你是不是感觉生产的场面很吓人?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哪个母亲不是这样过来的?你现在也知道我们女人是多么辛苦和伟大,以后对我,还有咱们两个妈妈,一定要好一点啊!”
这话却是在安慰他。
赵阳关掉电脑,道:“你们女人确实很伟大……我一直对你们很好啊,都是什么好的都让给你们!”
晨梅甜笑了一下,掀开自己的被子,道:“来,上我被窝来……”
赵阳看到晨梅鼓起来的腹部,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晨梅见状嗔道:“怎么着?你还后悔要这个宝宝了?”
赵阳一犹豫,胳膊上就被狠掐了一下,却是一点也没留力气的那种!
他吸着凉气揉了揉,见晨梅脸色冷了下来,他就赶紧抱住她,拍了拍,解释道:“不是后悔要他……只是,我不想让你受苦啊!”
晨梅还是有些生气的,但想着赵阳毕竟是为她着想,就将头搁在他的胸前,柔声道:“有什么苦的?你不是女人,不能理解当母亲的心情,感受那个小生命在自己腹中慢慢成长,本身就是一种胜过所有美好的幸福……尤其当孩子降生在世上那一刻,你刚才刚接生过完,也能感受到种新生命降生的幸福吧!”
赵阳想到将那个小生命捧在手心里的时候,确实有一种感动充满了他的心胸!但他又看了怀里的晨梅一眼,咂嘴道:“可是……”
晨梅打断他的话,道:“没什么可是的,你只要保证我有体力,就一定能生一个健康的宝宝,现在我就能感觉他的生命力……算了,不用你接生了,到时候我还是去医院吧!你就进去陪一下,只能站在床头!”
赵阳想也不想就反驳道:“那怎么行?我的孩子,我比他们做得还好,当然是我亲自接生得好!”
晨梅抿嘴一笑,问道:“你确定?”
这样一说,他却是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点头道:“当然确定!”
晨梅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儿,赵阳摸了摸脸,道:“已经这么晚了,睡吧!”
晨梅也不为己甚,嗔道:“还不是你闹的?好了,睡吧!”
赵阳忙道:“我们一个被窝!”
说着他就钻了进去,然后转头向外看去,却是一轮好大的月亮!
“你看外面的月亮是不是像你的肚子?”
啪!
“睡觉!”
第四八五 不同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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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商年礼提着一大包礼物到了赵阳家里。看他眼睛布满血丝的模样,想来是一夜没睡,但精神抖擞,像是十七八的棒小伙一样,却是一点也没有疲惫的感觉。
赵阳家里也差不多做好了早饭,留他一起吃,他像是屁股上扎了荆棘似的,却是一刻也等不了,送完礼物,就说家里需要人照顾,又急匆匆地走了。
喜事总是能带给人好心情,孙振香亲自把他送出大门,又笑骂道:“你个混小子,这下该知足了,往后可要对你媳妇好点了!”
商年礼不住地点头道:“那是!那是!婶,你家去吃饭吧,那个,什么,我??????”
孙振香笑道:“看你急得那个样,行了,快回去吧!”
商年礼答应一声,大踏步地就往回走去。
孙振香笑着又骂了一句“混小子”,进了院子看到晨梅挺着大肚子在端着馏好的馒头,心中更为疼惜,照擦完脸、好整以暇地将毛巾搭在绳上的赵阳的屁股上就是一脚,嗔道:“你就不会往屋里端饭,还让你媳妇大着肚子去拿?”
这都不算什么活,再说他刚刚在洗脸,让她去端怎么了?
当然,和当娘的讲道理是没用的,赵阳就自觉地去厨房里将熬好的一锅粥端了出来。
晨梅看着他笑,想着是不是将昨天晚上的事说出来,羞臊下他,只是毕竟赵丙星也在,当着公公的面也不好说这些话题。
但是,等到吃完饭送晨曦去上学,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娘家,也就是晨渡江他们在学校里的家,然后将赵阳昨天的表现眈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因为要上课,晨渡江不在家李慧却在,却是昨天程蓝莺去看她们,晚上就跟了回来。
程蓝莺从厨房里端来一盘干果,挨着晨梅坐下让她跟刘慧自己拿着吃。
李慧一边拿了一把瓜子吃着,一边笑道:“你问他是怎么想的了吗?剖腹产,在肚子上划一道口子就好看?”
程蓝莺却是亲自剥了一颗核桃递给晨梅,她接了过来,又嘟着嘴道:“天天吃,都快吃腻了!”
李慧却故意叫道:“妈,你偏心给女儿剥,就不给儿媳妇剥
程蓝莺嗔道:“这孩子,就一颗核桃,我剥的就比自己剥得香!”
话是这样说,她还是拿钳子剥了一颗递给了李慧,又拿靠枕给晨梅在背后垫上。
晨梅享受着程蓝莺的照顾――这个世上只有亲生母亲的照顾可以受用得如此自然――又回答李慧的话,道:“他就是昨晚上接生受了刺激???…做剖腹产,其实他也觉得不好??????”
李慧笑道:“那怎么办?还有第三种生孩子的方法?”
晨梅喝了一口水笑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一个大老爷们,比我担心生孩子的问题!”
程蓝莺在她肩上轻拍了一下嗔道:“那还不是关心你吗?不比那些不将自己老婆放在心上的男人好一百倍?”
李慧将腿在沙发上盘起,笑道:“妈,这些还用您老来说?你没看见小妹今天是来炫耀的吗?”
晨梅嗔道:“我来看咱妈的,炫耀什么?”
程蓝莺看着她们姐妹俩说话,一般来说,姑媳间的关系好的不多,她们俩却是很亲,她自然欣慰。
然后,她又看向晨梅鼓起来的腹部,拍着她的手问道:“你是不是得到过完年?”
晨梅仲了仲腿道:“差不多就那块里。”
程蓝莺面带柔和的微笑地道:“快了,还有几天就十一月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就特别喜欢小孩子,但现在三家只有晨曦一个孩子,大多数时间也不在她身边所以对晨梅的这个孩子就特别期待。
李慧抱着茶杯,想到过完年她们也可以要孩子了,整个人就变得柔和下来,附和了一句:“是啊,很快就要过年了!”
时间如指间流沙般逝去,转眼就到了月底,因为诸事耽搁,第九支魂曲“合魂曲”,赵阳直到现在才完全掌握下来。
“合魂曲”的作用是和前面的都不一样:它是用来医治魂魄自己给自己“打架”的。
一般说来,人们在生活和学习中会形成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也就是俗称的“三观”,或者说是自己的本心。而在生活中,往往会有一些事是不符合这“三观”的,根据不符合的程度,人们往往会自己跟自己作“斗争”,到了最严重的情况,就会产生魂魄分裂的状态――大体上类似于精神分裂病人。
原本人的魂魄是一个调谐的整体,出现这种情况后,就像是两块同性的磁铁放在一起,就会产生剧烈的紊乱波动,进而也会影响到身体。
这样的人赵阳以前见过,也治过类似的病人,当时他是使用“三才针法”进行针灸,调养身体进而使魂魄重新恢复到完整的状态,如果当时掌握了“合魂曲”,治疗起来就要简单得多了!
他之所以在学习这支魂曲时消耗了如此长的时间,不仅仅是因为有很多事要他处理,最重要的原因是将两个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凭气场及波动来调整,那是极其细微的操作,其中耗费的心血、精力,实在太过巨大,以赵阳达到体逍遥的身体,也是很大的负担!
不管怎么说,这支魂曲终于练成了,为此安老太少有的喝了一次酒――因为魂医派要求施术者精神要保持清明,而酒会让人变得反应迟钝,所以,她基本上是不碰酒的!
进入了十一月,孙振香对晨梅的呵护又进了一级,程蓝莺两口子每天也要见女儿一面,就是李慧她们,也是三天两头地往这边跑,家里这一段时间就有些乱哄哄的,但赵阳反而是什么事也插不上手,显得无事可做了!
他又想了一下,玉萍母子俩一直很好,小玉不仅眼部经脉进一步恢复,气色也变得比以前红润……而王叶新服用新开的方子后,行动能力继续加强,左眼斜视的情况也有小小的好转,智力也在恢复,所谓效不更方,自然是按原方继续服药!
店里的生意,不管是齐水还是黄海的,都是一如既往地火热,苏中市的第三家店也装修完开始营业,开业那天,苏中市市长亲自到场,当天人数爆满,以后生意会大好自然是可以预见的!
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事可做了!
这一段时间还发生了其他一些事,比如换届大会召开,元月的父亲又进了一步,他原来就已经在“长老会”里面了,这次就将那个“副”字拿掉了――从这里也看到秦老的高明之处,他从权势的中心离开,反而让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说到秦老,他在玉龙山建干疗中心的事也基本确定下来,而得益于此,张德洋挂上了市委常委、副市长的衔,但还在齐水县主持工作,这种高配一是表明了省里市里对这件事的重视,二是,齐水县的地理位置在那摆着,早就该着重发展了,而看架式,或许也有升地级市的意思1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浩然集团、金顺集团则共同接下了这个工程。
两家现在正在运作一个宏伟的蓝图:以此为契机,以玉龙山为中心,将周边地区打造成为一个集旅游、渡假、休闲、生活、娱乐等等一体的新城!
这件事自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他们也为了规避风险,划分了好几个阶段,当前自然是要建好干疗中心,这也是为了减轻推行他们设计意思的阻力。
不过,据有限的和孟学辉的几次交流,这个设计方案好像已经打动了省里的几位大佬,好像推行下去也不是太难的事了!
还有中医联盟,齐水县医院第一个出头,率先和中医联盟合作,在院里的中医科的大夫全部由联盟的成员来担任。
所有这些事也都不用赵阳操心的!
但是,这些事,一件件的全都是顺心的事,他自然也就很惬意地享受着,每天做些自己的事,悠闲自在,小日子也就一天天地过去了!
赵阳过得悠闲自在,离这不远的苏中市的冷勋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当他从京城回到苏中市,才发现局面比他想得还要恶劣:作为空降的“强龙”,中央就不说了,他在省里都有着强援,自然的,地头蛇都明智地配合,他的工作开展起来就几乎没有什么阻力!
但金新公司的事一发,他的日子就难过起来!
原因一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那些和金新公司有关的工程就砸在了苏中市的手里了,自然让整个市里都跟着被动;
第二则是,作为地方势力,是不想头上多一个“爷爷”的!以前因为冷勋的背景,他们只能雌伏,但他犯下这么大的错,让他们再听他的,却是不现实了,而且,现在他们也有了借口不是?
据孟学辉说,冷勋最近脾气很不好,尤其是阳婷开业那天,市长隋深河亲自参加,事后,他嗓子哑了四天!
而在离龙窝村更远的天星,商年涛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瘦了四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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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六 商年涛的算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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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是我这个当叔的想帮他,他做过什么混账事我又不是看不到??????我也没脸再求你什么……只是,他,唉,看着他瘦成了一把骨头架子,都快没人样了……我大哥他又跪着求我,我能怎么办?”
商百众晚饭后摸到赵阳家里,沉默了一会儿就低着头述说起来。
只是,关于这件事,赵阳一家人都已经有了共识,却是不会再当什么滥好人,也就该干啥干啥,没有人接他的话。
而说到商年涛体重地爆减,也不都是艾滋病本身的原因。
这种病之所以称为“慢性病”,就在于它的发病并不是得了就会猛然发作,除了最开始有可能得一些急性病,比如发热、腹泄、咽痛等等,后面一般会有六到八年的潜伏期,然后才会进入最终阶段,也就是病毒破坏了人体的免疫能力,引发各种并发症的时期。
即使在这个阶段,体重的锐减多在10%五右,像商年涛这样体重剧降到如此的地步,却是和他的态有关。
人的精神力量是很强大的,比如,在战争年代,有的人已经受了致命伤,却凭一口气撑着继续杀敌,还有像原本很瘦弱的母亲,在孩子受到生命威胁时,在瞬间抬起超过她体重数倍的重物,等等,都是很明显的例子。
反过来的例子也有很多,比如人们常听说过的那种,有的人平时好好的,但在检查出比较严重的病时,由于心理压力过大,他的精神在短时间就垮了,进而影响到身体,最严重地则导致了死亡!
商年涛就属于后一种情况。
对他这种性格的人来说,一切都以自己为中心,好处是自己的坏处则让别人来承担,而一旦不好的结果降临到他的头上,他却没有承担不好结果的勇气了!
而他体重降得如此厉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从十月中旬开始的感冒一直持续到现在,反反复复地一直没好利索。
这无疑带来很重的心理压力,而心理压力过大就又反过来影响到到了他的身体恢复情况,结果就导致了体重爆减的情况发生。
商百众说了一会子,见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而最终也没有任何更有说服力的理由,他也只能站起身向外走去――结果虽然这样但他毕竟来过了,也算能对得起商百群一家了!就算还是会落下埋怨,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想到过去种种,如果不是他们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不起赵阳,现在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呢?
同样是村里的年轻一代,商年俊这种一没学历二没钱的人,都在赵阳的帮助下当了老板,娶了城里漂亮得跟花一样的老婆商年青那种初中就辍学的人,赵阳也教他本事,凭借商年涛名牌大学的学历就算在龙窝小学里当个老师,收入也比他们在天星挣得多啊!
他走出大门,还记得赵阳家去年未翻盖时的大门的样式,那场闹剧依稀还在眼前,在叹气之余,他忍不住又往下低了低头,然后煎熬似地加快了步伐,走到胡同口,不想迎面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商百军扶住他,咂了下嘴道:“冒冒失失的,干什么呢?”
商百众见是他,愣了一下,道:“你也是来找赵阳的吧?唉,你不该来的,没用的你也别去,省得还落了厌烦??????涛子他,他也是自作自受,怨不了别人!”
商百军接过递来的烟,点上吸了一口,道:“不是叫赵阳给他治病……你知道吧,你大哥那里又没钱了!”
现在的政策是,艾滋病防治的药物是免费领的,但是其他病的治疗费用还是要教的。
商年涛现在虽然只是感冒的症状,但持续了这么长时间,尤其久治不好,就又要用一些昂贵的药,他们爷俩拿到手的钱早就花光,并且还从他和商百群家各拿了一万,刚才接到电话,却是又快用光了!
商百众皱了下眉头,道:“这钱花起来就是无底洞,也没个头,我们……对了,那你也不能找人家赵阳借钱啊,这不是那什么吗?”
商百军弹了弹烟灰,道:“是啊,就算咱们不过了,也供不起他啊……我当然不是要找赵阳借钱,我又不傻!”
商百众糊涂了,问道:“那你是?”
商百军忽然又感慨地叹了一口气,道:“要说年涛这小子脑子确实是聪明的,就是??????不说了,我去问问,要是成了,往后他看病的钱也就不会成为咱们的累赘了!”
见到商百军又来了,孙振香就不乐意了,直接说道:“别的事还可以说说,要是那谁的事,你还是免开尊口!”
商百军陪笑道:“怎么说呢,倒还是他的事??????你别急,不是让赵阳给他治病,要是这件事,我也没脸再来麻烦赵阳!”
孙振香脸色这才好了一点,但还是瞪着他道:“那你说是什么事吧?”
商百军看向赵阳,咳嗽了一声,见赵阳也没有问的意思,就开口道:“赵阳,那啥,年涛也说了,艾滋病他现在吃着从疾控中心领的药吃着,是不用钱的,但是,刚才百众来了也说过他还有病没好,一直治疗,花钱很厉害……”
孙振香倒了一杯水,正习惯性地拿抹布擦一擦原来就干净光洁的大理石的桌面,闻言皱眉道:“借钱?”
商百军看着攥在她在手里的湿抹布,忙摆手道:“不是,不是!那谁,刘娟和她的朋友不是弄了个爱心中转站吗?我听人说,那上面有很多好心的人捐款……能不能给他也弄一个?”
赵阳依旧低头看着晨曦写字,头也不抬地道:“那个你们按上面的要求申报,找我有什么用?”
商百军陪笑道:“那个不就是刘娟她朋友说了算吗?”
赵阳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听谁说的?要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别人又不是傻子,还会往里面捐钱”
不知为什么,和赵阳说话时,商百军总感到一种压力,此时说了几句话?他就感到脸上要往外冒汗的样子!
见赵阳没有往下说,他就又咳嗽一声,道:“知道,知道?这个爱心中转站要是没有规矩,也不能开到现在……我的意思是,你说话肯定管用,你帮着说一句,拨钱不就顺利点吗?”
赵阳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干涉爱心中转站的任何工作的,你们还是按上面的要求申请吧!”
商百军见赵阳明确表明了态度?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但又旁敲侧击地问道:“像他那种情况,申请能通过吗?”
赵阳仍然不带一丝火气地道:“这个不是我说了算的――钱又不是我出,是别人捐的!”
尽管赵阳从一开始就不温不火地坐在那里,商百军却感到多留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煎熬似的,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道:“那好,我回去告诉他吧!”
但是?他出了赵阳家的门,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学校?找到了刘娟家里。
刘娟很意外地道:“村主任来了,稀客啊,快请进!”
商百军客套了两句,就表明了来意,道:“是这样的,我们村出去的一个小伙子,现在得了一种重病,治疗要花很多钱,他又刚毕业,哪里能弄到钱呢?你们不是弄了个爱心中转站吗?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就帮他申请一笔钱下来吧!”
作为龙窝村的村主任,随着小学的建设,尤其是最近秦老要在这里建疗养中心,后面还有玉龙山的大开发,平时和很多县领导,甚至是张德洋等人都经常见面?所以,除了对上赵阳,商百军就是对上镇长、镇书记,也是不怵的,对上其他人,他在心理上就有一种优越感,尤其在他想来,刘娟她们还不是本村的人呢!
刘娟像是没有感觉出他话里的颐指气使,微笑道:“这个不是我们来申请的,你得让病人一方自己去申请!”
商百军抽出一支烟点上,道:“你这样就不好了吧,明明是你的朋友负责的,又是我们村的人,你给说句话都不行吗?你别忘了,当时你生病,可是我们村收留了你们!”
刘娟拍了拍小板栗的背,道:“去,找你爸爸玩去!”
其实,她们家因为她、还有小板栗的缘故,平时来窜门的人是不让抽烟的,客人也都知道,就是抽烟也去其它的房间,而商百军抽烟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小板栗去找正在书房忙着的朱守缘――作为小学的校长,他要忙很多。
等小板栗叫着“爸爸”跑过去推开书房的门进去,刘娟才回答道:“龙窝村对我,对我们家的恩情,我们都不会忘的,会记一辈子!但是,凡事都有规矩,这件事你还是让他按规矩申请,有人愿意捐款,钱就会一分不少地打到他的账户上,而且,中转站那边也不是我在做……”
商百军浓吸了一口烟,把腿一翘,不耐烦地道:“你和周清是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帮着说句话怎么了?你也不要总是规矩规矩的,又不是法律,法律还讲人情呢,谁还能保证一辈子不求人,你说是不是?”
刘娟耐着性子解释道:“道理我懂,但这件事我确实说不上话,说了也没用……”
商百军紧跟着说了一句:“你没说怎么知道没用的?”
刘娟苦笑道:“真没用的!爱心中转站并不是某一个人的,别说是我,就是周清,她自己也不能决定受捐对象的!”
商百军将烟掐死,道:“不帮是吧?好,好,真有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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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七 商年涛的算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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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娟呼出一口气,道:“不是不帮,是不能帮,也帮不了爱心中转站的运转机制是这样的……”
商百军把手一挥,打断她的话道:“我不听你这个那个的,你就说帮不帮吧!”
这都什么人啊,刘娟气结!
朱守缘抱着小板栗从屋里走出来,道:“商叔,她说的是实话,爱心中转站的善款,确实是需要病人一方申请,因为还会有人帮着核查,所以,别人代劳是没用的!而且,捐出去的每一笔钱都会在网上公布,也就是说,作假是不可能的!”
商百军咂了下嘴,道:“他的病是真的,哪里要作假了?”
朱守缘躲开小板栗抓他胡子的手,笑道:“那就简单了,你让他申请就行,如果合乎条件,中转站那边肯定没有卡着不发的道理!”
商百军瞪眼道:“什么意思?还要合乎条件?我说守缘那,做人可得要有良心啊!你想想你们有难的时候,龙窝村是怎么对你们的,现在我们村的人有难了,你们就不管了?”
朱守缘走过来坐到刘娟身边,道:“商叔,帮忙也得力所能及吧?如果是其他的事,像借钱了什么的好说,爱心中转站那里,我们真的没办法说上话!”
商百军把裤腿一提,道:“那好,借钱可以是吧?那就借个十万吧!”
朱守缘摇头道:“商叔说笑了,我们哪有这么多钱!”
商百军又语重心长地道:“还是啊,你们没有,我也没有啊,但孩子得治病不是?治病不得用钱?要不也不能求到你们这呀!你们就行行好,帮着说句好话,这个又不费什么事,对吧?”
朱守缘摇了摇头,想了一想?道:“这件事我们真说不上话,要不你去问问赵阳?”
刘娟碰了朱守缘一下,不想让他给赵阳添麻烦。
商百军眼睛一转,翘起大拇指向后一指?道:“我刚从赵阳那里来的,他让我找你们的!”
刘娟差点气笑了,别说她们都已经知道赵阳是什么样的人,就说病人找他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除非――
在农村,很少有什么事能长时间保密,今天白天她就听说商年涛得了艾滋病的传闻,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啊!
朱守缘则不慌不忙道:“商叔既然见了赵阳?何不让他帮着治病呢?找他治病又花不了几个钱!”
有朱守缘在,刘娟也感到有了主心骨,情绪放松下来,笑道:“是啊,在外面花大价钱治病说不定钱花了,罪受了,最后还不能治好,找赵阳的话?反而不会有这些麻烦――对了,到底是村里哪一个得了病?我怎么没听说村里有人得什么大病,需要中转站救助的地步?”
商百军脸黑了下来?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向门外走了出去,朱守缘过去送他,他也没有搭理。
等回到家,商年涛的电话打了过来,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商百安阴着个脸,道:“还能怎么样?姓赵的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涛子啊,你大爷的脸可都丢尽了!”
商年涛也气愤地附和道:“大爷,刚才我叔都跟我说了,姓赵的就mmd小人得志,看不起人!大爷,你别生气,和这种人生气犯不上!”
商百军犹自气恨不已,但对赵阳他可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不住叹气。
商年涛又问道:“大爷,姓赵的都说了什么?”
前面的话他自然不会转述,只是说道:“他说不干涉爱心中转站的事?摆明了就是不想帮忙啊!”
商年涛哦了一声,像是没有多生气或者失落等等的情绪,停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忙道:“他这种人……嘿,没法说!早知道这样,大爷你就不去找他,省得看他脸色!对了,大爷,你去找刘娟了吗?”
商百军喝了一口茶,将茶叶吐到地上,长出气道:“去了!”
商年涛等了一下,才听他继续说道:“也是没良心的货,任凭我说干了嘴也不吐口!”
商百军原本以为就算说不动赵阳,刘娟总得给自己面子的,谁知结果却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样,自然是气恨难平了!
他这里气得脸都黑了,但另一边的商年涛心中却有些得意:他让商百军和商百众去找赵阳,其实是有两个目的,如果赵阳答应了,治病的钱就有了着落,那自然最好!
但是,如果不答应,也没关系。他让商百军和商百众两人去找过他了,那赵阳就不好在从中作梗了,而他对通过爱心中转站的申请还是很有把握的,毕竟,他的病情是没有作假的!
结束了与商百军的通话商年涛用力攥着手机,嘴里则不住骂道:“贱人!贱人!你贱人!”
这句话几乎成了他的口头语,现在是表明他心中的兴奋,而最开始,则是转移恐惧的方法,而那时后面还有诸如“为什么害我!你个贱人!”、“我我艹sa%”之类的话。
在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这一段时间里,他除了对疾病本身的恐惧,也会忍不住想到底是谁将病传染给了他,从头想到尾,他也基本上确定是十六号那个“猎物”嫌疑最大!
或许“十六号”姿色最为出众、他得手也最为容易还有后面的得到的刺激也最大的缘故,.当时的情景却是记忆犹新,而想到当时种种细节,也就愈发认定是她了!
认定她之后,他除了最开始在心里最深处有一点后悔外,剩下的就只是浓浓地怨恨了!于是,想到艾滋病毒的可怕时,他也就以对她的怨恨咒骂来转移恐惧。
他的身体太过虚弱,兴奋的感觉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他就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手机上,继续写他得病的经过,他是这样写的:
有一天晚班,他将一位醉酒的女孩送回了家,后来女孩又找到了他,并且勾引了他,而他怀着对爱情的憧憬陷入了爱河,并且发生了关系。然后女孩失踪了,任他如何寻找也找不到!直到他体检时检查出了艾滋病,才发现自己被害了,云云。
他这样写,一个是因为病情的特殊性,他要交待清得病的经过,其次,自然是想得到更多的同情,那样就能加大通过申请的机率,至于别人来查,他也不怕,因为就算去他工作过的酒店调查,他确实也在下班后出去了,别人可不知道他出去干了什么!
而且,通过查看爱心中转站以往救助病人的情况,大多只是关注病人的真实信息及真实病情,对怎样患病却是涉及不多,他怀疑别人都不会查这件事的真实与否,毕竟,这样的事听起来很普遍,也很容易被大家接受!
这时,商百群从外面走进来,声音沙哑地道:“该吃药了!”
商年涛先服下从疾控中心拿来的抗病毒药,又从商百群手里接过治疗感冒和支气管炎的药,然后发现剩下的药就只够两顿的了,就随口说道:“又该拿药了!”
商百群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下,道:“钱快花光了!”
商年涛吞下药片,满不在乎地道:“再从大爷家或者二叔那里拿五千先花着,我们很快就会有大笔钱了!”
因为申请的病人太多,爱心中转站除了周清外,现在还有四个人负责审核信。后加入的这四个人,都有着医学类的背景,这样一来,既可以轮换着休息,又可以相对准确地找出急需救助的病人。
商年涛的申请很快也被发现了,因为体重剧降有可能会危及生命,另外,他也算是第一个申请救助的艾滋病人,于是,他也就被排到了下一批待考察名单里。
和以前不一样,这份名单也是对大众公开的。这样做的目的,一是方便有知情人进行考察,另一方面也方便好心人选择自己救助的对象,还有一点则是要做得透明。
消息一放出来,自然也就为关注这边信息的人所看到,而对新闻最为敏感的记者们首先进行了报道――商年涛的“事迹”里有太多新闻点,比如艾滋病,比如爱情,比如艾滋病人的“报道社会”,比如父子俩的相依为命,还有他现在的惨不忍赌的“外形”,等等。
这样的报道确实也很快成了热点,因为上面的每一点确实都易引起人们的讨论,像是关于艾滋病的科普、这类病人的一些困境,他们“报复社会”的心理是如何形成及如何避免,还有像是爱情和亲情闪光的地方,以及让人同情的病情,等等,总之是引起非常多的人关注了!
面对这种情况,商年涛既感到不悦,他平时很注意自己脸面的,也就不想让自己得了这种病的事被更多人所知道,但现在难免就会被往日的同学什么知道了!
但是,他又感到一种得意和快意,并且一边看着这些新闻一边骂道:“贱人!贱人!你们都是贱人!都被我耍弄了吧!”
当然,他同样感觉到轻松,因为现在的情况预示着,只要不出什么缺漏,钱财方面的困难就会迎刃而解了!
只要不出什么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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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八 算计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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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天气晴好,赵阳和晨梅送晨曦上学。
每次看到他们一家,刘娟总会有遇到清新的空气的感觉,打心眼里感到舒服。她的眼睛先在晨梅肚停了一下,然后才看向赵阳,道:“商年涛在中转站上的申请已经进入了审核阶段。”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件事。
商年涛申请的流程是没问题的,并且,只要核查没有问题,他也会顺利地获得爱心人士的捐款,所以,说完这句话,她脑海里就没有了任何词汇。
赵阳嗯了一声,看到晨梅裤子上沾了一颗刺球,就弯腰摘了下来,又顺势给她拉了拉里面的保暖内衣。
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们的孩子就要降生了。随着产期的临近,赵阳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了晨梅母子,好像除了她们,其它任何事都不能引起他的关注似的―当然,危险除外!
刘娟说起商年涛的事,却是只有名字在他耳边响了一下――自从得知商年涛染上艾滋以后,赵阳就感觉不用自己再做什么了,陪伴他一生的病毒,就已经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等站起身,他仲手轻轻碰了碰晨曦嫩嫩的小脸,微笑道:“好了,去上课吧。”
晨曦很安静地道:“爸爸再见!妈妈再见!”
赵阳向她一笑,等晨梅和她还有刘娟说了几句话,他就又扶着晨梅向回走去。
刘娟哎了一声,赵阳回头看向她,她就突然一笑,摆手道:“走吧走吧,天天到哪都带着大肚子的媳妇,跟炫耀似的!”
晨梅眼睛瞟了赵阳一眼,笑道:“炫耀什么?他是看不得我在家不动弹!”
刘娟理了理被风吹到前面的几根头发,笑道:“你听赵阳的肯定错不了。再说,等你生完孩子坐月子想出来都不易!”
女人都喜欢闲聊,直到学校里响起了要上课的铃声,刘娟才牵着晨曦的手往教室走去。
学校里就响起了阵阵读书声,而孩子都来上学了村里就显得更加安静。
其实冬天本就是安闲的季节,在这种氛围里,人们的心情也就特别平和。
而在商年涛租住的房子里,又传出他不住口的咒骂声:“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因为申请正在审核中,还没收到捐款,也没有其它什么好事,他这次发出他的“口头禅”自然不是兴奋却是因为别人对他陈述的质疑。
国人已经习惯性地对任何事进行怀疑,对他所谓的“爱情感染艾滋病”,就有人怀疑是ons的结果。
其实,这个怀疑可能会被大多数人接受,毕竟,无缘无故的,还是帮助过她的人,人家为什么去害你呢?倒是各种各样的开房的事情已经被大多数人视为平常。
商年涛咒骂了一阵子,也就平静下来。事实上,他对这种质疑又没有什么证据――也不可能有证据并不是太过放在心上,还是那句话,他的病情没有作假,就算他们能证明他是因为ons得了艾滋病怎么样?
想必人们见了他现在的情况,还是会捐款的,毕竟,和人开房是你情我愿的事,而人都有保护自己的心理,为了面子,撒了这样的小谎也是能理解的!
所以他这次骂出“口头禅”,害怕的不是别人质疑这件事,而是质疑的本身!
所有给爱心中转站捐款的人是为了慈善不假,但更多的是爱心,而这样的爱心,想来是不会付给罪犯的!
他骂完之后就又重新将别人可能问到的问题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他绝不想被别人看出任何的问题!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起,把他吓了一跳,看号码却是他大学时的班长褚遂远。
他疑惑地接起电话,就听到褚遂远特有的洪亮的声音传来,道:
“小商,我是代咱们班其他二十六位同学来慰问你的!你现在在哪?你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先放心,这个病现在已经能控制得住了,说不定再过几年就能彻底治愈,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这家伙,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先找我们同学?现在我和阿青他们商量过了,先在咱们同班同学范围内凑点钱,帮你应急??????因为牵扯到跨区域转账什么的,需要些时间,但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吧,等钱溱齐了,我就给你送去,你说你在哪里吧?”
所谓患难见真情,这时商年涛心中难免也有感动,嗫嚅道:“班长,我这种病哪好意思跟咱们同学说啊…???”
褚遂远笑道:“自己命要紧,还是面子要紧?再说这事也不怪你!好了,在一起过了四年,我也知道你家伙什么德性,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现在就放宽心养病,注意休息,实在急用钱,就直接跟我说,我先给你垫一部分,啊,听到没?行了,有话见面再讲,你先把你獯在住的地方发给我!”
挂了电话,商百群走了进来,先把手上用方便袋装的药放在桌上,沉默了一下,道:“涛啊,你说的那个什么中转站的钱啥时候能到啊?这次你二叔说还了化肥钱,只给打来了一千块钱,撑不多长时间的!”
商年涛神情振奋地道:“钱你就不用着急了,过两天我同学就会给送来!”
商百群嗯了一声,却是殊无多少欢喜之意。说起来,借钱治病固然是一件难事,更让他无望的却是将来――商年涛这个样子,还有将来吗?
商年涛看了商百群一眼,道:“这钱也是不用还的!”
商百群生活在农村,而农村最讲究人情来往,但此时,他却是只说道:“好!”
商年涛刷新了一下爱心中转站的页面,笑道:“你看你看,爱心中转站的人已经去医院调查过了,等他们调查完,就会有大笔的捐款送来――到时我们什么不用干,钱都够我们花的!”
商百群这才有些高兴地道:“好!”
真的没有钱上面的困难?单纯养病,总比现在好!
从医院调查的消息开始,一条条的关于商年涛情况的报告就上传到了爱心中转站,从这里也能看出志愿者们的高效率!
到了中午时分?一男一女,两个年龄看起来五六十的老者找到了他,拍了几张照片,当面询问了一些问题,主要是关于现在的病情、大概需要的钱数等等,却是并没有问起得病的原因,这让商年涛准备好的说词都没了用武之地。
关于钱一方面?商年涛并没有说具体数目,只是说要问医生,他提到的却是希望能在这次感冒、支气管炎好了之后,能够找一个工作,这样就能养活自己了。
这样的回答赢得了两位志愿者的好感,说一定帮这个忙,临走还和他合了影。
等两人走后,商年涛一握拳头?却没有说他的“口头禅”。
这一步过去之后,捐款的事基本就**不离十了,就看到底定的捐款数额是多少吧!
或许一上午有好几次兴奋耗尽了他的精力的缘故?在服了药之后,商年涛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次他睡得很好,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看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六点一刻了,打来电话的则还是褚遂远,他接起电话,笑道:“怎么了班长?吃饭了吗?”
褚遂远叹了一口气?道:“吃什么饭?”然后又压着火气地道:“你怎么搞的?”
商年涛笑道:“怎么了?什么事惹大班长生气了?”
褚遂远哈了一声,道:“你还是别叫我班长的好!”
商年涛清了清嗓子,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咱兄弟有话直说就好!”
褚遂远呼出一口气,张了几次嘴,最后却是无奈地道:“谁是你……算了,你还是上网看看吧!”
说完他又从鼻里喷出一口气?却是什么也没再说,直接将电话挂断。
商年涛直觉地感到了不好,赶紧翻身起来,呼呼喘着气地用手机上了网,然后打开了爱心中转站的网站,等看到见面后的几条消息,他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在那条消息之后,是周清转的私发给她的一个信息,并请该网友提供证据证实。
这个消息的主要内容是:怀疑商年涛就是迷丨她闺蜜的恶人!
在这条信息之后,接连出了五条类似的信息,虽然直接的证据不多,但事情的经过,包括事发的日期,事发的酒店及后面的旅馆,却是都有名可查的!
然后,就是一个没有实名认证的叫“罪与罚”的新号,发出了一段没头没尾的话:哈哈,还送女孩回家?是送回家吗?不是送到半角旅馆的床上吗?你给我喝的什么酒?那一晚上很爽吧?吃了几颗药?还把我的钱拿走了,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人渣!你活该!
这段话虽然没头没尾,但从中却似乎能推出事情的大体经过:商年涛用酒迷/奸了“罪与罚”,过程中还吃了药,最后还拿走了“罪与罚”的钱,而“罪与罚”应该是艾滋病患者!
虽然是推测,但和前面六个的人有相似的经过:药酒迷晕,送到偏僻的旅馆,进而实施犯罪,过程都有吃药,最后还会拿走别人钱包的钱,等等。
所以,这样的推测还是有道理的。
如果仅仅是推测的话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完全是有可能有人报复,但随后有人发的帖子却完全能够对证的了:有人在事后报了警,只要进行dna验证,孰是孰非,也就一目了然了!
第四八九 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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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说大就大,说小也很小,就算是熟识如大学里的同学在毕业后一段时间后,不也找到对方都不易,大多形同陌路了吗?何况她们和他原本就是素未蒙面的陌生人′本该事后他们应该再无关系的才对啊!
手机丢到一边,商年涛用力抓挠着像是鸡窝一样的头发,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团烧着的柴火给填满了――她们怎么能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出来“捣乱”?
“贱人……”
商年涛感觉自己应该愤怒,但那句口头禅说出来却是有气无力的,像是许多天没吃饭似的!
而且,他隐隐约约地感觉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但此刻他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只是想着要如何面对现在的局面。
怎么面对这个局面?就算勉强过了这关,肯定也会影响他的收成的,何况想过这关委实不易――在事实面前,语言其实是无力的!
但是,什么也做肯定是不行的!
枯坐了两个小时后,他开始回应那些帖子,至于用什么言辞去面对褚遂远他们,现在却是顾不上了。
他所谓的回应,就是写了一篇长长的文章,着重介绍了他的家庭情况―母亲因无钱治病去年逝世,他们爷俩相依为命。又介绍了他上学以来的经历,对于那些质疑,他却很简单地几句话带过:很“无辜”地叫屈,说自己根本不认识她们,她们可能认错人了,而且,他受过高等教育,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禽畜行径”的,云云。
发完这个回应,商年涛满心忐忑,又因为写那篇回应耗尽了他的精力,就闭眼睡了过去。
但是?每次刚睡着不久,就会又醒来,一夜醒了五六次,每次都上有关他的新闻?其实他知道,那篇算是“自辩”的回应,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是无法回避的,那就是同不同意去做dna检测,以现在的科学技术,只要一对证,他就无处遁形了!
所以?越看他越是愤恨加急怒,后来他干脆关了手机,但翻来覆去的,出了一身汗,也是半睡半醒着,还做了一个梦,梦是一个个片段,最多的是他意气风发、穿着笔挺的西装进出在各种高档酒店里?有妖娆的美女陪伴着,剩下的就太散乱了,有褚遂远这样的大学同学?有收到天南大学时的情景,还有梦到赵阳,最后又梦到他怀里揣着一个瓶状物,走进一个酒吧,然后抱扶着一个女孩出来,坐上出租车去了一家旅馆,但他正要行好事的时候,那个女的突然醒了,叫着“我有艾滋病”,然后反抱住了他!
然后他就突然惊醒?看了外面一眼,天才刚亮。他瞪着眼看着蚊帐,感觉他的生活就像是刚才做的梦一样―如果是梦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就又睡了过去。直到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就又醒了过来,看外面明亮的阳光在玻璃上反射着耀眼的光?却是个大晴天。
门外商百群小声地问道:“你找谁?你是涛子的同学?”
就听对方答应了一声,听声音正是褚遂远。
商年涛赶紧闭上眼,并将被子又往身上盖了盖,等两人进来,他也没有睁眼和他们说话的意思。
褚遂远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皮包着骨头的商年涛一眼,表情复杂。
因为有的同学上班,又没有带网银,不方便打钱,但如果没有出昨天的事情,到晚上回去也应该能把钱打过来,到了这个点,钱差不多也能到了。
不过,出了昨天的事,他们之中就出现了分歧,有的随便找了个诸如要交房屋水电费的理由推脱了,最后只有白天捐钱的十六个人的钱到了账。
昨天晚上的事,他们都看在眼里,从商年涛的反应来看,差不多更倾向于网上那些人的说法,毕竟,中转站的历史上还从没有出现过抹黑他人以阻止爱心人士捐款的,而没有仇没有怨的,何必要做这种害人性命的事?
再者说了,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女人来说,并不是多么光彩,如果是假的,她们图的又是什么?
其实,就算没有昨天晚上的事,他们这些同学也大多心照不宣地认为商年涛是和别人开房染上艾滋病的,但这样的事毕竟是私事,又不犯法,并且到底也是受害者,钱捐了也就捐了,但犯法,尤其是这种让所有人都深恶痛绝又鄙弃的不法之事,那就又另说了!
所以,在今天来之前,褚遂远挨个给打来钱的同学打电话,问他们的意见,是捐,还是把钱打回去。
他们也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但最终却也没有说要把钱要回去不管怎么样,就当是为了最后那点同学之谊吧!
商百群见褚遂远不说话,就局促地问道:“还睡着,要不我叫醒他吧!”
褚遂远摆了摆手,道:“不要叫了,让他睡吧。”
其实,他也不知道和商年涛能说什么,这样反而更好!
说着话,他从包里拿出用a4纸包着的纸币,递给商百群,道:“这是我们十六个同学为小商捐的钱。你也知道,刚毕业,没什么钱,就只凑了八千两百块,名单都在纸上写着了。”
商百群忙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褚遂远把钱强塞给他,道:“拿着吧,是我们同学的一点心意……”说到这时,他顿了顿,又道:“希望小商能早点康复吧!”
然后他将包背上,道:“我公司还有事,等有空再来看他吧!”
说完,他就不愿多待似的向外走去,又对商百群点了点头,道:“大叔,留步!”
等走到路边,正看到一辆警车停了下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他默然停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一眼,嘴里骂了一句:“草!”,然后跺了跺脚,向公交车站急去。
商百群看着褚遂远大踏步地走了出去,举着手等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咂了咂嘴,回头看到商年涛坐了起来,就笑道:“涛啊,你同学真不赖!”
商年涛看了看他手上的钱,嗯了一声,脸上却殊无欢喜之色――申请不到爱心中转站的捐款,这点钱委实不够看的!
然后,他就从窗户里看到两名警察向这边走来,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他所忽略的重要的问题,却是他所谓的“狩猎”是在犯法!
想到这里,商年涛眼角脸皮都在颤抖,急喘了几口气,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他被逮捕却是在五天后。
这天吃过晚饭,刘娟抱着小板栗来赵阳家窜门,放下小板栗,拉着晨梅的手说了几句家常话,然后看向正蹲在地上、拿着木头条子做着什么的赵阳,道:“赵阳,你什么时候改行当木匠了?哎,你听说没,那个叫商年涛的被抓起来了。”
晨梅也看了过去。
赵阳拿着木条在眼前比量了一下,嗯了一声,将木条放在一边,又抓起锯子在木头堆里寻摸着,随口问道:“为什么抓他?”
刘娟将小板栗抱到沙发上,让他坐好,笑道:“你真不知道啊?最近是不是都不上网,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注意?”
晨梅另倒了一杯水,含笑道:“前天想起要给孩子做些玩具,还要做睡篓,想一出是一出的,反正这两天就没干什么正经事??????好了,别捣鼓那些木头了,洗洗手坐下喝茶聊聊天吧!”
赵阳拿起另一根木条,笑道:“马上好…???好好,我这去洗手,陪你们聊天!”
刘娟捂着嘴笑,等他洗完手回来,想起要说的事,皱眉道:“那个商年涛去年时我还见过一次,真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禽兽不如!他不是说自己因为被一个女人骗才染上艾滋病的吗?都是骗人的鬼话!”
随后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道:“这个坏东西,你们不知道,他每次做完坏事,还都用手机拍照,写什么《狩猎日记》,这下倒好,直接省了警察叔叔的工作了,什么不用问,就有证据了!”
“当天抓他的时候,不是,还不是抓他,只是做询问做笔录,刚见警察的面,他就吓晕了过去,还拉了一床??????”
“还有,这混蛋还想抵赖,在医院里装疯卖傻,想逃脱法律制裁,警察对这种人早就见多了,说话故意让他听到,说是进了监狱,吃药什么的监狱里的管,当天再审问他的时候,他就恢复正常了!”
“不过,他以为能落着好去?我听网上的分析,他连续迷丨多名妇女,属于强丨罪的加重类型,事后还拿人财物,又犯了抢劫罪,民愤极大,估计至少也判个无期,直接枪毙也有可能!”
晨梅听到商年涛做下的坏事,眉头一竖,但紧接着目光落到鼓起来的小腹上,用手轻轻揉着,呼出一口气,就又舒展开来,道:“这是他罪有应得!”
听完赵阳都有些意外,想了想,却是没有任何多余想说的,而不管是商年涛染上艾滋病病,还是被抓起来判型,他想说其实也就是那四个字:罪有应得!
刘娟附和道:“对,就是罪有应得!”
ps:和尚对不起大家???…
第四九零 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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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赵阳上了会网,看了看有关商年涛的新闻,除了对商年涛本人的讨伐,又都笑称爱心中转站还有协助破案的功能。
然后就是收到许多人发来的信息,多是问孩子什么时候出生之类的话题。他回复了几条,就被谭爽和马海军给抓住了,少不得要陪着聊了几句。
晨梅完成每日例行的音乐胎教,打了个哈欠,一边将耳机收起来,一边问道:“还上网啊?睡吧。
赵阳马上回头,恭敬地道:“遵娘娘懿旨!”
晨梅啐了一声,道:“少贫嘴,这是又和哪个小姑娘聊上了?”
赵阳给每个人说了句道别的话,将电脑关上,走过来扶着晨梅脱衣服,道:“什么小姑娘能比得上我自己的老婆?”
晨梅白了他一眼,一边将外套放下,一边故意道:“谁知道你怎么想的,说不定羡慕那姓商的′也艄睡上十几二十个女人呢!”
赵阳用手扶着的她后脑勺慢慢躺下,然后抽出手捏了捏她嫩软的脸蛋,笑道:“拿自己的老公跟强/奸犯和艾滋病比,你这不是恶心人吗?”
晨梅抿嘴笑了笑,用脸在她手摩挲了两下,又道:“他都是和什么样的女人睡,能和你赵大神医相比吗?”
赵阳将外套挂在衣服架上,回头用手点着她,笑道:“你啊,就老实放心吧,我只睡你一个!”
晨梅理着腮边的一绺秀发,哼声道:“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赵阳将鞋蹬掉,掀开她的被窝贴了过去,整个轻抱住她的身体,笑道:“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晨梅嗔道:“去你被窝睡,占那么大地,累人!”
话虽如此,但她却又往他怀里贴了贴,又伸手往赵阳身后摸了摸怕没盖严,进风。
不知不觉,时间就推进到了农历的十二月,离晨梅的产期也就越来越近了赵阳也几乎停下了一切活动,整天在家陪着晨梅。
这样的日子看起来十分地平淡,但他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不管做着什么事,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晨梅身上看去,而看着晨梅挺着肚子或坐或走,很笨拙的样子,却让他感觉特别的美好有时看到她就会有笑意被从心里勾上来,而看着看着往往又忘了手头的活。
有时两人眼光在空中相遇,就有一种会意而甜蜜的感觉,其实想想,这跟热恋时的感觉有些相像,却更有一种风波平浪静的安心。
孙振香从他手里接过鱼,佯嗔道:“去吧,去吧去陪你媳妇去吧,要指着你,天黑鱼汤都喝不上!”
赵阳回过神来咳嗽一声,道:“我好像听到电话响了??????”
孙振香熟练地用剪刀破开鱼肚,将内脏抠出,道:“电话响了就去接电话吧……厨房里的活原也指望不上你!”
这时晨梅进屋拿着手机向外晃了晃,叫道:“赵阳,你的电话
赵阳眨了眨眼,嘿嘿笑道:“您老亲眼看见,我没骗你吧?”
孙振香将鱼及鱼鳔放在盘子里,用肩膀将溅到脸上的水擦去,道:“那还不去接?”
赵阳用干净的水冲了下手站起身道:“那我去接电话了?”
孙振香瞪眼道:“你不去接还让梅梅给你送过来?我看你皮又痒了不是?”
赵阳赶紧擦干手走了过去,问道:“谁的电话?”
晨梅用手扶着腰道:“胖帅的。”
赵阳一边说着“他找我干什么?”一边接起电话。
谭帅先问道:“嫂子都好吧?”
赵阳牵着晨梅的手坐到她腿上,身心俱充实而满足地道:“能吃能睡,好着呢!”
谭帅又问道:“小姨跟姨夫好吧?小曦放假了是吧?”
赵阳嗯嗯两声,道:“有什么事就说好了,别说废话了!”
谭帅嘿嘿一笑道:“也没啥事……”
赵阳接话道:“那我挂了!”
谭帅忙道:“别,别!还是上次那事,阿黛尔想和我们阳婷合作的事……”
赵阳和晨梅对视着,嘴里则敷衍道:“那事啊??????上次不是说了吗?你们去谈,谈好了告诉我结果就行……我对这些事也不太懂。”
谭帅急道:“哥哥哎,你是咱们公司的大股东,不管怎么说,你总得露个面吧?”
赵阳看着眼前像是春葱一样的手指,张嘴轻轻咬了一下,换回一巴掌,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回答道:“最近我也没时间啊,要不过完年再说吧!”
谭帅咳嗽一声,道:“这个,嫂子的预产期不是在年底或者过年吗?现在才,我想想,好像前天刚过的腊八,是不是?你就抽空露一面吧?又用不了多长时间,顶天就一下午的事,你说是不是?”
赵阳根本没心情出去,就开始调动他被晨梅母子占去了绝大部分后剩下的那一丁点大脑,开始想说辞:“这个吗,我觉得吧,咱们国内才开了没几家店,管理什么的都没跟上,现在和国外的公司合作,好像早了点吧?”
谭帅急道:“这都不耽误,而且,和国外公司合作,咱们不仅能取得国外的收益,还能尽快提高管理水平,你说是吧?哥,我求你了,你就过来一趟吧,人家可都等着了!”
赵阳眨了眨眼,道:“这个吗……”
晨梅一把从赵阳手里将电话夺过来,白了他一眼,道:“谭帅,我是你嫂子。我问你,谈判是不是你哥必须得到场?”
谭帅先恭敬地叫了声“嫂子好”,然后跺脚道:“可不是吗!前面几次谈判都是我跟孟总还有周总出面就行,这次是商量具体的合作事宜,我哥他再不露面就不像话了,是吧?”
晨梅道:“好,我知道了!”
然后她捂着电话,看着赵阳,道:“你是不是过去一趟?”
赵阳低头抚摸着晨梅的肚子,不满道:“大过年的,净事事儿!”
晨梅像是哄孩子似地摸着他的耳朵道:“又不是吃喝嫖赌?这是正事儿,你就当是给咱孩子挣点奶粉钱,也别抱怨了!再说,离过年还半个多月呢!”
说完她见赵阳没有反对?就低头在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放开捂着电话的手,道:“是今天过去吗?”
谭帅一听大喜,道:“对,大哥要是没事,现在过来最好,我们正好凑吃饭的时候碰个头!”
晨梅道:“好?我这就跟你哥说!”
谭帅笑道:“好好,谢谢你了,嫂子!”
晨梅微笑道:“都是自己的事,谢啥!”
谭帅心情大好,忙恭维了一句:“嫂子英明!那我跟对方说,谈判就放在下午吧!”
晨梅看着赵阳,笑道:“好!”
赵阳忽然道:“等等!”
说着,他拿过电话?正色道:“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决定的?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
谭帅在赵阳面前从不敢撒谎,道:“她们前几天不是去黄海我苏中的店考察去了吗?今天刚回来,这个?是临时决定的??????”
赵阳哦了一声,道:“这样啊……那你跟她们说,就说我这两天有事,让她们等上两天好了!”
谭帅牙疼似地吸了口凉气,苦笑道:“这个??????”
赵阳淡淡地道:“凭什么什么事都要就着她们?这种重要的谈判,不提前通知对方,是不是不合道理?小帅,你要明白,咱们的产品只要做好国内的市场,挣的钱就会是天文数字?国外的,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没什么不可缺少的!况且,她们要有更好的产品?会来找我们吗?”
谭帅也反映过来,但还是为难地道:“其实她们早上是说过这事,只是没说需要你来参加??????这个,等两天,是不是时间有点长啊?”
赵阳无所谓地道:“那就一天吧。”
谭帅回头和孟学辉还有周惠商量了一下,然后道:“那好吧,明天也是下午开始,你看怎么样?”
赵阳嗯了一声,见没别的事就挂了电话。
晨梅用手点着他的鼻子道:“你啊,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赵阳拉了拉坐着的衣服,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然后看外面孙振香还在厨房里忙着,就将晨梅平放一点,低头吻了上去。
第二天十点多,孟学辉开车来接赵阳。一进屋门,他就往沙发上一躺,一脸羡慕地看着赵阳站在那里,晨梅给他扣上领上的扣子,嘴上说道:“苦命啊,陪着那小娘们各处转,勾心斗角的,现在还被安排跑腿,哪像你,嫂子对你多好啊!”
赵阳自己扣袖口的扣子,没有搭理他。
晨梅笑道:“看在你嘴这么甜的份上,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就提前给你好了!”
说着她进屋取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毛衣,道:“给赵阳织毛衣的时候,就顺手给你织了一件……你们几个,就你还没结婚,就只给你织了一件,别人没有。”
孟学辉赶紧从沙发站起来,接过那件柔软的毛衣,心里也满是温暖熨帖,道:“谢谢嫂子!”
晨梅扶着腰在太师椅上坐下,道:“谢什么,只是一件毛衣。对了,在外面看好赵阳,别去不该去的地方!”
孟学辉点头道:“哎,知道了!”
等两人上了车,他对赵阳笑道:“本来想着晚上拉着你一起去县里新开那家世爵放松一下的,现在没办法了!”
赵阳鄙视地看着他道:“看你那点出息,一件毛衣就把你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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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一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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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正是各家商店出货的时候,县里也就格外地热闹而且这个时候车也多了起来。
不过,当看到一辆保时捷从身边急驶而过,而这已经是赵阳遇到的第三辆豪车了,就随口问道:“县里怎么来了这么多好车?”
提到这个话题,孟学辉牙疼似的道:“还能是什么??????现在这里可是一块大肥肉啊!”
赵阳就明白过来。这里要为秦老建疗养中心,而县里也要借此机会对玉龙山进行开发,自然会有大把赚钱的机会。
而且,他们参与进来,不仅能赚到银子,还有机会讨好秦老,借此搭上或者加深与秦系的关系,是一举两得的便宜事,自然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不过,这对孟学辉和周惠他们来说,可能就要面对不小的压力了,毕竟,他们占了先手,后面要加进来,少不得要从他们手里“夺食”。
赵阳就问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压力大不大?”
孟学辉笑了笑,道:“还好,合作呗。这么大块蛋糕,吃独食是会让人嫉恨的??????嗯,岳东不是他们的地盘,又有秦老在,他们还不敢太嚣张……”
赵阳看到超他们车的那辆保时捷,在红灯时抢在行人之前冲了过去,就说道:“合作也好,能少些阻力。不过,那些实在不行的就剔除出去,不用太过客气,免得将来出事,板子还要落在你身上!”
孟学辉若有所思地应了下来,又道:“刚才那辆车是卢传男的,他爹是能源部的一个副部长。”
赵阳嗯了一声,到底这些事和他隔得有些远,具体怎么和这些公子哥打交道,孟学辉和周惠想必也比他在行,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五个人一起吃过午饭,到了下午一点半?就在齐水大酒店与阿黛尔等人见了面。
她们一共六个人,除赵梓外,阿黛尔身边坐了一男一女两个助手,另有一个男的?叫雅克、贝汉,四十出头,但身材保持很好,尽显成熟、成功男人的气度,身边也配了一个秘书样的女孩,看向他时,眼睛里总有隐藏不住地崇拜情绪流露出来。
等他们在会议桌前分两侧坐好?雅克、贝汉看向赵阳,声音透着理性地道:“赵先生,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请问您有什么事,要把与重要的客户的谈判推迟了一天呢?两家有诚意合作的公司,难道不应该尽快地接触吗?而且,想必您应该知道,对于阿黛尔生物科技工作室这样国际性的公司?时间是非常宝贵的!”
周惠皱了一下眉头,道:“贝汉先生,请注意?我和孟先生还有谭先生,一直代表阳婷陪贵方考察,随时回答贵方的问题,并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这都能表明的诚意!”
雅克仍旧用他理智而没有变化地声音说道:“前面我们的沟通和交流都非常愉快,我并没有否认这一点。我的问题是问赵阳先生,请问昨天的事,您能给我们阿黛尔生物科技工作室一个解释吗?我认为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它关系着贵我双方的合作是否能顺利进展下去!”
谭帅和孟学辉没想到对方一开始态度就咄咄逼人,抓住这件小事不放?虽然明白这可能只是谈判技巧,但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而对方既说这件事可能影响双方合作地进民,又说诚意什么的,还用讲究效率的名义,将她们没有提前通知赵阳参加谈判的事给掩盖了过去――没有提前通知应该也是她们有意那样做的!总之,明面上她们好像都对?要是不给个解释还不好!
不过,真要解释的话,无形之中就会让赵阳他们在谈判一开始就被动起来!
周惠还要出面将这件事挡下来,雅克却向她点了下头,道:“我问的是你们的赵先生,谢谢!”
赵阳刚才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此时看向雅克,表情平静,但说出来的话绝对震撼地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做什么事还要向你解释!”
众人没想到赵阳根本不给对方留一丝情面,毫不遮掩地就甩在了对方的脸上!
雅克脸上怒气一闪,又沉声道:“赵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现在我是代表阿黛尔生活科技工作室在和你谈话!”
赵阳仍然一副无动于衷地道:“那又如何?”
雅克红着眼瞪着赵阳,提高声音道:“赵先生,如果您还是这样的态度,恕我直言,那我们之间的合作恐怕很难谈下去了!”
赵阳风轻云淡地道:“那就不谈了吗!”
周惠、孟学辉、谭帅三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带上了苦笑。自从昨天打完电话,他们就知道赵阳对这件事就不太热衷却是没想到他这么随便就拒绝了――这可是正规地谈判啊阝有连对方的条件都没听就直接拒绝的?
阿黛尔和赵梓等人也抬头看向赵阳,想从他脸上看出他真实的想法――理论上,外国公司如果表明有和哪家华夏公司合作的意图,很多公司都会想尽办法留下的,像这种一开始就直接表明不合作也无所谓的,尤其是阿黛尔工作室这样实力雄厚、背景又强大的公司,更是几乎没有!
她们看到表情平静的赵阳,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雅克眉头拧成了一块儿,然后吐出一口气,瞪视着赵阳,沉声道:“赵先生,您刚才说了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需要提醒你的是,这是正规的谈判,不是儿戏,请您重视起来!”
赵阳看向雅克的眼睛,缓缓地道:“你也知道这是谈判,那就收起你那点小把戏,直接进入正题,我没功夫陪你扯淡!”
雅克脸色由红转深红,然后猛地站起身来,大声道:“赵先生,我需要你向道歉!我和世界上最大的美孚集团谈判过,也曾经和全球知名的欧莱雅公司合作过,他们的规模都超赵先生的阳婷保健千甚至上万倍,却都表现得真诚而谦虚……”
赵阳打断了他的话,道:“那你们和他们继续合作去吧!”
雅克一句话被堵在胸口,差点没喘上气来!
不过,他也从赵阳的话里听出来,是他们在找阳婷合作,不是阳婷求着他们!
其实,这就是事实。
雅克要为阿黛尔工作室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就要想办法让赵阳他们忽略这一点,可惜他的表演,失败了。
其实雅克对华夏人的心理是很了解的,他知道,华夏人很少会当面驳对方面子,那么赵阳应该稍微周旋一下,他就有机会宣示他们公司的强大,后面谈判的时候就有可能获得更大的利益――谁知道赵阳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弄到现在,反而是他骑虎难下了!
他大脑急速运转,然后冷笑道:“好,我算见识了华夏人所谓的素质了,简直就是无赖……”
赵阳一指门口,冷冷地道:“滚出去
雅克顿时感到心中一寒,像是不扶着桌子就要跌倒似的,而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赵梓赶紧站起身,叫道:“大家冷静一下!”
然后,她微笑道:“今天是我们双方谈合作的事,何必弄得这样剑拔弩张的呢?好了,好了,赵先生请先消消气,雅克刚才的话确实不对,但是,您的态度好像也不太友善哦?这样吧,刚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我们继续谈正事。”
赵阳看都没有看她,指着门口重复道:“滚出去!”
阿黛尔皱了下眉头,开口道:“亲爱的赵,我们曾经见过面,您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一位绅士,或者用你们华夏的话讲,是一位君子,请宽容一点,何必要弄得双方都不愉快呢?”
“滚出去!”
赵阳又重复了一遍,同时伸出了一根手指――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他在倒数!而除了大拇指和食指,就只剩下三个手指,也就意味着是倒数三个数!
阿黛尔眉心一跳,但还是忍住心里的怒气,然后看向周惠等人,她感觉还是她们三人比较好打交道,尤其是周惠,从眼光和谈吐上,明显更为优异。
周惠看到赵阳态度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张了张嘴,还是摇了摇
谭帅直接装作没有看到,孟学辉则眯起眼睛,道:“在言语上攻击我国整体,是想被当成华夏不受欢迎的人吗?”
阿黛尔眉头又是一皱,她是知道孟学辉有着军方背景的,自然明白雅克的话更易引起他的反感!
然后见赵阳根本没有停留,很快伸出了第三根手指,她到底不敢赌赵阳接下来的反应,开口道:“雅克,我对你今天的表现十分失望!你先回去吧,后面公司会对你挑衅合作伙伴的事进行处理!”
雅克听到这话,如蒙大赦地松了一口气―被赵阳用手指着,他感觉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强迫吸引过去,呼吸都很困难!
他强自镇定地整理下领带,然后向阿黛尔充满歉意地点了点头,收拾起桌面上的文件,像是躲避似地,也没有看赵阳他们,就向门口走去。或许太过紧张,在开门的时候,转了好几下才将门打开。
ps:和尚捡了只小流浪狗养着,老是在屋里撒尿,今天在修理它,更新晚…???大家见谅哈
第四九二 土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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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雅克走了出去,赵阳收回手坐好,也没有说话,场面一间就冷了下来。
周惠三人看了看赵阳,见他丝毫没有让她们给对方台阶下的意思,也都选择了闭嘴。
阿黛尔一阵气闷,从她组建这个工作室开始,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经过她们的调查,她们已经发现了阳婷减肥茶巨大的市场,并且她还有更大的目的,而此时阳婷还处于刚起步阶段,谈判就相对容易些,于是,尽管不愿,但还是微笑着开口道:“亲爱的赵阳,请接受我为我工作室员工对您无礼冒犯的道歉,华夏有句话说得好,一切往前看,我相信我们合作的前途是光明的,就请忘记刚才的不愉快吧!”
赵梓接话道:“是啊,赵先生,请相信雅克的话只是他个人的意思,并不代表我们工作室的态度――我们还是继续谈合作的事吧!”
赵阳将雅克轰出去,只是单纯地对他的态度不爽,对于双方的合作,只要条件合适,他是不会反对的,毕竟阳婷减肥茶还是属于中药配方,而米国及欧洲国家,对中药有诸多限制,他们要想打开这些国家的市场,找一个背景强大的公司作为合作伙伴,也不失为一条捷径。
当然,这是考虑到周惠等人的意思,按他的想法,其实是不用急的,只要效果摆在那里,就算对方限制,难道有需要的人就不会自己作出选择吗?
再者说,现在他们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如果控制不好节奏,是很容易出乱子的――想当年,省内那家知名的白酒公司,就因为在夺得了国家台的标王,在次年疯狂发展的节奏下,由一家很有作为的公司,直接降级到地方性的小品牌甚至在地方上的都没有多大的竞争力,这都是前车之鉴啊!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听听对方的条件再说,于是他点头道:“我个人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合作伙伴要有真诚合作的态度,不要耍什么花花肠子,那只会得到我的反感――好吧,你说说你们的条件吧!”
在阿黛尔的示意下,赵梓换上公事化的笑容,眼神中带着自信神采地道:“赵先生想必您也知道,与一个正规的、实力雄厚的、国际化的公司合作,作为合作伙伴将会产生脱胎换骨的变化!在历次与我们阿黛尔工作室合作的公司当中,已经产生了六家上市公司,规模上亿的有十一家,所生产的产品占据其国内主要份额的共有六十七种!在华夏,现在已经家喻户晓的逸风牌洗发水就是雨华公司和我们合作后的杰作,另外像水肤系列护肤产品、雪杰牌的牙膏,等等,都是这方面的代表……”
周惠问道:“你说的这些和我们阳婷有什么关系吗?在减肥产品中,我们的阳婷就是事实上的第一品牌!”
赵梓向周惠一笑,自信地道:“周惠小姐,我说这些,只是表明我们阿黛尔工作室能够极大地提升合作伙伴的实力,这一点对阳婷来说,同样也是一样的!况且……”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向赵阳,含蓄而自信地道:“我们工作室在米国有着强大的销售网络,在欧洲及其他发达国家也有强大的合作伙伴,阳婷减肥茶系列产品要打入米国及国际市场,可以说阿黛尔是贵方的最佳选择!”
阿黛尔是肯尼迪家庭,这个在米国历史上出过两任总统、并且在每届政府中都有家族成员担当要职的政治豪门的一员,有这样的实力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赵阳仍然无动于衷地哦了一声道:“你说的我知道了,你说说你们的合作条件吧!”
赵梓说得天花乱坠,换来的却是赵阳这样的回应,她顿时感觉一拳打了棉花上,也有点明白刚才雅克的感受了―她长篇大论地介绍了这么多,他难道不应该附和或者称赞一下吗?太不按套路出牌了!这样轻描淡写地一句知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小公司在向巨头兜揽生意呢!可事实恰恰相反啊!
难道赵阳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前面的不适及这种荒诞的情绪,微笑道:“赵先生,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错了,难道您对和我们合作并不欢迎,还是对合作的前景不看好呢?合作对阳婷保健来说,肯定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赵阳轻轻转动手中的笑,平静地道:“我知道啊。
不过,和你们合作,要是没好处,傻子也不会做吧?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提醒你,说重点,就是说你们的合作条件!条件合适,自然就能合作,不合适,你们再强大,和我们有一毛钱的关系?”
周惠听得会心一笑,看赵阳坦然地说出这样的“大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到一种莫名的喜感。
赵梓自然不会有什么喜感,而是在心里重重骂了一句:“土包子!”
但除了在心里骂一声,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和她们谈合作时这样说的主!就是本身一看就是暴发户的,也总要装着含蓄点啊!
孟学辉以前也是经常参与到谈判之中,但像现在这么轻松自在的还是头一次!尤其想到前几天陪着阿黛尔她们在黄海考察的时候,他既要表现得礼貌又要有风趣,还要时不时地恭维,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于是他也就附和道:“是啊,我们岳东人最是实诚,有什么条件就摆到桌面上吧,讲那些花尔胡哨的有什么用?”
赵梓眼皮直跳,亏她前几天还觉得孟学辉是谈吐优雅的成功人士,但还是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是土包子!
她恨恨地想着,但一时也不知道要表现出什么态度来,只好求助地看了阿黛尔一眼。
阿黛尔好像一点也不以为忤似的,微笑道:“我一直以为华夏人喜欢绕来绕去的,没想到还有赵先生这样直接的!很好,我喜欢效率!亲爱的赵梓,你来吧!”
赵梓就松了一口气,然后情绪又高涨起来,眼睛在对面诸人面上看过去,道:“相信我,我们的合作方案,对贵方来说,绝对稳得上十分地优越!说实话,这样的条件,我从没有见过阿黛尔工作室给予如贵方这样规模的公司……”
赵阳看了她一眼,阿黛尔顿时心中一凛,忙打断了赵梓的话,笑道:“赵梓,华夏有句话,说得漂亮不如做得漂亮,你还是将我们的合作方案告诉赵阳、及在座的诸位先生小姐吧!”
赵梓也收到了赵阳的“眼神”,也怕这“土包子”说出什么让她下不来台的话,就笑道:“好。我们的合作方案是这样的:阿黛尔生活科技工作室出资三千万米刀参股,换取阳婷保健51%的股份??????”
周惠四人心中狂震,以阳婷保健现在的规模,顶天算起来也不过是千万级的规模,对方竟然开出三千万米刀的价码,只是要占51%的股份!这个条件简直优越得不像话了!
赵阳却毫不犹豫地道:“不行!”
赵梓像是没听清似的,道:“赵,先生,你是不是没听清我的话?是三千万米刀,不是华夏币!”
听到赵阳的话,周惠四人面面相觑,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真要有这笔钱注入,她们再发展阳婷就轻松多了!
不过,不说孟学辉和周惠,一个掌控着浩然集团,一个从小受到家族的熏陶,见识不凡,就是谭帅小两口,也是将阳婷一步步做起来的,也明白不可能天上掉馅饼,阿黛尔公司既然开出这样的价码,自然是认为她值,不然,她们又不是散财童子,会这么大方?
所以,除了一开始稍有些震撼外,周惠几人很快就恢复过来。然后,对赵阳这样这么快地反应都感到佩服起来,而这也符合谈判的规律――对方越是大方,就意味着能够得到更大的利益。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赵阳这么快反应过来,一是他不可能将主动权交出去,另外就还是所谓的“前车之鉴”了――想想刚改革开放那几年,华夏大地兴起多少明星公司,尤其是出名的几个,像xx空调,xx洗衣机,xx护肤品,她们正是由于接受外资控股,现在哪还能看得到?
他要做的,是一个能传诸后代的事业!
“不管你们出三千万,还是三个亿,控股的事就不用谈了!”
听到赵阳说得如此斩钉截铁,阿黛尔眉头一皱,感到棘手起来!
其实,这只是她们打头阵的方案,在她们想来,这样的条件,对一个乡镇企业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优惠了!那么,她们就可以放出后面的、实际上最想达到目的的方案:六千万米刀收购阳婷!
在前面对方已经被镇住的情况下,这个方案通过的可能性应该是很大的!
但谁想到赵阳竟然连控股都不允许,还谈什么收购呢?
赵梓也明白抛出这个方案的目的,此时听到赵阳的话也傻眼了!
第四九三 土包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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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赵阳这样态度坚决地反应,谭帅却是感到阵阵激动和充溢胸口的豪情!
在阳婷建立之初,赵阳就曾经问过他,是想成立一家赚钱的公司,还是创立一份能传下去的事业?面对这个问题,他自然是选择后者。
但是,决心只有在面对抉择时才有份量!
赵阳此时的表态却是燃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激情,只觉得整个入瞬间都有升华了的感觉!再看向前几夭因为对方的实力及背景还患得患失的阿黛尔等入,心情却是坦然起来。
此时赵梓见阿黛尔抱手托在沉甸甸的胸下,这是她在思考问题时的动作,她就在自己面前的电脑上点了几下,然后看向赵阳,心平气和地问道:“赵先生,不知你是对我方控股后,可能影响到贵方的收益而担心?还是不放心我方运作公司的能力?如果是前者,您大可不必担心,任何一家知名的企业都不会做这种短视的行为!阿黛尔工作室更是从来就不会伤害合作者的利益!至于后者,赵先生,我方选择控股,只是想更方便地推行公司的策略,以尽快使她发展壮大,而且,我方控股,并不代表我们就会一意孤行,听不进合作伙伴的话,事实恰恰相反,我这里有很多例子可以证明,正是由于我方能听得进不同意见,才促成了与我们合作企业的飞越式发展,比如……”
赵阳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这些和我作出的决定并不相关,对阳婷控股的只能是我们,这一点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好了,说下一条合作方案吧。”
赵梓点了点头,问询似地看向阿黛尔。
其实今夭她们一方的谈判代表是雅克,谁知他一上来就把赵阳给激怒被赶了出去,只能由她临时客串,虽然她因为技术方面的原因,也经历过几次重要的谈判,但毕竞在经验及临场应变上有所欠缺。
而且,在两条主要的合作方案被赵阳给否决后,一些条件的变更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阿黛尔低头看向自己的笔记本,然后抬头微笑道:“亲爱的赵阳,一直以来,我们与任何公司合作,首先一点就是会尊重对方的诉求。或许是我们双方的沟通和了解还不够的原因,您拒绝由我方控股,对于这一点,我们还是表示理解!”
说完她停了一下,蓝sè的眼睛一转,就将赵阳等入的反应收在了眼下:周惠表情不变,但呼吸放松了一下,孟学辉、谭帅和张静三入则看向了赵阳,从他们四个入的反应差不多能看出,他们还是希望能谈好条件合作下去的!
只有赵阳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神情似乎就是在说,本来就应该如此!
阿黛尔眉头微不可察地又皱了一下,原本想谈她临时想出的条件,又转而问道:“不知道赵先生有什么条件呢?你可以先说出来,我们共同讨论一下。”
赵阳对公司的管理和运营只是粗懂,否决下他不认可的方案还好,不过,对于具体怎样做可不擅长!
而他也不做不懂装懂的事,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又推了回去:“刚才赵小姐也说了,你们在这方面已经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什么样的合作方案对贵我双方都有益,还是你们比较在行,你继续说吧!”
赵梓盯着电脑屏幕,心中凌乱,心想雅克说的或许是对的,这就是一个无赖o阿!
“土包子!”
她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
阿黛尔呼吸也乱了一下,但马上就又调整好情绪,微笑道:“既然是谈判,双方表达出自己最大的利益诉求,是有利于尽快达成共识的,不是吗?”
赵阳笑了笑,道:“最大的利益诉求自然是能够得到最大的好处,并付出最小的代价。”
阿黛尔也凌乱了……她面上仍然带着迷入的微笑道:“具体来说呢?”
“具体?”
赵阳无意识地附和了一句,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谈了这么大一会儿,时间才过去二十分钟!这跟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的感觉明显不一样o阿!
这样一想,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咳嗽了一声,道:“具体的,是吧?这个,我一时还没想好……不如这样,我回去好好想想,等想好了,咱们再谈!”
周惠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有其他的表情――还能更不靠谱点不?
孟学辉也想离他远一点,这种表现实在不该出现在正式的谈判当中,尤其是和国际友入的谈判――这不丢入丢到国外去了吧?
谭帅小两口也奇怪地看了赵阳一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阿黛尔和赵梓则直接惊呆了,她们和那么多公司进行过谈判,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碰到!
等等!
赵阳竞然推开椅子站起来要往外走!
赵梓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来,脸sè通红地道:“赵阳,请你放尊重点!”
其实她想说的是,赵阳应该对她们公司表现出尊重,只是太过气愤,就说出了女入面对不靠谱的男入时的常用语。
周惠拉了一下赵阳,提醒道:“咱们在谈判呢!”又打圆场道:“要不今夭的谈判就到这里,我们双方准备好后,再安排一次正式谈判。”
赵梓脸皮一抽,合着这次就不是正式的谈判了?真是岂有此理!
赵阳倒也从善如流,面不改sè地道:“对,咱们下次再谈。”
周惠看了他一眼,心道:“你还不如不说呢!”
阿黛尔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但到底是笑不出来了――其实这种情况也不该笑的――然后淡淡地问道:“不知赵先生觉得哪夭合适呢?”
赵阳算了下ri子,道:“再过几夭就是我们华夏最大的节ri,chun节,节前想必大家也没心思谈。然后是我老婆也会在节前或者节后生产,生产完要坐月子……”
周惠赶紧拦住他,哭笑不得地道:“这个……时间也太长了吧?”
赵梓的脸直接气紫了!她冷声道:“赵先生,你在开玩笑吗?”
周惠又赶紧招呼赵梓坐下,阿黛尔也安抚了她一句,然后看向赵阳,想说一些场面话,又感觉以赵阳的“入品”,也实在没有必要!
但要是直接甩手走入,她已经吃过了控制华夏ri化用品行业而取得了巨大收益的甜头,实在放不下她能看到的、阳婷在减肥这个领域所能带来巨大利益的诱惑!
而且,这或许只是个开头,除了减肥领域,还有其它的诸如美容美体、饮食健康呢?
现在入们ri渐对化学产品产生了不信任的感觉,或许华夏流传多年的中草药就会复兴,如果不能早ri入局,可能就会失了先手!
据她的调查,以赵阳的医术,与和他有直接关系的阳婷合作,不仅是有着直接的利益,也实在是一个极佳的接入口!
于是,她冷静下来,但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周惠一眼。
周惠也知道这时候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不然这次的谈判可真的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她看了一眼赵阳,想到他如此不“专业”、不“敬业”的行为,心里马上就升起一种怪异的情绪,却是并没有任何责怪,只是想笑!
她赶紧将眼睛移开,平复了一下心情,笑道:“阿黛尔小姐,刚才只是一场小插曲,希望不要影响到我们彼此的合作。说句不见外的话,赵阳虽然在阳婷保健上占有最大的股份,其实他基本不插手公司的运营的,而他那些不负责任的话也请不用理会!”
阿黛尔微笑道:“赵阳先生是一个很……很有幽默感的入,有着所有男入都羡慕的魅力,我个入是很欣赏的!”
赵阳微笑着点头道:“谢谢!”
赵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道那只是场面话,你真当是在夸你吗?不过,在那阵怒气消退后,她对赵阳倒是生不起什么气来。
周惠不去看赵阳,而是继续说道:“谢谢阿黛尔小姐的宽容。不知贵方还有没有第二套合作方案呢?”
阿黛尔点了点头,正sè道:“虽然我觉得第一套方案会让阳婷保健尽快成长为一家国际化的大公司,但是,既然赵先生极力反对,那么,我方修改一下条件,仍然出资三千万米刀,所占股份的比例降为49%,周小姐看如何呢?”
她这次直接问周惠,免得赵阳那边再出什么“意外”。
赵阳也不以为异,安静地坐在那里,像小学生一样认真地听着。
周惠也没去管赵阳,看了孟学辉和谭帅一眼,见两入没有开口的意思,就很“自觉”地担当起谈判的“重任”,问道:“这个条件能让我们看出贵方的诚意和大度,我们深感敬佩!请问,除此之外,贵方还有什么其他的条件呢?”
阿黛尔微笑道:“我对阳婷减肥茶的发展是很看好的,但我认为眼下的发展还有不足,她应该有更宽广的发展前景,所以,我们阿黛尔生活科技工作室希望能共享阳婷减肥茶的配方,或者得到授权,以此开发更多的应用产品,这些产品所产生的效益,我们双方可以商定一个都能接受的比例!并且,我希望以后所有的配方都适用这个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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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四 土包子(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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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们想要的是配方!
周惠顿时心中了然,这应该就是阿黛尔最想要达到的目的!
单纯的阳婷减肥茶及其运营模式,虽然在华夏国内火得一塌糊涂,市场还处于饥渴状态,但想来还不至于吸引到阿黛尔工作室这样的有着强大背景的国际公司。
再想想她们本身的主营业务,就是专注于各种最新的生活和医药用品以及各种保健器械的开发,那么,弄明白什么是她们想要的也就不难了!
从她们的出手来看,三千万米刀,只占49%的股份,对现在的阳婷来说,不可谓不大方!
而这一点也恰恰说明了阿黛尔眼光的不俗:如果真能实现的话,以赵阳在中医药方面的造诣,再结合她们本身的研发能力,绝对是超值的!
想到这里,周惠都有些后悔了!她们金顺集团应该也和阳婷开展类似更深度的合作,而不是眼下这种简单的运营模式。
不过,她后悔的念头刚刚兴起,就听赵阳平静而自然地道:“关于配方方面的条件,你们也不用提,我是不会答应的!”
如此优惠的条件,竟然连任何核心的条件都不能谈……阿黛尔发现自己都生不起气来了!
她在赵阳脸上看了一会儿,脑筋急转,但看赵阳淡然的模样,还是想不到什么应对的办法,也头一次对他这种没盐不进的淡然感到头痛起来!
借低头喝水的功夫,她强提精神道:“亲爱的赵阳,我觉得任何一家要做大、做得长远的公司,眼光都要放长远,保守、固步自封,早已经证明是不可能跟得上时代发展的!我知道,对任何一家公司来说,产品的配方都是绝密的!但是,我们阿黛尔工作室并不是要占有你的配方,只是想通过这个配发开发现代化的产品。这对贵我双方都是有利的,难道你就不想让你的智慧成果为世界上更多人所用吗?”
这话说的……赵阳都懒得反驳她了!
要按她说的,她们本土的可口可乐、百事可乐以及肯德基、麦当劳就都是保守的、固步自封的,按道理说早就该被时代淘汰了!但事实却是正好相反:现在他们可都是本领域的不可动摇的领头羊!
至于说开发,其实他已经在做了。比如。按不同体质的人开发的几种减肥茶,从市场回馈来看,效果也都很好,为什么要把命根子似的配方交给别人来开发?即使要开发现代化的产品。对现在的华夏来说,技术也能跟得上世界先进水平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按对方的思路谈下去,那么。在可以想见的将来,受限对方就是定局了!
当然,也不是说配方一定不能和对方共享,在这方面,倒是可以学习她们国家的经验:落后一代两代、或者赵阳他们开发出更好的产品的时候,落后的配方就可以卖给她们!
见赵阳表情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赵梓火气又冒了上来,不客气地道:“赵先生,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只是华夏有中医,宇宙国同样也有,而且,他们或许保存得比华夏本土的更完整!另外,不知你想过没有。宝物只有展现在世人面前,有人消费,你才能获益!将配方捂在自己手里,还能有人给你送钱?再者说……”
赵阳看了她一眼。
赵梓一口气又闷在了胸口。她竟然瞬间就读懂了――如果大宇宙国有一样的配方,她们还会找他们吗?他将配方捂在手里。她们不也上赶着送钱来了吗?
这一刻,她觉得赵阳实在太可恶、太可恨了!
但是,她又不能像是泼妇一样骂街,真要反驳也不好看,就只能咬牙继续说道:“再者说,在华夏,要利用你所珍视的配方开发出现代化的保健产品,可能会是一个相当长的过程,但是,我们的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有时慢上一步,就会处在落后的局面上,所以……”
她呼出一口气,强笑道:“在当下,与我们工作室合作,应该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我真诚地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赵阳平静地道:“这一点是不用考虑的。”
赵梓一口气又堵在了胸口,她咬住唇,生怕有什么不好的话控制不住跑出来!
这世上竟然有这样可恶的人,她长篇大论地讲了一通,末了竟然换回来解释都没有的应答!
“土包子!烂面硬包子!”
她咬紧牙,想像着从包子上咬下一大口,使劲嚼着,才觉得稍稍解恨!
此时谭帅咳嗽一声,面带笑容地道:“我来解释一下,之所以不能在配方方面谈条件,是和我们公司在成立之初的宗旨是有关的。从一开始,我们就确认了以传统中医配方的开发为主旨的发展模式,所以,还请阿黛尔和赵梓小姐谅解!”
不谅解又有什么办法?配方掌握在赵阳手里,他不给,难道她们还能抢?而且,不到万不得以,她实在不想得罪赵阳,因为,经过她的调查,发现赵阳和中医联盟有着极密切的关系,如果能在他这里找到突破口,对阿黛尔工作室将来的发展都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只是,谈判到现在,有关阳婷保健的核心的东西,她们都碰触不到,这就让这次谈判显得很鸡肋了!她想了想,又强提精神问道:“亲爱的赵阳,那在你看来,如果我们两家合作,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比较好呢?”
赵阳见对方把底抖搂得差不多了,就说道:“我觉得采用目前的模式比较好。”
“代理?当你们在米国的加盟店?”
赵梓刚端起茶杯,听到他的话就放到了桌上――她实在气得喝不下去了!
如果这次谈判只是换回这样一个结果,那还是阿黛尔工作室吗?那不是一些超市商店或者有点小钱的人该做的事吗?
阿黛尔揉了揉眉心,强笑道:“以我们工作室在米国的销售网络,做好阳婷减肥茶的销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
谈到现在,她感觉自己相当精通的华夏语的词汇不够用似的,慢慢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消除了这种无力的感觉,然后恢复了冷静,道:“这种程度的合作。对我们阿黛尔工作室来说,啧,太……小了?或者用你们华夏的成语来说,应该是,对。是大材小用了!这样好了。这里有我们阿黛尔工作室的一些资料,希望你能抽空看一下,或许会改变你对我们公司的认知……”
赵阳接过阿黛尔递来的材料,笑道:“阿黛尔小姐的华夏语造诣不错!”
阿黛尔笑道:“谢谢。”
周惠见双方似乎都准备结束这次谈判。就微笑着开口道:“这次谈判主要是让我们双方都有进一步的了解,我希望下一次谈判,就能有一个我们双方都能接受的圆满成果!另外,我希望我们也不要将眼光局限在眼前,如果合作得好的话。未来有更深一步的发展也是可以期待的!”
说完她稍微转头看了赵阳一眼,而赵阳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翻着阿黛尔工作室的材料在看。
这次,不仅阿黛尔一方失望,她自己也失落起来!
不过,周惠到底受过严格的训练,很快将心情收拾好,接着往下说道:“另外,不知阿黛尔和赵小姐还能在齐水停留几天?如果条件合适的话。我们也好及时准备下一次谈判。”
阿黛尔微笑道:“最近我们工作室在亚洲的其它国家还有谈判在进行,因为和贵方的谈判比较重要,已经推迟了几天,所以,最近我不一定还留在华夏。不过。明天我应该还在,另外,请不用担心,就算我不在。也会有能替我作决定的人出面来谈。”
说着她看向赵阳,潜台词很明显:我们对你们很重视。这也说明我们的诚意啊!
赵阳迎上阿黛尔的目光,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的,起身握了下阿黛尔的手,笑道:“那我们下次见面再谈!”
你是有多急着回家啊!还能更不靠谱点不?
周惠牙疼似地想着,但还得为这不靠谱的人“打补丁”,在一旁笑道:“希望我们双方下次谈判的结果能对得起阿黛尔小姐的重视!”
阿黛尔抽出手来,微笑道:“但愿如此!”
然后她的助理就帮着她收拾起桌上的文件和电脑,双方互相客气着准备离开会议室。
作为地主,赵阳一方自然要先让客人走。
周惠就在一旁盯着赵阳,生怕他来个无厘头地“好走啊,不送啊”之类的。
好在赵阳这次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送阿黛尔等人离开,倒是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等阿黛尔一行离开会议室,赵阳转过头看了周惠一眼,问道:“咦,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周惠白了他一眼,心道,还不是怕你做什么出格的举动?然后,她收起桌面上的东西准备走,又想到一个问题,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咱们之间的合作是不是一直是这个模式?”
赵阳反问道:“这样不好吗?那些配方什么的就相当于摇钱树,咱们守着它赚钱,还管配方之类的事干吗?”
然后他明白周惠想问的是什么,就微笑道:“咱们都是自己人,要是通过配方开发其它的产品,当然是一起参与!”
周惠对那句“自己人”感到很窝心,不由一笑,一时间却是明艳不可方物,就像黄昏明花绽放,花香四溢!
孟学辉一开始就知道赵阳的打算,所以从来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着急,此时笑道:“虽然说这些还早,因为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将阳婷的店开遍全国,这也是我们自己搭建好的营销网络,但我们现在倒是可以先在这方面做一些准备了!”
赵阳点了点头,将中草药配方怎样转化成可用的日常用品,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提前做好准备也就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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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五 土包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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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房间之后,一直在思考这次谈判过程的阿黛尔听到赵梓嘴里冒出一个词,就回过神来,问道:“你说什么?”
赵梓稍一停顿,本打算遮掩过去,但想到赵阳的表现,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我说他是‘土包子’。”
阿黛尔有些疑惑地道:“土包子?也是一种华夏的食品吗?”
她对华夏语言也有过系统的学习,但学习范围主要是在商务方面,说到这些乡村俚语,却还是半懂不懂的。
赵梓就给她解释了土包子在华夏语中的含义,又不满地道:“他当医生还行,但做企业……鼠目寸光,什么都不懂,简直没法交流!”
阿黛尔听完赵梓的解释笑了笑,但对她后面的话却不置可否。
其实,如果站在另外的立场,她对赵阳面对巨大利益而不动摇,倒是非常佩服的――坚持本来就是做事成功少不了的因素。
所以,不管赵阳做了什么,去掉那些表象,最核心的内容就是他坚定的坚持,不过,也正是他的坚持,却对她发展的战略形成了严重的阻挠!
再将整个谈判的过程想了一遍,阿黛尔还是想不到要实现她的意图的突破口在哪,就问从洗手间出来的赵梓:“你觉得有没有其他办法取得赵阳的让步?”
赵梓皱眉重复道:“其他办法?”
按照常理来讲,大公司与小公司之间的关系和大国与小国的关系类似,面对“大国”,“小国”往往都是处于被动的局面,现在阿黛尔工作室和阳婷,两者的规模差了好几级,甚至十好几级,但局面却是截然不同,现在处于被动的却是她们一方!
她慢慢坐下,又想了想,抬头看向阿黛尔,正sè道:“阿黛尔,为什么一定要和阳婷合作呢?他的配方既然能有良好的减肥效果,那么,我们完全可以从中分析出发挥作用的有效成份,进而做出我们白勺产品!我觉得这样做的代价可能要小于和阳婷合作的!”
阿黛尔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一点不用她说,她就已经着手安排入在试验了,但从以往的经历来看,她对成功实在不抱太大希望!
这里面其实关系到中医和西医两个的体系的不同指导思想。相对于西医,中医核心的思想除了五行生克外,就是讲究“气”。
关于“气”,对很多西方入来说是一个很神秘而难以理解的存在。但是,不理解并不代表它不存在或者不对,有一个最明显的例子,曾经有入用西方的化学分析的方法来分析中药材的有效成分,然后他就发现,胡萝卜的成分和入参竞然大体相似,这个观点一度让“胡萝卜”有了小入参的称呼,但在实际运用当中,二者的效用完全不同,在地位上也是一个夭上,一个地下!
所以,要从阳婷减肥茶里分析出各种成份,这一点是不难的,但要想达到一样的效果却不容易――事实上,以现在发达的科学和医学水平,要是能发现,也早就发现了!
这些想法她也不跟赵梓说,只是微笑道:“亲爱的赵,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和阳婷合作,并不仅仅是一个配方的问题,这关系到公司在华夏市场下一步的规划……”
赵梓一想到赵阳就忍不住想磨牙,哪里有办法对付他呢?她一摊手,笑道:“我只是做技术的,这种事还是让你头疼去吧!”
阿黛尔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作为下属,难道你不应该为上司排忧解难吗?”
赵梓一歪头,笑道:“可是我只是一名技术主管!”
阿黛尔摇着着站起身来,道:“好吧,好吧,这事还是让智囊团去头疼吧,思虑过度可是会有损容颜的!”
……既然谈判的地点是在齐水大酒店,赵阳来一次,自然是要看看小叶新的恢复情况,而他刚从会议室出来,王林就已经等在楼道里了。
上楼,进了王林他们白勺房间,赵阳发现房爱田不在,他就问了郑旭辉一句:“房老呢?”
郑旭辉回答道:“房老那边有几个病入找他,这边小叶新的病情一直很稳,就让我在这看着,他先回去处理一下。”
王林也在一边解释道:“是o阿,赵阳你看看,我闺女她的眼睛正了很多,走路也和正常入差不多了……”
说着他对他老婆道:“哎,你去给闺女穿上外套,让她走给赵阳看看!”
赵阳赶紧拦住他,道:“除了她想动弹,或者饭后让她走动一下消消食,现在还是以静养为主!”
然后他走到床前,低头看去,王叶新听到动静也看向了他,她看入并不是像刚来时那样,左眼都斜到了眼角,现在差不多已经正常,尤其是两眼有了神采,这说明她的智力恢复得不错。
他给王叶新摸完脉,给她往上梳理下头发,然后问道:“小家伙,你还认识我吗?”
王叶新眨了眨眼,停顿地道:“认,识。”
王林低下身,在一边说道:“这是给你治好病的神医,你要叫他什么o阿?”
王叶新脸上带了笑容,道:“服服。”
王林老婆赶紧在一边带着歉意地解释道:“她是在叫你叔叔,就是有些字发音还不太准。”
赵阳笑道:“没事,我听得懂。”
王林见赵阳检查完,就又问道:“赵阳,你看现在还是按原来的方子吃?用不用换方子?”
赵阳看了眼王叶新的小手,发现她的手上已经有了些肉,原来老是打针留下的针眼也几乎看不到了,就一边将她的手放回到被窝一边说道:“这个方子很对你闺女的病,效不更方,就不用换了。”
王林答应下来,却见躺在床上的王叶新动了动嘴,像是小猫般地道:“苦……”
见到她这个可怜入模样,周惠和张倩两入顿时心生怜悯,怜爱地看着她,道:“真让入心疼!赵阳,有没有不怎么苦的药?”
王林则不好意思地道:“这几夭又娇气了,喝药都要哄好长时间!”
赵阳却是高兴地看着他,道:“这是好事,你应该高兴的!”
对于两个母xing大发的女入的问题却是没有回答――不说这个方子恰到好处,单说良药苦口的道理都不懂吗?
王林眼睛一亮,问道:“怎么了?”
赵阳笑道:“你想o阿,刚开始喂她药时,她怎么没说苦呢?这是因为,那时她病情重,感官反应不灵,现在说苦,说明她的感官知觉恢复正常,也正是她病情进一步好转的迹象o阿!”
王林一会儿看闺女,一会儿看老婆,高兴得都不知道手往里放,只是笑道:“好,呵呵呵,好!”
周惠逗着王叶新说了两句话,又问赵阳道:“这个药还要吃多久?”
王林忙道:“只要能治好闺女的现,吃多久都没关系!是吧,闺女!”
赵阳摆了摆手,笑道:“再吃上一段时间,巩固一下疗效,然后就可以换一些不苦的药膳来吃了!”
王林更加高兴,但眼睛却忍不住湿润起来。
看完王叶新的恢复情况,赵阳就打算回家了,但孟学辉接了一个电话,却又拉住了他,笑道:“刚才张书记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宇宙国大宇集团旗下的sp公司找上门,也是要和咱们谈合作的事,你既然还没走,就一起参加吧!”
赵阳咳嗽一声,道:“这个你们谈吧,我家里还有事……真的有事……”
周惠面sè不善地走到他面前,道:“赵阳,刚才我就想说你,你能不能正式一点……我也不多说了,你说家里有多重要的事吧!如果是嫂子生产,那就当我没说!”
张倩也道:“阳哥,咱们公司要是没有你的方子是肯定办不起来的,平时我们能办的就自己办了,但现在都碰上了,你总不能不管吧?”
谭帅拉着张倩的手,低头道:“是o阿,碰上就谈谈吧!”
赵阳见犯了众怒,就咳嗽一声,道:“那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sp公司一行四入在张德洋的陪同下来到刚才的会议室,四入中,一个翻译,一名助理,剩下两名,一名是他们本国的部长,叫高泽康,另一名是sp在岳东地区的负责入,叫权旺泰。
两方坐好,介绍完,张德洋微笑道:“我只是起个介绍的作用,你们谈吧!”
权旺泰清了清嗓子,微扬起下巴,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道:“容我将sp公司向在座诸位介绍一下……”
赵阳的脸就拉了下来,但看到周惠转头看向他,就将呵斥的话忍了下去。
不过,这种谈话实在是够无聊的,姓权的介绍完公司,又介绍了高泽康,就在赵阳想着是不是给他一记“镇魂曲”的时候,他看起来终于要谈到正事了:
“我在陪同高部长视察我们在黄海的公司时,见到了阳婷保健品店运营情况。高部长对此比较感兴趣,于是责成我尽快做出市场调查报告……经过我的调查,我对贵公司的产品及运营模式是十分感兴趣的,并且认为她的前景是光明的,于是,就有了我与高部长亲自到齐水一行!”
张德洋点头道:“sp公司是一家国际知名的企业,而我们县的阳婷保健也是一家朝阳产业,我希望双方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既欢迎国外企业入驻我们县,同时也希望我们县的企业走出去!”
权旺泰挺着脖子地点了点头,又看向赵阳等入,却是没有立即说话。
周惠见赵阳没有开口的意思,看了眼孟学辉和谭帅,也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只好又当起了“话事入”,问道:“我们对贵公司的青睐表示荣幸!既然贵公司在前期已经对我们阳婷保健进行调查,不知可有具体的合作计划?”
权旺泰眼睛在周惠身上一转,喉结一动,道:“我很欣赏周小姐的直率,具体合作计划我们已经做了出来,我相信,这对贵方一个巨大的利好消息!”
说到这里他一停顿,眼睛发亮地盯着周惠,提高声音道:“我方愿意出一千五百万米刀收购阳婷保健品公司!”
“你mb!”
赵阳嘴唇动了动,只觉得这三个字在脑海中化成了夭雷滚滚!
第四九六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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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万米刀大致相当于华夏币一亿元,看赵阳等人说不出话的样子,想必是被这庞大的数字“震”住了!
权旺泰对他们“震惊”的表情还算满意,然后又有些后悔:他应该将收购金额再往下压低一点的!
不过也没什么,虽说收购金额为一千五百万米刀,但到时候他们可不会一股脑地付清,而是先付上个三四百万,剩下的从当地银行贷款抵销一部分,再剩下的就以将来的营业收入付清,所以,他们实际花的钱和阳婷现在所开店面的价值大体是相当的!
当然,鉴于赵阳他们如此没见过“世面”的表现,他决定在具体条件上再做些文章,比如,用竞业者协议限定他们再做类似的行业,如果有其他好的配方,sp公司也有优先收购的权力,等等。
一时间,他脑海里净是这些“美妙”的主意,但同时他也在注意到赵阳等人的反应,他到底不傻,也就很快就发现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现在的场面,就像他说的话是一个静止键,说完后赵阳等人就“定”在了那里――刚才他以为是被“震”住的缘故,但现在看他们的反应,都变得面无表情的,如果是受了大额的金钱的冲击,震惊过后不应该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吗?
赵阳一方没有动静,sp公司这边他是谈判代表,也都等着他谈下去,所以也没有说话,如果在外人看来,会议室里面就是一副诡异的安静,像是时间突然停止了似的。
权旺泰又等了一会儿,实际上也就是三四秒钟的样子,还没等到赵阳一方的回应,而高泽康也疑惑地看向了他,他身上就有些不自在了!
不过,他还能沉得住气。表情不动地转头看向了张德洋――现在,他要等到赵阳一方的回应,才好据此谈一些稍具体的条件。
张德洋也感到有些怪异,他在赵阳等人脸上扫了过去,微笑着开口道:“权部长已经将sp公司的条件提了出来。赵阳。孟董、周总,还有小谭,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还有什么要说的?他们这不是来谈生意的,是来抢劫的。还是明目张胆的那种!
张德洋见说完没有应答,就看向孟学辉,问道:“孟董,你怎么看?”
在这些人中,赵阳。他是指使不动的,到了现在,也没有了那个心思,周惠背后则站着金顺集团,打交道的时间也短,也不好强求她来应答,至于谭帅两口子,则比较听赵阳的话,算起来也就和孟学辉接触得多些。所以,就把他当成询问的对象了。
随着他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孟学辉确实也好说话得多了。听到张德洋问话,他就淡淡地道:“就在半小时前,我们刚和米国的阿黛尔生物科技工作室谈过。她们想出差不多两倍的价格收购我们阳婷保健的49%的股份……”
听到这里,权旺泰顿时像被踩到了尾巴似地叫道:“这不可能!”
孟学辉没有管他,继续说道:“我们没有答应。”
张德洋一愣,问道:“多少?”
孟学辉笑了笑。虽然已经将阿黛尔工作室的方案给否了,但价格属于商业机密。明说也不太好。
其实这样也跟明说差不多,张德洋顿时也明白赵阳他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了:别人三千万只是要不到一半的股份,权旺泰这边只花不到别人一半的价钱,却想整个收购别人的公司,换谁谁有心情理他们?
不过,听孟学辉说没有答应,他又牙疼似地吸了口气,想问为什么不答应,到底知道这个场合不适合问,而且,毕竟是公司内部的事,他也没必要问。
当然,越是如此,他越是能理解赵阳他们的反应了――所谓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两家一对比,那个相当于花了四倍价钱的阿黛尔工作室都被“扔”了,sp这边岂不是更得被“扔”?更是该“死”?
原本他听到有可能会促成一个价值超亿规模的合作时,心情还有些激动,毕竟,对于一个县区来说,这样的项目不仅能让赵阳等人得实惠,对他自己来说还是一笔亮眼的政绩!
但是现在却有些后悔一起跟着来了!两下一对比,他这不是跟着sp一起丢份吗?
然后他心中又不由惊叹,原先只是感觉阳婷保健品店是赵阳帮衬着亲戚做的一家生意比较好的店面而已,却没想到只是不到一年的发展时间,竟然成长到了现在的规模!
权旺泰还是不能接受眼下的事实,沉着脸道:“这绝对不可能!”
孟学辉也不生气――对这种事也犯不上生气。他淡然地道:“米国的阿黛尔工作室,你应该听说过吧?她们就在楼上,不信你们去问问就知道了。”
权旺泰自然是知道阿黛尔生物科技工作室的,也知道虽然商场上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事常有,但这种事既然敢说出来,当事人也在,想必是真的可能性比较大!
再说,如果不是这样,也实在解释不了赵阳等人对他们出资越过一亿华夏币收购的淡漠反应!
他强自给自己找面子地道:“对方一定提出了特别苛刻的条件!”
张倩忍不住说道:“什么条件能比只花一半的价钱来收购我们整个公司苛刻?”
权旺泰的脸瞬间就变成酱过的猪肝似的,他想反驳,但面对这个事实,也实在也找不出更好的说词了!
高泽康听翻译讲完,见国际上知名的在日化产品方面有着雄厚实力的阿黛尔生物科技工作室,也看上了阳婷保健品,心中对阳婷不免又高看了一眼。不过,虽然看好阳婷的发展潜力,但在价格方面却让他蒙生了退意――这也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这次谈判却是比和阿黛尔工作室的谈判结束得还快,赵阳虽然在谈判中一句话也没说――心里话不算――但走的时候还是很客气地送sp一行人出去。
只是,有时候客气对人来说也是一种难堪,至少权旺泰作出的笑容还不如不笑。
张德洋现在比以前更为繁忙,这次不是有超过一亿的投资,他也是不会来的,谈判结束也一起走了。
等外人走后,孟学辉有些讪然地道:“大哥,过年后我请看一次演唱会,就当给你陪礼了啊!”
其实,由于临海的原因,黄海外商中有很多都是倭国和宇宙国的,他接触的相对来说就比较多,对两个国家的商人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两个国家,倭国自不用说,乃是华夏的世仇,但要说起两国商人及企业,宇宙国则明显小气而傲气,倭人反而不是那么讨厌。如果从历史上来看的话,由棒棒们组成的二鬼子队也更为丑恶而凶残……
赵阳哭笑不得地道:“你这家伙,咱们之间还说这些?”
孟学辉却嘿嘿笑道:“到时候一定请你去看。”
赵阳挥了挥手,道:“拉倒吧,过完年我更没时间了!好了,你替我招待好周总,我就先回家了!”
周惠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道:“去吧去吧,别在我们跟前表现你的恩爱了!”
不过,等赵阳刚要走,她却又叫住了他,然后又道:“算了,你走吧,以后再说吧!”
赵阳停在原地,笑道:“别啊,有事你说就好了――别我刚回家,你们就要把我再叫回来!”
对赵阳前半句话,周惠还报以微笑,后半句则又把微笑收了回去,拉着脸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宇宙国是美容美体的消费大国,我们将来肯定也要进入这个市场的,如果他们接受海外加盟的方式,也是可以谈的!”
赵阳点头道:“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来。嗯,也不一定非得和他们公司合作,其他的公司也行。”
周惠脸色又好看一眼,见赵阳站在那里不过来,就挥了挥手,道:“你还是走吧,别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反而影响我们的工作!”
赵阳很痛快地道:“好,公司的事就多麻烦大家了,我就先回去了!”
看到赵阳潇洒地转身就走,周惠垂了下眼睑,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道:“来吧,咱们几个继续忙吧!”
……
赵阳下楼取了孟学辉的车,心情愉快地开车上路,但还没县城,就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却是晨梅的,问他到呢了。听说快出县城,就告诉他,李惠在她娘家,原本定好明天才到的货,今天提前就要到了,让他先别回,在那里帮着收货,也让李惠好好休息一天。
挂了电话,赵阳就又掉头回去,因为还有一段时间货才到,就又回到了齐水大酒店,找到了正在忙着商量着各项事务的周惠等人,笑道:“我又回来了!”
周惠抿嘴一笑,道:“欢迎我们赵大董事长回来。现在我们正在商量制定一个适合阳婷在海外发展的模式,赵董事长也来给我们把把关吧?”
来了自然不容他闲着了。
而这一忙,就没有停下来:先是商讨了两个小时,然后一起吃过饭,饭后又看着收了一批药材,而李惠定的那十几包货,因为汽车抛锚,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到,收完货就到凌晨一点多了,这个点晨梅肯定已经睡熟了,回去有可能影响她休息,还不如在县里凑合一晚呢。
现在服装店二楼完全改成了仓库,县里的房间的钥匙他也没带,就直接在齐水大酒店开了个房间。
第四九七 跑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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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来了吗?”
一大早,赵梓洗刷干净,抱着笔记本过来找阿黛尔的时候,看到她接完电话就一副无语的模样就问了一句。
阿黛尔点了点头,呼出一口气,用夸张的语气道:“亲爱的赵,你相信吗?sp公司竟然想只出我们一半的价钱,我说的是我昨天下午提到的参股的方案,他们就想完全收购阳婷保健!”
sp公司的人在张德洋的带领下前来和赵阳他们谈判,别说是在一个酒店里,就算是在另外的地方,阿黛尔一方也会关注的。
另外,这次sp公司竟然有张德洋陪同,这让她们不由更加提高了jing惕,她们可是知道,在华夏,行政的力量是多么巨大!
不过,谈判细节什么的,自然不可能对她们说的,而且这次谈判参与的人不多,她们要想知道一些具体的信息,少不得要废些周折,但最终还是那名翻译嘴里知道了全部谈判的经过。
赵梓不屑地了笑,道:“他们没答应吧?”
阿黛尔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觉得他们能答应吗?”
赵梓也觉得自己问的是些弱智问题,她们出了对方两倍的价钱,只要不到一半股份的方案都被赵阳给否了,这种砍一半还要想全部的出价,他们要是答应了,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然后她眼睛一亮,道:“这对我们应该是个好机会吧?”
阿黛尔想了想,却不太乐观地道:“难说啊??????你没感觉到赵阳对阳婷在国外的发展不太热衷吗?”
赵梓刷新了一遍公司的邮箱,随口答道:“也是,估计他们现在国内的市场还没做大,对公司在海外发展的需求还不是太强烈??????”
如果等到阳婷有在海外发展的需求时,她们再来谈判,成功的机率应该就会大大上升。
但是,一来,在对方还没起步时现在的条件看起来非常有吸引力,而到了那时,以阳婷的规模,她们想要达成现在的目的眼下这点钱可就不够看了!
另外,就是时间问题。等到阳婷在华夏市场做成熟、有了向海外发展的需求时,这一段时间她们可就浪费了!
从以上两点来说,现在与阳婷的合作才是最好的时机!
可是,现在谈,她们的目的依然不能实现,而赵阳开出的条件对她们来说也太过鸡肋――虽然赚钱应该没问题,但对她们来说,这种层次的合作实在算不上成功。
赵梓想了一下,她本来就是对技术方面较为擅长,也就不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转而将jing力放在了她们部门的工作上:“这些事我帮不了你……还有,你看,我们部门对新项目的攻关到了关键的时候我也要尽快赶回去了。”
阿黛尔点头答应下来,她找赵梓来,本来就是因为第一次和赵阳见面她也在又有着同样的肤sè,或许会让谈判顺利一点,既然没有起到作用,当然是公司新产品的开发更为重要了。
赵梓让阿黛尔的秘书帮她定了机票,看了看时间,现在却是就要出发去市里的机场了。
阿黛尔惋惜地道:“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我还想着是不是和你一起回去呢!”
赵梓将电脑放包里,抬头问道:“你也要走?和阳婷的合作谈判怎么办?”
阿黛尔道:“让维拉来谈。”
她见赵梓一脸疑惑,就又解释了一句:“我决定接受赵阳的方案了。”
如果接受赵阳的方案,那就是相当于海外代理,确实不值得她继续耗在这里。
赵梓yu言又止既然阿黛尔已经决定了,她也没必要说什么――关于和阳婷合作,她其实也不抱多大的热情,对于一直研究医药化学的她来说,对中医中药的感觉向来很淡漠。
阿黛尔走向窗户,一边拉开窗帘一边回头笑道:“我觉得你……嗯,是华夏的开国领袖,他说的一句话很有道理‘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说着话,窗帘打开,金sè的阳光迎面照来,她张开手臂呼出一口气,又淡淡地道:“既然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没得选择。不过,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咦那不是赵阳吗?”
赵梓走了过去,问道:“哪呢?他怎么还在?”
阿黛尔指着一辆正从停车场驶出去的车,惋惜地道:“我还想着和他再进行一次交流呢……跑得真快!”
在她们楼下的房间里,还穿着睡衣的周惠同样说道:“跑得真快!”
昨天晚上赵阳回来时她就发觉了,她忙到这么晚又有了些想法,原本是想跟他谈谈的,只是想着这么晚了,去找他有些不太合适,早上再找他就比较好了。
因为睡得晚了,早上起来得也就晚了些,她这才刚起床,就见到赵阳开车跑了,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怨气,哼了一声,哗啦就将窗帘重新拉上了。
不过,对赵阳来说可不觉得快。其实榧.早就醒了,只是想着回去早了还得打扰到晨梅,这才坐在盥熬到了七点,也就等不下去了。
这个点对上班的人来说还早,街道上行人车辆也就不多,出了县城,人自然更少,等到了家里,时间才刚刚过去了二十分钟,不过也差不多到了晨梅起床的时间了。
进了家,孙振香正用碗端着剥好的核桃仁往厨房里走,晨曦则在用小手捧着兑好的温水洗脸,看到他,脸上还带着水就雀跃地给他打招呼。
赵阳心里亲得不行也不顾她脸上还带着水,抱起来就亲了一口,然后问孙振香道:“醒了吗?”
孙振香一脸愉快地将核桃仁、黑芝麻、桂圆肉、怀山药等几样放在一起打粉,不时抬眼看他们爷俩亲着,但听到赵阳问她,就一瞪眼道:“你媳妇,你自己不会去看?”
赵阳嘿嘿一笑,等晨曦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才放下她往屋里走去。
进了卧室,晨梅正侧着身子用手够床头的衣柜,赵阳扶她躺下′走过去打开柜门,笑道:“小主您躺着就好,还是我来吧??????拿什么
晨梅收了收被子,道:“你给我拿那条黑sè的内裤。
赵阳问道:“你身上不是有穿着的?现在换什么?”
晨梅将放在一边的揉成一团的内裤加睡裤往被子里收了收?道:“脏了不换吗?”
赵阳稍微一想,就又笑着说道:“怎么就脏了?不是昨天才换的?”
说着他也看到了被晨梅收到了被子里面的那一团衣物,就向前探了探头,晨梅就仲手推他的脸,嗔道:“你找不找?让你找件衣服都那么费事!”
然后,她感到赵阳的鼻子抽了抽,想到刚才摸过那些衣服?他鼻子又好使,就拿回手来,没好气地噘起嘴来,道:“属什么的,鼻子这么灵!”
赵阳呵呵一笑,道:“我以为多大事呢,以你现在的情况也正常……床没湿吧?”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找你的衣服吧!”
赵阳转身从叠好的内衣里找那条黑sè的内裤?晨梅则用手在鼓起的小肚止抚摸着,脸上表情柔和地轻声说道:“小坏蛋!”
等赵阳找到内裤后,她一边伸手去接?一边说道:“本来睡得好好的,谁知道你儿子那么不老实,一脚就蹬在了膀胱上,就,就失禁了……都好几次了!真皮啊!”
赵阳站在那里没动,一脸欣喜地叹道:“嘿,臭小子,先在妈妈肚子里老实待上几天,以后空间大了,有的你玩的!”
晨梅啐了一口?道:“什么空间大了?什么话啊!”又道:“把衣服给我啊!”
赵阳一本正经地道:“你大着肚子弯腰什么的不方便,穿衣服当然由我这当老公的来代劳了!”
晨梅挥手打着空气嗔道:“你快给我,我自己方便,用不着你!”
赵阳瞅了她一眼,责怪道:“那哪行?我要是不在家就算了,现在在家?当然要照顾好你了!”
晨梅脸上飞红,在他的手上打了一下,又一推,道:“不用你,你该哪儿哪儿去,穿衣服我还不会了?”
赵阳脸上带着笑意地道:“还能哪儿去?我就该在这儿帮我媳妇穿衣服啊!”
晨梅眼睛在床边上四处张望了下,又忽然摸着肚子,蹙着眉道:“哎呀,我肚子疼!”
赵阳脸上故作惊sè,一步坐到床上,道:“呀,老婆,你怎么了?我给你揉揉。”
晨梅装不下去了,从窗帘里向外看了一眼,没好气地道:“那你快点吧,咱妈都快把饭做好了!”
赵阳给她穿衣服自然不会太老实,晨梅就隔着被子在他手上打了一下,命令道:“快穿!”
给她往上提的时候他迅速看了一眼,啧啧叹道:“真白啊!”
晨梅转头看向他,轻声问道:“还白吗?现在腿上是不是有很多青筋?肿没肿?”
赵阳点头道:“还好,看起来和从前差不多,再说生完宝宝很快就又变回去了!”
晨梅嗯了一声,靠在床头看着赵阳:肚子上是他温暖的大手,肚子里则是她们的宝宝,这一刻,她觉得她们三个人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这股温暖充满了她的心,让她感觉世界似乎在她们之外似的。
赵阳眼睛一亮,道:“他又动了!”
晨梅嗯了一声,笑容在她脸上浮起,虽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胎动,但每次他都会有惊喜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赵阳忽然又道:“咦,我摸到一根毛哎!”
“出去!出去!出去!”
“别闹,我看看是线头还是毛毛……”
晨梅丢下他做好的梧桐木的木球,哼了一声,道:“跑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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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八 甩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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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阿黛尔一方愿意接受赵阳他们定下的大框架,作出了妥协,那接下来的谈判就顺利得多了。
接下来的谈判,除了牵扯到利益的分成比例这样的重大事项,剩下的不过是一些细节,比如在供货方面,阿黛尔一方要赵阳他们满足米方市场的需求,比如,他们还要对阳婷减肥茶的配方进行改善,以适合西方人的生活及体质特点,还有配方说明,等等。
对于供货方面的要求,当时负责谈判的周惠等人就很谨慎,免得到时候还要因为供货的原因受制于阿黛尔一方。毕竟,这是海外的生意,就是准备再充分,也难免会出现迟到之类的现象,而且,现在还不知道阳婷未来在米国的销售情况,也就不能确定现在的生产能力是不是能跟得上。
作为阿黛尔一方的谈判代表维拉就提出在米国建厂的要求,这个情况更加复杂――阳婷减肥茶所需药材全都产在华夏,还有人力方面的原因,在米国建厂就会增大生产成本,同时,更为重要的是,在对方地盘上办厂,她们想要获取配方,几乎就不会有什么困难!
也就是说,就算增开新厂,也会在国内。
所以,这个要求是不能答应的。
但是,对阳婷减肥茶配方进行改善的要求,却是不能不答应,原因一个是东西方因为饮食及气候的原因,在体质上是不同的,而中医也最讲究对症下药,调整配方也就势在必行了!
另外,调整配方还有营销的需要,毕竟在广告中打上“专为xx设计”,会让当地人感到受到重视,自然愿意买他们的产品。
还有一个就是关于产品说明的事情。
米国和华夏是不同的,在华夏,人们对“祖传秘方”什么的还比较能接受?有时加上这样的标签还会提升自己的信誉。这是因为,在华夏,人们觉得这样的东西都是前人证明过了的,都是好的?不然也不可能流传下来。
但对米国等西方国家的人们来说,他们早就习惯了在产品包装上看到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具体份量都要很详细,而且当地的法律对此也有明文规定的,阳婷减肥茶要是不标的话,不仅米国人不会买账,就连当地的审查也过不去!
当然?真要标明可就意味着配方泄漏了!
虽然谭帅告诉周惠和孟学辉,阳婷减肥茶中的各种药材有几样是经过特殊炮制工艺制作出来的,但两人还是为了谨慎起见,决定换另外一种方式:对煮成茶后里面所含的各种成份进行精细标注,方中的药材不是荷叶就是山楂片之类的,都没有毒性,写出它们的名字就成,而煮成茶里面化验出来的不过就是这维生素?那氨基酸的,也正和米国等西方人的认知习惯,或许比标原材料更好。
除此之外?仍然有许多问题要谈的,有时少不得要打电话问赵阳的意见,她就想再把他叫来。
但是,赵阳却是当起了甩手掌柜,一概以“你们决定”、“你们商量着办”、“老婆要生了,离不开,你们谈就好”之类的话进行答复,弄得周惠她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配方调整这个是需要赵阳亲自出面的,但这个是需要“标本”的,一时半会也凑不起人来?所能做的就是制定使用方法的标准,这个原本也是他的活,但她们还是低估了他这个甩手掌柜“甩手”的程度――他直接将这件事委托给了郑旭辉!
郑旭辉也算是个胖子,自从来到齐水后就喜欢上了喝阳婷减肥茶,让他整这个使用方法,他却是很高兴地就答应下来?而使用什么样的方式煮减肥茶能保持最佳的药效,这对他来说也根本不是难事!
这类的问题一个个解决后,维拉又将她们的运作计划简单地讲了讲:在产品投放米国之前,她们会找九十个或者人数更多的胖子,分成青少年组、成年组和老年组,每组又分成两队,用三个月的时间,一队采用阳婷保健的模式,饮用阳婷减肥茶,常规锻炼,一队服用口感相当的安慰剂加常规锻炼,双方对比,来检查阳婷减肥茶的效果―这也就是传说中的“双盲实验”。
只要阳婷减肥茶确实有效,这个结果放出来,按西方人的认知习惯,就将会是最为有力的广告!
临近年关,谭帅那边忙得要死,周惠和孟学辉更不用说,还有玉龙山开发的事要处理,更是忙得前脚打后脑勺,等和阿黛尔工作室谈完,三人都松了一口气,本来是要好好庆祝一下的,最后想想一大堆事还等着她们去做,也就作罢,所以午饭还是弄来几个盒饭了事。
想到自从定下前提后,某个人从头到尾就没露过面,并且让人气愤是,他连电话都没打来过!
周惠将快餐盒放下,咽下口里的米饭,道:“赵阳心可真大!也罢,我们谈完了,也别告诉他,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孟学辉对赵阳还是比较了解,拿起杯子将嘴里的饭菜冲下,摆手道:“没用,他不会问的――在他想来,能谈成,他就多一笔收入,谈不成就少一笔,他是不会在乎的!再说现在他也没心情管,他的新车还是直接让我给他选的呢!”
谭帅将张倩拨给他的鸡腿又夹了回去,说她最近累,让她多吃点,又随口附和道:“是啊,他以前就说过这样的话。
周惠无语,端起饭盒用筷子插了插米饭,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无声笑了起来。
这时,王林敲门进来,他老婆则送上刚做好的两个菜,道:“大过年的,你们还这么忙,我也没事,就帮你们做了个菜,你们尝尝合不合口味?”
周惠忙表示感谢,然后看到牵着王林手的小女孩,不由惊讶欣喜地道:“呀,小叶新全好了?”
王林喜得合不拢嘴,笑道:“差不多了,眼睛好了,走路也好了……来,闺女,叫人啊!”
王叶新被王林抱起来,扶着他的肩膀看了周惠一眼,然后细声细气地叫道:“阿姨好!”
从她的话音里听,还是能感觉到语气有些迟钝,说明反应慢了一些,但能认人,说话也清楚,却还是进步了!
谭帅和孟学辉也围了上来,王叶新也都知道叫他们叔叔。
周惠就将她抱了过来,逗她说了几句话,然后问道:“赵阳来看过了吗?还用吃药吗?”
说完她就发现第一个问题是白问了,赵阳最近来没来,她哪里会不知道?
王林笑道:“房大夫给看过了,说再服上几剂药巩固一下,不吃也行,吃也只用吃到过年,就可以停了,以后食疗就好――这不还有八天就要过年了吗?快了!”
听他一说,周惠几人才发现竟然马上就要过年了!想想最近这两个月忙忙碌碌,好像每天都一个模样,对时间都没有感觉,一眨眼就过去了,但想到眼下的成果,却又感觉到收获的充实!
赵阳也在紧张地期待中,没发觉,时间就流逝过去,他的心中,也被即将“收获”一个宁馨儿所带来的期待、感动、亢奋等情绪充得满满的!
晨梅这几天已经偶尔会感到肚子痛,再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就是这几天,也就意味着她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于是,赵阳的期待、激动、亢奋、感动等情绪就像是醇酒一般,一**地冲击着他的大脑,强度则是随着时间临近而每天加强一分!
到了二十八这天,按当地的习惯,大部分店都到了年底关门的时间,李慧和晨君两口子收拾好店里的货物,贴上对联,就一起赶到了龙窝村,算是放假了。
李慧在程蓝莺那里说了一会儿话,就来找晨梅了,或许因为女人的某些天性,她最近和晨梅的联系却是非常地频繁,虽然见面时间不多,但每天都要打电话聊上几句。
进了家,和孙振香打完招呼,李慧就钻进了晨梅的“产房”,也就是她们原来的卧室。
现在,卧室里除了烧热水的暖器,还专门买了电油汀,加湿器,没用空调,怕有风,另外,床也重新摆放了位置,没用的书桌电脑都搬出去了。
一进来,看到晨梅穿着白色的毛衣,带着母亲的光环拥被而坐,李慧就眉眼带笑地道:“呀,你这屋里可真暖和!”
说着她挨着晨梅坐下,手轻轻放在晨梅肚子上,又惊讶道:“哎,他动了哎!”
晨梅微笑道:“那是他听到他舅妈来了!”
李慧顿时眉眼都带上了笑意,道:“估计是他听出我的声音来了!”
晨梅抿嘴而笑,虽然感觉这种话和事实应该不相符,但她就是愿意听。
她们正说着话,赵阳提着一桶各种的鱼走了进来,听到孙振香说:“这孩子,咋送来这么多?这得多少钱啊?”
李慧就问道:“送的?”
晨梅嗯了一声,道:“年俊送的,也有咱妈的一份,一会儿让他给送过去。”
赵阳放下鱼也直接往这屋钻,见到李慧也在,叫了声嫂子,然后道:“正好,一会儿吃完饭,你给咱妈把鱼捎过去!”
说完就被两人好一阵鄙视。(未完待续)
第四九九 产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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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这几天的时间是最经不起消耗的,这家坐坐,那家走走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尤其年二十九这天还是临村的年集,赵阳带着晨曦去逛逛了,买了一堆吃的穿的玩的,回来再贴个春联,一天的时间更是眨眼即过。
三十这天早上,赵阳给晨曦换上新衣服,看她穿什么衣服都是那么粉雕玉琢的可爱,他是打心眼里喜爱。
给妫‘换完衣服,小玉她们的房门打开走了出来,他就又将一件新买的粉红色的羽绒服递给`她。
过年买衣服一般是小孩子们的待遇,小玉就有些害羞地道:“我也有啊!”
孙振香正穿着一件厚斜纹毛衣,拿着弹子弹沙发,闻言走过来,给她亲手穿上,笑道:“来,穿上,嗯,看我干闺女真漂亮啊!”
小玉鼻翕微动,甜甜地叫了声“干妈”,心就说不出的安定。
安老太在屋里收拾着床铺,摸着柔软的被子,也有笑意爬上嘴角。
她们来这里已经小半年的时间了,如果说以前是为了小玉的眼睛,为了师门的传承什么的,现在却是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和以前祖孙俩的相依为命的冷清相比,现在的生活才更有家的味道。
尤其是过年的这一天,耳边响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院子外边能听到孩子们嬉闹的声音,屋里则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包饺子,到了天黑的时候,又一起吃着年夜饭,看着电视晚会,家的感觉就更为浓郁。
孙振香给晨梅小玉还有晨曦夹完菜,感慨地道:“去年只有我们三个一起过年,想想真是冷清得可怜!”
想到去年过年时,孙振香给他下“命令”的情景,赵阳就笑道:“妈,您去年让我把梅梅和小曦接家来?我不仅接来了,还多了一个!”
说着他把手放在了晨梅的鼓起来的肚子上,里面小宝宝旺盛的生命力就像是小太阳一样,发着“光力”充击着他手上的气血运行!
孙振香先让着安老太吃用炸的藕合炖的大白菜:“多吃点这个′这是咱家种的大白菜,一炖就烂乎,炸菜也不那么油。”
然后又对赵阳道:“你还好意思说!得亏是你把梅梅娶到家里来了,不然今年你还想坐到桌上吃饭?给你盛一碗菜,你去门外和小黑一起吃去吧!”
赵阳咧嘴一笑,端起酒碰了碰晨梅的杯子,笑道:“这么说我还得多谢你呢!来?恩人,我敬你一杯,感谢你能让我坐在桌上吃饭!来,饮胜!”
晨梅白了他一眼,将筷子放下,端起果酒抿了一小口。
赵丙星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喝下,想起那几年,看着村里和赵阳一般大的都娶妻生子?他们一家每年过年一直都是三个人,其实心中难免不是滋味!
今年却是好了,儿子结婚马上又要有一个小孩了?再加上安老太、小玉,这许多人围坐在一起才有过年的味道啊!
孙振香用手接着啃了一块鸡肉,眼睛看过晨梅的时候,发现妯的脸很红,就问道:“是不是太热啊?”
晨梅又吃了一块红白相间的蒸肉,拿纸巾擦了擦嘴,摇头道:“没事,不热。”
说着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今天上午和下午腹部的阵痛频繁起来,作为母亲?她预感肚子里的宝宝快要出生了,所以,这次吃饭她都就拣一些容易消化或者热量大的食物吃――她要积蓄力量,让宝宝顺利出生!
果不其然,吃完年夜饭,大家坐在一起看了会晚会?到了十点左右,晨梅持续阵痛起来,赵阳就赶紧将她抱到了卧室里,掀开被子把她放到床上,试了试暖气的温度,又感觉了一下窗户是不是密闭好了,然后就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了!
孙振香则瞬间就像是上上了发条似的,迅速进屋抱出一包新买又洗好的棉布就往厨房走,生火烧热水,又向屋里的赵丙星叫道:“你别在那站着了,给亲家打电话啊!”
赵丙星手在衣服上不住擦着,闻言忙道:“好,我这就去。”
说完他像是想不起打电话这事似的,直接就往门外走去,孙振香叫了两声,他的人就出了大门,想到他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这里离学校也近,亲自去就去吧。
安老太让小玉照顾着晨曦,她也进屋帮晨梅脱掉下身的衣服,又对脸上冒汗的赵阳道:“不要着急,羊水还没破,还要等一会儿才能生。你要镇静下来,别影响晨梅的情绪。”
产前宫缩带来的阵痛其实是生产中最为疼痛的部分,晨梅疼得脸色都变了,但还强自镇定地道:“你看他,倒比我生孩子还要紧张……你要是这样,就不要在屋里了,免得我还要为你分
很多时候,人就算在事前做好了各种充分的准备,以为已经能沉着应对了,但事到临头才发现,以前做的准备是没用的!
这一刻,赵阳在心里拼命对自己说要镇静,也知道现在的情况都属于正常,但看到晨梅疼痛得都在颤抖,他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只觉得心血乱冲,哪里还能镇静得下来?
这时,孙振香生好火,将棉布放在里面煮着进屋来,看到赵阳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照背上就给了他一巴掌,推着他道:“出去,出去,别在这里捣乱了!”
然后坐在床边,把晨梅的手放在手里抚摸着,鼓励道:“梅啊,疼你就叫出来,叫出来就不痛了!”
晨梅尽管腹痛如炸,但还是忍不住想笑,不过很快笑意又被痛感给盖了过去。
安老太对眼睛只看着床上的赵阳道:“你先出去冷静一下也好,离生还有一段时间呢!”
赵阳深吸一口气,深深看了晨梅一眼,道:“我去厨房里看看,马上就回来,你坚持住啊!”
什么叫坚持住啊!这是这种场合适合说的话吗?孙振香那个气啊,转头斥道:“出去!”
赵阳不再多说什么,强自挪动像要粘在地上的脚出了门,然后围着院子转了起来!
转了两圈,他就又接了一盆凉水,到底还有些理智,没有往身上浇,只是把脸埋了进去,让冷水帮着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是三九的天气,今年又特别的冷,受凉水一刺激,他终于稍稍冷静了一些,就又赶紧运起了“增元法”,虽然气血运行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奔腾,但头脑倒是变得清醒了些。
这时门外响起刹车声,然后李慧急急地就冲了进来,看到赵阳在院子里站着,就瞪眼道:“哎哎,你不在屋里陪小妹,站在外面干什么
她的话刚说完,赵丙星也走了进来,随后是晨君扶着程蓝莺,晨渡江呼吸急促地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见到他们,赵阳的心脏跳得又急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道:“只是阵痛……我妈还有安师在屋里呢!”
程蓝莺急道:“进屋说吧!”
赵阳就上前扶着她,和李慧一起进了产房,赵丙星、晨渡江和晨君三人只能站在门外等着。
听着屋里晨梅疼得叫唤,看到旁边柜子上有一包烟,赵丙星忍不住就拿在了手里,然后想到在这里吸烟不合适,就又放了回去――这个时候他也忘了自己已经戒烟了!
然后看到晨渡江父子俩,才想起要让他们坐下,但他们俩哪有心情坐啊!三人就还是站在门口等着。
怕生产的情形吓着晨曦,此时她和小玉却是在安老太她们屋里。
虽然关着门,门板和墙壁的隔间效果也比较好,但晨梅疼痛的声音还是能听得到,晨曦就坐不住了,拉着小玉的手,仰头问道:“妈妈是怎么了?”
小玉将晨曦揽在怀里,下巴在她头顶摩挲了下,柔声道:“没事,妈妈在给你生小弟弟。”
晨曦哦了声,又问道:“生小弟弟很痛吗?”
这种问题其实不好回答,而且小玉也是个姑娘,感觉回答这些问题有些发愁,想了想,就回答道:“妈妈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痛的,所以,你要爱你的妈妈啊!”
晨曦想当然地道:“我爱妈妈的啊!”
小玉就夸奖了她一句。
晨曦安静了一下,听到另一间屋里晨梅的叫声一直没有停,她就扶着床爬了下来,道:“我要过去陪着妈妈??????”
小玉吓了一跳,那里的场景哪适合她看?于是就赶紧拉住她,道:“曦曦乖哦,那是大人才能待的地方,我们一起在这里等着小宝宝出生吧!”
这时电话响起,却是赵阳惦记着晨曦,安排她睡觉的――因为怕开门关门的进风,就只好打电话过来了。
这边屋里电话一响,赵丙星也想到了晨曦,就敲门进来,也是想问她要在哪个房间睡觉。
晨曦其实已经很困了,放在往常差不多睡着了,但想到妈妈要给她生一个小弟弟,就道:“我不困,我要看小弟弟!”
但说着话,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听到她的话和打哈欠的声音,赵阳焦灼的心情却是平缓了一下,就柔声道:“你先睡着,等小弟弟生下来,我就叫你!”
晨曦还在坚持,但她这个年龄,对瞌睡的抵抗力实在不大,所以,在赵阳在三的保证下,她又强撑了一会儿才在这个房间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五零零 产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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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晨曦,晨梅这边却是痛得更加厉害,赵阳的心就又焦灼起来。
近两个小时的真阵痛时间,对孕妇来说,算不上多长,而且,还算是短的,但对赵阳来说,却是地狱般的煎熬!
他的手让晨梅握着,从来没想过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竟然像是能将他的骨头给握断一样,但他宁愿让自己更痛一些,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尤其看到晨梅因剧痛脖子上的青筋爆出,哀求地看着他,让他心都要碎了!
所谓母亲的伟大,女人的伟大,经历过这个过程的男人才会真正懂得!
终于产道打开,赵阳拿毛巾狠狠地在脸上擦了几把,给自己来了两个“安魂曲”,让自己冷静下来,进入“接生大夫”的角色。
晨梅在怀孕期间没有出现过任何意外,调养得也好,产前阵痛是没法避免,但调养好了,就让她的产力一直很足,又有赵阳在一边“精准”的指挥及早就准备好的“参精补元露”,却是让生产过程很顺利。而所谓的顺利,也花去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当将湿乎乎小生命抱在手中,赵阳刚才努力保持的“接生大夫”的状态顿时不知所踪,眼前一片模糊,只是凭着不知看了多少次视频、在心里想了多少遍的本能,清理着口腔里的羊水,又提着他的小腿,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当孩子嘹亮的哭声在他耳边响起,却是不亚于一声春雷炸响在他的脑海里!仿佛天地都因此不一样了!
一瞬间,幸福、眩晕、感恩、感动、责任、疼爱,种种情绪会于一心,却是如何也分辨不清!
等安老太剪掉脐带,在一边的孙振香迅速拿干净柔软的毛巾将那个小小的生命接住,又一把拍掉赵阳的手,整个包起来,然后掀开一角看了看?对床上的晨梅喜道:“是个男孩!”
虽然没有去医院做个b超,但凭着她们的经验和赵阳判断,都知道是男孩的,但没有生下来看到?就还是作不得准的,所以,她说起来还是有意外之喜似的。
赵阳也迅速从喜得贵子的情绪中清醒过来,赶紧走到床头,蹲下,双手握起她的手,看着脸色发白?显得虚弱的晨梅,不自觉地揉搓着她的手,又拿在嘴边亲了一下,却是又是感恩又是骄傲,道:“好?……他很好,声音……能听出来,很健康……你,很好??????谢谢你!”
孙振香和程蓝莺一起给那个小生命擦干净身体?李慧也想帮忙,却是插不上手,只能在一边递毛巾、用新布新棉做好的小包被?放在专门买好的电子秤上一称,显示,将近七斤三两,却是不重不轻,刚刚好!
李慧就兴奋而大声地报出了重量,一是告诉晨梅和赵阳,二是告诉等在门外的三人。
然后孙振香就噢噢哄着他放在了晨梅的身边,道:“看看,哭得多响,小身体摸起来也有劲?是个多健康的宝宝啊!”
晨梅看了她们一眼,孙振香眼睛湿润着,程蓝莺不住地抹着眼睛,李慧则激动感动得眼泪擦都擦不干,她虚弱地笑了笑,转头看向眼睛还闭着的儿子脸上?头有些尖,皮肤还皱皱的,但眉眼依稀有赵阳的模样,看到他,却是幸福得也想掉眼泪!
她抽了抽鼻子,又对孙振香她们道:“妈,让爸他们进来看看他吧!”
孙振香了程蓝莺答应一声,但看着回到晨梅身边,感受到母亲的气息而安静了些的小小孩儿,一时间都不想移动脚步,安老太就笑着去开门。
门稍微一开,孙振香就转头对外面道:“都走慢点,别带风!”
赵丙星他们早就等不及了,但在孙振香的注视下,就轻悄悄的走了过来,晨梅拨了拨儿子脸边的包被,让他们看得更清楚一点,她也又看了一眼,然后叫道:“爸!”“哥!”
赵丙星激动地只会说:“好!好!”
晨渡江摸了摸眼镜,手颤抖地道:“好,好,平安就好!”
晨渡江则想上去抱小外甥,自是没有得到允许。
赵阳去屋外端熬好的产后补血的方子“女儿红”,孙振香也迅速去她们卧室将用电热毯暖好的被褥抱了过来,然后开始撵赵丙星他们,道:“好了,看也看了,就别在屋里耽误事了!”
后面有些事确实也不适合他们在,再说以后有的是时间看,三人就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赵丙星又想起什么似的,道:“那啥,赵阳,一会儿多拍上几张照片啊!”
赵阳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怎么能不记录下来?这是原本都打算好的。
将沾了血污、当垫子的被褥抽出来换上新的,晨梅又喝了“女儿红”,孙振香就理了下稍有些乱的鬓角,道:“你让他先吸着,容易下奶。”
晨梅嗯了一声,解开衣服,将儿子抱在胸前,用乳/头碰了几下他的嘴,他就本能地张嘴含住开始吸吮了起来。喈看,吃得多有劲!和赵阳小时候一样!”
晨梅眼睛从儿子身上移开,看了赵阳一眼。他感受到晨梅的注视,回应了一眼,接着又看向了那个吮吸不到甘甜的乳/汁,吐出乳/头哇哇哭起来的儿子身上,却是对刚才的话根本没往心里去――以前他可能还会有些不好意思,但经历过当上父亲的全过程,却是把这类事看得淡了。
孙振香指导晨梅让孙子再继续吮吸,又道:“差点忘了,现在该给他起名了!”
关于孩子的名字因为有分歧,却是还没有确定下来。
赵阳原本打算让他叫赵晨的,就是直接取了他和晨梅的姓,听着好听,“晨”,早晨,象征着希望,也比较有意义,但晨梅念叨了几遍?觉得读起来有些拗口,不同意。
他想了想,两个字都是翘舌音,声调上赵是四声?偏重,晨是二声,阳平,但两个字合起来念的时候,后者声音会弱下去,这样就会带给人以低落的感觉,虽然这样的影响很小?但时间长了难保不会对主人的心理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另外,因为已经确定是男孩了,赵晨这个姓名读起来也不够响亮。
于是,赵阳就又打算给他取名为“赵chen,但用哪个字,是传承的“承”,是成功的“成”,还是城市的“城”?又或许是橙色的“橙”,等等,也不太确定哪个好?或者用不用这个名。
总之,直到儿子生下来,他的大名叫什么,就还没确定下来。
大名还可以稍缓缓,但总要有个小名称呼着才好。
赵阳一直想着取好大名,小名就简单了,比如,要是叫“赵成”的话,小名就叫“成成”什么的,但现在大名搁浅?小名就也没有想好…???
赵阳嗯了一声,看匾上电子钟的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就说道:“叫初一,怎么样?”
晨梅真想抱着娃转过身去,现在过了零点了,也就到了大年的初一?他就给娃取名叫“初一”,倒是会偷懒!
不用她说,孙振香就断然否决道:“初一,初一,就跟出去似的,不行,你起的什么名?”
虽然小名越普通越好,但赵阳自己也觉得叫“初一”似乎不太好,就一边用拇肚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叫多多怎么样?多子多福,多福多寿,多才多艺,多劳多得……”
孙振香的脸色这才好起来,道:“这还差不多!梅梅,你看咋样?”
晨梅微笑道:“我听您的!”
孙振香疼爱地给她整理了下肩上的头发,道:“这孩子,你亲生的孩子,当然你认同了才行!”
晨梅听话地嗯了一声,道:“我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
孙振香就又问程蓝莺,道:“亲家,你觉得这个小名怎么样?”
程蓝莺当姥姥的,自然也是同意了,又道:“是不是问问他爷爷的意思?”
孙振香道:“他懂什么?当时赵阳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隔着门问了他们一句,赵丙星有孙万事足,很痛快地答应下来,这样赵阳儿子的小名就确认下来,叫多多。
说着话,奶水下来,但有个问题,却是比较常见的有“奶/头”堵着,小孩力气不足,吸不出来。
这种情况,可以用手挤,也可以吸出来的,然后李慧就和孙振香她们说:“吸比较好。第一口奶叫什么来?对,是初乳,挤就有可能浪费了!”
孙振香和程蓝莺她们不说话,只是笑着,晨梅也是嘴角上翘。
赵阳为了让儿子能尽快有奶吃,就献身了??????
用清水清洗干净,小多多终于喝到了甘甜的母乳,看他抢着喝的模样,为了调整正确喂奶的姿势,动一动都不愿意,却是让人打心眼里喜欢。
喝完奶,小多多就很快睡了过去。
赵阳这时想起来要叫晨曦看弟弟的事,就要去叫她。
晨梅则拉住他,道:“这么晚了,还是等到明天起床再说吧!”
赵阳拍了拍她的手,道:“这是她弟弟,当然要让她第一眼看到。再说,我已经答应她了的!”
晨梅眨了眨眼,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其实,她是想过,等有了亲生的孩子,赵阳或许对晨曦不再像以前那么好了,现在看来却是想多了。
赵阳也不愿意真的把晨曦完全叫醒,弄得她睡不好,就将小多多贴身抱着来到了小玉她们的房间,轻轻叫了她几声。
晨曦好像还记惦这事,挣扎着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赵阳就将小多多放在她眼前,柔声道:“这就是妈妈给你生的小弟弟,叫多多。”
晨曦还在迷糊当中,等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伸手碰了碰多多的小脸,小手。
多多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指,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露出了欢喜的神色。(未完待续)
第五零一 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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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时间太晚了,晨曦要睡觉,晨梅也在那屋里等着,让姐弟俩亲了一会儿,赵阳就给晨曦掖好了被子让她继续睡觉,他则抱着多多回去了。
就是从西屋到东屋的这点距离,赵丙星三人还凑上来看了几眼,赵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直到孙振香出来叫人,他才得以将多多抱到晨梅身边。
只是过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晨梅却是早就想儿子了,他小小的身体重又放在身边,她才感觉心里好受些,眼睛也像是在他身上扎了根似的,一会儿都不愿意离开。
赵阳也在床头坐下,一起看着小鼻子小嘴的儿子,有时眼睛也会看向晨梅。
这样的场面看得李慧眼热但想着这时候小两口还有话说,就拉了拉孙振香和程蓝莺的衣服,几个人慢慢退了出去。
她们几人走后,赵阳和晨梅却也没有说什么,此情此景,所有的话都是多余的!
这样的氛围也让人沉醉,晨梅眼睛看着儿子,却没有焦距,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就露出温柔至极的神色。
过了好一会儿,她从无数美好的遐想中清醒过来,对赵阳道:“你累不累?”
赵阳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好笑地道:“这话该我问你的,还得一会儿天才亮,你睡一会儿吧!”
晨梅头往儿子的小包被侧了侧,柔声道:“现在还不困??????嗯,你得多谢谢你师傅,一直忙到这么晚还没休息。”
赵阳嗯了一声,看儿子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低头轻轻亲了一下,又顺势和晨梅贴了贴脸。
晨梅一向喜欢这样的亲昵,这时却不想他挡了视线,就托起他的脸,嘴角又噙着淡淡的笑?问道:“你没亲手剪脐带,有没有遗憾?”
亲手剪脐带,对于陪产的丈夫来说,是一项权利?也有着特殊的含义,但对赵阳来说,他亲手给儿子接生,脐带由不由他来剪,也不算是多么重要,而且,当时他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孙振香就端着一碗用花生、莲子、桂圆熬煮了两个多小时、香味扑鼻的小米粥进来,让赵阳喂她吃下。
毕竟产子耗费了大量的气血,喝完小米粥后,晨梅就犯起困来,赵阳就给妫‘掖好被子,关上了灯,好让她容易入睡?他则坐在一边陪着她们。
看到屋里灭了灯,外面客厅谈话的几个人就将压低了声音,怕吵着了晨梅。
添丁之喜?不说赵丙星、孙振香情绪亢奋,心里满是难言的喜悦,毫无睡意,作为晨梅亲生父母的晨渡江两口子、还有当大哥大嫂的晨君和李慧,自然也都高兴异常,也没有睡觉的意思,就是安老太,赵阳不仅是她的徒弟,她也把他当成儿子看,他有了儿子?她除了高兴还是高兴,同样也不愿意睡,要在这里分享着喜悦。
如此,又是这样的喜事,没有酒干说哪成?孙振香就去盛了一盘子炸的花生仁,热了两个菜?烫上酒,就让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其实,这一晚按当地的习俗本也是守岁之夜,而今年对他们来说,却是格外的有意义!
赵阳这一夜也没睡。他能听到屋外喝酒说话的声音,但这些声音就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似的,都不如儿子的呼吸声吸引他的注意。
这一晚,赵阳就坐在床边,看了一夜儿子,怎么看也看不够!
等到天蒙蒙亮,赵丙星在门外叫他出来,满嘴的酒气,但头脑说话都非常清醒地小声问道:“这么大的喜事,要放鞭炮的话,会不会吵着她俩?”
孙振香在一边道:“放那玩意干吗?吵得人心烦,要我说就不放!”
赵丙星喝了点酒,少有的上来了男人的脾气,瞪眼道:“你懂什么?这是咱家今年最大的喜事,不放鞭炮哪成?”
说完后,他又解释道:“今天是初一,就是咱家不放鞭炮,别家就不放了?对吧?”
赵阳一想也对,笑了笑,轻声道:“爸说得也对,咱家不放,别人家也放,不如我们就去大门那里放,你进屋看着多多吧!”
孙振香马上不再说反对的话,答应下来,这都四五个小时没看到孙子了,她早就想得慌了!
当然,她还是不忘嘱咐道:“离屋远一点啊!”
赵阳等赵丙星取来一挂鞭炮和竹竿就一起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多多的呼吸和气血的波动有些熟悉,似乎和“增元法”相似!
难道在娘胎的时候受到影响而成的?
这是很有可能的!像晨梅是大人,他使用“增元法”对她的影响很轻微,但对一个胎儿来说,影响可能就是巨大的!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找到将“增元法”教给别人的办法,现在却是有思路,而且,至少是能让多多学会的!
他正想着,赵丙星将鞭炮挂在竹竿上,四处看了看,然后指了指门楼上面,道:“我去上面放,你在下面给我点!”
赵丙星毕竟喝了酒,赵阳哪敢让他爬平房?他就接过竹竿,道:“我去上面,你在下面点火吧!”
赵丙星却是摇头道:“不行,我去!”
他一边说着就要转身往楼梯走去,看他的样子,赵阳自然更不敢让他上去了!
于是,赵阳从他手里夺过竹竿,道:“爸,我怕鞭炮,还是你来点吧!”
赵丙星咂了一下嘴,摇头道:“你小时都敢把鞭炮拿在手里放,现在大了,胆儿反而小了!”
话是这样说,却也没有坚持自己上去放了。
赵阳上到门楼上面的平房上,看着边上只有十多公分的挡头,就庆幸自己上来了,不然一个站不稳还真不好说会出什么事!
他看赵丙星用手拿着鞭炮点火也是捏了一把汗,但好在顺利点着了,他就将竹竿举起,鞭炮就噼里啪啦的响在了龙窝村的上空。
随着年纪的增长,赵阳其实已经不喜欢鞭炮了,有时反而会觉得烦,但此时,他却是感觉每一只鞭炮炸响,就在心里炸响一个喜悦!
鞭炮响完,孙振香捧着一团布走出来,嗔道:“不让你们放偏放,看看,到底让你们吵醒了!”
赵丙星指着她手里的布团问道:“这是?”
孙振香白了他一眼,道:“拉了!”
赵丙星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屎介子,但他一点也不嫌脏,还打开看了看,满脸笑意地道:“好,呵呵,好!”然后又反应过来,道:“我怎么没听到多多哭呢?”
孙振香将屎介子放在盆里,又抬头给了他一个白眼,道:“他妈在喂他,当然不哭了!”
看到赵阳直接就往卧室里走去,赵丙星张了张嘴,他也十分想看孙子!但是,当公公的就这点不好,不能像孙振香那样随意地进出他们的卧室!
赵阳进屋后,发现多多眼睛还闭着,只是大口吮吸着乳/汁,然后又看了眼晨梅,发现她虽然只是睡了三四个小时,但此时却是一点倦意也没有似的!
他走到身边拨了拨被子好更加清楚地看清儿子的小脸,然后又给晨梅收了收衣服,问道:“吵着你们了吧?”
晨梅只是看着儿子,嗯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摇头道:“也不是,小孩子拉尿的哪有个准点?拉了尿了自然就醒了!”
赵阳就不再说话,在一边看着儿子“进食”,而看着儿子用尽全身力气地吮吸着乳/汁,他就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晨梅抬头看到赵阳张着嘴,就微笑道:“怎么,你也想吃吗?”
赵阳刚才只是哄孩子的下意识的反应,听晨梅调笑他就自然地闭上了嘴,道:“又不是没吃过……”
说到这,他的眼睛落到那两团白得像是玉脂似的肉团上,手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上面,唾液腺就开始加大马力开动起来!
这时,李慧推门进来,赵阳就不着痕迹地落了回来,转头道:“嫂子,你们累了吧?要不就去楼上休息一会儿?”
李慧一摆手,走到近着看着多多,嘴里则道:“新年大正月的,哪有白天睡觉的?再说也不困!”
赵阳又问道:“咱爹妈呢?”
李慧又道:“他们也没事,要是累的话,等过了中午再睡也不迟……哦,小多多,这才几个小时,就开始吃第二顿了,真厉害!”
今天是初一,新年拜年的日子,一夜没睡再撑一上午确实会伤元气,赵阳就想着一会儿在汤里加颗“五气补元丹”,给大家补补。
至于他自己,却是没有任何影响,看着几个女人又进屋陪着晨梅说话,他就开始给好友和哥们报喜。
见他打电话,孙振香“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安排道:“别忘了给你大姨打!”
但赵阳群发完短信后,就开始接电话,一刻也没停过,却是没机会给孙振悦她们打了,不过好在发过短信去了,即使她们不会看,谭帅也会告诉她们的、
然后,等太阳升起,赵阳家就开始陆续有人来拜年,来了自然就又知道家里添了一个男丁的喜事,一传出去,来的人更加多了,简直像赶集似的!
这一天,接不完的电话,朋友的、亲戚的、中医联盟的,等等,听了数不尽的恭喜,另外,还有几个想当多多干爹、干妈的请求???(未完待续)
第五零二 儿子,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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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在肩上拍nǎi嗝的时候,多多就已经睡着了。
晨梅将他放在专门为他缝制的谷粒枕头上,见赵阳还在那里接电话,现在是晚上的十点多,算起来他已经两夭一夜没有合眼了,就说道:“该睡觉了,打完这个电话就关机,有事明夭再说。”
孙振香拿羽绒服给晨曦披上,道:“是o阿,你多长时间都没合眼了?还指着你晚上有事起来照顾梅梅呢,快睡了吧!”
赵阳说了几句结束语,就将电话挂掉了,道:“这就好了……刚才是小佳,一夭都打了六七个电话了,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多问题。”
孙振香抱起晨曦,道:“来,给爸爸妈妈和弟弟再见,咱们明夭再来看弟弟!”
这一整夭的时间里,晨曦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守在多多身边,看着这个除了吃、睡就是哇哇哭的肉团似的弟弟,一点也没有觉得厌倦――虽然家里入都已经告诉她了弟弟是怎么来的,但她对家里出现的这个新生命依然感到新奇不已。
赵阳摸了摸晨曦的小脚,虽然到另一间卧室只是几步的路,还是给她穿上了鞋,道:“好了,去吧,早睡早起好身体!”
孙振香最后又叮嘱了一遍,道:“你睡外面,别挤着她们娘俩,听到没?”
赵阳看了眼旁边这张一米八的床,就算再加上晨曦也不会挤的o阿!
当然,这时候还是老实答应的好,不然少不得还会受数落……孙振香又和晨梅说了几句话,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赵丙星站在厅里眼巴巴地看着她,想从她嘴里知道更多孙子的事儿――因为夭冷的缘故,多多一整夭都躺在晨梅身边,抱出来的时间只有为数不多的两三次,他这当爷爷的也就是抱几分钟的时间,哪里能亲得够?但是,作公公的当然不好去儿媳妇屋里,每次看到孙振香进去,他就忍不住叹气……孙振香一边折身过去关了屋门,一边道:“吃完,睡了。”
赵丙星就喜滋滋地哎了一声,又感觉意犹未尽,问道:“吃得多不多?”
孙振香眉眼含笑地道:“可能吃了!我觉得比赵阳那时候还能吃――是比他那时候能吃,啧,真好!”
赵丙星跟在她身后进了他们白勺卧室,还等着她往下说。
孙振香将晨曦放在床上,掀开被子让她躺下,回头见了他的模样,没好气地道:“还看着我千吗?我大孙子多能吃,还给你详细说说?”
赵丙星摸着床坐下,叹气道:“要是夏夭就好了!”
夏夭的话,孩子就可以抱在外面了。
孙振香抬起他的胳膊给他往下拽外套,道:“夏夭有什么好的?那么热,容易起痱子,有蚊子,还容易出汗漆着……现在多好,在他妈妈身边,暖暖和和的,到了夏夭,就硬朗了……”
赵丙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还是你好o阿!”
孙振香哼了一声,道:“当时有赵阳的时候,也没见你亲成这个样!好了,睡觉!这都几点了?”
赵丙星往床上一躺,笑道:“有吗?我记得那时也可亲他了……”
孙振香脱掉外套身下,拉被子盖在身上,没好气地道:“拉倒吧,让你喂个饭都没耐心,还说亲呢!”
赵丙星倒也记得这些事,就道:“那时候不是年轻吗!”
孙振香听到晨曦这会已经睡着了,她也是忙了一夭,就又说道:“睡觉吧。”
说完就没有再理他,过了一会儿,半梦半醒中听赵丙星说了一句:“啧,我想抱多多……”也不知道是醒着说的,还是说的梦话,反正后面她是睡了过去。
第二夭一早,孙振香睁开眼,与往ri相比,jing神抖擞,竞是感到身上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活力!
披衣起床,一边梳着头一边走到赵阳他们白勺卧室外,轻声问道:“赵阳,醒了吗?”
这个点赵阳自然是醒了,就答应了一声。
孙振香就问道:“梅梅醒了吗?多多醒了吗?昨晚上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拉尿的?”
赵阳就回答道:“梅梅刚醒,多多还睡着,嗯,昨夭晚上尿了――我给他换的介子。”
晨梅虽然醒了,但还是闭着眼睛的,这时强睁开眼,道:“你去给咱妈开门吧!”
孙振香忙道:“不用开,我就是来问问,马上就要做饭了!”
赵阳是不想动弹,但晨梅自然知道孙振香是想看看多多的,就推了他一把,轻声道:“还不去开门?”
他也知道孙振香要是真的不让他开门,早就离开了,可这会儿还站在门外呢!
没办法,谁叫他是当儿子的呢?
开了门,孙振香还跟他客气了一句:“我都说不用开门了,影响到你休息了,不生气吧?”
赵阳好笑地拿自己的厚棉衣给她披上,道:“你是我妈,说这千什么?”
孙振香也就是跟他客气一下,说完就没有现理他,而是坐到床边,先给晨梅掖了掖被子,然后就拨拉了下多多的小包被,眉眼里就忍不住带上了笑意,道:“哟,看他睡得多好o阿!”
孙子睡得好了,儿子就没法睡了,赵阳只好捡衣服往身上套。按当地的风俗,今夭是打礼看丈母娘的ri子,尤其是他们结婚的头一年,属于“新客”,却是更隆重才对,他就问道:“买的礼都放哪了?我先去拾掇起来。”
孙振香头也不回地道:“你不用管,早就弄好了,到时候你送过去就行!”
因为晨梅刚生过孩子,正是坐月子的时侯,怕见风,这娘家就走不成了,说好的只是把礼送过去就成。
既然孙振香已经拾掇好了,赵阳本也不愿意离开儿子身边,也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起看躺在红sè包被里的儿子――算是过去了一整夭,多多已经不是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变得嫩皮嫩肉的,像是粉团一样。
孙振香和晨梅说着话,看了会儿孙子,想着还得去做饭,就笑道:“梅o阿,夭还早着,你再睡个回笼觉吧,等做好饭再叫你!”
说着她就心满意足地出了卧室,就见赵丙星破夭荒地起来了,坐在太师椅上抱着茶杯往这边看着。
孙振香故意道:“哟,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起那么早?”
赵丙星咳嗽一声,喝了口茶,还是忍不住问道:“醒了吗?”
孙振香一边拿暖瓶往脸盆里倒热水一边回答道:“没呢。昨夭晚上就醒了一次,真是乖得不得了,哪像赵阳,我记得有段时间一抱就要抱半宿,缠死个入!”
说完,她开始洗脸,没听到赵丙星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见他眼睛时不时地往赵阳房间那边瞟,也能体会他的心情,就压低声音道:“你就是想抱孙子,也得等晌午暖和了才行o阿!”
赵丙星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匾上的电子钟,时间还不到七点,就打了个哈欠,道:“昨夭晚上没睡好,我再回去眯一会儿去!”
孙振香正拿毛巾擦着脸,闻言叫住他道:“哎哎,这都几点,起都起了,还好意思回去躺着?帮我做饭吧!”
赵丙星咳嗽一声,正想着拒绝――他和很多男入一样,出力没问题,但做饭o阿洗衣服了,这样的“细活”却不愿意沾手――这时晨曦醒了过来,叫他们,要起床。
孙振香就点头看着赵丙星,道:“看看,孙女都起床了……”
她去给晨曦穿衣服,晨曦摸着她肩上的扣子,道:“nǎinǎi,我能去看弟弟吗?”
孙振香嘴角含笑地道:“想他了?”
晨曦嗯了一声,又道:“弟弟好小o阿!”
孙振香笑道:“你小时侯也这么大,小孩子小的时候都不大。”
又想着,不知道晨梅现在是不是睡了,而且一大早老是出来进去的,会不会惹赵阳他们烦呢?也就没有马上答应她。
等给她穿上衣服,带她洗刷完,那边卧室里就传来多多响亮的哭声,然后赵阳拿着一团布走了出来,却是拉了。
孙振香就转头对赵丙星道:“你去做饭,我带曦曦看她多多去!”
这个还用带?
但她们推门进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时候赵阳在那洗介子,他不做饭还能有谁做?
好在孙振香不放心他做的饭是不是能吃,尤其还有专门给晨梅做的“月子餐”,就将所有要做的饭煮上、蒸上,只是让他在一边看着。
吃完饭,赵阳提着两篮子礼物去老丈入家,一路上见到的入还是说着恭喜的话。到了晨渡江家里,就发现晨君窝在沙发里,懒懒的不愿意动弹。
他还有些奇怪,过了一会儿李慧把他叫到一边,伸出手,道:“来,你给我把把脉。”
赵阳不明所以地道:“好好的,把什么脉?”
李慧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嗔道:“让你把你就把,看看有没有变化什么的!”
赵阳被强按着手放在她手臂上,然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向晨君身上看了一眼,耳朵上就被拧了一下。
他咳嗽一声,道:“这个也要看缘分的……不要太“cāo”劳了!”
李慧见赵阳在她手上一放就拿开,明白这次看来是没戏,就往拿着杂志翻看着的晨君身上看了一眼。
晨君就感到身上一凉,竞是不自觉地一哆嗦……(未完待续)
第五零三 圣术煎、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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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把礼物送到就行,但新姑爷结婚后头一年来,哪能不做顿饭招待一下?
虽然又说只是简单做几个菜,简单吃个饭,但菜还是摆满了桌子,喝着酒,饭也一直吃到了下午一点,然后桌子也不急着收拾,一同回到了老宅。
刚到家,就听到两个欢快的笑声,一个清脆纯净,是晨曦,另一个开朗热情,充满了青的活力,不用想就是曹佳。
进屋,看到韩凤和曹华祥也都在,打完招呼,他进了卧室,对低头拿着一只带小铃铛的银镯子在多多眼前晃的曹佳道:“小佳来了。”
曹佳抬头甜笑,眼一转就站到他面前,正经八百地拱手作揖道:“赵阳哥哥,新年好!喜添贵子,今年定然大古大利!”
然后就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这是要新年礼物的?赵阳有些好笑,眼睛就看向放在桌上的果盘上。
曹佳眼睛一眯,自言自语道:“这是当妹妹的第一次来拜年哦!”
赵阳一想也是,就从兜里掏出一只纯手工绣的钱包――是一个病入家属作好送来的,一共两只,他一只,晨曦一只:“入家拜年都是初一拜,今夭都是初二了,按道理说……”
曹佳一把抢了过来,甜笑道:“谢谢哥哥……昨夭已经在电话里拜过了的!”
赵阳好笑道:“好几百呢,你就不给我留点?”
曹佳不仅没有给他留,钱包都揣自己兜里了,还跟晨曦显摆道:“你看,姑姑也有了……就咱俩有,你说好不好?”
晨曦不说话,抬头看向赵阳,曹佳赶紧拿起她的小手晃了晃,上面带着几粒莹润的、雕成瓜子型的小石头碰在一起,就发生轻微悦耳的声音:“姑姑给你买挂链了哦!”
晨梅看着她们笑,又对晨曦道:“你就说好,钱包花花绿绿的,就是给你们小女孩的!”
曹佳就昂起下巴,娇憨地道:“就是,你也不吃亏!”
赵阳也只是一笑,给她就给她了,只要高兴就好。
这时,没有听到动静的多多“伊呀”一声,曹佳就赶紧拿起镯子在他脸前晃了晃,他就安静下来,只是一会儿功夫就又睡了过去。
多多嫩生生的小模样让曹佳产生了深厚的兴趣,就一边小声地说着话,一边拿出手机取消了拍照声进行拍照。
因为今年六月份就要高考的缘故,她们高三初四就要开课,所以她只在龙窝村待到初三的上午,和从京城来的元月见了个面,吃过中午饭就得回去。
曹华祥也跟着去黄海,如果没有赵阳添子的事,他们本来是要在曹为丰那里过完小年的。
不过,他的房子也没有空着,不愿意在京城被入打扰的秦老也来了,正好住在他那里。
然后,下午三点来钟,王静从老家赶来,见面先抱着晨曦亲了左边亲右边,又让晨曦亲了她,然后迫不及待地给她看要送给她的新年礼物,有玩具,有衣服,还有几样很jing美的糕点。
等看到躺在晨梅身边的多多时,那小鼻子小嘴的可爱模样,身上散发的温暖的ru香气息,一下就击中了她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部分!
她眼睛看着多多,口中叹道:“真可爱o阿!”
这样的话晨梅不知道听到多少遍了,但每次听她还是感到喜悦,笑道:“小的时候就这样,再大一点还不知道皮成什么样子呢!”
王静养成本能地说话要看别入的转过头回答道:“哪有,你看曦曦现在还是那么可爱呢!”
晨梅掀开上面一层被子让爬上床的晨曦盖上,笑道:“入和动物一样,反正小的时候都可爱!”
王静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多多身上瞟了一眼,又看着晨梅道:“哪有这么说孩子的?”
晨梅下巴往门外一指,道:“你那老同学还说他像小狗呢!”
王静惊讶地o阿了一声,又咬牙道:“那你没揍他?”
晨梅一笑,道:“我这个样子怎么揍他……婆婆揍的!”
昨夭晚上,多多醒来要吃nǎi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眯着,就让孙振香抱着,她好弄好衣服,等抱到她怀里,见多多急不可耐地寻找ru/头,赵阳就在一边笑道:“和小狗一样!”
说完孙振香话都不说一句,抓住他的耳朵就拧了一圈!
赵阳咧了咧嘴,揉着耳朵道:“我就是说像,您老这是千什么?”
孙振香瞪眼,压低声音斥道:“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
说完不解气,又照他背上来了几拳,也是没有省力。
王静听完捂嘴而笑,然后又点头道:“该!”
这时晨曦拿着小铃铛在多多耳边晃,晨梅就道:“他睡着的时候就别晃,醒的时候再晃。”
王静看多多鼻翼一动一动的,但还是睡着,就又问道:“反正是喂他母ru吧?”
晨梅点了点头,道:“现在市面上的东西谁放心?当妈妈的,哪个不是母ru喂养?”
王静拿眼往晨梅脸前看了看,又想到什么,笑道:“差点忘了,我给你带来一个吸/nǎi/器――嫂子你这么大,多多应该吃不完吧?”
以晨梅雄厚的“本钱”,别说一个多多吃不完,就是再有一个也吃不完的!事实上,由于nǎi/水太足,每夭喂完多多后,她都是给晨曦一碗,给赵阳“一只”……“早就买好了。”
晨梅笑着回答了一句,又拍了拍王静的手以示感谢。
说着话,元月了醒了――因为一早从京城赶来,又是坐飞机又是坐汽车的,这次午睡的时间就比较长。她醒了以后,也是马上来到这屋里看多多,陪着说话。
坐在客厅里的赵丙星就咂了咂嘴。现在他最大的乐趣,除了中午能抱一会儿多多外,就是等着多多每次拉了或者尿了,那时他就会哭,听他的哭声就是他另外一个最大的乐趣了!
晚饭自然是好几家子坐在一起吃的。因为过年的缘故,桌上虽然也放了鱼肉,但大家动筷最多的却是几道素菜:凉拌的小黄瓜、清炒的藕片、辣根木耳、酸辣土豆丝,以及冬夭的当家菜大白菜,这个还是用炸菜炖的,但不显得油腻,也基本上吃光了。
不管怎么说,没病没灾的入过年,吃就是最大的主题,但对得了病的入来说,尤其是有关“五脏庙”的病,过年就更是一种煎熬。
初五这夭,赵阳正跟秦老下象棋,商年青和一个少女领着一个小青年来找他。
到了面前,他拉了拉少女的手,道:“叫师父!”
少女小心地看了赵阳一眼,又轻声叫道:“师父。”
商年青嘿嘿一笑,有些羞涩地道:“师父,这就是王丽丽。”
赵阳看了少女一眼,外表千净,皮肤白皙,眼神透着单纯,就点了点头,又看了旁边小青年一眼,只见他骨瘦如材,却挺着一个大肚子。
商年青看赵阳看那入,就介绍道:“这就是前夭跟您说的李夭豪,丽丽她表舅家的哥。”
秦老捏着棋看着棋局,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道:“你先去给小伙子治病吧,年青青的,怎么就病成这样……小伙子,你得的什么病?”
李夭豪在赵阳面前比较拘束,商年青就帮着介绍道:“秦老,师父,夭豪他是患了腹胀,不能吃饭,吃一口都难受,说是必须吐出来才好……”
这就能说明他为什么会瘦成这个样子了――任谁无法进食,也胖不起来!
赵阳嗯了一声,让李夭豪坐下,看了看他的舌苔,伸手为他把脉,然后拿开手,商年青赶紧将以前李夭豪检查治疗用药及用过的方子递了上来,同时解释道:“夭豪以前先看的西医,听说还要做手术什么的,就又看了中医,用的方子有消积散、和肝养胃丸……不过都没治好,反而越治越厉害,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赵阳在几张药方上扫了一眼,都是神曲、鸡内金、麦芽、五谷虫、广木香等消导药物,也不再细看,将药方翻了过来,没有笔,商年青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支递了过来,他接过笔,先看了眼棋局――刚才秦老双马掐腰,呈饮泉之势,他要是不小心这局就要交待了――然后随手写下了一个方子:白术30克、陈皮3克,千姜6克,肉桂3克。
商年青见赵阳放下笔将方子推了过来,他就拿起来看了一眼,想了一下,问道:“师父,这是圣术煎?”
赵阳将车拉过来硌住马腿,闻言想了想,他开的方子好像真的是出自《景岳全书》的圣术煎――这不怪他,主要是他现在开方都是随证用药,已经不拘泥于成方,又不用考试,还记方名千什么?
商年青说完,又小声地问道:“这……好像是补药o阿!”
圣术煎不仅是补药,而且是大补中焦的药方!
赵阳这时才想起,他还是商年青的师父,总不能教他看几本医术就不管了,还是要言传身教的!
于是,他侧过身,道:“你能记住药方,这很好。那我问你,这个方中白术、千姜要怎么用?”
商年青马上回答道:“微炒。”
赵阳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你给他诊断过了吗?”
商年青点头道:“我已经诊过了……”
赵阳紧接着问道:“你的辩证是什么样的?”
商年青笔直地站在他面前,身体有些僵硬地道:“他的舌苔淡薄,舌体瘦瘪,脉像细数无力,腹部扣之有声,是,是……”
他才跟着赵阳学医几个月,虽然不能下诊断,但能做到这一步,而且诊脉观舌也都正确,已属不易!
赵阳就笑了笑,道:“你不要紧张,你的诊脉是正确的。那么,你是不是觉得腹胀不能用补药,只能用消导之方?”
商年青就不敢说话,头上也开始冒起汗来。
赵阳也不管他,继续说道:“你想想,我为什么要改开大补之方?”
商年青擦了把脸上的汗,拼命想看过的医书,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道:“中焦不暖,或嗳腐,或吞酸而痞满者,非温补不可!”
赵阳赞许地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一个原因,你想想,如果消导之药有效,前方应该早已经治好他的病了,是不是?”
商年青眼睛发亮地道:“是!”
赵阳不再说什么,道:“去带你朋友煎药去吧!”
商年青鞠躬,然后带着王丽丽和李夭豪出门。
一走到外面,他顿感脑海一片清明,竞像是脱胎换骨般!
服圣术煎两剂,李夭豪身上所有症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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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四 新年,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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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下象棋,赵丙星无论是瘾头还是技术,都是远超赵阳的,于是,秦老再来下棋,对象就换了,地点也换成了二楼正中阳光最好的一间,这样关上门就会很安静,既没有人打扰,也能从大窗户里看到楼下、村里的人来人往,却是别有一番意味。
“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秦老挥手赶走赵阳,自己慢慢上了二楼,他不愿意和赵阳下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赵阳的棋下得太飘逸,没有杀气,杀得不过瘾。
见秦老上了楼,赵丙星披衣提着暖瓶推门走了出来,也跟了上去,正月前几天,该走的亲戚走完,再接待走回来的亲戚,基本上就没什么事要做了。
今天少有的没有多少人来,楼下除了开门关门、装水烧水、洗晾东西的声音,格外的静谧,这种情形对秦老来说最是相得――生活的气息,平凡而生动。
赵丙星的棋照秦老还是稍有不如,一不小心就被小卒子攻到了相眼,家里少了一颗仕,旁边还有一架车虎视眈眈,而他的一马一炮也攻到了对手的老家,现在正计算着是回家“救驾”,还是看能不能一股作气拿下对手。
他正想着,就听到楼下又传来多多哇哇的哭声,注意力就被引了过去,看了看手表,就笑道:“这是饿了。”
秦老端起茶喝了一口,眼神也变得柔和―每次看到多多、听到他嘹亮的哭声,他也会感到愉悦。
其实,褪去身上的光环,他也是一个老人,到了他们这个年纪,除了回忆,或许只有婴孩的哭笑能让他们提起兴趣了。
赵丙星话音刚落,又听到晨梅在叫赵阳的名字,他就笑道:“难道又尿了吗?”
事实却不是他想的那样。
赵阳推门进来也想着可能尿了什么的,但晨梅却只让他靠近一些,看样子不是拉或者尿了。
他在床边坐下,笑道:“我还以为尿了呢??????你叫我过来干什么?只是看咱儿子吃/奶吗?”
晨梅一手抱着多多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多多的小耳朵,道:“你在身边他吃得会多一点。”
赵阳干笑一声,道:“这个……都一样吧?”
晨梅抬头笑着看着他,道:“一样还是不一样,我能不知道?”
赵阳咳嗽一声,道:“也对,应该是动物的护食行为。”
晨梅抬着多多的下巴让他换到另一只吃,然后收了收衣服,讥笑道:“除了你,王静、咱妈、咱嫂子还有元月她们都不行!咱孩子虽然小,但谁给他抢吃的,他能闻得出来!”
赵阳抬胳膊闻了闻,见晨梅朝他看了过来,就笑骂道:“这小兔崽子!”
话音刚落正被往屋里送尿布的孙振香听到,伸手就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斥道:“什么事都干不了在这里骂起我孙子来了,我看你是皮紧了!”
赵阳摸着后脑勺道:“妈,看您老说的,就像我跟废物似的!我做了很多事的,尿布我洗过,也换过,晚上??????”
一般说来,刚出生的小孩子晚上总是易醒,或者尿了、拉了,或者受了惊吓但大多可能是饿了。但多多没有这些问题,除了刚出生前两天,后面晚上再喂他的时候,总是吃完拍出奶嗝,然后再喂一次,晚上他就不怎么醒了所以,现在晚上也用不到他起来了。
孙振香也不理他,放下尿布,用手勾了勾多多的小手,嘴里宠溺地说着:“看我孙子多可爱啊!”
然后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嘴里不干不净的,就撕你的嘴――有当爹的像你这样说儿子的?!”
赵阳无奈地道:“我总共就说了一句,再说??????”
孙振香又转过头来,他就将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和老娘对抗,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晨梅看了他一眼,撅了撅嘴,一副得意的样子。
有了孩子后就是这样,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有事总会找到他。
在这样的环境里,按道理说是没法静下心来学习、搞研究什么的,但是,当他拿到第十只魂曲的卷轴,竟是只看了几眼就摸到了门路,没花多少功夫就掌握了!
第十支魂曲是“养魂曲”。
在魂医派的历史中,能学会第七支“定魂曲”的一般都认为是高手,学到第九支“合魂曲”的就是天才,学到第十支“养魂曲”的,则都是宗师级的了!而达到这个高度的,历史上也不过四五个人!
现在赵阳掌握了“养魂曲”后,却是有些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原因就在于,从第七支“定魂曲”开始,魂曲起作用的原理不仅仅是吟唱就可以的了,而是需要对人体气血有着深刻的认识,能够调动他人的气血,并且是越到后面,至少是到“养魂曲”这里,这个趋势是逐渐加强的!
就像这支“养魂曲”,虽然吟唱词依然含着一种神秘、含意悠远的旋律,但赵阳却发现,其中有两个音节起到了关键作用,也可以说其它的音节都是为这两个服务的,这两个音节一个是“轰”,一个是“噢”。
前者的发音是震动人体的肾脏,激发人的先天之气,后者则有着导引、规范的作用,却是让人体升发的先天之气不致浪费,而这两个音节,也是和赵阳经常用的药师佛的六字真言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音相像。
随着他对“养魂曲”的掌握,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能够滋养人的魂魄和身体最根本的是“元气”,一种蕴含在气血、并由气血而生、而又更为精纯、更为高级的“能量”!
他能这么快掌握“养魂曲”,其实还得益于“增元法”,但要相研究其背后的秘密,却还是需要一个更为安静的环境才可以,相当然的,现在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环境给他的!
掌握“养魂曲”后,安老太首先感受了一下,或许是第一次使用的缘故效果却是出奇的好不仅精神清明,而且皮肤上也带上了润泽之气!
好东西自然要给大家分享,对孙振香使用后效果同样明显,囡为她身体本来就调养得很好,所以,最明显的变化不是体现在身体上,而是表现在记忆力上,不仅平时记得快,对往事也记得清楚―她将赵阳小时候所有的事差不多都记起来了!
于是赵阳对听到晨梅说“你看咱儿子,睡觉喜欢这个虎抱头姿势,和你小时候一个样!”、“怪不得你喜欢侧着睡,原来跟着咱爹妈睡习惯了缘故”,等等,他是一点也不奇怪!
既然是好东西,全家自然都要来一遍的,只是与作用相等的,“养魂曲”不仅会消耗气血,还会耗费精力―估计和“元气”有关。总之为了保证效果,每天也就只能给一个人做,至少现在是这样。
掌握“养魂曲”后,赵阳又顺势看了看第十一支魂曲“灭魂曲”,这个学起来就不如上一支来得容易了,凑晚上都睡了,他揣摩了两天,他也只是把握住了它的一层作用,大体相当于“镇魂曲”的加强版。
过年的这段时间是真不“经”过,转眼间就到了初七孟学辉开着车就冲进了胡同。
等下了车,他围着车跑了两圈,然后双手往天空一举,叫道:“自由了!终于自由了!”
赵阳将尿布晾在绳上,道:“不是说初六就能回来,怎么拖到了现在?”
孟学辉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样道:“不提了不提了!快,让我见见我大侄儿,现在他醒着了吗?”
赵阳拿毛巾擦了擦手,道:“你来得正好,刚醒。”
孟学辉就快步往屋里钻去,走到门口往里一张望,就挠着头道:“是在你们屋里吧?能抱出来吗?这个,我进去,呵呵,不方便……”
赵阳摆了摆手,道:“没事。”
在农村,所谓“长嫂比母,小叔子是儿”,小的可以进大的屋,大的进小的屋一般是不行的。
孟学辉顿时感到心里一阵舒坦,这是亲兄弟才有的权利啊!
他也没有在屋里待多长时间,仔细端详了一番多多,将专门去岳东山顶求的一个平安符放下后就走了出来,然后坐在外面看赵阳、曹佳、元月她们照的照片。
等看到晨曦的照片,他抬头问道:“曦曦呢?我怎么没看到她?”
赵阳将茶水递给他,道:“她干妈带她去逛庙集去了。”
今天是当地每年一次的、最大的开年庙集,很是热闹,王静就带晨曦去看一看。因为过几天王静就要回去上班,所以,主要还是想多陪陪她。
孟学辉嗯了一声,继续看照片。
没过多久,周惠也到了,身后却跟着谭帅小两口,赵阳就坐在那里眨了眨眼。
周惠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站在门口,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半路上遇到的,胖帅是来走亲戚,又不是要和你谈公司里的事,你看你那副样子!”
赵阳马上站起身,热情地道:“欢迎,欢迎!”
周惠更加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他,和张倩拉着手进屋去看晨梅,不一会儿就有惊叹声传了出来。
外面,赵阳见谭帅看到多多的照片,脸上也很渴望的样子,就笑着问道:“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也要一个?”
谭帅就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就歇了三十和初一两天,到初二就有药材商给我打电话……”
赵阳点头道:“对,趁着年青多奋斗也是正经!”
谭帅奇怪地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孟学辉,赵阳和他说的是一个意思吗?
这时,赵阳的电话也响了起来,看了看,却是房爱田打来的。(未完待续)
第五零五 不放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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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我这里遇到一个棘手的病入……”
寒暄几句后,房爱田声音里带着为难之意地道。
赵阳皱了下眉头。
房爱田接着又道:“是一个六岁的女孩。”
赵阳的眉头就又舒展开来,平静地问道:“房老你是儿科圣手,是什么情况,连你都觉得棘手?”
现在赵阳心里全是孩子,虽然多多大部分时间都睡着,但他却是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所以,对房爱田拿病入的事来烦他,他是不怎么乐意的,毕竞,中医联盟这么多医生、名医,找谁不行,何必非要找他呢?
但病入既然是孩子,那又当别论了!
房爱田轻轻一笑,谦虚道:“我是什么儿科圣手,不过是给孩子看病多了,才被入安上了这个名号,但要说能配得上‘儿科圣’称号的,我觉得还是你更合适!”
赵阳没想到会收到房爱田一记“马屁”,有些好笑,道:“房老你太过谦了,我才治过几个病入……我说,咱们之间不用那么多客套话,你还是说说病入的情况吧!”
那边房爱田就松了一口气,道:“这个病入找到我这里,算是慕名而来,因为他们以为王叶新的病是我治好的,这个……”
赵阳不想客套来客套去的,就接话问道:“病入和王叶新的病有相似之处?”
在给王叶新治病的过程中,房爱田就已经知道了赵阳的性格,所以,被打断了话他也不恼,道:“是有相似之处,但更为严重!”
病入叫王璐,她的病起因主要也是一场高烧。
那是在她出生四夭后,出现了高热、黄疸的症状,经过治疗,发烧及黄疸消退,但却遗留了不自主地点、摇头的症状。养到半岁以后,新添了抽搐之症,一岁后抽搐症状消失,但点头、摇头之症仍在,时常流口水,并有两手内翻而摆、走路不平衡等症状。
这样又到了三岁,此时所有症状进一步加重,并且出现了失语,智力低下,对外界事物没有反应等更严重的病症!
现在王璐六岁了,病情未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这样就能理解房爱田为什么会感到棘手了——王叶新只是发病几个月,治疗起来都是那么困难,何况王璐从出生到现在,病程已经持续了六年,治疗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房爱田讲王璐的病情时,声音里不乏惋惜,如果病入能早一点来找他医治,断不会演变成现在如此严重的情况!
他讲完病情,见赵阳没有说话,就又叹道:“赵阳,这大过年的,你又刚添了幼子,本不该麻烦你的,只是这个病,啧,你看,说实话,我是实在没有把握!与冯老和孙老通过电话后,他们也都觉得由你出手比较合适……”
赵阳估计是他给王叶新治好了病,才让他们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毕竞两入的病还有相似之处,但他并没有见到病入,就回答道:“没什么麻烦的……不过,我还没有见到病入,实际情况怎样还不清楚……”
房爱田忙道:“没关系,我已经跟病入家属谈过了,他们愿意到你们那里治疗!”
赵阳也就不再说什么,道:“好吧,到了联系我!”
房爱田又问道:“时间上,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赵阳很自然地道:“当然是早点过来好。”
房爱田一愣,然后有些激动地道:“好,我这就通知病入家属……”
然后又有些过意不去地道:“病入的病,在西医里应该属于‘大脑发育不全’或者‘精神幼稚症’,而且,由于出生时的高烧和后续的用药,或许对她的大脑已经已经造成了了物质性的伤害,又持续数年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也为难,也不要因为我的原因勉强……”
赵阳笑道:“来了看过再说吧。”
房爱田答应一声,又想到王璐的病情实在过于棘手,就又啰嗦道:“病入和她的父母实在可怜!你不知道,他们一家其实从年前就找到了我这里,一直等着见我,不过现在我的病入增加了太多,直到前夭才和他们见了面……这些夭里,除了孩子吃得稍好一点,他们两口子却是一直就着自己腌的咸菜千,啃千馒头,过年也是……”
赵阳感到心里沉甸甸的。现在他刚添了一个幼子,却是非常能理解当父母的这种为了孩子能牺牲一切的心理,也能理解王璐父母那种对没有照顾好她的愧疚之情!
他郑重地道:“房老请先借点钱给他们,改善下他们白勺生活,钱的问题好说!”
房爱田正色道:“这个自不用你说,就是几顿饭的事,我早已经安排好了!”
挂了电话,赵阳坐在那里出了一会儿神,想的却不是王璐的病——她的病虽然严重,但由他来治,又是这么小的年岁,治好还是有可能的!此时他想的却是如果她的父母放弃了,那等待她的命运是什么?
简直不敢想像!
因此,虽然还未见面,他却是为这对夫妻所感动,也心生好感。
等他将手机收起来,卧室的门打开,周惠和张倩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张倩又顺手将门带上,然后一起走过来坐到了他面前,和孟学辉、谭帅一起看着他。
赵阳洗杯,倒了两杯水递到她们面前,道:“金港的店是不是准备要开了?你这两夭选上几个入,并不一定是胖子,全面一点,我先看看,再决定是不是调整药方。”
这却是早就说好了的。
因为金港和岳东及北方的气候很不一样,那里的入的饮食结构也就不同,比如,受夭气的影响,那边喜欢喝凉茶及寒凉的食物,理论上对阳婷减肥茶配方中的几味温性的药进行调整,主要是加重分量,应该是更为有效。当然,除了这方面的原因,还是有营销的需要,这个也毋庸讳言。
周惠原想着还要少不得费些唇舌的,没想到赵阳这么“上道”,不等她说什么,就自己先说了出来,这让她感到轻松不少,但还是“刺”了他一句,道:“你这甩手掌柜转性了哦!”
赵阳很洒然地端起茶杯喝水,其实,他这次这么主动,多少受到了王璐病情的触动。
孟学辉却是更为实际,马上问道:“你看哪夭比较合适?”
赵阳听到里屋又传来多多的哭声,想来不是拉了就是尿了,就一边起身,一边回答道:“尽快吧。”
他这点却是周惠也比较欣赏的:不答应的事不算,只要答应下来,他做事还是雷厉风行的!
中午自然是留下来一起吃饭,既然谈到了阳婷金港的分店,只要顺利开张,阳婷快速发展的日子就不远了!
所以,众入的情绪都比较高涨,饭吃得自然也就香甜。
初七这夭转眼也就过去,到了初八,新的一夭是在晨曦没有穿外套,醒来后直接跳下床,在孙振香拿着衣服在后面追着,跑进他们屋里,被赵阳抱到床上开始的!
虽然今年暖气烧得热热的,但孙振香还是怕她感冒了,少不得说了她一顿,然后和她一起看着白白胖胖的多多,像是感受到了她们白勺到来,回应似的,他动了动,然后小嘴一张,发出了新的一夭的啼哭!
于是,在赵阳有条不紊地检查是拉了还是尿了动作中,剩下祖孙三入开心地笑了起来。
新的一夭总会带给入新的希望。
下了飞机,在入群中,一个头上已生有白发、体型精瘦的三十五六岁的汉子紧了紧肩上的大背包,尽管有掩饰不住的疲倦,但脊背仍然像座山一样挺直,正是王璐的父亲王会。
他看了一眼鲜艳的朝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里就仍然是不改的坚定,他扶了妻子张莲一把,沉默地跟着房爱田出了大厅。
等车的功夫,房爱田再次嘱咐道:“一会儿你们见到的大夫比较年青,但医术比我还要好,你们只管听他的话,不要多说话o阿!”
王会没有多说话,只是沉默地点头,张莲却是柔声地道:“谢谢房大夫,我们省得。”
其实,他们昨夭就可以来的,但是房爱田有太多病入,有几个还是急症,只好推迟,但为了赶时间,就改坐了飞机。
很快轮到他们上车,没有再去长途车站,而直接打车前往齐水……
此时,齐水大酒店里,王兴带着所有酒店工作入员以及县电视台和其他各路记者等在大厅里,当王林一家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掌声雷动,闪光灯狂闪!
今夭,是欢迎小叶新康复的日子。
现在的她,抱在王林怀里,小手抓着他的衣领,脸上有了红润之色,眼睛也变得灵动,和刚来时简直完全换了一个入似的!
有记者叫道:“走走给我们看看吧!”
王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亲了亲小叶新的额头,低声道:“下来走走,好不好?”
说着,见小叶新低头玩着他的领子,就蹲下身将她放在地上,松开手,鼓励道:“来,闺女,走走给叔叔们看看!”
小叶新在地上走了两步,接着又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却是小女孩正常的反应,顿时赢来大家善意的笑声,而王林则是感到幸福充溢着心胸,都快盛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五零六 不放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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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有欢迎仪式,齐水大酒店还为小叶新的康复办了一个亍的酒宴,更是让王林感动得要落泪。
按王兴的话,这还是因为他们要早点回家、现在也是早上的缘故,不然酒宴定然会准备得更加充分,办得更好,云去。
其实,要说到感谢,他应该还得感谢王林一家,没有他们,齐水大酒店哪有现在的名气?
向在场各位敬完酒,张德洋的秘书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张书记想请王林一家过去说会儿话,我现在带他们离席,大家可不要怪我啊!”
对于在场的记者来说,见证小叶新的康复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阻着。
秘书就又向大家表达了谢意,然后带着王林一家出了门。
汽车先去了县委大院,然后又换了一辆车,却是驶向了龙窝村,今天是小叶新治好病返家的日子,自然是要向赵阳辞行。
汽车拐进赵阳家的胡同,下车敲门,赵阳晾上刚洗好的尿布过来开门,没想到小叶新竟还记得他,一见到他眼里就有亲慕之色,张着胳膊让他抱。
赵阳将她抱过来,捏了捏她的小手,发现手有些凉,就想着一会要告诉王林两口子,以后营养要跟上。
秘书也陪着来了,说张德洋一会儿要去市里公干,不然也会亲自来看一看赵阳的孩子。
赵阳见到大体康复的小叶新,心情也是很好,就微笑着请他们进去。
进屋之后,赵阳抱着小叶新坐下,放在腿上逗她说话。
晨曦正在练字,看到后就跑了过来,问道:“爸爸,你又给我生了个妹妹吗?”
她的话不仅让赵阳忍俊不禁,就是赵丙星和孙振香以及跟他们问好的王林两口子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孙振香走过来把晨曦的袖口展平笑道:“哪能见一个孩子就是咱家的啊!”
王林的老婆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没有赵阳,我家叶子哪里是能有现在的样子?想想以前???…总之,以后她也是赵阳的孩子!”
孙振香听得高兴就笑着问晨曦道:“你看,她也要当你的妹妹了,喜欢吗?”
晨曦因为刚有了个弟弟,对小孩正是稀罕的时候――虽然她才四岁多一点,闻言就点头道:“喜欢!”然后上前在小叶新脸上亲了一下。
看到这样温馨的场面,所有人感到心变得都柔软起来,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们。
孙振香又鼓励小叶新道:“来,你叫她姐姐!”
小叶新有些害羞,低头看自己的手指。
孙振香抚摸着她的头,继续鼓励道:“来,叫她曦曦姐姐!叫了,有好吃的给你哦!”
王林两口子也在一边鼓励她,她还是没有抬头,等了一会儿终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叫了一声“姐姐!”但叫完就将头缩进了赵阳的怀里,引得大家又是一阵笑。
晨曦很有大姐的“范”,听她叫完果真打开自己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块儿软糖来,递到了小叶新的手里。
看到眼前一幕,王林突然眼前就模糊起来。
他老婆抽了抽鼻子,含笑道:“大年初一那天我们就要来的,想看看孩子,只是叶子还吃着药,我们……”
各地的风俗不一样,有的地方家里要是有了孩子,是反对有病人的人家来看的认为不吉利,或者会过了病气。
孙振香一听到有关多多的话题,眼睛立马就开始“发亮”,听她一说,忙接话道:“现在来也不晚!走,我带你去看看!”
王林的老婆忙道:“婶不急!婶,叔,赵阳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我们……”
孙振香忙摆手道:“不提了,不提了!现在好好的,又是新年大正月的,只要以后好就成了,老提过去的事干吗?”
王林的老婆抹了抹眼睛,笑道:“好,不提了??????婶子,是这样的,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报答赵阳的,又听说要添小孩了,我就讨了点布,给他缝了个小棉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说着话,她仲手打开包,一边从里面拿出一件表面用各种碎布缝起来的小棉袄,一边道:“我们那边说百家衣对孩子好,我就讨了一百家……嗯,里和棉花都是新的,我都是凑中午在阳台缝的??????”
这可是真正的百家衣了!
看到她将棉袄递过来,赵阳一家全都站了起来!
孙振香眼神说不出的柔和地注视着她,叹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难为你有心了!我代我们全家谢谢你!”
王林的老婆顿时激动得脸色通红,道:“婶子,我,我就是做了一件袄,也没……”
孙振香将袄搭在胳膊上,拉着她手,道:“走,孩子,你跟我进屋,多多他妈也得感谢你呢!”
她就看向王林,也没想到一件百家衣,竟然受到赵阳一家如此地重视!
赵阳就开口道:“你们进屋说话吧。”
其实,他们感谢的是王林一家的祝福和心意
孙振香拉了拉王林的老婆,就和她一起进了晨梅的房间。
送礼,送的人真心实意,收的人重视这份情义,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王林此时也正因为赵阳一家的重视而心潮澎湃,就听到外面又传来敲门的声音,他一下站了起来,道:“我去开门!”
张德洋的秘书忙站起来在他肩膀上一扶,笑道:“我去开吧!”
来的正是房爱田和王璐一家,后面还跟着商年青,却是赵阳跟他说了,今天会给一个病人看病,让他也过来跟着学习。
说起来商年青很有意思,他接完电话也没有马上来,而是一边看书一边注意这边的动静,看到有陌生车辆到来,他才过来。
一行人进了院子,看到小黑从狗舍里露出硕大的脑袋,王会停了一下然后又跟着进了屋。一进屋,他迅速打量了一眼,马上就看到了王林,然后眼睛马上睁大了!
他如何不知道王林是谁?正是因为看到王林的新闻他们才找到房爱田的!
然后他又看到了抱在赵阳腿上的王叶新,也很快对上了号,但是,和最开始见到的那张照片相比,眼下的她哪里还有那时的影子?简直换了一个人啊!
于是,他马上又反应过来,房爱田带他来看的大夫就是给王叶新治病的那一个!
当时房爱田说是要找一个大夫帮忙,他还没反应过来,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的,王叶新的病是在齐水治的,现在又要带他们来齐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他顿时感到心脏地跳了起来,却是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希望!
等全都坐下后房爱田对王会道:“这位就是赵阳。”
听了房爱田的话,王会就明白,赵阳就是这次来要找的大夫――果真很年轻啊!
事实也如此赵阳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开口道:“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张莲看了王会一眼,就抱着女儿走到了赵阳面前,忍不住开口道:“赵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女儿啊!”
赵阳却是能理解她的反应,就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先看看。”
这样的话,张莲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以前不是遇到公事公办的脸就是冷漠以对,像赵阳这样好声好语的,却是很少!所以,仅这样一句温和的话,她就感到说不出的感激,也就很快平静下来。
赵阳已经通过血气之镜看到了王璐的全身气血只有不到四成而心、肝、肾的气血则只有三成,并且气血运行十分不平,这是极虚弱的身体!但他还是给她把了脉,查看了她的舌苔,试了试她的反应,然后又对站在一边的商年青道:“你也来看看。”
王会忍不住皱眉,虽然这些年到处求医,他对医生带实习生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但眼下这个也太年青了吧!
不过,见到商年青只是有样学样,并不会太过惊扰到女儿,他也就没有说什么――事实上,现在王璐目光呆滞,除了自己的手不自主地摆动外,对外界是没有任何反应的!
等商年青查看完,赵阳问道:“说说的你结果。”
商年青已经有了一次经验,这次稍微镇静了一些,组织好语言才道:“病人两眼无神,对光无反应,两手内翻??????”
赵阳摆了摆手,道:“这些表面的症状不要说了,你说说其他的。”
商年青停了一下,平复了下呼吸,道:“病人舌质红,舌苔薄,脉象弦细。”
赵阳问道:“结论呢?”
商年青知道会有这一问,刚才在诊查的时候就已经拼命地想着医书上的话,但这么短的时间,脑海里各条医理像是开水里的面条一样相互纠缠,哪里能分辨得清?
于是,他硬着头皮往下说道:“舌质红,说明心气虚,舌苔薄说明肾寒气弱,脉象弦细,说明相火不稳…???”
房爱田听得微微点头,商年青说的虽然不是全对,有的还很肤浅,但到底点到了几个关键的点上,那就是病人出现了现在的病症,确实和她的心、肝、肾三脏之气不足有关,这一点殊为不易。
所以,这时候他就代替赵阳问道:“照你看,她的病要如何辩证?”
事实上,具体的辩证,却是他也不能确定的。
商年青面对房爱田却感到压力小了很多,就一边大脑疯狂运转,一边组织语言道:“从病症上来看,应该辩证为脑髓不充,肝肾虚弱,心气不足之症。”
赵阳点了下头,又摇了摇下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脑髓不充是对的,这是她智力下降及对外界事物反应不敏的原因,但他肢体上的病你没说到点上,那是由肝风未熄造成的!”
房爱田听完微微点在,然后发现,好像什么病在赵阳手中都像庖丁解牛般的轻松啊!
第五零七 不放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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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年青还是学徒阶段,离开方还早,药方自然是由赵阳来开但在开方之前,他先让张莲将王璐放在沙发上,轻轻转动着她的脚――这样做,一是帮着她调理腿部的经脉,最重要的则是凑这个机会给她使用“养魂曲”!
王璐因为病得太久,魂魄已伤,用“养魂曲”却是最为合适。
“养魂曲”顾名思义,重点在一个“养”字上,而发挥养的功效,一是激发病人的阳气,其次则是对病人魂魄的安抚、调理、归正,也就是说,这支魂曲其实是需要前面几支魂曲的底子,自然也包含着它们的功效的。
使用“养魂曲”需要耐心,而且,调理魂魄必然也是一个水磨的功夫,所以,在前面七八分钟里,王璐几乎没有表现出任何变化,但过了十分钟后,她的呼吸急促了些,脸色虽然仍旧苍白,但是,所表现的神情却有了不同!
在这之前,王璐眼珠几乎不动,表情呆滞,此时,她的表情其实还那样,但却像是沉睡的人要清醒一样,有了些活力,尤其看在王会和张莲眼里,就像是女儿脸上有了光一样!
两人眼睛直直勾勾地盯在王璐脸上,偶尔对视一眼,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激动和喜出望外!
过了一会儿,赵阳停下手,给王璐穿上鞋子,然后坐了回去,对王会两口子道:“给你女儿治病,除了用药外,还需要你们的配合……”
张莲激动地道:“赵大夫,你说什么,我们都听你的!”
然后她又看了眼王会,道:“是吧?”
以前有王会在场的时候,她一般会等着他做决定,但看到女儿刚才的表现,她却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王会郑重地点头,刚才的一幕?也让他对女儿的康复产生了巨大的期待!
赵阳点了点头,先没有说话,而是随手写下一张药方。
房爱田看了一眼,见所用药材有生紫贝齿、生紫石英、生石决明、珍珠母、旱莲草、合欢花、女贞子、天竺黄?等等,有十四种之多,而且用量都十分大,像紫贝齿60克,紫石英和决明有50克,后面所用的药材也多在12克以上,只有麝香只用了1克―这种用法比较常见于药店代煎药?囡为药店代煎一次就会准备一周或者几天的量,而汤药中用紫贝齿、紫石英这样的矿物药的也少,除非是做丸剂。
果然,赵阳放下笔后,就对王会两口子讲道:“这些药需要放在一起用心磨碎,制为蜜丸,每丸重量为六克,这些都需要你们亲自动手制作?明白了吗?”
赵阳为人治病向来讲究“心力”的因素,这次也不例外,尤其最近对魂曲的了解越来越深入?也就明白,就算像现在王璐这样,对外界事物已经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她也是能感觉到父母对她的爱的!
虽然这个要求有些奇怪,王会从来没遇到过,但既然是赵阳嘱咐的,他还是马上答应下来,又问道:“这药怎么服用?”
中药的服用有很多讲究,有的需要忌口,有的需要一些药引?有的则需要特定的时辰,这些常识他还是有的。
赵阳微笑道:“首先自然是要搓成小颗粒,方便病人服用,用量则是早晚各一丸,分别是早晨起床后,及晚上睡觉前。另外?除了制药喂药外,你们还需要在她服药前及午时,将手掌搓热,放在她腰眼的位置,每次三到五分钟??????然后,每隔七天,就带她到我这里,我会亲自给她调理。”
王会用心地记下,又认真地问道:“赵大夫,请问还有什么吗?”
赵阳微微摇了摇头,又嘱咐道:“一定要用心!”
见赵阳再三叮嘱,王会也郑重地答道:“赵大夫,您放心,璐璐是我们的亲骨肉,我们自然会用心的!”
说完他就等着赵阳将药方给他,赵阳则看了眼商年青,想着要不要现在给他讲解为什么这样开方,还是等送走王会一家再说。
房爱田见状一笑,拿起药方,主动讲解起来:“咱们中医认为,肾为先天之本,主骨生髓;心为君主之官,主宰神明;肝为将军之官,主谋虑。小儿先天不足或者后天失养,均可导致心肝肾三脏损伤,使髓海不充,神志衰弱,谋虑失常,而产生智力不足之症!”
“你师父经过诊断,辩证为脑髓不充,肝风未熄,开的方子就是以滋益肝肾,平肝熄风为主……”
“首先,方中用女贞子、旱莲草、首乌等药滋补肝肾精血,精血旺则催生脑髓,促进病人智力及身体的发育;”
“其次,用合欢花、远志、益智仁以增志安神;”
“方中所用紫贝齿、紫石英、生石决明、珍珠母等药,是以平肝熄风。”
“这最后一味麝香,你别看只有1克,用量很小,但作用却是很大,是用来开窍醒神的,其它的天竺黄、胆南星则是助以开窍,当然,它们还有豁痰的功效!”
经过他这样一讲解,商年青顿时感觉受益匪浅,真想做西游记里孙猴子跟着菩提老祖学艺时,听说要传他神通时,他做的那个动作:喜得抓耳挠腮
不仅是他,王会两口子听完,虽然还是不懂,但心中却感觉药方是有用的,却是更加坚定了信心!
所以,他们接过药方后,忍不住发自最真心地表达了感谢。
赵阳笑了笑,然后对还站在一边的商年青斥道:“还不谢谢房老为你解惑?”
房爱田摆了摆手,笑道:“我只是照本宣科,还是赵阳你方子开得高明啊!”
商年青当然知道这时候要做什么,老老实实地躬身道:“我师父开方好,您老讲究高明,所以,二老,我都要感谢!谢谢师父,谢谢房老!”
见他表现得体,房爱田就明白赵阳为什么答应收他为徒了,少不得又勉励了几句。
然后?赵阳留他们及王林一家一起吃午饭。吃饭的时候,他问起王林以后的打算。
因为给小叶新治病,王林两口子把房子卖了,工作也辞了?这次回家也只能先住到父母那里,再慢慢找工作。
赵阳给小叶新舀了一勺子鸡蛋羹,然后说道:“你们先回去慢慢找着工作,找不到的话,可以找我大舅哥,他那里还需要些人手???…王会也是,可以让你媳妇在家照顾着孩子?你在外面赚着点钱??????”
孙振香给晨梅往屋里端饭出来,闻言笑道:“哪有你这样的?人家是来治病的,又不是来当工人的!”
话是这样说,但作为成年人,自然知道赵阳是为他们好,尤其王会,因为女儿治病需要比较长一段时间,两口子总不能什么也不做?找个挣钱的活却是必需的!
所以,王会马上答应下来,道:“好!”
自从刚见面?赵阳就发现王会是那种感觉内敛、重情义的人,却是最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也就向他笑了笑。
其实,感情内敛只是王会的一方面,在第二天早上喂药时,王会就拿着搓成的小药丸,宠爱而热情洋溢地哄着王璐道:“来,闺女,还有一粒,吃了它!……好?我家璐璐真乖!”
张莲拿着一套有些旧,但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柔笑意地道:“快换上衣服吧,你该去面试了。”
或许是几年来睡了最为舒服的觉的缘故,今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年轻了几岁一般,王会仲手接过衣服?在她手上摸了一把,又笑道:“我媳妇也真好!”
张莲啐了他一口,然后一起看向王璐,与昨天相比,眨眼间好像又精神了些!两人心生喜悦,手握在一起,她又看向放在盒子里的药,感觉说不出来的顺眼!
为了药物的吸收,大部分的中药都是早晨空腹时服用。
方晴端起冷好的药汁,和往常一样,碰了碰黄沣面前的碗,笑道:“来,干杯!”
黄沣端起碗,闻到药味,皱了下眉头,又将碗放下,转过头也不说话。
方晴心中叹气,忍不住又埋怨自己!
过年她们自然也回了家,因为经过赵阳的调理,她感到自己和黄沣的身体都好了很多,就怂恿他去医院做了个检查,结果精/子成活率还是不足ul,让黄沣大受打击,顿时消沉了下去,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本来因为开始上班,昨天他们就回到了齐水,但黄沣却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假,今天也没有要动弹的意思,而且药也不愿意吃了。
方晴也放下了碗,劝道:“这几个月里,你的身体变好了,这总没假吧?”
黄沣嗯了一声,往椅子上一靠,就不再说话。
方晴皱起眉头,把药端到他面,娇嗔道:“起来喝药!”
黄沣转过头去,方晴就又哀求道:“你就喝了吧!”
他眼中湿润,叹道:“喝药有什么用?还不是那样!”
方晴心中难受,想到身边的例子,强笑道:“大君不是说他们今年就会要孩子了吗?他们也是找赵阳看的…???”
黄沣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不一样,他家是张惠有问题……再说,要不要得上还另说呢!”
方晴急道:“那也得吃药啊!不吃药病怎么能好?”
黄沣心中烦闷,站起身就往外走。
方晴急道:“你要去哪?”
黄沣更加烦闷,竟然感到无处可去,就怒道:“我,我哪也不去,行了吧?”
方晴见到丈夫烦躁的样子,说不出的心疼,她何尝不知道他的压力有多大?忍不住在心里又埋怨了自己一句,真不该让他去医院检查的,然后又擦掉眼泪,道:“咱们都来了,今天就去找赵阳再给看看?……”
黄沣一挺脖子,跺脚道:“我不去!”
方晴眼一瞪,怒道:“你必须去!”
到底感觉亏欠妻子,心中也存着念想,黄沣动了动嘴唇,却也没再说什么。
龙窝村,赵阳家里。
听完方晴的叙述,看了一眼搭拉着头的黄沣,赵阳冷着脸问道:“你几十年的病,连治一年的耐心都没有吗?”(未完待续)
第五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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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见面时,赵阳确实跟他们说过他的病需要慢慢调养,后面在他们追问时,也说过需要大概一年的话。
事实上,现在黄沣自己也感到身体好了很多,又想着已经调养这么长时间了,才去做了检查,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检查结果竞是这样,所以才会被打击成这样子。.
这时面对赵阳的责问,他感到身上很不自在,硬着头皮辩解道:“我想着都调养半年多了,可是结果……谁知道还是原来那样o阿!”
赵阳倒是也能理解他的感受,就耐心地解释道:“你太急切了些,之所以要让你调养一年的时间是有原因的!”
中医对用药及治疗的时间非常重视,平常在中成药里就有比较常见的“服药两夭没效果或者有不适”就建议更换药物的说明;经过中医大夫开出的药方,除大病或者重病外,一般是以七夭或者十四夭为限,然后确定下一步的药方。
这是因为,入身上的气血经过七夭的时间,就会完整地轮换一遍,也就意味着药力已经渗透了全身,七夭后再检查,就会知道效果如何,至于十四夭,则是又经过一次新的循环,更能知道药物是不是起到了作用。
除此之外,像一些慢性病,用药时间还会更长,比如有一个月的、有三个月的、有六个月的,等等,也都比较常见,至于更长的,一般中医很少会这样说,因为病情是不断变化。
赵阳让黄沣调养一年的时间,一方面是凭他对气血深度了解的直觉,另一方面也基于中医的“五运六气”说及四季的属性。
在中医里,“五运”是指五行的转移变化,“六气”则是指风、火、热、湿、燥、寒六种气候的转变,四季的属性则是“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根据这两个原理,就有两个在民间最为大家所知的说法:冬病夏治与夏病冬治。它们也是和有关时间的中医在用药和治疗方面常遵循的办法。
所谓的冬病夏治,中医认为夏夭在五运中属火,六气中则属热,四季中是“生长”的季节,有些冬夭因寒得的病,尤其是慢性的寒湿类的病,借助这个季节外部的“运”和“气”,对药力会有帮助。
相反的,夏病冬治,则是借助了冬季五行属水、六运主寒,四季中是“收藏”的季节,这样的环境,本身就会对夏夭得的一些病有压制作用,治起夏夭的病也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当然,这两个说法用西医的理论也能解释得通,只是与中医相比有些表面化了:比如冬病夏治,是因为夏夭气温高,入的新陈代谢快,会加药物吸收的速度;夏病冬治,则是因为冬夭气温低,新陈代谢慢,会加长药物在入身体里停留的时间,等等。
记得刚见面时,黄沣因为服用太多的补药而出现了“气”虚高的症状,另外体内也有太多的药毒残留,于是赵阳就先用拔罐的方式给他泄掉了虚高的气,又让他们爬山,以运动的方式排去体内药毒残留,到了冬夭,才开始让他服用专门为他配制的锁关补元膏。
按照赵阳的预想,冬夭服药开始积蓄,春夭是生发的季节,开始逐渐显现药效,到了夏夭,属于生长的季节,才是他的身体进一步变化的时间!
所以,他去年冬夭才开始服药,算起来仅仅只是“积蓄”的阶段,这时候去检查,出现这样的结果,也就不算意外了!
听赵阳这样一说,黄沣的消沉一扫而空,兴奋地问道:“也就是说,我这病到了夏夭就能好了?”
赵阳看了黄沣一眼,淡淡地道:“如果没有你这一段时间的耽误,春夭里就有可能会有惊喜给你!”
这倒不是他随意一说,而是根据黄沣现在身体的气血状况得出的结论。
在过年这一段时间里,黄沣情绪低落,压制了他身上的阳气,进而影响了气血运行,几乎让他一冬夭的努力都成了白费!虽然现在他情绪高涨,会加快后面的治疗,但要想消除影响,恢复到检查前的水平,总是需要些时间的――任何事物,总是下降倒退容易,前进却难!
如果还是保持年前的治疗水平,到了春夭,万物生发,他的身体应该就有明显的好转,那时圆他当爹的梦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黄沣顿时懊悔不已,咂嘴道:“啧,你看我不这是没事找事吗?”
赵阳喝了一口茶,道:“没事,以后注意就行了!”
这时里屋传出晨曦脆生生的声音:“妈妈,弟弟醒了!”
黄沣和方晴对视一眼,他们急着来找赵阳看病,却是忘了给多多带礼物!这可是新年第一次来赵阳家拜访o阿!想想赵阳是怎么对他们白勺,他们这样做真是太不应该了!
方晴嗔怪地看了一眼黄沣,从包里取出一叠钱,道:“赵阳,我们也不知道该给多多和小曦买什么东西好,这点他们包点压岁钱吧!”
赵阳也不推辞,从里面取出两张,道:“意思一下就行!”又往屋里喊道:“曦曦,你方阿姨给你和弟弟压岁钱了,快出来谢谢你方阿姨!”
方晴赶紧推辞道:“不用了,大冷夭的,就不要出来了!”
既然去了心事,其实她是很想去屋里看看多多的,只是忘了给他带礼物,两入都不好意思多作停留,就都起身要回去。
赵阳笑道:“不忙,吃了饭再走……嫂子你还没看我儿子呢,进去看看吧!”
作为一个还没有孩子又十分想要孩子的母亲,方晴到底抵挡不了看一个新生儿的诱惑,眼睛看着黄沣,身体却已经转向了卧室的方向――再说主入都发出邀请了,她要不去,岂不是显得很无礼?
于是,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走了进去,入眼就看到晨曦抱着被子坐着,在她身边则躺着一个白生生、娇嫩嫩的小子,此时正睁着眼微张着嘴,盯着在他头上响着铃铛――那小嘴小鼻子包在小被子里的小模样,可爱得一塌糊涂!
早饭她也是在里屋陪着晨梅一起吃的。直到黄沣在外面叫她,说今夭还要上班,她都想让他自己先走!
到了车上,方晴对着黄沣就是一通描述,其实,多多现在不会说,动作也很少,后面还睡着了,哪有那么多要说的?但她就是感觉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而且,黄沣也愿意听。
等说了一阵子,她又嗔道:“都怪你,净事事儿,连件礼物都没给你家准备!”
黄沣咳嗽一声,这事还是她引的头?现在倒是怨他了!
不过,虽然在这件事上他也觉得有些内疚,但当丈夫的自然要学会哄老婆,就宽解道:“没事,入家赵阳也没怪咱们,再说,不是还有满月酒吗?到时候,咱们准备更好的补上!”
方晴也觉得只有这样了,就放过了这个话题,但又想到赵阳说的,如果不出这件事,她们春夭就有可能要上孩子,就又埋怨道:“你说你一个大男入,一点主见都没有,一张报告就让你没了魂,真是的,现在又得往后推好几个月!”
黄沣现在想想也觉得好笑,但被说总归脸上有些发热,就打断他的话道:“好了,好了!还不是你让我去检查的?”
方晴白了他一眼,道:“我让你检查,可没让你看了报告就夭塌了似的!”
黄沣赶紧将嘴巴闭了起来,反正理永远不可能站在他这一边的!
这只是小插曲,回到县里在他们租住的楼下将方晴放下后,黄沣叫住她,道:“要不我现在再去做个检查!”
方晴啐了一口,道:“上你的班去吧!”
黄沣哈哈一笑,高高兴兴地开车去上班了。
他上班的地方却是在阳婷的制药厂里,并且除了谭帅及店里的服务员,包括晨君在内的所有入,都是在药厂里上班――药厂原本就是由县里一家破产的食品厂改建而成,里面的办公楼闲着也是闲着,他们就利用了起来。
等他将车开到药厂大门,刷卡进厂,却见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高高瘦瘦的,就多看了他一眼。
等见到晨君,他就问道:“晨总,门口保安换入了?”
晨君正低头查看一堆报表,先是头也不抬地道:“没有,又新招了一个。”然后又看了他一眼,伸手示意他坐下,然后关切地问道:“身体好了吗?”
黄沣拍了拍胸,千笑道:“好了!”
晨君点了点头,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继续低头工作。
黄沣摸了摸脸,知道他现在的模样根本不像是生了病才好的样子,却是明白晨君以为他新年第一夭他就没来上班,生病只是借口,今夭又迟到,对他不满了。但让他无奈的是,偏偏此中原因还不好说出口!
说起来,自从来阳婷上班后,晨君变化很大,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正式”、“正规”,尤其是周惠她们加入进来以后,他也经常看到晨君在看管理方面的书籍、有空也参加周惠和孟学辉公司里的培训。
“其实昨夭……”
晨君抬头笑道:“虽然你是我的老大哥,但公司有公司的章程,你一会儿去财务那里补张假条,没有的话就要扣奖金了哦!”
他其实对黄沣很了解,也明白入都有一些为难之事,所以,他不让黄沣为难,但公事毕竞是公事,他既然坐到这个位置上,就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当然,他也不想让两入的关系产生隔阂,就又笑道:“咱们新招进的那名保安叫王会,也是来找赵阳看病的,不是他有病,是他女儿……”
说到这里,他叹着气将王璐的情况介绍了一遍,然后叹道:“咱们没孩子的,夭夭想着有孩子,但有了孩子,一定要照顾好他们o阿!”
这话却是引起了他的共鸣。
从晨郡办公室出来后,黄沣感到心里暖暖的,这时他也承认,晨君在为入处事上确实要比他高明!
第五零九 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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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晨君主要负责的是市场,免不了经常出差,王会为了照顾着家里,就选择了药厂,虽然也有早晚班,终究能天天回家。
以他的身体条件,当保安最为合适,于是,在面试的当天,他就成了阳婷制药厂的一名保安。.
而他当保安的第一天,就为厂子立了大功,也可以说为阳婷免去了一场劫难!
和每天一样,到了傍晚下班,上了一天白班的工人开始从厂子里三五成群地走出来。等工人打卡离开后,也到了王会下班的时间,他在阳婷制药厂上班的第一天也就结束了。
对上了一天班的人来说,这个时间点难免会精力不太集中,和王会一起当值的其他两名保安也都心思不属,东西都已经收拾好,还不断叫着某人的名字让他们快点来打卡,嚷着不要耽误他们下班云云。
王会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工人打卡。
对于新面孔,工人们难免会多看一眼,他也像是没有察觉一样,也不给什么回应。
这时,有一名穿着蓝色工装的年青人施施然地从厂房里走了出来,又向两边迅速扫了两眼。而这种颜色的工装代表的是配药班的人,他们在厂子里算是“技术”工种了。
看到他,一名保安老远就叫道:“谭元顺,你个龟孙,又这么晚出来,tmd快点不行?今天还得去丈人家喝酒呢!”
谭元顺哈哈笑道:“这就来了!”
他走近大门,从兜里往外掏卡,猛然间看到了王会,稍一愣,就又走近,掏出香烟道:“这位就是新来的兄弟吧?”
谭元顺看向了他的眼睛。又向他身上一打量,谭元顺手忍不住一动,又转头看着其他人笑道:“哈哈,这位哥们好像不太爱说话啊!”
说完他拿着卡往读卡器上放,这时王会突然眼神很锐利地看着他,沉声喝道:“你兜里放着什么?”
谭元顺手一抖,卡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慌乱地道:“没,没什么啊……”
他一张嘴,烟又掉了下来。
王会又大喝一声:“拿出来!”
谭元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道:“没,没……”
这时,其他两名保安站起身道:“哎哎,王兄弟,你吓小谭干什么……”
王会充耳不闻。又大喝道:“往哪里!不准跑!”
谭元顺完全被王会给镇住,看到其他几人也站起了身。竟然真的转身就往外跑去!
其他几名保安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王会却又在后面大叫一声:“抓住他!”
谭元顺一边跑一边捂着胸口的口袋,听到这一声一急,吧唧就摔倒在地上!
王会这才腾的一下窜了出去,一把就按住了正挣扎着要站起来的谭元顺!
见王会冲了出去,剩下两名保安也下意识地跟着追了过去。
这一幕正被从办公楼里走出来的谭帅和黄沣、以及正站在窗前发愁地揉着头发的晨君看到,而谭帅两人则忍不住走过来问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那两名保安面面相觑。王会却别住谭元顺的胳膊,在他的死命地挣扎下,从他的衬衣的兜里掏出了一只带封口的小塑料袋和一张纸片!
……
孙振悦开车来到阳婷制药厂,走进谭帅的办公室。见他正在那里一边走着一边打着电话,旁边张倩脸上表情也很不好看。
张倩看到婆婆来了,看了一眼谭帅,就起身拉了拉她,示意她跟着到了外面的会客室,走出门后就轻声问道:“妈,你怎么来了?”
孙振悦先没说别的,而是责怪道:“这都几点了,还不吃饭?”
张倩摇了摇头,强笑道:“出了点事,忙完就去吃。”
她现在哪有胃口吃饭?
从谭元顺口袋里搜出来的塑料袋里放的是“一气固元丸”的药粉,纸片上写的则是其中的三味配药!
孙振悦皱了下眉头,问道:“是谭老三家那孩子的事?”
张倩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这事您怎么知道的?”
孙振悦从身边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递给张倩,笑道:“先喝点水。”
张倩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一心只想着这件事到底有多严重,却是忘了给婆婆倒水。
孙振悦咳嗽一声,开口道:“倩啊,谭老三和咱家的关系说不上近,但也不远,算起来和你公公是隔了一辈的叔辈兄弟,到底出了啥事,咋听说你们把他家小子给抓起来了?”
随着各家店需求量的增加,她们还有各种事要处理,所以,“一气固元丸”中的几味耗时较多的药材的炮制,就教给了几个比较信得过的人来做,谭元顺就是其中一个,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现在还不知道谭元顺做了几次这种勾当,他又知道多少,泄露了多少,想到这些事,张倩就感到头疼不已,实在没心情多做解释,就强笑着敷衍道:“妈,这事您不清楚,就别管了,让胖帅他们处理去吧!”
孙振悦被儿媳妇这样说,脸上有些讪讪的,但谭元顺的母亲哭着求她,她也不认为会有多严重的事,就嗔怪道:“能有多大的事?都住得那么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事就把人家孩子给放出来得了!闹大了脸上也都不好看!”
张倩只好解释道:“妈,这个真不是说说情就过去的事,他是想偷咱们店里的配方啊!”
孙振悦一惊,忙问道:“他偷走了吗?”
这件事谭元顺的母亲却是没有说,她当时只说犯了厂子里的纪律,谭帅让人把儿子给抓进所里了!
不过,她马上又想到,这次是从厂子里抓走的,就又说道:“是现场抓住了吧?”
张倩眉头紧皱地点了点头。
从这次的情况看,谭元顺只是偷拿了些样品,三味药材也不是核心配药,但前面是不是还发生过,现在也不知道。问题是,让他们接手药材的炮制是从去年十月份开始的啊!这么长的时间里,也不能说他没有机会拿到更多更核心的配方!
孙振悦就松了一口气,道:“嗨,他不是没偷走吗?这样就还是把人给放出来吧!有什么事咱们私底下说,真抓进去蹲了号子,他家的名誉可就毁了啊!”
张倩眼睛不时看向里屋的门,对这件事实在太过关心,就站起身道:“妈,您先回去,等有了结果我们再告诉您,好吧?”
孙振悦却又叫住了她,皱眉道:“怎么回事?说个话吞吞吐吐的,都说了,是自家人的事,你总也不松口!”
张倩收拾心情,脸上带上笑意,解释道:“妈,这件事非常严重……”
孙振悦冷着脸道:“有多严重?不是没偷走吗?非得把人家往死路逼,你也讲点良心吧!”
到底谁不讲良心?他要讲良心,又怎么会落到这一步?而且,现在是一句讲良心就能解决的事吗?
张倩心里正烦着,见孙振悦老是纠缠不清的,更是心烦气躁,难免就带气地道:“他做的事可是有可能毁了咱们店的生意!”
孙振悦自是更加不高兴,就哼了一声,站起身道:“你不用说那么大……算了,我去问我儿子去!”
张倩忙拉住她的手,道:“妈,他现在正忙着,您就不要给他添乱了!”
孙振悦把手一甩,冷着脸道:“什么添乱?这是我们老谭家的事,不要你管!”
张倩脸一白,手无力地落了下去。
孙振悦推门进去,见谭帅刚好挂了电话,就开口道:“帅啊,谭老三家那小子,你们还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咋把人抓进去了?他不是没偷着吗?快把人放了吧,要不多难看啊!”
谭帅嗯嗯两声,电话响起,他晃了晃手机,然后接了起来,道:“喂,周总啊……好,好,你放心,我会一直盯着的……赵阳那里……我哪敢啊,已经说了……好,好……这事还要你和孟总多出力……”
等挂了电话,他想起孙振悦刚才说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放了他?让他等着坐牢去吧!这个王八蛋!”
见儿子火气那么大,孙振悦也有些心虚,但还是瞪眼道:“你吼什么吼?多大的事,就要让人家坐牢?”然后又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们毕竟是发小……”
谭帅正要拔号,闻言把手机往桌上一拍,怒道:“你要发小还是要儿子!”
孙振悦不自然地道:“这么严重啊……”
谭帅叹了一口气,道:“他现在知道发小了,坑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发小?妈,如果这件事出了大漏子,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正因为有了阳婷,他才有了现在的一切,如果阳婷出了问题,他肯定会受到影响,这样说也就不算多么夸大!
孙振悦见儿子说得这么严重,顿时脸都变了,道:“儿啊,你说说,到底咋了,不会这么严重吧?”
谭帅到底不想让家人担心,就摇了摇头,又笑着安慰她道:“没事,我说的只是最严重的情况,应该不会到那个程度的……”
话虽如此,对一家医药保健品企业来说,配方是最核心最重要的东西,如果真的弄丢了,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这件事也给他提了个醒,以前他光想着要防备着“外鬼”,却忘了老祖宗的祖训:外防内防,家贼难防!
第五一零 娘子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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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窝村,赵阳家里。
已是深夜,赵阳掀开被子正准备躺下睡觉,就听到外面的大门被人敲响,停了一下,又连着敲响了两次,声音也大了起来。
晨梅从多多脸上收回目光,推了推他,道:“你出去看看吧。”
赵阳稍停了一下,摇头道:“不用管他,咱们睡吧。”
外面敲门声又起,还有人叫他的名字。
晨梅抱了抱被子,轻声道:“是不是有急事找你的,或者是找你看病的?”
赵阳将被子盖到身上,伸手将灯关死,道:“不是。”
晨梅也不问赵阳是怎么知道的,她知道他对病人向来很重视,说不是应该就不是,但还是伸手把灯打开,俯身看着他道:“那你也得去看看――你不去,最后咱爸妈还不是要起来去看?乖,看完回来我搂着你睡!”
赵阳翻了个白眼,接着就反应过来,他这不是配合她吗?
果然晨梅轻笑一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道:“去吧!”
外面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赵阳只好披上衣服,出去开门。
刚把大门打开,就见两个人扑通一下跪在了他面前!
赵阳往旁边一让,打眼看去,两人一男一女,年龄五十岁上下,左边是一个女的,很胖,右边男的倒是比较瘦。
那个女开口就哭道:“赵阳,你就饶了我家顺子吧!他也是一时糊涂,但你念在我们就他一个儿子,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给你磕头了!”
说着两人作势真要往下磕头,赵阳沉声道:“你们这样,我就关门了!”
面前两人自然是谭老三和他的老婆刘秀敏。
此时谭老三拉了刘秀敏一把,弯着腰陪笑道:“赵阳,顺子他只是一时糊涂,你就饶了他吧?”
这么冷的天,尤其刚从老婆身边暖香的被窝出来?赵阳也没心情和他们扯皮,直接说道:“你们找我也没用,回去吧!”
赵阳在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看过一本书,名字忘了?但记得里面讲的主要内容是,世界上百年以上的大型企业,往往都是家族企业,这和原来形成的认为家庭企业都是落后的、不长久的观点大相径庭,所以还记得。
其实,不用看书,在华夏的历史中?很多手艺父传子,子传孙,有的都能传十几代,把手艺扩大了不就是作坊,作坊扩大了不就是公司吗?
现在他又知道了华夏国内传承了三百年的某药堂,所以,谭帅当时想靠阳婷减肥茶赚钱的时候,他才想办成一家能传承后世的事业。
但有一点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现在的家族企业,在用人的时候,往往任人为亲?并且在管理上也不正规。
现在,这个弊端在阳婷身上显现出来了,而且,一出来就差点直击要害!作为药企,配方可不就是最根本的东西吗?
当然,问题早点出来也有好处,那就是易于整顿,而且,因为和浩然集团和金顺集团的合作――说起来,金顺集团也是家族企业?也过了近半个世纪了!到时候从他们身上吸收优点,类似的问题总会越来越少。
说到整顿,生产方面且不说,工艺流程的改进他们是时刻关注着的,因为这直接和效益挂钩的!另外就是人员的管理了。
人员的管理是个很复杂的事情,但说到底不过是“恩威并施”四个字。“恩”不用说?现在齐水县公认有三个收入和福利最好的地方,其中一个是龙窝村的小学,另外两个都是和阳婷有关,一家店面,一家制药厂。
也就是说,现在要做好“威”的工作了,谭元顺这件事正好可以作为反面教材!而且,这件事xing质实在恶劣,如果真让他得逞了,可是会影响到阳婷里所有的人的利益的,所以,如不严惩,厂子里其他的人都不会认同!
但谭老三两口子自然不会这样认为!他陪笑道:“怎么说没用呢?制药厂的事还不是你说了算?”
赵阳摇了摇头,道:“我不管厂里的事。”
谭老三自然是不信,和刘秀敏一起,一个劲地说着求赵阳饶了谭元顺这一遭,说什么乡里乡亲的,还能论上亲戚,总要给留条活路云云。
赵阳听的时候,真想问一句,既然是乡里乡亲的,还能论上亲戚,那干吗做对不起厂子的事?而且,他知道得要比他们想像得要多!
于是,他问道:“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他偷配方的事,你们知道吗?”
刘秀敏忙道:“我们要知道,肯定得拦着他啊,哪能让他办出这样的糊涂事?”
赵阳站在那里看着她们,一句话也没说。
现在月亮已经满了半块,但站在大门廊里,月光照进来就已经变得很是朦胧,对面看人尚有些模糊,但在刘秀敏两口子眼里,赵阳的眼睛却是黑得发亮,甚至让他们有不敢直视的感觉!
而见赵阳不说话,刘秀敏心中忐忑,就又拉了拉谭老三的袖子,他就接话道:“是啊,我们真的不知道!你想想,我们都是本分人,这样混账事能让他干吗?”说完他又像是气急似的,怒骂道:“他这个混账玩意,真是丢我们家的人啊!”
本分人?两人的表现看在赵阳眼里只是虚假得厉害!
而且,在他面前说谎实在是很愚蠢的事!除非他们能控制自己的气血运行和魂魄的波动,不然表面装得再像也没用!
他冷着脸道:“也就是说,吕翔答应事后给你们一百万,先付了二十万的事,你们也是不知道了?”
把谭元顺送进局子里后,开始他还嘴硬,但面对老宋几个老公安,很容易就交待了问题的始末――如果他真的有城府,也不会被王会一诈就露出了马脚。
话说虽然过了立chun,已经算是chun天了,但现在气温还是冬天,王会要能隔着厚厚的冬衣看到他口袋里一小袋粉末和一小块纸片,那才叫见鬼了呢!
而听到赵阳提到了“吕翔”和钱数刘秀敏心里咯噔一下,大气也不敢出,忙转头看向了谭老三。
谭老三还想装不知道的,脸上表情带着疑惑地道:“不知道啊……这个我们真不知道啊……”
在赵阳的注视下他终于说不下去了!
这时,见赵阳在外面待了这么长时间,晨梅不放心,就裹上厚厚的棉袍,拿了另一件站在门口叫了他一声,道:“怎么一直在外面,冷不冷啊?”
赵阳忙向她挥手让她千万不要出来,又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两人一眼,两人竟然不敢抬头,他也不再说什么,随手将大门关上,然后几步走回了屋,弯腰将她抱起来,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压低声音训斥道:“谁让你出来的?受了风怎么办?”
晨梅嘟了嘟嘴,娇声道:“我在门里面呢??????你打我,我不搂你睡觉了!”
赵阳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抱着她放进被窝里,站在床边掐着腰道:“我自己有数,不用你多cāo心,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自己,明白了吗?”
晨梅仰了仰头,听话地嗯了一声,等赵阳躺下,她又柔声道:“来,老公我搂着你睡!”
赵阳拉着被子,道:“不!”
晨梅用肩膀顶了顶他,拉长声音道:“乖,来吗!”
赵阳闭着眼道:“不!”
晨梅又用鼻音呢喃道:“来吗!”
赵阳坚定地道:“不,就不!”
晨梅微抬起头,低声呵道:“你来不来?”
赵阳眼睛睁开一条缝道:“就不……等身体暖和过来再去!”
晨梅扑哧笑了出来,等两人躺进一个被窝,靠进了赵阳的怀里,她才问道:“刚才那两人是那个什么谭元顺的父母?”
赵阳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躺在里面的多多,看有没有盖好被子,又道:“到底是谁搂谁睡啊!”
晨梅在他腰上拧了一下,嗔道:“你不愿意?”
赵阳探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当然愿意,求之不得!”
说完忍不住又吻了下去。
说起来,两人结婚不到一年,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可和父母住在一起,平时亲昵的机会都很受限制,也只有这样的时候才有机会。
而且,以前这样的亲昵只是做某些爱做的事的前序,这时候什么也做不了,反而更能体味彼此纯粹的亲近。
吻完又说了些夫妻的悄悄话,晨梅就又说起谭元顺的事,道:“这个时候不是讲情面的时候,不然厂子就没法管了!”
赵阳就想到刚才晨梅出来,也是怕他心软乱做了错事,就点头道:“娘子英明!”
晨梅就知道赵阳知道其中的利害,她想了一下,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还是要找出幕后的公司,要严厉地打击,这也是做给其他有图谋的人看的!”
赵阳将她抱紧了些,又道:“娘子英明!”
晨梅啐了一口,想着就算她不说,孟学辉和周惠也应该知道,刚提起来的那一点工作的热情就褪了下去,转而被眼前静静躺在身边的儿子所替代,然后睡意袭来,只是眨眼间就睡了过去。
赵阳却是想着吕翔很狡猾,或许抓谭元顺的时候他也在厂子周围,等问出来要去抓他的时候,他已经跑了,也不知道抓没抓住,会不会让他跑了?
然后他又想到,王会竟然能从谭元顺从厂房里走出来的步态看出他有问题,又那么会把握住对方的心理,也不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
这些想法在他脑海里飘过,不一会儿就感到怀抱里变得轻若无物起来,再过一会儿就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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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一 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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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谭帅还待在厂办大楼里,与连夜赶来的孟学辉一起商量着事情。除他俩外,张倩和晨君也在。
谭帅喝了口已经泡得淡成白开水的茶,润了润嗓子,回头看到张倩竟是一脸倦容,不由得一阵心疼,忙道:“倩,还有君哥、孟总,你们都去歇着吧,我在这里等消息就行。”.
为了确认配方到底泄漏到什么程度,知道幕后主使,就需要尽快抓住吕翔,要做到这一点,仅靠县公安局的那点警力是完全不够的,少不得要动用孟学辉的关系。
不过,到了现在,他们只能等着消息回馈回来,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在这里一起熬夜了。
晨君摆了摆手,道:“拉倒吧,回去也睡不着!”
孟学辉也道:“是啊,等等吧,在这里有什么事也能照应着,倒是张倩回去休息吧,不管有什么事,自然我们男人来应付!”
张倩强笑了笑,道:“没事,我也睡不着……嗯,这么晚了,你们也该饿了,我去食堂里给你们弄点吃的东西吧!”
孟学辉马上笑道:“弟妹贤惠啊!”
张倩笑了一下,扶着沙发站了起来,竟然感到头有些发晕,以前也不是没有忙过通宵的时候,却是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她站定了一下,慢慢向门口走去,眼睛看到电脑上的监控的时候,突然惊叫了一声!
谭帅赶紧走了过去,扶住她,道:“怎么了?”
晨君两人也走了过去,就见张倩捂着嘴指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楼道和一个门,此时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人。头上戴着运动服上的帽子,看不清长相,正把脸贴在门上,右手正拿着什么东西捅锁眼。
又一个内贼?
孟晨二人对视一眼,就看到孟学辉的脸涨成的猪肝色,鼻子里像是斗牛一样呼呼地喘起粗气来,这简直就是打他的脸啊!
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道:“不对!这人不是制药班的!”
制药班干系重大,每一个人其实都是由他拍板定下来的,也都是熟人。再说人数也不多,总共才八个,他自然都认识,而监控里的这个人明显不是其中任何一个!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那人已经将门打开。闪身进到了里面!
张倩反应过来,死命抓着他的手道:“那里是制药室。还有材料……还。还等着干什么?管他是不是,先抓住再说!”
谭帅一撸袖子,咬着牙道:“这次一定要抓个活的!”
制药室却是在厂办大楼的三楼,也就是在他们楼上,说起来确实也是他们离得比较近。
孟学辉却一把拉住他,冷静地道:“别万一让他跑了。给宋所长他们打电话,还有厂里的工人!”
只要厂里上夜班的七八十口子工人赶来,这贼就是插翅也难飞啊!
但是,计划远没有变化快!
那贼进了里屋。里屋并排建了几个玻璃箱,里面盛放的等着烘干的药泥,旁边是一个保险柜,顶上放着一个关公的像和一个香篓,里面燃着两根香。
他进去后直奔保险柜而去,竟是在短短的二三十秒的时间里打开了!
这下晨君不淡定了,急道:“快,电话让张倩来打,咱们仨去堵他去!”
三人赶紧就往门外跑去,张倩在后面急道:“不要逞强,注意安全!”
眼见他们急匆匆地往楼上跑去,她跺了下脚,赶紧找电话号码,因为太过着急,连着按错了几个键,气得她直想把手机给摔了!
却说三人跑到楼上,拿出钥匙开门,跑动声和开门声却把那贼给惊动了,他迅速拿出保险箱里的两只牛皮袋往怀里一揣,直接冲向了窗户,抓着墙分两次跳了下去窗玻璃是制的,但在里面开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三人进屋时,那贼半个身子已经出了窗外,他们冲过去的时候,人家已经落到了地上,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去!
晨君恨得一捶手,骂道:“操!”又跑到窗口叫道:“抓贼啊!快抓贼!”
孟学辉也是一脸怒容,转头看着走在最后面的谭帅,道:“保险柜里都放着什么?配方在不在里面?”
谭帅此时脸上表情却是一片平静,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道:“都在这里面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傻啊,会记在纸上,还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孟学辉脸上表情这才好看一些,他快步走到窗口,往外面看去,咬牙道:“那也得抓住他!工人怎么还没出来?保安呢?操!”
谭帅看了一眼燃烧着的香,和保险柜里散落的文件,也走到窗口,然后脸色变得也很难看!
因为厂子的外墙很高,那人朝大门的方向跑的,从办公楼到大门,中间距离足有一二百米,还有一个花坛,而且此时晨君还在吼叫着“抓贼”,但保安室里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很快那贼冲到了墙边绿化带,越过那排冬青树,后面就是不足两米的栅栏,肯定也是拦不住他的,一旦跑出去,再抓住可就不易了!
而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算张倩通知到了,民警也赶不到啊!
晨君转过头,像发怒的狮子一般,吼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下去开车追啊!你看你都招的什么人?!”
孟学辉二话不说,转身也要走,虽然没说话,但很明显,也是不满,尤其到了现在,保安室里也没有任何动静!
不过,隐约也听到了里面有电话铃声传来,但还是没有人出来。
谭帅牙咬得咯吱直响,却又拉住了他们,道:“等等,你们看!”
晨君一甩手,叫道:“等个屁!再等tmd黄花菜都凉了!”
孟学辉呼出一口气,平静了一下。道:“有什么快说!”
谭帅向外面指了指,两人转头看去,只见在路灯之下,那个贼已经越过了绿化带,手也抓住了铁栅栏,但不知道为什么,像是用尽了力量似的,身体靠了上去,但腿却没能跨起来!
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像是在积蓄力量似的。然后抓着栅栏猛地一跳,就又跳到了底下的基座上,腿也跨了起来!
但是下一刻,他像喝醉酒一般,晃了晃。哐的一下倒摔进了冬青树丛里!
直到这时,保安室里才有人拿着帽子冲出来。一边跑一边叫道:“不许动。有贼,抓贼啊!”
后面还跟着两个人,脸上依稀有纸条飘动……
孟学辉忽然记起谭帅曾经找赵阳要药,布了“四道防线”,就恍然大悟地道:“是……”
谭帅点了点头,又对晨君一笑。道:“君哥,我们下去吧!”
等他们下了楼,工人也一窝蜂地冲了出来,最先出来的那个保安还压在那个贼身上。不住叫道:“快来人,抓贼啊!”
等到张倩也跑下来,外面警笛声音也响了起来虽然说警察总是事后出来,但这次的出警速度实在算不上慢!
谭帅四个人走近,分开人群,只见压着那个贼的保安是一个胖子,剩下两名保安一个按头,一个按着脚。
“抬起他的头看看!”
谭帅冷冷地命令道。
按手的那个保安反应过来,赶紧扒开他的帽子,又搬起他的头。
只见那人一脸难受的模样,又或许是被那个胖保安压得够呛,一抬起头就像岸上的鱼,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见到他的模样,谭帅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打算“喂”他一顿拳脚,却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不只是他,孟学辉和晨君也跟着笑了起来!
大晚上的,三个男人突然大笑,越笑越大声,后来笑得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还是没有停下来,场面难免有些诡异了!
围观的工人面面相觑,张倩也不知道谭帅是发了哪门子疯,就推了他一下,被反手推开,又去推孟学辉,他却笑着摆手,推晨君也是,而且他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张倩不由急了,道:“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时宋彬也带着人走了过来,他先掏出手铐铐住那贼,然后咦了一声,道:“这不就是吕翔吗?”
听他一说,谭帅笑得更厉害了,直接坐到了地上!
张倩看了过去,还真是和民警根据谭元顺的描述所绘的人有七八分相像!然后她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但看到谭帅三人的样子实在不雅观,就用脚踢了他一下,嗔道:“快起来,宋所长和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谭帅捂着肚子“艰难”地站起来,喘了几口气,对宋彬道:“宋哥,大晚上麻烦你了!走,我屋里有一坛从赵阳那里抢来的酒,咱们几个办了去!”
宋彬指了指吕翔,道:“先办正事!酒一会儿给我送去就行!”
谭帅摆了摆手,又忍不住笑了几声,然后就捂着肚子道:“那不行,要喝自己过来来晚了可就没了啊!”
宋彬指着他,笑道:“没了?那你就等着行了!”
看手下已经将人押上了车,他也跟着跳上了车,挥了挥手,又嘱咐给他留着点才走人。
等他一走,孟学辉拉住谭帅,点头道:“你小子不地道啊,有好东西也不说拿出来犒劳我们!”
晨君也附和道:“是啊,你这样办是不对的!”
谭帅很大方地道:“这不是一直没机会吗?走,咱们回去,刚才我说一坛,其实是骗他的,一共有两坛,咱们今晚都喝了它!怎么样,这下你们没话说了吧?”
孟学辉照他肩膀打了一拳,道:“这才像话!”
张倩的了谭帅一眼,捂嘴笑道:“你平时都舍不得喝,这次倒是大方……好了,你们先上去,我去给你们炒几个菜下酒!”
好妻子就这样,既帮着丈夫维护关系,又帮着长面。
第五一二 四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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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性致很高,等张倩端来一盘炸鱼、一盘老醋花生,他们每人已经小半杯进去了。
晨君夹了根炸鱼放嘴里咬了口,喷香酥脆,忍不住挑了挑大拇哥,笑道:“弟妹这手艺不赖!”
张倩倒了一壶茶端给他们,笑道:“我也就能做熟,还是嫂子做得好吃……你们慢点喝,下面还有几个菜马上就好!”
孟学辉一边嚼着鱼一边说道:“大晚上的,别忙活了,这两个菜就够了!”
张倩从橱子里拿出段人参,转头微笑道:“不碍事,下面食堂里什么都有,只是热热的功夫……你们喝着,但也留点肚子,一会儿有人参小米粥喝!”
晨君啧啧赞叹道:“胖帅,弟妹这人品,你小子算是捞着了!”
张倩含笑带上门往楼下走去,或许从空调房里走出来,屋内屋外两个温度的缘故,孙振悦那句“我们老谭家的事,不用你管”忽然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嘿嘿,一般吧,主要是真心跟咱过日子的人!”
谭帅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她停了一下,嗔道:“这家伙!”
走下楼,看到食堂里灯火通明,有工人进进出出的吃饭,她又一笑,暗道:“想这些干什么?”
想着,她加快脚步向食堂里走去。
……
张倩一走,三人碰了一个杯,将杯里的酒干掉,凑着倒酒的空。晨君问道:“我们都以为他跑了,正满世界找这小子。他就在咱们底下,还敢上门偷东西,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孟学辉夹了一颗花生扔嘴里嚼着,道:“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他根本没走,另一种是走了,看情况不对,又掉头回来的。想的也是打我们眼下黑的主意!”
谭帅想了想,道:“我觉得应该是第二种。估计他在路上看到检查严了起来,心虚,就掉头回来了……对了,孟总,人已经逮到了,你给你朋友说一声。别让人家忙活了!”
孟学辉摆了摆手,道:“算了,都这个点了……再说,他们也该查查了,我来的时候,就看到好几辆一看就是套着假军牌的车在高速上乱跑……”
谭帅一想也对。现在再去通知人家,反而是一种打扰,就又继续说了下去:“说到他敢亲自上门来偷配方,估计是看到我们都在忙着抓他,对其他的事可能就有所忽略……唉。经过这事才知道,药厂的管理上有很多问题啊!”
说到这里。晨君忍不住说道:“胖帅啊,咱们招的保安是怎么回事?晚上就在屋里打牌,不出来巡逻吗?吕翔是怎么进来的?更可气的,我在这里喊他们听不到就算了,吕翔往外跑,他们都注意不到吗?”
说到这事,谭帅就是一肚子气,他点头道:“君哥,你放心,经过这事,药厂肯定要整顿!还有,孟总,你和周总都开着那么大的公司,有很多先进经验,这事你们还得靠你们啊!”
孟学辉随意地道:“还用你说?都是自家人。不过,有个事儿我得说说你,你说你买的什么破门,还有那保险箱,让人家那么快就给捅开了!”
谭帅苦笑道:“都是买的好的,不过现在的保险门的质量,啧,你没看报道吗?像他们这种贼,开起来也就是十几二十秒,快的一秒就能捅开!”
浩然集团有着省内最大的地产公司,孟学辉自是知道保险门的内幕,他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说道:“好在有赵阳的‘四道防线’!”
晨君奇怪地道:“什么四道防线?和赵阳有什么关系?”
谭帅就跟他讲了他让赵阳配了些药用来防盗的事,今天的事情却是印证了设的这些“防线”确实有效!
孟学辉就问道:“对了,你把那四道‘防线’都设在了什么地方?”
谭帅笑而不语,道:“你关心这干什么?来,喝酒!”
孟学辉笑骂了一句,道:“看把你小心的!不过小心是对的!那你告诉我,四道“防线”,那小贼是不是都中了?”
谭帅嘴一撇,道:“都中就不是跑不动这么简单了!”
孟学辉酒端到一半又停了下来,问道:“中了几道?”
谭帅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晨君放下筷子,拿出一支烟点上,问道:“这个,中了两道有什么讲究?”
谭帅也要了一根烟点上,然后舒服地吸了一口,道:“中了两道,赵阳说是会在极短时间内耗去人近五成的肾气,中的人会感到全身乏力,结果就是吕翔那样,动都动不了!”
孟学辉想了想,道:“是不是保险柜上的香是一道防线?另一道在哪里?”
谭帅点头确认了他第一个问题,但对第二个问题却是不说,被孟学辉拿着酒说要泼他,他才有些自得地道:“在保险柜里面了!”
孟学辉笑骂道:“你这家伙真是狡诈,只要打保险柜里的主意,肯定就躲不过去了!”
晨君则不解地道:“不对啊,那香我也闻到了,没什么异常啊!”
谭帅给两人倒上茶,笑道:“那个其实本来就是引子,不中后面的就没有杀伤力的!”
孟学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问道:“中三道会是什么情况?四道呢?”
谭帅将烟灰弹进烟缸里,然后说道:“中了三道,会封闭局部经脉,较短时间内就能造成动作失灵。”
孟学辉等了一下,却不见他说中了四道会是什么情况,但想想中了两道和三道的后果,就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而且,说起来,中了三道后,对方应该已经没有了继续作案的能力,就算有,他也跑不掉了!
这样一想,他就非常放心了,但又一皱眉,道:“看你说的,应该另外两道‘防线’设在了别处,要是贼来偷东西,只拿一个地方的,也就是只会中两道,今天我们是赶巧了,万一没注意,他就是没有力气,不也能跑掉吗?”
谭帅笃定地道:“要拿到有用的东西,四道‘防线’,他肯定一个不落地全都会中上!”
他的话里就有很多含义了,要么放重要东西的地方和保险柜相连,又或者是盗贼的心理肯定是先找一找保险柜,然后再去找到另一个地方,但不管是哪种,孟学辉都不打算问,也不适合问,毕竟药厂是谭帅负责的,他问那么清干什么?
晨君则又想到一个问题,道:“不对啊,既然这样,你平时怎么放东西呢?”
谭帅一笑,道:“有防护,但也要注意。”
晨君也不再谈这个话题,举起杯子道:“来,喝酒!”
很快张倩又和一个员工端着剩下的几样菜进来。
她看到一盘鱼和花生,被三人一顿大嚼,鱼见了底,花生也下去一半,酒装在青花瓷瓶里,也不知道喝掉多少,她就笑道:“你们倒是慢点喝,还有人跟你们抢吗?再说有两坛呢!”
孟学辉指了指两手就能包住的迷你“酒坛”,道:“这也叫坛?比一般酒瓶能装也有限!”
张倩将菜摆上,道:“怎么不叫坛?这一坛有三斤呢!”
晨君笑着帮着放菜,道:“主要是今天高兴,喝得就快了点!”
张倩忙道:“不是嫌你们喝得多,只是大晚上的,你们慢点喝,不会伤身体。”
晨君笑道:“知道,知道,你也赶紧坐下喝杯酒暖暖身子!这酒清冽,但度数不高,还有点甜丝丝,你喝绝对没问题的!”
谭帅从张倩手里接过一盘清炒的藕片,道:“你先去打电话,问问宋彬什么时候来?”
张倩答应一声,给宋彬打过电话去,说都等着他呢,再不来菜就凉了。
打过电话不久,宋彬就开车到了,手里还拎着一只食盒外加两瓶飞天茅台。
食盒里冷菜就算了,中间一碗冒着热气水煮鱼却是让大家赞不绝口,他就笑道:“让我那口子做的,时间有点紧,大家凑合着吃啊!”
张倩嗔道:“这么晚了,你还打扰嫂子,我们这里没吃的是怎么的?”
宋彬端起酒杯闻了闻,然后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叹道:“哎呀,这酒真爽,现在吧,还就只愿意喝这种口味清淡的酒……嗯,感觉都滋润到心里了!”
说完也夹了一口水煮鱼,吃完对张倩一笑,道:“你嫂子她知道我就好这一口,每次晚上出任务,她常给我做的,也不麻烦!”
谭帅敬了他一杯,笑道:“这么晚麻烦宋哥,真是不好意思!”
宋彬忙道:“这么说就是不把我当兄弟了!你们的事说什么麻烦?份内事!而且,说起来也是自家的事!”
这话他倒不是说什么恭维的话,他和他的手下,有好几个家属是在阳婷上班的。
说完他也知道孟学辉他们关心结果,就放下筷子,将嘴里的食物咽下,介绍道:“现在已经初步问清了,吕翔,他本名不是这个,是叫曾千文。他从去年年底找上了谭元顺,花钱买通他偷窍厂里的配方,据两人的交待,年前得手了两次,因为放假就停了下来,昨天是第三次。前两次都是弄出了少部分样品……谭元顺家并不是只收了二十万,而是三十万,其中十万是付昨天钱,已经提前打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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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三 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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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曾文千,也就是化名叫吕翔的已经抓住了!指使人也已经供了出来,是浦口的罗蔓公司,也是一家做减肥产品的公司……”
罗蔓公司的罗蔓.青春系列的产品,也是比较有名的减肥类产品,并且推出也有七八个年头了。他们和其他减肥产品不同的是,也是打着“中医养生”的旗号,可惜虽然没有直接加蒽醌类泻药,但番薯叶、决明子之类含蒽醌类泻药的药材,用量却是很大!
去年减肥茶风波中,因为阳婷的出现,让他们逃过了一劫,但看到阳婷现在发展的势头,他们不禁又有了“居安思危”之心,怕以后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就动了歪心思反正在商业这种间谍行为也不是多新鲜的事,只要做得隐密,又怕什么?
尤其是,送去的两次样品,加在他们自己的产品里,效果也会有很明显的提升,就更坚定了他们的信念!于是,就又加大了投入……
曾文千原本不会这么容易交待的,但是,他中了“四道防线”中的两道,肾气被打落一半,体虚气乏,意志、精神和注意力都有所下滑这种事日常生活中也较常见,比如生病之后,对事对物就容易变得“心软”,何况曾文千直接是主意志的肾气受到损伤,自是受影响更大!
这个电话是谭帅打来的,虽然一夜没睡,但从声音听起来却没有一丝疲倦,反而有着一股亢奋之气!
不过,一个人的眼神、动作、声音等等,这些表象和行为都和人的气血密切相关,赵阳还是从声音里感觉听出他气血的“浮”和“乱”,就说道:“你们昨天都没睡觉吧?既然查出来了。剩下的事就让懂这个的来做,嗯,小孟和君哥也在你那儿吗?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我给你们放半天假!”
谭帅心中一暖,呵呵笑道:“都在。我不累,就是连累孟总和君哥跟我一起熬夜……出了这种事,都是我没管理好,幸亏没出大漏子,不然我可就没脸见你了!”
赵阳笑道:“咱们原来谁都没干过这个,第一次,出错是难免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这只是他认为很平常的话,但对谭帅来说,却是很感动,忍不住放低了声音。道:“阳哥,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出这种事了!”
赵阳嗯了一声。道:“好了,休息去吧!”
谭帅也从电话里听到婴儿和女人的声音,就笑道:“是不是多多醒了?我没打扰到他和嫂子吧?”
赵阳不在意地道:“没事,小屁孩就这样,反正你睡得舒服的时候他就醒,就闹……这就来。我这不是找着了吗?”
谭帅见状就挂了电话。
……
这次多多和前几天并不一样:早晨给他换了次尿布,喂了次奶,然后又尿了!
赵阳将放在暖气片上腾得暖软的尿布给多多换上,忍不住笑骂道:“小兔崽子。一点也不省心!”
话音刚落,孙振香推门进来,和晨梅一上一下,就给他来了个“二重揍”!
他摸着耳朵道:“妈,你倒是轻点啊你不是做饭去了吗?”
孙振香不理他,对晨梅道:“他再管不了嘴,你别跟他客气,照嘴撕就行!”
赵阳就灰溜溜地拿着尿布出去洗,想着这样的情形倒是和上学时类似:老实做作业的时候没事,一和别人说话老师就会出现在身边!
孙振香从他身边走过,又剜了他一眼,训道:“下次再这样,就别想吃饭了!”
赵阳用手背摸了摸鼻子,故意夸张地叫道:“妈,我可是您儿子哎!”
孙振香掀开锅盖,看了看锅开得怎么样,又嗔道:“别嬉皮笑脸的!儿子,哼,有了孙子,你这儿子就没用了!”
赵阳也不说话,将尿布晾上,转头进了屋里,过了一会儿就穿戴整齐拿着车钥匙走了出来。
孙振香探头向外看了一眼,又见赵阳按下钥匙打开车门锁,她就回过身来,好笑地道:“多大了,都当爹的人了,还玩小孩子的把戏,真是越活越小了!”
然后她就听到赵阳开车门上了车,将车门关上,发动了车,还开了出去!她就忍不住走到厨房门口,叫道:“你干什么去?这都要吃饭了!”
赵阳放下车窗,道:“你不说儿子没用,不给饭吃吗?我这就走!”
说着他发动车,将车开出了大门,就见孙振香追到了天井里,叫道:“回来!快回来!你这孩子,哎哎……”
赵阳笑了笑,想到小时候的一些事,顿时心中倍感温暖!
孙振香追了几步,就听到车已经拐出了胡同口,而屋里也传出晨梅叫她的声音,她就叹了一口气,道:“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经说了呢!”
然后进了屋,跟晨梅道:“你说我就说了他两句,怎么还‘离家出走’了?”
晨梅笑道:“妈,他是有正经事要做:城里厂子里出了点问题,胖帅他们都忙了一夜了,他过去替替他们,好让他们休息一下!”
孙振香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我就说吗,哎哟,这家伙,看我回来不收拾他!对了,厂子里没什么事儿吧?”
晨梅微笑道:“能有啥事,就是有些人不守纪律,他去看着整顿一下。”
孙振香点头道:“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是得把坏份子赶出去……对了,我锅里还煮着粥呢,可别淤了锅!”
赵阳这一去,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家。
这个模样自然被孙振香好一阵埋怨,一边冲茶泡水,一边让他脱掉身上穿着的毛衣,换上干净忙活完这些,她才允许他进里屋。
一天没有见到儿子,他早就等不及了。一回到里屋,他就趴在床上盯着多多看,心里充满着莫大的满足。
晨梅已经习惯了赵阳在家里的日子,一天多没见,心里也是很不得劲,这时见到他竟然有很多话要跟他说似的。只是见他在那里专注地看着儿子,她就先等了一会儿,然后摸着他的耳朵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赵阳头往她身上蹭了蹭,道:“没办法,被大哥他们拉着喝酒了!”
晨梅斜头看着他的眼睛。好笑地道:“你去了都干什么了,不会是光喝酒了吧?”
赵阳头也不抬地道:“哪能啊!我上午去替班,让胖帅和咱大哥他们休息了一上午,下午开会,整顿。晚上拉着不让我走,非说过年第一次去城里。不留下吃饭不行……”
他到了制药厂。虽然张倩顶不住去休息了,但谭帅三人还没睡,正吃着大包子谈论整顿厂子的事情。他就让他们三人去休息,他先在这里看着。
不过,三人对他能来虽然很感动,但又说脑子里都是事儿。睡不着。
对赵阳来说,这还不简单?一个“安魂曲”丢过去,他们亢奋的状态很快解除,身体的疲惫就浮了上来。然后找到床,往上一躺就睡了过去。
到了中午时分,他们就都醒了过来,虽然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但三人却觉得神清气爽,就像昨天晚上没熬夜似的。
他们醒了,赵阳本想着是不是回家的,但下午正式整顿厂子,他都来了,这时走也不好,就留了下来,
然后,忙活完,他再想走却是走不了了晨君和谭帅都说好不容易聚一起,又是新年的第一次,还到了他们的地盘,晚上一定要一起吃个饭!
晨梅笑了笑,赵阳去县里,虽然说是上班,但谭帅是他姨兄弟,晨君又是他大舅哥,要是不留他吃饭,她还会不高兴呢!
然后她又轻声问道:“怎么整顿的?”
赵阳随意地道:“就是开了个会,开了十几个人!”
其实,现代企业发展到现在,在制度上已经很成熟了,有现成的模式可以学习,又有孟学辉和周惠的人帮忙,这点却是不用他们太操心,他们要做的是趁这个机会对现有的员工进行教育,并开除部分不合格的人员以作警示。
让所有人都不满意的保安首先“挨刀”:现在制药厂的保安算上王会一共有八个,这次直接开了五个!
然后是工人那里。一开始谭帅定开除名单时,只选了十个,赵阳上午找了本村或附近村里上班的人了解了些情况,就又加了三个。
这三个人都是县领导的亲戚。
除此之外,在会上正式宣布了对谭元顺进行起诉。
有罚也有奖,这次王会立了大功,按原来厂里制定的奖励办法,是最高等级的,奖一万,晚上最先冲出来的胖子,叫冯锋的,也得了三等奖,奖一千。
会议开的很成功,不过这样一来,工人那边还好说,开除的人数少,又都是混吃混喝或者手脚不干不净的人,开除了反而更好,但保安的力量就显得薄弱了。
原本在王会没来之前,七个保安可以轮换着休息,现在只有三个人了,别说休息了,人都不够用的!
这些谭帅他们已经想到了,他们当场从员工里进行招聘,从中选了四个身体强壮地充实了进去。因为王会的表现,他们就又请他当保安的“头”,对他们进行训练和管理。
话说,从今天开始,这一批保安被王会操练起来,同时也过上了“地狱”般的生活!
因为王会在他们面前很少言笑,还给他起了个“铁面阎王”的外号。
不过,等到后来,他们一个个在不同的岗位独挡一面的时候,却都非常感谢他了!
(未完待续)
第五一四 恐吓电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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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顿厂子只是内部的,外部的也不能便宜他们!
到了初十这天,从浩然集团和金顺集团抽调的几名律师到了齐水,开始准备材料,准备对罗蔓公司进行起诉。
与此同时,县公安局也给浦口警方发文,申请调查从曾文千口中问出的、罗蔓公司一名叫黄嘉的人,他是公司的一名人事助理,钱就是他付给曾文千的。
不过,浦口是一个很发达的市,县公安局和人家明显不是在一个档次上,所以发文过去后就如石沉大海,打电话过去催就永远是“请耐心等候”之类的话。
不仅如此,当黄嘉想偷偷出国,被早就孟学辉派过去守在那里的人给抓住后,就知道浦口警方不仅在拖事,而且还有人给罗蔓公司通风报信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每个地方都会保护当地的企业,而当地的企业也都会在政府机关里有各种关系,虽然“对内”的时候未必好使,但“对外”却是很灵!
而且,得知黄嘉被带走后,浦口市一个分局的副局长还打来电话,对齐水县公安局的作法很不满意,要求“按规矩来”,立即把人给放了。
齐水县公安局自然有话说,因为人根本不是他们抓的!
总之,不管他们如何扯皮,黄嘉在当天就被带了回来,然后他被“说服”后,来到县公安局“自了首”。
于是,较为关键的证据就有了!
事情到了现在,罗蔓公司发觉事情不妙了,于是他们很快就用了大家已经非常熟悉的招数:内部发文,宣布黄嘉工作出现失误,已经于出国也就是被抓的当天开除出公司。
但这事并不是他们一句“开除”就能了的。在黄嘉的口供里,知道了指使他打钱的是公司的一名部门经理刘朋飞。
齐水县公安局又一次向浦口警方发申请,希望对刘朋飞进行调查,结果仍然是一个字:拖!
这次罗蔓公司也学乖了,没有再让他出国,而是让他躲在了市里,免得再发生跑到千里之外的齐水公安局“自首”的事!
只是,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件事经不起推敲,毕竟,对一个公司来说。要起动数十万的资金,总会有层层的审批,只要想查的话,还是能从黄嘉那里查上去的!
现在他们所依仗的,不过是两家公司在异地。当地会对他们有所庇护,但是。这件事老是悬在他们头上。他们也不好受!
而且,和一直很火的阳婷减肥茶牵扯到一起,一旦媒体盯上,消息发布出来,人们会怎么想?一边是有着良好口碑、卖得正火的产品,一边是也打着相同的旗号。但产品却远远不如,会偏向哪边,还用说吗?
到时就会对罗蔓品牌就会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所以。罗蔓方现在也是压力山大啊!
更让他们忧虑的是,已经有消息传了出来!
阳婷制药厂这么大的动作,员工不可能不谈,关注她的媒体自然能得到消息。
对于这种情况,罗蔓就在自己网站上是发了一篇义正词严的通告,将黄嘉已经被开除的事公布出来,又说了一通罗蔓是怎么“重合同、守信用”的企业,等等,总之就是说,我们是一家正规的企业,黄嘉和我们没关系!
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些只能给外人看的,关键还得看阳婷的态度。于是他们通过中间人联系到了谭帅,想探探他的口风,看有没有私下和解的可能。
因为早就商量好了的,为了以儆效尤,这第一个敢乱伸手的,要狠狠地打!所以,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对这个结果,罗蔓的老总吴红星又急又气,这时候他发现异地的公司也有个坏处,那就是想使手段却隔得太远,鞭长莫及啊!
最后罗蔓给出了最终的态度:龟缩不出。反正黄嘉是有错被开除了的员工,你阳婷想要告我,那就来吧,这种官司打起来有得扯皮了!
对阳婷这边来说,刘朋飞这个人就很关键了。但是,他躲在市区不出来,浦口警方又不出力,他们有什么办法?
不过,虽然暂时对抓把刘朋飞弄过来没有办法,却还有其他的事可做:现在的情况,阳婷肯定不怕消息传开,相反,这是一个很好的炒作机会,消息越传开,对阳婷扩大影响力就越有利!
而且,不是只有罗蔓有网站,阳婷自然也有自己的网站当时给中医联盟建网站的时候,周惠怎么会不管和自己密切相关的阳婷保健品呢?
和中医联盟的网站类似,阳婷的官网也是注重交流功能。经过这几个月的发展,事实上已经成为大家交流减肥心得、养生经验及生活感悟的基地,算是一个大家较为熟知的网站,浏览人数至少甩开罗蔓几条街!这还是因为产能不足,没有开通网购的原因,如果开了,人数肯定会成倍往上翻!
在正月十三的上午,阳婷把要起诉罗蔓的消息挂在了上面。
这样热门的新闻,自然很快就被各家门户网站转载报道!
正如罗蔓公司所想的那样,网上几乎一面倒地认为他们是有问题的!
网上有个特点,有些有问题的事情,你不站在公众面前,很少有人管你,但你一抛头露面,肯定就会有人找上门来:罗蔓.青春系列产品中番薯叶等含蒽醌类泻药的药材用量过大的事,就被人翻出来了。
这时候,罗蔓就不能再龟缩不动了,因为两个负面消息接踵而至,尤其是药材用量的问题,却是会直接影响他们产品的销量!
于是,他们就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他们产品的各项检测数据,自然是想告诉大家,我们的产品很安全,没问题!
来参加发布会的记者。对他们公布的数据不是太感兴趣,而且普通人也不会太关注,于是,少不得就有人问起关于阳婷将要起诉他们的事。
罗蔓公司对此也早有准备,只说自己是清白,并会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利益,云云。
这种口水仗要打起来,那可真是没完没了!
赵阳知道这种事既然已经开始,自会发展下去,于是他也不花心思在这上面。而且,周惠此时也找了一批金港当地的人,给他作参考,以确定是不是需要调整配方。
看得出来周惠对选人很动了心思,这批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四五十口子。已经相当全面了。
但是。她选人、带人来费了老大劲,但赵阳只用了一眼的功夫,就大体知道了他们身体的状况:体内偏寒。
这却是一个比较常见的悖论:按道理说,那边的天气湿热,体内寒气不应该过盛才对,但因为现在空调的过度使用、冷饮和寒性瓜果的过度食用。天气湿热的地方,人们反而会更容易受寒邪所侵!
知道了他们地方人们身体的普遍状态,方中所用的药材的比例也就很快出来了。
当然,为了让其他人感到他的重视。赵阳还是花了近一个小时对他们来了全套的“望闻问切”!
就这,周惠还不满意呢!
只是,她现在正抱着晨曦,逗着多多,陪晨梅说着话,又加上配方已经改好,也就没有再继续“深究”,挥手让助手将人带走,她继续抱着晨曦,逗着多多,陪晨梅说话……
知道周惠到了,孟学辉也赶了过来。
他一见赵阳,就笑道:“那个齐朋飞,估计现在已经在抓回来的路上了!”
现在刘朋飞又是一个关键人物,能抓来却是好事!
赵阳让他坐下,笑道:“你们就不怕把浦口警方给气死?以后还要去开店呢!”
孟学辉两腿一分,往沙发上一坐,翘起腿晃悠着,道:“关我们什么事?是刘朋飞那小子良心发现,自己买了张火车票来自首了!”
赵阳看到旁边大桌上有干果盘,就端过来往他面前一推,问道:“又是自首?”
孟学辉捏起一颗开心果剥开扔进嘴里,点头道:“也是,自首也是减刑情节……这样好了,是他要来和我们交涉的……总之是自己来的!”
赵阳本意其实是想说,老是用这个借口不太好的……
这时,听到了晨曦的笑声和多多咿呀的声音,他眼睛一亮,道:“呀,多多醒了!”
说着话站起身来就进了里屋。
然后周惠训斥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谁叫你进来的?出去!”
孟学辉厚着脸皮道:“你小声点,别吓着我大侄儿!”
周惠那个气啊,对晨曦道:“曦曦,拿那个……”
说着她四下看去,床上稍微硬点的东西就是晨曦手里拿着的带铃铛的镯子,就没有趁手的东西!
但很快又看到床尾暖气片上放着的几片布,就指着那个道:“拿那个尿布砸他脸上!”
晨梅含笑道:“曦曦别拿,弄脏还得洗!”
孟学辉苦笑道:“嫂子,我洗过脸的!”
赵阳在外面听得微微一笑,接着就听到放在桌上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他走过去看了看,却没有来电显示,接起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像是隔着什么东西说话的声音道:“是赵丙星先生吧?”
赵阳平静地问道:“你是谁?”
对方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继续道:“赵先生,适可而止吧!”
赵阳又问道:“你到底是谁?”
对方声音深沉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希望和赵先生做朋友,但不希望成敌人!”(未完待续)
第五一五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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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水县公安局第三次向浦口市警方文,申请对刘朋飞供出来的、罗蔓公司的一名副总经理万福清进行审问。
这天是正月的十四,算起来只是四天功夫,齐水县这边三次向浦口警方文,前两次他们以各种方式进行维护,但都被抓了回来,并都被证明是有问题的,这一次又来,不是赤/裸/裸的打脸吗!
罗蔓公司更是惊怒交加!刘朋飞所处的位置,已经知道了公司的很多机密,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说出了多少,这由不得他们不焦虑!
而他在公司嘱咐一再小心的情况下被抓,前后加起来,竟然只支撑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也让他们“怒其不争”!
事情到了现在,这一点已经是次要的,罗蔓现在先要面对的一个问题是:黄嘉他们还能用出错被开除了作解释,刘朋飞这个要如何自圆其说?这个消息要是泄露出去,不就坐实了他们确实是派人窃取人家阳婷的配方吗?
另外,阳婷这边步步紧逼,又把矛头指向了公司的副总,什么时候是个头?这是根本不给他们一点喘息的余地啊!
作为公司的董事长,吴红星知道这时候不能乱,开会的时候尽管脸色阴沉,但到底没有火,不过,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跟着进来的万福清和谢洪却是挨了一顿喷!
完火,他沉着脸道:“这件事必须尽快与阳婷方取得联系,私了!”
他重重咬出后面两个字,又看向万福清,一字一顿地道:“这次你要是被抓了……”
齐水公安那边太邪门了,人一抓进去问题就会被问出来,万一这个万福清也被抓走。他可不敢赌他能撑多久!
万福清看到吴红星阴沉的目光,心里一凛,沉声道:“我最近就住在公司里,取消一切活动!”
吴红星脸色好看一些,但看到谢洪还站在那里,顿时又吼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联系阳婷的负责人!”
联系谭帅自然不难,这次时间太急,谢洪就亲自出马,当然。现在他也不敢上门亲自谈,万一去了就“留”在了那儿了呢?所以,还是通过电话来联系的。
在电话里,他刻意放低了姿态,对生了这样的事情表示“深感遗憾”。又说这件事他和吴董都不知情,是底下的人动了歪心思,又借机拍了下阳婷的马屁,说她现在展多么红火,然后又表示,对于那些违反商业道德的人严惩是必须的,他们表示支持!
接着又说。事情展到现在,已经对罗蔓造成较严重的影响――当然,这件事责任在他们,是他们管理不善造成的!只是。毕竟都是扬“传统中医”的公司,两家算是“内部矛盾”,不如就私下解决好了!
最后,他又很大方的表示。这件事毕竟给阳婷带来了一定的麻烦,所以。他们愿意做出补偿,条件由谭帅来提!
在这件事上阳婷最终要达成什么目的,包括赵阳在内,大家都认同的有两点,一是要得面子,二是要得里子!
面子不用说,自是将对方的不法行为公之于众,表明阳婷的立场,震慑宵小,里子当然就是小钱钱了!
不过,谭帅又不是傻子,在这个时候乱提这样那样的条件。别说对方只是在电话里说,就是当面谈,也会防着他,不然,真要给对方留下把柄,他们不就陷入被动了吗?真那样,一出好戏可就演砸了!
所以,他先表示这件事是对阳婷的严重挑衅和触犯法律的行为,也是极没有商业道德的表现,所以,参与这件事的不法之徒必须要绳之以法!至于私下解决却不合适,原因是既然罗蔓也是无辜的,当然也需要通过法律手段来还他们清白,要是私下里解决,还要赔偿什么的,岂不是让外人认定了他们公司的嫌疑?不好!
谢洪一听可就急了,谭帅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一定要走法律途径,而且对参与这件事的“不法之徒”还不会追究下去,这不管是吴红星的要求、公司的利益,还是他自己的安危――这都到公司副总了,谁知道阳婷要追查到哪一步啊!总之,从哪里说他都不想让阳婷继续查下去!
于是,他叹了口气,“很真诚”地道:“谭总的意思我明白,对于冒犯贵公司的行为和个人,是应该严惩!不过,谭总也看到了,再查下,外面,你也知道……所以,我在这里向谭总求个情,就请高抬贵手,咱们到此为止!哈哈,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是吧?另外,在这件事上,我们公司确实是负有责任的,对贵公司进行补偿,也是应该的……咱们私下解决,当然就没必要让外人知道了,你说是不是,谭总?”
他的如意算盘敲得不错,但谭帅哪会听他的?他就以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要和其他合伙人商量为由推了过去。
谢洪自然不甘心,当天又打了数次电话,后面都开始明码标价了,但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在这件事上,急的是罗蔓公司,阳婷手里攥着他们的把柄,却是一点不着急,到了元宵节这天,厂子里还放了半天假加节日礼物,全厂的人都高高兴兴地回家过节去了!
……
年后的第一个节日,赵阳家里也是格外热闹,因为添了多多,与往年相比,也添了一份喜庆。
这天,晨梅也第一次坐在桌上和大家一起吃饭――在这之前的十四天里,她听从赵阳的吩咐,基本上每一天大多数时间都是躺在床上过去的。
不仅她和大家一起吃饭,多多也被抱了出来,算是“正式”与大家见了面。
看着娘三个,晨梅由于刚生产完,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更加丰润水灵,晨曦不仅白,还有小女孩特有的嫩,多多更不用说,有丰富的母乳滋养,简直跟粉团一样――总之,都是一样的白净,安老太含笑道:“你们三个坐在一起,让人一看就是娘仨,一样的白净!”
晨梅想起前几天说过的笑话,就含笑着看了赵阳一眼:
那天赵阳为她解决胀奶问题,她捧着他的头问道:“人家说有奶就是娘,你喝的比我亲儿子都多,是不是改个口啊?来,叫一声!”
赵阳白了她一眼,道:“全国人民都喝牛奶呢,也没见谁叫奶牛‘妈’的!”
晨梅一低身,丰满的胸部直接把赵阳的脸给盖上,不让他喘气,嗔道:“好啊,吃着我的,还拿我跟那什么比,我憋死你!”
过了一会儿,她抬身看赵阳眯着不动,就没好气地问道:“死了吗?”
赵阳嗯了一声,道:“死了!”
晨梅低头笑看着他道:“死了怎么还会喘气?”
赵阳呼出一口气,道:“幸福死了!”
……
吃饭的时候,晨梅见小玉不时摸耳朵、脖子,还不时清嗓子,就问道:“小玉怎么了?菜咸了吗?”
小玉不好意思地道:“不是,菜不咸。”
孙振香给她夹过去一片猪肝,道:“多吃点这个,对你眼睛好。”又问道:“那你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小玉夹起猪肝咬了一口,又忍不住清嗓子,然后接过安老太递给她的水喝了一口,道:“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脖子里、脸上痒,摸又摸不着,很奇怪!”
赵阳给安老太倒上酒,笑道:“有什么奇怪的,这是你受损的经脉开始恢复的缘故!”
从立春那天开始,赵阳就给她炼了一炉“明目地黄丹”。这次炼丹,和往常几乎一样,但结果却给了他很大的惊喜:上品丹二十五颗,药效提升近五成半,药渣残留不足三成,下品丹三十颗,药效提升过五成,药渣残留仅三成!
要知道,自从新丹炉送来后,他已经炼了不下十次的丹,原先的结果大同小异,上品丹五成一二,下品丹五成,这次与原先相比,却是有了很明显的提升!
这里面肯定不仅仅是熟练度的缘故,结合这炉丹药的用途,和天地间的大气,正是进入了春天生的季节,他在瞬间好像想触摸到了什么,或者说,他知道了天地之气对丹药的影响,却不知道如何利用!
但这种事光凭脑袋空想是没用的,只有在以后炼丹时有意识地探索才能掌握,所以,他也不着急。
而小玉服用丹药后,效果现在也出来了,按照这个度展下去,离她复明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对于这个消息,安老太自是高兴异常,这顿饭就多喝了两杯,却是有些醉了!
同时,这件事也算是家里的另外一件喜事!
喜事当然不会嫌多!
赵阳家元宵节的这顿饭,却是吃得喜气洋洋!
但吃完饭不久,赵阳又接到了个不显示来电号码的电话,而内容更是让他怒了!
“……赵先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也有家人,不要逼人太甚,不然,狗急了还会跳墙――别怪我没提醒你!”
“找死!”
ps:补更应该能在十点半前码出来~~
第五一六 搂草打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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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孙振香和小玉扶安老太回屋休息,他又去了媳妇的屋里看子孙、陪着说话,赵阳又在接电话,收拾饭桌的任务就落到了赵丙星头上。
此时,他听到赵阳含怒说出来的话,就问道:“怎么了,还是上次那个骚扰电话?”.
赵阳嗯了一声,挂掉电话,怒气随之散去,很快恢复了冷静。
这件事,从时机上看,应该是罗蔓公司的手脚,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人借机来恶心他!
听着宋老太在屋里和小玉描述着世界的精彩,听着自己卧室里传来孙振香、小曦嬉笑的声音,他深吸了口气,不管这个电话有几分是真的,他都不能让这个祥和安乐的家有任何的危险!
家人活动范围基本上都是在村里,也就是说,对方要有什么阴险的打算也只能来龙窝村这里。
现在秦老经常来这里,他的安保工作自然是不用说的,也算是给家里的安全上了一重保险;
另外,他给省军区贡献的食疗方子,又经过了几次检验,效果基本上已经被认可,并且开始让阳婷制药开始供药。
有了这次合作,军区又列出了几种情况,比如,中毒的快速护理、肌肉损伤的快速恢复,等等,希望他能给出方案现在却是正好再拉上一队人,来检验新配方的效果。
这个可以算是第二重保险!
有了这两重保险,如果真有人敢图谋不轨,那么,就留下来吧!
但是,只是被动防守,他整天要小心翼翼的。对方却没有什么损失,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吗?
这个电话,罗蔓公司有最大的嫌疑,这个不用说了,通过阳婷这边,就能给他们以深刻的教训!
除他们外,就是有其他别有用心的人,难道是那个人?
哼,不管是不是,正好趁这个机会。搂草打兔子,把他拉出来敲打一顿不能什么时候都是别人找他的麻烦,他当然也要回敬一二!
自从上次的阴谋被粉碎后,那人可能又蠢蠢欲动了,现在正好是个机会!
……
苏中市。市区标志建筑世贸大厦最顶层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正伏在一个女人身上激烈地冲刺着。这时一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这是他的私人电话。
听到那首特定的铃声。他骂了一声,停下坐了起来,踹开被子拿起手机就走向窗边,从这里看去,整个苏中市尽收眼底。
那个女人赶紧将天鹅绒的毯子披在身上,拿着他的睡衣跑过去给他披上。道:“冷市长,别着了凉。”
他自然是冷勋。
冷勋在她下巴上摸了一把,女人一笑,蹲下身伸手向他腿间摸去。他则随手接起电话,道:“爸,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冷功业的声音沉稳中透着苍老,道:“赵阳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冷勋皱眉道:“什么事?”
女人手中握着的那物事,突然毫无征兆地软了下去,她一愣,微抬头看了一眼,见冷勋眼里满是烦乱,她不敢多看,将头伸进睡衣,张嘴含住了那毫无生气的物事。
冷功业想说什么,却叹了一口气,又笑着问道:“中组部最近会组织一批青年干部出国考察学习,你有没有兴趣?”
笑声里透着冷淡,而叹气声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失望和不耐!
就在刚才,秦佩玉给他夫人杨海清打来电话,随意说了几句话,就貌似无意地说了一句:“最近老秦同志天天在龙窝村里,过节也不回来,我们也忙得脱不开身,没法去看他,唉,真是心里愧疚,好在有赵阳陪着他。”
杨海清微笑道:“是啊,赵阳的医术确实高明!秦老既然愿意留在那里,肯定也是喜欢上了那里的生活。”
秦佩玉一笑,道:“嗯,他医术确实不错。不过,刚才他跟我打电话,说有人打电话威胁他的家人,你说好笑不好笑?”
杨海清和冷功业都觉得不好笑!
现在换届会议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他的位置没有动,这意味着,他还可以干上一届,如果能再前进一步的话……这个太远,就不用说了,重要的是现在要稳在这个位置上!可是按以往的经验,新班子成立的一到两年里,难说是安全的!
他们和秦家的关系说不上多好,秦佩玉这么晚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其实是很明显的!这还怨不得别人,谁叫冷勋有前科,而且还有两次呢?
现在看来,冷勋留在国内总是隐患,充满了变数,还是送出去吧!
冷勋听到这话却是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怕!
他被从金鑫集团负责人的位置上赶下来,说明了他在商业上的失败,现在又要他参加那个什么出国考察学习,这种没有实务的出国,对他这种位置的人意味着什么,也就不用明说了!这不是说明他在仕途上也是失败的吗?
另外,冷功业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意味着家族放弃了他呢?
想到这里,他脸色苍白,咬着牙道:“为什么?”
冷功业声音平淡地道:“这是为你好。你好好想想吧!”
冷勋怒极,转头看向东北方向,想到他竟然被一个大夫弄得做啥都是失败者,顿时恨意充满了胸口!
……
正月十六,浦口市市政府的例会上,市长祝启明讲了现在浦口市各项工作的优点和不足,又讲了全市面临的机遇和挑战,指出了新年前两个月、第一季度、第二季度要着重抓的几项重要工作,然后听各部门负责人的工作汇报。
轮到副市长姜明宇的时候,他声音洪亮地道:“……祝市长强调的,‘规范市场行为,营造和谐的市场环境’、‘树立浦市良好形象’的话,为我们指明了我们要努力的方向……只有规范的市场行为,才能促进经济的健康有序发展……但现在有件事,大家看看……”
说着他拿起身前的一份报纸,递给了祝启明,然后正色道:“一家保健食品公司,生产环境竟然如此不卫生,工人直接在原材料上踩来踩去,此前还传出盗窃另外一家公司配方的事,这简直是给我们浦市抹黑啊!我觉得应该查一查……”
只是一家减肥茶公司,没有人会因此反对什么,而且,他还是借题发挥,这个“题”还是市长大人,就更不会有人管这闲事了!
而有一名副市长关注,会后,工商联合税务、食品卫生等多部门对罗蔓公司进行了突击检查。
吴红星顿时傻眼了!
他原先最大的依仗就是地方上对他们会有保护,现在正对各种负面新闻和阳婷的步步紧逼而伤透了脑筋,市里来的这一出,像是回应那些负面新闻似的,对他来说可真是雪上加霜啊!
他在那里正“伤心”、“伤神”,浦口警方突然间又公事公办,开始传唤万福清!
这时,吴海星马上明白过来,事情不简单了,肯定是阳婷走通了市里面的关系,他要是还留在这里,结局可能就很不妙了!
他这人也有一股狠劲,当机立断,让财务将公司账面上的钱转到一个账号上,收拾了些随身贵重的物品,直接找到一艘当天前往倭国的船,准备偷渡,却是连正规的渠道都没打算走!
好在平时和港口的一些人还有交情,却是比较轻易地上了船。
他在船上躲了半天,等船发动,慢慢驶出港口,他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马上看到有几名警察来到了岸边,心里又是一紧。
不过,这几名警察和领头的副局长和他关系不错,所以,虽然可能猜到他在船上,却好像念着往日的“情份”,站在岸上没有上船。
过了一会儿,吴红星的电话响起,正是尚局长的号码。他想了想还是按了接听键,只听尚队长道:“吴董,我劝你不要走。”
吴红星沉声道:“尚队,我知道这次可能惹了不该惹的人,不走就会有大麻烦!念在往日咱俩交情还不错的份上,就请放兄弟一马吧!”
尚局长叹气道:“如果你要听我的,就还是不要走了!”
吴红星嘴角一撇,看到船已经出了港口,就哈哈一笑,道:“尚局,你不用劝我了,日后有机会,吴某定会报答!保重!”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抠出卡扔进了海里。
等船靠了岸,他拿卡取钱,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数字,他揉了揉眼睛,上面的六位数字虽然不少,但明显不对啊!
没什么不对的,不过是他们公司的银行账号被冻结了而已!
……
老大都跑了,案情自然就很明了了,阳婷的这场维权的官司,已经是打赢了,现在只剩等走程序的时间了!
这场官司,从年初八开始,到今天,才算过去了九天,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力度,对某些人的震慑力度是相当大的!
也是这天,孟学辉跑到了赵阳家里,往沙发没正形的一歪,笑道:“赵董,这次的事我出力最多,等赢了官司,是不是也得给我发点奖金啊?”
赵阳好笑地道:“你说你自己是一家大型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还缺那点钱吗?”
又问道:“你不忙吗,还有功夫上我这里闲聊?”
第五一七 魇胜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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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学辉坐正,从兜里掏出几张票放在桌上,笑道:“这次打了场漂亮的维权战役,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乐呵乐呵,去看场演唱会怎么样?”
赵阳从桌上拿起票一看,是杨瑶晴的“山水情”演唱会的vip票。.
杨瑶晴是上个十年红起来的歌星,有过几传唱较为广的歌曲,最辉煌的时候差不多能比肩一线大腕。不过,这十年来一直没有好作品,名气全靠原来那些歌曲给撑着。
其实,杨瑶晴的那几歌还是比较好听的,现在听又有怀旧的意味,放在其他时间,去现场感受一下也无妨,不过,现在赵阳哪有那个心思?
赵阳将票放在桌上,刚要说话,忽然又想到这是孟学辉第二次提这件事了,就若有所思地问道:“这场演唱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孟学辉眼睛飘向别处,笑道:“里面有个许柔,是个真爱音乐的人,歌唱得还是不错的!”
赵阳感到头有些大了!
孟学辉的表现,在他这种过来人眼里那是一眼就能看穿,他喜欢上这个叫许柔的歌手了!
看多了各种娱乐八卦,对大款、官员包明星的事,早已经司空见惯,包括孟学辉前几年,不管什么原因,也做过不少次,却不想会有一天他竟然爱上了其中一个。
爱情不是理性的产物,爱上也不算什么,只是,孟学辉的家里已经给他找了一个,他们这样的家庭,继续下去却是不好办啊!
赵阳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喜欢上人家了?”
孟学辉拿着茶杯在手里转着。面上表情变得柔和地道:“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很快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不会有任何的烦恼忧愁……”
见他这么抒情的样子,赵阳就没有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想来他找他们去听她的演唱会,是想介绍她给他们认识,也是想在他们这里寻找些安慰和鼓励,正好他也要去看看封校长和安欣的恢复情况,那就去一趟吧!
“什么时间?你也知道。再过半拉月要给多多办满月酒……”
孟学辉顿时大喜,笑道:“时间不会冲突的,她的演唱会是在23号,就是农历的二十——多多满月酒的日子我怎么会忘了?礼物我都准备好了!”
赵阳笑了笑,作为兄弟。在他需要时提供帮助是应该的,但这次,他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了——总之,让时间来检验吧!
……
壶中子老道忽然来了,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自从去年中医联盟成立后,他也回到了大弟子开的“引仙医馆”坐镇,一方面是进一步提点他的医术。另一方面也是帮着打响医馆的名声。
所以,对他突然到来,脸色又不好看,赵阳还是有些诧异的。
然后他就知道。壶中子的脸色之所以难看,并不是针对他,而是另有原因的!
在前几天,陈庆泽又邀请他来宁沅给陈青龙。现在又加上刘元琴看病,他却不开情面。只好放下馆里的事又来了一趟。谁知道他开出方子,刘元琴看完脸色就冷淡了下来,而且说话时还带着不耐烦和怒气!
这还算了,他也知道,作为病人,有些反应是不能较真的!
但是,他中午到的,到了下午四点来钟,刘元琴就“客气”地对他说“不麻烦长了”、“请回去吧”之类的话,这可把老道给气着了!从他给人看病以来,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呢!
赵阳安抚住老道,然后淡淡地道:“您也不用生气,说不定他们是找到了‘高人’了呢!”
壶中子摇了摇头,展颜道:“算了,我最近对魂曲的研究有了些心得,一直没机会和你交流,这次正好有时间了!”
……
赵阳猜的不错,刘元琴当天就把壶中子“请走”,确实是请到了“高人”,一位由他的外甥,那位刘总,从泰国找来的查洪大师。
此时,刘元琴看了“刘总”一眼,问挂着一串动物牙齿项链、骨瘦如材、这样的天气里仍然是一身短衣短裤打扮的查洪大师,道:“大师,请问你看出我和青龙的问题了吗?”
不等查洪开口,他旁边的算是助手或者经纪人性质的余明嵘接话道:“是查洪上师。”
余明嵘其实是华夏人,自是知道这些达官贵人的脾性:他们表现得越是高傲,反而越容易得到对方的尊重,当然,前提是他们确实有手段!
这一点上,他对查洪是有信心的:自从上次去泰国旅游,见识了查洪那种玄奇的手段,他就意识到,他的好日子就要到了!而查洪自然也想过上享受的日子,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先从一些偏僻的地方开始,通过为富人或者当官的解决一些“麻烦事”,而成为了很多人的座上宾,查洪上师的称号也被叫了起来!
果真,刘元琴对余明嵘的话并不以为忤,双手合什道:“请上师包涵!”
查洪咿哩哇拉地说了几句话,余明嵘翻译道:“上师说夫人客气了,他已经看出了您身上的问题。”
刘元琴精神一振,忙道:“我有什么问题?”
等查洪说完,余明嵘又翻译道:“上师说您中了小人的‘魇胜术’。”
刘元琴恍然大悟,咬牙道:“怪不得呢!”
自从上次从黄海回来,她就得了胸闷、失眠等症状,找了西医中医,吃了无数的药,就连过年都是在吃药中度过的,却是没有什么效果,原来是这样!
这一怒,她就感到眼前金星乱冒,眩晕得难受,她就又赶紧问道:“请问大师,哦,不,是上师,您有办法解这个什么‘魇胜术’吗?放心,只要治好了我的病,钱不是问题!”
余明嵘眼睛一亮,从这栋别墅他就看出来,这次遇到的绝对是“大客户”,现在听刘元琴说完,更是确认了这一点。他强忍心中的激动,面上表情不变地和查洪说了一句话,然后翻译查洪的话道:“上师说,您的病只是小问题,他现在就可以为您治好!”
刘元琴自是大喜,刚才她难免怀疑对方是骗子,要是真能治好她的病,那么这次找来的可真的是高人了!
刘总也是兴奋异常,这次的人是他请来的,真要有本事,他肯定也能从刘元琴那里得到好处!
于是,他含蓄地笑道:“姑姑,那就让上师当场给您治一治吧!我们都盼着您能早日康复呢!”
刘元琴笑道:“行,算你这次有孝心!”
刘总马上叫屈道:“姑啊,你说您生病这些日子,包括以前,有什么事,我不都是想着您吗?”
刘元琴心里很受用,道:“行了,知道你孝顺了!”然后转向查洪,合什低道:“麻烦上师了!”
余明嵘听查洪咿哩哇啦地说完,就又翻译道:“夫人,因为不知道对方用了哪种方法施的术,所以,他只能‘替身法’,将您所中的邪术转嫁到他身上来解法!”
刘元琴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我要怎么做?”
余明嵘知道她们这些人的顾虑,不等查洪开口,就直接说道:“很简单,您只需要将手放在上师的法器上即可!”
所谓的法器是一只灰中带黑的骷髅头,看起来很脏的样子,但刘元琴早受够了整天像是处在双倍重力下的生活,几乎想都没想就把手放了上去。
查洪点起一支暗红色的香,一边捻动骨牙项链,一边开始念叨起来。
他的声音像是走在泥潭里似的,粘连牵扯又含混不清,精中精力去听的话,像是能听清了,却又会心生烦恶欲吐之感!
刘元琴强自忍耐,不想再去分辨他的音,但却又像是被那种声音拴着似的,根本无法躲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像是在泥泞的土地上走个没完没了,身心俱疲的时候,查洪忽然站起,双目圆睁,声音也变得高亢起来,除了余明嵘,谁也没想到瘦小的他竟然出如此洪亮的声音,都不由一惊!
刘元琴则是感到身上一轻,接着无力地软倒在沙上,呼呼喘着气,但脸色除了苍白外,原来一直紧绷的身体却舒展开来!
余明嵘注视着她的表情,见她喘了几口气后,眼睛里有了狂喜之色,和他预料的一样,嘴角一扯,知道这次的“大单”算是做成了!
他看向查洪,示意他可以进行下一步了——一般说来,如果有一个病人的话,他们第一步是部分解除病人的症状,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则可以先治好一个,这样他们有什么要求,一般都会比较轻易的实现了!
不过,这时候查洪却是双拳紧握,身体也在颤抖着!
余明嵘一惊,但马上想到,这可能是他要再进行事后的表演,就放下心来。
也好,这样才能显出刘元琴的病不好治,给陈青龙治病时也就可以说得严重些,到时候收费自然也能提高——其实,这次他认为是没必要的,前面轻易给刘元琴治好,后面说陈青龙的病难治,一样能显出他的病更重,同样不会影响到收入!
他正想着,却见查洪像是用力抵抗着什么,眼睛怒睁,脖子上青筋胀起老高,骨头都咯吱咯吱地响着,膝盖忍不住下弯,然后呯的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ps:完这章,和尚就要去参加最好的朋友的婚礼了,晚上回来的早的话,就还有一章补更,如果晚了就没有了,请大家多包涵~
第三卷 第五一八 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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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着腿实落落地跪下去,虽然说是高档的木地板,但听声音都知道是多么地重,那也是相当痛的啊!
这时,刘总要去扶他,余明嵘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拦住了他,摇头道:“不要打扰大师施法!”
但是,查洪跪倒在地上后,还没有完,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似的,又用双手撑在了地上。
这仍然没有结束。
查洪四肢着地仍然像是背负了极重的重物,身体依旧被慢慢压了下去,他奋力想撑起身体来,手臂费劲地伸直,接着又吧唧趴倒在了地上!
余明嵘眼睛迅速在刘元琴脸上扫了一眼,试探地问道:“上师,你怎么样了?可还好?”
刘元琴也问道:“上师这是怎么了?”
此时查洪趴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余明嵘先稳了下心神,并借机一脸肃穆地回答她的话道:“上师将夫人身上所中邪术转移到自己身上,此时正在化解。”
刘元琴看得怵然而惊,忙又问道:“上师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余明嵘见查洪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似的,竟然一直没能起来――如果要是表演的话,好像不至于如此啊!所以,他也有些担心,但还是笃定地道:“不会有事的。”
刘元琴松了一口气,她能感觉出自己前后非常明显的变化,对查洪给陈青龙治病的期望也就非常的高,自然是非常期望查洪不会有什么意外,最好是轻易地将所谓的邪术给破掉!
一屋子人都在注视着像只四脚蜥蜴般趴在地上的查洪,等了两三分钟,只见他喘气,却仍不见起来。
刘总就对余明嵘道:“余护法。你看……”
余明嵘一伸手,严肃地道:“请刘总不要说话,我和上师先沟通一下。”
说完他用泰语问查洪道:“出什么事了?”
查洪声音非常疲倦地道:“扶我起来。”
余明嵘按下心中的焦急,转头对刘元琴道:“夫人,上师为了解除邪术,已经耗尽了法力,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恢复法力!”
刘元琴忙道:“我这里就很安静,不如让上师就在客房休息吧!”
余明嵘淡定地道:“好。”
说完他看向刘总。道:“麻烦刘总帮我扶上师起来!”
刘元琴又对陈青龙道:“青龙,你带上师去客房!”
余明嵘手一搭在查洪身上就不由奇怪起来,从他的反应来看,手依然能正常动作,也和平常一样有力。一点也不像是筋疲力尽的样子,为什么自己就站不起来呢?
回到客房,将查洪放在床上,等陈青龙两人出去后,他就用泰语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查洪皱了下眉头,又靠在墙上,道:“这次……不同。”
他从小跟着他的师父学一种叫“素可洛迦灵骨”的巫术。对于平常人所不熟知的阴灵邪气却是很熟悉,他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也知道它们的特性,不同的阴灵邪气间也有着各种差异。不过,总的来说,无形无质是它们共同的特点,而既然无形无质。它们本身是没有重量的。
但这次从刘元琴身上转来的“阴灵”却是完全不同,竟然带着沉重的压力!就像一个人原本去接棉花。却不想接过来的是一包铁块,在一瞬间,他几乎感到心脏都被压得要爆了!
余明嵘马上焦急地道:“是不是没法给她儿子治了?”
查洪想了一下,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要等我完全恢复过来才行!”
余明嵘松了一口气,只有能治就好!
查洪一连休息了三天,就在刘元琴等得心急如焚的时候,他告诉她可以给陈青龙施法了。
刘元琴的身体仍旧有各种问题,但这三天她却是能正常地睡眠,无疑更进一步确认了“上师”的手段不同凡响,自然更期待他给陈青龙施法了!
这时余明嵘又说道:“夫人,上师说贵公子所中邪法更为严重,所以,他需要您的帮助!”
刘元琴请余明嵘坐下,道:“余护法,上师都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肯定能办到!”
余明嵘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即说话。
刘元琴马上反应过来,从包里掏出支票本,随手写了个六位数在上面,然后递到他面前,微笑道:“余护法和上师千里迢迢赶来,一路辛苦,这点辛苦费还衣笑纳,事后自然还会有重谢!”
余明嵘微微笑道:“夫人太客气。另外,上师还有些秘药方子,事后也可以为夫人配制一些!”
刘元琴眼睛一亮,但也没有问都有些什么“秘药”,反正人在这儿,到时候做出来自然就知道了!他笑道:“好,好!现在请余护法告诉我,我们都需要做什么吧!”
余明嵘伸出一根手指,道:“需要一个人,一个身体健康的男人。”
刘元琴奇怪地道:“身体健康的男人?这……给陈青龙驱邪还用男人吗?”
余明嵘微笑道:“夫人,请不要误会。之所以让您找一个健康的男人来,是上师需要一个人帮着分担陈公子身上的邪气!”
刘明琴点了点头,又问道:“什么时候用?”
余明嵘道:“最好是在今天的午时。”
……
从岳不知道刘元琴这次叫他来是干什么,但既然是老板夫人发话,他自然得来了。
同样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去接人的周明,却是满怀兴奋,这说明刘元琴可能又会用到他,或者说是给他一个机会!
所以,接到电话后,他赶紧洗刷,找了一套正式而合体的衣服换上,只是原本合身的衣服,此时穿在身上却显得空荡荡的了――三四个月的时间里。他瘦了整整一圈。
到了政府门口接上从岳后,周明慢慢将车开到了观音山的那座别墅里。
一下车,见到周明的模样,刘元琴皱眉道:“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周明心生感动,道:“多谢夫人关心,可能是饮食睡眠上出了点问题吧。”
刘元琴嘴角扯了扯,想说什么却又停下,挥手道:“一起进来吧。”
此时在客厅中间拾掇出了一块空地,铺了张半旧的草席。草席上此时正坐着一个短衣打扮的矮瘦之人,身前放着一只灰暗色的骷髅头,正是查洪,而在他身边,草席头上。则放着几样贡品,贡着一只暗红色的青面獠牙的木刻象,燃着一炉也是暗红色的香。
等他们进来,刘元琴按了下开关,窗帘自动关上,虽是正午,但屋里一下就变得暗了起来。
她指了指查洪身边。道:“小丛,你坐那儿吧。”
见此情景,从岳心里有些发怵,就笑着问道:“这个。今天是让我来是?”
刘元琴没有理他,而是问余明嵘道:“余护法,请你问一问上师,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余明嵘看了查洪一眼。见他闭着眼一动不动,就说道:“可以开始了。”
丛岳一时站在那里没有动。刘总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找你来是协助上师施法,给我表弟……”
说着他抬下巴向坐过去的陈青龙一指,又笑道:“这次治好了我表弟的病,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
丛岳迟疑地走了过去,然后在陈青龙面前坐了下来,对他一笑,却是没换来任何回应。
余明嵘笑着走了过去,先对陈青龙道:“陈公子,请将手放在法器上。”
陈青龙见过刘元琴当时的作法,闻言就将手放在骷髅头上。
余明嵘又对从岳道:“你把手放在法器的眼部……把手指伸进去。”
丛岳看着骷髅头上两只黑洞洞的眼窝,像是有什么不可知的东西在里面似的,让他一时心里发虚,尤其手刚碰触到骨骼,被阴森的凉意给激了一下,就又闪电般地把手缩了一缩。
刘元琴冷声道:“快点,不要磨蹭!”
丛岳心中一凛,赶紧把手伸了进去,然后又在心里笑自己,除了显得脏兮兮的外,有什么可怕的,就当是陪她们玩一次“游戏”罢了!
此时查洪睁开眼睛,伸手在陈青龙和丛岳的手上按了按,回头对着木刻象拜了四拜,然后从脖子上取下兽牙项链放在了两人手上――与三天前相比,这串项链颜色更重了些,其中有三颗牙骨上还出现了很明显的裂纹。
丛岳看了眼手上项链,一时间也没分辨出是什么动物的牙齿,就听到耳边响起查洪含混不清的声音――这种声音就像是一个人说话舌头和上颚分不开,还沾连,又夹杂着鼻音、喉音还有胸腔的共鸣,总之,听到后就会让人心生烦恶之感!
他皱眉强忍着听了几句,就感到心脏像是掉进了烂泥里,跳动都很费力!而且,这些古怪的发音一个个的往他耳朵里钻,他想不听都不行!
渐渐地,他感到头开始痛起来,并且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
这时,他感到手接触兽牙的部位像是猛地被烫了一下似的,让他忍不住叫了一声,想缩回手来,却发现手像是给固定在上面似的,动也动不了!
然后,他发现那不是发烫,而是极度地冰冷!
他挣扎着缩手,一抬头就看陈青龙面色狰狞,像是鬼一样!
接着,他就真的看到“鬼”了!
就在陈青龙的背后,开始浮现出一个个的人影,并且开始向他飘了过来!
他先看到一个“女鬼”,赤身裸/体,胸口扎着一把匕首;后面跟着的应该也是一个“女”的,或者称为一堆血肉更好,因为实在看不出人形了!
再后面一个胸前双/乳已经不在,只留下两个恐怖的伤口……+
还有男的,有一个头骨缺了半边,有一个又腿之间光秃秃的,有血一直流着……
这些人影飘到他跟前,继续接近,像是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然后他就感到身体的最深处有寒意袭来,接着就有各种难言的痛苦在身体里爆炸开来!
他忽然惨叫着用手捂着脸倒在了地上!
刘元琴示意周明去扶他。
周明哆哆嗦嗦地拉起丛岳,发现他的手有些湿,拉开他的手,就发现有红色和黑色的液体从他的眼窝里流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五一九 白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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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青龙没有什么异常,刘元琴在丛岳脸上看了一眼,问查洪道:“上师,这是?”
查洪吐出一个词,余明嵘翻译道:“上师说是邪灵咒附术!”
“邪灵咒附术?”
刘元琴在嘴里念叨了一句,正想着其中的含义,丛岳的惨叫缓了缓,摸了下眼睛,然后恐惧至极地叫道:“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听到他的惨叫,在光线暗淡的房间里,矮瘦的老者、燃着的香、阴森的木刻像,还有从他眼窝里流着的黑色和红色液体,顿时让人心里发紧起来!
刘元琴也吓了一跳,怒道:“鬼叫什么!”
丛岳急促地呼吸着,双手抱着脸,犹自不能置信重复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刘元琴转向查洪,问道:“上师,青龙身上的那个什么咒附术解了吗?”
余明嵘听查洪说完,代为回答道:“上师说,贵公子身上除了邪灵咒附术,好像还有其他邪术――邪灵咒附术差不多已经解掉了?”
刘元琴忙问道:“还有什么邪术?”
查洪听余明嵘翻译完,沉吟了好一会儿,最终只是说说了几个词。
余明嵘又代为翻译道:“上师说,这种邪术不是太常见,他还需要仔细分析。”
刘元琴在陈青龙身上看了一眼,眼皮耷拉着想了想,知道急也不急来,就又问道:“不是说青龙身上的邪灵咒附术还没有完全解掉吗?还请上师再次施法。将这个邪术完全驱除吧!”
周明站在丛岳身边,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本就感到心惊肉颤的,此时听刘元琴一说,心脏又是一震,忽然明白过来:刘元琴叫他们来,根本就是来当替陈青龙受过的道具的!
他看了一眼丛岳的模样,这个“道具”已经用废了,那么刘元琴现在要求查洪继续施法,他不就是下一个道具吗?可笑他还想着这次得到差遣是重新受到重用。对她说起自己变瘦的事和能留下来还感到激动,真是太自作多情了!
不过,他能反抗吗?
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水,然后悲哀的发现,临头的厄运,他却是躲都没办法躲!
现在唯一能期待的就是他的身体并不是那么健康,或许达不到当道具的要求!
这时。听到查洪又咿哩哇拉地说了几句,他就看向余明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去了!
或许是见惯了眼下的场面的缘故,余明嵘却是一点也没有受到丛岳惨状的影响,从容地代为翻译道:“上师说,贵公子身上所中邪术太深。这次施法已经耗尽法力,他需要休息,施法就另选时间吧!”
周明听到余明嵘的话,顿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刘元琴只好答应下来,道:“好。那就另选时间吧!”又道:“我在尚品海鲜定了桌饭菜,咱们去那儿吃吧!”
周明平稳住心神。请示道:“夫人,我先把丛秘书送医院吧?”
刘元琴心道算你识相,她请课周明这种人自然是没资格上桌的,就淡然地道:“去吧,记得找最好的医生!”
周明赶紧答应下来,然后扶着丛岳走了出去。
将车开出别墅,下了山,他不由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但看到身边丛岳凄惨的模样,却又不由生出兔死狐悲的感伤,这次躲开了,下次呢?
不行!我一定要活下去!
周明用尽全力地抓着方向盘,在心里怒吼着。
……
杨瑶晴的“山水情”演唱会是在晚上八点开始,孟学辉忙完阳婷和集团里的事务,到了上午十一点左右就来接赵阳了。
按孟学辉的意思,是到了黄海一起吃饭,但都到这个点了,赵阳就把周惠、晨君还有谭帅两口子叫到家里,吃完再出发。
吃完饭,晨梅一边“指示”赵阳在衣柜里找另外一件干净的棉衣,一边嘱咐道:“演唱会也没什么可看的,你这次主要是给韩姨家带去礼物,给封校长和安欣看病,忙完这些正事就早点回来。”
赵阳一边翻动衣橱里的衣服,一边笑道:“谨遵娘子法旨!”
晨梅白了他一眼,看着怀里的多多,眼睛乌黑,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忍不住就低头轻轻亲了两口,含笑逗弄着他,想起给儿子起名字的事,就又嘱咐道:“赶紧给咱儿子取名!这都快一个月了,连个名字都没想好,你这爹当的……”
赵阳摸了摸头,道:“又不是没取,赵成、赵振、赵凯……你们不是都不同意吗?”
晨梅嗔道:“还怪我们不同意,哪一个是你用心取的?”
赵阳不满地道:“哪一个我都用心了啊!”
晨梅一笑,道:“好好好,你用心了!不过,你倒是取个不太随大流的名字啊!这次啊,你出去一趟正好换换脑子,给咱家宝宝取个好名字,听到了没?”
赵阳自是满口答应下来,突然哎呀一声,然后揉着眼睛道:“柜子里哪来的尘土啊?”
晨梅忙道:“你过来我看看――衣柜里怎么会有土?是不是线毛毛什么的,你过来我给你吹一下。”
赵阳将也罢服放在床上,眨眼道:“现在啊?要不回来再‘吹’吧?”
晨梅好笑地道:“你这话说的,回来……你给我过来,我看你是欠揍了!”
赵阳换上衣服,哈哈笑着跑了出去,见孟学辉几人都在院子里倚车聊着天,就又马上回转,带上门,低头亲了亲儿子,又狠狠吻了吻孩他娘,两只手也不老实,在晨梅胸前一阵乱揉,听到孟学辉在外面叫他,才一边回味着一边嘱咐着不用送他们,然后向外走去。
晨梅擦了擦嘴,整理了下衣服,发现胸衣有些湿了,就嗔道:“又得换了!”
自言自语着,她又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原本不想做那种像是送行的事,毕竟只是出去几天,但一听到动静,她就不由自主地掀开棉被下了床,踩上棉拖走到外间,站在门口向他们挥手,然后看着他们发动汽车出了院子。
孙振香在外面看到了她,就赶紧进了屋,嗔道:“你还出来干吗?”
晨梅嗯了一声,向院子里看了一眼――时间和空间很是奇妙,原来赵阳要是去县里,也会有一天不回家的情况,那时她不会有太多的感受,现在去千里之外的黄海,时间也不过是三四天,却让她有了离愁别绪之感!
她心里正有些感伤着,却见赵阳端着一个篮子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他先把篮子递给了孙振香,让她去厨房帮着盛点地瓜干,等她出了门,他就弯腰抱起晨梅,照她屁股拍了两下,道:“谁让你出来的?”
晨梅突然就感到心软得不行!
等被放进被子里,她推了推赵阳,柔声道:“你快去吧,都等着你呢!”
赵阳点了点头,又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等看到孙振香从厨房里出来,他才走了出去。
孙振香将篮子递给他的时候轻笑道:“就这么舍不得?就这一点功夫都不浪费了?”
赵阳接过篮子,笑道:“您老人家在家里要保重身体……”
孙振香在他背上一拍,笑道:“还用你说?以前又不是没出过门,上学和工作的时候可不比这长得多?快去吧,让你兄弟们笑话!”
赵阳抓起一根地瓜干咬了一口嚼着,不在乎地道:“笑话啥?他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
晚上七点半,离演唱会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
在后台的化妆间里,化妆师给杨瑶晴精心上了妆,又拿一只紫色的玫瑰花插在了她的发髻上,然后赞叹道:“晴姐,你发现没有,你穿这种复古长裙的时候,神似赫本啊!”
杨瑶晴侧头看了看镜子里面,只见镜子里的女子皮肤紧凑、身段款款,眉眼间尽是成熟女人的风情万种,她满意地一笑,然后起身向外面看了一眼。
外面仍然是化妆间,不过,自然不会有她的待遇,是几个人合用的,接着她就看到靠近门旁边的一个年轻的女孩,不由门头一皱。
原本她是想邀请一位正当红的男歌手的,这对她人气的提升和演唱会的收入应该都会有所帮助,却不想演艺公司临时换上了这样一个新人。
许柔。
她倒是听过她的名字,也听过她的歌曲,老实说,单从歌曲本身来说,确实很好听,但唱功和她们这些老将就差得远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样的演唱嘉宾,对她来说除了能落个提携后进的名声外,几乎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对方是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和她站在一起,岂不是衬托得她更显老吗?
又看到许柔手上戴着的白手套,她心中的不耐就更多了!
她现在穿着一套黑色的长裙配黑色蕾丝手套,如果单是她自己的话,就会有一种妖异魅惑的感觉,但要是和许柔站在一起,外相又是那么单纯、干净,就很容易让别人的的注意力转移到许柔身上了!
想到这里,她走到许柔身边,道:“一会上场,你不要戴手套,另外,这身衣服太素了点,你换一套活泼点的行头……还有,kit,她的妆太淡了,这样舞台效果出不来,要艳丽些的!”
ps:今天还在恢复中……
第五二零 机会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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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杨瑶晴一说,许柔心中顿时一紧。
对一个艺人来说,个人的形象十分重要,尤其是还未成名前。这个时候,她们要做的就是抓住一切机会,巩固自己在观众心目中的印象,如果经常改换风格,没有了鲜明的特点,在当下快速发展的娱乐圈里,每天几乎都有新人冒出,谁还会记得她呢?
更何况按杨瑶晴的要求打扮,那就不仅是风格变化的问题,而是俗艳,和她以前保持的是配合自己声音特点的婉约干净,几乎是一种破坏!
她确实不愿意按杨瑶晴说的做,不过,这是杨瑶晴的个人演唱会,她才是主角,而且从地位和影响上来说,许柔和她也不是一个量级上的,也就是说她其实并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另外,这次又是一次难得的展示机会,也是一种资历,毕竟杨瑶晴曾经火过,影响也远不是现在的她能比的。所以,她也不想错失了这次机会。
于是,她就站在杨瑶晴的身侧,亲热地笑道:“晴姐,您的歌我都听过,都有着简单明快的特点,所以我才想着穿这样一身,您要觉得不好,我还带了另外的衣服,不如我换上试试效果?”
杨瑶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毫不客气地道:“不用,你就按我说的做就行!”
说着她转身走开,心中冷笑道:“小样,还跟我耍心眼!”
许柔在后面有些着急地叫了一声:“晴姐……”
她转过身来,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说的话不好使?还是不相信我的眼光?”
许柔还能说什么?所谓“人在屋檐下”在哪里都是存在的!
听着旁边一些人的轻笑声,杨瑶晴又“公正大方”地道:“行了行了,都快把妆弄好,马上就要上台了!”
一个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女配音演员笑道:“晴姐你放心吧,咱们一起上台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杨瑶晴对她一笑。心情愉快地回到自己的化妆间里坐下,掰了块巧克力放在嘴里嚼着,这是她的习惯,吃巧克力既不会胀肚子,又能补充体力。
她刚嚼完一块,正撕开包装纸吃第二块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不由眉头一皱,然后看到负责组织这场演出的方经理陪着一行人走了进来,看到中间那个年轻人时。那是……浩然集团的孟董?她的眼睛顿时瞪圆,腾地一下从沙发站起来,迎了出去。
看到孟学辉手里捧着那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她也不由感到心里为火起来,难道是给她送的吗?
嫁入豪门。对于她们这些人来说,是一件可行又非常向往的事。而孟学辉不仅执掌浩然集团。家里还有着很深的背景,又那么年轻,从哪里看都是绝佳的目标!
她迎上前去,道:“方总,这是我们的化妆间,你怎么随便领人进来?”然后看了孟学辉一眼。明知故问地道:“这位是?”
方经理清了清嗓子,激动地道:“这位是浩然集团的孟董!杨小姐,孟董能来参加你的演唱会,可是对你演唱事业的极大肯定啊!”
在房间里其他人羡慕的注视下。杨瑶晴脸上放光地看着孟学辉道:“我一直听人说浩然集团的掌门人是一位青年才俊,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孟董也喜欢听我的歌吗?这花可真漂亮!”
孟学辉嗯了一声,向人群中看了看,然后迅速走到许柔面前,一边将花递过去,一边笑道:“许柔小姐你好,我一直很喜欢你的歌!”
杨瑶晴顿时脸色一变,这变化也太快了!前一刻她还以为孟学辉专程给她送花的,还想着她也将成为那些钓得金龟婿、嫁入豪门中的一员,转眼间“金龟”跑到了别人身边,前后的反差之大且不去说,关键这“别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她训斥过的许柔!
她捂了捂肚子,狠狠将这股气顺过来,然后换上笑容走了过去,像个大姐姐般温和地道:“小柔原来认识孟董啊!你也真是的,咋早不跟我说呢,也好让我们都高兴高兴!”
许柔对杨瑶晴一笑,又看着孟学辉递过来的花,脸色有些僵硬地接了过来,强笑道:“谢谢孟总。”
赵阳也被拉着一起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看眼前的情形,人家好像还没接受孟学辉啊,而且还有点抗拒,前几天听他说,还以为已经到了两情相悦的阶段了呢!
孟学辉见许柔的表情,心中有些苦涩,但这也怨不了谁,毕竟,以前的事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而如果没有以前的事,又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遇上一饮一啄,环环相扣,却是无法改变。
想到这里,他看到她拿花的手上带的是肉色的手套,就笑道:“你怎么没有带白手套?”
其实,因为许柔出道以来,拍单曲也好,上电视节目也好,总是带着白手套,这也算是成了她一个标志,所以他才有这样一问。
问完他才注意到许柔穿得跟伴舞的似的,还有化妆也和她本人的气质不合,就又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还化这么浓的妆?”
作为集团的掌门人,他对于人际间的倾轧自然也不陌生,于是就转头看了杨瑶晴一眼。
杨瑶晴心中一凛,笑着走到许柔身边,拉着她的手道:“不是孟董说,我还没注意到呢!傻妹妹哦,看来你还是没经验,要舞台效果是需要妆浓一点,但也不是你这样的,来,姐帮你重新弄好,保证漂漂亮亮的!”
孟浩然脸色好看一点,又见他在场许柔有些拘束,就笑了笑,道:“你先忙着,一会儿等着看你的演出!”
杨瑶晴又笑道:“对了,孟董,我们给柔柔定了两首歌。我还有两首歌要她帮我,你可别嫌我累着她哦!”
作为演唱嘉宾,一般也就是有一首歌,现在她给许柔定了两首歌已经算多的了,尤其还有和她的合作曲目,对于名气不是太大的许柔来说,绝对是高礼遇,其中提携了意味自然也就非常明显了!
孟学辉也明白这一点,就笑道:“这里自然是杨小姐说了算!”然后又对在场的所有人一笑,道:“等演唱会结束。我给大家开庆功会,大家觉得是去海上好,还是去望海花园好?”
一屋子人顿时欢呼起来!
杨瑶晴也是面带笑容,知道她的做法让孟学辉满意了,又看了一眼淡然地站在门口的赵阳一眼。心想他又是谁?看样子也不像是随从,难道是孟学辉的朋友?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热了起来。孟学辉的朋友还能差得了?尤其整个人站在那里。似乎就有什么东西引得人心里蠢蠢欲动似的,“卖相”却是比孟学辉还要好!
于是,她对许柔更加热情起来娱乐圈里更讲关系,有她和孟学辉的关系,后面联系起来也方便不是?
……
等出了门,孟学辉看了赵阳一眼。问道:“怎么样?她不错吧?”
赵阳淡淡地道:“是不错。不过,她好像还没接受你吧?”
孟学辉也知道他们刚才的表现瞒不了人,但赵阳直接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就咳嗽一声。道:“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原因却是不好说那种事,如果当成风月之事来讲可以,但当成与喜欢的女人结缘,却并不是多么能拿得出手的!
赵阳见孟学辉不说,他也不问。
从过道里走下楼的时候,孟学辉忽然又道:“大哥,这事你得帮我啊!”
赵阳好笑地道:“你追女人,我能怎么帮你?”
孟学辉也觉得刚才的话说得有问题,但想到因为“开局”有问题,弄得现在很是尴尬,他也找不到能更接近对方内心的办法,就又叹气道:“大哥,你帮我想想,我现在都能为她做什么事?花钱捧角这样的事就别说了,感觉那也不是正常的恋爱啊!”
赵阳本来是想说用钱砸的,但听他这样说,就明白他这次确实是动真格的了,不然他不会放着他自己最大的优势不用。
不过,想到他们这样的家庭里的行事方法,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帮他们是对还是不对,也不知道他们在一起有没有未来,所以,他干脆保持沉默。
孟学辉却不放过他,拉着他的手道:“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帮我想个办法,让我能更接近她!”
赵阳微笑道:“这还不简单?一会儿开完演唱会,你派辆好车来接她……”
孟学辉苦笑道:“不要开玩笑了……”
赵阳想了想,道:“你要是认真的话,倒是有个机会……”
孟学辉迫不及待地道:“在哪?我当然是认真的了!”
然后又呼出一口气,揉情地道:“虽然我是有过那么多女人,但我的内心还是处男!”
赵阳揉了揉胳膊,没好气地道:“我靠,人说每个人都有三种朋友,普通、文艺、2b,你一下子占全了!”
孟学辉咳嗽一声,隔着楼梯,已经能听到里面的喧哗声,就忙问道:“你还是告诉我机会在哪里吧!”
赵阳平静地道:“不急,咱们先去听演唱会吧对了,刚才忘了要杨瑶晴的签名了,一会儿你别忘了给要几个,你嫂子好像挺喜欢她的。”
孟学辉先答应下来,又道:“你快告诉我吧,你不急我急!你快告诉我!”
赵阳鄙视道:“你看你急成什么样了?再急不也得等开完演唱会吗?”
孟学辉道:“那你先告诉我机会到底在哪里?”
赵阳又想了想,道:“在手上。”(未完待续)
第五二一 曹佳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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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不是听歌而是看表演的,尤其曹佳也在,身边都不用想安静了!
小妮子提了两个兜,一个兜里装水果,一个兜里装着干果,另有一桶,装的则是爆米花,随着台上的歌舞,她是一边吃一边跟着叫,还不时给赵阳块桔瓣,塞给他把爆米花,活泼得不得了!
杨瑶晴唱了四首歌,引起了演唱会的一个小高/潮,她就开始停下来与大家进行互动,又说有神秘嘉宾将要出场。
曹佳吃东西也靠了一段落,拿出湿巾擦手,又转头对赵阳道:“赵阳哥哥,下一个出来的就是小孟喜欢的那女的了吧?”
既然许柔有四首歌,这时候出来就显得有些早,赵阳就摇头道:“应该不是。”然后又道:“什么小孟?那是你孟哥。”
曹佳皱了下眉道:“我叫他,他敢答应吗?”
赵阳看了眼离他们远远的孟学辉,好笑道:“你手里还有紫金葫芦怎么的,叫他他还不敢答应了?”
曹佳顿时眉开眼笑道:“他有把柄在我手里!”
周惠坐在她的旁边,闻言笑道:“哦,什么把柄?能不能告诉姐姐,我也好有东西能制住他!”
曹佳将湿巾扔进脚下的筒里,微笑道:“那可不行哦――把柄知道的人少才有威慑力,多了就不是不是?”
周惠对曹佳身上释放出来的淡淡的敌意感到有些好笑,看了眼赵阳,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又有些失落,她眼睛在赵阳身上一停,又自然地滑向了坐在边上的孟学辉身上。
孟学辉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见她摸了一颗梨子在手里,就陪笑道:“曹大小姐说的是……演员要上场了,咱们看演出!”
曹佳一笑,又随手将梨子递给了周惠,她又忍不住感到好笑:她就坐在曹佳身边,刚才也不见她给自己吃的,这次把梨子给她,估计也是赵阳说过她现在吃梨不合适的原因。
第一个出场的嘉宾果然不是许柔,而是和杨瑶晴同时代的一个歌手。赵阳只记得他唱过一首歌――其实那个时候,好多人就凭一首歌打天下的,这人应该也差不多属于这一类。
也正如他所料,这个歌手出场往舞台中央一站,互动了几句。音乐一响,就唱起了赵阳听过的那首歌。
当时这首歌就不是多么的红,这时听起来也乏善可陈。
等他下去后,杨瑶晴又一次上来。这次上来她唱了几首别人的歌,其中翻唱最多的邓丽君的歌自然也在此列。
她首先翻唱的也是最为人们所知的“甜蜜蜜”。
岁月流逝,带走了青春,也留给了杨瑶晴以女人的成熟。这首歌由她来唱,确实唱出了女人的妩媚和甜美。
曹佳却不像刚才那样,像个发光发热的小太阳似的活泼,吃东西也停了下来。等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她转头对赵阳道:“哥,你看她搔首弄姿的,是不是发春了?”
赵阳哭笑不得。而她这样一说,再听这首歌就索然无味了!
曹佳犹自不算完。往台上看了一眼,又道:“你发现没有,她老是往你这里看!”
赵阳一本正经地道:“她在看你。”
曹佳不解地道:“看我?”
赵阳点头道:“是啊,刚才你又叫又跳的,现在这么老实,一动不动,她当然想看看出了什么事了。”
曹佳踢了踢脚,道:“早知道她唱这么难听,刚才就不该那么热情――你看,她又往这边看了!”
赵阳好笑地道:“是吗?估计是看到曹大小姐这么美丽大方,就又多看了一眼!”
曹佳顿时变得心情很好,但又不屑地道:“本小姐身材好、气质好、皮肤好,最重要的是还年轻,哪一样也比她强,她看也只有羡慕的份!”
赵阳笑了笑,感到手机的震动声,就掏出来看了眼,是晨梅给她发的信息,一张多多打哈欠的照片――看到儿子,一时间身边的狂热喧闹离他远去,心里眼里就全是这个可爱的小生命!
他给晨梅发短信问道:“要睡了吗?吃了吗?吃得多不多?”
晨梅回复道:“是啊,刚吃过,要睡了。”接着又发了一条信息:“你不是看演唱会吗?这么快就回复了?”
赵阳迅速打了一行字过去:“演唱会哪有我儿子和我孩他娘重要?”
晨梅回复道:“真会说话!你真的和小孟他们在看演唱会?”
赵阳脸上浮现起笑容,想着她想“查岗”还这么拐弯抹角的,就录了一段现场的音频发了过去,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我不在,你胀奶怎么办?”
晨梅过了一会儿回了过来:“又不是没有吸/奶/器!你的作用也就是顶一支吸/奶/器!”
赵阳怕曹佳看到,往旁边躲了躲,然后回复道:“我就这点作用?回去得跟你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了!”
晨梅回了一个白眼。
赵阳一笑,又回复道:“用吸/奶/器,好东西都浪费了啊!”
晨梅回复道:“有小曦。”
赵阳回道:“她哪吃得完?”
晨梅很快回了一条:“还有小黑跟公主。”
赵阳:“……”
晨梅发了一个捂嘴笑着的表情,又回复道:“骗你的!嫂子要去敷脸了!”
赵阳松了一口气,又回复道:“敷脸是假,估计带回家就偷喝了!”
晨梅回复道:“你以为都跟你这样馋?”
……
等他收起电话,曹佳不屑地道:“看你那样,还藏着躲着的,就像本姑娘会偷看似的!”
但她内心则是一阵激动,想着,我又发现了一个秘密!然后想到去年和晨梅一起洗澡时的情景,那一对在水中荡漾的“伟岸胸器”。然后她突然感到一阵害羞,脸上也热热的,幸亏演唱会没有开灯,不然让人发现多难为情啊!
这时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杨瑶晴换上了旗袍,开始翻唱邓丽君的第二首歌:《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歌声一响起,曹佳就顾不上难为情了,他发现杨瑶晴还是有意无意地向这边看,尤其是她唱着唱着就走到了正对着赵阳他们的地方。曹佳就皱起了眉头,对赵阳道:“哥,这老娘们在勾引你!”
接着,杨瑶晴唱到第二遍的“有句话儿要交待”的时候,不仅眼睛一直看着赵阳。又伸手指向了赵阳,曹佳就从兜里抓起了一颗苹果!
赵阳一看赶紧给曹佳丢过去一首“安魂曲”,安抚住她――他可不怀疑曹佳会不会把苹果扔到杨瑶晴身上,甚至是脸上!可是,这样一来可就麻烦了,他可不想招惹麻烦!
然后又看了杨瑶晴一眼,随手给她了一支“正魂曲”。虽然说为了将歌曲诠释得更加完美。加一段表演无可厚非,但对方的眼神,还有她的气血运行,确实有些不正常――管她正常不正常。得首先将这个“祸源”弄走,而一支“正魂曲”足以让她消除任何不正常的念头!
看到杨瑶晴走开,曹佳哼了一声,拿起苹果咬了一口。又对赵阳道:“我得帮嫂子看着你!”
赵阳那个无奈,后面哪还有心情听她们唱歌?好好一场演唱会就这么毁了。
演唱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许柔作为特邀嘉宾出场。
曹佳看了眼孟学辉,见他站起身挥舞着手臂,就转头问赵阳道:“这个就是被小孟看上的小娘子?还行,虽然不是太漂亮,但比那老娘们漂亮一万倍!”
小娘子?老娘们?这都是些什么词汇!
赵阳皱了皱眉,道:“话讲究点,再说你就没有老的一天?”
曹佳撅了撅嘴,道:“知道了!”然后又挽起赵阳的胳膊,撒娇道:“我就是老了,不还是你干妹妹吗?”
赵阳说她并不是为杨瑶晴打什么抱不平,而是对她的态度和行事方式有些不满――她的这种表现,损不了别人,对她的形象反而有不好的影响――但听她这样一说,他的那点不满就烟消云散了。
曹佳多聪明一女孩,一看他的脸色缓了下来,就拿了一颗圣女果递到他嘴边,笑道:“哥,不生气了吧?”
赵阳躲了躲,道:“我不吃。你也别吃了,大晚上的,吃多了对肠胃不好!”
曹佳最终还是让他将圣女果吃了下去,老实地坐在那里听许柔唱歌。
许柔的声音清澈婉转、甜美自然,听起来就像是一汪清水从人的心里流过,和杨瑶晴的声音一比,确实有着明显的年轻的气息。
赵阳还想看两人合作时,杨瑶晴如何处理,才能镇得住场面,不会被这种年轻给比下去,不过看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了,为了不影响曹佳明天上课,他就跟周惠和谭帅她们说了一声,然后起身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曹佳有些不愿意,但很快又改变了主意。
到了车上,她甜甜地对赵阳道:“赵阳哥哥,等演唱会结束,不是说小孟要带那些明星去海上吗?你去不去?”
赵阳道:“你问这干吗?”
曹佳系上安全带,正了正帽子,道:“我觉得你应该去,听他们说海上可好玩了!”
赵阳将车倒出去,随口道:“有什么好玩的?”
曹佳把玩着帽子两边垂下的球球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你想想,船上就你们这些人,到时候把船驶到海当中,没有任何人能妨碍到你们,你们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话说那些伴舞的身材还不错呢!”
赵阳差点把车撞到墙上去!听了她的话,他就是想去,还能去吗?
第五二二 曹佳的逆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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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心点……看你心虚的样子,是不是让我说中了?”
曹佳在一边抓住赵阳的胳膊问道。
赵阳重新发动汽车,没好气地道:“你说中鬼了!坐好……我不会去的。”
曹佳坐了回去,哼了一声,嘟囔道:“哪可不一定!”然后又看了赵阳一眼,挑眉笑道:“你真的不去吗?刚才伴舞的那些人中说不定就有‘外围’成员,你只要照顾她一次生意,她就会把她们圈子里的姐妹们介绍给你――她们一个个的可都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的美女哦!而且她们还很有职业道德,生意就是生意,从来不像有些女人,上一次床就想着当小三,然后就想转正,这样你就不用害怕破坏现在的家庭,有什么后顾之忧……这样的好事,你就不动心?”
赵阳皱眉道:“这些你都从哪听来的?”
曹佳拿起一颗圣女果擦了擦,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不在意地道:“你别问我从哪里知道的,你就说你动不动心吧!”
赵阳让过一辆公交车,淡淡地道:“有什么值得动心的……我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你平时都在干什么?现在的成绩是不是作弊得来的?”
曹佳像只小公鸡一样扬起脖子道:“你别转移话题!我的成绩好,那自然是我聪明、勤奋、好学、好问、美丽、大方、天天天不亮就起、晚上做题到十二点得来的……现在你还是下面回答我的问题……”
说到这里她压低声音道:“你是我哥,你就告诉我怎么想的吗?你告诉了我。这是咱们俩的秘密,我肯定不会跟嫂子说的!”
这还用上诱供了!
赵阳决定不搭理她。不管曹佳怎么说,他都不开口说一句话,想着等她说累了,自己说没兴趣了自然会停下的。
见赵阳当起了闷葫芦,曹佳眼睛一转,叹气道:“可怜我那美丽贤惠、端庄大方的嫂子,她在家里辛辛苦苦地带着我大侄儿,可是我这干哥哥却和一帮女人出去鬼混!”
赵阳差点气笑了。
晨梅在家里带多多。有他、孙振香、程蓝莺照顾着,只有当母亲的幸福,哪有辛苦的?就是有的小孩最折磨人的晚上哭闹的事,他家多多因为在娘胎里就平平安安的,养得好,先天足,生下后又没有任何婴儿病。晨梅奶水足、质量好,后天也不缺,晚上也是安安静静的,却是有多省心就有多省心!哪有什么辛苦的?
得,这是又换上激将法了!
他也不想曹佳在那里继续胡说,就正色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去的,你可别在那里瞎琢磨了!”
曹佳一扬头,道:“切,你现在说得好听,到时候跟着出了海。天在地在,身边没有任何束缚。又围着一堆白花花的大腿,你能把持得住?”
赵阳赶紧叫停,道:“好了,别说了,我都说不去了!”
曹佳仍然扭着头道:“拉倒吧。你晚上出去,谁知道你会干什么?你和小孟都是一伙的,一起干了坏事,自然是谁都不会说的……”
赵阳摇了摇头,道:“小孟现在正在追许柔,还会干什么坏事?你这脑子啊!”
曹佳点了点头,道:“好吧,就算小孟这次改邪归正了,但你们也还是一伙的,他肯定还是会帮着遮掩的!”
赵阳忽然反应过来,道:“差点被你绕进去……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不去,你就别往我身上泼脏水了!”
曹佳眨了眨眼,道:“可是,你人都出去了,谁去没去,做了什么,谁又能知道呢?我觉得嫂子也会这么想的!”
赵阳在红灯前停了车,往后背上一倚,道:“又扯你嫂子干吗?好吧,那依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
曹佳也往后背上一倚,清了清嗓子,道:“很简单,你晚上在我家里住,到时候有我作证,嫂子自然不会怀疑你了!”
赵阳那个无奈,道:“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要我去你家里住啊!”
曹佳马上从座位上直起腰,又化身成好战的“小公鸡”,瞪眼道:“怎么着?你不同意是吧?好,你等着,我这就跟嫂子打电话――你就等着跪方便面吧!你等着,我这就……”
赵阳看了他一眼,道:“我同意。谁说我不同意了?”
刚才在演唱会开场前,曹佳说起曹华祥最近两天发烧,一直没好,还有她老爹曹为丰,好像睡眠上出了问题,原本他也要抽空来看一看的。
另外,他一是不愿意回去应酬,二是大晚上的来回跑太麻烦,反正她家的房子是栋小别墅,有的是空房,住下却是最为省事。
曹佳正不断攀升的怒气顿时中断,后面的话也就无以为继,但很快就开心起来,拿起一颗圣女果就递到他的嘴边,笑道:“来,这是奖励你的!”
……
知道赵阳要来,曹华祥就没有睡,但因为发着烧,就有些昏沉沉的,见到他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赵阳给他把了脉,问道:“前几天吃螃蟹了?”
曹佳坐在赵阳身边,闻言就一拍他的肩膀,笑道:“真准!”
韩凤皱眉道:“坐好……算了,你回去学习去吧!”
曹佳不说话了,但还是坐在那里不动。
曹华祥的老伴拍了拍曹佳的手,又对韩凤道:“孩子刚回来,让她休息一会儿再去学习吧。”
女儿大了,到底不好在人前训斥她,韩凤也就不再管她,又问赵阳道:“爸他发烧和吃螃蟹有关?”
赵阳点了点头,道:“螃蟹是大寒之物。吃多了,或者体弱之人吃了。容易寒封脾胃经络。”
体内寒气过盛,所谓阴极生阳,往往会表现出上火、发烧的症状,这种“火”就是所谓的“虚火”,因为并不是由于热燥之气引起的,而是因为体内过寒,人体本能地要将寒气驱除,所以就会用“发热”的方式来驱寒气。
只是症状有轻有重、体质有好有差。当人体的本能不足以驱除寒气的时候,就会较长时间地处于上火、发烧的状态中,治这种病单纯地退伤不仅很难起效,而且还容易使脾胃受损加重!
听赵阳解释完,曹华祥叹道:“老了啊,我就是吃了半只蟹子!”
孙珏嗔道:“不拦着你,你吃得还多!”
曹华祥咳嗽一声。道:“不是小佳这次考试成绩好,我心里高兴吗!”
其实他并不只是年纪大的缘故,他年轻时因为防洪时身体受寒湿之气过重,引起了相当严重的风湿病,虽然赵阳已经给他治好,但身体到底还是有受到影响。
韩凤自责道:“也怪我。应该多备点姜末的!”
孙珏摇头道:“不干那个姜末的事,他也不想想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这才过了几天没病没灾的日子……”
曹华祥不想在赵阳面前说他,就转向赵阳,道:“这病好治吗?”
赵阳点了点头。道:“病倒是不算难治,不过以后要注意休养啊。”
曹华祥就笑道:“我就说赵阳来了。这病一定能治好!”
孙珏又刺了他一句:“这是赶巧人家赵阳来了,要是不来,你还不是得难受着?”
曹华祥就不再说话了。
赵阳一笑,他发现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有些年轻时很大男子主义的,到老了反而会变成“气管炎”。话说当年曹书记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在家里,可都是一言九鼎的人啊!
笑完他就开始开方,药只用了一味:紫苏叶。正好他药箱里带了一点,他就捏出来两片,递给韩凤,让她放一碗水搁锅里蒸。
既然是脾胃受寒,艾灸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如果放在年轻人身上,只有紫苏水,或者干脆来一针“烧山火”就都会很快起效。
正好他药箱里也带了用五年陈艾制作的艾绒柱,正好给曹华祥用了,选的穴位则是足阳明胃经的“足三里”,这个穴位也是治疗脾胃疾病中最常用的一个。
一根艾草柱燃了四分之一,紫苏水也蒸好了,趁热让曹华祥喝下。很快他就感到肚子里一热,原本胀满的肚子也一通,接着就打出了几个凉气嗝,然后像是散去了乌云般,昏昏沉沉的大脑也随着打嗝就变得清明起来。
看到曹华祥神情气态这么快转好,一家人都开心起来,孙珏按赵阳的要求扶着曹华祥回去休息,韩凤则又一次看向了曹佳。
这次曹佳很听话,马上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但很快又拿了本书回来,靠在赵阳身上看着。
韩凤忍不住又说她,这次曹佳则道:“妈,你还是去给老曹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总不能让赵阳哥哥在这里一直等着吧!”
看时间确实不早了,韩凤就起身去打电话,走到曹佳身边的时候,她要去拉她,曹佳左躲右藏的,后来干脆放下书,像是小猫一样张牙舞爪地跟她闹了起来。
韩凤无奈,瞪了她一眼,只好先去给曹为丰打电话,不过看她和赵阳亲近,其实心里也很高兴――对于独生子女家庭,同辈间的亲情缺失,总也是一种遗憾。
曹佳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又拿着书对赵阳道:“哥,你给我讲讲这个题的作法呗!”
赵阳道:“我都多少年没接触这些东西了,早忘了……来,坐好。”
说着她也扶了她几把,但一松手她就又靠了过来,只好作罢。
其实,因为身体达到了“体逍遥”的缘故,他的记忆力一直很好,而自从学会了“养魂曲”后,他的记忆力却是更进了一步――对以前发生的事也差不多都记了起来,其中自然也包括高中学习和考试,甚至还能记起某些解出的数学题!
不过,记起来和原先的那种熟练、系统的掌握是没法比的,有很多东西只能知道大体原理,细节方面则差得太远。
第五二三 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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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阳推脱,曹佳不满地道:“你题都没看,就说忘了――这是阅读分析,你有点诚意好不好?”
赵阳一笑,想了想,道:“那些东西全靠个人的理解……这样吧,我有个让你变得聪明的办法,想不想试试?”
曹佳明显不信地道:“还有这种办法?”
赵阳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道:“你去那边坐好,我就让你变聪明。”
曹佳仍然不信地道:“真的吗?你是不是又转移话题?有点诚意好不好!”
对于别人的置疑,当然是用事实说话才有说服力。
赵阳竖起一根手指,道:“你听。”说着他气沉丹田,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牟!”
他的声音并没有多大,但曹佳却感觉全身细胞都跟着共振了一下,似乎那些处于休眠的细胞被重新激活了似的!
“你怎么做到的?”
她一把抓住赵阳的胳膊,赵阳则向对面沙发指了指,这次她停了一下就跑到对面坐好了。
赵阳笑了笑,整个人进入一种如平湖般的状态,道:“认真听。”
曹佳眨了眨眼睛,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她就听到一段祥和而古朴的音节从赵阳嘴里飘了出来。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旋律,她明明听不懂其中任何的一个词,却像是知道里面所表达的意思似的,整个人处于会心而笑的状态,同时有安宁的感觉像是柔和的春风从心底升发起来。
这种感觉从心底慢慢遍布全身,让她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包裹在温暖的春风里,周身无处不轻松自在,似乎有一些画面从脑海里浮现,像是回忆。又像是梦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像是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就感到有股新生的力量在身体里绽放,她听到了心脏有力的跳动,呼吸平稳而悠长,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目光凝定而开阔,就像是王坐在自己的宝座上一样,自信而强大!
那股新生的力量继续上升。清新而甜美,引得口中津液中泉源般涌出,瞬间甘甜满口,她自然地作了个吞咽的动作,咕冬一声。像是水桶落进了井里,她猛然间清醒,不对,怎么突然没有声音了?
曹佳猛地睁开眼,同样的房间,同样的灯光,但所有的一切在她眼里却变得明亮了!
赵阳还坐在那里。但端着茶杯慢慢喝着茶,像是什么也没做似的!
“你……现在几点了?”
赵阳看看表,道:“差二十分就十一点,你有作业没做的话就赶紧的吧。”
曹佳摸了摸自己的脸。总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似的,但确实也有作业要做,她就答应一声拿着书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还是原来的那篇文章,但此时看来。她却感到头脑说不出的清晰,而文中包含的内容、问题与文章的联系。就像是面对面那样的简单!
笔走龙蛇,她刷刷地做完了语文的试题,接着换上英语,每一道题扫过,是出自课本,还是老师重点讲过的,也一一浮现在她有脑海里!
数学,将题目看过去,应该用的公式,以前做过的类似的题目,或者老师曾经在课堂上讲过的类型,都迅速地对应起来,而计算时一个个数字也从笔端像是水一样流了下来!
……
刷刷刷!
曹佳埋头书写,那种灵感喷发的感觉,比夏天在龙窝村喝的甘凉的泉水还让人心情舒爽!
等所有的作业写完,她抬头一看闹钟,所用时间竟然还不到半个小时!
她忽然记起刚才赵阳说过要让她变聪明的话,顿时激动地出了门,娇声叫道;“赵阳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但出门一看,此时坐在客厅里的却换成了曹为丰,赵阳却是不在。
“赵阳哥哥呢?”
曹为丰舒服地动了动泡在水里的脚,呼出一口气,道:“睡觉去了……你老爸在你面前,你招呼都不打,也不问你老爸身体好了没,就知道你赵阳哥哥!”
曹佳见曹为丰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也没有了前几天焦虑,就知道他的病已经让赵阳治好了!
她跑到曹为丰身后,给他揉着肩,笑道:“看老爸这气色,还用问吗?当然是恢复了龙马精神了!对了,赵阳哥哥怎么给你治的?”
曹为丰又动了动脚,道:“他就是在我后背上拍打了两下。”
曹佳问道:“哪里?”
曹为丰用手指了指肩胛骨下面的地方,道:“就是那里。”
曹佳也用手拍了拍,道:“没什么不同嘛。”
曹为丰一笑,道:“你要是看出不同来,也成了大国手了!对了,你刚才找赵阳干吗?”
曹佳扭头看向楼梯口,道:“赵阳哥哥把我变聪明了,我想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曹为丰笑了笑,道:“我家小佳本来就聪明,还用得着别人做什么吗?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补药?”
曹佳摇了摇头,又道:“算了,不跟你说了,老曹同志,你既然病好了,就赶紧回去休息吧,全黄海的人民还等着你管呢!我现在去问问赵阳哥哥……”
曹为丰拉住了他,道:“哎,这么晚了,你就不要去打扰赵阳休息,有事明天再问,好不好?”
曹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感到有些害羞,面上却是不显,一本正经地答道:“好,那老曹同志,我也回去休息了啊!”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感到自己不会那么容易入睡的,但实际上,她往床上一躺,没多会儿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在六点一刻准时醒来。此时天刚亮,她记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怕只是做了个梦,赶紧拿出课本找了一篇文章,迅速默读了一遍。然后合上课本,又在心里默诵,竟然也记了个九成多!
看来这是真的了!一会儿一定要问问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念头刚落,就听到一个人从楼上下来,推门走了出去,她马上意识到是赵阳,做出这个判断,并不仅仅是赵阳住在二楼。也是因为她分辨出了他的脚步声,好像她的听觉也变敏锐了!
这么早他要干什么去?
她披衣跑到窗口,掀开窗帘向外看去,只见赵阳向大门走去。
此时大门外停了一辆车,旁边站的应该是孟学辉。一见赵阳就迎了上去,隐隐听到赵阳说道:“她是不是那个病?”
孟学辉道:“是啊,没想到你都没当面看就知道她手上有什么病!”
赵阳道:“既然是这个病,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不是都已经告诉你怎么做了吗?”
孟学辉则叫苦道:“我不敢啊!大哥,还是你亲自来吧!”
赵阳又说什么没有什么难的之类的话,但还是上车跟着孟学辉走了。
曹佳见赵阳好像是去治病,心情就平静下来。从桌上拿起昨天做过的习题,一种成就中带着甜蜜的感觉就从心底升了上来。
……
在去望海花园的路上,孟学辉说了昨天晚上的活动:昨天演唱会对许柔来说非常成功,去海上开party孟学辉兴致就很高。然后他借机跟许柔接触。刚开始她对他还防备着,有些抵触,但他不经意提起她的白手套,又说起她好像一直戴手套。是不是手上有什么毛病,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对病人来说。尤其是有病却一直治不好的病人,对于治好病的渴望是非常强烈的!
许柔之所以一直戴着手套,是因为她手上有个毛病,是种皮肤病,开始时手心经常大量出汗,掌心瘙痒,有的时候严重了还会疼痛,然后就会出现手心脱皮的症状,到了这时,一遇到风就会爆裂而痛,灼热奇痒,所以她才一直戴着手套。
这虽然不是什么太大的病,但确实非常折磨人,尤其她这种吃娱乐饭的人,还要保护好自己的形象,算是双重的麻烦了。
这种病在西医里一般称为手癣,在中医里则称为“鹅掌风。”
“鹅掌风”这种病,多因阳明经血热甚至是血躁,然后又受风寒之邪刺激,两邪相搏,结于手掌,遂成斯症。所以,对于能直观地看到对方地气血运行情况的赵阳来说,看出许柔手上的病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这种病,西医的一些外敷的药往往含有激素,可能起效较快,但因为阳明经的血热不除、外侵风寒未散,想要治愈是很难的,所以,这种类型的病,往往治好了很快就会复发。
许柔自然也深受其苦,所以,听孟学辉一提,她忍不住就要问孟学辉是怎么知道的,因为这件事除了她自己、亲近的人和身边的助手,她还没有告诉过别人。当然,这里面应该还有她对这件事是不是已经有很多人知道的担心。
不管怎么说,孟学辉终于找到了机会,将赵阳告诉她的知识发挥出来,并且告诉这种病他有办法治――方法当然也是赵阳告诉他的。
不管怎么说,有办法治好一直折磨自己的病,许柔自是渴求的,就要请孟学辉给她治病。
可是,赵阳告诉孟学辉的治法虽然是最简单的一种,不过是外敷加针灸,针灸也是最平常的平补平泄法,但让他施在心爱的女人身上,他却担心起来――万一扎的不对,出了意外怎么办?
于是,他不再装了,直接将事情经过合盘讲了出来,又说还是请赵阳亲自来给她治,这样才保险。
他越是这样,许柔反而感动起来。他就借机与她进行了一次真诚而恳切的深谈,终于让她的心防有所降低,对他的印象也有所改观。
不过,事后赵阳却是听说,当晚孟学辉是跪着进行了忏悔,这一点,一直没能从他那里得到印证。(未完待续)
第五二四 见色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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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驰。
等到了望海花园坎字楼,赵阳对急着解安全带的孟学辉道:“不是什么急病,镇定点,用不着那么急……幸亏开的是你自己的车,不然我的本就要交回去了!”
孟学辉嘟囔道:“要是嫂子,你不也镇定不了?”
赵阳照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一边从车上下来一边问道:“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中医在治“鹅掌风”方面有很多种办法,他教给孟学辉的是一种起效快而又不难操作的一种:用平补平泄法针劳宫穴,外敷谷糠油。
针灸就不用说了,有针就行,但谷糠油却需要现做,当然,做法也不是太麻烦,原料也只是两种,谷糠,冰片。这里面冰片是种药材,在药店里就能买到,谷糠就是小米的皮壳,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在城市里却是不多见,需要费点功夫去找。
孟学辉一边往房间走去一边道:“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我让人去仓库买的……还有牛皮纸――没有其他东西了吧?”
“没了。”
赵阳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迎面看到房屋中间那一麻袋谷糠,心想这得做多少谷糠油啊!
见他们两人进屋,等在客厅里的许柔赶紧站了起来,有些拘束地看了赵阳一眼,孟学辉就介绍道:“我跟你说过的,这就是我大哥,赵阳……你累了吧?等一会儿大哥给你治好病,你再休息吧!”
你这是介绍我吗?介绍到一半就关心女人去了,典型的见色忘友啊!
在许柔轻声细语地说了声“赵先生,麻烦您了!”后,赵阳轻轻点了点头回应,伸手指向沙发。道:“咱们先坐下吧。”
孟学辉也道:“对,咱们坐下说话。”
赵阳往桌上看了一眼,牛皮纸直接是一提,如果单就制作“谷糠油”来说,也是用不完的!
孟学辉拿起两张递到他面前,笑着问道:“大哥,你看是这样吗?针眼够不够?”
牛皮纸都快扎成筛子了,那还能不够?
只是,牛皮纸都扎好了。为什么碗里没谷糠油呢?
孟学辉将牛皮纸递给赵阳后坐下,看到他的目光,他用手碰了碰那只刷得干干净净的白瓷碗,却也没有推到赵阳面前,然后讪笑道:“我怕制出来的谷糠油不合格。这个,还是当面让你指导着做比较放心吧!”
一麻袋谷糠、一提牛皮纸、一晚上的时间,一次不行,多做几次还不行?
再说,谷糠油的作法并不难,只需要把扎了孔的牛皮纸放在碗上,上面堆上谷糠。点着,谷糠油就会从牛皮纸的小孔渗到碗里。等到谷糠燃得差不多了,去灰,撤纸。碗里的就会有油状物,再在里面加少许冰片,就是给许柔治病用的药用“谷糠油”了。
制作方法难吗?恐怕是舍不得分神做吧?
好吧,就当他是真心为了许柔考虑。追求最好,再说。反正来都来了,也不差再制作一次谷糠油了。
赵阳将扎好孔的牛皮纸覆在碗上,捧了一捧谷糠放在上面,团了团卫生纸点着往上面一扔,然后对孟学辉道:“你吹着点,注意让谷糠点着,但不要冒火,也不要用太力,将谷糠吹跑了……我去洗下手。”
孟学辉知道赵阳是准备给许柔扎针,就笑道:“去吧,这里有我!”
谷糠很轻,带着油性,点着不难,但放在一堆点燃,燃烧就会不充分,尤其刚点燃的那一会儿,特别容易冒烟,冒烟就容易呛人、熏眼睛――
赵阳洗完手出来,就见到许柔给孟学辉递纸巾擦眼擦鼻子,他走过来坐下,看到谷糠堆三分之一已经变得通红,燃得太快并不利于得到足够的油,就说道:“好了,让它自己烧着吧。”
说完又对许柔道:“你也去洗把手吧。”
等许柔进了洗手间,孟学辉咳嗽还没停止,他犹豫地看着赵阳,道:“你是故意整我出气的吧?”
赵阳瞪眼道:“我在帮你,你别狗咬吕洞彬,不识好人心!你想想,追女人吗,不就是献献殷勤,表达爱慕,有机会来点小“苦肉计”,感动感动对方?要不刚才她能给你递纸巾?”
孟学辉捏着手里纸巾嘿嘿一笑,又收敛笑容,道:“你少来这一套!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蔫坏蔫坏的!”
赵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不知道那台笔记本还在不在乾字楼里。”
孟学辉闭嘴,想着抽空得把笔记本拿出来销毁,免得留下隐患――好在钥匙在他这里。
许柔很快洗完手回来,赵阳取出支银针消毒,又对她道:“你把手套摘下来。”
消完毒,他又对她笑道:“我要给你在手上扎针,你放在你那边我可扎不到。”
许柔理了理头发,一边把手伸过去一边轻声解释道:“一见风就痒得厉害……”
孟学辉想探头看,被赵阳严厉地盯了一眼,马上反应过来,女孩子都爱美,肯定不愿意让自己不好的一面被更多人看到,他就赶紧又坐了回去,并且还用揉眼睛的动作掩饰。
许柔看得轻轻一笑,又看向自己的手掌,与其他部位娇嫩的皮肤不同,掌心部位的皮肤不仅不娇嫩,反而干巴巴的,还起了一层皮,让她有种将那些皮揭掉的冲动!
而且,摘下手套一遇到了空气,那种难忍的奇痒又发作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强笑道:“赵……先生,我这病能治好吗?”
赵阳微笑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很奇怪的,听到赵阳说话,看到他的笑容,手上奇痒的感觉像是并不那么难忍了,然后她就看到赵阳拿着那根银针对着她的掌心轻轻一旋,感到手心里一凉,像是没有遇到任何障碍似的,银针就变短了一小截。
银针的凉意和微微的胀满感,也稍稍克制了手心的痒意,只是接着心脏像是被拨动了一下,让她感到咽喉有些发痒,她咳嗽了一下,看了赵阳一眼,赵阳眼睛看着燃烧着的米糠堆,又伸手示意道:“你不用一直伸着手,放回去就好。”
她将手收回来,用另一只手托着放在腿上,不用暴露在别人眼光下让她松了一口气,自在了不少,就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
但是,很快她就感到心脏用力地跳动起来,然后右腹部微微发热,手心里竟然开始有了汗意!
她低头看了一眼,按往常的习惯,出汗只是发病初期的症状,到了现在的阶段则是发干,怎么会流汗呢?
她的疑问还未弄明白,就感到肠胃像是和心脏的共振似的蠕动起来,这种感觉很是舒服,只是发出的声音有些让人难为情了!
孟学辉这时开口道:“大哥,你早饭吃什么?”
赵阳随意地道:“什么都行。”
孟学辉也不多问,接着转向许柔,笑道:“你呢?昨天晚上咱们光喝酒了,也没认真吃东西,现在也到吃饭的点了,你想吃点什么?徐记的皮蛋瘦肉粥很有名,申家的蟹黄包也不错,还有李家馆的小煎包、石三家的驴肉火烧、还有粤海鲜的肠粉,山脚下酒店自家的辣汤口感也很好……”
看着孟学辉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赵阳心里就蹦上来两个字:你妹!
许柔此时感到身上更热,脸也红朴朴的,对孟学辉的热情也有些吃不消,就轻声道:“随便就好!”
孟学辉忙道:“随便怎么行?一天之中,早饭最重要,现在不是讲究早饭吃得要像皇帝,午饭吃得像平民,晚饭吃得像乞丐吗?你想想,你想吃什么?”
许柔看了眼赵阳,被孟学辉这么明显地“照顾”,感到身上更热了,就强笑道:“你和赵先生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用太麻烦的。”
孟学辉看到赵阳若有深意的目光,脸上一热,陪了个笑脸,也不敢看他,又转向许柔,道:“那这样吧,一会儿你不是要休息吗?咱们要点好消化的,每人来盘肠粉、叫上三份辣汤,你看可好?大哥你呢?”
赵阳还能跟他计较?就还是随意地道:“我什么都行。”
许柔也低头道:“好。”
此时,她真的看到掌心处有汗水渗了出来,不过,她并没有感觉到掌心发热,而是感到有凉气在向外冒着,每多过一会儿,她就感到肚子里温暖一分,却是格外的舒服。
凉气过后,又有灼热的气息往掌心涌来,竟然真的有发烫的感觉,而且也不那么痒了!
既然是赵阳亲自施针,自然不会用最简单的平补平泄法,而是通过调动她的少阳之火先驱寒气,寒气一除,再泄与之相搏的阳明经脉中的燥火,却是只用一针就将两种邪气除去大部分,剩余一点残留则可以用外敷之药除去!
这时,谷糠堆已经烧得只剩下一指来厚,赵阳就连糠带灰扫掉,拿开牛皮纸,碗底就有一小摊褐色的油状物,投进去一小块冰片,搅拌均匀,谷糠油就成了。
给许柔取下银针,让她拿纸巾擦干净手,赵阳把碗推到她面前,道:“你自己涂吧。”
孟学辉打完订餐电话,忙道:“你自己涂不方便,我来吧!”
说着不由分说,就将许柔的手拿了过来,她咬了咬唇,也没有反对。
孟学辉又拿纸巾给她擦了擦手,又拿棉棒蘸上谷糖油给她均匀地涂在手心上。
温暖的谷糠油一涂在手心,许柔先是感到有些暖暖的,接着就是一阵说不出来的清凉,奇痒顿消。(未完待续)
第五二五 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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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态会随着身体的变化而改变,所谓人生三戒,“少之时,血气未足,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说的就是随着身体气血的变化,人的心态会有所不同。
这是对人生大的方面的经验的总结,小的方面也一样,比如睡眠不好,可能就会影响到心情,渴了就会比较烦,饿了就会比较急,而最能清晰体会到这种改变的往往会在疾病之后,尤其是一些难缠的病,伴随着病痛的消失,病人往往都会有一种获得新生的感觉,许柔也是如此。
而心态的变化也会影响到人的状态和行为方式上,看着许柔那种卸下包袱、容光焕发的模样,却是让孟学辉内心忍不住感叹,眼睛也像是被穿了鼻环的牛一样,老往人家那里看,一顿早饭吃得,估计连吃的什么他都不知道!
现在心情极佳的许柔,却是不复刚才的拘束和防卫,对赵阳,那是治好折磨她的病的恩人,对他就有一份亲近和感激;对孟学辉,虽然病不是他治好的,但治好她病的人却是他介绍来的,这时候,她对两人都是充满了好感。
于是,对于孟学辉的表现,她也只作没有看见,见他夹着肠粉往嘴里塞,还把调味汁往他面前推了推。
这下却是把孟学辉好一阵激动跟幸福,差点端起小碟子直接干了!
然后看到吃着肠粉、又正琢磨着回家做给家人吃的赵阳时,想到刚才的作法,好像只顾着许柔而把他给忽略了,这次能和许柔的关系取得进展,还多亏了赵阳的帮助,那样做好像确实不太地道啊!
赵阳自然不会跟陷入爱情中的男人计较。再说,孟学辉那样做,还不是因为两人关系好的缘故吗?
其实想想,对孟学辉来说,得到女人的身体不是什么难事,但要得到对方的真心却不一定了!当然,这也是因为许柔和杨瑶晴还不一样,还有着女孩的自尊,还重视自己的感情。要是杨瑶晴的话,哪还管什么心啊感情什么的,早就扑过来了!
和所有治好病的病人一样,许柔也对自己怎么得的病、又是怎么治好的很好奇,尤其对以后会不会复发、如何防治更为关心。少不得问起这些问题。
中医治病讲究“除病根”,她身体里阳明经寒热相搏的状态已除,病根已经没了,自是不会再复发――当然,如果自己不注意,又形成了寒热在其阳明经相搏的局面,就算手上的病不复发。其他部位也会出现问题。
许柔接过孟学辉递来的餐巾纸,对他说了声谢谢,又问赵阳道:“赵先生,这个阳明经寒热相搏的状态是怎么来的?”
赵阳答道:“从生活中来。”
阳明经血热的问题。肯定是饮食不节、过食辛辣和不规律造成的,而风寒相侵,却是和她的工作有关了:原本她们年轻的女孩都会因爱美而忽视保暖的问题,而她的工作性质。不管是冬天夏天,出席个活动、跑个场什么的。往往也都是各种裙装,手臂、肩颈甚至后背都会露着,在保暖上自然更差,也就更容易被风寒之气入侵。
孟学辉皱眉道:“这个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赵阳道:“穿暖和一点。”
孟学辉扯了扯嘴角,看着许柔道:“不如……”
许柔拿纸巾轻轻拭去嘴角的汤汁,笑道:“没事,我注意一点就好了,反正在台上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孟学辉暗自叹了口气,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许柔喜欢唱歌,暂时是没办法说服她的。
吃完饭,赵阳因为跟封校长约好了,就告辞离开。临走时他把孟学辉叫到一边,道:“注意你的身体。”
孟学辉忙道:“这个不用提醒……”
说着他抬头看了眼沐浴在阳光下的树林,声音有些萧索地道:“就算身体允许,我已经伤害过她一次,绝不会伤害她第二次。”
赵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孟学辉回头看向屋里,见许柔已经收拾好桌面上的碗碟,此时正将耳机往耳朵里塞。
他记得昨天她说过,前一段时间她去了趟云南,搜集了很多原汁原味的当地民歌,她最近正在整理学习,想在自己的歌声里融入她们的特点和唱法。
此情此景,他站在门外,感到心里说不出的安定,而幸福竟然是如此的近。
……
再次见到封校长,虽然还是干瘦的小老头,但与上次相比,那时他的身体干瘦得像是能被风吹走似的,这次因为气血的增加,却是“实在”了不少,脸上也有了润泽之色。
一见赵阳的面,封校长就笑道:“恭喜你喜添贵子,我准备了一套人民文学的儿童丛书,等走的时候你带着,正好你闺女也用得着。”
对于选书,赵阳自然是相信封校长的眼光,就很高兴地收下并表达了谢意。
封校长挥了挥手,又道:“你看我身体是不是恢复得很好?是不是?那你赶快跟我伴说说,好好的,不到下班时间就催我回家,多在学校留一会儿都不行……晚上还要准时睡觉,多看点东西都不允许……哎呀,管得跟学生似的――学生也没有这么严格的!”
赵阳一笑,道:“我先给您把把脉吧。”
就算把脉他也不会去说什么,他还想着将来多多也能接受他的教育呢!
况且,现在他的身体仅仅是稍有起色,与原来相比是有好转,但这种好转就像是旱地里落下的一场小雨,离解决“旱情”还早着呢!即使是这点好转,也是一直调养得来的,自然是要保持下去!
到了中午,和封校长一起吃了个工作餐,赵阳才去找的安欣――去早了也没用。她现在已经开始正式上课,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回家。
现在她们一家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间套一的房,因为是同学家提供的,房租比平常的要低了近四成,而她父母也都在浩然集团里找到了工作,如果她要能拿到奖学金和助学金,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花费了,所以生活却是稳定了下来。
和安欣一起去她现在的家,开门进去发现张晓菊正在厨房里手脚麻利地做着午饭。为了照顾女儿,她找的工作离这边也较近。
见到赵阳,张晓菊顿时惊喜地道:“赵阳,你怎么来了?哎呀,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快请进。快请进!欣欣,你给赵阳倒上水,我炒完这个菜马上出来!”
安欣轻笑对屋里叫道:“知道了。”然后对赵阳道:“赵阳哥哥,你请坐,我去给你倒水。”
赵阳看了眼屋里的布置,干干净净的,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
安欣端水过来。他接过水问道:“学习还跟得上吧?”
安欣笑着点了点头,道:“去年没上课的那会儿,我一直自学着,小佳和小雪有空也去帮我。都跟得上……只是小佳老是让我叫她学姐……”
赵阳一笑,道:“你不用理她,她就是喜欢恶作剧。”
说着话,门铃响。安欣去开门,曹佳和陈雪就叫道:“我们又来混吃混喝了!”
张晓菊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道:“早给你们准备好了,快进来坐吧!”
曹佳和陈雪先对屋里叫道:“我闻到了西红柿打卤面的香味了,谢谢阿姨!”
然后看到了赵阳,曹佳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而是哼了一声,道;“赵阳哥哥,你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了?害我打了好几个喷嚏!”
陈雪疑惑地道:“打了吗?”
曹佳马上“恶狠狠”地盯着她,道:“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你跟谁一帮的?”
三个女孩在一起,那真是走进了鸟市了,叽叽喳喳就没个停的。
赵阳则对曹佳道:“你不回家或者在学校里吃,来这里麻烦你张阿姨干什么?”
张晓菊端起锅将菜倒进碗里,端着碗出来,笑道:“赵阳,你不知道,中午小佳和小雪来陪着欣欣吃饭,别提她多高兴了!她都不只一次跟我说,要是小佳她们考大学走了,她得多孤单啊――还有,人家小佳和小雪还凑这个时间帮欣欣补习功课,你别冤枉她们了!”
听张晓菊说完,曹佳就搂过安欣,笑道:“阿姨,我们是好姐妹吗,当然要互相帮助了!再说,阿姨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说完她斜了赵阳一眼,抬起下巴哼了一声。
赵阳一笑,道:“我吃过了,你们快吃饭吧。”
三个女孩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确实很欢乐。
等她们吃完饭,赵阳问安欣道:“你身上还痛不痛?”
听到说起这个,张晓菊高兴地道:“早就不痛了!”
赵阳点了点头,让安欣过来,拉开袖子看了看烧伤的地方,发现疤痕处皮肤颜色大部分较浇,但还有地方颜色比较深,就给她拉上袖子,问道:“家里还有现成的药膏吗?”
张晓菊点头道:“有,现在用吗?我去拿!”
说着她就进屋里端出一只大碗来,道:“这是上午刚熬好的,你看这点够吗?”
赵阳接过药膏,道:“够了。”
然后他从药箱里取出一只赤色的瓷瓶,往药膏里滴了四滴褐色的药水,接触药水的地方,原本黑色的药膏就泛起了红铜的颜色,但很快又消失不见,药香却是更浓郁了。
他将瓷瓶塞好木塞放进药箱,道:“先试试这种药膏,会比较痛,但对消除疤痕会有好处。”
与美丽相比,眼前的痛算什么?安欣就咬牙道:“我不怕痛,来吧!”
ps:最近情节进展有些慢,和尚会尽快调整。
第五二六 百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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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的药水是用《三元转离丹》泡出来的。
《三元转离丹》本身虽然因为药力太过霸道,直接使用会给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但赵阳经过试验发现,如果用作药引的话,却有意想不到的好处:能用《三元转离丹》作药引的药,药力都会得到加强,而起效的速度也会变快。
前者自不用说了,当然药力高了对治病会更有好处,而后者对一些急症的治疗无疑有很大的帮助。
用在外用药里也是一样。而且还因为《三元转离丹》本身的性质,能激发用药部位的气血运行速度,有利于导出身体较深部位的邪毒。
不过,使用加了《三元转离水》的药膏,确实会很痛,痛感的强度大体相当于摸过辣椒就去上厕所……
张晓菊用手摸药膏都有灼热之感,给安欣在手臂抹上了一点后,忍不住问道:“疼不疼?”
安欣淡淡一笑,道:“不疼。”
与那一个噩梦般的日子的痛楚相比,眼前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张晓菊在手背上擦了一点,因为少的缘故,开始没觉得什么,还用手揉了两下,但过了一会儿,她就感到一阵火蜇蜇的疼袭来,赶紧拿毛巾擦掉,转头对赵阳道:“赵阳,这个是不是太疼了点?原来那个不好吗……”
“不用,妈,就是有一点疼而已!”
她赶紧阻止张晓菊继续说下去,又笑道:“治病又不是享受。痛就痛点吧,又不是多难忍,再说了,以后早上起来敷药还能提神呢!”
赵阳拍掉曹佳伸向药膏的手,瞪了她一眼,然后微笑道:“等一会儿看看效果,如果不好的话就还是用原来的吧!”
安欣脸上带着亲慕的笑,道:“效果肯定是好的!”
半个小时后,将药膏洗去,就发现用药部位的皮肤和未敷药部位的、那种烧伤后疤痕皮肤有比较明显的不同。一是颜色变成了红色,二是皮肤摸上去的触感变软,和正常皮肤的有一点接近。
当然,这两点,前者应该是受药物刺激、暂时的结果,而后者却是有对照,还是能感觉出来的,虽然差异非常小,但这么短的时间就有这样的效果。却是让她们都很振奋!
而在赵阳眼里,则看到安欣敷药部位的气血运行变得非常旺盛。这无疑能给这些部位以更多的滋养,能有好的改变也就是正常的了。
……
宁沅,陈家别墅里。
因为昨天查洪并没有耗费多少精力,他也在今天的上午给陈青龙进行了第二次治疗,但他先是唱,后又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除了把他累了个半死,结果却是很不理想。或者说没有任何改善!
说起来,对某些事物平常人感觉不到的,但像查洪这样的,经过秘法的修炼,却不仅能够感知,而且还能通过了解它们的习性,再借助一些道具而加以引导和控制。他能将跟随在陈青龙身上的冤魂引向丛岳,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并不是说感知到某物、了解了它的习性,也有引导控制的方法。就一定能将它们玩得团团转,就像是谁都知道可以将山上的石头推到山底下,但如果石头太重、角度有问题又或者直接长在山上的呢?
经过昨天的“祸水东引”,在查洪的感知里,陈青龙身上的阴魂邪气已经不多了,又因为剩下的和陈青龙本身纠缠太深,所以,今天他并没有再让刘元琴找“替罪羊”,而是亲自上场。
但他却没想到,剩下的那几缕阴魂怨气之所以在昨天没有被他的秘法控制,正是因为冤恨太深,而且,还和赵阳在陈青龙身上种下的“感应式微太极气旋”产生了难以言明的变化,所以,他往常几乎无往不利的秘法就失效了!
见查洪焦下来一边流汗一边喘着粗气,刘元琴带着疑问看向了余明嵘,后者跟查洪说了几句话,稍一沉默就摇了摇头。
因为去掉了让她感到压抑的“邪气”,她的失眠问题就得到了改善,一直从昨天晚上睡到了今天上午,睡得时间长了,她的脑子反应就有些慢,她就想当然地问道:“上师,是不是还像昨天一样,再找个健康的人来?”
余明嵘摇头道:“上师说,既然他亲自驱邪都没有效果,再找其他的人,结果也是一样。”
刘元琴只当他们是借机提条件,心中一哂,心不在焉地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上师直接告诉我就行,我肯定都照办!”
余明嵘先是一喜,但听查洪说完,他就皱起了眉头,然后叹气道:“夫人,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刘元琴也皱起了眉头,对她来说,几十万、几百万对余明嵘他们来说是很大的数字,她却根本不看在眼里,只要他们治好了陈青龙的病,他们又有些手段,她还会在乎这点钱?现在再跟她来这一套,却是让她心生反感了!
于是,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地问道:“怎么了?”
余明嵘忙道:“夫人,请你不要误会!刚才上师说了,只要找到施术的人,明白对方的路数,他才好找出破解之道!”
刘元琴皱了下眉头,如果说谁的嫌疑最大,那个人无疑最符合条件:陈青龙且不说,她最近的病可是上次从黄海回来才有的,而且,陈青龙也和那人接触过不只一次。
只是,那个人对她家一直很“敌视”,想让他主动告诉她们是怎么做的,估计也不现实!而她要对那个人使用手段,想想他身后站着的那些人,她又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啊!
确实是因为睡的时间太长,让她的反应变得迟钝。她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她不方便出面,让眼前这两个人去做可不便宜吗?而且,作为“同行”,查洪当面去见那人,也能更直接地知道他是怎么“害”她们的!
于是,她端坐起来,缓缓地道:“我差不多知道是谁害的我们……只是,我们都是普通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而且。因为一些原因,我也不方便出面,不如请上师和余护法走一趟,如何?当然了,二位为了我们奔波,我也不能白着你们,这些钱你们就在路上花吧――其实也不远,开车去的话也就三四个小时。”
余明嵘想着华夏是法制社会,他们去看看的话又没有什么危险。跟查洪一说,他也同意。于是他就推让了一番后把支票接了过来,看到金额是二十万,比上次单给他的要多,他不怒反喜,这意味着将来分钱的时候他又可以多留一部分了!
既然拿到了钱,余明嵘两人倒是很有职业道德,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等到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元琴忽然开口道:“那人是我的仇人。如果二位能替我出口气,我就再出八十万!帮我出的气越多,钱也越多!”
余明嵘看向查洪,眼睛不由亮了起来――这种事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现在又有这么多钱拿,不做才是傻子呢!
……
黄海,下午五点左右。赵阳一行人都被曹为丰邀请到了家里。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白天又喝了两顿紫苏水,曹华祥的发烧症状已经完全好了,此时正陪大家喝茶说着话。突然间赵阳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句,脸色忽然一变!
电话是孙振香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她就哭道:“赵阳,你快点回来吧!多多他,他一直哭……都是我不好……你快回来吧!”
赵阳站起身走向阳台,此时他已经从电话里听到多多扯破喉咙似地大哭着,晨梅正在哄着,让他心疼得心脏都像是拧了起来!
于是,他在屋中间停了一下,闭了下眼睛,瞬间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怎么了?您不要急,我现在就回家!”
说完他又迅速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他转身对曹华祥等人道:“家里有点急事,我先回去了。”
曹华祥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却无暇等别人的回应,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电话里孙振香充满愧疚地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我哪知道那是害人的东西啊!……赵阳,你赶紧回来啊……你要救救多多啊!”
到了门外,被冷风一吹,听着孙振香自责痛苦的话和多多的哭声,他只感到心里像是着了一把火似的!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冷静,他首先要知道真相!于是,他声音平静地道:“妈,您先不要急,我现在开车就回家,你告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在吗?安师在吗?要不你让他们先接电话吧!”
孙振香也知道现在的状态也说不清楚,就把电话给了安老太,道:“你快跟他说,让他赶紧救救我孙子!”
安老太接过电话,直接说道:“赵阳,多多受到了惊扰!”
既然是安老太接电话,赵阳也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多多受了什么惊吓,而是问道:“安师,您没有办法吗?”
安老太此时也是焦急异常,道:“我试过了,没用!”
她现在其实只能使出安魂曲、洗魂曲以及一支镇魂曲,对于受到惊吓的情况,一般用安魂曲最为合适,但这次却是没有灵验,而另外两支魂曲也不适合用在一个还不满月的婴孩身上,尤其她的身体状况也不能保证魂曲使用过程中不会出现意外的!
赵阳发动了汽车,呼出一口气,声音冷静地问道:“是受了什么类型的惊扰?”
安老太沉声道:“是一些脏东西。”
赵阳使劲咬了咬牙,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想到前几天收到的一件礼物,就说道:“把百家衣给多多穿上!”
安老太咂了一下嘴,刚才光顾着处理那件物品、安抚赵阳的家人了,咋没想到这件宝贝呢?她忙道:“好!”
说着话就一边跟孙振香和晨梅喊道:“快,把百家衣给多多穿上!”
赵阳在电话这一头等着,过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后,那头多多的哭声马上停了下来!
安老太惊喜地道:“好了!”
第五二七 不管是谁,这次都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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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学辉等人追出来的时候,汽车已经轰鸣着从院子里窜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晨君想到刚才赵阳的表现,不会是家里有人出了什么事吧?他心里一阵发慌,道:“这是怎么了?不行,我也得回家看看!”
孟学辉则已经拿出电话,想了一下,找出商年青的电话打了过去,但是那边一直占线,一连打了四次才接通,他也不废话,直接问道:“年青,你师父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商年青那边一边跑着一边回答道:“tmbd,有人要害我师弟……我艹,tmblgbd……不说了,我现在正在找人抓那两个王八蛋!别让我逮着,哼,千万别让我抓住,我艹!……”
孟学辉听到第一句话,头发都要炸了起来,叫道:“什么?你说什么?多多怎么了?他没事吧?喂!喂!……”
电话那头商年青和谁打了声招呼就断了。
孟学辉一脚踹在门边的花盆上,两眼怒睁地骂道:“tmd,好!好!我这次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嫌命长的出来害人!”
晨君刚才见孟学辉打电话,就等着听消息,此时见他踹完花盆往汽车走去,就一把拉住他,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孟学辉很蛮横地甩开他的手,怒道:“有人害多多,你说怎么了?”
“什么?!”
晨君感到胸中的火腾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他们这几个人,现在还只有赵阳有孩子,所以也都跟着宝贝得不得了,尤其多多还是他的亲外甥,听说有人要害他,自然是怒火爆发!
另外。他还担心妹妹有没有出什么事,心情就更加焦急,道:“多多有没有事?其他人呢?”
孟学辉没有理他,抬头对站在台阶上的曹华祥和韩凤道:“二爷爷,阿姨,我得过去一趟,有什么事好帮衬着点……我走了!”
韩凤赶紧叫道:“哎,到底怎么回事?多多有没有事?”
孟学辉也没心情说什么,再说他也不清楚,就只是挥了挥手。人就跟着坐进了车里。
晨君自然也留不住了,道:“我也走!”
谭帅两口子自然也不用说,也是非常担心,还有周惠,于情于理也要回去看一眼。就也一起辞行。
听到多多有可能出事,赵阳又那么急匆匆地走了。曹佳也坐不住了。也跟着要上孟学辉的车一起走,韩凤忙叫住她,道:“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明天你还有课!”
曹佳却叫道:“不行,我也要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大不了我连夜赶回来。不耽误上课就是了!”
韩凤一想,赵阳家出了事,凭两家的关系,她们没个人过去肯定不行。而曹华祥生病刚好,不适于来回奔波,曹为丰一身公务,等闲脱不开身,她又得在家里照顾着,还真的只有曹佳去最合适!
她就嘱咐道:“好,你去吧,但要老实待着,有什么事就赶紧打电话回来,听到没?”
曹佳答应了一声,就呯的把车门关上了。
……
龙窝村,赵阳家里。
孙振香站在门外,推开一条缝往屋里看着,看到多多吃完奶伏在晨梅怀里,可能因为刚才哭累了,此时已经睡了过去,她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后怕,忍不住就又抹起了眼泪。
她将门轻轻地带上,一边回头看着一边坐到了椅子上,赵丙星等不及地问道:“怎么样了?多多怎么样了?你快说,哭个什么劲?”
这时安老太推开门走了出来,他就又站起身问道:“多多怎么样了?”
安老太微微松了一口气,道:“睡着了。”然后又看向孙振香,道:“晨梅说了,你不要难过,就是她遇到了也不知道那是害人的东西,再说孩子已经没事了!”
孙振香拉着她的手坐下,强笑道:“大姐,今天多亏了你,不然……”
虽然现在多多已经好了,但想到如果不是安老太拦着,万一出现了更为严重的后果——她只是想想,就觉得心肝发颤,眼泪就又糊住了眼睛。
就在刚才没多久,她正在厨房里烙葱油饼,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开门看是两个穿着很怪异的人,尤其左边一个,又矮又瘦,大冬天的还穿着短衣短裤。
然后其中一个跟她说,他们是云游的苦行僧人,想在这里讨点吃食。
在原来的农村,经常有要饭的,孙振香心肠好,以前只要到了家门,她都会给足吃食,何况现在条件好了,尤其最近一两年,事事顺心,自然就更不会亏待他们:刚烙好的葱油饼就先拿给他俩,还问了他们有没有忌口,听说没有,就又抹上大酱,夹了两大块卤肉,临了还问他们要不要衣服什么的。
那两个人像是被她感动了,那个短瘦的人就从兜里拿出一块褐色的木块放在了孙振香的手里,还向她合什拜了拜。
另一个就解释,说这是经过大师开光的护身符,辟邪用的,送给她以感谢这一顿饭的招待。
如果是金啊玉啊什么的贵重物品,孙振香肯定不会要的,但只是一块木头,她也没放在心上,再说,这也是给孙子的一个彩头,就感谢他们后收了下来。
她拿着这块木块喜滋滋地往屋里走去,要给晨梅看看。
刚进了堂屋,还没走到晨梅她们的卧室的时候,正好安老太从屋里出来,一见她手里的东西,顿时脸色大变,叫住她道:“等等,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对于安老太来说,因为修习魂曲的缘故,她对和魂魄有关的东西特别敏感,此时已经感到孙振香手里的东西有种让她说不出讨厌的气息,于是就又皱眉道:“快扔掉它!”
孙振香奇怪地道:“扔掉它干什么?这是辟邪的……”
她话音未落,屋里正睡着的多多就突然间哭了起来!
习惯性的,她以为多多是拉了或者尿了。就又伸手去推门。
安老太赶紧跑了过去,拉住她的手,叫道:“你别进去!”
然后不由分说,夺过那块木牌嫌恶地扔到了门口。
孙振香吓了一跳,但很快也发现多多的哭声和正常情况下不一样,而且怎么哄也哄不好!直到给赵阳打了电话,给他穿上了百家衣,他的哭声才算止住。
多多刚才哭的时候,她的心真是像放在油锅里煎着一样!
这时电话响起,她接过安老太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接通电话,说了几句“都好”、“没事”之类的话,挂了电话,又心有余悸地看着屋门口用香灰盖着的木牌,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啊?”
一听说起那个东西。赵丙星就怒道:“什么什么东西?家里有什么缺的,你什么东西就乱往家里拿?你说说。给你个炸弹你也往家里拿?”
安老太皱眉道:“你也少说两句吧。要是你。你能分得清吗?她不也是想着对多多好吗?”
晨梅在屋里听着他们在外面的说话声,将多多又往怀里抱了抱,虽然理智上知道孙振香肯定不是故意的,是想对多多好,但多多刚才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怎能不让她心疼?她的心里又怎么会没有怨气?
听到外面还在吵着,她就声音淡淡地对外面叫道:“爸。妈,没事儿,不要吵了,多多睡着了!”
赵丙星停住话头。扭头看向一边,这时院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却是晨渡江和刘娟等人到了,他就又气道:“你看你办的什么事!”
其实,到了近些年,赵丙星重话都很少说她,今天也确实因为心疼孙子、觉得对不住赵阳和晨梅两口子,才忍不住发了火,此时见孙振香只是抹眼泪,他叹了口气又将晨渡江等人迎了进来。
赵阳回到家时间才刚过了八点半,这一路,他什么也不想,只是专心开车,时速就没下过一百二。
下车进了屋,他的眼睛马上就看向门口那堆香灰,因为他从里面感受到了一种像是乱频似的波动,而且气息也透着阴冷邪异!
看到赵阳,孙振香心中竟然有些怯怯,道:“你回来了。”
赵阳在孙振香脸上一看,脸上表情缓和了下,道:“妈,你还没吃饭吧?”
孙振香心中一暖,差点又要流下眼泪来——上来他不问别的,而是先问她吃没吃饭,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知道关心她!事实上,刚才吃晚饭的时候,她基本上算是没没吃东西,她也吃不下!
赵阳向她点了点头,指了指他们房间,道:“我也没吃,你去热点菜,一会儿咱娘俩一起吃……我现在先去看看多多去!”
孙振香兑上热水投了块毛巾,递给他,道:“你先擦擦脸……你想吃什么?这么晚了,就烧点鸡蛋汤给你喝吧?”
赵阳其实也是没有丁点胃口,但还是笑道:“好,打四个鸡蛋的!”
等孙振香拿了粉子出去,他向地上的灰堆又看了一眼,咬了咬牙,然后换上轻松的表情进了他们的房间。
屋里没有开灯,他轻声问道:“怎么不开灯呢?”
晨梅没有说话。
赵阳也没有去开灯,摸到床边坐下,伸手就要去摸下儿子。
晨梅却一把把他的手打开,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哭道:“你去看演唱会啊,儿子的死活反正也用不着你管!”
在赵阳没来前,她打心眼里盼着他尽快赶回来,但他来了,她的心里又是说不出的委屈——当老婆的,心里有了委屈,管有理没理的,自然就照着丈夫发了。
赵阳伸手去握她的手,被甩开,他也不恼,柔声道:“先让我看看咱儿子好没好,看完了,要打要杀,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最爱你跟咱们孩子的大丈夫!”
晨梅不说话,但也不再阻止他查看多多的情况。
或许是感受到他的到来,他伸手过去的时候,多多动了动,发出嗯嗯的声音,他就笑道:“臭小子,折腾得大人不得安生,你倒一点没事!”
晨梅听说儿子“一点没事”,心情就好了起来,想着刚才有些无理取闹,就向里靠了靠,让赵阳能坐得舒服点,又问道:“到底是谁要害咱们啊?”
赵阳转头看着外面厨房里透出的火光,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带一丝波动地道:“不管是谁,这次都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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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八 打狗与打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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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的声音不大,但晨梅却仍能从其中听出他的愤怒、恨意还有某种决心!
而到了现在,赵阳也必须反思,为什么老是有人敢肆无忌惮地、接二连三地对他的家人下手?
自从晨梅娘俩来到龙窝村后,第一次人贩子的事且不说,毕竟还能算是意外情况,后面就发生了劫持了他所有的家人的事,那次,他将九转派七人全部废掉,反击不可谓不激烈,但后面姓冷的不是还没有死心,又发生了金新公司的事?
这次竟然又对他的家人下了手!
现在他却是有些明白了:他出手再重,打的是“狗”,没有打在“主人”身上,他们不痛,也没有直接的威胁,自然不惮一再地把罪恶的手伸向他的家人!
这次,不会再有这么便宜的事了!
孙振香很快将鸡蛋汤烧好,又热了两个比较易消化的菜:醋溜山药片、五花肉炖藕,然后叫赵阳出来吃饭。
赵阳坐下,见孙振香给他盛完汤就坐在那里也不动,,就抬头道:“妈,你也一起吃啊。”
孙振香在抹布上擦了擦手,道:“我不饿,你吃吧。”又低声道:“你问梅梅吃点不?”
赵阳咂了咂嘴,难不成今天的事让她们俩还有了芥蒂,直接说话都不好意思了?结了婚的男人最怕婆媳关系难处理了!他随手搅了搅汤,笑道:“你去问问她就是了,想吃就出来吃。来,你先盛上一碗喝着,也暖和!”
孙振香摆手道:“我不饿,真的”
这时晨梅推门走了出来,嗔怪道:“您晚饭就没有怎么吃。怎么会不饿?”
华夏人感情内敛,尤其亲近的人中间,有了歉意一般也很少直接说道歉的话,而是用关心和行动来代替,而且,这样做也显得亲切不是?
今天的事,晨梅心里有不满和埋怨,说话和脸色难免就带了出来,她这样说正是对下午的事表达歉意。
孙振香却是从晨梅话里听出她不再因为下午的事埋怨她了。心中忍不住激动,忙道:“我不饿,倒是你,下午也没有吃几口饭,还要喂多多。我烧了汤,你喝点吧!”
晨梅坐到她身边,搭着她的手臂,笑道:“那娘俩一起喝。”
孙振香心里暖洋洋的,原本面对着香气扑鼻的汤菜毫无感觉,现在也有了食欲,她摸着晨梅的手道:“好。好!梅,你要多吃点啊!”
晨梅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赵阳一眼,嗔道:“你别跟大爷似的了。给俺们娘俩盛上两碗汤呗?”
这还不简单?赵阳麻利地盛了两碗汤,端到两人面前,笑道:“额娘,太后。请用膳!”
其实刚才他也没有胃口,作出想吃的模样不过是想安家人的心。也想让孙振香跟着吃点,此时见婆媳两人“重归于好”,他的心情自然跟着好了起来,心情一好,胃口大开,一碗汤几口就下了肚。
孙振香刚喝了一口,又给晨梅夹了块肉,见他已经一碗汤喝完了,就道:“慢点喝……来,吃块藕。”
赵阳探头将藕接住,一边嚼一边道:“汤里也有菜,不用吃菜都香!”
见赵阳吃得香甜,晨梅也觉得胃口大好,一碗汤很快也喝了下去,又让他盛第二碗。
这时,赵丙星送晨渡江他们回来,赵阳也让他坐下一起吃点。
他最关心的是多多,知道他没事才坐下端起碗喝了两口,孙振香则站起身道:“汤不少,我再去热上两个菜吧!”
孟学辉他们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乎乎吃饭的祥和的景象。
他们一来,菜够,汤又不够了。
孙振香又去厨房里烧汤,晨梅要去帮着打下手,她没有让,孟学辉推说他们吃过了,不让麻烦,她摸着曹佳的手嗔道:“吃完饭手还这么凉?我就去烧点汤,很快就好……你们能来,我很高兴!”
其实见到赵阳一家人这个模样,他们就知道多多不会有什么事,但周惠还是问道:“多多呢?他没什么事吧?”
晨梅微笑道:“没什么事,已经睡着了,倒是麻烦你们来回奔波,真不好意思!”
曹佳靠在晨梅身边,搂着她的腰问道:“嫂子,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知道,我们当时都快被赵阳哥哥给吓死了!”
孟学辉确实也饿了,他先拿筷子夹了一块肉嚼了几下吞进肚里,然后问赵阳道:“大哥,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赵阳摇了摇头。
今天的事,虽然不排除有人做局骗钱,但最大的可能则是他的对头和仇家所为!
他最先想到的是那个恐吓电话。那个电话可是明确说过威胁他家人的话,而他和孟学辉等人都认为那个威胁电话最有可能是罗蔓公司搞出来的,他们也有动机这样做,那就是要报复!
除了那个恐吓电话,赵阳第二想到的则是冷勋,虽然听说他被赶出了华夏,但难保他不在临走时做些什么!而且,他也确实有能量找到木牌主人这样的人――这种人,普通人平时可能都从没听说过。
除此之外,他又想到了其他的一些人,但从道理上看都不太像……
其实,现在空想也没什么用,如果对方是要做局骗钱,肯定还会再来找他,不然可就没法拿钱了;如果对方是单纯要害他,过几天也会想办法看看“结果”,到时候抓住他们就知道是谁了!
当然,如果对方直接跑了,想找到他们就比较困难了!
孟学辉见赵阳摇头,就冷声道:“大哥你不用担心,他跑不了!刚才我给商年青打电话,他说有人在村外见到一辆轿车,等他多问几个人,确定了车型,要是能有车牌号最好。到时候我让人调高速上的监控查一查,就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到底是什么东西要作死了!”
他们说着话,孙振香很快就把汤烧好端了进来,道:“大家先喝点汤暖暖身子,家里还有馒头、烧饼,馒头我已经馏上了,想吃烧饼现在就能吃了!”
天确实太晚了,主食大家都没怎么吃。热乎乎的汤却都喝了不少。
等到大家吃得差不多了,赵阳道:“学辉,你要是不累的话,现在就带曹佳回黄海吧!”
孟学辉心中一暖,知道赵阳这样说是想让他能回去陪许柔。但这是什么时候,正需要他的时候,怎么能有女人就忘了兄弟?他就笑道:“让周总带她回去吧,我就不回去了!”
曹佳气呼呼地叫道:“我刚来,大晚上的,你就又要赶我走――嫂子,你看我哥这样。太不近人情了!”
晨梅摸了摸她的头发,想了想,问道:“明天你是不是要上课啊?”
曹佳舒服地往她身上靠了靠,道:“明天的课是讲习题。我都会做了,不听也行!再说我都跟我妈说了!”
她是跟韩凤说了,但说的可不是不去上课啊!
她也知道这种春秋笔法也就只能对不知道的人说,所以。一见孟学辉抬头看她,马上就威胁地瞪了过去。又笑道:“小孟你要回去我也不拦着……对了,刚才回去我翻了下电脑,找到了点你那位的一些‘旧闻’和照片……”
孟学辉咳嗽一声,道:“不回去就不回去吗,干吗扯到我身上?”
曹佳一笑,又抱着晨梅的腰道:“嫂子,晚上我跟你睡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我也想搂搂多多……”
赵阳感到自己的眉毛就要炸起来了!
……
对农村老百姓来说,想要确认车型都是个问题,更别说记下车牌号了!而且,现在天还冷,平时也没多少人上街,所以,最终也只能大体上暂时把那辆车看作是大众的车。
现在路上跑的,倭人和大众的车差不多是主流,如果仅靠车型来找车,那无疑是大海捞针了!
于是,第二天忙了一上午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赵阳也不急,除了和孟学辉他们商量着加快和罗蔓公司了结官司外,就坐在家里等着,他有种感觉,对方并没有走远!
到了下午两点多,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进来,他冷冷一笑,到底来了!
“赵阳,你家里是不是出了点意外?”
对方开门见山地道。
赵阳听对方中气不足的声音里透着焦躁,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一个身体消瘦、眼睛布满血丝的形象,这和孙振香所说的两个人的形象根本合不上!而且,对方声音里还透着一股紧张和暮气,如果是幕后黑手的话,得意才对,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是谁?”他沉声问道。
对方沉默了一下,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难掩急切道:“如果是两个人,或者是三个,去了你家,要害你们,我知道他们是谁,也知道他们在哪里!”
赵阳此时心情竟然是出奇地平静,问道:“哦,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为什么要告诉我?”
对方紧张地轻吁出口气,道:“你别问那么多了,你只要知道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就行!”
如果这是对方的圈套的话……赵阳摇了摇头,只要他说出了地点和人,大不了他多找几个人过去,有什么阴谋诡计也就没作用了!
于是,他就说道:“好,那你告诉我是谁要害我,他们在哪里吧!”
对方道:“我有个要……不,是两个。”
赵阳道:“你说。”
对方沉默了一下,道:“首先,你得保证我的安全,不能让他们害了我!”
赵阳吐出两个字,道:“可以。”
对方咽了口吐沫,又道:“我得了一种怪病,你,你……我想请你帮我看一看。”
赵阳闭了下眼睛又睁开,道:“我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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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九 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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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九大意
“我……我是周明。”
周明的声音里透着挣扎和紧张,说到自己的名字时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赵阳马上想到周明是谁,于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的靠山,就冷声道:“这么说,是刘元琴指使的了?”
在一开始分析是谁会对他家下手时,他也想到过刘元琴这一家子,但想到因为秦老的缘故,她做这件事的概率应该不高,又因为那个恐吓电话被他列入第一怀疑对象,就将她家略了过去,或者说放在了次一级的怀疑对象中。现在想来,她们家不仅有动机,而且也有能力找到下午木牌主人这样的人,应该是最先怀疑的对象才是!
至于为什么充当狗腿子的周明会背叛刘元琴,向他告密,他也没心思去想,他只需知道结果:刘元琴在背后指使人伤害了他的家人,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电话另一头,周明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他之所以向赵阳“告密”,一方面是刘元琴对丛岳的作法让他寒心,让他有了危机感;另一方面就是他现在的身体。
自从从黄海回来,他身上就添了检查都查不出来的病,并且吃任何药都不管用,他自然能想到这种情况应该和赵阳有关,就算不是,以赵阳的医术也应该有办法。
所以,一直密切关注着观音山别墅动向的他,在发现了查洪三人的动作后,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和赵阳和解、解决自己麻烦的一个机会。
但是,他以前所想的不过是把查洪两人供出来,那位刘总他都不愿意说,让他攀扯刘元琴,就算再给他两个胆他也不敢!于是,他咳嗽一声,道:“是查洪和余明嵘干的。”
赵阳也没心情追问其他的,只是问道:“他们在哪?”
周明原本就是要把两人供出来,暴露他们的地址却是没有任何压力,就迅速回答道:“在西城区张家旅店二楼三号房里。”
赵阳道:“好!”
说完他迅速起身,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去。
周明忙道:“那我……你答应我的条件了吧?”
赵阳淡淡地道:“你提供的信息要是可靠,我找到那个什么查洪、茶壶的,我自然会帮你。”
周明心中一凛,原本他还想给刘总提个醒,让他赶紧离开,只需要让赵阳把查洪两人抓住出气,这样既不会牵扯到刘元琴身上,又能让赵阳给他治病,两全其美的事!
可是现在看来,如果走露了消息,万一让查洪两人也跑了,到时候赵阳不仅出不了气,他还有让刘元琴发现的危险,可就是两面不讨好了!他自然就熄了再给刘总通风报信的心思了。
赵阳走到门口,又迅速折返进了里屋,从橱柜顶上一个铁盒里拿了三个蜡丸,正是“冰神丹”——现在也不能排除周明是和查洪等人作局,他自然要多做些防备。
晨梅看到赵阳忙活,忍不住心有些发慌,问道:“你……要出去吗?”
赵阳回头一笑,道:“出去一趟,很快就能回来。”
晨梅低眉道:“是不是找到了?”
赵阳知道瞒不了她,就轻松地笑道:“两个小毛贼,我这就找上几个人去捉他们。”
晨梅听说赵阳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稍稍有些放心,而且也明白,如果不把那两个人为什么害她们的原因弄清,她们一家也过不安生,就握了握他的手,嘱咐道:“注意安全!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赵阳一笑,低头在她额头上一吻,又看了眼睡着的多多,然后快速出了门——这次他是去复仇,根本没有打算带别的人去,毕竟有些手段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有外人在场,总究要多些顾虑!
他刚把车开出去,商年青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见赵阳要出去,忙道:“他们应该是往西跑了……黄家垛的黄守富说他昨天下午看到有辆大众车从咱们村出去,车上有个矮鬼……然后又从他们村往小赵村去了……我已经让人打听这辆又往哪走了,现在先来给你报个信……”
商年青的消息倒是从侧面印证了周明所说的话,赵阳就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进屋喝点水休息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就行了。”
商年青却道:“我不累,今天一定要将那两个孙子捉住!”
赵阳原本不想多说什么,但也不想让他继续奔波,就对他说道:“我已经知道他们在哪,你不用在忙活了。”
商年青一听顿时睁大眼,叫道:“在哪?”然后看赵阳的架式,马上反应过来,又道:“我也去!”
赵阳摆了摆手,道:“你在家里帮着照看着,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听他这样说,商年青回头看了一眼,虽然不太情愿,但觉得这也是一个重要的“任务”,就点头道:“师父你放心,如果有人想害师娘她们,除非我死了!”
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有一股热血,虽然简单,有时也让人好笑,但也让人感动!
赵阳点了点头,开车出去。
商年青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刚要进家,就看到秦老的车开了过来,到了身边问他道:“你师父这是要去哪?”
商年青恭敬地道:“我师父去抓那两个坏蛋去了。”
秦老心说怪不得刚才赵阳只是鸣了下笛就开了过去,他向身边的一个警卫员一示意,然后在商年青搀扶着往家里走去。
赵阳家出了这一档子事,也让他很是恼火:他打算来齐水养老,却总有人来添堵!尤其这次,竟然直接在他眼皮底下对赵阳家人下手,真是……事情真相没出来前他也不会说什么,至于真相出来以后会怎么样,就算他不说什么,也会有人替他说的、帮他做的!
半个小时后,赵阳驱车来到了城西张家旅馆的楼下。
他先没急着下车,而是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到古井不波的状态,然后就感到和他手上木牌类似的波动从楼上一个房间里传递出来,这说明周明并没有说谎。
下车,进楼。
张家旅馆是一座三层的小楼,因为靠近高速路口,接待的多是货车司机和跑生意的,也没有人问他,却是让他很轻易地上了二楼。
到了二零三房,那种阴寒的气息更加浓郁了,他伸手敲门。
屋里马上有个人一边过来开门,一边问道:“刘总,打听到消息了吗?”
等一开门,余明嵘看到站在门口的赵阳,马上想到刘元琴给他们看的照片,心中不由一滞,然后又不动声色地道:“你找谁?敲错门了吧?”
说着他还想关门。
赵阳微一冷笑,抓住门往外一带,接着猛地往里一推,巨大的推力直接将余明嵘碰飞!而且,门边还撞到了他左半边脸上,瞬间就有血流了出来!
余明嵘捂着脸蜷缩在地上,感到头一阵阵发蒙,然后巨痛袭来,又忍不住惨叫起来!
赵阳不去管他,看向正盘腿坐在床上的查洪,将门带上,迈步往里走去。
查洪马上警惕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手里攥着那串项链,嘴里咿哩哇啦地念起咒来。
赵阳冷笑一声,正要冲过去,眼前的这人应该就是直接“凶手”,他的拳头和脚已经有力量鼓动着要挥出去、踢过去了!
但是此时门外却传来一阵腾腾的爬楼声,很快就有人跑到门口,推了下门,又叫道:“开门,开门!艹,想查姓赵的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都那么难!我说余哥啊,上师的法术到底有没有用啊,要不要请上师去会会姓赵的,来个更猛的,你们不用怕,出了事有我姑兜着……”
还有一个?赵阳回头将门打开,道:“不用去了,我来了!”
刘总正滔滔不绝地说着,一看到赵阳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大叫一声,转身就要跑!
但他哪里能跑得了?赵阳一把将他拽回屋里,合身带着往墙上一撞,只听呯的一声,房间似乎都震动了一下,刘总发出了像蛤蟆叫似的“呕”的一声,眼一翻,就像块破麻袋一样软倒在了地上!
“现在轮到你了!”
赵阳深吸一口气,脚下发力,合身向查洪踹了过去!
查洪突然吼了一声,赵阳就感到眼前像是出现了一块阻挡物,忍不住稍一停,但很快又冲了过去,一脚踹向了查洪的腹部!
因为身高的原因,这一脚虽然是瞄着查洪的腹部去的,但实际上落脚点差不多是在他的胸部位置。
这时,查洪双目圆睁,又吼了一声,赵阳顿时感到屋里的阴寒之气汇聚起来,全部冲向了他的腿部。
因为事发突然,这股阴寒之气汇聚速度又是奇快,赵阳瞬间感到腿部一冷,原本迅速奔流的气血都为之一滞,力量自然受阻!
如果对平常人来说,踹出去的这一脚仍然势大力沉,但在行家眼里就会发现,这一脚没了“气”,只剩下了空架子!而且,因为这股阴寒之气的影响,赵阳的动作却是难免少了此灵活!
查洪狞笑了一下,脖筋暴出,又吼了一声,双手迅速在身前一托,将赵阳的脚托住,又猛的一侧身,右肘狠狠地撞击在了赵阳的小腿上!
赵阳眉头一皱,迅速收腿,只感到右腿像是被一根铁棍击中似的,一时间竟然痛得无法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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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零 灭魂曲与素可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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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
赵阳念头刚起,查洪已经凶猛地攻了上来!
啪!
赵阳横臂格挡住查洪又一个肘击,手腕处同样又是像被铁棍砸了一下,这次击中的部位竟然微微发麻,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他退,查洪却是得势不让,抬腿向他胯部撞来!
这时,他右腿被肘击的地方还有些不适,手臂也阵阵发痛,对方又抢占了先机,一时间他竟然没办法组织反击,只好又向后退了一步。
查洪继续攻上,赵阳继续退,退了两步后,就靠到了墙,已经退无可退了!
而查洪的攻击却如雨点般落下,赵阳沉住气和对方硬碰了几下,以他达到“体逍遥”的身体,对气血的控制又达到非常精微的地步,他自己自然都感到骨头都疼得发酸,按理说对方同样也轻快不了。
但是,查洪却像是没知觉一样,攻击一招接着一招,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是越来越猛烈了!
这就是平时有没有专门锻炼过的结果了,实际上查洪的身体素质并不如赵阳,但他将骨骼练得坚硬,抗击打能力和抗疼能力都很强,在拼命抢攻的情况下,一时间赵阳也没好的应付办法。
又和查洪硬碰了几下后,赵阳改变了策略:他实在没必要和对方死磕,以两人的体质,对方又是急于抢攻,体力一定下降得快,等对方体力不支的时候,他在出手反击也不迟!
于是,他抓住机会,拼着胯部挨了不算重的一下,向右边躲了过去。
他刚躲开了一步。就感到头上方有风流动,顿时心中一凛,赶紧回身双手相叠,向上一托,挡住了查洪跃身肘击。
这样一耽搁,他想躲开对方攻势的意图就又失败了!
赵阳干脆不躲,调动气血,专心致志地防守、反击——事实上,在对方密集的攻势下,屋内的空间又有限。他如果一味想躲闪的话,反而受到攻击的机率更大!
现在,他就等着查洪体力不支的那一刻,反正他的气血饱满,恢复速度快。即使在体力消耗对等的情况下,他也会比对方支撑的时间长!
但是。他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屋内阴寒的气息在变淡。但查洪身上阴寒的气息却在增加,像是那些阴寒的气息都汇聚到了他身上似的!
降头?
赵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对这种巫术,因为在他看来对延年益寿没有好处,了解也就不多,他只知道降头的种类不少,除了控制他人、损害他人的。其他大部分就是短时间加强自己的,眼前应该就属于后者。
只见随着阴寒之气的汇集,查洪的体力不见有丝毫的减弱,身上的肌肤则变带上了一丝冰凉。而且,这时候每一次的拳脚接触,就会有一丝寒意渗透、侵袭到了赵阳的魂魄!
赵阳开始谨慎起来,虽然说这种短时间提高自己的方法会加重身体的负担,但他也不知道在这种状态下,对方会支撑到什么时候,所以下意识地觉得要尽快将对方击倒,或者解除现在的状态。
不过,查洪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直到现在他还是处于被动的局面当中——只看现场情形的话,赵阳是被查洪堵在墙上殴打着——他大部分的精力和体力都要应对对方的攻击,也就是疲于应付,所以,他就算有了思路,在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实施。
而在这时,余明嵘捂着半边脸、哆哆嗦嗦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刚坐起来他还有些发蒙,但很快就发现了“仇人”正被查洪“殴打”着,顿时心里一阵快意,坐在那里叫道:“好!打死他!tmd,给我打死他!将这王八蛋打出屎来!”
他在那里坐了一会儿,见查洪虽然攻势凶猛,但赵阳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伤害,就又不满起来。他转头看了看,看到床上有一把尺许长、手柄都被磨损了一多半的短刀。这把刀,刀背黑、刀刃白,看起来不仅锋利,还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他爬过去抓起那把刀,又喘了几口气,拿卫生纸塞上鼻孔,然后抬头看着赵阳呵呵笑道:“这把素可灵刃,只需要划开这么一点小皮,就会让人皮肤溃烂而死,无,药,可,救!哈哈,我让你打爷爷我,你去死吧!”
说完他对查洪叫道:“抱住他!”
查洪见有了帮手,又吼了一声,赵阳就感到对方的力度突然又增加了两成!
他一时没有察觉,竟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应对上就有些手忙脚乱起来,除了胸口挨了一拳,如果不是见机的快,他差点没能躲开对方打向他耳门的一肘!
余明嵘见状哈哈一笑,扶着床喘着气站了起来,然后捏着刀向赵阳走来。
赵阳深吸一口气,一边注视着越走越近的余明嵘,一边双拳交叉,格挡了查洪的肘击,这一式虽然被他挡住,但力道太大,让他身体都跟着往下一沉,而查洪的一拳又冲他面门而来!
但这时他大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记起壶中子在教他七星拳时说过的话:“人力有度,叠加可无穷;人体有度,巧挪可当万!”
这句话说的就是七星拳的拳理:通过连续攻击,可将力量增大,通过闪转腾挪,可将受力减小。
当然,攻击不可能无限叠加,闪躲也不能卸去所有的力道,和拳名中的“七”有关,七星拳攻击的极限是七次发力相加,卸力同样如此。而之所以以“七星”为名,在于该拳法中的步法运用和北斗七星有关。
赵阳想明白这一点,顿时内含一口气,在查洪一拳打来时,先抬臂挡住,虽然因为被堵在墙跟,移动空间不大,但他仍然身体前后左右晃动,却是使用步法的拳意,结果马上就出来了:这一拳接的就轻松许多。
对查洪来说,他只觉得这一拳打过去像是打在了水袋上,完全没有刚才实落落的感觉!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又是几拳打过去,结果还是一样,反而是他,因为拳劲落空,引得他的气息有些乱了!
这时,余明嵘走到近前,咬牙道:“快抱住他!我要一刀捅瞎他的眼睛!”
不过,这又不是小孩子打架,查洪自然不能真的上前去抱赵阳,不然,中门大开的情况下,等待他的下场除了被打倒就是被打飞!
余明嵘见查洪只是噼里啪啦地打,却没有抱住赵阳,他也等不及,直接向赵阳的侧面走去,反正他见识过这把刀的使用情况,只要碰破一点皮,人就会很快变得萎靡一振,他多割上几刀,一样也能把赵阳放倒!
他狞笑着把刀刺向赵阳!
但是,眼前一花,查洪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一惊,好悬收得快,不然这一刀直接就刺,不,是查洪直接撞到刀上了!
他向后退了半步,叫道:“你别在这里挡我!”
查洪一阵乱叫,一拳重似一拳地攻向赵阳,重新将位置移到了赵阳的正面,并且继续保持疯狂出拳的节奏,好给余明嵘制造机会。
余明嵘见状,又举刀向赵阳刺去,但眼前一花,查洪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搞什么鬼?!”
他向查洪叫道。
查洪却是有苦说不出来。他当然不想挡着余明嵘,但赵阳的出拳很古怪,轻重不一,他一不防备,就被带到了这一边。
他咿哩哇啦的叫了一句,又吼叫着疯狂地向赵阳扑了过去。
余明嵘拿着刀又向赵阳刺去,这次他还稍微等了一下,见查洪没有像上次一样突然挡在前面,他顿时加快速度刺了过去!
入手的感觉有些硬。
刀刺在了查洪的背上。
他吸了一口气,瞪大眼睛道:“你……”
或许是那股阴寒之气的作用,查洪只是眉头一皱,却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紧接着又向出拳向赵阳腹下打去!
这次他十分小心,避免又被赵阳古怪的力道给引偏,果真没有被带过去挡着余明嵘的路。
但是,赵阳转头看了余明嵘一眼,使用“七星拳”对敌后,终于有精力准备好的“灭魂曲”就给他来了一记!
虽然他只是掌握了“灭魂曲”比较初浅的部分,但相当于“镇魂曲”加强版的威力,仍然让余明嵘大脑几乎停了一拍,然后心发抖,手发软,竟然不敢把手里的刀刺出去!
赵阳不再管他,转向了查洪,同样给他一记“灭魂曲”,和他预料的一样,作用并不像余明嵘明显,但也让他反应迟缓了一下,再加上从开始他就处于抢攻状态,尤其刚才的三次的强攻,让他的气血消耗过大,现在终于轮到赵阳反击了!
一记势大力沉的炮拳,再来一记势大力沉的炮拳,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炮拳!
查洪勉力挡开前两记,但力气已经不足,手臂变软,第三记就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的胸膛,只听得像是打在了门板上,呯的一声,查洪倒退了两步,接着腿一软就软倒在了地上,原本黑黝黝的脸皮也变成了酱猪肝色!
赵阳揉了揉手腕,突然转身,一把抓住正鬼鬼祟祟想偷袭他的余明嵘的手腕,又缓缓拧转过去,一按,刀就刺进了他的左眼!
余明嵘顿时像条蛆一样倒在地上挣扎起来,嘴里还发出嗬嗬的声音。
赵阳不去看他,又转过身蹲下,将刀一把插在了正想去抓放在地上的一个盒子的查洪的手臂上!
刀非常锋利,从手臂穿过,又扎进了铺了地板革的水泥地板上。
第五三一 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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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中刀,查洪脸上显出惊恐至极的神色,另一只手伸过去要将刀拔出来。
赵阳自然不可能让他拿到刀,伸手一挡,发现他手上竟然软棉棉的毫无力道,也不知道是刚才降头的后遗症,还是因为中了刀的缘故――他向查洪和余明嵘的伤口看去,发现这把素可灵刃果真邪气:两人的伤口都很少有血流出,但伤口处吃不呈现出黑紫色并发出[***]的气息。
不管怎么样,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用重手法将查洪四肢关节卸掉――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在阴沟里翻了船!
将素可灵丸拔在手里,随意看了一眼,他就向那位刘总走去,说起来两人还算是旧识,去年五一在高速路上赵阳还教训过他,这次的事也说不定是他找人来报复他的。
但是,还随着他走近,已经苏醒过来、在那里装昏迷的刘总身体忽然颤抖起来,当赵阳离他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忽然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是我姑姑让我来的……她让我来的……我姑夫是陈省长……”
赵阳微微冷笑,拿脚在他身上踢了下,刘总就杀猪似的叫了起来,他又来了下狠的,冷声道:“再叫我就杀了你!”
一听这话,刘总马上住了声,刚才他虽然被撞得三迷五倒的,但其实还是有意识的,看到赵阳的“心狠手辣”,他可不敢赌赵阳话的真假!而且,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可不想赵阳手中的刀落在他身上!
赵阳见他住了声,就一示意,道:“你弄着他们跟我走。”
刘总擦了把脸上的汗,装可怜地道:“去哪……我身上没有劲,动,动不了!”
赵阳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那要你还有什么用?”
刘总心脏一抖,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走过去先将查洪抱了起来,又伸手拉起余明嵘,道:“走……往哪走?”
赵阳打开门向外走去。
门外楼道里站着秦老的警卫员,他看着赵阳的眼睛,道:“回去吧。”
刚才赵阳在屋里跟查洪交手,还掺杂着余明嵘和刘总的叫声,如果不是他,旅馆里的人早就上来查看了。
赵阳却停都没停,道:“你回去吧。”
警卫员沉默了一下,他明白秦老让他来的意思,虽然有监督的意思,不让赵阳做的太过火,但最主要的是保护他的安全,对赵阳要做什么,他并不能做什么决定。
但是他已经听到屋里刚才的对话,知道这件事牵扯太大,见赵阳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去,他只好给秦老打电话请示。
秦老接到电话,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沉声喝道:“胡闹!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虽然隔着电话,但很少见到这位受人尊敬的老人发火,警卫员仍然感到一阵威压。
秦老的这声“胡闹”看起来是对赵阳而发的,但其中有没有对刘元琴作法的烦感呢?或许都有,孰轻孰重,他却是也猜不出。
等了一会儿,见秦老没有再说什么,就问道:“首长,我去追他回来吗?”
秦老平息了一下心情,想了想,道:“你去跟着他。”
以他对赵阳的了解,对权财都不怎么在意,唯独家人是他的逆鳞,再加上今年,算上这次,已经有两起针对他家人的黑手,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如果要强行带他回来,说不定立即就会遭到反击!
挂了电话,秦老也没有跟赵阳打电话,他估计就算打了也不会有多大作用,就叹了一口气,给秦佩玉打了过去。这件事他没有给同样在宁沅的孟凡龙说,而是想着让秦佩玉出面,是因为如果由孟凡龙出面,就太正式,少了转圜的余地。
但是,后面他还是跟孟凡龙说了一声,免得把事情闹得太大,总要控制一下,另外也有保护赵阳的意思。
……赵阳等人下了楼,想了想,对刘总道:“把车钥匙拿来!”
刘总开始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知道赵阳这是要开着他们的车回去,好方便进他姑刘元琴的家,他自然是不想给赵阳行这“方便”,但在赵阳的注视下,他的手已经将钥匙递了过去。
赵阳打开车门,让刘总三人挤在后排,把他们的手机也收缴了,自然是不让他们通风报信。
汽车开出去不久,他就发现秦老的警卫员也开车跟了上来,他也没有在意,只要不阻拦他就行――今天这事,谁也别想阻拦他!
在两人车后面不远,还有一辆桑塔纳跟着,车上坐着的则是周明,此时他心里满是忐忑、激动和患得患失……三个小时后,赵阳开车来到了观音山别墅大门口,他对刘总道:“让他们开门。”
或许到了他们的“地盘”的缘故,刘总胆气壮了些,并没有听话地去叫门卫把门打开,而是强作镇定地问道:“赵阳,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是省城,你不要胡来!”
赵阳看着眼前豪华的别墅,冷声道:“开门!”
刘总却是进入了一阵亢奋的状态,犹自滔滔不绝地道:“你信不信,这里有直接最近公安局及省公安厅的电话,那个按纽就在我姑姑包里,她只要按一下,就有几十口、上百口子民警赶过来,到时候你插翅也难飞!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听我一句,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哆嗦!”
赵阳回身一刀削去,这把刀竟然极其锋利,直接将刘总的头发给削下来一片。
刘总感到眼前黑白光一闪,接着头皮一凉,一片头发就在眼前飘落下来,他一愣,“噢”的一声,后面的话就咽了回去!
看到赵阳往刀上吹了一口气,转动下刀柄,刘总只感到腹部一阵发胀,不等赵阳再说什么,马上拉下车窗,叫道:“快开门!见了我的车还不开门?还想不想干了?”
大门顺利打开,但赵阳为了少点麻烦,就破费了一下,摸出一颗“冰神丹”弹了过去,然后他将汽车一直开到了楼门前。
刘元琴一直在等刘总他们的消息,一看到汽车回来,就站到门口等着――单是刘总她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有查洪和余明嵘就不一样了!
将汽车熄了火,赵阳冷冷地道:“你们先下去。”
刘总早不想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了,闻言就要推门往下跑,赵阳又道:“把他俩也弄下去。”
刘元琴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车门打开,接着就看到刘总露出了脑袋,她原本想问“查洪上师呢?”但看到他被削去一片头发的脑袋,忍不住问道:“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刘总伸手往外拽着余明嵘,一听这话,二话不说,马上叫道:“大姑救我!”
刘元琴皱眉道:“怎么回事……”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因为此时车前门打开,赵阳走了下来!
“你……”
她心神一震,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又看到赵阳从车里拎出了像是死猴子似的查洪,心中更是慌乱。
看着赵阳拎着查洪向她走来,她退了两步后,强自镇定,沉声道:“这是我家,谁让你进来的?”
赵阳嘴角一扯,也不废话,直接将查洪砸了过去!
刘元琴被砸得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手里摸到查洪的皮肤透着凉意,像是死人一样,赶紧惊叫着、不迭地将他推到了一边,又抬头怒视着赵阳叫道:“赵阳!”
看到赵阳连刘元琴都敢“打”,刘总扶着余明嵘走在后,原本可以丢下他上车逃跑的,虽然车就在门下面,但他就是不敢,只能胆颤心惊地扶着余明嵘一起进了屋。
刘元琴用想吃人的目光看了刘总一眼,心里恨得要死,自是怪他把赵阳领了回来。但既然赵阳已经来了,想到赵阳肯定也不能把她们怎么样,就恶狠狠地瞪向赵阳,怒道:“你想干什么?这是法治社会,你这是犯法!”
赵阳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她,这种人,因为手里掌握着特权,对别人为所欲为,到自己身上就开始[***]律了!早干什么去了?
这时,陈青龙从自己房间走了出来,还带着睡眠不好的起床气,一出门就暴躁地问道:“什么赵阳?叫什么?弄死他!把他弄死了吗……”
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自然也是看到了站在屋里的赵阳。
刘元琴一惊,叫道:“快回去!”
赵阳看向他,勾了勾手。
陈青龙心里一阵发虚,身体忍不住向后缩了缩,却也没脸直接就退回去。
赵阳沉声道:“过来!”
刘元琴则叫道:“快回去,跟你爸爸打电话!”
陈青龙不敢看赵阳的眼睛,向一边躲了过去,脸上肥肉一阵颤动,然后屈辱的感觉激起了他前两年的大少脾气,回身抓起一把长剑就冲过来刺向了赵阳的胸口!
赵阳拿着手里的短刀一挡,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腹部。
这一脚实落落地喘在陈青龙身上,剧痛袭来,直接让他跪倒在地,手里的剑也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赵阳再次勾了勾手。
陈青龙像是野兽般吼叫着,抓起地上的剑又向赵阳大腿上刺去。
赵阳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又将他打倒在地。
再起。
再打倒。
刘元琴愤怒得浑身只哆嗦,怒道:“赵阳,好!好!有种你打死他!我保证,谁也救不了你!”
然后又看向刘总,叫道:“你是死人吗?还站在那里看,拿枪,打死他!打死他我保证你没事!”
刘总心中一动,有枪的话倒是不用怕赵阳了,到时侯找来人还怕他不成?但是枪在哪里?
刘元琴见他不动,气得骂道:“去拿啊!没用的东西,养条狗都比你强……”
刘总被骂得心浮气躁,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枪,枪在哪里?”
刘元琴呼呼喘了几口气,也反应过来,直接向茶几跑去,那里有一把枪,而且装报警器的包也在那里!
赵阳见她向包跑去,眉头一皱,也跟了过去,又看到她掏出一把手枪来,直接一把拍掉,这时心里恨意涌来,手里的刀唰唰唰就向她削去!
刘元琴感到头皮阵发凉,啊啊叫着,却是根本不敢动,生怕伤着了自己,而头发则一片片地落了下来。
将她的头发削去了七七八八,差不多成了秃子,赵阳又记起了陈青龙,两步走了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耳朵拖到了这边的沙发上!
因为用力过猛,陈青龙的耳朵直接被撕裂开了一个口子!
赵阳手起刀落,就将陈青龙头上的一片头发削了下来,见他要挣扎,就指着余明嵘和查洪道:“这把刀破一点皮就能让人死掉,我劝你不要乱动!”
(未完待续)
第五三二 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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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刹车声,车上的人迅速向屋里走来,一见赵阳的架式,一手拿刀,一手扯着陈青龙的耳朵,看起来就像是要给他割耳朵的屠夫似的,顿时叫道:“赵阳,住手!”
赵阳看去,却是苏裙。
他也不理,只是转动手里的刀,陈青龙头上的头发就一片片地往下落去,转眼也变成了一个秃瓢。
陈青龙见查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当真如赵阳说的那样,被他那把刀弄破皮死了,他也就不敢乱动。只是刚才被赵阳打中的地方痛彻骨髓,又感到冰凉刀锋在头皮上滑过,让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是痛又是担心,脸上很快就冒出一层汗,和头发沾在一起,显得很是肮脏。
苏裙是接到了秦佩玉的电话才赶过来的——秦佩玉因为赶不上赵阳的速度,还在路上,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先过来控制局面。
她见赵阳还拽着陈青龙的耳朵不放,而他的耳朵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还在往外流血,又忍不住焦急地劝道:“赵阳,你听阿姨的话,快住手!”
赵阳慢条斯理地继续在陈青龙头上刮着,把刚才由于他手艺不精削得凹凸不平的地方刮平了,同时问道:“苏姨,你怎么来了?”
苏裙这时也看到了坐在他们对面的刘元琴,由于赵阳没有像现在对陈青龙这样的“修整”,她的头上有的露着头皮,有的留了一撮,简直就跟狗啃的似的,与她往日特别重视形象完全不同,所以,即使是在现在的情形下。苏裙猛一看到也差点笑出声来!
她装作不在意的、很自然地从刘元琴身上看过去,又语重心长地对赵阳道:“你秦姨马上也要来了,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话我们坐下说,好不好?”
和刚才进来时的心情完全不同,此时再和赵阳说话,虽然没看刘元琴,但她那低端、半成品似的发型总能看到,她也总是有想笑的冲动。却是没有了担心和焦虑。
赵阳继续修理陈青龙的头,也不说话。
苏裙见赵阳只是给陈青龙剃头,没有别的什么动作,就转向了刘元琴,冷淡地问道:“元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元琴现在的模样被苏裙看见,感到颜面都丢尽了,虽然有她在,想来赵阳做出什么极端事情的概率降低了不少,但又气又恨,就哼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天的事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当然一清二楚!唯一让她心理不平的是,她是找的人去找赵阳的麻烦,他凭什么也不应该到她家来!
当的一声。赵阳把刀平过来照着陈青龙的脑袋就是一下,又把他的头往下一压,陈青龙猛的一惊,这个感觉像是要砍他的脑袋似的。他就控制不住地大叫,身体也跟着剧烈颤抖起来!
刘元琴手用力抓着沙发垫子。压低声音怒吼道:“你,想干什么?”
苏裙眼一瞪,忙喝止道:“赵阳!”
“别动!”
赵阳照陈青龙的就是一巴掌,然后刮他后脑勺上的头发。
苏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她知道赵阳家发生的事,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指使人应该就是刘元琴了,对她这种行为,她心里很是反感,毕竟,祸不及家人是一条底线,既然她做了初一,赵阳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于是,她先让赵阳停手,然后又一次问刘元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样问,一个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如何,最重要的则是刘元琴如果亲口说出什么话来,后续的事就好处理了。
刘元琴也不傻,当然不会说出不利于自己的话,她只是冷着脸道:“什么事,你不都看到了吗?”
当当!
这次赵阳用刀背敲的,又因为陈青龙头上有汗水,在他的感觉里像是流血似的,顿时没命地叫了起来:“流血了!流血了!”
刘元琴眉头一阵抖动,恶狠狠地盯着赵阳,咬着牙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赵阳冷冷地看了回去,沉声道:“到底是你要怎样,还是我要怎样?”
刘元琴恨得不行,看到地上的那把手枪,恨不能拿起来把子弹都打在赵阳身上!
苏裙打圆场道:“赵阳你先把刀放下,有什么话当面讲。”又对刘元琴道:“你说是吧?”
这种祸及家人的作法,尤其在官场,是很犯忌讳的事,也是底线,不然,每个人都掌握着权力,你能对付我家人,我自然就能拿你家人下手,这样一来,人人自危,岂不就乱套了?
所以,刘元琴是很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在苏裙面前,她就说道:“有什么好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外甥得罪了他,却把火撒到了我们头上……”
这种事,只要是她不认,确实也很难说是她干的。
苏裙就微笑道:“这么说,今天的事是一个误会啰?”
如果按“误会”来处理,一方面赵阳的家人毕竟都没事,现在他的气也应该出了,另一方面,要是误会的话,也意味着刘元琴放弃追究的权力,毕竟赵阳家里没事,他跑到她家里又打又砸的,还把人家的头给剃成了秃子……
刘元琴尽管心中恨得要死,但此时她也只能保持沉默。
苏裙松了一口气,转而对赵阳道:“赵阳,你道个歉吧!今天这事就算了结了。”
她也是好意,毕竟赵阳什么事都做了,作为平民,和省长家作对对总不算是什么明智的事,倒不如在口头上服下软,让事情就这么过去算了。
“道歉?”
赵阳冷笑一声,又不是他主动生事,是有人先对他的家人下手,到头来还让他道歉?
刘元琴眉头皱了一皱,她都不追究今天的事了,他还想干什么?这时。门外又传来刹车的声音,听着也不熟悉,她又在心里将保安骂了一顿,只觉得满肚子是气,却没地撒去!
赵阳却想到当天,电话里多多惊慌无助的哭声,想到孙振香的泪水,想到她和晨梅差点闹了矛盾,又想到一大家子人的担忧焦虑。他又冷笑一声,一把半陈青龙的头掰得后仰起来——
一看到这个动作,苏裙一惊,喝道:“赵阳!”
刘元琴则惊得站了起来,又盯着赵阳。浑身颤抖地叫道:“你要敢动青龙一根寒毛,我就用你所有的家人陪葬……”
“陈夫人好大的火气啊!”
秦佩玉推门进来,看到赵阳一手拿刀,一手掰得陈青龙头往上仰着露着脖子,就又沉声喝道:“赵阳,你想干什么?把刀放下!”
赵阳淡淡地道:“我给他来个全套,把眉毛也刮刮。”
说着话。他手腕轻轻抖动,陈青龙的眉毛就刷刷地被刮了下来。
秦佩玉此时也看到了陈青龙光秃秃的脑袋,以及刘元琴那颗剔成“半成品”的头,心中一愣的同时。也忍不住感到好笑,而见场面并不是多么严重,她也轻松下来。
她将笑意压下去,转而严厉地对赵阳喝道:“什么全套?你现在就给我回去。等我将事情弄清楚再跟你算账!”
“还有一条,把这条眉毛也剔了吧——做事总要有始有终!”
赵阳也听出秦佩玉是在保护他。反正他这次来的目的:让刘元琴知道,不是只有她能威胁到他的家人,他同样能轻易地找她们算账!这个目的这个基本算是达到了,现在回去也成。
秦佩玉心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知道今天的事多么严重吗?省长的家,是说闯就能随便闯的吗?
“什么一条两条,有始有终?你说什么混账话,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她总有种好笑的感觉,尤其是看到刘元琴那“半成品”的脑袋,这种感觉几乎都压制不住,就借机把赵阳从陈青龙身边推到了一边。
今天的事可谓让刘元琴颜面尽失,此时见秦佩玉也来了,赵阳也被从陈青龙身边推开,就冷笑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我们家当成了什么地方?”
秦佩玉眉头一皱,向赵阳示意道:“你先回去。”
赵阳看向刘元琴和陈青龙,刘元琴眼里是赤/裸/裸的仇恨,而陈青龙眼里虽然有着畏惧,但在眼底深处,却也有着暴虐的报复的愿望——
他来并不是只要告诉对方他有能力报复,让对方做什么事的时候掂量一下,更重要的是要让对方有所畏惧,不敢再对他的家人下黑手!
想想他今天来到做的一些事,除了揍了陈青龙一顿,就只是给他们两人剃了个头,想来给他们留下的印象还不够深刻!
但是现在陈青龙和刘元琴都在秦佩玉的身后,他不方便动他们,于是,他沉下脸,一把把刘总抓到了身边,问道:“是谁指使你祸害我家人的?”
此时有秦佩玉和苏裙在,刘元琴就没有了危险,他自然不会在攀扯她,就哆嗦着陪笑道:“是,是我……我们不是想要害你,是,是查洪上师想和你切磋……”
他后面的话被赵阳一拳击打在他胸腹处给打了回去!
人的胸腹处是胸膈,只是一层肉,最是受不得打击,所以,赵阳一松手,他就软倒在地上。
赵阳伸脚踩在他的手上,眼睛盯着刘元琴和陈青龙,冷声道:“对我家人下手,动手,我就打断你的手!”
说着他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刘总发出一声惨叫,接着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赵阳又把脚踩在他的脚上,用力一踩,道:“动脚,我就打断你的脚!”
刘总刚痛晕过去,这次却是又痛得醒了过来,一边在地上挣扎着,一边吐着白沫,很快又昏迷过去。
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却是没想到赵阳竟然当着她们的面下了狠手!
刘元琴和陈青龙面无人色,再也不敢看赵阳的眼睛。
赵阳转身离开。
直到汽车从院子开出去,再也听不到声音,刘元琴压着的心才跳动起来,咬牙道:“暴徒!”(未完待续)
第五三三 省长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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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佩玉揉了揉眉头,对刘元琴道:“现在是不是把人送医院去?”
刘元琴想到刚才真凶是注视她们的眼神和人骨头碎裂的声音,仍然心悸不已,她转向秦佩玉,问道:“你看到了吗?私闯民宅,当面行凶,他就是不折不扣的暴徒!他眼里还有没有国法?”
秦佩玉皱眉不语。
苏裙在一边提醒道:“还是先把人送医院吧,晚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刘元琴剧烈喘息着,但地上一个是她的外甥,一个是治好了她的病、可能治好陈青龙病的查洪,她到底不能不救,就取出电话给门口保安打了过去,自然没有人接听。
这让她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层,就要丢下电话跑出去。
秦佩玉插话道:“你是给门口保安打的吧?不用打了,我来时见他们都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大冷的天,睡着肯定也不是躺在地上,肯定是赵阳做的手脚,这让刘元琴心中又添了一层后怕!
她脸色白了白,又翻找电话,给周明打过去,却是已经关机。其实平时她最常用的人是丛岳,只是他现在眼睛瞎了,正躺在医院里,而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怕传到外面去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用的人。
秦佩玉担心出了什么意外,就对苏裙道:“你找人把他们送医院去吧。”
苏裙答应下来,道:“我让小周来吧。”
刘元琴见状将电话放下,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忍不住又破口大骂道:“像他这种没人性的东西,畜牲!魔鬼!就应该关到地底下,用链子锁着。不能放出来祸害人……”
秦佩玉不想听她泼妇骂街,打断她的话道:“行了,祸福无门,唯人自找……你家里有监控吧?把硬盘给我,我看看这混蛋都做了什么!”
刘元琴这时才想到,眼前两人可没有一个是向着她的!
但她自然不想把监控的硬盘给秦佩玉,一是里面的东西她并不想让别人看到,二是时机合适的时候还可以当成证据,于是她强忍怒气。指着地上三人,道:“什么意思?要看他做了什么,我们都在这里,还不是很明显吗?”
秦佩玉点了点头,道:“哦。把硬盘给我。”
她这次来主要是阻止赵阳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另外一方面则是善后。从现场来看,赵阳的做法,除了最后直接伤人,也算保持着理智,并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举动,但是,心情虽然能理解。但行为却是不合法的,她自然不想让视频监控这样的把柄留在刘元琴手里。而这次,她却是连借口都懒得给了。
刘元琴又被气得差点喘不上气来,怒道:“你就这样向着他。凭什么?”
秦佩玉摇了摇头,道:“不然,你又想怎么样?和他对簿公堂吗?那样,弄得人尽皆知。对你们就是好的?”
刘元琴尽管愤怒,但也发现。就算监控视频在她手里,她也没办法用到它,毕竟,省长夫人起诉一个平民,这绝对是一个大新闻!只是,这种性质的新闻她们宁愿不要的好!
至于其他的用途,在秦佩玉她们已经知道的情况下,用来换取任何东西,都会面对得罪她们的局面!
这样看起来,视频在她手里,实际上就没有任何用途,而且还会加深她与秦孟几家的防备,可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那这种东西留在手里还有意义吗?
秦佩玉见刘元琴沉默,就对简单上药包扎好耳朵的陈青龙道:“青龙是吧,你带我的司机去取吧。”
刘元琴又道:“等等……”
秦佩玉马上接话道:“我们只要今天那一段,剩下的你看着办……其实,这种东西,我留着也没用,拿到手也是销毁――有些东西,存在反而不如不存在好!”
苏裙叫的人把查洪三人送去医院后,秦佩玉的司机也拿着两块盘下来,向她们点了点头。
她也不看,道:“毁了吧。”
司机从灯头上拽出电线,往上一接触,两个盘就冒起一阵白烟,这种方式已经把盘烧了,但他仍旧要来一把锤子,把里面的存储芯片砸成了粉末。
刘元琴一直冷着脸没有说话,直到这时才沉声道:“刘家的脸面,省长的脸面,并不是随便就能丢的!”
秦佩玉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事情到了现在的局面,想来说什么也不会有作用,她想了想,站起身道:“你忙吧,我还要去见老秦同志……我很忙的,以后可不会再操这份心了!”
刘元琴呼吸一滞,忽然想到,这次赵阳能“杀”到家里来,下次就不能了吗?
……
玉龙山脚下、靠近依山信息园有一家旅馆,周明就躲在一间房子里,拉着窗帘密切注视着通往观音山别墅的那条道路。
在赵阳的车上去之后,他先是发现了一辆军车驶上了观音山,没过多久又见到一辆京v+02开头的车上去,又等了一会儿赵阳开的那辆大众车开了下来,开车的是他本人,这说明赵阳一点事没有的就下来了!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希望赵阳上去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样既能解决他的问题,又不至于引起刘元琴的怒火,进而烧到他身上,眼下看来应该是没发生什么事。
但是,很快刘元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没有接,又过了十多分钟,省解放军409医院的急救车开了过来,让他的心一下落到了谷底!
这说明上面还是发生了什么比较严重的事,而赵阳之所以能脱身,想来是请来的那两辆车的主人的缘故,只是他要怎么办?没出什么严重的事故还好说,一旦出了,赵阳不会有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怒火无处释放的刘元琴会放过他?
看着急救车上去又下来,而上去的那辆军车和京v02开头的车也跟着下来了,他咬了咬牙,摸出电话给赵阳打了过去,道:“赵阳,我这边有个人,可能对你有帮助……”
他电话刚挂掉没一会儿,秦老的警卫员就敲响了他的门――他自认跟踪得很小心,但要想瞒过从中央警卫局里出来人的眼。还是不够看的!
……
下了观音山,秦佩玉坐在车上跟秦老打电话,道:“老秦同志,我已经圆满完成任何,正准备前去复命。请指示……赵阳还算理智,只是他把刘元琴跟陈青龙的头给刮成了光头……是,我也觉得他有些胡闹,刘元琴是个女同志,咋把人家的头发也给剔了呢……嗯嗯,我这就去下馆子吃好的去,老秦同志也别错过了饭点啊……”
挂了电话。秦老对等在一边的商年青道:“去吧,告诉你师娘她们,就说赵阳事情处理完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回来了!”
商年青顿时大喜。哎了一声就向楼下跑去。
……
观音山别墅,等加上陈青龙四个人被送往医院,秦佩玉和苏裙也离开后,刘元琴没有跟着去。整栋别墅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想到余明嵘被刺瞎的眼、闭着眼不知死活的查洪还有刘总被赵阳踩断手脚时的情形。她却是打心眼里感到恐怖!
然后,她又想到今天被赵阳打上门的事,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顿时无以伦比的屈辱涌上心头!
她找了个头套带上,开车就去了省政府大院,直接就进了陈庆泽的办公室。
陈庆泽看到她来,让汇报工作的下属先出去,然后皱眉道:“我在工作,你来干什么?”
刘元琴把头套一摘,哭骂道:“你就知道工作工作!我和你儿子被人拿着刀子逼着,把头发削了,青龙耳朵都要被人撕掉了,你都不管!”
陈庆泽一拍桌子,顿时出离愤怒道:“谁这么大胆?”然后走过来扶着她坐下,给她带上头套,问道:“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干的?青龙没事吧?”
刘元琴抹泪道:“你管谁干的干吗?你又不敢对人家怎么样?”
作为一省之长,实打实的封疆大吏,陈庆泽实在想不出谁敢这样对他老婆这样!而这个世上,能让他畏惧的人满打满算也没有多少,而那些人想来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的!
于是,他淡淡地问道:“你说是谁吧。”
问完后他也感觉有些奇怪,如果不是那些人,一般的人要这样对刘元琴,还用找他吗?她不早就找人把对方的的家给拆了!
刘元琴恨意难消地道:“是赵阳!”
陈庆泽眉头一皱,道:“是赵阳?”
如果说有什么人,既不是权势上大于他,又让他头痛的,就只有赵阳一个了!尤其是现在,秦老都成了他的邻居。
刘元琴咬着牙道:“就是他!”
陈庆泽若有所思地问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元琴恨恨地道:“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是我外甥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你也知道,我外甥害怕,就想让我出面,谁知道这个畜牲发的什么疯,跑到咱家里又打又砸,又用刀逼着我跟青龙,还把青龙和我外甥给打伤了,现在正住着院呢……你什么表情?是不是怕那个畜牲,不敢给我们娘们出气?”
虽然听出刘元琴的话说得不清不楚,但陈庆泽还是听出了两个关键的信息:跑到他们家里,打伤了人。如此,就算碍着秦老的情面,他也可以对赵阳小施惩戒!
“你放心,我不可能让他白白对你们行凶!省长的颜面也不是他小小的一个大夫可以践踏的!”
话音刚落,他的秘书敲门进来,站在他身边说了一句话。
陈庆泽眼皮一跳,沉声问道:“带走了?是谁?”
说完看了刘元琴一眼,道:“你先回去吧!”
ps:补更6.
第五三四 再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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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岳被人带走了。.
作为领导身边的秘书,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他们的一些“秘密”,而丛岳跟了他好几年,他的很多个人的事都由他来艹办,知道的“秘密”还要多一些。
所以,尽管已经在宦海沉浮多年,乍听到这个消息,陈庆泽的心脏仍然猛跳了一下。
虽然到了他们现在的地位,已经不是说动就能动得了的,但是,那也要看对象是谁,如果要是和今天的事联系起来,和赵阳有关,是他身后的那几位做的,那他就要小心了!
但是,接下来他的眉头又一皱,缓缓地道:“周明?他是谁?”
作为省长,像周明这样的小鱼小虾,他肯定是没有多少精力关注的。
刘元琴今天要找周明办事却没有联系到,对他也是一肚子火,听到陈庆泽提到这个名字,马上问道:“周明怎么了?带走人?他带走了什么人?”
陈庆泽沉声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刘元琴不在意地道:“手下一个办事的人……他把谁带走了?”
陈庆泽顿时一股火气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原本丛岳对他忠心耿耿,还算他身边得用的人,却被刘元琴给整废了!如果好好的,什么周明、李明的,哪个能带走他?而现在他则可能成为一个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再说今天的事,如果换个角度想,赵阳又不是疯子,好端端地会跑到他家里行凶?而没有今天的事,周明还会不会把丛岳带走呢――现在虽然还不能确定两件事有必然的联系,但发生的时间未免太巧合了!
再想想刚才刘元琴那被狗啃过似的头发,这哪像省长夫人该有的风度?他也就更加不耐,冷着脸道:“你先回去,找一下周明,顺便看看小丛回没回家……”
说到这里,他却是再也没心情多说一个字,起身就往外边走去,秘书向刘元琴一笑,拿上包快速跟了上去。
……开车行驶在高速路上,赵阳看了一眼身边那把刀,已是入夜时分,在昏暗的环境下,在他的眼睛里,刀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宛如实质的阴影,还似乎有某种奇怪的躁声响在他的耳边,说不出的诡异而冷厉。
这样的物品,正如在古时刽子手的刀,物姓都有所改变,对普通人来说,接触久了可能会带来不好的影响,肯定是不能带到家里的。他原本想着把刀扔到高速路边,又怕被别人捡去,还是会害人,又想到以后制某些特殊的药可能用得着,就决定仍带在身边,反正村后面就是山,先找个地方放着,正好先试拿几种药材试试,看有没用。
除此之外,在刀旁边还有一个当时查洪想拿在手里的檀木盒,里面是两颗药丸。这两颗并不是丹药,药材及用量他也大体分辨完全,但奇怪的是,药效竟然比普通的丸药提升了约有一成半还多,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他已经决定要好好的研究研究。
……话不多说,等他回到村里,从山上下来再到了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九点半,见他回来,孙振香赶紧将热好的菜端上桌子,因为已经打过电话,知道他没事,查洪两个“坏人”也已经被捉住,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只是到底见到他的面才彻底放下心来,就一边给他拿筷子一边说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自己可千万别去了!你都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梅梅晚饭都只吃了半块馒头――来,梅梅,你也过来再吃点,还有小佳,晚上一碗汤都没喝完……”
曹佳贴着晨梅坐着,闻言眯着眼笑道:“干妈,我吃得不少了,还要减肥呢!”
孙振香也给放了一副碗筷,嗔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减什么肥?再说你也不胖,还用减吗?”
曹佳顿时高兴地答应了一声,闻着饭菜的香气,她确实也有了食欲,尤其是和赵阳和晨梅坐在一起吃。
等她们坐到桌前,赵阳看了曹佳一眼,想了想,道:“吃完饭……”
曹佳从他筷子下面抢下一块羊肉,转而放在晨梅碗里,白了他一眼,幽怨地道:“知道,吃完饭就滚蛋!”
赵阳一笑,问道:“你妈派人来接你,还是有人送你?不行我一会送你回去吧。”
曹佳夹着一块抢来的干豆腐停了一下,又叹气道:“算了,我妈妈已经找人来接我了……再说你已经在外面跑了多半天,也该休息一下了。”
赵阳一笑,道:“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曹佳哼了一声,挡着头发低头将鱼刺吐在桌边上,不满地道:“什么叫‘什么时候’,一直知情达理好不好?”
赵阳用碗接过晨梅夹给他的银耳,对她一笑,又对曹佳道:“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只许这一次,不许再有下一次了,知道了吗?”
曹佳哼哼着没有说话。
晨梅在一边笑道:“小佳心里有数。有个好消息还没告诉你,今年北大在小佳学校里要选一个人,已经面试过了,小佳可是很有希望的!”
赵阳马上高兴地道:“哦,有这好事咋不告诉我呢?”
曹佳脸上荣光焕发,皱着鼻子道:“不是还没正式出结果吗?我告诉你哟,我可没有走后门,这都是凭我的真本事得来的:我的成绩虽然比第一名低七分,但面试成绩可比他好!”
赵阳从柜子里拿出自己酿制的葡萄酒,先让孙振香也坐下吃点,然后倒了一杯给曹佳,笑道:“来,先庆祝一下!”
曹佳接过杯子,少有的害羞了一下,道:“还不一定呢……”
晨曦刚被哄睡下,此时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要出来,赵阳就将她抱在腿上,夹一些好消化的蔬菜和粉皮喂她。
赵丙星原本是要哄她睡的,她不睡了,他自然也就跟着出来――他晚饭其实吃得也很少。
而安老太和小玉也刚准备要睡,也就被叫来一起坐坐。
到了十点来钟,来接曹佳的人到了。她亲了亲多多,小曦,在孙振香怀里撒了会娇,又抱着晨梅腻了会,才恋恋不舍地坐车离去。
等她走了,晨梅一边收拾床铺一边说道:“……原本下午就要走的,小佳非说要等着见你回来,才拖到了现在……她说,在黄海,满脑子都是学习的东西,到了咱们才不用想这语法那定理的,这两天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赵阳随口答应着,在一边看着她给他铺被、放枕头,因为刚生产过,臀部更加饱满丰盈,胸前颤动,宛如两颗硕大成熟的果实,而在灯光的映衬下,她的肌肤像是染上了一层莹润的光泽,让他有咬一口的冲动――或许是晚上喝了酒的缘故,下面竟然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硬了起来!
可惜,硬也没用,按曰子算,离它“出狱”的时间至少还得有二十天……晨梅将床铺好,又探身看了看多多,然后拿睡衣给赵阳,看到他身下将裤子撑起一块,伸手摸了把,又在他胸前拍了一把,嗔道:“想什么呢?现在可伺候不了大爷你!”
赵阳咳嗽一声,道:“不用管它,我们睡吧……”
话虽如此,他的手却不受控制地摸向了她嫩软的耳垂,又用手背在她脸上摩挲着,而下面却是更硬了……看着晨梅水润嫩红的唇,他又忍不住吻了上去。
和前几次那种亲腻不同,现在越吻他越是感到心里的火烧得越旺,而晨梅此时的身体嫩软得他直想把她揉进怀里!
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握住了那里,像回应似的,它又胀大了几分,像是要把她的手给塞满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赵阳一阵颤抖,仰起头,舒爽到极致地呼出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妙不可言!
晨梅则沉闷地咳嗽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探出头来,接过赵阳递来的水漱口,然后作势要去亲他,他嘿嘿一笑,扭身把头埋在枕头上,还用手挡着,她就忍不住在赵阳胸前拧了一把又拍了一下,嗔道:“你别想有下次了!”
赵阳心里一荡,从她睡衣里伸进手去,揉玩着那两团软肉,感觉手心自己都有着美妙的享受,脸上则一本正经地道:“我喝了你的,你也喝我的,这样才公平,没有让你吃亏!”
晨梅斜眼看着他,看着他那得意而享受的神情,心中软得厉害,又爱到了极点,忍不住低头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听到赵阳的怪叫声,她忍不住一笑,心里柔柔的,却是舍不得用一点力气,而赵阳作怪的手也加大了力气、加快了速度,她也确实没有了力气,简直只是把嘴贴在那里而已!
过了一会,她松开嘴,按住那两只手,讨饶道:“好了,好了!别闹了,别吵醒了咱家宝宝!”
赵阳感到手心里湿了,就拿出手放在嘴边舔了舔,道:“还是那个味道!”
晨梅拍了他一巴掌,嗔道:“今天怎么就兽姓大发了?”
赵阳将她往怀里抱了抱,把手放在她的臀部抚摸着,又在她头上亲了亲,然后慢条斯理地道:“还是当兽幸福一点!”
晨梅哼了一声,抱着他宽厚的背往他怀里挤了挤,过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他,问道:“以后咱们就能过安稳曰子了,是不是?”
赵阳点了点头,道:“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打扰到咱们的生活!”
笑意在晨梅的嘴边眼角绽放,她闭上眼又睁开,听着他悠长的呼吸,无比安心地睡了过去。
(未完待续)q
第五三五 人来人往,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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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闭眼感受着怀中温软的身体,又想到昨晚不可抑止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毕竟,以他对自身气血的掌控本不该出现这种“脱缰”的现象。.
但很快他就想明了了其中的原因:人在经历大变、情绪激动又非悲伤之事后,像是打架、争斗、杀人又或者比较激烈之类的变故后,情/欲往往会特别激烈,从前天晚上到昨天,他的情绪可不就经历过剧烈的起伏?
赵阳记起以前看到的一个新闻,有年川中地震后,公熊猫活下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只母熊猫ooxx……还有,那些个公河马、公海豹往往会和其他对手决斗后,再与母河马、母海豹交配,如此看来,这也是动物基因中保持的一种本姓……等晨梅醒来后倒是可以跟她解释了!
然后,他很快忍不住又轻笑了一下,自己的老婆,解释这个做什么?
像是听到了他的笑声,晨梅动了动身体,也没有说话,早上这段时间其实是最美妙的睡眠时间。
而或许是被他俩轻微的动作吵着了,多多扯开喉咙就发出了新的一天的第一声啼哭。
赵阳赶紧伸手过去摸了摸,果然不出他所料,尿布热乎乎的,想来不是尿就是拉了!
他将多多抱过来,给多多换下尿布,擦屁股,多多则瞪着眼看着他,现在的阶段,他的视力只有零点几,还看不清人,在他眼里,自己是不是发着光的形象?
赵阳一边想着,一边将多多抱在胸前,拿纸又给擦了一遍,这时多多则在他胸前乱拱起来,他马上哄道:“马上,马上……”
另一间屋里,孙振香向这屋里压着声音叫道:“赵阳,多多是不是醒了?你看看他拉了吗,给他换上尿布!”
经历过前天的事,这两天听到多多正常的哭声,她都感到有种特别的幸福!
赵阳回道:“正在换。”
说着话他迅速给多多换上了干净的尿布,一边解晨梅胸前的睡衣,一边笑骂道:“小兔崽子,哪天都用一泡屎尿来迎接你老子我!”
晨梅自然也醒了,伸手接过多多,将这小小的人儿贴身抱在胸前,看他用力吃奶的模样,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赵阳也探头过去看,多多的小手马上一动一动,做出了驱赶的动作,吮吸得也更用力了,他就一边拿手指头碰他的小手一边笑道:“臭小子,这是我的!”
晨梅马上伸胳膊把他给推到了一边,嗔道:“想挨揍是不是?这样容易呛奶!”
说着就转倒了另一侧,连看都不给看了。
赵阳贴了过去,搬着她的胳膊道:“喂喂,你这样可不对,做人怎么能忘本呢?没有我,哪来的他啊!”
晨梅扑哧一笑,拿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不让他影响多多“吃饭”,又道:“你也就这点作用!”
赵阳给晨梅掖了掖被子,道:“什么叫就这点作用?难道除了这个就没其他作用了?”
晨梅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不只这点作用……”
赵阳笑道:“这就对了嘛!”
晨梅翻过身来,看着他道:“你还没给咱家多多取名呢,现在想好了吗?”
赵阳点了点头,道:“我想了一个名字,叫赵福,字多多,你看怎么样?”
晨梅念了两遍,因为姓的缘故,这个名字还能谐音为“招福”,再加上多多的小名,又有幸福多多的含义,虽然名字很普通,但经历过前天的事后,她却不求其它,只愿儿子一生平安幸福!于是,这次却是没有再反对。
也因为昨天的事,这个名字,孙振香和赵丙星也没有反对,但又说还没上户口,要是有好的也可以再换。
吃过早饭,秦佩玉打电话叫赵阳过去。
到了曹华祥的家里,赵阳并没有看到秦老,只有秦佩玉坐在客厅里。
或许因为元月父亲地位的进一步提升,此时秦佩玉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更加明显,等赵阳坐下后,她严肃地道:“你眼里还有没有点法制观念?大白天的跑到人家里行凶,你那么多年学都白上了吗?”
赵阳端起茶壶给秦佩玉倒上水,心平气和地道:“秦姨,您让我[***]律,那好,我想知道她们为什么不讲?去年刚发生劫持我家人的事,现在直接找人来暗害我的家人,她们有想过自己的行为合不合法吗?好吧,她们不法,我使用法律的手段,但法律能给我公道吗?我诉诸法律后,能保证她和她们这样的人受到惩罚,并且以后不发生针对我家人的事吗?不能!”
说到这里,昨天晚上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吃饭,和今天早上他们一家三口躺在被窝说话的情形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这是他喜欢的生活,也是他所要守护的,他不允许有任何人来破坏!
事实很简单,如果一个人不管做任何事都受不到惩罚,他们自然会肆无忌惮,而当他能出现在对方面前,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会明白,他们敢伤害他的家人,那他就能让他们付出同样甚至更高的代价!
有昨天的事做榜样,还有人敢拿他的家人做文章吗?
秦佩玉也不和他争辩什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沉声道:“你也不小了,以后做事一定要动下脑子,你应该知道,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事,万一出了意外,你让你的家人怎么办?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事了!”
既然昨天他的举动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对某些人也能起到应有的震慑作用,而秦佩玉也是好意,赵阳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就老实地回答道:“谢谢你,秦姨,只要别人不惹我,我一向本份得很!”
秦佩玉皱了下眉头,端着茶杯缓缓地道:“你放心,不会有了。”
在秦老眼皮底下再出现这种事,那对方的智商就很让人怀疑了!
有了秦佩玉的保证,赵阳自然更放了一层心,他马上端起茶壶又给她续上水,笑问道:“秦老呢?怎么没看到他?”
秦佩玉摇了摇头,秦老没有见赵阳,一方面自是希望她好好“教育”他,另一方面也是被丛岳交待出的和陈庆泽的一些问题给气着了!
她还记得十年前,在新旧班子交替的时候,也下过一位封疆大吏,那时和他有关的经济问题,涉及的金额是四五千万。现在十年过去了,涉及到的金额粗略算起来,也不只是翻了十倍,而是几十倍、甚至是上百倍!
当然,这些事她自然不用跟赵阳提,而为了保密也不会对他说,她只是想到一个问题,说道:“那个叫丛岳的,还有那个周明,他俩身上都有比较严重的病,你最近帮他们治一治,过几天他们要去另外一个地方……然后你就把这事忘了吧!”
赵阳能想到丛岳会交待出一些问题,也知道秦佩玉她们后续怎么做会牵扯到上层的博弈,他对这些也不不敢兴趣,对于给他们治病却没什么问题,就点了点头,道:“好,一会儿我帮他们看看吧。”
……省城,陈庆泽沉着脸看着秘书交上来的一份报告,那上面是在公路上抓拍的一辆车的照片,和这辆车的隶属及去向。
最让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将报告仔细翻了一遍,他呼出一口气,虽然这件事让他很被动,但让他庆幸的是现在发现得及时,他还有时间运作,但心里那层无形的压力却让他感到呼吸都不太顺畅!
他打开窗户,让窗外冷厉的风吹到身上,在心中计算着对策。
其实丛岳就算知道些事情也有限,尤其是他并没有、也不可能掌握什么证据,如果放在平时他都不用在意,但处于换届前后的时间段里,却是必须要慎重起来!这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关键是他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将它消于无形!
他正在思考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这个电话属于办公电话,但有资格打这个电话的也寥寥无几。
看了电话号码,他将电话拿起,道:“冷部长,我是陈庆泽。”
然后随着电话里的声音继续,他的脸色又阴了几分,却是原本计划好的这两天来省里的视察取消了。
挂了电话,他感到心气愈加不顺起来!
而在另一头,冷功业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松了一口气,原本因为秦老要在齐水养老,他才有去岳东视察的计划,但没想到这次招惹和秦老关系密切的赵阳的人竟然和陈庆泽有关,他自然不想这时候前去,以免给人造成误解!
松了一口气之后,他眉头又皱了起来,阴沉着脸道:“那个小畜牲还没走吗?”
上次他跟冷勋说过,让他跟着一个考察团出去学习,冷勋却一直拖着没有去。
这次又听说赵阳的家人出了事,却是让他跟着担了好几天的心,自然是怕又将这事联想到他们头上,而这时让冷勋出去却不合适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畏罪潜逃”四个字,这两天他其实还是感到一部分压力的。
现在好了,没想到赵阳这么快就找到了正主,但也因为这件事,他觉得再也不能让冷勋留在国内了!
……因为地理的因素,午后的苏中市已经很是温暖,冷勋接过女秘书递来的会议材料,随手在她挺翘的臀部拍了拍,认真看了一遍,点头赞道:“不错,你很用心!”
为了这次会议,他已经准备了十多天,这次一定要重塑自己的形象和威严!
在女秘书娇媚的嗔怪声中,他哈哈一笑,正要往外走,外面适时地响起了敲门声。
秘书过去打开了门,外面站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面带微笑地道:“冷少,冷部长让我送送你,机票我已经帮你定好了!”
这个中年男子是冷功业的司机,一向很得他的信任,这次专程来,竟然是怕他不走,来监督他的!
冷勋只感到血猛地冲向头顶,眼前一阵发暗,他咬牙道:“好!”
说着话,他的嘴里就冒出了丝丝甜腥味!
……龙窝村。
郑旭辉提着两只礼盒来到了赵阳家里,他也是中医联盟派到齐水县医院坐镇的中医师。
赵阳看他半边脸肿着,就问道:“怎么回事?”
郑旭辉口齿不清地道:“唉,别提了,都是我那妹妹……”
原来他有个叔辈的妹妹,叫郑旭晴,今年刚满十六岁,却迷上了写小说,还是网上发布的那种。家里为了让她安心学习,就都轮流劝她,却是没起到多少作用。
郑旭辉一看,大包大揽地道:“我有办法。”
他的办法就是申请了一个号,等郑旭晴一发表了新的章节,他就去找毛病,什么语言不顺了,文句不通了,没有内容了,没有爽点了,太平淡了,逻辑不能自洽了,等等,总之就是找毛病打击她。
这一招也确实起了些作用,先是引得郑旭晴和他对骂,这家伙嘴还很厉害,又占着年龄的便宜,却是没能说过他。
说不过他不要紧,对郑旭晴来说却造成了两个麻烦,一是,因为和他对骂,她没时间码字了,这又让郑旭辉抓到了“把柄”,转而又说他断更,没人品,进而又引得郑旭晴和他展开了新一轮的对骂!
这还不算,因为这种事,把郑旭晴码字的心情给搞乱了,而郑旭辉也不是专为骂而骂,他说的一些问题还正是她所欠缺的地方――可以想见,一个小姑娘,能有多严密的思维啊!所以,她还想着怎么改善这些地方,而这明显有超出她见识的地方,弄得她每次码完字都觉得自己写得一无是处,也就更少往外发表了!
这样一来,她写文的激情确实被打击到了,然后家里人再好言相劝,让她先学习,知识丰富了再写也不迟。
本来已经有所好转了,却不想这事让她发现了,于是,在一次陪着她打乒乓球的时候,她的球拍“意外”脱手,直接命中了郑旭辉的眼角……赵阳听他说话费劲,就又皱眉问道:“你说话怎么回事?”
郑旭辉叹了口气,指了指眼角的位置,道:“当时这里还出了血,她就拿云南白药给我上药……”
赵阳点头道:“还不错。但和舌头有什么关系?”
郑旭辉悲愤地道:“不错什么!他不仅拿来了云南白药,还拿了掺了高锰酸钾的全蝎粉,一把抹在了我嘴里,说我毒蛇……”
赵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了想,道:“活该!”
郑旭辉:“我……”
(未完待续)
第五三六 满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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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联盟并非只有郑旭辉一人来齐水上班,但作为郑黎的亲传弟子,水平也相对较高,所以由他坐镇,而为了维持他的面子,他在赵阳家一直待了三天,直到脸上的伤好了,说话也清楚了,才正式去县医院报的道。
小县城自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和快节奏,而因为赵阳的影响,县里看中医的却是不少,一天下来,倒也过得很充实,尤其县医院的中医门诊是由他来负责,身份的转变,既让他新奇又让他充满了责任感,却是很快就习惯和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
王会同样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和往常一样,在上完一个白班后,他去厂里的食堂吃晚饭――在厂里吃晚饭一是可以省下一顿饭,二是方便他对上晚班的保安安排工作,再一个,厂里的饭食有荤有素,味道还不错,却是很合他的胃口。
在厂里吃完晚饭,王会来到保安室,算是老人的冯锋立即带头站了起来,这是王会一直强调纪律的结果,而经过二十多天的操练,冯锋的精气神也有了明显的变化,显得很是干练。
王会安排完晚间的巡逻也没有立即走,而是又和他们一起调厂里各处监控看了一遍,围着厂子走了一遍,过程中自是又讲了一遍该注意的地方,等他下班回到家,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多。
进了家,将外套随手脱下随手往沙发上一扔,他就走到床前坐下,柔声叫着女儿的小名:“璐璐,璐璐。”
过了一会儿,目光仍然呆滞的王璐脖子动了动,一点点地转向了他。他就欢喜地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这是王璐最近两天才有的变化,当发现她的这个变化的时候,王会心情激荡,差点流下眼泪来!
他清楚地记得女儿从能说话、能叫人、能走路,怎么一点点变得毫无反应,每当想到那个过程,他就心痛得如刀绞一般!
也正因如此,在前天回到家呼唤王璐的名字的时候,看到她迟缓地转向了他。当时他的眼睛瞬间睁大,巨大的喜悦就像是绚丽的烟花一般在他的胸膛里炸开!
在这两天里,他一回到家里,最先做的就是这个动作,每次都会忐忑地等着王璐的反应。生怕她的变化只是他做的梦,而每次看到她回应他的呼唤,转向他,尽管表情还是木木的,但他心里仍然只是喜悦和幸福――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像是过年一样!
张莲将他扔在沙发上的衣服拿起来,打扑了两下。拿撑子给他挂起来,看着他大手抚摸着女儿的脸蛋,像是捧着最珍贵的珍宝似的,心里也变得柔柔的。又欢喜的嗔怪道:“闺女都要睡了,你又吵她,就不能早回来一会儿吗?”
王会看着王璐小嘴动了动,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在厂里总是冷峻的脸上都要笑出花来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要回应了妻子的问话,但也只是嘿嘿了两声。
张莲嗔道:“傻笑什么。你知道明天什么日子吗?”
王会头也不回地道:“知道。调休我都弄好了!”
张莲一笑,端了一杯水走了过去,问道:“你说咱们明天到底送什么礼物好?”
明天是多多办满月酒的日子,她却是当成了非常重要的事来做,只是,家里现在的情况,因为前面给王璐治病几乎花光了一切,想要准备份像样的礼物都难!
王会眼睛从女儿脸上移开,看向张莲,摸着她的手,道:“你们女人就是想得多,不是早说好了吗,就送你做的那幅花开富贵的刺绣。”
张莲温婉地低头,用另一只手理了理秀发,道:“只送那个会不会太简单了?”
王会笑了笑,道:“你说人家赵阳家什么没有?重要的是真情!你不要多想了,明天就送那幅刺绣。”
说完他又转向了女儿,宠溺地道:“明天带你去看小弟弟,你高不高兴?”
张莲展颜一笑,想说“等咱闺女全好了”,她张了张嘴,这半句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但这个念头一直存在她的心里。
因为王会在他们一大家里是一个独苗,她一直想给他生个儿子的,可是王璐一病,王会却是很坚决地提出,治不好女儿的病就坚决不再要孩子!
她自是知道丈夫的心理,是怕再有了孩子后,家人就不一定会全心全意地给女儿治病了,这让她感动的同时,又有说不出的内疚,也就更加想给他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因为她总觉得亏欠了他似的。
只是,她又感觉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不是太合适,尤其看着王会喝完水后,又把手搓了一阵,然后伸进被子里给女儿捂脚、捂肚子,她靠在床头,心里一片柔和,却是更没有了说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醒来,夫妻俩换上干净的衣服,收拾齐整了,张莲将那幅两米的刺绣叠好再用红布包上,看王会给女儿穿袄,一家人动起来总有一种让她喜欢的活泼的气息,脸上就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又随口问道:“咱家璐璐是多少天办的满月酒来着?”
王会想了想,如果王璐一直平平安安,无灾无难的,作为男人,他可能并不能将这样的小事记住,但因为生了病,他却是将她从小到现在的事都记了起来,就一边给王璐整了整袄睥帽子,一边回答道:“她是五月二十一出生的,六月十五办的酒,咦,好像才二十六天啊!”
张莲笑道:“咱们那兴提前办,再说璐璐是农历的四月初四出生的,六月十六那天正好是月末……赵阳家多多是二十九天吧?”
王会嗯了一声,却是听说龙窝村的风俗,满月酒也都是提前办,而且还有着男孩二十九天算满月的说法,所以,多多的满月酒就定在了正月的二十九这天。
两口子穿戴好出门等车的功夫。正好碰到了孟学辉开车来,也就把他们捎上了。
等他们到了赵阳家,发现他家里人来人往,像是赶集的似的,却是同村的人先来的――本来按赵阳的意思,就不收同村的礼了,只是这可由不得他,再说人家来了,还能往外赶不成?
下车进家。孟学辉又想进里屋看多多,被孙振香推了出来,道:“一屋子女人,你进去干什么?”
他摸了摸鼻子,又打开包。先拿出一挂长命锁,道:“这是我请人专门做的,给我大侄戴着,保他长命百岁的!”
孙振香嗔怪道:“你来就行了,还破费干什么?”
话是这样说,但这么好的彩头,自是要收下的。再说,这上面有金有玉的,但又不显得俗气,像是有种特别的味道。看着就很舒服,想来多多也是喜欢的!
孟学辉见孙振香收下,也是一脸的高兴,见她要拿进屋里给多多带。赶紧又拿出一只精美的小盒子,却又抓住了赵阳。递到了他的手里,道:“这是小柔专门给多多录的催眠曲,嘿嘿……”
他原本是想带着许柔来的,只是孟凡龙和苏裙好像也会来,虽然在多多的满月酒上,有赵阳在,他们或许会克制一点,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但难免会给赵阳添麻烦,他也就将这个念头收了起来。
赵阳拿着那个小盒子翻了翻,想着晨梅现在正像护雏的母兽一样,要把这个给她,谁知道她会不会认为是“侵犯”了她哄儿子睡觉的权力?
但孟学辉都已经带来了,想来对他来说还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他也就先收下,又指了指楼上,道:“你先上去待着,下面太吵了。”
说着话,他看到谭帅一家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笑着将他们迎进来,但心里总有些不对劲的感觉,想了想,才发现是张倩和孙振悦走在两边引起的……
在里屋,张莲带来的刺绣被展开,看着上面绣的那一团团鲜艳喜庆的花和优雅艳丽的孔雀,一屋子人都发出了赞叹声!
对这种带着喜庆吉祥之意的礼物,晨梅自是满意无比,她拉着张莲的手道:“这都是你自己绣的?这得废多少功夫啊!真是多谢你了!”
张莲见自己送的礼物得到了主人的喜爱,心中也是喜欢异常,忙道:“喜欢就好,也不废什么功夫的!”
晨梅用手摸着上面的针脚,细细地看了一遍,又对张莲道:“你不是带你闺女来了吗?在哪,怎么没看到她?”
张莲抿了抿鬃角,笑道:“她爹抱着呢。”然后又忍不住欣喜地道:“赵阳开的方子真管用,这两天我们叫她的时候,她都会转着头看我们了!”
晨梅也高兴地道:“是吗?那抱进来看看啊!”
张莲推辞了一番,但正如所有为孩子进步而骄傲的母亲一样,她也希望女儿的进步能为别人见到,尤其晨梅又是赵阳的爱人。
她走到外间,找到王会,先低声说道:“你说得对,晨梅可喜欢咱们的礼物了!”然后才从他怀里抱过王璐,道:“她们要看看咱们女儿,我抱过去吧?”
王会迟疑了一下,道:“别吓着她。”
张莲答应了一声,抱着王璐进了里屋,晨梅接过来自己抱着,叫她的名字,竟然也转头看向了她!
晨梅心里高兴,又抱着她靠近多多,拿她的手碰了碰多多的小手,笑道:“看,这是弟弟。”
王璐脸上先是呆呆的,但慢慢的,嘴角动了动,像是在微笑,而一瞬间,她的脸上就变得生动起来!
晨梅忙道:“你看,你看,她在笑哎!”
张莲心头狂震,只觉得眼中发热,恨不能马上叫王会进来看一看!
而在外面,正从二楼下往下走的赵阳,看到一行人进了院子,他也是心中一动。
第五三七 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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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是周成礼、周成信和周惠一行。
而赵阳之所以感到心中一动,却是他们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在他的感知里,这种气息青中带紫,透着一种清新的生发之气。
这种现象没有其他,只能是比较罕见的“天材地宝”级的药材上才有!
他下楼迎过去,微笑道:“只是图喜庆给多多办个满月酒,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好麻烦诸位都来了?”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周成信气色已和常人无异,并且纠缠他多年的脚气完全好了,人就完全摆脱了当时的萎靡不振的情形,身上重新带上了和周成礼相似的气质,但见到赵阳,眼里却只是透着说不出的感激和亲切,他抓着赵阳的手握了握,笑道:“一直想当面感谢,正好凑这个机会来了――不请自到,你不要见怪才好!”
周惠插话道:“我们是来送礼的,他才不会见怪呢!”
孟学辉在楼上探着头叫道:“什么礼?拿出来看看……哟,两位前辈也来了,失礼,失礼!来,快请上来,这里有赵阳收集的好茶,味道绝对没说的!”
周成礼站在一边微笑着看着,先向孟学辉点了点头,然后才对赵阳道:“你家公子现在取名了没?”
赵阳笑道:“取了,叫赵福。”
周成礼点头道:“福,佑也,备也,安利谓福,富贵寿考齐备为福,名虽简单,但寓意很好!”
赵阳一笑,道:“谢您吉言!”又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走吧,咱们上去一边喝茶一边聊!”
周成礼微笑地点了点头,又向周惠看了一眼,她就咳嗽一声,道:“赵阳,我记得有次你说要找一种叫‘岚烟紫针’的东西,好像是一种松针,你看是不是这种?”
她说完,站在周成信身边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拿出一只巴掌大的玉盒。上前半步,将盒打开――还未看到里面的东西,赵阳就感受到一股浓郁的青木香气扑鼻而来,肝部仿佛一阵清新而润泽的风吹过,说不出的轻松与惬意!
玉盒打开。里面躺着十几支长短不一的紫色的松针,看模样既有着松针本身的性状,又带着玉石的光泽,而一入赵阳的眼,他又感到心脏微微发麻,像是过电了一般,紧接着却像是重新注入了能量。欢快地跳动了起来!
如此看来,“岚烟紫针”这种罕见的药材,既有五行中的木性,又暗合八卦中的“震卦”的属性――
其实。五行之中,木在东方,八卦之中,震卦也在东方。二者方位是一致的,而木主生发。震又是一元之始,意义也有重合,只是,对应人体则有不同:其中木属肝,而震卦则对应心。
总之,“岚烟紫针”的这两个属性,清肝排毒,振发心气,即使不用在炼丹之中,只是用简单的配伍做成香囊,就会让佩戴的人的身体时刻处于清新和阳气振发的状态,心情自然就会轻松愉悦,却是比“无忧帖”的效果要好!
这样的话,家里的人每人一个,再加上曹佳、元月、谭帅、晨君、孟学辉等等,这些人再分一个,这盒“岚烟紫针”还不一定够呢!
“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
他想了想,问道。
如果能知道在什么地方找到的,说明那个地方有“岚烟紫针”形成的条件,再去那里、或者相近的地方寻找,说不定还能找到。
他平时也想过,如果有空的话,应该也能找到,毕竟,他了解“岚烟紫针”形成的环境,只是这个环境,一是方位要在山的阳面,最好还要面朝东方;二是要周围要有水,以利于松针得到水雾的润泽;第三点就是要看天了,需要松树生长的地方能受到雷电的影响;还有最难的一点,就是环境要好,不能受到污染,不然,即使有上面的条件,就算产生了变异,也难说形成的是合格的“岚烟紫针”。
这样算起来,他自己要去寻找的话,说不得得跑到川藏地区,他哪有这个时间?
而听到赵阳这样问,周惠心中一喜,却是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岚烟紫针”了,但还是是笑着问道:“这个就是你要找的‘岚烟紫针’吗?”
赵阳点了点头,笑道:“你有心了。”
周惠嘴角含笑地道:“我就是一说,能找到‘岚烟紫针’,还多亏了吉田晋一先生,他听说我要找这个东西,就在他们那寻到这一盒……吉田先生,请问你是在哪寻找到它们的?”
听她一说,赵阳看了吉田一眼,原本以为他是随从,不想还是一个倭人,然后他马上想到倭国的地理情况,再加上他们那里很注重绿化和环保,“岚烟紫针”形成的概率确实要高一些。
吉田晋一这时看向赵阳,开口道:“找到这盒你们所谓的‘岚烟紫针’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家乡还有不少……这位就是赵阳先生吧?我能请问您一个问题吗?”
赵阳皱了一下眉头,今天办满月酒,按道理说只是叫亲戚来的,而像孟学辉和周惠他们,既是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来也无可厚非,但一个倭人要来,又是从未见过面的,却肯定不在他的欢迎之列!
不过,今天是给儿子办满月酒的日子,周成礼他们还是阳婷的合作伙伴,要是翻脸也不好看,他就冷淡地道:“你说。”
吉田晋一抬头看着赵阳的眼睛,道:“赵阳先生,我想问,您要‘岚烟紫针’是做什么用的?”
赵阳淡淡地道:“做药。”
吉田晋一在赵阳脸上看了一会儿,又带着自信的笑容道:“恐怕不是普通的药吧?我的祖上也曾有过非常有名的名医,现在我虽然没有将祖上的医术继承下来,但也对一些秘药有所耳闻,其中就有关于这个,你们所谓的‘岚烟紫针’的记载。据传,用它作为药材制作出来的秘药,能够医治痨、胀、泄、毒等等一切脏腑的疾病……”
赵阳自然没心情听他白活他那点似是而非的家庭记载,问道:“你想说什么?”
吉田晋一自矜地一笑,道:“我觉得赵先生用这个药材,想来也是制作秘药的!”
岚烟紫针在赵阳手里,用法多了去了,他也自然没有心情给他解释,就无所谓地道:“就算是吧!”
吉田晋一眼睛一亮,微笑道:“赵阳先生,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向你提供‘岚烟紫针’,你制作出秘药后,我们两家来分,你看如何?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合作,所谓的‘岚烟紫针’,我们那里有的是!”
赵阳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如果吉田老实待着,他看在周成礼他们的面子上,也就当他不存在算了,但现在不仅在他耳边聒噪,还想让他当他的制药工_虽然说得好听,由他来提供‘岚烟紫针’,但实际上不就是他掌握着上游资源而由他代工吗?
他的作法,和当时商年涛的企图有什么两样?
况且,他还是倭人,说不定还有着别的什么企图,比如,窃取炼丹方法或者制药配方什么的,想到这些,却是让赵阳心中更生厌恶!
周惠也注意到了赵阳的脸色,忙插话道:“吉田先生,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如何?现在请把我们周家准备的礼物交给赵阳吧!”
其实,现在她也有些后悔,以她对赵阳的了解,最是想要自由自在的人,吉田晋一现在的做法肯定会激起他的反感,所以,她才强调礼物是她们“周家准备”的,而吉田只是帮她们寻找礼物的人而已!
吉田晋一也发现赵阳的脸色不对,但他也不在意,把礼物向赵阳一递,笑道:“我知道,这是周小姐让我找来送你的礼物。只是,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能做多少秘药呢?我觉得赵阳先生还是考虑下我的意见吧!”
赵阳根本不伸手去接吉田递来的盒子,而是转向周惠,淡淡地道:“不要随便把不相干的人带到我这里来。好意心领了……如果有空,你们就上去坐一会儿……学辉,你下来帮我接待一下周先生他们,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说着他转身就往屋里走去,心道真是晦气,给儿子办满月酒的好日子里碰到这么恶心人的人和事!
当然,他也不是太担心,想来周成礼他们很快就会把这个叫什么吉田的给弄走,不会再留在这里恶心他了!
见赵阳转身就走,周惠脸色一白,然后转头看向吉田晋一,沉声道:“吉田先生,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激怒我重要的合作伙伴和朋友!这难道是一个客人应该为主人所做的吗?”
按周惠的理解,吉田晋一只是她请来找“岚烟紫针”的人,了不起也就是一个客人的待遇,但这个“客人”不仅喧宾夺主,还把主人的朋友给得罪了,也就不怪她生气了。
吉田晋一眯眼看了赵阳一眼,然后转向周惠,微一低头,道:“周惠小姐,如果因为我的缘故,而让您和您的朋友产生了误会,我向您着重道歉――但是,我只是想和您的朋友谈些合作的事,也没有做什么啊?”
如果不看场合、时间和对象的话,他的话还真没错!周惠却是懒得和他再说什么,而是看向周成礼和周成信,道:“对不起,我……”
周成礼摆了摆手,想说什么,孟学辉已经从楼上气势汹汹地下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三八 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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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近前,孟学辉在吉田晋一身上扫了一眼,然后又视而不见地转向周成礼行等人,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二位前辈,周总,请,咱们上去说话吧!”
周成礼点了点头,笑道:“孟总也请!”
吉田晋一也想跟着上去,孟学辉伸手一拦,笑着看着他道:“你就不用来了!”
周成礼适时地转过头,温和地笑道:“吉田先生,我让司机先送你回酒店,有什么事,稍后我们再谈,如何?”
吉田晋一一肚子火,但也只能憋在了肚子里,他点了点头,表情冷淡地道:“好。.”
说完他就在司机的带领下向门外走去,走到大门口,他向后看了一眼,孟学辉等人已经上了二楼,而一楼能看到不断有人走动,却不见赵阳的面。
其实,现在他还有些疑惑,以他多年在华夏的经验,知道有些人初次见到倭人的时候,有的会有敌视情绪,但一有了经济上的往来,往往就会变得“正常”起来,再对他们吉田财阀有所了解后,还有很多人的态度会直接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但赵阳却从一开始就很冷淡,也根本没有让他表明身份的机会,这让他很是不解。
看到司机站在那里等着他,他面无表情地道:“走吧!”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让他很没有面子,但他也不急,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他早晚会把场子找回来!
孟学辉领着周成礼三人上到二楼的房间后,问道:“这小鬼子是怎么回事?”
周惠咬了咬唇,有些气闷,她原想着给赵阳送上一份惊喜,却不想让吉田晋一给毁了!
周成信拍了拍女儿的手,笑道:“他是吉田财阀下属公司在华夏的一个小的负责人,我们公司在倭国有些业务和他们有些来往。”
虽然吉田财阀名气不小,在倭国各大财阀中也能排在较前的位置,但他的语气却是很轻松,无他,两者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在他眼里,自是不用太过在意孟学辉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吉田财阀的实力很是雄厚,但据他了解,接受他们投资的黄海企业都被压榨得比较凄惨,名声却算不上好――当然,他自然不会谈这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转而向周成礼请教商业上的经验。
对周惠来说,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也很快恢复到平曰里的理智干练,但还有些魂不守舍,直到商年涛拿了一瓶醉枣上来,她才彻底恢复到平常的模样。
这一瓶醉枣选的是山枣,一个个龙眼大小,泡在酒里,皮还保持着刚摘下来的青色,吃在嘴里,清脆,既有枣的青香,还有一股浓郁的酒气,热热的冲上头部,却是让人精神一振!
周惠吐出枣核,又拿了一颗,点头道:“嗯,嗯,不错……你们吃吧,我下去看看赵阳家小孩去!”
到了楼下,正看到赵阳出来洗茶碗,她就叫住他,不好意思地道:“赵阳,对不起啊,我……”
赵阳一边接水,一边笑道:“没事,又不怪你。”
周惠站在他背后,鼓了鼓嘴,笑道:“这么多碗,我帮你洗吧!”
赵阳抬胳膊挡了挡,道:“不用,你去屋里陪你嫂子聊天去吧!”
周惠往屋里看了一眼,又扔掉手上的枣核,让赵阳先不要洗碗,她先撩水洗手,然后笑道:“什么都自己做也挺有意思的啊!”
赵阳笑了笑,没有接话。
周惠甩着手上的水,歪头看着他道:“你真不生气了吧?”
赵阳端起一摞碗控了控水,笑道:“有什么生气的,谁也避免不了要见到不想见的人……好了,别站在外面了,怪冷的!”
……对秦老来说,陈庆泽就是他不想见的人,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见他一面。
等陈庆泽进了屋,秦老面色不虞地道:“你没事了吗?不去干正事,来看我这个等死的老头子干什么?”
见到秦老这样一副表情,陈庆泽却觉得松了一口气。
出了丛岳那一档子事,他虽然开始疏通上下的关系,但秦老这一关他也必须要过,所以,他必须要来当面拜见秦老。
在来之前,他想过很多可能,最怕的就是见不到秦老本人,那样他可就无计可施了,好在秦老答应见他,而见到后,他又怕秦老什么也不谈,只是敷衍,所以,秦老有情绪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他扶着秦老坐下,微笑道:“老首长有着丰富的革命和领导经验,是我党和国家重要的财富,我来向您取经学习,这怎么能说不是正事呢?”
秦老沉声道:“有什么好学习的,只要心里系着老百姓,想着你所坐的位置是怎么来的,自然就能把工作做好了!”
陈庆泽点头道:“老首长说得对!我们现在的领导干部,确实要多聆听下您和其他老同志的话,这会让我们时刻不忘我党的宗旨,正确行使人民所赋予的权力!”
秦老面色稍霁,微点了点头,又道:“咱们的干部心里真的这样想,就不会犯下什么大错的!”
陈庆泽心中一凛,附和道:“听老首长的话真是醍醐灌顶!我们岳东省一直重视党风建设,但屡有违法违纪的事发生,现在看来,工作做得还不深、不够细啊!”
说完,他看了眼秦老的表情,见没有什么表示,稍沉默一下,又叹了一口气,道:“最近还有一个比较严重的现象,就是有些人利用党员干部的家属做文章,这个也值得警惕啊!”
这就开始推脱责任了吗?丛岳交待的问题都是家属干的啊!
秦老微垂下眉头,淡淡地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咱们华夏历来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好一个人民的干部,前两点是基础!”
陈庆泽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沉声道:“老首长的话发人深省啊!是的,咱们有些干部家属出了问题,根子还在干部自己要求不严!我认为对于这种现象,加强思想教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使用好法制武器!发现一例违法违纪现象,就严格查处一例,这样才能切实做好党风廉政建设!”
要弃车保帅了吗?不知道弃的“车”是不是躺在医院里的他的那个外甥。
秦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总之要以事实为依据,不要只停留在纸面上,要体现在行动中!”
做表面工作是没用的,关键是要将吞掉的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吐出来,只是,他舍得吐吗?
陈庆泽自是听明白了秦老话里的意思,不管怎么说,秦老好像没有深究的意思,总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当然,秦老也没明说什么,他自然也不会以为自己完全了解了秦老的想法,但有的谈就好!
这时,一辆车开进了院子,然后元月和曹佳一左一右从车上跳了下来,他面上又是一松,正想着如何说去见赵阳的话,她俩正好来了,想来她俩专门来,肯定是参加赵阳儿子的满月酒的!
他选在今天来拜见秦老,自然也听说了今天是赵阳给儿子办满月酒的曰子,借此机会和赵阳见一面,做通他的工作,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毕竟,丛岳的事也是因为赵阳引起的,总要将所有的隐患都消除才好!
秦老见到元月和曹佳,脸上先是带上了笑容,但两人一进了屋,等她们打完招呼,他就又斥道:“不在家好好学习,又跑来干什么?”
元月站到他的身边,给他捶着肩膀,道:“老秦同志,我这次来是带着任务的哦!”
秦老故作不悦地道:“什么任务?你的任务就是学好习!”
曹佳在秦老面前也老实起来,此时就解释道:“秦爷爷,今天是周曰,学校里没课。”
秦老看了她一眼,道:“这才几天,你已经来两次了吧?”
曹佳吐了下舌头,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元月赶紧给好友解围,道:“老秦同志,你就不问问我带着什么任务来的?”
秦老倒了水递给她俩,闻言笑道:“什么任务?”
茶水太热,元月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掰着手指头道:“第一,自然是见我最最想念的老秦同志!”
秦老脸上带上了笑容,道:“第二呢?”
元月又掰起一根手指,道:“第二是代母亲大人来见她最最尊敬和想念的老秦同志!”
秦老哈哈一笑,道:“第三呢?”
曹佳娇俏一笑,道:“秦爷爷,第三还用猜吗?当然是去赵阳哥哥家参加多多的满月酒了!”
元月又补充道:“我还要代表母亲大人呢!”
秦老放下茶杯,笑道:“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元月和曹佳欢呼一声,一左一右站在他两旁,准备搀扶他起来。
这时陈庆泽笑道:“今天赵阳给儿子办满月酒吗?这是喜事啊,我也一起去送上份祝福吧!”
秦老淡淡一笑,道:“心意到了就行。一省事务都压在你身上,就不要为这种事分心了!再说,赵阳没有请外人,这是他两个干妹妹,要不然我也不会去。”
陈庆泽面色不变,笑道:“好,我听老首长的,但也请两位小朋友替我送上祝福吧!”
(未完待续)
第五三九 宾客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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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正是大太阳,虽然有风,但也让人心里暖暖的,秦老眯眼往天上看了看,然后问曹佳道:“你爷爷没说要来吗?”
曹佳跺了跺了脚,将靴子上沾上的一片草叶震掉,又笑道:“我妈不让,说爷爷他发烧刚好没几天,不要来回奔波了――我妈会来。”
元月则问道:“我们不等孟爷爷了吗?”
秦老道:“他要晚一会才来,我们不用等他了。”
陈庆泽告辞出来,听到他们随意地聊着天,虽然只是简单地几句话,却让他心中一沉:他是知道赵阳和他们几家关系不错,但想到赵阳只是给儿子办满月酒,就能让几家专门派人过来,那种压力却是更直观而明了!
想到刘元琴没事竟然去招惹赵阳,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怎么想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招惹到赵阳,他现在哪里用面对如此危如薄冰的局面?
他深吸了几口气,将肚子里的邪火散去,想了一会儿,到底知道这时候去赵阳家,很可能会弄巧成拙,只好先掉转头回去――
为了解决现在的困局,他还要好好计算让出怎样的利益才能让所有的人满意,他所动用的关系那边先不提,秦老这边,他怎么想都觉得如果赵阳松了口,会对解决问题有很大帮助,只是……
陈庆泽脸色阴沉地回想了一遍和赵阳打交道的经历,发现要让他松口,难度可不是一般地大啊!甚至,他都不知道赵阳要什么!
阵阵牙疼。
但是,也不能说赵阳什么也不要,上次他不就要了半斤所谓的什么黄金莲吗?或许可以从这上面入手。
……
等秦老三人到了赵阳家里,就嗅到阵阵肉菜的香味。耳中则是男人女人的聊天说笑,如果再配上唢呐乐器,跟结婚也就没什么两样了!
下了车,曹佳对秦老道:“秦爷爷,您等着,我叫赵阳哥哥出门迎接!”
说完也不等秦老答应,她就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子,向屋里喊道:“赵阳哥哥,秦爷爷和你两个最亲爱、最可爱的妹妹来了。你还不赶紧出来迎接吗?”
赵阳无奈地站起身又向外走,这迎来送往的可把他累得够呛,但是谁叫今天是给儿子办满月酒的日子呢?
他走到曹佳面前,笑道:“来了直接进去就行,站在门口不冷吗?”
因为知道曹佳已经被北大提前特招进去。对于她上周刚走这周又来,他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曹佳倒背着手跟在他身边,歪着头看着他,道:“什么叫来了直接进去?我们今天可是客人,是来送礼的,你出来迎一下,难道不应该吗?”
赵阳不接她这茬。曹佳就把住了他的手臂,娇嗔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说应不应该?”
他没有办法,只好道:“应该,应该!我说你站好了。别像只树懒一样!”
说着话,走了几步就到了门口,曹佳这才站好。
赵阳看到秦老和元月从车上走下来,想着秦老几乎天天都来窜门。现在还要出来迎接,就有些好笑。然后看到元月帮着拿着秦老的礼物,却是一狭长的纸盒,对于这个他也不陌生,去年他结婚,收到了秦佩玉带来的礼物,也是这个――秦老的书法作品。
说起来他们父子俩的待遇相同,倒也没有厚此薄彼!
他就一边迎上前去,一边笑道:“您老来就行,还带什么礼物啊――这是您的书法作品吧?”
曹佳就在一边煽风点火地道:“秦爷爷,他是嫌您送的礼物不够好!”
秦老眼中带着笑意,故意问道:“是吗?”
赵阳断然否认道:“怎么可能!外头多少人想求您的作品都求不到,我怎么会嫌不够好呢!”
秦老笑了笑,道:“算你小子识货!”
这时,赵丙星看到秦老来了,赶紧过来请他们进屋,元月和曹佳想去看多多,就推着赵阳带她们过去。
赵阳没好气地道:“别推别推,你们自己进屋就行,还拉着我干什么?”
曹佳歪头看了元月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一红,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赵阳到底没有时间进屋,刚走到院子中间,郑旭辉带着六七个同事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年纪已经五十开外了,他还没见过。
郑旭辉介绍道:“这是孙正方师伯推荐来的赵文方赵医师。赵师叔擅长医理和药性的研究……”
赵阳马上就明白,这个赵文方除了帮着中医联盟在齐水县医院坐镇外,也是派来给龙窝村小学的孩子们授课的老师。
在和中医联盟的这些名医们谈论中医的继承和发展时,赵阳说起过除了传统的师徒相传外,还可以利用学校教学,是从孩子抓起而不是大学的那种。
这样做却是比在大学里学上几年更有用――现在大学里的风气也都知道,真正把心用在学习上可真不多,论起对基础知识的学习,儿童因为心思单纯,反而学得会更加扎实,同时,这样做也会加长学习的时间,也更能加强他们的中医素养。
当然,开始自然也不会是直接就让他们全部把心思放在中医的学习上,一是没必要,毕竟学习中医既要考虑孩子的兴趣问题,还要关注他们在这上面是不是有天赋,二是家长也不可能同意。他们商量的结果是,以龙窝村小学作为试点,每周抽出几节课来传授中医知识,如果对中医感兴趣又或者比较有天赋,他们再着重培养。
对于这个作法,因为不会影响孩子们正常的学习,只是以兴趣课的形式出现,教育主管部门那里就没有什么阻碍,然后,学校又利用家长会的时间,和家长们沟通了一下。却是也没有人反对。
事实上,以现在农村教学和社会上的现状,就不说真的考上大学能怎么样,会不会比学一门技艺更好,单说小升初、初升高、高考,三级考试就不知道会滤下多少人,能多一个选择,谁又会不同意呢?再再退后一步讲,多学点知识总是没坏处的吧?
当然。这些家长们几乎全部同意,赵阳的榜样作用也是功不可没!
……
赵阳刚将他们几个送进屋里,县医院的谢金辉院子也带了两个人赶来了。
说起来两人只见过两三面,赵阳倒没想到他会来,但既然来了。来的就都是客,自然是请到屋里――到一会儿正好和郑旭辉他们坐一桌。
随后镇王书记也带了几个人赶来,并送了一大盆结着金黄色桔子的盆栽,叶子鲜艳、果实饱满,颜色也亮丽,看着就让人心里高兴!
人自然也往屋里请。
随后晨君两口子、谭帅一大家子也都赶来,再过了一会儿。孟学辉把孟凡龙也接了过来……
这一趟趟的,赵阳就发现二层小楼好像也不够用了!
而刘娟、朱守缘等一批学校里的老师又来了!
负责酒席的赵丙厚手里拿着铲子叫住了赵阳,道:“赵阳,我问你啊。现在来的人都要待吗?”
赵阳站在院中揉着笑得都有些发僵的脸,叹气道:“人都来了,就待吧!”
赵丙厚咂着嘴道:“我可跟你说啊,你昨天跟我说的只是你们两家的亲戚。就只准备了两桌的菜,要是都待。材料可不够啊!你看,这都多少人了!”
赵阳正要说话,眼睛余光里看到一个抱着孩子、戴着眼镜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忙一摆手,道:“等等再说!”
说着话,他快步走了过去,惊喜地道:“马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马海军。
他晃了晃怀里的孩子,道:“来,叫叔叔……你结婚老子没有参加,这次可不能漏了,要一起喝回来!”
赵阳哈哈一笑,道:“没问题,好酒管够!”然后又探头到孩子面前,笑道:“别听你爸爸胡说,要叫伯伯!”
马海军推了他一把,笑骂道:“去你的!”
赵阳又站起身,看着他身边一个也是戴着眼睛,看起来很是精明的女子道:“这是弟妹吧?”
马海军纠正道:“少占我便宜,要叫嫂子!”
他媳妇落落大方地道:“你是赵阳吧,海军总是提起你,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
马海军夸赞道:“到底是我媳妇,知道给我长面子,来,小赵,叫哥!”
赵阳第一次见他媳妇,倒不好意思乱说他什么,就笑道:“走吧,咱们进屋说去!”
马海军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一口,笑道:“走,爸爸带你去看小弟弟去!”
赵丙厚一边忙着一边注意着赵阳,见他也要跟着进屋,就又叫住了他:“哎哎,刚才问你话还没说呢,今天这席怎么办?”
赵阳想了想,道:“要不,咱家里待一批,剩下的我带他们去酒店?”
赵丙厚皱起了眉头,不等说话,正匆忙经过的赵丙星听到后停下脚步,问道:“什么家里待一批,剩下带酒店?”
赵丙厚就说道:“刚才我问赵阳,家里来的这些人是不是都待……”
赵丙星马上点头道:“都待,都待!人都来了,还有撵人走的?”
赵丙厚拿着炒勺往后面一指,道:“都待是都待,你看咱们准备的材料可不够,赵阳说一部分在家里待,一部分去酒店里待……”
赵丙星眼睛一瞪,道:“哪有这样的?还分家里酒店里的!材料不够,不够赶紧叫人去买啊!咱村里就有卖鱼卖肉的,菜不够,咱有车,马上就能去县里买!要买多少,你赶紧说!”
见他马上从兜里往外拿钱,赵丙厚又皱着眉头道:“这个时间……”
赵丙星咂了下嘴,道:“时间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你赶紧做就行,对了,人手不够,你再找几个人来,地不够就用家里的厨房,总之,你先列出要买多少东西吧……赵阳,你……”
赵阳却是已经向又从门口走进来的一批人迎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五四零 人缘太好也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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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二楼平常他与赵丙星下棋的房间里,秦老品着滋味简单的山茶,看着院子里人来人往,耳中也是一片喧闹。
和大多数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以前他也是十分喜欢清静的人,但对现在的喧闹,他也一点都不反感,反而有种从原来喜欢清静的状态,直接反转,喜欢也适应了现在的热闹,对他来说,这种转变自然而然,好像本该就是如此。
当倒上第二杯山茶的时候,抬头就从窗户里看到了韩凤和秦佩玉,他皱了下眉头,记得元月说过,由她代表家里来的,她怎么还来?
秦佩玉也知道她出现在这里可能让一直以公事为重的秦老不悦,所以,在和孙振香简单地聊了几句话后,她就端了一小盘烤的稍有些糊了的馒头片上来,先笑着说道:“老秦同志,赵阳说您老的胃气稍弱,多吃点烤馒头片有好处,下面饭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您就先吃点这个垫一垫吧。”
秦老嗯了一声,道:“先放下吧。”
秦佩玉察言观色,见他不像是原来那样严厉,心中松了一口气,又笑着解释道:“元月她爸爸来黄海视察,赵阳家小孩又刚出过事,我就想着过来看一看,顺便再听听老秦同志的教导……”
或许心态的变化,秦老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的严格了,他叹了一口气,道:“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却是觉得没有必要说什么。
秦佩玉见秦老态度如此温和,心里感动,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忙点头道:“您放心。我定然不会让我们秦家丢脸的!”
说着话,她见秦老拿起一块烤馒头片嚼着,听声音还挺硬,就又问道:“是不是烤得过火了,要不换这块尝尝?”
秦老摆了摆手,慢慢咀嚼着,道:“越是牙口不好,就越愿意吃点硬东西。”
秦佩玉一笑,见秦老心情较好,她就又提起另一个话题。道:“我来的时候,陈叔还找过我,说是想来陪您,他在京城家里好像住得也不开心……”
她口里的陈叔就是秦老的保健医生陈仲绎,因为他家人都在京城。所以这次秦老来齐水,就让他留下了。
秦老慢慢将手里那一小块儿烤馒头片吃下。把手上和衣服上掉的一些碎屑小心地收起来。放进嘴里,然后道:“这个小陈,让他享几年清福都享不了!好吧,他要愿意来住上一阵,就来吧,正好让赵阳再调理调理他的肺。”
秦佩玉高兴地答应下来。
说实话。秦老来齐水养老,有赵阳和中医联盟在,她是比较放心的,但没有熟悉他的熟人在。还是怕他会觉得寂寞。
陈仲绎则是从战争年代就是秦老的警卫员,后来又是他的保健医生,还有比他更熟悉秦老的人吗?同样的,秦老也算是陈仲绎最熟的“熟人”,没有了这个“熟人”,他也不适应。
在隔壁一间屋里,周成礼和周成信安静地坐着,他们是知道赵阳和几家的关系好,也知道传说中的秦老就在齐水养老,但亲眼看到他像是邻居一样出现在赵阳家里,他们的心里还是感到一种肃穆和惊讶。
况且,秦老还好说,赵阳仅仅是给儿子办个满月酒,秦佩玉和韩凤,竟然也前来参加!尤其是前者,现在的身份又岂是一般?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见到一位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者在孟学辉的陪伴进了院子,他们又是一阵默然,孟学辉刚才说要出去迎接一个人,现在他们自然也知道了迎接的是谁!
看着两人和赵阳说了几句话后,又被送入了秦老所在的房间,周成信低声道:“我们是不是请赵阳代为引见,我们前去拜访?”
周成礼仔细想了想,想到要是请赵阳引见的话,他说不定直接带他们过去了,但是,对赵阳来说,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对他们来说,却不得不考虑秦老他们的想法!于是,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等一会儿孟董回来,问问他吧。”
……
赵阳刚把孟凡龙祖孙俩送上楼不久,就又看到另外一个让他感到意外的人:王静。
一见面,王静拿包照赵阳身上就来了一下,嗔道:“什么意思啊,多多办满月酒都不跟我说,还当我是曦曦的干妈吗?对了,我是曦曦的干妈,就也是多多的干妈!”
看到王静身上风尘仆仆的,赵阳就叹道:“老同学,你不是跟你们领导去长沙参加什么节去了吗?”
王静一边往里边走,一边说道:“昨天晚上就结束了,我就没跟大部队走……”
正说着话,晨曦拿着纸出来上厕所,一看到她马上就叫道:“干妈!”
王静顿时仿佛像是充上了电,身上的疲惫马上消失,上前就抱起晨曦,一左一右,在她脸上亲了两口,嘴里宠溺地叫着“妈妈的乖女儿!”就要往屋里走,然后又反应过来,掉过头往厕所方向走去,却是根本忘了还有赵阳这个人!
赵阳摇了摇头,抽空进屋喝了一口水,然后又见了一个让他更加意外的人:谭爽。
看着抱着一只大玩具熊的谭爽,赵阳忽然有种预感,想着,他治过的病人不会今天都来吧?
正如他所预感的一样,孔英一家、商雨晴、安欣一家、村里的、村外的,等等,陆陆续续地就都来了!
赵丙厚一把抓住赵丙星的胳膊,喘着气道:“材料不够,人手不够,地也不够,你,你这事弄的,咋不早说?”
赵丙星咂舌道:“咋比赵阳结婚来的人还多呢?”
赵丙厚拿毛巾擦了把脸,道:“你先别忙着感叹,就说后面来的这些人,还待不待吧?”
赵丙星看了他一眼,道:“人家大老远来了。不让人吃顿热乎饭再走,我们成啥人了?”
赵丙厚话都没力气说了,只是在他面前伸出三根手指头,一个个地落下,意思自然是那三个“不够”。
赵丙星嘿嘿一笑,当机立断,道:“先上汤,让人家先垫吧两口,饭菜就晚点上,你看这样时间就宽裕点了吧?”
赵丙厚用手指着他指了好几下。最后叹道:“丙星啊,你们家办个满月酒都这声势,别说咱村了,咱县里也得头一份了吧?我,我得被你们给累死了才行啊!”
赵丙星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肚子,笑道:“赶紧再找几个人。忙完了我好好谢哥几个!”
人来得这样多。家里肯定坐不下了,赵丙星就让在村里有熟人亲戚的,喝完鸡蛋汤后,先去他们那坐一坐,但每一个都嘱咐道:“都不准走啊!谁要是走了,我让赵阳开车追你们去!”
在众人哈哈大笑声中。赵丙星又去找赵阳,找了一圈才在楼顶上找到他,就奇怪地问道:“你在这上面干什么?吹风啊!”
赵阳往村外山路上看去,依稀看到是张德洋的车向这边驶来。后面还跟着三四辆,他就叹了口气,道:“人缘太好也是个问题啊!”
赵丙星站在楼梯口招手,道:“念叨什么啊,你那些病人,有的我们都不熟,你得去陪着说几句话啊!”
赵阳从兜里摸出不知道是不是晨曦放进去的半块核桃仁扔进嘴里,不紧不慢地道:“你看屋里还有我落脚的地吗?”
赵丙星探头看到商年轻刚提进去两暖壶水,现在又把空暖瓶提出来接上热水,他就自得一笑,然后也看到了路上越驶越近的那辆车,就说道:“我不管你了,好像是张书记的车,我下去看看!”
说着就又急匆匆地下了楼。
赵阳干脆坐在地上,看着飘着几朵白云的蓝天,享受片刻难得的清闲。
之所以说是片刻,是因为曹佳很快发现了他,也跑到了楼顶,她扶着赵阳的肩膀往下看了一眼,然后怪笑道:“你在楼顶,是不是偷看女人上厕所?”
赵阳没好气地道:“看你个头,厕所有门有盖,能看到什么?我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一点也不纯洁!”
曹佳忽略了他后面一句话,问道:“要是没门没盖呢?”
赵阳训她道:“这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吗?你快下去吧,不要在这里烦我……”
曹佳将头搁在他头上,拽着他的耳朵道:“不要转移话题,哼,快回答我!”
赵阳不理她。
曹佳转移到他的面前,道:“被我说中了吧?我说你咋就不学好,有了嫂子这么美丽端庄贤淑温柔大方的女人,你咋还……”
赵阳站起身就往楼下走去。
“哎,我还没说完呢!”
……
赵阳这次给儿子办满月酒,来的人有多少就不说了,单说席面就摆了六十桌,差不多从十一点开席,一直持续到晚上的八点多!
送所有人离开后,再安排不急着走的,像马海军,提前把年假给休了,王静是请了两天假,谭爽则是后天到京城参加她们银行系统的一个会议,再将她们安置好,然后再洗刷完,赵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间已经接近了十点!
他往床上一歪,又起身看了看睡着的多多,不由叹道:“臭小子,可把你爹我给累死了!”
晨梅正给多多头边的小包被整了整,免得贴得太紧影响到他的呼吸,闻言就推了他一下,道:“你叫谁臭小子?你闻闻,我儿子香着呢,你才臭!”
赵阳轻轻一笑,道:“我一天忙得都没闲下来,说他一句都不愿意了?”
晨梅抿嘴一笑,在他胸前轻轻推了下,道:“谁叫你是他爹呢!”
第五四一 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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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的,当爹的又被当儿子的一泡屎尿给叫起了床。
看着赵阳洗手回来,正喂奶的晨梅用大拇指摩挲了下多多的小脸,喜悦地道:“昨天玉苹把她家长安也抱来了,别人都说她家孩子身量比咱家多多大,但咱家多多更壮实一点。”
赵阳又钻进被窝,道:“那是,咱的种好,地好,种出来的庄稼能差了?”
说着话,他又往跟前靠了靠,多多攥着小拳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晨梅看得一笑,又把他推到一边,嗔道:“都说过了,吃奶的时候你别招惹他!”
等喂完奶,她又抱着多多逗弄了一会儿,到底怕他受凉,就又放进了被窝里,然后她看了看了看墙上的挂历,吁了口气,叹道:“这个月子总算是要坐完了!”
赵阳嗯了一声,又笑道:“坐月子,又不是坐牢,你又感慨什么?”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让你整天不出门试试?再说,这一个月,身材都快走形了!”
赵阳歪头打量了一眼,笑道:“下巴圆润了一些,但看起来也没多大变化啊!”
晨梅揉了揉肚子,撅着嘴哀怨地道:“不只是脸上胖了,肚子上也有肉了,不信你摸一下……你往哪里摸呢?”
赵阳掂着那颗沉甸甸的果实,笑道:“你不是让我摸一摸吗?对了,你看过《让子弹飞》吗?”
这时多多忽然发出“啊”的声音,晨梅忙侧过身在他下巴上点了点,宠溺地道:“哦,妈妈在呢!”
陪着说了好几句话,她才转过头问赵阳道:“你刚才说看过什么?哦,姜导演的那个《让子弹飞》。看过,怎么了?”
赵阳刚才是想到了里面的一个镜头,但现在又觉得两者实在没有什么可比的,就又笑道:“没什么……就是想着还没有陪你看过电影,等有空了,咱们一起去电影院里看一场去。”
晨梅轻轻一笑,道:“那有得等了,现在多多那么小,哪脱得开身?”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随意聊着天。淡淡的温馨萦绕,有时感觉时间过去很久了,阳光都照在了窗帘上,看了看表,不过才过去十几二十钟。而当他感觉时间还早的时候,楼上楼下的人都已经起床了。
赵阳舒服地深吸了口气。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他也要起床就算他还想懒一会儿也不行。晨曦又蹦蹦跳跳地来敲门了。
今天晨曦穿着黑色的运动羽绒服、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靴子,这一身黑色的装束,显得的小脸更加白皙,也添了一份活泼运动的气息,她摸着赵阳下巴的胡子道:“干妈买的,漂亮吗?”
看到她俊俏的模样。却是让赵阳心中的幸福感更添了一层:“当然漂亮!我家曦曦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晨曦探头在赵阳脸上一亲,一副欢喜雀跃的模样,道:“妈妈是第一漂亮的,我是第二漂亮的!”
赵阳将她放在床上。点着她的鼻子道:“小马屁精,就知道说你妈妈的好话!”
晨曦扭着身子就不愿意了。
晨梅一边穿着袄,一边笑道:“你光说妈妈漂亮了,干妈就不漂亮了吗?”
晨曦歪头向外看了一眼,掰着手指头道:“干妈也漂亮,她,嗯,她第二漂亮!”
晨梅笑道:“你不是第二漂亮吗?干妈是第二漂亮了,那你是第几漂亮?”
晨曦眨着眼睛,掰着手指头数,道:“我是第二漂亮……干妈是第二漂亮……”
看她懵懂为难的模样,引得赵阳和晨梅都笑也起来。
吃早饭的时候,晨梅就在饭桌上讲了出来,王静听完,眼睛里欢喜的笑意就快要溢出来似的,她将剥好的鸡蛋递到晨曦手里,柔声道:“曦曦比干妈漂亮,是第二漂亮的!”
晨曦一边张开小嘴张下一块鸡蛋,一边看着王静,最后下定了决心似的,道:“干妈是第二漂亮的,曦曦当第三漂亮的!”
王静的嘴唇再也合不上了,看着晨曦的小模样,现在都恨不能把她抱在怀里亲两口!
晨梅也是笑得不行,道:“小曦真是懂事的孩子!”
马海军也指着晨曦对他闺女道:“看,你小姐姐多么懂事,你要向她学啊!”
其实,今天早上看到晨曦,他就喜欢得不得了,对赵阳说道:“将来我闺女也会长得这么可爱!”
谭爽也给她夹了一块炸得金黄酥脆的馒头片,笑道:“阿姨是第几漂亮的啊?”
晨曦抬眼看着她,道:“你是第四漂亮的。”
赵阳笑道:“行,咱家小曦会数数了!”
谭爽放下筷子,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晨曦道:“阿姨想当第三漂亮的,你把第三让给阿姨,可不可以?”
晨梅也笑道:“把第三漂亮让给你谭阿姨,好不好?”
晨曦就不高兴了,她都让出第二去了,怎么还把第三让出去呢?
看到她的表现,一桌人再次笑了起来。
怕晨曦真的不高兴了,孙振香一边给赵阳递过粥去,一边道:“好了,好了,咱家曦曦就当第三漂亮的,谁也不让了!而且,你还小,长大还会变得更漂亮的!”
晨曦这才高兴起来,拿筷子去夹用香油、花生仁调的苦菊来吃。
赵阳将盘子往她那边推了推,又看到小玉拿手在眼前做了个拨动的动作,就笑着问道:“小玉,怎么了?”
小玉将手收回来,有些羞赧地道:“没什么……我就是学得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
赵阳心中一喜,忙道:“有东西?什么样的?”
小玉歪头想了想,道:“我也说不上来,像是一团一团的……师兄,我,不会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赵阳哈哈一笑。道:“出问题?这是好事啊!你快说说,是不是感觉眼前发亮,就是感觉和原来完全不一样?”
因为长时间在黑暗中度过,小玉对所谓的“发亮”是没有概念的,但刚才的感觉确实是“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于是她就迟疑地点了点头。
赵阳一击掌,道:“太好了!这应该就是复明的前兆!”
安老太一听,马上放下了碗筷,拿着小玉的手,激动地道:“真的吗?你能看到了?”
赵阳忙道:“安师你不要激动!现在小玉只是对光有了感觉。但到了这一步,复明就是迟早的事了!”
但是,安老太如何能不激动?多少年了,从最初的充满希望,到后来的失望、绝望。一直到这几年苦苦的咬牙坚持,可以说。让小玉复明。是她今生最大的愿望了!甚至,这个愿望还要在魂医派的传承之上!
赵阳是说过小玉的眼睛差不多会在今年春天复明,但真当这件事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种巨大的喜悦还是让她激动得不能自已!
小玉听到这个消息也被喜悦冲得头脑发晕,但她又怕只是意外,就不自信地问道:“师兄。会不会是……”
赵阳打断了她的话,故意道:“会不会是什么?你在质疑我的医术吗?”
小玉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孙振香瞪了赵阳一眼,道:“你好好说话!都当爹的人了。一点稳重劲都没有!”又对小玉道:“他就那个样,你别怪他,跟他一般见识啊!”
小玉哪里会怪赵阳?他越是那样说,她的心里越是高兴!因为赵阳的医术自然是不用怀疑的,那么他说她即将复明的话也就是真的了,她心里只会感到高兴,哪里还会怪他?
她转过身,抱着安老太的手,喜悦、感激、幸福、感动,等等,心中百感交集,但所有的心情却只是化在了那一声“奶奶”的叫声中。
安老太抚摸着小玉的手,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两下,自是明白那一声“奶奶”所蕴含的情意,却是满心的欣慰!
对谭爽和马海军等人来说,虽然知道对赵阳来说,在医术上发生什么奇迹也不为怪,但看到奇迹发生在眼前,又是让一个失明的花季少女复明,也是感到振奋异常!
新的一天,就在这种让人振奋的气氛中开始,而吃完早饭,赵阳又带着他们去爬山野餐,已是仲春的时节,山上树草很多都抽出了目,一片生发景象,再加上山青水绿天蓝,对于长久生活在城市的王静等人来说,却是只看看这些景色就已是美好的享受了!
白天的时间也自然是在愉快的气氛中度过了。
晚上,因为谭爽明天要开会,就先送她走了。
又过了一天,王静请的假也过完了,也得走了,尽管她心中是那么的不舍,抱着晨曦都舍不得撒手,临上车的那一瞬间,眼泪也没有忍住,从脸上滑落下来。
随后,马海军因为也要带着妻女去老家看看、去别的地方走走,也离开了。
但赵阳家自是不会缺了客人,他们前脚刚走,孟学辉又来了。
赵阳奇怪地道:“刚走没几天,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不怪他这样问,毕竟孟学辉还要管理浩然集团,正常来说,哪有时间到处逛的?到了他们的地位,常年没假的也不在少数!
孟学辉却摇了摇头,然后嘿嘿一笑,小声地道:“我刚得到一个消息……”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拍着腿哈哈笑了起来,等笑够了才又接着往下说道:“陈青龙,他不是那什么不行吗?你猜他怎么做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他出柜了!哈哈……”
第五四二 陈家会毁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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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去陈青龙家“拜访”时还没发现什么异常,乍听到这个消息,赵阳也是有些诧异,问道:“什么时候的事?这种事你怎么知道的?”
孟学辉倒了杯水几口喝掉,然后还是好笑地道:“就昨天晚上的事……丛岳那小子告诉我的……”
赵阳顿时心中就了然了。
当时丛岳被带到这边后交待了很多问题,其中自然也有和陈青龙有关的事情,不然孟学辉也不能这么快就知道这种隐密的事。
孟学辉喝完茶,将茶杯放下,又有些疑惑地道:“那个人叫阿兰,可是他是个受,很奇怪啊,陈青龙那孙子不是不行了吗?他……哎,大哥,这会不会是一种特殊的治疗方法?”
这种破事说说也就完了,但两个大男人拿它作话题讨论就没意思了,赵阳就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好了,他爱干啥干啥,只要不碍着我们,就不用管他。”
孟学辉想了想,他们两个成年人,他自不用说,最耀眼的履历是集团老大,赵阳是阳婷的老大,还是独一无二的神医,谈论一个小屁孩出柜的事确实无聊了些,但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他曝光一下?”
赵阳明白孟学辉的意思:陈青龙作为省长家的儿子,如果曝出出柜这样的消息,对他老子陈庆泽来说,肯定会有负面影响,多少也是一个麻烦,但是,也只是麻烦而已!伤不了筋,动不了骨,他们何必做这种事。况且,这种行事方法也太过没品了!
比较起来,如果他们要做什么的话,反而是通过丛岳所供出来的内容更堂堂正正,也更有用!
而想到陈青龙一系列的所作所为,赵阳心中忽然升起一种预感,道:“不用管他……估计将来陈家就会毁在他手里!”
……
孟学辉来赵阳这里只是知道陈青龙的消息后的临时起意,他原本是从金港飞宁沅然后直接再去黄海的――如果不是这个消息也让他诧异,他早就回黄海。那里可有佳人等待啊!
而他回宁沅这次,也是就他跟许柔的恋情打算跟家里摊牌的。
当然,他是不敢直接跟孟凡龙说这件事的,就先找了他老妈。说是摊牌,其实是先透了点口风。检测一下苏裙的反应,这件事要能按“正常途径”解决的话自然是最好,如果她都强烈反对的话,他就要改变策略了!
作为过来人,苏裙自是一眼就看透了孟学辉的心思,在她威逼加利诱的追问下,孟学辉很快就招架不住。就捡能说的说了。
结果让孟学辉既是感动,又感到了压力:苏裙震惊自是不用提了,但她也没说反对,只是严厉地要求他不许乱来。听她的,让她来处理,同时也问了些有关许柔的情况。
对他来说,这个结果其实还是让他很振奋的。毕竟,总算有了一个开端。情况看起来也不是想像中的严峻!
赵阳对这个局面还是很欣慰的:他其实是不想看着她们的不明不白地拖下去的,早有结果对双方都是一件好事。
而孟学辉到底惦记着黄海的那一位,说完事,饭也不吃,只拿了一筐鸡蛋――赵阳家的鸡蛋吃起来格外的香――一袋木耳、一包干马齿苋菜、一只风干鸡、一块火腿、一袋炒米粉、两斤山蜜、一坛十斤装的米酒及一瓶《珍珠九花丹》和一瓶《补肾养元丹》就走了……
晚上临睡前,晨梅将哄睡了的多多小心地放进被窝里,随口问赵阳道:“你跟小孟白天谈什么了,笑成那样?”
赵阳简单地说了几句,又是心生感触,叹道:“他就是一个‘讨债鬼’啊!不过,其实还是跟家里的教育有关,他家里要是不宠着,养成他无法无天的毛病,哪会有这些事――将来咱们可得教育好咱这两个孩子啊!”
晨梅一边叠着衣服一边道:“这话你说你自己吧!人家都说严父慈母,你倒好,你看你把小曦宠成什么样了!现在我跟你说明白了,以后你得严起来,不然大了可不好管!”
赵阳咳嗽一声,道:“咱俩谁严不一样啊?再说,小曦那么可爱懂事,也用不着我当严父啊!”
晨梅哼了一声,道:“小曦就算了,我反正已经当上了‘坏警/察’了,现在说多多,你得当‘坏警/察’,我来当‘好警/察’,听到没?”
赵阳摸了摸她秀挺的背,笑道:“什么‘坏警/察’‘好警/察’的,谁适合当哪个谁当哪个呗。”
晨梅用手肘把他的手碰开,道:“你想得美!你看看现在小曦多亲你,还想多多也都亲你吗?”
赵阳一笑,道:“小曦不亲你吗?前两天还说你是第一漂亮呢!这个,说到教育孩子,咱家的家风就是女主内,你看在咱家是不是咱妈管事……”
晨梅把正叠着的衣服往被子上一扔,气道:“赵阳,你怎么这样!有点责任心好不好?哦,生孩子不用你,养孩子也是我来做,管孩子你还不管,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赵阳一看晨梅生气了,忙坐起来,扶着她的肩道:“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听你的,大晚上的,别生气了――娘娘你要保重贵体啊!”
晨梅不满地道:“你严肃点!”
赵阳拿起被子上的衣服叠起来放在一边,一本正经地道:“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往后在咱家里,我来当‘坏警/察’,要严厉起来!不过,到时候要是管得狠了,你不能心疼啊!”
晨梅哼了一声,道:“要你严厉起来,是让孩子们将来有所畏惧,但你也不能粗暴蛮横,要讲方式方法……不过,当父亲的天生就有威严,你只要认真、严肃起来。他们都会听你的!”
赵阳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笑道:“我家梅梅懂得真多!好,我都听你的!”
晨梅嘴角一翘,道:“这还差不多!”
正说着话,卧室的门被敲响,听声音是孙振香和晨曦。
赵阳就隔着门问道:“妈,曦曦洗完脚了是吧?有事吗?”
孙振香好笑地道:“小曦要看弟弟,不让看还不睡觉……你们睡了吗?”
都说话了,能是睡着的样子吗?
赵阳掀被子要下床。晨梅拉了他一把,嗯了一声,意思他明白,自是让他拒绝,算是应了刚才让他严厉的话。
他陪笑道:“曦曦想看她弟弟。多大的事,这点小愿望还不能满足她吗?”
晨梅拉了一把没拉住,赵阳就已经下床踩上了鞋,对外面说道:“来了,来了!”她气得伸手向他后背打去,想要出出气――还没打着。
开了门,赵阳笑着就将晨曦抱了起来。看到孙振香只是穿着棉睡衣,又对她道:“您快进来――咋不披上袄?”
孙振香笑道:“都要睡了,还穿什么袄?再说咱家里也不冷。”
赵阳将晨曦放到床上,笑道:“你看。弟弟睡着了,你别把他弄醒了,不然又要哭了。”
晨曦乖巧地点了点头,只是坐在被子里看。也不动手。
孙振香接过赵阳递过来的羽绒服披上,笑道:“刚才洗脚的时候还好好的。要抱她上床的时候就说要来看弟弟了,跟她说明天再来看,她也不说话,但就是不从身上下来……”
赵阳笑着摸了摸晨曦的小脑袋,又让孙振香坐在被子里,别冻着脚。
孙振香笑道:“我穿着棉鞋呢,不冷,再说都要睡觉了,能看多会儿啊!”
等了一下,她就对晨曦道:“曦曦,弟弟也看到了,现在可以跟奶奶回去睡觉了吧?”
晨曦细声细语地道:“我再看一会儿。”
孙振香笑道:“这孩子,白天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对了,多多的大名就叫赵福,还改不改了?明后天的去上户口,不改就用这个名字了!”
赵阳笑道:“这个名字挺好的,你们要没意见,那就用这个名字了。”
孙振香给晨梅把脚边的被子收了收,笑道:“你是他爹,还是你说了算。”
赵阳和晨梅对视了一眼,笑道:“那就用这个名字吧。”
说了几句话,晨梅歪头看到晨曦眼皮有些打架,就轻声对孙振香道:“妈,要睡了,你抱她回去睡觉吧。”
不想晨曦听到这句话,马上用手揉了揉眼睛,道:“我不困,我再看一会儿。”
晨梅伸手要去抱她,道:“还不困,都快睁不开眼了,曦曦乖啊,现在去睡觉,明天再来看看弟弟……”
晨曦手放了下来,嘴一瘪,眼眶里就蓄满了泪。
赵阳心里顿时一疼,忙探过身去,有些焦急地道:“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晨梅见他看自己,咂了下嘴,道:“你看我干吗?我都没有碰到她!”
孙振香也伸手给她擦着小脸道:“怎么了,曦曦乖哦,不哭,不哭!”
赵阳换上柔和的表情,笑道:“来,曦曦不哭,告诉爸爸,谁惹你了?”
晨曦抽了两下鼻子,终于开口道:“你们,你们不爱我了,你们只爱弟,弟弟……”
赵阳忙在心里反思,感觉一直没有冷落她啊?难道是办满月酒那天,人太多,没有关心到她?但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呀!
“我们怎么会不爱曦曦呢?爸爸最爱曦曦了,妈妈也爱,奶奶和爷爷也爱,你说是吧?”
晨梅和孙振香当然说是了。
晨曦抹着眼泪看着他们,又道:“可是,可是,你们只搂着弟弟睡觉,不搂着我睡,睡觉!”
赵阳心中顿时释然,想了想,在晨梅怀孕后几个月里,搂她睡觉的次数确实少了,多多出生后的这一个月更不用说,也没有让她跟他们一起睡,却是引起她的不满了!
“这还不简单?来,今天爸爸和妈妈就搂着我们最爱的曦曦,还有你弟弟睡!你要睡哪边,是原来一样,睡在我和妈妈中间,还是睡在你弟弟旁边?”
晨梅欲言又止,是怕晨曦睡在多多身边压着他什么的。
晨曦破涕为笑,却是自动地爬到了赵阳和晨梅中间,在赵阳的帮助下躺下,还用手盖着眼睛,好像怕羞的模样。
见状,孙振香又是喜爱又是好笑,道:“原来是想跟着爸爸妈妈睡觉啊,真是鬼精灵的!”
晨梅也是好笑,拿毛巾给她擦脸,又白了赵阳一眼:还说要严起来呢,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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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本月会将所有欠债还上……
第五四三 这个,你不用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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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田野一片新绿,果园果树上也冒出了苞芽,围着院墙移栽了许多迎春花,此时任何一个枝条上都开着嫩黄色的花,有的单独一棵,生机盎然,有的一簇,则开得更是热情。
晨曦抬头看着这些花儿,低头就一笔一画地将它们描绘在雪白的纸上。她的绘画技巧是她姥爷晨渡江亲自传授,工笔小写意,因为学习时间较短,勉强能掌握一些基本的技法,或者说根本谈不上什么技巧,但站在一边低头看着的赵阳却觉得分外可爱――他也不要求她将来成为画家,绘画最主要的就是培养她对美的欣赏眼光。
除了远远传来的瀑布声,身边只有风吹过,小黑和公主也像是观众一样,老实地蹲坐在一边看着,气氛就显得特别安静――这种安静却不会让人感到一丝一毫的枯燥,只会让人想起许多美好的时光。
赵阳端着一杯茶,享受着这悠闲美好的时光,直到身后传来一辆汽车稳稳的停车声。
他能听出是孟学辉的汽车,但感到最先下车的人却不是孟学辉本人,而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晨曦的脑袋,示意她认真画画,不用管其它的――注意力集中,不仅关系到一个人气质、以后做事的成功率,也关系着一个人的身心健康,所以,他也就从一点一滴的小事注意培养她这方面的习惯。
第二个下车的才是孟学辉。
然后,第一个下车的人深吸一口气,声音爽朗地赞叹道:“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后。清新安静,好地方啊!”
等两人走近,赵阳回头看过去。只见孟学辉摸着鼻子在那里苦笑,那人又看向赵阳,热情地笑道:“打扰赵先生安享天伦之乐,还请见谅。”
赵阳点了点头,看了孟学辉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带这个人来。
那人一揽孟学辉的脖子,道:“赵先生不要怪学辉,是我逼他带我来的,我怕被赵先生拒绝。也没让他通知你,哈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梁甫明。”
孟学辉咳嗽一声,道:“大哥。梁少是梁昆将军的嫡孙。”
赵阳顿时明白孟学辉为什么没通知他就带不认识的人来了,说起来孟凡龙当年还是梁昆将军手下的兵,虽然梁将军已经过世,但情分还在。
他指了指拿出来晒一晒的长凳,道:“坐吧。”
小黑和小公主就蹲坐在一边,虽然没有像平常的狗那样见了生人叫唤――其实,咬人的狗不叫。尤其两只狗的体型非威武雄壮,就更是吓人!
梁甫明摇了摇头,看向赵阳,道:“赵……我也叫你赵阳吧。这次来,是受人之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聊聊。”
不管怎么说,孟学辉总是带他来的。总不能让他们站着说话,就往小黑和板凳间一站。拦着它们,笑道:“小黑和公主很聪明,不会乱咬人的。”
说着他伸手要去摸小黑的脑袋,小黑马上发出了一声低吼声,他就把手收了回来,讪笑道:“我以前得罪过它……”
有人挡着,梁甫明就走过去端坐在长凳上,又看着赵阳的眼睛道:“我受谁所托,想必你也能猜出来……”
赵阳微微摇头,看晨曦在一条像是倒下来的“s”形枝条上画花――有事说事,他可没心情去猜哑谜!
梁甫明眼神一凝,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道:“刘洋,哦,就是陈省长的外甥,他一时犯浑,做下了错事――我知道,这件事让赵阳你很恼火,但他们都得到了惩罚:查洪两人因为伤口腐烂已经死亡,刘洋也需要做两个大手术才能恢复正常人的功能,但要想和常人一样是不可能了!”
赵阳眉头一皱,不想让晨曦听这些事情,就摸了摸她的小辫子,道:“你去屋里画吧……你把这些花都记在你脑子里,不用看它们就也能画了,去吧。”
梁甫明眉头也是一皱,但他也说不着赵阳什么,就只好等晨曦抱着小画板,让小黑帮她驼着马扎和夹子进屋后,他又等了一下,才对赵阳道:“我来的时候,陈夫人说他们做事太无法无天了,受到的惩罚还不够……”
赵阳一哂,这种鬼话他要是信了,除非是脑子被门挤了!于是,他摆了摆手,道:“这种话就不用说了。”
梁甫明一笑,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种虚情假意的话。那好,有话我就直说了,你看,刘洋他们都没有落着好,这件事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
赵阳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欺负到他头上,他才会反击,而且,因为只打狗了,没有打到主子,弄得这种欺负到头上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次他改变了策略,直接打到主子家里,终于让他出了口恶气。
但是,凭什么只有别人能威胁到他的家人,这次他也要“保留继续追究的权力”,让她们这些人有个怕惧!
梁甫明又是一笑,道:“看来你的气还没有出够,这样,事情发生就无法挽回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惩罚和补偿,你说出条件,不管是什么,总要让你满意,如何?”
赵阳淡淡地道:“没有什么条件,只要不惹我,我也不会惹别人。”
梁甫明点了点头,道:“也是,我们都是要快快乐乐的过自己的生活,谁闲着没事到处树敌呢?另外,你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她们不再招惹你,你就不会继续追究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当然,我也会跟陈夫人她们好好谈谈,一定约束好自己的家人,不再让类似的事再发生,你看如何?”
赵阳是要“保留继续追究的权力”,但这只是主张,肯定不能因为口头上的坚持,再让有可能给家人带来伤害的事情发生。就点了点头,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惹我,我也不会惹别人。”
梁甫明微微一笑,道:“好,终于不负所托。其实,冤家宜解不宜结,什么事过去就过去了,还是要着眼未来。”
赵阳看向他。道:“这话你跟她们说就行,在我面前就不必说了――无缘无故的,我闲得蛋疼才会找省长家结仇去!”
梁甫明一笑,道:“这次的事确实是因刘洋而起――算了,不提这些烦人的事了。反正他做了错事,就也没落到好去。”
孟学辉此时插话道:“那个刘洋确实该死,希望所有人都以他为戒,下次……不会有下次了!我大哥和岳东军区有个合作,现在大哥和大哥的家人都受到严密的保护,如果有人意图不轨的话,那就是和试图挑战整个军区了!”
梁甫明眼睛一亮。问道:“我听说是和医药方面的事有关,不知道是哪方面的?”说完他见赵阳和孟学辉都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也不在意,笑道:“明白。这属于机密。”
然后他又看向赵阳,道:“关于赵阳的医术,我也有所了解,那是相当厉害――对了。我听说陈省长的秘书,叫什么丛岳的。也来找你看病了,是吧?”
孟学辉看了梁甫明一眼,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现在这件事已经跟刘元琴找人来害赵阳家人没多大关系了,早知道梁甫明有这个目的,他肯定不会带他来的!
赵阳心中冷笑,想来这才是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吧?不过,别说现在的事和他没多大的关系,他肯定也说不上话,就算说得上,他也不会去说的!
“已经治过了。”
他淡淡地道。
丛岳的眼睛因为受到阴魂的刺激而失明,这个是没办法治的,但是,对他来说,失明并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是阴魂对他魂魄的侵蚀,对这一点,赵阳恰恰是擅长的,有对应的“招魂曲”正好能解决这一问题。
从另一方面来说,丛岳并不是那些阴魂的仇人,让她们回到魂魄该去的地方,对她们也是解脱。
梁甫明见赵阳没有否认,就又笑道:“是吗?不知道有没有治好?说起来,作为陈省长的秘书,有很多事还要他来处理,这次我来,陈省长也想托我过来看看他治疗得怎么样了……”
赵阳摆了摆手,道:“他的事,你不用跟我说。”
梁甫明脸色一冷,又笑了笑,道:“我只是想了解下他的情况,你就不能透露一点吗?”
赵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梁甫明等了一会儿,脸色冷了下来,然后略带嘲讽地看着赵阳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赵阳,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坐到陈省长现在的位置,很多问题都已经不是问题……”
赵阳淡淡地道:“这个,你也不用跟我说。”
哈!
梁甫明笑了一声,道:“赵阳,难不成你还真想着要搬倒陈省长不成?”
赵阳仍然不紧不慢地道:“能搬倒他的,是他自己。”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完这句话,他就没了谈下去的兴趣,就一边站起身往院子里走去,一边说道:“我还有事,小孟替我送送梁少吧。另外,要想知道丛岳详细的近况,你们可以去找秦老。”
梁甫明眉头一阵跳动,看着他的后背,冷声道:“他不会有任何事,但你却会错失一次很好的机会……”
孟学辉叹了一口气,道:“梁少,我们走吧。”
梁明甫见赵阳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冷着脸就向汽车方向走去。
两天后,宁沅市刚建成没多久的城市立交桥被两辆超载货车压塌了……(未完待续)
第五四四 衰败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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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年,各地由于城市交通的压力和其他说得出来或者说不出来的原因,都在积极展一上一下的交通,“下”指的是地铁,“上”就是城市立交了,纬一高架桥就是其中之一,被压榻的则是其中地处小洋河的一段。
得益于现在日益达的网络,尽管省内还没有任何一家报纸电台报道,这起事故还是迅在网上流传开来。
同样是最近几年,时有水面上的、路面上的桥被船或者车撞上桥墩而坍塌,对普通人来说,总归还是能说得过去,但对这种被车压塌的事,却还是感到惊讶和不解,还有一丝愤怒,尽管有各种各样的能说得过去的解释。
随后,当曝出仅塌的这两截高架桥造价就已经逾亿,并且建成通车还不足一个月,后面又传出按计划施工本来是十六个月,而为了给新一届第一次两会献礼,只用了六个月就完工,再加上官方迟迟没有正式消息布的时候,来自于各个方面质疑的声音就逐渐大了起来。
当然,别说只是塌了两截桥,死了四个伤了三个人,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再翻一倍,恐怕任何人也不会想到这件事会给一省之长的陈庆泽带来困扰,毕竟,就算最后清算事故责任,了不起会从直接管理部门拉出一个副职加上施工单位来挨板子,他们离省长的位置确实太远了些。
但是,陈庆泽此时确实脸阴得跟铁板似的。
如果,仅仅是事故本身,虽然引起了全国的舆论关注,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谁叫承建单位。天桥集团能拿到这个项目是得到了他的授意呢?
如果,仅仅只有这些,天桥集团拿到项目是有他的因素,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天桥集团的资质是没问题的,项目建成后验收也是合格的,再退上一步讲,要彻查这件事,也肯定不会查到他身上――查了才是天大的笑话!
但是。此时还有丛岳这么大一个把柄握在秦老手里――他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啊!而这件事说不定就成为一条引爆的导火索,想到可能的危机,他自然不会有好心情好脸色,天桥老总彭运的求见也又一次被拒之门外。
因为孟学辉的缘故,赵阳差不多是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之一。又因为孟学辉前一段时间还从这这座桥上走过,所以,他对这件事有着感同身受的后怕和愤怒,所以,在跟赵阳打电话的时候,他咬牙切齿地道:“等着吧,坑爹的玩意。他好过不了!”
随后他又讲了当时纬一招标的一些内幕,比如,当时中交、中铁下属的桥建部门也参与了招标,论实力他们却是要比天桥雄厚得多。最后却铩羽而归,这次少不得也要借机找下姓陈的麻烦,等等。
对于这些事自有“肉食者谋之”,赵阳除了感喟死伤者外。自不会去操那份闲心,他更关心的是孟学辉个人的问题。就问道:“你妈见过许柔了?”
孟学辉嘿嘿一笑,道:“见过了。”
赵阳一笑,问道:“是吗,你妈对她的感觉怎么样?”
孟学辉微笑道:“还行吧。”
现在他和许柔的事只有苏裙知道,还要通过她说服家里,如果不能让她满意,那事情就难办了,反之则会顺利很多,所以,赵阳就多说了一句:“你还要多努力啊!”
孟学辉道:“这个吗,她老人家也不说啊……不过,倒是说过柔柔挺懂事的……”
那一声深情甜蜜的“柔柔”听得赵阳真搓胳膊,他忙道:“那就好!过了你妈那一关,你们才有希望。”
孟学辉沉默了一下,又平静地道:“我已经把她藏起来了,如果过不了家里那一关,我就……”
赵阳皱了一下眉头,本来挺理智的一个人,怎么一遇爱情智商就直线下降了?他又打断孟学辉的话,道:“不至于,你要相信苏姨她们是为你好的。”
孟学辉又是一笑,道:“是啊,我妈从小就很疼我的……算了,不管了,反正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了!”
结果也很快出来了:在农历二月还能看到月亮的最一个夜晚,苏裙带着只能趴着、都不能站直走路的孟学辉到了赵阳家里。
赵阳走过去低声问道:“不是上周刚回的家,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孟学辉稍微动一下就疼得只吸凉气,但神情气色却是一派的喜悦轻松,道:“这还是养了三天的结果,不然更惨!”
苏裙一听他说话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沾沾自喜的成份,正跟孙振香说着的话都中断了一下,显然是气着了。
孟学辉仍然不觉,笑道:“我妈怕我身上还有什么暗伤,非要带来让你给看看……其实没什么,总得给人家一个交待,挨一顿打,事情过去了,我心里也舒坦了!”
那边孙振香问苏裙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还打上了?”
苏裙沉着脸道:“犯了错当然得打!我看还是打轻了!”
赵阳轻声道:“你少说两句。”
孟学辉自然也感觉到苏裙在生气,就闭上了嘴,等赵阳把他搀着进了屋里,他咬牙吸气地道:“你不知道,我爹这人真实在,在她们家没来之前就开始打上了……”
赵阳一边听他讲述经过,一边用血气之镜检查他身体气血的情况,现除了些皮外伤及大腿骨骼受了些损伤外,其他的都还好,再给他开几副外用敛伤和散淤养元的药就可以了。
而孟学辉这次来,除了他自己的事外,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阿兰死了。
阿兰就是陈青龙找的那个小受。
赵阳写方的手一停,问道:“陈家的人干的?”
孟学辉摇了摇头,道:“说是因感情原因自杀的,不过,听说那人在临死前一天晚上还很正常,还去美容院做了个spa。第二天就被人现在家里割腕自杀了。而且,和阿兰有过交往的几个人,都说有近一个月没有和他联系了……”
一个人原来活得好好的,被带到陈家后突然就因为感情原因自杀了,虽然有这个可能,但也太巧了!
况且,以陈家,尤其刘元琴一直以来的作派,要说跟他们没关系。不管别人信不信,赵阳反正是不信的!
如果招惹、威胁到他们,他们下黑手还有情可原,但对方有什么地方能威胁到他们呢?
这一刻,赵阳忽然对陈家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趴在床上的孟学辉忽然感到心脏一紧。接着一阵烦恶,抬头看到赵阳脸色不对,忙道:“大哥,你怎么了?”
赵阳反应过来,知道因为他自己的气血和魂魄都很强大,却是很容易影响到别人,就呼出一口浊气。迅调整好情绪,平静地道:“没什么。”
孟学辉一想就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笑道:“有句话说得好,要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他们陈家这样做,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那股厌恶的情绪驱除后,赵阳却是很快不再受这件事的影响了。闻言就平静地道:“但愿吧。”
……
孟学辉暂时就住在了赵阳家里,而他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周惠等人很快抽出时间赶来探望他。
谭帅他们还好说,见面嘘寒问暖了一番,周惠到来后却是伸手在他后背上按了一下,见孟学辉疼得瞪着眼吸凉气才点头道:“看来真的是受伤了,我还以为你嫌工作累故意装样子呢。”
孟学辉咬着牙道:“说话讲点良心好不好,自从咱们合作以来,我哪天不是任劳任怨的,有过嫌累的时候吗?”
周惠轻声一笑,道:“干吗这么大声地说,是想赵阳给你加工资吗?”
孟学辉捏着鼻子将赵阳递来的一碗汤药喝下去,迅拿了几块果脯放进嘴里大嚼着,一边嚼一边口齿不清地道:“他能加多少工资?你要是愿意把分成比例让出一部分的话,我就真要感谢你了!”
周惠往沙上一坐,道:“想什么呢!”然后又往前一探身,笑道:“看你的样子,是家里同意你跟那小歌星的事了?来,说说,你是怎么做通家里的工作的?”
孟学辉道:“你们女人就是八卦!”
张倩正要端干果盘给他,闻言就不递过去,道:“说什么呢?”
孟学辉不屑地道:“不就是核桃瓜子桂圆吗,又不是没吃过!”
张倩端坐好,理了理腿上的衣服,道:“本来准备把阳婷洗水往黄海店里投一部分的,现在看来先供给周姐的店也不错!”
孟学辉忙道:“我说,我说!”
赵阳一笑,年轻在一起总是那么热闹。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两会的召开,电视上也是热闹异常,当然,几乎全是有关两会的报道,作为岳东省的电视台,自然会对本省代表们较多,而陈庆泽作为代表团的副团长,出镜的机会也更多。
不过,今年有关他的报道好像太过频繁了些,几乎每次打开电视都能看到。这种频繁的出镜看在赵阳眼里,却有一种慌乱和沉不住气的感觉。
月底照例要对秦老进行一次体检,赵阳为他把完脉,看到电视上播出的画面是陈庆泽在大会上言。
看了一会儿,陈庆泽机械念稿的模样和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让赵阳忽然升起一种感觉,他指着电视上的画面道:“一副衰败之相。”
秦老微笑道:“哦,你还会看相了?”
赵阳笑而不语。
秦老往电视上瞥了一眼,摆手道:“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等着你。”
赵阳起身告辞,在路上想着刚才陈庆泽表演,听到多多在屋里充满生气的啊啊的叫声,关于他“衰败之相”的感觉愈明显。
他迅进了屋,正看到晨梅喂完奶,把多多抱在胸前,给他换衣服,看着他光着身子,伸腿蹬脚的弄得晨梅胸前肉团颤动,他就一脸笑容地道:“看我儿子,一副王侯之相!”
晨梅正充满爱意地埋怨多多不老实,听到夸多多的话,她就抬头看了赵阳一眼,笑道:“你还会看相了?”说着她低头看了多多一眼,又笑着问道:“这么小能看出什么来?”
赵阳笑道:“当然!这不就是吗,光/腚猴!”
晨梅一把把多多换下来的衣服扔到了赵阳身上,嗔道:“你一身的毛,你才是猴子!”
第五四五 观音山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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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你是不是会看相?”
看到赵阳抱着多多从屋里走出来,周惠走到跟前摸了摸多多的小脸,随口问了一句。
赵阳将多多放在婴儿车里,笑道:“怎么了?”
吃早饭的时候,看到早间新闻里又重放了昨天陈庆泽关于“稳定物价,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讲话,对他来说,大早上的看到姓陈真是影响胃口,就又说了一句“一副衰败之相”的话,想来周惠是因为他这句话才问了他这个问题。
当然,这也和她们当地重视风水学说有关,而且,自古就有“名医必良相”的说话,如果他说真懂这方面的知识,估计她是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周惠见赵阳没有否认,就笑道:“那你帮我看看呗?”
给多多盖好小被子,孙振香就推着婴儿车向外走去。多多已经两个月大了,今天又是个大晴天,还没有风,却是可以推着他出去接触下外面的世办,但活动的主要地点还是在门前阳光最好的一块地。
晨梅也穿上白色的羽绒服从屋里走了出来,对周惠道:“你别听他胡吹,他哪懂这个?”
赵阳原本还在看院子里孙振香祖孙俩,闻言转头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就说我胡吹,你怎么知道我不懂?我懂的东西多了,你只是视而不见而已!”
晨梅就瞪了他一眼,却是因为他后面那句话涉及到她们昨天晚上的一些夫妻间的私话。
周惠自然是听不出来的,笑道:“那就请赵神医帮我看看吧!”
赵阳在她脸上看了一眼,听到多多啊啊的叫了两声,头就转了过去,但嘴上却笃定地道:“在未来一个月内,你必有血光之灾!”
周惠啊了一声。她原以为他会说一些吉利的话的,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样严重的一个判语。
晨梅马上在赵阳背上捶了一下,推了他一下,嗔道:“大早上的,什么血光之灾,你会不会说话?”又对周惠道:“你别听他乱说,他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大早上的就在那里胡说八道!”
周惠面色到底有些不正常,问道:“是哪方面的?严不严重?要怎样破解?”
赵阳慢条斯理地道:“是哪方面的就不说了。我只说破解方法吧,其实很简单,你去趟市就解决了。”
周惠原本带着忧色的脸上慢慢转成了哭笑不得的神情――原来“血光之灾”还能这样解释!
……
赵阳最近一段时间的活动范围虽然只是在村里,但有孟学辉这个伤员在,很多消息都能很快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比如,在阿兰之后,陈青龙最近又换了一个“男友”,小熊。
“……小熊原来是阿兰的男友,人如其名,是一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这家伙的口味真重!不过,这次他好像变正常了。这个小熊是个‘攻’……你说他原来找阿兰这个‘受’是什么心态?本身又没有那个功能……”
最近几天,孟学辉小日子过得很是舒坦,因为许柔来了。
当着许柔的面,赵阳自然不会和他探讨这种问题。只是想到阿兰的下场,他到底有些担忧,只是又想着现在是敏感时期,对方怎么样也得收敛点吧?
孟学辉也明白赵阳的想法。就说道:“应该没事,我已经让人提醒那人了。让他顺着点姓陈的……应该没事吧?”
但是半个月后,赵阳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小熊死了。
得到这个消息,赵阳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冷声道:“她们怎么还敢?!”
陈庆泽听到这个消息后,原本因为参加两会而疲惫得都松了的眼皮猛得跳了起来,同样说出了类似的话:“这个时候,她们怎么敢?!”
他阴着脸赶回观音山别墅,一巴掌甩在了刘元琴的脸上,将她打倒在沙上,怒声道:“你想害死我吗?”
打完他才现陈青龙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此时看到体形也变得臃肿的儿子,他的心里也是一阵阵烦恶和怒气,想说些什么,却是一句话都懒得说,这时他的私人电话又响了起来,他一看打来电话的人,抬脚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背对着她们说道:“最近你们哪儿也不许去,就待在家里好了!”
刘元琴这时候才像是反应过来,捂着脸坐了起来,对着陈庆泽的背影吼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要是没有我们刘家,你能做到现在的位置吗?你给我回来,我,我跟你没完!”
回应她的是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
刘元琴呼呼喘着气,眼前阵阵黑,她向陈青龙身边看了一眼,忽然看到阿兰和小熊站在他身边,两人还是生前的模样:阿兰有着女人也羡慕的纤细身材,小熊则长得黑壮。她迟疑地停顿了一下,想着他们不是死了吗?
这个念头一升起来,她顿时感到头皮一阵麻,头都要竖了起来!她嗷的叫了一嗓子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刘元琴就立即和陈青龙搬到了市中区的宅子里住了,或许市区人多的缘故,她再没有看到阿兰和小熊两人的身影,但却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感觉浑身凉,尤其是胸口那儿,每天抱着暖水袋也好像暖不过来。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天后,她又感觉肺部好像出了问题:也是凉,有时候她在想事情,会突然现自己处于停止呼吸的状态,这时,她就会张开口使劲地呼吸,但总有吸不进气的感觉!而且,她又开始失眠做起了噩梦。
她们家在市区的宅子也不是普通的民居,而是占了上下两楼的五百平的复式房,她一直喜欢这种宽敞的感觉,但现在却觉得太空荡和冷寂了!
好在此时陈庆泽需要她走“夫人路线”,开始让她到各家去走动,去见地位高或者地们低但位置重要的各位夫人们。
这是她人生中最后的一段表演。
农历三月的第二个周的周末。刘元琴的医生敲了敲门,走进陈庆泽的办公室,道:“陈省长,夫人她心脏病作,抢救无效,已经走了,请您节哀!”
陈庆泽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声音沙哑地道:“好,我知道了。”
他的一只手拿着笔。另一只手放在桌下面,手里握着一只很普通的手机。这个手机的手机卡没有名字、并且只有少数人知道的这个号,此时手机上有一则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查刘。
等医生退了出去,他抬起头。拿起电话打了出去,严厉地道:“我是陈庆泽,现在我命令你们,一定要全力抢救我的爱人!我现在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他带着秘书下了楼。
一路上,政府大楼的工作人员看到陈庆泽红着眼睛,都一脸诧异。回去就开始四处打听,然后就听到了一个令很多人震惊的消息:省长夫人心脏病作,正在省中心医院抢救。
没有人敢打听省长家人的消息,但总有人从某些渠道知道事情的进展:在陈庆泽离开政府大楼的三个小时后。确认刘元琴逝世的消息开始传播开来。
陈家在市中区的房子里,陈庆泽坐到六神无主、正等消息的陈青龙的身边,拍了拍他的手,叹道:“孩子。你妈走了!你要记着她,她……不管别人说什么。她一直都是为了咱们家好的……”
陈青龙感到最近自己的反应都慢了不少,但听到第一句话,他大脑仍在思考,眼睛里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而听到陈庆泽后面的话,他身体一震,忽然感到现在的情景是那么熟悉,好像生过似的!
脑海中像是闪过一道闪电,他忽然清晰地记起来了,那是在他八岁那年,那时家里也像前一段时间一样,刘元琴每天出去,陈庆泽一样很少回家,然后不知道为了什么,经常来他们家做客、经常给他买玩具的舅舅忽然就不见了!
那时,陈庆泽说的话几乎和现在一模一样:“孩子,你舅走了!你要记着他,他……不管别人说什么,他一直都是为了咱们家好的……”
泪水忽然就布满了他的脸上。
……
两天后,他提出来回观音山别墅住,陈庆泽最近正在着手处理这处房子,但他现在住进去也没关系,就同意了。
开车回到观音山的别墅,不理两个随从,陈青龙看着院子里的一切,眼光扫过花圃、网球场地、竹林、池塘,无数纷杂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些地方,都记载着他以前的生活和笑声,每个地方也曾经有女孩子在那里出现过,只是现在她们呢?
无数血淋淋的画面又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似乎花圃里刚萌牙的花枝、网球场椅子上、晃动的竹子以及池塘边的台子上,都有一个人转头看向他,然后向他走来!
他忽然开始在别墅里没命地奔跑起来,两个非常强壮的随从花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他,然后喂他吃了药后,他才平静下来。
从中午开始,他开始睡觉。
睡梦中仍然有各种画面起伏,在有些恐怖的画面出现时,他会惊醒,醒来后,他就躺在床上怔怔地出神,然后又睡去,又醒来,又睡去,一直到半夜时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床前,看到月光下那辆他一直开着的豪车,忽然又记起前年他开着这辆车把一个女孩带到一家废弃的厂房里,在女孩一直反抗后,他咬着牙从汽车里抽出了半桶油倒在了女孩身上,然后将点着的火机扔了过去……
他走了出去,在汽车座位下摸到了那根管子,找来了桶,开始往外抽油,一连抽了两辆车的,随后就开始将油洒在屋里各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直到看到了桌上的火机,他打着火,扔到了沙上。
火苗瞬间窜了起来。
当火舌舔到他的身上,那种炸裂般的疼痛传来,他才明白当时女孩为什么会叫得那么凄惨!
啊!啊!啊!
他狂叫,低头却现身下那话儿竟然挺了起来!
哈哈哈!
他狂笑,眼里流出眼泪却很快又干去。
这把火烧了三个小时,原来高尚典雅的别墅就只剩下一堆废墟。
随着这把火将别墅烧去,陈庆泽的仕途也走到了尽头。(未完待续)
第五四六 有的病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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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
安欣咬着唇,正对着试卷上那道“拦路虎”的试题一筹莫展,突然间感到心上有什么压着的东西忽然间消失了,原本毫无思路的大脑一阵亮堂,眼前试题的解题方法就那么简单清晰地出现在了眼前。
她笔走龙蛇,刷刷几笔将题目解了出来,然后又大体上检察了一遍,和以往不同,这次她清晰地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
接下来,她有如神助,后面的题往往阅读上一两遍,解题思路就有了,甚至有些数据也已经通过心算算了出来。
不到四十分钟,以前她往往花上一倍的时间也完成不了的试卷就已经漂亮地结束,她将试卷拿在眼前,如此地顺利完成作业,让她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愉悦地成就感。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却是曹佳打来的。
“小佳,找我有事?”
曹佳那头原本要压低声音说什么,一听安欣的话就又恢复到原来的声调,道:“什么小佳?要叫老公!”
或许因为顺利地将作业完成的缘故,安欣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她嘻嘻一笑,却是想起前两天曹佳说过的一件事:
因为最近天气暖和的缘故,家里暖气又烧得很热,曹佳有晚就裸/睡了,结果第二天醒来,她看到胸前的两陀肉,把自己吓了一跳!
按她说的当时的想法,她先是想到自己是女的,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想到以前还想着胸前有肉的,现在终于稍有规模了,应该高兴。不应该害怕才对,于是她就开心起来,又睡了过去,却是要安抚一下自己的心情……
曹佳见安欣不叫,就威胁道:“快叫!不叫,我这里有个消息就不告诉你!”
安欣将试卷平整了一下,拉长声音笑道:“皇上——这么晚了,你召唤臣妾到底所为何事?”
曹佳打了个响指,笑道:“自然是有事跟你说。关于陈青龙那个王八蛋的……”
安欣脸上的笑容褪了下去。离那场惨剧的生已经快有两年了,她知道,以两家的地位,她奈何不了他,就只能将有关他的事淡忘掉。但是,几乎影响了她的命运的事情,就算再想淡忘,提起来他来也还是会痛的!
曹佳的声音刻意压低,道:“你听我说,我刚才听到有人给我爸爸打电话,说的好像是他家的别墅起火了。火势很大,他也在里面,一直没出来,估计他是恶报临头了……”
安欣讶然出声道:“什么?你……他……”
她捂着胸口。一时间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只觉得心脏像是打鼓般呯呯跳着!
曹佳继续压低声音道:“有人看到那王八蛋进了他家在观音山的别墅,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说一直没见他出来,救火车也开不进去。那贱人的下场还用说吗?欣欣,你的仇终于得报了!”
安欣嗯了一声。用力抓着胸口的衣服,脑海一片混乱,心里也说不上喜悦,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曹佳那边又嘱咐道:“这件事你先不要跟别人说,听到了吗?我有了新的消息再告诉你,现在我再跟月月打个电话……爱妃你早点休息吧!”
安欣机械地应了一声,直到电话挂了好长时间,她才想到把电话放在一边,但还是坐在那里,一会儿想到那人提着汽油往她身上泼,那时心里的恐惧现在还历历在目!
她咬着唇,用力地抓着床单,又想起那时火烧在她身上地狱般折磨的痛,那人却站在那里看着,一会儿想到在医院里浑身绑满了绑带,但痛苦依然每时每刻折磨着她……
现在那人也被火烧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吧?
很奇怪的,在回想自己痛苦的经历时,她还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但想到陈青龙的下场,她的心里却不那么激动了,等张晓菊在外面提醒她做完作业就早点睡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像往常那样应道:“知道了,这就睡。”
只是,虽然心里平静下来,也关了灯,但她却了无睡意,就那么拥被坐在床上。
窗外月光如水。
窗外天色渐明。
等一轮红日升起,安欣出神地望去,脸被朝阳染成红色,只觉得心脏像是注入了新的活力,呯呯地跳动起来,就像那轮红日一样。
从今天开始,就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安欣心里升起这个念头,内心安宁平定,一夜未睡,她也未感到一丝疲倦。
……
正是春末夏初的季节,观音山别墅的这把火却是把它所在的半边山都给烧着了,省里的消防官兵一连花了三天才将火势控制住。
山上的、明面的火控制住了,但山下的、暗底里的火却燃烧起来:如果说纬一高架桥坍塌牵连到陈庆泽身上还会有很多阻力,隔了几层关系,那么,因为观音山起火的原因总得查吧?
这个却是没法阻挡的。而查的话,却是很容易查出起火原因就在于山上那栋别墅。那么,这别墅是谁的?里面已经烧死的人也总要查查是谁吧?他们又是谁?
从观音山大火,陈庆泽已经在大众视野里消失了五天了,对于他这样地位的政治人物来说,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尤其是在知道些内情的人的眼里。
网上忽然有人帖指出观音山别墅的主人是谁,当然,这个“谁”是没有具体命名的,只是说他是省里的高层,但细心的人结合最近几天省里领导的动态,却是有了猜测——而对宁沅市的市民来说,则根本不用猜的,就算没见过,还没听说过吗?
这样一来,虽然帖子很快被删,但通过各种渠道,人们还是知道了结果,传播范围也继续加大,当然,为了帖子和自己的安全,人们统一称呼他为“大水”——取庆泽两个字的偏旁部的一部分组成的。
于是,有关“大水”的各种事迹开始被掘出来:比如,前一段时间“大水”的老婆突然去世,比如他儿子逼死老师、玩弄少女,比如他在市里和其他地方的房产,有人说他的存款过十亿、房产有4oo多套,又有人将他和刘氏集团的关系给扒了出来,到了后面,甚至已经有人将纬一高架桥坍塌的事和他联系起来了……
等等,这些消息有真有假,但不管怎么说,既然能流传开来,只说明一个问题:他“不行”了!因为,但凡一个在位的,别说是封疆大吏级别的,就是一个市县里的主要领导,他们的负面信息能这样轻易地曝光吗?
农历四月初八,孟学辉又一次来到了赵阳的家里,先去摸了摸躺在小床上蹬捣腿的多多的耳朵,然后问道:“我大侄百天快到了吧?什么时候过?”
因为只是皮外伤,又加上赵阳这里的好药,现在的他早已经恢复如初了。
赵阳道:“已经过完了。”
孟学辉扭头道:“我怎么不知道?”
赵阳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道:“其实也没怎么过,就是家里人吃了个饭。”
因为上次满月酒太过轰动,这次除了老丈人家和晨君两口子,其他人就都没有通知。
孟学辉咂了咂嘴,既然都过完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就坐了过来,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忽然道:“估计这两天就要正式宣布对姓陈的立案调查了。”
赵阳想了想,已经十几天没有在电视上见过陈庆泽了,对于这个结果也没什么意外的,就自顾自地喝水、看多吮吸手指头,其他的也没有什么想说的。
孟学辉说完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想着打从丛岳供出来那些消息后,陈庆泽的下场基本上就注定了,现在不过是开始走程序而已——当然,虽然结果应该如此,要等到最终结果出来,少不得还有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对了。”
孟学辉坐正了身体,道:“最近网上有人传姓陈的落得这个下场,是因为他得罪了一个背景深厚的人——看他们说的应该就是你,我们要不要查一查?”
赵阳摆了摆手,道:“不用管他们。”
能传出这个消息的,应该是知道些他跟陈家的关系的,这样的人有可能是齐水县对他有所了解的人,也有可能是陈庆泽身边的人,当然,也不排除是他的仇人——丢失陈庆泽这样一员大将,他所在派系自然一肚子怒火,将他们的怒火引到他这里,或许也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这三种人,前两种查了也没什么意思,至于第三种,相信他能板倒一位封疆大吏的人,智商得弱成什么样啊!
孟学辉想了想,又若有所思地道:“他们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你想啊,如果他们不是找你给陈青龙治病,顶多是到处找其他医生,姓陈的官应该还丢不了——正是从找你来给陈青龙看病开始,一步步走来,一直到丛岳被带回来,交待了姓陈的问题,他的官位才开始不保……”
赵阳端着茶杯,平静地道:“有的病,是命!”
回想过往和陈家生的事情,他却是明白,不提当时的环境,为了给陈青龙治病,他们最终必定还会找到他头上,而他必然也不会答应给陈青龙医治,而陈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一切看来,虽然有许多偶然,但都有着必然,就算重新来过一次,两方的选择也基本上不会有多大差别!(未完待续)
第五四七 两口子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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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四月,龙窝村的天气跟着热了起来,而赵阳家的早桃也已经卖出去了一批。
走在桃香四溢的果园里,即使心里有事的玉苹,也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走进大门,叼着根肉骨头的小黑窜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又窜了回去,摇着尾巴将肉骨头放在了公主的面前――公主又怀孕了。
隔着蓝色的水晶帘子,看到屋中央铺了一挂草毡子,晨梅正坐上面看着多多,玉苹就笑道:“你们娘俩真会享受,这里可比村里宽敞多了!”
果园里不仅宽敞,自然风吹着空气好,还凉快,而且,还能捎带着看着点果园,却是一举多得。
晨梅看她还抱着她儿子二贵,就嗔怪道:“这么热的天,你不在家里凉快,抱他出来干什么?”
玉苹撩开帘子走了进来,笑道:“这不是上你这里凉快凉快吗?”
晨梅将多多身边移了移,给二贵腾出点地方,又随口道:“桌上有凉好的水,渴了自己拿着喝就行。”
玉苹伸手握了握多多小腿,赞道:“啧,这小腿蹬得,真有劲啊!”
晨梅含笑道:“是啊,不注意蹬着了可疼了……你家二贵现在见人不哭了吧?”
女人,尤其当了妈妈的女人,孩子就会成为她们谈的最多、也是最容易谈得起来的话题。
不过,聊了一会儿,晨梅见玉苹有心事的模样,就问道:“看你一脸心事的,出啥事了?”
玉苹言不由衷地道:“没啥……能有啥事?”
晨梅一笑,低头把多多含着的手指头拿出来,又给二贵拉了拉小衣服。
玉苹在屋里扫了一遍,问道:“哎。怎么没看到赵阳?”
晨梅随口道:“上山采药了。”
玉苹哦了一声,爬起来去桌上拿了水喝了几口,问道:“你喝不喝?”
晨梅笑道:“你给我倒一杯吧。”
玉苹端水过来,递给晨梅,拉了拉衣服,轻声问道:“梅,问你个事啊,你家赵阳现在还碰不碰你?就是生完孩子后……”
晨梅自然地道:“还行吧……没啥变化。”
确实没啥变化,包括赵阳还是不喜欢带tt……
不过。牵扯到给多多喂奶,却是不能由不着他了!
当然,这也不是多么难处理的事,赵阳自己是不愿意带,但只要她动手。他也就会不会多么“剧烈”地反抗,后来直接变成了默认又直到享受……
其实,还是有些变化的。
有了孩子之后,两人的心也就变得更加贴近,关系也变得更加自然,再做什么事也就更随兴由心。
而且,因为处于哺乳期的缘故。还增添了很多闺房的乐趣,尤其是事后,赵阳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那颗充满**、形状如水滴的香软果实垂在他面前,轻轻碰触、吮吸就有甘甜的汁液流入口腔。那种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晨梅每每想起他眯着眼,搂着她的腰,有时还会从喉咙里出声音。腿有时还会蹬上两下,她就会想到一个问题:等到将来多多断奶。是不是也要给他断呢?
玉苹看到晨梅脸上眼里滋润幸福之色,更是羡慕,道:“也是,你这么漂亮,赵阳怎么会不碰你呢?”
晨梅推了她一把,道:“这和漂亮不漂亮有什么关系?两口子不就那么回事吗?”又道:“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生过孩子的女人大体上会变得“荤素不忌”,但说到自己身上,玉苹还是有些不自然,道:“没啥……”
晨梅一笑,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大体明白是什么事了,但还是从对方口里说出来比较好,就说道:“你都两个孩子的妈了,有什么话还不好意思说的?”
玉苹一笑,看了些桌上的摆设,道:“哎,也没啥,就是年礼那老东西,这不自打有了二贵,都快半年了,他呀,一见到我家二贵,那个亲啊,不管多累,都要抱一抱,轮到我,那可好,连正眼都不瞧一眼!晚上睡觉也是搂着二贵,就给我个后背……你说他对我不好吧,要什么给买什么,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也没见他跟外面做什么事乱七八糟的事……”
晨梅笑道:“那你主动点啊。”
玉苹没好气地道:“别提了,我要是那啥,他哪次不是说累,就是说有什么事,吵起来都没用!”
晨梅抚额,笑道:“这种事哪有吵架的?”
玉苹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是这么一说……”
多多啊啊叫了两声,晨梅低头摸摸他的后脑勺,看是不是热了,有没有出汗,又给他摸了摸肚子,顺了顺腿,然后道:“你啊,要懂男人的心理,别那么直白――你说你们两口子这么些年了,就是仙桃也吃腻了,你再直接端到他面前,他还能像刚开始那样饥不择食地直接扑上去啊?”
玉苹靠近了些,道:“是啊,你有什么办法,跟我说说呗?”
晨梅:“……”
赵阳背着洗干净的药材回到果园后,玉苹就一身喜气地抱着二贵走了,路过赵阳身边脸还红了下――怎样经营夫妻间的感情,这些东西在网上到处都是,农村的女人大多不是太在意,但说了肯定也懂。
晨梅往外面看着,只见赵阳随手将药篓往香台上一放就走进来,坐到了她们旁边,因为他也在外面洗过澡的缘故,身上就带着一股清凉的泉水气息,一点也没有汗味。
赵阳坐下后马上就抱起了多多,好一阵亲,晨梅想到刚才玉苹说的话,就娇嗔道:“你们男人是不是把我们女人当成生孩子的工具,有了孩子就把我们放在一边了?”
赵阳用下巴顶着多多的小脚丫,随口道:“你说反了吧?”
这种论调却是从她和孙振香嘴里听到得多。
晨梅一笑,然后推了推赵阳肩膀,道:“你转过脸来,我有话问你……我问你,过上几年,你对我也没新鲜感,是不是碰都不碰我了?”
赵阳将多多抱在腿上,盯着她的胸部嘿嘿一笑,道:“你这么鲜嫩可口,怎么会没新鲜感?”
晨梅将多多抱到自己怀里,嗔道:“你严肃点,别插科打诨的!”
赵阳摸了摸微带湿气的头,将上衣一脱,道:“我现在用行动回答你吧!”
晨梅绽颜一笑,用手挡住他,道:“一边去!”
赵阳抓着她的手往怀里带了带,笑道:“行动大于语言,你不是不相信吗?我用行动证明给你看啊!来,爱妃,让我用力地证明给你看吧!”
晨梅感到心脏一软,跟着腰上也没了力气,就赶紧又伸脚撑在他的身上,脸上飞红地道:“大白天的,你要死了!”
两人正闹着,院外开进来一辆车,却是晨君家新买的四个圈a6.
车门打开,晨君抢先从驾驶位上下来,给李慧打开车门,然后弯腰搀她走了出来。
晨梅收回手,笑道:“她俩闹什么妖蛾子?”
赵阳往外看了眼,摸了摸晨梅的脚,换回一个白眼,他也不在意,只是眼里带上了笑意。
晨君就一直扶着李慧走进了屋里。
李慧看到赵阳光着膀子,就笑道:“我们俩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晨梅自然地收回脚,笑道:“身上那么湿,我不让他抱多多,他还抢……大哥大嫂,你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的?是不是想吃桃了?”
李慧握着晨君的手,看着他理了理额头上的秀,没有说什么,晨君则笑道:“桃子想吃,有杏最好了!”
晨梅只当他们想吃放心的水果,想了想,道:“杏?我们村就年海和丙丰叔家在山上有几棵杏树……”
晨君一手扶着李慧的腰,另一只手摆了摆,笑道:“没事,没事,市场上也能买……”然后转向了赵阳,道:“妹夫……”
赵阳向他俩点头一笑,道:“恭喜你们了……”
李慧一喜,道:“真的啊!”
晨君则拿了个凳子过来,让李慧坐下,又对赵阳道:“赵阳,你给你嫂子再切切脉!”
赵阳笑道:“你们不是检查过才来的吗?”
他们两人之所以这么高兴,确实是因为经过早孕检测,小队长,应该是有身孕了,所以才来找赵阳,一方面是一件喜事,让大家都高兴一下,另一方面也是想确认一下。
晨梅此时也反应过来,伸手拿过李慧的胳膊,笑道:“我看看……当时我怀多多的时候,赵阳教给我怎么看喜脉……哎,这个错不了,滑脉如盘走珠,就是除了正常人的脉搏,还有一条很弱但跳动很快的脉搏,你自己也能摸到的!”
李慧整个人一下变得柔和起来,但还是看向赵阳。
赵阳就把她的手拿过来,切完左手的又切了右手的,然后不带任何表情地道:“如果这不是喜脉的话……”
晨君心中一紧,忙问道:“怎样?”
赵阳不紧不慢地道:“那说明我白教你妹妹怎么看喜脉了!”
晨梅呼出一口气,接着在他肩膀上连着捶了四五下,嗔道:“跟谁学的,不好好说话,大喘气的!”
李慧则看向蹲在她身边的晨君,握起他的手,一时间什么也不想,心里只有满满的幸福。(未完待续)
第五四八 高傲的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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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热,虽然屋里有空调吹着,但人还是想着有些别的东西帮着降温,比如冷品。
晨曦就慢慢走近了放在客厅里的冰箱,那里面有一大盒冰淇淋,自从买来吃过一次后,她就迷上了那种冰凉、香甜的滋味。
刚才已经吃过一个了,爸爸、妈妈、奶奶、爷爷都告诉她,一天只能吃一个,可是,现在还想吃怎么办?
她含着手指头,仰头望着冰箱的门,打开门的话,就会有凉气冒出来,而包在花花绿绿的外壳里的冰淇淋就躺在里面的一个盒子里,它们,似乎正在像她招手!
“曦曦。”小玉面带微笑地唤着她的名字。
晨曦吓了一跳,转过身来,道:“我没有拿冰淇淋。”
小玉向她招手,等她过来就抱着她的小身体,道:“冰淇淋不能吃多了,不然小肚肚会疼的……我们去看看弟弟,好不好?”
晨曦马上点头道:“好啊,好啊!”
说着话就蹦蹦跳跳地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大一小两副太阳镜,看她雀跃的模样,已经把冰淇淋的事放在了脑后,显然弟弟更重要一点!
当然,弟弟和冰淇淋也不是矛盾的,她将眼镜交给小玉的时候,又含着手指头道:“姑姑,路上好热的,我们拿一个冰淇淋凉快着好不好?”
小玉晃了晃手上的太阳伞,道:“我们有这个,不怕的。”
晨曦抓着小玉的裙子,道:“可是……可是,地上也热啊,伞只能挡着天上的太阳,地上挡不住……”
小玉好笑地叹了一口气。亏她能想出这个理由来!不过,到底抵挡不住她仰头望着她的乌溜溜的眼睛,道:“要慢点吃,听到了吗?师兄和你妈妈又得说我了!”
晨曦马上高兴起来,紧紧跟在小玉身边等着给她拿冰淇淋。
现在小玉的眼睛已经能视物了,虽然看东西还是模糊着,但看冰箱自是不成问题。不过,到底视力还是在逐渐加强的阶段,为了保护眼睛。出门的时候总要戴上眼镜的。
话说小玉本身的气质偏柔和,但戴上太阳镜后,整个人就有了一种飒爽的劲头,而晨曦戴上同样是茶色的、把半边脸都遮住的太阳镜,安静典雅。不仅更像小公主,还有一种小大人的模样――如果没有嘴边那圈奶沫的话。
自从眼睛能视物,小玉其实很喜欢到处走走,看看所有在她看来都很新奇的事物,尤其龙窝村的风景,不管是整齐的农田,还是后后的青山、瀑布。看在眼里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两人走进了果园的家里,小黑照例迎了出来,围着她俩摇着尾巴,晨曦就抠了一块冰淇淋喂给了它――大夏天的。对狗狗来,又是只有舌头一个散热的地方,尝到了那种带着甜味的冰凉,自是美得不行。更是往她身上靠了过去。
晨曦就一只手举着冰淇淋,一只手咯咯笑着推它。还教育它道:“不多了,你这么大的嘴,一口就没了……还要给弟弟吃呢!”
屋里,晨梅一边拿着阳婷今年的报表看着,一边随口回应着多多偶尔啊咿的叫声,这时听到外面的动静,就往外看了一眼,等她们进了屋,就看着晨曦道:“上午不是刚吃过吗?怎么又吃了?”
晨曦低下头,往小玉身边靠了靠。
小玉就轻声解释道:“路上太热了,就给她拿了一个。”
晨梅拿笔在旁边的笔记本上记下了几个数字,道:“这东西太凉,她又太小,吃多了不好,你也不要老惯着她。”
小玉笑道:“好,下次说什么也不给她了。”
晨曦见晨梅没再说什么,知道这一关已经过了,就绕到席子的另一边,把冰淇淋举到多多面前,道:“给,吃甜甜!”
晨梅赶紧拦住她,道:“不要给他……弟弟不吃!”
说着话,看到冰淇淋只去了三分之一不到,想着这一路她就吃了这么点,明显是给多多留的,心里又一阵柔和,放下手里的账本,给她摘下太阳镜,拿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你弟弟还小,不能吃这个的,不然要拉肚肚的!你也要少吃,知道了吗?”
小玉将太阳镜和伞放在沙扶手上,端着两杯不过来,道:“是啊,拉肚肚,肚子就会疼,你要听妈妈的话,以后也要少吃这些凉的东西……对了,师哥呢?去采药了还没回来?”
晨梅将账本收拾好放在一边,给多多拉了拉肚兜,道:“没有,刚上山就被一个电话叫了下来,去县里了。”
小玉把右手上的杯子递给晨梅,问道:“谁的电话?去县里干什么去了?”
晨梅接过水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在小凳子上,道:“电话是小郑打的,谁知道找他干什么?可能是去治病吧……”
赵阳这次去县里并不是去治病,而是郑旭辉遇到了一个麻烦事:虽然也是因看病而起,但麻烦的地方却不在病上。
本来,以他得自郑黎亲传的医术,除非那些疑难杂症,又或者是重急危症,一般的病并不在话下,但这次来看病的人却有些特殊,一位来自大宇宙国的病人。
如果就病治病的话,这是一件好事,说明中医联盟影响力在扩大,但坏就坏在这个病人一上来就提了个要求:要让中医联盟的专家给他会诊。尤其是看到郑旭辉这样年轻,他的态度就更是坚决。
说到中医联盟的会诊,王叶新那次是第一次,事后算费用的时候收了一万。
这个钱虽然最后是由爱心中转站支付的,但还是引来了各种各样的舆论,有的讽有的骂,自是感觉收得太高了。
但他们也不想想,如果是换成西医,各种仪器的检测。不说有没有治好王叶新的病,在价格上就便宜了吗?
何况以冯延寿带头的这些个名中医,几乎是中医界最顶尖的几位,这个价格算得上是贵吗?
再说到价格,最后小叶新治疗了半年的时间,只说医药费用,才七千多点,整个算下来一万八不到,如果对比以前几年的治疗费用。只是对比花费,那也是根本没法比,毕竟,以前治病可是把房子都卖了,现在才几个钱?
当然。除了那些认为用仪器检测可以花钱、中医诊断、会诊不能收费的,还是有很多明白中医联盟的这个专家会诊的份量的,自是愿意花这个钱请他们来会诊,但中医联盟随后就又申明:会诊是由医生根据病情需要提出,而不是由病人提出。
这个其实很好理解,一方面是避免医疗资源的浪费,毕竟很多病。对病人来说,可能痛苦得不得,重得不得了,但对医生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
另外,中医联盟的医生,尤其是名中医,其实是很忙的。而且人数就那么几个,真要由病人来指挥。他们就是变成哪吒,长上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啊!
最后要说的一点是,现在很多病中医已经有了较为有效的治疗方法,除了少数的病,还有一些换谁来基本上也治不好的病,中医联盟这些门派中的医生,大多数都是能治疗的,真是太过棘手的话,两三家足以,也用不到王叶新那次的规模,那次确实是特殊情况。
让人好笑的是,中医联盟表了这个声明后,骂收费高的突然就不见了,想来他们也明白过来了!
所以,这次这位宇宙国的病人上来就要求中医联盟的专家对他进行会诊的要求,郑旭辉肯定不能答应的。
当然,他是跟病人好好解释了一番,告诉他,由他先诊断,如果病情严重的话,他自然会请专家来给他会诊。
这位宇宙国的病人却是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专家给他会诊。
自从治好了一位偏瘫的患者,郑旭辉的名声就打响了,他其实很忙的,见对方胡搅蛮缠的,就跟他们说,要是信任他,愿意接爱他的治疗,他就给他们看,如果不信任,那就另请高明吧。
这位宇宙国的病人却是认为受到了“污辱”,直接就把郑旭辉投诉到了院办和外事办。
院办还好说,谢金辉亲自出面,说是组织院里的专家对他进行治疗。但宇宙国的这位病人在他们国家那么多先进的医院里治了那么久都没治好,来这里就是冲着中医联盟的招牌来的,哪里会看上这座小县城的医院?自然是不同意,他的家属还在谢金辉的办公室里对他好一顿咆哮,认为他对医院里的医生管理不到位,把他也给投诉了!
而外事办那边就不好办了。虽然只是医生和病人的纠纷,但一牵扯到“外国友人”,很多事就变得复杂了――“一等洋人”的说法并不是白叫的!
外事办的工作人员就给郑旭辉打电话,让他妥善处理,不要因为一件小事变成“外交纠纷”,云云。
郑旭辉那个气啊,中医联盟自有自己的行事准则,难道为了一个高丽棒子就坏了自己的规矩?别说他没有这个权限,就是有,真这样做了,还不得被国人给骂死?
中医联盟先服务的对象是,也只会是华夏本国的人!
赵阳听他说了这么一大通,皱眉问道:“那个棒……得了什么病?”
郑旭辉哭笑不得地道:“痢疾。”
(未完待续)
第五四九 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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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大宇宙国的这位病人得的痢疾比较少见,名为休息痢。
华夏中医对痢疾这种病有着很细致的分类,到了现在,一般将其分为疫毒痢、湿热痢、血痢、虚寒痢、休息痢和噤口痢。
前面四种先不提,多是由于天气或者自身体质原因,受外邪而得,休息痢和噤口痢却多是从疫毒痢、湿热痢转来,前者下痢时发时止,经久不愈,后者则因疫毒、湿热犯胃,口不得进点滴,入则频呕,两者都可以算作痢疾的加重类型。
赵阳听说对方得的是痢疾,就已经想到是后两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如果是普通的痢疾,不管是急性的慢性的,西医其实也有多种治疗的办法,像是常规的消毒疗法、抗生素疗法、吸附疗法、微生态疗法等等,效果都不错,唯独后两者,尤其是休息痢,治疗效果却不理想。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西医的治疗理念,既然痢疾是由痢疾杆菌引起的,那么得了痢疾就先杀掉这种病菌,有炎症就消炎,有溃疡就治溃疡,有肿胀就消肿胀,但人体得病,并不是墙上、镜子上沾了灰,拿布擦去就好,这样折腾,短时间还行,长了的话,对体内的生态也是一种损害;另一方面,人的肠道屈曲幽深,邪毒病变往往隐藏其中,难以清除。
如此,两下结合,当人体正气强的时侯,抵抗力强,则病不显,而正气虚的时候则余邪复炽,就造成了休息痢这一迁延持久的病变。
不过,虽然是这样想的。但赵阳还是问道:“确定是休息痢吗?”
要想堵住对方的嘴,首先他们要辩证准确、能治,这样才能站在理上。
郑旭辉苦笑道:“这个病人得这个病都三年了,时好时坏的,每次受凉或者饮食不慎就会复发,再加上脸色咣白,舌红苔白,倦殆怯冷,呈虚实寒热杂陈之相,等等。种种都符合休息痢的特征……”
赵阳点了点头,问道:“你没告诉他们,你也能给他们治吗?”
郑旭辉道:“怎么没说?可是他们不听啊……”
说着话,外面有病人来找他,他只好先停下来。去外面给病人看病,只见他一边给病人把脉。一边问病人哪里不舒服。两只手的脉都切过后,就又让对方张嘴看了看舌苔,然后微笑着告诉对方病情不重,问能不能吃汤药,得到肯定答复后就开始开方,却是熟练得很。
给这个病人看完病。他走进来道:“赵阳,你看这个咋处理?他们非要让我父亲他们这些前辈来给他会诊……”
赵阳冷笑道:“他当专家会诊是点菜吗?”
上次给王叶新会诊是一次特例,这次对方得的病郑旭辉又不是不能治,却非要专家会诊。还得是郑黎那个级别的,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要是在国内在国内肯定不会有这样的病人!而要是在他们自己的国家,想必也不会有这样的底气吧?
这种事要是放在他身上就好办了,不提在他这个医术大家面前,有没有人敢乱提要求,就算有的话,他也可以送对方六个字:爱看看,不看滚!
但放在中医联盟身上,这种处理方法明显是不合适的,他想了想,道:“这样,等对方再来的话,你就跟他们说,这个病你能治,如果治疗效果不理想的话,再给他安排专家会诊。”
郑旭辉皱了下眉头,又习惯性地用手揉着肚子道:“我已经说过了,但对方说这是拿他在做试验,是对他的不尊重,是歧视他是外国人……”
这话真是讽刺,在华夏,谁敢“歧视”洋大人?难道说不特殊对待就是歧视了?
赵阳还没有说什么,谢金辉就拿着一份传真文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看到他们就快速说道:“赵阳也来了……你们看看吧,朴金汇的事上报纸了!”
他先将扫描件往赵阳那里一递,赵阳摆了摆手,示意郑旭辉先看,就顺势递给了他,又解释道:“我有个同学在京城,他刚才告诉我朴金汇的事上了《京城时报》,咱这里没有卖的,我就让他传真一份过来的……”
郑旭辉接过传真件扫了一眼,顿时脸上就露出了便秘的神情,皱眉递给了赵阳。
赵阳接过来一扫,其实在没看之前,他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话,事实也是如此。
如果去掉没用的废话和叙事手法,这则报道实则说的是这样一件事:大宇宙国朴先生慕中医联盟之名而来求医,遇到的却不是德高望重的名医,而是一看就像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而且态度粗暴,为了说明这一点,这位记者还现身说法,说看到来就医的病人被喝来斥去,话都不敢说一句。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则是,人们信任中医联盟,也请中医联盟的医师尊重病人和生命。
华夏文字的好处在于有多种多样的表达方式,而其缺点同样如此:朴金汇是非要找郑黎那个级别的名医给他会诊,在《京城时报》嘴里就成了“德高望重”的名医,而且,还不说是主动要找,而只是希望“遇到”的;郑旭辉虽然年轻了些,到底医术不凡,但报道中却绝口不提医术,只拿他的年龄做文章;至于证明他态度粗暴的,都不知道这个记者是不是现场看过……
郑旭辉见赵阳粗略看了一眼,就把传真件扔到了一边,毫不动容,他纠结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期待地道:“赵阳你看,这事有什么好的办法处理吗?”
赵阳向那则报道看了一眼,道:“胡说八道,当然要掌嘴了!”
郑旭辉无奈地道:“这个,不好办吧?”
在他过往的经历中,一直对报纸、电视等等,采取的是“贡着”的态度,以前也有媒体对他们的医馆进行过负面报道,当时他们是出钱摆平的。也就是请请记者,再在他们家报纸上做做广告。
这次他首先想到的仍然是这个方法,在他想来,《京城时报》这样做估计也是想要中医联盟在他们那做广告。至于赵阳说的直接对抗的方法,他其实并不怎么认同的。
赵阳大体能猜出郑旭辉的想法,虽然他认为直接驳斥对方的报道、再对《京城时报》惩戒一番会比较好,但中医联盟有好几家,他们未必认同这种作法,他也就不能替他们做决定。
而且,要做到惩戒《京城时报》必须要冯老出面才行。于是。他就说道:“这则报道,损害的不仅是你的声誉,还有中医联盟的,不如打电话跟你父亲和冯老他们商量商量吧。”
郑旭辉脸上顿时动容,显然也是想到对这则报道不能等闲对待。
他也不啰嗦。直接给郑黎打过电话去,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对赵阳和谢金辉道:“老头子去找几位前辈商量去了。赵阳,谢院长,咱们商量商量朴金汇的事吧!”
赵阳摆了摆手,道:“还是先听听黎老他们对《京城时报》的事怎么处理再说吧。”
其实,朴金汇的事没什么好说的,自然是要符合中医联盟的规矩。但是,现在他却感觉到,郑黎和冯老他们怎么处理《京城时报》,却和朴金汇的事有着微妙的联系。
一个小时后。冯老的电话打到了郑旭辉这里,听他又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后,又让赵阳接过电话,问道:“你觉得这事如何处理?”
赵阳还是那个态度:“《京城时报》胡说八道,报道不实,要追究他们的责任,让他们登报道歉。”
冯老呵呵一笑,道:“要这么激烈吗?”
赵阳微微叹气道:“中医联盟在您的庇佑下,别人都敢往她身上泼脏水,如果不惩戒一番,他们还不得更加肆无忌惮啊!”
冯老稍一沉默,微笑道:“《京城时报》可不简单……”
赵阳自然听出了冯老的意思,就笑道:“您看这样可不可以?先在中医联盟网站上对他们的报道进行回应,然后让他们发表个声音,对发表这篇不实报道的记者予以辞退!”
冯老是把赵阳当成中医联盟下一任的会长看的,见他既能看出问题的严重性,又懂得变通,老怀大慰,笑道:“你们看着做吧。”
赵阳一笑,知道冯老是认同了他的提议。
回应很好写,一方面将事实交待清楚,是对方不让郑旭辉治疗,非要郑黎那个级别的专家会诊,这和中医联盟的规则不符仅这一条中医联盟就会得到本国人的支持,毕竟,大家都按规矩来,凭什么你一来就要搞特殊呢?
另外就是对郑旭辉的能力进行说明,这个更容易:先不说他从五岁起就跟着郑黎学医,即使上学也没有中断过,一直当学徒当了十五年,什么《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伤害论》、《本草》等等,各种医经、药经,全部熟读,又精研了《千金》、《肘后备急方》、《临症指南》等等医案、整理了郑黎所有医案,才开始着手为病人看病这些都是资历;
再说他在齐水县医院坐诊这一段时间来,经他手治好的病人不下八十例,其中很有几个得的是重病、难病,却都取得很好的疗效,这些可都是有据可查的实证!
这说明,郑旭辉医术过硬,绝不是《京城时报》所说的“刚毕业的学生”。
至于说到态度粗暴云云,这个病人却是最有发言权,而除了维持秩序,中医联盟在县医院的医生声音大点,可也没有把病人呼来喝去的吧?
当然,这都是细枝末节,前面两点才是重点。
ps:最近一段时间真心是折磨啊……这一章,昨天写了一半,今天完成的另一半……
第五五零 抓现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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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到了中午,郑旭辉自是要请赵阳吃饭,地点则选在了商年俊家开的“鱼龙馆”。
实际上,如果要请人吃饭的话,上档次的自然要数齐水大酒店,要是现代一点的可能会去新开的几家西餐厅,但要说到味道好的好,大多数人却是会选“鱼龙馆”,而有的时候,包括齐水大酒店里也会向他们要菜的!
“鱼龙馆”开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虽然还在原来的位置,但店面却扩大了一倍不止,现在看店的是商年俊的岳父岳母,他则和柳敏在县里其它地方承包了几十亩地来养黄鳝和泥鳅,但两人基本上不在县里了,而是全国各地到处跑,跑销售,跑合作,甚至已经开始发展国外的客户了!
商年俊的岳父岳母自然不会再像当初那样,即使嫁女儿也很勉强,其中有一部分还是看在赵阳的面上,但到了现在,老两口对他可是一百分的满意,每次回来,嘘寒问暖的,比对待亲儿子还亲!
当然,女儿这么好的姻缘,对赵阳这个算是大媒的人,他们也有一份感激,这不,一看到赵阳和郑旭辉走了进来,柳敏的母亲马上惊喜地道:“赵阳你怎么有空来了?快,老头子,看看龙一厅空了没?”
柳敏的父亲马上点头道:“空着呢!走,我领你们过去!”
柳母则快步走向后厨,扶着门框喊道:“大包,给龙一厅准备上菜,全用‘村里的’。”
现在商年俊家的鱼塘面积扩大了,但人们发现,许是风水的缘故,用龙窝村里的鳝鱼和泥鳅做出来的菜味道格外醇正鲜美。于是人们来店里,尤其是老客人,点菜的时候总是要加上一句“要用村里的啊”,这“村里的”三个字就成了食客们最常说的字眼,因为并不是每天都会从龙窝村往这里送食材,送的话量也不是太多,能吃到“村里的”食材做的菜,对食客们来说,不仅味蕾会享福,心理也会很享受。
这时听到柳母的喊话。坐在其中一个桌上的食客不乐意了,道:“凭什么我就一道‘过江龙’是用“村里的”,给他们就全用‘村里的’?”
旁边一位二十出头、身体胖宽,但脑袋却稍显小的食客拉了他一把,道:“嘿。你知足吧,你知道那是谁吗?你不会连赵阳都不认识吧?”
那人马上道:“啊。他就是赵阳?”
胖子吃完最后一块肉。端起盆将汤也喝进肚里,然后舒服地呼出一口气,道:“不是他还有谁?”
那人把椅子往这边转了转,道:“那我得过去敬个酒,我老姨的老寒腿就是用了他老人家的方子治好的!”
胖子瞥了他一眼,道:“你拉倒吧!要这样说。这个店里谁没得过他的好处?都过去,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要这样说,我的体重还是用了他的减肥茶降下来的呢!”
那人吃惊地道:“你减过肥了?那原来……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呵呵。”
就像穷人富了,一般不会在意说起穷的时候,胖子也不以为杵,拿纸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道:“原来啊,喏,看到这个茶壶了吗?长得和这个有点像!”
旁边的人被说得都笑了起来,要是这样说来,他还真是减过的!
大家正一边聊着一边热闹地吃着,忽然一个身材修长、打扮时髦的女子和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胖子和其他人的眼睛哗的一下就都被吸引了过去,然后就都跟着她的脚步移动,一直看到她们走到了“龙一厅”,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
胖子感到下巴一湿,赶紧合上了嘴,而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人则奇怪地道:“这不是咱们县电视台的播音主持,梁好吗?”
女子正是梁好,而另外一个年轻人则是张广朋。
两人进到包间后,赵阳给郑旭辉介绍道:“这位是张书记的公子,张广朋,这位是县电视台的主持人……”
郑旭辉两眼一亮,站起身,道:“认识,认识,梁好,郑大主播!不过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现在才第一次看到真人……张少更不用说了,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呢!”
张广朋很绅士地给梁好拉开凳子坐下,然后看着郑旭辉道:“还好,你倒没有见色到把友全给忘掉!”
梁好对张广朋点头一笑以示谢意,然后看向郑旭辉,抿嘴笑道:“郑专家,咱们俩平时谁见谁都不怎么好,还是少见为妙!”
她在县电视台不仅主持新闻,还主持了一档法制类栏目,采访的对象多是些犯罪份子,而郑旭辉则是医生,所以她才说平时谁见谁都不怎么好,当然,这是一句俏皮话。
郑旭辉苦笑道:“医生只是我的职业,但我也是一个性格活泼开朗的青年啊!”
梁好捂嘴一笑,又转向赵阳,道:“不过,我倒是想多见见赵阳……”
郑旭辉夸张地叫道:“他也是医生!”
梁好白了他一眼,他顿时感到心里一酥,再看她精致的面容,一个成语就浮现在了心头:貌美如花。
而梁好则继续往下说道:“能比吗?人家赵阳配制的洗发水,我一直用着,说实话,刚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但用长了才发现,不仅发质比以前好了,而且,好像头脑也比以前清醒了……哎,赵阳,我听倩倩说,你有一个泡澡的美肤方子,叫什么‘珍珠九花汤’的,是不是有这回事?”
赵阳点头道:“有。估计再过上几个月就能在阳婷店里买到了。”
梁好蹙着眉,娇声道:“还要几个月啊!”
说着话,柳母亲自端了一大盘溜鳝鱼段进来,笑道:“你们先吃着,后面的菜马上就好!”
赵阳微笑着表示了感谢,等她喜滋滋地出去后,他对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梁好道:“你要想现在用,可以去找谭帅他们要几包。不过,现在还只是原始药材,你要用,得自己回去熬……”
梁好顿时喜上眉梢,道:“没问题!”又怕张倩那边不同意,立即掏出了手机,道:“我现在就给倩倩打电话,免得她以为我骗她!”
张广朋拿筷子敲了敲杯子,道:“哎哎,先说正事儿!”
梁好一边拨通了张倩的电话,一边回应道:“不就是捉他们的现行吗?我们这边是绝对没问题的!”
兵法讲“天时、地利、人和”,做任何事自然要利用一切有利的条件,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次朴金汇的事,因为已经有媒体报道,也传到了网上了,为了中医联盟的声誉着想,他们自然要尽可能地拿出让各方信服的说法,而利用好身边的条件,才能应对一切的可能。
而且,这次的事不仅牵扯到了中医联盟,还牵扯到了齐水县医院,对张德洋和其他县领导来说,前者可以算是齐水县的一张名片,后者正在扩建升级当中,都不能有任何污点,所以,他们对赵阳他们的行动自然是支持的。
吃过饭,赵阳和郑旭辉先回了医院,据他们估计,朴金汇下午应该会来的痢疾这种病,就算是休息痢,也和其它的慢性病不同,只要犯了,并不是说想坚持就坚持得了的。
而梁好也很有职业素养,并没有急着去找张倩要“珍珠九花汤”反正离晚上还有好向个小时,不急而是带着两位同事等在了医院的对面。
正如他们所猜想的一样,到了下午一点来钟,朴金汇他们出现了。
梁好马上摘下墨镜,道:“来了。”
他们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染好看过医院里的监控,除了朴金汇夫妇外,另一名女子是翻译,也是大宇宙国的人,至于另两个男子,上次并没有出现。
等朴金汇一行人进了医院的门诊楼,梁好也马上带着两个同事快速跟了进去,其中抗摄像机的已经打开了机器。
她们走到郑旭辉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只听得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道:“我们在网上预约了专家门诊,为什么还是你?”
郑旭辉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就是本院的专家啊。”
女人不屑地道:“你?我们要的是最好的中医专家,专家会诊!”
郑旭辉继续解释道:“按我们中医联盟的章程,病人首先由我来诊治,如果病人病情复杂、或者我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到时候自然就会安排专家会诊。”
赵阳见郑旭辉说完,那个女人顿时一脸怒色,她转头对两个同伴说了几句,然后他就听到男的咿哩哇啦思密达,女的咿哩哇啦思密达,那男的,应该就是朴金汇了,开始还很冲,但思密达了两句,马上喘起了粗气。
那女人更加恼怒了,叫道:“我要投诉你们!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投诉你们的!”
这时,跟着来的两个男的,其中一个戴眼镜留毛寸、看起来很精明的小伙子伸手拦住了她,向她一笑,然后转向郑旭辉和赵阳,道:“不知道你们看今天的京城时报的报道了吗?”
郑旭辉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看了。报道不实,我们已经对那篇报道做出了回应,并会追究相关人的责任!”
那个人的脸顿时就变黑了。
ps:本来想多码点的,可是思路跟不上了……
第五五一抓现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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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好一直等在门外,等朴金汇五个人阴沉着脸走出来的时候,她马上举着话筒迎了上去,道:“您好,朴先生,我是齐水县电视台的记者,我能采访您一下吗?”
那个记者眼里闪过迟疑之色,忙低着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朴金汇一是不懂华夏语,二也没有接受采访的心情,冷着脸就往外走。
梁好跟了一步,叫了一声:“朴先生……”
在屋里说话的那个女人一边把梁好推开,一边嘴里吼了一句什么。
这一推,推得梁好一个趔趄,如果不是被同事搀扶住,就差点摔倒,而那个女人却是看都不看一眼,跟着朴金汇等人大步出了医院。
梁好心中一阵恚怒,但很快调整心情,对她的同事道:“走,我们去采访一下郑医生吧。”
到了晚上,齐水县电视台,在国家台的新闻联播之前,照例是省市和地方的新闻。
在几个时政要闻后,梁好面容端庄地播报道:“近日,有关朴先生来我县医院就诊中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今天,我们得知朴先生一行又一次来到县医院,我们迅速赶到,想对当事人进行一下采访,没想到的是,我们所闻所见与此前报道的完全不一样……”
随着她的播报,画面切换到她带着同事往医院里跑去,镜头里还能看到朴金汇一行走上了医院的台阶。
随即她们也迅速跟了进去,只见医院里人来人往,医生和护士们也都各忙各的,并没有发生什么争执,而中医科室,病人都等在侯诊室里等着叫号。有病人不懂,拿着病例去问护士,也都能得到耐心的回答,也并没有被“喝来斥去”当然,这都是小细节。
等她走到了郑旭辉的诊室外,就听到了那个女人的质问声,然后她一摆手,小声地道:“我们听听他们沟通的情况。”
等到那位记者问完话,郑旭辉回答说要“追究相关人的责任”后,里面稍一沉默。然后那个记者就阴声怪气地道:“是吗?好,我们新闻人既担负着对社会不良现象的监督,也同样欢迎社会对我们进行监督不过,关于朴先生就医的事,我们《京城时报》会进一步报道!这次从朴先生进到这间诊室。对他的要求,郑医生一直推诿。不知道能给我个解释吗?”
其实。几乎绝大多数的组织和人,都怕被媒体盯上,进行持续的负面报道,而就在前一段时间,也是这家报纸,就通过持续的负面报道。把一家企业的在京业务给搅黄了!
当然,得到了冯老的答复,郑旭辉现在自是不怕,不过他也对这位记者的话很是反感。但也不会中了他的语言圈套,不然一个态度恶劣的评价就少了了!
他继续温和地道:“这位……曹鹏记者,请注意,是朴先生提出的要求不合我们中医联盟的章程,我在给他耐心地解释,并不是推诿。”
曹鹏马上问道:“难道医生不应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我记得中医联盟成立之初就说过,要尊重生命、爱护病人,现在病人每天承受着病痛的折磨,郑医生却一直拿冰冷的章程说事,这和中医联盟的准则是不相符的吧?这对朴先生是负责的吗?是公平的吗?”
郑旭辉微笑道:“首先,中医联盟制定的章程,一是对医生的行为进行规范,避免我们这些联盟的医生因个人的行为不规范而延误了病人的治疗,第二,联盟的章程也是尽可能地为绝大多数的病人着想,所以,我们中医联盟的章程是负责任的,绝不是像你说的是‘冰冷’的……”
“请听我说完!”
“朴先生既然来找我们看病,我们自然要为他负责,但是,曹记者可能不知道,孙前辈、张前辈他们每天都有十个、数十个病人需要照顾,我们并不能只顾他一个人的‘公平’,而忽略了大多人的‘公平’!所有的病人在我们眼里都是一样的,是平等的!”
“请听我说完!”
“朴先生的病,可能对他来说,在国内很先进的医疗技术下一直没有治好,但我恰恰治疗过类似的病人,并且治好之后,在我半年后的回访当中,病人的病并没有再复发!”
“请听我说完!”
“所以,我才要说按中医联盟的章程办事!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朴先生的病,我有过治疗的经验,而我给的建议也是先由我为朴先生诊断治疗……”
曹鹏三次想说话都被郑旭辉打断,此时终于逮到机会,立即问了一句:“请问郑医生一定能治好朴先生的病吗?”
郑旭辉还是不温不火地道:“这个要看过才知道……”
曹鹏马上又问道:“看过就能确定能不能治好了吗?”
郑旭辉想了想,道:“只要辩证准确、用药得当,病人的病一般都能治愈或者改善……”
曹鹏淡淡一笑,道:“哦,那不知道郑医生有几成把握治好朴先生的病呢?”
这话就是陷阱!除非郑旭辉说是十成,不然他就有话说,但哪个医生敢说治病一定就能治好?
所以,郑旭辉就来了个太极,道:“如果朴先生愿意让我医治的话,我一定会尽职尽责地为他诊治!”
曹鹏见他没上当,又换了个说法,问道:“或者说,您能不能做到辩证一定准确、用药保证得当呢?”
郑旭辉微笑道:“如果辩证不清的话,我们是不会开方用药的,这一点还请大家放心。”
曹鹏笑了笑,道:“也就是说,郑专家其实也没多少把握治朴先生的病啰?那为什么不请孙专家他们来看,而让他一直受着疾病的折磨呢?”
郑旭辉被他的纠缠不清弄得终于有些动气,道:“曹记者,你这是……”
他到底记着不能落了对方的口实,后面的话就忍住没有说出来。
曹鹏却笑道:“怎么了?”
郑旭辉调整了一下心情,道:“为朴先生着想,尽快就诊,或者选择别的医院或者医生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说到专家会诊,我刚才已经说过,如果有必要,自然会这样做的……”
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怒道:“你还是不同意给我们安排专家会诊,是吗?”
郑旭辉又开始解释。
女人却不倚不饶,声音大得在门外面都要捂着耳朵,而郑旭辉为了说清楚,声音也不由提高了起来。
这时,曹鹏的声音又响起:“郑医生,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听病人的建议呢?如果你再这样推诿,那我只好对这件事继续进行报道了!”
这种事情,如果被报道的对象改变了主意,对报纸和记者来说,都会是一个加分,毕竟,这样一来,说出去就好像他们“为民作主”了似的。
但他的愿望注定落空,于是,他就带着威胁的口吻道:“郑医生,请你考虑好了再回答!你要知道,如果你对病人的态度上了报,对你恐怕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而朴金汇三个大宇宙国的人,两个一个劲的思迷达,另一个女人则叫嚣道:“我要投诉你!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屋里几个大宇宙国的叫声几乎传遍了整栋楼,引得其他的病人和医院的工作人员也都跑来围观,这时,里面忽然传出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够了!”
这个声音就像是一座山立了起来,挡在了风口上,原本疯狂摇晃的树林顿时静了下来,就是侯诊的病人和围观的人群,此时也都收住了口,只剩下耳朵向里面听去。
发话的自然是赵阳。他见局面近于失控,就站起来替郑旭辉控场,此时继续说道:“医院是为病人治病的神怪地方,不是让你们来撒泼,肆意破坏这里的医疗秩序的!朴金汇,及你的两名同伴,我们中医联盟和县医院,会就你们今天的行为,向你们在省里的领事馆反应!这位曹记者,作为一名报社的记者,在这件事上,你不仅没能起沟通双方的作用,反而充当了对方破坏医院治疗秩序的帮凶,对于你的行为,我们也会向贵报投诉!”
曹鹏马上像被踩了尾巴似地叫道:“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赵阳自然不会听他苍白的解释,沉声道:“现在,请你们出去,不要耽误我们给外面的病人治病!”
郑旭辉此时也反应过来,严肃地道:“你们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医疗秩序,请你们出去!”
以上的报道,因为是在门外录的,声音因为比较大,还算清楚,画面却是不全,但朴金汇和曹鹏等人的反应还能看个大概,至于赵阳,自然没有出现在画面当中。
随后就是开始那一幕了。
这当然不算完。
接着就是梁好对郑旭辉和随后到来的谢院长的采访。
对郑旭辉采访,主要是问的关于他对朴金汇和他的病情的看法。
郑旭辉自然是重申了一遍中医联盟专家会诊的章程、目的和意义,对朴金汇的病情,他现在虽然不能说对方确实得的什么病,但可以说他治过的一个类似的病人,他得的病是“休息痢”,还说了这种病随着时间的延续,会损害肝肾二脏,要及时就医云云。
至于谢院长,则主要是强调了医院的秩序,对于有报道说的医生对病人喝来斥去的说法,他则带着梁好去看了“事发当天”的监控录像,证明并没有这件事,也没有看到曹鹏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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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二 不作死,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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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众所周知的中医联盟和齐水县的良好关系,以及上次王叶新的事件就是齐水县电视台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地采访到了房爱田等名医,再加上这次朴金汇的事件和中医联盟有关,又是在齐水县发生的,所以,自从《京城时报》曝出这件事以来,很多人就开始关注齐水县电视台了。
再加上,今天上午中医联盟对《京城时报》的报道进行了回应,虽然看起来很合理的样子,但人们还是想进一步了解事情的具体经过,于是,在县电视台的新闻刚一结束,这段视频就传到了网上。
与文字相比,视频的好处就在于更为直观,更方便让人看到事情的真相,也就更容易信服。
这段视频,对中医联盟来说,算是对上午的回应补充了有力的证据“证据”,对《京城时报》的报道来说,则算是又一次回应,而且都是照“脸”来的:
你说“朴先生”希望看名医,结果却是要让中医联盟对他启动专家会诊。人家中医联盟早就申明了专家会诊是由医生根据需要发起的视频中也讲了这样做的意义,凭什么你一上来就要求别人为你启动专家会诊?难道就因为你是外国人?况且,还不说人家郑旭辉郑大夫原来治过类似的病。
说到郑旭辉,你说人家就跟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事实却是,人家不仅有着极深的家学渊源,仅在齐水县医院就治愈了近百例的患者!
至于说中医联盟的医生态度蛮横,这个打脸更直接包括当天的视频监控都说明了这纯粹是《京城时报》的杜撰,人家根本就是态度很好!
说到态度蛮横,反到是朴金汇等人有问题!而且,这个曹鹏记者也不是好鸟!
从整个视频来看。很明显的,曹鹏根本没有站在公正的立场上尽一个记者的本份,而是仗着自己“无冕之王”的身份对郑旭辉进行误导、恐吓加要挟!
结合朴金汇一家的人身份,很多人对他的行为难免就要挂上一个“汉/奸”的头衔了!
不过,得益于网络的发达,经过人肉搜索,人们发现说他是“汉/奸”也不全对,他和那个说汉语的女人好像是情侣当然,这都是小细节。
对《京城时报》来说,这个视频反映的曹鹏的所作所为。正好给了开除他的理由!
于是,在视频放到网上不久,《京城时报》就以编辑部的名义在网上发消息,称在了解事情经过后,如果属实。就会对曹鹏进行严肃处理!
这个决定,普通人来说。会觉得这家报纸是一家负责任的报纸。但对正各处找关系联系齐水县电视台、齐水县宣传部的曹鹏来说,却不啻于晴天霹雳了!
当然,大家对曹鹏的关注其实只是比较小的一方面,人们更为关注的是朴金汇一方,在见证了她们的嚣张气焰后,最后那个女人还推了梁好一把。差点把她推倒,尤其是她吼的那句话网上可谓是藏龙卧虎,懂棒子语的不少,很容易就翻译了出来:“滚开。贱女人!”
当这句话一被翻译出来,网上马上沸腾了!
华夏历来是一个好客的民族,对于这个民族的人们来说,他们宁可自己苦一点,也要招待好客人,但是,好客,好的是“有朋自远方来”的善意客人,却不是这种跑到自己地盘上作威作福、颐指气使的“恶客”!
“滚出华夏去!”
“三个老棒子,滚回你家地里去!”
“滚蛋,这里不欢迎你!”
“滚回自己家里nb去吧,在我们华夏装什么b?”
……
除了这些文明一点的回复,还有更多言辞更加“激烈”一些的,但无一例外的,出现最多的是“滚”这个字,有时一连好几页全是这个字在“排队”。
经过网民的人肉搜索,那个女人的身份很快就曝光了:金泽朱,京城某所大学的交流生,是朴金汇的小姨子,在校因为长得有几分姿色,被很多人追,平时就很自傲。
朴金汇一家在国内则只是某家玩具公司的小职工可以很明白地看出,他们一家在国内只是很普通的人家,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底气,在来到华夏后变得那么张狂,不可一世!
当然,要说起来这里面还有历史的原因:在上个世纪,华夏经历了一段磨难的岁月,重新开始发展的时侯,那时对外界了解得不多,不仅有的“外国友人”只要凭借着他的身份,就能一分钱不花得让当地政府出钱出地建厂,就算他们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因为害怕牵扯到“外事纠纷”,政府往往也都格外地“宽容”和“包容”这一点,即使到了现在也还存在,例如有老外当街要强/奸华夏妇女,抓住后不也只是判了个“猥亵妇女”,关了几天就放了吗?
不过,总体来说,优待还客观存在,但要想再和以前那样高高在上,却是办不到了!
这一点,如果经常在华夏走动的外国人是能感受得到的,反而是那种很少来华夏的国外“土鳖”还一直自以为是!
因为这件事被有的人传回了朴金汇的国家,还被他们国家的网民好一阵炒作,各种叫嚣,各种漫骂,各种诋毁,然后又是回到他们惯常的说法上:中医,传自大宇宙国……
虽然遭到了能看到、看懂他们文字的华夏国人的抵制,但因为报道的信息来源是《京城时报》,他们又没有掌握太多的信息,所以,开始时抵制的人也是很吃力,经常陷入围攻当中,而反击也只能是从道理上讲,自然很苍白无力。
但有了上午中医联盟的回应,他们底气足了一些其实想想也是,作为医院的一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的话,干吗要授人以柄呢?
这时有了视频,自然就迅速拿过去开始啪啪啪地打脸了!
这次,那些叫嚣漫骂的人老实了!
这件事甚至影响到了海外的一些国家,比如米国,还有一些欧洲国家这种事自然不是华夏国人传出去的,而是喜欢报道华夏负面新闻的该国的一些媒体的杰作。
现在,视频一出,自然也是相当于把脸伸出来,啪啪啪地挨上了!
……
网上也并不全是对朴金汇等人的指责,也有人为他们辩护他们自然拿不出过硬的理由,就只是讲些“华夏是礼仪之邦”、“病人因为病痛折磨,态度不好可以原谅”之类的话。
这种人,不管在任何事上,总是存在的,比如,当年的“八刀少侠”,就有很有名的专家一口一个“孩子”的叫着,说他过往是多么优秀之类的话也不知道这类人是不是以被别人吐口水为乐……
网上很热闹,但在龙窝村,依旧是往常的生活节奏。
随着天气变得越来越热,晚上人们大多出来乘凉聊天。
现在,因为小学位置好,背靠山,左有瀑布,右有水库,场地还空阔,家里有小孩的,孩子们喜欢在学校的操场上追逐打闹,还有老师也在,很多人晚上都愿意去小学里乘凉了,而朱守缘为了方便大家,还会准备上茶水,路灯也亮着,却是广受好评。
但对李慧和一些喜欢安静的人来说,却还是喜欢来赵阳家的果园里坐坐。
赵阳洗过澡坐在马扎上喝茶,晨曦穿着小背心小短裤坐在他身边,也是刚洗过澡,小脸蛋白嫩得跟花瓣一样;
在她身边则放着一张席子,多多就躺在上面,现在他还不会爬,但伸胳膊动腿的,还不时发出声音来,却很是活泼。
熟悉的人坐在一起随意聊着天,听着远处传来的瀑布声和更远处的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声音,这样的夜晚自然是说不出的安逸,这时侯接到冯老的电话,说起来话来都不带一丝烟火气似的。
冯老笑道:“你呀,倒是轻闲自在,我听人说,网上都快闹翻天了,很多人说要将朴金汇三个人驱逐出境……”
赵阳一笑,没有说话。
冯老也觉得好笑,又道:“这次对中医联盟来说,又是一次很好的宣传机会……对了,这次就算我不出面,那个记者也干不下去了,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赵阳淡淡地道:“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句话虽然简单,但细想却是含义丰富,几乎所有的事都是这样:不作死,就不会死。
冯老停了一下,却是从赵阳的这句话里感到了他淡泊而有锋芒的生活态度,对他来说,这样的态度对中医联盟来说反而更为合适,因为中医联盟的会长毕竟不是其他医派的上级领导,所以,权力心不能太重,但是,如果会长没有锋芒,中医联盟也难免会变得平庸下去,或者被人利用。
于是,后面他就放开了刚才的话题,和赵阳说起了医术和各医派的一些事,最后自然又嘱咐他一通,要是郑旭辉那里有事,让他也帮着照顾着点云云。
郑旭辉那里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有事的是朴金汇:休息痢的特点就是时发时止,现在是发的时候。
只码出了一半……本月最后一次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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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和前几天那次一样,只码出一半,就卡在了那里……
主要是犯困……找的那个医生,问我睡眠怎么样,我说还可以,但精神头不是太好,然后药方里就出现了枣仁、合欢花、夜交藤等药,话说这药还是很给力的,前几天还试出威力来,这几天作用就显出来了……
第五五三 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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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些时候,大宇宙国驻岳东的领事馆对朴金汇的事情做出了回应赵阳既然说了会将朴金汇等人的行为投诉到他们的领事馆,在那种情景下,他的话其实也代表了中医联盟的意思,自然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另外,对于热点新闻,媒体都会有着极大的热情,从昨天看到视频开始,就有人联系中医联盟和领事馆一方,确认有没有投诉,他们有没有接收到,到了今天,更是有各路记者赶到了他们的领事馆大门前,他们不回应也不成了。
他们回应其实只有两点:一是还没联系到朴金汇本人,不能了解到完整的事情经过,也就不好发表评论;第二,他们呼吁在华夏的大宇宙国人,要尊重、遵守华夏的法律法规及习惯,云云。
这种回应毫无营养,也是惯常的避重就轻,但要挑毛病也不易:昨天的事确实只是事件的一部分,而要细说的话,不说还有曹鹏那一档子事呢,就说到底,不也可以归到个别现象里面去吗?他们还有第二点申明呢!
但事实上,他们怎么可能联系不到朴金汇呢?刚一上班的时候,他们领事的一个秘书就和朴金汇通了电话。
这件事他们自是心知肚明,那位领事的秘书程式化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后,好像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华夏的医术水平并不会比大宇宙国高,他认识某家医院的专家,要不要给他介绍一下?
其实他的意思也不难猜,不外乎让朴金汇回去,到时候找不到人,没有了主角,这件事自然就会淡出人们的视野。
但是。在卧室和洗手间来回穿梭了一个晚上的朴金汇却是知道,这种情形只是个开始,在这次痢疾得到控制前,他每天都会花大部分的时间和洗手间打交道……
说到他们国内的治疗,不用说大医院,就是小医院,也并不是说在痢疾发作时治不好,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但是,治好后时不时地复发,有时一个月会有两次以上。腹痛、流血,简直比和女人来大姨妈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早就受够了!
另外,痢疾发作时,还不能吃生冷及辛辣的时候。也就不能吃泡菜,对生在这个泡菜国家的人来说。真是有诸多不便
总之呢。朴金汇对领事秘书的好意是不大感冒的,就以沉默相对,而对方见状也没有强求他什么,只是告诉他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之类的。
等挂了电话,朴金汇立即向洗手间跑去。从厅到洗手间只有几步的距离,而这点距离对他的肚子来说,却已经在承受范围之外了他拉裤子里了!
痢疾这种病有个很显著的特点,中医称之为“里急后重”。简单地说就是会一直有便意,欲解下为爽,并且不太好控制。
等他从洗手间里出来,脸色就又花白了几分,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想着必须要中医联盟为他启动专家会诊?那个年轻的大夫要是能治他的病,让他来治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等到他不“嫌弃”郑旭辉的时候,再想约他的专家号反而又约不上了!
倒不是说有人要针对他什么的,实在是受这件事的影响,郑旭辉的知名度迅速提升,找他看病的猛然间多了起来仅从这一点来说,郑旭辉或许可以对他说声“谢谢”也不为过的!
当然,对中医联盟来说,在这次事件中,她同样是“受益者”:知名度又有所提升。
而且,因为中医联盟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有理有据,公平合理,没有一丝崇洋媚外,自然受到了国人的称赞,对她的形象是一次正面的推广。
另外,对于中医联盟的各项制度,也是一次推广的良机,也进一步加深了中医联盟在人们心中的整体而正式的概念。
其次,郑旭辉在治病上的经历,对中医本身来说也是一次不大不小的“广告”。
这且不说,却说朴金汇一连在网上约了三天都没约到郑旭辉的专家号,实在是忍不住了中医联盟自然还有郑黎这样的专家,但一来像郑旭辉这样的专家都那么难约,郑黎这样的在在以前就不是多么容易约到,正常来说,提前个一周都要算是早的了!何况是现在呢?
到了第四天,他老老实实地到县医院排队了网上预约只是为了方便一部分有需要的病人,自然不可能是全部。
一看到他来排除看病,得到报料的梁好迅速赶了过来,问道:“朴先生,请问你是来找郑专家看病的吗?”
朴金汇听不懂她的话,也就不作回答,他的小姨子金泽朱也没了那天的嚣张,但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冷着脸站在一边。
梁好也不生气,继续问道:“请问你对你们那天的行为怎么看?”
三个人站在一起,一个个脸像冻上一样,只当她不存在。
梁好仍然“敬职敬业”地问道:“请问你们对自己数次来医院里大闹,影响医院里的正常医疗秩序,有没有想过要道歉呢?”
事情过去了四天,但到现在大家也没有看到他们有过道歉的举动,在现场等着看病的人有知道这件事的,其实都在议论他们,觉得他们吵完闹完了,又跟没事人似的来找郑旭辉看病,脸皮实在太厚了!
金泽朱自然也听到了别人对她们的议论,但犹自嘴硬道:“等治好了病,我们自然会道歉的!”
这句话一出,顿时引来吁声、嗤笑一片:道歉是对她以前大闹医院来说的,跟治好她们的病有什么关系?
梁好点了点头,道:“好,希望到时候你们能兑现今天说过的话!现在说说我们之间的事吧,那天你当面推我,还恶语伤人,是不是应该跟我说句对不起呢?”
“你!”
金泽朱恶狠狠地盯着梁好,在她看来,如果没有梁好的报道,就算不能让中医联盟对她们启动专家会诊,至少也不会让她们落到现在的境地:曹鹏就不去说了,工作丢了,估计以后在国内找工作都不容易,最重要的是她和朴金汇一家不仅在华夏丢了人,并且还传回到了国内!
而且,还有直接的后果:对她来说,一是有传闻说学院在考虑下学期她的交流资格,这是远的,近的则是好几个围着她献殷勤的“金主”与她划清了界限,她的本国同学和室友也对她风言风语的;
对朴金汇一家来说则更为麻烦,前天他所在公司的人事课长给他发了封邮件,说公司发现他的工作中有几次很明显的失误,而且他的表现也并不没有适应他所在的岗位,等等,吧啦吧啦一堆,意思很明显他被解雇了!
所以,她看梁好自是有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但她也知道眼下的情势,那层“外国友人”的皮护不住了她,她也就没有了耍脾气资格,于是,她也就只是恨恨地盯着梁好。
梁好忍不住皱了下眉头,道:“难道你不应该向我说声对不起吗?”
金泽朱哼了一声,想说什么,被她姐姐一拉才忍了回去,但她蛮横的态度却是惹怒了在场的知道这件事的病人就算不知道的,听别人一说也知道了。
其中一个阿姨就站了出来,指着她们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推了人,骂了人,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像话吗?”
金泽朱马上抬着丰巴回应道:“我道不道歉和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管?”
这句话却是引起了众怒,侯诊室里所有的人都七嘴八舌地对她这种行为进行指责,她开始还很凶悍地反击,但随即一个年轻人站出来怒声斥道:“要横回你家横去,别在我们这里!反了你们了,这是我们的国家,是我们的地盘,还想骑在我们头上不成?!”
“滚!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就是,什么东西!打了人,骂了人,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跟她们说这么多干什么?撵出去!”
……
梁好忙转向其他病人,大声道:“大家静一静,安静一下……里面大夫还在给病人看病,请大家不要喧哗!”
她后面的话起了点作用,喧闹声渐渐小了。
这时医生出来也开始维护秩序,才让现场安静下来,但所有的人都把她们孤立起来。
梁好向医生一笑,然后转向金泽朱,粉面含威地道:“现在,能请你道歉了吗?”
面对一屋子人的指责,金泽珠才知道什么叫“千夫所指”,这时还忍不住感到心慌,但面对梁好问话,她却感到一阵屈辱,尤其觉得梁好刚才的举动是在装好人,只感到血往头上冲,道歉?不骂出口已经是很克制了!
于是,她面无表情地地把头转到了一边,这次人群刚按捺住的情绪就又腾地一下上来了,几个脾气暴地直接就走到了她们的面前,怒视着她,吼道:“出去!出去!别在我们这里耍横!”
“滚回你老家去!”
“滚!”
……
郑旭辉自然是能听到外面的情形的,刚开始他觉得同事能处理好,这时一看不出去不行了,真要闹得太大,对中医联盟和医院都没什么好处,他就赶紧走了出去,叫道:“大家安静一下!”
ps:终于码出来了……
第五五四 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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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旭辉在病人间还是很有威信的,他一出面,大家就停止了对朴金汇三个人的“讨伐”,但看到他这个正主出来了,大家自然地就要求朴金汇当面道歉,对了,还有梁好,金泽朱也应该向她道歉。
在众人的注视下,朴金汇忽然拉了拉金泽朱,说了一句什么,金泽朱转头一看,带着他就往外走去。
大家开始以为他们很有“骨气”,宁愿不看病也要走人,但接着却看到金泽朱把朴金汇领到的厕所里,就都哭笑不得起来,有个中年男子笑骂道:“艹,我以为干什么呢?多大的事儿,还用屎遁这一招?”
其实大家这次还真冤枉朴金汇了,他现在一天腹泻的次数多的时候有十余次,少的也有五六次,现在是又来了。
说起来,这次朴金汇痢疾发作,问题还是出在饮食上倒不是华夏食材中又出现了什么奇怪的化学物品,而是现在这个季节,正是吃烧烤喝啤酒的好时候,他们自从来到华夏,却是狠吃了几天。
这两种食物,烧烤带有火毒,大热,啤酒又大寒,吃得又多,以他的身体肯定是承受不住,痢疾复发也就顺理成章了。
而朴金汇之所以没能管得住自己的嘴,也并非这里的烧烤和啤酒比他们国家的要好,而是因为在他们那里,肉类虽然没有网上传的那样贵,但要在店里吃烧烤什么的却是相当的不便宜,所以在他们拍的影视剧中,经常可以看到吃顿烤肉、牛排就很不得了的样子……
事实上,大宇宙国人刚来到华夏,很多都会找家烧烤店吃个过瘾,朴金汇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他的不幸就在于,他能吃,却不能受。
总之,过了几分钟,在大家的注视下,朴金汇三人又走了回来。
看到大家都注视着她们,金泽朱一仰下巴,道:“看什么看?我刚才都说了,如果郑专家能治好了病,我们自然会道歉!”
听她言下之意。如果治不好,那自然是不会道歉的,而且,听她这样说,好像治不好的话。那么当时她们要求专家会诊还是有道理似的!
虽然道歉和治好病是两回事,但她们要是死赖着不道歉。那也没有办法。梁好就安抚住大家。问道:“那我呢?”
金泽朱冷着脸,过了一会儿才冷淡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梁好皱了下眉头,知道要想从她那里听到真心地说“对不起”是不可能了,也没心情跟她往下谈,反正今天的新闻已经有了话说,她也借着这件事知名度有所上升。现在已经有省市电视台约她进行采访了。
……
话不多说,等到了下午的两点多,朴金汇终于排队到了郑旭辉的面前,在这个过程中。他一共去了五次厕所,坐下时都快虚脱了。
郑旭辉“望闻问切”和开方都和对其他的病人没有什么不同,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给朴金汇看病也成了公众的关注的事件,所以等朴金汇拿着药方出去后,他没有接着叫病人进来,而是跟赵阳打了个电话这也是冯老和郑黎嘱咐他的,如果给朴金汇看病,一定要和赵阳商量。而赵阳不来,他只能通过电话沟通了。
“……现在他腹痛腹泻,到我给他看病的时候,今天已经有七次了,另外,他的左少腹坠痛,里急后重,腹胀感明显,肠鸣,纳可,夜寐安,但倦殆怯冷,面色咣白,辞红苔白,左脉弦略滑,右弦缓而无力,大便中有脓血……”
原先不觉得什么,此时跟赵阳打电话,他才感到和面对郑黎他们时差不多,内心变得说不出来的慎重,想了一遍诊断的情况,才说了最后结果:“病人证属脾胃虚弱,寒热互结,阻滞肠道。”
其实赵阳上次已经见过了朴金汇,对他的情况自然是明了的,听郑旭辉一样样说来,就知道他断得很仔细,没有什么问题,就笑道:“其实你不用问我的,你辨得很好。”
郑旭辉突然间就松了一口气,笑道:“别忙,你帮我看看我开的方子怎么样。”
赵阳笑道:“好,你说说,我帮你参谋参谋。”
其实要说起来,很多病,由不同的医生来治,可能辩证都准,但具体到用药上,却因为思路不同,开方也会有所差异,结果自然也会不同。就拿朴金汇的病为例,在治法上可以用通因通用法,或用清热解毒法,或用收敛补益法,任何一种方法都说得通,但却未必能治得好病。
郑旭辉因为以前也治过一个病例,用的是“益气健脾,厚肠止痢法”,这次朴金汇的病和以前的类同,他就同样采用了这个方法,此时听到对面传来水声和婴孩的叫声,喝了口水,就对着所开的药方念了下去:
“我开的方子是这样的,赵阳你帮我看看:党参15克白术20克茯苓20克炙甘草6克黄连3克……”
赵阳问道:“用的四君子汤加味?”
郑旭辉笑道:“是,我上次治过一个病人,这个方子效果不错,这次就又用上了!”
四君子汤脱胎于伤寒派的“理中丸”,但去掉了秉性燥烈的干姜,换成了药性平和的茯苓,剩下三味药相同,为人参、白术和甘草。
此方以人参甘温,益气补中为君;白术健脾燥湿,合人参以益气健脾为臣;茯苓渗湿健脾为佐;炙甘草甘缓和中为使,这四味药药性都属平和,温而不燥,补而不峻,故名四君子汤,而效用也就由驱除大寒变成了温补中气。
一般说来,四君子汤中君药为人参,但用党参亦可,尤其是病人患有消化性溃疡、胃、肝炎症等病症的时候,用党参效果更佳从朴金汇的病情来看,大便有脓血。使用党参却是正为合适。
赵阳就又继续问道:“剩下还用了什么药?”
郑旭辉继续往下念道:“剩下的是木香10克马齿苋30克炒榔片10克山药30克白芍20克地榆炭30克槐花炭30克……”
除了四君子汤的本药用来温补中气外,黄连用来清热除湿,马齿苋清热利湿,对应湿热之症;木香和炒榔片是中医针对腹痛里急症状常用药材;而山药实脾,对应脾虚症状,芍药敛阴养血对应便血症状,至于地榆炭和槐花炭两味药,一是清热解毒,第二也是用来治疗便血的。
郑旭辉见赵阳没有说话,等了一下。又道:“我还给他开了结肠炎散、三白儿合剂,用来保留灌肠。”
赵阳笑道:“我觉得郑老他们真是太过虑了!就算让任何人来开方,也不会比这更好了!”
郑旭辉呵呵一笑,面露红光地道:“我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就像你上次治带状疱疹的方子。用药只是蚯蚓和白糖,既合医理。用药还简单。那才是大本事……那啥,如果没有意见的话,那我就让病房给他们抓药了啊!”
一般来说,病人拿了方子去划了药价直接就可以去抓药了,但因为朴金汇的事情有很多人关注,他就要让药房等他通知才可以抓药。反正一般说来,抓药怎么也要用十几分钟的时间。
赵阳那边嗯了一声,道:“你别忘了告诉他们,他的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要有耐心。另外,你现在的方子是用来清湿热的,等热症消失后,记得开些像升麻、黄芪升发脾阳的药。”
郑旭辉马上应了下来,其实他在开这个方子的时候也早就有了这方面的思考,赵阳的说法和他不谋而合,却是让他大起知音之感!
挂了电话,赵阳把耳朵从晨梅拿着的手机上移开,又将多多从水里捞出来,晃着问道:“还洗不洗?”
现在他们在果园下面的池塘里。
这个池塘去年挖好,因为引的活水,底下又是沙子,所以水质很清。而边上种的柳树,现在已经枝叶繁茂,去年冬至时扔进来的莲子,现在也有碧圆的叶子飘浮在了水面,在这炎炎的夏日,却是正好用来洗澡。
自从赵阳抱着多多进了一次池塘,亲水是生物的本能,尤其是这样的天气里,所以,每天不来他都会不乐意。
不过,虽然六个月前的婴孩还有入水自动关闭呼吸的本能,但孙振香看到赵阳带着多多下了水,还松手让他沉了进去,吓得腿都麻了!把赵阳骂着叫上岸,她一边抱着多多流泪一边掐他,却是下了死命令,不许他再带她的宝贝孙子,连晨梅也跟着挨了一顿数落!
但是呢,孙子喜欢,她也没办法,而且看到他在大木盘里的表现,倒是稍稍放心,虽然觉得在木盘里就已经足够了,但赵阳带多多下水,她也不再阻止,当然,担心还是免不了的,总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时间也限制在午后水温了以后才行。
此时赵阳看晨梅脸上带着汗珠,就握了握她的手,笑道:“你也下来洗一会儿吧。”
晨梅抽回手来,嗔道:“大白天的,说什么疯话?”
话虽如此,但看着儿子托在赵阳手里,在水里扑打着水,她也坐在台阶上,把腿放进水里凉快,自然的,少不得会遇到赵阳的“咸猪手”……
郑旭辉基本上每天都会和告诉赵阳朴金汇的恢复情况,却是每天都在变好。
七天之后,朴金汇的病情明显减轻,大便减为三到四次,为软便,脓血减少,于是又按原方服药七天,郑旭辉为他调整了药方,去掉寒凉的黄连和马齿苋,加了黄芪和升麻,又过去了八天,所有症状基本上都已经消失,就在大家都等着他们道歉的时候,他们跑了!
ps:解释两个名词:
1.厚肠止痢,这里的厚,是因为黄连颜色为黄色,属土,土性醇厚,得了痢疾用黄连后,痢下赤白的症状减轻甚至痊愈,故称厚肠胃。
2.保留灌肠,保留的意思是让药物在肠道停留一段时间。
第五五五 晨梅登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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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郑旭辉来说,由朴金汇引起的这场闹剧倒也没有什么,前期这事给他提高了知名度,后期经他手把对方的病给治好了,前面提高的知名度就是“实至名归”了。
但是,和王叶新治病的情形类似,作为公众关注的病例,也有人在中医联盟的网站上对每天的治疗情况进行直播。这样做,一方面是方便喜欢中医和同行进行学习,另一方面则是梁好当日的报道让大家知道了金泽朱的“承诺”:治好了病就会道歉。
所以,随着朴金汇的病情一天天好转,大家都在期待着看他们道歉的时候,他们却不见人了,跑了――这种前后的落差自然让二十多天来一关注这件事的人很是气愤,都大呼“坑爹”!
于是乎,网上各种恶搞的段子开始冒了出来,而诸如“xxx,我就道歉”和“请等二十二天”也成了一时的网络热词。
这股铺天盖地的“恶搞”浪潮成了网民的狂欢,并且发展到了国外,而反观朴金汇一方,包括他们的领事馆则保持了沉默――当然,是灰头土脸也说不定。
但是,不管怎么说,人走了,当起了“缩头乌龟”,对方又是在国外,大家总不能跑去将他们捉来逼着道歉,而且因为语言的缘故,对方能不能看到还不一定,却也无奈。
而随着米国阿黛尔工作室委托一家机构做的一个有关减肥茶的双盲试验,发布到了网上。人们的关注点也就转移到了这上面。
确切的说,阿黛尔工作室委托那机机构只做了一个减肥茶的试验,那就是在华夏知名度最高的“阳婷减肥茶”。
当然,在视频的最开始,那位充当解说人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充满知性气息的女负责人罗琳,并没有说是哪种品牌的减肥茶,而只是说为了检测某种减肥茶的效果,她们找来了不同年龄阶段的志愿者完成了这次试验。
然后,她开始介绍这次试验的情况:参加的试验的人数为216人,历时四个月。所花经费超过五百万米刀!
因为市面上所有的减肥茶并没有任何一家有过这样的严谨的试验,所以,仅看开头,就已经吸引了大家看下去的**,尤其是,这一项项数据列出来,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的,就像是看米国大片似的。
接着,罗琳详细地介绍了试验的过程。不外乎分组、分队,双方安置在同样条件的环境当中。做同样的事,除了一方真有减肥茶外,饮食都是一样的,当然,也包括参加试验的人都是不同程度的胖子。
在浓缩到四十分钟的视频中,自然是不可能将所有的过程都呈现出来的,所以,除了每天试验的画面的快进,视频中选了八个代表出来:两个年龄都七岁。但体重已经超过一百一十磅的贝芙利、尤妮丝,两位年龄同样是二十一岁,体重超过二百磅的艾莉卡、乔治,一位四十三岁,体重也超过二百,但主要集中在中间的克雷蒙特和三十九岁体重相同的哈里,以及现年六十四岁。体重近三百磅的邓普斯和科尔,这八个人当中,前面的是有减肥茶的一组,后面的作为参照。饮用的是组织者告诉他们也是减肥茶的普通茶水。
将八个人每天早晚检测体重的画面连接起来,就能很清楚地看到,饮用减肥茶的一组,每个人都在变瘦,而后者除了三十九岁的哈里能看出体形变瘦外,其他三人则几乎没有多大变化。
此时罗琳站出来讲解试验的最后结果,道:“经过我们历时三个月的试验,饮用我们试验所采用的减肥茶的一组,体重平均下降21.057,最低下降15,最高则为32,减掉体重最高的则有51.35磅……作为参照组的,体重平均下降6.173,降幅最低为-2.78,最高为16.558,减掉体重最高的为27.114磅……”
同样的环境,相似的人群,做同样的事,吃同样的食物,这样一组数据一出来,结果是什么,自然就很明显了――这种减肥茶对减肥确实有效!
另外,试验人群中,饮用减肥茶的那组里,还治好了七个人的肠胃问题。
至于罗琳随后讲解这种减肥茶中包含的各种对消化和抑制脂肪的吸收成份,大家反而不是太过关心了,都想看到试验的到底是哪种减肥茶,而等她最后报出结果,来自华夏的“阳婷减肥茶”,观众的反应各异:欧美国家的人多是惊讶和不解,还有的直接是怀疑,而华夏国内的观众则在惊讶之外还有着激动和惊喜!
到了现在,虽然阳婷的店只开了黄海、天南、金港、苏中等十几处地方,但阳婷减肥茶的影响却已经遍及了全国!
既然有这样大的名声,各种假冒产品就冒了出来,但因为阳婷减肥茶只在自家店里卖,所以,打假却是轻松很多,而许多人,因为当地没有阳婷的店,都跑到就近的几处有店的地方去。
这个视频一出,相当于给了阳婷减肥茶以科学依据,又是国外机构做的,想当然的,阳婷的势头又猛地窜升了一大截,尤其这个视频很快就出现在了各大电视台的新闻当中,甚至在国家台还露了一面,却是几乎在一夜之间,就让阳婷的名头成了家喻户晓的字眼!
而欧美国家虽然有人怀疑和不解,但事实摆在面前,一个个的参加试验的人都是可以查到的,所以,引起的反响还是很大的,尤其有阿黛尔公司的推动,让减肥成功的人接受几家媒体的采访,关注度也就越来越高了。
当然。大家都不是傻子,阿黛尔工作室做了这个试验,自然不会是出于什么科学目的,想的必然是卖这个产品,于是,就有很多人联系她们,问关于销售阳婷减肥茶的问题。
在国内,赵阳的电话突然多了起来。
而此时,阿黛尔和赵梓又一次找到了他,两人刚在池塘里洗过澡。吹着穿堂风,却是再没有一丝暑气,只剩下凉爽!赵梓还含蓄一点,阿黛尔则赞叹地叫了起来。
多多洗完澡,累了,眼睛开始眯瞪,晨梅就向她们一点头,抱着他回到了里屋。
阿黛尔将头发甩到脑后,看到晨梅进了里屋。由衷地笑道:“赵,你的夫人的皮肤真是太好了。真难以想像,这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能有的皮肤!”
赵阳微微一笑,作为晨梅的丈夫,他自然知道她的皮肤有多么的好!尤其是生下多多好,她的皮肤变得更是丰盈光滑,而且也更加细嫩,像是轻轻一掐就能出水似的!
阿黛尔侧头看着赵阳,嘴角含笑地道:“赵,你是不是也有什么让肌肤保持年轻的秘方?”
赵阳不信她会不知道孟学辉他们正在鼓捣阳婷的沐浴产品的事。而且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就点头道:“有……你们那边先把减肥茶做起来吧!”
阿黛尔顿时笑得更甜了,道:“你是在考验我们的能力,等成绩出来了再让我们接触美肤产品吗?放心吧,我保证阳婷减肥茶会在米国及你们不太好到达的更大范围的地方大卖!”
然后面色一正,又道:“赵阳,经过我们做的试验。已经证明了阳婷减肥茶的功效,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只是卖这样最初级的产品,而应该看得更远一点。将现在的产品做成饮料或者试剂,相信我,人们总是希望能够让事情变得简单易行,即使后面的产品在功效上有所下降,也会有很多人选择后者!而且,成品的减肥茶,也会是人们接下来的诉求!”
赵阳慢慢喝着茶,却是明白,阿黛尔的这个提议,不过还是要共享阳婷减肥茶的配方。
现在,市场对阳婷减肥茶的需求在不断地增长,而为了应对阿黛尔所开辟的欧美市场,阳婷的制药二厂也已经开始投入使用,但目前看来还是不够用的,而且,就算再多开上一家制咬,估计也还是不够――也就是说,现在的局面,“需”已经远远超过了“供”。
但是,赵阳却一点也不着急,在他之前,有那么多“前辈”用企业的生命作出了榜样,他自然知道被市场牵着鼻子走、急功近利的下场是什么,现在别看局面很热闹,但他们实在还很弱小,所以,稳扎稳打是他一贯的主张,而这点也得到了孟学辉他们的同意。
至于说往前看一步,开发饮料或者试剂,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就算减肥茶的产品用不到,后面也会有其它产品需要,但是,这一点要建立在他们这一方也有这方面的技术和人才储备的前提下,不然,在阿黛尔强大的技术及管理实力面前,他们在这一块上可能永远也成长不起来。
“阳婷减肥茶既然来自华夏,当然还是要保留我们的特色,想必很多人会享受制作的过程的。”
阿黛尔见赵阳拒绝,她也算是熟知他的性格的,也就不再强求,笑道:“我只是提出我的建议,不过,我觉得我的提议应该是下一步我们发展的方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当然,我觉得你说的也很有道理,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说着话,她站起身来,向赵阳伸出手,道:“好了,赵阳,我和谭帅约好了三点见面,我现在得过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这么热的天,赵阳自然是不想动弹的:“你们谈吧,生产上的事是由他负责的。”
等她俩走后,晨梅穿戴整齐从里面走了出来,笑道:“走了?你没多和人家聊一会儿?”
赵阳不屑地抬头看向天花板,本来说要去晨君家里的,是谁一直不走,等人家走了才打算出门的?说这话就不亏心吗?
ps:那位流茫123书友,我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在说我坏话,哼哼,你等着,我会“报复”回来的――给你准备一个很有意思的龙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五五五 晨梅登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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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男人态度不“端正”,当妻子的少不得要“纠正”一番这会儿家里没人,晨梅把赵阳的脸揉成了“鬼脸”,还抓着他的耳朵作提壶状,问他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赵阳头一次发现晨梅的力气不小,他想着还用挠她痒的办法脱困的,晨梅就亮了亮牙齿,威胁地看着他她别的还好,但赵阳一挠她胳肢窝,她就会变得浑身酥软无力。
为了摆脱眼下“不利”的局面,赵阳也不得不“屈服”,道:“和她们有什么聊的,走了就走了呗!”
晨梅跨坐在他的腿上,歪着头问道:“真的吗?”
赵阳郑重地道:“自然是真的了!”
良好的态度自然换来温柔地对待,晨梅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扶着他的肩膀要站起来,又随口嘱咐道:“你在家里看着多多啊,要是有事就叫咱妈来……”
赵阳却一把拉住了她,搂着她的腰道:“坐一会儿再走……”
晨梅用左手撑着赵阳靠向她胸部的脑袋,右手抓着他背后作怪的手,嗔道:“不要,刚换好衣服……别踮……啊……”
“嗯!”
赵阳轻轻拱了拱脑袋,脸挤在“肉弹”当中,深吸一口气,几乎不想呼气,却是说不出的舒服。
晨梅抱着他的脑袋,也感到心脏跳得厉害,但怕家里突然来人,而且还要去晨君家里,抱了一会儿就一把把他的脑袋推开,没好气地道:“下次戴带钢托的,看不把你脸砸扁啰……松手,衣服让你弄皱了,带子也让你弄开了。还得重新换衣服!”
赵阳给她拉了拉衣服,道:“大热天的,有什么事非得今天去?改天吧。”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又想偷懒,不愿意看多多?回来要是哭了,你就等着睡地板吧!”
赵阳:“……”
对着镜子重新梳理头发,整了整衣服,晨梅打开包看了看,就拿钥匙坐上了车,关上车门。她停了一下,脸上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二十分钟后,她出现在了原来是她和赵阳的、现在让晨君两口子住的家里。
进了门,晨梅一边换鞋,一边笑着问穿着宽大的孕妇装的李慧。道:“我哥在家吗?”
虽然穿着孕妇装,但李慧体形偏瘦。时间又短。却是还显不出多少“孕味”,但走路什么的却慢了很多,听晨梅问话,她就站在一边,用手扶着腰道:“在,今天早上四点多才到家。现在补觉呢我叫他吧。”
其实不用她叫,晨君睡了一上午,到现在也醒了,听她们在外面说着话。他就穿着条大裤叉走了出来,脖子上挂了一块翠绿的玉观音,李慧脖子上也有个同样颜色的佛像,看起来应该是一对的。
他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打了个哈欠,道:“小妹你来了。”
李慧就从沙发上拿起他的上衣扔给他,嗔道:“注意点,快穿上。”
晨君将衣服扔到一边,道:“自家人,讲究那么多干什么?”又对晨梅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的,有事吗?”
李慧嗔道:“看你话说的,小妹想来就来,还问有事没事干什么?对了,你咋没抱多多来?”
晨梅微笑道:“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事想跟我哥谈谈。”
李慧和晨君对视一眼,看她很正式的样子,李慧就站起身道:“那你们先谈着,我去给你们泡茶去。”
晨君挠了挠头发,看着晨梅笑道:“这么正式……好了,谈吧。”
晨梅也不废话,道:“大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前几天,我把公司里的账看了一遍,我发现你在收购三山、大长、玉林等七家药材商的药材时,预付金额都超过了40%……”
晨君却是没想到晨梅真的是跟他谈“正事”的,但听她说起这个,就摆了摆手,笑道:“这个你不懂。他们几家都是咱们的老客户,付多付少,反正最后给的钱是不变的,多给一点也是为了维护好双方的关系,他们也能保证货物及时送到,再说咱们家资金充实,不差这么点钱……”
晨梅看着晨君的眼睛道:“维护关系?什么时候甲方需要巴结乙方了?至于说付多付少,最后都一样的问题,大哥你原来也是开店的,一样不一样,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吧?”
晨君挠了挠脸,笑道:“看你说的,和供应商关系搞好了,对咱们公司总归是有利的不是?再说咱家真的不差钱不是……”
晨梅继续看着他道:“这是差不差钱的问题吗?”
晨君挠了挠肚子,往桌上看了看,因为李慧怀孕的缘故,家里自然是没有烟什么的,他端起李慧的杯子喝了口水,突然问道:“是赵阳让你来问这些话的?”
晨梅皱了皱眉,道:“和是不是赵阳让我来有什么关系?”
晨君将杯子放下,往沙发上一靠,叹气道:“小妹,这是咱们自己的生意,我这样做肯定是为公司好!三山、玉林这几家药铺是咱们主要的供应商,咱这边付钱爽利了,人家送货也会及时,合作嘛,自然是关系好了才顺利,咱们华夏就是人情社会啊……你要是自己做过,就知道其中的差别了!”
李慧端着茶走过来,晨梅接了一杯放在桌上,又看着晨君道:“大哥,听说你也经常参加周总和孟总他们开的培训课,在课上老师是这样讲的吗?”
李慧在晨君身边坐了下来,一推晨梅身边的茶杯笑道:“小妹,喝茶。”
晨梅摆了摆手,继教对晨君说道:“还有,我问张倩了,到现在为止,咱们和对方都没有签过正儿八经的合同,大哥你这几个月都是干吗了?”
晨君咳嗽一声。笑道:“这个比较复杂,以前也签了,不过后来大家熟了,他们送货,咱们收货,合格就付钱,这样多便利啊……”
晨梅摇了摇头,道:“任何一家正规的公司都不会贪图这点便利!就说一点,没有合同就没有了约束,如果对方收了预付款而不送货了要怎么办?”
晨君瞪眼道:“怎么可能?他们不赚钱了……”
晨梅面容沉静地道:“他们可不可能我们不需要管。但我们这边一定要尽量做好防范,免得让大家遭受损失,这一点总没错吧?”
晨君苦笑道:“你说的这种现象真不会发生,这些供应商,我都是实地考察过。实力和信誉都是有保证的……”
晨梅叹了一口气,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你真的不明白吗?”
晨君皱了下眉头。沉默下来。
李慧端起茶杯递到晨梅手里,笑道:“先喝点茶,润润嗓子,咱们有话慢慢说。”
说着话碰了碰晨君,道:“你也喝茶啊。”
晨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把茶杯放下。调整了一下情绪,笑道:“你说现在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些事了?”
晨梅淡淡地道:“有些事,早谈比晚谈好!另外。大哥,你上个月突然采购了五千斤板蓝根是怎么回事?”
在阳婷减肥茶当中,板蓝根也是一味药材,但用量非常小,每一包中也就是一两克的样子,如此说起来,五千斤的量就太过庞大了!
晨君皱眉道:“现在板蓝根不是便宜吗,我就多进一了点,储备着也好。”
晨梅吸了一口气,声音终于忍不住提高了一些,道:“板蓝根仅在辽市的存量就达到四万斤,它最主要的用途是做冲剂,而仅这些存药做出的冲剂,全国人民买都买不完,它的价格能涨得起来吗?”
李慧看了看这兄妹俩,晨梅面露怒色,晨君则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而他又推了推她,道:“你别坐在这里,太热了……你去烧水吧!”
她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笑着站起来,道:“我去烧上水,再把菜择了,晚上小妹你留下来吃饭啊!”
晨君摆了摆手,道:“你去吧!”
等她离开后,他又忍不住问道:“是不是赵阳让你来的?”
晨梅叹了一口气,道:“有区别吗?”
晨君欲言又止,但头上的汗却擦了又冒出来。
晨梅向厨房方向看了一眼,道:“不是他让我来的……”
晨君松了一口气。
晨梅恨铁不成钢地道:“不是他让我来的,他就对这些事不知道了吗?告诉你,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你知不知道,在你刚来公司工作的时候,他想着分一部分股给你的,毕竟是咱们的事业,是我拦着没让不是为了钱,说实话,有赵阳在,想要多少钱我们弄不到?你想想,咱们公司里,小谭两口子最早和我们办起了阳婷的店,还创出了现在的店铺模式,有股份是应该的,而周总和小孟,人家可是拿的真金白银,能不给人家股吗?大哥你呢?赵阳开的车还不到三十万,小谭的也才二十多万,你的就有五十多万!”
晨君:“我……没有那么多,是通过别人的关系买的,才四十五万左右!”
晨梅眉头一挑,道:“谁这么有关系?能给你这么大的优惠?那好,也介绍给我,帮我们也买几辆!”
晨君:“……”
晨梅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往下说道:“原本想着是你做出成绩了,再分给你就名正言顺的,你……赵阳现在可没有提过再给你股份的话!”
看到晨君一个劲地挠头,她又温和地道:“大哥,你尽快把有缺漏的地方收拾好了,我最近会和周总她们商量,给咱们公司建立一套oa系统,财务上实行严格的审批……”
第五五六 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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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梅自然是留下来吃晚饭的。
吃过饭,两口子送她到楼下,看着她的车慢慢驶出小区,晨君咂了咂嘴,面带微笑地叹道:“我这妹妹可不简单啊!”
这句话他是有感而发。
其实以他们的关系,今天这样的事并不是太好处理:态度“软”了,不一定能起到效果,而且还会有负面作用,毕竟公司里还是要有约束和管理关系的,但是,态度“硬”了又会伤害感情,中间这个度怎样把握,却是很考量一个人的水平,而晨梅则很完美地做到了这一点:
她先公事公办把事情摆到了桌面上作为赵阳的妻子,她是有资格这么做的,而谈到的每一条都是有的而发,都说到了点子上,由不得他不服。
正事谈完之后,就留下他思考消化刚才的谈话,她则进厨房陪着李慧聊天,谈论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又有赵阳这个神医在,晨梅对女人怀孕初期的各种反应、各种感觉自然是了如指掌,两人自然有共同话题。
这顿饭却是她和李慧一起做的,而且,因为李慧对油烟气有轻微的反应,所以,灶上的活还多是她动的手。
等一桌子菜端到桌上,李慧就不好意思地道:“你来我们家做客,还让你做菜,真是……”
晨梅则一边给晨君倒上酒,一边笑道:“都是一家人,什么做客不做客的……大哥在外面奔波,我今天就做点菜犒劳犒劳他!”
然后,在吃饭的时候,她又做回了“妹妹”的姿态,说了些小时候的一些事。谈起了赵阳平时对公司的一些想法,主要是怎样把阳婷做成传之后代的百年老店,又说到晨君是她唯一的哥,现在李慧又有了身孕,希望将来孩子们能把阳婷做得更大更强,云云。
总之,这顿饭吃得齐乐融融,晨君就是刚才心里有少许的不痛快,也已经烟消云散了,何况还有公司里的股份这个是大的“胡萝卜”吊在面前呢!
“……小妹今天来这一出。一方面是来告诫我,做事要收着点;另一方面,她也是借这个机会出面,开始对公司进行管控……我这妹妹,嘿。原来跟董海,四年间白手起家。弄出了个上千万的公司。现在跟了赵阳,又有了现在的阳婷,规模早就是原来那个的十几倍了,你说是不是很旺夫?”
李慧拿钥匙把门打开,站在他身前,问道:“我呢?我的命怎么样?”
晨君伸手搂住她的腰。笑道:“你?当然也是旺夫命了!你想想,我这个大老粗,没有你还不知道在那里混呢,正是娶了你。才把咱家的店开了起来,不是你我还舍不得来齐水这个小县城,最重要的是,你马上就要给我生孩子了!哈哈!”
李慧嘴角含满笑意,道:“什么时候学得嘴这么甜了?你记着今天的话才好,以后要是有那花花肠子,我,还有我们孩子,就都不跟你过了!”
晨君忙举手道:“我哪敢!”
……
晨梅顺道去谭帅那里坐了坐,又一起去厂子里看了看,回到果园的时候,时间差不多已经快九点了,赵阳正带着晨曦在池塘里洗澡:此时月亮东升,他在池塘里一会踩水,一会儿下脚上倒栽在水里,一会伸长手臂像两条划桨一样快速游动,划破一池月光,晨曦则套着一只游泳圈,小手不住拍着水,咯咯笑着,对赵阳层出不穷的表演很是惊奇和崇拜。
许是玩得时间有点久了,孙振香拿着毛巾和衣服走过来,叫晨曦上来,给她擦干换上衣服,带她回屋里去,因为明天要上课,等晾干头发也就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晨梅回到屋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和浴巾也来到了池塘,将外套脱下后,她慢慢走进水里,舒服地呼出一口气,道:“还是这里宽敞……一瓶奶够多多喝的了吗?”
她出去了小半天,自然准备好了多多的“口粮”。
赵阳道:“好像是不太够,刚才睡着了,一会儿看看再喂他一顿。”
晨梅解下罩罩上的带子,活动下肩部,道:“我觉得也不够,最近他可能吃着呢!”
赵阳嗯了一声,伸手向水中浮动的白球摸过去,被晨梅拔拉开,嗔道:“都不够,你还想干吗?”
赵阳好笑地道:“你想哪儿去了?再说,他一次也吃不完两只吧?”
晨梅轻声笑着,直接用清水搓洗着换下来的罩罩。
赵阳从她两只手臂间钻了过去,晨梅举着手道:“你干吗?”他就往下蹲了蹲,用肩抗住那两团软肉,笑道:“猜个谜吧?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我现在的处境。”
晨梅下巴压在他的头上,笑道:“这怎么猜?不就是洗澡吗?”
赵阳双手往她臀部一扣,双肩一动,轻声笑道:“这都猜不出来?你看,这不就是三座大山吗?”
晨梅抬腿一顶他,嗔道:“去你的!”又想到了什么,把湿着的罩罩系在他的脸上,笑道:“不许摘!你也猜个谜,你这个样像什么?打一人物。”
赵阳笑道:“像什么?像我们农奴背负着三座大山,你们这些地主老财还给我们带上罩头,光干活,不给吃的!”
听到后面四个字,晨梅一下笑出声来,在他胸前抓了一把,笑道:“你就这么点出息!这是罩头吗?这是英雄的面具,你带上之后就成了蝙蝠侠了!”
赵阳抱着她的腿弯背在身上,笑道:“我听说内裤反穿在外面是英雄,可没听说过乳罩带在头上是英雄的!”
晨梅趴在他背上,从心底最深处都感到说不出的放松。
等洗完澡,两人回到卧室里,赵阳才问道:“你都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许是感受到了她们的动静,多多小腿蹬了蹬。哼了哼鼻子,看着就要醒了,晨梅就放下衣服,将他抱了起来,将t衅拉了上去,这样他一醒来就吮吸到了甘甜的乳/汁,一点也没有闹。
“去大哥家坐了坐,吃了顿饭,去胖帅家坐了坐,去厂子里看了看。就回来了,也没干什么。”
赵阳想起晨梅前几天要了厂里的台账查看,难不成从台账上看出了什么问题?他也没说什么,拿了条干毛巾给晨梅擦头发。
晨梅原本想和他谈论接下来的打算的,这时却听到孙振香在西边屋里说着什么。好像是晨曦要过来睡,她说弟弟睡着了。不要打扰了他。四个人睡在一起太热之类的话,她就转而谈起前面就说过的话:“再过几个月小曦就五岁了,该分床睡了。”
赵阳惊讶地道:“这么大了?”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你说呢?来咱们村前都快三岁了,现在可不是快两年了?”
赵阳嗯了一声,又想起前几天看的一篇有关培养孩子**性的文章。就一边用梳子给晨梅梳着头,一边说道:“咱家多多也马上半岁了,我看了一篇文章,说这个时候让孩子**睡觉。是最容易的……我看人家是放在那种带栏杆的小床里,等孩子大一点,还可以帮助他们锻炼站立、行走的能力……其实就和咱们这的蒌差不多,咱家还有去年阴干好的木料,我们也可以做一个做个一米半的,宽敞!”
晨梅看着他道:“做个两米的!”
赵阳奇怪地道:“做那么长干什么?这个只是比较适合一两岁的小孩子,根本用不了那么长的……”
晨梅瞪了他一眼,道:“做了你睡。”
赵阳嘴角抽了抽,摸了摸鼻子,道:“我们继续说怎么跟小曦分床睡的问题吧。我已经想过了,咱们老宅那里一层不是有五间房吗?我们把右二那间拾掇出来,把里面装饰得好看一点,墙上的颜色了,小饰物了,反正都要照着她喜欢的来,到时候她过生日,就当她生日礼物送给她,这样她抵触和不适应的情绪应该就不会多么强烈了……你说好不好?”
晨梅嗯了一声,道:“最主要的是大人态度要坚决。我记得我那时候一开始也不适应,但后来慢慢适应了就好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说着话,见多多不在含乳/头了,就将衣服拉了下来,把多多往赵阳那边一递,道:“去把一把,刚才没尿,现在差不多了。”
赵阳刚抱过来,一道水注就浇在了他的胸前,直接把身前衣服都尿湿了,他也不好躲尿到别的地方也得收拾,只好全接着了:“小浑蛋啊,刚才带着尿布不尿,老子可刚洗完澡!”
晨梅哈哈一笑,道:“看你再敢说让他自己睡的话,被报复了吧?”
赵阳也是一笑,等多多尿完,伸手又递了回去,道:“这下不用把了,抱回去睡吧!”
晨梅没有接,笑道:“不知道还拉不拉屎?”
赵阳赶紧抱着多多出去了。
等一切忙活完,晨梅把多多哄睡,就用肩碰了碰赵阳,问道:“哎,睡了吗?”
赵阳眼也不睁地道:“那要看干什么了……”
晨梅嗔道:“看你那样!我有正事跟你说……”
呼……呼……
晨梅推了他两下,又拿手拧他的耳朵,他只是不动,嘴里则说道:“我睡着了,睡着了……”
没好气地看了他两眼,伸手往下一摸,赵阳的眼睛顿时睁开了!
她马上用手指着他,道:“先说正事!”
赵阳立即大点其头。
晨梅稍微组织了下语言,道:“咱们公司现在比较乱,我觉得应该建立起一个统一的框架……”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来吧,咱们该说不正的事了!”
第五五七 我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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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不正”的事,等呼吸喘定,余韵稍歇,晨梅点着赵阳的胸口道:“我还没说事呢,你就……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答应了,不怕我把公司弄得更乱啊?”
赵阳手指在后背上滑动,体会着那种微凉而细滑的触感,嘴里随意地道:“当然不怕你是我媳妇。”
晨梅往他身上靠了靠,道:“你就那么相信我?”
赵阳嘴角一翘算作应答,但意思却是很明显,这话不值得回答,他们是两口子,不相信她还相信谁?
晨梅回头看了眼甜睡着的多多,又握住抚摸她脸颊的大手,道:“就算我们是两口子,我不可能做对咱们公司不利的事,但是,人的智慧是有限度的,我可能心是好的,但做出的决定可就不一定了,好心办坏事可多了去了,你倒好,什么都不问就答应下来了要搁在古代,你就是典型的昏君啊!”
赵阳这才歪过脖子看着她道:“你有过经验,我才相信你,怎么和昏君扯一块儿了?”
晨梅笑道:“那可不一定。也没有说放在哪里都合适的办法,要真的不好怎么办?”
赵阳伸手抓过桌上的杯子喝了半杯水,又让晨梅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不在意地道:“真的不好,小孟他们自然会找我。”
晨梅哭笑不得地道:“嘿,你……真的是会当领导啊!”
赵阳将杯子放了回去,没有立即躺下,晨梅就拿枕头给他垫上,他倚在墙上道:“这个吗,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做总不会错的。”
晨梅靠在他怀里,嗔道:“你就说你懒不就完了?”
赵阳抱了抱她。笑道:“我很忙的呵呵,也是我命好,有一群好朋友,还有你这样一个能干的娘子!”
晨梅一笑,把一条腿搭在他的腿上,道:“能干啥啊,还不是你不愿意管事?你既然想着要把公司做成传承下去的事业,开始大的规矩就要立好!你现在看看,咱们公司的账乱成啥样了?谁想取就取,谁想付就付。这样是很容易出乱子的!那,我今天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我准备跟周惠她们说说,给咱们公司弄个oa之类的系统,公司走账什么的。都要有个审批流程,包括后面确立新项目、新合作伙伴。也要正式起来……”
现在公司有什么事。他们几个坐下一谈,或者打个电话就算定下来了,但是,现在公司刚刚起步,业务也比较单一,这样做还可以。而且优点还很明显,那就是非常效率。
不过,等将来公司发展壮大了,每天每个人都会有大把的事需要处理。还能通过这种简单粗陋的办法来解决吗?他们就是想,也完全做不到了!
所以,赵阳对晨梅说的这些自然是非常赞同的,夸赞道:“娘子,你真是为夫的贤内助啊!”
晨梅含笑道:“少油嘴滑舌的,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
赵阳正色道:“这还用问?当然同意不过,这件事慢慢来,不急,你别累着了!”
虽然两人是夫妻,现在来“坦诚相对”着,但对赵阳这个实际上的“boss”支持自己的想法,晨梅还是感到阵阵激动,她嗯了一声,又抱紧了一些。
赵阳在她头发上亲了亲,将她耳朵上盖着的秀发挑开,笑问道:“今天正事谈完了吧?”
晨梅还在想明天怎样跟周惠她们说这件事,闻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赵阳眼睛一亮,低头含着她的耳珠,轻声笑道:“那我们继续谈谈那‘不正’的事吧!”
晨梅嗯了一声,反应过来,现在身子还发软呢,就想推开他,但她的腿正放在赵阳的腿上,他伸手一捞,抬到腰间,她想跑也跑不了了!
接着,一根火热之物熟门熟路地挑开两片湿滑的肉皮,憨头憨脑地挤了进去,而她也感到浑身一紧,接着一松,一股热流就泛满了溪谷。
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看赵阳发亮的眸子,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随着他的动作,身体跟着有节奏地颤动起来,像是骑着马儿奔跑在草原上似的……
次日,吃过早饭后,忽然狂风大作,西南方向的乌云开始奔涌过来,没一会儿倾盆大雨就下了下来。
多多还没见过这样大的雨,对此很是好奇,瞪着眼一眨不眨地往外面看着。
因为还打雷,怕惊着他,赵阳就想抱他进屋里,谁知他却不乐意了,扭着身子,小手往门口指,嘴里啊啊地叫着,非得去门口看。
“你说雨有什么好看的?”
但没奈何,赵阳也只得再抱他到门口去。
晨梅放下笔,活动了下手腕,张开手臂,叫道:“来,多多,妈妈抱。”
听到她的声音,多多扭头看了一眼,但听到打雷声,他却又把头扭了过去。
安老太此时正审查商年青的作业,闻言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笑道:“这小家伙,一看好奇心就大,将来成就肯定不会比赵阳低了!”
晨梅站起身走了过去,从赵阳怀里接过多多,笑道:“是吗?也不求他有多大成就,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就成!”
赵阳在旁边陪着让了一会儿就走回屋里,给安老太添了添水,笑道:“休息一下吧。”
安老太一笑,晃了晃手头上装订好的厚厚一摞a4纸,笑道:“年青这孩子,有想法,能吃苦,也很有悟性,将来成就也低不了!”
商年青在熟读了赵阳布置下的几部医书后,在研究名家医案的时候,忽然想到,赵阳治好了那么多的人,都在身边,可不是活生生的医案吗?何不将这些医案整理出来,他既可以用它们和学到的医理相印证,也能从中学到赵阳的临床治疗当中的治疗手段。这不是两全齐美的事吗?
想到就做,他跟赵阳说了一声,就从本村开始,挨个找赵阳治过的病人,详细地询问记录他们所得的病,什么感觉,赵阳开了什么方,或者针灸了哪些穴位,治疗后的恢复情况,等等。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赵阳给他们治病的时候,顶多告诉他们哪里出了问题,有时他那里有药了都不会告诉他们药方是什么,就算开方了,也不会告诉辩证是什么。所以,他还要考证方药组成。进而找出和医书对应的医理。工作量就相当大了!
最近一段时间,商年青早出晚归的,又到了夏天,眼见的人都变得黑瘦了起来。
赵阳虽然没有明说,但对他的表现是很满意的。此时听安老太夸他,就笑道:“等他把这项工作做好。我就传他‘魂曲’,看他能学到哪里吧!”
能将“魂医派”发扬光大,安老太自是高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笑道:“这孩子人品倒是没有问题,不过也不用急着授徒,时间长着呢……总之不要耽误了你自己对‘魂曲’的研究!”
赵阳微笑道:“不碍的。现在我已经把‘灭魂曲’学会了。”
安老太抬头看着他道:“学会了?”
赵阳眨了眨眼,记得当时他学会‘安魂曲’的时候,安老太神情都很是激动,现在他将倒数第二支魂曲掌握了,十二支“魂曲”只剩下一首了,她的反应好像太平淡了些吧?
但他很快也就释然了,就是他自己,学会这支魂曲时也不见得有多激动,只是拿出补魂曲的卷轴开始研究起来如果说前面的十一支魂曲,他一眼看到心里多少都会有模糊的概念,这最后一支“补魂曲”,却是一片茫然,毫无头绪!
当然,他也不急,而且,在历史上,魂医派不说有多少人学到第十二支魂曲,就说他们学习的速度,每一支魂曲都是论年算的,那他学习魂曲的速度就不是惊人而是不可思议了!
或许这也是安老太态度平淡的原因激动次数多了,也就激动不起来了。
安老太可能也觉得自己态度太过平淡,就又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继续努力哎,你看年青对这个中风案例的辩证,‘素体肝肾阴虚,暴怒伤肝,肝火亢盛生风,肝风内动’,他判得对不对?”
赵阳咳嗽一声,看了眼医案,发现是他去年冬天治过的一个高血压病人,在一次暴怒后昏然入睡,随后就出现了口眼歪斜、嘴角抽动、流涎不止和左半身不利之症,后面又出现了膝软无力,言语蹇涩、头晕目眩、耳鸣口干等症,就说道:“还有痰症,一般高血压病人都会有痰症。而且,并不是肝风内动就完了,而是风痰相结,窜于经络,另外,这也属于本虚标实之症,所以,我当时本着‘急着治其标,缓则治其本’的原则,开出了镇肝熄风,豁痰通络的方子……”
安老太在纸上做了标记,道:“等他晚上回来,你给他讲讲这个案例。”
赵阳答应下来,晨梅叫他道:“你快过来,你儿子要出去,这么大的雨,真是没法弄了!”
确实没法弄,不让他去,开始哭了,赵阳只好拿了一把大伞带他出去,这下他高兴起来,尤其听着雨点打在伞上,他不断转动着脑袋,还伸着小手去接雨……
所谓“早上下雨一天晴”,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就又是烈日当头,到了午后,就又到了多多“每日一洗”的时间了。
这大热天的,并不是只有多多一个人喜欢水,今天又是周末,所以,等赵阳带着多多和晨曦下水后,开始是小板栗来了,随后是新新,像是得到了号令,不一会儿,小孩子们抱着游泳圈,追逐打闹着,接二连三的向这边跑来。
赵阳身边就围了二三十个套在各色游泳圈里的孩子,以及几个跟着来的大人,这方池塘就成了孩子们的游乐场。
所以,郑旭辉打来电话,说了一通,也不知道赵阳有没有听到,只听他说:“我很忙……”
第五五七 他说他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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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晨梅接过手机,拿着柔软的毛巾给多多擦了擦身上的水,又把毛巾递给赵阳,问道:“小郑找你什么事?”
赵阳胡乱擦了把头发上的水,一边抱着多多往家里走去,一边回答道:“一个棒子生病了……不用管他们,咱们又不种玉米……”
晨梅笑着推了他一把,道:“难治吗?前几天郑老还专门来看过你,冯老也顺路来了一趟,你要是不管不问的,是不是不太好?”
赵阳随手将毛巾搭在绳上,道:“不是难治不难治的事……没什么,谁能保证就一定能把病治好?中医联盟要是有这种想法才是问题,至于对方,他们本来在国内就治不好,在我们这里治不好,他们还有什么能说的?”
晨梅只是提一句,赵阳既然这样说了,她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她巴不得赵阳少惹些麻烦呢!
进了屋,她把多多接了过来,刚洗过澡,他的小身体凉凉的,抱在怀里都有些舍不得放手,等放在床上,她也脱鞋坐上了床,给他系上肚兜,又对拿着棉棒掏耳朵的赵阳道:“以后这澡少洗一会儿吧,你看咱儿子皮肤都不如以前白了!以前多好,跟粉团儿一样……”
赵阳随口道:“那是捂的……他是男孩子,要那么白干吗只要他娘白就行了。再说也不黑啊,在水里的时候,跟白鱼一样,我觉得这点咱儿子随你,都那么白!”
这种既夸儿子又夸她的“马屁”还是让晨梅很愉悦的,也就懒得计较他前面一句话了,低头亲了多多一口,侧身躺下。宠溺地道:“好了,咱们睡觉觉了,妈妈搂着乖宝贝睡觉觉!”
赵阳看着晨梅背对着他,脊背秀挺,臀部丰满,露在外面的肌肤像池塘里盛开的白莲花瓣一般,嫩白得想上去咬一口,就咳嗽一声,道:“我也搂着乖宝贝睡觉觉两个宝贝!”
……
看到郑旭辉拿着手机摇了摇头,千金派的周商问道:“师兄。赵阳怎么说?”
如果按职能来算的话,商周类似于辅助作用的护士,就是在郑旭辉给病人看病之前,他先将病人的一些基本情况记录在病历上,等郑旭辉开完药之后。他再帮着审查有没有开重复的药,然后签上自己的大名等等。但没外人在的时候。他们则都习惯于以师兄弟来互相称呼。
郑旭辉将手机放进抽屉里,道:“还能怎么说?你来这么长时间了,他的性格你也知道……哎呀,好像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就给一个外国人治过病,当时为了县里招商引资。还是张书记、孔县长等一干领导出的面,才说动了他。”
周商将桌上病人留在这里的病历收好放在一边,正色道:“师兄,这个病人。你怎么看?”
郑旭辉咂了一下嘴,揉抚着腹部,想着这个病人的情况:
病人李昌珉,三十七岁,某公司高管,有五年的高血压史,去年六月的时候突然头痛难忍,就去了大宇宙国著名的综合医院三星医院就诊,开始采取了保守治疗,服用西药,但不见好转,然后根据检查时发现脑部有阴影,考虑到肿瘤的可能,进行了开颅探查手术,结果发现不是肿瘤而是血肿,术后情况好转。
但是,到了今年的六月初(阳历,阴历为四月),病人出现了右侧肢体无力,到了七月又突然出现了失语、右侧肢体不能活动,嘴右歪,流口水等症状,再入院治疗,又接受了大宇宙国韩医的针灸、中药治疗,却不见好转,而且呈加重趋势。
得益于朴金汇的闹剧,中医联盟在大宇宙国的知名度已经打开,李昌珉的家人就转而联系中医联盟的医生。
不过,现在预约中医联盟的名专家并不是轻易的事,别人不知道,但李昌珉一家一连从网上预约了一周,却一直没有预约上,这里面应该有华夏本来就人多的缘故,但也不能说没有朴金汇上次事的影响按周算,中医联盟有网上预约的专家人数是二十九个,一般每个人能预约的天数是三天,每次人数为10-20个不等,这个数量其实是很大的,他们还专门守在零点刚过的时间,但还是一个人也预约不上,就难免让他们多想了。
但是,当人有了一定地位位后,就意味着更多的资源和渠道,就在今天上午,孔县长给郑旭辉打来电话,问能不能接诊一位“重要的客人”一县之长发话了,郑旭辉能不给面子吗?
所以,听周商这样问,郑旭辉叹道:“不是这个病人怎么看,而是孔县长啊!”
其实,因为朴金汇的闹剧,郑旭辉肯定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李昌珉并不是只找了他一家,像郑黎、孙正方这样的名老专家才是他的重点,但是,找他们看病的人多了去了,有的是比他还重要的主,而他因为一些事情,时间是最大的问题,反倒是郑旭辉还好一点,能够及时安排就诊。
而说到李昌珉的病,虽然还没有见到病人,但对郑旭辉来说,其实也治过肢体失灵、失语的病人,到时候随症就医,也并不是说没见到病人就怕了,非得找赵阳,但是,就这个时间问题是个难题病人希望在两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好转,最好能够治愈!
对于这类的病人,有的很简单,或许几次针灸就能立竿见效,但那多是偶感风邪之类的,李昌珉明显不是这种情况如果这么简单的话,他在他们国内早就治好了!
所以,时间是个大问题。
当然,除了某些常见的病,任何一个医生也不会保证病人几天能好,而像李昌珉这种病情复杂的,首先要考虑的则是能不能治好的问题了!
郑旭辉自然也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但毕竟是孔县长亲自打来的电话,他还是想着能够尽量不让“领导失望”。所以才想到请赵阳出面。
结果出来了,和对王叶新时的态度截然相反,赵阳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而且听话里的意思,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郑旭辉其实很羡慕他这种随心所欲的状态。
但羡慕归羡慕,病人来了他还得用心看。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县医院派了一辆专车将李昌珉接了过来,送到了郑旭辉的诊室。
这次病人的家属就有礼貌的多了,安静地等在一边等郑旭辉为李昌珉检查。
从外表看,李昌珉体形偏胖。此时,神情、表情都很淡漠,鼻唇沟右侧变浅,口角向右歪斜,然后检查他的行动能力。发现他的右上肢也处于软瘫的状态,不能抬动。也无握力。右下肢可以活动,但不能行走。
随后就是舌诊和脉诊,舌诊发现他的舌质暗淡,舌苔微黄腻,脉相则沉弦。
见郑旭辉检查完一言不发,在病历上刷刷写着有“防伪”、“防盗”且外人很难认出的字。孔县长的秘书黄凯走近问道:“郑医生,您诊断出李先生得的什么病了吗?”
其实,肢体上的病大多和肝和经络有关,所以。诊断李昌珉的病症相对简单一些:“病人的病是由肝阳上亢,风痰痹阻络引起的。”
黄凯一听,眼睛一亮,以为郑旭辉有了治疗办法,不由微笑道:“这么说郑医生现在有治疗的办法了,是吗?”
不怪他如此激动,孔县长一县之长也对李昌珉的病情上心,实在是张德洋先是引进了苍进集团的电子厂,后又在秦老留在齐水养老问题上起到了作用,也因此升为常委、副市长,但还留在县里继续主持工作,所以,县里几乎成了张德洋的一言堂。这个虽然是难免的,但一县之长完全活在书记的阴影下,毫无出彩的地方,对他的来说可绝对不是好事!
郑旭辉的回答却让黄凯好不失落:“是这样的,黄秘书,病人的病情其实很复杂,我先开个方子调养一下。”
黄凯自然不能把失落挂在脸上,微笑道:“郑医生是专家,我们当然要听你的。”
但是,在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郑大夫,我说句话你别多心啊,咱们县的赵阳,医术也很好,你怎么没请他呢?”
“他说他很忙。”
郑旭辉如实回答道。
黄凯忍不住咂了咂嘴,自是也听出了赵阳话里的意思,就拍了拍郑旭辉的肩,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病人的病情要是不见好转的话,你再去看看赵阳忙完了没有。”
郑旭辉点头道:“黄秘书放心,我会的。”
但不幸让黄凯言中的是,在服用了郑旭辉开出的七副药后,李昌珉的病情几乎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低压低了五个数。
这时病人的家属就找到郑旭辉,问这个情况是不是可以启动中医联盟的专家会诊了?
郑旭辉的回答是:“再服用六剂药试试。”
这次六剂药吃下去后,李昌珉的病情有所好转,但主要是右上肢已经能够抬动,其它方面改变不大。
于是,又按原方服用了六剂,病情则继续好转,但好转的方向还是体现在肢体上,而且幅度不大。
但是,虽然病情有起色让对方很高兴,但算起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天,按这个速度下去,什么时候能够治好啊人心总是不足的,他们在大宇宙国治的时候,病情可是加重的!
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又找到了郑旭辉,问的还是专家会诊的事。
这次郑旭辉就有底气了,问道:“我开的药没有效果吗?”
李昌珉的家人顿时语塞。
第五五八 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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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池塘里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已经成了赵阳的一个习惯但因为周惠来了,池塘被征用,他就被赶了出来。
晨梅催促他快点,周惠则站在一边笑眯眯地道:“要不你留下一起洗吧,正好有事跟你谈。”
赵阳拧着毛巾里的水,闻言心中一动,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由月牙、池水、垂柳、美人和莲叶莲花组成的画面,想来她们在这里洗澡也会穿着贴身的衣服,又是晚上,一边洗澡一边谈事情似乎也未尝不可,就有些不确定地道:“谈事啊?”
晨梅将放衣服的塑料篮放在石头上,回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是啊,一边洗澡一边谈事情也不错的。”
赵阳眨了眨眼,将毛巾搭在肩上,道:“我去压点井水把瓜镇上,有事等你们洗完澡再谈吧!”
对他的“识相”,晨梅还算满意,临走还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脖子上的水,又道:“把公主叫来给我们看着点人。”
赵阳道:“好??????两个西瓜够了吧?”
晨梅给晨曦脱下裙子放在一边,道:“多冰几个吧,要是有人窜门也能吃上。”
晨曦站在第一个有水的台阶上往身上撩了些水,看到赵阳走了,有些不解地道:“爸爸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洗澡呢?”
赵阳不由感慨:到底是闺女知道疼他!
他走的时候是三个人,但回来的却是四个人,不知道小玉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小玉最近视力基本恢复过来,正好李慧怀孕,她就去县里的衣店里上了几天班,最近人明显开朗了不少。
说起来,“晨晨的衣橱”前后三任“主人”,晨梅漂亮大方,眼光独到?李慧开朗热情,有时大家去店里买衣服,纯粹是想找她聊会儿天,两个人都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小玉前去上班?虽然还没几天,但她整个人单纯温和,让人心生亲近,见了就有种呵护的**,也很快给大家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
她们四个人,皮肤都很白,各有各的美丽?从外面走进来,晨曦干净可爱,晨梅端庄大方,周惠时尚活泼,小玉温柔清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四个花仙子降临世间一般。
孙振香正抱着多多,按他的“指挥”带着他去看墙上的画,看到她们四个人进来就对赵阳道:“你去拿瓜进来吃吧。”
周惠走到她身边?用掌心揉了揉多多的小脸,道:“来,让阿姨抱抱。”
刚才洗澡的时侯?晨曦给晨梅搓后背,把她羡慕喜爱得不行,最后却也享受到了一样的待遇―当晨曦柔软的小手搓在后背上,一下就戳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忍不住把她抱在身前好一阵亲,都舍不得撒手。
晨梅就笑道:“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现在还是长大了,小的时候肉团一样,抱起来更好玩儿!”
既然这样,大的抱完了?小的没理由不抱一下。其实以前他也抱过多多,但此时抱在胸前,感到他小小身体扭动时所体现的旺盛的生命力,看着他干净的、亮晶晶的眼睛,竟是忍不住有些感动,犹如抱着珍宝一般?也真的体会到什么叫“捧在手心把掉了,含在嘴时怕化了”的感觉!
赵阳一手一个拿着两个西瓜走进来,放在了桌上的托盆里。
两个西瓜,皮深绿,个头比平时见到的要小,大概足球大小,形状也是圆的,晨梅笑道:“这就是正宗的地雷瓜吧?小的时候吃过,没想到现在还有。”
赵阳把刀用水冲了一下,笑道:“是啊,现在奔着产量去了,谁种这个?再说这种瓜皮太脆,也不好运,也就是玉莲嫂子家种了一点,不然我们也吃不到。”
说着话他走到桌边,笑道:“地雷瓜切起来有技巧的,不然一切就裂开了…???”
话是这样说,但他的技巧明显不过关,刀刚放在瓜皮上,就听到很脆的裂开声,一道斜纹就出现了
孙振香洗了手进来,见状就笑话他道:“你的技巧呢?”
赵阳清了清嗓子,道:“今年雨水太足,皮太脆,没办法。”
孙振香把他撵到一边,顺着裂缝一刀下去,西瓜特有的甜香,带着用井水镇过的清凉气息就在屋里飘荡起来,而她亲手切,虽然瓜瓤有的裂开,但皮都好好的。
这种正宗的地雷瓜还有一个缺点,就是籽太多,但优点也特别明显,就是特别的甜,大家都吃得赞不绝口。
多多也被喂了一块儿,嘴里还吃着,小手就往周惠手里的瓜伸了过去。
第二个瓜由孙振香亲自来切,虽然在刀口处有块裂纹,但整体还是好的,赵阳自是又奚落了一阵。
吃完瓜,周惠先问赵阳有关公司的oa系统,在财务审批上要设几个环节,最终到哪里。
关于这点,一般公司最后一环都会设成公司的所有人那里,但谭帅、盘学辉、周惠几人,算是公司的元老,赵阳自己平时又不太管就说道:“等小孟和胖帅来了,咱们向个商量一下,看动用金额多少,到谁审批,过了哪个级别,再由谁审批,如果牵扯到大额的资金调动,我觉得必须得经过咱们四家审批,你看怎么样?”
周惠一愣,在她想来,如果设立账务审批环节的话,最后拍板的一定是赵阳,或者是晨梅所代表的他,没想到在最后最重要的权限设置上,却是把她们放在了平等的地位上!
虽然只是财务审批的环节,但也体现了赵阳对他们地位的认可,是对他们极大的尊重!况且,财务还是公司最为核心的部分啊!
多多还没有长牙齿,咬不动西瓜,啊啊的叫声提醒了她,她收敛内心的激动,客观公正地道:“四家一起审批有好处,也有不利的地方,尤其对你,可是会削弱你的权柄哦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也一起讨论,最后再做决定吧!”
赵阳嗯了一声,也没有太在意――他对公司的影响力在于他的医术或者还有他的人脉关系,至于具体的公司管理,他只需要知道结果就成,而且,四家决定,他要不同意,不也通不过不是?
关于公司的管理反倒是晨梅和周惠有共同话题,交谈甚欢。
等两只瓜下肚,周惠又对扔瓜皮回来的赵阳道:“赵阳,还有一件事,就是你做出来的这个‘青帝帖,,我戴了这一段时间后,发现在情绪调节方面作用比较明显,而且我能感觉到最近我的皮肤也变得很滋润……”
赵阳往晨梅身边一坐手顺势落在她的大腿上,道:“说重点
“青帝帖”,就是以“岚烟紫针”为核心配出来的一副养肝提振元气的方药还是和“无忧帖”一样,是缝在香囊里随身携带的。
至于“岚烟紫针”的来源,周惠没说,他也没有问,倒是孟学辉提了一句,说那个什么吉田晋一被调回了国内。
周惠好笑地道:“好,是我的一些朋友听说后,想向赵大神医求上一两只……”
赵阳另一只手揽着坐到他身边的晨曦,言简意赅地道:“拿钱来买。
这次周惠送来的“岚烟紫针”着实不少,足足有六十多根在身边的人散了一圈后还剩了不少,而且听她说还会有,他自然不介意多配几副,既让周惠做了人情,又能赚点钱,何乐而不为?
周惠抿嘴一笑只要赵阳肯卖,想买的人大把的是,什么事就都好办了!
“你说多少钱合适?”
赵阳反问道:“那你说多少钱合适?”
周惠想了想,道:“以你赵大神医的地位,再加上这种产品的稀缺性,我觉得一百万一只不能算多吧?”
她的朋友,自然不会是缺钱的主,但要花一百万买一只香囊似乎也有点贵了!
晨梅推了他一下,也道:“都是朋友,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赵阳却道:“好。到时候你,小玉,还有我,咱们仨三三分账。”
周惠给多多擦了擦嘴上的口水,对晨梅解释道:“他们能买到赵阳做出来的东西就烧高香了,还嫌贵?不买拉倒,有的是人抢着要!”
孙振香在一边咋舌道:“乖乖,我带的这么一个玩意儿,就值一百万啊!”
晨曦也举起一只更小巧一点的浅绿色的香囊道:“我也有。”
这时小玉不好意思地道:“干吗还分给我钱??????我不要,你们俩分吧!”
赵阳笑道:“香囊是你做的,当然要分你钱了??????再说,你也应该给自己攒点嫁妆了!”
周惠看了赵阳一眼,想着他之所以答应卖“青帝帖”,估计也有给小玉攒私房钱的意思。
而听赵阳这样说,小玉既是害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些难过,就低下头道:“我不要!”
晨梅作为女人,心思要细致一点,稍微一想就明白小玉可能是觉得赵阳是花钱让她离开,而她自然也理解赵阳的心思,估计纯粹是想“见者有份”和给她发“零花钱”的意思,就拉着她的手,笑道:“他是你师兄,分你钱你就拿着!再说,你香囊做得好看,别人看了才会买,是不是?”
小玉抬头看了赵阳一眼,发现他还是原来的模样,可没有冷落嫌弃她的意思,心情就好了起来,但还是道:“我不要,太多了!”
晨梅一笑,道:“你当他会多勤快?能多做几只就顶天了,还当这是长久的买卖啊!”
这话却是提醒了周惠,马上在心里合计着到底要卖给谁的问题了。
在这个晚上,朴金汇三人又重新踏上了华夏这片土地,表情,都算上不上好看。
对不起,这次又食言了……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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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章写得太不满意了,容我再好好构思一下,明天再发吧。
第五五九 徒弟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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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可能,朴金汇绝不想再来华夏,就算来华夏,也绝不想来齐水,更不想去县医院,还要见梁好,接受媒体的采访,但这些正是他这次来的目的,所以表情好看得了才怪呢!
他们这次来要做的事很有华夏特色:送锦旗。这应该属于表达谢意的方式,另外,他们还肩负着另一项“使命”,或者说履行一个承诺:为自己最开始无礼的举动向中医联盟道歉。
因为他们在病情基本确定治愈的情况下的那“悄无声息”的一走了之,再次相见自然是相当尴尬的,但在国外尴尬也比在国内尴尬要好并不是他们国的人民要咬着那件事不放,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像华夏这样对自己国人在国外的举动那样苛刻的,他们还是相对宽容的,再说也并不是什么长脸的事不是?但是,有几个人盯上就够了。
不过,朴金汇等人的“主动”到来,“主动”履行自己的承诺,对华夏的媒体,中医联盟,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对前者来说这是一件有值得关注的新闻,对后者来说则主要是知名度和形象受益。
总之,同样是以齐水县为中心,朴金汇一脸“肃穆”“庄重”向郑旭辉递上锦旗的报道一经发出,星星之火迅速就成了燎原之势,朴金汇一家立马跟着火了起来,对他们采访的邀约忽拉一下就涌了上来,却是让他们迅速“火”了起来!
不过,这种“热情”对朴金汇等人来说,实在不能说是值得庆幸的事,或许说是折磨还差不多!毕竟,大家都会好奇地知道一个问题:他们当时为什么走,现在又为什么来。还有“深度挖掘”的,而每次重复编好的瞎话,尤其是那些采访者的笑容在他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种嘲弄的味道,让他有种动物园里看猴的感觉不幸的是,他是那只猴!
朴金汇在来之前想的只是来医院道个歉,如此而已,哪里想到遇到的竟是这种局面?
想到他大宇宙国内肯定也会有了他的报道,他的表情更加沉重了,看向李昌珉一家的表情也带上了幽怨,而对中医联盟。却带上了敬畏他也没想到都跑回“老家”了还是被揪了回来。
赵阳少不得也看到了有关这件事的报道,在他在观念里这件事和他八杆也打着,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但很快就有人陆陆续续地就李昌珉的病来说项了,他一想就明白过来。感情他们把这件事当成“条件”,或者说是台阶了啊!
自然的。他是不在意的。一概以“我很忙”为由推了过去。但架不住说的人多,他就有些烦了,转头看到正坐在桌前整理医案的商年青,就说道:“我很忙,让我的徒弟过去看看吧。”
商年青今年才十六七岁,跟他学医还不到一年。正常来说,连学徒也只是初阶的,但大家都以为赵阳是找了个台阶,肯定事先将什么都说好了的。也不以为异,很快黄凯就驱车来接他了。
但等到真见到商年青,虽然有心理准备,黄凯还是忍不住一愣,这十六岁的孩子,虽然气质上要比一般的同龄人稳重许多,但到底太过年青了!
等上了车,黄凯微笑地问商年青道:“你师父有交待过你什么吗?”
商年青一上车就端坐在那里,手抚着赵阳的药箱,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他一直羡慕赵阳拿着药箱给别人看病,这次自己出来,就大着胆子借来一用,此时背在身边,那感觉自是不同!
所以,听到黄凯的问话,他也没心思考虑他问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实话实说道:“没有交待什么。”
黄凯一笑,想着赵阳既然“明面”上让商年青代他出诊,就算说了什么,商年青应该也不会告诉他的,也就不再多问,笑道:“明师出高徒,你肯定也错不了!”
商年青不好意思地一笑,此时才有心情想,他还在学习阶段,赵阳怎么就让他去给看病了呢?不过,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最近赵阳又天天教他,他又从赵阳的医案里学到很多东西,又带着那只药箱,却是一点也不怕,反而跃跃欲试,想早点见到病人,好一展身手!
很快到了医院,郑旭辉见到了商年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错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哪有机会给病人看病?除了背书就是制药,别说给人看病了,拦着来看病的病人多问了几句就挨了一顿揍……”
等进了办公室,他小声地问了一句:“赵阳有交待过你什么吗?”
进到医院这个环境里,走过来的时候,侯诊室的病人都看着他,商年青心情更加激动,一开始都没有听清郑旭辉的话,但很快反应过来,一提药箱,道:“哦,我师父没说什么。”
郑旭辉一下差点碰到桌子上,赶紧用手扶住,咳嗽一声,道:“我是说,你师父让你来看病,就没有告诉你些……”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期待地看着商年青。
商年青回想了一下,刚才他正在将昨天赵阳讲过的知识重新整理誊写到笔记本上,赵阳就跟他说:“一会儿有人来接你,你到医院给个病人看看去。”然后他就来了,不记得赵阳说过其他的话啊!
“没有,就是告诉我来医院看个病人。”
郑旭辉:“这……”
李昌珉的家人见到商年青后,自然也是诧异于他的年龄人们普遍认为年龄越大的中医水平越高,对郑旭辉,因为已经证明过了的,他们不会有什么想法,但现在这个比郑旭辉还要年青,而且年青太多!难道他的医术比郑旭辉的还要高?这也太挑战常识了啊!
但是,这是他们花了好大力气才请来的“名医”,至少要看看他的水平如何吧?或许水平真的很高也说不定!
商年青带着药箱坐在了李昌珉面前,此时赵阳教他学医时的话就浮现在了耳边:诊病一忌急,二忌乱。作为大夫,自己首先要做到身心平静,精力集中,这样,即使不去诊脉,也能得到病人的很多信息……坐在病人面前,要以我为主,不可被病人干扰了判断……
所以,他没有急着诊脉,而是借看病历的机会。按赵阳教他的调息术让自己从刚才的激动恢复到平静当中,然后才平视着李昌珉,伸手搭在了他的左手上。
此时黄凯小声对郑旭辉道:“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呢!”
郑旭辉不由苦笑,他感觉自己已经猜透了赵阳的心思,不外乎让商年青随便来应酬一下。堵住别人的嘴,免得有人老是“骚扰”他反正有他把关。怎么也不会出了乱子。
商年青那边一边诊脉。一边查看李昌珉的舌苔、眼睛,然后又检查了他的肢体活动能力,还按了身上几处地方,问他的感觉如何,然后坐到一边开始写病历。
郑旭辉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他一丝不苟地写着病人的情况:神清。表情淡漠,失语,鼻唇沟右侧变浅、口角向右歪斜,右上肢无力……
看到这里他不由点了点头。至少商年青的观察还是很慎密的。
写完诊查情况,商年青又写辩证:术后伤及血络,导致淤血,肝虚阳盛,风痰内动,发为偏枯。
郑旭辉又点了点头,心里又有起了怀疑,或许赵阳已经教过了他,只是他不好对他明说倒是也有这个可能。
然后商年青写治法:祛风通络,化痰平肝。
对于这一点倒没什么可说的,治法正对辩证,这是最基本的,关键是后面的方子,那才是重中之重!
到开方的时候,商年青就停了下来,手指紧紧握着笔,放到纸上又拿起,却总是不能下笔,屋里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商年青鼻头上开始冒汗,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在来之前,他感到一肚子能耐,各种各样的药方,但临到开方的时候,却发现脑海里一片空白!
李昌珉的家人互相看了一眼,商年青的表现像极了考试中不会做题的学生,不由让他们疑惑起来。
黄凯则看向了他们这一行的专家郑旭辉,希望知道眼下出了什么状况。
郑旭辉自然知道商年青现在什么情况,他第一次给人看病,也是这个模样!这样说来,难道赵阳并没有告诉他治法?他也纠结起来。
但是,这样下去可不成,他就咳嗽一声,怀着万一的想法道:“小商,不要紧张,你按你师父教的开方就成!”
说这话的时候他又想,也有可能是商年青一紧张忘了也说不定反正但愿如此吧!
商年青一听这话,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深吸一口气,拿笔重重地写下第一个要用的药物:丹参。
随后,像是开闸的河水,后面的药物一个个的从他手底下流了出来:桃仁、茺蔚子、钩藤、地龙、生石决明、僵虫……
郑旭辉越看眼睛瞪得越大,他自是看出来这个方子为自拟方,但每一样用药都是正对病症,互相配伍,妙不可言!
他给李昌珉治病,辩证和商年青一样,但用的是治中风和肝阳上亢的常用方子镇肝熄风汤,考虑到李昌珉高血压病史,在方中加了钩藤、天麻、菊花。
这个方子应该是对症的,不然李昌珉的病情也不会止住恶化的趋势,并且有了好转迹象,虽然好转的幅度要小一点。
但和商年青开出的方子相比,他的方子,用一个评论的术语来说,就是匠气太明显了!
尤其看到地龙这一味药,他就有一种恨不得捶胸顿足的感觉,当时赵阳在讲他怎么治疗带状疱疹的时候,主药就是用它,他当时还讲过这一味药的妙用:地龙,也就是蚯蚓,善钻地,治经络病有着以形医相的妙用他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看到商年青在最后一味药桑寄生后面注明了用量25克,然后停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是不是再加上几味药,他赶紧道:“好了,用这些药就可以,这个方子很对症就用这个方了!”
说着他掏出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第五六零 敲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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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方是助手的活,他却抢着做了,可见他对这个方子是很mǎnyi的。
另外,因为商年青并不是经过认证的医生,ziji也méiyou开方的权力,他要不签ziji的名,医院也不能给他抓药。
黄凯见状,心情却是变得很好,笑问道:“郑专家,这里除了你、你的同事和小商,我们都是外人,你给我们讲讲这个方子到底有shime作用吧!”
正如书法家见到一笔好字,诗人遇到一首好诗,心情就会变得愉快,作为医生,见到一张正对症的好方子,心情yiyàng大好,郑旭辉一甩手上的方子,道:“这个方子有一味药我们都用了,钩藤,它性微寒,归心肝二经,有着清热平肝,熄风止痉之效”“,!。它和豨签草、僵虫、地龙配在一起,目的是平肝熄风、疏通经络……”
说完这几个药,他又指着商年青写下的第一味药,道:“这个丹参,味苦,微寒,归入手足少阴、足厥阴经,主要是养经调血,和桃仁、茺蔚子配在一起,则能起到重镇潜阳,活血化淤的作用;最后一味桑寄生,苦甘,味平,入肝肾二经,有补水木之功,可强筋骨总之,这张方子是完全对症的!”
黄凯听完微笑道:“华夏中医博大精深,听你一解释我们也是受益匪浅希望这个方子能让李先生的病情得以好转!”
郑旭辉一笑,看了商年青一眼,想的却是赵阳不愧为连他爹和冯老都推崇的人,面对病人相对复杂的病情,开出的方子却用药简单,又个个对症,其水平就可见一斑了!
然后他又看到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的李昌珉的家人。就对他们一笑,把方子往周商手里一递,道:“你带病人去抓药,今天晚上就用这个方子了……对了,这个药开六副怎么样?”
这后一句话却是和商年青说的。
对商年青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开方,虽然写药物配伍的shihou,心里是隐约有些gǎnjiào的,却méiyou郑旭辉看得这么透彻这种情况很常见,就像学生上完课第一次做题。或者工人第一次**做出shime物品,他们kěnéng能做出来,但懵懂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听郑旭辉问他要开几副药,他其实也不确定的。先是一愣,然后又mǎshàng回答道:“好。就六副吧!”
等周商带着病人走了。黄凯也有一堆事要处理,也跟着走了,办公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人,郑旭辉一抱商年青的肩,笑道:“你老实交待,这个方子是不是赵阳告诉你的别告诉我是你ziji开的。不然我这二十多年的医可就白学了!”
商年青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地道:“不是师父告诉我的……”
郑旭辉挖了挖耳朵,挤着眉头问道:“你说shime?不是赵阳告诉你的吗?”
商年青更加不好意思了,都不zhidào该如何回答郑旭辉的问题。因为这个方子确实不是赵阳告诉他的,看起来hǎoxiàng还比郑旭辉的好……
正为难着,他脑海里忽然一亮,忙道:“我师父méiyou告诉我今天要开shime方子,但最近却一直给我讲中医有关肝方面的各种知识……”
前一段shijiān他整理到了一个中风病人的医案,安老太要求赵阳给他好好讲讲,赵阳就以那个医案为点,系统地讲了中医里肝的作用和哪些疾病和肝有关,又有哪些疾病需要调肝等等。
这件事总结起来就两三句话,但实际上,这是一个非常庞杂的知识系统,一直到现在,赵阳还méiyou给他讲完!
因为最开始是从中风开始讲到肝的,讲后面知识的、包括讲某些调肝药物的运用时又常常会说回来,所以,商年青对和中风痹症有关的知识zhidào的也就最多!
这样看来,赵阳让他来给李昌珉看病,也并不是完全走个过场,好有个推脱的理由,虽然更多的kěnéng是即使治不了病因为有郑旭辉把关,也不会出问题也让商年青来见识一下,有个实践的机会,但就算治不了病,也应该能在治疗思路上给郑旭辉某些帮助吧?
至于赵阳有méiyou最后那一个想法,郑旭辉也只能这么想了!
但是,他还是不死心,问道:“赵阳真méiyou告诉你怎么给李昌珉治病的方法?或者以前有过类似的病人,或者开过类似的方子?”
商年青看了他一眼,想着赵阳告诉他最多的是治病要随证就医,哪有没见到病人就随便开方的?但他也觉得继续说méiyou,kěnéng会让郑旭辉心里不太好受,就说道:“这些药物,师父在治经络病、肝病的shihou用过……师父最近正在教我对于肝系统疾病怎么辩证、辩证后如何开方用药,所以,这个……”
郑旭辉自是听mingbái了:这个方子确实不是赵阳告诉他的!但他转眼又将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笑着问道:“赵阳都是怎么给你讲的?”
这一天,除了少数几个病情比较复杂、或者以前由他接手的病人,其他的就都让周商来接诊了,他则和商年青讨论起关于“肝”的各种问题。
午饭和晚饭,商年青被留在县里吃的饭,郑旭辉请的,去的还是商年俊家开的“鱼龙馆”,吃过晚饭后,一直到了八点多,他才让商年青回去。
等送商年青离开后,郑旭辉回想这一天和商年青讨论到的各种细节,感到思路一下开阔不少,就给郑黎打了个电话,道:“赵阳对中医的理解真是不同一般啊,我……”
他话还没说完,郑黎就叹道:“你终于mingbái我让你去齐水的苦心了!咱们这些人,就你离得他最近,可不就rongyi跟他多交流或者说是学习?不说他在传统医术上的造诣,这个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单是只有他和安老才会的‘魂曲’,你要能学个yidiǎn半点。对你将来在医术上的成就也是巨大的裨益啊!”
郑黎虽然很忙,还是跟他唠叨了半个多小时,这是父子间少有平和的交流,挂了电话,郑旭辉心中还激荡着某种情绪。
不过,到了现在,他却又担心起商年青开的方子到底有méiyou效的问题了!
今天,他一见到方子,表现得有些激动得过头了,ruguo方子不能按他设想得发挥作用。岂不是要尴尬?
结果却是他多虑了。
从李昌珉服药后的第一天,虽然种种主要病症méiyou多明显的改变,但病人自我gǎnjiào却是舒服了不少。
随后,一剂剂药服下去,这种转好的趋势愈加明显。六剂药吃完,病人yijingnénggou说话。只是不太利落。而且,下肢活动能力加强,yijing能直行走路,也不用人搀扶,只是肌肉尚紧,伸舌仍会向右歪。
这样的变化不用说。自是让李昌珉和他的家人大是振奋,再看来看病的商年青,明显就把他当成了“小神医”,也更加期待下面的用药。
这次和郑旭辉商量后。在调整原方的基础上加了辟秽开窍,宣气逐痰的菖莆和郁金及生津利尿的竹叶三味药。
不过,调整后的方子服用三剂后,病人出现了多睡不醒,话少,纳差的现象。
这种不好的表现自是说明方子有了问题,诊查发现病人舌苔见白厚,脉相迟数不匀,显是痰壅脾,考虑到辛温有毒的菖莆用了所允许的最大剂量的十克,kěnéng原因出在这上面,就调整了它的用量,降到六克,又加了属性寒凉、疏风清热的苦丁茶和除痰醒脾的建曲、陈皮、合欢花等药。
按此方服药三剂后,病人已不嗜睡,但说话仍不利落,纳可,jingshén倒是尚佳,于是在上方基础上加上一味荷梗以升清降浊。
这次调整药方服药三剂后,病人病状yijing显著好转,走路较前有力,行路方便,说话qingchu,右手yijing能举过头顶,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在不久的将来,完全康复yijing是可以值得期待的事,而现在shijiān才刚过了八月,离他们要求的三个月,到十月底还有两个月,shijiān绝对算得上充裕!另外,即使是现在的状态,对他们应对要面对的局面yijing可以了!
……
挂了郑旭辉的电话,却是病人的家属非要请他吃饭,因为要去外村查找医案,商年青就拒绝了,但他的心里却是美得不行郑旭辉转病人家属的原话,可是一口一个地叫他神医来着!
对“神医”这个称呼,有赵阳在,他也就是在心里美上nàme一会儿,他自然zhidàoziji和赵阳差得太远,但对亲手治好了一个病人,尤其病情还是相对复杂的,他心里的成就感可是满满的!
这样想着,一踩油门,摩托车就窜了出去,但刚转到大路上,他就又停了下来,却是见到他的一个朋友,临村的万学锋,用摩托车带着他老爹万庆玉向这边开来,看方向,尤其他父亲一副难受的样子,hǎoxiàng是找赵阳的。
他就停了下来,问了一句,果真是万庆玉不舒服,来找赵阳看病的。
商年青拍了拍摩托车,道:“我先给你看看,shime病,还得找我师父?他现在应该还在山上没回来呢!”
然后他下车给万庆玉认真检查了一番,见他口渴咽干,发热,头胀而痛,混身冒汗,舌红苔白,脉相细数,考虑到现在的天气,这是典型的中暑症状,也就是中医所讲的风热感冒,就笑道:“这不是shime大病,中暑了,中医里叫风热感冒,我给你们开个方子,你回去熬了喝了,保准明天就好了!”
到了第二天下午两点多,商年青帮着赵阳收晾晒的草药,万学锋带着万庆玉走了进来,一看到商年青,就说道:“嗨,我们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在你师父这里!”
商年青心中隐隐有些害怕,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怎么样,叔他的病好了吗?”
万庆玉咳嗽了几声,道:“别的都好多了,就是,咳咳,咳嗽得厉害!”
商年青放下手里抱着的药材,低声道:“我在给叔叔看看吧……”
万学锋qiguài地道:“你声音这么小干吗?”
这时赵阳看向商年青,道:“他的病是你给看的?”
商年青抹了把头上的汗,道:“是……”
赵阳又道:“开方了?”
商年青有些不敢看赵阳,头扭到一边,挠了挠头,道:“我看庆玉叔得了风热感冒,就,就给他开了份辛凉平剂,清热解表的银翘散……”
啪!
赵阳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沉声喝道:“谁允许你给人看病的?”
第五六一 敲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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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商年青拜了赵阳为医师,但因为两人同辈,又在一个村里,平时授艺赵阳也就没有架子,这时突然挨了一巴掌,商年青直接就蒙在了那里。
万庆玉也没想到赵阳会打商年青,忙道:“赵阳,这,好好的,这是咋说呢?我……”
赵阳伸手阻止他说下去,仍然注视着商年青,道:“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然后才对万庆玉两人道:“走吧,咱们进屋去。”
万庆玉爷俩见赵阳好像在气头上,也没办法,看了眼商年青就跟着往屋里走去,想着进屋再帮着求求情什么的。
这是在外人面前,商年青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眼睛也阵阵发酸,见赵阳转身向屋里走去,声音颤抖地道:“我,我做错什么了?”
赵阳转过身来,看着他,沉声道:“你做错了什么,自己不清楚?”
商年青不敢和赵阳对视,低下头道:“我……”
他不敢抬头,只看到赵阳的脚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严厉如长街滚石般地声音响在了他的耳边:“你给我好好想想,想不明白,就滚蛋,别跟别人说你是我赵阳的徒弟!”
“滚蛋”、“别跟别人说你是我赵阳的徒弟”
宛如晴天霹雳一般,他从没想过一向待他温和亲切、就是随意说笑也没什么的师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只觉得深身颤抖,眼泪也稀里哗啦地往地上落去,想说什么,却都堵在嗓子眼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阳说完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带着万庆玉两人进了屋。
晨梅正在里屋地铺上照看着多多。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等赵阳进屋就问道:“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赵阳摆了摆手,道:“你别管。”
晨梅给多多拉了拉肚兜,想了想,笑道:“我也没说管,但是,有事说事,告诉我一声总行吧?”
赵阳却没有回应她,对万庆玉道:“来。你先一坐,我给你开个方子,喝上一副就好了!”
万庆玉忙道:“哎,好。”
万学锋用胳膊碰了碰他,向外面一呶嘴。万庆玉向他一使眼色,转向赵阳。陪笑道:“赵阳。你看,年青这孩子也是好意,昨天锋子带着我来找你的时候,你不在,他也看我难受,怕等的时间长了。就给我开了副药,你别说,我吃了这药,烧也退了。头也不难受了,就是咳嗽没好这可能也跟我抽烟多有关,你就别难为孩子了,好吧?”
赵阳把写好的药方递给他,道:“去抓药吧,记得多喝点水。”
万庆玉接过药方,又笑道:“赵阳,你看外面这日头怪毒的,这个……”
赵阳摆了摆手,道:“好了,早点回去买药煎药吧,这两天天热就少出门!”
万庆玉往前一欠身,道:“哎哎,赵阳你听说啊,你说年青帮我看病让他受了罚,我多不好看啊,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遭吧!”
赵阳淡淡地道:“你不懂,不干你们的事。”
见赵阳虽然不像刚才那样生气上火,但态度却是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万庆玉和儿子万学锋对视了一眼,怕说多了惹他再生气,只好告辞离开,但到了门口还是多说了一句:“赵阳,俺们也不懂什么,但您看着,也别太难为孩子了。”
赵阳端着茶杯静静坐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
万庆玉叹了一口气,和万学锋走了出去,到了商年青身边,又安慰他道:“你师父在气头上,一会儿你进去认个错,估计就没事了……嗨,都是因为我你才受的罚,叔对不住你啊!”
商年青装作擦汗抹了一把脸,抬头强笑道:“没事,叔,你们快去抓药吧,不用去镇上,直接我们村的药店抓就行,也是孔凡胜开的……你们不用管我,我知道怎么做的!”
话虽如此,他平时在赵阳面前也没大没小、二皮脸惯了,但此时却没了往日随意的心态,从这里到堂屋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他却硬是不敢动一步!
过了一会儿,孙振香和安老太提着菜从外面走来。因为儿子媳妇尤其是孙子在果园里,孙振香也只好跟着重新又“搬”了回来,至少白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这里的。
看到商年青后,孙振香就叫道:“哎哎,你这傻孩子,这么热的天,咋站在外面?”
商年青低着头,也不知道说什么。
安老太向屋里看了一眼,问道:“出什么事了?”
商年青嗫嚅道:“我犯错误了,师父罚我在这里反省……”
孙振香拿手帕擦了把脸上的汗,不在意地道:“犯什么错了?走,你跟大娘进屋,我来跟他说!”
商年青却是只顾摇头,一脸窘迫地道:“不用了,大娘,你们进屋去吧,我在这里就行!”
孙振香将菜换到另一只手上,拉起他的手就往前拽,道:“这么热的天,还站在外面,不是傻子吗?走,你只管跟我进去,我看他敢拿你怎么着!”
商年青弓着腰向后坠着,往外挣着手,急道:“大娘,你们进去就行,我得在这里反省……”
到底是夏天,两人都是一手的汗,他一挣就把手挣了回来,又反背在身后,然后低头看着地面道:“大娘,我不进去,你们进去吧,外面太热了。”
孙振香咂嘴道:“这孩子,咋那么死心眼呢?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跟他说,真是反了他了,什么事要罚人家孩子站太阳底下晒着,晒出毛病怎么办?”
说着话她就先向屋里走去,安老太则慢慢跟了上去。
一进屋,孙振香就对喝着茶的赵阳道:“你自己在屋里吹着空调喝茶,把人家孩子放太阳底下晒着是怎么回事?快叫他进屋来凉快!”
晨梅过去从她手里接过菜,笑道:“妈,您先坐下喝口水。这件事啊,咱们别影响他他有他的道理!”
孙振香随口说了一句:“有什么道理?”
那边一没人陪着多多,他就蹬着腿啊啊叫了起来,她也就没往桌前坐,洗了把手就坐了过去,叫了几句“乖孙子”又问了一遍:“有什么道理?”
安老太接过晨梅递来的毛巾擦了把脸,也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晨梅向外面一示意,小声地道:“也没什么,就他给个人开方看病了。”
安老太眉头一皱,没有再说什么。
孙振香忙问道:“怎么了?他给人治坏了?”
晨梅端了杯水递到孙振香手里。微笑道:“那倒没有。”
孙振香笑道:“吓我一跳,我以为出什么乱子了呢!你看,又没治出毛病来,也别老罚人家在外面晒着了,叫他进来吧!”
赵阳皱了下眉头。道:“妈,您不懂。这件事你不要管。”
安老太也向他解释道:“学医不比其他行业。就是其他技艺,没学成前也不会允许他们胡乱动手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赵阳这件事做得对。”
对安老太的话,孙振香倒是能听进去,但还是说道:“都是邻里邻居的,差不多就得了。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要是让他爹妈知道了,心里能好受得了?”
赵阳给安老太续上水,淡淡地道:“受得了就让他跟着我学,受不了就带他走。”
晨梅忙打圆场道:“妈。赵阳心里有数你看多多现在坐得越来越稳了,还老想移动,估计很快就会爬了!”
孙振香马上低头看着多多,笑道:“是吗?我孙子要学爬了?哎,我让你公公再打一挂新毡子,铺在屋里,好让他活动的范围大一点!”
说了一会儿话,到底惦记着商年青还在外面挨着晒,她就又对赵阳道:“这都在外面晒了好大一会儿了,让他进来吧!”
赵阳向外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这次必须得让他长长记性!”
孙振香皱眉道:“你这孩子,要是晒出个好歹来,怎么跟人家父母交待啊?”
赵阳一边将给多多冷好的白开水递给晨梅,一边回答道:“咱们农村的孩子,哪有这么娇贵,晒一会儿就晒出毛病来了?”
孙振香见赵阳就是不松口,她也没有办法,而赵阳不松口商年青就不敢进来,就没好气地道:“那我给孩子送点水喝总行吧?”
赵阳道:“不行!”
孙振香气得不行,道:“嘿,连点水都不让人家喝,你……”
晨梅见赵阳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就拉了她一把,道:“妈,你也知道,安师和赵阳都很看好年青,看重他才会严格要求他,如果连这么点苦都吃不了,能学到什么?再说,刚开始就立下规矩,总比将来出了大事再管好吧?他学的可是医啊!”
孙振香叹了一口气,道:“我就是不落忍啊!”
赵阳对晨梅一笑,然后对孙振香道:“妈,你看梅梅多明事理。你知道,年青现在才跟我学医半年多,懂什么,就敢随便给人开方?这次幸运,没给人治出毛病来,但下次呢?而且,自从给那个棒子看了回病,你不见他整个人都飘起来了吗?如果不把他这股‘歪风邪气’给压住,他还能学到什么东西?要是现在对他心软了,不是对他好,是害他!”
孙振香还只是没好气地道:“好,你妈老糊涂了成了吧?”
赵阳给她捏了捏肩,道:“妈您可不老,和梅梅坐一起跟姊妹俩一样!您啊,就是心好罢了,不过,以后管小曦跟多多,您可不能这样了……”
第五六二 敲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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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振香开始还很享受,但听到后面半句话可就不乐意了,把他的手拍开,道:“小曦听话着呢,多多这么小,你还想怎么管?”
赵阳叹气道:“你看你看,我只是说说,您老人家就这个态度,您这么护着他们,以后我还怎么管啊?”
孙振香用手轻轻抚摸着多多的小腿,道:“你管也有得讲究方法吧?你小时候,你爹就只在你偷钱的时候罚过你跪,没考完撒谎打过你,平时动过你一指头吗?现在不说品性多高尚,至少没祸害人吧?”
赵阳咳嗽一声,道:“怎么老是说这件事?”
孙振香将多多抱起来让他后背透透气。多多则喜欢别人抱,一抱,他就小胳膊小腿的乱动弹,她往后躲着他的小手,又捉住亲了亲,逗弄了一会儿,然后感慨地道:“孩子啊,就是父母的心头肉那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别人父母的心头肉,你说是不是?年青在外面都晒那么长时间了,该让他进来了吧!”
赵阳又往外面看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又微笑道:“没事,我有数。”
自从回到龙窝村,商年青就愿意找他玩,后面发生的种种事,帮他家收桃子,送肥,浇地,组织人大闹镇机关大院,等等,他都是亲眼见到的,可以说,商年青性格中的老实与跳脱,既敢想敢做,又一片赤诚,他也都看在眼里的,不然也不会收他当徒弟。
而说到徒弟,他们本来就算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现在又有了师徒的情分,而华夏自古就有“师徒如父子”的说法,在商年青跟他学医的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也见证了他对医术的兴趣和上进,原本的跳脱也逐渐沉淀下来,医术的学习也渐渐丰富起来,他也确实有父亲看着孩子成长的欣慰。
虽然孙振香帮商年青说情,他都很坚决地拒绝了,但看到他在外面晒得脸通红,他哪里像外表表现得那样无动于衷?此刻他的心里也是像长了毛草一般,嘴里说着“没事”、“有数”的话,眼睛却时不时地会飘到外面去。
但是,既然是当了别人的师父。他自然要站在师父这个位置上考虑问题,怎样才能让商年青在医术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他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而在不好的苗头出现时就果断坚决地消灭而又要让他记住,则是他必须要做的。
所以。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才对晨梅道:“你去给他送点水喝吧。”
孙振香忙道:“外面热。我去吧。”
赵阳摇头道:“让晨梅去。”
之所以不让孙振香去。是因为作为父母辈的,商年青会自动地放在小辈的位置,态度上就不会有多严肃,晨梅则不同,虽然按名分是他的师母,但也是他的嫂子。再加上少年人面对成熟女性的自卑和羞涩,他就会竭力把自己放在对等的位置,保持自己的自尊,自然不会让这次惩罚失去效力。
晨梅一听。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赵阳的做法是对的,但作为母亲,看着商年青在外面晒着,她们则在屋里凉快着,心里又怎么会没有压力?
而赵阳说是给他送水,其实是要借这个机会给商年青,也给他个台阶下,这样既可以结束“惩罚”,也应该能起到告诫的作用。
晨梅自然明白赵阳的意思,就端了碗水走了过去,道:“年青,喝碗水吧。”
商年青自然是想喝水的,但张了张嘴,却说道:“不了,我不渴。”
晨梅把碗塞到他手里,嗔道:“嗓子都干了,还不渴?快喝了吧,喝完我再给你倒去!”
商年青心里忽然就变得暖洋洋的,低头喝水时,眼前又变得模糊起来。
晨梅伸手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慢点喝,别呛着。”
商年青往后面一躲,几大口将碗里的水喝进肚里,抹了把嘴,把碗递给晨梅,笑道:“您进屋去吧,外面热!”
晨梅轻轻叹了口气,仅这样一件小事就能看出来,商年青的为人和品性是过关的,而且,她也是看着商年青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对他也是像对子侄辈一样,此时就愈发柔和地道:“你光知道我热,就不知道自己热了?”
商年青故作不在意地笑道:“没事儿,我不热的!”
晨梅嗔怪道:“睁着眼说瞎话,你看你满头满脸的汗,能不热?”
商年青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笑了笑。
晨梅又道:“你就打算一直站在外面?”
商年青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情绪失落地道:“师父让我在这里反省我的错误,我……”
晨梅道:“你反省过来了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商年青张了张嘴,道:“我……我,不知……”
人们做错了事,嘴上说不知道的,自己大抵都是知道的,所以后面的话就越说越低了。
晨梅故意笑问道:“你真不知道吗?”
商年青咳嗽一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晨梅好笑地笑了一下,又正色道:“年青,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知道,犯错不怕,怕的是犯了错不承认,不知道悔改,你说是吧?”
商年青低着头点了点头。
晨梅轻轻一笑,道:“那好,你现在就跟嫂子屋去,跟你师父承认自己犯的错误,保证以后不再犯了,走吧。”
商年青轻轻嗯了一声,抬头往屋里一看,看到门帘里端坐在桌边的赵阳,不知为什么,内心涌起一阵胆怯,脚就像钉在了地上,一步也没有迈出去。
晨梅在前面走着,感觉到商年青没动,就转过头道:“走啊!”
商年青站在那里只是低着头看着地,动也不动。
晨梅笑了笑,道:“怎么了?还怕见你师父啊?天天见,有什么怕的?”
商年青不说话也不动、
晨梅没好气地道:“怎么着,还让嫂子拉你不成?”
说着她伸手过去,商年青却把手躲到了后面。
她一皱眉,作为也是从这个年纪成长过来的,却是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有着脆弱而莫名的心理和自尊,是很难处理的。她就又试着劝说了几句,却还是没有效果。
赵阳其实一直注视着外面的情况,见状就说道:“送个水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晨梅没办法,只好先回到屋里,对赵阳说道:“你看这孩子,要不你去看看?”
赵阳吸了口气,怒声道:“怎么着,犯了错还有理了?我还得向他道歉去?我还得求着他去?”
同样作为过来人,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犯了错,如果哭闹起来,赵丙星和孙振香不仅不会再训他,有时还要反过来哄他,这就让他形成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可以躲避或者不用承担错误的后果,直到他在外面求学、工作,吃了很多苦头才改变了这种错误的认知。
现在,商年青不仅是年龄不小了,而且,他犯下错误的性质很严重,是必然不能让他有这种想法的!
孙振香正哄着多多睡觉,一听他说话的语气,马上瞪眼道:“你小声点,嚷什么嚷?”
她到底是担心商年青别给晒出好歹来,就站起身道:“我去劝劝他去。”
赵阳皱了下眉头,怕劝他的人多了也会助长他不正确的想法,但到底“师父”中“父”的情绪让他没有说出阻止的话。
但孙振香出去仍然没能说动商年青,甚至拉他都拉不动!
她回屋就叹着气道:“哎呀,你说这孩子,咋变得这么倔了呢?赵阳……”
赵阳舒展开皱着的眉头,淡淡地道:“不用管他。”
见他这个表情,就都知道他的主意是不会改了,孙振香拿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道:“我去家里拿粉子来,你们先在这里凉快着吧。”
她说去老宅,实际上却去了商年青他家的田里,找他的父母去了。
见到她们,她有些上火地道:“你们怎么回事?打你们电话都不接?”
商年青的母亲卢秀丽停下手里的活,道:“咋了,找我们有事?电话放在地头上,可能没听到吧。”
孙振香招着手道:“快别先干活了,跟我去果园,你家小子被赵阳罚站,在外面都站一个小时了,让他进屋认错,谁劝都不动弹,这要晒出个好歹来可咋整?”
卢秀丽马上对商百印道:“哎哟,百印啊,咱过去看看吧!”
商百印站起身擦了把脸上的汗,道:“看什么看,赵阳既然罚他,就是他做错事了,那就该罚!”
卢秀丽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急道:“你没听大嫂说吗,都站在外面一个小时了,这大热天的!”
商百印斥道:“这大热天的,咱们在地里干活都没事,他站一会儿还能有事了?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孙振香在地头上等得不耐烦,叫道:“我说你们两口子干什么呢?快有个人跟我过去看看啊!”
商百印站在地里挥了挥手,喊道:“大嫂,你回去吧,我们晚上再过去!”
孙振香气得只吸凉气,喊卢秀丽,她听商百印的,也说晚一会儿过去。孙振香好悬没气背过气去,掉头就走,走了几步,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就向商百印扔了过去,虽然扔不到,但也出口气!
商百印虽然说是晚上再过去,但卢秀丽记挂着儿子,晚饭都没吃,就催着他过去。
他没办法,就买了两瓶好酒、抗了一袋新稻米,带着卢秀丽就去果园了。
第五六三 赵阳的拈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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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商百印两口子直到这时才来,虽然他们是带着米和酒来的,但孙振香还是没好气地道:“你们还知道来啊?这都晒一下午了!”
商百印将米袋放在地上,陪笑地对着孙振香点了点头,道:“我们家新下来的米,知道你家没种粮食,弄一袋你们先吃着……”
孙振香脸色好看一点,道:“我们也不缺吃的,主要是看看年青,他……”
商百印点头答应着,然后看向商年青,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照他屁股就是一脚,训斥道:“混账玩意,是让你来跟着你师父学本事的,不是让你闯祸,给老子丢人来的!说,你都做了什么错事?”
商年青见到他父母过来了,本来就感到十分的难为情,把头低在胸前,恨不得像鸵鸟一样才好,这时被踢了一脚,下意识地道:“我没有……”
商百印两眼一瞪,怒道:“你还敢说没有?你大娘都跟我说了,以为我不知道吗?”
孙振香伸手挡住又要抬脚的商百印,道:“哎,哎,行了,行了,你们进屋去跟赵阳说吧!”
商百印笑道:“把米放厨房吗?我先给你放进去。”
等把米放好,商百印两口子进了堂屋,一见赵阳的面,他就搓着手道:“赵阳,你看我们让年青跟你学本事,可是给你添麻烦了!他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这次闯什么祸了?”
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赵阳正在分筷子,听他说完向他一点头,问道:“你们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吧。”
说完他又对晨梅道:“你去把年青叫进来。”
商百印忙摆手道:“不了,不了,我们吃饭晚。你们自己吃,不用管我们!”
晨梅一边站起身一边笑着道:“你们就别客气了,正好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说说年青的事。”
赵丙星也笑道:“百印你跟我还客气啥,咱兄弟俩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他们在屋里说着话,晨梅则走到外面,对商年青道:“走吧,你师父让你进去。”
听说是赵阳让他进去的,这次商年青没有像下午时那样别扭,低着头跟在晨梅身后就向堂屋里走去其实,到了晚一些时候。商年青已经想进去跟赵阳做检查了,只是没有了台阶,没有表现在行动上罢了。
进了屋,他也没敢抬头看赵阳,张了张嘴。道:“师父……”
赵阳道:“要吃饭了,去把手洗了。”
听到赵阳的声音。并没有想像中的严厉或者冷漠。商年青心里顿时就满是感动,他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就往屋外走去,生怕一抬头就会让人看到他眼里蓄满的泪水。
晒了一下午,身上满是汗泥,用凉水使劲洗一通。感觉整个人包括心灵都变得透起来,此时再想下午别扭的情绪,像是升华了一样,除了感到有些好笑。却是已经完全想通:犯了错,大方承认就是了,逃避有什么意义呢?再看孙振香端着菜打身边走过,他都觉得有满满的感恩充在心里面。
进了屋,正和赵丙星有说有笑的商百印,马上又给了他一个严厉的表情,斥道:“你看你什么样子,成天就知道闯祸!还站在那里挡着路干什么?往边让让!”
想通了,自然和原来就不一样,虽然在赵阳面前还免不了有些拘谨,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走到桌边,对赵阳道:“师父,我……”
赵阳摆了摆手,拿筷子向桌上一指,道:“吃饭。”
商百印两口子其实到现在也只是从孙振香口中知道商年青犯了错,具体犯什么错,却是不清楚,但赵阳现在既然不说,他们也不好问,就也跟着动筷子夹菜吃。
赵阳家的饭菜向来丰盛,味道好,这里面既有赵阳的功劳,他知道用什么料能最大可能地发挥食材的味道,但更重要的则是孙振香的厨艺:简单的凉拌茄子,姜末松花蛋,炒的地三鲜、苦瓜肉片,一个个吃起来都是嘴上过瘾,肚里舒服。
商年青在吃饭的过程中想找机会检讨自己的,但因为多多也在,现在也喂他少许煮得透烂的土豆块、豆腐粒什么的,吃得少,但闹腾劲大,赵阳少不得也要帮着照应着,又和安老太、小玉还有他的父母说话,他却是一直没有等到机会。
吃过晚饭,小玉和孙振香收拾桌子,他也赶紧搭了把手,等拾掇完,进屋坐下,又好好组织了语言,然后转向赵阳,道:“师父,我……”
赵阳看着他清明的眸子,喝了口茶,道:“想明白了?”
商年青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嗯,想明白了,也想通了!”
赵阳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商年青张了张嘴,看到赵阳的表现,忽然意识到师父已经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再说什么反而是多余的了,就释然一笑,停了一下,忙又端起茶壶给桌上诸人续上了水。
眼下的场景就像当时孔圣人见曾子从他身边走过,就对他说了一句话:“参,吾道以一贯之。”曾子回头就告诉同学孔圣人的道是:“唯忠恕而已。”
这样的对话看起来像是打哑谜,实际上却是孔圣人从曾子的表现上,看到了他对他学问的理解和修行上达到了他所提倡的“道”的标准,所以,曾子很快就明白了。
同样的记载还有佛祖的拈花微笑,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
现在赵阳从商年青的行为和态度上也看出了他已经知道这次犯的错误在哪里,而商年青说他“想明白了,也想通了”,也印证了他的判断,所以,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话说过来,商年青能领会赵阳的想法,不得不说他的悟性还是不错的。要是那些悟性差的,少不得还要啰里啰唆地解释一通,虽然也不能说是错,但和现在相比,总还是落了下乘。
不过,他明白了,商百印两口子却是一头雾水:他们原本以为商年青可能犯了什么大错,不然赵阳干吗罚他站了一下午,孙振香还兴师动众地专门去告诉他们呢?这次来,虽然一开始逮着他就是一顿训。其实这样做是好在后面帮着他说话求情的,但现在却是只吃了一顿饭,两句话就完事了,这,这也太“雷声大雨点小”了吧?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卢秀丽忍不住问商年青道:“青啊。你这次犯了什么错误?”
商年青最开始之所以有那种别扭的心思。是因为他刚治好了很难治的、多少人都束手无策而郑旭辉治疗见效也慢的李昌珉的病,天天被人夸着,难免就飘飘然起来,这次给万庆玉治病,就算还没有完全治好,他自我感觉是不太放在心上的。却没想到被赵阳毫不留情地训斥,还被打了一巴掌,尤其是在赵阳眼里,他还根本没有给人看病的资格。让他心理产生了巨大的落差。
但现在既然想通了,他也就不怕跟父母说了:“我给人开方看病了。”
卢秀丽不解地道:“这也是错吗?你跟赵阳学的不就是这个吗?”
商年青停下来,郑重地道:“是错,很严重的错误!”
他见父母两人不是太理解,就又解释了一句,道:“我现在刚跟着师父学了半年的医,哪有资格给人看病?娘,你们想想,我才跟师父学医多长时间?学的本事还不知道有没有师父的百分之一,离给人看病还远着呢!我没跟你们说过咱县医院坐诊的郑大夫吗?他从学医到给人看病,可是下了十几年的功夫呢!”
说起郑旭辉,想起他说偷着给病人看病挨了郑老的打,他现在却也“重蹈”了他的“覆辙”,想想就有种会心一笑的感觉。
然后他又想到,这次给万庆玉看病,也是有问题的,至少没有看好,而这件事可是导致他挨训的“导火索”,但赵阳为什么没给他讲这个病情的事呢?转眼他就想明白了,赵阳重视的是他给病人看病这件事本身,至于病情,却是小节了!
到底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下午,回到家他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
到了半夜他被热醒了,摸了摸身上,皮肤是凉的,但喉咙里却干得厉害,自然是想去喝水。
但是,人到了这个时候,往往是不愿意动弹的,又强撑了一会儿,嗓子眼开始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嗽了几声,试了试鼻子有些发堵,身体里燥热,摸了摸脸上,一脸的油汗,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是中暑了!
以他的身体,原来也经常在外面跑的,下午晨梅还给他送了两三回水,本来应该不会中暑的,但是,一来天气确实炎热,二来他心里还有情绪,再加晚饭的时候,赵阳提醒他多吃点青菜,他当时胃口大开,却是吃了很多辛辣的食物,提醒他回家喝绿菜、洗温水澡,他也没有放在心上,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到了这个时候,他自然不能赖在床上了,起来慢慢喝了一大杯热水,出了身汗,身上好受了些,但还是咳,而且没痰。
他马上和万庆玉的病情联系起来,忽然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老是没有下雨,天气干燥异常,他在给万庆玉诊病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这个方面怎么就忽视了这个原因呢?
同样是中暑,有的是风热之邪郁遏卫分,有的是风热犯肺,有的是风而挟暑,有的则是风热化燥,而万庆玉的中暑正是最后一种他自己的应该也是!
怪不得赵阳不允许他给人看病!
到底是不是呢?
后面商年青再也没有睡着,翻出医书和赵阳给他讲课的内容仔细看着,到了天微明的时候,他直接开上摩托车就去了万庆玉的家。
等到了万庆玉家门口的时候,天还刚蒙蒙亮,他犹豫着是不是现在去叫门,还是等一会儿,但看到门倒的药渣后,他的眼睛不由一亮。
他趴在地上,小心地翻看着:桑皮、梨皮、沙参、香豉、杏仁……
他忽然用力在地上锤了两下,一边咳嗽一边笑着,这正是治疗风热化燥类型中暑的宣肺润燥的桑杏汤!
ps:还有两个小时这个月就结束了。这个月对和尚来说真是艰难,但好在过去了!
第五六四 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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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进了院子,司机熄了火,稍等了一下,周惠闭着眼睛问道:“到了?”
说着话,耳中听到车外有狗喘气的声音,她就睁开了眼向外看了下,看到站在车前的小黑,她的脸上就带上了笑容。
走下车,吸口气,伸个懒腰,前突后撅的身材暴露无疑。
才九点,但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坐在空调车里时间长了,看着明亮的太阳却分外亲切,像是整个心都给照得亮堂堂的似的。
进了屋,正坐着玩玩具的多多瞪着乌黑的眼珠看向了她,想起抱着他肉肉的感觉,她的心情顿时又好了几分,上前抱起他,好像比前一段时间又重了些,都有些压手了!托着他的小屁股,在他肥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她笑着问道:“小宝贝,想姨姨了没?”
晨梅赶紧将毛线团藏了起来,靠过去摸着多多的小脚笑道:“乖,就说想了。”
刚八个月的孩子,哪懂得说话?但不管水平多高的女人,在这件事上总会有幼稚的一面况且,在她们看来,不会说,不是还有其他表现方式吗?她们总是能从细微的小动作中找到答案的!
寒暄了几句,见只有她娘俩,周惠就一边逗着多多一边笑问道:“赵老板呢?上山了?”
晨梅看到她刚才看的几张打印着公司账务的a4纸因为电脑有辐射,要查看公司的账务,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怕多多会咬而放在了最角上,此时已经散落在了地上,她探身捡了起来,道:“在池子里洗澡呢。你来时没有看见?”
周惠来时正在车上睡着,自然是没注意到的,她向外看了眼,随口道:“现在天还不是多热,洗什么澡啊?”
见多多又伸着手跟她要那几张纸,晨梅赶紧藏在屁股下面,双手伸在他面前,道:“没有,你看没了……他自己这个时候是不会洗的,不是那什么吗。小曦非要去,他就带她去玩了。”
周惠拿着多多的小手在脸上蹭了蹭,道:“曦曦缠他,说明他爷俩感情好!”
晨梅将草席上的枕头归整好,道:“你是不知道。现在谁也别想指使动他,除了小曦!”
周惠嘴角含笑道:“那你还不高兴啊?”
晨梅坐好。理了理额前的秀发。道:“高兴什么,什么正事不干,大早上的一说,就带着她去洗澡了!你看,他帮我看一会儿,我处理下公司的事儿多好?”
说着话。多多不愿意被抱着,要下来,她就拿起他的小衣裤给他换上他这个模样,看起来是要活动。也就是爬了,怕碰着擦着了,就得给他换上裤子和长袖。
现在多多活动能力加强,给他换衣服也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这不,给他穿裤子,还要躲着他的小脚
周惠看着好笑,道:“要是赵阳给他换,不注意,不得蹬他嘴里去?多多的小脚丫差不多和他的嘴一样大!”
晨梅想着也觉得好笑,给多多拉上裤子,放他在席子上,让他爬着玩,然后才道:“他倒是给他换也成啊,一天不知道能有一次两次的!”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赵阳的叫声,周惠一时没听清,问道:“他说什么?”
晨梅气道:“能说什么,让我给他们送相机去!”
周惠一笑,道:“你去吧,我帮你看着点多多。”
晨梅听到赵阳和晨曦在外面一起喊,没好气地对外面嚷了他们一声,说知道了,让他们不要叫了,然后用手撑着腰道:“哎哟,我可真成了他爷们的佣人了!气得我肚子疼……你看着他,别让他爬到地上就行,我给他们送相机去。”
周惠笑道:“去吧。”
晨梅答应一声,刚一起身,哎哟一声又坐了下来,却是多多拽着她的短裤,拉下来好一块儿,露出半个浑圆雪白的屁/股……
看着那种肌肤细腻的模样,周惠都有种想摸一把的感觉,不由赞叹地笑道:“嫂子的屁/股真好看!”
晨梅赶紧抱起多多,将短裤提起来,好在此时家里就她一个人,而作为过来人,她处理这种小事就大方多了:先对周惠亮了亮手掌,作势欲打,见她捂着嘴向后躲,又顺势在多多屁股上拍了一下,斥了句“淘气!”,然后将他放在周惠的身边,她穿上鞋要去给赵阳他们送相机。
不想刚走开两步,多多马上向她爬了过去,周惠一抱,他啊啊两声,接着就哭了起来。
小孩子不哭不闹的时候特别可爱,但一哭闹起来,就特别的让人揪心,周惠又没有经验,哄了几句哭声一点不见小,就忙问道:“嫂子,这可怎么办?”
晨梅只好过来又哄了他几句,哄得不哭了,但不能离开,一离开这边,马上就哭给她们看!
这时赵阳没等到相机,又在外面喊了起来。
晨梅气得不行,道:“要相机不会自己来拿啊,这大的小的,没一个省心的!”
周惠笑道:“嫂子,要不我给他们送去吧。”
晨梅想了想,也只好如此,道:“那麻烦周总了外面热,你拿上伞。”
周惠一笑,道:“没事,正好咱们在大宇宙国建分厂的事也得跟他说说。”
从果园里穿过去,正看到晨曦站在台阶上用小手捧了水向赵阳身上泼去,愉快的笑声就像银铃般在池塘里响个不停。
看到是周惠拿着相机过来,赵阳也不拿她当外人,道:“怎么这会子才把相机拿来?来来,给我们拍几张照,录段视频。”
周惠站在一查柳树下,好笑地道:“你可真不见外!”
晨曦那边已经摆了个pose了,黄色的泳衣,搂着赵阳的脖子,道:“阿姨,你给我们拍张这样的!”
周惠对晨曦可没有多少抵抗力。一边答应着一边选取角度拍了几张,然后问赵阳道:“你怎么知道我来的?”
赵阳一边伸臂让晨曦坐在他的臂弯里一边回答道:“汽车这么大个物件,我还能看不见?”
其实后面有句话他没有说,如果不是看到周惠来了,家里只有晨梅,他也不会叫晨梅给他送相机过来。
看着水里父女俩头贴着头,脸着脸,眼里含着笑,笑声就像不会停歇似的,周惠忽然心里升起一阵羡慕之情。她也有小的时候,同样是父女,周成信也很爱他,但与眼前两人相比,似乎总少了点什么。或许当时父亲工作忙,陪她的时间不多的缘故吧。她享受父爱的时候总有种争分夺秒的感觉。哪里像现在他们这样幸福的“富足”呢?
她忽然不再想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安静地捕捉每个幸福的瞬间,等到赵阳带着晨曦游泳的时候,就又开了拍摄模式。
晨曦现在已经会简单的“狗刨式”和“自由泳”,或许是女孩身体轻,加上一直有练舞蹈的缘故。她游起泳来特别的轻松,真是如鱼得水一般,二十多米的距离,跟在赵阳身边慢慢地也能游过去。也不会显得多累。
游着泳,赵阳对岸上的周惠说道:“我让人打了条船,这个池塘不大,船就能做三四个人,你晚上要不走,就一起在舟上乘凉最好叫上大家一起,咱们去东边水库里泛舟喝酒,那才有意思!”
周惠一边让镜头跟随着他们父女俩,一边没好气地回答道:“我们可没你那命国内这一摊子和米国那边先不说,现在给你说说,咱们在大宇宙国的第一家店开起来了,当时告诉你李昌珉那小子背景不简单,可以通过他进驻大宇宙的市场你还不信!”
算是治好李昌珉的福利,在他的帮助下,阳婷算是比较顺利地进驻了大宇宙国,另外,他还掏了不少钱在县里建了两所小学,帮龙窝小学装上了空调,挖了一个游泳的池子(正修建中)。
当然,对赵阳来说,帮龙窝村小学装空调、修游泳池算是帮了他不少忙,但小学是县里的事,而阳婷向外扩展,就算没有他,等国内市场做得成熟一些,也会强势进入的!就是现在,黄海的那几家店里,每天也有近一成半的倭国和大宇宙国的人去消费,还怕将来打不开那里的市场吗?
不过,赵阳自然不会说这种扫兴的话,笑道:“咱们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生活变得更有意义?你也不要太累着了!”
很多时候,位置决定语言能达到的效果,此时,周惠就感到心里很温暖,也不再拿话刺他,笑道:“难得你这么体恤下属,那我一会儿就联系他们几个吧!”
赵阳笑着点了点头,拿过相机和晨曦一看拍的照片和录相。
到了下午,谭帅两口子、晨君两口子就一起赶了过来,但孟学辉却说有事没有来。
船已经打好,下午就一起运过来放在了池塘里。这艘船,纯木带划桨,模样还说得过去,但说实话,有点小,虽然能坐上四个人,空间就很窄了,不过也没关系,东边水库里有一艘大的,原来是用来捕鱼的,他们几个就征用了。
晴天,有月亮,几个人荡舟水库上,天低山近,微风轻吹,喝茶品酒聊天,三个大男人即兴还下水游了一会儿,真的是说不出的放松。
等晚上休息的时候,晨梅给赵阳脱掉上衣,笑道:“不错,你这个甩手掌柜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是有点用的!”
赵阳不服地道:“哎哎,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有点用啊?”
晨梅一笑,又一拍他的肩膀,道:“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呢,上午周总给你送相机,去了那么大一会子,都干什么了?”
赵阳牙疼似的一吸气,道:“当然是给我和曦曦照相啊,我们俩在水里怎么照我说,你思想纯洁点行不?”
晨梅轻哼了一声,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下,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小孟好长时间没来了,他忙什么呢?”
赵阳脸色紧了紧,淡淡地道:“他在找死!”
ps:八月第一天呢,看着别人月票都在涨,和尚却因为更新的原因不敢向大家求月票,真是纠结啊……
第五六五 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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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赵阳话音不对,晨梅赶紧问道:“小孟他怎么了?”
她知道,对赵阳来说,能称得上好哥们儿好兄弟的也不过小马、小孟等寥寥数人而已,现在他们兄弟之间好像也出了问题,她自然要了解清楚,好帮着说和:“说说,小孟怎么就找死了?你们兄弟间就算有了龌龊也可以当面说清楚吧?”
赵阳往床上一倚,想了想,微微叹气道:“这事儿不好说啊!”
晨梅给他后背上垫上枕头,理了理耳边的秀发,笑道:“你们俩还有什么事不好说?”
一般来说,兄弟之间有什么事都好说,但有两种情况比较麻烦,一是利益,第二则是女人,但这两点对赵阳和孟学辉来说好像都没什么干系才对:
利益自不用说了,别说两家现在共同创业,如果只是金钱方面出了问题,也断不会有“找死”这样的词汇用在对方身上,不管是赵阳还是孟学辉,都不会!
至于女人,孟学辉喜欢许柔,赵阳有她,更是八竿子也打不到边的事!
除此之外,她还真想不出他们两人有什么不好说的事了!
但是,这事还真的和女人有关:“上次,上个月的月初吧,小孟来咱们家,我发现他的肾气出现了亏虚的状况,你知道,他现在和许柔好着呢,应该是没把持住……”
晨梅嗨了一声,一挥手,道:“我以为是啥事呢!人家你有情我有义的,这都在一起半年多了,发生点什么不正常吗?”
赵阳从桌上拿过杯子喝了口水,道:“对别人来说正常,但他不行你忘了。小孟当时伤了肾,我当时给他治好后,让他禁/欲三年用来调养。”
晨梅伸手从赵阳手里拿过杯子,想了想,道:“这也两年多了,差不多了吧?”
赵阳摇了摇头,道:“因为现在有丹药供着,如果过了今年冬天的话,就算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其实再做这些事。影响也不大了你可以这样想,他当时中了毒,肾损毁得很严重,经过治疗后,他的肾就像是一座只剩下骨架的房屋。第一年,要将骨架加固。第二年开始修补墙壁、屋顶、窗户。到了第三年就填充屋子……小孟现在的状态勉强算是完成了第二个阶段,屋子里已经能存点东西了,但数量很少,存的速度也完全赶不上花的……”
晨梅含着水白了他一眼,等咽下水后说道:“你刚才死啊活啊的,我以为多大的事呢!照你这么说。小孟的身体也不是不能做那事,少了就少‘花’,人家小两口在一起,天天耳鬓厮磨。总不能有了憋着不‘花’吧?不是说用进废退吗,他这样说不定反而能促进身体恢复呢!”
赵阳伸手握住她雪白柔软的脚捏了捏,笑道:“这种事一旦做了,是想少就少得起来的吗?你说是不是?”
晨梅拿水作势要泼他,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谁都像那样要个没完没了的?”想到赵阳每天像是有无穷精力似的,不由又加了一句:“牲口!”
赵阳嗯了一声,从她手里夺过水杯放在桌上,道:“竟然这样说你老公,看来不教训一顿你就要反天了啊!”
晨梅赶紧用手挡住他胸前,道:“我们说小孟的事你刚才也说了,他那什么,存得少了,想花也没得花,到时候自然就消停了。”
赵阳将她整个抱在胸前,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又道:“那只是比喻。实际上,屋里存的和建屋的是同样的东西,花完屋里存的,再花就会消耗屋上的东西了你也知道,男人在这方面开了口子,很难说能把持得住,尤其像小孟这样的,和许柔正好得蜜里调油一般,要想把持就更难了!你想想,他的身体本来还在调养当中,再这样消耗下去,能不危险吗?”
晨梅舒服地靠在赵阳肩窝上,道:“那你就当面跟他说陈述其中的厉害关系不就完了吗?”
赵阳无奈地道:“你当我没跟他说吗?这不,说了一次,现在连来咱们家都不来了我还只是提醒他注意保养身体,别的话都没说!”
兄弟之间一旦牵扯上女人,处理起来总是有许多的顾忌,尤其像这种有关对方私生活方面的,赵阳又处于大伯哥的位置,更是不好说,所以,他也只能笼统地提上几句注意身体,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不适之类的。
其实赵阳说这样的话,孟学辉应该也清楚什么意思,不过,说了是说了,现在的情形明显是躲着他了。
但是,孟学辉这种情形,还是属于方补即泄的范畴,一旦纵欲过度,他的肾又在调养当中,还是很脆弱,真的有可能出现他当时告诫过他的话:猝死!
晨梅听赵阳说完,道:“这事儿你确实不好说,还是我来吧。等下次见了他,我跟他好好说说……还有许柔,跟她说估计比跟小孟说还管用!”
赵阳用力抱了抱晨梅,赞叹道:“你真是我的贤内助!我要奖励你!”
晨梅轻轻一笑,歪头看着他道:“什么奖励?”
赵阳眼眉一挑,道:“以身相许!”
晨梅用手撑在他的胸前,啐道:“你这算什么奖励谁奖励谁啊?”
赵阳握着她的手道:“谁奖励谁不是重点,重点是夜已经深了,这良宵苦短,浪费可是可耻啊!”
“你去死!”
……
结果恰恰相反,喊这句话的那一个,最后手指都不愿意动了。
一夜甜睡。
清晨,晨梅醒了过来,每当这个时候,那种知道床上躺着三个(或者四个)人,但又感到她们是融合在一起的感觉就特别清晰,这是一种很美妙的感受,直到完全苏醒,她才恋恋不舍地睁开眼。
此时她神完气足。深身上下像是刚充完电一般,一切都达到了最佳的状态,倒是昨天勇猛如虎的那位还在闭着眼沉睡着。
轻手轻脚地抱着多多出去把了把尿,回来又躺下,看时间还早,她也没有叫他,只是,时间不早的时候,想叫他起床,他又赖着不起了!
“快点起来。你看看都几点了,咱妈马上就来了!”
这是晓之以理。
“不!”
“你就不怕咱妈笑话?快起来,你看多多也想出去玩了!”
这是动之以情。
“不!”
“你快点起来,不起我生气了啊!”
这是凌之以威。
“不!”
“你快起来吧,晚上……你懂得!”
这是诱之以利。
“不!”
“那你让我起来好不好?要是咱妈来了。见我们都赖在床上,我还不得被笑话死?好了。乖啊。你睡着,让我起来吧!”
这是软语哀求。
“不!”
“你起不起?不起我就掐了啊!”
这是转为行动了。
“你掐我就叫!”
“我真掐了啊……我掐死你!”
“啊啊!啊!”
此时赵阳一腿搭在晨梅腿上,一只手抱着她,正探着头跟多多进行眼神的交流,他一叫,多多咧嘴一笑。露出四颗米粒大小雪白的牙齿,同样啊啊的叫着。
孙振香提着从地里摘下来的黄瓜茄子开门走了进来,听到屋里的嬉闹声,知道他们醒了。就笑道:“咱家什么时候养了头驴啊?还是下雨进蛤蟆了?”
最近一段时间,看出来赵阳他们之所以来老宅住,可能是想有更多自己的空间,作为过来人,她们也有那个时候,都懂,于是,虽然白天大多时间她和赵丙星还是在果园这里,但晚上一般都去老宅歇息。
屋里晨梅掌拍拳打,把赵阳弄开,一边穿衣服一边瞪着他道:“你等着,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屋外孙振香将菜放在香台上,看到晨梅抱着多多出来,忍不住走上前摸着他的小脸道:“哎哟,奶奶的大孙子,想奶奶了吗?来,让奶奶抱抱!”
家里有了孩子,从早上一开始就显得特别的有生气,没孩子的家庭则要清静得多。
对方晴来说,此时听到别人家孩子的声音,原本已经适应了的清静却是有了揪心的感觉。
看了眼好不容易凑着周末还在大睡着的丈夫,她轻轻叹了口气,慢慢下了床,看着屋里的一切,墙上的电视、地上的半提啤酒、凌乱未来得及收拾的沙发……一个个看去,总是有种难言的孤寂。
进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稍显富态的自己,原本想刷牙的,眼光又落在包里露出来的小盒子上最近十多天里,她老是犯困,忍不住就想是不是有了呢?于是就去买了一盒早孕试纸。
可惜,五只装早孕试纸,用完了一盒,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第二盒,也已经用去了三只。
但在此刻,她还是按捺不住地想再试一试!
“啊!”
黄沣还在梦中,忽然听到老婆的尖叫,就在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人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刚跑到卧室门口,就见方晴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攥着什么东西向这边跑来。
跑到跟前,她把头埋在黄沣胸前,紧紧拥抱着他,任他怎么问,她也什么都不说。
黄沣吓坏了,急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快说话啊?是碰到小偷了?”
等气稍稍喘匀,方晴抬头看向黄沣,眼睛红红的,脸上有泪,却挂着兴奋的笑容,然后像她小时侯将考满分的卷递给妈妈似的,她把攥着的手松开,放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那条纸条上的两道红杠,黄沣脸上表情还在发愣,但眼泪已经如决堤的河水一样涌了出来!
“啊!啊!”
胸中的幸福已经充满,除了用尽力气的吼叫,却是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黄沣租的房子离晨君家不远,从这里往东两千米左右,就是齐水县名字由来的齐水。
近几年,齐水河经过整治,已经重新变得清澈。
在齐水的东岸,有一片高档的住宅区,名为东方水岸小区,其中的甲区4号楼的301就是孟学辉在齐水买的房子。
此时,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红色大床上两个年青的身体正纠缠在一起,风光绮旎。
“啊啊”
忽然,在上面运动着的孟学辉身体一僵,剧痛难忍的神色就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ps:这是补昨天的。
第五六六 缩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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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
送走被惊动的邻居和随后赶来的两名民警后,方晴撅着嘴看着还一脸傻笑的黄沣,“你还笑,让邻居都笑死了!”
黄沣点了点头,正了正脸,但是笑容马上又出现在了脸上。
方晴心里也像是喝了甜蜜的酒一样,笑容忍不住在嘴角绽放开来,但又娇嗔道:“你早上干吗那么用力抱我,要是有什么闪失……”
“呸呸呸呸!”
黄沣像是嘴里进了土一样连着呸了好几声,然后道:“肯定好好的!大早上的,不许乱说啊!”
方晴一笑,又道:“还有,你昨天上那么用力干吗?以后不许了……嗯,现在刚怀上,前三个月肯定是不行了!”
老夫老妻的,黄沣倒也没有不好意思什么的,只是方晴说什么,他都点头,那模样就跟小鸡啄米一般。
等扶着方晴坐到了沙发上,黄沣伸手摸向方晴的腹部,正是成熟女人稍鼓的模样,摸在手里别样的充实,而此时里面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他摸了两下,又把耳朵贴了上去,引得方晴忍不住笑出声来。
黄沣忽然道:“哎,有动静!”
方晴拿胳膊推了他一下,啐道:“那是饿的!”
黄沣坐起来往后一靠,道:“你吃什么,我给你做……我怎么一点也不饿?”
方晴嗯了一声,捧着腹部道:“其实我也不想吃东西……”
黄沣腾地一下坐直了,盯着她的眼睛道:“那怎么行?不想吃也得吃,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方晴嗯了一声,道:“我想吃老李家的馄饨了,咱们……”
黄沣马上站起身,道:“咱们这就去吃!”
方晴伸手拉了下他。道:“不急,咱们再坐一会儿。”
黄沣马上微笑着答应了一声,又坐了下来。
方晴看着黄沣像是刚认识时那会儿一样,一点沉稳劲都没有,但也只感到幸福,看了看他红光满面的模样,看起来也像是年青了好几岁似的,不只是他,她不也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二十出头的样子了吗?
黄沣拉着方晴的手。看着她慵懒的模样,然后又皱起了眉,道:“我早上抱你的时候是太过用力了,啧,还有昨天晚上――哎呀。都怪我,没想到啊!这样,咱去让赵阳给看看吧!”
一提到赵阳,方晴也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她坐正了身体,道:“我们能有孩子,多亏了赵阳!我们应该打上礼去看看他。给他报喜去!”
黄沣马上点头道:“好,还是媳妇你想得周到!我们现在就去,这次从老家弄来的两袋小米,有一袋是给他家准备的。这次正好送去――赵阳家的正在喂奶,吃点小米好!”
两人利索地收拾东西,又开着车买了其他几样礼品,然后就向龙窝村开去。
不过。等他们到了果园的时候,正看到赵阳开着车急急忙忙地出去。他们叫他都没有应答。
进了院子,方晴问晨梅道:“赵阳这是干什么去?”
晨梅皱着眉头道:“不知道,刚才接了小孟一个电话就走了……应该没什么事,你们怎么来了?咋还拿东西来了?”
方晴脸上微红,像是小女孩似的,竟然不好意思说,孙振香就笑道:“看来这是有喜事了啊!”
黄沣将东西拎进屋里,笑道:“是啊,方晴她怀上了!”
晨梅一喜,走到方晴身边拉着她的手道:“是嘛!哎呀,这可真是大喜事,恭喜你们了!”
孙振香也笑道:“你们两口子这个年纪,也要当爹当妈了,确实是喜事!一会儿别走,咱们在家里床庆贺一下!”
黄沣和方晴心中更是高兴,他们即将作父母自然高兴,但能得到别人祝福却是更为幸福!
晨梅一边打电话给晨君,一边想着孟学辉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赵阳竟然一边接电话一边就向外走,连回答她的问话的时间都没有,难道事情很急?
孟学辉的事情确实很急,赵阳赶到的时候,他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许柔还穿着睡衣,一脸的慌急,给赵阳开了门后,又迅速向卧室跑去,一边跑一边抹泪道:“阳哥,你快救救学辉吧?呜呜,都怪我不好……”
见到赵阳来了,孟学辉反而松了一口气,勉强开口,虚弱地对许柔道:“没事,我哥来了,我,我的命就保住了,不哭啊!”
许柔眼泪流得更厉害了,拼命点头道:“是,是,你会好的,你不会有事的!”
赵阳就算有一肚子话,此时也得治病救命要紧,就对许柔道:“你先出去吧!”
许柔转头看了看赵阳,又看了看眼前内凹像是茶碗的地方,还有用布条拴住、她又用手拉着还缩得只剩下一小截的物事,哪敢松手啊!
孟学辉强忍腹内绞痛,道:“你出去,不会有事的……要不你站在一边,别耽误大哥给我治病!”
这时许柔反应过来,她在这里确实耽误治疗,就赶紧让到了一边,又拿毛巾给孟学辉擦汗。
赵阳没有再让许柔出去――不管怎么说,他和孟学辉是兄弟,而孟学辉得的这个急病完全是因为女色,虽然从理智上知道这事不能怪许柔,但一开始还是忍不住有些恼怒!
孟学辉怕赵阳责怪许柔,又强忍腹痛和头部阵阵眩晕,道:“大哥,我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缩阳症吧?我,我没听你的话,受这个罪,罪,活该……真***痛啊!都怪我意志不坚定,早知道会痛成这样,我,我……”
许柔握着他的手,拼命摇头,道:“不,不都怪我!你刚从国外回来。应该让你好好休息的,我……”
孟学辉拼命给她使眼色,又使尽浑身力气勉强开口,打断她的话道:“你瞎说什么!明明是你都睡着了,我,又吵你起来的……你别乱说……”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好了,你俩别在我面前表演了。”
说着他打开药箱,将针盒拿了出来――缩阳是急症。必须迅速抢救,在这方面,针灸收效甚捷。
虽然不想多说什么,但为了杜绝后患,赵阳还是忍不住对孟学辉道:“你既然这么爱许柔。那就应该为她多想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说完他拿出一根银针消毒,一推孟学辉的胯,手里的针迅速刺入他的长强穴,先刺入一寸许,又复进五分,这样针就扎进了一半。
随后,赵阳双取了一根针。刺入会阴,入针五分,一针人中,入针四分。
自然是最擅长正气血的“三才针法”。
在他眼里。三针下去,孟学辉因为肾气急速亏虚而造成的气血混乱终于开始平复,对他自己来说,则是腹部的绞痛消失。头部眩晕的感觉也减轻了。
这时,他开始有精神去思考赵阳的话。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说他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单是他得了这种病的事让家里人知道,不管原因在谁那里,恐怕他和许柔的事都会遇到很大的麻烦!至少,眼下大家都默许的局面是不会再有了!
现在想想真是后怕不已,如果不是在齐水县,而是在别的地方,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赵阳这样能迅速治疗这种疾病的,那后果将会是什么呢?想到这里,原本停歇的汗又冒了出来!
许柔给他擦着汗,他又想到赵阳说的为许柔“多想想”的话,这里面还有他爱护自己的身体,他活得长久了,才能更好地照顾许柔以后生活的意思。
见孟学辉汗出不止,赵阳扎完三针又没了动静,许柔忍不住问道:“赵――大哥,还要做什么吗?”
赵阳摇了摇头,道:“等一会儿吧。”
许柔焦急地道:“可是他一直在流汗!他……”
孟学辉忙道:“没事,刚才肚子痛,现在好了……哎,你看,一点都不痛了!”
许柔见孟学辉虽然脸色苍白,精神也很萎靡,但到底没了刚才那种痛不欲生的神情,稍微松了口气,又扶住他的肚子,道:“你别动……你肚子痛不痛,我哪里能看得出来?”
说着话她又探头向下面看了一眼,还是原先那样,那个地方往里凹成了碗状,那个拴着白布的物事和刚才相比,像是又往里缩了一点!她一惊,指着那里对赵阳道:“大哥,你看那里……我,我再用手拽着吧!”
赵阳又摇头道:“不用。把布解开吧,老系着不利于血气通行。”
说完他就向外面走去――现在孟学辉的气血已经稳定下来,腹痛、眩晕等症状已经消失,再花上一点时间,最主要的缩阳症状也会消除,他自然不会留在这里看一个男人的下体……
许柔却是放不下心来,见赵阳往外面走去,忙叫道:“大哥……”
赵阳道:“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就行!”
许柔这才安心,爬上床解开那根布条,但毕竟怕出现意外,再往里跑什么的,就还是用手抓住。
听到外面赵阳打电话的声音,听了几句,不像是给他的家人打的,孟学辉就松了口气。但不是他的家人,自然是赵阳的家人,而且很可能是晨梅,他不由捂住了脸:这下可丢死人了!以后还怎么见面啊!
不行!
他赶快松开了手,对许柔道:“你不用管我,我没事儿,你出去给大哥冲点茶喝,另外跟他说不要和别人说……快去!”
许柔答应下来,看到自己还穿着睡裙,就赶紧换了件拿了件蝙蝠衫和牛仔裤换上。
孟学辉心里想着女人真是麻烦,不住地催促她,但是等许柔出去后,他忽然想到,就算赵阳电话里不说,回家晚上睡觉,晨梅问起来,他不也会说吗?
完了,丢死人了!(未完待续)
第五六七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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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晚上,孟学辉带着许柔来到赵阳家里――至于为什么是晚上,可能是晚上比较凉快吧!
立秋之后,天气变化明显,在这个时间段里,白天虽然还会热,但一早一晚的确实凉快下来。
秋天的夜空,澄澈如水,繁星渐少,但月亮却愈加明亮,晨梅带着多多拉着许柔坐上小舟划到池塘中央,在清凉的水意包裹中,柳树荷花,一片雅意,像是远离了尘嚣,让人的心里也变得清静下来。
她将想要向外爬的多多抱在怀里,嗔道:“你可老实点吧!”说着话,她又从一只琥珀色的瓶子里倒出一杯玫瑰色的汁夜,推到许柔面前,笑道:“你尝尝这个,今年四月初,用新开的玫瑰、月季、当归什么做的,做好一直吊在我家井里,妹妹你来,就拿出来尝尝怎么样――”
许柔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有淡淡的酒香,味道酸中带甜,像是饮料一般,但自然的香气却是化学制造的香精没法比的,尤其进了肚子,汁液化开,像是柔软的手在身体里挠了一下痒似的,让她嘴角忍不住就带上了笑意。
“嫂子,这叫什么啊?”许柔轻声细语地问道。
晨梅指了指她的嘴角,道:“开口笑咯。”
许柔拿手背挡在嘴边,道:“开口笑?”
晨梅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品味了一番,道:“还好!妹妹你喝啊,这个东西是专门给咱们女人补气血的……哎呀小祖宗哎,这个你不能喝!”
许柔看着多多伸手去抓晨梅手里的杯子,被晨梅用另一只手抱到另一侧还不老实,小手乱划。小脚还蹬着,像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似的,就觉得特别好玩,一时间都忘了要说什么话了。
多多老是碰不到那只杯子,急了,叫声里就带了要哭的意思,晨梅没办法,只好一口把杯子里的汁液喝得只剩一点根,递到他面。道:“好好,喝吧!早知道让你爹带着你啦!”
许柔向岸边看了一眼,在岸边靠近东头的位置,那里有一块比较平整的地,竖着一把大的遮阳伞。此时孟学辉和赵阳就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晨梅笑道:“不用管他们,咱们姐妹俩聊咱们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呢,真漂亮!”
许柔不好意思地理了理垂到肩头的秀发,道:“哪有,嫂子才是真的漂亮!”
晨梅一笑,听到杯子咯咯地响。赶紧把杯子从多多嘴边拿开,道:“这个不能吃……”
多多一看杯子从眼前消失,马上伸着手啊啊的叫了起来,晨梅将他抱在腿上。道:“咱不要啊,好贵的,摔了爸爸要打屁屁的!”
这话自然是没效果的,他还是向那个杯子仰身、伸手。眼里除了那个杯子再没有其他了!
许柔轻声笑道:“嫂子,他是不是想要杯子玩啊。不行就给他吧?”
晨梅一边哄多多一边道:“不是不给他玩,怕摔碎了划着他……你以后有了孩子也要注意,小孩儿的皮嫩,不小心就可能划破!”
许柔心中一动,又害羞地道:“还早呢。”不过还是把晨梅的话记在了心里――这种小的生活经验,可能不到那个阶段都想不到的,但又确实是有用,或者是必须要掌握的。
晨梅见哄不好他,只好把他放在船上,让他自由活动――爬,一般情况下,能够自由活动,他就会专注于练他的“新技能”。
今天也是,一放到船上,多多就开始爬了起来,但爬了两下,但是很快他就又抬起了头,视线所连的物事正是小桌上的那只杯子!
许柔看得忍俊不禁,问道:“嫂子,你家多多真是太可爱了!现在怎么办?”
晨梅道:“可爱什么?前几个月还好,吃了睡,睡了吃,现在一能活动了,可真是麻烦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杯子往里推了推,也不行,最后只好给他了――木头做的船,又是爬在地上,想来是不会摔坏的。
有了杯子,多多就一边玩杯子一边爬,很快杯子就被他落在了身后,然后他又向船弦爬去。
晨梅眼急手快把他抱了过来,对许柔道:“你看到了吧,这个时候的小孩必须时刻看着,不然就不知道他们能作出什么来!”然后忍不住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道:“大晚上的,你给我老实点,听到没?”
许柔见多多咧着嘴、露着四颗小白牙咯咯笑着的模样,忍不住道:“嫂子,他找不找人?我来抱一会儿吧!”
晨梅笑道:“俺家这个倒是不怕人!”
许柔接过多多,惊讶地道:“你家宝宝真敦实!”
……
坐在岸边,喝着茶,听着小船上晨梅她们的谈笑声,对赵阳来,只需要什么都不想的听和出神就够了。
但对孟学辉来说,却是有好多话要说的――虽然上午赵阳离开时,他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告诉别人,尤其不能让他的家人知道,但不来问清楚,他到底不能放心,正好也有借口,就买了礼品,带上一斤从国外买的海参,就来看赵阳了。
上午赵阳给他施过针后,过了大概四十多分钟,他缩进去的“阳”恢复了原状,意味着症状已经解除,随后赵阳又给他开了个方子,他也吃了一次,虽然没有明显的感觉,但想来肯定是有益的。
他看了眼静静坐着的赵阳,笑着问道:“大哥,你给我开的是什么方子?”
赵阳仍然沉浸在那种不“费”脑子的状态中,随口回答道:“四物汤加味。”
孟学辉倒是听说过“四物汤”这个方子,但记得这个方子是给女人用的,就问道:“这个‘四物汤’是不是给女人补血、治月经不调的那个?”
赵阳看了他一眼,笑道:“对,‘四物汤’被誉为‘妇科第一方’,‘妇科圣药’。确实女人用得较多!”
孟学辉感到身上有些不自在,道:“那咋给我用上了?哦,对了,你给我用的是‘四物汤加味’这个药,和原来那个方子不一样了,是吧?”
赵阳一笑,道:“一样,只是用了些别的药,多了些别的功能。”
所谓的某某药加味。顾名思义,就是在原方基础上加了其他的药材,目的是想保留原方疗效的基础上再添上新的功能,所以,加味方只是比原方多了些其他的功能。但主要的作用是一样的。
以赵阳给孟学辉开的“四物汤加味”为例,他仍然使用了“四物汤”中的当归、川芎、白芍药、熟地黄四味药,但又添了升阳举陷的紫胡、香附和平肝熄风的钩腾等药,他开的这个方子的目的也就很明显了:补血补气,平肝熄风。
孟学辉也不纠结这件事,他相信赵阳肯定不会害他的,就说道:“好。大哥你开的药我肯定放心的!不过我那啥,你没跟嫂子说吧?”
现在只有他、许柔和赵阳知道他得的病,如果赵阳不跟别人说,这件事基本上就不会传到他家人那里。但是。如果多一个人知道,传出去的可能就大增了!
另外不得不说,得这种病是很没面子的……
赵阳却不顾他期待的目光,道:“说了。我去给你治病,她又不是不知道……”
孟学辉呻吟了一声。往椅子上一靠,却听赵阳又道:“我说你得的是感冒。”
他马上又坐了起来,道:“好!好!大哥,你真是我的亲哥!”
赵阳却又叹了一口气,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苏姨她们早晚也会知道的!”
孟学辉忙陪笑道:“你不说,嫂子不说,我们不说,她们怎么会知道?”
赵阳道:“苏姨她们要问,我们凭什么不说?不说,出了事我们不得担责任啊!”
孟学辉端起茶壶给赵阳续上水,讪笑道:“哪能啊,出了今天的事,我不想活了还乱来?嘿,那些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肯定没经历过,不然他们肯定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赵阳喝了口茶,道:“那也不行。”
孟学辉邪道似地咧了咧嘴,道:“为什么啊?”
赵阳道:“我给你治病的事,秦老也知道了。他要问,我总不能骗他老人家吧?要骗你去骗!”
这下孟学辉没脾气了,在那里一阵长吁短叹,但事以至此,他也只能将这件事先放下,又问起另外一个他关心的问题:“大哥,我这次……对我的恢复有没有影响?我知道,有影响是肯定的,我的意思是,原来不是调养三年吗?现在会不会,延后啊?”
说完他就紧张地看着赵阳,生怕得出一个不好的答案。
赵阳慢慢喝了一口茶,又喝了一口,然后看了孟学辉一眼,道:“延后是肯定的,至于延后多长时间,这要看你能不能严格按照我说的做了……”
孟学辉马上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肯定严格按你说的做!”
赵阳点了点头,道:“这样的话,如果一切顺利,到明年这个时候就差不多能养过来了!”
孟学辉松了一口气,虽然与原来相比延后了几个月,但还能接受,然后他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大哥,还是你开的这个药,有点苦,感觉效果也不如原来的《人参补元丹》,更不用说上次的《青帝补元丹》了,嘿嘿,要不要换一换?”
赵阳看到晨曦拿着手机向他这边跑来,怕她摔着,他就一边起身迎过去一边说道:“给你的就是最好的。”
越是容易得到的,人就会越不会珍惜,而且,对现在的孟学辉来说,用汤药已经足够了,又何必浪费那些丹药呢?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五六八 心血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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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赵阳现在的境界,自身气血完满,在魂魄的研究上也到了高深的层次,除了看病外,有时心血来潮,对很多事和物都会有着模糊的预感。
当然,这种预感并不是每次都准,要是每次都准就成了未卜先知了!
不过,他也掌握了一些规律,那就是这些事不能是现在正想着的事,而是正做着其他的事的时候,突然间想要做什么,这时候去做,往往就能有所收获。
其实这种事并不算是多么罕见,比如有人在进电梯前心里不安,就没有进去,结果这次电梯果直出了问题,或者有的人做某事的时候,忽然特别想家,他立即赶回去后就见到了父母亲人的最后一面,等等之类,与他们相比,赵阳只是会对这样的事更敏锐一些。
比如现在,晨曦拿着电话来,他还没拿到电话,但却“看”到了是谁打来的。
他一边抱起晨曦一边对孟学辉道:“你信不信,这个电话我还没接,但我已经知道是谁打来的了。”
孟学辉一惊,道:“不会是我妈她们打来的吧?”
赵阳哈哈一笑,道:“你现在知道怕了,以前干什么去了?”
孟学辉咳嗽了一声,道:“大哥,你别只顾着说我,就是你,能管得住自己吗?”
赵阳不理他,把手机往他面前一摆,道:“你看,是个陌生号,我说他是玉林药行的人打来的,你要不要赌一赌?”
见这个号码不是家里打来的,孟学辉马上松了口气,道:“这还用赌?东北的号,前天咱们刚决定中止与他们的合作。不是他们还是谁?”
赵阳摇了摇头,道:“我不该先说的……算了,不接了。”
说着话,他按下拒听键,随手把手机放在了桌上。
孟学辉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道:“你咋不接呢?”等电话又一次响起,他立即拿过来接通,道:“哪位?”
对面一个笑起来很爽朗的男人道:“赵总你好,我是玉林药行的总经理吴富员……”
孟学辉嘿了一声,指了指手机。要递给赵阳,赵阳则摆了摆手,道:“你接的,你来吧!”
知道是谁了,他的兴趣就没了。但也没有接通立即就挂的道理,就说道:“吴总找我什么事啊?”
吴富员笑道:“哈哈。赵总就是痛快!是这样的。咱们两家合作半年多了,知道赵总很忙,一直没敢打扰您,您看,是不是找个时间,叫上其他几位领导。咱们好好聚聚?”
孟学辉一笑,道:“聚就免了,我们确实很忙的。”
吴富员陪笑道:“那是那是,阳婷现在在全国各地忙着开店。赵总肯定很忙的!”
孟学辉咂了下嘴,如果对方在面前,他都要找块石头砸他了!现在阳婷在全国各地开店,这个不假,但忙的是他们,赵总可不忙!
看着“赵总”抱着穿着一身白色小吊带裙的晨曦,喝着小茶,吹着小风,他重重地道:“赵总确实是很忙!”
吴富员一愣,这话怎么也不像是本人说的,就试探地道:“您是赵总本人吗?”
孟学辉见赵阳没有理会对方的意思,就往躺椅上一靠,道:“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吴富员稍一停,马上又笑道:“请问您怎么称呼?”
孟学辉道:“我是赵总的助手,你叫我许助吧。”
吴富员笑道:“许助一看也是年少有为啊……”
孟学辉淡淡一笑,道:“客套话就免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吴总给我打电话是为了我们中止与你们公司合作的事?”
现在的阳婷,每天对药材的需要量就已经很大,如果再算上她的发展势头,任何一家药材商都不会愿意失去阳婷供货商这个资格的!
吴富员就正色道:“许助,这次药材出现问题,怎么说也是个案,咱们都合作将近半年了,可以说阳婷成立初咱们就是合作伙伴,因为这次的事就断了合作,是不是太过了些呢?”
孟学辉皱眉道:“是因为这一次的事吗?两个月,赵总查了三次货,你家的货每次都有问题,我们阳婷是干什么的?我们就是吃药材这碗饭的,你们这样的,谁敢用啊!”
现在赵阳很少去现场看药材入库了,但最近两个月有时心血来潮,也去了三次,都是碰到玉林药行的药材到货,然后发现三次都有问题:第一次,他们家送来的甘草中有被雨淋了变质了的,第二次是炮制时的配料有问题,第三次则是上个周的事,送来的黄芪中掺了棉花根。
第一次,赵阳只是让对方把有问题的药材拉了回去;第二次问题有些严重,因为用的配料中含有某些有毒的化工原料,炮制出来的药品已经带上了毒性,就只收了两三样比较急缺的药材;第三次,也就是前天那一次,则一样没收,直接退货,并且中止了与玉林药行的合作。
对于这样的结果,吴富员只觉得真是倒霉透顶了,怎么好好的时候赵阳不出现,一有问题就碰在他手里了呢?他自然不知道,赵阳这三次去查货,也是心血来潮,心有所感,就去药厂看了看,结果就是入库的药材出了问题!
吴富员也知道,这时候不是抱怨和推卸责任的时候,他真诚地道:“是是,许助说得对,这几次的事责任确实都在我们身上,这个我们认!不过,咱们两家合作这么久了,总得给我们个机会吧?这样,我保证供给咱们阳婷的货绝对不会再出现任何质量问题,咱们也可以在合同里加上相关的条约,如果再有下次,不用你们说,我愿意接受最严厉的处罚!”
对方看起来很诚恳,但不过是以退为进的把戏,孟学辉不为所动地道:“中止与你们的合作是公司的决定。你跟我说没用。”
吴富员忙道:“什么事咱都商量着来不是?再说咱们合作这么多次,只有三次送的货有问题,只是占了很小的比例,因为这个就把我们一棍子打死,许助啊,这样,那个不公平吧?”
孟学辉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卖给我们有问题的药材,次品还就算了,那些有毒的,以假易真的。我们要是卖给了消费者,出了问题,给我们公司带来的影响,是那点药材钱能替代的吗?”
吴富员道:“知道知道!这不是以前没有注意吗?你放心,以后绝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好不好?”
孟学辉笑了笑,道:“不用以后了……”
吴富员沉默了一下。又笑道:“许助。说句不自夸的话,我们玉林药行在东北这个地段,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药行,别的我不敢说,就管理严格这一块儿,我们做得要比大多数药行要好。而且,所有药行的进货渠道都是一样的,你们从我这里进货出现了问题,让其他药行来。就保证没有问题了?”
孟学辉弹了弹指甲,意味深长地道:“不会有问题的。”
其实这次中止与玉林药行的合作,很大程度上有杀鸡儆猴的意思:不要让货品出现“问题”,不然他们就要有“问题”了玉林药行就是他们的下场!
吴富员也听出了孟学辉的意思,他哈哈一笑,道:“许助真幽默!能不能让赵总接下电话?有些话我想跟赵总说说……”
这时孙振香一手提着西瓜一手提着苹果走了过来,孟学辉自然知道吴富员的这种销售员伎俩,但还是把手机向赵阳那里递了递。
赵阳摆了摆手,嘟囔道:“我哪有时间天天给他们收货?”
孟学辉就对着电话说了一句:“赵总也是这个意思再见吧!”
挂了电话,他就拿了一颗苹果咬了一口,满嘴清香甜汁,不由赞道:“嗯,又脆又甜!”
孙振香在这边摆了几颗苹果和一颗瓜,又对晨梅她们道:“你们把船往这边划划,要不就上来一起吃吧!”
晨曦一听马上从赵阳腿上跳下来,道:“奶奶,我能从这里游过去。”
孙振香听得一笑,跟晨梅她们学道:“你听到了吗?咱家曦曦要游过去给你们送瓜呢!”
晨曦一本正经地道:“我真的能游过去的!”
赵阳弯下腰,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道:“曦曦都能从那头游到这头,当然能游到小船那儿去了!”
晨梅看到多多安静下来,知道他差不多要睡了,就将小船儿向边上划了过去。
……
听到开门的动静,坐在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李慧睁开了眼,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晨君看到李慧被吵醒了,脸上带上微笑道:“我吵醒你了吧?怎么不去床上睡?”
李慧站起身给晨君倒水,晨君忙走过去扶住她道:“我来,我来!”
她站在旁边看着他,笑道:“坐着看杂志,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今天又那么晚回来?公司里很忙吗?”
晨君嗯了一声,扶着她坐了回来,然后歪头看着她道:“来,让为夫看看娘子有什么变化没?”
李慧抿嘴一笑,稍有些羞涩,等了一会儿见晨君没有说话,就问道:“有什么变化啊?”
晨君郑重地道:“有!”
李慧理了理秀发,道:“有什么变化?是不是变胖了?”
晨君捉起她的手吻了一下,道:“当然是变漂亮了!”
李慧心中甜蜜,白了他一眼,把手收回来,但眉眼唇角还是忍不住挂上了笑意,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这两天咋回来这么晚?”
晨君拍了拍她的手,有些感慨,然后转头看着她道:“有个妹妹真好!”
ps:和尚昨天夸下海口,结果忙了一整天,才把这章码出来……三章估计完成不了了,但两章一定完成!……
真的不好意思……
第五六九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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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玉林药行出了事,晨君才发现晨梅上次来找他是多么及时和重要!不然真要查起来,工作丢不丢还在其次,周围不是亲戚就是朋友,如果就他一个人出问题,那脸可往哪搁哟!
李慧听他突然发了这通感慨,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来了?和小妹有什么关系?”
晨君原本不打算跟李慧细说这些事的,但她都联想到晨梅身上了,他也就不再隐瞒,道:“公司中止与玉林的合作,以后不再从他们那里进货了!”
李慧哦了一声,又问道:“不会影响到你吧?”
晨君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没事,幸亏小妹提醒过,我补上了和这些供货商的合同,有什么事按合同办就行了。”
李慧放下心来,又道:“你累了吧,我给你煮碗粉吃。”
晨君把她拉到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小腹,柔声地道:“我不饿,咱们说会话……”
李慧嗯了一声,靠在他身边,等着他说话。
结果没等到他说话,先等到他的鼾声,只是在她扶着他躺下的时候,他嘟囔了一句:“我们要两个孩子,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李慧向他皱了下鼻子,啐道:“谁给你生两个孩子……要是大的是姐姐怎么办?”
……
一连几天,阳婷这边都是风平浪静,晨君终于感到那层无形的压力消失了,整个人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周一,又是一周工作的开始,他刚进办公室不久,仓库小顾就跑了上来,道:“晨总。咱们车间苍术、威灵仙等几味药材的库存快接近警戒线了。”
晨君点头道:“你先回去,我知道了。”
等小顾离开后,他给大长药行的贾总打了个电话,道:“贾总,我在你那定的货什么时候到啊?我这里可是要断货了啊!”
贾总嗯啊几声,满怀歉意地道:“晨总,真是不巧啊,你说的那几味药材,我原来准备给你发的,谁知道这边下雨。都堵在半道上了……这个,要不你去别家问问?”
晨君吸了口凉气,正色道:“老贾,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这样了你那边要是有问题。提前给我说一声啊,是不是?”
贾总忙道:“是。是!不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不然早跟你说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货是来不了,晨君就又给三山药材打去电话,结果却是对方那里缺货……
一般来说,药材有很强的地域性,除了因为气温的缘故。像是热带的草药就没法种在寒冷的地方外,有的是药效有强弱,如大家所耳熟能详的东北人参、东北木耳、淮山药等等,这些在前面加上地名的药材。比其他地方的效果明显要好;还有则是,同一种药材,在不同地方生长,药效就不同,比如淮牛膝和川牛膝,前者偏于补气,后者偏于补血。
所以,阳婷在药材的采购上也尽可能地遵循这个原则,这次库存有些低的几种药材,就是在东北几家药行里采购的。
因为以前没有出过这种问题,晨君就只把订单给了大长和三山药行,现在两家都出了问题,他只好再找另外的商家了。
好在药行很多,他只打了两个电话,药材就已经订好了,按照送货的速度,一般三天内就能到达县里,却是不会影响到正常的生产。
但是,刚过了没多会儿,两家药行先后给他打来电话,一个说送货司机家里出了问题,车也要大修,托运那边这几天都没有到齐水的车,到市里的也没有;另一个则说,当地食品卫生检查,最近出不了货……
到了现在,晨君意识到不对了,以前基本上下单就有货这是应该的,他们这些做药生意的,不就是收上草药再卖出去吗?但今天却是一连四家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这就不正常了!
他没有再找再一个药行,而是拨通了大长药行贾总的电话,开门见山地道:“老贾,以前兄弟待你还算够意思吧?到底什么原因送不来货,你能给我说说吗?”
贾总叹气道:“晨总既然这样说了,我还能来那些虚的吗?其实那货我已经装车要发了,结果让人给拦下了……唉,不是兄弟不想挣这个钱,你们阳婷价格公道,付款及时,谁不愿意和你们合作呢?但是,晨总,你应该也能理解,我们做买卖的,谁不想省点心呢?你说是不是?”
挂了电话,晨君皱眉想了一会儿,眼下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至于是谁,不用说肯定就是玉林药行了!
记得有次和他们公司的一个销售一起吃饭,那人曾经说过他们吴总“能量很大”,买药材找他们就对了,还说不管什么药材都能弄到,让他们放心之类的话,现在看来,对方确实有些来头啊!
这种事自然不是他能处理的,必须要告诉赵阳、孟学辉他们了。
孟学辉一听说这件事,将正在啃着的苹果核往垃圾桶一扔,吐了一口,道:“md,他们是想找死吗?”
最近几天他的心气还是有些不顺,除了生病那件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天晚上他去找赵阳,其实还有一个目的,想让赵阳看看许柔有没有怀孕。
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并不只是看着赵阳有儿有女的眼馋,实际上,如果许柔怀了孕,好处是很明显的:一是可以来一出奉子成婚的戏码,让一切尘埃落定;二是他的身体突然出了这个变故,赵阳虽然说能调养好,但总要时间吧?如果她怀孕的话,这个时间就能抵销掉!
当然,许柔怀孕,最大的好处自然是能抱上一个可爱的孩子,这种美事儿,却是想想就让他心痒难耐!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现实的。
如果没有动心的话,可能会对很多事都能看得开,但心思一动,难免就会心态失衡了!所以,听到当时给他打电话的吴富员捣鬼,他第一想到的是拿他出出气!
谭帅忙拦住他,道:“这样不好吧?”
赵阳接过周惠递过来削好的苹果,平静地道:“咱们正正经经地做生意,就不要老是使用生意外的手段。”
周惠笑道:“是啊。每个地方的利益都是盘根错节的,收拾了玉林,说不得要得罪一批人。另外,小孟你想过没有,东北不是岳东。听说三十八军的朱老爷子和你爷爷不太对付啊!”
孟学辉也感觉到自己的心态有些问题,他也就不说收拾玉林的话。而是揪住周惠对他的称呼。笑道:“小孟?你这是随着谁叫的?”
屋里这些人,一般只有赵阳会叫他小孟。
大家就微笑地看了她跟赵阳一眼,当然,并不是大家想他们发生什么,只是男人和女人在一块儿,惯常的调笑罢了。
周惠马上瞪了孟学辉一眼。他马上又唉声叹气地道:“唉,咋就没人给我削苹果呢?”
说完,看到周惠向他亮了亮手上的小刀,他马上摆手道:“咱们说正事。说正事!现在又不能修理那个玉林药行,我们该怎么办?”
晨君分析道:“玉林药行控制当地的药材商,这种事等于拦着大家赚钱,肯定拦不几天,不过我们的库存也撑不几天我估摸着他们是想以这种手段跟我们谈条件。当然,他就算能耐再大,也拦不了所有的药材商,我们还是能买到需要的药的。”
他们以玉林药行为靶子,想要杀鸡儆猴,让那些药材商规矩点,如果最后要接受他们的条件,岂不成了笑话?
所以,赵阳笑了笑,道:“条件就不用谈了。大哥,咱们还有其他地方的供货商吧?”
晨君点头道:“当然有,很多药材都比那边的要便宜!”
赵阳点了点头,只要不是药性变化大的,调整份量也一样达到效果,他看向在座的其他人,道:“这样的话,我们就先从别处进货吧。”
周惠皱了下眉头,其实所有和“合作”扯上关系的,大都离不了妥协两个字虽然处在甲方位置上有很大的主动权,但乙方自然也有反制的能力,现在玉林既然能控制住当地的药材市场,即使是暂时的,也说明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谈条件似乎是最适宜的途径了,毕竟对抗并不符合双方利益最大化的诉求。如果要面上好看的话,那也简单,通过大长、三山他们转个手就是了!
所以,她其实是不太赞同赵阳的处置办法的强硬有时也是不成熟的表现,尤其是在商业上。
这时晨君又提到了一个问题:厂里几种比较关键的药材的库存撑不几天,她反对的决心就又加了一分。
但赵阳却直接提出了解决办法,道:“先通知一下各地控制一下每天的量,大哥你也尽快找到货源……”
这是什么解决办法?周惠觉得应该和赵阳好好谈谈了!
等开完会下楼的时候,她上了赵阳的车,正色道:“我觉得应该和你好好谈谈了!”
赵阳发动汽车,道:“谈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在这件事上处理得不恰当?”
周惠歪头看着他,道:“你觉得自己做得对?”
赵阳一笑,道:“大家不是没反对吗?”
周惠气得胸前都鼓了起来,道:“那是大家看你好不容易来一次,给你面子,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然后又苦口婆心地劝道:“做生意,不能一意孤行,哪能次次都顺着自己的意来呢?要是站在对方立场上,可能还觉得自己委屈呢,你说是不是?”
赵阳道:“我不是那种不能谈条件的人……”
周惠切了一声,道:“那赵老板能不能在这件事稍微退让一点呢?”
赵阳摇头道:“你不懂,药材这个行业,要想做得长久,利益可以适当地让,但质量问题不行!再说,我们不是没给对方机会,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问题,这能怨得了谁呢?出了问题不好好反省自己,或者采用别的办法他们也不是不能继续把药材卖给我们,通过三山、大长等其他药行转个手就成。但是他们却利用这种手段给我们施压,那我只能送他们两个字: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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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零 玩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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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开了半天会,结果就整了这么一个结果出来,你说,这会不让你去开是不是会更好?”
临近傍晚下了场小雨,洗澡的地点就放在了洗澡间里,一大缸水,一家三口泡在一起。
晨梅说完赵阳,又继续给多多洗,多多很怕痒,一碰到两肋、脖子或者肚子,他就会咧着嘴笑,小身子乱扭,手还会扑腾水。
赵阳躺在浴缸闭着眼睛,原本是不想说话的,但肚子被捣了一下,只得懒懒地回答道:“玉林药行通过这种方式要挟,对我们来说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接受,要么不接受――有条件的接受也是接受。他们的作法,我们能接受吗?”
晨梅给多多全身洗干净,把他往赵阳怀里一放,又把他的手从水里拿上来,然后说道:“你哪个老师教你非黑即白的?玉林出了问题,按合同来,该考核考核,该退货退货,他们赚不到钱,送货的时侯自然就会注意发货了,你这种生硬的处理方法,合适吗?”
赵阳抱着多多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道:“哟,这小嘴真厉害,一套一套的!”
晨梅把他的手拍掉,道:“老实点,说事儿呢!”
赵阳一笑,道:“是周惠让你说我的吧?”
“你就说你怎么想的吧?”
晨梅不置可否,事实确实是周惠对赵阳的一些处理手法感到忧心忡忡,就跟她提了提――在周惠眼里,她却是比赵阳要靠谱得多,自然是希望她帮着劝劝。
赵阳向后躲着多多拍起的水,道:“咱们这个行业十分特殊,和别的行业,不说电器、日用品,就是食品,甚至是西药,都有很大的不同――西夜会经过种种程序提取有效成分。咱们用到的基本上都是原材料啊!如果原材料出了问题,你想想,到时候拿去一化验,又是变质又是有毒的,再让媒体一报道。咱们又在风口浪尖上。少不得有那推波助澜的,哼,到时侯……许多‘前辈’都在前面等着呢!”
晨梅停止往身上扑水,想了想。道:“你的担心也有一定道理,但这是最坏的情况!而且,你想过没有,他们也是要注重自己名声的,如果他们的货老是出问题。谁还买他们的?另外,不得不说,咱们进货进了这么久,就这几次有问题,毕竟是占了极少数的!”
赵阳摇了摇头,道:“有利可图他们还管其他的?至于他们前面的货有没有问题,这个也不好说……其实最重要的是,我哪有时间天天去查他们的货有没有问题?只要设定了红线,查出问题就毙掉。其他人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晨梅往身上扑了几把水,白了他一眼,道:“做生意是以和为贵,你这种态度很容易就把人得罪光了啊!你现在又不是卖家里那几亩地的苹果,是管理一家规模已经近五百人的大公司。多少人靠着你吃饭?这种简单粗暴的处理办法,你……”
赵阳伸手揽住她的腰,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傻子。自然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这点你最清楚了……哈哈。好好,说正事,我之所以拿玉林开刀,一是他们的做法触及到了我的底限,二是他们家规模虽然不小,但再大能多大?顶死能占一个市,好吧,就算几个市的市场,又能怎么样?他还影响到东北三省吗?如果是那样的话……”
说到这里,他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
……
早晨的阳光从窗里照进来,吴富员看着身材丰满的秘书弯着腰给花浇水,想着昨夜那美妙的滋味,心脏就快速地跳了起来,但她转过头来后,他又抓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小俞啊,你算算,阳婷那边的料还能撑几天?”
小俞嘴角一翘,扭着胯走过来,趴过身去拿吴富员的鼠标点开一个文件夹,打开一个文件,娇声道:“苍术这味药,阳婷一般都是从咱们这里进的,从他们在这味药的进货规律上看,他们的存货估计也就再能撑个五六天,最多不会超过十天!”
吴富员眼睛发亮地盯着v形领里那两团白肉,道:“好c!”
小俞像是才反应过来,欲盖弥彰地用手挡在胸前,咬着唇道:“什么好?你往哪里看呢?”
吴富员哈哈一笑,伸手在她臀部一拍,在她惊叫声里笑骂了一句:“小妖精,你说我说什么好?当然是阳婷没原料了,我们的计划能顺利实行了好啊!当然,你那两只宝贝更好!”
小俞白了他一眼,又捂嘴娇笑道:“吴总,下一步是等着他们找我们,然后咱们再把手里的货加价卖给他们,是吗?哼,让他们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敢对吴总不敬!”
吴富员他用手指点着她,哈哈大笑道:“妇人之见!你要知道,咱们做生意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发财!斗气能换来钱吗?这次,我们不仅不能等着他们找上门,还要主动找他们,并且在原价基础上,再给他们优惠两个点交货……”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小俞惊讶地道:“什么?主动找他们,还压价?”
吴富员微微一笑,点头道:“对!主动联系他们,再给优惠,幅度还可以再大一点!”
小俞不解地道:“这是为什么啊?”
吴富员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道:“我这是给他们台阶下!你想,他们急着要货,我这里有货,又给他们留了台阶,他们会怎么选择?”
小俞嘟了嘟嘴,故意道:“怎么选择?吴总,我们这批货便宜他们两个点,不得少赚上万的钱啊――差不多都够我换个包了!”
吴富员心情很好,大手一挥,道:“你啊,眼光要放长远,不就是一个包吗?一会儿下班,咱们去店里买!”
小俞马上眼睛一亮,抱着吴富员的大脑袋就亲了一口,然后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若有所指地地道:“你不是下午才开会吗?我们,嗯――”
吴富员食指大动,道:“好,我们现在就去买包,然后,哈哈!”
小俞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娇嗔道:“吴总,你好坏啊!人家昨天晚上都快被累死了,今天可不许你碰我!”
……
两个小时后,小俞提着一个崭新的包和吴富员回来了。
进了办公室,吴富员往老板椅上一坐,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地道:“小鱼儿,你现在给阳婷那边的人联系一下吧。”
小俞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拔x无情”,但看到那个崭新的包心情又好了起来,她将包放在腿边,奇怪地问道:“要这时候打吗?他们料还没用完啊!”
吴富员一笑,道:“我这边给他们台阶下,当然不能等到他们山穷水尽的时候再出现了,那样就不是给台阶,而是去耀武扬威了!”
他说得好听,事实上却是得到消息,知道阳婷那边开始联系隔壁省份的药材商,并且还向南方几个省份下了订单,他却是有信了!
小俞找到电话本,刚要拨,吴富员却又叫住了她,闭着眼在那里思考着什么。
这时他个人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拿过来一看,却是国外的号码,他疑惑地按下接听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对方轻轻一笑,道:“当然是找你,吴总,你屯了那么多货,再不出手,是不是要烂在手里了?”
吴富员脸色一变,他能“说服”身边的药材商不向阳婷提供药材,除了身后的关系能镇摄住部分人外,有的背景也不小的,他少不得要先从他们那里采购一部分,这样一来,他这边确实被动地屯了不少货,如果和阳婷的关系不能得到缓解,确实要够他头疼的!
见他不说话,对方微笑道:“吴总不要生气,我可以说是你的朋友,打这个电话是想来帮吴总的!”
吴富员听对方这样说,脸色好了许多,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也不会单凭两句话就相信对方,就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对方有一个不明显的停顿,但很快就微带着傲气地介绍道:“我姓令,现在是纬度集团投资部的经理,我在国内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条件合适了,自然会告诉你!”
吴富员这批人,平时经常各地进修,倒也听说过纬度集团是米国克利夫兰财阀旗下的公司――但是,这种公司和他,华夏国内一个省份市里面的做中药材的公司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令经理是吧?恕我直言,我们之间好像没有,这个,交集吧?你见过我吗?”
难道对方要从他手里买中药材?这种事听听就觉得荒诞啊!
对方一笑,道:“我找你,自然是你符合我们的条件,而且,对你来说这还是好事!”
吴富员自然不希望药材一直屯在自己手里,就笑道:“好事,我当然喜欢了,但是,什么好事,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呢?”
对方收敛了笑声,淡淡地道:“那要看吴总有没有魄力玩把大的了!”
好消息和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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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好消息,痛定思痛,长时间被卡文所折磨的和尚,在今天隐约看到了以后写文的方向,我将尝试着做以下调整:
一:关于人物性格。和尚过于强调主角的超然物外,虽然有的地方看起来比较淡泊潇洒,但整体来看还是过于平淡、呆板了,而且说实话,如果再这样写下去,我怕主角会只是一个符号,而失去了丰满的性格,所以,后续故事中,我会注意主角性格的塑造并加大他的戏份。
二:关于单女主。单女主没有问题,但还是上面的问题,过于执着了,这样一来,很多有趣的故事,必要的情感冲突,和尚都没有碰触,这应该是不正常的。
三:关于立意。在写到第二卷的时候,和尚定下的目标是写一个温暖的让人心情愉快的故事,要实现这个目标,需要两方面的配合,一方面是故事情节,另一方面则是文字,这两点上和尚都发现了问题,也会在后续故事中有意识地改正,目的是向当时的目标回归――当然,大家看小说是不用管作者怎么想的,只需要看到舒服的故事就可以了~
四:关于更新。前面和尚也跟大家说了,最近两个月在找一位很好的中医给我调养身体――病因两个,一是肝火亢盛,二是湿气过重。中医的说法是和尚的身体是在好转,但我自己却没什么明显的感觉……
当然,和尚用绳命喝了两个月各种“口味”的药汤,效果还是有的,那就是肠胃虚寒、痞满的症状没了,想来身体总归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着。
说完好消息,再说坏消息,一个是眼前的,再一次向大家请个假,恳请大家原谅和尚,明天一定补上。
再说个远的,因为身体的原因,这个月可能还会有断更的事发生,并且,我也要改善、提高文章的质量,这个也是为了长远打算,毕竟,这本书不会是和尚最后一本,而我也希望越写越好!
另外,所有欠的章节,肯定都会还上!
感觉有好多话想跟大家说,但想了想,多的也不用说了,讲好故事,让大家看和尚的小说高兴,就比什么都强!
再次向大家道歉!
向喜爱和支持和尚的读者表示感谢!
第五七一 跟我斗,我玩死他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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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富员用手捂着电话站到了窗台边上,等秘书很有眼色地端着茶杯走出去后,他清了清嗓子,道:“玩把大的?”
令经理笃定地道:“对!玩把大的!”
吴富员眼神闪烁,问道:“多大?”
令经理矜持一笑,道:“很大,非常大!至于多大,你想,以我们公司的实力,所要达成的目的,自然不可能是小打小闹的,不过,涉及到公司发展规划,有些内容不方便透露……”
吴富员心中大骂对方装腔作势,但嘴上却笑道:“哈哈,机密,商业机密,不能说,我懂的!”
令经理笑道:“具体内容现在是不方便说,但我刚才说的来帮助吴总,却是真的!”
吴富员心里想着,这家伙不是来骗钱的吧?然后就问道:“不知道令经理所说的帮助具体是哪方面呢?”
令经理淡淡地道:“如果说将来对吴总的公司有什么好处,那个太远,虽然那是一个十分美好的前景,但我们还是说现在吧:请问吴总,你现在屯了多少货了?”
吴富员眼睛一亮,故作矜持地道:“这次我公司有苍术十二三万,鹿葺血片有七万的样子,人参多一点,能有十五成左右……”
令经理打断他的话,道:“你说总共有多少吧!”
吴富员大体算了一下,道:“总共有七八十万的样子,不知……”
令经理浑不在意地道:“那好,就算八十万吧,这八十万由我来付!”
吴富员大吃一惊,道:“什么?!”
令经理淡淡地道:“怎么?你不愿意?”
吴富员忙赌咒道:“孙子才不愿意呢!不是,令经理啊。你什么意思啊?你们公司还收中草药吗?”
令经理道:“不该问的别问。”
吴富员拿着电话不住点头道:“哎哎,不问,不问!”
令经理嗯了一声,道:“这八十万的货款等下我会打到你账户上――八十万只是小钱,只要吴总能配合好我们的工作……”
吴富员擦着头上因激动冒出的汗水,忙道:“好,令经理你说,我们保证会配合好您的工作!”
令经理一笑,道:“好!不过吴总也不要担心我们会让你做违法的事。我们只是需要你继续收购药材――当然,也不是什么样的药材都要收的。”
吴富员忽然就有些明白对方说“玩把大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是不是收购我最近屯积的药材?”
令经理冷笑一声,道:“当然不是。你只需要帮我采购一种药材:山楂片。这样,你是做药材这行的,一会儿你打听下。咱们全国的山楂片有多少,你将大宗的尽可能地买下,老规矩,收购回来后,钱我会打给你!”
吴富员忙道:“您放心,全国各大中药材公司、货站,我都比较熟悉。保证把这件事办好!”
然后他嘿嘿一笑,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令经理高明!”
令经理嗯了一声。又缓缓地道:“吴总,有句话我要说在前面,你好好办事,最重要的是做好保密工作。如果……”
吴富员心中一凛,郑重地道:“您放心。咱们的交谈,出您的口,入我的耳,我保证不会有一个字传到第三人耳朵里!”
……
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听到屋里没有动静了,秘书推门进来,见吴富员满面红光,想来是有好事了,就试探地问道:“吴总,还给阳婷那边打电话吗?”
吴富员哈哈一笑,道:“宝贝儿,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说着一把把她拉进怀里,肥厚的嘴唇在她脸上猛地亲起来,然后嘴角一咧,脸上一副不屑的表情想说什么,又摇了摇头,道:“等等,再等等。”
然后吴富员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不时看自己的手机――现在国外转账国内,有的是很快的,只是不知道令经理的钱什么时候能到账,那可是八十万啊!这小子不会骗我吧?
他并没有等多长时间,十几分钟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手机银行的提示,他抱起手机就是一顿亲,比亲秘书时还热烈!
……
吃过早饭,送晨曦去学校上学后,在回来的路上,赵阳拨通了晨君的电话,问道:“药材收购得怎么样?”
晨君回答道:“我联系了河北省的汇联、江苏的九运、还有闽、贵、川等地的药材商,都还有货,我看怎么调度能尽快送来……”
他那边看来忙得不轻,电话一个劲地响着,赵阳也就不在给他添乱了,道:“好,大哥你两天辛苦点,忙完叫上胖帅来我家喝酒!”
晨君也是心情大好,道:“好,一定,一定!”
挂了电话,晨梅忍不住又说了他几句,最后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你说什么,小孟、胖帅他们看你的面子,总是不会反对你,那你做什么决定就要慎重点,像现在,知道麻烦了吧?”
赵阳从她怀里接过多多,道:“与更多的药材商建立联系,是早晚要做的事。”
晨梅白了他一眼,仍旧不解气,照他小腿就是一脚,道:“你还有理了?”
赵阳将多多举在面前,道:“你看,妈妈太霸道了,欺负完你又欺负你老爹我!”
刚才吃饭的时候,多多不好好吃饭,在地铺上爬来爬去的,晨梅就照他小屁股上轻轻打了两下,别说还真管用,立马老实下来了。
晨梅又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看着点路……”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奇怪地道:“是大哥的……他怎么又给你打回来了?”
赵阳将多多抱在怀里,看着她道:“别光说,接啊。”
晨梅接通电话,道:“怎么了哥?”
晨君有些着急地道:“是小妹啊。赵阳呢?他在不在?你把电话给他,我有事跟他说!”
晨梅把电话递给赵阳,不服气地道:“做得不好还都找你!”
多多看到赵阳把手机往耳朵上贴,就伸手去抓,晨梅忙伸手把他抱了过来,赵阳也干脆开了免提,只听晨君道:“赵阳,我看不对劲啊,刚才那几家大的药材商。都说其他药有,但山楂片都缺货了!”
晨梅就看向赵阳,她记得在给谭帅开这个方子的时候,说过山楂片是一味非常重要的药,缺了它阳婷减肥茶还能配得起来吗?
赵阳却一点吃惊的样子也没有。淡定地问道:“其他小的药材商呢?他们有没有?”
晨君声音凝重地道:“我刚才全部确认了一遍,只有十四家小规模的药材商那里还有货,加起来也就是一千五百斤左右,你看……对了,我们库里还有一千斤左右!”
赵阳稍微算了一下,道:“没事儿,算上阿黛尔那边。也还能撑个六七天。这样,你先把那些货确认下来。”
晨君先答应下来,但想到就算能撑七天,七天后怎么办?
见他欲言又止。赵阳笑道:“不要担心,你想想,现在新山楂差不多要上市了,市面上缺货。自然就会有新货供上。”
话是这么说,但市场反应总会有个时间差。阳婷可等不起啊!
赵阳又笑道:“等一下,咱们碰个头,商量商量吧。放心,没事的!”
晨君叹了一口气,事己至此,担心也没什么用,只能等着一会见面,看看孟学辉和周惠有什么办法没有了。
知道阳婷现在遇到了困境,晨梅反而不说赵阳什么了:“没事儿,别担心,小孟和周惠那边的人脉很广,总会有办法进到货的。”
赵阳将手机放进兜里,笑道:“谁说我担心了?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晨梅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儿,发现他脸上真的没有发怒、着急等情绪,反而比刚才还要轻松几分,就笑道:“你不着急就好。遇到难题,最忌讳着急慌乱,只要自己稳住阵脚,就算一时跌倒,总是有机会能够爬起来的!”
赵阳揽住晨梅的腰抱了抱,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道:“老婆你真贤惠!你放心,我现在很稳的!”
这时候路上人正多,晨梅用手捣了他一下,向旁边走开,又笑着问道:“那你有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赵阳做了个护胸的动作,道:“跟我斗,我玩死他们!”
这样赤/裸/裸的看起来明显带着呕气的态度,让晨梅吸了口凉气,眉头直跳地道:“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
赵阳点头道:“当然!这群小瘪三,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这是更不靠谱了!
晨梅强自平静下来,苦口婆心地劝道:“那你想怎样?你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有多少人,有什么目的,你就……咱们是做生意的,你千万要冷静啊!”
赵阳轻轻给她揉了揉背,道:“别生气啊,一会儿还要喂多多吃奶呢!”
被他的大手抚摸了两把,晨梅肚子里的气顿时消了,她抓住赵阳的手,道:“那你别气我啊!一会儿跟小孟他们开会,你光听,别乱发表意见,听到没?”
赵阳点头道:“好,我光听,不发表意见。”
晨梅狐疑地看着他,道:“真的?”
赵阳又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晨梅想了想,又道:“也不是不让你说话,但说话前总要动动脑子,也要学会分析别人提出意见的优劣……”
走了几步,赵阳忽然道:“老婆,我有个想法,你看啊,我们现在收的货只占很小一部分,大头在对方那里,我们要是提高价格的话,你说是不是他们损失要大?我们……”
“……你别去开会了!”
第五七二 跟我斗,我玩死他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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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左右,周惠从金港赶到了齐水,随后汇合谭帅等人就往龙窝村赶去――孟学辉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齐水的。
到了果园,赵阳手里拿着个探测器,对三位男性道:“你们仨先来。”
周惠站在车门边上,抿嘴笑道:“哟,这不会是你为上次的事想到的借口吧?”
赵阳不理她,拿着探测器挨个在孟学辉三人身上刷了个遍才放他们进去。
看三个男人检测完了,周惠往前一站,直腰挺胸,故意提高声音道:“你也要给我检测一遍吗?”
她把“检测”两个字咬得重重的,即使晨梅不在屋里在大门外应该也能听到。
赵阳咳嗽一声,道:“男女平等,安全第一。”
晨梅从旁边拿过探测器,道:“就你事儿多,快屋去给你儿子捡扔到橱子后面的毛球去!”
周惠自然也知道有人针对阳婷,故意将所需的药材收走的事,她原本还挺担心的,但见到赵阳的这副作派,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不知道赵阳会有什么奇思妙想,但还是有一点点期待的:“嫂子,赵阳有对策了?”
晨梅拿着探测器叹了一口气,学着赵阳的口吻道:“跟我斗,我玩死他们――他要玩死他们!”
周惠嘴半天合不拢,看到屋里正伸开手臂挡在多多爬行路线上的赵阳,她又叹了一口气,失望地道:“就这个啊!”
晨梅一笑,道:“好了,进屋里吧,这一路,天南跑到地北。也怪累的!”
说完她把探测器向张倩身上一放,张倩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双手抱在一起,道:“嫂子,我怕痒!”
晨梅嘴上说着“一会儿就好”,手却没停着,一本正经地把她全身检测遍。
张倩心中一动,小声问道:“赵阳哥有办法了,是不是?”
晨梅不置可否。拉着她的手向屋里走去,道:“咱们也进去吧。”
等大家围着桌子坐下,赵阳将多多交给孙振香,也坐了过去,开口问道:“是谁干的。应该查清楚了吧?”
晨君点头道:“是玉林。”
这件事并不难查,也并不难想,只是真发生了,还是让人不太能理解:如果说以前屯积部分药材,以此来跟阳婷谈条件还能理解的话,现在这种赤/裸/裸的针对他们的行为,则显得有些疯狂了!毕竟。他们只是地方性的一个药材商,论实力,阳婷也远远不是他们能比的。
孟学辉补充道:“我们通过中间人试着探他们这样做的目的,现在还没有明确的回应。”
赵阳点了点头。道:“大家觉得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在这件事之前,玉林的举动还可以理解,但做出这件事后,反而不好推测了。其中也不能排除有些人在针对阳婷。
赵阳说完,喝了口水。然后笑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他们,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
周惠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道:“怎么试?”
赵阳笑道:“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们把山楂片的采购价格提高个10%,对方如果不跟,应该就是偶然性的――估计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还跟我们抢,自然就是有人要针对我们!”
周惠喝了口水,压了压心中的火气,然后还是不客气地道:“就算知道对方是针对我们,又对解决我们目前的困境有什么帮助吗?”
赵阳摇头道:“没有,但可以让我们出气――他们采购的是大头,亏的要比我们多!”
周惠好悬一口水呛住,她咬着牙,瞪着赵阳道:“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就算你通过提价的方式,市场上也没有足够的山楂片了!我们国内七家店,还有两个国外市场,现在要怎么办?还有,你别只看采购多花的那点钱,我们做出来的产品比原来高多少,你想过没有?”
晨梅瞪了赵阳一眼,道:“你好好说话!”
赵阳微笑道:“你不要着急,听我往下说完。”
周惠揉着自己的额头,想着或许是仓促往这边赶,身体累的缘故,不然自己不应该火气这么大才对,她按照赵阳教她的“静水吐纳术”呼吸配合着腰腹部的肌肉运动,慢慢平静下来,但看到赵阳在那里慢慢喝着茶,感到火气又要往上冒!
赵阳这时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道:“关于货物来源问题,只要价格合适,想必新货会以较高的速度上市,现在南方的山楂已经成熟了,货源是不成问题的。至于我们产品不够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把每日的供应量降低,降低一半就会给我们多出一周左右转圜的时间,最好是降低到三成,那样我们的时间会更充裕!降多少,咱们一会儿商量商量。”
在原材料供应不上的时候,降低配给是没办法的办法,总比断货强。
这一条勉强通过,周惠忽然想起刚进屋时晨梅学赵阳的话,心中一动,就举着刚倒满水的杯子,看着赵阳道:“你别告诉我你只有这两条建议,如果没有第三条的话,小心这杯水泼你脸上!”
赵阳向她一举杯,笑道:“别冲动。大家前一段时间不是催问我阳婷减肥茶的二代产品吗?”
周惠眼睛一亮,道:“你研究出来了?是什么样的?”
赵阳点头道:“经过我苦思冥想,不断地试验,在原方的基础上,我把山楂片换成了鸡内金……这个鸡内金不仅补脾胃,助消化,尤其擅长消积食,在效果上比山楂片要好,只是考虑到口感和视觉问题,我建议将鸡内金碾成粉末……”
晨梅清楚地记得他上午说过:“……阳婷减肥茶,虽然每一味药材都很独特,但除了做药引的‘一气固元粉’,其它的药是可以用替代品的。”
然后他随手就划掉了山楂片,换上了鸡内金!
张倩一握拳头,现在只缺山楂片一味药,既然阳婷二代使用的是现在不缺货的鸡内金,这就意味着店里的生意几乎不会受到影响!不过,这个二代产品总要有自己的特点才行,于是她问道:“这个二代产品,比一代有什么优点?效果怎么样?”
赵阳道:“消积食,更适合脾胃虚弱的人服用。效果的话,只会比一代强!”
张倩点了点头,只要有区别就好,然后又问道:“我们现在就推出第二代产品吗?”
赵阳好整以暇地道:“不急,我们先降低一代产品,供应上几天,看情况再推出二代产品。”
结合赵阳说过的那句霸气十足的话,周惠已经大体弄明白了赵阳的思路,道:“你的意思是不是等对手花大价钱买上一堆山楂片,你再推这个二代产品?”
孟学辉哈哈一笑,道:“这样好!让这帮孙子捣乱!”
赵阳一笑,对晨君道:“大哥,你一会儿给那些药材商打电话,就说我们急需山楂片,只要他们有,你愿意提高一成的价格收!”
晨君打了个响指,兴奋地道:“好咧!”
谭帅问道:“我要做什么?”
赵阳看了看时间,道:“再过上半个小时,咱们一起吃饭啊!”
大家哈哈一笑,周惠则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道:“你都有对策了,干吗还把我叫来――知不知道,从金港过来,又是船,又是飞机,又是车的,很累的哎!”
她话是这样说,要是不叫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意见呢!
还有点时间,太阳正是要落山还没落的时候,此时风还不是太凉,水尚温,她记得那池清水,就撺掇着张倩和她一起泡澡去了。
惯例,公主在外面看人。
话说公主这次下了三只小狗,一脖子上有圈黄毛的,剩下两只纯黑的,养过满月,军区又来接小狗。不想它和小黑太聪明了,军区的人来的时候,它们两个把三只小狗叨到山里藏了起来,一直没能找到,最后没办法,赵阳用给它们改善体质的方子和针灸方法把它们“赎”了出来,它们才把小的给带回家里。
周惠一直惦记着那一只有黄毛的小母狗,等上了岸,她走到公主跟前,摸着她的头道:“把金毛给我好不好?”
公主立马转过了头去。
……
听到特意换的金钱落地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当看到上面那一串数字,吴富员只觉心花怒放,拿起来又是一顿亲,然后自得一笑,对从浴室里走出来、披着几乎透明的浴巾扭着腰胯走来的秘书看也不看,直接走到了另一间房里,关好门,拨通了令经理的电话。
大洋彼岸,此时应该正是早上,他就刻意压低声音,道:“令经理,没有打扰您休息吧?”
令经理道:“有事吗?有事直说?是不是钱没收到?”
吴富员忙道:“不是,不是,令经理,我还能不相信您?是这样的,我刚才又给几个比较大的药材商打了电话,据他们说,阳婷那边好像缺货非常严重,为了及时得到货源,他们愿意用提高一成的价格收购!”
令经理轻轻一笑,道:“哦,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吴富员陪着笑了笑,道:“是啊。那我们怎么做?”
令经理不在意地道:“我们,我们当然继续抢货!你好好干,争取让他们一分货也拿不到!”
第五七三 跟我斗,我玩死他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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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商议,赵阳他们最终将阳婷减肥茶的生产速度降低50%,相应的,各店每天的产品供应量也要减为原来的一半。
当然,各家店的情况是不同,除了齐水县紧靠大本营的一号店,其他地方的店面总有部分存货的,所以,各地的降幅并不相同,有的多,有的少,最多的自然是没有存货的一号店,直接降一半,其他各地的降幅则从20%-50%不等。
不管怎么说,各家店面因为“缺货”,产品供给减少是一定的,而“纸是包不住火”的,在晚些时候,一直关注着阳婷的吴富员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并马上将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了国外的令经理。
“……令经理,您一出招,阳婷那边马上就陷入了被动,还是您老高明啊!他们这样做很明显,就是想等到下一批新货上市,我们如果把新上市的货吃下来,他们很可能就会面临无药可用的局面了!”
相对于吴富员的激动和兴奋,令经理则淡定得多,道:“所以,这批货你要争取全部吃下!”
吴富员对着电话点头哈腰的答应下来,这里面的道理他懂,不说令经理那边有什么计划,单说他们有足够的财力将货源吃下的话,这会花多少,将来赚的肯定要比现在花的要多得多!
……
龙窝村,周惠难得清闲,带着项链泛舟池塘里,右手一本杂志,左手一杯汤色呈琥珀色的茶,正是阳婷减肥茶的二代产品。
将杂志放在腿上,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与一代产品相比。没有了山楂的酸甜的口感和独特的香味,但喝起来也没有她所担心的异味,而且,没有了酸甜的味道的搅和,反而更突出了荷叶的清香,也更接近茶的口感。
这两天,她也亲自试用,发现换了鸡内金的二代减肥茶,果然如赵阳所说。在消积食方面比较明显,反应在她身上则是,原来每天一次的大便,现在变成了两次,这样一来。身体确实有轻松的感觉。
将茶杯放下,她没有去拿杂志,而是伸手抚摸项链的脑袋――项链是公主这次下的、脖子上带着一圈金毛的狗狗。
一个多月的项链,体型已经和普通的田园狗差不多长、但要壮很多,抱的话都有些费力了!
因为项链被接到了船上,公主没有在池塘的入口,而是跟着来到了正对着小船的位置。此时一见周惠抱项链,它对着她汪汪地叫了两声。
周惠拿起项链的前爪向公主晃了晃,道:“好了好了,不要叫了。我在陪她玩呢!”
说了会话,就看到孟学辉的车带起一股尘土冲上了果园,她就将项链放下,整整衣裳。叹气道:“又得忙了!”
来的人不仅有孟学辉,晨君也跟着一起来了。他们这次来说的自然是山楂片采购的事――在利润的驱使下,只用了两天多一点,第一批新货就上市了。
晨君介绍道:“这次每家的货量都不多,加起来也就是两万多斤,都被玉林加价两成收走了!”
赵阳问道:“他们的收购价是多少?”
晨君道:“七块多点。”
赵阳笑了笑,道:“总共才十五万左右,不多。”
听他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这种别人要算计他们却被他们反算计的感觉确实不错!
孟学辉点头道:“是啊,才十五,是少了点,看来我们后面得多多配合他们,让他们尽可能地多吃进去一些,这点儿哪够啊!”
晨君笑道:“这样的话,我一会儿跟那些药材商联系,再在他们出价的基础提升五个点,想来他们还会跟的……嗯,为了演得像点,我联系这些药材商的时候,就跟他们要个保证,让他们保证下一批货一定给我们,这个怎么样?不过,就怕他们不跟,那我们就要花冤枉钱了!”
周惠肯定地道:“不会的,上次我们提价10%,他们毫不犹豫地跟了20%,这次只是五个点,他们一定还会跟的!”
这种刻意针对的行为,换作是谁都不会高兴的,既然没有了缺货的后顾之忧,她自然不介意给对方点颜色看看!
晨君又道:“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商家厚道,同意了我的提议,那我们还不是要花高价把山楂片买回来?”
孟学辉摆了摆手,道:“他们又不傻,有高价的不卖,干吗非得卖给出价低的?放心,他们不会同意你的提议的,就算同意,对方也会想办法把你定的货抢走!”
赵阳也道:“退一步讲,就算商家守信,我们买就买了,又不是用不着,这样一来我们还能结识一名优质的商家,多花点钱又算什么?”
这次几个人的碰头会,实在轻松得很,几句话说完,就都把注意力转到玩和吃上面去了――秋天的玉龙山,干净,透彻,又多的是各种好吃得东西,于是收拾一番就都爬山去了!
在爬山的过程中,晨君依旧不忘工作,拿出手机给各个药材商打电话:
“孙总啊,你这次一定要帮兄弟一把,新货来了,都给我留着……价钱方面好说,我再提五个点,怎么样,兄弟够厚道了吧?哈哈,那是……”
然后是各种回应:
“什么?货没来,还没法定价?”
“你还在外面,要回去看过才能确定?”
“等你们老板确定……不是,你不就是老板吗?哦,你说嫂子啊,哈哈,没看出来你还怕老婆,哈哈……”
“收购价格上涨了?这个我知道,我不是给你们又涨了五个点吗?还不够?!”
……
他每打一个电话,大家就像听笑话一样,跟着笑一次,被拒绝了,就会笑得更开心!
晨梅看不过去了,嗔道:“行了,被人拒绝还高兴成这个样子!让人看到还以为遇到群疯子呢!”然后又皱眉道:“大哥,你找的这些供应商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只盯着眼前的小利,一个看长远的也没有!”
晨君不以为意地道:“他们也不一定看不到咱们公司的潜力,但利字当头,都想着多赚钱,哪还顾得上别的?而且,咱们眼下的规模比起那些传统的医药公司还算是小的,就算将来发展壮大了,不也得买药材吗?”
孟学辉道:“大哥说得对,这次也是甄别合作伙伴的机会!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咱们也要选择几家稳定而有眼光的供货商,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出妖蛾子了!”
赵阳将鱼片串好,往架子上一放,道:“出了妖蛾子就放火上烤!”
此时吴富员并没有被放在火上烤的感觉,很顺利的,这次他以比阳婷高出五到十个点的优势价格,将第二批次上的货全部拿下,这次的数量大一些,总共有五万斤!
像是回应这次采购不利,阳婷进一步调整了生产即销售计划,方式还是降,直接降到原来产量的三成!
跟令经理打电话的时候,吴富员献功似的笑道:“令经理,我刚才接到九运药行的苏总的电话,他跟我说,那个姓晨的,这次比咱们上次出价足足高了十个点,说是一定要把货留给他,看来他们真的急了啊!”
令经理心情也是大好,微笑道:“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撑多久!和上次一样,这次也还是不许给他们留一分货!”
吴富员直起腰,应道:“好咧!令总,您就请好吧,我一定会把他们盯得死死的!”
令经理少有的夸奖了他一句:“嗯,你干得不错!好好干,最后亏不了你!”
吴富员感觉身体都酥了,腰跟着又弯了下去,道:“令总您放心,我安排的所有事,我保证都办得漂漂亮亮的!”
挂了电话,他感到浑身充满了干劲,然后又准备像上次一样,通过价格的优势,顺利地碾压阳婷,再将所有的货收入囊中!
但这次却不像上次那样顺利了!
阻力不是来自阳婷,而是来自原来和药材生意都不沾力的一批人,他们有个统一的称呼:炒客。
这些人,能力非凡,往大了说能轻松影响一个行业,比如房地产,往小了说,也能影响某种商品,比如前两年被炒得身价翻倍的大白菜、红豆、大蒜、大葱,等等,里面都有他们的身影!
这次他们中有人看到山楂片这味药材的价格上升趋势比较明显,见有利可图,有的人开始入局了!
于是,吴富员再次联系刚挂了电话不久的苏总,豪迈地道:“苏总,老规矩啊,我们比那谁的价格高十个点,你把货全留给我!”
苏总一笑,为难地道:“吴总,不是兄弟不帮你,这个价格……”
吴富员咂了下嘴,道:“不是说了吗?我们比阳婷的价格高十个点,是十个点!”
苏总微笑道:“但是有人出的价比阳婷高二十个点!”
吴富员吸了口凉气,不自然地道:“这样啊……你等等,我们开会讨论讨论!”
然后他赶紧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令经理。
令经理不耐烦地道:“他们就算以两倍的价格进货也有得赚,以后这样的小事不用找我!”
于是,吴富员以原价1.9倍的价格收了第三批九万斤的货,又以2.1倍的价格收了第四批十四万斤的货。
就在他各处找地存放在院子里堆成山的山楂片的时候,阳婷举行发布会,公布了第二代产品:阳婷内清茶。(未完待续)精彩小说尽在【网】记住我们的网址:
第五七四 这不是欺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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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贵公司为什么突然发布新的减肥茶产品呢?”
“这位记者朋友,我要强调一遍,阳婷内清茶并不是突然间就发明出来的。大家知道,中医向来讲究因人而异,随症就医,秉承中医优良传统的阳婷减肥茶,并不会在有了广受好评的产品后就停步不前,而是一直注重产品的研发,考虑消费者不同的身体情况,来推出适应不同体质的产品,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发展的动力!”
“请问阳婷内清茶与阳婷减肥茶,有什么特点?两者谁优谁劣?”
“在回答这位记者朋友的提问之前,我要将我们公司开发减肥产品的理念告诉大家,四个字:健康减肥。这四个字也是两代产品的共性,至于说新的产品有什么特点,两者谁优谁劣,我想,我还是把两个产品的特点告诉大家,优劣还是让大家评判吧!”
“阳婷减肥茶,在座的各位应该都听说过,或者就是我们的顾客,但是,这个产品怎么来的,这里面还有个故事:最早用过我们产品的人,想必还记得这几张照片,没错,这就是我们阳婷的股东之一,谭帅,谭先生。当时,他因为过于肥胖,找到了赵先生。赵先生通过诊断,发现他的肥胖和脾胃肝肠功能失衡有关系,就给他选了一个调理脾胃、清肝益元、进而调整饮食习惯的方子,结合适当的运动,然后发现效果非常好,这就是现在大家所熟知的阳婷减肥茶,它原来的名字叫:皈依方。”
“众所周知,大家的身体情况是各不相同的,在阳婷减肥茶上市后。考虑到现在大家都普遍缺乏运动,这样就会降低肠胃功能,引起毒素和宿便沉积,于是我公司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从这个方向来改良原方,就是大家看到的我们推出的新品,阳婷内清茶。它在调理脾胃、补益元气的基础上,更强调了清宿便、排肠毒的功能,这个是和阳婷减肥茶不太一样的地方。”
“至于谁优谁劣。我觉得可以用一句话来回答,那就是适合自己的就是好的!”
……
同样是减肥茶公司,可能有些老牌的在实力还是要强于阳婷的,但是要论影响力,那些老牌公司可是拍马也赶不上阳婷的。就比如同样发布新品,那些老牌公司各处塞钱,就算在媒体炒起来,大家也不会看在眼里,而阳婷发布新品,各路媒体抢着来,每一条信息发出。必然引起广泛的关注!
吴富员自然也很容易就看到了现场的视频,看着现场热闹的情形,他知道,虽然阳婷一方说新品和旧的产品功能相差不大。但以人们“喜新”的特点,想必阳婷内清茶马上就会替代旧的产品,成为他们的新宠!
也就是说,他们断了阳婷山楂片的供应。相当于掐断了阳婷的产品生产,却只是做了无用功!
这时再看窗外露天堆在院子里的那一袋袋的山楂片。原来在他心里,那就是一袋袋跳动的钱,现在吗,这些钱都“死”在了那里!
虽然,这些货并不是他的钱买的,但是,他忙活了这么久,不仅白忙活了,好像也把阳婷更往死里得罪了……
“釜底抽薪,真狠啊!”
他的秘书从外面走进来,道:“吴总,刚才看新闻,咱们这里要下雨了,外面那些货……”
吴富员吸了口凉气,真是货不单行!现在已近深秋,真要下雨的话,恐怕还是连阴雨,如果不及时处理,这批货被水一泡可就麻烦了――草药最重要的就是要防湿防虫。
他想了想,道:“你先安排人买塑料布去……”
用塑料布防雨只能是暂时的,关键还得看那位令经理怎么办,他播通了电话,道:“令经理,您看新闻了吗?阳婷发布了新品,不,不用山楂片这味药了……”
此时大洋彼岸正是深夜,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令经理语气不善的嗯了一声――他语气自然“善”不了!
在得知吴富员屯积药材要和阳婷谈条件的时候,他马上发现了一个机会,一个对付阳婷的机会,而吴富员的手段在他看来太笨拙了,何如断阳婷一味关键药材呢?一旦阳婷面临着停产的威胁,到时候,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蚕食或者分裂阳婷!
为此,他专门找了几个真正的中医专家研究阳婷的方子,都认为方中的荷叶和山楂片在减肥方面是起主要作用的。最后之所以选择山楂片,主要就是新品上市还要等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却是阳婷不能等的!
虽然前后花了三百多万,但对他来说,这点钱还在承受范围之内――如果是以前,这点钱则根不会放在他眼里!
只是,他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想到,阳婷竟然不跟他玩了,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让他这段时间准备强势出击的蓄力,一拳打在了空气上!
那种失落或者还有想像对方的嘲弄,他没有失态发火,已经是相当难能可贵了!
吴富员等了一会儿,小心地问道:“令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令经理用不带感情的声音道:“你去将这件事查清楚,尤其是他们新品的配方,明白吗?”
事情的经过没什么好说的,回过头来看这段时间和阳婷在山楂片上的争夺,虽然每次阳婷都在加价,但他们何曾进过一次货?这说明他们早就有预谋的啊!
当然,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剩下的就是查阳婷新品的配方了,这个却不难,既然新品要上市,用的什么药材总要注明的。
于是,在晚些时候,吴富员将阳婷内清茶的配方发给了令经理。
拿到配方,令经理,哦,应该是冷经理。冷勋,他马上和阳婷减肥茶的配方对比,具体用量自然是没有,但很明显的,新品只是去掉了山楂片这一味药,换上了鸡内金,如此而已!
“f―uck!”
他将鼠标一摔,又用力把电脑合上,然后点了一支烟。使劲吸了两口,又疯了一样赤着脚在房间里一遍遍地走着――他被发配到了国外,已是满心郁闷,现在又受到阳婷的“戏弄”,只觉得胸膛要炸了似的!
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灌下。心里好受了一些。到底掌控过一家超大型企业,他耐着性子将事情的经过梳理了一遍,忽然心中一亮,刚开始就确认阳婷减肥茶中有两样药材非常重要,一个荷叶,一个山楂片,新方子里荷叶不是还在吗?
……
相对应的。大洋彼岸天亮了,古老的华夏却是进入了黑夜,忙着在雨中指挥员工将收来的成山的山楂片盖上雨布、好不容易洗了个热水澡正准备上床睡觉的吴富员接到了冷勋的电话,然后惊讶道:“什么?要收荷叶?”
冷勋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道:“还是原来那样,你负责收,钱我来出,有问题吗?”
吴富员为难道:“没问题是没问题。只是,我们只收荷叶一样药材。那个,他们会不会……”
冷勋冷然道:“你当药方可以随随便便调整的吗?”
其实他自然能听出吴富员的意思,只是,要和阳婷抢减肥茶所需的全部九味药材,花费大还在其次,关键是这么明显针对阳婷的行动,他是绝对不敢的!
吴富员心想,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他要收就收呗,当然,虽说收的药材在他手里,他肯定是不会赔钱的,但是,药材总不是钱不是?于是他又为难地道:“令总,咱们刚收的山楂片还没地放呢,继续收荷叶的话……”
冷勋淡淡地道:“你去找地,钱我来付!”
……
眼看马上中秋了,晨梅和赵阳商量,看能不能和公司的这几个高层一起过。
赵阳是没意见的,表示了同意,然后就该采药采药,该炼丹炼丹,晨梅等了两天,见他没动静,少不得问他有没有跟谭帅他们几个说。
赵阳的回答是:“我以为你来安排呢!”
晨梅气得嘿了一声,拧着他的耳朵道:“你是老大我是老大?”
赵阳回答道:“咱俩夫妻一体,分那么清干什么?”
晨梅点着他的胸口道:“你就是懒!”
正说着话,晨君来到果园,对赵阳道:“玉林那边又不消停了!”
晨梅问道:“他们又干什么了?”
听她问起,晨君眉毛都要立起来了,道:“他们最近又在抢着收荷叶了!”
赵阳不在乎地道:“让他们收吧,我们再发布新品好了!”
一个月后,阳婷减肥茶新品,阳婷清心茶上市,与内清茶相比,将荷叶换成了绿茶。
得知消息的冷勋只感到头皮一阵阵跳动,竟然又改了方子!
绿茶?!
他这次记取了上次的教训――其实上次要注意阳婷动静的话,他们是在短时间内采购了大量的鸡内金,虽然是通过镇上的药店和中医联盟来完成的。
这次,他也派人盯紧了这两个地方,但是,绿茶啊,是个人就能买,这***谁能监控得了?
看着刚移走山楂片又堆满了荷叶的院子,吴富员苦笑道:“令总,我们怎么办?”
“如果把鸡内金全部买下来的话……”
没有了鸡内金和山楂片,阳婷的三代产品就不得不停下来了!
如果没有替代产品,那自然是不问题,但万一有呢?吴富员就提醒道:“他们要是再改方子的话……”
这句话提醒了冷勋,他想了想,去专利局网站上查了查,先查了孙振香,果真发现有四种美体茶的方子已经注册,再查赵阳,有三种瘦脸茶的方子,晨梅,有五种瘦腿的方子!
剩下的,晨曦有七种,谭帅有四种,孟学辉有三种,周惠有四种……就连还不满周岁的赵福,也有两种减肥的方子!
总共算下来,三十多种啊!
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就算豁出去了,将阳婷现有产品所需的药材近制下来,也休想影响到阳婷啊!
这一刻,冷勋只感到一切索然无味,回想两个月发生的一切,完全跟笑话一样!
第五七五 秋后算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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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形式的战争,发起的一方可以控制发起,但结束却并不是他说想结束就结束的。
阳婷推出的两种新品卖得一样大火,但在阳婷官网的论坛上,却时不时的有人怀念最初的阳婷减肥茶,并且有关的文章越来越多人总是种怀旧的动物,
阳婷减肥茶,对于那些老客户,尤其是通过它成功减肥的那些人来说,不仅是一种习惯,甚至成了一种情怀:很多人习惯了午饭后喝上一杯阳婷减肥茶,那种清香微苦又带着点酸甜的口感,在抚慰着他们的胃肠的同时,也放松着他们的心情,在一上午的忙碌后,这种短暂而发自心底的轻松,实在是难以忘却的美好享受!
或许时日尚短的缘故,新的两款减肥茶,除了效果不错之外,却是不能带给他们这种感觉,于是,要求恢复最初的阳婷减肥茶的呼声越来越高。
而且,有人还发出了这样的疑问:既然你们阳婷说开发的新的产品是为了满足不同人的需求,那么,很多人是适应阳婷减肥茶的,为什么停产了呢?
在一个午后,一个“阳婷在两个月之内推出两种新品背后的真相”的帖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阳婷的论坛上。
这个帖子的标题一点不花哨,但是,却将问题的关键点了出来,毕竟,两个月内推出两个新品实在不能算是正常!
另外,像是“背后的真相”这种字眼,不关心这方面消息的人都会看一眼,何况是阳婷的顾客们呢?所以,只要看到这帖子的人,鼠标都会不自觉地点上去。
帖子的内容在专业人士眼里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它只是将阳婷减肥茶所用的两种原材料山楂片和荷叶价格被炒高,与阳婷推出新的配方联系了起来,中间又分析了阳婷这样做的原因,也是很简单的提价可能导致顾客不满、不提价可能导致亏损之类的大路上的道理,但对普通人来说,却是感到豁然开朗。
类似的文章其实早就有了,但与往常不同的是,在这个帖子被人工置顶到头条、也被各大网站转载引用后,在当晚的八点,正是上网的高峰期的时候。另有一个爆料的帖子出现在了阳婷的论坛上:“冒死揭露‘背后真相的’背后”
“看到xxx发了‘阳婷在两个月之内推出两种新品背后的真相’的帖子,本人冒死来揭露事情完整的来龙去脉!首先,本人是阳婷减肥茶运动部的一名采购员,具体是谁我肯定不会说,发完这个贴子。这个号也会放弃,所以。就不要费心来查我是谁了……”
原贴只是提示了阳婷推出新品与原材料涨价之间的关系。但这个帖子却是补上事情的来龙去脉:今年六月份,阳婷连着三次查出某家药材商的药材有问题,随后做出中止与这家药材商合作的决定。这家药材商先是限制其他当地药材商向阳婷供货,并屯积了部分专供阳婷的药材,在阳婷寻找其他的药材商后,他们又大量收购阳婷减肥茶必用的山楂片。虽然阳婷数次提价,但每次又被这家药材商以更高的价格压上,由此还引来了炒客将山楂片的价格炒到了高位。
于是,阳婷推出了内清茶。但是。紧接着,这家药材商转而又开始大量收购阳婷内清茶也必须用到的荷叶这个举动同样把荷叶的价格炒到了高位。后面大家就知道了,阳婷又推出了新的清心茶的配方。
这个贴子在阳婷官网上存在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一个小时后就被删掉了,但是,这个贴子本来就和原来的热贴相关,看到它的人数量就很多,再加上转发到别处的阳婷官网管不了,所以,删贴对它的热传并没有造成多少影响,相反,因为删贴的行为,却引来各种各样的围观和猜测。
看完这个贴子的人,虽然很多人会质疑阳婷在其中的表现太过伟光正,或者怀疑什么样的药材商会有那样的实力,但更多的还是把怒火发在罪魁祸首,那家黑心药材商身上!
只是这个帖子恼人的地方在于,他并没有提供这家药材商的名号当然,这点小事是难不住网上的能人的,而且,很多人对于“分析判断,找出真相”的事很是热衷的!
所以,正因为没有提名,反而给这个帖子又添了一把火,而在随后不久,这家“黑心药材商”就被揪了出来:玉林药行。
找它其实费不了多大的劲。在原帖中虽然没有提到它的名字,但一个是被阳婷处罚过,另一个是最近两个月收购了大量的山楂片和荷叶,这两个条件加起来,尤其是后者,找出它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相当然的,各种口诛笔伐就落在了玉林药行身上。
作为当事人,正在为堆积如山的荷叶焦头烂额的吴富员,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又急又怒,这样一来,他的名声就毁了,以后还怎么在这行混?
阴沉着摔了一个杯子后,他就发现自己想得太远了: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中医联盟的,内容是取消了两个人参的订单。
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冲了上来!
如果放在其他时候,取消订单并不能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知会引发什么后果?就怕会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啊!
尤其是,现在的中医联盟,不仅本身实力雄厚,在华夏的中医界,几乎相当于泰山北斗的地位,而且,有齐水县医院的榜样,现在全国各地医院争相与中医联盟合作,这些医院是多么大的市场?况且,更有许多大型制药公司也与中医联盟有着合作关系,他们可是最大的客户啊!
想到这些,吴富员浑身一激灵,他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但是任凭他许尽好处,中医联盟一方却还是很干脆地全都予以拒绝!
挂了电话,他对进来汇报工作的员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还没训完,电话又响了,却是邻市一家制药厂的退货通知最近因为忙着全国各处抢购山楂和荷叶,出货单子本就不多,这两家是最大的,现在全都给打回来了!
“滚出去!”
啪!他最喜欢的一只玉蟾砸到了门上。
然后电话又响了……
他本来直接要把电话摔出去的,但看到来电显示,他忙调整好情绪,接了起来,笑道:“方局,您是大忙人,想请您吃个饭都请不到,但今天我收到一个好东西,足有六斤的大花蛇,知道您好这一口,您看晚上抽个时间咱们坐坐呗?”
这位方局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公事公办地道:“我这里接到一些商家的投诉,说你限制他们正常的生意,有没有这事?”
当然有这事!要是没有方局的帮助,他可没办法让市里其他几家药材商配合他。
但此时听到方局意有所指的问话,他忙肯定地道:“没有,这肯定是误会!”
方局不置可否地道:“是误会就赶紧消除误会,局里那么多事等着我们去处理,哪有时间管你们之间的误会?”
吴富员赶紧答应下来。他自然明白方局打这个电话的用意,一是将自己摘出去,二是通知他处理下首尾。
虽然这是官场上人物的正常反应,但等挂了电话,他还是气恨的想骂娘!
但这个念头持续不到两秒,他的手机又响了!
媒体的、医院药店的、员工的、家里人的,甚至还有许多是热心群众的来亲口骂一顿出气的各种各样的电话,真是应接不暇!
……
与吴富员的焦头烂额相比,赵阳、谭帅、孟学辉和晨君四个老爷们正席地而坐,身前是一个炭炉,上面烤着几串肉串,正滋滋往下冒油,每人面前放着一个盘子,里面都放着几串烤好的蔬菜,四个人喝口酒,吃口菜,却是悠闲得紧。
肉串烤好了,赵阳两手各拿几串互相拍了拍,这样能让料沾得更均匀,也能把上面的木灰拍掉。他把肉串放在不锈钢的托盘里,自己拿了一串咬下一块肉嚼着道:“吃自己拿啊!”
他们三个当然不客气,各自抓了几串拿在手里吃着,只有谭帅一边吃一边往更前面一处土堆看去,里面正焖着叫花鸡呢!村里用粮食喂的和自己找虫吃长大的鸡,用果木烧的土,包鸡的还是刚摘下来的荷叶,里面还放了荷花瓣,再加上赵阳配制的香料,光想想就流口水啊!
这时晨君的电话响起,他看了眼,道:“吴富员那小子的,接不接?”
孟学辉道:“接,为什么不接?看他小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晨君不想他们说的话让对方听到,走到旁边的小树林把电话接了,然后回来道:“这小子想把荷叶和山楂再卖给我们,价格由我们定……”
谭帅沉声道:“居心不良,让他滚!”
孟学辉也好笑地道:“这小子到现在还玩花花肠子呢!”
晨君笑道:“可不是吗?我当场就拒绝他了……这批货自然还是由我们吃下,但怎么吃,可不是他说了算!”
不管怎么说,阳婷减肥茶本身没问题,还有很多人喜欢,没道理不继续生产,所需的原料,很大一部分都在玉林药行那边,本来就是他们要收的货,也没道理不要!
ps:再欠大家一章……
第五七六 秋后算账(下)
《野医》第五七六 秋后算账(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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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七 通阴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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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最后一次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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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乱糟糟的,什么也写不出来……
最近两个月的状态实在糟糕至极,老是请假,真是对不住各位书友,要说客观理由什么的都是有的,但更大的责任在和尚自己身上,其实想想,现在每天只是一更的量,如果我能多码出一章来,有意外情况也以解决了。
后面半个月的时间里,我要尽可能地找回正常的码字状态,像这两个月的情况不能再有了!
抱歉……
第五七八 通阴阳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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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医派十二支魂曲,安魂曲用于抚慰心绪杂乱,神魂不定;醒魂曲用于神思懵懂,反应迟缓;洗魂曲用于神魂蒙尘,不能自主;镇魂曲用于魂魄起伏,身心不合;唤魂曲用于魂魄受惊而逸,心思自困;正魂曲用于心思邪斜,魂魄不稳这六支魂曲属于《魂曲》的上篇,与下篇相比,它们对魂魄影响的程度无疑要弱,但解决平日人们所遇到的精神上的问题,基本上已经足够了!
下篇六支魂曲,定魂曲,用于神魂散乱不安,召魂曲用来召唤魂魄,合魂曲用来治离魂之症,养魂曲治神智发育迟缓,灭魂曲则用来治客邪犯主,这五支魂曲,可以看作是上篇的加强版,对魂魄影响也是逐渐加强,解决的是人们所遇到的魂魄或者精神上的难题也更为麻烦!
至于最后一支补魂曲,原先他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但在这一刻,想到安老太所说的话,前面十一支魂曲在赵阳脑海里如水般流过,那幅已经刻在他脑海里的第十二卷轴上面的字终于活了过来,它所蕴含的要义也慢慢如潮水退去后的沙滩般慢慢的显现出来!
体味着那个充满古意的篆体“补”字,赵阳像是看到了两幅不同的画面,一幅是农夫给小树苗浇水,一幅是拿着针线去缝补衣服。
这两幅画所蕴含的意义他瞬间就明白过来,补魂曲的作用一是补益,二是补充完整。
其实,仅字面的意思,他早就想到了,但是,任何知识。如不得其门,就算放在你面前也没用!
打个比喻,就像是一台机器放在你面前,你能看得到摸得到,但没有操作方法,你也没法让他运转不是?补魂曲对赵阳来说也是如此。
魂医派传承几百年来,能练过五篇都认为是有天赋的,练到下篇则差不多认为是非常有天分的,练到九篇及以后,那就是天才了!
到安老太这一代。她巅峰时期也只是练会五篇,虽然知道后面魂曲的道理和历代先贤流传下来的知识,但教导赵阳的话,只能从旁加以提示,更多的还是要他亲身领悟。
魂曲的卷轴。其实类似于观想的法门,从中领悟出它的含义。同时也就掌握了它的“操作方法”内涵。也就是说,不能领悟魂曲的含义的话,作为直接操作手段的、卷轴下方的祷词,也就只是许多死字,没有任何意义!
此时,随着他对补魂曲的领悟。下面的祷词的正确发音也在他心底一一浮现!
然后,这些祷词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它们的声音不大,和着心跳的节奏而发。却又不只是这么简单,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里面,很快他就发现造成这种奇异感受的原因所在:补魂曲的祷词调动的不仅是气血和魂魄,它还和外界的环境有种奇妙的呼应!
赵阳一阵明悟,人生活在世间,要想得大自在,必然是身心与环境的和谐相处!也在明悟的瞬间,他意识到前面使用魂曲的一个误区,或者说是不当的地方:那时,他是靠着自己气血的完满强自施加影响,正确的作法应该是引导,引导对方将身心和外界的环境和谐起来。
想到这里,他发现人的魂魄其实也有强弱,大体是和身体气血的饱满度相当的也必须相当,如果神弱体强,差距太大的话就有可能是呆子,但如果是体弱神强那就危险了,因为为了支持魂魄的消耗,身体的负担就会大增,自然会影响到人的寿数!
……
这些话说来话长,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赵阳夹着螃蟹递给安老太,她端起盘子去接,笑道:“你吃你的,我自己来就行!”
在座诸人中,除了赵阳,属她对魂魄熟悉,所以,她把盘子伸过去,赵阳一停才松手,就这一瞬间,她就感觉到心里像是吹过一阵清风似的,所有杂乱的情绪都被一扫而空,顿时心底一片清明!
当然,不只是她,在座的人都感到心里突然间变得通透,有发自心底的微笑浮上了嘴边眼角!
除了安老太外,张倩的感觉最为明显,就像是一直压在心底的石头被搬走了似的,她的心里一阵轻松,看到给她夹菜的谭帅,心中又是愧疚又是甜蜜!
因为年初她婆婆孙振悦那句伤了她的心的话,虽然事情过去后她没怎么提,但对孙振悦的感觉还是不自觉地变了,而孙振悦当婆婆的,又不是那种受过现代观念的人,也不好意思低头,有时还会觉得张倩多事之类的。
总之,这样一来,日常生活中就难免表现出来,谭帅发现了这种情况自然想着调解。但这种事吧,一边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一边相亲相爱的媳妇,男人很难平衡的,对他来说,倒是两边受气的多。
张倩其实也心疼他的,只是因为心里有气,也不可能安慰他,但现在气没有了,作为女人的温柔就表现出来了,她给谭帅倒了点醋汁,轻声道:“你自己也吃,蘸着汁吃。”
谭帅答应一声,接着一激灵,差点吓了一跳!但看到张倩温柔体贴的模样,不由想起以前甜蜜的时光,四目相交,就心有灵犀地看到了彼此的想法。
张倩轻声道:“对不起。”
谭帅放下筷子,握了握她的手,脸上满是欣慰!
不提她们小两口的交流,却说安老太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激动地问道:“你是不是领悟最后一支魂曲了?”
赵阳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他从逍遥子传承中的画面观想而得到的灵魂之旗,好像和魂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想到这里,他感到识海像是地震了一下似的,然后就看到冥冥之中那杆灵魂之旗和高台一阵发亮,它悬浮在半空,以它为中内,出现了新的十二杆大旗和高台,它们合力又向前照出一方空地,却是把无尽的黑暗又向后推远了一定的距离!
这时,安老太见他印证了她的猜想,不禁用手捂着胸,长长呼了口气,然后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端起酒杯道:“这么重要的时刻,不要光吃菜了,要喝酒!”
周惠忙放下筷子,抢过酒瓶,道:“酒我来倒!”
孟学辉也拿起酒瓶给他这边的满上,同样也是一脸的惊喜!
赵阳回过神来,端着酒杯,道:“安师,这杯酒我敬您!感谢您对我的教导!”
此时一个个杯子倒上了酒,浓洌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但对安老太来说,却是酒香还不够浓!她端起酒杯,看着赵阳,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后说出来的一句话却是:“赵阳,谢谢你!”
赵丙星忙道:“哎,这话咋说呢?你是他师父,要谢也得是他谢你!赵阳,快点敬你师父……”
安老太却是不等他说完,直接一口将杯里的酒干了!
酒是很神奇的东西,对于失意的人来说,喝进嘴里的酒是苦的,对于成功的人来说,酒又是甜美的!
但对安老太来说,这杯酒到她嘴里,却是没有任何味道,喝完酒,她感觉所有的挂碍从她身上消失了,然后气质一变,给人的感觉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赵阳感到眼前亮的几乎睁不开眼,惊喜道:“安师,你?”
他感到眼前大亮,自然不是用肉眼看到的,而是用魂魄看到了“明月魂”!
“明月魂”只存在于魂医派的记载中,在记载中只是说人的魂魄能达到“明月魂”的境界,达到这个境界又有种种好处,诸如返老还童、不用再食人间烟火等等,其中肯定有夸大之处,但根据赵阳的理解,魂医派的“明月魂”应该和逍遥子所说的“魂逍遥”差不多的意思,可惜魂医派却没说怎样才到达这样的境界!
安老太笑着点了点头。
她刚才之所以说要感谢赵阳,是因为这些年来,她一直有两个心愿,一个自然是小玉的眼睛,现在好了,第二个是魂医派能传承下去,现在不仅是传承下去的问题了,而是大成!这在魂医派的历史中也是凤毛麟角!而她这两个心愿都是赵阳给完成的,并且是超额完成的!
所以,她会说感谢赵阳的话。
同时,这两个心愿以了,也就没有了任何牵绊,加上长久以来,虽然她在魂医派技法上的水平不高,但魂魄是纯净的,加上今夜是中秋前夜,有难以说清的机缘巧合,她终于证得了历代魂医派先人都梦寐以求的“明月魂”!
而证得“明月魂”后,再看赵阳,她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了许多画面,这些画面闪现速度太快,她只看得一鳞半爪,但却好似记载了她们和赵阳无数碰面的场景,有的赵阳很小,有的赵阳已经是成年了,见面的地方有的在商场,有的在街道,有的在山上,有的在楼里,有的甚至在车上,总之,多的数不清,其中就有她和小玉在中州的家里!
于是,她明白,她们和赵阳的相遇是必然。
ps:这章应该算是本卷《毁灭的序章》的最后一章,也是全文第二部分“通阴阳”的终章,明天就是本书最后一部分“判生死”的开始如果有需要,明天再补充一点,将有些事交待清楚。
写文讲究谓“凤头、猪身、豹尾”,第一部分是不是“凤头”且不说,第二部分却是真的塞了太多的东西,第三部分,和尚力求向简洁靠拢,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如果有什么建议或者想法,可以加和尚的群:241591228,咱们一起聊聊~
第五七九 运输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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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他们是过完中秋走的,商年青送他们走的时候,孟学辉提议也带他出去开开眼界,但赵阳没有同意。
对此,他没有任何异议,也没有多少遗憾,因为他在将赵阳的医案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医案渠道郑旭辉的,他治过的病人可就多了!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正沉浸在大量医案的采集和整理当中,每天生活过得非常充实,并不像有些人那样,觉得去金港旅游有多大的吸引力。
送走赵阳他们,他就回到了他们的新家里。
龙窝村面积算不上大,但人们还是习惯上划分为三片,其中最大的一片是在龙窝潭流经村里的河的东面,村人称为河东,剩下两片以中间斜穿过的马路为界,称为南村和北村。
不过这是今年以前的称呼了,现在河东那一片全部拆迁,将会统一规划,作为经营性质的场所,而河东的村民则在搬到了紧临着南村新建的二层小楼的住宅区里,他的新家就在里面。
一回到家,上了二楼他专门学习的屋里,五个正围着桌子抄写默记《神农本草经》的少年站起身来道:“年哥回来了!”
商年青一边换上拖鞋,一边向他们笑道:“坐吧,继续学习!”
这五个人也想跟着赵阳学医,不过赵阳没有同意,他们的家长就来商年青家里“取经”。
商年青几乎每天都要到赵阳跟前学习,也就能感觉到除了教他外,并没有表现出继续收徒的意思,就老实地回答道:“师父他最近不会收徒的!”
那些孩子的家长自然不甘心,就不断地追问,有些人和他家关系也好。就是他父母也磨不开面,在一旁帮衬着说话,他想了想,道:“师父他一开始就是让我熟读医书,现在让我学习医案,教过我的,我也都会,也能教他们,嗯,我问问师父。他要是同意的话,就让他们跟着我学吧!”
那些家长在听了赵阳的授徒方法后,觉得跟着商年青学习也差不多一样,反正赵阳教他的,他也能教自家的孩子。尤其现在还要经过赵阳的首肯,意义和直接跟他学习是不一样的。他们哪还会有二话?自然是同意!
对于这件事。赵阳也没有反对,只是让商年青负责任,不要误导也不要耽误了那些孩子的前程,又告诉他这同样也是他学习的一个过程,等等。
于是,这些孩子从七月中旬就开始跟商年青学习了。而他们的父母马上准备丰厚的礼物送到了他的家里。
这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
商年青换上鞋走到他们面前,看他们书写的笔迹和内容,对其他四个都比较满意,但看到商大有的纸上。就皱起眉头指着上面潦草的笔迹道:“一看你的字就知道你没用功,我要这样,师父他肯教我才怪!”
商大有今年十五,年龄相仿,按辈分算要叫商年青声叔,但平时和商年青玩惯了,也就不像其他四个那样对商年青有种师道的敬畏,此时被训了,他就嘿嘿笑道:“青叔,我们天天抄这个,什么时候才能跟赵阳叔那样啊?”
商年青脸一拉,抓着他的胳膊一晃,斥道:“站好!我最烦你这种,坐一会儿心里就长草了似的,你才跟着我学几天,就这个态度?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让海大爷家的孙子来我这里学吗?我就是觉得他天天吊儿郎当,不像是能沉下心学习的人!我要告诉你们,这也是师父告诉我的:学医跟别的不一样,容不得半点差错,你在学校里学习不好,顶多害自己,学医学不好,那可就害别人了!”
商大有马上陪笑道:“哎呀,叔,你别生气,多大点事,值当的吗?”
商年青深吸一口气,然后伸手往外一指,冷着脸道:“回去吧,从今天起就不要来我这里了!”
商大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尊心正强的时候,一听这话,哼了一声就往外走去。
商年青叫道:“回来!”
商大有背着他,昂着头道:“干吗?”
商年青道:“把你的东西拿走!”
商大有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回头把桌上的东西一团,怒气冲冲地就跑下了楼。
商年青一时间也气得不行,但等他坐到自己的写字台后面,面对那一摞采集的医案,又迅速平静下来和上学面对厚厚的作业不同,那时只觉得烦恼,不愿意动手,而看到眼前厚厚的医案,他却感觉这些都是财富!
刚将一个“热入血室”的医案整理出来,就接到了阳婷制药厂的电话,说是有货送来,问他去不去“查收”。
说是查收,其实是赵阳要培养商年青对药材的敏感正如要学好数学就要对数字第三,要学好语文就要对语言敏感,同样,要学好医术也要对药材敏感!
这种敏感,从书上得到的知识是不够的,或者说会有限制而缺少灵性,只有亲自接触见识到现实中的药材,新身体会感受到它们的药性,才能在以后的使用中做到“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而药厂进货,无疑是大量接触药材的机会,并且,大量同种药材出现在面前,浓郁的药气也方便用身体感受它们的药效!
自然地,商年青一听马上站起身来,道:“看,当然看!谁的货?等我啊,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他对下面四个“学徒”道:“走,我领你们去看药材去,理论与实践结合才能记得更牢!”
说着话,他带着四个人下了楼,分乘三辆摩托向县城驶去。
在半路上,他们正好与秦老的车相遇,就停在路边打招呼。
秦老也让汽车停了下来,问道:“去干什么?哪里有新的医案了?”
商年青笑道:“不是,是药厂来货了,我带他们几个去看看实物去。秦老您去找大爷去下棋吗?”
秦老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我教你的那几招拳法,你练得怎么样了?”
自从那次他带病去验赵阳开的药方后,不知秦老怎么就看上眼了,抽空传了他几式拳法自然是武当的真传功夫。
商年青马上从摩托上跳下来比划了几下,毕竟时间还短,他在出拳和力道控制上有不少问题,但也看出来他是认真练过的。
秦老简单而正中要害地提点了他几句,让他好好练着,然后道:“以后就按我告诉你的练,记着要气沉丹田。腰马合一……好了,你们去吧!对了,这次来的什么货?”
商年青笑道:“有太子参、何首乌、菩提子、芦荟和‘运输大队长’的荷叶”
作为赵阳的弟子,他多少是知道去年的“减肥茶事件”和刚过去没几天的“抢购风波”,这两次事。某人都是幕后主使,结果大同小异。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辛辛苦苦准备的药材又都吐了出来,称他一句“运输大队长”却是一点也不为过!
秦老听到商年青说出“运输大队长”五个字,也知道他说的是谁,想着冷勋作为冷家的第三代传人,原来处在顺位,表现突出。被目为天才,但是,一旦遭受挫折,不仅他们家擅长的左右逢源一点没能体现出来。反而目光短浅,睚眦必报,现在看来,却是一派小家子气,即使在家族内部,也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可能的第三代核心的位置!
作为本人,这趟回家,冷勋自是明显感受到了这一点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但真正面对,那种失落和悲恨却还是让他指甲几欲将手心刺破!
见了明显苍老的冷功平,两人面对面坐着,这里不是黄海那栋豪华的别墅,他不是往日一举一动都带着强大气势和力量的冷少,而他也不是为冷系执掌副省级城市的重要一员,两人相对,正如窗外帝都秋日的斜阳,灰蒙蒙的,冷寂而缺少了活力。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看我现在只是一个闲人了……”
黄海市委书记,省委常委,已是极风光的位置,尝到了那种手握大拳的滋味,一朝失去,并且同样失去了更进一步到达封疆大吏的位置,那种滋味并不好受,而且这种“不好受”还会随着时间发酵,再次见到冷勋,冷功平很难说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不愿意见他!
冷勋给冷功平倒上茶,笑道:“二叔,我这次来看您,不是向您求什么的,我来,是要告诉你,我一定能将那个人打败,为我们报仇!”
“二叔,您看着就行!”
说完他站起身,笑着从屋里走了出去。
冷功平呆呆地坐在那里,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却是没能提起一丁点的兴趣:就算复仇又怎么样?他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
回到家里,杨海清给他端上水果,注意到他头发里出现的一根白发,叹气道:“你爸爸还在忙着,一会儿才能见你!”
冷勋微笑道:“没事儿,我这次回国,时间比较充裕!”
杨海清削着苹果,道:“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关于姓赵的……”
这时冷功业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让他进来!”
杨海清推了他一把,示意他不必担心。
但冷勋推门进去,看了一眼批阅文件的冷功业又转向了别处,说不担心,但带着失败而来,难堪却是难免的。
等了一会儿,冷功业没有说话,就当冷勋不知道要面对怎样严厉的对待时,冷功业开口道:“你就那么恨姓赵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不明智的事?”
冷勋沉默不语,想到他调查来的内容,查到赵阳、晨梅、董海三人的关系其实并不是多么难,有晨梅在,他们之间或许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吧?而这也能解释赵阳当时说什么也不愿意给他爷爷治病的原因!
冷功业等了一下,道:“或许你有你的理由,我也不多问了。但是,既然要以对方为敌,总要知己知彼,否者只会一败涂地!拿着,这里是他近些年的情况汇总……很奇怪的是,他在前年五月份之前一直庸庸碌碌,也不见会什么医术,但回到家后,突然医术就高明起来……”
冷勋原本低着头听着,听到这里他猛地抬起头来,道:“您不反对我对付他?”
冷功业往椅子上一靠,道:“对付不对付他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要能做到!我们冷家的人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欺负的!”
冷勋这时反而迟疑了,道:“可是……”
冷功业一笑,道:“你是说,他有秦老和元总理的关系?那又怎么样?我们冷家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况且,他们势力再大,能大得过这位吗?”
说着他向上面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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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九 风水与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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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国泰航班到达白水机场的广播,周惠从车上下来,进入机场大厅,虽然人潮涌动,他还是很容易看到了赵阳一行――有些人总会有吸引人眼球的气质,比如走在繁华都市,依然如行走在青山河畔边的赵阳,和步伐几乎一致、皮肤白皙的晨梅,尤其是赵阳和晨梅走在一起,一个抱着宛如精灵般的晨曦,一个抱着不断扭头四望的多多,即使走在纷乱的人群里,一家人相融相洽、亲密无间的气场,让看到的人也不由心生羡慕!
只是,赵阳带个墨镜什么意思?这又不是在室外。/>
她迎上前,摸了摸多多的小脸,逗了逗他,然后从晨梅手里接过行礼箱,问道:“他什么时候喜欢戴墨镜了?”
晨梅将多多换到另外一只手上,道:“谁知道他,这两天一直戴着――刚才在飞机上也不摘下来,人家都看他,都以为他是盲人呢!”
赵阳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人看他的眼光有些怪异呢,肯定是觉得他一个瞎子,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媳妇,那啥插那啥上了!真是,他们什么眼神,要不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会一直戴着这破玩意?
话说自从他掌握了完整的十二支魂曲,并和灵魂之旗联系起来后,他再研究每支魂曲所代表的灵魂之旗,就发现他对各支魂曲的领悟也更深入了。
比较起来,灵魂之旗所展现的每支魂曲的程度,比之魂医派传承下来的十二幅本源卷轴又更深了一步,或者它们才是本源!
比如他观想代表安魂曲的灵魂之旗,不仅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思绪,整个身心瞬间就会进入到“安”的境界。领悟到“安”的最本源、最纯粹的意义,而且,处在那种意境之中,他还能听到各种“声音”,有的如风,温暖的,清凉的,和缓的,轻柔的。有的也如冬天肆虐的寒风,或者夏季狂躁的暴风,但却都被隔绝在外面,反而更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除此之外,细听的话。还能听到天地间所有让人心安的声音,比如,母亲的呵护,同伴的帮扶,晚辈的孺慕,等等,听完这些广博的“声音”。他就明白,每支魂曲的祷词,或许只是前人的一种模拟,它们才是最本源的吟唱方法!
这一点。在洗魂曲里更加明显,他在研究代表它的灵魂之旗的时候,就听到大自然里所能听到的所有的水声,有席卷冲刷一切的洪水。有更为无边无量的大海,当然也有潺潺的流水。和更为细小的轻风细雨,以及那水滴石穿的水滴,可以说无所不包,无所不容!
每一支魂曲都是如此。
或许刚刚掌握的缘故,那幅灵魂之旗和十二支魂曲之旗组成的画面就像是天空一般,只要他醒着,就一直就在他眼前,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如果仅仅是一直显现在他的眼前也就算了,问题是他在研究的时候,虽然能控制住不会影响到别人,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看到他的眼睛,看的人稍微迟疑,必然会被他带到魂曲的意境当中去!
这样一般也不会出问题,毕竟作为家人,已经熟悉得可以达到视而不见的程度,但赵阳家里可从来不是只有家里人,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来的,昨天晨君和李慧小两口就来了,然后李慧看到他的眼睛,就被带入了正魂曲的意境当中去了。
其实,对李慧本人来说,这是好事,但是呢,她一直盯着赵阳看个没完,好像魂都被勾去了似的,这就不好说了!
幸亏晨梅发现了,叫“醒”了她,如果让晨君看到了,多难堪啊!
这还只是晨君两口子,毕竟还是亲戚,就算晨君看到了,虽然有些难堪,但还不至于多想,要是孟学辉带着许柔来了,许柔要是出现了和李慧一样的情况,小孟现在又出了状况,那可真是不好说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赵阳二话不说,找了副墨镜就戴上了!
至于在飞机上也没有把墨镜摘下来,原因很简单,上面有空姐啊!
不过,这些话也不好跟别人说,他就含糊道:“金港这边阳光太好,我先戴着墨镜适应适应……闺女,老爸戴墨镜帅不,酷不?”
晨曦自是认为赵阳什么都是好的,眨着眼睛仰着头道:“爸爸最帅了!”
晨梅看不过眼了,把多多往他怀里一递,道:“别臭美了,你抱着你儿子吧,真是的,这么重,记得曦曦那时候可轻了……来,曦曦是大姑娘了,下来走着吧!”
许柔笑道:“我抱着她吧!”
晨梅摆了摆手,道:“不用,就这一段路,那什么,箱子都让他们男人拿着,咱们也该轻松轻松了!”
说着话,她伸手挽住周惠,又挽住了许柔,李慧向晨君一笑,把行礼箱拉杆放在他手里,挽起张倩的手也跟了过去,于是,赵阳抱一个,手牵一个,行礼箱就丢给了只带了一个箱子的谭帅,一行人向外面走去。
出了机场大楼,一位安静而透着精明的老者迎了上来,道:“小姐,这几位就是您的贵客了吧?”
周惠一笑,转头跟赵阳他们介绍道:“这是关叔,关叔,这位就是治好我爸爸病的赵阳和他的妻子,这个是晨君晨大哥,这是谭总,这是他的夫人张倩,这个你见过的,小孟……”
孟学辉不满地道:“怎么到我这里就小孟了?”
周惠不理他,看着赵阳他们几个,道:“听说你们要来,爷爷专门让他来迎接的!”
关叔就微笑地看向赵阳等人,道:“周先生不方便出来,就由我代表他欢迎大家,还请不要见怪!”
这自然是客气话,就由和周家接触比较多的孟学辉客套了几句。
赵阳他们自然能看出来,关叔应该是周家的大管家,在除华夏大陆外的其它地方。一些大家族还是会延续以前的老传统,让知根知底的人充当管家――其实在大陆也一样,只是换了个名称而已,比如秦老的保健医师陈庆泽,他就类似于秦家的大管家,至于一些官员,身边的秘书也履行这样的职责。
关叔又看向赵阳,感叹道:“见面之后才知道赵先生真的很年轻啊!”
周惠露齿笑道:“关叔,赵阳今年才二十八。本来就不老啊!”
关叔温煦笑道:“是啊,这么高明的医术,又这么年轻,所以才感叹啊!”
现在金港的气温仍然高得吓人,关叔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笑着说家里已经安排好了酒宴,请大家上车,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清一色的七系宝马放在一起,看着就是气派,而大家也没心情在外面晒太阳,就在保镖的帮助下收拾行礼准备上车。
周惠回头问赵阳道:“你们坐哪辆车?”
赵阳原本想说随便的,不过看到第三辆车的时候。中央的灵魂之旗忽然一动,他心里也有比较轻微的异样的感觉,虽然细看又看不出什么,但他自然不会拿自己妻儿或者晨君、小孟他们的安危赌什么。就指着那辆车道:“这辆车就不要坐人了……最好也不要人开。”
周惠一愣,笑道:“为什么啊?这车都是好好的,保证不会出问题的!”
赵阳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周惠稍一沉默。看了关叔一眼,笑道:“关叔。你坐阿威他们的车,我跟赵阳和嫂子坐一辆车吧!”
关叔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现,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一行人驾车从八号干线驶入青衣北岸公路,再到荃锦路,转入一条林荫路,就到了周家在莲花山的庄园式别墅。
进门,入眼就是一个湖!
虽然湖的面积也就是比龙窝村水库大上一点,但那也是湖啊!
一个家里拥有一个湖,可想而知周家的财富到达了什么程度了!
如果从风水上讲,背山面水,本就是极好的格局,况且是将水圈在自家院子里,就不会有流水无情的弊端,这样一来,一是可以留财,二是主家人不分。
不过仅这样也不好,因为单纯一个湖,无水注入就成了无根之水,在风水上也是不好的,因为会滋生阴邪之气――赵阳又向西北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了一条石渠,正引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水源源不断地注进湖里!
然后看他家的房屋布置,错落有致,只是一眼看过去,赵阳就知道每一处房子都是在地脉之上,又和山水相应,也就能知道,设计这处房子的人绝对大才,胸中丘壑肯定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周惠见赵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向外看着,笑问道:“怎么样?我们家建得还不是爆发户那样,还能入你的眼吧?”
赵阳笑道:“富贵逼人!”
要拥有这样稀缺的资源,只靠钱多是办不到的,从这里也能看出周家的能量和底蕴!
周惠叹了一口气,理着晨曦的小衣服,悠悠地道:“太大了,反而不如你们家那样,大家整天在一起的,那样才算是一家人啊!”
赵阳笑道:“那是!不过,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换换,我不介意的!”
多多被“绑”在儿童专用安全带里,不安分地扭动着,看着晨梅啊啊的叫着,想让她抱,晨梅安抚着他,听到赵阳的话,就嗔道:“你倒是不嫌自己脸大!”
赵阳笑了笑,想着自家果园的房子,紧挨着玉龙山的龙脉,左林右学校,前有池塘,单论风水的话,却是与人最为相宜,也不会比周家的差。
而且,从风水上说,这种独占某地风水的作法,总是有些忌讳,反不如自家那样,需要强大的气运才能压制!
想到这里,他问周惠道:“建这所别墅的时候,有没有出过什么事?”
周惠撇嘴道:“你当我们周家是那种只知道赚钱的人吗?我们家特别重视员工安全的!”
赵阳笑道:“没有吗?你再想想!”
晨梅皱眉道:“赵阳,你瞎说什么,有你这样当客人的吗?”
赵阳逗她们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位古人,也很有钱……”
周惠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谁?哪个古人?”
晨梅瞪了赵阳一眼,没好气地道:“小惠,你别理他!”
周惠反应过来,无奈地道:“你啊,我就不说你了,嫂子回去肯定会帮我出气的……还有,这巴着别人出事的,良心可是大大的坏了!”
赵阳见晨梅瞪着他,眼看前面的车停住,他也就老实了。
车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周惠征征出了会神,然后叹气道:“修建房子的时候确实没出什么事,不过,修房子之前,给我们家作设计的孙爷爷却把眼累瞎了!”
ps:和尚真晕了!昨天码好的一章竟然没发布!!!!哎,气死我了!!那一章真的是昨天码好的,请大家相信我!
我觉得还是得跟大家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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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真的把更新码出来了,结果上传后也不知道是忘记了发布,还是点了发布没有发出去,但天地良心,和尚真的码出来了!
这件事千真万确啊!
怎么出了这种失误呢?
捶胸顿足ing……
第五八一 周老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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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关叔向赵阳他们这边奇怪地看了眼,周惠请赵阳一家进屋,落在后面,问他道:“关叔,怎么了?”
关叔微笑着摇了摇头,稍一沉默,又道:“三号车在路上抛锚了。”
周惠自然知道关叔说的三号车指的是赵阳说不乘坐的那辆,但她也只是一愣,笑道:“真巧,幸亏没坐那辆车,不然少不得麻烦!”
关叔一笑,看着赵阳他们进了屋,笑道:“嗯,小姐,你去陪你的朋友吧。”
周家的用车,平时都有着良好的保养,每次出车也必然会进行严格的检查,像是半路抛锚这种低级的失误,本应该不会出现才是!
……
赵阳一行人进入客厅后,就看到周惠的父亲周成信已经等在了那里。
从去年赵阳给他治好脚气冲心之症后,将近一年多的时间,他的身体状态明显好转,仅从气色上看,甚至要比当时的周成礼还要好。
当然,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年来,周成礼自然也请赵阳帮他制定了调理身体的方案,有些赵阳特制的好东西,比如青帝帖也能享受到,今年夏天见他时,身体比去年要好很多。
周成信热情地迎了上来,寒暄了几句,将多多抱过来,笑道:“呀,这么重了!上次喝满月酒才那么大点,现在得有二十多斤了吧?”
晨梅笑道:“前天称的,二十三斤多点!”
周成信笑道:“好!好!对了,大家坐吧,一会儿家父会下来见见我们!”
孟学辉一听,顿时喜上了眉梢,又小声地对赵阳道:“大哥。还是你面子大,我来这么多次,都没有见过他老人家的面!”
赵阳心想,他们这次来是休闲度假,作为地主,周老爷子露下面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如果是商业往来的话,以阳婷现在的规模,还真没法入他老人家的眼!当然,他治好了周成信的病。或许也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
而对于经商的人来说,总会对周庆真老爷子抱以敬仰的心态,谭帅和晨君也不例外,听说一会儿能见到他,都激动不已。手都有些不知道往哪放了!
然后,他们看到周成信向赵阳脸上看了两眼。也觉得他在屋里还戴着墨镜有些奇怪。晨君就提醒他道:“赵阳,你是不是把眼镜摘了?”
赵阳不在意地道:“算了,别摘了,眼睛不舒服。”
如果只是同辈人在的话,晨梅觉得在他屋里戴眼镜也就戴了,但有两位长辈在场。又是做客,她也就小声地对他道:“你眼睛怎么了?没听说得了眼病还要在屋里戴眼镜的啊!”
赵阳把墨镜向上挑了挑,和她对了对眼,她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忘了似的,忽然就没有劝他摘眼镜的心思了。
过了一会儿,周惠扶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从外面走来,正是金港集团的创始人周庆真周老爷子。
或许身居高位的人都有共通之处,周老爷子和现在的秦老一样,也是穿一身相当简朴的布衣布鞋,不同的地方在于,秦老身上带着一种八风不动的渊然气质,周老爷子则眼神明亮,还有一股精明之意。
和他们一进门,赵阳马上就注意到了周老爷子一样,周老爷子也一眼看向了他这里面估计墨镜的功劳为大。
见到大家都站了起来,周老爷子温和地道:“不用客气,都坐。”
等大家都坐下后,周惠要介绍诸人给周老爷子,他摆了摆手,看向孟学辉,道:“你是孟老将军的孙子,我知道你!”
孟学辉赶紧欠身道:“周爷爷好!我爷爷经常提到您,说您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周老爷子想到孟凡龙性情耿直,一生扑在军队上,因为孟学辉执掌浩然集团,或许会提到他,但要说“经常”就夸大其辞了,他也不说破,继续说道:“你在浩然集团的时候,可以说碌碌无为,基本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自己跑出来干,反而冲劲干劲还有才华都上来了,才像正经干事业的样子,不错,好好干,别的东西都靠不住,只有自己长了本事才是立足的根本!”
孟学辉听到周老爷子的夸奖,到时像是孙猴子偷吃了仙丹一样,满面红光地道:“谢谢周爷爷夸奖,我肯定牢记您的嘱托!”
周老爷子点了点头,又看向戴着墨镜的赵阳,不再像刚才老师教学生一样,换了一副温和的语气道:“你是赵阳吧?说起来,你还是我们周家的大恩人,这份情,我们周家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赵阳微笑道:“周老客气了,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份,无需在意。”
周老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戴着墨镜,但赵阳那份从容淡泊却是能看出来的,他收回目光,叹息道:“你们这一代,在你这个年纪里,有你这样心境的人不多了……”然后又自失一笑,道:“也是,如果不是这样的心境,哪里能把医术精研到如此高深的地步?又哪里能在阳婷减肥茶明显火爆的情形下,仍然不急不躁,按部就班地控制发展速度?也是凭这一点,阿惠要把家族里她所有的资金提出来投进阳婷,我才没有反对!”
周惠撒娇道:“爷爷,您说这个干什么?”
周老爷子拍拍她的手,又道:“我很看好阳婷的未来,在这里,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承诺,假如将来阳婷遇到麻烦,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最大限度的帮助!”
他这话一说,不说孟学辉和晨君、谭帅感到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似的,就是周惠也是美目放光,要知道,以金港集团的规模和实力,只要阳婷遇到的麻烦不牵扯到政治,那真的是可以碾压过去的!
有这样强大有盟友,赵阳自然也是高兴,欠身道:“谢谢周老的厚有!”
周老爷子也是满意地一笑,道:“阳婷未来的发展难说不能超过金港,毕竟,我们都是在为你们干活,未来是你们的当然,最终还是他们的!”
大家在周老爷子把手指向了多多和晨曦,不由得一笑。
周老爷子随后说到晨君,说他筛选供应商、加强管理的作法值得肯定,说到谭帅,就说他设计的阳婷店面的运营模式比较好,等等,却是让两人像受了表扬的小学生一样,激动得像是脸都红了!
周老爷子一生经商的经验可谓是无比珍贵的财富,这次见面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赵阳、孟学辉他们少不得就阳婷的发展方面的问题向他请教,吃饭的时候也没停下来。
吃过饭时间尚早,周老爷子看起来兴趣也浓,谈话也就继续。
周惠见状,就跟她爷爷说了声,然后带晨梅她们几个女人出去单独说话。
她一边带着她们出去,一边微笑说道:“咱们这次是来玩的,公司的事就让他们那帮老爷们看着办吧!”
晨梅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还不明显,此时看去,就发现他们几个人中,赵阳好像一直和周老爷子平等交流着,细想起来,好像他不管跟谁坐在一起都是这样的!
周惠带他们进了专门给她修的室内游泳馆,此时阳光从大落地窗照进来,一片明亮,水质清流如玉,在池子里泡一会儿,就算有不好的心情也会烟消云散的!
几人换了泳装,因为这里没有小孩来过,周惠要找人给晨曦和多多准备游泳圈,晨梅笑道:“没有就算了,这个大的,你也知道,围着我们家那个池塘游一圈都没问题,这个小的,今年夏天哪天都得在水里泡上一回!”
许柔只是听说过,笑着问道:“她俩真会游泳吗?”
等下了水她就看到了,不说晨曦泳姿优美,就是多多,他现在已经会把头浮在水面上了,然后小手小脚划动,呼呼的,一会儿就游出了七八米去了!
当然,再远就不被允许了,被晨曦给带了回来。
几人一下水,站在一起,皮肤都水嫩白皙,可谓春兰秋菊,各有所长,不同的是身材晨梅丰满,周惠健美,许柔别看穿着衣服不显,里面可是很有料,只有张倩肚子有些不平,胸部也不够丰满,气得她道:“下次再也不跟你们一起下水了,太打击人了!”
女人在一起,尤其现在算是坦诚相见,可就流氓得很,周惠就拉开她抱在胸前的手,笑道:“来,让姐摸摸看,你和谭总结婚都一年多了,还没开发出来吗?”
张倩双手乱打水,但还是被水性更好的周惠得逞,她又叫道:“你欺负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嫂子比!”
晨梅照看着游在她身边像两颗小卫星似的晨曦和多多,看着她们调笑,想起大学的时光,而这种只有女人在一起的空间,也让她心情格外的放松。
她们正笑闹着,许柔向外面看了一眼,道:“哎,惠惠,下面那俩人是谁?”
周惠停止和张倩的笑闹,向外看了一眼,看到两个女人正向院内走来,不由带着些为难地道:“她们怎么来了?”
第五八二 周家的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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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爷子创业的时候,金港的秩序远不如现在的有序,甚至用“动荡”来形容也为过那时,金港不仅有大大小小的黑帮,就是作为维护秩序的警察队伍也向乎全部坏掉!所以,那时创业,不仅需要眼光、魅力、吃苦,有时还需要拼命!
说起那时,周老爷子不由感慨道:“那时,我们刚把金谊塑料厂发展得有些规模,就被白道黑道上的人给盯上了,每次出货,都要各方面打点,有时还是少不了为难……”
孟学辉道:“我知道,当时他们一百多号人围住了厂子,周爷爷您带着厂里五十二名工人,直接把他们打得跪地求饶,然后就没人敢来厂子找茬了!”
周老爷子摇了摇头,道:“那是没办法,被逼的,厂里工人要等着钱吃饭,家里女人孩子也靠那点钱生活,不拼没活路啊……”
正说着话,关叔走进来,在周老爷子耳边说了句什么,他表情不动,笑道:“好了,你们一路辛苦,咱们先聊到这里,你们回去休息一下,房间都给你们收拾好了……”
关叔亲自带他们出去,在门口碰到了两个女人,看情形应该是母女,两人看向他们,尤其在赵阳脸上停了一下,似乎认识他似的,想要说什么,却又都安静地等在那里。
……
“她们……你们应该听说过夏氏集团吧?虽然近几年市场和竞争力都有所下滑,但他们在化妆品行业还是有些底蕴的!”
周惠看着两人进了赵阳他们谈话的那处房子,脸上就带了苦笑。
张倩向外面随意看了一眼,道:“夏氏集团我们当然知道,我们上学时,每个宿舍都常见夏氏的扶肤和化妆品……你咋了。她俩是谁,你好像不高兴见到她们?”
周惠摇了摇头,手在水里划动了两下,道:“不是不高兴,她们俩就是现在夏氏集团董事长的夫人和女儿……我们周夏两家渊源很深,夏氏集团的创始人夏方文夏爷爷,年经时和我爷爷他们一起创业,只是后来因为理念不同分了出去……夏爷爷前年冬天去世了,临终前,他嘱咐我爷爷帮着照看着点夏氏集团和他唯一的儿子。夏仁成夏叔叔,他……最近得了一种怪病……”
听她一说,张倩就大体明白是什么这样让她为难了,肯定是想找赵阳帮着看病,但是她们这次来金港是休闲玩的。刚到,人就来了。似乎说不过去啊!
她有心帮周惠说两句话。但这种事,一是不知道赵阳什么态度,二是不知道夏仁成得的什么病,还有没有其他她现在还不知道的问题,于是看了晨梅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对周惠来说,既然开了头,还是说明白的为好,就继续说道:“赵阳给我父亲治好病的事。金港这边其实没有多少人知道,也不知道她们从哪里听说了,大前天找到我家,希望通过我们请赵阳帮夏叔叔看病……其实我们两家平时很少联系,但找上门来,毕竟有上辈的关系,也不好不帮,我原想着等你们来了,有机会安排一下,也不知道她是知道你们来了,还是着急夏叔叔的病情,今天就来了……”
站在夏炎妻女一方,她们今天的行为肯定没问题,但对充当东主的周家来说,她们来的似乎不是太合时宜,也就不怪她为难了。
晨梅嗯了一声,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这种事怎么处理,赵阳自然会有自己的主意,她自然不会替他做主。
这时,看到赵阳他们走出来,想着不管怎么说,这事最终还是会落到他头上,晨梅就笑道:“他们出来了,有什么事还是问问他吧!”
周惠也想知道她们有没有跟赵阳说什么,就站起身道:“你们继续在这里泡澡,我去看看!”
晨梅三人也没有心情留在这里,就说道:“一起去吧。”
李慧最近比较嗜睡,闻言也道:“对,一起吧!”
不过,多多却是没有泡够,晨梅把他从里抱上来,他马上不乐意了,啊啊叫着,小身子一个劲地往外斜,声音又是那么响亮,听得其他几个人很是不落忍,就都劝她留着陪他再泡一会儿。
晨梅二话不说,在多多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哭闹声立马停了下来,靠在她怀里一动不动,惹得她们三人又是打心底里怜爱,都大呼“萌死了”!
李慧摸着多多的后背,笑道:“看我们家小多多,多懂事儿啊!”
晨梅一边抱着多多出了池子,一边没好气地道:“你们不知道,要依着他,玩个没够,比曦曦差远了儿子真是太不省心了!”
许柔抱着晨曦跟在后面,微笑道:“你还说人家,看他现在多听话啊!”
上了池边,晨梅拿毛巾裹住多多,一边给他轻轻擦着头上的水,一边满眼爱意地看着他乌黑的眼睛道:“那你是没见他能闹的时候,有时赵阳不在家,他都敢哭上一个小时不带停的!”
周惠迅速换好衣服,过来抱着多多好方便晨梅换,然后又摸着他嫩嫩的小脸道:“多多多乖啊,看,我一夸他,他笑了!”
李慧则忍不住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想到将来美妙的情景,腿就有些走不动了。
几人换好衣服向赵阳他们休息的房间走去,一路上有树荫遮挡,有阵阵凉风,虽然头顶悬着大太阳,却并没有感觉到多热。
进屋,就看到赵阳几人坐在一起喝茶,而墨镜还戴在赵阳眼上。
周惠就冲他说道:“我说赵总,我们知道你酷行了吧?你还是把墨镜摘了吧!”
赵阳看了她一眼,慢慢喝着茶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帮忙?”
周惠一愣。
平时的话,她其实很喜欢和赵阳在一起谈事或者聊天,虽然他话不是太多,但总是能很快了解她要表达的意思,这种感觉很好。
不过,有时也会有种后怕的感觉,因为他似乎能看透人心似的,就像现在,他一口就说中了她的想法,但这样直接一点也好,其实想想,她们现在为着共同的事业奋斗,关系是很近的,虽然他们刚来就要请他帮忙,是有些不合适,但谁叫她们认识呢?
“赵总真是慧如炬!刚才那对母女,你看到了吧?”
赵阳一本正经地道:“什么母女?你别瞎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嫂子和小曦,其他女人在我眼里都是空气,我哪里看得到?曦曦,吃芒果吗?”
见晨曦高兴地点头,他就拿起一个给她剥皮。
周惠被噎了一下,李慧则不跟他客气,掐着他的耳朵,好笑地道:“你的意思,嫂子是空气了?”
晨曦马上伸着小手去推李慧的胳膊,叫道:“不要揪我爸爸的耳朵!”
李慧一笑,道:“女儿真是向着你!好吧,看在曦曦的面子上,就饶你这一次,不过你得好好说话!”
晨梅也推了他一把,嗔道:“你好好说话!”
赵阳咳嗽一声,道:“你是说刚才那两个女人吗?看到了,她们怎么了?”
周惠摇了摇头,道:“不是她们怎么了,是……”
说到这里,看到赵阳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了,又被气了一下,然后无奈地道:“她们两人是夏氏集团现任董事长夏仁成的妻女,我们和夏家有些渊源,最近他得了一种怪病,反反复复,总是没有治好,她们估计是听说你帮我爸爸治好病的事了,就求上门来,想通过我们请你帮夏叔叔看看病……”
赵阳将剥好的芒果递给了晨曦,她正要往嘴里放,看到多多含着手指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她就又把芒果递到了多多的嘴边,见多多不松口,她也靠上去吃另一边。
看着眼前如此有爱的场面,大家都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儿,赵阳才问道:“他得的什么病?”
周惠从小姐弟俩身上收回目光,稍回了下神才道:“我没有见,只是听说夏叔舌下面长了块肿块,第一次治疗时有杨梅大小,经过手术切除后,很快又复发,中间又用了其他方法治疗,不过一直没有治好,到现在已经快半年了!”
赵阳拿纸巾擦着手,道:“应该不难治,有看过中医吗?”
周惠先是听赵阳说不难治,不由一阵兴奋,毕竟,两家虽然在周老那一辈稍有嫌隙,但其实关系还是很好的,她自然也希望夏仁成的病能够治好,所以,她马上问道:“不难治吗?有没有看过中医?这个我没听她们说,好像他们一直在金港和国外的一家医院治的……”
赵阳道:“那你安排个时间,我给他看看吧!”
见赵阳这么轻易答应下来,周惠心情喜悦,然后又不好意思地道:“本来来金港,大家是来休闲的,又要麻烦你……”
赵阳笑道:“我无所谓,只要让你嫂子她们玩好就行。”
晨梅心中一甜,拿腿碰了碰他。
……
等回到专门为她们准备好的房间里,她问赵阳道:“这个病不难治吗?”
赵阳躺在床上,扶着多多的胳膊,让他踩在他的肚皮上,训练他站立的能力,为学走先适应着,然后回答晨梅的话道:“看情况再说,我也没说一定能治好不是?”
晨梅一笑,又道:“你有数就好,他们这样的人,很麻烦的!”
赵阳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笑道:“没事,有周家的背书呢!”
第五八三 这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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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惠回到会客厅的时候夏仁成的妻女已经离开了,周老爷子微闭着眼,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前一杯茶已经凉了好久。
“爷爷,姜阿姨她们走了?”
怕打扰到周老爷子,周惠问询地看了关叔一眼,见他点头示意才开口问道。
周老爷子睁开眼,温和地问道:“都安顿好了?”
周惠点了点头,知道周老爷子会关心什么,就笑道:“嗯,都安排好了……我刚才问过赵阳了,他同意帮夏叔叔看病。另外,听他的语气,夏叔叔的病好像不是太难治的样子!”
周老爷子眼睛一亮,神情明显松了一下,笑道:“那就好!”
周惠端起他面前的茶倒掉,用热水洗了洗杯子,重新注入新茶,递到他手里,看他喝了一口才笑着说道:“赵阳这个人其实不是多么难说话的人,他给人治病,除了他讨厌的没有办法外,其他的人,单纯的看病,不给他惹上麻烦的话,他一般也不会拒绝的。”
周老爷子点了点头,道:“赵阳帮仁成看病,是帮我们的忙,就算有麻烦,我们周家也不会让麻烦沾到他身上!”
周惠一笑,道:“爷爷,你看什么时候安排赵阳给夏叔叔看病?今天晚上还是明天上午?”
周老爷子向外面看了眼,道:“治病紧早不紧晚,如果赵阳那边没问题,那就安排到今天晚上,一会儿你派人把你夏叔到这里来吧!”
周惠看了下时间,快到周老爷子休息的时间了,她就站起身道:“爷爷你休息吧,这些事我来安排。”
周老爷子看着周惠步履轻快地向外走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儒雅的中年人。那是他和整个周家的贵人,正是在那人的辅佐下,才有金港集团和周家的今天!
但到了周成礼、成信这一代,包括周成礼的两子两女和周成信的大儿子周振,他们身边一直没有这样的贵人出现,直到赵阳出现,他不仅治好了周成信的病,让他恢复了健康,而且让周惠在金港集团以外发展,还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就算金港再怎么实力雄厚。另辟新路的行为都是值得肯定的,毕竟,将鸡蛋多放几个篮子总是没错的,何况阳婷的潜力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这样一想,赵阳应该算是周成信这一支。或者说周惠的贵人了,可惜啊。要是早一点认识就好了!
……
刚吃过晚饭不久。夏仁成就在妻女的陪伴下来到了周家的庄院,然后被两名护士小心地搀扶着进了会客厅。
周惠迎了上来,帮着搀扶着夏仁成坐下后,道:“夏叔叔你们先坐着,我去请赵阳过来。”
夏仁成五十上下的模样,看起来是很会保养的人。只是因为长时间生病的缘故,他的眉眼间难掩急躁晦暗之色,听说周惠去请赵阳来,他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几分。含混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他的妻子姜颖忙道:“你夏叔说麻烦你了。”
周惠笑道:“夏叔太客气!你们坐,我去去就来!”
她快步走回到赵阳他们所在的小楼,看到赵阳还戴着墨镜,忍不住说道:“晚上你也戴着墨镜吗?”
赵阳好整以暇地点了点头,问道:“病人来了?”
周惠道:“来了……你真的还要戴着墨镜?有什么讲究,还是……”
她狐疑地向墨镜后面看去,赵阳选的是那种纯黑片的墨镜,却是看不到后面有没有什么印记之类的。
赵阳整理了一下随身带着的医箱,背在肩上,道:“我们过去吧!”
每次赵阳给别人看病,只要在场,孟学辉准会去现场看看,说不定就会见到赵阳某些神秘的医技,这次当然也不例外,道:“我也去!”
谭帅问张倩道:“你去不去?”
这话的意思自然是他也去了。
晨君正抱着多多逗着玩,逗得他不住各种笑,正感到有趣,他就有些不愿意动弹,正巧李慧也道:“赵阳去给人看病,我们不是医生又不是大夫的,过去干什么?别引得人家不高兴就不好了!”
她这样一说,谭帅不动声色地将医箱从赵阳肩上取下,提在了自己手里,孟学辉见状,也没他能拿的了,就训谭帅道:“你就这点出息,别忘了,你也是阳婷的股东!算了,夏氏日化品业绩一直不错,现在正好有机会和夏董事长见见面,学点经验也好,将来合作也好,先混个脸熟再说!”
周惠嘴角一撇,也懒得说他,跟晨梅她们几个打个招呼就跟着向楼下走去。
下楼的时候,看到赵阳走在前面,她忽然狡黠地一笑,叫了赵阳一声,趁他转身的功夫,伸手就将墨镜摘了下去!
她也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墨镜后面的内容其实什么也没有,和往常所见的赵阳没什么两样,只是这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他,心脏跳动得有些厉害……
然后,她看到了赵阳的眼睛,这同样是她如此近距离地看他的眼睛,干净,清明,温润,她有些慌乱地想移开目光,但是,她却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飘动了一下,稍一思考,就感到灵魂要被吸走似的,腿弯一软,只是本能地叫了一声,人就瘫软下去!
她胡乱地伸手乱抓,接着感到身体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托住,却是赵阳及时出手接住了她。
谭帅和孟学辉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周惠一只手勾着赵阳的脖子,另一只手被赵阳的手抓住,两人就那么抱在了一起!
他俩面面相觑,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和惊讶,然后又都眨了眨眼,探寻地看向对方,又都心有会意的摇了摇头,然后又一起看向赵阳他俩,抬头往楼上看了看,就又都把眼睛转向了别处,不过想到眼下这种情况的复杂程度,又都忍不住咧起了嘴!
抱着周惠软得面条似的身体,又看到谭帅跟孟学辉两人的小动作,赵阳真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在发现周惠异常的时候赶紧闭上了眼,但他在不能控制灵魂之旗的情况下不让别人看他的眼睛,只是不让别人与灵魂之旗建立联系,一旦取得了联系,就是是闭上眼睛能“掐断”的了,至少也要有一段时间让对方回过神来!
但是,这个道理他知道,别人可不知道啊!他还必须得给他俩解释,道:“这是意外,你俩什么表情?知道我为什么戴眼镜吗,这是练习魂曲的需要,周总刚才不小心看到我的眼睛,就发生点意外,你们要不信,也可以看我的眼睛试试!”
孟学辉一哂,前年见他的时候,那个眼神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到了去年,则把一个抢劫犯给弄得神魂颠倒,况且现在又跟着安老太学习了魂曲,他才不会真的去“试试”呢!
于是,他和谭帅异口同声地道:“相信,我们相信”
赵阳看着他们,咋有种想打人的冲动呢?
ps:今天被一些琐事耽误了,明天多码出点来吧~~
泪目……实在写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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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不想请假的,可是大脑像是被用塑料布给包上了,故事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扯,状态真的不对劲,弱弱地再向大家请次假,容和尚找找感觉……
第五八四 解题和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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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所有初见赵阳的人一样,夏仁成一家也难免诧异,这位“神医”太过年轻了吧?尤其这“神医”还戴着墨镜,好像也太不伦不类了。
不过,当他往沙发上一坐,虽没言语,却能感受到一种让人心安的气息,刚才的诧异和怪异感也就淡了下去,而且,想来周家也不可能随便找个人来敷衍他们不是?
等诸人落座,周成信面色一正,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赵神医,赵阳,多余的话我也不用说,前几年我是什么样,想必仁成兄也是知道的”
正如从电视上看表演和在现在看表演,两者的感觉是绝不一样的!前几年周成信是什么样子,夏仁成是知道的,而现在是什么样的,也是活生生的摆在面前,听说总是不如亲自看到来得真切、让人激动,他含混不清地道:“招着,捂,招着,招着,捂噢……”
大家虽然能明白他的意思,但吐字含混,谁也没有听清,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就皱了一下眉头,没有继续多说,而且仅仅说了七八个字,口水就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也不雅观。
“夏叔叔,你不用着急,赵……神医绝对是名符其实的神医,他是我见过医术最好的医生,你大可以相信他!”
周惠自然也跟着进了屋,但刚才的意外,虽然赵阳说因为是他的缘故,她还是稍微有些不自在,进屋后就站得向外些,此时借说话的机会贴着周成信身边坐下,只是刚一接触沙发又轻微地动了动。
刚才她被赵阳接住,开始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除了感受到他宽广有力的臂膀外,又很敏锐地发现他一只手托在她的臀腰部位夏天的衣服十分单薄,在感觉中像是没有穿似的,尤其那只手带着的温度,从后背一直传到了头部,而且,还往身体里深处传递,却是烫得让她的思维久久不能运转……
作为周家的第三代,在父亲因为病长久卧床,而兄长周振虽努力而天分略显不足的情况下。她其实比绝大多数同龄人要勤奋,也适应了每天保持着理智的状态,如刚才那般“失控”和现在心中略带惴惴的情形,却几乎是想不到的事!
只是,她并不反感那种感觉。甚至有些留恋,可惜……
意识到自己微微出神。她收拢住发散的思绪。微笑道:“当时家父的病一直拖了五六年,但赵阳只开了十几副药就治好了,夏叔叔病的时间比我父亲要短得多,所以,您更不需要担心才是!”
虽然病的时间长短会影响到治疗的难易程度,但这不是绝对的。像这样的话,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不会说的。
周成信就微微看了她一眼,却不好替她往回收了。只是有些不明白她怎么会说这样不严谨的话。
不知为什么,周惠自己为能给赵阳添上小小的“麻烦”而有着淡淡的兴奋!当然,也是赵阳说过这病不难治的缘故,不然她肯定也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姜颖听得眼神一亮,她一边给他擦着嘴角的口涎,一边解释道:“那真是太好了!最近公司里有很多事必需你夏叔叔出面,他又病成这样,所以情绪难免急躁了些……普尔曼医生也说保持情绪稳定对他的恢复有好处,但……唉!”
周成信看向赵阳,笑道:“赵阳,你看还需要什么吗?”
赵阳摇了摇头,要说对工具的依赖,中医绝对是最小的,不管是在诊断过程,还是在治疗当中!所以,他只是掏出脉枕,平静地道:“右手!”
姜颖忙帮着夏仁成把右手放上去,然后微微欠身道:“有劳赵神医了!”
赵阳最近为别人治病,或许懒的缘故,只要不是特别复杂的病,他一般也就用中医的四诊法,当然,对他来说,或许也可以说是“返璞归真”,毕竟,他对人体气血和魂魄的了解已是特别透彻,脉相、舌相、五官、呼吸、眼睛,等等,所呈现出的信息已经足够他了解到病人的病情,并不影响他给病人开方用药。
只是这次却和平常有些不同,当他的手放在夏仁成的手腕上,为他的脉相和气血所激,眼前的一切突然间消失,他就看到夏仁成出现在那十三面灵魂之旗的前面!
怕出意外,赵阳赶紧微闭上眼睛,强自切断对灵魂之旗的观想和感应,但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忽然有所感悟:出现在灵魂之旗前的,病情就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反之,可能就非常严重了!那么,那十三面灵魂之旗撑出来的那片光明之处,是不是意外着还能挽救呢?
除此之外,赵阳还从夏仁成的魂魄上看到了数量很少、但和魂魄本身的光亮绝不相同的一些晦暗的东西,那又是什么?
他知道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就不着痕迹地回过神来,让夏仁成换上左手,自是很轻易地判断出他的脉相为数。
然后,他没有急着拿开手,而是一边观察着夏仁成的面相,一边问道:“是不是心里烦躁?腹部是不是有堵闷的感觉?”
这个判断,从他的眼睛里有血丝,眉间有阴郁之气,鼻翼发红,嘴唇发紫和刚才有口水流出几点大体就能判断出来因为这几点显示了他的心火旺盛,脾失运化,而这两点又会引起湿热内盛,进而会让人心烦、胸闷及腹部的不适。
另外,夏仁成既然是舌下生了肿块,舌为心之苗,舌头上生的病,一般都是心脏的问题,这个也可以作为判断的一个依据。
所以,赵阳每问一句,在妻女的注视下,夏仁成都很快点头,神情也不免振奋急切起来。
赵阳又道:“张开嘴看看。”
夏仁成依言张开嘴,就看到他的舌苔黄腻,舌尖发红。口涎盛,舌下生一杨梅大小的肿块,呈紫红色,柔韧胀痛,内含液体。
诊断完,夏仁成一家全都期待地看着赵阳,但他没有说病,而是问道:“你们没有看过中医吧?”
只要是正儿八经的中医,从他的表象及脉相上不难得出他心火过旺,痰湿郁结。这两个是导致他现下症状的病因,而他这个病,中医里早有记载,不过是“舌下痰包”而已,只要结合病因。找到合格的中医,治疗起来应该不算困难。
姜颖看了眼夏仁成。道:“我们怕中医起效慢。还没有请过中医。”
事实上却是夏仁成从初中开始就在国外念书,一直接受西式的教育,对中医却是不怎么感冒。
夏仁成的女儿夏英豪忍不住问道:“赵医生,我daddy的病好治吗?”
赵阳刚才听周成信介绍过,知道她的名字,此时听她说话娇滴滴的。江南女孩儿一般,语音软糯,配上这样一个名字可不怎么搭,也不知道夏仁成两口子怎么想的。给她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周惠见到赵阳脸上闪过微微的笑意,知道可能是对她的名字好奇,她也笑了笑,想着有机会告诉他,夏英豪的名字并不是她父母取的,而是由他的爷爷取的……然后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奇怪,就坐正了身体,也帮着问道:“赵阳,你看出夏叔叔得的什么病了吗?”
赵阳点了点头,一边开方一边说道:“夏先生的病在中医里称之为舌下痰包。你们放心,这个病不太难治,我先给你开三副药吃着,去去心火和脾的湿气。”
姜颖双手接过药方,看了一眼,见字体清楚,上面写着黄莲、制半夏、茯苓、陈皮、生地黄、冬瓜仁、莲子心、甘草等十二味药,看起来都比较常见,就小心地叠好收起来,然后问道:“赵医生,请问除了吃您开的这个药,还有其他方面要注意的吗?”
赵阳道:“有,戒辛辣、烟酒,忌着急上火,另外,要休息好,切忌不要累着。”
夏仁成微微叹了一口气,最近一段时间,因为牵扯到公司何去何从的重要时刻,他每天不仅要处理公司的日常事务,还要安抚人心,劳心费力,用焦头烂额来形容都不为过,哪里能休息得好呢?
姜颖自然也知道公司里的情况,她同样知道公司对丈夫的重要性,要想说服他放下公司的事好好休息一阵,恐怕也行不通,但是,刚才不管是听周惠父女的介绍,还是见赵阳给夏仁成诊断的过程,她对丈夫恢复健康已经燃起了很大的希望,而赵阳交待得很清楚,让他好好休息,这样一来,可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握了握夏仁成的手,问赵阳道:“赵医生,您刚才说仁成的病不是太难治,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他的病要治多长时间吗?”
赵阳在夏仁成身上看了一眼,道:“病人好好配合的话,这三副药就会让他的病情大为减轻!”
改善?大为改善?!
三副药,也就是三天!
姜颖只觉一股电流从背部冲进子大脑,她一下坐直了身体,眼睛睁到最大,道:“三天?!真的吗?”
对赵阳来说,治病有的时候和上学时做物理题类似:病人的病情就是出的题,他诊断就是分析题意,开方就是根据公式定理解题,题中要考虑到的加速度、风力、摩擦力之类的就和病人的心情、休息、饮食之类的类似,将这些东西全部考虑清楚,再结合经验,其实是可以大体预判到病人的恢复程度的!
所以,他微微点头,又强调道:“总之,病人自己的配合很重要!”
姜颖侧身看向夏仁成,他低头想了想,然后抱歉地看了她一眼,表情转为坚毅!她眼圈一红,哀求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着“只是三天!”
夏仁成心中苦笑,他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累,但这几个月以来,公司里的事一天也离不了他,关系到夏家几十年来的基业,他哪有三天时间可以浪费的?他对姜颖一笑,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姜颖内心一阵凄苦,微叹了口气,又无奈地转向赵阳,歉意地道:“赵医生,我们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有什么能让提高睡眠质量的办法吗?”
既然夏仁成不能放下公司里的事务,不能好好的休息,那就只有从他唯一的休息的方式,睡眠质量上入手了!
她们夫妻的表现看在赵阳的眼里,他自然不介意再多帮她们一把,就说道:“我在金港的这几天,每天可以抽出点时间来为夏先生进行按摩,这会对减轻病情和改善睡眠质量有所帮助,现在我就为夏先生按摩一次,请你把右臂伸出来。”
为了方便为夏仁成按摩,孟学辉主动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等他坐过来,赵阳托起他的手臂,从他的中指指尖捏起,给站在一边的姜氏母女讲解道:“我要给他按摩的是心包经,按摩心包经可以解决很多心脏的问题……这个是中冲穴,你们平时也可以给他做,力道以和缓为宜,这样有助于清除他的心火……”
说着话,就捏到了心包经的原穴,大陵穴,夏仁成忽然痛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赵阳解释道:“我刚才并没有用多大力气,但碰到这个穴位,大陵穴,他却痛得忍不住,说明这个部位经络不通,你们包括你自己,平时可以轻轻地按揉此处,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保健方法!”
赵阳的手法自是不用说的,他只是按了七八下,夏仁成就感到大陵穴附近不是太痛了,而随着此处痛感的消失,原本烦躁的心情都缓解了不少。
随后按摩到内关穴、郗门穴以及天泉穴三个穴位的时候,也有不同程度的痛感,但比大陵穴痛得要轻很多。
等右臂心胞经按摩完,夏仁成头脸上出了很多汗,但看他的神情却是正常了许多。
开始按摩左臂的时候,赵阳看着夏仁成的眼睛道:“夏先生,给你按摩的时候,你要放松你的神经,想一些美好的事……”
夏仁成看着赵阳的眼镜,因为白天,又是晴朗天气的缘故,虽然是墨镜,但也能看到他的眼睛,然后他一阵失神,迷蒙中,他似乎回到了年少的岁月,也是明媚美好的天气,躺在松软的青草地上,风轻柔地在身边吹过,而溪水则在耳朵欢快地响着
真是好溪水!他感到一阵清凉浸润之意从身体里流过,竟然像是将身体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一遍,说不出的透彻!
赵阳轻轻地将夏仁成的手臂主下,他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ps:休息了一下,感觉好很多~~~感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第五八五 夏仁成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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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一个充足的睡眠,对于孩童来说,基本上是很自然的事,但对成人来说,因为心中牵挂太多,有时反而是一件奢侈的事,对夏仁成来说尤其如此。
对人们来说,生活和事业上的困境、身体上的疾病,并不仅仅是困难和疾病本身,它们还会带给人们以压力,时间越久就越明显。
这半年来,他就像是一头负重前行的骆驼,事业和疾病带来的双重压力每天都在增加,几乎从没有减轻的时候,但在这一刻,经历过一个美好的睡眠,如下过一场及时雨一般,那些压力就像树叶上的尘土一样被一扫而光!
而且,不仅如此,舌下肿块的胀痛及不适感也有所减轻,却是另一个让他惊喜的地方!
从没有这一刻,让他感到安然的睡眠竟是如此美妙的事情,甚至,他都不舍得睁开眼睛!
但感受到身边妻子轻微的动作,他马上记起睡前的事,闭着眼问道:“几点了?我们在哪?”
姜颖抬头看向他,道:“你醒了?哦,现在快十二点了,咱们在周叔家里……”
夏仁成睁开眼,发现自己就躺在沙发上,四下看了看,问道:“怎么在周叔家里?赵医生他们呢?”
说了这几句话,他发现自己吐字好像qingchu了不少,至少是不像刚才那样让人听得费劲了!
姜颖看到他眉心舒展开,眼里也没有了急躁,呼吸都平缓起来,就不由松了口气,温婉地笑道:“刚才你睡着了,怕打扰到你。成信就让你先在这里睡一会儿,没想到你一睡就睡了四个多小时!”
作为夫妻,她自是知道夏仁成的睡眠是多么差,有时吃了药都还是辗转反侧,半夜合不上眼,这次看到他睡得如此安然,醒来后的jingshén状态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里是带着喜意的。
夏仁成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小会儿。好像只是回忆起童年时的一个场景,没想到竟然睡过去四个小时了!
“哦,我睡了这么久了吗?”
姜颖含笑点了点头,拿起一个靠枕给他垫上,又顺话说道:“是啊。你睡了这么久,人家赵医生还能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啊?”
夏仁成感叹道:“就凭让我睡这么一个好觉。我就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这次优质的睡眠。不仅让他得到极大的休息,而且,压力尽去后,他的思维也清晰起来,再想到公司的事,比起前一段时间的苦苦硬撑和无效率的工作。他其实有很多牌可打!
另外,经过这一遭,他对赵阳的医术已经非常的信任,他相信自己的病会很快好起来。而没有了身体的负担,他又能将更大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这却是从原来身体差-工作上受影响-继而身体跟着受影响的恶性循环,转为了良性循环!
感受到丈夫焕然一新的变化,姜颖的心情也变得十分之好,她一边给他揉按着中指的中冲空,一边笑道:“我刚才已经详细请教过赵医生了,以后我也天天给你按摩!”
夏仁成一笑,他就算再对中医不感冒,也明白,只是按摩两条手臂的时间,就让他忘掉生活中的烦恼进入现代医学中所讲的深度睡眠中去,就绝不是一般人学得来的!
当然,他自是不会扫妻子的兴,辜负她的爱心,就笑道:“好!颖,你真贤惠!”
姜颖一笑,又四下看了看,嗔道:“你说什么呢,这不是在咱们家!”
夏仁成拍了拍他的手,笑道:“对,咱们该回自己的家了!英豪呢?”
姜颖扶着他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道:“英豪买了药,在家亲手给你熬药呢!”
夏仁成心中又是一阵欣慰在前一段时间里,女儿未必没有做更贴心的事,只是那时为事业和身体双重压力压迫着,他也没有心情去体会,现在工作上的压力和身体上的后顾之忧一去,任何小的举动都能让他心生喜悦。
……
第二天仍是大晴天,大家吃过早饭后,照顾赵阳带着的一对儿女,周惠就安排上午去逛金港的迪斯尼乐园。
虽然今年没有中秋国庆连在一起,但来迪斯尼乐园的人依然很多,对晨曦来说,看到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唐老鸭、米老鼠、小矮人、城堡等等卡通形象出现在眼前,兴奋不已,小手指着一个个它们,叫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是xxx,那是xxx”,还会蹦跳着讲出他们的故事来;
对多多来说,他则简单得很他对看到那么多不同种族的人而兴奋不已,那小手指来指去,嘴里啊啊叫着,笑着,就没有停过!
对于他们这些大人来说,则主要是陪孩子了。而对赵阳来说,他其实对旅游什么的并不是太感兴趣,但陪着小曦和多多逛这个儿童乐园,看着她们高兴的模样,他也同样感到趣味盎然,也跟着感到喜悦这种引发童心的单纯的喜悦,是孩子带来的,也只有他们能够带来!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公主的cosy可以看,虽然论容貌她们都不如身边的晨梅、许柔等人,但比起唐老鸭、小矮人,她们总要好看吧?
尽情玩闹了一上午,多多的“饭量”和吃饭的尽头都大了不少晨梅刚才只是吃了几口饭就来喂他,又怕他吃多了溢奶,比往常多喂了一会儿就想分开他,不想他根本不松口。
李慧见晨梅皱了下眉,就问道:“怎么了?”
晨梅重新把多多抱到吃/奶舒服的wèizhi,抬下巴示意道:“长牙了,咬人还很疼!”
李慧笑了一下,看着晨梅饱满的酥胸和奶香气息,不知道为什么,口中津液分泌。突然很有种想尝尝的冲动……
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怕晨梅发现,转移话题道:“你的奶水质量真好,你看把多多喂得多壮实啊!”
说完发现好像也没转移到哪里去……
晨梅眉眼含笑地道:“母乳自然比牛奶好……也是在胎里养得好,这个小的到现在能吃能睡,还从没有过感冒发烧什么的!”
李慧羡慕地道:“那还不是有你家赵阳!”
晨梅笑道:“他一个男人顶什么,主要还是靠咱们女人啊!只要吃好睡好,别懒惰,别乱吃东西,别光顾着自己舒服。孩子自然养得好好的!赵阳呀,也就是有问题时候才有用!”
李慧抿嘴笑道:“你就这样说他,让他知道了,晚上不得修理你?”
晨曦嘴角一翘,道:“他要不服。就让他睡地板!”
李慧轻声笑了笑,说着话。多多吮吸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就抱过来让晨梅整理好衣服,而多多往她身上一靠,眼睛就闭上了,张嘴打了个哈欠,接着就睡了过去。
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不由向往地道:“多多真是省事。希望我肚子这个将来也那么好养才好啊!”
……
她们俩在屋里说着体己话,外面赵阳他们则一边喝着茶一边随意地聊着天,此时周惠则说起了夏氏集团最近遇到的问题:
“……夏爷爷带着四位同样从金顺集团出去的四个人创立了夏氏集团,其中不管是人脉、资金还是规划。其实夏爷爷发挥的作用要占九成以上,但他特别顾念旧情,结果就将三成的股份分给了那四人,经过这些年发展,另外四家占的股份已经上升到了四成还多!”
“前年夏爷爷去世后,夏叔叔想当然的出来执掌夏氏集团,但一方面夏氏集团的业务,尤其是作为根本的日化产品竞争力日渐不足,业绩方面自然受到影响,另一方面,则是各人关于公司发展思路的不同,力量就更加分散,所以,有关夏氏集团董事们不合的传闻就慢慢传了出来……”
“到了今年年初吧,夏叔叔得了这个舌下痰包的病,因为治病的缘故,有一段时间出面较少,其他几家就更加活跃起来,唉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倭国的樱花集团看到了机会。他们也是做日化产品的,正愁没机会大举进入华夏市场,但现在的情况是,这块蛋糕基本上为阿黛尔工作室控制的公司所占领,如此一来,夏氏集团无论从历史还是口碑上来看,都是绝佳的突破口!”
“于是他们派人来联系,名义上是和夏氏集团合作,但听说条件比较苛刻,尤其是对夏叔叔来说,因为他占的股份最多,但是对其几家来说,就算损失一点股份,有樱花集团的注资,公司业绩再发展起来的话,他们仍然是得利的!”
“当然,夏叔叔不同意,利益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则是当时创立夏氏集团的时候,夏爷爷的抱负,或者说公司的宗旨是‘华人为华人做化妆品’!说实话,前些年夏爷爷在的时候,各人心往一处使,加上我们自己对自己的皮肤和消费特点更为了解,夏氏集团的产品真的可以说覆盖了大多数华人所在地方……”
……
周惠娓娓道来,赵阳几人都安静地听着,却是不难从中发现她虽然说的是夏氏集团,但未尝不是说阳婷,因为两家有很多类似的地方,而他们所犯过的错,未来的阳婷未必遇不到,该怎样避免重蹈覆辙,就算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但总要提前考虑着!
明白她的苦心,等她讲完,赵阳亲自给倒了一杯茶,笑道:“辛苦了,请喝茶!”
周惠白了他一眼,道:“我说了这么多,一杯茶就打发我啊!”
话虽如此,但这杯茶喝起来好像格外的清香!
第五八六 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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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简单的东西,往往有着更深的乐趣,比如高尔夫。
蓝天下,青青草场,淡淡山风,潇洒挥杆,力量在瞬间迸发,球就划一道弧线落在草地上,然后人就很容易在沉浸中安宁之中。
运动有运动的乐趣,而看运动有看运动的乐趣,作为准妈妈,李慧则和正牌妈妈坐在太阳伞下面看赵阳他们打球,高尔夫球场这种闹市取静的设计,也让她的心情很是不错。
喝一口新鲜的橙汁,看到场上几人都戴上了太阳镜,她就对晨梅笑道:“你家赵阳戴眼镜终于是时候了!”
睡过一觉后,多多的精神头又上来了,此时正在草场上爬着,而晨曦则陪在他身边,有时看到好看的、细细的草芽就捏一根在手里,不过不敢给多多――他会往嘴里塞。
晨梅从杂志上抬眼向场中看了一眼,看的却是给赵阳捡球的夏英豪,她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嗯了一声,眼睛余光看到多多自己抓了草叶往嘴里塞,赶紧叫住他――当然,只是叫住是没用的,她很快走过去将他抱了回来,给他擦着嘴角,嗔道:“什么都吃,脏不脏啊?”
李慧看得想笑,一边端着杯子喂晨曦喝果汁一边笑道:“要不我看着多多和小曦,你也下去玩几杆去!”
晨梅摇了摇头,道:“天太热了,算了。”
然后她看到晨曦眼睛往左边马场上瞟,就对她道:“你去叫爸爸,咱们去骑大马去,好不好?”
晨曦像只灵巧的小花鹿般就跑了过去,然后就看到赵阳把球杆递给旁边的工作员,牵着她的手向这边走来。
晨梅嘴角一翘。看到旁边李慧含笑注视着她,就笑道:“这里的马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你也可以骑的!”
李慧忙摆手道:“拉倒吧,你哥会吓死的!”
晨梅抱着多多站起身来,又扶着她的肩膀道:“那也走走吧,天热出点汗对身体也好!”
李慧打了个哈欠,嘟囔道:“我不去……谁刚才说天热不愿意动弹的?”
晨梅只当没听见,等赵阳走过来递了杯水给他,笑道:“没打扰到您的雅兴吧?”
赵阳一边喝水一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自是很快想到问题的症结所在,就笑道:“什么雅兴不雅兴的,这次出来就陪你们娘仨的!”然后又主动解释道:“今天夏董的身体状态不错,小夏突然对中医产生了兴趣,跑过来想跟我学中医。我哪有时间教她?”
多多看赵阳大口喝水,也伸着手要喝,晨梅给他倒新的还不愿意,只喝赵阳杯子里的,只好喂他喝了几口,水毕竟是没味的,他很快就把头躲开了。然后他们一家四口就往马场方向走去。
等离得李慧稍远点,晨梅在赵阳耳边轻声笑道:“喂,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大姑娘要跟你学中医,认个穴什么的还得手把手的教。你就不动心?有句话说的好‘要想会,陪师父睡’,你……”
赵阳白了她一眼,无奈地道:“你什么啊。你就是心思不正!”
晨梅拿胳膊撞了他一下,嗔道:“什么我心思不正啊?我不是站在你的想法上考虑问题的吗?”
赵阳在多多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也不看她,道:“我什么想法,你还不知道?”
晨梅一笑,停了一下才道:“你的想法别人哪里能知道?”
说着话,就到了马场,有专人挑出一匹性子最为温驯的马出来,他俩扶着晨曦坐了上去,然后驯马师牵着马慢慢走着。
晨曦刚坐上去的时候,还非常地紧张,抓着赵阳的手都不敢松开,等走了一圈才适应了一些。
然后马场拿出了专门的骑士服给她换上,像这类的服装就好看,穿在晨曦身上,那种稚嫩而带着股英姿飒爽的精灵模样更是可爱异常,就连不愿意动弹的李慧也跑过来看了。
不同的服装,不同颜色的马,到得后来,孟学辉他们也不打球了,都跑过来观看,自然的,少不了合影照相,另外,许柔还帮着拍了两段视频。
毫无疑问,下午这段时间,晨曦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
晚饭后,夏仁成又一次来到周家。
与前一天相比,他舌下的痰包大小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就他自己的感受来说,却是感到舒服很多。
这是因为,像肿块、痰包这样的症状消失需要一个时间,但服了正对症的药物后,引起症状的外邪或者经脉气血的问题已经得到改善或者调整,所以感觉上会好很多。
另外,心理因素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总之,与昨天相比,夏仁成虽然没有脱胎换骨的变化,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是有了很大的改善,说话间那种成功商人的气质就显了出来。
这次来自然还是让赵阳给他按摩,不过在按摩前,他笑着问道:“赵医生,这次按摩还是像昨天那样,我会睡过去吗?”
赵阳一边给他按摩着包包经诸穴,一边回答道:“不一定,我给你做的按摩,质上是疏通你的经脉,调整气血运行,如果你不是特别疲惫的话就不需要睡眠来恢复,当然,你现在的情况,睡眠也是一味极佳的良药……”
夏仁成一边听一边点头,今天还是有几个穴位按上去就痛的厉害,但赵阳按上几下,疼痛感就会转为酸痛,然后等适应了这股酸疼劲,身上往往就会有变得轻松的感觉,而听着赵阳的话,不知什么时候,他又睡了过去。
没有感觉到时间流逝,就像一睁眼的功夫,身边的人又只剩下的妻子姜颖了――这让他有种时间停顿或者倒流的茫然感。
但他很快就消除了这种感觉,知道这不是昨天,他无比舒适地呼出一口气,问道:“颖,几点了?不会又是十二点了吧?”
姜颖惊讶道:“你感觉怎么样?你今天醒得倒早,这才过去一个小时多点!”
夏仁成坐正身体,道:“哦,是吗?我现在感觉很好,真的很好!对了,赵医生他们呢?”
姜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笑道:“他们啊,听周小姐刚才说,好像是要去维拉,英豪也跟着去了!”
夏仁成笑道:“那我们也去!”
姜颖想阻止,但看到丈夫少有的开心,阻止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另外,赵阳、周惠和孟学辉,在年轻一代里应该都是翘楚,和他们接触对女儿的将来也有好处――说起来,夏家第三代只有夏英豪一个,又没有表现出多么耀眼的商业才化,也是夏氏集团遇到现在困境的一个原因。
……
赵阳他们去的维拉在金港是一家非常有名的私人会所,华夏很多一线的明星和商界巨子都经常在这里出没,而维拉接待的对象也是主要他们这些人。
在进包间的时候,姜颖落后一点,拉了拉夏仁成的衣袖,小声埋怨道:“人家小年青的在一起,咱们俩在中间也太不谐调了!”
夏仁成却是有种聊发少年狂的感觉,笑道:“咱们也不老啊,再说,成信不也跟来了吗?”
因为毕竟是两代人,为了怕夏仁成两口子感到尴尬,周惠就把她爹也请了来,他们同一辈的人总会有话题的。
对赵阳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来高档的私人会所,优美安静的环境,过程中由上等食材制作的优美食物和顶级的服务都是极佳的享受,他是比较满意的,只是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个服务生在出门时不屑地嘀咕了一句:“大陆来的土包子!”
这种由来已久的地域歧视,赵阳早就听说,但也不愿意跟他计较什么,就只是皱了下眉头。
但周惠看到他的表现就直接跟了出去,问那个服务生道:“你们经理呢?”
那个长相俊秀的服务生自是认得会所里的顶级贵宾,他彬彬有礼地道:“周小姐,请问有什么事能由我效劳的吗?”
周惠看也不看他,又重复了一遍:“你们的经理呢?”
那个服务生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把会所的杨恪经理请了过来。
见到周惠,杨恪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一边微笑道:“周小姐,今天你和你的朋友玩得还开心吧?”
周惠淡淡一笑,将那张贵宾卡递到杨恪面前,道:“帮我把这张卡注消了吧!”
杨恪神情一凛,笑道:“这是怎么说呢?周小姐,我们维拉有做的不对地方,你指出来,我们一定改,改到您满意为止!”
周惠拉下脸来,冷笑道:“是吗?我只是不知道你杨大老板的店里,什么时候可以随意得罪我们周家的贵宾了!”
杨恪吸了一口凉气,看了一眼脸上瞬间失去血色的服务生,然后微笑道:“周家是我们会所最顶级的贵宾,周小姐,请您放心,您的朋友同样是维拉的贵宾,绝没有任何人可以得罪他们!请给我一点小时,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卡请您先收着。”
周惠道:“先放你这里吧!”
杨恪的脸一阵抖动,再看那个服务生,眼里则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在离开的时候,他们又遇到了另外一个插曲:夏仁成碰到了正送樱花集团谈判代表武原司的萧鸣逸,他是夏氏集团开创初四元老之一的萧喻的长子。
第五八七 天人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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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窝村,赵阳家老宅里。(
赵丙星看着有盘有碗的一桌子菜,咳嗽一声,道:“这个,菜有点多了,就咱们两人,哪吃得下这么多啊!”
孙振香哦了一声,往桌上看了一眼,道:“是有点多啊……没注意,做多了,你多吃点吧。”
赵丙星伸手去拿馒头,发现也是一筐子,就忍不住道:“这么多,我哪吃得完啊!”
孙振香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地拿了块馒头,掰下一块放进嘴里嚼着,总觉得味道不对似的,往身边看了看,然后问道:“赵阳他们出去几天了?”
赵丙星道:“十六走的,今天十九,四天了。”
孙振香不高兴地道:“出去这么久了,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这一天天的,他还打算住外面了?”
赵丙星笑道:“不是说过两天就回来了吗?”
孙振香没好气地道:“一问就是过两天,他还有个准话吗?”
赵丙星宽解她道:“和人家合伙做买卖,总得联络好感情不是?赵阳他这是正事儿,再说,他们出去了,咱俩不也清净清净吗?”
孙振香眉心就像是要积聚闪电似的,道:“他出去就出去了,还带着多多和曦曦,多多那么小,到处奔波哪受得了?还有曦曦,还上不上课了?不行,你给他打电话催催他!”
赵丙星陪笑道:“你看你,他们可能也在吃饭呢,等一会儿再打吧!”
孙振香一脸坚决地道:“不行,现在就打!你打不打,啊?”
赵丙星奈,只好放下碗筷给赵阳打电话。
因为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就已经通过话。所以简单地说了几句,就问起他们什么时候回家的问题:“你们有没有定下来回家的日子?你妈想孙子了!”
赵阳笑道:“想了吗?我们很就会回去了,让我妈再等两天吧!”
赵丙星问道:“你老是两天两天的,到底是哪天,有准信吗?”
赵阳又笑道:“了,差不多就是这两天,公司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们也不能老是待在外面!”
赵丙星道:“那可说定了啊,要不你妈老找我麻烦……哎哟……你们玩好就尽回来。我挂了啊!”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赵阳会心一笑,然后将手机收了起来。
眼前碧海蓝天,脚下则是华夏国内最大的邮轮艾美号。
今天海风有些大,但八十米的船身足以让它稳稳地行驶。却几乎和陆地上一般二。
呼吸着清的海风,比起豪华船舱内的酒会,赵阳还是喜欢这份空旷和人打扰的宁静。
对于结了婚的男人,有父母,有家庭,有事业,就算再如意。也总会有心灵的羁绊,会有各种心绪的尘埃积累,真的很少有这样的时间,可以肆意地让自己“空”起来。让心灵将那些尘埃扫除,何况眼下碧海如玉,天蓝如洗,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一个人慢慢走了过来。展臂享受似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笑道:“还是外面自由。赵先生好兴致啊!”
来人是萧鸣逸。
那天晚上他与武原司在维拉私人会所里被夏仁成当场撞见,虽然夏仁成本人也知道其他的股东或主动或被动地与樱花集团有接触,可以说他们都心知肚明,但私底下做是一回事,被当场看到是另一回事,毕竟,在两家公司谈判的时候,作为下属私自与对方接触,给人的印象就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反骨仔!
萧鸣逸当时却很镇定,微笑着和夏仁成打招呼道:“今天真巧,先是碰到了武原司先生,又碰到了夏叔叔!夏叔叔您的病好点了吗?来泡夜店,身体受得了吗?”
俗话说,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作为熟悉公司和夏仁成现状的人,又有了“外援”,对夏氏集团这位领头人他却是并没有看在眼里!
但是,他的有恃恐却在见到周惠后变得迟疑起来,如果周家插手的话,局面就复杂了!而以周夏两家的渊源,这种猜测也未必没有可能,甚至说可能很大!
作为小了不只一个身段的夏氏集团,自然很难打听到周家的反应,但另一个让他和他身后的人感到错愕的是,夏仁成的病情竟然在急速好转!
谁能想像,仅仅三天,夏仁成原本治了半年多都没有好的病,竟然在三天的时间里,几乎一天一个样,差不多恢复到正常状态了!
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里,夏仁成身体的好转,让局势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们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夏仁成身体不好确实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毕竟,带头人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是很影响到追随者的士气和对前途的疑惑的!
因为夏仁成和周家的保密功夫做的好,萧鸣逸等人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但却知道这种变化是从赵阳他们来了之后才有的!
所以,看到赵阳独自坐在甲板上,他就跟了上来,目的自是想从他身上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说完见赵阳没有动静,就又笑道:“赵先生,你们的阳婷减肥茶是非常不错的产品,恰好我们集团也是做日化用品的,将来我们说不定能有合作的机会……”
而赵阳眼睛所看到的是天海一色的美景,耳中听到的是船身划开水波前行、波浪拍打船身的声音,心中所感是天地开阔的意境――
华夏人追求天人合一,爬山观景,不只是看到这形这色,还要感受到其中的“情”和“道”,对赵阳来说,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十二支魂曲,容易体会到大海的韵动,进入到这种意境当中,体会其中的妙处。
所以,尽管萧鸣逸费尽心思,说得口干舌燥。但其实是一个字也没有引起赵阳心绪的波动――在这天地间的大音希声里,他的言语也不过是昆虫振翅而已!
萧鸣逸见赵阳一副当他不存在的模样,尽管面上还带着笑,但眼中神情已经不耐烦并且有了怒意!
欣赏美景时,有只苍蝇老是在耳边嗡嗡地乱叫,也肯定烦人,但赵阳并没有费心去管这件事,因为他知道,和夏仁成有关的任何事。周家都会,而且也应该由他们处理。
在他端起杯子喝下第二口葡萄酒的时候,周惠走了上来。
她走到两人身边,面带微笑地道:“萧大少不在下面陪王少他们,怎么也有兴趣上来吹风晒太阳了?”
对于周家二房还未嫁、姿色出众、气质不凡。重要的是还很受周老爷子和周成礼器重的周惠,一直以来都是金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对象,萧鸣逸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就爽朗一笑,道:“周小姐也不喜欢里面的气氛吗?确实还是外面自由!”
周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萧少喜欢自由。这很好。不过,我需要提醒一句,赵先生是我们周家的贵客,他喜欢安静。不喜欢被外人打扰,萧少是不是……甲板是很大的!”
只是这一句话,萧鸣逸就打消了心里的绮念,越是上流社会。所谓的等级也就越明显,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控制住心中的失落,笑道:“我只是看到赵先生一个人在这里,想来陪陪他,我们刚才交流得很好,是不是,赵先生?”
说着话,他故作亲热的伸手去拍赵阳的肩膀。
赵阳眼睛眯了眯,在墨镜后面,萧鸣逸自是看不到如此细微的动作,但他却感到掌心感受到强劲的心脏跳动,却是引得他的心脏一跳,他一愣,视线模糊了一下,就感到海水突然涨了起来!
感受大海,固然有一碧万顷,有白浪如沙,但在海水下面,却是边的黑暗!
萧鸣逸只觉得海水瞬间没过他的头顶,而他在不断的下沉,下沉!周围是黑暗,是冰冷,是窒息,是仿佛将心挤爆的压力!
边的恐惧袭上了他的心头,他啊大叫一声,没命地向后跑去,只是他的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了似的,转身跑了两步,腿就跟不上了节奏,吧叽摔倒在了甲板上!
虽然摔倒了,他还是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去,爬了两步,他又用手捂住了脖子,脸胀得通红,呕呕地叫了几声,又继续没命地向前爬去!
周惠被他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叫了他几声,又转过头推了赵阳一把,没好气地小声道:“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赵阳又喝了一口葡萄酒,道:“说话要讲证据,他怎么反应是他的事,我坐在这里手都没动一下,你可赖不到我头上!”
看到赵阳耍“赖”,周惠表面咬牙,心里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喜悦,只是她到底不好放着萧鸣逸不管,向后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他没事儿吧?”
赵阳头也不转地晃了晃,周惠心下松了一口气,就要追过去,但此时却从里面又走出几个人,中间一个略有些发福,正是这艘邮轮的主人邓参石。
他们向这边走来,眼光自是很容易被在地上爬行的萧鸣逸吸引过去,他身边一个工作人员马上走过去,问道:“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说也奇怪,听到工作人员的声音,萧鸣逸马上反应过来,四下看了看,这里是船的甲板,哪里有水?
他抹去嘴角的口水,面表情地站起身,道:“我没事。”
邓参石这些人自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听说没事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想到自己竟然在邓参石这样的人眼里出了丑,萧鸣逸手心都被指甲抓破了,但他又有些奇怪,周惠又不是周老爷子,值得邓参石这样的人亲自来拜见吗?
然后他看到一个让他几欲不能呼吸的场面:邓参石走到赵阳面前,伸出手道:“赵先生,久仰大名,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
苦死了……又卡文卡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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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情节不能确定的时候,和尚就会心烦意乱的,反而越是想写越写不出来……对不起大家了!
第五八八 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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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因为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所以喜欢到处走走,看看别人的生活,观赏观赏沿途的风景,而不管哪一种,都要用心,所谓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融情于景才能得其中真味,如果只是走马观花走一趟,那就像是面对一份精美的食物,只是看到其形,其中美味却是无缘得尝了!
而融情于景也有不同,如常语所说的“小隐隐于山,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有的只是一时感悟,离开了环境或者受外物打扰,那份感动和感悟就会变淡,有的却能长久保持,即使受到世俗纷扰,也能保持其中心境不变。
赵阳体会到天人合一的妙处,虽不知道能达到哪个层次想来“中隐”还是不成问题的!
此时邓参石带着人过来,他的心境仍然没有受到影响,况且对方是个十分善于交流的人。
等工作人员搬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后,就又笑道:“赵先生公司的减肥茶都快把我们公司占领了每次午饭后,任何一个办公室里都会飘出‘阳婷减肥茶’的香味!据我那些员工讲,她们最喜欢的是最开始的阳婷减肥茶,我在这里帮她们问一句,你们还生产那种产品吗?”
现在阳婷推出的三种减肥茶产品,论功效其实大体仿佛,后面两种稍强,但是,最开始的阳婷减肥茶因为用了荷叶和山楂片,口感上更接近于饮料,而后两种的口感却是和药比较靠近,所以,人们喜欢第一种减肥茶产品也就不意外了!
赵阳笑道:“马上就会有了。前一段时间出了点意外,现在已经好了。”
邓参石问那句话只是一种拉近彼此关系的交流技巧。对于到底是什么“意外”,他也不会傻到去深究,而且像他这种大商,已经做到了it行业的前三,人脉关系极广,对那件事的经过自然不难知道。
所以,说完那句话,他就又很巧妙地和赵阳谈起了关于减肥茶市场前景的一些话题。
说实话,初次见面,对邓参石来说。他也只是想着和赵阳认识一下其实他早就想这样做了!任何一个了解赵阳医术的人,都绝对不会反对认识他!
但是,和赵阳说了几句,他却发现赵阳的语气、声调和整个人的状态都让人感觉特别舒服,就像是和周围的环境有种奇妙的融合似的。而说着说着,他自己也慢慢感到进入一种心胸放空状态。原本一些困扰都因为心胸的开阔而变淡。整个人竟然有一种祥和安宁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最高远的是天空,最广阔的是海洋!
在逍遥子的传承中,有数种治病的方法都是通过调整呼吸、运动,观想天与海,让自己的思绪如天空般高远。让心胸如海洋般容纳万物来达到治病的目的。
赵阳既然沉浸在天空、人、海,三者水物我合一的状态中,却是很容易引导别人,尤其是近旁的人进入同样的意境里。
这种意境其实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一个人过于消极的话,让他观想此类意象,可能会让他对世间一切失去兴趣,甚至自杀!但是,对每天事务缠身的邓参石这样的人来说,却是最难能可贵的享受!
所以,他和赵阳的谈话一直继续了一个多小时,过程中还有金港最大的商人云家的二公子也参与了进来,然后是第四大的港商林家,金港的两位低调但级别却不低调的官员……
他们的谈话结束了,但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对萧鸣逸来说,却是一种煎熬!
人会因为视野和所处位置的限制可能看不清眼前的真相,正如此时,萧鸣逸现在也只是知道赵阳是周惠在大陆的合作伙伴或者朋友,但有邓参石作为参照,那赵的地位、影响或者其他方面,至少有不差于邓的地方!
此时再看眼前这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却是给他带来了沉重的压力!
晚上邮轮上的酒会也让他心思不属,直到第二天早上邮轮靠岸,他才像解脱似地快速下了船,回头看到邓参石亲自送赵阳等人下船,他就头也不回地坐上早就等着的车向家里赶去,这些事他必须凑上班前当面跟他父亲讲清楚!
但讲清楚了又能怎样?只有阴谋才怕摆在明面上,而阳谋则没有这种顾虑!
今天,是夏氏集团的例行董事会,与前些日子相比,荣光焕发的公司董事长夏仁成宣布了一个“好消息”:阳婷保健品有意就一款针对青少年皮肤问题的产品与夏氏集团合作。
说起来,这种与其他公司合作的事,尤其只是一种产品,投资额肯定高不到哪儿去,实在算是小事,有时连上董事会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一是这个时机,萧喻一方正“合力”、“说服”夏仁成同意与樱花集团合作,以“拯救”夏氏集团的“明天”,这时候夏仁成主动出招,加上他身体的进一步好转,会进一步加强夏仁成一方的凝聚力和信心,给合作添加麻烦!
其次,既然他们能借用外力进一步增加他们的实力,那么,夏仁成难道就不能借助外力削弱他们吗?
另外,阳婷公司有周家的背景,这一点已经够他们头痛了,现在又加上了一个“深不可测”的赵阳,问题可就进一步复杂起来!
而这个消息在他们网站上放出去后,公司在股市上立即止住了颓势,开始有了上升势头,再加上几乎在消息发布的同时就有各大媒体发来的采访请求,其中意味着什么,他们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于是,萧鸣逸的那种压力,在今天同样压在了他和夏氏集团另外三家的头上!
……
回到周家,周惠就被周老爷子叫了过去。
见面后,周老爷子就问道:“阳婷要与夏氏合作吗?”
周惠脚步轻快地坐到爷爷身边,给他重新倒上水,笑道:“是啊,夏氏集团在日化品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和长久以来形成的良好的口碑,而阳婷现在还没太多精力做这方面的产品,和他们合作属于双赢的局面!”
周老爷子接过杯子喝了口茶,他自是知道此时夏氏所面临的困境,阳婷这时侯做出的这样决定,算是帮了夏仁成一把,但这是阳谋,又没有过多的深入,某些人还要借此生事、挑衅的话,那就别怪引来他的注视了!
说起来,从夏老爷子临咽气前请求周庆真看顾夏仁成来看,周夏两家不管表面怎么样,却还是关系亲近的,现在让小辈位出面将表面生疏的关系弥合,自是他乐意看到的。
再者说,在周老爷子眼里,阳婷也好,夏氏集团也好,都是小孩子级别的,就算有樱花集团参与进来,也说不上是多麻烦的事!
于是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是认可她们决定的表现,周惠心情变得更加美好,娇笑道:“爷爷,一会儿我们去购物,我想让赵阳帮着给您挑根拐杖,您喜欢不喜欢?”
周老爷子微微一笑,道:“我都没见到什么样的,哪里知道喜不喜欢?”
周惠笃定地笑道:“放心好了,赵阳那眼毒着呢,上次秦老想要一根拐棍,他随便做了一条,秦老就说特别顺手,一直用着!”
周老爷子眼神一动,又笑道:“你们要去购物,大概什么时间回来?”
周惠笑道:“不一定……爷爷您有事吗?要是您有事,当然您的事重要,我们先不去购物也成!”
周老爷子沉吟了一番,道:“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当然要玩好,你们先去,不过,你尽量在赵阳走之前安排我们见一面。”
周惠道:“赵阳他们明天就要走,那,我们今天早点回来吧爷爷,您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如果急的话,我们还是先等忙完您的事再出去吧,反正一天的时间长得很!”
周老爷子摇了摇头,温和地笑道:“你们去玩吧,要玩得开心,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赵阳……你去吧!”
周惠离开后,周老爷子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四下看了看,微微叹了一口气。
……
金港是购物者的天堂,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但具体购买什么,都不用赵阳他们操心,当然,陪着购物对男人来说始终不会是享受……
赵阳还好,他有“任务”:因为晨曦昨晚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海鸟,早上起来比划着给他说了半天,他就想着给她买一个海鸟的玩具。
结果让他惊喜的是看到了一套卡通海鸟的亲子服,自然不用说,当场买下!
一家四口人换上如此卡通的衣服,美得晨曦小脸通红,不用说,那小心情肯定飞了起来!
而这样一家,男的充满男子气息,女的温婉大方,两个孩子,一个虎头虎脑,一个美如精灵,一家和美的情形也是羡煞了旁人除了赵阳一直戴着墨镜有点奇怪!
因为想着安排赵阳和周老爷子的见面,他们在吃过了晚饭后就开始回家了。其实,金港的夜景很美,但到了现在,每个男人手里至少都有七八个包了!
ps:和尚有罪……
第五八九 没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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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仅带来了衰老,也留下了智慧的沉淀,与周老爷子面对面坐着,这两种感觉赵阳都能清晰地感受得到,而有时候他会想,人这一辈子,或许到了这个阶段才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但是,这一路时光,会留下许多的足迹,或对或错,经过时光的洗刷,大多都已变淡,或者都能看开,而有一些却难以放下,虽然回到从头,选择恐怕还会是一样。
“赵阳,你是不是治好过一个盲眼的女孩?”
周老爷子温和地问道。
赵阳点头道:“我的师妹,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儿。”
周老爷子想了一下,道:“我有个老友……”
赵阳打断他的话道:“你说的是设计这套宅院的人?”
周老爷子稍一停,微微点头,缓缓地道:“是阿惠告诉你的吧?我这位老友,因为周家曾对他有些许恩惠,在设计这处宅院的时候,他原本是推辞的,可最后还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做了,你现在看到的周家的所有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笔!唉,可惜,他身体本来就不好,为了设计这套宅院,他却累得眼睛瞎了,而且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他原本比我还要小八岁,可是现在已经比我还要苍老了!”
赵阳慢慢喝着茶,仅仅坐在这里,不管是光线的设计、视线看到的房屋空间及摆设,没有一样会让人感到局促,而身边的空气又是干爽中带着浸润之意,所有的一切无不体现了设计房屋的人的高明!
周老爷子说完,默默等了一会儿,又道:“我这位老友现在在米国,你有没兴趣和他见一见。他对岐黄之术也有研究,你们俩说不定能有很多话可说……”
赵阳摇了摇头,平静地道:“周老,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老年人最重要的是养心,想必您的那位老友也不愿意再折腾了!”
周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果然让他那位老友说中了:他的病愿意治的治不了,能治的却又不愿意治!
对赵阳来,他给人治病从未想过报酬。自然更不愿意惹上麻烦!周老爷子那位朋友的病,表面上看是累的,但有没有其它原因呢?
到了现在,随着对医术和魂曲的研究的加深,接触形形色色的人。赵阳对无形的“天意”愈加敬畏,至少他知道。得到越多。付出也就同样越大!而他现在有家庭,有孩子,却是绝不愿意去碰触有可能带来不可知后果的东西!
在金港的最后一夜,回到住处,看着刚喂完多多,只是戴着很轻薄的紫色镂空花纹罩罩的晨梅。他兴致勃勃地道:“最后一夜了,我们留下点什么吧!”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怎么说话的,什么就最后一夜了?”
话虽如此。但看到窗外升起明亮的月亮,远处灯光如星星点点,明天就又要回家了,她也有些意动……
第二天,赵阳赤身裸/体地从床上走下来,做了个扩胸动作,回头看到晨梅正找胸衣往身上穿着,想起昨天那种滑腻几乎没有摩擦的畅快感觉,轻轻一笑,意有所指地道:“我这身体啊,就像重新上了油的机器一样,崭新充满活力啊!”
晨梅不理他,但觉得被他站在床前看着,心里莫名有些害羞的感觉,竟然有些脸红,忍不住拉床单遮住了身体,又侧过身去将衣服穿上。
在赵阳眼里,这些则是一幅让他心醉的画。
他虽然起得早,但收拾东西的时候却不用他动手,都是晨梅自己一个人做的,而说起来,铺了一桌子的礼物,哪个是岳父岳母的,哪个又是他爸他妈的,哪个是给晨曦的干妈王静的,还有王会的女儿王璐的,让他收拾,并且恰到好处地摆放在箱子里,这个活他还真做不好!
收拾完东西,在周家吃完一顿早饭,十点的飞机,他们也就向机场进发了。
最后周老爷子亲自送他们离开的,加上前几天周成礼也专门回来一趟看赵阳他们,这一次来金港,周家的待客之意可是很足!
汽车慢慢驶向白水机场,周惠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其它几辆车,想着上次接机的情形,这几天的时间竟然一眨眼间就过去了,心下不由怅然若失。
这种感觉在赵阳他们进了侯机室,排队等着登机时愈加明显,想起这几天的热闹情形,原来在这以前她所不在意的孤单,却是袭上了心头。
关叔默默等在一边,周家第三代的四个孩子,他都是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关心疼爱,尤其以唯一的女孩周惠为甚。此时看到她痴痴地站在那里,不由柔声劝道:“小姐,他们已经登机,我们回去吧。”
周惠收拾好心情,笑道:“还有十几分钟飞机才起飞,我们再等等吧。”
关叔一笑,不再说什么,只是在一边陪着。
终于,国泰这趟航班起飞的广播响起,又过了几分钟,空客a340600曼长的身姿慢慢从侯机大楼上方出现,并轰鸣着向云端攀升。
周惠抬头看了几眼,呼出一口气,转向关叔,笑道:“关叔,我们回去吧!”
打开车门,她又往侯机大厅里看了一眼,突然之间有些抗拒向车内走去,而一股酸酸的感觉也在鼻间和眼角弥漫着……
前面的车发动起来,她深吸一口气,矮身坐了进去,带上车门,缓缓呼出一口气,眼睛还是忍不住向外看了一眼。
司机发动了汽车,周惠坐正了身体,看着汽车向前方驶去,心里却总有空了一块的感觉,她咬了咬牙,对着化妆镜笑了笑,想着因为要和夏氏集团展开合作,很多事要等着她处理,忙了就不会有有这种多愁状况感的情绪了!
汽车慢慢驶出机场的时候,她却忽然叫道:“等等!”
她奇怪地向机场大楼方向看去,刚才眼睛余光中似乎看到了赵阳的身影,他不是已经坐着刚才的飞机飞走了吗?
但是,看到赵阳戴着墨镜领着晨曦站在机场大楼门口,身边再没有其他的人,她的心里一阵狂跳,他为什么没走?难道……
她按捺住激动地心绪,命令道:“退回去!”
等汽车退到赵阳父女面前,她落下车窗,笑道:“你不是坐飞机走了?难道把你俩落下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买了飞机票,又有亲戚朋友在飞机上,哪能单独落下他就走了?
赵阳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刚才冯老给我打电话,有个病人正好在金港,他脱不开身,想让我去看看……唉!”
马上要上飞机,要回家了,却被人留下,他的心情自然称不上好就算再提前一点,在没来之前打这个电话,也不会像这样搞突然袭击让人郁闷!
只是,冯老自然不会什么事情都会打电话麻烦他,而且他也只是听说他们来了金港,不知道是今天走,况且,冯老是他尊敬的长者,他也就毫不犹豫地留下了。
周惠心情却很好,笑道:“既然冯老他老人家亲自出面请你,说明他看重你啊,你就别垂头丧气的了,走吧,上车,去哪,我免费送你们过去!”
赵阳摇了摇头,道:“不用,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接我了……”
正说着话,就看到一辆军车呼啸着停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两个身体素质彪悍的士官从车上跳下来,双目如电,很快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赵阳,马上小跑着来到他面前,立正敬礼,道:“请问您就是赵阳赵医生吗?”
赵阳道:“我是赵阳。”
其中一个大块头的士官神情掩饰不住焦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那快跟我走吧!”
但是,他刚转身,抓着赵阳手腕的那只手就突然一麻,然后无力地从赵阳手腕上落了下来,他低头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来不及思考又焦急地道:“走啊,我们队长还等着我们呢……”
倒是另外一个文静一些士官还比较冷静,道:“赵医生,我们队长已经昏迷了五天了,时间紧急,请快跟我们走吧!”
赵阳自是知道军队的战友情,但看到两人情急的模样,还不知道路上怎么开车呢,而他又带着晨曦,就对周惠道:“你送我们过去吧!”
周惠笑道:“好!”
那个大块头士官还要说什么,另外一个文静些的却拦住了他,对赵阳道:“好,请跟在我们车后面。”
一路疾驶,从白水机场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驻港部队军营。
周惠握了握晨曦的小手,拍着胸口道:“头一次坐这么快的车!”又对赵阳道:“你去给那些士兵看病,他们大手大脚的,肯定照顾不好晨曦,让她跟我在外面等着吧快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小曦跟我去吃客家茶果好不好?”
赵阳自然不想饿着晨曦,就蹲下身抚摸着她头上的辫道:“你先跟你周阿姨去吃饭,一会儿爸爸再来找你,好不?”
晨曦摇着头道:“我要跟着爸爸。”
赵阳一笑,抱了抱她的小身体,宠溺地道:“爸爸就在这里面,吃完饭,周阿姨就会送你过来,听话,去吧!”
晨曦嘟着嘴道:“我不饿呢!”
周惠看得想笑,道:“算了,我也进去帮你看着她吧,这样两不耽误!”
赵阳看到前面两个士官急得要冒火似的,就点了点头,带着她俩下了车。
第五九零 我还有事,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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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两名士官来到军营内的特护病房,就见一个身形高大的军人像杆挺直的枪一般,背对着他们站立在门前。【r/>
那两名士官步伐一致地走到他身后,立正肃然敬礼,没有说话,却是怕打扰到他,也怕影响到屋里治疗,虽然特护病房的墙壁隔音很好。
军人转过身来,没有看那两个人,直接看向赵阳,又在他脸上停了停,眼神稍暗,似有些失望。
那个文静些的士官介绍道:“方指,这位就是您要我们迎接的赵阳,赵医生。赵医生,这是我们方克远方指导员。”
方克远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地道:“赵医生,请随我来吧!”
赵阳跟在他身后进入了特护病房,在玻璃窗外面就能看到一位同样高大的汉子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旁边心电仪、脑电波等仪器时刻在工作着,另有两位都已经白发苍苍的医生带着两位护士忙碌着。
进了病房,方克远对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医生道:“刘教授,这位是冯老介绍来的赵医生,赵阳。”
刘教授抬头看了一眼赵阳,然后眼中慢慢就有了怒气!
他身边正看着病历上各种数据的的另一位医生也抬头看了赵阳一眼,眉毛一挑,道:“就他?冯老他……哼!”
到底心中尊敬冯老的医术医德,后面的话就咽了回去,但仍然感到气愤,道:“方指导员,小龙的病情十分棘手,就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来添乱了!”
方克远其实也明白两人的心情――在将队长的病情向上级汇报后,能惊动冯老确实让他们激动不已,虽然冯老有更重要的事务不能前来。他们也能理解,只要能推荐别的医术高明的中医也给了他们莫大的希望!
“年轻”、“医术高明”、“绝不在他之下”,这样的话出自冯老之口,虽然想着有前辈对晚辈的褒奖之辞,但水平差不了的应该是能确定的!
不过,当这位“年轻、医术高明、不在冯老之下”的赵医生出现在面前,除了“年轻”能看出来外,剩下的可真的感觉不到,尤其脸上戴着的那副墨镜。在他的记忆中,却是从未见到有中医是这等模样!
更加不可理喻的是,他在屋里还不把那副墨镜摘掉,真是……
但是,不管怎么说。治好队长的病是第一要务,而医术水平的高低又不像长相,用眼是看不出来的,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希望他能治好队长的病!
“赵医生是冯老亲自推荐的。赵医生,这位是刘易中刘教授,刘教授是心脑血管的专家,这位是葛长平葛教授。他在神经外科方面的研究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前沿。”
赵阳平静地道:“刘教授好,葛教授好!”
刘易中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了眼病历,又走到病人身边看了看他的反应及仪器上检测到的实时情况。
葛长平正在思考下一步的治疗方案。最不能受别人打扰,实在不愿意眼前这个一看就不像医生的人在这里添乱,他就看向赵阳,问道:“小伙子。你学的中医西医?”
赵阳道:“中医。”
葛长平又道:“那你以前有没有治过重度昏迷的病人?”
赵阳想了想,当时陈青山应该算是重度昏迷的病人。就说道:“有治过。”
葛长平眉毛又是一竖,沉声道:“你你治过格拉斯格昏迷指数低于五,或者四,甚至为三的昏迷病人吗?哦,你学的是中医,格拉斯格错迷指数你可能不知道吧?”
赵阳平时研究的是中医,对于西医的分类标准自是不太明白,好在周惠却是知道一点,但私下告诉他说不定又要让对方看扁赵阳,她就开口道:“葛教授,据我所知,正常人的格拉斯格昏迷指数为十五,低于八就是深度昏迷,四和七之间唤醒的机率就非常低,可以说预后极差,而到了三,则基本上很少有幸存者了,您既然说病人的格拉斯格昏迷指数低于五,最严重可能为三,请问,这样的病人您老治过吗?”
葛长平眉头一皱,作为知名的专家,他接诊过的昏迷的病人自是不会少,但治愈的大多都是在八以上的,低于七的已经很棘手了,而低到五左右的则更加麻烦,至于四或者三的,就只有为数不多的两三例有效而已!
而他问赵阳那句话,本意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但现下周惠反问他,他回答“有”也不好,毕竟他的话显得他治好过很多类似的病人似的,而回答“没有”更是不行,总之,他还真不好回答!
当然,周惠的本意是将那个名词的意义告诉赵阳,也没有非得让葛长平下不来台的意思,所以她很快又笑道:“葛教授,您曾经为我爷爷看过病,他老人家私下里称赞您的医术十分高明,同样,赵阳的医术也得到过我爷爷的赞赏!”
葛长平看了周惠一眼,感觉有些印象,就疑惑地道:“你是?”
周惠笑道:“我叫周惠。”
葛长平顿时恍然大悟,道:“你是周老的孙女啊,怪不得这么眼熟!”
既然是周老都赞赏过的人,他不由又看了赵阳一眼――那副墨镜是那么明显,还是不能让他把赵阳和医生的职业联系起来!
刘长平一边看病人注射过药液的反应,一边开口道:“术业有专攻,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十分专业的医生!”
赵阳随意地道:“这次来给病人看病是受了冯老所托,你们愿意让我治,我就看看,不愿意的话我就走!”
他在上飞机前留下来,完全是看了冯老的面子,就算再同情病人,在有人阻挠的情况下,他也不会自找麻烦。
方克远不禁有些头疼。
赵阳是冯老亲自推荐来的,如果不让他试一试,得罪人不说,岂不是白白浪费一次机会?而让他试的话,两位专家又都有抵触情绪,他难道拼着得罪两位该领域的权威专家而留下一个“水平不明”的人来给队长治病?
他皱了皱眉头,然后面无表情地道:“赵医生,冯老亲自推荐你来,希望你能看完再走!”
刘长平也想到了把冯老推荐来的人推出去不太合适,就头也不抬地道:“你留下吧,不过,不要给这里添乱,先在一边观察学习吧!”
赵阳一笑,淡淡地道:“我还有事,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刘长平豁然抬起头,诧异地看了赵阳一眼,道:“这么说,你能治小龙的病?”
赵阳平静地道:“看过再说。”
刘长平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又低头看刚采集的数据,在他心里,赵阳这种人说不定只是来见识一下病情,增长经验的,而中医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也为他所深恶痛绝!
葛长平估计也想到一块儿去了,道:“你看看也行,但注意别随意动病人的身体和上面的仪器!”
方克远松了一口气,先让赵阳看看总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就对他点头道:“请赵医生为我们队长看一下吧!”
葛长平的意思很明显,看可以,但治疗方法不会采用他的,赵阳心说,那我看个屁?他摇了摇头,抱起晨曦,对周惠道:“我们走吧。”
周惠自是没有什么意见,而且,想到有一段时间是她和赵阳父女俩在一起,心情就有种说不出的期待!
方克远忙拦在他面前,深吸一口气,郑重地道:“赵医生,我们队长是在连续执行了两天两夜的任务,不知出了什么意外而突然昏迷过去的!既然冯老推荐你来的,说明你的医术肯定是得到他老人家看重的,还请你诊断一下,您的任何意见都对治好我们队长的病有很大的帮助!”
就算赵阳诊断出了病人的病情,由于中西医治疗方法不同,不使用他的办法,恐怕有帮助也是有限,正是看到了这一点,他才干脆不去看,所以,面对方克远的请求,他只是平静地道:“诊断的话,西医有着自己的标准,中医的诊疗方法很难给西医什么建议,我就不看了……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冯老解释,他不会有什么误会的。”
方克远皱紧了眉头,还是坚持道:“赵医生,既然来了,还是给我们队长看看吧!”
迎接赵阳来的两个士兵,浑身绷紧,但说话控制着声音地道:“是啊,请帮我们队长看看吧,他,他已经昏迷了五天了!”
他们后面这半句话却是让屋里的医生和护士脸上一热,现在的情况是经过他们的救治,但病人一直处于昏迷当中,他们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作法就合适吗?
虽然,这是因为冯老介绍的病人看起来十分不靠谱,如果是冯老本人来,或者换成其他知名的中医,他们也不会这么做!
但是,仅凭这点就拒绝赵阳为病人诊治,好像也太武断了些,万一他真的有本事呢?而且,既然是冯老亲自推荐来的,以他的医德,随便找个人来糊弄事也不是他老人家的作派吧?
刘长平就开口道:“来了就看看吧,如果治疗方案合理,我们讨论可行的话,也不会反对!”
第五九一 这位赵医生,你不要浪费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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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一哂,西医如何来判定中医的治疗方案合不合理?正如当时黄华为金万亿治疗腰部扭伤,在没有拍片的情况下用外力给他复原,这个方法合不合理?对中医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但对西医来说就未必了!
不过,这次受冯老所托就是来给病人治病的,而且,对昏迷的病人,作为魂医派集大成者,他也是最为合适的,而要是使用魂曲来治疗的话,外人也看不到,基本上不用什么方案,也就无所谓让他们判定合不合理了!
想到这里,他就停了下来,而方克远一看,表情一松,稍停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让接他的两个士官去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床头。
赵阳在晨曦头上摩挲了两下,将她放在地上,然后走过去慢慢坐下,等护士将病人的手腕放在腕枕上后,他先伸手握了握病人的手掌
看到这里,刘易中不由点了点头虽然对中医的很多作法看不惯,但作为知名的医生,他也接触过许多学中医的名医,这些中医名家各有特点,但却有一种共通的东西,那就是有一种医者的气度,这一点他也在赵阳身上看到了。
“气度”这个词,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它,就如眼下的赵阳,同意做什么事毫不拖泥带水,行事从容不迫,一举一动又自有法度,这些短时间内表现出来的东西,或许演员或者骗子也能做得一丝不差,但哪个有医者的气度,却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
所以,赵阳现在的表现让他排斥的心理弱了些,他也不急着研究病人的各项生理数据,而是静静地站在一边观察赵阳的表现。
在把脉之前。握病人的手,其实也是诊病的一个部分,病人手上的温度、温度及皮肤的质感等等,其实能反应出很多的信息,但是,赵阳一握病人的手,不由一顿,病人的手上几乎感觉不到温和的气息,尤其是,他的手。肌肉、骨骼,没有任何的反应,原本有力的双手像是散了架一般。
赵阳只是一停就松开了手,然后伸出三指,搭在了对方的手腕上。而手一搭上去,感受到手上的脉相。如一潭死水般。毫无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人该有的模样,然后和上次给夏仁成治病时一样,受到这种脉相的刺激,眼前景物消失,他又看到了灵魂之旗和病人的魂魄。
和赵阳所见过的所有病人不同,病人的魂魄和现实中一样。是沉睡着的,而且也不是站立的,而是像截水中浮木一样漂在虚空中。
看到对方的魂魄,赵阳首先确认的一点是。他的魂魄是完整的,并不是因为失魂而引起的昏迷。
其次,病人的魂魄颜色晦暗,和正常人的发着微光很不一样他又看到了上次在夏仁成魂魄上所看到的黑影,而且要严重得多!
如果说夏仁成身上的黑影只是一小块,还不算明显的话,病人的魂魄上的黑影则占了大部分,发着微光的地方反而只有胸腹处几小块儿。
这黑影是什么?
他一陷入沉思,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就又慢慢淡去,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此次他看到的魂魄并不是在灵魂之旗的前面,而是在它的后面!
他心中一惊,细想一下,发现病人的魂魄好在还在灵魂之旗撑出来的光亮里,如果他的猜测正确的话,那病人的情况应该属于“危险,但还有救”的范畴里!
其实这也和刚才周惠介绍的有关格拉斯格昏迷指数的情况相吻合,病人的情况确实到了非常危险的境地!
为了确认这一点,他又把手移到了病人手上阳脉的wèizhi,发现病人的阳气还有,只是非常微弱就是了。
见赵阳松开了手,刘易中轻声问道:“赵医生,看出什么来了吗?”
方克远及身后的两名战士大气也不敢出,满怀期待的看着赵阳,但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葛长平则问道:“赵医生,你还要检查病人其他方面吗?像眼睛、舌头什么的,有什么你问我吧,我都有记录,龙队长现在虽然能够自主呼吸,但为了不出意外,还是不要移动呼吸机的好最好身体也不要随意移动!”
赵阳就问道:“好。请问葛教授,病人的眼白是什么颜色的,瞳孔有无光感,有无舌苔,什么颜色的,舌质红不红,有无口涎,口涎多不多,是沫还是液体……”
只要赵阳不动病人的身体,葛长平就放心了,而病人的眼睛的情况,是检查格拉斯格昏迷指数的一项,他自然都记得,而口腔的情况,在送来的时候,怕有异物堵住食道,也在清洗的时候看过,对于这些问题还都能回答出来。
回答完赵阳所有的问题,葛长平又问道:“赵医生,你想出治疗方案了吗?”
周惠笑着插话道:“葛教授,请给赵医生一些时间思考!”
葛长平咳嗽一声,道:“是我太着急了,赵医生你慢慢思考,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或者刘教授。”
赵阳向周惠一笑,知道她刚才的话是维护他,然后说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方法……”
葛长平皱眉道:“什么?!这么快你就想到办法了?”
赵阳一顿,刚才还问有没有想到办法,想到办法了,他又不相信了!
“中医治病的方法不外乎一针二炙三用药,鉴于病人的情况,我觉得可以试试扎针。”
刘易中道:“扎针?赵……我叫你小赵吧!我能理解你想治好病人的心情,但是病人目前的情况可以说十分危险,是经不起折腾的……我的意思是,扎针的目的是什么?都扎哪个部位,有什么风险吗?”
赵阳用他们能听懂的方式解释道:“我是想tongguo扎针的方式,刺激病人的神经,加快气血运行,以达到唤醒病人的目的。我这次扎针取的穴位是zuoyou中冲穴、劳宫穴,以及左胸中府穴……”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道:“这些穴位主要分布在手和手臂上,风险应该很小。”
刘易中和葛长平互相对视一眼,如果仅仅只是取五个穴位,又大多是在手臂上,那么细的针,确实不像有多大风险的样子,也就同意了赵阳的这个治疗方案。
其实,赵阳使用扎针的方式,主要是确保安全,用“梅花针法”护住病人的心脉,真正唤醒病人的方法是魂曲当然,在魂曲与针灸的结合使用上,他也有所心得,只是离成熟运用还是有段距离的。
赵阳取出一支银针先扎向病人的中冲穴,针一刺入对方的皮肤,他马上感觉坏了:正常情况下,因为穴位本来就是气血旺盛之处,针扎进去后很容易和病人气血、肌肉互动影响,也就是平常所说的“得气”,但这位龙队长因为气血运行极缓,肌肉松散,扎入的针却如扎入棉花团中,根本不能“得气”!
当然,即使气血运行再为沉缓,只要是活人,总是有气的,所以,他用心试了几次,扎的针还是勉强得了气。
不过,这个表现看在葛长平和刘易中眼里,却是以为赵阳想tongguo针扎病人手指,所谓十指连心,用痛感来唤醒病人,两人面上就带上了不以为然之色格斯拉格昏迷指数低于七很难就有痛感了,何况是低于五呢?这种方法肯定是不可行的!
扎完针,赵阳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对这位龙队长使用了“洗魂曲”不知道他魂魄上黑影是什么,他就先用看起来比较对题的“洗魂曲”洗洗看。
观想到“洗魂曲”那面旗子,赵阳就感到各种流水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一种浸润清凉之意也遍布了他的全身,而他所感到的,被他所引导的龙队长的魂魄自然也一一感受得到。
但是,结果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以赵阳现在对魂曲的掌握程度,如果适用于“洗魂曲”的症状,虽不能说一曲解厄,但第一次使用的效果很明显那是一定的,像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是方不对症了!
不过,怕出意外,他还是又重复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洗魂曲”既然不成,他就使用了“醒魂曲”。这支魂曲,一般是用来给神思懵懂的人开窍用的,但也有唤醒之意,用在这野也勉强可以。
结果是毫无反应。
赵阳随手动了动扎在龙队长身上的五根银针,想了想,就试着对他使用起“唤魂曲”。
十二支魂曲中,这支魂曲应该是正对昏迷这一症状的了,一开始没用,主要是想解决龙队长魂魄上的黑影的问题。
赵阳一边观想着代表着“唤魂曲”的那面旗子,一边轻声呼唤道:“龙队长,醒醒!龙队长,醒醒!”
随着他的呼吸,那面“唤魂曲”的旗子像是火一样飘动起来,旗子的飘动带着某种神秘的意味,像是远古的图腾,或者某种激情,某种信念,某种真情的、深情的呼喊!
而受到旗子的感召,龙队长魂魄发亮的地方突然更加“明亮”了一分,但这份“明亮”并没有持续增加,只是闪了一下,像是无力般的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赵阳又继续在心里呼唤,龙队长的魂魄却像是再没有反应。
这时葛长平忍不住好笑地道:“这位赵医生,你不要浪费力气了,你这样……这样肯定是叫不醒的!”
第五九二 不要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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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赵阳的表现,刘易中也觉得十分儿戏:龙队长这是重度昏迷,你当他只是睡着了,叫一叫就会醒吗?所以,这时候他又觉得让赵阳参与到龙队长的治疗中有些多余了!
但这时,他身后的护士轻轻碰了碰他,轻声地道:“刘教授,刚才龙队长的脑电波图发生了变化:δ波有所增强,并且出现了β波……”
护士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刘易中听到后,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眼睛本能地看向脑电波仪上后,他的眼睛里也带上了振奋震惊的神色!
此时脑电波仪上,代表β波的曲线在慢慢回落,而δ波也在重新降至非常低的水平,但这无疑证明了护士刚才说的话是正确的!
而他之所以会如此激动,是因为人的四种脑电波中,δ波、θ波、a波、β波,可以看作人的jingshén活动从低到高的状态,如δ波频率只有0.5hz4hz,当人在婴儿期或智力发育不成熟、成年人在极度疲劳和昏睡状态下就会出现这个波段,而β波的频率则在14hz100hz,只有在人的jingshén紧张、情绪激动亢奋等jingshén活动juliè的时候才会出现!
原来龙队长只有很弱的δ波,现在竟然出现了β波,这说明他的jingshén活动能力在加强,这意味着什么就很qingchu了龙队长有了恢复知觉的可能,甚至可以说这是他苏醒的前兆!
此时赵阳又轻轻地叫了两声:“龙队长,醒醒!龙队长,醒醒!”
这时,刘易中不再觉得赵阳的作法儿戏了,而是一边注视着龙队长的面部,一边看向脑电波仪:随着赵阳的呼唤。那台脑电波仪上,果然是δ波增加,快消失了的β波也又跳了出来!
葛长平此时也发现了这个情形,不由张口结舌,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四个字叫上几声就能让危重昏迷患者产生明显的jingshén变化,这,这太不科学了,怎么跟演电视剧似的?
刘易中却不管这些,在他从医这么多年的生涯中,见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有些在他看来完全可以放弃的病人,换了一种治疗方式就恢复了健康,赵阳的治疗方法虽然看起来很儿戏,他也不懂里面有什么门道,但说不定正对龙队长现在的情况呢!
他满怀希望地看着赵阳。希望他真能将龙队长“叫醒”,但赵阳却站在那里不动弹了!
方克远三人就算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刘易中等人的表情上也能看出龙队长身上应该发生了什么利好的变化。也期待地看向赵阳。
这里面倒是只有周惠和晨曦心态平和,其中晨曦小还不懂什么,周惠则是对赵阳的医术有绝对的信心!她可是知道赵阳曾经把一个接近植物人的病人治了回来,眼下只是昏迷,自是应该不在话下!当然,刘易中等人转变态度。她也是感到心情很好。
刘易中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提醒道:“小赵,你继续啊!”
不过,此时赵阳却是有些犯难了在第二次对龙队长使用“唤魂曲”的时候。他发现龙队魂魄正常部位的反应比上一次减弱了!
其实这不难理解,正如疲惫至极的人,让他再次发动,往往第一次的力气还是会很大,但接下来力气就下降迅速,而且会更疲惫,身体如此,魂魄也如此!
也就是说,并不适合继续对他使用“唤魂曲”了!
那么,试试“补魂曲”?
“补魂曲”正是在魂魄虚弱的时候使用的,不过龙队长的情况还和正常人不同,因为“补魂曲”需要身体、气血运行和魂魄三方面的配合,周围环境也有影响,这一点且不说,单是龙队长的身体和气血运行就是一个大问题:他的身体可以看作只是维持最低的生命功能,如何能够给魂魄提供能量?
当然,这个情形也难不住他:用针法调动储存在脊柱内的先天本元!
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丹药,和针法配合的话效果更佳,可惜炼好的《青帝补元丹》已经送人的送人,自家人吃的吃,却是一颗也没剩下……
他一边想着,一边取下银针扎在了龙队长心经少府穴、肺经天府穴、任脉璇玑穴、肾经中柱穴、胆经日月穴,这五个穴位对应着五条经脉,除胆经外,都属阴经,正是为了调动脊柱内的先天本元时阴阳互补。
扎下五支银针,他又挨个拈动,等五条经脉被调动起来,他又伸手在龙队长脖子后面的大椎穴上轻重不一地揉按着,而在他的眼里,他的气血运行和动作,逐渐在指端和龙队长的皮肤间形成了一个“气旋”,受到这个“气旋”的影响,储存在脊柱内的先天精元被慢慢调动出来,然后迅速被那五条经脉经“吸”了过去。
随着这股新的精元的补入,最先反应的是心脏,跳动的频率和力度慢慢加强起来,随之呼吸也略有力了些。
最先发现龙队长脑电图变化的那名护士,又很快发现了他的心电脑的变化,就又轻声提醒了刘易中一声。
刘易中迅速看了心电图一眼,最明显的qrs波果真活跃了一些,他呼出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刚才看得过于用心,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头上都冒了汗!
方克远也向心电图上看了看,又看了刘易中的动静,心里也异常地紧张,握了握手,发现手心里也已全是汗水!
到了现在,看到刘易中等人的表现,周惠也不由跟着有些紧张了,反而只有赵阳仍然站在那里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地在龙队长身上按摩几下,动动那几根针,平静得就像是闲来无事整理院子里的花似的!
时间在紧张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转眼间三分钟过去了。因为心电图上的每一小格是0.04秒,25格才是一秒,所以,对经常向心电图上看的刘易中等人来说,这三分钟的时间可是相当漫长啊!
而三分钟时间过去后,龙队长的心电图有了较为明显的变化,那就是上面从p波开始,qrs波,st段,t波和u波几个数据都在向正常方向发展。
刘易中看到这里,脸上却没有多少高兴的表情,尤其是龙队长的脑电图现在又变回了原样,因为一直处在昏迷阶段,他的身体的各项数据都是处在低位的,像现在这种恢复到正常范围的变化,刘易中却很难判断出是好还是坏了!
而在他思考的过程中,龙队长心电图继续发生着变化,却是各个波段的频率加快起来这应该是运动后或者情绪jiliè的时候的表现吧?
这种变化还在持续,刘易中看着上面跳跃的波形曲线,不由感到自己的心跳也加快起来,尤其是qrs波群的时间从进入正常范围的0.12秒一直加快,这意味着龙队长的心跳在加速,而且眼看跌出了正常范围的0.06秒,并且还有继续加快的趋势!
他脸上的汗冒得更加多了,就在他决定叫停的时候,葛长平已经忍受不住,叫道:“快停下!”
赵阳也在他叫停的前一刻停下了手,但葛长平依然后怕不已地转向方克远,沉声道:“方指导员,这位赵医生的治疗方法十分危险,我建议停止他的治疗!”
方克远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龙队长,此时他的脸上稍有些红润,又从背对着他们将门虎子在病床前的赵阳身上看向了刘易中。
刘易中此时表情严肃,全神贯注地查看着龙队长这几分钟时间的身体各方面的数据,却是没功夫管别的事情。
这时那个护士又提醒刘易中看心电图仪,只见上面各项数据和当时的脑电图数据一样,又向后变化了。
这……
并且,这种变化正如刚开始涨的时候收不住一样,落的时候也像是停不下来,一路直跌!
眼看心电图就要跌出了正常值的范围,而赵阳则仍不时地动一动那几根银针,葛长平忍不住又叫道:“住手!快住手!听到没?你快住手!”
然后他又转向方克远,厉声道:“我严重抗议由他来……”
赵阳平常生活中基本上是不怕外界干扰的,但现在正在治病,尤其面对的有关魂魄方面的问题,却是要减少任何不必要的影响,包括葛长平激动的情绪散发出来的波动的影响,就转过头说了一句:“不要吵。”
刚才葛长平的话难免让方克远受了影响,毕竟他是专家,但赵阳平平淡淡一句话,就像是正做事的大人说不懂事的孩子似的,不仅让葛长平后半句话戛然而止,也让方克远等人莫名感到了一种信心,他也就没有回应葛长平的话。
葛长平见方克远没有说话,脸色变得就有些难看,但看到刘易中也只是专心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也就没说什么。
所谓静以养神,赵阳先停下了继续激发龙队长的先天本元,等到受这股精气所激发而活跃起来的身体气血平复下来,才是使用“补魂曲”效果最佳的时候。
第五九三 不用这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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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并不是第一次使用“补魂曲”,但每次使用都会有新感悟,也愈发感觉其中玄妙异常,比如,到现在为止,他也不能确定这十三面灵魂之旗是否存在于冥冥之中的某处所在,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其它的旗子,又或者这些旗子只是他观想意念的具化产物,但是,不管存在与否,正是有了它们,他使用魂曲才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点却是一定的!
今天他连着使用了三支魂曲,为了不出意外,他开始用“回春吐纳术”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心态,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候越不能着急。
当呼吸绵绵若存,心态也调整到抱元守一的状态,又依次拈动龙队长身上的五根银针,然后才观想代表“补魂曲”的灵魂之旗如果不借助外在的语言和肢体动作施展魂曲的时候,赵阳首先要进入那种状态,进而再引导带动受术者。
因为增加步骤就意味着信息在传达过程中出现偏差和误解的可能性增加,这种方法无疑要比前者高明,而且,每次使用魂曲,对他来说也是加深理解或者自我调整的过程,算得上是双赢的局面。
说起来,每一面灵魂之旗起作用的方式都不大相同,有的是某种浩大的意念,有的是各种美好的意象,有的是声音,而“补魂曲”则是一个动作从上面传出一种像是心脏跳动似的有波动!
咚咚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当“补魂曲”的这种心跳似的波动传出来,赵阳就会感觉到受术者的气血、魂魄以及两人之间的空间都会产生着共鸣,这次也不例外。
随着这种心跳似的波动传出,龙队长魂魄上面的微光也一明一暗,有节律的变化着。而这种变化像是魂魄在呼吸似的,原本一丝丝缓慢降落的精气开始加快了速度,而魂魄就像是饥饿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地随着微光的明暗将它们吸收了进去!
随着这股精气的吸入,龙队长魂魄上的亮光加强了少许,而黑影占领的地方也有细微纤细的亮光出现。
看到这个过程,赵阳忽然有所感悟,原来研究过却一直不得进展的《生死簿》下册前几页的内容,此时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上面逍遥子笔意所传达的含义慢慢组成了一副模糊的图。虽然看不太真切,但只是隔着一层薄纱,似乎走近一点就触手可得!
只是,此时正在给龙队长使用“补魂曲”,却是容不得他分神!
而且。要想让“补魂曲”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却是需要让他的身心与自然环境谐调起来任何形式的对抗都意味着消耗。只有适应环境。才能得到最大的补益。
另外,对龙队长来说,当他的身心与环境建立起联系后,也意味着他对外界有了感知,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将是质的变化!
不过。龙队长属于危重程度的昏迷,对自己都没有知觉,想要对外界有感知,实在是一件很的事。
事实也是如此。一直到从脊柱中调动的先天精元,除了身体消耗的部分外,剩下的都为魂魄所吸收,但龙队长的魂魄只是和外界环境的有弱不可察的互动,这个过程中,共鸣的空间环境更多的是对精气的吸收有所帮助而已。
当龙队长的魂魄和身体重新达到一个平衡状态,赵阳停了下来,然后陷入了沉思当中,自是继续思考《生死簿》下册开篇的内容。
这次他不动,其他人也没有人打扰他,尤其是在护士的提醒下,人们发现在脑电波仪上,δ波从极微弱的状态增加到接近0.5hz的水平,虽然这种水平仍然很低,但一来,只是看这一指标的话,说明龙队长由昏迷开始接近沉睡的程度,昏迷和昏睡自然不是一个概念!
另外,如果仅仅是增加到现在的水平,与刚才都出现了β波相比,也并不值得惊喜,但现在的情况却是稳定到了现在的水平!这可是巨大的进步啊!
赵阳站了二十多分钟都没有动弹,所有人都屏息站在那里也不敢乱动。这时候,作为专家的刘易中和葛长平其实有很多话要问他,最重要的是想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尤其是葛长平,一会儿看看脑电波仪,一会儿看看赵阳,这次却不敢随便开口了。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晨曦这么小的孩子肯定不喜欢,开始还忍着,过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四下看了看,虽是特护病房,让她一个小女孩儿喜欢的东西却不多,她就开始转动身体,然后从自己包包里拿零食吃了。
晨曦的动静一大,赵阳马上从沉思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转头笑着看了晨曦一眼,就回头依次将银针从龙队长身上取下,消毒,然后收进药箱背在了肩上。
这时刘易中开口问道:“赵阳,这次就治疗完了?”
赵阳点了点头,道:“可以了。”
刘易中马上又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是说,下一次治疗安排在什么时间,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吗?”
他这话的意思是要以赵阳为主,他们为辅,葛长平不由看了他一眼,皱了下眉头,不过最终却也没有说什么。
赵阳想了想,以龙队长的身体素质,只要保证营养,就会慢慢恢复到原先的状态,然后身体强壮了,对魂魄的滋养也就慢慢加强,到时候怎样唤醒他,也不一定非得用到他其实,这个过程中最难的是将他从最危险的状态拉回来一点,别小看这一点,正如快要掉下悬崖的人,这一点无异于天堂和地狱!
另外,为了不让家人惦记,他也想早点回家,于是他就微笑道:“后面的治疗刘教授和葛教授来做就行,我还有事,得回去了……对了。记得给病人熬点参米汤喝。”
龙队长此时需要滋补元气,而参米汤是液体,亦药亦食,既易服用,又易吸收,确实非常合适。
而且,像他这种病人进食还有很多好处,比如营养丰富,但最明显的是让他们的五脏六腑得以运转,这样就会给大脑以刺激。如果只是注射各种高级营养液,虽然吸收快,但肠胃一直缺少运动,大脑可能就会以为它们“死”了,反而不利于苏醒。
听赵阳说要给病人参米汤喝。方克远马上向身后两人一示意,他们两人马上叫了一名护士出去准备材料好熬参米汤了。
但刘易中却对赵阳的话有些不满。皱眉道:“小龙现在还处于十分危险的状态中。你这样……我觉得还是由你留下来给小龙治比较好!”
赵阳微笑着解释道:“真的不用。病人现在只是需要认真的调养,恢复意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刘易长微笑道:“如果小赵医生能在这里治疗,我觉得你说的话应该没问题!”
赵阳笑道:“有刘教授和葛教授在这里,有我没我是一样的!”
葛长平却冷着脸插话道:“你是怕担责任吧!”
赵阳不看他,而是往脑电流仪和心电图仪上看了一眼。
葛长平脸色一僵,然后瞪着眼道:“那只是暂时的数据。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万一你走了,再出问题,这个责任让谁来担?”
这种话从逻辑上来说没有任何问题,赵阳辩无可辩。不过他也没打算和他在这个问题上争辩下去,而是对周惠道:“我们走吧!”
方克远见赵阳不打算参与接下来的治疗,但是,这怎么能行?要知道,龙队长错迷了五天,这五天来,经过刘葛两位权威专家的治疗,仅仅是保持现状,而赵阳一来,却是很快有了利好的变化,龙队长的病不让他治还让谁治?
这时候想起冯老说过的话,说赵阳可能是最适合给龙队长治病的人,现在却是信了!
在屋里不好说,就追了出去。
葛长平用手指着门外,气得发抖地道:“刘老,你看看,你看看,这种人,如此不负责任,怎么当上医生的?真是……”
刘教授皱了下眉头,道:“行了,你也少说两句吧……只是凭借五根针,就能达到如此的效果,啧,这个赵阳绝对不简单啊!”
葛长平有些心烦地道:“不简单什么!我现在很怀疑他有问题,不然为什么不等治好龙队长再走?”
刘教授看了眼脑电波仪和心电图仪上的数据,见都很平稳,就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此时方克远拦在赵阳面前,真诚地地道:“赵医生,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请你帮我们救醒龙队再走吧!我们全队战士都会感激您的!”
赵阳微笑道:“方指不用这样。现在病人只需要补足元气,到时候自然会醒,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方克远眼睛一转,微笑道:“这都中午了,赵医生你忙了这么久,我们请你吃顿饭,表达下我们的心意,这总没有问题吧?”
然后他又蹲到晨曦面前,尽量用柔和的声音道:“小朋友,我们这里有面点大师傅做的各种好吃的点心,菠萝味的,桃子味的,枣味的,芒果味的,什么都有!想不想吃?还有,我们的战士会翻跟头,单掌劈砖,还有美丽的大姐姐们唱好听的哥,跳好看的舞,想不想看?”
晨曦看了赵阳一眼,然后小嘴动了动,小声地道:“想!”
赵阳无奈地道:“方指,真的不需这样!”
方克远哈哈一笑,将晨曦抗在肩上,对赵阳和周惠道:“走吧!”
吃完饭,方克远带着晨曦去看战士们的训练,这时,去接赵阳的那个大个头士官飞一般地跑过来,激动地道:“报告!”
方克远回头训斥道:“有孩子,这么大声干什么?”然后问道:“你过来干什么?参米汤喂龙队喝了吗?”
那个士官大点其头。
方克远道:“嗯,那你去吃饭吧!”
那个士官又大声地道:“报告方指,有情况!”
方克远眉头就挑了起来,见他后面声音小了下去才没有发作,道:“什么情况?”
士官激动得脸通红地道:“龙队的δ波升到了0.6了……”
方克远一趔趄,差点摔在了地上。
ps:晚是晚了点,到底今天完成了……
第五九四 妻子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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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窝村,赵阳果园的家里。
堂屋里放着洗衣服的大盆,多多坐在从热水器里接的温水里,小手不断拍着水花,孙振香坐在一边看着,离开近一周的ri间后再见到孙子,她只觉得心里亲得不得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刚才是晨梅在洗头,多多在路上睡了一路,此时正jing神着呢,看到妈妈在头发上揉几下就冒出白sè泡泡,就瞪着眼伸手往她那里指,还要往她那里爬,孙振香抱不住,只好抱他过去,结果这小家伙看到了就要伸手去摸,闹得晨梅没办法洗头,就只好接了一盆子水给他玩。
这会儿晨梅洗完头去里屋梳头换衣服,多多就坐在盆里拍水玩,一边拍一边笑,还回头看孙振香,嘴里o阿o阿地叫着,孙振香也跟着o阿o阿的应着,这祖孙俩就通过这种最原始的语言交流着,好像还能明白彼此的意思,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晨梅擦千头发,到衣柜后面换上一件千净的棉质裹胸,穿上王璐的妈妈送的由他亲手做的一件银花唐装,走出来往镜子前一站,面sè红润,体态自然和谐,气质优雅沉静,正是幸福女入才有的模样。
听到外面多多把水拍得噼里啪啦的乱响,她就一边拿发卡把头发别住,一边向外面说道:“妈,把多多抱出来吧,别受了凉,再说也弄得一屋子水。”
外面孙振香就哄着多多,抱他出来,给他裹到柔软的浴巾里,然后问道:“赵阳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晨梅收拾利索出来,道:“刚上飞机被叫走的,忙完应该就回来吧!”
孙振香道:“真是的,他忙她的,带着曦曦千什么?他一个大男入在外面,能照顾好她吗?”
晨梅将卧室门带上,道:“谁知道呢。”
其实她自然是知道赵阳这样做,很大原因上是安她的心,但这种事自然无法宣之于口的。
孙振香看了她一眼,比起各种时装,唐装却是最能显身材的气质,尤其穿在晨梅身上,仿佛画中入一样,就不由赞叹道:“我媳妇真俊!”
晨梅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道:“主要是王璐她妈妈的手巧,嗯,咱娘俩身材差不多,过几夭请她也给您做一件……”
然后她往地上一看,果然看到盆子边上洒的到处都是水,她就走过去将那盆子水端到门外面,拿了拖把进来,然后指着多多训道:“你就作吧,看这一地水!”
孙振香笑着亲了亲多多,然后道:“我这么大年纪了,穿这个不给入笑话吗?不了,不了。”
说着话,她轻柔地给多多把身上的水擦千净,拉着他的小手给他穿上小褂子。
晨梅一边拖着地一边笑道:“妈您哪里老了?我同学她们看到咱俩的照片,都说长得像姊妹俩呢!再说,咱们不让入家白做,王璐妈妈在家又没事,做衣服挣点钱补贴家用也是好事!”
孙振香笑道:“你就是会说话。不过还是算了,家里这么多衣服,都穿不过来,还买什么,倒是你多买上两件,有换洗的。”
她刚给多多套上上衣,他就站在她腿上向晨梅倾着身子,要妈妈抱。
晨梅就指着地上的水迹,道:“你看你洒的这一屋水,谁抱你!”
说完她继续拖地,也不去理他。
多多o阿o阿的叫声就拉长了,脸上也带上了委屈的表情,正好晨梅拖地到了他旁边,就一把拽住她的衣服不松手了!
孙振香忙哄着他,给他穿上裤子,套上袜子,然后对晨梅道:“你抱他,我来拖地吧!”
晨梅接过来,点着他的小脸嗔道:“重死了,还让入抱!”
孙振香拖了几下地,看了看表,道:“你去给赵阳打个电话,看他今夭能回来不?要是不晚的话,我们就等等他在吃饭。”
晨梅答应了一声,拿了电话给赵阳打了过去,却是显示无法接通,又打了两遍后,她就跟孙振香解释道:“电话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上飞机了。”
但是,一直等到六点多还是打不通,回到家里的赵丙星就说道:“别等他了,这时候就算下飞机,回来也得八点多了,给他留饭吧!”
等到吃过晚饭,赵丙星抱着多多在外面沙发上玩,晨梅又一次拨通了赵阳的电话,这次却是通了。
虽然打不通电话应该是客观原因,但她对入还是有些埋怨,道:“你怎么回事,从下飞机给你打电话就一直打不通!”
赵阳那边疑惑地道:“你给我打电话了吗?哦,我可能在部队驻地,没有收到。”
晨梅道:“部队?怎么上哪去了?”
赵阳笑道:“当然是给入看病。”
晨梅问道:“去部队给入看病?严重吗?”
赵阳正sè道:“很严重!”
晨梅心里一紧,忙道:“你能治吗?如果不能治,你可别逞强!”
赵阳叹了一口气,然后yu言又止。
晨梅不由担心起来,屏住呼吸问道:“怎么了?叹什么气o阿?”
赵阳又是只在那里叹气,等晨梅急起来,他才压抑着笑意道:“我叹气是因为你对你老公我的医术不自信o阿!不是吹牛,或许我是最适合给他治病的入!”
晨梅松了一口气,然后咬了咬牙,想着在电话里是没法跟他“算账”的,就不屑地道:“行了,别吹了!我问你,你今夭还能回来不?”
赵阳陪笑道:“媳妇,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这个病入的病我能治,也给他治过了,但刚有稍许好转,他们不放心,想留我在这里观察个一夭两夭的,至少今夭是回不去了!”
晨梅听完,虽然知道他说的在理,但到底有些失落,就又问道:“今夭回不来了o阿?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赵阳道:“病入的身体素质很好,恢复应该很快,估计就是这两夭的事,反正只要病入病稳定下来,我就立马回家!”
晨梅知道也只能如此,但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你住哪?”
赵阳笑道:“当然是他们安排住宿,总不能我来给他们治病,还让我花钱出去住吧?”然后又好笑地道:“你问这话,是不是担心我去哪里住o阿?你o阿,真是白多心,咱们宝贝闺女不是跟着我吗?”
晨梅倒也坦然承认,道:“咱们都麻烦入家好几夭了,刚走,再给入家添麻烦也不合适。”
有些事倒也不必太过隐晦,说破了反而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守卫家庭和爱情也是她的权力!
赵阳无奈地道:“你o阿,真是……我什么样的入,你还不明白吗?我心里有你、咱妈和咱宝贝闺女,还能装下别入吗?”
晨梅心中一柔,娇嗔道:“说得好听……”
正说着话,赵阳那边响起敲门声,然后一个带着仰慕的女声道:“赵医生,我把小公主给你送回来了!”
晨梅等了一会儿,问道:“刚才那入是谁?”
说着话,手机一阵振动,却是赵阳发来一张刚给晨曦拍的照片,只见照片上晨曦粉红sè的公主裙,头上戴着紫棘花发卡,唇红齿白,双目如星,没有笑,小脸上那种安静听话的模样可爱得一塌糊涂!
赵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是一名护士,好像叫蓝晶,她刚才带小曦去洗澡去了!”
晨梅轻笑道:“护士,是不是很漂亮o阿?”
赵阳那边一停,压低声音,暧昧地道:“等回去,我给你捎一身o阿!”
晨梅脸上一热,啐道:“你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地东西呢!”
赵阳嘿嘿一笑,道:“回去再跟你说,方指导员叫我去喝酒呢!”
晨梅忙嘱咐道:“你少喝点!”
……换好衣服,赵阳抱起拿着他的电话的晨曦,笑道:“走吧,妈妈的遥控夭眼!”
方克远和接赵阳的那两个士官拿着几个纸包,正在门口等着他们爷俩了。
这回,他入三入都换上了一身休闲装,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看到他俩走下来,就向旁边一指,笑道:“走,上这边来!”
赵阳跟着他们三个转到小楼拐角处的房前,只见上面上面写着储藏两个字,但打开门往里走走,却别有洞夭,彩电,冰箱,千净的桌椅,还有电锅、高压锅等物。
方克远道:“让赵医生见笑了!你知道,我们里面有纪律,平常不许喝酒的,这里是那帮混逑拾掇出来的‘秘密基地’,今夭拿来招待赵医生,请别嫌寒酸,等休假,我们再出去好好请你和小公主吃一顿,以表达我们的谢意!”
说着话,各种熟食已经放在盘子里摆上了桌子,另外还有几样炒菜,味道闻起来也还不错。
那两名士官随手从一个箱子里掏出两瓶飞夭茅台,拧开就往杯子里倒,顿时浓烈的酒香就在这间小屋里弥漫开来。
他们很细心,除了酒,还有酸nǎi和果汁,看来是给晨曦准备的。
方克远从桌上拿了一杯酒,站起身道:“赵医生,我虽然是指导员,但其实不会说话,不过,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算了,不说了,都在酒里――我们的感激之情,都在这酒里,千了!”
说完,他一仰脖,一杯白酒就喝进了肚里。
跟着他来的两名士官也默默端起酒,向赵阳一举,一仰头也喝得一滴剩。
三入把酒杯向赵阳一亮,然后就那样看着他,赵阳忽然就感到心里一热,似乎有火燃烧起来!
第五九五 只是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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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喝酒图的是情趣,自斟自钦要的是意境,但要喝得过瘾还是要几个男人,并且是没有多少花花肠子的人在一起喝,那才叫一个痛快!
所以,尽管赵阳与方克远三个人今天才算是刚认识,但并不妨碍他们喝得热烈,在赵阳的印象里,能这样喝酒却是要回到大学时代了……
四瓶酒四个人分,倒干最后一个瓶里的酒,方克远又随手又拎了两瓶放在了桌上。
赵阳对正在啃鸡翅的晨曦说道:“曦曦,你方叔叔他们是咱们国家的卫士,正是因为他们的热血付出,咱们才能平安地生活,来,你用果汁敬你方叔叔他们杯酒,他们是英雄!”
晨曦在一边看到赵阳他们觥筹交错,小心眼里早就羡慕不已,听爸爸说让她敬酒,她就端起果汁,虽然在方克远三个陌生人面前有些胆怯,但平时赵阳什么事都带着她,停了一下,也还能说得出话,道:“英雄叔叔,干杯!”
方克远三人自然也得到过部队领导的表扬,但被晨曦这样一个纯洁无邪的孩子敬酒,还称他们为“英雄叔叔”,却是另外一种感觉,这三个面对伤痛流血都不会皱下眉头的汉子,此时却眼眶发热,心里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三个人低下身体端着酒杯都去和晨曦碰杯,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地轻柔了起来。
杯里的酒又是一口干掉!
拿着酒杯,方克远呼出一口酒气,回味了一番,又伸手去开第五瓶酒。
赵阳伸手拦住了他,也把杯里的酒干了,然后笑道:“今天这酒喝得痛快!不过。你们和我不一样,还都有正事可做,我的话,龙队那边要是有什么状况,也得保持清醒,咱们就喝到这里吧!”
独自喝酒以微醺为好,人多喝酒再高一些也无妨,现在他们喝酒就到了稍微有些高的程度,再高也没必要了。
不过。华夏人喝酒向来劝酒亲热,方克远三人还是好一顿劝,到底知道赵阳说得在理,这第五瓶酒没有开,“先寄存”。下次再开!
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撤下去,方克远摸了摸兜里的烟又松开,拿起一颗瓜子剥着,然后问道:“赵阳,你说正事,我还真有件事想请教你,这事儿我一直没想明白。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一个比牛还壮的人突然昏迷过去,而且到了几乎救不醒的境地?”
赵阳明白他问的应该是龙队长昏迷的原因,他刚给龙队长治过。并没有发现身体受到损伤,就用手比划着道:“打个比方,你看过放风筝的吧?手里的线绷得太紧,就很容易断掉。风筝也就飞了,人的精神同样如此!”
人的意识可以比作风筝。精神是绳,魂魄则是抓在人们手里的线圈,当精神绷得太紧,就容易造成疲惫,变得脆弱,就很容易受到损害,当损害程度过大的话,就会造成“绳”的断裂,人也就没了意识,也就是昏迷过去。
方克远喝了口水,道:“赵阳,你说的这些我明白,但是,龙队他身体是那么强壮,至于连着两天两夜没有休息这种事,放在我们身上,根不叫事儿――说是家常便饭有些夸张,但也不是多么少见!”
赵阳问道:“会不会是受到了偷袭,然后?”
方克远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接话道:“不可能!我们龙队的身手,不说在驻港部队,就是放眼整个东南军区,乃至整个华夏部队,称得上是对手的也没有几个!而且,这次的任务,目标在明,我们在暗,以龙队的经验,被发现的可能性都很低,即使被发现,正面交锋,我们龙队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脸上带着强烈的自信,又很快反应过来,道:“说远了,我们找到龙队的时候,现场并没有发现剧烈的战斗痕迹,那里也应该是第一现场……赵阳,你是中医专家,医术这么高明,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做到这一点吗?”
赵阳想了想,道:“药物可以,或者刺激某些穴位,再或者是一些刺激精神的声音什么的,都有可能造成这样的后果。”
对前两种,药物会在身体里留下痕迹,如果是的话,应该早就查出来了,至于刺激穴位的方法,这个总是要靠近龙队长才能达成目的,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可能性应该不大,倒是对第三点,和方克远自己想的差不多,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精神刺激,才会让意志坚强如铁的龙队长陷入如此严重的昏迷?
赵阳给晨曦擦去嘴上的油迹,微笑道:“我们也不用费劲去想,等龙队长醒过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方克远哈哈一笑,现在能救醒队长啊!
“是啊,不得不说,你这才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救回龙队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话,他又想去摸杯子,要知道,救回龙队说得轻松,但在赵阳来之前,却是无比困难的一件事!
晨曦吃完东西眼睛就有些睁不开了,赵阳就对方克远三人道:“曦曦困了,我安排她睡觉去,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方克远忙道:“好,好,我们光顾着说话了,都忘了小公主该睡觉了!”
赵阳将晨曦抱起来,笑道:“没事。”
走到门口,他又对方克远道:“要看好龙队长,不要出别的什么意外!”
知道里面的规矩,也不想惹什么麻烦,他也就不去打听事情的细节,但照方克远所说,龙队长这次受伤疑点很多,其中自然不排除泄密的可能!这样的话,龙队长的安全就必须考虑在内了!
方克远点了点头,道:“谢谢!”然后又咬着牙道:“就怕他们不动!”
赵阳一笑,抱着晨曦出了这间储藏室的门,想着可能自己想多了,毕竟这里是部队驻地,安全级别不是外面能比的。
回到房间。晨梅又打电话过来,却是担心他们喝酒喝个没完,来提醒赵阳的。
挂了电话,赵阳还没有睡意,就练了一会儿“增元法”,然后在那种意识似有似无的状态中,重新将《生死簿》下册内容的每一个字回想一遍。
在白天的时候,他想通过感受笔意弄清楚前几页所蕴含的秘密,但却很不顺利――越是想要琢磨清楚。反而离得越远!
到了后来,脑海中笔意如柳絮般乱飞,内心也一片烦恶,他就赶紧停了下来,免得自己神识受伤。并且给以后的解析造成负面影响。
然后他就意识到,留下来给龙队长治病,也是他学习《生死簿》下册的一个契机。
此时,半个月亮升在当空,但月底的缘故,外面就显得比较黯淡,但也更显得一切是如此的静谧。
赵阳的心中也是这样的情形。不同的是,承载着逍遥子笔意的字一个个在天空显现,每个字看在他眼里,他都明白其中的笔意。这种了然如心的感觉十分美妙,而且,他还能看出上下几个字的关联,就像国画大师一样。一幅美妙的图就落下了一笔,但是。也仅止于此,看多了,后面的就像是遇到了墙,却又走不过去了!
又是无功而返。
暂时没有睡意,干脆下床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古人说夜不读易,因为一开始就会停不下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天明,现在他研究《生死簿》也有了类似的感觉。
什么也不想,让自己的大脑空一下,不然他就会控制不住再重新去研究,那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
站了一会儿,听到晨曦在床上翻身的声音,怕她因为找不到自己醒了,他就要回去,刚要动步,忽然就听到最里面传出几声呼喝声!
这里是部队的招待所,靠近外围,而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和位置,好像是病房那?
不等他想明白,就听得叫喊声和脚步声越来越响,还鸣枪示警声,竟然是向这个方向来了?
看着手电筒的发出的光柱在晃来晃去,赵阳微闭上眼,脚步声,狼狗的叫声,甚至是人们的呼吸声,都清晰地响在他的耳朵里,因为营地很大,他还不清楚里面的布局,只能勾画出人群移动的方向。
然后,就感到从最开始北边有的动静,后面东边和南边也加入进来,这样声音就杂乱起来,但赵阳也猜测出应该是向西边过来的,而招待所就在西边!
赵阳凝神听去,慢慢地,他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人们在地上奔跑就像是踩在鼓上似的,而其中明显有一个速度更快更轻盈,也更加飘忽不定!
等到人声向这边涌来的时候,一个身影像矫捷的豹子一样跳上了招待所和训练区的墙上,赵阳也正好睁开了眼!
招等所后面是条公路,公路后面是座小山,那个人看样子对周边的环境很熟,一刻也不耽误,真接从墙上跳下后,就向招待所跑了过来!
赵阳笑了笑,挥了挥手,道:“hi!”
那人速度很快,眼看着就要跑过去了,但这个时候,赵阳那明显不合时宜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离了足有七八米的距离,但他仍然看清了赵阳的长相,然后就发现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似的!
他忽然一阵恍惚,理智提醒他,现在应该赶紧离开才对!
他也是这么做的,但是,接下来他却一步也不敢迈了:他的上方是浩瀚的星空,脚下则是无尽的虚空!
一阵难言的恐慌紧紧抓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难以呼吸――最大的恐慌正是来自最广阔的空间!
这个月第一次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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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主要是情节没有想明白,请天假,和尚好好想想~~(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五九六 又是突然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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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人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赵阳一笑,自从将十二支魂曲融会贯通,他对影响、引导别人的魂魄却是越来越驾轻就熟,和上次在邮轮上引导萧鸣逸观想无尽海底一样,这次他就引导对方观想无尽星空,之所以这样选择,却是身边的事物更容易无障碍地引入。
听到墙另一边人声、犬吠越来越近,而且还有一个人跃上了墙头,他就转身向床走去,虽然背转过了身,但他仍然像是亲眼看到似的,“看”到那人应该是去接他的那个大块头**。
事实上正是**。
**一上墙头,瞬间锁定了招待所前的那个人,紧跟着跃下,像头猛虎般扑了过去!
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至,眼前的人能在瞬间重伤三个战友,战力可想而知,但此时为了抓住他,**却是只顾速度,但扑到那人身上时,发现对方全身绷紧,并且不住颤抖着,没有任何凌厉的反击,被他轻易地一把勾住了脖子!
他一愣,但无数次训练得来的本能让他完成了接下来的动作:按倒在地,双手后剪。
直到这时,他还有些不能相信,刚才在追逐的过程中,他可是领教过这人的速度和反应能力,简直比兔子还精,队友试着开枪都没有打到他,竟然这么容易就被自己给抓住了?
随着一阵奔跑的脚步声,方克远从后面大踏步过来,看到那人被五花大绑着愤怒的表情才稍稍好了一点――在他们的地盘做案,如果还让人跑了,那他们就等着被别的队当成笑柄吧!尤其他们还是传说中的特种兵大队!
他先不去管被抓住的那人,而是沉声问道:“是谁抓住的?”
**往前一站,昂首挺胸。立定,敬礼,但说出的话却少了一分自信,道:“报告,是,是我抓住的!”
方克远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些疑惑――作为队里的指导员,天天和士兵们在一起,他的眼力自然不会差了,以他对手下的兵的能力的了解。**属于力量和暴发型的人才,在速度及反应能力上,应该差对方一截,虽然要是单纯地论身体素质,对方不如**。如果只是比赛跑的话,最终还是会被捉到。但在这个距离上。按道理说是应该捉不到才对啊!
他下意识地向楼上看了一眼,总有种奇怪地感受,这么快捉住这人,似乎是和“他”有关!
但是不管怎么说,人抓住就好!
他拍了拍**的肩膀,看了被捉住的那人一眼。此时他反而对这人不怎么感兴趣了,而是想上去聊上几句――赵阳房间的灯还亮着。
挥手让人把那人带走,反正底下这些兵们肯定能问出什么来,但是。等到他们押着人一走,楼上房间的灯却关上了。
他站了一会儿,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第二天,仍然充满热情的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方克远两眼血丝的来到了招待所,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很好。他是来请赵阳过去吃饭,再去看看龙队长的。
赵阳和晨曦也醒了,父女俩正坐在床上玩“比武”的游戏,以碰到对方的身体为赢,两人拳来掌往,晨曦开始时还能和他打个“旗鼓相当”,但速度一块,她就反应不过来了,不过她也有办法,两只手直接抱住赵阳的右手――按照规则,他却是只能用右手,这样她就不会输了!
赵阳给他开门时,晨曦还挂在他身上,不住地叫着“爸爸赖皮!”
方克远看得忍不住一笑,弯下腰问道:“爸爸怎么赖皮了?”
晨曦眨了眨眼睛,让她说爸爸怎么“赖皮”,却又说不上来了!
赵阳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轻声道:“回屋换衣服去吧!”
晨曦就赤着脚跑了进去。
赵阳则让方克远转过身去,在他肺俞穴及后肩拍打了几下,方克远身体一僵,呼出一口气后,却是感到一夜的疲惫去了大半,就向赵阳竖了竖大拇指,道:“厉害!”
赵阳道:“只是用来救急,关键还是要休息好。”
这时晨曦套上了裙子,赵阳就过去给她穿上鞋,领她上洗手间,又给她挤好牙膏,准备好了洗脸水,等洗刷完又给她穿上袜子,再把头发梳好,别上发卡,一个干干净净、像鲜花儿一般的女儿就出现了!
方克远在一边看着,脸上少有的出现了温柔的表情。
看着赵阳又给晨曦整理了下胸前的花边,他指着晨曦道:“我也有这么一个女儿。”
同样作为父亲,赵阳自是明白他这样普普通通一句话里蕴含着怎样丰富而美好的情感,他点了点头,和方克远一起牵着晨曦的小手向楼下走去。
招待所的饭菜要比部队里面的精致一些,尤其是面点师傅做的几样甜点,模样好看,口感细腻,深得晨曦的喜欢,不住让赵阳吃这个吃那个,还说要带几块回家给妈妈、弟弟、奶奶和爷爷吃。
方克远听得面带微笑,道:“我家那个,每次有好吃的,也说要给我留一份!”
赵阳一笑,给晨曦擦掉嘴角的饼渣,道:“是啊,女儿是爸爸的贴身小棉袄,最知道疼爸爸了!”
吃完饭,晨梅的电话打了过来,赵阳就将晨曦的话学给她听。
晨梅夸了晨曦几句,又薄嗔道:“别光说得好听,你们不回来,再好吃的东西我们也吃不着啊!还有,小曦那已经开课了,再不回去,她们张老师说要把她的小红花收走了,你问她还要不要了?”
“要,当然要!昨天晚上做梦她还念叨呢!”
赵阳知道这是又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的问题,就走到一边,又小声地解释道:“你看,不是说好就这两天吗?总得等到龙队的病情稳定了,我才好回去不是?”
晨梅道:“我知道……就是心里有些不踏实!”
赵阳咂了下嘴,无奈地道:“有什么不踏实的,我的人你还不明白,对你的心那是日月可鉴,绝对经得过考验!另外,不是还有你的小监督员在我这里看着吗?”
晨梅道:“你的心嘛,我倒是能看到,但能不能经得起考验就两说了!至于晨曦,她这么小的小孩,她又那么听你的话,你随便找个借口就支开她了!”
其实,大早上的打这通电话,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但一开始就不想放下――所谓的小别胜新婚,这个“小别”的感觉跟时间和空间成反比,跟爱的程度成正比。
……
对于赵阳和晨梅在那里煲电话粥,方克远一点也不着急,因为在来之前,保护龙队长的两个战士就告诉他了龙队的各项数据,其中最重要的脑电波图,δ波已经升到了0.9!
现在让赵阳去看看,一是想确认这是好的变化,二是想问他接下来怎么做,有没有见效更快的办法。
不过,虽然龙队长的身体素质在那里,但毕竟昏迷了五天,而且,他的魂魄上的黑影减少得不多,所以,赵阳看过后,还是让他以静养为主。
他们在那里说着话,蓝晶则不知道跟晨曦说了什么,引得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葛长平就严厉地看了过去,但和昨天不同,他却没有说什么。
方克远则微笑地对她们说道:“这里现在用不到你,你带小公主出去玩吧!”
蓝晶自然求之不得!喜欢孩子是女人的天性,何况晨曦这样漂亮可爱又懂事的小女孩儿,她和她的战友们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当然不会拒绝这个“命令”了!
当然,这事儿还得赵阳点头,而赵阳正想培养晨曦的独立性,见她没有反对也就同意下来。
蓝晶马上欣喜异常地对赵阳道:“赵医生您放心,我保证曦曦一定会玩得很开心的!”
她俩走后,赵阳就坐在一边,平复了心情,准备研究龙队长魂魄的变化,不过,他刚坐下不久,就接到了周惠的电话:“赵阳,你在哪里?出事儿了!”
良好的素质让她还保持着冷静,但焦急却是掩饰不住!
赵阳忙安抚道:“不要着急,出什么事了?我还在部队这里。”
周惠呼出一口气,道:“那就好!赵阳,是这样的,夏叔叔今天去公司前还好好的,但一进办公室突然就昏迷了过去,你有时间吗?能不能来给夏叔叔看看?”
然后电话里就传来夏英豪的哭叫声:“赵医生,求你快来救救我爸爸吧!他,他快不行了!”
赵阳忙道:“你们不要着急,我这就过去!”
周惠道:“好,我去接你!”
方克远也听到了电话的内容,表情严峻地道:“赵阳,是不是有人突然昏迷了?”
赵阳点头道:“夏氏集团的董事长刚才突然昏迷了。”
方克远看了眼床上的龙队长,道:“走吧,我送你去!”
赵阳若有所思地背上药箱,回想着夏仁成的身体状况:按第一次所开药方服用了三剂药后,他舌下的囊肿缩小,红紫减轻,显示心火略减,但痰湿未退,就去掉了莲子心、竹叶心、生地,加马勃清热去湿,按临走时的检查情况来看,只要再服药八到十剂,病就应该好个差不多了,怎么会突然昏迷过去?
他的昏迷和龙队长的昏迷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五九七 这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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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夏仁成的昏迷,所以,在征得了姜颖和夏英豪的同意后,周惠就让人把他接到了周家。
赵阳和方克远迅速赶来,周惠和夏英豪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他俩了,看到他们的车到了,两人也迅速上车,鸣笛示意他们跟上,就向院里开去。
车开到周惠的楼前,刚停下车,夏英豪就下车跑了过来,给赵阳打开车门,叫了声“赵医生”,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周惠深吸了一口气,向赵方一笑,又向方克远点头致意,然后也不多说话,赶紧带众人往屋里走去。
大厅里此时的布置和医院的特护病房差不了多少,有四个医生正在忙碌着,而夏仁成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眉心紧皱,身体还不时颤抖两下,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似的。
看到他们走进来,姜颖马上站起身,强忍心中的焦灼,感激地道:“赵医生,又麻烦你了!”
赵阳微一点头,然后向夏仁成身上看去,因为周家请的医生还在忙着,他只能站在一边先看着,不过,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和他预想的一样,夏仁成全身的气血,除心脏外都在六成以上,虽然与上次相比稍有些下降,也应该是这次突然昏迷造成的,而不是昏迷的原因。
再一次确认他的身体状况还算稳定,经脉没有异常的淤堵,气血运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后,赵阳就开始观察他的魂魄的情况。
因为周惠询问在场的医生后就让他上前诊断,他也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初步的印象是夏仁成的魂魄没有“活力”!
所谓的没有“活力”,并不是因为他的魂魄波动太过缓弱。而是说它太过沉寂,少了一种生命体鲜活的气息。
想到这里,赵阳心中一动,似乎抓到些有关《生死簿》下册开篇的灵感不过现在救人要紧,他就走上前坐下,有条不紊地开箱取出手枕垫在夏仁成手下,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闭上了眼睛。
夏仁成的脉相沉缓虚弱,就像迟暮的老人似的。所以,受这种脉相所激,不用他刻意去调动血气之镜,夏仁成的魂魄就出现在灵魂之旗冥冥之中所在的空间,也是在后面。但好在还是在光里。
而在灵魂之旗起的光明里,很容易就看出夏仁成的魂魄暗淡。原因却是和龙队长一样。上面有黑影纠缠着。
或许因为时间太短的缘故,夏仁成魂魄上虽然黑影的“浓度”和面积都要小很多,但是,黑影却以可见的速度不断增长着
想到随着龙队长各项生理指标的改善,他魂魄上的黑影也在消退,这一刻。赵阳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明悟:魂魄上明亮的地方代表着生,而黑影则代表着死亡!
领悟到这一点,《生死簿》下册前几页的内容如流水般从他脑海里流过,是了。他最近一直想通过上面的笔意去解析开篇所蕴含的内容,却忽视了那一个个的字!
那些字,明显和前两册的不同,单看每个字的外形的话,架构森严,笔峰沉重,几乎将轻灵飘逸的笔意给盖了过去!
他一开始费力地去感受笔意,虽然能感受得到,但要连贯起来的话,每每有碰壁的感觉,其实正是受到字体的影响!
现在,他忽然就明白了,这字体正是象征着“死”的意义,轻灵的笔意则是生的意象,而开篇蕴含的意义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许多字体连成一片黑暗的大地,而轻灵的笔意在游走中勾勒出一颗嫩嫩的叶芽,就生长在这黑暗的地上!
与黑暗的地相比,这叶芽虽然弱小,但其中蕴含的生的气息却是浓郁得要发出光来!
一时间,赵阳感到浑身像是被这叶芽的清新之气吹透,心中所有的尘埃扫尽,口中则蕴满甘甜的津液,缓缓咽下,就有温暖的气血向四肢百骸喷涌而去,全身毛孔震颤了一下,就如书中所说,周身毛孔无一处不自在!
……
赵阳把脉的时侯,大家都大气不敢出的等在一边,但这次时间相对漫长,都过去了半个小时,他还是一动不动的,方克远就跟姜颖打了个手势,示意有话要跟她说。
姜颖尽管心中挂牵着丈夫的病情,但知道在这里也没有用,就跟他到边上的沙发坐了下来。
方克远倒了一杯水递给姜颖,问道:“夏太太,我是驻港xx大队的指导员方克远,您能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跟我说一下吗?”
姜颖稍有些迟疑,但还是认真回想了一遍,道:“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据陈助理说,他从进公司一直到办公室,这段距离都还好好的,但一进了办公室,突然就昏迷了过去……”
“等等。”
方克远插话道:“夏先生昏迷前有什么表现吗?在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吗?”
姜颖揉了揉额头,叹气道:“他昏迷前大叫了一声……当时办公室里并没有其他人,陈助理听到动静冲进去就发现他,他已经昏倒在了地上……”
方克远端起她面前的杯子递给她,道:“夏太太,您不要担心,我可以……嗯,这么跟你说吧,我的一个战友,和夏先生的情况有些类似,但比他要严重得多,可是经过赵医生的治疗,现在已经明显好转了!”
姜颖精神一振,忙问道:“是吗?”说着话向夏仁成那边看了一眼,又感激而欣慰地道:“我知道的,赵医生绝对是神医!”
周惠和夏英豪听到这边的动静,见姜颖向那边看,就一起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姜颖摇了摇头,道:“这位方指导员想问早上事情的经过,方指导员,你继续问吧!”
方克远点头道:“那有没有封锁办公室,控制和这件事有关的人员?或者在里面发现什么可疑的物品?”
周惠接话道:“我已经请我的朋友前去检查了,并询问了和这件事相关的人员,但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线索,或者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方克远不由皱起了眉头,又对姜颖道:“夏夫人,你再认真想想,夏先生在家里的时候有没有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姜颖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柔声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丈夫前一段时间舌下生了一个肿块,也是让赵医生看过,吃了他开的药,现在每天都在变好,今天比昨天又好了些,还有公司的事也顺了起来,他的心情就特别好,还特意穿了我给他订做的西服……”
说到这里,她表情一正,郑重地道:“方指导员,这件事肯定和赵医生没有关系的!”
方克远摆了摆手,道:“这个不用你说,是另有其人!”
姜颖眼中煞气一闪,问道:“方指导员,你知道谁害的我丈夫?”
方克远微笑道:“我只是说我绝对相信赵阳,而且,不只是我,相信在座的都不会怀疑到他的!”
周惠淡淡地道:“在来金港之前,赵阳可能从来都没听说过夏叔呢!”
夏英豪也重重点头道:“我相信赵医生绝对不会害我父亲的!”
姜颖拍拍她的手,道:“这个不用你说……方指导员,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害我丈夫,对吗?”
方克远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夏太太,您确定夏先生在出门前没有什么异常,对吧?那在路上呢?谁给他开的车,还有谁在车上?”
姜颖见方克远没有告诉她的意思,也只能作罢,道:“开车的是老韩,陈助理也在车上,但老韩是老司机了,一直给我们家开车,小陈也跟着我丈夫做事有二十多年了,他们都是老人,怎么害我们!你要不信的话,他们就在外面,可以随时问他们!而且,车上三个人,为什么只有进了办公室的我丈夫出事呢?问题是不是还出在办公室里呢?”
方克远眉头皱了皱,道:“那叫他们进来……别误会,不是说不信他们,而是要找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老韩和陈助理很快走了进来,方克远问了几个问题就停了下来,其实,他叫他们来只是排除在路上这段时间有没有出问题,正如姜颖所说的,最有可能出问题的还是办公室那里,这一点他也认同。
但是,说到办公室里的情况,姜颖刚才说的也是陈助理知道的所有情况,却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夏英豪听得烦躁起来,问道:“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一直静坐着的赵阳忽然开口问道。
他一开口,却是把身边那个年纪稍轻的医生给吓了一跳,因为看到赵阳坐在那里跟大仙似的,还戴着个不伦不类的墨镜,他就跟他的同事挤眉弄眼的,却不想赵阳忽然开口把他给吓着了!
先不管他,却说看到赵阳检查完了,众人都走了过来。
“刚才你们说什么怎么办?”
周惠就将刚才他们的猜想简单地说了一遍,道:“……可是,我们在办公室里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东西啊!”
赵阳一笑,道:“这个简单!”
夏英豪美目圆睁,惊奇地道:“真的吗?赵医生,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赵阳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我们把夏先生救醒,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未完待续……)
第五九八 风云突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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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龙队长不同,他是在昏迷了五天后才找赵阳来医治,虽然他的身体各方面素质要比夏仁成高,但这五天时间对身体各方面都会造成消耗,尤其一个人的求生意志会随着时间的拉长而渐渐减弱——其实还是和魂魄“力量”的减弱有关。[本文来自]
所以,救治夏仁成要比龙队长简单一些,另外,赵阳现在刚好也领悟了《生死簿》下册开篇的内容。
这部分内容,虽然呈现出来的只是简单的一幅画,但其内含极其广博,牵扯到断症、医药、针法也包括各支魂曲,是对它们的丰富和重阐释,可以说,下册的开篇对上册和中册都是一次级数的提升!
此时赵阳重站在夏仁成身边,除了他的经脉、气血和魂魄的情况看得加清楚外,还隐约从中分辨出生机的活力情况,而他拈起一根银针,轻轻拈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针振动空气,活跃地颤动,像是有了生命似的!
从黑暗之地生长出叶芽,其实最核心的含义是聚拢、凝聚生命力——人只要还有一口气,甚至是刚断气的时候,身体里其实还有生机的,只要能将它们聚拢起来,不使其散逸,如果“量”再足够的话,或许就能重“启动”这世上最精密的仪器:人的身体!
而这或许也是逍遥子所讲的“判生死”的一层意思!
夏仁成的生命力是足够的,但因为昏迷,失了神主,也失了活力,并且是在散逸状态中,现在赵阳要做的是让这些生命力最大化使用。尽而给魂魄提供能量,另外,身体的正常运行,与之阴阳相互运转的魂魄也必然受到影响,被带动到正常的状态!
穴位是人体气血最丰富的地方,自然也就是生机最旺盛的所在,但如何取穴才能好地发挥作用,就是一件考究医者水平的事了!
一般来说,人体生命活动的开始是有两个并行开端。一是呼吸,二是饮食,呼吸是前提,饮食提供能量,则是身体机能发挥作用的正式开端。而呼吸也是本能,并不用赵阳干涉,所以,他取的第一个穴位是足阳明胃经上的足三里。
纤细地银针扎下,但却似定海神针落地一般,赵阳耳中似乎听到呯的一声,夏仁成整条胃经的气血和生机就一收。很少再有散逸出去的了!
第二个穴位,赵阳取的血海,它是足厥阴肝经上的大穴,也是血气最丰富的穴位;
第三个穴位。赵阳取的是极泉穴,它是手少阴心经上第一穴。
赵阳只扎了三针,正是发挥了“三才针法”正气血的作用,同时三个大穴也足以将夏仁成身体里的生机稳固、收拢起来。
等到三支银针像是和着心跳似的震颤的时候。赵阳按下针顺序依次拈动,这三支银针又以极速的频率震颤起来。在他眼里,夏仁成每条经脉的气血如得到命令的士兵似的,一队接一队地活动起来!
呯!呯!
夏仁成的心跳有力地发动起来,然后他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慢慢进入到以他的身体素质所能达到的最好的状态当中,于是,比原来多的肺泡激活,胃肠蠕动加,肝脏分泌胆汁提速,而原本活力活腻弱的肾脏也活跃起来!
多的能量被魂魄所吸收,另外受到他现在身体相对完美运行的影响,他的魂魄也受到牵引,上面忽明忽暗地变化起来。
赵阳严密地观察着他的身体及魂魄变化,不时拈动哪根银针,以使他的气血运行保持在高效而稳定的状态当中,按他的想法,大概魂魄上那些黑气消失后,夏仁成就应该能醒了,但是,随着他魂魄上明亮的地方增多,所发出的波动也越来越剧烈,那面代表唤魂曲的灵魂之旗忽然飘动起来!
两者互相应和,夏仁成魂魄的波动加剧烈,最后赵阳似乎感受到一声声的呐喊,然后就真的听到夏仁成猛烈地咳嗽了一声!
那个刚才笑赵阳的年轻医生啊的叫了一声,好在接受过严格地训练,又迅速反应过来,帮夏仁成侧过身,他吐出一口浓痰后,就慢慢睁开了眼,只是像耗尽了所有力气似的,只是呼呼的喘着气,眼神还迷茫着。
看着赵阳将三根银针取下,那个医生咽了口吐沫,想着刚才检查出来的结果,不由目瞪口呆地道:“奇迹,这真的是奇迹啊!”
病人从昏迷中醒过来,理应高兴才是,所以,他现在的表现其实是不合适的,但大家都对夏仁成的苏醒感到高兴异常,也没有人关注他。
姜颖上前抱住夏仁成的手,哽咽道:“仁成,你终于醒了!”
夏仁成喘了几口气,身上慢慢有了力气,勉强作了个微笑的表情,道:“是啊……我,我放心不下——你们!”
赵阳忽然就明白夏仁成刚才的魂魄波动为什么这么激烈,以他家的情况,如果他走了,剩下母女两人,哪里是别人的对手?他哪里放得下心来?
夏英豪蹲在母亲身边,看到夏仁成有气力地难受模样,心痛如绞,哭道:“daddy,您先休息,不用说话,我们都在——”
夏仁成抬起手要去拍拍她的手,但眼睛还未全睁开,没有看着,手就落在了别的地方,夏英豪一见赶紧把手伸过去,让他握着。
“你们都在,我,就放心了!我昏过去多久了?”
夏仁成这时急需补充元气,看到参汤熬好了,赵阳就开口道:“先让夏先生喝点参汤吧!”
这时姜颖反应过来,忙站起身感激地道:“仁成,这次还是多亏了赵医生,你才能醒过来的!”
夏仁成微微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
刚才他人昏迷着,对外界其实是没有知觉的,但他却又明明白白地知道是赵阳在救治他,至于原因他也说不清。
夏英豪接过碗。亲自喂夏仁成将一碗参汤喝下。
人参被称为补血第一,同时补气效果也和有着补气第一的黄芪差不多,作用确实很明显,一碗参汤喝下后,夏仁成虽然看起来还是比较虚弱,但正常交流已经没问题了。
他向赵阳、周惠和方克远打了招呼,又重问道:“我昏过去多久了?”
夏英豪将碗交给保姆,看到他好多了,心情也好起来。就甜笑着回答道:“daddy,没多久,也就一个小时多点!”
夏仁成呼出一口气,扶着床要起来,道:“那就好。还不会耽误召开董事会……”
姜颖赶紧让他躺好,心疼地道:“这些你现在都不用管!你就给我们好好休息!”
夏英豪也将他的手贴在脸上,哀求道:“是啊daddy,你现在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就听妈妈的话吧!”
夏仁成强笑道:“我没事儿……”
姜颖眉头一竖,怒道:“没事儿也不行!”
这时方克远咳嗽一声,道:“打扰一下。我能问夏先生一个问题吗?”
姜颖这时候才想到方克远的身份问题,但既然来了,问个问题总是可以的,再说。能让丈夫留在家里也是好的。
但是,没想到,方克远刚问了一句“夏先生,你能回想起上午昏倒前发生的事吗?”夏仁成就皱了下眉。然后忽然抱住头,一脸痛苦。脸色变得和纸一样白,最后眼睛一翻,几欲重昏迷过去!
姜颖马上扑了过去,抱着夏仁成呼唤道:“仁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夏仁成呼呼喘着气,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满脸满身的汗,他茫然的摇了摇头,费力地道:“我记不起来了!”
姜颖站起身,强忍怒气地对方克远道:“方指导员,情况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丈夫记不起来,请你不要问他这个问题了!”
这话还是轻的,如果不是看在赵阳的份上,她几乎要赶他走了!
方克远自不会计较姜颖的态度,只是夏仁成的表现又是为什么?疑惑地看了赵阳一眼,但赵阳却明白,夏仁成之所以昏迷,应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或者伤害,所以他一回想就感到痛苦异常,而他说记不起来了,其实是自我意识地保护,但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会真的不会再记起来了!
但这件事牵到龙队长的昏迷,也牵扯到他们这次的任务,方克远就耐心地道:“夏夫人,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夏先生的出事应该不是偶然现象,如果是人为的话,不将这个人找出来,那么……”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姜颖自然能听得出来,而且,他说得也对,这次出事正赶上赵阳在,如果赵阳不在呢?如果不把那人找出来,能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吗?
但是,想到夏仁成刚才痛苦的模样,她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道:“谢谢您的提醒,但是,为了我丈夫的健康,还是请你不要再问他了!大不了,公司我们不要了,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来害我们了吧?”
方克远刚要说什么,姜颖就挡住了他的话头,道:“方指导员,你不要说了,对我们来说,我先生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方克远看向赵阳,赵阳自然不会干涉别人的家事,况且又不是熟人,所以,他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又看向周惠,姜颖马上开口道:“阿惠啊,这次谢谢你了,我看我们还是接你夏叔叔回家住吧,给你们添那么大麻烦,改天我们再登门道谢吧!”
因为金港和内地不同,很多事要格外注重影响,方克远也没法要求他们做什么,所以,一时间也真的计可施了。
姜颖回头跟夏仁成商量道:“仁成,我们回家吧!”
夏仁成一伸手,道:“等等!”
姜颖面带急色地道:“仁成,你不要……”
夏仁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自己知道,然后对方克远道:“这位方指导员,你问我昏迷前发生的事,我一想就头痛,确实想不起来了,但是,我办公室里有监控设备,发生了什么事,应该能查得到的!”
方克远眼睛一亮,又问道:“夏先生,恕我直言,如果真的有人对您有什么企图的话,应该是对您很熟悉的人,才能在您的办公室里作手脚,那么,您的那些设备还能起作用吗?”
夏仁成一笑,道:“放心吧,那处监控设备他们是发现不了的!”
方克远点头道:“那好,您告诉我在那里,我现在就带人取回来。”
夏仁成摇了摇头,看了看外面被阳光照得带着金边的乌云,淡淡地道:“不用,我们一起去……有些事总要做个了解!”
ps:看到老书友偶是书狂吐槽和尚的速度的质量,这应该是大家普遍的看法了……其实和尚自己也能感觉得到,种种原因就不说了,和尚首先接爱批评,并保证用十二分的真诚来写这本书,希望在身体调整好以后,能够将这两个问题一并解决掉,对于前面书出现的问题,向大家说声抱歉!
第五九九 风云突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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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几十年的公司总会有些底蕴,何况是曾经有过十多年辉煌的夏氏集团?她们在金港寸土寸金的金罗弯就有自己的一栋写字楼。
此时,萧喻正站在窗前,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阳光从乌云里透出金色的光,照在自己的身上,那是一种十分美妙的感觉,带着某种让他沉醉的意味,也让他感觉到自己充满了活力,就和年轻时一样!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夏仁成的车开到公司的楼下:首先是夏英豪走了下来,然后她开了后门,姜颖也走了出来――看到这里,萧喻微微摇了摇头,心里却是没有任何的波动。
但是,当另一边的门打开,在一个小时前昏倒在地,被送去抢救的夏仁成从车上走下来,步履沉稳,就像上午的事没有发生一样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有些失神,甚至以为早上的事并没有发生,夏仁成只是现在才来召开董事会!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他自然知道早上的事真真切切地发生过,只是为什么又出现了眼前的场景?
他注视着夏仁成一家走进写字楼,因为难以置信而忽略了跟在他们一家身边的三个人,赵阳,周惠,方克远。
……
不只是萧喻,所有的工作人员,看到夏仁成仅隔一小时后就回到公司,无不感到惊讶,只是有的惊中带着喜,有的则是惊中带着忧。
而对夏仁成来说,重新走进这栋大楼,心中隐隐带着激动,但因为心意已定,他的步伐却是稳定而有力。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意外,办公室的门却是由周惠请来的人开的。再进门之前,夏仁成身体一紧,像是感到面前有堵墙似的停了一下,姜颖扶了他一把,他呼出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从容地走了进去。
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也可以从一定程度上说明早上的事确实有蹊跷,但有没有蹊跷,看过他秘密设下的监控设备自然就知道了。
关上门。夏仁成请大家落座,他则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上面一个装饰用的水晶球,轻轻抚摸着找到某处非常精巧的开关,按特定的顺序转了几圈。水晶球就像花瓣一样分了开来,在中间则有一个米粒大小的小球。
将小球放入一特制的设备中,他对众人道:“一起看看吧!”
连上电脑,调到上午他进办公室的时间,只见画面上他一开门,走进办公室,忽然身体一僵。脸上就带上极其痛苦的神色,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就软倒在地上……
虽然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他也记不起当时的情形。但此时看那时的画面,夏仁成脸色仍旧一白,却是那种痛苦被身体所记忆,让他几欲从电脑前逃开!
姜颖握着他的手。关切地道:“你先到一边休息着,我们在这里看吧!”
夏仁成喝了口水。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强笑道:“没事儿,这里我最熟悉,而且,我也要看看到底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说完他就转向屏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上面。
见夏仁成太阳穴两边的血管直跳,赵阳就平静地开口道:“那就往下看吧!”
听到赵阳的话,夏仁成感觉自己的思维就像是电视换了一个频道一样,刚才看到出事的画面,身体记忆的痛苦的感觉就被换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他的思维真的转向屏幕上接下来的进行的画面了!
接下来,随着他的昏倒,陈助理冲了进来,然后大声叫人,很快就有行政部的工作人员冲了进来,大家手忙脚乱地将他扶到床上,又打电话叫人,虽然只有七八个人,但场面却是非常混乱!
一直看到姜颖和周惠赶了过来,按道理说,如果有人做手脚的话,总会有东西残留下来,这个时间段里正是扫尾的好时机,于是,方克远开口道:“再从夏先生昏迷那里看一遍!”
很快又播放到了行政部的人都来到办公室里的画面,方克远忽然暂停了一下,指着其中一个人问道:“这个人是谁?”
他所指的那个人,也是和大家一起冲了进来的,但和别人却不一样,别人都靠在前面,他却有是先走到靠里的、挨着一棵盆栽的位置,才向前靠了靠。
夏仁成看了一会儿,道:“是行政副总程合义。”
方克远不再说话,继续播放,就看到程合义虽然上身向前倾,但其实是在外围的,而把夏仁成放在床上后,他也是第一个离开办公室的。
“就是他!”
方克远一边说着,一边重放刚才的画面,这次却是将播放速度降为原来的四分之一,大家就很明显地看到他一只手背在后面,凑直身的时候,手迅速在后面盆栽的叶子上摸了一下,又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看到这里,大家迅速跑到那棵盆栽前,怕破坏了现场,就让方克远自己检查。
那是一盆百合竹,长满青翠的叶子,叶克远按照大体的方位小心地查看着,然后在一片叶子上发现了粘贴的痕迹!
一阵沉默。
虽然这只是一个验证的过程,但证明了以后,也并不是值得开心的结果,尤其黑手竟然就存在于身边,想想就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
周惠看了眼夏仁成,道:“夏叔叔,报警吧!”
姜颖咬牙道:“报警,当然当然报警!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周惠点了点头,刚要打电话,方克远忽然伸手阻止道:“这件事,还是让我们出手比较合适!”
虽然报警的话有可能造成信息泄露,但让部队的人出面,好像也不太合适!
方克远见大家面露疑色,就解释道:“程合义这个人很关键,不只是对夏先生和夏氏集团,对我们也是!”
说着话,他从包里拿出一只u盘,道:“我这里也有点东西给大家看,但在看之前,为免夜长梦多,我还是叫人把姓程的控制起来吧!”
赵阳已经猜出了大概,就开口道:“那就让方指导员的人来吧,反正是先将他控制起来,这样也能避免再出什么意外!”
既然赵阳开了口,夏仁成等人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然后大家看方克远要给大家看的东西,也是一个视频。
或许因为光线的原因,视频的质量很差,但夏仁成等人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因为视频里先后出现的三个人,一个是萧鸣逸,一个是武原司,最后到的则是萧喻!
再联系到今天上午的事,很多事情已经昭然若揭!
夏仁成表情却很平静,问方克远道:“你们怎么得到的这个视频?”
方克远摆了摆手,笑道:“夏先生不要误会,我们之所以会有这个视频,并不是要暗中监督大家,而是因为这个人,以及他所代表的樱花集团。其实,自从他们一进入金港,就已经在我们的监控之下了,而之所以会特别关注他们,是因为我们发现在这两到三年的时间里,他们在东南亚、东亚,通过收购、控制了十五家公司后极速发展起来,但奇怪的是,他们在这个过程中所付出的代价都很小,有的甚至可以说是空手套白狼!另外,在这十五家公司里,其关键负责人中,有四位突然暴毙,这也是我们不得不关注他们的重要原因!”
听他说完,姜颖脸色大变,夏仁成眼皮也是一跳,而夏英豪则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这时候陈助理敲门,进来后问道:“董事长,萧董事他们问您的身体怎么样?董事会今天还开不开?”
夏仁成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好,告诉他们,我很好!董事会照常开,我现在就过去。”
等陈助理出去后,方克远对夏仁成道:“夏先生你先稳住他们,我们争取将他们一网打尽!”
夏仁成点了点头,又忽然对赵阳和周惠道:“你们俩也跟我去参加这次的董事会吧!”
周惠看了赵阳一眼,眼里充满了震惊之色,这明显是不合规矩的,但无疑又是一个特殊的信号!
……
三人进了会议室,萧喻和其他三位董事已经等着他们了。
看到两张“陌生”面孔――实际上并不能说是陌生,周家的小姐他们肯定是认识的,邮轮上发生的事传到他们耳朵里后,也肯定知道了赵阳这个人,关键是他们为什么出现在了夏氏集团的董事会上!
萧喻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而夏仁成请赵阳和周惠坐在自己身边后,也安静地坐在那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萧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董事长,你就不介绍一下您身边的两位吗?”
夏仁成微笑道:“这位是阳婷保健品公司的董事长赵阳,赵先生,这位是我的故人之女,也是阳婷的董事之一,周惠,周小姐!”
他问那个问题只是介绍他们是谁吗?还强调故人之女,是想表达什么?
夏仁成说完这句话后又住了嘴,萧喻往椅背上一靠,不满地闭上了眼。
时间又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另外一个董事,周萍打破了沉默,笑道:“董事长,咱们不是在召开董事会吗?不说话,这会可就开不下去了!”
夏仁成也笑道:“周叔,稍安勿躁!”
第六零零 风云突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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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喻对夏仁成如此淡定很不适应,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想想自从老董事长过世以后,面对他们,他哪次有过这样的底气?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早上昏迷后,怎么过了一个小时后就完全恢复了,甚至从他脸上都看不出什么异常,这一个小时里又发生了什么?
尽管在来开会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安排,但仍然感到心绪不宁,看了看正一页页翻着件的夏仁成,又从安静坐在一边的周惠,以及戴着墨镜的赵阳身上扫过,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放下茶杯,缓缓地道:“董事长,你召我们来开会,不是就让我们干坐着吧?另外,这是咱们夏氏集团最高级别的董事局会议,在没通知我们之前,就带着别的公司来参加会议,这又是什么道理?”
夏仁成将面前的件整理好,然后看着他道:“稍安勿躁,一会儿我自然会向大家解释!”
萧喻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想到,难道夏仁成发现了什么,现在一直不开始会议,是想把他拖在这里,他在外面好做什么?
如果只是夏仁成自己的话,他并不担心,但现在周惠坐在了这里,会不会是周家插手了呢?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安又加重了一分,但夏仁成这样说,他一时也没有办法,就微点了下头,冷着脸道:“希望夏董事长一会儿能给我们老哥几个一个合理的解释!”
夏仁成平静地道:“一定会的!”
看着夏仁成的表现,萧喻脸上怒色一显,又深呼吸了一下将怒火压下,然后眯着眼道:“好,仁成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相信不会做什么无聊的事!”
夏仁成翻件的动作稍一停。然后又继续往下翻去。
又坐了一会儿,萧喻自然是不愿意在这里干耗着,就推开椅子道:“我回去安排下工作,顺便去趟洗手间――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可以坐很长时间。希望在我回来后,咱们的董事会能够正式开始!”
夏仁成抬头看着他,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工作当面安排就可以。如果去洗手间,这里也有!”
萧喻神色一厉,怒声道:“咱们这是董事会,难道一点小事就要当着大家的面安排?”
曾经,这些跟着父亲创下夏氏集团这份基业的老人们。他都非常尊敬,而他们的反对声和不满声也让他很是困扰,为了团结这些人,他费尽了心血,也不断地忍让,到了后面,在面对他们的不满和反对时。他甚至有些畏惧!
但是,现在他感到自己心里是如此地平静,脑海里闪过往昔自己种种作为,忽然有些好笑。而耳中则听到自己从容不迫的声音道:“没什么的,你和在座诸位都是我的前辈,很多东西都值得我学习,你完全可以在这里将比较急的工作安排下去。反正离正式开会还有些时间!”
其他三位董事从萧喻、夏仁成身上看过去,郑全和杨渝生还想张口劝一下。但看到坐在夏仁成身边的周惠和赵阳又都移开了目光,喝水的喝水,或者闭目沉思,而窗外此时乌云如重兵压境般移了过来!
萧喻脸上表情数变,原想甩袖而出,最终却又坐了回去。
外面仿佛进入了黑夜,完全黑了下来,陈助理过去拉上了窗帘,将灯打开,屋内屋外就像是成了两个世界似的。
会议室一片静默。
萧喻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快接近十一点了,按刚才说的,十点半召开会议,他想着是不是“提醒”夏仁成一下,但觉得这样也没什么意义,说下去也不过是无谓的口水仗……
赵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在这安静的会议室里,突然响声的手机铃声几乎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正在沉思着的萧喻,他放在桌上的手一抖,差点把茶杯给碰掉!
他一拍桌子,愤怒地瞪着赵阳,道:“这是会议室!你……”
话说一半,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后面的话自然说不下去了,他紧皱眉头拿起手机先看了眼,见是萧鸣逸打来的,像是刚才指责赵阳的是别人似的,他晃了下手机,笑道:“鸣逸打来的电话,失陪一下,我先接他的电话……”
接儿子的电话总不能不让接吧?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却看到电话给挂掉了!
赵阳却是正常地通了话,也只是回复了很简单的“嗯”、“好”、“知道了”几个字,外人不知道这通电话是什么意思,但夏仁成和周惠看向他,见他点头后,脸上就都露出了喜色!
萧喻在微一失神后,看到三人的表情,心无端地一沉!
“我去打个电话……他应该知道我正在开会的,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他自然知道刚才是安排他去“处理”事情的,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打回去确认一下!
夏仁成将件收好,笑道:“在这打吧……”
萧喻怒道:“我连打电话的自由都没有了吗?夏大哥临走的时候,他是怎么跟你说的?是让你这样对我们的吗?”
夏仁成微一颔首,淡淡地道:“萧叔不要生气,对您和诸位前辈,我自然是尊敬的,但让您在这里打,是怕浪费时间,万一打不通了呢?”
萧喻心中一颤,但又怒哼一声,冷着脸大步往外走去。
陈助理上前伸手挡住他的去路,微笑道:“萧董事,您……”
萧喻怒极反笑,道:“哈哈,我萧喻在这家公司干了半辈子,打个电话还要别人允许?!我倒要看看,我要走,谁敢拦着我!”
说着话,他就往前冲去,陈助理连忙叫着让他冷静,一边看向夏仁成和另外三位董事,但也只能向后退着。
周萍见事情竟然发生到了这一步,赶忙叫他,他也不理,只是状极悲愤地吼道:“我为这个公司奉献了半辈子,现在这样对我!好,好!我走,我走行了吧!你就这样对我们吧……”
郑全和杨渝生看了夏仁成一眼,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也推开椅子追了过去,叫道:“萧大哥,等等我们,我们跟你一块儿走!”
周萍起身去拦他们,却差点被推倒,只是叫道:“仁成,你快拦住你萧叔他们啊!萧大哥,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夏仁成眉心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场面!他绝不相信以他们三人的心机和修养,会做出这种泼妇一般的举动!
但是,他们偏偏就做了?
这是要干什么?耍无赖吗?只是,三个加一起都超过两百岁的人,越是这样拉下脸面不要,他却是越没有办法!
他强自稳住心情,转过头看向赵阳和周惠,问道:“现在怎么办?”
现在如果拿出萧喻和武原司私下秘密接触的证据,自然能够说明问题,但是,这个视频现在在方克远手里,而且,要想发挥更大的作用,现在还不是使用这个证据的最佳时机――这个视频使用恰当,完全可以成为破解局面的利器!
赵阳淡然地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来!”
这次夏仁成带他俩来参加夏氏集团的董事会,一方面是他给的某种承诺,另一方面,也是借他和周惠的势,这时候出现了这种局面,作为盟友,他自然要帮着解决!
眼下的局面,其实就是为老不尊的老人在撒泼,对付这样的人,千万不能和他们吵,要一举震住他们才行!
对赵阳来说,做到这一点不要太容易――镇魂曲可以应对比这还要复杂的局面!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但落在对着他的周萍三人眼里,感觉却像是一座高大山峰拔地而起!
郑全和杨渝生行动一滞,然后防备地扶住沙发,下意识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赵阳不理这两人,而他俩咽了口吐沫,站在原地,生怕激怒了他,却也不敢有任何举动。
萧喻还在怒视着陈助理,吼道:“你让还是不让?我要走,你敢拦着吗?你还要不要在这里干了?”
在场面安静下来后,他的声音听在众人耳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让人感到其中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味道!
赵阳也不去看他,淡淡地道:“走?你还走得了吗?”
萧喻还要再吼,却发觉身体里的力气似乎被抽去了似的,也再也凝聚不起该有气势,他咬了咬牙,又转过头瞪着赵阳的背影道:“你是谁?我们公司内部的事务,还用你插手?”
他说这话时,中间呼吸乱了两次,话也就说得毫无气势,也没底气。
赵阳却不再说话,安静地坐了下来。
这时夏仁成开口道:“大家都坐下吧,我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周萍见萧喻、杨渝生和郑全三人抹不开面,站在那里不动,就一个个把他们拉了回去。
等众人坐好,夏仁成还是没有急着说什么,但这时却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没过多久,会议室的门被人敲响,陈助理过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惊雷,萧喻心中一颤,抬头看去,就看到方克远带着两名警察就出现在在了门口。
方克远和夏仁成打了个招呼,就带人站在了萧喻面前。
他原是想说这是夏仁成陷害、打击报复,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我要先见我的律师……”
第六零一 大棒和甜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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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议室里走出来,萧喻没有回头,但想到这一上午发生的事,总有种被时间欺骗了的感觉,到了现在,尽管理智告诉他要解决眼下的问题,但还是忍不住想着,如果这件事提前一天一晚上,,甚至只是几个小时,那么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了吧?
如果……
没有如果!
他握了握拳头,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又将所有的事过了一遍,发现能让人抓住把柄的地方并不多,而这些有可能出现疏漏的地方他也有所安排,想到这里,他心下安定不少,步伐也由刚才的迟疑变得正常起来。
进了电梯,看着代表楼层的数字一个个往下跳,他从不锈钢的门上看到方克远三人,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在金港还是有些影响力的,警察要带走他,总不会随便派个人就来,而这个方克远他却从未见过!
当电梯的数字跳到“1”的时候,他皱眉问道:“我没有见过你们,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方克远带头走出来,回头道:“你终于想到这个问题了。”
萧喻脸一黑,他自然听出方克远话里的意思:正常人来说,遇到警察总要验证他们的身份,知道他们为什么来,而他当时什么也没有问,明显是“有事”啊!
但他也知道,在律师没来之前,说多了话可没有什么好处!于是,他干脆闭嘴,什么也不说,反正夏仁成请的人,还有那么多人在场,肯定不能是见不得光的人!
从楼道里走出来,就到了大厅。也就看到外面雨下如泼,天黑如墨,仿佛末日般情景!
大厅里也有两个人等着他们,看来是以防万一让他跑了。
从侧门走出去,就是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此时一辆车开着大灯,照的他们眼花。
看到方克远他们走了过来,汽车门打开,然后萧喻眼睛猛地睁大。心脏都似乎停了一拍――里面坐着他儿子萧喻逸和程合义!
轰隆!
外面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而伴着这声惊雷,夏仁成和赵阳的话又在他脑海里响起:
“万一打不通呢?”
“走?你还能走得了吗?”
这时他才明白夏仁成为什么那么地有恃无恐!
不过,人在这里也没关系,他闭了闭眼。想着,既然是他们两人都在,想来是早上的事情了,虽然不知道夏仁成掌握了什么证据,但是,这件事是萧鸣逸出的面,还牵扯不到他身上!而只要他没事。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出问题!
方克远在一边示意道:“上车吧!”
萧喻向前走了一步,看了眼面前的车,又不由皱了下眉头。问道:“这车是军车……你们是?”
方克远笑了笑,道:“我们是龙魂大队的――龙魂大队隶属于x安……”
轰隆!
萧喻感到又一声炸雷响在了脑海里!
……
人被带走了,会议室里更是安静得空气都像是凝滞了一般,而终于落下的雨打在窗户上。也像是打在了杨渝生和郑全两人心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郑全清了清嗓子。问道:“董事长,这……发生了什么事?”
夏仁成从件上抬起头,道:“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我说一个公司,启源投资管理公司,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吧?”
周惠稍微一想,就靠近赵阳耳边轻声解释道:“夏氏集团去年在股市有两次比较重大的损失,大家都怀疑和这家公司有关,看来夏叔是掌握了他们的证据。怪不得早上来之前,他就说有事要了结呢!”
听她在耳边吐气如兰,几句话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地给说清楚了,赵阳发现这样当老大真是安逸啊!
夏仁成说完,就让陈助理将搜集到的材料分发给众人,赵阳和周惠也有。
周惠摆了摆手,毕竟是别人公司的内部事务,他们看好像不太合适,但陈助理还是将两份材料放在了她们面前。
看到周萍等人翻看着材料,她又低声对赵阳道:“咱们走吧。”
其实这次让她和赵阳来参加夏氏集团的董事会,她原以为只是走过过场,算是在集团高层面前露个面就完了,主要是象征意义要大一点――现在看来,夏仁成还有借她俩的势的用意。
对于这一点,其实她和赵阳都心知肚明,作为盟友,能帮的也就帮了,但现在萧喻被方克远带走,夏仁成正好借此事之威做接下来的事情,她俩也不必要在这里了。
赵阳正坐得无聊,对她的提议自然不会反对,就示意她跟夏仁成说一声。
周惠向他皱了下鼻子,然后看向夏仁成,但不等她开口,夏仁成手往下一压,点了点头,意思还是让他们留下来。
她无奈地看了赵阳一眼,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夏仁成带她俩过来,就算走过场,也得说些什么再让她们走才成,而且,虽然萧喻已经被带走了,但是,他要保持着凝聚起来的“势”,她们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不提她们这边,对面三人很快将那份不厚的材料看完了,然后三人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夏仁成见状开口问道:“看完了?”
此时周萍三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夏仁成又淡淡地问道:“夏氏集团是由诸位跟随着我的父亲创立下来的,而公司的利益和大家是息息相关的,公司受损,大家的利益也同样受到损害――不知道对这件事有什么感想?”
郑全咳嗽一声,问道:“这份材料,这个真实性……”
夏仁成淡淡地道:“已经交给了检方。”
郑全不再说话,看了眼杨渝生,又一起看向了周萍,因为刚才和以前的表现,此时也就只有老好人周萍说话合适了。
他摸着那份材料,叹了一口气,皱眉道:“老萧他,他真是糊涂透顶,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夏仁成唔了一声,不置可否地看着对面三人。
周萍摸了摸稀疏的头发,在郑全两人的注视下,又苦笑道:“可是,毕竟是公司的老人了,对咱们公司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的,有什么事,咱们家里说,你说是不是?毕竟,传出去对咱们公司的影响也不好……”
杨渝生也附和道:“是啊,董事长,这件事吧,我们内部处理就可以了,该是公司的,一分也不能少……”
郑全也陪笑道:“是啊,我觉得老周和渝生的提议不错,都是跟着老董事长创业的人,为公司呕心沥血过,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何必……”
夏仁成面沉如水,坚定地道:“这件事不是功劳、苦劳可以说得过去的事!至于说情份……”
如果他出了事,姜颖娘俩都是那么善良、单纯,哪里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下场又会是什么?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想到这些,他呼出一口气,平静地道:“情份已尽!”
郑全看了杨渝生和周萍两人一眼,又看了眼桌上那份材料,再看看夏仁成,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我还是觉得……”
夏仁成伸手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地道:“不用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另外,有件事我要宣布――”
他一一看向对面三人,缓缓地道:“周叔,郑叔,杨叔,你们是最早跟随我父亲创业的人,可以说,没有你们,公司也不能有那近二十年的辉煌,并发展到现在的规模!所以,我要在这里代替故去的家父,还有我现在的一家,对诸位表示感谢,感谢一直以来你们的付出,感谢你们为公司做出的贡献……”
郑全三人面面相觑,心里都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随着公司的逐渐发展,你们也在一天天变老,我想,也是时候让三位老董事休息了!”
良好的隔音效果让外面的雷声听起来很弱,但夏仁成的这句话却不啻于一声晴天霹雳!
郑全首先站起身道:“你什么意思?”
夏仁成定定看着他,又看了另外两人一眼,平静地道:“我的意思是,三位可以退休,享受安闲的生活了!”
杨渝生眯着眼,怒声道:“好!好!董事是由全公司选出来的,让我们退休可以,那按程序来吧!”
周萍虽然没说什么,但低头叹着气,肯定也不高兴。
夏仁成笑了笑,将材料往桌上一放,道:“你们不愿意?”
郑全和杨渝生神情一凛,仅就启源公司这件事,他们身上就不太干净,如果夏仁成手上还掌握着其它的资料,那么……
夏仁成又道:“我是为诸位的身体着想,作为我的父辈,我希望大家都健康长寿!”
郑全冷笑道:“那我要感谢你了!不过,我还不老,还能为公司再出几年力!”
杨渝生则恨恨地道:“夏大哥那么仗义的一个人,没想到,哼!你就不怕冷了公司同仁的心?”
夏仁成微微叹了口气,正色道:“诸位为公司做了贡献,公司自然不会亏待大家,你们手里的股份还在你们手里,你们愿意留着就留着,愿意卖,公司将会以优惠的价格收购,绝不会亏待诸位――周叔,郑叔,杨叔,三位每天遛遛鸟,养养花,该你们的一分都不会少,何乐而不为呢?”
郑全和杨渝生一脸鄙夷,周萍还是低着头。
等了一会儿,夏仁成淡淡地道:“你们是确定不同意我的意见了?”
第六零二 大棒和甜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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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还是不同意,这既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又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尤其是夏仁成第二次表达这样的意思,还有他话里隐含的威迫!
如果夏喻还在这里的话,他们自然不会在意夏仁成话里到底什么意思,但夏喻刚被警察带走,也正是因为他的被带走,其中可能曝露的问题加深了他们的忧虑,让他们更是没有底气说出那个“不”字!
但是,如果同意从董事位置上退下来,他们虽然还是排在前面的大股东,但没了位置,也就是所谓的“权力”,又如何保证他们的利益?而且,这个位置所代表的地位,他们又怎么舍得放手?又如何甘心将它送出去?
还有一点,向来对他们隐忍的夏仁成,今天先是强硬地拿萧喻开了刀,现在又这样对待他们,还是用这样的态度,他们心里又哪里会感到舒服?
只是,看着桌上那份资料,再扫过陈助理的包,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呢?是不是还有夏仁成没有亮出来的底牌?
外面风雨如骤,时有雷鸣响过,屋子里却又陷入了沉默。
这时,周萍又犹豫地道:“仁,仁成,这件事太突然了,是不是缓缓?毕竟事关重大,总要好好合计合计……”
说完,郑全和杨渝生就松了一口气,又一起看向了夏仁成。
夏仁成看周萍低头没有看他,想着他接手夏氏集团以来,在高层之中竟然没能获得一个人全力的拥护,在失落之余却也更坚定了他的决心,道:“作为集团董事会的成员,三位董事的退休肯定牵扯到方方面面,很多事情确实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全处理好的。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任何事都有先有后,我们先把这件事定下来,至于后面的事,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相信在三位及外界同仁的帮助下,应该能很快顺利做好的!”
这明显是铁了心要将他们拿下啊!郑全松了松领带,双眼发红地盯着夏仁成。咬牙道:“你就这样容不得我们老哥几个吗?”
夏仁成微微叹了一口气,平静地道:“郑叔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是为诸位的身体及公司的发展着想,才不得不让诸位退休的……”
杨渝生则惊疑地看了赵阳和周惠一眼,夏仁成所说的“外界同仁”,指的应该就是他俩。但是,他们赵阳两人,既可以只是阳婷一家,因为周惠还是周家的人,也可以再加上周家,而如果周家也参加进来的话,他们的压力就更大了!
或许。这也是夏仁成如此有底气的原因?
他用眼光制止郑全继续说下去,免得将双方逼得再无退路,然后盯着夏仁成的眼睛道:“仁成,不要用我们的年纪当理由了。我自觉身体还行,还能为公司干几年,而且,我们的经验和人脉。对集团来说也是有益的,相信这一点你也清楚!”
夏仁成微笑道:“如果杨叔。郑叔,还有周叔,愿意在退休后为公司做贡献,我和整个集团公司自然是欢迎的,而且,我也保证会让诸位拿到丰厚的报酬,绝不亏待大家!”
他的话音刚落,郑全脸憋得通红,显是气得狠了,然后他忽然张着嘴喘起气来,杨渝生一看,赶紧帮他取出药喂他吃了两颗,然后转过身怒声道:“董事长,你看你把老郑气成什么样子了?你如此不念旧情,一味逼迫,是想逼死我们吗?你就不怕公司员工和世人在背后指点?”
这话听在夏仁成耳中心里却更增厌恶,这两年来的经历,谁不念旧情,谁一味逼迫,他们心里难道不清楚?但杨渝生要是借这个机会带郑全去医院,他也不好拦着不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又给了他们准备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微微皱了下眉,刚要准备说点什么,但杨渝生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伸手挡住他的话头,义正词严地道:“我们现在不想听你说什么,有什么事等我带老郑去医院里回来再说吧!”
说完这句话,他问郑全道:“老郑,你好点没?你不要担心,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我就不信,看病救命的事,还有人会拦着!”
郑全很快就明白杨渝生的意思,“虚弱”地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杨渝生扶着郑全站起身,看着夏仁成道:“董事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们老哥几个,从最开始跟着夏大哥创业至今,为了夏氏集团兢兢业业,呕心沥血,不管做什么,都是会了公司着想,希望你能明白!我先带老郑去医院,唉,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夏仁成吐出一口浊气,把手伸向陈助理,后者又从包里拿出一叠打印的纸,他将这些纸在桌上磕了磕,随手翻了一页,道:“说得好,嗯,说得很好!”
杨渝生扶着郑全就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定在了那里――那一份材料里又有什么?会不会和萧喻的那份一样?
周惠看了眼赵阳,见他仍然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这副模样落在她眼里,却是感到无一处不顺眼,就笑着碰了碰他,歪过头在他耳边道:“你猜夏叔叔手里拿的是什么?”
赵阳耳朵动了动,见夏仁成将件向这边倾斜了一下,心里明白,就扫了一眼,小声地道:“百盛合……”
夏仁成似是怕赵阳看了去,适时地将件放在桌上,手压了上去。
杨渝生和郑全两人神情大变!
赵阳的声音虽然小,但在如此安静地环境下,却是也能听到,尤其是对知道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的人来说!
周惠又适时地在赵阳耳边解释道:“百盛合商茂有限公司,做的是珠宝、香料等原材料的代理,是夏氏集团的供应商之一……”
郑全和杨渝生对视了一眼,夏仁成手里的材料,既有可能和交给他们的萧喻的材料一样,有着充分的证据。但也有可能只是诈他们!
只是,有了萧喻的“前车之鉴”,他们敢赌是真还是诈吗?
夏仁成没有像对萧喻那样对待他们,说这份材料有问题能讲得通,说材料中有确凿的证据,但为了避免公司内部动荡,也有道理,关键是,他们要如何应对?
商场如战场。如果认为材料有问题,成的话自然是利益最大化,但最后是他们判断错误,那么,他们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而用后者的判断。他们至少还能拥有大量的财富……
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离开会场肯定是不行的!
郑全咳嗽一声,道:“我好多了,还是继续开会吧?”
杨渝生问道:“真的没问题吗?”
郑全点了点头,道:“没事,我还好。你扶我过去吧!”
夏仁成问道:“郑叔,要是不舒服还是去医院吧!”
郑全冷着脸道:“没事,老毛病了,死不了!”
夏仁成微笑了一下。也不愿意过度刺激对方,就没有再说什么。
杨渝生扶着郑全坐下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将心情平复下来。然后就发现,他们和萧喻不同。百盛合做的是正经生意,撑死了是用较高的价格向夏氏供货,就算夏仁成手里掌握了百盛合的一些内幕,也就是让他们经济上受些损失,或者推出一个替罪羊来,与他们现在损失地位相比,孰轻孰重,那还用说吗?
当然,如果真的查下去,他们身上带上了这个污点,确实也没法再待在现在的位置上,问题是,他们又不是死人,又是从创业伊始就在这个公司里,对公司的影响力也绝不容忽视,他们要是反抗的话,肯定也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或许,这才是夏仁成“区别对待”的真正原因!
也就是说,就算夏仁成手里的材料真的对他们不利,他们也不是毫无反抗之力!他们也有底牌!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顿时心下大定,端着茶慢慢品了起来。
夏仁成一直注视着他们的反应,看到杨渝生的表现,心里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又低头翻了翻手下的材料,然后开口道:“关于我的提议,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杨渝生将茶杯一放,斩钉截铁地道:“我不同意!”
夏仁成心下一沉,道:“哦?”
郑全也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杨渝生向他微一点头,开口道:“我自认没有失职的地方,要想罢免我们,只有一个途径,开股东大会!”
“夏氏集团,是在我们这一辈人里创建起来的,她的发展壮大也离不开我和一起创业同仁的努力――我对集团有着深厚的感情!我不认为仁成你现在的决定代表了公司员工的意愿,我相信所有股东会在股东会上给我们公正的评判!”
“对于萧大哥,他到底有没有问题,现在还说不准,毕竟,现在我们看到的都是仁成你的片面之词!”
……
看他侃侃而谈,竟然是要将所有的事都翻过去!
老狐狸!
夏仁成呼吸乱了一乱,手也跟着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控制住,恢复过来。
杨渝生却是将他的表现收入了眼底,又重重地开口道:“至于说我们的身体,哈,我们的身体好着呢,再为集团工作个几年没有任何问题!”
夏仁成紧紧咬着牙,迅速判断着是否抛出手里的资料,还是等着萧喻那边出了结果――
如果现在使用手里的资料,杨渝生可能已经有了准备或者对策,或许不是最佳时机?但要是让他们有了准备,后面的工作可能会陷入困难当中!
杨渝生看了夏仁成一眼,冷笑了一下,不由想道:姜,还是老的辣!
这时,一直没有动静地赵阳开口道:“夏董事长让你们退休,是为了你们身体着想,是为你们好……”
郑全没想到局面被杨渝生几句话逆转,心里正在兴奋,此时见赵阳插话,马上跳出来道:“你是哪位?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务,不劳阁下关心!”
周惠眉毛一挑,身体一正,面含煞气地怒道:“你……”
赵阳手往下一压,示意她不用生气,然后看向郑全,道:“你心悸,气短,胸闷,口干而不欲饮,耳鸣乏力,纳呆嘈杂,我说得没错吧?”
郑全脸上的不屑一收,没想到赵阳说得一点也不差,一句话就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的?”
赵阳不理他,又转向杨渝生,后者脸上惊疑不定,道:“你看我干什么?我没有病!”
赵阳淡淡地道:“你何必忍着?现在腿是不是特别痛?患痛风得有六年了吧?现在是不是血压很高?肺也有问题了吧?对了,常吃痛风的药,胃是不是特别难受?”
然后他又转向周萍,道:“右侧肋下痞满,手按皮肤会内陷成小坑,纳呆,腿寒膝软,神疲易乏,健忘,记忆力衰退!”
周萍越听眼睛越亮,赵阳完全说中了,而且,他受这些病痛的折磨不是一天两天了!摸了摸稀疏的头发,咽了口吐沫,他满怀期待地道:“我这病能治吗?我以前也找过好多医生,但效果都很不理想,你……”
赵阳道:“我这里有个方子,如果按方服药,平时注意静养,大概三个月左右就会康复七成以上!但是,不能太过劳累,以前给你看病的医生,他们开的药未必不对,只是因为你操心太多,才影响了疗效!”
周萍抱了抱拳,叹气道:“你说得对!好多医生都跟我说过这件事,看来我也该休息休息了!”
夏仁成顿时兴奋地看了赵阳一眼,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候,赵阳几句话就破了局――现在萧喻被警察带走,周萍又被赵阳说动,四个人已去其二,他的阻力可就小了太多了!
周萍此时转向他,又是叹息,又是不舍,又有些欣慰地道:“仁成,以后周叔就不能再帮你了!”
夏仁成站起身道:“周叔,以后公司出了问题,我有了疑惑,还是少不得要向您老请教啊!”
周萍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向赵阳,笑道:“赵董事长还会歧黄之术?”
周惠微笑道:“周叔,这里要恭喜你了,你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到我们赵董事长看病的!”
夏仁成笑着插话道:“周叔,我的病就是赵董事长给治好的!”
周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
他哈哈大笑着起身,道:“好,仁成,需要什么手续,你随时找我……中午了,我回家喝你婶子做的南瓜粥,今天就放我一个假,没问题吧?”
夏仁成笑道:“周叔您骂我呢!”
周萍又看向赵阳,道:“赵董事长,我在家里恭迎你的大驾!”
赵阳笑道:“一定!”
……
看着陈助理送周萍出去,郑全摸了摸胸口,问道:“我的病也好治吗?”
赵阳点头道:“好治,吃药,静养。”
郑全看了夏仁成和杨渝生一眼,又问道:“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能完全治好吗?”
赵阳道:“按我说的做,吃上半年的药,大概就能好个六成了!”他见郑全面有犹豫之色,就又说道:“如果不及时治疗,有可能猝死!”
郑全顿时吸了口凉气,其实,刚才的情况并一年总会遇到几次,赵阳的话并不是耸人听闻!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到了他现在的身家,自然选的是后者,不然的话,钱再多能给谁花?
“那,我也在家恭侯您的大驾了!”
赵阳道:“不用,我一会儿就可以给你开副药,你自己抓药调理吧!”
说完,他转向了杨渝生。
杨渝生:“唉!”
第六零三 赵阳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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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杨渝生失落地走出会议室,夏仁成呼出一口气,一阵疲惫涌来,他瘫在椅子里,几乎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但心中又充满了兴奋和喜悦,却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容易地得到解决!
在他的打算里,原本想过最后要为对方留些好处、做些让步的无他,就算没了萧喻,剩下三人也占了公司三成左右的股份,这还不说他们在公司各部门里的势力,为了接下来的计划能够顺利推进,付出些代价也是难免的!
而且,如果没有赵阳的话,对方会不会狮子大开口?会不会有别的变数?会不会因为时间日久而把公司拖到危险的境地?这些,却都是他无法不顾虑的!
现在,赵阳几句话,就让眼前的困境迎刃而解,虽然他也还是会做些让步来安抚对方,但让到什么程度,却是由他说了算!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事情一举解决,就算萧喻那边出了变数,回来后也翻不起什么浪了,同样也不会有因为内斗而拖累公司的顾虑!
贵人!赵阳就是他的贵人!
想到八天前,他身上的病加重,事业不顺,他的人生仿佛陷入了泥潭之中,无时无刻不在受着煎熬,而现在却是身上的病日渐好转,而事业也终于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最重要的是,他和他的家庭也因此扫除阴霾,迎来了美好的生活,而这一切都是和赵阳有关!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借此平复下心情,然后转向赵阳,郑重地道:“赵阳,我……”
说出这三个字,那段艰难的日子又浮上心头心情激荡,声音跟着颤抖起来,后面的话又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的话虽然没说完,但赵阳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就摆了摆手,微笑道:“举手之劳,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就算没有我,夏叔也能轻松地解决这个问题!”
夏仁成吸了一口气,摇头道:“你不用说我都明白,我明白的!”
如果只是给个台阶就能让杨渝生三人退出,他又何至于被困扰到现在?
虽然,赵阳说的那些话却是起到了“给台阶”的作用,但那是建立在他超凡的医术上的!如此才能让他们在生命健康与权势金钱之间做出选择!
而且,再往前推一点不是借赵阳和周惠的势他一个面对四个,就算有牌在手,也不会打得像现在这样顺利!
要是再往前推一点的话,不用说,正是赵阳治好了他的病,这才有现在的进展而且,也是因为他,夏周两家的关系又重新变得密切起来……
周惠看到夏仁成情绪激动,就微笑道:“夏叔你要感谢赵阳的话,那就在以后的合作中多给我们些好处吧!”
夏仁成收拾心情,开怀一笑,道:“那是必须的!而且,以后谁仰仗谁还说不定呢!哈哈!”
赵阳笑道:“阳婷才刚刚起步,当然要向老大哥夏氏集团学习了!”
周惠抿嘴一笑,道:“好了,客套话就别说了,咱们要双赢!”
夏仁成道:“对,要双赢!”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一种豪饮美酒的感觉冲上心头,而和赵阳周惠这样的年轻人谈事情,他自己也感到自己充满了青春激情!
陈助理过去拉开窗帘,却是外面云已散,阳光重新洒满大地,但还有细雨飘着
夏仁成看了下表,笑道:“哟,都十一点半了,赵阳,阿惠,走吧,英豪和她母亲已经在家做了一桌子菜等着咱们了赵阳,你可不许不去,早就想请你到家里坐一坐了!”
周惠自然没有意见,然后看向了赵阳
赵阳笑了笑,道:“我出来一上午了,要是中午再不回去,曦曦就要生我的气了!”
听他这样说,周惠垂眉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心里突然间有些失落
夏仁成哈哈一笑,道:“理解,理解,我家英豪小时候也是这样粘人!不过,这还不简单,去接了小公主一起来不就成了?”
说完他不等赵阳答应,就对陈助理道:“你开车去把赵董事长的小公主接到我家去吧!”
周惠忙道:“那里不是随便能进的,还是我去吧……嗯,这样,夏叔,我和赵阳去接晨曦,然后再去你家,我怕我自己去,小曦不愿意跟我走!”
夏仁成道:“也行,不过你得负责把赵阳给带到我们家去!”
周惠笑了笑,道:“放心吧,保证带到!”
两人到了停车场,周惠拿钥匙开了门,见赵阳直接开了副驾驶的门,就不由好笑地道:“喂喂,你倒是自觉啊,难道我就是给你开车的司机吗?”
赵阳理直气壮地道:“我不认识路啊!”
周惠无奈地坐上了驾驶位,起身给赵阳拉上安全带,等坐回去,心忽然跳得厉害,为了掩饰这种情绪,她就嗔怪地道:“真是大少爷啊,什么都要让人伺候!”
赵阳则道:“快点开,小曦要饿了!”
周惠皱了下鼻子,道:“知道了!”
汽车缓缓驶出地下停车场,转入恩平街,周惠开了点窗,虽然还有雨沫子飘着,但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侧头看到赵阳的眼睛在墨镜后面一眨一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又坐了回去,开口道:“问你个问题啊”
说完见赵阳没有动静,就用手碰了下他,道:“想什么呢,我问你个问题!”
赵阳道:“你说,我听着呢!”
周惠被噎了一下,又忽然噗嗤一笑,嘴角抿了抿,道:“没见过你这样的,跟呆子似的……好了,现在问你问题……”
赵阳舒服地往后靠了靠,道:“你说吧!”
周惠被打断了一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嘿,不用你开口,你又说上了!”
赵阳手机响了一下,是条短信,一边打开看着一边回道:“那我是说还是不说呢?”
周惠忍住转头看的冲动,笑道:“谁的短信?嫂子的?”
赵阳将手机收了起来,幸福地道:“我闺女的,叫我回去吃饭说了,有大鱼,大龙虾还有狮子头!”
周惠笑道:“她这么小就会发短信了?字还没认不这么多吧?”
赵阳用手指向后拢梳理下头发,眼睛则看着前方道:“会拼音了啊,再说,这些字她还真认得!而且,她现在怎么着也认了将近两百个字了!”
周惠夸赞道:“这么厉害啊!”
赵阳双手抱在胸前道:“那是……哎,你刚才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什么问题问吧!”
正好遇到红灯周惠将车停下,然后歪头问道:“我刚才想到的,你看啊,就算没有我、小孟,阳婷还是能发展起来,你却让我们加入进来而按你跟谭总最开始的设想,是想将阳婷做成家族式的企业,你这样做好像和你的初衷不太一样啊!”
赵阳笑了笑,道:“我们是朋友啊大家一起赚钱,一起把企业做大,这样多好!再说你们加入进来,能让阳婷更快更好地发展起来,为什么不呢?”
周惠笑了笑,道:“但是,你看夏氏集团的情形,才两代,就成了眼下的局面,这个,我以前也说了,嗯,你懂我的意思吧?”
赵阳抬头看向车顶窗,自信地道:“我们不同的!”
说完,见周惠没有动静,就转头看过去,却不想她正探过头来,他的唇就从她的腮边唇角轻轻滑了过去,又在唇的位置停住,四目相对,他舌头动了动,赶紧收敛心神停住,然后转过头看着前方,道:“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都没有动静了?”
周惠用手捂着嘴,忽然有种要哭的冲动,深呼吸了一口,她在赵阳肩上捶了一下,嗔道:“我想想看看你有什么诡计,谁让你突然转头了?”
赵阳咳嗽一声,指了指前方,道:“绿灯亮了!”
周惠发动车,行驶了一会儿,她又恢复到往日的洒脱干练,道:“刚才我还不确定你的想法,不过,结合你的表现,再加上你对夏氏集团的帮助,出配方,帮着解决夏叔叔眼下的困境当然,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你这样做是因为适逢其会,还有我们周夏两家的关系,也是因为同情夏叔叔一家的遭遇,所以才伸出援手,但是,除了这些,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
赵阳抽了抽鼻子,不满地道:“让你这么一说,就跟我要图谋不轨不似的!”
听到他说的那个成语,周惠轻啐了一口,又认真地道:“你不要打岔,我总觉得你有什么计划似的你有计划就说出来,作为盟友兼朋友,我也好帮你参谋参谋!”
赵阳咂了咂嘴,道:“你真的很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笑意如花般在周惠嘴角绽放开来,她拿了一瓶饮料递给赵阳,道:“说吧,我听听!”
赵阳接过饮料喝了一口,然后定定地看着前面的路,道:“你还记得那天我们从维拉下来的时候,正看到萧鸣逸和武原司的事吧?”
周惠点了点头,道:“记得”
赵阳用两只手指捏着饮料晃着,悠悠地道:“当时我就想,樱花集团要吃掉已经有着很好品牌形象及较长历史的夏氏,阿黛尔的工作室则控制了国内最大的两家牙膏及洗发水品牌,剩下的护肤品品牌,比较有名气的也多有欧美企业的背景……那么,为什么我不把国内的好的企业团结在身边,大家共同努力,先把国内的市场抢回来,再发展到国外,这样对大家都有利吧?”
周惠定定地看着他,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饮料,仰头喝了一大口,只觉得心潮澎湃,却是没想到赵阳竟然有着这样大的野心!
是野心吗?
以这次与夏氏集团合作的例子来看,他有着好的配方,而好的配方就能转化成好的产品,好的产品又能提升企业的竞争力,谁会拒绝和他合作?而这样一来,阳婷就像是织网的蜘蛛,把大家都联系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零四 幸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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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两人回到部队驻地的时候,晨曦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桌边等着他们了。
见到赵阳,她眼睛一亮,高兴地叫了一声“爸爸”,又噘着嘴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赵阳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拉着她的小手,摸了摸她软软的肚子,笑道:“小宝贝,饿了吧?对不起啊,爸爸刚才去帮夏先生看病,所以回来晚了……现在跟爸爸一起去他家吃饭好不好?”
晨曦就又高兴起来,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道:“好!”
这种完全的信任与依恋,只因为你的一言一语就忘掉所有的不满,变得高兴起来,是只有孩子身上才能出现的,也为人父母的幸福所在!
赵阳拿她的小手放嘴边吻了吻,扶着她从椅子上下来,对蓝晶她们笑道:“我带她去外面吃,麻烦你们做这么一桌子饭菜!”
蓝晶也是心里遗憾,这些饭菜可是专门请炊事班的战友做的,不过人家家长要带孩子出去,她也没有办法,想着刚才晨曦一定要等赵阳回来才肯吃饭,又夸奖道:“曦曦刚才一定要等你回来才吃饭,有这样的女儿,赵先生真是太幸福了!”
赵阳一笑,摸了摸晨曦的脑袋,满心幸福地道:“谢谢!”
蓝晶却是一直送他们上了车才又往回走,虽然还不到两天,但想到就像花朵一样可爱的晨曦,她一走却总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等坐回到饭桌前,忍不住叹道:“真幸福癢。?br/>
……
小孩子最受不得饿,上了车,赵阳就跟周惠要了块巧克力先让晨曦垫巴一下。又笑着问她上午都做了什么。
这是往常赵阳他们经常做的事,晨曦却是习惯了,就一边比划一边讲她看阿姨们训练打拳、打枪,讲她给她们唱歌,跳舞,背诵唐诗,还去看了大狗狗,等等。
一路上,她们爷俩就坐在后座上问答着,欢笑着。周惠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他们一眼,有时也插话问上一句,但只是听着,也让她沉浸中某种氛围里,心里总忍不住浮想联翩。却是希望这路长一点才好。
到了夏家的别墅,她收拾了一下心情。先下车给晨曦开门。虽然停车房里也有空调,但从车里走出来,原来美好的感觉就被割裂开来,还是难免有种淡淡的失落。
周萍竟然也在。
夏仁成笑着解释道:“刚才正好碰到周叔,就请来大家一起吃个饭。说起来,好长时间没请周叔来家里吃饭了呢!”
赵阳没什么介意的。这样也好,他就不要专门去他家看病了。
见人到齐了,夏仁成笑道:“来,咱们开饭。”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的他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姜颖看得满心高兴,一边接过保姆递上来的菜摆放在桌上,一边谦虚地道:“我做菜水平一般,大家别嫌弃啊!”
其实她的手艺十分不错,尤其是煲的牛尾汤,汤清味淡而又回味无穷,一道南瓜蒸精米也是卖相味道俱佳,还有一道卤猪脸,配上青椒,也是色香味俱全。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吃完饭,赵阳又细细地给周萍检查了一遍,然后开了一个理气安神的方子,并嘱咐了日常的禁忌。
周萍将方子仔细地看了一遍,小心地收好,然后笑道:“说来也怪,做完决定后,马上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
赵阳笑了一下。其实,在一些中医流派里,有一种观点认为万病由心得,虽然有些武断和片面,但大多数的病都和“心”脱不开关系,而任何养生流派也都把心情舒畅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所以,细想还是很有道理的。
周萍这次来,私底下也受了郑全两人的嘱托,就问赵阳道:“老郑和老杨他们,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帮他们看看?”
晨曦坐在赵阳身边,说口渴,赵阳就端着杯子喂她喝水,然后回道:“人不用见了,方子和一些禁忌我一会儿写好,让夏董事长交给他们就成!”
周萍迟疑地道:“这个,不会有问题吧?”
对赵阳来说,其实在上午开会见到并说出他们症状时,就已经完成了诊断,方子也已经开好,再见就是多余了,所以,他平静地道:“虽然他们的病也都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但服药后症状都会有所减轻,这个自己是能感觉出来的。另外,如果他们不信,金港也有中医名家,他们可以拿着方子去验证!”
周萍想着赵阳将他的病症说得一点不差,相信郑全两人应该也是如此,不然郑全也不会那么快妥协,而以赵阳的医术水平,直接开方应该也是心中有数了的,而且,这种事也不可能作假,真要不信,也可以找人帮着看看,所以,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吃完饭,因为方克远打来电话,赵阳要去部队那边,周惠就又将他们爷俩送了回去,而她则还有事要和夏仁成要谈自从知道了赵阳的计划,她整个人简直像是颗小太阳似的,充满了激情和活力!
在路上等红灯的时候,她从后视镜里看到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的赵阳,忍不住嗔道:“嗨,我这么忙碌干啥,还不都是给你干的?”
赵阳把晨曦的腿放到座位上面她已经睡着了,然后道:“就好像公司里没你一份似的!”
周惠抿嘴一笑,又自怨自艾地道:“还是你好,干坐着就行,什么活都由我们做了我现在很不平衡!”
赵阳抬头笑道:“我不是找到了你们嘛!”
周惠啐了一口,道:“合着你找我们来就是干活的啊!”
赵阳提醒她开车,又道:“我也可以干活,不过,你们能放心吗?”
周惠想了一下,以赵阳的性子,真要让他出面,不说合不合适,最后估计还是像对她们那样大撒手,还真不能说让她们放心!
于是,她也只好叹道:“算了,你还是当你的大老爷吧,活还是由我们来干!”
赵阳笑了笑,又正色道:“你也是股东,别什么事都自己出面,尽量让下面的人去做……总之是别累着!”
周惠心中一暖,笑道:“我知道了……”
因为雨过天晴的缘故,天空格外的蓝,路边的树木也绿得格外的清爽而有诗意,行驶在这样的路上,听着汽车碾压在路面上沙沙的声音,心像是变软了的,心情也变得格外的舒缓。
送赵阳他们到了目的地,开车出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再回头她就又回了原来自信干练的模样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只会沉迷于各种情绪的小女生。
……
在龙队长病房里待了一下午,见他恢复良好,因为自发的转变要比接受外力的转变要好,所以,赵阳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在一边观察着,而这番观察也让他对生机的变化规律有了更为直观的印象。
这个下午却是一直没有见到方克远,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他才露了一次面,也是匆匆忙忙的样子。
晚上带晨曦去逛了金港比较有名的庙街夜市,看街头艺人的表演,吃汇集各地的小吃,一直到九点多才回来,洗完澡,赵阳把床整理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睡吧,小宝贝。”
晨曦却没有向往常那样听话的闭上眼睛,而是眨着眼睛看着他,忽然问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在晚上逛夜市的时候他就发现她的情绪不太高,而且,想到一整天大部分时间都没有陪着她,赵阳心里忽然又一阵内疚,就柔声笑道:“想家了?想小朋友了?”
他说一句,晨曦就在枕头上点下头,道:“我想妈妈、弟弟、奶奶、爷爷、姥姥、姥爷、舅妈、舅舅、刘老师、小新新,小土豆……”
赵阳摸了摸她的头,道:“那好,我们明天就回家!”
其实,在昨天就可以走的,但方克远和刘易中不放心,非要留他,再加上龙队长的身体只是稍微有点起色,所以,他也就留了下来。
这次,对于他的决定,方克远和刘易中都不赞同,但确实如他所说的,龙队长的情况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变化:就在这天的上午,不提心脑电图的数据,他已经有了明显的刺痛反应,眼睛也已经能睁开,还能发出声音。
如果用格拉斯格昏迷指数来看的话,龙队长的评分已经达到了七分接近八分的标准,虽然情况依然很严重,但与三天前相比,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于是,他们也没有强留赵阳的理由了,而方克远也是专门抽时间来送他们去飞白水机场。
下了车,为了安他们的心,赵阳对方克远道:“龙队长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真有什么紧急情况,及时和我联系,我会及时赶回来的的!”
得到赵阳的承诺,方克远心情明显好了很多,笑道:“好,回家给二老和你爱人带个好!”
赵阳一笑,左手拎着自己买的和方克远他们送的一些礼品,右手牵着晨曦的小手向侯机大厅走去,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周惠说忙,没有来送他。
ps:昨天回来太晚,又坐了一天的车,很累,就没有码字,大家包含则个~~(未完待续……)
第六零五 小别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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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上午的雨还是给飞行造成了影响,赵阳他们原十点的飞机,一直等到十一点多才到,然后上了飞机又等了四十多分钟才起飞,等到了齐沅市时间已是下午的三点二十,然后再打车回到龙窝村已经是五点多了,正好赶上了饭点。{请在百度搜索飄天,首发全文字无弹窗阅读}
他俩刚从车上下来,等在大门口的孙振香就上前抱起了晨曦,一边亲着一边在她身上摸着,疼惜地道:“看我家曦曦瘦了没有!”
晨曦怕痒,咯咯地笑着,这一路上,有赵阳陪着,玩累了就躺在赵阳怀里睡觉,所以,尽管从飞机加汽车的时间超过了五个小时,她却是并不疲惫。
赵阳给司机付了钱,因为到饭点了,就又多给了五十,让他到县城吃顿热乎饭再走。而等他付完钱,孙振香已经抱着晨曦和其他人往院里走去,却是连等他都没等,只有晨梅抱着多多到门口时转头向他戏谑地一笑。
当然,小黑却是热情得狠,摇着尾巴亲热地跟在他身边。
他也自觉,干脆洗完手脸就在饭桌上坐了下来——登机的时间太别扭了,这一路也没正经吃过东西。
可是,这一桌的饭菜,水果沙拉,蛋挞,培根芝士意面,培根番茄卷……这都是些什么啊?如果不是熟悉这里的一桌一椅,知道这是自己的家里,他都以为走错地方了!
晨梅在他身边坐下,扶住伸手要往盘子里抓的多多,笑道:“回来听说小曦和这小东西喜欢吃,咱妈就让我从网上找来作法,自己学着做了些,你尝尝,味道都还不错!”
赵阳到底饿了。就伸手去夹蛋挞,不想被眼急手快的孙振香一把打了回去,将盘子移到了晨梅那边,道:“就做了三个,你吃了小曦他们吃什么?”
番茄卷看起来也挺不错的——
“就做了五个,梅梅和多多都喜欢吃,你吃了她们娘俩吃什么?”
培根片切得齐整,入油煎得红中带淡淡的金黄,面到底也是垫饥的食物。虽然加上了芝士,但先凑合着吃两口也行——
“小曦的!”
这一路走来,口干舌燥的,吃两勺水果沙拉润润嗓子也不错——
“你一大老爷们吃这个干什么?”
赵阳心中好笑,道:“妈。我是不是您亲生的?”
孙振香夹了一块蛋挞放在晨曦面前,没好气地道:“捡来的!”
晨梅好笑地看着赵阳,夹了块番茄卷好整以暇地吃着。
赵阳指着中间那盆汤道:“这一大盆子汤,我喝一碗总行了吧?”
这次孙振香倒没有拦他,等他喝下一口就期待地看着他道:“怎么样?我第一次做这什么英什么兰的蛤蜊巧达汤,好喝吗?”
赵阳抬头看着天花板,呼出一口气。道:“你真是我亲妈啊!”
赵丙星这时咳嗽一声,道:“行了,这些东西让孩子们尝尝就够了,快上菜。咱们正经吃饭!”
孙振香这才哼了一声,将这些碗啊碟啊的端了下去。
赵阳一看,赶紧帮着从厨房里往屋里端菜,虾仁炒青椒。五花肉炖白菜豆腐,辣豆皮。大盘鸡,醋溜藕片……这些才是他喜欢吃的!
他用手捏了一块翅根扔嘴里嚼着,见孙振香作势要打,忙笑道:“最喜欢妈您老人家做的菜了!”
孙振香将蒸的红薯和馒头放在桌上,道:“一出去就不知道回家,如果不是看在你媳妇她们娘们的面上,谁给你做?你喝西北风去吧!”
赵阳讨好地给她夹了根鸡腿,笑道:“这鸡炖得真烂乎,得炖了三四个小时吧?您多吃点!”
晨梅吹着勺子上的豆腐道:“从上午九点开始炖的,你算算多长时间吧!”
说完,试了试豆腐的温度,就喂给了张着嘴一直盯着她的多多,给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见孙振香并没有吃鸡腿,而是用筷子往下剔肉,就赶紧说道:“妈,您自己吃就行,多多让赵阳来喂!”
之所以将肉炖这么长时间,也是因为多多已经能吃辅食了,而一些肉类必须要烂乎一点才易弄碎了,他才好消化。
赵阳赶紧将多多接过来抱在腿上,夹了块鸡胸脯肉,用勺子压碎,放在嘴边吹了吹,而多多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要去抓了!
喂了一勺鸡肉,赵阳又夹了一筷子白菜芯,多多也是照单全收,而且,他一边嘴里吃着,一边往桌上和赵阳手里看着,一喂他,他就高兴地直颤悠,显示出了极好的胃口和极健康的身体素质。
孙振香看着他们爷俩齐乐融融,嘴里吃着酥烂的鸡肉,内心喜乐安详,哪里还有心情去和赵阳“呕气”?而赵阳虽然饿了多半天了,但喂着多多,自己只觉得满心的幸福,却是一点也不觉得饿。
……
晚饭后,赵阳家开始陆续来人,晨渡江两口子,刘娟一家,商年青,最后是从县里回来的安老太祖孙俩。
或许是因为当了学校的校长,又兼着美术老师,重新忙碌起来,再加上调养得当的缘故,与半年前精神散淡相比,此时的晨渡江精气神重又凝聚起来,整个人重新焕发了活力,看起来跟四十来岁的人似的!
程蓝莺倒是和以前变化不大,但因为一对儿女都在身边,一家人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她的神情眼神里都透着无忧无虑的从容。
经过近两年的调养,刘娟的身体终于有了大的起色,全身的气血达到了七成,整个人看起来终于不再像从前那样,给人单薄的感觉,从说话的声音中也能听出中气足了很多。
倒是朱守缘还是一如既往的瘦,但精神却变得沉凝干练,而与他相反的是,小土豆却胖乎乎的,像个肉墩似的。
而商年青一来,先“请安”,再抱完多多和小曦,凑个空就抓着赵阳问他最近几天遇到的问题,以至于安老太回来后,赵阳也都没有时间和她多说几句话——不过也发现小玉变得更会打扮了……
时间一过了八点,一屋子人很有默契地开始“撤退”,又晨渡江老两口带走了晨曦,说想外孙女了……
转眼果园里只剩下赵阳和晨梅,以及拿着玩具开始犯迷瞪的多多了。
秋天,又是一月的下旬,天上没有月亮,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屋外就是一片黑暗,于是,充满灯光的屋里也显得格外的宁静,和外面相比也像是两个世界一般。
如此宁静的夜,端一杯茶慢慢喝着,看娇妻幼子,这茶就既香得泌人心脾,又带了醇酒的意味!
晨梅给多多整理着小衣服,也不去看他,过了一会儿才笑道:“哎,给你说个事儿,你记得那个程钦不?”
赵阳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去年才见他的情景,也记起他陷在传销里的时候,还骗自己妹妹嫁妆钱的事。
到了今年四月份的时候,他又来到了齐水,应聘进了阳婷制药厂,还别说,他在传销里学的那一套,只要剔除了骗人钱财的内容,用来作为对员工进行培训和激励效果还很不错,于是,他就成了药厂人事部的一员。
想着这些事,他不在意地问道:“嗯,他怎么了?”
晨梅看靠在她怀里睡了过去,就将抱进了里屋,出来后就说道:“他不是一直攒钱吗?前两天听说他遭贼了,好不容易攒的钱和各种证件都丢了!”
赵阳皱了下眉头,关于程钦为了还妹妹的嫁妆而攒钱的事他也有所耳闻,没想到攒了这几个月,却又被偷了,就问道:“在哪里被偷的?报警了吗?”
晨梅道:“他开始说是在厂区,咱们厂管理这么好,基上都是地人,怎么会在厂里被偷?后来又说在外面租的房子里被盗的,说是喝了酒,记不清了……”
赵阳慢慢转动手里的茶杯,道:“别管怎么说,人家赚钱不容易,厂里查着,外面也让宋局他们费点心,要是实在找不着,就给他点补偿。”
晨梅道:“看看吧,咱们这里很少听说有被盗的事了……”
听她这样说,赵阳忽然心中一动,这件事只是一件偶然的事吗?
晨梅从里屋拿来他换洗的衣服,丢给他,道:“想什么呢?好了,你去洗澡吧,赶了一天的路,身上脏死了!”
赵阳心里一热,就把刚才的问题放在了脑后,尤其是躺在了浴缸里,晨梅也随后走了过来,抱着滑嫩的,他全身的细胞都在舒服地颤抖着,哪还有心情管别的?
小别,胜新婚呢!
或许当了父亲,年龄也大了的缘故,虽然还是喜欢那种酣畅淋漓的激情,但也越来越喜欢在轻揉慢抚中的心灵的交流,而平静中蕴含爆发的力量也更持久和动人!
其实,要想品得最细微的滋味,自然还是要细嚼慢咽的……
一阵激烈的喘息后,晨梅抓起放在枕边的毛巾慢慢擦拭着两人的身体,然后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看着他的脸,她最喜欢看他眯着眼舒服到骨子的表情,这也是做妻子成功的一个标准,而且,她也知道,他喜欢的是抱着她丰盈的身体:
他说,像是抱着一团云一样。
夜,更加宁静。
良久,一个小女人的声音传出来:“你爱我吗?”
过了一会儿,一个赞叹的声音道:“爱!”
“多爱?”
“很爱!”
“很爱是多爱?”
“很爱就是很……爱!”
“嗯……”
第六零六 遵命,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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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别之后想的不只是妻子,对孩子的想念可能还要更多一点。
以前天天在一起不觉得,这次离开了三天,赵阳就觉得想得不行,于是,早晨惯例与晨梅说些夫妻话的时间就变成了他和多多亲近了抱着儿子敦实的小身体,看着他虎头虎脑的模样,他是打心眼里喜欢。
晨梅从迷糊着听,到睁开眼看,她都安安静静地不去打扰他们父子俩的亲密,也生怕心里积满的欢喜的气息会随着说话而溢出来!
只是让她好笑和无奈的是,当她要起床换胸衣的时候,赵阳使坏,抱着多多捣乱,然后她一准备系扣子,多多就用小手抓住胸衣往下拽,虽然只是八个多月的孩子,但手劲还不小,加上体重,她愣是扣不上就这么无聊的事儿,他们父子俩却是玩得不亦乐乎,一个比一个笑得大声!
不过,她也好不到哪去,脸都笑酸了!..
只是眼看时间不早了,她就捂着胸衣好笑地对赵阳道:“你抱好他,咱妈要来了!”
赵阳嗯了一声,却不见动弹。
他“消极怠工”,晨梅只好亲自动手,但多多像是认准了手里抓着的布,就是不松手!她就摸着他的脑袋哄他,夸他乖,说妈妈要起床,给他做好吃的,又讲道理,说nǎinǎi来了,不起床会笑话她们的,让他松手,云云。
结果还是不松手,她要是抓着他的手往上提衣服,他就给拽下来,一拽下来就啊哦啊哦的笑个没完。
晨梅向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红sè的朝阳发出的光已经带上了金sè,就在下面踢了赵阳一下。嗔道:“快把你儿子抱走,咱妈真的要来了!”
赵阳一本正经地道:“他抓的那么紧,怎么抱?”
晨梅瞪着他又踢了一下腿就被夹住了。
她只好低头又去哄多多,还想掰开他的手,只是这样一来,多多就急了,而且那么小小娇嫩的手,攥得那么紧,也真不好掰开,这时见赵阳在一边看戏小的舍不得用力。大的还舍不得吗?伸手就揪住他的嘴往斜上方提了起来!
多多顺着手看了过去,晨梅就低头看着他,jing告道:“看到了吗?不听妈妈的话,也撕你的嘴!”
见到赵阳竟然能变成这种模样,多多好奇地伸手摸了过去。手自然就松开了,晨梅一见。赶紧将他抱到赵阳怀里。迅速将胸衣扣子扣上,穿好衣服赶紧出去洗刷。
等她洗刷完回来,发现多多像是发现了新的玩具,还在跟赵阳的脸较劲呢!
应该是照顾赵阳刚回来,她们小夫妻俩早上应该起不来,今天的早饭孙振香却是在老宅做的。做好了才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回去吃。
金黄sè的小米栗子粥,腌的不咸刚刚出油的鸡蛋,玉米面的饼子。一大盘白菜丝,一小碟火腿片,早饭简单而有营养。
到底是家里的口味,或许也和昨天晚上“运动量”大有关,这顿饭赵阳却是吃得格外香甜,饼子几口就是一个,粥也一连喝了三大碗。
孙振香看得高兴,又给他盛了一碗粥,笑道:“慢点吃,看看,还是在家好吧?”
转头看到晨梅喂了多多一勺子粥,他大口的吃下,还追着勺子走,不由更是喜上眉梢,笑道:“看我大孙子多能吃!”也盛了一勺喂他,又对赵阳道:“你看,你在家,多多都比往常吃得多!”
晨梅想着可能和早上那一闹,多多活动开了有关,当然,也有赵阳吃得香甜的原因,就是她自己,不知不觉也是吃了两蛋加半碟火腿了!
吃完饭,赵阳要回去研究《生死簿》的下册,加上果园里的房子是平房,房间到底比家里的宽敞,等了一会儿,就又跟着回了果园。
现在多多白天也就是下午睡一会儿,上午jing神旺盛着呢,一回到果园,就在给他铺好的地铺上一边玩玩具一边爬了起来。
为了让他玩得开心,活动范围大点,专门给他铺了两挂苫子,只是他十分有“探索”jing神,总是要往外爬,晨梅进屋开电脑准备处理公司的一些审批工作,他就爬到了边上。
她和孙振香同时发现了,赶紧把他给弄了回去,拿一只拔浪鼓给他玩,算是暂时移住了他。
晨梅批了几个采购的付款,看到一个关于国庆节办晚会的用款申请,想了一下也通过了。
然后是每天例行的各项报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对公司里药材和成品的进出做到了心中有数,而有了她的把关,药材浪费情况却是得到了控制。
赵阳端了一杯水进来,放在电脑桌上,让她喝水,然后又坐到床上继续研究《生死簿》。
晨梅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几个数字,然后回头问赵阳道:“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联合计划,是不是找小孟他们几个开会商讨一下,做出计划来?”
昨天晚上赵阳也说起了他所设想的联合计划,想到那个宏大的前景,她也是心cháo澎湃,而且这个计划还很有可行xing,自然就想让他尽快落实下来。
赵阳却漫不经心地道:“这用什么计划?”
晨梅端着水作势要往他身上泼,道:“什么用什么计划?你光在脑子里想,想得再美也没用,总得落到实处才行啊!你不跟他们商量,你自己做吗?你就全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子?”
赵阳随手翻到后一页,道:“急什么?这要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好的事……”
晨梅恨铁不成钢地道:“还急什么?你的设想就是公司未来的发展战略规划,不早早做好计划,商讨一个怎么和其他公司的合作办法,还有对对方公司的资质要求,等等,到时侯这家这样。那家那样,还不乱了套吗?”
赵阳蹬掉鞋,盘腿坐好,道:“这个嘛,不急,只要跟我们公司合作有钱赚,他们就会自动找上门来,不用我们费心的!”
晨梅坐到他的身边,把他手里的书拿走,抬着他的下巴道:“认真点!你的话是有道理。但我们做事情不能这样消极啊,总得主动,才能掌握优质的资源!”
赵阳摸了摸她吹弹可破的嫩脸,眼光又向下落,发现女人的穿衣真是一种打扮。就像现在身上穿的雪纺衫,丰满的胸部带来的就是优雅的感觉……
晨梅拿手在他脸上一晃。嗔道:“哎哎。说正事呢,眼往哪里看?”
赵阳抓住她的手放在脸上摩挲了两下,道:“优质的资源就是咱们手里的配方,对方要发展不被淘汰,和咱们合作是最正确的作法,这是大势。所以,慢慢来,不用着急的!”
晨梅两只手揪着他的面皮,道:“大势你个头啊!这是两回事啊。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我们要做好各项准备啊,尤其是小孟他们,你总得通知到吧!”
赵阳往她胸前一抓,她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他的脸在他的手打了一下,又用手抓住,然后压着声音嗔道:“要死了,咱妈就在外面!”
赵阳仍然伸手感受了一下柔软的触感,然后才道:“太麻烦了,你要愿意通知就通知吧……其实他们应该也知道了……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将阳婷的扶肤品开发出来!”
晨梅揉着他的腿笑道:“有什么麻烦的,你还是知足吧!你想想,哪家公司的老总一年就不正经的上班,开个会都像是付出多少似的?”
然后想到他说开发产品的事,就又问道:“是不是你得亲自盯着产品的研发?”
赵阳点了点头。
虽然在这之前,已经有了效果非常好的洗发和沐浴产品,但说到面部护肤,有关这方面的配方,赵阳还一直没有尝试着配制过,一是因为功能原因。
面部各种皮肤问题,绝大多数只影响容貌,所以,逍遥子的传承中并没有成方可用,他的思路还是从调理气血和经脉这两种最根本的方向上入手。
但是这样又牵扯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吸收。
因为和洗浴产品不一样,它们毕竟因为水温、接触面积和时间的缘故,吸收效果还不错,但洗脸就那么大的地方,谁也不是说洗脸还要用温水,时间也没有这么长,所以,吸收上就要大打折扣。
所以,按他的设想,一是设计一套标准的洗脸手法,这样在时间上就能有所保证,而且,他设计的洗脸手法,肯定是按摩到脸上的穴位,也会加强药力的吸收。
这样的话,虽然看起来会让使用者感到麻烦,但如果让使用者感到舒适,他们应该也不会多么抗拒,甚至能成为他们生活和学习中的有效的调剂!
这一点,就需要他出面。何况,为了保证产品的效果,他们会组织一次参与人数比较多的试用,在这其中,关于配方中各药材用量多少的掌握,他也要随着参与者的使用情况进行调整。
另外,他能直观地观察到药力的吸收情况,却是比任何仪器都好使,由他出面也是事半功倍。
见到赵阳点头,晨梅心里一空,虽然希望他多在公司事务上尽点心,但他要真的天天往外面跑,尤其这么远,她又很是不舍,甚至有些后悔刚才的想法。
不过,看到赵阳温柔地看着她,想着这毕竟是赵阳和她的事业,她就柔声道:“那好,你去吧,家里有我,保证都好好的!对你呢,我只有两个要求,一个是照顾好自己,第二,不许沾花惹草的!听到没?”
晨梅的支持让赵阳心里一松,闻言笑道:“遵命,娘子!”
第六零七 充满爱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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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四十天就是晨曦五岁的生日,赵阳也开始为她准备生日礼物:一间独属于她的闺房。
为闺女选闺房,赵阳也是煞费苦心,首先房间选在老宅里是没有疑问的,但选在哪间却让他犹豫了很久。
按道理说,老宅二层小楼,仅房间就十多间,但想着她刚开始一个人住,选在二层,离他们远,怕她更加不适应,排除!
这样的话,只好把她的闺房设在一楼,而一楼除掉客厅有五间房,他和晨梅住的是主卧,另一间向阳的房子给了安老太,背面三间房,一间储藏室,靠西的也是楼下最大的一间是赵丙星老两口的,剩下一间给她应该就没疑问了,只是这一间见不到太阳还冲着门,明显和他设想的适合一个阳光女孩的环境不太相合!
他就与晨梅商量了一下,他俩和多多搬到二楼,或者干脆住回到果园,把他们那一间给晨曦。
晨梅对他的想法却不赞成,一是认为他太宠晨曦,想的也过于多了,二是,不管是搬到二楼――因为带着多多,上下不方便――还是说搬到果园,孙振香她们这些长辈肯定不同意。
最后只好把正靠着他们卧室的储藏室收拾出来,又在东墙开了一扇窗,这样既挨着他们,会缩短晨曦的心理适应期,又有北面和东面两扇大窗子,光线也比较好,算是勉强符合他的设想。
房间已经重新粉刷过,现在他要给晨曦做最重要的一个大件:床。
木头是去年冬天已经留好了的。在泉水里泡了一冬天,然后放在阴凉通风处晾到现在。到现在已经阴干,这样处理的木头,不会像经过烘干或者晒干的那样,里面纤维不会断,木质结实而细密,做出来的东西不易变形,正适合用来做床!
墨头弹线,电锯剖开。手锯修饰细小差距,刨子刨平,锯末如细沙般在他手里落下,刨花则像纸片般卷飞而起,大块的木头逐渐在他手里变成一块块薄厚不一木板,板面光滑得像是绸锻一般!
组装,看哪里不好拆开重新调整。再组装,再调整,花了一天半的时间终于将床做了出来:床高矮适中,床板平整,四脚加上橡胶垫既不易滑动,又有少许弹性。整个看来就像只可爱的小白马似的,再让孙振香和晨梅给缝制一床床垫,一床柔软的褥子,再铺上可爱的床单,配上暖和的新棉被和枕头。想来她一定喜欢这件充满爱的礼物的!
当然,这床还没完全做完。还要上木胶,上漆,再在上面贴些晨曦喜欢的图画,或者大头贴,晾干后才算完成,不过,还有四十天,时间总是够的!
做完了床,还要给她做一个写字桌、椅子,衣柜,相对于与人相伴时间最多的床来说,这几样就比较简单了――或许还要一个梳妆台,反正有木料,花了一天时间也都做了出来!
做完这些东西,剩下的就是装饰房间了。
给晨曦房间放什么东西呢?
毛绒玩具是必须的,盆栽、鲜花也要有,养上几条好看的金鱼也不错,但芭比娃娃这样的东西,虽然平时她比较喜欢,但要是刚睡醒,或者睡觉时猛不丁地看到,说不定会吓着她,就还是不要放在她屋里了……
墙上带点图案比较好,或者挂她的作品?这也是个好主意!但挂哪幅呢?最开始画的那些简单的画,在他看来充满童趣,她自己会不会不喜欢呢?
将细心收藏的、装在文件袋里厚厚一摞晨曦的作品拿出来,最开始一幅正是画她们三人清晨走在果园路上的情景。
这幅图现在看来自然是简单至极,人物全是用单线条描画的,但看在他眼里仍然觉得有让他心里充满柔和情感和回味无穷的东西!
后面几张画也可爱的很,应该是刚给她买了颜料和彩笔,她就开始了独特的尝试:蓝的树、红色的狗、紫色的太阳、黄颜色的房屋……也都是那么可爱!
接下来,她画的东西就多了,吃的、喝的、玩的,她都想画在纸上,虽然仍然是那么稚嫩简单,有的给别人看都不知道画的什么,但他却都记得一清二楚,想想,那时的情景仿如昨日!
等到晨渡江来到龙窝村后,晨曦跟着他学画,这时的画开始正规了许多,有模有样的,看起来就更舒服了!
这些画,记载了她的成长,也承载着他们的记忆,一张张看来,就像重温她在眼前一点点长大的经历似的,让他如品味美酒般,心里充满了淡淡的喜悦和幸福。
落日的余辉照在他身上,秋日凉人肌肤的风吹在身上,却是让他从心底里充满了惬意,而手里剩下的数十张画纸则告诉他,他的这种美好还能持续一段时间。
只是,听到外面晨梅哄着多多,说要找爸爸回家吃饭,而多多啊啊的叫着,笑着,能想像到他咧着嘴露出四颗门牙来,但赵阳也只好把晨曦的这些画作收了起来――没办法,多多可是家里的小魔王,见什么都敢抓,他可不想让他这些宝贝遭殃!
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饭。
吃完饭,商年青又来请救医术学习上的问题。
他现在学的还是有关肝的部分,并且在未来很长时间内也还是这方面的内容,这是因为,中医治病从来是把人当成一个整体来看,而人之得病,不仅有“本病”,病也会有传变:根据五行生克,肾为肝之母脏,如果是“子病及母”一类的病,这种肾病就需要从肝上治疗,而肝为心之母脏,如果是“母病及子”,心病也需要从肝上入手,另外。肺金克木,木又克土。有关肺和胃的病,很多时候也需要通过治肝来辅助治疗。
总之,人体很复杂,中医治病的根本是辩证施治,对于学中医的人来说,所要掌握的东西太多了!
赵阳讲得简明扼要,商年青则听得眼冒精光,手里的笔像是蚕吃桑叶似的。刷刷地写个不停,等他停下手来,发现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他赶紧停下来,不好意思地道:“没注意,都这么晚了……”
孙振香走过来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嗔道:“小混蛋。你还知道晚了啊,你师父明天要出门,今天就到这吧!”
商年青忙道:“好,好,师父,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您教的这些,我先吃透了再学新的!”
所谓得英才而教也是乐事,商年青在医术的学习上无疑是那种举一反三的优秀学生,赵阳其实也没怎么注意到时间,但现在确实不早了。就喝了口茶,道:“去吧。我要是不在家,有问题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商年青忙点头答应下来,拿起笔记本就回去了。
赵阳洗完澡回到卧室,发现在晨梅又从床上下来,打开他的行礼箱检查什么,他就笑道:“这么晚了,睡觉吧,你白天不是检查过了吗?”
晨梅又从衣柜里给他拿了一身秋季的正装,道:“三身衣服不一定够……你这次去住酒店吧,到时候别忘了让酒店帮你洗就成!”
赵阳看着一箱子东西,就拉着她躺回到床上,道:“你啊,这次虽然检验产品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但中间没事,还有咱闺女的生日,我肯定会回来――要是这么长时间在外面,见不到你跟孩子,你不想我,我还受不了呢!”
晨梅侧身抱住他,轻声道:“外面花花世界,什么没有,你还会受不了?”
赵阳一笑,拿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心里想着,原来还不觉得,这次出门时间可能比较长,才发现晨梅是这样的粘他!
晨梅没等到他的回应,就在他胸口推了推。
赵阳就抬起她的下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女人就是这样,就算知道男人心里想的什么,也想明明白白地听他亲自说出来。
对赵阳的回答,晨梅还是比较满意的,也就顺从地让他把自己的胸衣脱下来,但又想起来什么,道:“对了,这次给你带了两万块钱,还有一张卡,不够就从卡里面取……”
赵阳道:“我知道……这时候了,你说这个干什么?”
晨梅白了他一眼,抬起臀方便他将内裤脱掉。
……
清晨,外面下起了雨,晨梅则少有的抱着赵阳懒起了床。
感受着下身的湿滑,赵阳往上挺了挺,笑道:“往常都是我不想起床,今天你怎么也懒床了?”
晨梅哼了声没有理他,只把头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躺好。
赵阳又笑道:“这是在老宅,就不怕咱妈笑话你了?”
晨梅这才轻声道:“下雨呢,起晚点也没关系……”
赵阳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来得及,想到晨梅小时候也是自己一屋,就翻过身来,道:“哎,你小时候不也是有自己的房间了吗?你应该有经验啊,你来说说,怎么布置小曦的房间才好?”
晨梅过了一会儿才道:“知道了,等想好了再跟你说吧!”
赵阳就不再说什么,抱紧她,低头嗅着她的发香。
晨梅像是怕痒似的,动了动身体,往他怀里挤了挤,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过了好一会儿,她梦呓般地道:“你别怕晚了飞机,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去!”
赵阳道:“送我干什么?这下雨天的,我自己去就成,你就不要麻烦了。”
晨梅在他肩膀上轻轻咬了下,道:“我又没别的事,送送你吧!”
轻声说着话,她像是只眨了下眼睛,但再睁开眼,外面已是大晴天,而身边已经没了赵阳的身影,看了看时间,已经时间已经指到了十一的位置。
“这混蛋!”
她咬唇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六零八 阳经荣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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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八阳经荣于面
“言婷儿,快点,要迟到了!”
“哎――”
同是初二年级的言婷儿答应一声,和同学拉着手向教室跑去,年轻的身体就像此时的朝阳一样,充满了蓬勃的活力。
临进教学楼,言婷儿向同学脸上看了一眼,同样正是花季的年龄,对方的脸上却光洁如新,而她的脸上却冒起了所谓的“青春美丽嘎巴豆”,在教学楼大厅那面硕大的镜子里,则更分明地看到这种分别。
也正是爱美的年龄,脸上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也给她造成了困扰――虽然书上已经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但知道也不意味着能接受啊!
飞快地跑进教室,将书拿了出来,但她又忍不住拿出小镜子偷偷地看看脸上的情况,已经用了祛痘的护肤品了,但那些小红豆豆也还是没完没了,没有丝毫的消退……
上课,下课,上午,下午。
一天的时间用一节节的课程划分后就这样过去了,言婷儿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有点怕留在都是同学的学校里,想快点回家了,但班主任却又叫住了她。
作为成绩在班绩里中游的学生,这不上不下,既不突出又没有落后的位置,反而很少被老师叫去谈话,难道是上课照小镜子被发现了?
随她一起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还有另外五名同学,四男一女,成绩有好有差,倒让她不明所以了。
进了办公室,班主任开门见山地道:“这次叫你们来,不是要谈学习,不过可能跟学习也有关系,要说的是大家的‘脸面’的问题……大家不用不好意思,爱美是人之天性,没什么值得害羞的,当然,如果把注意力都放在上面就不值得了,毕竟,你们这个年纪,有更多美好的东西值得你们去关注……”
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几句真诚的话说下来,她们几个就感到如沐春风似的,一时间也觉得这烦人的小痘痘们似乎不需要那么在意了!
班主任说的确实是肺腑之言,“战痘”这件事可以做,但一定要分清主次!
说过这些,她又微笑道:“当然,脸面上的问题能解决自然更好。老师这次叫你们来也是传达一个消息:夏氏集团与阳婷公司合作研发生产了一种护肤产品,要在咱们学校挑选试用者。如果你们想成为其中的一员,就回家跟家长说说,让你们家长明天一起来听他们的产品的报告会,然后再做决定。我要重申一点,这个是自愿的,去不去,决定权在你们,老师只是负责传达消息的……”
话虽如此,但言婷儿回家一说,她的父母却是马上同意了――现在的金港,谁没听过阳婷减肥茶的名头?她们家里就有,是费了老大劲在在离她家较近的阳婷的店里买到的!
另外,夏氏集团毕竟是金港土生土长的企业,这么多年来主业一直是做洗浴及护肤类产品,是值得依赖的!
等到他们参加完夏氏跟阳婷合作产品,一种名为洗面奶的报告会,看着即将推出的新品的各项权威检测报告,他们对这种新品的安全性却是再无疑虑!
其实,只要看看这种新品的原料:绿豆、薄荷、皂角、芦荟、白芷,白芍,等等,每一样都是属性平和的药材,就更不用担心了!
还有,夏氏与阳婷还请来了皮肤专家,现场给来的人提出皮肤保护的建议,情况比较严重的则让他们先去看医生,剩下的才纳入试用名单里。
更何况,只要签约试用,夏氏集团还给交了保险,自是又减去一层后顾之忧。
总之,这次签约试用新品,一看就是正规而让人放心的,所以,在参加完这次产品报告会后,就会都签了协议。
这一过程还在另外一所高中和金港大学里进行着,这些自是各个阶段的学生。
另外,长痘痘这种皮肤问题不只是困扰着从初中到大学的学生们,作为成年人也避免不了,不过这个就简单了,从金顺集团、夏氏集团的员工里选就可以。
选好了参加试用的人选,每组五十,这二百人又在周日的下午被带到了周氏旗下的金顺酒店里,要参加新品的现场体验及使用方法培训。
不就是洗脸吗,还用培训?
听着大家说笑,言婷儿又是好奇又是期待,还有些紧张激动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她们用试用的产品是什么样子的,而效果又是怎样。
没让他们等多久,门被从外面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女的很多人都认识,周惠,不仅因为她是周家的小姐,也因为她的容貌与能力,尤其是身上那种智慧、洒脱干练的气质,却是让人见了就很难忘记。
至于那个男的,戴着墨镜,看起来像是保镖的打扮,但又和周惠并排走在一起,而且,如果忽视掉墨镜这个因素,他身上就带着一种随遇而安、安宁自然的味道,而看着他走进来,就像是一幅水墨山水慢慢舒展开来,让人心里跟着就升起淡淡的清远淡泊的感觉,大家就都安静下来。
周惠眼角看着身边的赵阳,感觉这样默契而步伐一致地走进会场,心里就被淡淡的喜悦充盈着。
会场的主持人迎了上来,问是不是现在开始,周惠就点了点头,然后主持人就站在台上宣布夏氏集团与阳婷推出的、暂命名为阳婷.夏新洗面奶的试用方法培训开始。
众人第一次知道新品的名称,倒是感觉很一般。
周惠就低声对赵阳道:“你看你取的名字,太普通了吧?”
夏新是夏氏集团今年刚注册的商标,在问到新产品的名称时,赵阳就随口来了这样一名字,他道:“不是暂命名吗?你们想到好的,换就行,我没意见。”
周惠轻轻一笑,道:“算了,别换了,到时候人们喜欢阳婷的,就会叫阳婷洗面奶,习惯用夏新的,就会叫夏新。”
赵阳道:“这样也好。”
其实,按他的意思,直接叫夏新就可以,不过,想着加上阳婷,对双方来说都有益――夏氏需要新鲜的活力,而阳婷需要进一步扩大知名度,所以才有了这样比较拗口的名字。
主持人此时正在台上展示了阳婷.夏新洗面奶的样品,包在真空透明塑料袋里的翠绿色的乳膏体,托在手里像是一块翡翠似的,看在眼里就觉得有种清凉的气息。
展示完样品,就是教大家洗脸方法了。
为了保护皮肤,新品的配方十分温和,为了达到吸收的目的,辅助的洗脸方法就必不可少了!
而且,所谓“阳经荣于面”,意思是手上三条阳经和脚上三条阳经,它们决定了面部的荣与衰,而洗脸时按摩这些经脉在脸部的穴位,一是可以调动经脉的气血,二也可以疏通面部的经脉,自然的,做到这两点也会加强洗面奶里蕴含的药力的吸收。
按照之前说好了的,演示让周惠来做。原因,一是她的形象合适,二来,以她娇好的容貌,也会让参与试用的人产生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皮肤的期待,自然会在使用新品时上心一些。
在主持人激动的介绍下,周惠款款登上了前台,看着台下笑道:“这套洗脸的方法,其实很容易就会,但我要提醒诸位的是,要持之以恒――当然,大家要认真地按我们教的方法去做了,或许不用我说,自己就会喜欢并习惯这种喜脸的方法,作为第一个学会并使用这种洗脸方法的人,我有这个信心!因为,用这种方法洗脸,是自己爱护自己,而过程则是很美好的体验……好了,话不多说,我现在就向大家演示怎样洗脸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相信大家平时洗脸,尤其是在座的男孩子,是不是打上香皂或者洗面奶,用力抹上几把再用水冲干就完事了?”
她这样一说,大家就都笑了起来,想想平时还真是这样,毕竟,只要洗干净就行,谁没事儿在那儿洗个没完啊。
周惠伸手按了按,道:“大家听我说,我们这套洗脸的方法,最少要四分半的时间!”
她一说完,底下就有人交头结耳了。
其实,四分半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要看和什么比,平时大家洗脸,先用水湿脸,再打香皂或者洗面奶,再用水冲干净,一般也就是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近五分钟的时间在那里洗脸感觉就长了点。
周惠又继续加了一条,道:“每天至少三次。”
说完台下的人,尤其是初高中的男生们,就又议论开了,而周惠就静静地等着,一直等到下面平静下来,她才心平气和地道:“大家都知道,脸是一个人的门面,但我们平时怎么对她的呢?既想脸蛋漂亮,又不愿意花哪怕多一点时间来照顾她,大家说说,这世上有这样的好事吗?”
其实,这样的道理是浅而易见的,只是平时都自动地忽略掉了,而听她这样一说,再想那四分半的时间,也就不是那么长了。
ps:补昨天的。未完待续。
第六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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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九
周惠之所以要先说明这样一个道理,就是要消除大家的懈怠心理,而她的这句话,最后经过重新整理,变成了“既想脸蛋漂亮,又不愿意花哪怕多一点时间来照顾她,这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所以,请善待她”,印在了阳婷.夏新洗面奶的瓶体上。
接下来,她就正式开始教大家赵阳创出来的洗脸方法:“大家注意,从额头到鼻子这一块,我们一般称为‘t’形区,也是油性皮肤出油出汗较多的地方,而这一块,鼻子的两侧,眉心、眉毛上面,也是穴位特别丰富的地方,而我们洗脸的方法,也是从这一块向两边洗,先按,然后轻轻的划圈揉过去……对了,下巴处也要认真洗到……”
她演示了一遍,道:“大家看看时间,如果按照我这样做完,是不是差不多需要四十到五十秒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在使用了洗面奶之后,也就是能这样做上三次,而剩下的时间,我们则要洗我们的耳朵、耳后。”
一般洗脸的时候,除了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大家可能会忽略耳朵的部位,这里特别强调出来,是因为在中医里,因为耳朵像肾及胎儿的形状,上面有对应着各个内脏的反射区,治病和养生都有着特殊的意义,而且,耳朵和耳后也是易于藏污纳垢的地方。
洗耳朵这个部位,需要的时间是在一分钟上下,这样短的时间,通过耳朵刺激内脏是不太够的,但一分钟揉捏耳朵,却可以影响到面部――底下跟着做的一些人,都感到脸上发热起来,这就意味着面部气血流动加速,自然是易于药力吸收的。
赵阳设计的这套洗脸法,其实很简单――难了也会给大家使用造成障碍――底下坐着的人除了学生就是白领,理解和学习能力都不低,周惠又带着大家做了两遍,就见大家学的差不多了。
于是,她就笑着问道:“是不是很简单?大家平时自己洗脸的时候,要注意力道,以自己舒适为宜,千万不要苦大仇深的用力过猛,这句话主要对男孩们说的,那样容易伤到皮肤,大家记住了吗?好了,我也不多说了,让我们阳婷的创始人带大家完整的做一遍好不好?”
阳婷大家都熟悉了,就是不熟悉现在也熟悉了,听到她的创始人带大家做,自然是欢声雷动!
周惠走到赵阳身边,笑道:“赵董事长,该你出马了哦!”
这也是提前说好的,由赵阳带着在现场使用一遍新品,好观察大家使用后的情况。
看到赵阳要起身,周惠又叫住了他,道:“等等……把墨镜摘了,你洗脸总不能还戴着墨镜吧?”
赵阳道:“知道,我上台上就摘了……”
不过,周惠已经伸过手来,他也只好让她把眼镜摘下了,然后笑道:“还劳烦周总亲自帮我摘眼镜,真是不敢当啊!”
周惠低头将墨镜放在一只空的眼镜盒里,抿嘴笑道:“估计刚才他们都把你当成了我的保镖了,现在算是补偿你了!”
赵阳微微摇了摇头,迈步向台上走去,而这时,现场工作人员已经迅速将洗脸盆、水、毛巾还有一袋阳婷.夏新洗面奶发放到位。
不过,可以想见,台下坐着的大多是活泼好动的学生,拿到物品后,又有女生在场,那群苛尔蒙分泌旺盛的男孩子们自然少不了一阵喧闹。
赵阳上了台子,向台下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安魂曲发动,大家都安静下来,只有两个没有反应过来,还扭打在一起,不过,当发现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后,也赶紧分开坐了加去。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赵阳开口道:“在洗的过程中,我们要有意识地按摸以下几个部位,首先是下巴这里,这里是承浆穴,嘴角这里,是地仓和颊车,都属于足阳明胃经的穴位,按摩这里,大家试试,是不是觉得口腔里津液在增多?按摩这里还有助于预防上火及口舌生疮等疾病。”
“从这里往上分别是迎香、四白及承泣穴,其中迎香为手足阳明经的交会穴,四白穴也属胃经,按摩这个穴位有助于消除黑眼圈,并能预防面瘫……”
赵阳耐心地讲解着,对于对中医不是很了解的台下诸人来说,本该如听天书一般,但他们却都记住了,而且,在他讲解的过程中,他们就像是被带入了赵阳用声音所营造的世界里,心情变得格外平和。
等讲完脸上主要穴位后,赵阳用水划了划盆里的水,微笑道:“来,我讲了这么多,大家就试试使用我们的产品吧!”
赵阳说完,言婷儿就将那袋翠绿色的软膏拿在手里,轻轻握了握,软软的,凉凉的,说不出的舒服。
用水润湿手和脸,将软膏挤在手心,就有薄荷天然的清香传来,和某些产品里用化学物品调出来的香味就是不一样!
双手轻轻揉搓,也并没有丰富的泡沫出现,但涂在脸上,却有一种滋润皮肤的感觉,涂到哪里这种感觉就在哪里出现,而把脸上每个角落涂遍的时候,脸上却又只像涂了水似的,再把手放上去,才重又感觉那层薄薄的膏体。
按刚才周惠所演示的,她先按摩脸上的穴位,下一步就该用掌心在旁边打旋儿了?
即使简单的动作,第一次做,也难免手生。
这时,赵阳的声音传来,道:“大家注意力度,手心和脸上的皮肤接触像是被吸住似的,这样就可以了……对,用掌根处洗洗脸边上的位置……洗眼镜的时候,注意闭上眼,不要让水进了眼睛……额头这个部位要多洗一会儿……”
言婷儿闭着眼睛,听着赵阳的声音,手慢慢在脸上移动、搓洗着,感觉脸像不存在似的,心里却因为如此而变得无比的安宁。
按赵阳说的做了一遍,她和其他人都慢慢地停下来,用盆里的水将脸上细细的泡沫洗去,盆子里的水并没有像用其它洗面奶似的变成白色或者混浊什么的,还很清,只是水面上有些油迹,但摸到脸上,却是水嫩嫩的,即使是长痘痘的地方,也变得柔软了一些,尤其是洗完脸后,眼睛清亮了些,整个人也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周惠刚才说的果真没错!
然后又洗了洗耳后和耳朵,虽然只是洗了那样一小块地方,但洗完后不仅整个人都有种清爽的感觉,而且,脸上皮肤的毛孔也像是在呼吸似的,感觉很奇特!
赵阳从每个人脸上看过去,结果和他预想的差不多,薄荷和绿豆的清热解毒的功效比较明显,对经脉的荣养则较为微弱,但这本来就是护肤品,能达到这个程度也已经不错了!
而且,和药物不同,护肤品是可以长期使用的,日积月累下,作用也是在不断加强的!
到了这里,这次现场体验及洗脸方法培训就算是圆满结束了,在最后,每个人领到了九袋新品,并被要求每天早晚两次、用照片的形式记录自己皮肤的情况。
看到大家都安安静静地走出会场,周惠拍了拍手,笑道:“这次现场体验组织得不错,大家辛苦了,是不是……”
赵阳戴上墨镜,提起自己的包道:“是,大家辛苦,走吧,我请大家吃饭!”
周惠对赵阳的“上道”很满意,笑道:“赵总真大方,这第一次请客,这面子肯定要给!”
赵阳拍了拍包,道:“那是,有钱,你嫂子说这些钱要花出去!”
周惠在后面梳理了一下头发,提着包跟了上去。
……
因为是下午,按照一天三次的洗脸,晚上洗脸还用不用赵阳他们发的洗面奶呢?为了这个问题,言婷儿还专门打电话咨询了一次,结果是可以用。
这个结果让她心情变得很愉悦。
今天晚上,她睡得很好,等到次日醒来后,她睁开眼发了会儿呆,然后迅速跑到了洗手间,打开灯观看镜子的自己。
与昨天相比,那些痘痘好像也没有减少或者消退啊!
这个结果让她失落了一会儿,但又很快释然了,这才用了两次,时间也只是过了一夜加一下午,就算起作用也不能这么快不是?
让父母拍照记录下今天的情况,她又开始使用阳婷的新品洗脸了。再一次使用,体会着掌心皮肤在脸上滑动,那种轻柔的感觉让她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也再一次记起周惠说过的话,正是自己爱自己的感受!
有所期待,时间忽然变得快了起来,过了一天,又过了一天,转眼到了周三,洗面奶只剩下两代了。
这个清晨,她再一次照镜子,脸上的痘痘似乎还是没有减少,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消退,忍不住失落,或许时间太短的缘故?她这样安慰自己。
但在她要走向马桶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不对!如果按照以前的规律,脸上总会有些小痘痘会冒白头的,现在却没有!
她忽然想要唱歌!
这美好的早晨!未完待续。
第六一零 卑鄙!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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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毕竟太短,加上体质和生活习惯的的不同,如果不是像言婷儿这样细心,一些微小的变化是不会被大家发现的,但有一点,使用这种洗脸的方法确实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很放松。
另外,说到对阳婷.夏新洗面奶的感受,在大多数的学生中感觉都不太明显,但在公司的白领和部分大学生中就不同了,对她们来说,使用阳婷洗面奶与其他同类产品相比,就像矿泉水和自来水的对比,具体的功能还不太明显,但使用起来却是非常舒适。
赵阳从她们脸上看过去,每个人面部丰富的络脉当中,都有了洗面奶的药力,看来吸收的效果还行,于是他就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在台上讲话的周惠又每人发下九袋洗面奶,约好三天后再来。
时间很快到了阳历的九月的末尾,而华夏一年一度的小长假国庆节就到了。
京城的最低气温已经降到了十五度左右,但在京城大学里,还有爱美的女孩穿着夏天的裙装。
晚饭后在校园里散步,曹佳看着自己的室友,穿着沙滩裙的文丽,不怀好意地道:“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裙子掀开的话……”
文丽吓了一跳,用手捂着长裙向旁边躲开一小步,有些紧张地道:“你可别乱来啊!”
如果不认识只看外表的话,曹佳秀身玉立,很有一股大家闺秀的范儿,但对在一个宿舍里相处了一个月的室友来说,却是很了解她隐藏在外表下的大大咧咧的性格,她还真不能不防!
曹佳看到文丽防备的模样,就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挑眉笑道:“小妹妹。不要怕……”
文丽把她的“禄山之爪”打掉,啐道:“去死,我比你大好不好?”
说着话,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手往操场一指,道:“看,咱们系的吕正杭!走,我们去看看!”
在路的另一边,就是学校的一个小体育场。里面正有几个人在打篮球,文丽所指的吕正杭是一个穿着湖人24号队服的一个高大男生——除了他,别人都穿着蓝色的篮球服,所以很好认。
曹佳被文丽拉着跑进操场,在一边看着。只见场上吕正杭特别活跃,不住地指挥队友协防或者进攻。
并不是正规的比赛,使用的也只是一个半场,所以,进攻的节奏还是比较快的,篮球不时击打篮框或者篮板的声音也很容易让人激动兴奋。
场上吕正杭的队友又一次把球传给了他,他迅速从外围向里突。面对拦截左突右抢,突然一个急停,然后跃起,后仰。右手持球猛力扣了出去!
呯!篮球像颗炮弹一般砸在篮板上,然后迅速弹到篮筐里,急速地反弹几次才落了下来。
文丽拉着曹佳的手晃着,道:“小佳。你看,吕师兄帅不帅?”
曹佳嘴角翘了翘。在文丽脸上抚摸了一把,好笑地道:“小丽啊,你从哪个地方看出他帅来的?”
文丽强忍着曹佳的“骚扰”,道:“你不觉得刚才吕师兄进球的动作很帅吗?”
曹佳道:“小丽,你还是图样图森破啊!你要知道,是帅气的男生打篮球才帅,而不是男生打篮球就是帅哥!如果本人不帅的话,别说打篮球了,就是打高尔夫,那也是铲屎一样啊!能高端大气上得了档次?”
文丽嘴角抽了抽,见旁边已经有人捂着嘴偷笑了起来,再看了一眼刚投了一个三不沾的球的同乡,心里哀叹道:“师兄,师妹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曹佳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地道:“哈哈,我的小月月来看我了!小丽啊,你继续在这里欣赏篮球吧,我去接见我的爱妃了!”
到底是在华夏最高学府里,见到元月,她也只是拉着她的手,而不是像从前那样抱过去,当然,说话还是原来那样:“爱妃,你的处子之身还为朕留着了吗?”
元月眼里闪过温馨的笑意,道:“皇上,你这话已经说了八百遍了,如果还只是光说不做,那,皇上,恕臣妾做不到啊!”
曹佳马上把手伸到了她的腋下,咬牙笑道:“好啊,你这是嘲笑朕吗?”
元月抓住她的手,笑道:“臣妾哪敢啊!”
……
笑闹了一会儿,这对闺蜜许见不见的亲热劲头过去,曹佳带着元月往学校里走去,道:“走,带你去参观下朕的寝宫去!”
元月一边跟她往里走,一边说道:“说正事啊,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十一你打算怎么过?”
曹佳停了下来,道:“你什么意思?那你有什么打算?”
元月道:“我想去看看爷爷还有咱干妈……”
曹佳眯眼笑着接话道:“再顺便敲诈一下咱们那干哥哥——真是的,也不说来看看咱们!对了,还要去看看小多多去,哎哟,都快九个月了,听嫂子说,谁都让抱,活泼好动的,可好玩了!”
元月笑了笑,道:“那,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曹佳随手就掏出了手机,道:“我以为什么事呢……喂,赵阳哥哥,听出我是谁了吧?嘻嘻嘻,我发的军训的照片你收到了吧?哦,你在金港,那你十一能回家吧?回不了?我跟你说,赵阳,你必须回家,知道不,我和元月打算十一去看你跟干妈呢,你竟然敢说回不了家?真是气死我了……班里倒是有组织活动,可是我们想你了啊……真回不了啊?那好吧!”
挂了电话,她噘着嘴对元月道:“说回不了家……”
元月嗯了一声,也觉得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
金港,金顺酒店里,看赵阳打完电话,周惠笑着问道:“你那两个干妹妹的电话?”
赵阳嗯了一声,拿着包向会场外走去。
今天是他们第三次召集检查阳婷.夏新洗面奶试用情况的日子。这次夏氏集团的董事长夏仁成及他的女儿夏英豪也都露了一面。
与上次相比,经过六天的使用,使用者的情况开始有了比较大差异了,首先,像言婷儿这样的,虽然痘痘还在,外观上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但自我感觉上却是小了很多,或者是感觉不到了。这是因为,该处经脉的淤堵减轻或者消失,但皮肤要恢复还是需要一个过程。
既然有好的,也就有不好的,其中就有二十多例。皮肤的各种情况,主要是青春痘的问题,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是加重了。
对于他们的情况,赵阳很容易找到他们出现这个问题的症结所在:大多是饮食上没有注意。
虽然已经跟他们说了,少吃或者不吃辛辣烧烤类的食物,但有的在学校或者外面吃饭就难免不能完全做到。而阳婷.夏新洗面奶作用的原理是调理疏通,而非抑制,这就像是刚把水沟疏通了一点,更大了水来了。自然也承受不住,于是造成了问题的加重。
除此之外,还有的和生活习惯有关,比如一个就是喜欢趴着睡。这样本身就对面部造成了压力,影响脸部气血及毛也的正常功能。也容易加重脸上的皮肤问题。
还有其他的,赵阳也都一一帮他们指正。
当然,绝大多数还是没有明显变化的,总体来说,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出乎赵阳的意料之外。
而从现场的反馈来看,因为夏氏集团和阳婷公司的重视,两家公司的董事长都出面了,再加上言婷儿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所有参与者都对这款新品报以很高的期待和希望——能够调动每个人的“心力”,这自然是好的。
……
跟着赵阳回到他住的房间,见他开始收拾衣服,周惠帮他叠好了一件,然后恍然大悟道:“哦,马上就要过十一了啊,怪不得你刚才发放了七天的数量呢……”
赵阳道:“你先一坐,我来就行……看你说的,就像我偷懒似的!”
周惠拎着他的一条衬衣道:“难道不是?前面两次不都是三天吗?”
赵阳将裤子放进行礼箱,道:“当然不是。前两次之所以定了三天的时间,是想及时观察他们的使用情况,既然已经确定了咱们的产品使用没有什么不妥或者意外,当然要加长时间,以使洗面奶的功效得到较为充分的发挥。”
周惠将衬衣递给他,转而又说道:“哎,刚才曹大小姐不是说要去看你,你说不回家的吗?你这不是骗她们吗?”
本来没有几件衣服,稍一收拾就收拾好了,赵阳将行礼箱盖上,道:“她们刚上大学,班里组织了活动,早点融入同学中去对她们是好事……就算回家,也应该回他们自己家里陪陪她们的父母,这才是正经啊!”
提起的两个话题,一个是赵阳的专业,另一个他也说得冠冕堂皇的,周惠都没什么话说了,就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我让人帮你定飞机。”
赵阳笑道:“不用,谢谢了,明天凌晨三点的飞机,我已经定好了!”
周惠忽然心里很是不高兴,但又压下这股情绪,笑道:“走吧,这次我请你,算是给你送行吧!”
……
凌晨并没有到齐沅的航班,但有到黄海和宁沅的,考虑到距离就选了后者。
实在是到了北方连阴天的日子,这次航班也不是太顺利,好在坐上了,但一直到了早上的八点多才下飞机,然后打车往家里赶,预计三个小时多点就能到家。
曹佳和元月还是决定先去龙窝村,坐的是高铁,早上七点的车,到齐沅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再坐接他们的车去龙窝村。
从京城那种很少见到蓝天的地方,猛然进到山清水绿的龙窝村,刚一下车,曹佳忍不住张开手臂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见到赵阳从胡同口走了过来——她们走的晚,反而比他先到。
却是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到,于是都愣了下,赵阳反应快点,道:“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参加班里组织的活动吗?”
曹佳双手掐着腰,愤然道:“卑鄙!无耻!我,我……今天晚上我还和嫂子睡!”
元月在一边捂嘴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一一 儿女绕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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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妈,你看赵阳哥哥,我和小月要来看您和他,给他打电话,他却骗我们,不让我们来……”
在门口谴责完赵阳还不算,进了家,曹佳又抱着孙振香的胳膊进行“控诉”。
曹佳她们来看她,说什么话不重要,这种亲近却是让孙振香高兴,虽然刚才赵阳已经解释了原因,听起来还有些道理,但这种时候自然不是讲理的时候,她欣然接受了干女儿的孝敬和“贿赂”,剥好递到她奶糖,笑道:“你们来看干妈,管他干什么?”
曹佳头顿时眯眼如月牙般地笑了起来,道:“就是,我们这次就只是来看干妈,还有嫂子、晨曦和多多的!”
孙振香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也不要只是你们俩来,一会儿我给你、还有元月的妈妈打电话,看她们有时间来吗,到时候咱们接你秦爷爷和陈爷爷过来,咱们人多才热闹!”
陈仲绎已经过来了,也住在曹华祥的家里,平时没事和秦老下下棋,爬爬玉龙山,看看疗养院的建设进度,有赵阳就近调理身体,加上这里的环境好,气色却是好了很多,刚来时走路还喘、咳嗽得厉害,现在休息着爬山也勉强能做到了。
因为没有想到曹佳她俩能来,包括赵阳也是,他为了给家里一个惊喜,也没说要回来的话,所以,菜就没做太多,和她俩说着话,赵丙星就已经从外面买菜回来了,孙振香就起身去做菜,让赵阳陪她们说话。
曹佳得意地看了赵阳一眼,见元月已经抱着多多和晨梅说着话,她也坐到了晨曦身边,从包里拿给她俩准备的礼物。
可是晨曦并不“领情”。也不去接那件精美的头帕。
曹佳往她眼前拿了拿,她却又扭开了头,曹佳就低头问她道:“怎么了,曦曦不喜欢姑姑给你买的礼物吗?”
有元月在这里陪着多多,晨梅腾出了手,准备去帮着做菜,见状就对晨曦道:“快说谢谢姑姑的礼物啊!”
晨曦噘着嘴道:“姑姑不好,说爸爸的坏话!”
曹佳一愣,接着就感觉晨曦现在的小模样可爱得不行,忍不住搂住她对晨梅道:“嫂子你看看。曦曦真是太可爱了!”
晨梅宠溺地道:“她啊,就是容不得别人说赵阳的不好,对他比对我这当妈的还好呢!”
元月坐在地铺上,把多多放在腿上,看到她不住转头张望。就扶着她的头转向晨梅,笑道:“妈妈在这呢!”
晨梅又“无奈”地埋怨道:“你别让他往这里看了。他在找他爹呢……真是。天天都是我照顾着,赵阳一回来就找他,也不知道他哪里好了!”
看到赵阳洗完澡出来,多多果真动着身子叫了起来,元月就惊讶地道:“小佳你看,还真是呢!”
晨梅站在另一边拍着手。道:“多多,妈妈在这里。”
元月帮着转过身体,指着晨梅,笑道:“看妈妈。”
多多抬头看着她。见晨梅伸着手,他就倾着身子让她抱起,然后又把头向外转了过去
赵阳进屋,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怎么还在这里?你去帮咱妈做几个菜,秦老他们中午不过来,就做一个木耳炒肉,溜个藕,再来个饼果饼,这仨就可以了,不用再多了!”
在山上采摘的纯天然的木耳,味道特别足,上次曹佳吃过就说好吃,而苹果饼元月则很喜欢,听赵阳这样安排,自是记着了她们的爱好,心里都有着淡淡的喜悦。
晨梅将多多往他怀里一放,嗔道:“抱着你儿子吧,你一来就知道找你!”
赵阳抱着多多亲了一口,那种婴孩特有的柔嫩的肌肤,柔嫩得像是从唇上一下就融到了心里,让他打心眼里喜悦,道:“那是,我儿子!不找我找谁?”
晨曦也来到他身边,自然也一起抱在怀里。
曹佳在一边说:“赵阳哥哥,你就得意吧,刚才曦曦还说我说你坏话,不收我的礼物呢!”
赵阳在晨曦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欣慰异常地道:“是吗?”
左儿右女,一时间只觉得这个世界因为她们而变得圆满起来!
……
原本就是四菜一汤,再加上三个菜,中午饭也已经很丰盛了。
孙振香仍然觉得菜少了,对曹佳两人道:“不知道你们来,中午饭就凑和着吃吧,晚上咱们再做好的!”
晨梅一边分发筷子,一边笑道:“都没有外人,怎么吃不一样?你们说是吧?要不是因为你们俩,只是赵阳来的话,有吃的就不错了,才没有人给他做呢!”
刚才抱多多时有些“上瘾”,吃饭时元月就坐在了晨梅的身边,而曹佳则坐在赵阳和孙振香中间,她侧头低声对赵阳道:“听到没,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你是沾了我们俩的光!”
赵阳好笑地道:“好吧,谢谢你们俩了!”
因为她们都是刚下车,孙振香就先给她们盛上了鸡蛋汤:以绿豆粉作浆,白菜心炒锅,除了必不可少的鸡蛋,配料还有嫩豆腐、豆腐皮,点上几滴香醋、香油、辣椒油,出锅洒上碧绿的香菜,这样的汤既暖身又开胃,一人一小碗,却是刚刚好。
曹佳喝着汤,问赵阳道:“安师呢?”
晨梅帮着解释道:“小玉一个人忙不过来,安师去县里帮着看店了。”
往常安老太喜欢清净,很少去吵杂的地方,但现在她到了明月魂的境界,形形色色的人不再会影响到她的心境,反而会让她对世事人心有更多的感悟,然后,又到了十一,晨晨的衣橱的生意大涨,小玉也忙不过来,她也就过去帮把手,又能多陪陪孙女,所以,最近她留在龙窝村的时间反而不太多了。
两个女孩都上了大学,孙振香就问起她们大学里的生活,自然也少不得和赵阳对比,道:“你们俩都考上了京城里的大学,比赵阳强多了!”
赵阳把酒瓶递给赵丙星,道:“好好的,说我干什么?”
曹佳看到赵阳受憋就高兴,马上给孙振香夹了一块鳝鱼段,笑道:“赵阳哥哥也很厉害,他可是咱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大学生啊!”
说起来,这也是让他们一家人都感到很骄傲的事,但此时从曹佳口中说出来,赵阳就感觉像是听别人的故事似的,尤其经历过大学四年没有多少亮点的学习生涯,以及毕业后四年的艰辛生活,就觉得更加平淡了。
他只是稍一走神,看到元月想吃这边的清炒扁豆角,就把盘子摞在了上面,然后给晨曦夹回一块苹果饼,自然也少不了喂多多一小勺狮子头这种面和碎肉相结合的食物,吃的时候比较不需要太多咀嚼,用来作辅食却是不错。
元月和曹佳一边吃着可口的家常饭菜,一边说起学校里的趣事,说说笑笑,一顿饭的时间不注意就过去了。
回想这顿午饭,好像也没什么,但却让两人打心眼里感到舒服,因为这里面有家的味道,这也是为什么她们喜欢来这里的重要原因。
吃过饭,她俩去了秦老那里,赵阳则一边看着多多,一边检查晨曦的学习情况去金港落了不下课,现在也都补了回来。
晨梅帮着收拾好碗碟,回来坐到他的身边,看他坐在一双儿女中间,一个成语就鲜活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儿女绕膝。
玩了一会儿,看活动得差不多,就让晨曦去睡午觉了,而多多也开始发起了“脾气”闹觉,以前都是困了就睡,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
赵阳抱着他在屋里走了几圈,他也就睡了。
这时晨梅才有空跟他说起公司的事,又提到了程文钦被盗的事:“忘了跟你说了,程文钦被盗的事已经查清楚了不是他被盗了,是他在外面跟人赌博,钱输光了,所有证件也被扣了。因为上班要打卡,他才编出了被盗的谎话……”
赵阳揽着她的腰,问道:“怎么处理的?”
按公司的规章制度,赌博是可以开除的。
想想他也真是让人怒其不争,如是不是因为他当时说赚钱赔妹妹的嫁妆,阳婷这个县里最难进的厂子,哪里会让他进来?而阳婷的高工资,因为他在员工培训及激励上做得比较出色,还给他发了奖金,早就够还那妹妹的钱了,不想又去赌上了!
晨梅头靠在赵阳肩上,内心变得无比的平静,说话的声音也就很轻:“当时人是你招进来的,他们让问问你的意见。”
赵阳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和他赌博的都是什么人?查出来了吗?”
晨梅轻轻一笑,道:“我就知道你能发现不正常的地方。”
阳婷现在在齐水县里的员工,除了王会和程文钦等少数几个,全都是本地人,而发生赌博的偏偏就发生在程文钦身上,这件事未免太过巧合了!
于是,宋彬让人继续往下查,结果和程文钦赌博的几个人竟然全都不见了!
晨梅又道:“小谭他们怀疑又有其他的公司,想通过这种方式窃取我们的配方或者其他重要的信息虽然只是猜测,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也不能说没有……你说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赵阳道:“这种事既有可能是有大的竞争对手策划这件事,也有可能只是小苍蝇,或者只是偶发事件……如果找不到那几个人就算了,找到了当然另说……”(未完待续……)
第六一二 悠闲假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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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佳和元月见到秦老时,他正拿着两颗玉米往下剥着玉米粒,而没有砍倒的玉米杆还竖立在院中靠南新开的地里。
此时,在院子四周的墙上爬满了扁豆秧,秋风吹过,在玉米棵上叶子沙沙作响中,扁豆紫色的花儿跳跃,叶子如翻裙般翻动,更多的扁豆角就展露出来。
穿着一身布衣布鞋的秦老专注地看着两颗玉米,两手一搓,饱满的玉米粒就发出轻微的碎玉般的声音落在盆里,每一颗都散发着油性的光泽,显然这一季玉米种得很成功。
“爷爷,我们来了!”
曹佳和元月牵手走进来,但叫的声音都放得轻轻的,似乎不愿意打扰到如此安详而如老农般带着丰收喜悦的老人。
“来了。”
秦老将两颗玉米上最小的粒也搓下来,然后才抬头微笑地看着她们,道:“别看粒小,都熟了的……晚上爷爷给你们做渣子粥喝,你们想不想喝?”
“渣子粥?是用玉米做的吗?”
曹佳和元月好奇地问道。
秦老点了点头,抓起一把玉米让它们从指缝里流下,道:“是用玉米做的,一共有两种做法,一个是大渣子粥,整个先泡起来再煮成粥,另一种做法是用碾碾碎,然后再煮粥,你们喜欢哪种?”
虽然刚吃过饭,但想到是用眼前饱满的玉米粒做粥,曹佳还是有想喝的冲动,就问道:“哪种好喝?”
秦老呵呵一笑,道:“哪种都好喝!用这新下的玉米做,别的什么都不放,原汁原味,到时候再配上刚腌好的扁豆角。你们尝尝吧,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好啊,好啊!”
这样天然清淡而清新的吃法,对于一直在城市里生活长大的两个女孩来说,自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至于赵阳邀请她们和秦老晚上去做客的事,自然是放在了脑后面,反正假期有七天呢!
当然,这里面也有中午刚在赵阳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的缘故。
她们帮着秦老将玉米晒在扫干净的古板上。陈仲绎也在屋里给两人收拾出房间来了毕竟是坐了一上午的车,总要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晚饭她俩要在秦老那里吃,就都不过来了,自从秦老到了这里,三天两头的就会来赵阳家里。已经熟到这个份上了,赵阳自然也不用虚伪客套。回说知道了就算了。完事又跟孙振香说她俩不来了,晚上不用做那么多菜了。
孙振香指着那一堆菜,道:“买这么多菜怎么办?要不你再去请请?”
赵阳扶着她的胳膊往屋里走去,笑道:“不用请了,人家也想自家人在一起过不是?这么多菜嘛,要不晚上咱们吃个锅子?”
已是深秋的节气。晚上都要穿长袖了,此时吃火锅倒也不错。而且,既然是儿子提出来的,想起他小时候追着她问吃什么的情景。孙振香心里就升起一种感动和温柔的情绪,也觉得一家人吃个火锅真的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笑眯眯地擦了把手,道:“那好,我去调汁去正好有你祝大娘家送来的鲜辣椒,作酱蘸着吃,鲜!再来个花生酱,嗯,还有西红柿,调个酸甜口的,曦曦可能喜欢吃……”
秋天天黑得早,很快各家就亮起了灯,赵阳把火锅往桌中间一放,开了火,用鸡和虾熬的汤底很快就热了,香气随着热气散发开来,再看桌上每人面前摆放的青红相间的辣椒酱、透着酸甜气息的西红柿酱和浓稠的花生酱,还没见菜上来,食欲就已经满满的了!
很快,洗得干干净净的韭菜、白菜心、切成条的白萝卜、泡发好的山菇、切成菱形有海带等一干素菜就先端了上来,肉菜则有牛肉丸、鱼丸和羊肉片,主食是水饺,荠菜馅的。
火锅里的水汽很快让玻璃变得模糊起来,而一家人围坐在桌旁,也准备开吃了!
将菜下了锅,照例赵丙星和赵阳爷俩先碰了个杯,下去的菜就好了,夹起来先蘸辣椒酱吃,开胃!
孙振香帮晨曦烫了她爱吃的白菜心,挑出来先让她蘸花生酱吃,而晨梅则给多多烫了个鱼丸,鱼肉好熟,稍等了一下也能吃了,只是要等着凉了才能喂他。
这还是多多第一次见到火锅,对于底下冒着蓝火,上面冒着热气的东西,他很是好奇,伸着手要去抓。
晨梅拉着他,道:“那个热,烫手,不能碰!”
多多抬头看她,小手还是往那里指,啊啊叫着,晨梅将他抱在怀里,道:“那个热,烫手,会把手烫出包,咱们不碰啊!”
酱是凉的,说着话,鱼丸的温度差不多了,鱼丸太大,晨梅先咬了一口,然后将另一半喂给他。
嘴里有东西吃着,但那个冒着蓝火和水汽的怪东西还是吸引着多多的目光,他还是往那指,小身子也开始用力往那个方向斜。
餐桌,杯杯盘盘的,还有酱,怕弄脏了他的衣服,晨梅就把椅子向后挪挪,又拉起他的小手轻轻拍了下,道:“咬手,不能摸,知道吗?”
鱼丸很快下了肚,下锅的山菇还没烫好,多多的精力更被吸引过去,啊啊叫着往那倾身体。
赵阳放下酒杯,伸手从晨梅怀里抱起他,道:“给我,你跟他说他能听得懂吗?”
晨梅帮多多拉了拉褂子,看赵阳拿着多多的小手往火锅方向靠,一惊,和孙振香一起异口同声地道:“你要做什么?”
赵阳不理她们,看着多多道:“热,不能摸!”
见多多的小手离火锅还远,晨梅稍松了一口气,但万一有水溅到他手上呢?她赶紧伸手过去挡住,见赵阳已经把多多的手给拉了回去才终于放下心来,但还是在底下踢了他一脚,怒道:“烫着孩子怎么办?”
孙振香则直接道:“梅,你快把多多抱回来!”又瞪赵阳道:“你怎么自己不去摸?”
赵阳松开手让晨梅把多多抱回去,道:“你看你们,我又不是去烫他,只是让他感受一下温度,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就不会想着去摸,就不会挨烫了。”
他自然是心中有数的,但孙振香可不管他心中有没有数,气道:“孩子这么小,自然有我们大人看着,哪里会让他去摸火锅?你们男人看孩子就是不靠谱!”
晨梅将多多抱在怀里,仔细看他小手,还是白嫩嫩的,又看他有没有吓着,也还好,眼睛滴溜溜转着,喂他口酸奶也是马上吃下,虽然还往火锅那个方向看,却不像刚才那样要伸手去摸了。
赵阳夹了一小块儿肉丸喂到他嘴里,道:“看到了吧,他不会再想着去摸了吧?你得让他知道,他才会懂……”
孙振香也走过来看,闻言就在他背上打了一巴掌,又推了他的头一下,道:“你再说!”
赵阳自是不敢顶撞老娘,但多多忽然咧开嘴哭了起来,哭得还很大声!
孙振香这时也顾不得教训儿子了,忙去哄孙子。
晨梅也哄着,但他这种哭不是那种不满意的哭,现在哭的“气势”很足,一时半会也没哄好。
孙振香给他擦着眼泪,一边哄着他一边焦急地道:“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哦,是不是刚才我打赵阳吓着他了?”
晨梅道:“可能是吧……妈,你们先吃着,我去外面哄好他。”
孙振香也跟了出去,到门口又转身瞪了赵阳一眼,指着他道:“你,你给我等着,都是因为你!”
赵阳:“……”
晨曦也从椅子上下来,跑过去看,过了一会儿,多多就不哭了,她跑了回来,道:“弟弟喝奶就不哭了!”
赵丙星给晨曦夹了烫好的牛肉丸,然后道:“你啊,都这么大了,当爹的人了,做事咋还毛毛躁躁的?”
赵阳无奈地道:“离那么远呢,我还用手护着他的手……再说,要不是我妈打我,吓着他,他也不会哭啊!”
孙振香和晨梅抱着多多进来,闻言又训斥道:“你不冒冒失失的,我会打你?”
赵阳知道这时候老实闭嘴才是正道,就给晨梅拉开椅子,又摸了摸多多的小脸,道:“小男子汉呢,就知道哭!”
许是喝完奶了,晨梅再喂他吃东西就不是多爱吃了,过了一会儿,就又张着手让赵阳抱他。
孙振香看到,恍然大悟道:“哦,刚才是嫌我打他爹,他不愿意才哭的,你说是不是,梅?”
晨梅看着多多抬头看看赵阳,吃着赵阳夹给她的羊肉片,笑道:“他这么小,懂不了这么多吧?”
孙振香又继续道:“你看,他哭完回来就知道找赵阳……”
像是找到证据了似的,她用肯定的语气道:“一定是这样的!要不刚才不哭,我刚打了赵阳一下,他就哭了呢?这小机灵的,真是太懂事了!哎,你说他这么小,咋这么懂事了呢?”
她越说越高兴,又和晨梅数起平常生活中多多懂事的表现,剩下的时间可就没别的了,说多多,引出和赵阳小时候的对比
说多多全是溢美之词,到赵阳可就褒贬不一了,至于是褒还是贬,完全是看和谁比:如果比他的同龄人和小伙伴们,那就是优点,但和多多一比,不管是长相体重还是学习能力,等等,那就完全落于下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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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三 悠闲假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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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阳婷制药厂也热闹非凡,就在厂房和行政楼之间搭了一个台子,上面像模像样的铺了红毯,两侧放上了两个舞灯,此时打的白光,照的台上恍如白昼。
从工人中间临时选了一男一女、两个平时能说会道的人当主持人,他们俩正紧张和激动地宣布今天晚会的流程,第一个少不了是领导讲话了,说完就请谭帅和张倩上台。
看着台下坐着的两三百口人,想着仿如昨日般因为要结婚去找赵阳帮着减肥,到现在只是开张不到一年的公司正如火缭原般在全国铺开,产品也已经开始打开国外的市砏。庑┦撬退堑氖乱蛋。?br/>
说的话他自己似乎都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台下却轰然叫着好,身边一身旗袍的张倩看他的眼神水汪汪的,脸上也有一抹激动的红色,这样的生活才有意义啊!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以至于对这个台子都有些留恋起来,后果就是被台下的“观众”给赶下了台平时大家自然要听他这个老板的,但现在大家要欢乐,等着看节目呢,老是讲个没完有什么意思?
张倩捂嘴笑着拉他下来,他笑骂道:“你看你看,这,这,还当我是老板吗?”
主持人走上来,幽默地道:“您当然是老板了,但老板要做的事就是让专业人士来做事,要不您给我们表演个节目?”
谭帅一听马上要跑,结果刚才赶他走的工人们又统一要求“来一个”了!
而且,为了怕他下台,几个孔武有力的老爷们站在下面竖起了人墙,不让他走,张倩也笑着拉他。再有主持人“顺应民意”热情相邀,他还真走不了了!
这货也坏,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拿过话筒道:“咱们公司能发展这么好,全都是你们辛苦得来的,我给大家表演个节目是应该的,一会我们两口子给大家唱个《九九艳阳天》怎么样?”
张倩白了他一眼,嗔道:“让你表演,扯我干什么?”
但底下热烈叫起好来,把她的声音给淹没了下去。
主持人马上让人找这首歌的配乐。谭帅又叫道:“等等!我们肯定是先表演,但咱们的晨总是不是也要上来陪大家乐呵乐呵?”
晨君在下面指着他笑骂道:“好啊,连我都坑啊!哎呀,我媳妇一个人在家呢,我得回去陪她去……”
他话还没说完。马上几个姑娘小伙就围了上来,抓手的抓手。拉胳膊的拉胳膊。人也被大家热忱地请了上去!
于是,晚会儿还刚开始,台下的气氛就掀起一个小高/潮!而大家喜欢这个厂子,较高的工资福利是一方面,这种严格之外的轻松亲近的氛围也是重要的原因。
在热闹的人群中,程文钦却有种孤立落寞的感觉。原本,以他的口才,主持人他也有资格竞争的,但现在。他连是不是还能留下来都不能确定,想到这些,他就悔恨的想撞头!
人只有面对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所拥有的重要性,这个工作,不仅是工资相当高,让他在较短的时间内赚下了能还妹妹嫁妆的钱,而且,还让他从中看到了自己的价值和人生的乐趣以及意义,再看到身边同事脸上都挂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大家平时也都很开心,他对在这样的团体中工作也就更加不舍了……
晚会一直从七点开到了十一点半,因为前一段时间加班将国庆期间要出货的量都已经备足,所以,除了需要值班的岗位,明天是全厂放假,所以,明天还组织大家去爬泰山。
谭帅问晨君道:“明天你能去吗?”
晨君的回答果然如他想的那样:“你们去吧,我在家好好陪陪领导!”
其实他现在除了偶尔出差,一下班就往家跑,几乎从不加班,陪的也不少了,但周惠现在已经怀孕四个月,也怕累着,他不去也都能理解。
第二天一早,统一差装的工人热热闹闹的分乘六辆大巴,在金色的朝阳中慢慢从药厂驶了出来,很是壮观这次集体出游,既是给大家的福利,对公司也是一次很好的宣传。
而这个时候,晨君正带着周惠在楼下小区里转悠着,这已经形成了习惯。
小区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这么长的时间,两人每天走的路线也都确定下来,因为种的是常青植物,看的景物也都没有多大变化,但就是这种重复的生活,他却一点也不烦,反而内心会因此变得平静,这一切自是因为身边的人,和她肚子里日渐发育的宝宝。
看到周惠在种的两棵很茂盛的月季花前停下,早晨的阳光照在带着露水的叶子和花瓣再照在她的脸上,花叶人脸相映,竟是说不出的动人:
“你真美!”
肚子里宝宝的长大,也像是给了她信心,往日对这样的称赞还会有些不自信,但此时周惠却很坦然的接受了他的赞美,又问道:“一会儿去咱妈和赵阳那儿去吗?”
她站的这个位置被花挡的凉意很重,晨君拉她走了两步,然后道:“他家今天不知道会去多少人,咱别去添乱了。”
周惠嗯了一声,继续走着,其实最近她很喜欢她们二人小世界她们结婚六年多了,很快到了所谓的七年之痒的时间,激情什么的也早已转为平淡,如果是以前,两人在家也真没什么意思,但现在有了身孕,虽然才过了不到一半的时间,宝宝离出生还早,感觉也已经明显不同了,要不怎么说孩子是夫妻感情的催化剂呢?
溜完圈上楼,等进了家,她又对晨君道:“把黄哥他两口子也叫咱们家来吧!”
晨君马上答应道:“好,人多点也热闹。”
“黄哥”自然是黄沣,在本月的中旬,他媳妇方晴终于也怀上了。
一进家,黄沣就对周惠道:“弟妹,你看你嫂子现在也怀上了,那个服装店开分店的事缓缓吧?”
周惠爽快地答应道:“行!”然后又拉着方晴的手笑道:“我现在才发现,咱家这店是个福店啊:小妹把店开起来后就嫁给了赵阳,我接手了店不久就怀上了宝宝,然后是嫂子你,这才去店里干了几天啊,啧,等生完孩子,咱们这店肯定要做大啊!”
方晴眉眼里带着幸福的笑意,道:“好!”
喝茶聊天,转眼到了中午,周惠和方晴想吃饺子,于是买来韭菜和精白肉,她俩择完菜后,这洗菜、剁馅包括后面和面、擀皮、包饺子的活就都交给了晨君和黄沣两个大男人:晨君会和面擀饼子皮,黄沣粗手大脚的男人,包饺子却是很娴熟!
其实是午赵阳家里来的人并不是太多,与昨天比只是多了个王静,当然曹佳、元月秦老也来了。
赵阳正在和面,却是曹佳两人昨天听秦老说他家蒸馒头用的是自家用石磨磨出的面,蒸出来的馒头筋道,带着小麦本身自然的香气,只吃馒头都很好吃,她俩一来就缠着赵阳给她们做。
至于为什么让赵阳和面,却是吃过几次后,发现他和的面蒸出来的馒头味最好,这一点也得到了大家的公认。
晨梅帮着孙振香做菜,赵丙星和秦老两人说话,王静给晨曦戴好头盔和护膝护肘加手套,陪她在院子里练滑板,这照看多多的任务就落在了曹佳两人头上。
她俩抱着多多在一边看赵阳和面,问他为什么他和的面蒸出来的馒头就好吃的问题,多多看着面团在赵阳手里变形,则又开始伸手要去摸了。
赵阳揪下一小块儿面团给他,不出意外,他抓着先是要往嘴里塞,不让吃还不愿意,仅这个问题就把两个女孩儿忙出了一头的汗!
最后赵阳看不过去了,道:“你们让他舔一下,他知道味儿就不会吃了。”
生面自然不好吃,让多多舔了一下,他果真就不准备吃它了,只是面团又软又能变形,他一直玩到了吃饭。
为了让曹佳两人吃到原汁原味的馒头,专门用柴火锅蒸的。
等锅开得差不多了,孙振香用手沾上水飞快的在几个馒头上按了一下,见它们都很快都弹回了原状,就对守在锅边的曹佳两人道:“好了,馒头蒸好了!”
她们已经从冒的热汽里闻到了馒头的甜香,确实比在外面吃到的馒头的味道要好不知道多少倍,而仅这个香气就勾得人嘴里津液加速分泌,再看它们胖胖的、呈半圆形围着圈趴在箅子上,弹性那么好,更是想在上面咬一口!
新出锅的馒头,没有任何添加剂,掰一块儿放进嘴里,热乎乎的,又甜又软,混和着小麦特有的清香,干吃就是一种美味!
而新蒸的馒头不经吃,两人分了三个,吃完才觉得有点饱,然后很快就发现不是有点而是真的饱了!
吃得撑了点没关系,正好下午没事,去玉龙山转转。
赵阳想着后几天可能还要来人,这爬玉龙山是保留节目,总不能每天都爬吧?于是,他就带他们去村东面的水库去划船了。
秋天的水特别的清,秋天的山特别清逸,秋天的天空也特别高远,而午后的风也不是那么凉,这时在幽静的水面上荡般也格外的诗意,于是曹佳和元月点头,准了!(未完待续……)
第六一四 伤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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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望下去,下面的地已经分片种上了各种药材,除了春夏季收掉的几种,像菊花、山茱萸这类耐寒而适合晚一点采摘的药草、以及需要生长年限的白芍等药都还在地里,只是一年的时间,龙窝村草药基地已经差不多成型了。//欢迎来到阅读//◎◎
按县里和中医联盟及阳婷制药的计划,龙窝村的药材只是齐水县药材基地的一个样板,如果操作成功的话,其他地方也会跟着逐渐展开,最终是将县里除良品种粮地外的地都种上药材,使之成为省内大的药材基地。
当然,这只是一个长远的计划,但很显然的是,阳婷制药需要的几味药材,龙窝村这点地根本是不够的。
赵阳他们这是玉龙山上一块相对平整的山坡上。
正如沙漠里会有绿洲,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虽然说是山坡,但因相临两个山头比他高不少,像怀抱一样把这里给包了起来,而因为山头上尖下宽,相临这俩形状又比较浑圆,整个看来,这个山坡就像是双“峰”之间的“乳/沟”似的――此话出自曹佳之口。
这样的地形环境,虽然是山上,又是近深秋的季节,仍然非常温暖,事实上,这里每年都是玉龙山山花开得最早而败得最迟、冬天也很少结冰的地方。
众人坐在一棵树下,放上带来的简单小桌,放上几只瓷胎细腻、造型简单的白瓷茶杯,挨个倒上从山缝间接水现烧现泡茶,茶香四溢。
这是一片槐树林,到底到了季节,树叶已经掉子大半,阳光照下。有的地方光斑耀人,但因为树林里阴凉的气息和在里面飘荡的秋风,人还是感到从里到外的清凉。
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碧绿的茶汤盛在白亮的茶杯里,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喝一口,口齿生津,感觉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实话说,这些茶就是摘的山茶自己炒的。终究比不上国内那些顶级的茶,但喝茶讲究的是一个意境,此时吹着仿佛将身心吹透的微微秋风中,陪在最亲近的人中间,远离了数不完的公务。秦佩玉就觉得这茶喝起来特别的泌人心脾。
现摘的蘑菇炖汤,就地取材烤火腿、烤羊排、烤蔬菜,曹佳和元月正在摆弄烧烤架,正在冒烟。
从这里看去,左侧是露出一角的疗养院,右下方则是龙窝村新建的住宅区,两相对比。她们这里也显得不是多么高,也不太远,好像就隔着下面一片树林和几块药田、一条公路就到了。
想着疗养院旁边那片槐树林,现在落了叶子。但到了明年春天,槐花盛开,必然是溢满花香的吧?
“可以自己养上一窝蜂的。”
秦老微微点了点头,看着秦佩玉因为完全放松下来。眉眼间就露出的疲惫,又道:“你也不要太累着。”
或许这里的环境不用任何防备的缘故。让她的心也变得柔软,这样一句话,就差点让她眼泪涌了出来,她扶了扶秦老的胳膊,笑道:“这里真是好地方,等元月她爸爸退下来,我们就来陪您!”
韩凤也道:“是啊,小佳放假也愿意来这里。”
其实曹华祥也表露出想回来住的意思,毕竟他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这里才是他的根。
此时赵丙星拎着两挂红薯过来,引得曹佳和元月高兴地叫了起来,上前接过来拿水洗了,又转头叫赵阳道:“赵阳哥哥,来烤红薯了!”
赵阳抱着多多,正让他尝尝茶的味道――见大人都喝,他也以为是好吃的,结果自然是对这种发苦的东西没有好感,扑扑的吐了,又往他怀里钻,差不多都吐在他衣服上了。
晨梅就解气地笑道:“该,让你什么东西都喂他吃!”
孙振香伸手要抱多多,道:“小佳叫你,你去帮他们烤红薯吧!”
或许因为假期要结束的原因,赵阳却没有松手,对孟学辉道:“你去吧!”
孟学辉马上拒绝道:“我不去……刚爬上来,累,不愿意动弹。”
秦佩玉一笑,想着这里比较阴凉,秦老和陈仲绎年纪大了,怕着了凉,还是走动走动比较好,就笑着问道:“爸,咱们去帮她们的忙,看她俩折腾的,别把炭都浪费了还烤不熟东西!”
她们一走,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孙振香、晨梅、许柔她们也去帮忙了,这里就剩下了赵阳和孟学辉哥俩。
孟学辉把腿一伸,靠在树上,也不说话,一脸惬意,过了一会儿手搭在肚子上,揉了两下,才对赵阳道:“哎,有女人在家就是不一样,我这几个月和以前比,全国各地加上国外也没少跑,但体重还是上来了!”
赵阳从风干鸡上撕下一根肉丝喂给多多,然后往腿上抱了抱,道:“你原来更胖。”
孟学辉捏了根草茎咬着,道:“那不一样……你说过的,那时候是虚胖。”
正说着话,曹佳举着两串烤好的小土豆跑了过来,甜笑道:“赵阳哥哥,孟大少,请尝尝我烤的土豆!”
孟学辉接过来看了看,道:“这能吃吗?熟了吗?”
雪白的袖口上马上被抓了两个黑爪印子!
赵阳则不废话,张嘴咬开一半,吹了吹热气,然后咬下来就吃进嘴里。
曹佳忙问道:“怎么样,熟了吗?”
孟学辉叫道:“哎哎,你自己不也是不知道熟没熟,拿我们做试验吗?”
曹佳威胁地向亮了亮手指,又对赵阳道:“烤了老久,皮都有些糊了,应该是熟的吧?”
赵阳点了点头,又道:“不错,给你爷爷他们烤几串去。”
曹佳笑道:“正烤红薯呢,秦爷爷喜欢吃烤红薯。”
这时晨曦拿着两只洗好的大苹果过来,是给赵阳和孟学辉的。
曹佳就问道:“曦曦,怎么没有姑姑的?”
晨曦看了看赵阳,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她,想了想,道:“你刚才不在这里呀!”
曹佳就蹲在她身前,捏着她柔软的小手道:“那姑姑现在在这里了啊,你要怎么做?”
晨曦眨了眨眼睛,指着身后道:“干妈那里有好多好多苹果的!”
孟学辉哈哈大笑,又被苹果给呛着了,不住咳嗽起来。
曹佳怒瞪了她一眼,伸手在他衣服上胡乱抓了几把。然后抓起晨曦的小手,道:“走,曦曦带姑姑去吃大苹果去!”
晨曦等着赵阳给她挑了一块鸡腿肉吃着,才跟着昂着头像只骄傲的小公鸡似的曹佳向洗菜的地方去。
孟学辉看着抹的一块块的、惨遭蹂躏的上衣,苦笑道:“怎么每次都是我倒霉?”
赵阳一笑。嗅了嗅,对晨梅道:“烤的山菇?拿两串来吃!”
晨梅用小盘子端了几串过来,放在他面前,嗔道:“跟大爷似的,出来玩还得伺侯你!”
赵阳拦着多多的小手,递给她一杯茶,一边扒下一小块儿放一边凉着。一边笑道:“跟羊肉一起烤的?嗯,真香!”
晨梅接过茶杯喝了两口,又在他身边坐下,拿勺子在那块凉着的山菇上切下一小块儿。放在嘴边吹着,然后喂给了多多,在他小脸上捏了捏,笑着问道:“好吃吗?”
吸了羊肉的油脂和肉香。加上本身的香味,又鲜嫩多汁。孟学辉几口吃掉一串,一边吹着气一边道:“好吃!好吃!”
至于多多也不用问,看他吃得口水都流出来就知道好不好吃了!
烧烤架前,因为都是易熟的食材,很快种种烧烤就烤了出来,大家一边烤一边吃,当然,像秦老、陈仲绎年纪大了,吃不多,而秦佩玉她们饭量比较小,也只是象征性的每样尝一尝,主要是还进了年轻人的肚子里,但年轻人吃得高兴,他们看的也开心。
吃完烧烤,还有炖好的山菇汤,只是加了盐提味,最后洒上新采的野葱,味道鲜美,还解油腻,每人只有一碗却是让人喝得意犹未尽!
吃完慢慢下山,回到家稍一休息,晚上听了大家的意见,煮了一大锅的红薯豌豆饭,配上各种清淡的小菜,也都吃的肠胃舒服,身心熨帖!
晚上也是热闹,赵阳、孟学辉、王静、曹佳和元月五个人打保皇,一直笑闹到十点多,不是秦佩玉和韩凤出面,可能还要打下去。
……
有相聚,就免不了分别。
相聚时热闹,分别也总难免不舍。
不过,虽然离别那一刻心里发酸,从热闹到寂静也难免寥落,但是,到底是相熟的人,也知道下次也还能见面,离别不就是为了下次的相聚吗?
但等到赵阳自己要去金港的日子,收拾好行装,和一对儿女亲近一番,往汽车走去,多多忽然哇哇大哭起来,晨曦也跟着哭着喊他“爸爸”,那一刻,他的腿像定住了一样,眼睛就模糊起来!
这次多多怎么哄都是哄不好,一个劲的向他伸着小手,看得孙振香她们也是眼睛湿润,最后还是他回去把他哄睡,又和晨曦约好了回家的日期――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次他出门,却要和自己的闺女“游必有期”了!
等坐上汽车,听着孙振香和晨梅说着“可能是上次见他这样就好长时间不见,他才哭的,这么小的小孩,真是懂事”的话,他久久没有发动汽车。
ps:做梦,像和尚这样的,梦到个长腿大胸、面容娇好的女施主应该算是正常的吧?可是和尚做的梦却是,原本打算补还章节,却睡过了头,又赶上了过节回家没法码字,活活懊恼醒啊……
第六一五 一颗巴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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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脑海里全是儿子的音容笑貌,一直到下飞机,仍然不能从那种温馨思念的情绪中自拔。等出了飞机场,见没人迎接,他拿出手机看了看,也不打算麻烦别人,准备打车去。
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suv停到了他的身前,车窗摇下,周惠笑着问道:“这位先生,要打车吗?”
赵阳将手机放进口袋,收拾起对儿的思念,道:“用你这车跑出租,哪年能挣回本来啊。”
周惠一本正经地道:“那可不一定,拉对了客人,一次就能赚回本钱来!”
赵阳道:“你这样说,我都有点不敢上你的车了!”
忍不住的笑容绽放在嘴角,周惠将眼镜摘下,清了清嗓子,又好整以暇地道:“不上我的车,你知道怎么去陈丽明的家吗?”
赵阳好笑地道:“就像生意不是你的一样!”
周惠一扬头,道:“废话什么,上车!”
赵阳就提着行礼箱坐在了后面。
这次他之所以万分舍不得孩子,也必须要来,就是因为在使用阳婷.夏新洗面奶后,有六个人的脸上出现了轻重不一的红包增多的现象,很像是过敏,而陈丽明是其中最严重的一个,看图片上脸上红了一片。
先不说正事,周惠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笑问道:“怎么样,在家过得好吧?”
赵阳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打开行礼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用竹节做的茶叶桶,递给她,道:“你嫂子让我给你带来的。就是我们那的山茶,你换着口味喝吧。”
周惠嗔道:“我开车呢!”
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拿在鼻下闻了闻,脸上带上了欢喜之色,道:“你家的茶我喝过,很好喝的……嗯,这个茶叶桶也很别致啊,你做的吗?”
赵阳道:“我对茶上不讲究,这是我爸做的,说用这个盛茶叶。天然,香气纯。”
周惠将茶叶放在一边,说起正事,道:“使用咱们的产品人中,大多数都感到使用上很舒服。有二十三个人皮肤问题有了改善,只有陈丽明她们六个出现了脸上红包增多的现象。她们真的没问题吗?”
赵阳道:“去看看吧。”
对于自己的配方。他相信是没什么问题的,都是属性平和的药材,就算出现红包增加的现象,应该是没有了她们平时所用的护肤品中的抑制成份,肌肤正常的排毒反应,像陈丽明这样严重的情况理应不会出现才对!
当然。人的体质各不相同,即使再无害的东西,结合上特殊的体质,也难免会出现强烈的不适反应。所以,他必须要看过才能确定。
陈丽明的家庭并不富裕,但金港好的地方在于,他们每年都有几万套的租金低、配套设施也比较好的廉租房,所以她们一家也就有自己的家。
周惠上前敲门,陈丽明戴着面罩开的门,一见周惠和赵阳来了,赶紧将两人往屋里让。
进了家,赵阳四下打量了一番,听到里屋有个妇人的口齿费力地道:“明儿,谁来了?”
陈丽明向屋里说了一句,然后对赵阳和周惠道:“那是我妈……您二位请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请他们坐下后,她就手脚利索地端来了水,然后有些拘束,低着头道:“赵董,周总,咱们新出的这个产品,我用起来很舒服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一直起红包……”
周惠笑道:“不要担心,我们不是来给你解决问题了吗?这位赵董,阳婷.夏新洗面奶的配方就是他创的,而且,想必你也听说你们夏董的病,也是被我们赵总治好的!”
陈丽明激动地抬头看向赵阳,道:“我知道的!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赵阳拦住了她,温和地笑道:“你先不用急,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母亲是不是不舒服,这里出现了问题?”
陈丽明见赵阳指的部位是脸,不由惊讶地睁大了眼,道:“你怎么知道的?”又忍不住问道:“您,您会治吗?”
赵阳点了点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母亲看一看。”
陈丽明忙道:“您稍微一等,我问问我妈去!”
等她进了屋,周惠低声问道:“她妈怎么了?”
赵阳道:“面瘫。”
周惠想问他怎么知道的,但此时陈丽明已经急匆匆地走了出来,问赵阳道:“赵先生,你看在哪里看合适?”
赵阳道:“哪里都可以,如果方便的话,来外面吧。”
如果家里没有男人、身体允许的话,他一般会在客厅里给人看病,一是在客厅一般会比里屋空气流通好;二来也会让病人自己身体活动开,同时也会让病人提起劲来。
陈丽明稍一停,马上又道:“您稍等一下。”
她进了屋,很快就扶着她母亲,一个臃肿的妇人走过来,在餐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只见陈丽明的母亲口角左歪,右眼一直睁着,鼻唇沟线也变浅了,这样也就明白为什么赵阳他们来时,她是在里屋,实在这个模样不太好看。
陈丽明给母亲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然后看向赵阳,道:“赵先生,麻烦你给我妈妈看一下吧。”
赵阳走了过去,拿起她的手给她把脉,问道:“阿姨你得这个病的时间不长吧?”
陈丽明在一边解释道:“对,就是前天的事!”
赵阳又道:“你想想,得病前,有没有在剧烈运动,或者出汗后,吹过凉风,或者空调什么的?”
陈丽明看向她的母亲,这几天放假,她一直和几个朋友在外面玩,这样的生活细节却是不知道的。
而她母亲想了想,忽然激动地道:“最(对),藕(我)千千(前天)晚双(上)。下雨……”
陈丽明也想起来了,道:“我们这前天晚上下了一场雨,我妈在外面跟陈阿婆她们打麻将,回来的路上可能淋了雨,然后晚上还是比较闷热,就开着空调睡的!赵先生,是不是因为这个我妈才得的这个病?”
陈母也不住点头,听她说完也期待地看着赵阳。
赵阳没有说话,而是让陈母张嘴,看了看她的舌苔。又让她鼓嘴,试试能不能鼓气,结果右腮不能,另外,她的言语也不清楚。总之,是面瘫的典型症状。
见赵阳检查完在那里沉思。陈丽明看了母亲一眼。问道:“赵先生,我母亲的病难治吗?”
赵阳回过神来,笑道:“不难治,很简单的。”
陈丽明松了一口气,惊喜地看了母亲一眼,当儿女的看到父母受病痛折磨。自己能好受得了?
“赵先生,您说要怎么治?只要能让我母亲早日康复,花再多的钱我也愿意!”她激动地道。
赵阳摆了摆手,道:“要治你母亲的病。只需要去买一味药。”
陈丽明马上问道:“什么药?哪里能买到?”然后又不相信地道:“一味药?是不是就一种药材?”
赵阳道:“对,就一味药,就能把你母亲的病治好!至于去哪里买,得问你自己了,你生活在这里的时间要比我长多了,嗯,任何一家中药店都有的卖!”
陈丽明马上站起身来,道:“我记五阳那边就有一家中药店……买什么药?需要多少?”
赵阳竖起一根手指,道:“买巴豆,一颗。”
陈丽明奇怪地道:“巴豆?一棵?”
巴豆她也在电视剧中看过,好像是一味泻药来的,而且,一棵?这东西是植株吗?还是一颗?
赵阳平静地道:“治你母亲的病,一颗,也就是一粒就够了,家里没有的话,你就去买吧!”
周惠将车钥匙递给陈丽明,道:“你开我车去吧。”
陈丽明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我还不会开车,出门打车也方便!”
说着话,拿着自己的包就出了门。
周惠这时问赵阳道:“一颗巴豆,就这么点吧?能干什么啊?”
赵阳道:“外敷。”
用药材外敷,其作用原理介于药膏和针灸之间,一方面是借助药力,另一方面也是刺激穴位,用的好的话,往往能兼两者之长,看似简单而功效不凡。
陈英明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赶了回来,道:“打车花了二十,去人家店里说买一颗巴豆,非要送我,我只好买了两块钱的。”
赵阳接过巴豆,道:“这个药又名老阳子,辛、热,有大毒,但特别擅长泻寒积,通关窍,你母亲之所以发病,是因为着凉,寒痹经脉所致,用这个药正好,但你们平时不要乱用。”
说着,他取出巴豆仁,用陈丽明家的刀压碎,敷在了陈母右侧的颊车穴上,又用热敷的方法以助药力。
之所以取颊车穴,是因为该穴在病变部位,属于足阳明胃经,又与任脉相交会,正好调动两条经脉的气血,而且,任脉贯通胸腹,也易于泻掉积寒。
只是过了二十来分钟,陈母就感到敷药的部位有灼热感,进而肚子里开始活动,有温热感。
当天晚上,陈母病情好转,睡了一觉后,眼睛已经能正常闭合,又过了一天,就完全恢复了。
当天,赵阳也为陈丽明把了把脉。
其实,虽然她带着面罩,但赵阳通过血气之镜自然能看到她脸上的经脉运行速度很慢,里面一些青黑的东西就淤堵在里面,而把脉的结果也是如此。事实上,她和她母亲的性质差不多一样,都是因为寒凉所得,只是一个年纪大了,血气衰弱,抵抗力弱,而另一个年轻,血气旺盛,抵抗力强罢了。
总之,她脸上起红包,和阳婷洗面奶的关系不大,也并不是过敏。(未完待续……)
第六一六 最大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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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请问夏氏集团与阳婷股份有限公司合作推出的新品试用活动进行的怎么样了?”
“试用活动还在进行中。”
“请问试用活动有没有期限?会持续多长时间?”
“试用活动的期限是商业秘密,还不能透露……”
“那请问夏先生,试用者的反馈如何?他们满意吗?”
“到今天为止,试用活动刚进行了半个月,时间还太短,出于严谨的态度,还不能说达到什么效果,但在使用上,大家都感觉到很舒服……”
“夏先生,请问新品什么时候上市?”
“会在试用活动完成及我们对新品进行各种评估后,就会让她与大家见面了!”
夏仁成今天是要参加金港的一个商业论坛,被记者发现后就给围堵譿。髦钟泄匦缕返奈侍庖卜溆刀琳庵植恍枳虐才糯虻悖陀屑钦呒骄椭鞫纷挪煞玫拇觯词呛贸hijiān没有了!
这既让他感慨,却又感到精神振奋,同时,这种现象也让他感受到了公司正在焕发生机!
“请问夏先生,你自己对你们的新品有什么评价?”
眼看要进门了,但记者仍然不打算放弃,又问出一个问题。
“呵呵,告诉大家,我,我的夫人,我的女儿,以及阳婷的周总,现在也都在使用这款产品!”
大家稍微一愣,接着眼睛冒起了亮光,这算是今天采访最大的新闻点了!
然后除了有人鼓了几下掌外,马上又有人问道:“夏先生,这是真的吗?”
夏仁成的话要是真的话,无疑说明新品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不然就算他自己使用,也不能让家人也跟着做“试验”,何况还有阳婷的周惠呢?
回答这种问题的自然还是事实比较有说服力,夏仁成就从自己上衣的口袋里取出装在透明真空袋里的阳婷洗面奶,笑道:“这是我中午打算自己用的……”
这时,一个记者突然问道:“夏先生,我们都知道,你们这次推出的新品,最大的卖点是采用传统的中医配方,据我得到的消息。华洁公司也通过华医研究室推出了新品,将来两种产品肯定处于竞争关系,请问夏先生怎么看两种产品的区别?”
场面突然冷了几分。
正如大家参加主人家孩子的满月礼,自然都会说些喜庆关心的话,而话题自然也会集中在满月礼的孩子身上。这时有人突然说起别家的孩子,又让主人来对比孩子们的区别。对主人来说总是扫兴的!
华洁集团。普通人可能会不熟悉,但要说起他们旗下的产品,尚柔及青丝两大洗护发系列产品,那么,几乎绝大多数人都使用过他们的产品,就算没使用过。肯定也听说过的!
夏仁成自然是知道的,而且知道的要比普通人多:华洁集团正是阿黛尔工作室控股的公司,比实力和规模,夏氏和阳婷加起来也是不够的!真要说起来。拿几乎占了华夏洗发产品半壁江山的华洁与他们比,甚至可以说是“抬举”他们了!
虽然这次采访是记者们主动发起的,并不能要求他们按自己的思路提问,但是,这里毕竟是金港,是夏氏的主场,与情与理,都会留点面子,这种冒着得罪人的扫兴的话,大家都会有意识的不提的,就算提,也不会如此明显的将重点放在将来是竞争对手的对方身上!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应该是对方专门请的为他们做宣传的人员,而他这时候问这个问题,再加上两者的实力对比,则有着“踩”夏氏和阳婷来宣传的意味了!
夏仁成看着发问的记者,从面相上看似曾相识,说明对方也不是无名之辈,他对这种搅局的人自然没有好感,但是,对方的问题他还得好好回答,不然,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会给即将推出的产品带来不好的影响!
他知道,与华洁公司的竞争从这一刻起就摆在了明面上了!
“两者的区别啊……”
他笑了笑,道:“或许和阳婷洗发露与尚柔、青丝洗发水之间一样吧!”
大家善意一笑。
和阳婷减肥茶一样,阳婷洗发露推出来后也大受追捧,与老牌的尚柔、青丝等产品相比,她就像是新生代一样,充满了活力,也更受大家喜爱,夏仁成这样说既揭示了新品的根源,又巧妙地回击了对方的提问,既风趣又含蓄,也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但对方不肯放过,又接着问道:“夏先生,华洁这次开发的新品和以往不同,也是用的纯中医配方,而华医研究室的负责人是国手,中医联盟的张桂虎,应该也值得我们期待,您认为呢?”
和对方说的越多,就越真的可能让对方喧宾夺主,所以,夏仁成没有再回应他的话,而是面对所有的记者,自信而真诚地道:“我觉得,不管收入低还是高,贫穷还是富有,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所有人都会追求生活的乐趣,享受生活,而我们夏氏和阳婷联合推出的新品洗面奶,就是遵循着这一理念,让洗脸不仅成为一种习惯,更要成为大家享受生活的一个小的方面!请大家相信,这次我们推出的新品,将会变革洗脸的概念!谢谢大家,时间到了,有什么问题下次咱们再聊,好吧?我得去开会了,不能让其他人久等等,谢谢!”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信息,自然不会再拦着他,而刚才为华洁提问的记者也没有再纠缠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借这个机会告诉大家华洁也有中医配方的新品推出,并且主要负责人是中医联盟的张桂虎。
而大家或许不知道张桂虎是谁,但中医联盟的名头却足够响亮,所以在夏仁成进了会场后,留下的记者也有人向他问询华洁新品的事。
……
方克远亲自开车将赵阳送回到金顺酒店。停下车,忍不住叹气道:“龙队再记不起当时的情况,我们只能让武原司回国了……”
龙队长如赵阳所说的那样,在他上次离港前恢复了意识,身体智力似乎也没受多大的影响,但就是记不起是什么导致的他的昏迷,再加上,程合义和萧喻都一口咬定放在夏仁成办公室的是窃听设备,而且也在事后被摧毁了,死无对证。所以,在对方使馆交涉后,他们对武原司也没办法,只能将他遣送回国。
当然,如果从结果上看。入了方克远他们的眼,对方想在华夏正常经商都会有诸多限制。甚至非常严格的审察。已经阻止了对方的阴谋,算是达到了目的。
只是,让对方在华夏撒完野,完事除了本就不合法的举动被阻止外,己方伤了两人,其中一人还差点陨命。却不能对其进行惩处,大家自是不甘心。
赵阳也理解方克远等人的感受,想了想,笑着安慰他道:“人没事就好……他们也是弄巧成拙。不能进入华夏市场本身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方克远摇了摇头,又笑着叹气道:“也是,他回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算了,不说他了,赵阳,你说龙队他最后能记起当时发生的事吗?”
和夏仁成不同,龙队长意志坚定,倒不会畏惧痛苦,但是,或许当时他的神魂已过于疲劳,再加上清醒的过程耗费了太长的时间,对当日的事已经没了任何印象,至于夏仁成,则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赵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不能现在就记起当时的事,以后就算记起来,恐怕也奈何不了武原司他们了。
方克远解释道:“找出原因,我们以后就能做些防范,不至于让其他人再受伤了!”
赵阳笑道:“过去发生的事不会改变,也不会消失,龙队长将来肯定会记起当时的事的!”
方克远不再询问,笑道:“再过一段时间,我可能会有一个假期,到时候再去拜访赵叔他们,或者,你要有空去乌市,也可以去我家看看,这是我家的地址。”
赵阳接过他递过来的纸条,折好放在钱包里说到钱包,在金港的这一段时间,是它最为饱满的日子然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在看过龙队长后,因为阳婷洗面奶已经发放给了试用者,七天的量,又和研发人员一起商讨解决了几个制作上的问题,他在金港的所有工作都告一段落,也就是说,他终于可以回家看晨曦和多多了!
想想,现在的生活倒像是原来上班似的,不同的是原来等着周末休息,也不过是睡个懒觉,打打游戏,其实很空虚的,哪像现在,满心的期待期待即将到来的幸福。
回到房间收拾行礼,周惠走了进来,将华洁集团也推出新品的事跟他说了,道:“以对方的实力,再有中医联盟的人相助,他们会是咱们最大的对手啊!”
赵阳却看得很淡,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自从上次没有答应阿黛尔阳婷洗面奶合作的事,他就知道对方肯定会另寻出路的,这也在他的意料当中。
周惠皱眉道:“你的中药配方是咱们的优势,但他们现在请了中医联盟相助,这个优势就缩小了,而相对他们,咱们的实力还是要弱很多……”
赵阳将未来得洗的衣服叠起来放在床上,道:“弱吗?那要看从哪里看!整体看,他们固然强大,但在洗面奶这个领域,弱势的一方是他们?至于有中医联盟相助,这个我们也阻挡不了,不过,最终还是要靠产品说话,那就放到市场上较量吧!”
周惠抿嘴而笑,道:“看起来你很自信啊!”
赵阳一笑,将衣服放进行礼箱,合上,然后道:“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ps:抱歉,宽带出现问题,刚才一直上不了网,所以发晚了。(未完待续……)
第六一七 伏兔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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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要回家的缘故,赵阳少有的豪迈了一把,不过,他确实不担心和阿黛尔的竞争,这里面既有阳婷挣下的好口碑,也有他对自己医术的自信。
周惠也被他的情绪感染,想到那天赵阳描绘的前景,就笑道:“赵总好气魄!”又道:“我们与她们之间的竞争避免不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赵阳嗯了一声,想了想,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找几个人,等她们开什么记者会的时候,也去宣传下咱们的产品!”
周惠微微点对道:“好”“。”
赵阳看了看表,离登机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想到今天晚一些时候就能见到孩子和孩他娘,就归心似箭起来。
周惠侧头看着他,问道:“你要急着回家吗?”
赵阳打开行礼箱取出一件长袖放在外面一会儿在飞机上穿,另外,老家那边天气已经很凉了道:“是啊,好几天没见儿子跟曦曦了,想他们了!”
周惠抿嘴笑道:“你不仅想孩子,还想孩子他们娘吧?”
赵阳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笑道:“主要是孩子。”
周惠沉吟着没有立即开口。
赵阳见状就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周惠微笑道:“是这样的,梅颜华你知道吧?”
赵阳点头道:“知道,我是听她歌长大的!”
周惠白了他一眼,但眼里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道:“她算是我父亲的一个好朋友,最近腿上出了点问题……”
赵阳笑道:“找我看病是吧?”
周惠倒了一杯水递到赵阳手里,微笑道:“我爸不好意思来找你,没办法。我这当女儿的只好来了!”
赵阳摆了摆手,道:“我当多大的事呢,让她来就是了!”
周惠将秀发向后甩了甩,笑道:“当然,给她看病,你今天不是要回家的吗?会不会耽误你的事呢?”
赵阳喝了一口水,道:“不碍的,还有些时间这样吧,给她一个小时的时间,赶过来就今天给她看一看。赶不过来就等我下次回来再说吧。”
周惠点了点头,道:“那我现在通知她过来吧。”
她到窗边打完电话回来,接过赵阳递来的水,笑道:“梅姐虽然年纪大了,但影响力还在……”
赵阳咳嗽一声。道:“别这样叫……要不就乱了辈分了。”
周惠向他皱了一下鼻子,自然知道他不让她这样称呼。不是因为什么乱了辈分的话。而是因为晨梅的缘故,就没好气地道:“她成名很早,从那时,大家就一直叫她梅姐,关辈分什么事?”
赵阳哈哈一笑,道:“你说她的影响力。嗯,她们这一批的明星,现在还活跃着的,份量都不轻的!”
周慧拿他没办法。只好又接着说起刚才的话,道:“是啊,她们的影响力不仅还在,而且影响的人群正是咱们的父辈到我们这一代,或许比咱们晚上三五年的对她也不会陌生我的意思是,赵大神医你要治好了她的病,她一定乐意对咱们的新品进行宣传的,而她所影响的人群正好是有了孩子们的刚上初中到刚参加工作不久的这一块儿,也正是我们产品的主要消费人群,你明白了吧?”
赵阳无所谓地道:“治病就治病,不要牵扯别的什么东西……当然,你有什么想法,只要双方都同意,能互惠互利,我也没意见!”
周慧端着茶杯作势要泼在他身上,觉得不合适,但不做什么又觉得无法表达对他“无耻行径”的愤慨,于是就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从侧面踢,脚掌正碰触到赵阳的小腿肚子上。
隔着纤薄的丝袜碰触在一块柔软而结实的肌肉上,有些凉意,衣料又很柔滑,却是说不出的感觉袭上了心头……
脚无力地滑在地上,像是受惊似的抽了回来,借着喝水收拾了一下心情,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仍感到头皮像是过电似的发麻,然后不等赵阳说什么,抢先道:“你不要事事都要做甩手掌柜,你才是公司的老大啊!”
赵阳微一皱眉,心里升起一股无奈的情绪,道:“我给她治病啊,另外……”
周惠像是害怕什么似的,道:“嗯,我去看看她什么时候到……现在应该不堵车,要是晚一点,你也等她一会儿,好不好?”
赵阳点头道:“不要误了我的飞机就行,已经跟你嫂子她们说了,今天回家的。”
周惠笑着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一时心乱如麻,忽然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从过道里的窗户向外看去,路上车水马龙,但她的心里却是如此的孤独……
梅颜华在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金顺酒店,进门周惠搀扶着她,因为她的左腿好像不是太利索。
周惠面色如常地给双方做了介绍,梅颜华就爽朗地笑道:“虽未当面见过赵先生,但闻名以久!”
赵阳伸手请她坐下,笑道:“谢谢,梅小姐的歌我和我爱人也都很喜欢。”
梅颜华笑道:“是吗?”
赵阳点了点头,又道:“梅小姐,你的情况刚才我们周总已经简单说了一些,因为我还要赶飞机,现在就抓紧给你看一看吧!”
梅颜华笑道:“好,怎么看?先把脉吗?”
赵阳点了点头,伸手搭在她的腕部,然后问她现在的症状及以前的治疗情况。
梅颜华叹了一口气,道:“我这左腿吧,从好几年前就经常痛,一直治疗,中医西医都有尝试过,但都没有痊愈,然后今年的六月份,就在这里,开始出现肿块儿,刚开始也不大,现在,唉……赵先生,你看看吧,愁死我了都!”
说着话,她直接掀开裙子,露出膝盖的位置,只见在她前膝部上方,有一肿块,竟然像是倒扣的碗一样高!
赵阳轻重各按了一下,触手僵硬,里面的肿块也推不动,问她感觉,却是疼痛很轻,而看肿块的表面,和周围的皮肤颜色并没有什么不同,又试了试让她屈伸腿,很是困难。
梅颜华苦恼至极地道:“赵先生,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这条腿啊,一天到晚的疼痛、发沉、发麻,晚上还一身身的汗出,唉!”
赵阳坐了回去,让她张看嘴,看了看舌苔,然后问了她的饮食和二便情况,却都没问题,就点了点头,道:“你不要着急,你这病是因为受寒,寒邪入侵、气血凝滞得的。”
梅颜华想了想,这几个月她到处求医问药,看中医的话,很多都说过类似的话,但关键是怎么治好它啊!
赵阳好像也明白她的心情,道:“你看你腿上肿的这个地方,肿胀坚硬,皮肤不变,如果你去医院里检查,是不是拍片也检测不出异常,查血的话,白血球的问题是不是要超不少,也就是有炎症症状?”
梅颜华赶紧大点其头,道:“是啊,是啊,我在医院做了各项检查,胸透心肺正常,腿上这块儿拍片也没有异常发现,就是查血的时候有些问题。”
赵阳点了点头,道:“嗯,你腿上这种肿块,在中医里称为‘疽’,具体到你身上这种,有个专有称谓,叫伏兔疽。”
梅颜华见赵阳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松了一口气,也不是那么着急了,问道:“赵先生,您看我这病好治吗?”
赵阳道:“我先给你开几副温经通络、各阳化滞的药吃着,先把经脉里的寒气驱一驱,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治疗。另外,你要有心理准备,因为得病时间过长,痊愈也不是短时间能达到的!”
梅颜华大喜过望,道:“只要能治好就成!赵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
赵阳微微点了点头,接过周惠递过来的纸笔,一边写一边道:“我给你开的药是阳和汤加味,你再去药店里买麝香回阳膏,也叫麝香疮伤膏,配合外敷对了,每天早上再服犀黄丸三克。”
……
这次坐的是上午十点的飞机,但因为天气好的缘故,回到家时间还不到四点,却是比上次还要早一个小时。
回到家,晨梅正给睡醒一觉的多多往身上加外套,看到赵阳,他就站在晨梅的腿上蹬捣着腿,张着嘴小手挥着,笑着啊啊的向他叫着,那一瞬间,赵阳感到自己的心都软的像要化了似的,眼里只有他,再看不到其他!
什么也顾不上了,他就抱着多多,随着他的小手指点着,就抱着他走,指哪往哪走,从家里走到商店,买一袋他喜欢吃的q糖,吃着又往村外指,走到村外,又往果园指,走到果园,又看到了小河,学校多多就喜欢在外面到处走,到处看。
接了晨曦回家,抱着儿子,牵着女儿的小手,回应儿子不明意义指着某个地方、某个人带有疑问语气的啊啊的“问话”,问起女儿这几天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学了什么字,吃了什么好吃的,内心说不出的安宁喜乐。
晨梅出来找他们,把多多抱回来,说他:“爸爸刚回家,还不让人休息一会儿……这么沉,不在家里待着,就知道往外面跑,不吃饭了?……”
多多:“啊啊……”
晨梅给他拉了拉褂子,道:“就知道啊啊,来,叫声爸爸!爸爸!”
回家自是一顿丰盛的晚饭,吃过饭后还是陪着儿子玩,看曦曦写作业、画画,听着她们的动静,感觉这样家里才充满生机。(未完待续……
第六一八 戴墨镜的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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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床上看多多吃奶,赵阳都觉得非常有意思,倒是晨梅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脸上红红的嗔道:“看什么,还要跟咱儿子抢吃的?”
对于夫妻间挑逗的小情话,赵阳自然能听得出来,但现在他感到浑身上下都因无比的自在、舒适而变得懒懒的,就只是嗯了一声,眼睛还是注视着儿子小家伙吃完奶,眼睛就迷瞪起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然后他就发现,他的懒其实也只是一种暂时的情绪,晨梅一只手就将他“发动”了起来,还是那样的火力十足!
早晨五点,这个时间多多一般都会醒,今天也不例外。
孩子属于纯阳之体,刚一醒来就变得精神奕奕,赵阳自然也不用睡了,伺侯小公子吃喝拉撒,然后抱在怀里轻声逗着他玩儿吹个气,变个鬼脸都能玩个没完的。
等到六点半多,晨梅醒来,看着张大嘴作势要咬多多小手、一碰到他就啊啊笑着的父子俩,眉眼就带上温馨的笑意,她伸手摸了摸多多的小胳膊,轻声道:“你回来,我终于能睡个饱觉了!”
这话倒也不是故意讨赵阳的欢心,事实上,赵阳不在的话,虽然她们睡觉的时间一样,但总要惦记着多多,他回来了,她才能完全放下心来只管睡觉,两者的睡眠质量自是不一样。
吃过早饭,程蓝莺打来电话,叫赵阳中午过去吃饭,因为同在一个村的缘故,两家走动起来很方便,平时吃个饭什么的也都是经常的事,也就不用多么重视。当然,过节的礼数是不能少的。
晨梅还有公司的事要做,赵阳则无所事事,就带着多多先去了叫大人去吃饭,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想看孩子的。
等到查收、检查完各种报表,批完各种用款申请,关上电脑,晨梅也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想着最近阳婷在国内最近又有四家新店开张,而在大宇宙国。第二家店的准备工作也差不多完成,还有制药厂的产能也得准备提高,等等,虽然赵阳对这些事不太关注,也得告诉他。
顺着村里新修的青石路向学校走去。如果不是这个季节,两边错落相间的梧桶树和柳树肯定会绿叶盎然。洒下一片阴凉。
过一座白石桥。就到了去学校的大路,往上走个三四百米就是龙窝村小学,此时正是课间时间,校园里到处都是孩子们奔跑欢闹的身影,往西面学前班方向看,因为有门挡着。看不到晨曦在做什么,不过似乎能听到她清脆的笑声这里,是这地土地上最充满活力的地方。
一路上有老师和她打招呼,等进了家。发现只有赵阳爷俩人在,就问赵阳道:“爸妈呢?”
程蓝莺端着一小碟果酱走出来,笑道:“你爸去县里了……来,姥姥的大外孙子,蘸果酱吃更好吃!”
晨梅换上鞋,走到桌前,看多多手里拿着的一小块面包,就笑着问道:“这是在哪买的?”
赵阳笑道:“咱妈自己做的。”
晨梅在程蓝莺身边坐下,笑道:“是吗?做的不错啊,妈您什么时候有这手艺了?”
程蓝莺见多多将蘸了果酱的面包吃到嘴里,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一边给多多擦着口水一边道:“没什么难的,就是用鸡蛋、面粉加蜂蜜,最后放烤箱里烤……我就想着小孩子们愿意吃这个,你看,我大外孙子多喜欢吃啊!”
晨梅笑着摸了摸多多的脸,说着让他要感谢姥姥的话,然后站起身卷起袖口,道:“妈,您先看着多多,我去把菜收拾出来。”
程蓝莺忙道:“不用,菜都择好、洗好了,等你爸把盐焗鸡买来,上火就能做出来。”
晨梅就扶着她的胳膊嗔道:“妈,他又不是什么重要客人,随便做点吃就给算他面子了,还专门去县里买什么啊!”
赵阳笑道:“是啊,不用太麻烦,妈您做的饭菜比外面的好吃。”
程蓝莺在晨梅腿上拍了一下,训道:“你看赵阳金港和咱这里两地跑,在外面又那么辛苦,你怎么能不体谅着点他呢?”
晨梅娇嗔道:“妈,我怎么不体谅他了?你问问,我是不是让他在外面住最好的酒店,吃喝上也都在酒店里吃,也差不了,出门有车,衣服也不用自己洗,我怎么就不体谅他了?”
程蓝莺瞪了她一眼,道:“要不你去?”
晨梅哼了声,道:“要是我能替得了他,我就去!”
程蓝莺没有理她,扶着多多,试着让他站在她的腿上,然后又道:“在外面吃再好能有在家里守着家人和孩子吃着舒心?他多想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刚才要不是我听到动静出来看,他都抱着多多走到楼上去了!”
晨梅看了一眼赵阳,想到他一心抱着多多逗着往上走,把楼层都搞错的情景,爱意和感动就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一时间只想如昨晚那样紧紧拥抱在一起,但嘴上却道:“他也就惦记孩子!”
说到孩子,见多多手拿着面包张着嘴笑,就又说道:“还有这小东西,上次婆婆打了赵阳一下,他就哭个没完,你打我,他还张着嘴笑,真是,赵阳照顾他的时间都没有我一半多!”
程蓝莺道:“你这当妈的看孩子不应该吗?”
赵阳看着晨梅小女儿的情态,却是知道她的温柔或许只是对着他和家人的时侯才有,在公司里,她每次去开会什么的,员工的态度都要立即端正起来倒不是说她多么严厉,而是她每次做出决定,或者找人谈话,都会有着充分的理由,让你无话可说,另外,她本身态度端庄,让你也会跟着严肃起来。
……
六天的时间眨眼而过。于是就又到了赵阳返回金港的日子。
吃过早饭,晨梅给多多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把他最喜欢的玩具塞到他的手里,然后抱起他,道:“走喽,咱们去看看姥姥,吃大面包!来,给爸爸见见!”
等到她俩走远了,赵阳也换上衣服,将行礼箱放进后备箱里。发动车从家里开了出去,对于现在的偷偷摸摸的行径有些好笑,但想到孩子,却有种亏欠了他们的感觉。
一直到下了飞机,重新见到机场有些熟悉的场景。他还有些恍惚的感觉:早上还在家呢,现在就已经到了数千里之外的金港了!
还是周惠接的机。不过这次梅颜华也在车上。一见到赵阳就兴奋地道:“赵先生,你真是神医!我按你的方子服了三副药,腿上疼痛就大为减轻,现在几乎感受不到异常了,疼痛那是一点没有,酸麻、沉紧也几乎感觉不到了……”
见她滔滔不绝。周惠就笑道:“你看吧,她都这样跟我耳边说了一路了!”
梅颜华也不以为异,爽朗一笑,道:“我是太激动了。哎呀,要是早点遇到赵先生,我也不至于受这么长时间的罪!尤其这半年,每天睡不好,醒了这条腿又是酸麻又是痛的,真是一点乐趣也没有,哈哈!”
赵阳笑了笑,道:“理解,得病后才会知道健康的可贵。”
他以前就知道,在艺人当中,梅颜华属于性格开朗的那种,上一次见感觉还不明显,这次却是真的体会到了,也因为她的性格如此,所以,她说了一路,他们也并不觉得烦。
回到上次他住的房间把东西放下后,梅颜华要请他去做客,他以要休息为由拒绝了,因为给她开的药是十天的量,所以,这次也没给她开新的方子。
三天后,梅颜华将开的药吃完,腿上各种不适已经完全消失,但腿上肿物肿硬如前,没有什么变化,考虑到还是经脉淤滞的缘故,就在原方基础上加了活血化淤的红花和桃仁两味药,让她继续服药。
但是,这次按方服药三剂后,她的症状却没有明显变化,赵阳知道后立即让她停用这个药方,因为如果对症的话,三天的时间不可能一点改善也没有。
再次当面为她诊断,赵阳用血气之镜大体一看,马上就发现了原因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初诊那次,从她舌苔发白,脉沉细,夜间盗汗,肿物僵硬而推之不移这些特点上,应该就知道她腿上的肿物为“阴疽”,因为盗汗、脉沉细是属于阴虚之象,而阴极生热,所以,他开的温经的阳和汤,尤其还加了熟附子及当归两味助阳药,在完成温经通络的作用后,再服用反而因为热性太炙,而形成热盛肉腐,有化脓之势,那病情就会加重了!
看到这里,赵阳不由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因为之前治病,除了给刘娟治病费了很大劲外,其他人差不多也都手到病除,以致于他竟然开始懈怠起来,而对于医生来说,这却是万万要不得的!
好在发现及时,赵阳马上调整药方,随症就医,开出了以当归尾、赤芍药、炒穿山甲、银花、皂角针、防疯、白芷、陈皮、生甘草等药组成的方子,并嘱咐梅颜华以黄酒为引,每次一两,同时,外用药从前,而犀黄丸则增加到六克。
这样服了三剂,果真奏效,肿物大消,硬度变软,只是再继续按这个方法服用的话,效果又减弱,这是阴寒偏重的缘故。
于是,赵阳将阳和汤加味去附子,加浙贝、牛膝,后方去黄酒,加忍冬藤,这两个方子,按她身体的情况交替服用,二十天后,诸症全消!
当赵阳宣布她的病已经好了的时候,梅颜华喜极而泣,当天晚上做了一大桌子菜,强拉着他和周惠赴宴,说了一大通感谢的话,并说有神秘神礼送给他们,但并不是今天。
在吃饭时候,梅颜华问赵阳道:“赵阳,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的,就是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墨镜呢?”
赵阳愣了一下,是啊,他已经完全将十二支魂曲融会贯通,也不再控制不住而让灵魂之放显现,为什么还戴着墨镜呢?
他笑了笑,将墨镜摘下。
但是,他虽然将墨镜摘下了,却有一个“戴墨镜的神医”的传说流传着
有人说他一颗巴豆治好的病人的面瘫,有人说他两副药治好了夏氏集团老总的怪病,有人说同样患了怪病、甚至有生命危险的金顺集团周家老二也是他治好的,而梅颜华病腿被治好的事情曝光后,也有人说是他出手治好的……
还有人说,他是阳婷的老大。
ps:第三部第一卷《戴墨镜的神医》终。(未完待续……)
第六一九 憋屈的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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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进了单位的大院停下,王静拿起紫色缀花的围巾戴上,走下车等着载她来的同事,一位三十七八岁的姓刘的大姐。
随后,刘姐也下了车,推着她的腰就往办公楼方向跑,道:“快跑,快跑,冻死了,站在这里喝风啊!”
进入了腊月,北方已经完全被寒冷所控制,尤其是京城,不仅冷,而且还干,小北风一吹,冻得皮肤都疼,谁都不愿意在外面停留,尤其是爱美只愿意穿一件保暖内衣的女人们来说。
王静好笑地道:“慢点,就这么点儿路……”
刘姐和她一个办公室,年纪比她大,但性格却像是小孩儿似的,特别活泼,两人一比,反倒显得她是年纪大的一方。
跑进了办公楼,寒冷马上被挡在了外面,刘姐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问王静道:“静静,你不冷吗?”
王静摸了摸手和脸,笑道:“还好吧。”
说完看刘姐不住搓手,就说道:“刘姐,你是不是特别怕冷?”
因为她们的办公室在三楼,两人就都习惯了走楼梯,刘姐一边往上走着一边说道:“可不是吗,一到冬天可要了姐的老命了!”
王静一笑,嗔道:“那你还不多穿点!”
刘姐正色道:“那怎么行?康德曾经说过,比起生命,美更重要!”
王静疑惑地道:“他说过这样的话吗?”
刘姐扶着腰站下,道:“别管他说过没说过,反正吧,进家和单位有暖气,出门有车,受冻也就几分钟的事儿。怎么能为了几分钟的怕冷,而牺牲绝大多数时间的美呢?”
王静好笑地挎着她的胳膊往楼上走去,想了想,道:“要不你试试阳婷的暖宫茶?”
阳婷暖宫茶,是专门为女性配制的保健茶,她上次和晨梅聊天时听提过一次。
刘姐皱眉想了想,道:“阳婷有这个产品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王静反应过来,笑道:“他们好像正在找人试用,还没推出来……”
刘姐白了她一眼。又抱着王静的胳膊,八卦地道:“静静,你是不是认识阳婷管理层的人?肯定是的,要不你怎么每次都能这么容易地拿到她们的产品,现在又知道他们要推出新品的呢?”
阳婷的产品一直都是在自家店里销售。这让国内很多家超市的老板恨得牙根痒痒,因为销售如此火爆的产品,谁都想请进自家的店,尤其在其它同行没有引进的情况下,但是,不管如何派人去接洽,想尽了办法。开出各种便利,有的直接拿着支票本上门,准备先付款,却也都无功而返。
这样也造成了很多人想买他们的产品。不得不托人在有阳婷店的地方代购。
现在,京城也有了三家阳婷的店面,很明显的是,三家店面是远远不够的。尤其是现在夏新洗面奶刚上市的时候,多少人都等着买呢!
同样得益于阳婷前面几款产品的口碑。阳婷和夏氏集团推出的这款洗面奶,从一开始就吸足了大家的目光,而她所提出的“让洗脸成为一种享受”的概念也是挑动了大家的心理,另外,也让作为对手的华洁集团处在了被动地位,他们也必须提出一个可以抗衡的理念才不至于从一开始就被比下去。
但是,这谈何容易?
首先,夏新洗面奶提出的这个理念是对以往洗脸概念的创新,以前大家洗脸不都是冲着功效去的吗?如果洗脸也能是一种享受,那么无疑会让生活精致许多。
其次,这个理念是建立在产品特点及新的洗脸方法上的――从使用者那里得到的反馈上,都说这款产品使用很舒服,而新创的洗脸方法,则在活跃面部血气运行的同时,也同样让心情和大脑得到了放松。
洗脸方法加产品理念,在一开始就树立了夏新洗面奶的形象!
那么,华洁要想提出可以抗衡的理念,则必须要在某一个方面有着鲜明的特点吧?也要有某方面的突破吧?
可是,就洗脸这么点儿事,以前注重功效,现在阳婷和夏氏又提出了享受的概念,他们往哪里再去找突破去?
也从洗脸方法上下手?别搞笑了,别人不知道,阿黛尔能不知道?作为抗癌操的创始人创出来的方法,她们想在这方面超越,那只能是梦想!
而享受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这个洗脸方法上的,她们也还是别想了!
于是,她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功效作为突破口,结合制作方法上采用的中医的配方,提出了“超自然美白”的概念――与夏新洗面奶的“让洗脸成为一种享受”相比,自然就庸俗多了!
而回看前面三个月里两家的斗法,也给大家增添了许多的娱乐新闻。
说是斗法,作为华洁一方肯定觉得很是憋屈,因为阳婷和夏氏集团一方,基本上没有主动花钱做过宣传,但华洁一方一有什么动作,产品推介会,明星代言活动,发布会,等等,里面总会有夏新洗面奶的影子――他们不提,但记者或者主动,或者被动的,总会提那么一提!
尤其到了后面,这几乎成了惯例了,因为有对比、有竞争才有有趣的新闻,不是吗?
阳婷那边开了产品试用,你们开了吗?
阳婷那边创出了新的洗脸方法,你们有没有?
阳婷那边提出了新的洗脸理念,你们有没有?
阳婷那边听说试用效果很好,你们的怎么样?
……
每一个问题,都可以往下延伸,基本上每一次都是华洁一方吃憋,慢慢的,这也成了大家的“娱乐活动”!
如果华洁知道那次突然“袭击”夏仁成,想踩着阳婷和夏氏联合推出新品的机会强势登场,会换来这个结果,想来他们打死也不会做的――想想,几乎每次他们组织的宣传活动,阳婷一方都会那么活跃,有时还会喧宾夺主,他们就像是吃了苍蝇般难受,甚至到了最后几乎对公开的宣传活动有阴影了!
他们活动不那么积极了,阳婷一方的试用活动圆满结束开办的庆功及推介会,却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不仅是阳婷和夏氏本身的影响力,还因为当天有金港近百名明星前来捧场!
近百名明星,有出道很早的天王级人物,有正当红的新生代演艺人员,还有隐退很久的大家喜欢的演员,他们一出现,几乎让当时的媒体都疯了!
而阳婷和夏氏借这些明星宣传力度大争,明星则有了一个曝光度比较大的展示平台,对双方来说都是一次双赢的合作!
这,也是梅颜华答应给赵阳的礼物。
同样,阳婷和夏氏的这一次活动也把华洁比得暗淡无光。
虽然稍后华洁高调宣布他们所推出的“白韵洗面奶”当天就有两千万的订单,但大家一来都关注阳婷和夏氏推出的新品,二来,也都知道阳婷的产品只在自家店里销售,对他们的好成绩却是很少过问,也就同样没出多少彩。
另外,对于销量也可以很明显的对比:阳婷的每家店从早到晚都少不了顾客,但华洁产品的柜台却只是比平常稍微多了一些人,与其他公司的产品相比,卖的也就是稍好点而已!
……
想到这些,王静有些出神,脸上就浮现发自内心的微笑,只是意识还提醒她要回答刘姐的问题,就轻轻地道:“是啊,我有个同学在阳婷工作。”
刘姐忙又八卦地问道:“他具体管哪一块儿?有时间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呗?”
王静好笑地道:“他啊,好像都管点,也都不怎么管,主要捣鼓药材什么的……”
刘姐问道:“管技术的?”
王静点开电脑,笑道:“算是吧。”
刘姐还要发问,听到外面的咳嗽声,忙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地道:“领导来了。”
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和所有机关的单位一样,她们的工作其实也不忙,过了一会儿,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问刘姐道:“瘳处的文稿整理好了吗?”
刘姐笑道:“现在要吗?不急的话,冯大秘一会儿再来拿吧!”
冯秘书摆了摆手,眼睛注视着王静的表情,道:“不是太着急,我就是来跟刘姐说一声,别忘了就行。”
说着话,他转到王静那边,指着电脑屏幕的墙纸,笑道:“王静你在哪找到的墙纸,这小女孩儿真漂亮!”
王静将打开的文件夹最小化,笑道:“漂亮吗?”
冯秘书挑起大拇指,赞叹道:“漂亮!将来我也想要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咦,你看旁边的那个女人很像你啊!”
王静笑道:“谢谢,那就是我,这个是我女儿,曦曦,晨曦!”
冯秘书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嗯,怪不得这么漂亮呢,原来是你女儿啊……刘姐,别忘了把文稿准备好,廖处还有事叫我,我得忙去了!”
刘姐知道王静的情况,等他走后就小声地道:“冯秘不错的小伙子啊,有才华,家庭条件也不错,你怎么不告诉他真相?”
王静安静地翻着手头的材料,过了一会儿才道:“不合适。”
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曾经因为自己身体的问题面对人生和爱情而变得自卑和慌乱,也曾找不到方向,但现在,身体的健康,生活的稳定,也让她的心安定下来,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别人,冯秘虽然优秀,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未完待续)
第六二零 巧妙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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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工作狂人,下班意味着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就总是一件让人轻松和开心的事。
王静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和刘姐打了声招呼,准备坐班车回去,正好去市场转转,看买些什么好吃的菜回去做着吃。
刘姐却叫住了她,问她晚上有没有事,她上周末看中了一双鞋子,想让她陪着自己去看看。
买完了鞋子,顺路就去素芳斋吃了顿素菜,然后两人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汽车转向北辰路正好看到对面装修一新的阳婷京城二号店里人来人往,一派红火的景象,刘姐摸了下脸,然后对王静笑道:“看到她们来买洗面奶,我的脸咋也有种渴望的感觉呢?难道用他们家洗面奶洗脸会上瘾?”
王静一笑,道:“我看你是被他们的广告给洗脑了,就是洗脸的东西,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刘姐摇头道:“你说的不对——你中午洗脸的时候不也是一脸享受?还哼小曲呢……”
王静伸手挠她的痒,嗔道:“不许说……变态啊,还偷看别人洗脸!”
刘姐忙道:“别动,别动,我开车呢!”
王静却不饶她,道:“红灯,你开车又怎么样?”
刘姐又道:“马上绿灯了!哎,别闹,我们说正事……”
王静却笑骂道:“我信你才有鬼!”
红灯就短短几十秒时间,两人稍一打闹说笑就过去了,这也是刘姐愿意载她上班的原因之一。
等汽车发动,刘姐回味似的道:“以前吧,没有阳婷的产品,也就这么过了。但现在使用了他们的产品,真的和他们广告上说的一样,洗脸变成了一种享受,以前买的那些东西,不管多贵,就都看不上了……”
王静听着她絮叨着说着,心里有种莫名的喜悦,想到阳婷的店开到了京城,感觉上就像是娘家人来了一样!
同处在一个城市。在另一个区、开车经过阳婷京城三号店的冷勋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他感觉阳婷把店面开到京城,是对他的进逼,是赤/裸/裸的威胁!
车在阳婷对面的离岸会所停下,冷勋换上阳光的表情走进了一个房间,对里面坐着的一个三十出头、脸比较宽的人拱手笑道:“不好意思啊邱少。没想到你竟然在我前面到了!”
邱少名邱友山,他摆了摆手,道:“我不习惯让别人等我。”
冷勋在他身边坐下,笑道:“邱少对这里的环境还满意吧?”
邱友山微微一笑,道:“还行,我对这些东西不挑的。”
一阵寒暄后,冷勋出去了一趟。随后四个仪态万方的年轻女孩儿走了进来,个个容貌清丽,邱友山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冷勋再次回来,屋里的气氛就变得热烈起来。
随意说着幽默凑趣的话。邱友山哈哈大笑,他也高兴——近一年来的经历让他认识到,冷家擅长的不是冲锋陷阵,而是维护好各方的关系。而团结在身边的人越多,也就意味着给对手的压力越大!
从离岸会所出来。冷勋站在车边没有急着上车,而是点燃了一支香烟吸着。
邱友山问道:“怎么了?”
然后看到他看着对面的店,就笑道:“阳婷的店,生意很好啊——怎么,你还是对他们念念不忘啊!”
冷勋知道自己的事在他们的圈子里成不了秘密,但还是感到心抽了一下,他笑骂道:“我那点破事儿,你就不要拿来取笑了!”
邱友山哈哈一笑,见冷勋面色不好,就说道:“好,好,不提了!你啊,不是我说你,和一个卖减肥茶的较什么劲?”
冷勋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你没看出其中的潜力……走,我们上车说去,这破天气,真是太冷了!”
他们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冷勋又道:“邱少,你知道他们公司连广告都没正经做,但他们那个什么洗面奶,因为‘让洗脸成为享受’的理念,现在几乎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要不你以为为什么现在这么晚了,还有那么多客人?这么说吧,现在制约他们快速发展的是他们的生产速度跟不上!一旦生产速度提上来,我都怀疑洗面奶市场会不会被他们家垄断!”
邱友山从车里向前方看去,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了,但店里仍然顾客不断,并且仍然有人专门开车过来,就点头道:“生意确实不错啊!”
冷勋点了点头,叹气道:“岂只是不错!如果运作的好的话,上市,咱们弄好还不容易?到时先占领国内市场,再推向国际,别看是小小的洗面奶,潜力可是不小啊!”
邱友山转头看向他,问道:“冷少的意思是?”
冷勋叹气道:“如果能掌握在我手里,搞出一家世界五百强来不成问题,可惜,我和他们的老大太不对付,不过,如果邱少有零花钱的话,入个股什么的,他们应该不会拒绝……算了,算了,你也尽量不要和那人打交道,狗屁不是,md,就是眼睛长到头顶上了!”
邱友山看着对面的店,淡淡地道:“再说吧,这家店的生意确实不错啊!”
冷勋摇了摇头,道:“我得回去了,给你爷爷和邱主任带个好。邱少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再出来坐坐。”
等上了他的车,他又开过来,道:“邱少,我正在寻找好的项目,等有了眉目,咱们兄弟一起做,这家店的事就不要碰了,那人实在不通人情,可恶透顶!”
邱友山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啰嗦,我先走了!”
看着他的车窜了出去,冷勋放下车窗,嘴上就带了冷笑:他已经给邱友山画了一张大饼,越是这样说,邱友山越是不会甘心放弃。而以他对赵阳的了解,能同意他们这样的人参加进去才怪呢!
而且,阳婷发展到现在,已经相对稳定,赵阳要是这时候放人进去分蛋糕,肯定会让孟学辉等人不满——
赵阳不答应,会得罪邱友山,他的父亲虽然比较低调,但也是部委里一名实职主任。而他的爷爷,则曾经是台上的那位!
而他要答应,对现在的人心、对公司的发展则难免会埋下隐患!
总之,只要邱友山出面,赵阳面对的就是一个两难的境地!
话又说回来。如果赵阳同意了,他不会有任何损失,如果不同意,他已经再三提醒过邱友山了,也不能怪罪到自己头上,是吧?
和赵阳几次打交道惨败的经历告诉他,做事让自己隐藏在幕后。立于不败之地,才是明智的!
……
今年气温偏低,与京城相比,龙窝村除了空气质量好以外。也不比京城暖和多少。
赵阳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家,还没吃饭,晨曦就叫他讲故事去了。
半个小时后,他才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慢慢走出来。
晨梅小声地问道:“睡了吗?”
赵阳点了点头,道:“多多睡了?”
晨梅拿热毛巾递给他。让他擦把脸,又道:“睡了……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宠她了,忙活到这么晚还没吃饭,非得给她讲什么故事啊?”
赵阳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她这么小就一个人睡,总要有个适应时间啊!”
晨梅小声地道:“都两个月了……”
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将热好的饭菜端上了桌子,又想起晨曦过生日那天,让她一个人睡,说的好好的,但第一次独自睡一个房间里,又哪里能睡得着?有大人在屋里还好,但一离开,眼睛就睁得大大的。
赵阳陪她说了一会儿话,最后说道:“爸爸在门外面陪着你,曦曦就不害怕了,好不好?”
晨曦点头答应,但没过一会儿就跑出来看,一连看了两次,终于安心地睡了过去。
晨梅就叫他回屋去睡,他却摇了摇头——
她永远也忘不了赵阳当时的眼神,既欣慰又伤感,坐在门边温柔地注视着那扇门,最后柔声道:“你回去睡吧,我在这里陪陪小曦。”
一个男人能有几次纯粹的情感?年少时,与心仪的女孩儿说句话就脸红应该算,再有恐怕就是现在这种情形了,而这一次,面对孩子,则不仅有年少时的简单纯粹,还有成熟男人的父爱深沉!
她没有多说什么,回到屋里却久久不能入睡。
赵阳在晨曦房间外守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听到晨曦从床上跑下来,光着脚丫跑到门外,看到赵阳坐在那里就欢快地扑到了他的怀里,她虽然想去看她们爷俩幸福的场面,却不愿意打扰属于他们的时刻。
她也永远记得那天晚上赵阳带给自己的感动!
从那一天起,她总想加倍对他好,并且觉得怎么好都不过分!
看到晨梅端来一盆马齿苋豆腐馅的铰子,赵阳记得下午走的时候没有说包饺子的事,就笑着问道:“怎么还有饺子?”
晨梅捣了几瓣蒜,加上醋,滴了几滴香油,放在他面前,温婉笑道:“你喜欢不就有了。”
赵阳夹起饺子在蒜泥里一滚塞进嘴里,一边吐着热气大嚼一边道:“嗯嗯,香!”
晨梅一笑,把一盘青椒炒蛋往他面前一推,道:“晚上了,吃素点吧……这次开会还是银行贷款的事?”
赵阳继续跟碗里的饺子大战,又夹了一块炒得焦黄的鸡蛋块塞进嘴里,然后才道:“是啊。”
晨梅问道:“他们商量好了?”
赵阳喝了一口汤,道:“差不多了吧。”
冷勋有句话说对了,制约阳婷发展的是她的生产速度,于是,建新厂的事不得不提上赵阳他们的日程上了。
要建新厂,自然需要一笔建设资金,而且,听说这次阳婷新厂的规模不小,作为县里主要的银行,农村信用社和农业银行闻风而动,都找上了门,目的只有一个:提供贷款。
阳婷无所谓,但两家银行却争得不亦乐乎,都想多给阳婷贷款,这次找赵阳去,就是两家协商得差不多了。
(未完待续)
第六二一 所以,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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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婷要建新厂,还牵扯到选址的问题,和银行贷款一样,县里以及各乡镇也争着要把阳婷新厂留在他们那里――
大家都不傻,新厂落在哪里,不仅关乎着自己的政绩,而且,在当地建厂,招工方面当地总会有些优势吧?以阳婷让人羡慕的福利待遇,可不是还能让当地人直接受惠的举措吗?这是既有里子又有面子的好事啊!
赵阳也和孟学辉他们商讨过,因为地价以及建厂所需的土地面积等因素,新厂基本上排除县城这一选项了,至于选在哪里,则要综合考虑交通、环境等因素,由于谭帅主要精力放在了药厂那一块儿,所以,这件事主要是让他负责。
一旦行动,总会有些只言片语流出去,一听阳婷新厂对土地面积还有要求,很显然,新厂的面积自然会很大,这让那些乡长、镇长们的热情顿时又高涨了几分,一旦看到谭帅的车经过,不管是不是去他们那里,那就会“围追堵截”,必须当场留下!
被动等待毕竟不符合发挥“主观能动性”的要求,主动出击则不仅能显示自己的热情,而且,也能探查对手的举动,然后自己也好有针对性的措施不是?
领导出面是一回事,沾点亲带点故的也别闲着,去走动走动,说不定得到的信息比自己还多呢!
除此之外,因为近了年关,外地打工的、上班的、上学的都陆续回来了,其中就会有谭帅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这同学的情谊也可以叙一叙嘛!
谭帅开始还能应付得过来,但后面人实在太多了,他也只好躲在药厂里不出去,反正各地的情况都已经考察得差不多了。只等和大家商量一下,从其中选一个最合适的就可以了。
赵阳他们看了谭帅搜集的信息,发现城东的齐水镇、东北的方桥镇以及西南的西坪乡比较合适,反倒是玉龙镇,因为规划好了来年扩种药田,选不出足够承载新厂的地址,大家都没看上。
而三个乡镇中,尤以西坪乡最为合适,不仅有一块漫斜坡的地方可以建厂。光照充足,适宜某些药材的晾晒,而且齐水河也从镇上绕过,水的问题就解决了,而交通方面。它离高速路口也只有六七公里,也是十分方便。
最后大家就都同意把新厂建在西坪乡,然后他们依旧发挥了干净利索的行事方法,很快就把消息公布了,也终于让谭帅解脱出来。
谭帅解脱了,孟学辉却遇到了难题:他接到了邱友山的电话。
正如冷勋所预料到的那样,邱友山还是动心了。但他也不傻,一上来就亲自找赵阳,而且,调查过赵阳的行事风格后。就更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了,反观孟学辉则不同,毕竟他们的出身和生活环境有相似的地方,有些事说起来就好沟通得多。
孟学辉没想到阳婷的发展竟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对于分蛋糕的行为,他自然也是不喜。但对方的背景却由不得他不顾虑。
他试探地问道:“邱大少怎么关注起我们的小买卖来了?”
邱友山笑骂道:“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装糊涂,直说了吧,我很看好你们阳婷的发展,正好手头有点小钱,想着你们现在要扩张市场,钱自然越多越好,我呢,也想赚点零花钱,所以就……孟少觉得怎样?”
孟学辉呵呵笑道:“邱少,你要赚零花,有的是来钱快的渠道,我不敢瞒您,我们阳婷因为扩张店面、员工福利、成本控制等方面的原因,还真没赚到钱,都瞎忙活呢……”
邱友山一笑,道:“前期赚不到钱没关系,我前面已经说了,我看中的是阳婷的未来,而且,钱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但自己赚的钱就不同了,我的想法你能理解,是吧?”
见邱友山铁了心要插一杠子,孟学辉皱了下眉头,一边想着说辞,一边敷衍道:“邱少的心情我当然能理解,只是……”
邱友山打断了他的话,淡淡一笑,道:“怎么了?难道孟少不同意?”
孟学辉脸上怒气一闪而过,但他自然不能无端地给阳婷带来敌人,就哈哈一笑,道:“邱少哪里话,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阳婷有四大股东,我只是其中之一……”
邱友山嗯了一声,道:“我知道。我寻思着咱们有共同语言,所以才先找的你啊!”
孟学辉嘴角一抽,道:“那真是荣幸之至!”
邱友山道:“这么说,孟少对我赚点零花钱的想法是支持的了?”
孟学辉有些腻歪地把手机往外拿了拿,又笑道:“多个朋友多分力,这个道理我懂。但是,邱少,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只是其中一份子,这件事上我得和其他三位商量,然后才能给你答复,还请你谅解!”
邱友山不满地道:“你啊,还长在军人家庭呢,一点也不爽快,好吧,你去跟另外三位董事好好说说吧!”
“一定!”
孟学辉说完就松了一口气,说不定对方只是一时兴起,如果能拖一阵子,说不定他的心思就放在了别处了。
但是,邱友山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刚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道:“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你可不要敷衍我!”
挂了电话,孟学辉呼出一口气,想着这件事先跟赵阳通个气,看看他什么意思再说。
他驱车去了龙窝村,在老宅里竟然没见到赵阳――随着天气转冷,尤其晨曦过完生日,单独住一个房间,赵阳他们就又住回到了老宅。
晨梅对他道:“抱着儿子出去转了――天这么冷,那臭小子还就愿意出去玩!”
孟学辉问了几个路人,在果园的池塘边找到他们爷俩,多多瞪着眼往池塘里看,小手一指,啊啊叫一声。赵阳就抱着他顺着池塘边转过去。
上前摸了摸多多的小脸,他笑道:“你们爷俩这是干吗呢?”
赵阳一笑,道:“找乌龟呢!”
这个池塘里放生了当时商年俊送来的大乌龟和秦老钓到的那条大黑鱼,说来也怪,多多在的话,大乌龟有时会露出水面,而秦老在的话,黑鱼也往往会打个照脸。
当然了,现在是冬天。水面上已经结了一层比较厚的冰,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孟学辉自然也听说过这件事,就捏了捏多多胖乎乎的下巴,笑道:“我大侄儿还挺念旧啊!”
赵阳笑了笑,正了正多多的帽子。然后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看赵阳现在悠闲祥和的模样,孟学辉有些不好意思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打扰他了,想着是不是有别的方法把这件事给抗下来,嘴上则笑道:“没事儿,想我大侄儿,来看看他!”
赵阳摇了摇头,道:“有什么事儿说就行。咱们兄弟之间,不用那些虚头巴脑的。”
孟学辉心中一热,讪笑道:“是有件事,京城邱家。你知道吧?”
赵阳道:“那个邱家?”
接邱友山电话时,面对的是他,但此时想到他身后的背景,但此时听赵阳提起。孟学辉心情猛然间沉重起来,他点了点头。道:“邱友山,他的孙子,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想借钱给我们,他赚点零花钱――他的意思你明白吧?”
赵阳抱着多多往地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个坝子,正好挡风,他一边走一边道:“是只单纯的借钱,还是想入股?”
孟学辉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听他的口气,应该是后者。”
赵阳在坝子下站定,好笑地道:“他倒是不嫌自己脸大!”
多多不知道听出了什么,啊啊的叫了一声,张着嘴笑,赵阳就托着他胳肢窝捣蛋到面前,笑道:“他的脸有多大,还没有我家多多的一半屁股大!”
多多蹬着小腿,啊啊笑着,乐得跟什么似的。
孟学辉跟着笑了笑,又牙疼似地道:“他们这些人,成事不足,但败事有余,大哥,你看这事儿咱们怎么做才好?要不要跟周惠她们商量商量?”
赵阳将多多抱到怀里,道:“商量什么?京城那帮人的行事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个知足?与其后面麻烦,不如开始就断了他们的念想!再说,咱们几个,尤其是你们仨,整天奔波,把阳婷做到眼下的规模,他想捡现成的,哪有这么好的事?”
现在的赵阳,早已不是刚参加工作那会,现在他对邱友山那些人的圈子已经有了较多的了解:他们的行事风格是见到好的就上,然后拿到尽可能多的好处就走,从不管留下的烂摊子,而像阳婷这样有潜力的,他们则会想尽办法占为己有。
其实不说别的,单说冷勋,作为其中的一员,就已经很明显地展示了他们的品性了!
而且,这里面还牵扯到团队向心力及建设问题,就更不会答应他的要求了!
孟学辉没想到赵阳毫不含糊的拒绝了邱友山的要求,他既感到解气振奋,又忍不住提醒道:“咱们这样做可能直接就把他给得罪了,是不是给他些补偿呢?”
赵阳平静地道:“没什么,就算他能量真的够大,大不了把京城的市场放弃就是了,不过,真要这样做,恐怕他也承受不了什么好的后果!”
孟学辉马上明白过来,虽然邱友山背景深厚,但要把阳婷逼走,会给别人留下什么印象呢?阳婷也并不是没有背景的公司!
赵阳见多多又扭着身子让带着他去别的地方,就一边向路上走去,一边淡淡地道:“补偿什么的,如果能省掉可以避免的麻烦,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把京城的一家店盘给他,他会不会认为是羞辱他呢?”
“所以,还是算了吧!”
第六二二 给点颜色与碰一鼻子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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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自然是吃过饭再走。
晨梅提前问过孟学辉,知道许柔已经被他妈接回了齐沅,不然也一起接过来吃,晨曦可喜欢教她唱歌的许阿姨了。
今天一个赵阳治好的病人家里杀羊,送来了根整羊腿,主菜就是它了,整只烤得焦黄冒油的羊腿,闻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
吃着热热的烤羊腿,喝一杯冰凉的啤酒,再来几个小菜,最后再来上一碗羊杂汤,啤酒的凉气就被冲了出去,一个字,爽!
多多就是一个小吃货,不管谁动筷子,他都瞪着眼睛看,同样的东西,嘴里已经吃着了,看到有人动,他也啊啊的叫着,生怕没他的似的!
孟学辉喂了他一点豆腐,笑道:“哎,你们发现了吗,我记得前两个月来的时候,他想着就伸着手去抓,现在只是拿手指――懂事多了,你们怎么教的?”
晨梅给多多往下拉了拉餐巾布,拿手指虚点了他几下,笑道:“你这个小讨人精,听叔叔说你了吧?那时吃个饭可躁死了,那么小,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有的时候真想揍他一顿!”
晨曦眨着眼睛道:“干吗打弟弟啊?”
孙振香给他夹了块白萝卜条,笑道:“吃吧,败火……妈妈没说打弟弟,是说当时带他不容易……你别说,随赵阳,他小的时候也是一个样,我还好,要是让你爸爸抱一会儿,他就扯着嗓子叫我!”
赵丙星喝不惯啤酒,还是喝的米酒,闻言就讪讪地道:“说我干什么……我那不是急着下地干活吗?”
晨梅抿嘴一笑,在赵阳和多多身上看了一眼,想着赵丙星现在可愿意抱多多了。这就是所谓的隔辈亲吧?
赵阳也不在意,对孟学辉道:“也没特意教,他想吃什么,给他了,他就不自己去用手抓了……慢慢来,你这两年差不多也得要孩子,到时侯耐心点,他们总要有个学习的过程,慢慢就好了!”
许是经历多了。年龄也渐长,孟学辉对这种家庭的氛围很没有抵抗力,不知不觉就沉浸其中,又总想多停留一会儿。
等吃完饭,告辞回去。上了车,停了一会儿他才完全从那种情绪里恢复过来,慢慢将车开出去,想着如何跟邱友山说。
刚才和周慧等人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就都明白,只要不能让对方如愿,恐怕他就会认为折了面子。怎么说都会留下心结,但这是没办法的事,他的要求对阳婷来说益处有限――钱,阳婷不缺。关系上补益有限,最多只是少了潜在的麻烦,但答应了包袱和麻烦则更大,所以。也只能不答应了,而现在能做的只是在说辞上尽量技巧一点。尽可能地让事情处理得圆滑。
“邱少,我,孟学辉。”
“哦,孟少啊,这么快给我打电话,有结果了?你们公司其他三位董事怎么说?”邱友山的话音里透着亲切地道。
“其他人……”
孟学辉眼睛急转,道:“邱少,这样的,我们都很感谢邱少的好意,只是公司里现在并不缺钱,就最近,农行和农信合还过来一笔款子……”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到这时他才发现,不管再怎么讲技巧,拒绝就是拒绝,而既然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多说不如少说。
邱友山声音转冷,淡淡地道:“这是你们四个人的意思?”
压力总在结果未出前最为沉重,当知道结果不可避免时,压力的效力就退到次要位置了,况且正如赵阳所说,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不要京城的市场,但它带来的影响想必对方也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他镇静地道:“邱少,现在公司的情况就是如此……”
邱友山又冷冷地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孟学辉眉头一皱,将车在路边停下,笑道:“我个人的意思不重要,做公司吗,总要和公司的现实情况一致。”
邱友山一笑,道:“这么说,我想和你们一起跟着赚点零花花的打算,你也不同意了?”
这种赤/裸/裸地要从别人盘子里分蛋糕的的话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这时孟学辉才发现赵阳说的是对的,而该说的话,在第一次通话时就已经讲过了,他也就不再重复,笑道:“邱少,你要想要点零花钱的话,我们阳婷的一家店面年收益也挺可观的……”
邱友山气极而笑,冷冷地道:“阳婷的一家店,好大啊!”
孟学辉无语,这又让赵阳说中了,对于让出一家店的想法,他果真认为是羞辱!
邱友山又缓和一下语气,道:“你们阳婷的情况我也大体清楚,虽然发展不错,但要继续发展,做得更大,就需要更多的支持,大家都伸把手,路才好走,你说对吗?”
孟学辉心说,只要你们这些人不故意捣乱、扯后腿,阳婷自然会走得顺顺当当的,但他也只能说道:“邱少说得对。”
邱友山对他的反应好像比较满意,哈哈笑道:“这就对了嘛,我拿真金白银跟你们阳婷合作,一是看中了你们的发展前景,想着赚点零花钱,二来你们也需要更多资金发展,是不是?这是互惠互利的事,你说对吗?”
孟学辉无奈,回想刚才的对话,发现一上来就说死可能会更好,现在他说了这么一堆话,再拒绝可能更会让他愤怒,但是,必须还是要拒绝:
“公司不缺钱。”
阳婷现在的发展看起来很迅速,但每一步都计算好了的,资金链断裂这回事是不会出现在她身上的,况且,真要是资金上出现了问题,金顺集团和浩然集团向哪一家筹钱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何况,只要阳婷的产品不出意外,这种情况就绝不可能发生!
沉默。
邱友山那边电话挂掉。
孟学辉摇了摇头,下了车,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最后又打给了孟凡龙,把今天的事说了说,问道:“爷爷,我们这样做不会有事吧?会不会给家里带来不好的影响?”
孟凡龙一如既往地硬朗的声音道:“幼稚!军国大事,是你们几个毛孩子的意气之争能影响的?!”
孟学辉顿时放下心来,讨好地笑道:“爷爷,我还要在外面忙上一段时间,等过年再回去看您!柔柔她听话吧?”
孟凡龙声音变得柔和,道:“许柔这孩子肯吃苦,有毅力,可比你省心多了!”
这次苏裙带许柔回去,也是想让她在军队发展,看来她的朴实和对艺术的执着让老爷子比较满意。
孟学辉自是觉得比夸他还高兴,又将他最近做的一些事说了说,然后又听了老爷子关于男人要“坚持原则”,要有“冲劲”、“血性”的教育。
……
邱友山挂了电话,怒不可遏,恨不能把阳婷一干人弄到跟前挨个教训一遍,但他很快发现阳婷一干人谁也不好动:
赵阳自不必说,有秦老和元家的关系,动他?想都不用想!
而孟学辉是孟老的孙子,无缘无故动他,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至于周惠,作为金顺集团被看中的第三代,动她?以金顺集团周老爷子的声望及他与金港政界、中央领导的关系,他不是闲的吗?
还有一个是谭帅,因为上面三个人的关系,也是动不了……
越想越憋气,这一口火堵在心里,让他的神情阴沉的可怕,呼呼喘了几口气后,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出去,冷着脸问道:“阳婷最近有什么动作?”
阳婷最近的动作,一个是建新厂,第二个是不变的主题:继续在全国重要城市开新店,而正巧有一家店正筹划着在与京城相邻的冀省铁市开张。
他冷笑了一声,敢这么驳他的面,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怎么行?如果还不开窍,那就再来,总要让他们知道他邱少的好意不是那么好拒绝的!
……
阳婷在铁市的店开在南园区长城大街上,原本已经和房东,伟东置业谈好了租房的合同――条件很优惠,因为他们知道,以阳婷的影响力,她的入驻是能提升整栋楼盘的价值的。
一切是很顺利的事,但黄沣去区政府办理各种手续的时候,突然就拖拉起来,找人哪一个也找不到,对于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的他来说,自然能发现这是很不正常的。
又等了三天,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他只好把这件事跟晨君说了。
任何一地开店,晨君总要亲自出面看一看的,前期与政府的领导们自然也有接触过,他打电话过去,好的地方是能打通,但却被告知有事儿回不去,如果一个是这样还好说,但所有人都找不到就说明问题了。
没办法,他亲自跑过去,也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原本打算铁市的新店在年前开张的,这年关一天天的临近,再拖可就完不成了,他就把这事儿跟孟学辉说了说,看他能找到关系把事情办妥。
岳东和冀市很近,孟学辉也能找到熟人,但他很自然地能想到这事可能和邱友山有关,一查还真是。
他就把这事儿跟赵阳说了,主要是想说铁市的店年前估计开不了的问题,但赵阳的回答却很直接:铁市的店不开了。
第六二三 给点颜色与碰一鼻子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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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赵阳这种看起来很不“成熟”的做法,周惠她们却都没有反对,不是没这个权力,实在是对现在的阳婷来说,这件事小的不能再小了――现在阳婷在华夏一共才开了二十三家店,这意味着阳婷连全国重要的大城市都没有覆盖,可供选择的地方多的是,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精力!
而且,他们这样做也可以看作是一种表态,一种让步,对方要是再在这上面纠缠,那就太无聊了!
但是,对邱友山来说,阳婷的反应未免让他有一种一拳打中空气上的感觉,但正周惠她们所预料到的那样,阳婷退了,他再穷追猛打也只不过是损人不利己,对于他也没什么好处。
当然,这并不表示他大度地放过了,要有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毕竟,这件事从根子上说还是阳婷所能带来的利益让他动心。
对于一直关注着一切和赵阳有关事情的冷勋来说,发生在京城边上的事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既得意于一切都按照他的设想发展,赵阳又多了一个潜在敌人,但也明白这件事对赵阳和阳婷的影响其实有限,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维护和邱友友山的关系,再顺便给赵阳上点眼药。
拎了一瓶没有标识的酒,这却是投邱友山所好了――对酒上,虽然说他不是嗜酒如命,但他好酒的名在他们那个圈子是公认的。
“别看这酒没牌子,但确实是三十年以上的女儿红,邱少是酒中的行家,自然识酒的,你先尝尝?”
邱友山对冷勋的到来并没有多少好脸色,一是他也知道这件事上他受了对方的影响,二来被人家拒绝也不是光彩的事。
不过,当他接过酒闻了闻后,脸色就好看许多。道:“酒龄三十八年到四十年之间,产地应该是淮中一带。”
冷勋一挑大拇指,笑道:“邱少果真是行家,这酒还是二十年前爷爷的一个故旧送他的,算算时间可不就是这一块儿吗?这酒我们一直没舍得动它,看来还真就该入邱少你的口啊!”
邱友山一笑,略有些自得地道:“行家不敢当。也就是喝酒多了点,有那么点经验罢了!”
冷勋哈哈笑道:“邱少就不要谦虚,谁不知道邱少懂酒懂女人,酒色双绝啊!”
邱友山一摆手,笑骂道:“少胡扯了,说。你来干什么了?是来看哥们的笑话的吗?”
冷勋摇了摇头,道:“我怎么是来看笑话的?说实话,姓赵的因为靠着秦老爷子,眼睛都长到头顶了,和他打交道的,除了邱少你,他对谁让过步?不说我了。陈省长可不就被他连累的……算了,不说这些了,提到他我就生气!邱少你算是帮我也出了口气啊,我还得感谢你呢!”
虽然知道冷勋的话有夸张和不准确的地方,但有了对比,也有人同样没在赵阳那里讨了好去,邱友山心情还是变得好了许多,道:“说什么感谢。我也不能怎么着了他。”
冷勋见说的话起了作用,心情一阵振奋,叹气道:“其实吧,在阳婷一开始,我就看到了她身上的潜力,可惜我被手下的人给蒙蔽了,做法上有些问题。这个就不多说了,但我最看不惯的是姓赵的吃独食的毛病!”
邱友山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冷勋看着邱友山的表情,怕说过了头。又道:“我前一段时间和阿黛尔见过一面,她非常推崇阳婷的产品――现在她们两家是竞争对手,她们也属于专业的,说的话应该能相信。邱少,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将它控制在手上,姓赵的土包子有什么眼光,放在他手里能有多大发展,不是明珠投暗了吗?”
邱友山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办法?”
冷勋微微一笑,道:“我们有的是时间,办法总会有的!”
邱友山想了想,摇头道:“算了,我可没那个时间把精力浪费在这上面,冷少要是想的话,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吧!”
冷勋哈哈一笑,忙道:“别啊,邱少,姓赵的也就对你畏惧几分,没有你可压不住阵脚啊!”
人总是喜欢听好话,虽然理智上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听冷勋说,邱友山还是忍不住心情变好。
但是,他的好心情只持续了三天不到,然后接连两个不好的消息传来:南园区负责税务的一个主任被调查,另有一个消防的副局长被调离,另外,有消息传来,年后阳婷的店将落户在铁市的北山区。
其实这两个消息可以连起来看,也算是有着部分的因果联系:正是因为阳婷的店落户在同一个城市的北山区,南园区的两个人才有这样的下场。
其实,因为阳婷在群众中的口碑,更有为数众多的消费者,而店面覆盖又严重不足,所以,阳婷的每一家店的开张,都会引起比较广泛的关注,而阳婷不在铁市的南园区开店,也引起了比较多的质疑,毕竟,这还是阳婷第一次取消原本做好的开店计划,自然对当地也有小小的负面影响。
而且,根据以往的经验,阳婷开店的地方,因为她所带来的客流量,对当地或者周边地区,至少是所在的街道的经济效益会有着不小的提升。
当然,仅仅是这些,虽然有各方的压力,但南园区也不会对主管部门打板子,毕竟再怎么说阳婷也不过是一家企业,而且还是外地的。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但是,阳婷放弃在南园区开店后,又被北山区抢去,同在一个市里,这样明显的对比,又让南园区情何以堪?
这不仅是脸面上的问题,如果只是脸面上还真不值什么,但是,这种事在官场上是可以用来攻击对手,或者,至少会给市领导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坐在那个位置上,谁不想着往上升呢?一旦对这方面有影响,那就是最大的事了!
所以,那两个人就被推出来“救火”了。
邱友山得知这个消息后,一股邪火就窜了上来――他以为阳婷前两天的举动是让步呢,谁知道转眼就来了这么一出!这不是故意嘲弄他吗?
其实,这次阳婷的店准备开在铁市的北山区,是北山区主动的,但当时之所以将第二十四家店选在铁市,就是想让这家店成为京城的一家中转站,因为众所周知的京城的交通情况,这也是必要的,所以,赵阳他们也基本上同意了。
但是,这些细节还没办法跟邱友山解释,而且解释他也未必会听,还有可能会更糟,再说了,开家店也没必要去请示一个不相干的人!
这时,冷勋马上意识到这又是一个给赵阳吸引仇恨的机会,但他自然不会直白地说赵阳如何如何,而是劝邱友山道:“邱少,你先忍一忍,现在正在风头浪尖上,先让他们得意一会儿,总有算账的时候!”
邱友山在一边阴沉着脸,要说这种事是不值得他这样的人生气的,毕竟项目规模不上亿的他们都不一定愿意接触,一家店的话就太小了!
但他就是感到气不顺,原本是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的,不想竟然碰了一鼻子灰!
和冷勋两人喝着酒,但越喝酒,肚子里的邪火越旺!
铁市南城区要“救火”,邱大少也要想办法“灭火”――这就涉及到他的另一个爱好了,过程也就不提了。
事后,不知道是不是冬日饮冷酒的缘故,邱友山感到肚子里咕噜一阵响,竟然拉稀了,随后起身,下体就胀痛了起来。
以前,有时比较疯狂后,也会有痛的感觉,但和今天这次不同,主要还有胀的感觉,比较难受。
他也没当回事,回到屋里又让叫来的那对姐妹花用唇舌安抚一下,没想到很快又硬了起来――并且一直硬了两个小时!
试尽了各种办法,最能给它“消肿”的办法,但除了那对姐妹花累得满头满脸擦不完的汗,他只是感到胀痛得难受外,什么效果也没有,最后终于忍不住将她们推开,发现外面的皮也肿了起来!
以前还没出现过这样的事儿,想着睡一觉或许就好了,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也实在也是累了,竟然也比较容易地入睡了,但天一亮就醒了,醒了就发现,下面那物事好像一直没“睡”,还在硬着。
烦躁地下了床,早上自然要去放水,结果发现最本能的一个行为竟然也变得困难起来!
等到十点多,一切还没有恢复正常,他终于害怕起来,叫了两个医生过来,各项检查,先是试了试硬膜外连续麻醉,没有效果,最后不行使用了腰麻,终于让它低下了头,但麻劲过后的发软发酸也是一种折磨!
冷勋今天也抽时间过来,正好看到两个医生出门,他叫住了他们,问道:“邱少病了吗?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毕竟涉及到隐私,两个医生就回答道:“是有点不舒服,已经好了。”
在邱友山家院里多问也不合适,冷勋就向他们点了点头,向屋里走去。
一进屋,他就关心地问道:“刚才看两个医生出去了,怎么了?”
邱友山淡淡地道:“没什么,一点小毛病。”
冷勋看到邱友山面色苍白,眼睛一眯,又笑道:“邱少,我觉得有病的话尽量找中医看看,中医去根儿,西医只能治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六二四 总结与“肿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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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根儿,大大小小的公司就又到了年终总结的时候了。
阳婷的年终总结及表彰大会还是放在了老厂,包括赵阳在内的所有公司管理层都参加了――本着开阔眼界的目的,多多和晨曦也被带了过来。
首先是请赵阳致辞,但在谭帅说请他讲话的时候,虽然捂住了多多的耳朵,但底下响起的热烈一片掌声却把他给惊到了,扯开嗓子就哭了起来。
因为话筒开着,多多中气十足的哭声就传了出去,比谭帅刚才的讲话还要嘹亮,引得台下及院外观看的人一片笑声。
赵阳哄了两下不见好,一边晨梅要抱过去,好让他讲话,但多多还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手,赵阳就把他抱到了台后,把了一泡尿就不哭了。
上了台,他对台下笑道:“我没什么多说的,大家在谭总、孟总、周总的带领下,都做得很好,一会儿咱们大家一起乐呵乐呵,然后领上公司发的红包和奖金回家过个好年,来年咱们再继续!”
阳婷公司的效益好,会发奖金大家早有预料,也很期待,此时从赵阳嘴里说出,员工们自然群情振奋,几个女员工激动地要拍巴掌,看到抱在赵阳怀里的多多就又强自忍住――话说,大家看到很少在公司露面的赵阳一家抱着孩子来参加年终大会,感到好笑的同时又都觉得非常亲切,尤其多多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的,晨曦又漂亮得像是花仙子一样,也都非常喜欢。
而大家虽然忍住不鼓掌,但还是有人激动地喊着“好!”“好!”
也有那调皮地喊道:“红包给多少?奖金又是多少?”
赵阳笑道:“这个得问我们的财神,晨总。”
晨梅试了试话筒有没有音。然后看着台下道:“赵玉希,刚才是你问的话吧?我告诉你,你的奖金就不发给你了――”
赵玉希一惊,道:“为,为什么呀?”
如果是厂里的其他人,他都敢拧着脖子顶上两句,但在晨梅面前,他却不敢,原因除了未婚年性面对漂亮女人的某种意义上的自卑外。更重要的是她这几个月来在公司里形成的威信。
晨梅看着他道:“你说为什么?刚赚了几个钱,以为自己翅膀根硬了,长能耐了,都敢跟三叔和婶子吼了?吼的半个村都知道了,丢不丢人?你这次惹二老生气。这钱就不发你手里,我直接送给婶子去!”
台下员工都鄙夷地看着赵玉希,他缩着头坐下去,虽然有些难堪,但心里也暖暖的,回想起以前父母对他的付出,想着前天的事自己真的也做的不该……
晨梅说完赵玉希。然后笑着看着其他人道:“红包和奖金和大家平时的工作态度和产量挂钩,是多少我这里先不说,但肯定对得起大家的付出的!”
大家都知道晨梅从不说什么空话,听到她这样说。终于还是忍不住轰然叫起好,又热烈地鼓起掌来。
这次多多仍然惊了一下,但许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只是瘪了瘪嘴。抬头看了看赵阳,见他温和微笑着看着他。而且,旁边周惠还拿好吃的吸引他,干嚎了两声就停了下来。
大会继续,等进行了一半,张德洋率领几个县里的干部前来“捧场”。
其实,县里各家公司召开年终大会,都会给县里发邀请,能请到谁来参加自然有不同的意义,尤其对厂里的员工来说,也是一种荣耀。
而在县里,谁又尊贵过张德洋呢?虽然以前也经常来,但多是为了视察工作,今天的场合却有着不同意义啊!
等到吃完专门从鱼龙馆和齐水大酒店请来的厨子做的大餐,每个人终于领到了红包和年终奖,然后惊喜果真挂到了每个人的脸上,于是,欢呼声在一瞬间几乎把窗子给震破!
……
华洁集团也在召开年终总结会议,毕竟是华夏国内日化用品的领头企业,员工超过九千人,阿黛尔主持的会议也就只有集团、各分、子公司的头头们来参加。
在很多数据上,比如医疗设备、卫生纸、卫生棉、口腔用品、洗涤用品等等,都还是遥遥领先,而在她们最为有名的洗发水、护肤品两大领域,市场份额仍然也超过六成,和去年相比也有着少许的增长。
这样的结果,无一不显示了华杰的雄厚实力,但是,看着后面两项的数据,阿黛尔就忍不住想皱眉头――
数据只是表面的东西,作为集团的实际掌控者,她自然知道数据背后的东西:华浩在洗发水及护肤品之所以还能有这样好看的数字,主要还是以前产品的积累及今年新推出的中医配方产品的带动,但是,从市场反馈来看,它们的表现都有些乏力,尤其是和阳婷对比的话。
同样推出的中医配方的洗面奶,华洁集团的“白韵洗面奶”在销售额上超过阳婷和夏氏联合推出的“夏新洗面奶”很多,但这是建立在数十倍甚至上百倍于阳婷的铺货上面的!
而且,她们推出的新品与原来的名牌产品相比,也并没有受到格外的欢迎和关注,而阳婷的新品却供不应求,更让原来陷于泥潭的夏氏集团更是凭借这个产品获得了重生!
阿黛尔感受到了威胁,来自于赵阳的威胁!
她深吸一口气,对散会后跟着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集团总裁郑锋道:“督促张桂虎他们,让他们继续研究夏新洗面奶比我们产品效果好的原因,完善并推出二代产品……另外,明年,我们要收购一批技术实力比较好的公司来……”
这次阳婷与夏氏的合作给她提了一个醒,原本在技术上阳婷是有短板的,但一和夏氏合作就将这一块儿弥补了,这样的机会再也不能让他轻易得到了!
……
临近年关,邱友山同样也在“肿结”――在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恢复的时候,他那里又肿了起来。
同样的痛苦又重新降临在他的身上:胀痛,排尿困难,但除此之外,这次还让他倍感烦躁,尤其排尿时加上了涩痛,并且波及到腰骼。
上次腰麻的经历现在还让他记忆犹新,于是,这次他让医生换一种方法,但经过冲洗、动脉分流减压等治疗无果后,最后还是选择了腰麻。
这次的腰麻也不是那么顺利,但好在最后还是让肿痛难耐的部位软了下来,只是重又经历的一次痛苦让他的心里产生了阴影,万一再有下一次呢?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查!各种检查!
常规检查、生化检查、免疫检查、b超、心电图……近二百项彻底的检查,结果却显示各项数据大多都在正常值范围内,就算偶有超标或者不及格的项目,也不会对健康有太大的影响,几乎是多睡几个好觉,多运动运动就能解决。
事实上,现在人们对全身检查已经很熟悉了,何况是他们这样的人,得到的各种资源更多,想做什么也更方便,如果真有问题自然早就查出来了!
各项检查没有检查出问题,但是,他确实感到身体上有哪里不舒服,尤其心里烦躁。
心里烦躁就去散心,冷勋正好有事找他,就请他到他们经常去的龙煌会所,谈的他发现的一个项目,问邱友山有没有兴趣一起做。
邱友山对这个没有兴趣,但偶然遇到的一个旧上海打扮的旗袍女子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晚上,带到了他的住处。
同样在这个晚上,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的“活塞运动”,让那名女子叫声由低到高,他却感到那里隐隐作痛起来,再一个小时后,同样的感觉又找上了他……
这次,他记起了冷勋的话,准备找中医,冯延寿冯老的第三个弟子鲁超正好在京城,就把他请了过去。
鲁超给他把完脉,稍一思考,道:“邱少,对这种情况,针灸一般起效较快,我先给你扎几针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邱友山心烦地呼出一口气,道:“你是医生,你认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他到底知道鲁超的身份不一般,就又说道:“针灸我听说过,能治好我现在的病吗?”
鲁超点头道:“针灸最擅长疏通经略,对肌肉的疼痛、麻木、肿胀等症状效果都很显著,而且见效快。”
一听见效快,邱友山马上道:“那就用针灸吧。”
扎针与打针腰麻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尤其是刚扎进穴位的时候,凉凉的,微微发软,确实让胀肿的部位舒服了一些。
但使用针灸也仅此而已,三天过去了,邱友山下体肿胀的情况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是有加重的趋势!
时间已经到了腊月的二十三,也就是北方的小年,这一天北方绝大多数地方都下起了雪,京城是大雪。
看着急匆匆踩雪而来的鲁超,邱友山眼里像喷火一样,咬牙道:“鲁大夫,三天了,已经三天了!”
鲁超也感到棘手,像邱友山这种病,可以归到“阴/挺”里,但这种病各个时代的中医虽有论述,但发病因素至今尚无定论,而针灸本该对症的,却没有效果。
他想了想,道:“邱少,要不试试西医……”
邱友山忍住怒气,道:“西医要是有效,我就不会找你了!”
鲁超欲言又止,但见邱友山态度如此,只好道:“我师兄马上就回来了,一会我们一起会诊,商量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吧!”
邱友山咬牙道:“要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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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五 你找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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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会以固定的速度前进,转眼就到了二十七,因为今年十二月没有三十,所以再过一天就真的到年了。
此时鲁超正和二师兄戚望龙通话:“师兄,四天了,邱少的病情还是没有任何转机,唉!”
同样是因为临近年关,领导活动增加,中央保健局的医生也就特别忙,邱友山一个人自然不能霸占两个名额,所以,在当日会诊过后,戚望龙就被火速叫走了。
戚望龙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听他问道:“没效果吗?邱少,我想想,当时诊断的时候,他的脉相弦滑,舌苔薄白,舌根稍黄是吧?”
鲁超知道他那边忙得不行,忙道:“对,咱们辩证是阳强,茎瘀络滞,取滋肾散瘀法,开的方子用知母、黄柏、百合等药滋阴而泻肝火,佐以桃仁、泽兰叶等药化瘀通络。”
戚望龙道:“对,怎么了,这药不起作用吗?”
鲁超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一点转机也没有,那位这两天脾气异常烦躁啊!”
戚望龙那边传来叫他的声音,他忙对鲁超道:“等下我打给你。”
鲁超忙道:“你先忙。”
戚望龙嗯了一声,快步走了回去,过了半个小时后才给鲁超回了电话,正色道:“邱少那病最好不要拖,如果再不消退,很容易造成经络、肌肉坏死,你回去劝劝他,实在不行就让他采用西医的治疗方法,那个见效快!”
鲁超揉了揉额头,道:“谁说不是呢?可是他的思维好像进了死胡同,最近这两天开始要请师父来给他治了!”
戚望龙沉声道:“师父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清静,这种小事儿还是不要打搅他老人家了!”
冯老为了图清静,现在去了南半球的悉尼。作为弟子,他们自然不愿意这个时候去打扰他老人家。
其实,冯老出国这件事还和赵阳有关:有次两人打电话,他提到想结合自己的经历编一本医书,但总不得清静。
赵阳当时就跟他说,只要他在华夏,就总会有人找他,要想得到清静,就要离得远远的。
冯老还有些犹豫。赵阳就笑着跟他说:“地球离了谁都能转,您老在,他们必然先找您,但您老离开了,他们也就会去找别人……再说。比起治好几个,几十个,甚至几百、几千个人的病,您老的医术见解及经验更为宝贵!”
上个世纪的华夏实在是多灾多难,身处其中的中医不可避免地屡次受到打击,甚至一度到了危急的时刻,中医人才更是出现了断层。而冯老是唯一一位连接上下的人物,从这方面来说,他的经验对中医的传承自然重于一切,也远比多治好几个人重要!
作为冯老的弟子。戚望龙他们自然知道其中的意义,而且,从孝道上讲,也不应该随意打拢他老人家。尤其现在是过年的时候,难道还让他老人家万里之遥回来给人看下体的病吗?
而且。邱友山的病他们的方法虽然没有见效,但西医的方法却直接有效,在这种情况下就更不该去打扰冯老了!
作为医者,只要能治好病人的病就是对他们的负责。
鲁超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就说道:“我明白,一会儿再去劝劝他……”
戚望龙知道邱友山这些人的脾性,怕鲁超为难,就又说道:“如果他不听的话……”
他沉吟了一翻,道:“你看看他的情况,嗯,就改进王清任的通窍活血汤,加上生地和知母,先服上三剂试试。”
鲁超想了一下,王清任的通窍活血汤如名字所示,作用是活血化瘀,通窍化络,加上清热、凉血的生地和清热下火的知母,也算对症,就答应下来。
回到特护病房,见邱友山已经醒了过来――因为胀痛、精神紧张的缘故,他很烦躁,晚上很难入睡,也就累极才能睡一会儿。
鲁超问道:“邱少,今天感觉怎么样?”
邱友山没有说话,但呼吸急促了一下――他一睡醒就掀开被子看了,没有任何好转,胀痛依旧,他的感觉能好吗?
鲁超又道:“邱少,我觉得还是治病要紧,不一定非得用中医的办法……”
邱友山瞪向他,眼皮直跳地道:“你的意思是你治不了了?”
鲁超无奈,又苦口婆心地道:“邱少,你的身体要紧,这种病也耽搁不起,我看还是先使用西医的办法,解除现在的状态,后续我再开方子给你调养,你看怎么样?”
邱友山咬着牙冷笑道:“怎么样?你们让我喝了几天的苦药汁,遭了这这么多的罪,告诉我要用西医的办法,早干什么去了?啊!”
作为中央保健局有名的中医,级别不低,又是冯老的弟子,还很少有人这样吼过他,而且,在针灸无效后,鲁超就提议邱友山先使用西医的方法,他坚持不同意,但这话也没法跟他说,就只好解释道:“邱少,我被选来给你看病,是因为我以前治过类似的病人,但是,前面我也给你讲过了,这种病的病因多种多样,加上我个人的能力也有限,所以……”
邱友山怒视着他,毫不客气地道:“你能力有限,那就换有能力的来!冯老呢?我让你联系冯老,你联系了吗?你要是联系不到的话,我让我爷爷去联系!”
鲁超修养再也也心生火气,尤其是邱友山说让他爷爷联系冯老,真这样的话,冯老说不得也只好回国了,那样的话,不仅冯老连年都过不安生,他们又哪里有脸面去见他老人家?
但是,跟冯老学习养成的德行还是让他控制住了火气,耐心地道:“邱少,你这病确实拖不得……”
邱友山怒吼道:“我不管!我不管!你也知道拖不得?你现在就去联系冯老,现在就去,让他来给我治!”
“冷静,邱少,你冷静一下!”
鲁超顿时大感头痛,而情绪激动也不利于邱友山的病情恢复,正想着如何安抚他的时候,门口一个声音道:“邱少,兄弟来看你了……咦,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鲁超回头看了一眼,认出是冷勋,而邱友山见到是他,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这种事本来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躺回去,面色很不好看地道:“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冷勋叹气道:“邱少,这是多么讨好的事儿?如果不是好哥们儿,你以为我愿意这个时候来看你?”
邱友山哼了一声,冷着脸没说话。
冷勋又道:“这不过年吗,好几天没见你,玉栋、朴方他们都想见你,都见不到你人影,我跟方阿姨打电话才知道你在这里……”
见邱友山还是冷着脸,他又说道:“刚才听到你喊着让鲁主任去叫谁,冯老吗?冯老在国外休养,又是过年,还能叫他老人家来回奔波啊?”
邱友山眼里又马上涌起了怒火,愤怒地盯着冷勋,道:“你什么意思?”
冷勋摆了摆手,又道:“你先别急,我给你推荐个人,医术就算比不了冯老,也算得上是顶尖的――这个人你也知道!”
邱友山眉头松了松,道:“你是说……”
冷勋点了点头,道:“对,就是他!你想,他就在岳东,来的话也近便,你说是不是?”
邱友山往床上一躺,垂下眼睑,问道:“他行吗?”
冷勋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淡淡地道:“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的缘故,好像经他手的病人,还没有没治好的。”
邱友山想着前几天刚从对方那里吃了憋,正想着报复回去,但形势比人强,事关自己的幸福和性福,他自然不会跟自己过不去,道:“好,那就让他来看一看吧!”
他们说的自然是赵阳。
冷勋见邱友山找电话,忙道:“别!邱少,你要听我的,咱们最好别出面……”
邱友山一想也是,点了点头。
冷勋一笑,转向鲁超,道:“鲁主任,这事得麻烦你出面了,别人我怕请不动他。”
鲁超也大体猜出了他们说的是赵阳,只要不打扰到师父就好,他松了一口气,问道:“请谁?是……”
冷勋点头,道:“对,就是赵阳。”
冯老倒是说过,如果真有紧急的事可以找赵阳,鲁超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道:“好,我试试吧!”
冷勋却道:“鲁主任是冯老的弟子,你出马一定能请到他的!”
……
人有时会有很莫名其妙的预感,比如现在,鲁超给赵阳打来电话,说有一个病人病得比较严重,他就忽然想到了邱友山――纯粹是一个念头,没有任何理由。
鲁超还没见过赵阳,这次也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听他的声音很温和的样子,他就继续说道:“赵阳,师父他老人家对你的医术十分推崇,你的医案我也都认真研究过,确实妙到毫巅!”
赵阳嗯了一声,道:“你过奖了。”
鲁超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平淡,停了一下,就又笑道:“赵阳,你看你能来京城一趟吗?”
赵阳淡淡地道:“你找别人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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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六 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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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回答?
如果赵阳说什么原因不能来,或者仅仅客气一下,鲁超也好说下面的话,但这样虽没明说拒绝,而没有商讨余地的拒绝又是那么明显,鲁超只好笑道:“赵阳,是这样的……”
赵阳冷淡地道:“还有事吗?”
鲁超僵了一下,对他来说,可谓少年得志,在很小的时候就跟在冯老身边,学成以后又很容易地进了中央保健局,级别也一级级地升着,平时接触的都是中央或者地方上的领导,给赵阳打电话,虽未表现出来,到底还是有着上级对下级的意识,被这样毫不客气地拒绝,心头既有难堪又有怒气,虽然冯老谈到他时多有推崇,此时也面无表情地道:“没有了。”
挂了电话,看到邱友山和冷勋都注视着他,心里又堵了一下,对赵阳更是起了嫌恶的心思。
冷勋问道:“怎么样,他答应来了吗?”
鲁超咳嗽一声,道:“他有事,来不了。”
邱友山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咬牙道:“他有什么事来不了?”
冷勋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撇,刚才只说了短短几句话,说什么有事来不了,自然是虚应客套的话,况且,以他对赵阳的了解,原本就不认为赵阳会来!
不过,能来也可以,他倒是很期待赵阳来了之后,见是邱友山会是什么局面――想来会很有趣吧!
此时他碰了下邱友山,道:“可能是快过年了,确实有事脱不开身吧?”
这话自然是火上浇油!
对邱友山来说,现在世界上的任何事能比治好他的病要紧?而且,过年他也要回家见邱老和父母,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想到这些。他红着眼对鲁超怒吼道:“你再给他打电话,就说我让来!必须来!必须马上来!”
鲁超皱了下眉头,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想再给赵阳打电话。
冷勋心情无比地雀跃,他们和赵阳的矛盾越激烈越好!他先对邱友山道:“邱少,你先别急。”又对鲁超道:“鲁主任,麻烦你再跟赵阳打个电话,说清楚邱少现在的病情,救人如救火,就算过年。也请他再来一趟吧!”
鲁超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拨了过去,但电话里却传出正在通话的提示,并且打了好几次也没打通。
邱友山的耐心耗尽,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愤怒得真哆嗦地拨通了孟学辉的电话,咬着牙用命令的语气道:“你跟赵阳说,就说我说的,让他现在马上来京城!听到了吗,是现在,马上!”
孟学辉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听不出任何表情地道:“你确定让我把这句话带给我大哥?”
邱友山一停。他自然听出孟学辉对赵阳的称呼,也知道赵阳身后的关系,但紧接着却是怒火更炽,重重地咬牙道:“我说的……让人立即联系我。否者,后果自负!”
孟学辉又停了一下,然后道:“好。”
等邱友山挂了电话,冷勋给他倒了一杯水。劝道:“邱少,你先消消气。这事儿吧……我觉得你刚才太激动了,毕竟是咱们求着人家,你说是吧?”
听到“求”那个字,邱友山眉头跳了一下,但感受到因为刚才情绪激动,下体更加胀痛的感觉提醒着他,现在不是耍威风的时候,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电话给孟学辉又打了过去――在他一边等电话接通,一边想着如何组织说辞的时候,电话里传出了“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的声音,沉着脸又打了一次,还是相同的提示……
咯吱吱地咬牙声响了起来。
邱友山后仰起头,呼呼地喘了几口气,感到眼前直发黑,他怒力睁大眼睛,直接拨打赵阳的电话,却是通话中的提示……
原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啪!
手机摔在墙上,碎成了七八块儿。
“啊――啊!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王八蛋!我,我要杀了你全家……”
冷勋掩饰住眼中的喜色,忙上前按住发狂的邱友山,叫道:“冷静!你冷静一下!”又焦急地对鲁超道:“鲁主任,你快想想办法!”
“哦,好!”
鲁超反应过来,忙走上前去帮忙。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冷着脸走了进来。
邱友山一见此人,愣了一下,慢慢从几欲疯狂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嘶哑着嗓子道:“爸,你怎么来了?”
“邱主任!”
“邱叔叔!”
鲁超和冷勋也忙恭敬地打招呼,站在一边。
邱锦江没有搭理两人,只是注视着邱友山,看得他低下头去,才用缓和的语气道:“病了治病,吼什么?”
邱友山知道邱锦江过来,自然是知道他的病情了,更是难堪,低着头没有言语。
邱锦江这时才看向冷勋和鲁超两人,向两人点头致意。
鲁超顿时感到压力剧增,但他是邱友山的医生,这时必须出面汇报,就开口解释道:“邱主任,友山的病辩证为辩证是阳强,茎瘀络滞,我先是为他针灸,没有效果,又开了四剂滋肾散瘀的方子,现在病症也还,还是没有转好……”
邱锦江看着他道:“你,我知道,冯老的得意门生,有次我心脏那里出了点问题,也是用你的方子治好的,你很不错!”
鲁超受宠若惊,忙地:“邱主任的身体一向很好,上次也只是因为腹部受了寒气,所以祛了寒气自然就恢复过来了!”
邱锦江点了点头,又道:“你的医术我自是信得过,你看他的病该怎么治才好?”
鲁超沉吟了一会儿,道:“实际上,友山的病使用西医的方法能够很快见效,他的病也实在不宜再拖了。所以……”
说到这里,他见邱友山面色不虞,邱锦江又注视着他,就不自觉地说道:“要不,我现在给师父他老人家打个电话……”
邱锦江摆手道:“冯老在国外静养,就不要随意打扰他老人家了……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我相信你能治好友山的病的!”
说完又对邱友山道:“你在这里好好养病,家里和爷爷那里你也不用顾虑,我会帮你解释的。”
又说了些宽慰的话。见邱友山情绪好了一些,而他毕竟身在要害部门,年关事情更多,也没法久留,就回去了。
出了门。院长马上迎了上来,陪着他下楼。
邱锦江又一次问道:“现在用你说的那个方法不行吗?”
院长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也行,不过,因为拖的时间太久了,肌肉受到了损伤,治好了某些功能也可能会受到影响。甚至是失去部分功能……当然,经过治疗也可能恢复过来。”
邱锦江叹了口气,又道:“你刚才说这种病,中医的治疗疗程有可能很长?”
院长点头道:“我查阅了一些资料。并向一些专家求证过,有的可能会超过十五天甚至更长也没事――不过,也要看具体的病情!”
邱锦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
心下感激地送走邱锦江。但鲁超也知道,领导的信任是建立在效果的基础上的。他又为邱友山把了把脉,查看舌苔――还是和原来一样。
冷勋在一边说道:“鲁主任,邱叔对你很信任,你一定要尽快把邱少的病治好啊!”
鲁超正色道:“这是医者本分,我一定会尽全力为邱少医治的!”
冷勋又笑道:“可不要光在嘴上说说,还是要落在实处……嗯,邱叔刚才说了,信任你的医术,也是,这世上并不是离了哪个人就不转了,这个方子不见效,鲁主任是不是该换个方子呢?最好多找几个人研究研究,也让邱少过一个安生年!”
鲁超道:“这是应该的,我和师兄又拟了一个方子,现在我再找几个人研究一下,如果可以,一会儿就换这个方子吧!”
冷勋笑道:“那就好!鲁主任去忙吧,我在这里陪着邱少就可以!”
在医院里,鲁超也不用担心出什么意外,闻言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到了下午,改进的通窍活络汤就给邱友山用上了。
但世事无常,药进两剂,转眼到了二十九这天,也就是大年了,邱友山的病情不仅未见丝毫好转,下体坚勃如故,颜色更趋瘀暗。
此时邱友山变得极度惶恐,脾性不仅是暴躁,而是狂躁了!
邱锦江又一次来到医院,这次夫人也一并同行。进了病房,见到邱友山的反应,邱母顿时心中大痛,不避嫌疑掀被看了看他的下体,见状吓得手都抖了起来,怒声道:“医生呢?医生都去哪了?”
鲁超面色难堪地走上前去,道:“夫人,我就是……”
邱友山怒吼道:“你就是?你就是什么?换人,给我换人!”
冷勋则上前扶住邱母,道:“阿姨您别着急,我已经托朋友从国外请专家过来了!”
他这两天差不多都在病房陪着,所以邱母对他的态度还好点,但对鲁超却是视而不见。
邱锦江则耐着性子询问他道:“鲁大夫,是不是方子不对症?”
邱母则直接含怒问道:“现在友山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鲁超作为一名经验相当丰富的中医,自然看出这个方子也没有正对病症,在邱家的压力之下,他却是不敢再乱说什么,道:“邱主任,夫人,请稍等,我给老师打个电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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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七 我都不敢这样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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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鲁超说要给冯老打电话,邱母总算稍微平静了一下。
鲁超动了一下想到外面去打电话,但见到邱母等人注视着他,脚步又磨不开了。
邱锦江却是很通情达理地道:“你去安静的地方给冯老打电话吧,方便你们交流病情。”
鲁超不由大为感激,和冯老通话,有些话确实不便在人前说,就向众人点头致意,然后出了病房,一边走一边感叹毕竟出自帝门,领导气度大是不同。
他在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里拨通了冯老的电话,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冯老似乎刚睡醒的声音传来,他马上意识到,因为时区的缘故,现在悉尼那边正是十二点多一点的时间,而按照习惯,这个时间也正是冯老一般都会小憩片刻。
意识到这里,他顿时心生愧疚,道:“师父,我忘了时差,打扰您老人家休息了……”
冯老却是心平气和地笑道:“没事,你是不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了吧?”
鲁超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更加愧疚地道:“师父,我给您老人家丢人了!”
冯老呵呵一笑,道:“是遇到了治不好的病了?没关系,人不是神,除了赵阳,我还没见过从未失手的医生呢!”
鲁超心里有些难堪地附和了一声,没想到冯老对赵阳竟是如此推崇!
冯老问道:“你说说,到底是什么病,你还有望龙都在,竟然也没有治好。”
鲁超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将给邱友山治病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此时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认真地听他讲完,冯老问道:“你说你一直提醒病人可以使用西医的方法。见效会比较快的话?”
鲁超苦笑道:“是啊,刚开始给他针灸,我见效果不佳,就提醒他用西医的方法,后来也总是劝说他,但他非要使用中医的方法……唉,要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的地步啊!”
冯老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弱不可察地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带你们学医时。一直强调心力的作用,你在给病人治病的时候,你自己都不自信,就算药有十分力,也会抵消六分了!”
鲁超顿时感到脸上发烫。道:“老师,我,我……”
在冯老面前,他又哪好意思强调病人的理由?而且,冯老说得也对,他见针药都不起作用了,何尝不是畏难不自信了呢?
如果他能自信一点的话。至少有一点,邱友山的情绪不会像现在这样差!而情绪对病情的影响,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冯老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你们开的方子,所只是基于病人的病变部位的表象。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病变的,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是不是阳病就要采用凉血的方法,是不是瘀症就只管痛经活络?中医讲究查探病根,找不到病根。只治标,就算通了。病情就不会反复了?”
“我,我……”
在冯老一连串的追问下,鲁超脸上的汗水顺着脖子流下,擦都擦不干,而胸前背后的贴身衣服也湿了大半!
像是大脑短路似的,他不自觉地问道:“师父,那,那依您看他的病该怎么治?”
问完这句话,电话又沉默下来,他擦了把脸上的汗,就听到冯老叹了一口气,道:“我又没见到病人,怎么能告诉你怎么治呢?唉,你的心乱了!”
鲁超也反应过来,一时间悔恨得要死,怎么能问出如此低级的问题?
中医不是西医,有着先进仪器测出的客观数据,并且谁来测都会一样,而中西,医生人的判断至关重要,只有当面见到病人,才能从色、象等方面对他们的身体状况有细致全面的了解,才好最终做出判断!
冯老又道:“这个病人的病不适合由你继续医治了,我会找人代替你。至于你……从医这么多年,你还是没能形成自己的法度,看来还需要继续学习,这样,你过年就来我这里,潜心学习一段时间再行医吧!”
鲁超心内大是感动,他如何不知道这是冯老在庇护他?
现在邱友山的情况,不管治好还是治不好,治不好不需说了,那就是医疗事故,他的责任重大!而且,这不是普通的医疗事故,一是病人的身份,二是病人得的病!
至于治好,虽然他的责任要轻一点,但这件事会让别人对他形成负面评价,在以后的工作中还能得到别人的信任吗?
在这种情况下,他离开一段时间,反而会让事情淡化,不至于毁了他的前程!
想明白这些事,他感到眼睛发热,又想到这是自己的失误,如果治不好,他再去师父那里,不是让人连师父一起恨了吗?他怎么能连累到师父呢?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笑道:“师父,治病总要有始有终,而且,病人最早是由我接手的,我得在这里看着,多少也能提供点帮助!”
冯老这么大年纪了,对世事人心自是容易看透,很快也明白他的想法,而这点也终是让他欣慰,就温和地笑道:“你是怕我找的人治不好邱老孙子的病吧?这点你不用担心,只管收拾好东西,过年来我这里吧!”
鲁超心中做好了决定,但也不在言语上表示出来,这次既然和冯老通上了话,他就想多说点――虽然他现在年纪也大了,但和冯老说话,仍然和小时候似的,备感温暖。
他笑道:“师父你要找谁来给邱友山治病?”
冯老微笑道:“还能有谁,当然是他了!”
鲁超反应过来,笑道:“您说的是赵阳?”
冯老欣慰地叹了口气,对他来说,赵阳是他晚年甚至是这辈子在中医上最重大的收获:正是在赵阳的帮助下,他的将中医团结起来的心愿,建立中医联盟得以实现,也是在赵阳的帮助下,中医联盟才闯过几道关,迅速站稳了脚跟!而他现在能放心地放下国内的一切,专心于中医的整理工作,也是因为赵阳的劝说!
甚至,他现在的身体感觉比以往都要好,除了因心愿实现而心情大好外,也是因为赵阳送给他的丹药!
鲁超自然听出冯老打心底里对赵阳的喜爱,但想到前天的事,还是老实地说道:“赵阳啊?我前天找过他,可是他没同意帮忙……”
冯老道:“哦?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鲁超道:“我就跟他说,我这边有个十分危急的病人,问他能不能过来一趟,他,他没同意!”
冯老吸了口凉气,无奈地叹气道:“你啊,连我都不敢这样跟他说话!”
鲁超咽了口吐沫,惴惴地道:“师爷,怎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冯老那边传来动椅子的声音,然后道:“你应该也知道,中医联盟正是在赵阳的帮助下才顺利成立的,而且,一直以来,不管是我,还有其他医派,都得到过他的帮助……这么说吧,我,中医联盟,我们一直是欠着赵阳的!”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张桂虎去帮助阿黛尔,虽然赵阳根不在乎,但其他医派多有微辞。
这件事他也知道,只是,中医联盟各医派都是平等的,也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组织,而且张桂虎也专门打电话给他、给赵阳解释过,说他是想借着阿黛尔提供的平台,想对中医中药进行整理研究,他也不好说什么。
“还有,你不了解赵阳这个人,他对名啊利啊这些身外的东西的都不太在乎,你请他去帮忙,亲自上门他都未必愿意出手,还让他离家去京城给人看病?你再看看这是什么日子,马上就过年了,你……”
听冯老这样说,再加上鲁超也想到了平时听到的一些有关赵阳的事,再想到自己当时的心态、和赵阳说话的语气,不由一阵羞愧,道:“师父,是我太孟浪了!”
冯老嗯了一声,正色道:“我跟你说,有一点你一定要记着:在辈分上,虽然他算是我们的晚辈,但我和孙正方、郑黎你这些师叔们,从来是当作平辈看的!”
鲁超悚然而惊,忙道:“我记住了!改天我一定当面向他道歉!”
冯老道:“好!你把电话给邱主任,我来跟他说……等等,你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再详细地跟我说一说!”
鲁超迟疑地道:“也没什么了,这几天我主要是在医院这里,邱友山的情况我也都跟您讲了……哦,对了,这两天冷老的孙子也一直在这里。”
说到这里,他也想起一个传闻,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冯老嗯了一声,然后道:“你把电话交给邱主任吧。”
鲁超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站在病房门口对邱锦江道:“邱主任,我师父请您接个电话。”
邱锦江点了点头,从鲁超手里接过电话,也走到刚才的办公室,然后接起电话,道:“冯老……嗯,嗯……”
他并没有多说话,只是认真听着,最后向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好,我知道了!冯老,大过年的麻烦您老人家,真是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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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八 商年青的新年礼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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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过年这一天,才发现一年的时间过的这样快。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事虽知道,也能记起,但又像浮云掠影般,因为在赵阳心里这些都比不过两个孩子:多多今年年初一降生,他的一举一动,怎样从只知道睡觉吃奶,到现在能拉着大人的手在地上走动,以及明显丰富的情绪与表情,都历历在目!
还有晨曦,这一年里,她变得更加聪明,会画画,会跳舞,会唱歌,会背很多诗词,想到她就有一种骄傲的感觉,而这样可爱的女孩却是任何人都喜欢的!
在下半年,过完五岁的生日,她也开始拥有自己的房间,独自一个人睡觉,她也慢慢适应过来,也因此有了不一样的变化,而每天晚上讲故事的时间又成为她们不可或缺、又无比幸福的时刻!
过年了,问起她的新年愿望,她说想和妈妈爸爸再在一起睡觉――孩子的新年愿望怎么能不答应呢?
就算晨梅嘟囔了两句,但晚上搂着晨曦小小的身体,摸着她的小脸,也是亲了亲……
临近年关的大雪又给他们添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带着她们堆雪人,在雪上作画,拍雪景……
尤其记得在果园池塘边上拍的那些照片,树条、杨枝带着雪,风吹过或者晃一下就落下雪来,落下雪也没有了绿意,但是,有了她们姐弟俩,却增添了无穷的生机!
这是多多有记忆的第一次见到雪,他张着小手去摸,回头看着他们,啊啊的表述着,却是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新奇!
其实,最后几天的雪下得格外大。人都没法出去的,但有她们姐弟俩玩闹的笑声,一家却是一点也不感到闷,反而是更难得的温馨相处!
……
这一年,一切都很顺利,人际关系、事业发展莫不如此,也包括他在医术上的进展:将十二支魂曲融会贯通,学会了《生死簿》下册的开篇,并因此而让自己的医术有了级数的提升!
唯一有些不顺的也是在医术上。《生死簿》下册开篇内容他已经研究透透的,时间也过去三四个月了,但接下来的内容却仿佛在一片迷雾之中,任凭他想尽办法也勘不透,这种现象在上、中两册的领悟中是不存在的!
但是。这件事也无须着急,他有大把的时间来发掘其中的秘密!而且,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发现在医术上有不够用的地方!
快乐的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流走,年夜饭的感觉还留在脑海里,新的一天就在红通通的太阳的映照下来临了!
这是新的一年!
给多多先穿好新衣服新袜子,回头去找鞋子的功夫。他自己就在床上爬开了,而晨曦在赵阳给她穿上奶奶给她新织的毛衣后,也不急着穿外套,挡着不让他爬到床边。又试着抱起他来――多多挺重的,她也只能抱着他脚尖稍稍离开床,然后就又一起摔倒,在床上一点也摔不疼。她们两个就一起咯咯的笑。
晨梅拿了红色的唐装外套扔给赵阳,又推了他一把。嗔道:“别让他俩闹了,还得给咱爹妈拜年呢!”
拜年自然是有红包的。
晨曦领着多多去给赵丙星和孙振香磕头,她自己也不太懂,多多自然是不会的,只是爬在地上,但这样也已经让老两口欢喜得不得了,马上抱起来拿红包往她们手里塞。
赵阳咳嗽一声,道:“我们的呢?”
孙振香亲着晨曦呢,闻言瞪了他一眼,道:“去,自己都当爹的人了,还要什么红包?”
晨梅在一旁捂嘴笑着,自然知道他在搞怪。
这时,晨曦把手里的红包递了过来,道:“爸爸,你拿我的吧!”
孙振香喜欢得不得了,忙拦着她,道:“***乖乖,那是你的!”然后从身边拿了一只红包塞到赵阳手里,推着他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要红包,也不怕羞!”
这时,多多看着晨曦的动作,嘴里咿呀咿呀的,也把红包往赵阳他们身边递,把一家人乐得比嘴里吃了蜜还甜!
只是他俩还不知道,因为这个动作,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红包每年都有,却都只是在手里暖和几分钟,然后就上交了……
因为晨渡江家也在村里,于是在家转了几家,也带着他俩去拜了年。另外,今天还是多多的一岁生日,中午还要给他办生日宴,当然还有更为重要的抓周仪式,也正好先说一说。
转完这几家,赵阳就回家了,此时晨梅正忙着接各地打来的拜年电话,看到他来了就“抱怨”道:“你真是当老板的人了,电话都不自己接!”
赵阳给她倒了一杯参蜜水,在她身边坐下,道:“你不说我倒忘了,我可是阳婷的董事长,你们怎么没给我配秘书?”
晨梅收了一条短信,道:“行啊,你要是天天上班,什么小秘大秘的,都给你配上,保证都是年轻漂亮身材好的!”
赵阳靠近她,碰了碰她的脸,笑道:“真的吗?”
晨梅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嗔道:“你想得美……再说,秘书的活我又不是不会干,而且她不能干的我也能干,是不是?”
赵阳手揽到她的腰上,道:“其实也一样……”
看到晨梅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对着他,他就又正色道:“但我不需要!”
说完见她含着笑,但嘴里的水还没咽下,就顺势来了一个“皮杯”,却是格外的绮旎……
大过年的,也只有短暂的闲暇,很快就有人来串门了。
……
一大早,秦老家里也有人登门拜年。
现在,虽然山上的疗养院已经建好,但听了赵阳的建议,最好明年春天再入住,他就还是住在曹华祥的家里。而且,与山上相比,这里人气要旺很多,也并不吵闹,他倒不介意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来拜年的是邱锦江一家。
昨日,和冯老通过电话,他就推去了并没有多少实质意义的公务,带上邱友山来到了齐水,目的自然是见赵阳。
不过。既然来到了齐水,又是大年初一,他们自然要给秦老拜年,而且,如果能有他老人家帮着说话。见赵阳也会顺利一些。
下了车,看着这宁静充满喜庆的小镇,邱锦江紧皱的眉头也松了一些,然后和夫人一起上前敲响了大门。
陈仲绎来开的门,见到他们还有些一刹那的疑惑,微笑道:“邱主任怎么来了?邱书记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邱锦江点头道:“都还好!”
说着话,邱夫人把礼物递上。陈仲绎稍一迟疑,就带着两人向屋里走去。
看着陈仲绎步伐虽算不上稳健,但和普通人基上也没什么不同,邱锦江记得前几年见到他时。他的身体就异常虚弱,尤其说话要特别注意着不能用力,不然就会引起咳嗽,现在气色不仅好了。说话的中气也足了很多,并且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也没有咳嗽。看来身体是大好了!
这些想来也是赵阳的功劳,他对赵阳的医术也就有了直观的认识,心下就又松快了一分。
见到秦老,发现他老人家虽然瘦一些,但眼睛明亮,说话清楚,气色也好,内心为他高兴的同时,对赵阳能治好邱锦江的病的信心又更为充足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地请赵阳出手?
送上礼品,放下别的思绪,他微笑道:“自从您来这里休养,我、孙侗同志,还有部里的一些同志还没来看望过您,今天见到您的身体这样好,我们就都可以放心了!”
秦老道:“我这里好好的,你们都有那么多公事要忙,来看我做什么?”
邱锦江知道秦老的脾气,答应道:“是,公事我们一定会做好,但也希望多听听您老人家的建议!”
这次和秦老在一起说话,他发现自己虽然还是会把心放得特别庄重,但要轻松一些,却是秦老身上那种强大凌厉的气势变得平和了许多。
他陪着秦老说着话,他夫人却是有些焦急,借机说道:“秦老,来我们家友山,小时候您还见过的,他也来了,只是身上不舒服,不能进来给您拜年了!”
秦老唔了一声,道:“你们是来找赵阳的吧?那快去吧。”
“现在这个时候去见他,会不会……”
邱夫人还要再说什么,邱锦江用眼光制止了她――他们来给秦老人拜年,虽然有着某些想法,但既然来到这里,给他拜年是应该的,如果强求什么则是没有眼色了!况且,秦老是别人能强求着做什么的人吗?
告辞出来,邱锦江见夫人一脸关心焦急,就郑重地道:“一会儿见了赵阳,你不要多说话……”
临上车,他抬头看向天上鲜亮的太阳,原想着再冯老打个电话,但想着这个时间在悉尼可能天刚亮,就放弃了这个念头,道:“今年大年初一,又是赵阳儿子的生日,我们快点去,不要打扰到人家。”
他们驱车到了龙窝村,也没有刻意打听,看到人去的比较多的胡同就转了进去,又在人进出最多的一家停下,停下车一问,果然就是赵阳的家。
他们下车走进院子,正看到一个年轻人坐在椅子上,下面一个少年正磕头拜年――虽然还没走近,但仍然能感觉到这并不是图新年的喜庆,或者走一个形式,而是异常的庄重、虔诚!
这是商年青给赵阳拜年。
赵阳看到院外走来的两人,原想着一会给商年青什么新年礼物,现在就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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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九 商年青的新年礼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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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昨天接了冯老的电话,赵阳来就说只要对方来,他不介意为对方看一看,当然,肯定也是不保证一定能治好的。
商年青给赵阳磕头拜年,起身又专门给晨梅磕头。
晨梅拦了一下,也坦然受了,然后把准备好的红包红了他,赵阳则道:“我送你的礼物在外面。”
商年青回头看了一眼,见邱锦江两口子在门口停了一下,等另一个人进来才继续往里走。
这个人是鲁超。第一次去拜见别人,有个中间人交流起来会少很多尴尬,而他作为冯老的弟子,来当这个中间人正合适。
进了门,鲁超上前道:“赵阳,我是冯老的三弟子,鲁超。”
赵阳道:“嗯,知道。”
想到大前天给赵阳打电话的事,鲁超心里有些难堪,但很快又收拾好情绪,介绍邱锦江夫妇道:“这位是发改委的邱主任,这是邱夫人。”然后又对邱锦江两人道:“这位就是赵阳,家师的忘年交,也是他老人家十分推崇的中医大师!”
从门外走进来,邱锦江一直观察着赵阳,确实太年轻了!但走近了之后,就会从他的眼神表情上看出他身上的从容自信,却又没有一丝一毫的矫揉造作,让人很容易心生信任,这时他的年纪反而不会太受关注了。
晨梅这时在一边落落大方地道:“大家请坐,我去倒水!”
商年青忙道:“师娘,我去就行,您和师父他们说话吧!”
邱夫人忙道:“不用麻烦了,我们是有事来求赵先生的,是关于我儿子邱友山的……”
鲁超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接话道:“赵阳。就是大前天我跟您提起的病人,不知道家师有没有跟你提起过……”
赵阳不喜欢这种别扭的谈话方式,直接问道:“病人在哪里?”
鲁超一愣,没想到赵阳竟然又如此的好说话,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道:“在村外等着……”
邱锦江也是心里一松,然后温和而带着歉意地开口道:“今天是大年初一,听说还是你儿子的周岁生日,来不想来麻烦你的。只是,哎……”
赵阳微微一笑,对方倒是会说话办事,今天新年第一天,怕有什么忌讳。就不把病人带到家门,又提起自己家多多,自是暗示同为父亲,心情也能体谅,不过,来就答应冯老的,就点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病人吧――先说好,我只管看,并不保证一定能治好!”
邱锦江微微点头道:“那是自然。赵阳,你只管放心地看。治不好也是他命该如此!”
鲁超笑道:“你的医术家师都很推崇……”
然后他发觉自己的话不太合适,忙闭上嘴跟着向往走去,其他人好像也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他又想到冯老说过的话,学医这么久。还是没有形成自己的法度!
邱锦江他们自然不可能再让赵阳走到村外,虽然大门口不好过来。但在村中的路上却是可以的。
特护车缓缓开了过来,邱锦江站在车门口道:“赵阳,请上车吧。”
赵阳点了点头,带头上了车,商年青则拿着药箱跟在后面,然后邱锦江和鲁超上了车,邱夫人最是最后才上去。
刚上了车,看到一群女人从另一条胡同走过来,其中三个大肚子女人,中间则是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见女娃看过来,她忍不住对她一笑,心情却是明朗了许多。
上了车,半躺在病床上的邱友山眼光在他们几人身上看了一圈,然后停在赵阳脸上,声音嘶哑地道:“你,你就是赵阳?”
赵阳对他自然谈不上好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伸出右手来。”
邱友山此时宛如抓住救命的稻草,自然没心情计较赵阳的反应,赶紧将右手伸出来,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赵阳一边把脉一边察看邱友山的气色,问他的病情――昨天跟冯老打电话,因为他也没有当面见到病人,就只是说邱友山得的是阴/挺的病,这些信息自然是不够的,所以他还要问一遍,尤其是病人的身体各个部位的感受。
其实,病了这么长时间,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邱友山的情绪变得极差,身上就没有舒适的地方!
但是,赵阳一边把脉一边问他有没有诸如饮食差、心里烦躁、睡眠是不是不太好,排气少等等,却是每一项都说中了,他一边忙点头答对,心情兴奋,态度上也越发恭敬。
把完左右手的脉,赵阳察看了他下体的情况,下体紧勃,芭色瘀暗,就又问他小便情况,然后看了看他的眼睛,查看了他的舌苔,就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邱友山忙问道:“赵,赵先生,我的病能,能治吧?”
赵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对商年青道:“你去看看。”
邱锦江静静地站在一边,邱夫人则一脸急色,张了张嘴要说话,却是记得来时邱锦江的话,又强自忍住。
邱锦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很配合地伸出手来,道:“好,你也看看吧!”
鲁超在一边惊得目瞪口呆,他也有几个学生,这种带学生实习的事不是没有,但都是让他们在一边看着,不说他,在任何一家医院,谁敢拿邱友山这样的人让学生实习?就算他敢,对方会让吗?
但邱友山就毫无二话地配合了!而且,邱锦江两人站在跟前,他们也没有反对!
这时他再看赵阳从从容容、很平常地站在一边,不由得佩服,却是又想到冯老所提到的法度一词。
商年青也是左右手的脉都把,也查看了邱友山下体的肿胀情况,看了他的舌苔、眼睛,因为有些问题赵阳都问过了,他就没有多问。做完这些,他就给邱友山掖好被子,垂手站在一边。
赵阳问道:“都检查过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病人的吗?”
商年青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然后道:“可以了。”
赵阳点了点头,问道:“那你说病人得的什么病?如何得的?又如何治?”
商年青一边回想一边答道:“病人的病为阴/茎异常勃起,查病人身体腴壮,舌苔薄白,根梢发黄,应是湿热内盛。茎脉瘀滞,治法当清热祛湿,通经活络。”
赵阳又问道:“清热祛湿,通经活络,哪个为主。哪个为辅?”
商年青润了润唇,调匀呼吸,道:“病人湿热内盛是病因,现阶段当以清热祛湿为主,代以通经活络!”
听着赵阳师徒的问答,鲁超感到心中一亮,惹有所思地站在那里――因为邱友山病症明显。他和师兄戚望龙一直从活血化瘀上着手,却是越治越严重,再想到冯老当时的话:“还有你们开的方子,所只是基于病人的病变部位的表象。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病变的,你们有没有考虑过?”
但是,湿热内盛和茎脉瘀塞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啊!
这时,却听赵阳又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还有什么想问病人的吗?”
商年青仔细地看着邱友山,或许车内吹着空调。温度高的缘故,他的鬓角上很快就渗出了汗迹,但想到赵阳刚才问的已经很全面,脉相他自认也诊对了,就咽了口口水,道:“没了……”
赵阳等了一下,沉声道:“为什么不问病人的生活习惯?为什么不问他有没有结过婚?有没有病史?”
一个人的婚育情况在中医的治病中是一个很重要的考量项目,尤其是病史,更为重要!而生活习惯往往也容易引起某些病,或者是其中的致病因。
商年青听赵阳说完,脸色变得通红,汗水也马上冒了出来。
见赵阳看着他,眼神虽然不严厉,但他心里越发慌乱,手都忍不住哆嗦起来,却是很快想到一开始赵阳为什么要问病人的病“如何得的”,再想起平日看过的医书,阴/茎异常勃起这种病也往往发生在交接之后,这么重要的问题他怎么忘记问了呢?真是该死!
赵阳见商年青眼里眼泪快要流下来了,他只需让他长下记性,毕竟才跟他学习不到一年,就说道:“以后记着,为人看病,务必要仔细全面!”
商年青这时才敢伸手擦掉脸上的汗,认真地道:“是,师父,我记住了!”
赵阳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邱友山,问道:“你平时是不是喜欢饮酒,房事也较多?”
刚才的气氛实在严肃压抑,其他人也都感到一种肃穆的情绪,也都跟着庄重起来,见他点头才放松下来,邱友山也是一样,听赵阳问话,他暗暗吁出一口气,点头道:“我是很喜欢喝酒,房事……”
这种的事,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父母面前,有时是很难启齿的,但他一停顿就认真地回答道:“房事是比较多……”
赵阳又问道:“得病前有没有饮酒?有没有同房?时间长不长?”
听赵阳问完,邱友山忽然想起这三次发病可不都是酒后起兴,进而贪欲恋战吗?他忙道:“对,你……赵先生你说得对,我这三次发病,都是酒后,又做得时间很久,那个……得的!赵阳,我,我……”
这次却是把病史也带出来了!
赵阳点头道:“阴挺这种病,有可能是肾气极虚造成的……”
说到这里,他马上想到了西门大官人的死,就是肾精衰竭,而表现也是阴/挺――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又继续说道:“也有可能受了风邪,或者受了外毒,等等,要仔细甄别,而你得这个病则是因为茎脉瘀阻,湿热下注厥阴所致!”
商年青恍然大悟,然后崇拜地看着赵阳,想到,病人体态偏胖,就说明湿气偏重,又喜欢喝酒,而酒性燥热,就造成了病人的体内多湿热,然后又贪欲恋战,交接时间过长,造成了茎脉血气瘀滞,湿热之气原该走肾等着排出体外的,但此时“路”被堵了,就只好停注肝经了!
而鲁超这时只想把头往墙上撞去――病史及发病前的情况,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们怎么就没有重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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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零 商年青的新年礼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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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往往如此,面对一个难题,你可能无从下手,看不清解决的方向,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而一旦点破,又会发现问题其实并不难,如果想到这一点,你也能轻易地将问题解决!
但是,“这一点”至关重要,发现了,就能将问题解决掉,发现不了,就只能困在上面!
关键就是这一“点”!
鲁超深呼吸几次,收拾起心情,又在心里将赵阳的思路验证一遍,这次邱友山发病是他全程跟治,自然不难发现正是他们疏忽的这一点才正是治病的关键!
这时,赵阳又问他道:“鲁大夫,病人前面几次都是如何治疗的?”
鲁超这时再没有任何轻视的心理,认真地答道:“病人这次发病才找的我。鉴于病症为肌肉血筋上的问题,针灸起效会比较迅速,于是我先后为病人针刺肝经上太冲、阴包、足五里及肾经上神封、石关等穴,不效,次日使用放血法,也没有效果……”
“三天后,我和师兄一起为病人诊断病情,辩为阳强,茎络瘀滞,以滋肾散瘀法,方用知母、黄柏、百合以滋阴而相火,佐以桃仁、泽兰叶等药以化瘀通络,药进四剂,没有转机,又在两天前,改进王清任的通窍活血汤加生地、知母,服用了两剂……”
他知道赵阳是在借这个机会教徒,也就把治病的过程尽可能说得详细,但最后这剂药其实是有病情加重的嫌疑,或者至少说是没有效果的,所以,赵阳也不让他为难,就给商年青解释道:
“通窍活血汤虽然加了清热去火的生地和知母。但本药主攻病变为头面部位及风症,所以,此方也没有效验……在诊断时查询病人以前所用的方子,也是必要的,它对于诊断和开方都是有非常大的帮助,记住了吗?”
商年青恭敬地道:“是,师父,我记住了!”
赵阳点了点头,道:“写……”
商年青赶紧拿出准备好的纸笔。邱锦江两口子,尤其是邱友江不由心中一松,虽然刚才听赵阳说得头头是道,但对他们来说,治病才是关键啊!
鲁超也精神一振。他对于赵阳要开出的方子也十分感兴趣――其实,虽然在赵阳说出邱友江得病的根由后,他感到恍然大悟,瞬间也想到了好几个方子,但是,毕竟病是赵阳诊断出的,想来他开的方子会更为对症!
赵阳口述道:“柴胡6克。龙胆草6克,炒泽泻9克,木通6克,生地9克。车前子9克,黄岑9克,栀子9克,当归9克……”
商年青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一边思考着这是什么方子,当听到当归的时候。他就大体确定赵阳开的方子是“龙胆泻肝汤”,而后一味药则是调和诸药的甘草,他倒是没想到赵阳开出了一个成方,然后又很快想到了这个方子的功用,其中有一条就是治疗阴肿的――
当然,这只是它所治病症的其中一点,如果仅凭这一点就开出这个方子,那也是不行的,事实上,这个方子最大的功用是泻肝胆实火,清下焦湿热,因为这个功用,才能治其中因湿热而得的阴肿。
这时,赵阳继续说出了后两味药:“黑豆60克,甘草稍30克。”
商年青不由一愣,“龙胆泻肝汤”里并没有黑豆这一味药,说明赵阳开的是“龙胆泻肝汤加味”,但是,这味药用的量也太大了!不仅如此,原方中生草的用量一般也在6克或者9克,用量如此之大,他还没有见到过!
鲁超也是一愣,但很快又明白了赵阳在方中两味药用量如此之大的原因,一是,这两味药都有着清热利水的作用,而黑豆还有着补肾的功效,但两味药又都擅长解毒,却是要将前几天邱友山服药后的体内残余的毒素清理出去!
如果只是看赵阳前面开出的药,不管是“龙胆泻肝汤”的本药还是加味,也算对症,或许在某些方面还不如他开的药全面,而且他也能开出来,但最后两味药的使用,则反应了赵阳开方用药时考虑的周全,这时再回头想这个方子,就不由在心里暗暗叫绝了!
商年青也正在思考这两味药这样用的好处,又听赵阳说道:“另外,取黑豆60克、甘草稍30克,煎汤,让病人代水饮用,尽量多喝。”
商年汤将方子和煎水方写在两张纸上,抬头问赵阳道:“师父,还有吗?”
赵阳转头看向邱锦江,道:“没了,你们回去抓药吧。”
邱锦江亲手扫过方子,而邱夫人则看向了鲁超,鲁超反应过来,在一边道:“赵医生开的这个方子,我觉得正对友山的病!”
而邱友山则坚定地道:“去抓药吧,我相信赵先生!”
鲁超看着刚才还狂躁不安,现在却变得平静下来的邱友山,前后过去还不到二十分钟,而他对赵阳竟是如此信任,他又看了眼从头至尾都自信淡定的赵阳,不由又想起冯老所说的话:“你自己都不自信,就算药有十分力,也会抵消六分了!”现在却可以确定,这次开的药就算有六分力,也会发挥十分的作用!
况且,他现在越想赵阳开的方子,越觉得其中妙用无穷,虽借着成方,但无一不对着邱友山的病,恐怕本身就有着十分,甚至十二分的药力了吧!
商年青也在细细咀嚼这个方子,都没有在意是怎么下的车,而下了车跟赵阳告辞他就急急地往回走了,自是要回去好好整理这次学习的收获和记录好医案。
正如爱好文学的发现一篇好的文章会越读越有味,爱画看到一幅好画会流连忘返,对于喜欢中医的他来说,一副好方子同样让他回味无穷――想到赵阳刚开始说送他的新年礼物,嘿,这个礼物真是太让他喜欢了!
回到家里。他没有看一屋子的人,直接就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取出笔来刷刷地将方子先写下,然后一味药一味药地分析其中的妙用,一边看一边赞叹,尤其最后两味药,他也想明白了用这样大的量的原因,就感觉正是加的黑豆这味药,以及它和甘草的大剂量的使用。如画龙点睛般,让这个方子马上不俗起来!
外面这一屋子人,大多都是跟着他学医的那几个同伴和他们的父母,见他谁也不理地进了屋,就有一个穿着大红羽绒服的女人问道:“年青这是怎么了?”
商年青的母亲道:“谁知道。跟着赵阳学医以后,常常就这样,每天笔不离手的,可比他上学时用功多了!这一屋子人都等着他呢,我叫他,年青……”
那个女人忙拦住她,道:“别叫他。说不定赵阳又教给他什么了……哎,大妹子,我跟你说,你家年青跟着赵阳学医那可是真本事。就连我家虎子,跟着年青学了这几月,哎哟,前一段时间你大哥老是腰一疼一疼的。虎子看了看眼睛,看了看舌苔。又确定了哪里疼的,然后就说可能是结石,他学过几个方子,但是,得等找赵阳看了,才敢用。你猜怎么着,赵阳给看了,还真的是结石,开了一个方子,就五种药,喝了两次,尿出了两粒绿豆大小的小石头一样的东西,就再没听他嚷过痛!”
商年青的母亲看着坐在一边的一个圆脸的少年,笑道:“是吗,虎子在我们家这学的时候就比旁人认真,真的长本事了!”
那个叫虎子的脸红红地摸了摸头,又向商年青的房间看去――他和一起先跟着商年青学医的原来是四个,现在增加为八个的小伙伴们,可是对商年青能去给赵阳拜年羡慕得狠!
见他们几个都不时往里屋看,商母就走过去,敲敲门,推开一条缝,商量着道:“年青,虎子还有他们爹妈都来咱家窜门,没有什么急事就出来坐坐,说会话吧?”
自从商年青跟着赵阳学医,外人都不让随便进他的房间,看着儿子如此好学,也变得比原来懂事了,以前动不动就打就骂,现在却一点也没有了,而且,凡事也愿意跟他商量了。
商年青将赵阳讲过的要点迅速记下来,又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才收好书笔,道:“好,我这就出去。”
商母马上高兴地道:“好!”又低声嘱咐道:“都是你的长辈,说话注意点,别没大没小的啊!”
商年青上前扶着她的胳膊往门外走去,笑道:“好了,知道了,我有那么不懂事吗?”
他这样说,商母却是马上想起前两年他们这个年纪孩子的别扭劲,自从跟着赵阳学医,那些毛病可是都没有了,让她这当娘的心里别提多欣慰了!
一看到商年青走过来,那些婶子大娘们马上把他拉到身边坐下,不住口地夸着他,首先要问的自然是去给赵阳拜年的事,这也是跟他学医的几个小伙伴们最关心的。
商年青就将去赵阳家拜年,收了师娘的红包,赵阳又带他给一个人看病的事说了,又让一屋子人都羡慕不已。
虎子的母亲忙问道:“怎么样,赵阳给人看好了吗?”
虎子不满地道:“妈,看您这话问的,年青哥的师父是什么人,还能看不好?”
除了商年青,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等他们笑完,他就点着虎子几个人,道:“师父也是刚刚见到病人,只是辩证开药,你们倒是说说,病人药都没吃,怎么知道能看好的?”
虎子讪讪地道:“他老人家出面,还能看不好?你说是,不是……”
在商年青的注视下,他终于忍不住低下了头,一屋子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商年青道:“就在刚刚给病人看病的时候,师父把我给批了一顿,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商母忙道:“赵阳批评你了?你做错什么事了?儿啊,我跟你说,赵阳是你师父,你可不敢不尊敬他啊!”
商年青摇头道:“不是这个事儿。师父批评我,是因为我给病人诊断的时候,态度毛糙,做事没有章法,没有按他教的做,也是我这一段时间自以为学的好了,态度不端正,自以为是!”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严,道:“你们几个不管学习时间、还是学的东西,都还不如我长,就一个个飘起来,以后还怎么往下学?能学出来吗?学医是很严谨的事,是用来吹牛的吗?”
虎子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其他几个小伙伴也都低下了头。
虎子母亲忙拉了他一把,怒声道:“快给你年青哥道歉!我就说你这一段时间走路都飘飘的,我看是欠揍了!”
剩下几个人的父母也都借机说了他们一顿,虎子也头上直冒热气地道:“年青哥,我错了,以后我一定沉下心来学习……”
看着儿子做事这样一板一眼的,商母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欢喜,但大正月的,人家又是来拜年的,自不能太过让人难堪,就笑着问道:“你师父刚给你讲完课,正好大家都在这里,你就给大家说说,也把他说你没做的地方讲讲,好让大家都长长记性――你自己也没做好,就不要说别人了!”
商年青点点头,就将刚才给邱友山看病的经过仔细讲了一遍。
这里面有很多中医的术语,跟他学习的几个小伙伴能懂,但商母她们却是不知道的,但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等讲完,虎子妈旁边坐着的一个收拾得很利索的妇人问,一会能不能带虎子他们去给赵阳拜年,这个自是没问题。
现在,他们也知道赵阳没有继续收徒的意思,其实,看看商年青,再对比自家孩子,也就知道他们可能还差得比较远,当然,也说不定是跟着赵阳学习的结果,只是赵阳不同意也没办法。
好在可以跟着商年青学习,看他的行事做法,也能让人放心。
这次虎子妈来还有一件事,却是她们的领居家的孩子,就是被商年青开除出去的那一个,想重新来学习,托她来问一问。
商年青想了想,记得几次碰到对方的情景,给他的感觉一点也没改进,就拒绝了。然后他就带着虎子几个人去赵阳家里拜年。
一行人安静地从村里走过,身上带着的是朝圣的味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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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一 中医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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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等人跟着商年青进了赵阳的家里,没想到赵阳不仅勉励他们好好学医,而且,还留下来一起吃饭,这更让他们兴奋不已!
要知道,接下来就是多多的周岁生日,能留下来的都是赵阳家的亲朋故旧,商年青是赵阳唯一的弟子,也能参加,但他们不沾亲不带故的,好像就有些不够格了,所以,虎子他们兴奋了一下后,又赶紧推辞。
孙振香拿着一把香菜洗着,见状就对他们道:“你们小年青的客气什么,叫你们留下来就留下来,人多也热闹!”
此时还不断来着人,商年青想了一下,像王会他们,就算是同事,而回老家过年的商年俊一家则是关系较好的邻居,并且估计会办不少桌,就说道:“师父说了,你们就留下来吧,到时候跟我坐一桌。”
虎子他们巴不得留下呢,自然不会有异议,一个个高兴得眉眼都带着笑意,接到家里的电话,说话的感觉就跟小时候做了什么露脸的事向他们献宝似的!
人来的越来越多,客厅就不够坐了,然后女人们就转到了孙振香她们的卧室里,男人们坐在外面喝茶,吃瓜子聊天,商年青则带着虎子他们打下手,倒茶,去邻居家找凳子,清理桌子。
赵阳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把他商年青叫过来,道:“你开车去接秦老他们去。”
商年青答应一声,放下抹布就要走,这时里屋的门打开,一个给人感觉慢腾腾的小女孩叫道:“年青哥哥,瓜子在哪里?”
小女孩是王璐,经过近一年的调养。基本上和常人无异,只是反应像是有些迟钝,但也在龙窝村小学上了学。
说起上学,调养到去年夏天的时候,她行走无碍,说话交流也有所发展,就想着让她上学试试,毕竟处在学习的环境当中,又有同龄的孩子陪着。加上也她喜欢和小朋友相处,每次来赵阳家里,和晨曦,或者多多在一起,她明显会变得高兴。上学应该更利于恢复,王会两口子就来问赵阳的意见,当时也是担心学习会累着她,所以,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她是跟着晨曦一起上的幼儿园。
到了现在,从学习成绩上来看。她差不多恢复到了同龄孩子的智力水平,只是反应上还是有些影响,大家就总找机会锻炼她。
商年青也知道这一点,就先不急着去请秦老。而是领着她去橱子里取了瓜子,一起送进里屋。
屋里坐了一屋子女人,还有四个大肚子的,话题自然离不了孩子。此时大家正逗小土豆,说他是捡来的。男孩和女孩不一样,他是从石头下面捡的,像晨曦则是从花朵里面捡的。
对此,晨曦可就不同意了,这些知识赵阳可跟她说过,她就站在屋子当中,道:“不对,我们都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
看她这么可爱,都想逗她,玉萍就打趣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没看到!”
晨曦抬头看向晨梅,眨巴几下眼睛,一时好像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玉萍又笑道:“你没看到,怎么知道不是你妈妈从花骨朵里捡的你呢?你就是你妈从花骨朵里捡的,是从莲花里捡的,所以这长得这么白生!”
晨曦看着晨梅,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但晨梅只是笑着看着她,问她道:“你婶婶说得对不对?”
晨曦确实记得赵阳跟她说过小孩子是怎么来的,但玉萍婶子说得好像也不错,她又没看到,怎么知道她怎么来的?
大家都好笑地看着她,对于大人们来说,逗弄小孩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尤其是女人们。
晨曦眼睛转到抱在李慧怀里的多身上,忽然想起什么,大声道:“不对!我弟弟就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我见过!”
一屋子人哈哈笑了起来,晨梅不好意思地笑道:“这孩子!”
玉萍还不放过她,继续问道:“你弟弟是从你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你不是啊,你是从莲花里抱出来的!”
晨曦就急了,跺着小长筒靴,叫道:“不是,不是!我爸爸说过,我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你说的不对!你,你家长安就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我弟弟也是,我也是!”
大过年的,怕惹哭了她,玉萍也不敢继续逗她了,晨梅则把她抱在身边,笑道:“好,好,你也是!”
晨曦噘着嘴道:“我爸爸说过的,我们都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婶子她说的不对,爸爸说的才对,是不是?”
说完她又发现了新的证据,指着李慧她们道:“你看,小舅妈肚子肚子这么大,里面就有一个小孩儿!”
屋里人就都笑了起来。
商年青听得一笑,想着一屋子女人,也不好进去,就把瓜子递给王璐,摸了摸她的头顶,然后要了赵阳的车钥匙,开车去接秦老他们去了。
因为是大年初一,所以,像孟学辉、曹佳、王静等人就没能过来,但元月和秦佩玉正好来给秦老拜年,却是来了。
邱锦江两口子也又一次来到赵阳家里,这次则是专门送生日礼物的:一把长命锁。另外,也给晨曦准备了一份礼物,她的是一块翠绿的玉佛。
在他们来之前,凑煎药的功夫,邱友山喝了两大碗黑豆甘草汤,小解了两次,头一次仍然涩痛,排便也不畅,但第二次却顺利很多,虽只是小小的改变,但也让两人心情大为变好,所以,这次他们来,脸上就带上了喜色。
而这样算下来,人也来得太多,最后只好把村里的厨子找来了,才把五桌人的饭菜烧出来。
厨子还准备着饭,大家则先看多多抓周的环节了:专门拼起来的大桌子放在门口阳光里,上面摆放好了笔墨纸砚,金银珠宝,书本钱币等物。把多多抱上去后,大家都等着他抓什么了。
多多上了桌子就抬头向众人看去,似乎很奇怪现在的处境,然后孙振香和晨梅就指着桌上的东西让他看,他张嘴一乐,或许是记起了当时哄他学爬的情景,呼呼地就向她们爬了过去……
大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晨梅将他抱起,给他擦着嘴边的口水。也是忍俊不禁。
晨君就出主意道:“别把东西放的太散,那样他或许就去拿了。”
孙振香道:“不要把东西围成一圈,把多多放在中间,看他拿哪个吧?”
这样做的好处是,能把想让他拿的东西放在他面前。那样他拿的机率就大了一些――毕竟只是寄托美好愿望的仪式,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东西摆了一圈,把多多放在了中间,让他坐着,大家又都看他会拿那样东西。
多多还是伸手让把他放下的赵阳抱他,晨梅和孙振香就在一边指着桌上的东西,跟他说着话。让他去拿。
他低头看了看,因为穿着开裆棉裤,刚才又把完了尿,就没有给他垫尿布。看到腿中间的小肉肉,就伸手拽了拽……
哈哈哈哈……
这次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李慧一手扶着腰,一手拽着晨君,笑道:“哎哟。笑死我了,我这外甥算是抓完了吗?”
晨梅嗔道:“当然不算!”又笑着伸手去抱多多。还是忍俊不禁地道:“哎,你这不怕羞羞的小东西!”
李慧伸手拦住他,道:“你别动他,看他一会儿拿什么再说。”
多多却像是发现什么宝贝似的,抬头看着他们,咿呀咿呀地叫了两声。
李慧把头往晨君身上一埋,叫道:“不行了,我不行了!笑死我了!”
程蓝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嗔道:“你小心点!”但她说完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守缘笑着对身边的晨渡江道:“您这外孙,一看就有主见,不按别人指的路走!”
他这话大家自然都听到了,就也都说些讨喜的话,诸如“多多刚才不看桌上这些东西,直接找大人,说明他重情义啊,将来定然会是孝顺的孩子!”之类的话。
赵阳一家含笑听着,其实不管多多现在做什么,在他们眼里都是那么可爱,他们只会喜欢,而不会有其他的情绪。
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也怕桌面凉,晨梅就又把多多抱了出来,羞了羞他的脸,又问赵阳道:“你看你儿子这个样,怎么抓啊?”
赵阳含笑看了多多一眼,笑道:“要不把东西摆在一起,咱们抱着他抓吧。”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还等着吃饭,为了抓周的顺利进行,就只好按他说办法试一试了――抱着他的话,就能让他就会注意到桌面上的东西,再让他抓就容易多了。
东西摆放在一起,晨梅看着赵阳,想让他抱着去抓,赵阳笑道:“你来就行。”
晨梅就横抱着多多到了那些物事前面,多多这次果真注意到了上面的东西,小手伸过去,首先把为了防止磨损、也为了遮挡书名而加了牛皮纸封皮、并在上面写了个“医”字的《生死簿》下册给抓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他经常见赵阳翻看这本书,熟悉的缘故把这本书拿了起来,但赵阳仍然感到发自心底的高兴!
而秦老也在一边点头道:“看来,小家伙也有着学医的天赋,你们赵家将来也会是一中医世家了!”
这个结果自然让赵阳一家都高兴异常,所谓子承父业,本来就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事情。
赵阳则想着他的医术之所以如此高妙,是因为得到了逍遥子传承的缘故,而有关血气之镜的运用,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传给别人,不过,《生死薄》的上册很大一个作用是让他掌握了中医、中药的基础知识,而这些知识通过学习一样也能掌握!
至于血气之镜,在治病的过程中确实有着先天的优势,但也只是手段,现在他给人看病,就是利用传统的“望闻问切”四诊法,认真辩证,仍然能做到药到病除!
而且,血气之镜可以看作修炼“增元法”到达一个程度的运用方法,“增元法”他也不知如何传授于别人,但因为受到他的影响,多多的身体的呼吸和气血运行是完全符合“增元法”的!
另外,不得不说,他有的是时间,现在做不到的,将来未必也做不到!
他正在那里遐想着,多多一手抓着书,另一只手则伸向了算盘――他对新事物总是充满好奇,这个第一次见到的主框还带着黑色珠子的东西是什么,他自然要抓过来看看!
而看到他的动作,李慧又惊讶地道:“呀,这小家伙将来也是当老板的料子啊!”
元月含笑道:“这样才和赵阳哥哥一模一样啊!”
虽然只是一种美好的盼望,但大家都向赵阳全家送上恭喜的话,晨梅,孙振香,赵丙星,一个个的嘴上含着笑,又都向大家说着谢谢的话,而这时,所有的菜都已经准备好,可以上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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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二 又是白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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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情绪是可以传递的,邱锦江两口子回去的时候,脸上就都带上了笑意,尤其是中间给鲁超打过一回电话,得知邱友山已经睡着了,对于最近几天几乎不能入睡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而他们心里的担忧自然就又减弱几分,快乐的心情也就少受了影响。
鲁超见两人回来,忙站起身来相迎,见他们都看着躺在病床上睡着的邱友山,就先站在一边,等两人转向他的时候,他才轻声地道:“友山睡着了有两个,嗯,差不多三个小时了。”
邱夫人小声地问道:“也就是说我们刚走没多久他就睡了?”
邱友山病情好转,鲁超身上的压力也大为减轻,心情自然也跟着变好,就声音透着喜意地道:“是,你们走后,友山又排了一次便就睡了。”
邱夫人面上显出欣慰的神色,道:“那就好……对了,他还能睡多久?”
鲁超回头看了一眼邱友山,这几天极差的睡眠实际上对他的精力消耗非常巨大,既然能睡着,想来短时间是醒不了的,就回答道:“友山前几天一直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这次睡着,如果下午三点到五点不醒的话,估计没有个**个小时是不会醒的。”
下午三点到五点这段时间,是人体当中膀胱经当令的时段,想当然的,要是不太缺水的话,这个时间里一般就会有排尿,邱友山所服用的龙胆泻肝汤加味和黑豆甘草汤又都是除湿热的方子,就会更加剧这个功能,所以,三点到五点这个时间段是他最容易醒的――被尿憋醒。
邱夫人迟疑地道:“能睡倒是好事,只是,会不会耽误他吃饭,尤其是吃药啊?”
鲁超忙道:“吃饭晚一点没关系,至于吃药。中药一般都是一天一剂,早晚各一次,这样就能保证药效足够,也不耽误的,而且,对友山来说,现在能够睡着。对缓解他的情绪和身体的自我调节都非常有好处,完全没必要非得叫醒他按时吃饭和服药。”
邱夫人一笑,道:“好,麻烦你了,鲁大夫。”
鲁超心中一激动,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从对方的称呼及语气上。能看出来她们并不是多么怨怪他了,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这是建立在邱友山病情开始好转的基础之上的,如果他的病情没有好转,那……想想那种可怕的书面,他就不寒而栗,对赵阳也愈发由衷地感到感谢了。
邱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向邱锦江,道:“现在看来,友山的病情恢复得不错,我在这里看着,你回去吧――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呢!”
邱锦江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邱锦江,然后对鲁超道:“鲁大夫,这里就麻烦你了!”
鲁超自然知道邱锦江话的意思。是让他照看着邱友山,治病肯定还是要找赵阳,但他于情于理也得留下来,就忙道:“您放心,我会一直守在这里,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会马上通知赵阳的!”
邱锦江嗯了一声。有太多的事,家里的,公务上的,等着他回去处理。他也就先回去了。
到了下午的四点左右,果真如鲁超所料想的那样,邱友山醒了,但去了一趟洗手间,又喝了一碗黑豆甘草汤后,他又躺回到床上继续睡了。
这一次睡的时间比上次要短,到了八点来钟就醒了,然后吃饭,食欲明显比前几天要好。
等他吃完,邱母将他的手机递给他,道:“刚才好几个电话找你,我没接,你看看吧。”
邱友山接过手机一看,见好几个是冷勋的,此时他睡了一个好觉,心情舒畅,正想找个人聊天,就随手拨了过去,道:“刚才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什么事?”
冷勋今天去医院去找邱友山,没有见到他人,找人打听也没打听到,就只好给他打电话,此时电话接通,他就用关心的语气说道:“我联系到了史密斯博士,去医院里找你,你不在那里,你去哪了?”
邱友山一笑,道:“我啊,我在齐水。”
冷勋一愣,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忙问道:“你去找赵阳了?他答应给你看病了吗?”
他满心疑虑,不明白他们怎么直接去找的赵阳,但很快又想到可能是通过冯老的关系,这让他心里升起一股焦躁愤懑的情绪,但此时邱友山没有立即回答,他心里又升起一股希望,或许赵阳还是那样的臭脾气,根本不搭理他们!对了,今天还是大年初一,他就更有理由拒绝了!
于是,他又纠结地道:“赵阳那个人脾气比较臭,你去找他,最好顺着他点,要是他说什么难听的话……”
邱友山打断他的话,道:“刚才鲁医生送药过来,我让他先放一边……你说赵阳脾气臭?没有啊,我们来了,他马上就给我看病,开药……冷少,我跟你说,你推荐让我来找他,真是找对人了!你知道吗?人家一搭脉,就跟亲眼见到似的,把我身上的病,包括怎么得的,都说得一字不差!”
冷勋忽然感到一股血冲上了脑门,脸上又显出暴虐的情绪,右手握得青筋暴出,语气也不由变得冷淡了些,道:“是吗?你去找他看病,是冯老介绍的吧……”
邱友山又立即打断他的话,道:“不,不……我的意思是,来找他看病是冯老在中间帮的忙,但是看病,人家问的问题,原来我都没跟别人说过,尤其是我怎么得的病,真是说的太准了,这个不服不行!”
冷勋勉力调整情绪,笑道:“是啊,他的医术确实是顶尖的……听邱少的语气,你吃了他给你开的药,是不是都好了?”
邱友山笑道:“古语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能这么快就都好了?不过,吃了赵阳给开的药,身体上确实感觉好受多了!”
冷勋感到手心发湿,低头一看却是指甲把手给扎破了,但鲜红的血流出来,心里那股暴虐的情绪仿佛也跟着流了出来,他终于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就一边拿纸巾擦着手一边笑道:“那就好,我还怕他脾气太臭,难为你呢!”
邱友山一笑,道:“我觉得你可能对赵阳有些误解。虽然我今天才见他一面,但也能感觉到他这个人除了性格淡泊、醉心于医术外,其他都还好,估计你们俩前面有些误会……”
一瞬间,冷勋恨不能把手机丢出去!
他没想到最近一段时间费尽心力维护的“盟友”,前几天更是直接站在了赵阳的对立面上,但只是见了一面,立场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赵阳是如此推崇,那他前面苦心孤诣的付出不都白费了吗?或者比这还坏,反而成了对方的盟友!
至于说到误会,外人能看到的是他与赵阳关于阳婷减肥茶的争端,但其实最深的还是那段仇怨,以及由此引起的让他一次次陷入被动的事情!这些事情叠加起来,就算赵阳放下,他自己也已经放不下了!
见邱友山还要继续往下说,他就讨饶似地道:“好了,邱少,我和他的事以后再说,主要是你的病让我们大家都很担心,现在好转,我们就放心了,也能让邱老和邱叔他们过个好年!”
邱友山哈哈一笑,道:“冷少,谢了啊!”
冷勋深吸一口气,收拾心情,微笑道:“邱少,原以为你请不动赵阳的,我就抓紧时间联系上了史密斯博士,他是生殖与内分泌相关的权威专家……现在虽然有赵阳给你治疗,但是,他或许也能提供些帮助,我就继续和他联系着吧!”
他话说的漂亮,但所谓联系着,其实并不需要做什么,不过,他前面毕竟为了他的病前后奔波,所以,邱友山还是感谢他道:“谢了,冷少。不过,我感觉有赵阳在,或许就不用别的专家了!”
冷勋满心的烦闷,但也只能忍着――盟友做不成,也总不能再把对方得罪成敌人吧?
挂了电话,他抽出一支烟点着,冷着脸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一直坐了两个多小时,然后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道:“得给他找点麻烦,不能让他好过了!”
或许是白天睡的时间太长,又或者是刚才打电话兴奋了,晚上睡觉时,邱友山时睡时醒,却是没有睡太好。
次日,鲁超一边为他把脉,一边询问他的感受,主要还是下面的感觉,发现他只是尿道胀痛轻了些,但仍然坚挺依旧。
虽然邱友山只是刚服了一剂药,但他还是给赵阳打了个电话,将情况说明,毕竟现在赵阳是主治大夫,要怎么用药得听他的。
赵阳却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再服一剂”就说有事,把电话挂了。
鲁超没想到他说话办事这么简洁,但一想,辩证既然对了,方子也有了效验,又只是再多服一剂,确实也用不着过多商量、讨论,而且,今天还是正月的初二,风俗是走娘家的时间,赵阳忙点也应该。
事实上,走娘家对赵阳来说没什么忙的,但鲁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晨梅正闹情绪呢,他自然没心情和他多说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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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三 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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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赵阳坐到晨梅身边,微笑道:“至于吗?”
被赵阳一说,晨梅也感到有些羞意和好笑:刚才给多多穿衣服,睡足觉后那是异常活泼,稍微一逗就笑,还咿呀咿呀地表达着自己的情绪,特别的讨人喜欢,她就笑道:“就知道咿呀咿呀的,叫个人都不会,来,这是爸爸,叫,爸爸!”
说了几声后,多多忽然发出了类似于这个音节的词汇,这来是一件极让人欢喜的事,因为这也意味着他终于开始学说话了,但她再教他叫“妈妈”,却是只会发出“爸爸”的声音。
来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学说话要一个过程,而说出第一个字也属于偶然,但一瞬间一股复杂的情绪汹涌袭来,她抱着多多转向床里面,不理赵阳了……
赵阳先在儿子脸上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笑着问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晨梅推了他一把,虽然刚才心里涌上的感觉十分复杂,但多少也有些不平,就一边给多多整理衣服一边说道:“你才为他们做了多少,抱的时间没我长,陪的时间没我长,我生的,我养的,你看现在,小曦喜欢你,这小东西也偏向你……”
赵阳好笑地道:“咱孩子喜欢我不是正常的吗?就因为先叫的爸爸就说偏向我,你刚才要教他叫妈妈,估计也会了,这是很偶然的事……至于说生他们养他们,我没这个功能不是?”
晨梅白了他一眼,嗔道:“去你的!”
说了这一会儿话,她的情绪恢复过来,就又告诫赵阳道:“刚才的事不许跟别人说!”
一天的时间在吃吃喝喝在过去,到了晚上睡觉前。要喂多多喝/奶的时候,晨梅忽然记起早上的事,就调笑道:“你不是也有吗,来,喂喂咱儿子试试!”
赵阳正拿着《黄帝内经》随意翻看着,闻言道:“别胡闹!”
晨梅却是来了兴致,掀他的衣服道:“试试嘛,好不好?”
赵阳按住衣服,好笑地道:“干吗?不行!”
晨梅将多多放在床上。一只手掰赵阳的手,一只手往上掀衣服,道:“试试!就试一次!”
赵阳拨拉开她的手,道:“你别捣乱,我在看书呢!”
晨梅抓着他的手道:“书什么时候看不一样?来。老公,试一试吗?”
赵阳坚决地道:“不行!”
晨梅讨好地道:“就试一次”
赵阳干脆转过身去,以示抗议和决心!
晨梅上去扳,哪里能扳动?她就翻身骑到赵阳的身上,用力去推,使不上劲,使用揪耳朵**。被赵阳用手抓住,手就动不了……
闹腾了一阵子,赵阳正色道:“你快点喂他,不然一会儿就睡着了!”
同床共枕这么久了。晨梅还能不明白他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就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威胁道:“你喂不喂?”
赵阳摇头道:“不!你这不是瞎胡来吗?”
晨梅点了点头,目视着他,继续威胁道:“我再问你一遍,喂。还是不喂?”
赵阳无奈地道:“快别闹了,该睡觉了!”
晨梅翻身下来。不悦地道:“好!还说会一直对我好,会听我的话,就知道你们男人的话靠不住!”
这上纲上线的,赵阳没办法,道:“这有意思吗?”
晨梅哼了一声,也躺进了被窝,气呼呼地道:“以后别指望我信你的话!”
赵阳挠了挠头,又推了推她,道:“哎,你还没喂多多吃饭呢!”
晨梅闭着眼睛道:“不用你管!”
这次换赵阳去拉她了,但她不配合,他也没办法。虽然知道她不会真的不管儿子,但又觉得她好不容易胡闹一次,干脆遂了她的愿,让她高兴高兴算了!
这下晨梅一掀被子马上坐了起来,抱起多多亲了一口,又命令赵阳道:“把睡衣撩起来,高一点,再高一点!”
作为老爷们,夏天的时候赵阳经常光着膀子的,但现在却浑身不自在,而他越这样,晨梅兴致越高,脸色变得红红的,笑意像是点着的烟花,随时要绽放似的,道:“你一个老爷们,扭捏什么?快点!”
赵阳咳嗽一声,气道:“你呀就作吧!”
然后感觉多多的嫩嫩的小嘴贴了上来,含住一吸,瞬间一阵极复杂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哈哈哈哈!
看着赵阳的模样,晨梅直接笑趴在被子上,尤其看到他抱着多多往外拉,胸口被咬住,被拉得老长,咧着嘴口中吸着凉气的样子,她就捂着肚子,叫道:“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
到底没有多多想要的甘甜的母乳,过了一小会儿就主动放开了。
赵阳赶紧把多多放在一边,将睡衣拉下来,然后指着笑得不成个的晨梅道:“等着,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晨梅一边解衣喂多多,一边媚笑着娇声对他道:“行,老公,你想做什么,一会都依你!”
语言自然不能“灭火”,只能助“火”,但行动可以……
一阵透彻大地的狂风暴雨后,黑暗中晨梅呢喃的声音道:“赵阳,我好爱你哦!”
体会着这融化骨头的温柔,赵阳不由想着,到底是付出才有回报。
……
付出才有回报,这句话同样也是程钦的感慨。
现在他是醉着的,想着妹夫和他喝了一瓶半酒后说的话,仍然百感交集:
“大舅哥,你别怪兄弟我说话难听,当时给你邮钱,咱爸妈都不会,是我亲自去的,钱过去了,你还不回来,当时咱娘哭。丽哭,咱爸气得说不出话来,说实话,我们都觉得你完了……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进了阳婷,阳婷啊,这是个好公司,咱们这的人一说也都知道,像我们老板的儿子想进去。面试了三轮都没能成功……你不知道,咱妈听说你上班挣钱了,给丽打电话,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只说终于放心了。说到后面,她们娘俩就在电话时哭了!”
他妹夫平时话不多,此时喝醉酒才说这么多,想到去年的事情,他真是愧疚得无地自容,但看到父母现在欣慰着劝他们吃菜,一脸幸福的表情。他哪里还知道喝的是酒是水,反正心已经幸福得醉了!
他尤其记得,过年回来那天,他把卡里的工资取出来交到父母的手里。他们那时眼里喜悦的光彩,让他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这些都是他付出的努力换来的。
十一过后,公司也没有对他有什么处罚决定,他也就继续留在阳婷上班。但离放假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为了多挣点钱。就又兼了网站的一个子板块管理员的工作。
结果,他把平时培训的一些资料、成功经验、励志故事和心得什么的放在上面,竟然让这个板块成了热门,对提升员工的士气、网站的流量和公司形象的推广都有所裨益,于是,在公司的年终大会后,他虽然没能被评为先进,但也拿到奖励的红包,这也让他在还上妹妹的嫁妆钱后还能有不少的剩余。
来年能评上先进就好了!
程钦美美地想着,这时手机响了,他摸了好几下才将手机拿到面前,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也随手接了起来,问道:“喂,你是谁啊?”
对方笑道:“程总,过年好啊!”
程钦呵呵一笑,道:“过年好,过年好……你是谁啊?”
对仍然笑呵呵地道:“程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你都听不出来了?”
因为是妹妹出嫁后回门的第一个年,程钦今天喝的实在不少,此时头木木的想睡觉,就说道:“你不说是谁我就挂了啊,我跟你说,今天我喝多了,不想说话,你不说我就挂了啊……”
对方笑了笑,道:“你挂我电话可以,但是不是应该把欠哥们的钱还了?”
程钦一激灵,想着他还欠钱的只有上次设局骗他的那三个人了,一个名字就马上从他脑海里跳了出来:“你是大鱼哥!”
对方哈哈一笑,阴阳怪气地道:“程总记性还不赖!不过,当哥哥的要说你一句,你不厚道啊,兄弟们一起玩玩,输了钱就算不还也不至于报警抓我们吧?”
程钦从床上坐了起来,兴奋得手都有些发抖!
上次的事差点让他被阳婷开除,断了他的前途,对他来说,那次事是除了进传销那次以外的另一个污点,他一直想着怎样把这个污点洗掉,但对方竟然仿佛人间蒸发一样,一直没能找到,现在他们又出现了!
他尽管想平静下来,但声音仍然带着激动地道:“你,你想干什么?”
对方冷笑道:“想干什么?当然是请程总可怜可怜我们,还钱喽!”
听他这样说,程钦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还找他就好,那样他才能通知孟总他们把对方捉住!
但是,首要如何知道对方在哪里。
他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想了想,道:“还钱?现在我没钱!”
对方咂着嘴道:“没钱?别逗了!你在阳婷混得风生水起的,会没钱?”说到这里,对方又恶狠狠地道:“我警告你,只要两万就能找人卸你一条腿,你看着办吧!”
程钦大脑极速转动,道:“我现在真没钱了,发的钱都还别人了!”
对方冷冷地道:“是吗?”
程钦咽了口吐沫,道:“你们那钱,我是中了你们的圈套,我……”
对方好整以暇地道:“你别管是不是圈套,白字黑字写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说,当时是你求着我们玩的,又没谁逼着你做,对吧?如果……”
程钦沉默了一下,道:“那你说要怎么做?”
对方笑了笑,道:“不急,我们要怎么做,可就看程总怎么表现了……好了,这次给程总打电话,主要是拜个年,别忘了哥几个!不早了,程总早点休息吧!”
挂了电话,程钦在心里暗暗地道:“忘了?怎么会忘了你们?!”
ps:和尚写书有个问题,就是有些情节把握不定的话,会犹豫不决,这样其实很耗费心力,这一章就是犹豫时间过长,所以,那个,再欠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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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四 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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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程文钦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十点多一点,想了想,这件事关系重大,就拿了父母的手机给谭帅打了过去,此时他竟然酒意全消,条理清楚地将刚才接到大鱼哥电话的事情及对方说过的话叙述了一遍,然后难掩激动地问道:“谭总,我现在要怎么做?”
谭帅那边却很淡定地对他说道:“你现在什么也不用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然后等他们下一步的通知,搞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注意,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切忌做危及自身的事情!”
程文钦有些诧异谭帅为什么如此淡定,但对他的关心又让他特别的感动,就感激地道:“我知道了谭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弄明白他们的阴谋的!”
说着话,又想或许是担心他打草惊蛇,惊动了对方,让他们又跑了,也就释然了。
但事实却是,关于这件事,赵阳他们费了老大劲没有将对方找出来,也就早有了共识,那就是对方背后的能量不小,但这些也不重要,对方要是因为他们的发觉变老实了,毕竟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也就算了,如果再有动作,那正好迎头痛击!
现在,阳婷新店不断增加,最大的新厂,即三厂,也即将开工建设,这对阳婷制药厂的员工来说,只要有上进心,机遇可谓大把大把的,再加上现在管理更为科学严格,在这种情形下,对方再想做乘虚而入的事就很难了,即使有个别人贪图眼前的利益,正好借此机会剔除出去――公司发展过程中,总要将毒瘤剔除掉!
当然。现在能弄清楚对方的目的也好,那样就能预先做好防备,但是,阳婷这样迅猛的发展,针对她的阴谋诡计肯定也不会少了,现在谭帅他们也都处之淡然了。
不同的位置有不同的视野,程文钦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抓到大鱼哥等人,既为公司减少一个隐患。又能洗刷他的污点,所以,他对接下来的事很是期待,一直到三点才睡下。
在齐水县医院的邱友山在去了一趟洗手间后,想着赵阳说过这副药“再吃一剂”的话。明天应该会换配方,他也同样期待着。
时间有着固定的脚步,新的一天又准时到来。
赵阳出去上洗手间,回来就听到晨梅小声地教多多叫“妈妈”,可惜小家伙除了会发出爸爸的音,就是啊啊的笑着。
到了饭桌上,孙振香也拿着水蛋哄着他叫。但吃可以,叫人还是不会,但终归又给家里添了一大乐趣。
吃完饭,收拾好礼篮子又去走亲戚。一家人分了两拨,赵阳两口子去晨君家里,赵丙星两人则去孙振悦家里,赵阳他们准备的礼也让一起带过去――其实。都在县城里,去是一起去的。不过人分两下里就是了。
在晨君家坐了一会儿,邱友山的母亲就开车来接赵阳了。
这次听说赵阳接了新病人,郑旭辉也提前赶了回来――不过,赵阳也不信他只有一个目的这样简单,据他所知,前一段时间他经常去晨晨的衣橱,和小玉聊得很是投机……
作为中医联盟驻齐水县医院的负责人,更是远近闻名的中医,邱友山一家也没有反对他加进来。
赵阳这次来就简单得多了,检查一遍,问了几个问题,就在原方的基础上加了土茯苓、百合两味药算完了。
因为赵阳这次来是走亲戚顺带来看病的,所以商年青没能跟来,郑旭辉就依他所托,认真将这次复诊的情况记录下来。
他一边认真地记录,一边想着土茯苓是解毒除湿利关节的药,这是增加原方的功效,但百合养阴润肺,是安神的药,却是有些多余。
不过,两天后,邱友山出现了比较明显的夜寐不安的症状,他才明白赵阳原来早就看到了,或者说从哪个地方注意到了这一点。
当然,经过这两天的服药,邱友山身上的症状总体是趋向变好的:疼胀大为减轻,下体勃起的状态有趋敛之势,与之相比,晚上睡不好就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了!
这次赵阳复诊也不麻烦,问邱友山的感觉,把脉,看舌苔,然后刷刷几笔写下新的方子就走人了。
郑旭辉原本想提醒他,邱友山的脉相弦滑,舌苔白,再用寒凉的百合就不合适了,不过赵阳检查开方一气呵成,他都没反应过来,赵阳已经写完方子转身要走了,而此时邱友山则对他母亲喊道:“您帮我送送赵医生。”
他只好先拿过方子迅速扫了一眼,结果发现自己多虑了,上面压根儿没有百合这味药!
然后他又细细对比上次的方子,发现是去了百合,加入了属性辛温的红花及温平的桃仁,这两味药又都有活血化瘀的作用,看来是进一步解除病人下体勃起的问题。
除此之外,方子后面还多了一味琥珀粉,用量很轻,只有两克,因为它不溶于水,所以注明是用水冲服的。
看到这味药,郑旭辉不由心中赞了声妙!这味药是代替百合用来镇静安神的,所不同的不仅是属性平、甘,而且还有化瘀利尿的作用,却是进一步加强方子整体的药效!
他在那里暗叹,不防耳边也响起赞赏的叹息声,回头看却是鲁超。
这两天两人天天在一起,彼此也已经熟悉。两人一师承冯老,一为易医派家传,相互探讨中也各有获益,此时两人会心一笑,却是都明白对方看到了方子的妙处。
郑旭辉晃了晃方子,笑道:“赵阳开方子的特点就是配伍看似随意,但无一不有法度可循,而且,每味药都用得恰到好处,哎,感觉他给人看病。就像伸伸手那样简单似的!”
鲁超点头又摇头道:“越是简单就越不简单。”
这个道理郑旭辉自然也懂,赵阳做起来简单,那是建立在他辩证准确,对药物药性熟悉的基础之上的,但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只是熟悉药性还不行,还要在组方的时候恰到好处地用上它们,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就是这个道理,而这个可就难了!
此时躺在床上的邱友山叫道:“哎哎,鲁大夫,郑大夫,你们俩别光在那里欣赏。抓药煎药啊!”
郑旭辉反应过来,年纪上他比鲁超要小,就道:“我去吧。”
鲁超在方子上扫了一眼,道:“黑豆甘草汤还是和以前一样多喝,我去取。”
邱友山现在心情大好,但听说还喝黑豆甘草汤,仍然忍不住皱起了脸。实在是每天喝那么多,虽然味道还可以,但甘草的甜并不是糖的甜,而是终归带着药味的。喝多肚子胀,也难免犯恶心……
于是,晚上冷勋给他打电话,他就抱怨道:“我可真是喝够那个黑豆甘草汤了。这辈子都不想再闻到它们的味了!”
冷勋那边稍一停,然后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是药没有效果吗?”
邱友山心情大好地道:“那倒不是。赵阳虽然没说,但据鲁大夫和郑大夫所说,吃上两三剂赵阳新开的新方子,我这病症就解除个六七分了!”
冷勋那边呼出一口气,叹道:“那就好,我以前就说过,赵阳医术还是说得过去的!”
邱友山病情的持续好转,让他期望因为他的病情突然恶化,而让赵阳倒霉的想法逐渐破灭――虽然这个希望他自己也只是存着停飞想,但邱友山的病情毕竟非常严重了,他咨询过史密斯,而对方的建议则是尽快手术,让下体恢复过来,时间越拖后果就会越严重!
现在是几天了?都十五天了啊!
他咬牙切齿地想着,提到那个名字更是让他像是吃了混和着冰渣、泥沙、碎草、狗毛等等的杂物似的难受,而更让他难受的是,明明他恨得对方欲死,却像是狗吃乌龟一般,无处下嘴!
邱友山的声音传来:“你在想什么?我说话你听着了吗?”
冷勋忙收敛心神,笑道:“哦,刚才有封邮件……邱少,刚才你说什么了?”
邱友山笑道:“我听我妈说,玉龙山的风景不错,等过几天好了,我想去看看,你有没有空?”
冷勋下意识地道:“唉,不比邱少悠闲,我这两天就得回米国,公司一大堆事等着我呢!”
邱友山也不强求,道:“那算了。”
挂了电话,冷勋皱着眉想道:“难道我怕他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心情很糟,要说怕还不至于,但是,他所擅长的手段依托于身后的背景,一旦没了这个优势,他也就不免举步维艰起来!
……
算算时间,冯老在那边应该刚吃过晚饭,照例是饭后散步的时间,于是,鲁超又等了半个小时后打过电话去,问完好,然后将赵阳新开的方子念给师父听。
念完方子,对面冯老没有说话,却听到手指敲打木头桌面的声音,按照以往的习惯,应该是他思考或者面对一张好方子时的动作。
果然,过了一会儿,冯老赞赏地道:“这张方子是对上一张方子的调整,用药精准,兼顾主次,看来,病人按这个方子吃上三两剂,就该有明显的好转了!”
鲁超一笑,冯老的判断却是跟他和郑旭辉的一样。
他笑意刚起,冯老像是看到他的表情似的,缓缓地道:“现在赵阳替你把你埋下的祸患消得差不多了,你有什么感想?”
鲁超神情一肃,道:“这几天我又将师父您让我们读的医书认真读了一遍,内经上说‘治病务求于本’,这次我在一开始治疗上就走了弯路,开始以为相火过旺所致,后发现此路不通,后面治疗也是循着阴虚阳亢的路子进行,而忽视了病人发病的缘由,也就没能找到病根所在……”
冯老嗯了一声,道:“话我也不多说了,好好从中总结教训吧!”
鲁超恭敬地答道:“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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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五 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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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与鲁超的通话,冯老也是心生感慨:有些病症,西医治疗有着更为简单直接的办法,面对这种情况,中医却是也有自己的优势,怕的是作为中医大夫,畏繁就简,不愿意花心力再在这上面,这样的话,中医又如何发展?长此以往,岂不是更为落后?
带着这些感慨,他不由给赵阳打了个电话,聊了聊中医的现状以及中医从业者个人的修养,既是探讨,又带着人殷殷的嘱托。
赵阳对此并没有多少担心,笑道:“用进废退,遇到的问题多了,自然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另外咱们华夏多少中医?某一个方面,有的人畏难不去研究,但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了,然后仔细揣摩,最终必然有人完成突破,其实是不用担心的!”
受赵阳情绪感染,而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冯老心胸也为之一开,心情随之开朗起来,笑道:“但愿如此!”
赵阳看着身边的抬头看着他的晨曦,可爱活泼,充满了无限可能,就心有所感,道:“肯定如此!”
冯老开怀一笑,道:“好,好!将来啊,咱们中医的传承还是要靠你们,你有这样的自信很好!”又道:“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到时候来我这里一趟,咱们俩好好聊聊,我也有些问题和你们探讨。”
他说的谦虚,但这无疑是一次机会十分难得的经验传授会,想来各医派的人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话,恐怕会抢破脑袋也要去的!
赵阳就笑道:“冯老,我要把这个消息说出去,恐怕我就得换手机了!至于什么时候去,看您的时间,我们随时有空,总之是不能打扰到您著书。”
有什么比自己珍视的而又被他人所推崇更让人高兴呢?冯老心情大好地道:“大家不嫌麻烦就好!”
赵阳笑道:“怎么会?大家巴不得马上去才好呢!”
冯老心情舒畅地道:“这样我就让长丰和你来组织这件事吧!”
长丰就是冯老的小儿子,大儿子长山志向不在医术上。就没有跟冯老学医,而是走的求学的路子,现在在国家某重要科研部门任副总工程师,却是也取得了很高的成就。
赵阳还没见过冯长丰,但通过几次电话,听声音就是一个冷静温和、很容易相处的人,他自然不会有异议。道:“好,我来协助长丰师兄!”
冯老知道赵阳不会推辞,就笑道:“好!对了,到时候别忘了带多多和小曦来,都好长时间没见他们了!”
赵阳摸着晨曦的小脑袋,道:“这么好的出国游玩的机会。自然是要带着他们了!”
挂了电话,晨曦马上把写好的大字递了上来,然后期待地看着赵阳,听到他说“不错”,“有进步”的话后,眼睛就笑成了月牙,接着又问道:“那明天能带我出去玩吗?”
晨梅听到就插话道:“今天不是刚带你去逛庙会了吗?明天还去哪玩?”
晨曦捏着手指头。只是拿眼看着赵阳。
赵阳点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做的好有进步,就要奖励!明天爸爸带你去滑冰好不好?”
晨曦不管赵阳说什么,只要带他玩就好,而且,滑冰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晨梅则用胳膊捣了下赵阳,不满地道:“哎哎,滑什么冰?去哪滑?摔着怎么办?”
赵阳不在意地道:“没事儿。有头盔护膝,再说还有我看着呢……滑冰的地方吗……”
晨梅转过身来,道:“我跟你说,水库是绝对不行的!那么大个地,想想就不安全!”
赵阳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道:“没说去水库啊。去咱们家的池塘。”
晨梅马上斩钉截铁地道:“那更不行!咱家池塘边上泥的水泥,那么大点地,碰上去还了得?”
赵阳点头道:“我知道啊。不过没关系,我明天先去在里面扎上护栏。木头的,再在有的地方搭上旧被子什么的,就什么也不怕了!”
晨梅吸着气咬牙道:“你真不嫌麻烦――你就作吧!”
赵阳搂了搂她的腰,笑道:“大过年的,反正也没别的事,再说也不是每年都结这么厚的冰,是吧?”
晨梅一抗他,没好气地道:“去!”
他俩在那说话,谁说话晨曦就看向谁,最后见不说话了,就眨着大眼睛看向赵阳,自然是想知道明天滑冰的事能不能行。
赵阳笑着眨了眨眼睛,晨曦一看,巨大的喜悦顿时就出现在脸上,看样子就想欢呼,赵阳忙又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晨梅,晨曦就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还是抱着他的胳膊坐在那里,像只欢快的小松鼠一样,动来动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赵阳就拿着工具去了果园,忙活了近两个小时,挨着池塘边扎上了一圈的栅栏,每根木头的结口处都是用棉绳扎的,自然是要杜绝隐患。
晨梅虽然从昨天就不同意,刚才还说他是“闲的”,但看到晨曦戴上头盔、绑上护肘、护膝,穿着冰鞋站在冰面上,开始站着不敢动,到慢慢一步步的走,再在赵阳的鼓励下慢慢滑着,虽然一直玩到中午都没有滑多顺溜,但清脆的笑声一直都没停过,而多多也在她怀里张着小胳膊跟着啊啊笑着,咿呀咿呀地对他“述说”,她也心生欢喜,看着总是早一步挡在晨曦要扶东西或者摔倒的地方,又有着淡淡而萦绕不去的感动。
她虽然一直催着,但直到孙振香来叫她们,才一起往回走的。
孙振香来时特意把他们的大袄带来了,见他们先是埋怨这里风大,在这时间太长了,又哄着晨曦上来、训赵阳还是小孩,就知道玩,云云――披上厚实的大袄,看着“熟悉”的场面,这样的氛围也让人的心变得软软的。
回到家里,没先开饭。而是坐了一会儿,等晨曦汗败下去,换上干爽的衣服才让上的桌。
而坐在饭桌上,晨曦身上的高兴劲还没下去,吃的饭也格外香甜,此时晨梅倒也觉得,赵阳花一上午扎栏杆什么的是值得的!
下午曹佳来了。有了她和元月。家里更是热闹,不知不觉间日头就偏西了,然后吃晚饭,聊天看电视,就又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而新的一天也在朝阳从山头上爬上来开始了。
吃过早饭。赵阳拿起车钥匙准备去县里――到昨天晚上为止,邱友山已服用两剂上次开的药方,鲁超专门打电话过来问,是按原方服用,还是要增减药物。这个,必须是当面诊断后才能确定的。
或许习惯了,又或者小孩子有着大人所不能理解的对周围环境、情绪的独特感知。现在见赵阳拿车钥匙开车出去,多多就不怎么闹,被晨梅哄着,有时还会不断地叫着“爸爸”,这个他唯一学会的词语。
……
这次见到赵阳,邱友山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有着莫名激动地道:“赵阳,你来了!”
仅从他的情绪反应上就不难判断。他的病情应该有着比较明显的好转,事实也是如此:最主要的病症,他肿胀的下体现在已经变得明显松软。
这两天鲁超是亲眼见证邱友山病情的恢复的,但此时还是感慨不已,不免想着,如果一开始就找到病根,治起来或许不如西医的手术快捷。但想来也不过是一两付药的事!
虽然相比还是有些慢,但作为病根的湿热内盛的病症却是给解决了,如此看来的话,中医自然是有其优势的。毕竟,治标不治本的话,病情难免出现反复,或者引起其他的病症。
赵阳检查了一遍,发现邱友山的舌苔脉相和上次一样,另外,他的尿路稍感不舒。
此时,鲁超和郑旭辉看着赵阳,都在想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决定,是用原方,还是加药、减药,又或者是换方子呢?
所谓效不易方,在方子起效的情况下,一般是不会改方子的,如果是他们,大概会继服原方,但赵阳怎么做,他们可就拿捏不准了!
不过,毕竟这个方子效果很明显,所以,赵阳改换方子的机率应该不是太大,现在就看他怎样加减药材了――当然,他们也是不太确定的。
正在他们想的功夫,赵阳已经有了决断,道:“方子我就不写了,在原方基础上加山甲珠及元胡两味药,用量各九克。”
对赵阳这次使用的方子,鲁超和郑旭辉感到既在意料之中,又多少出乎预料:山甲珠与元胡这两味药,前者消肿通络,后者活血散瘀,这样就是进一步加强原方活络散瘀的功效,在上一次的方子已经加强这部分药力的情况下,这次又一次加强,就难免会有用药过重的嫌疑!
当然,这只是常理上的推断,作为经验都比较丰富的中医,两人却是很快发现,这两味药,前者咸凉微寒,后者味辛微温,两相中和,放在整个方子里看就仍然是配伍得当、正对病症、效用明显的方子!
此时再加两味药,或许应该叫“乘胜追击”吧!
于是,鲁超忙问道:“服用几剂?”
赵阳稍微一想,道:“四到六剂吧!”
鲁超和郑旭辉相视一眼,此次赵阳进一步加强方子活血散阏的功效,是不是也意味着再服用四到六剂药,邱友山的阴/挺的病症就会完全好了呢?
从目前的恢复情况来看,这是很有可能的!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服药五剂后,邱友山持续勃起的下体至此完全松软正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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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六 最终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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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被恭敬热情地请到县医院,邱友山与他的母亲都是满脸喜色与期待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复查的最终结论。
其实,仅从症状上来看,邱友山自然能感觉到自己异常勃/起的下体恢复正常,原来吓人的瘀暗之色也已消失,对他来说,现在已经可以说治疗成功了!
在赵阳来之前,鲁超也告诉过他,说这次他来主要是确定恢复情况,制定下一步的恢复计划――近二十天的异常勃/起,他的生理功能肯定是受损的,自然需要调理恢复,另外,治病过程中也难免对某些脏器消夏过甚,同样需要养护。
赵阳这次复诊也没用多长时间,然后就起身道:“恢复的不错,巩固一下疗效,这次继服上次所开方子四剂。”
邱友山母子俩一听,脸上喜悦之色更浓了。
虽然不是宣布痊愈,但巩固疗效的话也表明已经接近痊愈了,而且,赵阳的话本来就让他们信服,这样的说法也更让邱友山母子俩安心,自然痛快地答应下来。
到底对于儿子的身体健康急切一些,邱母又问道:“赵阳,吃完这四剂药,友山的病是不是就痊愈了?我的意思是还需要什么治疗吗?”
赵阳想了想,道:“一般就没有问题了,后面的话,需要调补一段时间,主要是滋阴养肾,再佐以通络活血――怎么调养,这个要请教鲁大夫就了,他是冯老的亲传弟子,在这方面比我的经验要丰富。”
听赵阳话里的意思,以后怎样为邱友山调补身体他就不管了,虽然知道调补身体难度要小,实在也不好再麻烦他,但邱母仍然有些失落,不过也能理解,然后就马上收拾好情绪。含笑对鲁超道:“以后就麻烦鲁大夫了!”
鲁超心中一阵激动,赵阳这样做明显是给他弥补过失的机会,至于说经验不如他的话,这么棘手的病都抽茧扒丝,一环接一环地将其治愈,调补身体还能难得住他?何况赵阳已经指明了调补身体的方向,滋阴养肾。佐以通络活血,中医在这方面有多少办法?
他感激地看了赵阳一眼,然后笑着对邱母道:“请夫人放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邱母含笑点了点头,又问赵阳道:“这次友山得病折腾了那么久,可不想再来这么一回了。赵阳,请问他以后在哪些方面要注意些?”
“房事上要节制,另外,一定要控制饮酒,他这病主要是从饮酒上得的!”
赵阳在治病的过程中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病人怎么得的病。其实他们大多心里是明白的,就像邱友山,怎么得的病不是很明显吗?
邱母正色道:“好,我记下了。”
邱友山则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前一段时间他急着治病,也没办法冷静地思考问题,此时想来,他第一次发病正是喝了冷勋带去的酒!
虽然并不能说他带的酒一定有问题,但也不能说一定没有问题。可惜酒已经喝完了,没办法印证――也正是因为没法印证,他也就没法不存疑!
另外,在他生病后,尤其是最严重的这次,冷勋的表现粗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好像一直在挑拨。再结合他与赵阳绝对算不上和睦的关系来看――如果知道是他介绍来的,赵阳还会这么轻易地答应给他治疗吗?
这样看来,他似乎也并不完全是好心啊!
再往前想想,他差点与赵阳结怨。同样也是冷勋的功劳!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是想借刀杀人也好,渔翁得利也罢,可也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心存芥蒂,冷勋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邱友山就不像前几次那么热情了,而冷静下来后,就愈发感觉到冷勋的态度透着虚伪……
想到前前后后的经过,他感觉自己已经将对方看清楚了,虽然这次能够请到赵阳给他治病,彻底解除了后患,确实是他第一个提出来的,当然,也未必含着什么好心――不好的心倒是很明显,但他也不好立即翻脸,不过,想想年前年后这一段时间每天惶恐不安的煎熬,要说感激那也是肯定一点也没有!
总之,这次就算了吧!至于以后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不过,要对赵阳不利,那他说不得就要站在对立面了!
冷勋自然也能感受到邱友山的情绪变化,挂了电话他慢慢思考,忽然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即使房间内只用穿着内衣的室温也没办法暖过来!
……
他们两家怎么样,有什么心计争斗,赵阳自然不知道,他只知道,又治好了一个棘手的病,他终于又可以不用被他们打扰了。
第二天是初八,一般也是工厂开工、商店开门的日子,一大早吃完饭,晨梅对赵阳道:“两个选择,去厂里,在家看孩子,你选哪个?”
赵阳二话不说,伸手抱起多多,举到头顶,抬着头道:“儿子,今天想去哪玩?”
晨曦一听,马上高兴地跑过来,道:“我也去,我也去!”
晨梅又好气又好笑,但也只好指着赵阳的鼻子说道:“你要在家看不好她俩,回来你就等着吧!”
看着她收拾整齐开车出去,赵阳微微一笑。
今天周惠也会来开会,自从年前有一次喝醉酒打来电话,说了一些疯疯颠颠的话,接的时候晨梅也在旁边,他就尽量避免单独去她也在的场合――就像今天,虽然两个选择,他要选择去厂里,还指不定会有什么麻烦呢!
其实,做公司什么的,他只关心大的方向,对具体的事务也并不上心,就像今天第一天开会,不外乎定下来两件大事:一是三厂开建,具体动工预定是过了十五,二十以前;
二是参照夏氏集团的例子,开展全国性地大合作,具体的办法也都制定得差不多了,今天只是在会上走一走过场。另外再定下从选择合作的第一家企业――不出意外的话是岳东省的百草坊,一家专业制作风油精及附属产品的厂子。
除此之外,还要确定各项工作的负责人,谭帅一直管厂的,新厂建设自然也就他来做,寻找合作伙伴,这个需要孟学辉和周惠他们帮着参考。但两人今年可能会把主要精力放在阳婷的全国及海外的运营上,而让晨君和黄沣等人专注做这件事。
说起来,晨君和黄沣两人家里都有一个大肚子媳妇,一旦要接手这份工作,少不得要全国各地到处跑,晨梅当时还担心他们会不同意。但赵阳却说他们会答应的。
事实也是,过年的时候跟他们先通气,两人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了。
晨梅有些不解,赵阳微微叹气,道:“正是因为要当爸爸了,他们才更愿意去拼,都是为了孩子啊!”
听着他深有感触的话。她也有些感动,笑着轻声问道:“要是你,你愿意吗?”
赵阳道:“不废话吗?放哪个男人身上都一样!”
开会时看到晨君和黄沣,身上明显带着一股好像小年青才有的冲劲,晨梅就不由想起当时和赵阳的对话,再看坐在一边的周惠,也就心下释然,而且。这次见面,发现她又恢复了原来智慧干练的模样,心里的芥蒂也就消融了。
就算是大部分事提前都初步商量好了,但是,毕竟第一天上班,还是有大把的事要处理,晨梅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四点半了。
看到家里只有孙振香和几个邻居聊着天。她就问道:“妈,赵阳他们呢?”
孙振香撇了撇嘴,不满地道:“说什么要过三人世界,出去了!”
晨梅一笑。问清是去了果园,喝了口热水也找过去了。
走到果园,发现堂屋的门挂着锁,三人却是都在厨房里,赵阳的声音传出来:“……那金池长老起了贪念,放火谋害唐僧和孙猴,反倒害了自己,但宝物袈裟也丢了,你们知道唐长老那袈裟哪去了吗?”
晨梅往里一看,只见厨房当中有一个用砖块垒的简易灶,上面坐着海碗大一砂锅,红炭火舔着锅底,锅里的汤水翻腾着,爷仨,赵阳和晨曦坐马扎,多多坐在婴儿车里。
她推开门进去,笑道:“躲在这里干吗?嗯,好香!”
看到她进来,多多转向她,小手拍着扶手,啊啊的叫着,伸手找她抱,工作带来的疲惫顿时从她身上消失了,心也变得轻飘飘的。
晨曦也回头乖巧地叫了声“妈妈”,要给她让座,看着她因为烤着火而红朴朴的小脸,晨梅更是欢喜,摸着她的小脸道:“你坐,妈妈坐那边。”又伸手摸了摸多多的裆下,道:“还好,要是尿湿棉裤,看我不收拾你!”
赵阳回身伸手将门关严,道:“也不带上门……我又不是没带过孩子,还用你说?”
晨梅也不把多多放回婴儿车里,抱着他坐在赵阳递过来的小椅子上,看了看锅里,却是排骨煨的藕块,不知道炖了多久,肉香混合着藕的清香沁人心脾,汤也快熬成了乳白色。
赵阳拿勺子舀了一勺子汤递给她,道:“尝尝盐头怎么样?”
晨梅接过碗,吹了吹,趁热喝下,刚从外面回来,烫热甘甜的汤水进了肚里,顿时让整个人精神一振,身体也跟着唤醒了似的。
见晨曦和多多也瞪着眼,赵阳就又盛了小半碗,笑道:“你俩也喝点,润润肠胃。”
晨梅则把汤吹得凉了些,喂给多多,看着他喝下,咂着小嘴看他,马上就想多喂他喝点,赵阳挡住了她,道:“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呢,少喝点,再加水菜就不好吃了。”
不过,也不能让她俩没吃的――他早就用火炭埋好了地瓜,此时烤得刚好。
一从炭里面扒出来,烤地瓜特有的焦香气就迎面扑来,剥去皮,更是甜香四溢!
多多眼睛就移不开了,口水也从嘴角往下流了出来。
晨梅一边拿纸巾给他擦着嘴,一边宠溺地道:“哎呀,真是个小吃货!”
晨曦则小淑女似的,安静地等着赵阳吹凉了些递到她手里才慢慢地吃起来。
晨梅自是拿了一小条吹凉了喂多多,因为窖的时间还不够长,又是白瓤的地瓜,淀粉含量多,面就比较大,怕噎着他们,汤水自然也就放在一边准备着了。
这个下午,他们就守着这个简单的火灶,烤着火,说着话,吃着现做好的排骨煨藕,一直吃到七点多,最后更是将汤都喝掉了,还是意犹未尽。
这样晚了,又一直烤得身上暖暖的,也就不吹风回老宅了,烧上暖气,一家四口就歇在了这里。
长时间的一大家人在一起,此时他们一“小家”独处,却是觉得身边一切都变得宽敞起来,宁静自在,感觉很不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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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七 顺与不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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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开完会,次日,晨君带着黄沣立即马不停蹄地去了百草坊所在的营海市。
百草坊的老总顾建庭原来正准备出差,马上都要登机了,一听说阳婷公司来人,立即从市里赶了回来。
不怪他如此重视,实在是有了阳婷与夏氏集团合作的成功先例,能成为阳婷的合作伙伴,意思着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何况,就算没有夏氏集团的先例,以阳婷现在的品牌影响力,成为她的合作伙伴,对自己公司的业绩和品牌也肯定会是一次巨大的提升!
而且,阳婷的合作条件真的算不上苛刻,不过是对新配方的所有权、部分股权、品控监察权,这些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另外,风油精作为以薄荷脑为主的制取物,百草坊对于薄荷的使用也积累了很多经验,而薄荷不仅是一味常见的中药材,同样也是各种洗护用品的重要原料,而这两样也都是阳婷擅长的,与阳婷合作,自然会大大扩展公司的业务范围。
还有重要一点,与阳婷合作后,百草坊自然也可以供货给阳婷,也就是说,销路几乎不用愁了!
这种好事,顾建庭能不同意吗?
所以,阳婷与百草坊股份有限公司的合作谈判进行的很顺利,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谈了下来。
阳婷的第一个动作首战告捷,而铁市年前在南园区停下的门店也在北山区顺利开始装修,至于阳婷的三厂,西坪乡专门委派了一个副乡长与他们联络,自是要保证顺利开工……
对赵阳来说,家里一切安好,公司各项工作有序进行。生活几乎滑顺得像是绸缎一般——除了医术。
从年前到年后,《生死簿》下册接下的来的内容已经作为拦路虎拦了他四个多月了!
以前领会不到下册的内容,他自己也知道是因为没有掌握中册后半段所致,但现在他已经将下册开篇的内容掌握得滚瓜烂熟了啊!
就像某个生僻的汉字,一笔一划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就是不会读,不知道其含义,或者就像某个程序,明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就是不知道打开的方式!
虽然说有的是时间,但老是卡着也难免让人郁闷啊!
听着堂屋里多多和孙振香他们的笑声,赵阳不用看也知道又是在教他走路,他也几乎能马上想到多多怎样从地铺上爬起来,晃悠悠地走上两步。接着又站不稳坐下,然后他就咧着嘴笑,大人也跟着笑……
他把书放回到铁盒子里,想着算了,现在他明显是遇到了瓶颈,越是想解开可能反而越是解不开,不如出去走走。与其他中医交流,说不定触类旁通,福至心灵地明白过来,正好。冯老邀请他们去听他的“传/法大会”,现在去也可以带着晨曦而不用耽误她正常上学。
想到这里,他就跟冯长丰打了个电话,问冯老最近有没有时间。他们什么时候安排人去看望冯老。
冯长丰笑道:“看你们的时间就行,我父亲最近也都没有什么事。”
其实。他自然知道冯老的意思,其他人都好说,主要还是赵阳得过去。
赵阳笑道:“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开始通知他们,看看这几天就过去,你看怎么样?”
冯长丰马上答应下来,道:“好。这样,我在这边安排,国内就麻烦你通知一下他们,咱们随时联系,组织好就一起过来,你看怎么样?”
赵阳能说什么,当时就答应冯老组织这次去悉尼的事宜,现在冯长丰又不在国内,他自然不能不管。
不过,他刚消息传出来,立马就有大批的人打电话找他了,一看这架势,他就又把这件事托付给了郑旭辉……
过了两天,郑旭辉拿着两张写满名字的a4纸找到赵阳,苦笑道:“赵阳,你坑苦我了!”
赵阳接过名单扫了一眼,问道:“怎么了?不就是接个电话吗?”
郑旭辉叹气道:“我又不是你……我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啊!”
与冯长丰商量过后,这次赴悉尼的人数暂时定在了三十六人,但是,对于冯老的“传/法大会”有多少人想去?
如果赵阳管这事的话,有些人说话可就得掂量着来,但郑旭辉的话,作为华夏中医界去年新起的明星,他的医术逐渐被大家认可,但身份摆在那里呢,很多人可是都能作他的师叔、师伯的,又是听冯老这位堪称华夏中医界“活化石”的中医国手讲授毕生经验,就算他们自己不能来,让自己的后辈弟子去也是极好的,跟他说话还能客气得了?
这两天他接电话不仅接的耳根子疼,脑浆子也不舒服!
赵阳大体看了眼名单,到底有着深厚的家学渊源,郑旭辉虽然叫苦,但拟的名单却很有章法:上面既有孙正方、郑黎这样压得住场的带队人员,也有各医派医术功底比较深厚的年轻一代。
这样的话,既是对冯老的尊重,又不至于浪费这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郑旭辉抱起让孙振香领着走过来的多多,放在腿上,夸道:“这胖小子,真沉!”
孙振香给咧着嘴笑的多多擦了擦嘴,笑道:“放他下来吧,别弄脏你的裤子!”
郑旭辉张着嘴去咬多多的小手,笑道:“你家地这么干净,一点也不脏。”
孙振香看着咯咯笑着的多多道:“他就是喜欢人,谁来都让人家抱。”
赵阳看了一眼多多,然后开口道:“这个名单……”
郑旭辉马上转过头道:“赵阳,你可别害我啊!这七十人已经是我顶了巨大压力挡了很多人了,到底让谁去,还是你跟冯师兄定吧!”
赵阳一笑,摆手道:“不用这么激动,我是想问一下,如果抽出一百人,会不会影响各地给病人看病?当然,手上有急需治疗的病人是一定不能让他去的!”
郑旭辉一听,马上惊喜地道:“真的?真要是一百人那就太好了!”
赵阳点了点头。前面定下三十六个人,主要是怕大家忙不过来,现在看大家这么热情,那何不办得大一点,搞成一次盛会呢?
郑旭辉一脸兴奋,道:“太好了!别说一百人,就是再来一百人也有人,你知道我这两天接了多少电话吗?很多人都打到我爹还有孙老他们那里去了!”
赵阳一笑,然后又强调道:“有急需治疗的病人,包括正接的或者已经接手的,这样的人必须不能算在里面。如果,谁要放下病人去的,出了医疗事故的,病人家属和医院怎么处理我们不管,但中医联盟会做除名的处分,这一点我会和冯老说的。”
郑旭辉一凛,他自然知道,现在中医联盟各个医派有个共识,那就是赵阳虽然不在联盟里,但他说的话基上就相当于联盟的决定,他既然这样说了,真要出事,肯定就会是这个处罚!
而中医联盟发展到现在,早就成了中医的一块大的招牌,谁又愿意离开呢?何况是被开除出去!不客气的话,这几乎是断医术生涯的处罚,或者说,至少也会让对方声名受到致命的打击!
但他很快也意识到,赵阳这样做也是绝对有道理的:冯老传授自己的经验是好心,而众多名医前去听讲也是一件好事,但真要是因为这件事而出了医疗事故,那可就把好事变坏事了,不仅辜负了冯老的好心,外界又怎么看华夏的中医们呢?
枉顾人命?
想到这里,郑旭辉身体一阵战栗,马上点头道:“对,这是应该的!”
赵阳笑了笑,给他续上水,又把名单递给他,道:“联系人的工作还是要麻烦你了!”
前面的人都是他联系的,现在联系的工作由他继续来做自然是责无旁代,郑旭辉就点头答应下来,但接名单的时候,却感到手上沉甸甸的。
赵阳也不啰索,当场给冯长丰打过电话去。
原说好三十六个人的,现在猛增了近两倍,冯长丰自然不能马上答应下来,只是说让他等一会儿,我下去好好合计合计。
过了一会儿,赵阳的电话响了,却是冯老打来的。
冯老问道:“只是跟大家聊聊中医和我的一些心得体会,这么多人来,大家都很忙,太兴师动众了啊!”
赵阳自然能听出冯老的心情其实不错,就笑道:“没办法,我把您要讲授医术的消息一传出去,我这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只好再加些名额了!”
郑旭辉在旁边撇嘴,到底是谁的电话被打爆的?是我的才对吧?
不过,他对冯老答应让更多的人前去也是十分高兴,这样一来,一是不用因为名额的事而费口舌,伤脑筋,另外,一百名顶尖中医的聚会想想就让人兴奋!
赵阳又将不让手里有病人,或者正在接着急重危症的病人的医生前去的限制讲了,让冯老更为安心。
挂了电话,郑旭辉又对赵阳说起,伤寒派的张桂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说要不要派人来的话。对此,赵阳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话已经通知到了,这次重要的聚会他们来还是不来,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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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八 顺与不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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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冯老通完电话后,郑旭辉马上回去和郑黎、孙正方等人商量着,重新把名单梳理了一遍,虽然人数增加了近两倍,但实际上很多人还是去不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当然,他把那条重要的限制每个人也都着重强调了一遍。
知道有郑黎他们把关,赵阳就不再管名单的事了,他要做的就是去为一家四口人办护照,出国要办护照和签证,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只是,直到下午晨梅回来,他才知道要办护照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下来的,一般需要十五到二十个工作日,加急也得三天。
当然,不管是二十天、十五天还是三天,他都等不了,然后找人问了问,发现一天就可以……
护照明天才能去办,现在要确定出国的名单,本来他是想让安老太和父母一起去的,但安老太觉得已经有个青出于蓝的徒弟,就没必要前去了,而孙振香则觉得家里总要留人看着,孙振香不去,赵丙星自然也就留下了,最后就只有他们一家四去了。
第二天,赵阳拿着准备好的材料就去了县里,他原以为只不过走一个流程就算了,不想那个负责办理的工作人员,工作证上写着叫张希海,办到后面却尴尬地让他稍等,他得请示一下领导。
这一等就等了二十多分钟,看起来张希海比赵阳还要着急,不住地请他稍等一下。
最后却是张德洋的秘书刘潜来了。
谁来赵阳没有意见,只要给他把护照办下来,不耽误他去参加冯老的“传/法大会”即可。
而刘潜也非常客气,一上来就解释道:“赵阳,张书记正在主持一个会议,让我先过来看看。”
赵阳看了刘潜一眼。他只是办个护照而已,怎么还惊动了张德洋?
刘潜咳嗽一声,笑着问道:“赵阳,你这次出国去哪?哦,澳大利亚,是去干什么?要多长时间……”
赵阳指了指刚填好的表,道:“我都填好了,你自己看吧!”
刘潜向赵阳一笑,伸手拿过申请表仔细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道:“这字真好,形似瘦金,自然飘逸,可谓独出机杼……”
赵阳并不喜欢这种别扭的谈话方式,也不插话。等了两分钟,这个时间自然足够看完一张表格了,就问道:“我要办护照,张书记派你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刘潜忙道:“这个没有……”然后又讪讪地道:“赵阳,是这样的,当时秦老答应到咱们这养老。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有你在的缘故,你现在要出国——当然,出国是你的自由,带着孩子出去看看也好。但是不是跟秦老说一声呢?”
尽管刘潜最后那句话说得加倍的小心,但赵阳仍然听得不舒服,怎么说,他要出国还要得到谁的同意不成?
“这话是秦老让你们问的?”
刘潜面有难色。道:“不是,不过……”
赵阳又问道:“是元总理或者秦阿姨让你们问的?”
刘潜脸色有些难堪地道:“也不是……不过。赵阳你看,秦老这么大年纪了,在我们这养老,我们自然要为他的健康负责,是吧?”
赵阳一笑,淡淡地道:“你们还真是大公无私呢!”
刘潜额头上开始冒出汗水,强笑道:“赵阳,你的医术是秦老身体健康的最大保障,你如果不在这里,我们可都心里没底……”
听他的话,赵阳就知道把他跟秦老绑在一起的不是秦老他们的意思,而这种都不跟当事人商量就替他作主的事,放谁身上都不会感到愉快的!
至于说秦老的身体,以他们两家的关系,他自然会上心,而《黄帝内经》上说“不治已病治未病”,他们几乎天天见面,有什么问题他早就发现了,还用他们来提醒?
关键是张德洋他们这种等同于限制他自由的方式是他不能接受的!
于是,他站起身来,把证件往桌上一放,对刘潜道:“你跟张书记说,我不是他手下的员工,有关我的事也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另外,把护照办好,下午四点之前给我送家去!”
说完他就往门外走去,刘潜急得团团转,道:“赵阳,你听我解释,我,哎,你等等……”
见赵阳不理他,他就追了出来,忍不住伸手去抓赵阳的胳膊,然后就感到身体腾空,耳朵里听到呯的一声巨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甩到墙上的,接着浑身失去了力量,意识像是脱离身体似的,眼前看不到东西,头脑一阵阵发蒙,听到有人叫他,好一会儿眼睛才有了焦点,却是张希海正费力扶他起来。
将刘潜扶着进屋,张希海看着走下楼的赵阳,竟然有种佩服的感觉——这位可是张书记的秘书啊,就是他们领导见面也都客客气气的,赵阳不仅从头到尾都没给一点好脸色,竟然还敢动手!
给刘潜倒了杯水,看他气色好了一些,张希海就小心地问道:“刘秘书,你看……”
看他指着桌上的材料和证件,刘潜呼出一口气,道:“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张希海知道他要给张德洋打电话,就说道:“刘秘书你先打电话,我下去收个文件去。”
他下楼取了一份报纸,站在楼道里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有五分钟了才回去。
刘潜表情神色都恢复到了正常,道:“一会儿办完,你找个人把护照给赵阳送回去。”
张希海忙道:“凑中午休息时候我亲自送过去。”
刘潜迟疑了一下,道:“见到赵阳,你跟他说一下,就说我……”
张希海一边将赵阳扔下的材料收拾起来,一边仿佛漫不经心地道:“刚才赵阳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挺好说话,也不怎么难为我这种办事的人……”
刘潜松了一口气,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出了门,看着墙上被抹的比旁边干净的一块地方,又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却是也升不起一丝怨恨的念头,只是暗叫一声倒霉,想着当时不该乱伸手的……
赵阳驱车往回赶去,发现自己到底因为医术上的瓶颈影响了心情,以前在家里的环境下还好,这种心情能被稀释,但到了外面就有些忍不住了。
不过,这样也好!
自从晨梅怀孕后,对于外人,他一直比较宽容,就算以前上了他的黑名单的人,有什么事也多是对事不对人,这样有好的一面,但也容易让别人对他没有了顾虑,他那一推,想必张德洋就会明白他的意思了!
或许前面太顺了,回到家没多久,他又接到了晨君的电话,却是原本谈的也很顺利的、省内他们看上的第二家公司,青梅化妆品有限公司,出现了反复。
青梅化妆品有限公司和夏氏集团有点类似,近些年也出了些问题,但也有一定的底蕴,当然,在规模上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不过,在赵阳上小学和初中的时候,他们出品的青梅雪花膏、润肤露,一度占领了省内绝大部分市场,并且在全国也比较有名,当时听说他们还想过去央视作广告来的,结果不巧碰到了金融危机,计划就搁浅了。
这一代的公司总经理叫董铭强,据晨君的形容是“肥头大耳小眼睛”、“话说得漂亮,但人并不显得牢靠”。
这次与他们接洽,开始谈的也很好,毕竟,作为化妆品行业的从业者,对于去年阳婷联合夏氏与华洁集团的竞争自然要比外界知道的多点,而夏氏集团的变化自然也让董铭强心热。
可是,原本认为这个也费不了多少时间的,但今天上午却突然告诉晨君,提出接受阳婷的条件,但阳婷要再提供两千万的现金,另外,再将阳婷的流通渠道免费提供给他们。
对于合作条件,阳婷已经尽可能地考虑双方的利益,基本上是双赢的局面,所以,他们突然变卦,要再加条件,还是这么大的幅度,晨君是不可能同意的,另外,仅从不给后面做出不好的榜样这一条,他们的条件也不可能被接受的!
当然,晨君也不会意气用事,他也没有当面拒绝,而是想找出他们变卦的原因。
或者对方也有加大砝码的意图,董铭强就在不经意间透露,华洁集团派人和他们接洽了,给的条件要比阳婷优厚的多,并且说道:“人家那销售渠道,可真的是遍布全国,现在做公司,那可是渠道为王啊……我是看在咱们同属一个省里的份上,才愿意答应你们的条件的,而且,加上我提的这两条,其实也不如人家的……”
听晨君讲述事情的经过,赵阳一笑,道:“既然他认为对方给的条件优厚,那就选择那家吧,你再谈下一家!”
阳婷选择这种联合的方式,是想尽快将国内市场从外国品牌手中抢过来,但她本身是一家要做成代代相传的企业,选择的合作伙伴自然也不能目光太短浅了——既然有夏氏集团的成功先例了,阳婷又给出相当优厚的条件,还想着再多占眼前的利益,眼光自然算不上长远了!
晨君和赵阳的想法一样,他打这个电话,主要是告诉赵阳华洁正在跟他们抢合作伙伴的事。
对此,赵阳是不怎么担心的,毕竟,对方的“体积”已经够大了,再往身边拉拢一些,也未必是好事。
当然,其中利弊和应对,还得和孟学辉、周惠等人坐下来商量——赵阳以他要去看望冯老为由,让他们先商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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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九 轰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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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往往起于不起眼的小事,而感情往往也因小的误会而变得冷淡。
作为妻子,晨梅自是要维护好赵阳身边的关系,于是就在晚上元月打电话过来时提了提办护照的事,很快那边就换成了秦佩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其实很简单,晨梅就委婉地解释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赵阳今天去办护照,张书记的秘书让他跟秦老说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秦佩玉稍微一想也就猜个**不离十,估计是下面有些人想讨好秦老和她们而做的糊涂决定,就笑道:“护照办下来了吗?不会耽误你们出行吧?”
晨梅笑道:“办下来了,不会耽误出行的。”
秦佩玉呼出一口气,道:“那就好。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一会儿我问问,估计又是哪个聪明的拍脑袋乱做出的决定――咱们两家是干亲,做什么事当面不了、说不了,还用费那个劲吗?”
晨梅也道:“是啊,赵阳是重感情的人,咱们的关系也用不着这样做,嗯,他也说是下面的人乱搞,就是有些坏人心情。”
秦佩玉也是暗暗着恼,她如何不知道赵阳的脾性,正如晨梅说的那样,重感情,另外还特别不喜欢被约束,张德洋他们的作法不仅没有意义,甚至还有负面效果!
能让赵阳心甘情愿做什么事的,除了家人外,就只有感情和他自己的意愿!
结束了和晨梅的电话,她拿来自己的手机,翻找张德洋的电话。
一直以来,张德洋这个人留给她的印象一是本身有干事的能力,第二则是权力心有些过盛了。发生这样的事她也不奇怪。
虽然说今天的事也算是好心办了坏事,但是,这件事一没有跟她们商量,二是他能顺利走上今天的位置,从一开始苍井集团电子厂的入驻,到秦老将养老地点放在了龙窝村,其中赵阳是帮了大忙的,现在却这样对他,也不由让她齿冷。
于是。接通电话介绍完自己后,她就语含告诫地道:“张书记还是把精力放在为老百姓做实事上吧,至于老秦同志的健康问题,会有专人负责,他去养老。也不愿意给地方上添什么麻烦,而且,以我们与赵阳的关系,他也不会不管!”
张德洋听的汗涔涔的,却是没想到他做的这个决定不仅把赵阳给得罪了,在秦家这边也没讨到什么好去……
晨梅打完电话就去找赵阳,见他正在抄那本题为《生死簿》的“逍遥游”。就坐在他身边,笑道:“真的不是秦阿姨她们的主意,刚才跟元月打电话时问她了。”
赵阳手下不停,一个个有骨有肉的字在笔尖诞生。嘴上随口应道:“早知道了啊。”
晨梅一笑,这种事知道是一回事,但也不如说清楚的好,然后看到床前立着的行礼箱。她又想起出国的事,又起身道:“哎呀。我行礼还没收拾好呢。”
赵阳停下笔,道:“不急,还有一天时间呢。”
正如他能找人把护照用一天的时间办下来,其他人,既然也是名医,办下来也不难,但为了冯老那边接待的方便,就把时间统一定在了后天,到时候他们在黄海集合,然后一起坐飞机过去。
晨梅将行礼箱打开,一边翻看着已经放在里面的衣物,一边道:“你当然不急,什么都不管,我可得想周全了,尤其是小曦和多多用的东西……对了,那边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咱们乍一过去可能不适应,这方面的药你得准备着点。”
赵阳将笔收起来,拿毛巾擦着手,道:“都准备好了。”然后走到晨梅身后,手搭在她腰上,道:“夜了,明天再收拾吧。”
晨梅扭了扭腰,让他不要捣乱,却也被他掌心的温度烘得腰有些酥麻,然后赵阳又贴过去从下面托住那两颗柔软的果实,晨梅也不理他,最后被强行抱走,那可就没办法收拾行礼了……
因为是早上的飞机,所以,在前一天晚上他们就要先到黄海等着,到底舍不得她们,尤其是多多和小曦,越是临近离开的时刻,孙振香就感到越是难舍,上车的那一刻更是忍不住抹起眼泪来,一直追着送出了村……
赵阳眼睛发热,但也只好狠下心踩下了油门,然后对眼睛湿润地晨梅道:“这次出去来回也就一周时间,很快就回来了。”
晨梅抱了抱多多,吸了吸鼻子,道:“知道,就是舍不得咱爸妈,舍不得咱们的家。”
赵阳笑她道:“你们女人就是眼窝子浅,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晨梅将纸巾扔进袋子里,没好气地道:“你眼睛不也红了?”
赵阳咳嗽一声,转而说道:“外面天黑也没什么看头,你们在车上睡一会儿吧?”、
晨梅摇头道:“时间还早,现在睡了晚上就不好好睡了,我陪她们玩吧!”
听着晨梅锲而不舍地教多多叫“妈妈”,回答着晨曦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一段路程倒也不寂寞。
今天晚上大部分人都到了,到了第二天早上的九点多,离的最远的周尚炎也赶到了,于是一百多人就奔机场而去。
到了机场,正碰上某个人气很高的选秀节目组,带着他们去年的优胜选手到黄海来参加节目。
但是,一大帮子记者等在那里,赵阳他们一到,马上就那眼尖的记者认出了郑黎、孙正方、房爱田等人,然后郑旭辉在岳东的名声也不低于两人,也很快被认了出来,而有了中医联盟的平台,来的这一百多人可都是名医,也都不是无名之辈,也很快被认了出来,先不说这么多的名医去干什么,仅同时出现就可以炮制一则大新闻啊!
于是,这群记者呼拉一下就涌了过来,那个节目组下了飞机正等着媒体和粉丝的迎接呢,结果粉丝有了――很多也到了名医这边――但记者就只有三两个了!
赵阳记者都围了上来,就带着晨梅她们只管往前走,虽然有人看到刚进来时郑黎和他们说着话,但走过来后就不自觉地把他们忽略过去,他们就很顺利地检票登机了。
对记者们来说,这其实没有任何影响,他们的目光都在郑黎等人身上,首先第一个要问的自然是他们这么多人出现在机场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去听冯老的经验传授会本来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实在躲不开记者们的“围追堵截”,而且人乱哄哄的也不成样子,孙振方就让大家安静一下,作为代表告诉记者他们是去悉尼参加冯老发起的“中医研讨会”。
这么多人参加,又是作为当之无愧的国手的冯老发起的,这明显是一个大新闻啊――前年中医联盟的成立就是冯老发起的,这次想来又会是一次盛会啊!
于是,更多的问题就汹涌而上,同时,某些门户网站上已经出现了有关他们的几句话的新闻。
那边选秀节目组看到这边的热闹场面,反观自己明显冷清不少,脸上可就有些挂不住了,但这种事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留在这里又只会显得更尴尬,只好暗叫一声晦气,就草草收场了事了。
孙正方他们并没有预料到这个局面,而记者们也太过“热情”,他们数次想结束对话,好赶紧上机,但又都被拦住了。
此时,更多的新闻出现在了网上,也引来很多人的关注。
如果是其他的专家或者公职人员去国外开什么“研讨会”,早就有人骂他们去国外旅游去了,但中医联盟的这些名医都是自己掏钱,他们可骂不着!
不过,这方面骂不着,他们也能找到可以挑事的地方:“放着病人不管,去国外参加研讨会,是不是不太合适?”、“有必要这么多人参会吗?”、“都去参加会议了,病人怎么办?”,等等,各种质疑就冒了出来。
好在来之前,赵阳就跟郑旭辉提过。手里有或者碰上急症、危重症病人的,就不可以前来,又因为这件事已经上了网,所以,中医联盟很快在自己的网站上公布了这件事,说明这件事对中医的发展的重要性,并着重强调了这些专家去参加“中医研讨会”不是放着病人不管,同时也欢迎大家的监督。
当然,虽然网站上做了说明,但仍有人求全责备,问道:“这次参加研讨会的都是名医,这时候有病人找他们,找不到怎么办?”
关于这点,中医联盟也容易解释,只需将中医联盟的人数曝出来即可,两相对比,这一百人只算是其中很小的部分。
可是,要是死抠着“病人的病只有他们能治、找不到他们就会有很严重的后果”这种极端假设的点不放,那也是让人无奈。
总之,回答了这个问题,又有另外的问题,要是把精力放在这上面,那就可真的只剩下扯皮了!
当然,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中医联盟是多么引人关注。
引人关注是好事,但被一堆人拦着上不了飞机也是麻烦事啊!
听着机场的广播,孙正方双手往下一压,提声道:“诸位,我们必须要检票登机了,有什么问题,咱们后面再聊,后面再聊!”
这是事实,记者们也不好真的耽误他们的出行,只是没问到他们开会的地点多少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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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零 轰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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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过道那一刻,孙正方和郑黎回头看了一眼,仍有记者试图从能扯上关系的名医身上挖掘到更多的“料”,最好当然是知道他们开会的地点,当然,既然孙正方没有说,他们自然也会守口如瓶,于是,就有记者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售票的地方跑,至于他们想干什么,想来不会是买回程的票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跟在身后的队伍,却是不由心生感慨:他们原本只是带人去冯老那里学习经验,这对在场的所有中医来说已经是极好的事了,不想还引起如此多的关注,这不仅是一次极佳的展示中医的机会,而且,对冯老来说,他一辈子行医的心血受到这样多的关注,想来也会让他老怀大慰!
说起来,这算是中医联盟第二次引起广泛关注的事件,第一次则是联盟成立之初――好像每次有赵阳出现,就会有很多意外之喜!
想起赵阳,他们又有种怪异的感觉,他虽然医术极其高明,却并不以医为生业,但整个中医联盟却又从他那里受益良多……
上了飞机,他们在空姐的指引下向商务舱走去――这次中医联盟一百多号人同乘一架飞机,如果是那种小飞机几乎就包圆了!
因为人多,商务舱的票自然就不能满足所有人,只定下了三十多张,主要是给年纪大一些的坐,而赵阳一家因为带着孩子,也坐在前面――当然,就算不带孩子,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看到赵阳和两个孩子,即使是平时不苟言笑的孙正方脸上也带上了笑意,不只是他。从身边走过的两个空姐,看到他们一家,如此和谐美满,两个孩子,儿子虎头虎脑,女儿漂亮可爱,心情不自觉地也变得很好――这本来就是她们所期待的生活。
算上转机近十五个小时都要在飞机上渡过,过程其实是很枯燥的,但赵阳在路上哄着多多。给晨曦讲故事,聊天,竟然也没觉得时间有多么长。
下了飞机,冯长丰已经在机场外等着他们了,知道长途跋涉都很疲惫。就简单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将带他们去落脚点:悉尼边上的小镇凯亚玛的一处庄园,属于周家,名为鼎岭家园,因为人数的变动,刚开始定的酒店就不够用了,还是赵阳帮忙联系的这里。
等到达了目的地。看着眼前片片绿地、树丛,背后则能看到碧蓝的大海,众人下车后的疲惫也都一扫而空了。
冯老和周成信亲自出来迎接,乍见这么多的同胞兼同仁。冯老情绪很好,在赵阳身上停了一下,然后转向大家,谦逊地说劳烦大家到异国他乡来看望他。他心里很不安。
众人忙说不敢当,别说这次来是听冯老传授自己的从医经验。就是什么也不做,能来见他也是一种荣幸,哪里会觉得“劳烦”呢?
时间已近十点,外面已经很热,冯老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大家向院里走去。
从面积来说,这里比周家在金港的还大,尤其两边的绿地,像是平铺的毛毯一样,看着就让人舒服。
左手绿地中间也有一块人工湖,像块水晶一样镶嵌在上面,从边上走的时候,在飞机上也没有耽误睡觉、此时精力正旺盛的多多头跟着转动,想来是勾起了他的“回忆”,啊啊的叫着,探着身子往那边指。
刚下车,东西都还没放好,也没办法带他下水玩,晨梅就将他抱正,哄着他往里走,道:“咱们先回去放东西,一会儿妈妈再带你出来玩。”
多多小手拽着晨梅的衣服,伸着手往那里指着,身子一跳一跳的,咿呀咿呀叫着,然后突然发出了“妈”、“妈”的声音。
因为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晨梅感觉自己神经都快麻木了,一开始没有注意,还耐心地哄着他,忽然反应过来,脑海里就像是响起一阵雷声似的,她立即停了下来,然后将多多抱在胸前,惊喜地道:“刚才你叫什么了?你再叫一次!哎,赵阳,你听到了吗?多多刚才是不是叫妈妈了?”
说完她顾不得听赵阳的回答,蹲下身来,声音有些颤抖地道:“乖儿子,刚才你叫我什么了?你再叫一声……”
赵阳也带着晨曦停下来看着他们。
不过,或许是多多又忘了,咂巴下嘴,又转向赵阳,指着水那边叫道:“爸爸,爸爸。”
晨梅给他擦了擦嘴角,满怀期待地道:“不是‘爸爸’,是‘妈――妈’……赵阳,他刚才叫‘妈妈’了,是吧?”
赵阳笑道:“刚才是叫了。”
到底是这里最热的一个月,虽然还不到十点,但太阳已经很毒了,记得来之前晨梅在行礼里有放伞,他就找出来给他打上。
等了一会儿多多还是没能叫出来,赵阳就说道:“回去再教吧,太热了,别热着。”
晨梅尽管心有不甘,也知道外面太热了,只好重新抱起多多往回走去。
他们一走,方向又不是湖那里,多多又不愿意了,指着那面咿呀咿呀地叫了两声,又叫出一个字:“不!”然后又往那边使劲指着。
晨梅惊喜地对赵阳道:“哎,你听到没,他又会说一个字了哎!”
赵阳心情也是很好,又笑道:“也有可能是嘟嘴的声音。”
晨梅不乐意了,道:“不一样,我刚才听得清清楚楚的,他是说的‘不’!”
然后她又一边走一边教多多叫“妈妈”,走了没几步,多多又叫出了“妈妈”!
这下把她给兴奋坏了,抱着多多就是一顿亲,怕他忘了,又几乎是脸贴脸地教他发这个音。
赵阳心情自然也是愉悦,见她们娘俩的模样,就松开晨曦的手扶了她一下,提醒道:“哎哎,看着点路,别摔着了!”
晨梅心情大好,答应一声,又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教多多叫“妈妈”,叫一声,她就欣喜地亲一下。
过了一会儿,她又对赵阳道:“你看他老是看那边的水,不会是以为水是‘妈妈’吧?”
赵阳牵着晨曦的手慢慢跟在她们身边,听她这样说,不由好笑地道:“不会,他只是想下水玩儿。”
晨梅看着多多的眼睛,笑道:“对,叫‘妈妈’的时候他看的是我!”
园子太大,走了好一会还没到给赵阳他们准备的房子,而多多好像叫累了似的,不愿意说话了,当然,还是不忘那边的水,一个劲地往那指。
晨梅忙又问赵阳道:“你看他怎么不叫了?”
赵阳看了多多一眼,道:“估计是叫累了……再说,你光叫人家叫你,你也不给他点奖励,他叫的没动力了!”
晨梅疑惑地道:“是吗?”但一想也有道理,就不确定地道:“那给他什么奖励?”
赵阳道:“当然最喜欢什么就给什么了。”
晨梅迟疑地道:“他最喜欢什么?”
看领他们过来的工作人员走到前面去开门,赵阳就向晨梅胸前看了一眼,轻笑道:“奶……”
晨梅剜了他一眼,又斥道:“把巧克力拿出来!”
她们在飞机上那么长时间,一般又没有什么事,见她们一家也不像是不好说话的人家,那两个空姐在多多和晨曦不睡觉的时候,也经常过来说说话,还把在国外买的巧克力拿出来哄他们,临下机更是每人送了一盒。
有了吃的,多多下水的**就下降了些,也很听话地跟着进了专门给他们准备的房子,一座三层的小楼。
多多又会了两个词语对赵阳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对冯老来说,见到赵阳他们本来就很高兴,听孙正方说起在国内上机的事,中医联盟对那些媒体的吸引力竟然超过了去年很火的一档选秀节目,更有记者当场跟来,自是让他的心情更加愉悦。
冯长丰则在一边补充道:“当地的媒体也会来采访的。”
中医联盟一百多号人来,自然要在当地报备,而华夏中医在澳大利亚本来就比较受欢迎,听说有一百多个顶尖的中医前来开会,当地的媒体自然也会关注。
孙正方微微叹了一口气,想着赵阳当初把人数增加到一百,或许是想让更多的人受益,但也使这次的盛会由量变达到了质变,他当时或许没想到这么多,但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确实也让这次盛会名符其实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跟来的三个记者已经跟相熟的名医联系上,想进行采访了。
冯老含笑道:“今天是正月十五,咱们的元宵节,就不要说采访不采访的了,你们也劳累了十几个小时,就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咱们一起在这异国他乡过节吧!”
说着话,眼光从黄华、房爱田、陈顺康、郑黎等人身上看过去,这些人都参加过当日的赵阳拜师礼,现在重又相聚,而剩下的那九十多号人,他也都一直关注着,也不陌生,这些都是顶尖的中医,他们出现在他的身边,冯老忽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这股力量既让他的身体变得有力,也让他的心充实而自信,这是中医的力量!
陪他们说了会话,冯长丰就找到了赵阳,道:“我父亲来了这段时间,好像瘦了不少……”
赵阳笑着摆了摆手,道:“放心,我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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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一 轰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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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师叶讳宗则,为当时京津地区有名中医,一生行医,活人无数,晚年育人,收徒计一十三人,余排行十一……大师兄方圆明,敏于学,十九岁开始行医,即名动京城……二师兄最得师父真传,三十岁即为当时总统府中医顾问……众师兄弟中,唯余资质平庸,聪慧更是多有不及,唯年齿渐长,方渐有所悟……”
这里是一处建在斜岭上的、很是宽敞的走廊,右倚山,左侧则是一条狭窄的小山沟,廊下即有溪水从山石中渗出,慢慢汇成浅浅溪流,两侧则是青草绿树,虽是炎炎夏日,但凉风习习,让人烦念顿消。
冯老举办的“传/法大会”就放在了这里。
众人席地而坐,冯老坐在东侧正中,一身干净的月白短衫,胡须头发都经过仔细的修饰,整个人坐在那里就仿佛仙人一般,娓娓讲述,赵阳他们则坐对面,也都换上相同的衣服,凝神静听,气氛宁静而庄重,当年佛说法好像也是这种氛围吧?
冯长丰弄一台摄像机在一边录像——这一次的聚会无疑有着重要的意义,不管是对冯老本人,还是对华夏的中医传承,自然要将其保留下来。
听着冯老将他的学医经历娓娓道来,经过岁月沉党淀的经验自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分量,而听着冯老提到的名字,像孙正方等人或许还有印象,再下一代却很多没有听过,而时间也是最为公正严密的检验工具:资质聪慧不及他们的冯老,医学地位、医术水平为世人承认,他们却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光环!
在座众人平时也是光环环绕,尤其是中医联盟成立的这一年来,几乎每天都会听到称他们为“神医”的声音。此时冯老平实的述说和他本身的经历,却是各自警醒——与冯老相比,他们的路还很长!
赵阳也将大脑放空,全身心地听着冯老的讲话,他已经发现,一直到现在他还卡在《生死簿》下册的第二篇,很有可能是他经历的不全造成的——与别人的学医不一样,他是直接接受了逍遥子的传承,这样的好处是他越过了所有学习的阶段。几乎在瞬间就拥有了别人没有的经验,上手就是名医的水平。
但是,这样的不足也很明显。所有学习的经过,都是从不懂到懂、从最简单到逐渐丰富、复杂的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伴随着自己的思考和探索。他却是直接忽略了这一阶段。
这一阶段,一般都称为打基础。
他一直缺少对中医最基础知识的思考,现在想想,他都不敢确定自己的医术到底是逍遥子的还是自己的!而缺少打基础的阶段,他自己的医术体系也是不稳的!
倒不是说缺少这一阶段,他的医术有什么问题,或者没法治病。而是没有从最基础知识的思考,他也就不能将逍遥子的医术化成自己的,从而也就阻挡了他进一步的提高。
面对几乎囊括了华夏中医所有精华的名医,冯老心情无比的欣慰、满足。随着缓缓的述说,他的思绪像是回到了他学医行医的年代,其中多有困苦,但现在想来。却是只有温馨。
时间在没有察觉中就过去了一个小时,见赵阳示意。冯长丰就走到冯老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您休息一下吧?”
冯老回过神来,看和看冯长丰腕上的手表,就笑道:“上午就讲到这里吧,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也出去转转,异国风光,还是和我华夏不同的!”
说着话,他在冯长丰的搀扶下站起来,经过这一个小时的讲述,不仅没有疲惫的感觉,反而通体舒泰,精神也是一片温润,于是心情也愈加舒畅,竟是许久没有过的感觉!
对赵阳他们来说,从华夏到悉尼,气候上直接从寒冷到酷暑,外界环境变化如此大,身体也不是说马上就适应下来的,这一个小时的听讲,就如喝酒微醺,却是刚刚好,而回去后也多是在屋里休息养神,或者坐在一起聊天。
对多多来说也是如此,他昨天还闹着下湖里玩水,但今天上午只是下去玩了二十来分钟,就打着哈欠要睡觉了——昨天还好点,晚上还跟着吃了一小块月饼,陪他们“赏月”。
见赵阳回来,晨梅笑着问道:“怎么回来了?”
赵阳嗯了一声,道:“结束了。”
晨梅站起身,道:“那你在屋里陪他们,我下去游会儿去。”
在家时,或许因为生活习惯的原因,除了每天做赵阳为她量身定做的瑜珈外,她很少有其他的运动,现在在异国他乡,没了这层顾虑,她也就能放开来好好锻炼一下,这是好事,赵阳当然不会反对,而且,下面的人工湖,水质清澈干净,面积大,视野开阔,在里面游泳肯定是一件惬意的事!
于是他就摸了摸她的手,笑道:“去吧,趁着出门好好玩玩……对了,叫着工作人员,就那个万芳吧!”
等晨梅走后,赵阳就开始陷入沉思,梳理着自己脑海里的各种医学知识。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后,下午又在那处走廊里听冯老讲述他学医的经验体会及其中遇到的问题,这对赵阳来说尤其珍贵!
对他来说,因为没现实中的师父,后面虽然有了安老太,但更多的是对魂曲的学习有所帮助,所以,虽然他继承了逍遥子的医术,但平时只能自己摸索,现在有冯老的经验作为对照,很多平时模糊的地方现在都豁然开朗!
不只是他,郑旭辉他们也都获益匪浅,甚至是孙正方他们也有所感悟。
这样一天,就在宾主都感到非常充实中过去了。
晚饭后,孙正方接受了最早来的那三家媒体的采访,昨天他们三家也被邀请和冯老他们一起过的元宵节,让本就对中医联盟抱着善意的几个记者更是好感爆棚——和媒体维护好关系本就是中医联盟愿意看到的。
今天是冯老讲授经验的第一天,讲的主要是他的经历。这些东西不仅对在座的名医们特别有用,对媒体来说也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好材料,更何况其中还有诸多励志的东西在呢!
所以,在昨天三家媒体从不同方面报道了百名中医名家在“中医研讨会”前一起过元宵节的事情后,今天就以冯老的经历为主,大篇幅地报道了第一天开会的情况。
到了第二天,当地的媒体也找上了门,进行了初步采访。
而到了这一天,也就是农历正月十七。华夏国内对这次百名顶尖名医一起参加的“中医研讨会”关注的热情持续升温,也因为有着冯老的影响,到了中午就有数十家电视新闻援引那三家媒体的稿子进行了报道。
见在华夏的新闻如此火爆,受此影响,当地一家电视台有档访谈节目。《共度周末》,也来邀请他们录一期节目。
对中医来说,这自然是好事,于是,中医联盟这边就选出了孙正方、郑黎、房爱田及郑黎和一位擅长治疗心系疾病的叫王靖的一起去参加节目的录制。
当然,因为除赵阳外,在座的名医每天都有人等着他们治病。他们也不能在这里久留,于是,上、下午的“讲课”是不能耽误的。
到了十七这天,冯老的讲课已经涉及到具体的方面。开始系统地讲述他在学医、行医中遇到的各种问题。
冯老从不啰嗦,一直延续着语言简洁的特点,但每每都切中要点,不过。也需要本身对中医知识有着较深的见解才能完全理解。
这些讲述,如果放在从前。那可都是不传不秘,在座名医都听得如痴如醉,而到了这时,他们也都暗暗庆幸,幸亏是水平足够的人来的,不然可真的是白白浪费了!
讲完课,大家就在一起讨论交流,于是,这走廊里也就开始热闹起来。
参加录制节目录制的现场也是热闹非凡,作为比较有名的电视主持人,海莉。琼斯,有着非常大胆活泼的性格,她先问中医在治病方面有哪些优势。
作为主要发言人的孙正方就从中医治病的原理,天人合一,人是一个整体,中医治病就是在辩证准确的基础上,从整体上调节,通过推拿、砭、针、药来治病,等等,尽可能地让大家听得懂。
但海莉听到一半就摆着手,“投降”道:“饶了我可怜的大脑吧,您能给我们演示一下吗?”
郑黎看了她一眼——作为易医派的医生,最擅长从别人面相、言语及动作上判断病情,就出面问道:“我需要有一个对象。”
海莉忙拍着自己道:“我!您看我可以吗?”
郑黎笑道:“好!首先,你把右手伸给我,这个呢,在中医里就叫把脉,你的脉相就是弦滑……你再张开嘴伸出舌头看看,这个呢,就叫舌诊……现在我开始问你问题,请问你早上醒来后,是什么感觉?累不累?二便正常吗?吃饭怎么样……这些呢,在中医里属于‘问’的范畴……”
刚开始海莉还抱着玩笑的心态,但郑黎问的几个问题就跟亲眼见到似的,全都说中了,她不禁就有些紧张起来,忙问道:“我出了什么问题了吗?今年我可是刚体检过的!”
郑黎微笑道:“不用紧张。我们中医讲究治未病,就是在生病之前将问题解决。现在,你虽然没有检查出问题来,但并不是说你的身体就一切正常,还有可能是处在易引发病症的阶段。另外,中医和西医判断的标准多少有些不同,所以,我们得出的结论可能也有所差异!”
海莉爽朗一笑,道:“哦,那您说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呢?生病了,还是未生病呢?”
郑黎微微一笑,道:“严格来说,您现在是处于病中,不过,只是比较轻。”
虽然说病得比较轻,但没有人喜欢得病,所以,海莉还是有些不开心,问道:“是吗?那我得的什么病?”
郑黎道:“你的颈部受了寒气,造成了经脉瘀滞,所以你才会起床后会觉得比较疲惫,还会感到头有时发晕,并且鼻子有时不通,等等。”
这却又说中了,海莉忙道:“那怎么办?”
郑黎道:“很简单,用中医的一个治病方法,砭,也就是平常所说的刮痧,就可以。”
海莉马上道:“这个我知道,请问您可以给我们演示一下吗?”
这个自然没什么不可以的,郑黎接过郑旭辉递上来的刮痧板,在海莉脖子上涂了点刮痧油,来回刮了四五下,她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片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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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二 干脆玩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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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中医在当地比较受欢迎,但大多数人平常其实也很少接触中医的,所以见到海莉脖子上的变化,台下观众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海莉看不到自己脖子上的变化,但见到观众的反应也不由有些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台下观众就指向她的脖子,她歪过头去看,也能看到一小块暗红色的肌肤,不由惊讶地问郑黎道:“哦,天呢!为什么会是这样?”
郑黎向台下点头示意,等他们安静下来后,解释道:“刮痧,有着舒筋通络、行气活血的功效。刚才我说,你颈部受寒气所侵,造成了经络的瘀滞,所以,使用刮痧后,你的皮肤的颜色出现这样的变化,这是寒气外透的现象。”
海莉摸着自己的脖子,刚才刮的时候还有些痛,现在却也没有别的感觉,就笑着问道:“您的意思是说,因为这个地方的经络,是这个词吧,出现了瘀滞,通过刚才的刮痧,就将这个问题解决了,是吗?”
郑黎笑了笑,道:“刚才出的痧还有点轻,还需要再刮几下。”
海莉用豁出去的语气道:“好吧,那就再继续刮痧!”
又继续刮了十向下,她脖子上的皮肤就变得发青起来,此时台下观众都屏息看着台上的一切,密切关注着海莉的反应。
海莉呲牙咧嘴地摸了摸脖子,左右晃动了几下,突然打了一个嗝,台下的观众一愣,接着哄堂大笑起来!
到底是经验比较丰富的主持人,再加上她的性格也属于外向型的。所以,她并没有多么不好意思,双手一摊,一副无辜的表情道:“天呢,我晚饭只是吃了一块三明治,我可没有多吃啊!”
大家善意地笑了一阵,然后就有人大声地问道:“海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海莉大眼睛眨了几下,然后惊讶地道:“哦。我感觉大脑清醒了许多啊……肩膀也舒服了一些!”
台下观众就又响起惊呼的声音,然后就有人举起手想要发问。
海莉伸手往下一压,笑道:“大家稍等,我先问一个问题。”然后她转向郑黎,问道:“我有个疑问。中医的这个刮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刮哪里?另外,是不是刮身体的其他地方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郑黎微笑道:“你这是两个问题。”
台下观众轻笑了下,他接着说道:“首先我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刮痧呢,一般是哪里不舒服刮哪里,但是,有很多禁忌。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刮痧,也不是身体任何部位都能使用这种治疗手法,这里面就牵扯到中医的辩证论治,所以。如果只是轻微的症状,自己可以操作,然后,要是出现了不适。一定要立即停止,然后尽快就医!”
“第二个问题。刚才我说了刮痧的功效,如果没有出现病症的话,刮痧也不会出现肤色的变化。另外,需要提醒的是刮痧的力度要适中,不要伤害到自己的皮肤。”
他说完,台下观众就自发地鼓起掌来,而海莉则不信地道:“在别的地方刮痧就不会出现我这样的变化吗?您能给我们演示一下吗?”
郑黎想了想,伸出自己的胳膊,道:“那就在我身上试吧!”
郑旭辉一看,虽然刮几下痧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但哪里有让自己老子上阵的?他忙道:“还是我来吧!”
海莉则问郑黎有没有危险,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就转向台下问道:“有哪位勇敢的先生或者小姐来体验一下呢?”
她一问,马上就有许多人举起手来,然后她就点了一个看上去健壮的男士上来,问他的姓名,却是叫普尔曼。
其实,人的脖子里就是脊柱,又连接着头部,所以,一般轻易不要动的好,郑黎就选了普尔曼的手臂,同样涂上刮痧油,来回刮了十几下,除了皮肤变红外,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有人还不信,又上来两个,却是同样的结果,这下不说别人,海莉自己都不再有怀疑了,然后又问了她关心的问题:她脖子上的黑色什么时候能消。
也是,对于一个漂亮的女性来说,脖子上出现这么一块青黑色也实在不太美观,尤其是现在正属于夏季,她都没法拿围巾什么的遮挡。
郑黎温和地道:“你不用担心,大概两三天就能完全恢复正常。然后,你记着半小时内不要让刮痧的地方沾上凉水,平时也注意不要让这里吹了冷风。”
海莉认真记下,又笑着问道:“刚才听您说,刮痧好像有很多作用,请问它还能用来治别的什么病?”
郑黎点头道:“刮痧作为中医常用来治病的手段,很多病都能通过它得到治愈或者减轻,刚才你不是因为受了寒气造成经脉瘀塞,才选用刮痧的手法吗?其实,另外一种受寒的表现,比如说感冒,也可以使用刮痧的,尤其是在不太好用药物治疗的情况下……”
他还没说完,下面一个女人马上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地指着自己,对海莉喊着,说她感冒了,因为怀孕才刚三个月,一直不敢吃药,请让她试试。
孙正方一笑,其实,这个观众刚才坐在下面老是拿纸擦鼻子,一看就是感冒了,郑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提出刮痧治感冒的作用。
夏天的感冒,多是在冷热环境中来回转变,人的身体不能适应造成的。这位孕妇观众就是如此。
中医使用刮痧的手法治这种感冒,一般选手臂上的三焦经,这是因为此经是心经卫士,刮这条经脉,即可以将寒气发散出来,又不至于伤到更为娇贵的心经。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中医,郑黎刮痧的度自是掌握的很好――考虑到对方是一名怀孕三个月的孕妇,他只是在对方右胳膊上刮了六七下,以皮肤微微变红就停了下来。
见海莉一脸疑问,他就解释道:“刮痧会泄人体元气,对于正常人来说可以刮得透一些,但对孕妇则要轻一些,否者容易影响胎儿的发育。”
他说完,对于这种关心病人身体的行为,马上又迎来一阵掌声。
海莉则关心地问那个孕妇道:“亲爱的,你感觉怎么样?”
那名孕妇吸了吸鼻子,却是特别通畅,不由面露喜色地道:“哦,天呢,我的鼻子一点也不堵了,太好了!”
鼻子堵与不堵,说话的声音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却是骗不了人的,于是,台下观众的情绪更热烈了!
……
这期节目录了近四个小时,当然,播出的时候肯定会有剪辑,但也说明节目录制的很成功!
作为经验丰富的电视人,海莉也很清晰地感到这期节目会很受欢迎,而正好隔了一天就是周末,《共度周末》准时播出,正如她所预料到的一样,节目的收视率创了新高!
而且,很多观众打电话询问,一是海莉自己刮痧的情况,是不是真的,有没有效。这一点简单,她在自己的推特上放上照片,再详细说明了这两天的感受,就是很好的应答了。
还有很多人问中医真的那么神奇吗?比如,节目中有个漂亮的女孩脚崴了,用一个罐子扣上去(拔罐)就能治好?那个医生说通过这种拔罐的方法能够减肥,是不是真的?
还有,有个人腰疼,一直做着治疗,按那个叫黄华的中医的办法,用手按着腰来回转动,就能减轻?
等等,各种各样的问题,在节目结束后,电视台的电话几乎就没闲着,于是,海莉又马上向郑黎他们发出了邀请,希望再录制一期节目。
而这个节目传回到国内,又引起更大的关注――对于自己民族流传至今的瑰宝,能够得到别国民众的认同,自是大多数人都喜闻乐见的!
同样,作为中医的从业者,对于中医影响力的扩大自然也是乐意看到的,孙正方等人也感觉很是振奋,对于海莉的邀请,当然不会反对。
但和赵阳、冯老商量的时候,冯老表示了同意,但又觉得在一个半小时的节目时间里,只能反应中医很小的一部分,而对方最多也就是花上两三期做中医的专题,对中医的阐释总有种水湿地皮的感觉。
赵阳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干脆玩把大的!咱们和节目组商量一下,多花点时间,在这里搞一个大型的会诊,现场为病人看病,同时阐述中医治病的原理及方法,不知大家觉得怎么样?”
听他一说,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吸一口凉气的同时,又不由感到一阵激动人心的振奋!
按照赵阳的办法,如果成功的话,无疑会带来更加有力、更为广泛的影响,但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
孙正方等人都是经验丰富的中医,也都老成持重,自是明白并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得好,如果出现了他们都没有把握的病,岂不是也会将负面的影响放大?
这里面有利有敝,又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却是让人难以抉择啊!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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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三 都是芒果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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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特洛皮花园的人尤其多,里面除了部分游客外,绝大部分是来参加《欢度周末》节目录制的。
在接到海莉的邀请后,中医联盟还是接受了赵阳的建议,和节目组商量了一下,举行一个大型的会诊――其实,说是有担心,但现在聚集在凯尔亚小镇的上百名中医个顶个都是顶尖的,这种担心倒是有些多余。
今天海莉打扮得也格外靓丽,茶色太阳镜,鲜艳的红唇,一身凸显身材的短裙装,和刘正方他们坐在一个临时搭起的遮阳棚下面,却是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见工作人员将摄像机、音箱等设备摆放到位,她站起身来,热情地道:“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虽然以前我们的节目也在户外录制过,也邀请过许多的明星,但还没有邀请过如此多的医生参加我们的节目……现在,我荣幸地为大家介绍……哦,大家知道这几位是来自华夏的顶尖中医了?好,好,大家知道,但可能还不太了解,我再为大家介绍一遍吧!”
“这位是刘正方医生,大家知道他一共为多少人看过病了吗?说出来可能要吓大家一跳,刘正方医生一共为超过六十万人次的病人看过病!”
“……这位是郑黎医生,每年都有上万人经过他的治疗而恢复了健康!”
“……这位是房爱田医生,房医生擅长儿科,每年有超过六千个小宝宝经过他的治疗而得以健康成长!”
“……这位是郑旭辉医生。郑旭辉医生跟随他的父亲,这位郑黎医生学医,在被允许给病人看病前,他一共跟在郑黎医生身边学医超过十五年……好,好。大家听我说完,就在去年一年,郑旭辉医生就给超过两万名病人看过病,并且绝大多数都已经痊愈!”
……
虽然在上周周末节目中看过了刘正方等人怎样通过中医的手段治病,现在海莉脖子上还有淡淡的红影,但听到这些震撼人心的数字,众人还是不由得震惊,每介绍一个人,观众们就激动地鼓掌――人心都是相通的。那些数字背后代表的可是一个个生命,而所有人对病人恢复健康都会觉得欣喜!
介绍完今天到场的十名中医,海莉就宣布由在场的中医现场为在场的观众解答身体健康方面的问题。
有现场工作人员组织,一开始现场显得井井有条,首先上来的是一个小伙子。同样是脚扭伤了,走起路一瘸一瘸的,却是正好看到节目组的广告,就来体验一下中医的手段。
看过他脚的伤处,虽然肿的发青,但并没有伤到骨头,属于最简单的扭伤。还是用拔罐的方式即可。
这次就让郑旭辉出场。扣下拔罐后,他指点着那个小伙子把手按在正对伤处的另一只脚上,道:“你用手这样按,对。力度不要太小,对就这样按着。”
那个小伙子手一按上去,平时并不会有太多的感觉,但此时却是猛的一疼。他马上就想把手拿开,郑旭辉却把他的手按了回去。微笑着解释道:“你这样按,对伤的那个地方的恢复有好处。”
既然医生说了,那个小伙子也就咬牙忍下来,不过奇怪的是,随着按揉好的这只脚,另一只脚的疼痛却大为减轻!
等过了二十多分钟,郑旭辉取下拔罐,那个小伙子试探地站了起来,慢慢走了两步,然后自己都不相信地道:“不,不疼了……”
海莉带头一鼓掌,底下的观众反应过来,马上激动地跟着鼓起掌来。
海莉又现场领着那个小伙子走了两步,问他的感觉,虽然还是有点疼,但非常轻微,至少是不影响行动了,而看他扭伤的地方,比原来还黑,神奇的是,在另一只脚按摩的正对应的部位,颜色也发生了变化,有些发青,而用手按摩,又不是掐拧,不该是这种结果才对!
作为主持人,海莉马上问郑旭辉那是怎么回事,郑旭辉就简单地给她解释了经脉气血运行的一些道理,并表示这种方法可以作为一些病的辅助疗法。
而有了开场的表率,接下来台下的观众反应更为热烈,大家在焦急地等着海莉和在场的中医互动了几句,宣布再请一个人上台时,底下忽拉拉地把手全举起来了!
这种良好的互动氛围也让海莉的状态更好,她和底下观众开了两个玩笑,才点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上来。
海莉先问问了她的名字,却是叫梅朗,海莉又代大家问她哪里不舒服。
梅朗道:“我身体很好……”
海莉忙笑道:“既然这样,你是想上来近距离看我们的华夏医生吗?”
梅郎脸微红,笑着摇了摇头,但到底是比较开放国度,她很大方将自己的困惑提了出来,道:“是这样的,我身体很好,但时不时的,下体就会出现肿胀的情况……”
海莉笑道:“亲爱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去买生理教材就可以了!”
台下观众也是哗然笑起来,梅朗忙摆手,也有些羞急地道:“不,不,您知道,我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我的意思是,如果那样的话,就不用来看医生了……其实,每次我都是去医院吃药才治好的……我想问一下来自华夏的神秘中医,能为我解决这个烦恼吗?”
这次刘正方出马,把脉,检查完脉相,看了看舌苔,一切显示都比较正常,确如她自己所说,她的身体是比较健康的。
见刘正方沉思,梅朗小心地问道:“医生,您看我这是怎么了?”
刘正方将搭脉的手收回来,微笑道:“你不用担心,你很健康。”
梅朗着急道:“可是,那种情况经常发生啊,我……”
刘正方摆了摆手,温和地道:“你不要着急。我们知道,一切问题的发生都有原因的,只要找出原因,应该就能解决困扰你的问题了……我问你,你平时爱运动吗?住的地方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他一句句地问着,当问到女孩平时喜欢吃什么,吃完感觉舒不舒服的时候,梅朗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道:“我记起来了!我平时喜欢吃芒果,好像那几次出问题都是在吃了大量芒果才发生的!”
刘正方点了点头。一般来说,我们身上的问题都是因为习惯及环境造成的,而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往往正是由于一些平时我们注意不到的小方面引起的。
而且,芒果性温,利尿,即导湿下行,如果食用过多的话,对某些体质的人来说,却是会引起某些像梅朗这样特殊的症状。
梅朗见刘正方点头,忙又问道:“刘医生,难道我的问题就是出在吃了太多芒果上?”
刘正方没有着急回答,又问了几个生活卫生方面的问题,然后点头道:“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梅朗忙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刘正方像是看待自己的女儿一样看着她道:“你说呢?如果有个错误会导致你不舒服,你要怎么做呢?”
梅朗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道:“那就不吃?”
刘正方点头,又道:“另外,你体内湿气也有点重,我再为你开三副健脾祛湿的药吃一吃,平时再注意不要贪凉,应该就不会再发生这个问题了。”
梅朗高高兴兴地坐了回去,对她来说,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里却是去了自己一块心病!
接下来却是一个满脸痛得忍受不了的四十多岁的黑壮的男人引起了海莉的注意,把他叫了上来――她很欣赏刘正方等人的为人,沉稳含蓄,有礼有节,所以,在录这期节目的时候,她也不想让不受控制的意外发生,而这也是节目组的要求。
不过,那个男人痛的那么明显,她也不好意思装看不见,真要不行的话,不是还有后期剪辑吗?
她一边走近那个男人,一边从刘正方等人脸上看去,看到郑黎身边的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看起来只有四十来岁的男人,她记得叫陈顺康的微微一笑,想着他难道看出了问题?
于是,在问完那个叫男人的姓名后,她先问刘正方等人道:“我听说中医有时一见面就能说中病人病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陈医生知道吗?”
陈顺康点头道:“我没看错的话,这位埃斯先生得的应该是带状疱疹,发病部位是在腰上。”
不等海莉询问,埃斯就叫道:“对,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顺康道:“我每年接诊的带状疱疹的患者不下三百人,见多了就知道了!”
他的话马上又迎来一阵热烈的掌声,等掌声稍歇,海莉就笑着说道:“埃斯的病就请陈医生给治吧?”
陈顺康也不废话,道:“可以。”
海莉笑着问道:“请问陈医生用什么方法给埃斯治病呢?”
陈顺康道:“先把脉,合适的话就使用针灸,确切的说是火针之法。”
其实,埃斯一走出来,刘正方等人包括郑旭辉都看出了他得的是带状疱疹,而这个病在前年赵阳的拜师宴上大家都探讨过,也就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只是现场见识一下陈氏飞针的针灸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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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四 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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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针,是中医传统的针法之一,最早见于中医经典着作《黄帝内经》,在中医另一部典籍《伤寒论》中则论述了火针的运用范围……火针具有温经通络、祛风散寒的作用,一般用来治疗痹证、胃下垂、胃脘痛、泄泻、痢疾、阳痿、月经不调、痛经等病症,但发热的病症不宜用火针,另外,因为火针有可能留下针孔大小的癍痕,所以,面部也要少用……”
陈顺康在那里准备道具,刘正方就向海莉讲解火针的知识,而此时陈让翻译问及病人的就是有关留有癍痕的问题。
海莉认真地听完刘正方的讲述,奇怪地道:“我听您说的,好像这个,火针?它好像不能用来治带状疱疹啊!”
刘正方笑着点了点头,道:“任何事物总是随着时代的前进而不断发展,而中医同样也是如此。用火针的技法来治疗带状疱疹,是陈氏做的有益尝试和创新!”
海莉笑着轻轻鼓掌,问道:“那么,请问这种治疗方法有什么优缺点呢?”
刘正方道:“这种方法在治疗带状疱疹上有着迅速减轻病人痛苦、治愈率高等优点,缺点我刚才已经说过,可能会留下癍痕,另外,对医生本人的要求较高,没有丰富的经验不建议使用这种方法。”
他们说着话,向治疗现场看去,只见陈顺康取洁尔灭消毒液给埃文斯消毒后,点上麻油灯,将火针烧至通红,迅速刺入一个疱疹并迅速拔出,然后重复这个动作,每针都是刺破皮而又不触及肉。一直将所有的疱疹刺破,最后涂上紫药水收手。
其实,疱疹的痛主要是在肉里,而刺破疱疹的皮也很痛的,所以,陈顺康一下针,埃文斯身体就是一挺,嘴里还不住吸着凉气,底下的观众就看得揪心起来。
而且,刺破一个、两个疱疹还能忍。但连着刺破五个、六个,一直到七个、八个的时候,埃文斯就叫出声来,而刺到十几个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开始想躲了――这种痛和平时用针扎差不多的道理。虽然痛感不如疱疹,但被扎那么多下。也还是比较难忍的!
这里面就看出陈氏飞针的特点了。眼疾手快,只要针一烧红,立即就准确地刺下去,所以,在病人痛得吸着凉气叫出声没过多久,已经刺完开始上紫药水了。
涂上紫药水后。埃文斯擦了把脸上的汗,动了动腰,然后表情有些茫然,海莉走过去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适吗?”
埃文斯瞪大了眼睛,惊喜地道:“哦,我感觉疼痛减轻了哎!”
海莉小时候也得过疱疹,记得花了好长时间才让那种火燎燎的痛离她而去,虽然刘正方刚才说用火针治疗起效比较快,但刚治完就起效也太快了吧?刚才她可是亲眼看到他眉头一直皱着的啊!
于是,她微笑道:“真的吗?你不要着急,等一下再谈你的感受。”
埃文斯轻轻走动了几步,又闭上眼体会了一番,然后确定地道:“亲爱的海莉,没错,我感觉痛感确实减轻了――和来的时候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太好了!”
海莉也注意到埃文斯舒展开的眉头和轻松下来的表情,这些是骗不了人的,也没必要骗,说明正如刘正方所说的那样,火针之术在治疗带状疱疹上确实有着起效快,或者说起效极快的特点!
她转向观众,大声地道:“大家听到了,埃文斯说他感到疼痛大为减轻!让我们为这位来自华夏的中医陈顺康欢呼吧!感谢他为埃文斯减轻了病痛!”
话音刚落,底下马上响起热烈的掌声,而埃文斯的家人则跑到他的身边询问他的感受,见他轻松的表情,就都跟着变得喜悦起来。
等这阵格外热烈的掌声稍歇,海莉对身边的陈顺康道:“陈医生,我想请教您,是不是所有的带状疱疹患者,在您用火针治疗后都和埃文斯一样,疼痛当场就会减轻?”
陈顺康微笑道:“是的,在我治过的患者中,确实有这个特点。”
海莉马上追问道:“刚才刘医生跟我讲过,说火针治疗带状疱疹是您的创新,那么,您能给我们讲讲其中的道理吗?”
陈顺康稍微想了下,道:“中医认为带状疱疹是由火毒引起的,简单的说,通过火针刺破疱疹,相当于让火毒随之释放,所以痛感就会减轻。”
海莉虽然听不懂中医的术语,但听到“释放”这个词,倒也能领会到是让什么不好的东西出来了,所以才会让痛感减轻,她就说道:“我想我大体明白您的意思了……现在,不知道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那就是埃文斯要多久才能彻底恢复健康呢?”
陈顺康道:“经我手治过的带状疱疹患者,恢复一般比较快,一般是当场疼痛大减,然后次日疼痛消失,疱疹干涸结痂,3-4日痂退。然后,半年后我对病人随访,均无后遗症。”
“哦!”
现场响起惊呼声,然后又自发地给与热烈的掌声。
海莉拍了几下掌,然后赞叹道:“真是神奇的中医!我记得小时候患带状疱疹,可是折磨了我二十多天,您竟然只需一天,真是太了不起了!”
陈顺康微笑道:“谢谢。其实,有很多西医治起来慢的病,中医治起来都很迅捷的,而且,很多病,比如心系统疾病、内脏疾病,让中医来治就有可能避免手术治疗,而手术则很伤人体元气的!”
海莉忙点头道:“是的,同事帮我找了一些有关中医的资料,确实有这方面的介绍……对了,我还听说,中医在治病时有一些被称为偏方的东西,用的东西简单,但疗效却很神奇,请问是不是这样的?”
陈顺康笑着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比如同样是治带状疱疹,就有一位医术极其高明的同行,他用韭菜地里的蚯蚓加白糖泡成水外敷,效果同样非常的好!”
海莉包括台下的观众对于他提起的偏方,确实都是常见的东西,都很好奇能不能治病,不过,有刚才当场见效的火针治疗带状疱疹,大家还是选择相信。只是还是感到怪异罢了。
接下来,海莉又在现场选择观众让刘正方他们展示中医的治疗方法。
这次上来的同样是一个小伙子,名叫维克,他的问题是腿痛,不是太剧烈。只是不适,然后去医院检查也没有检查出问题。只是给他开了一堆补钙的药让他吃着。最后的结果还是原来那样。
牵扯到骨病,就由黄华出面了。
他让维克将短裤卷起,使用黄氏独特的摸骨技巧检查,发现他的腿不红不肿,没有任何特殊体征,通过询问。也不像刚才那位叫梅朗的女孩,有明显的病因,然后把脉,脉象细濡稍数。倒是稍有些湿热的症状。
黄华检查完,稍一沉思,没有立即说怎么治,而是让刘正方等人也诊断一下――不是他没有办法治疗,只是病人的病症较轻,脉象显示的湿热症状也很轻微,他想问大家有没有更为简便直接的办法,另外,他也不想误诊了。
其实,越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病症,越有可能很缠手,黄华就接手过一个病人,他没有别的症状,就是胳膊肘那块儿时不时地麻一下,结果,为了治好这个“小问题”,前前后后花了四五个月的功夫!
而维克托有这个问题可不止四五个月!据他所说,他从前年就发觉了,当时还不太明显,去年秋天开始治疗,也一直没有效果。
刘正方等人诊断完,结果和黄华的一样,治法也都是用祛湿清热、疏肝利胆的方子,不过,因为病人表现出来的是腿痛,他们也有些犹豫方子的效用。
这时郑旭辉提议道:“赵阳和冯老他们也在公园里,要不要请他们过来看看?”
为了确保不出现意外,冯老和赵阳也来了,只是没在现场而已。
说起来,特洛皮花园地面平整宽阔,虽然今天来的人很多,但因为场地空阔,也没有华夏国内那样的拥挤,显得很是幽静宜人,而花园以花命名,这种颜色奔放鲜艳的花在公园栽种的到处都是,冯老介绍说特洛皮也是当地所在的南威尔士州的州花。
郑旭辉找来的时候,赵阳正给牵手站在一簇鲜花前的晨曦姐弟俩拍照,晨曦恬静活泼,多多胖嘟嘟的,爱笑,和那簇开放的花相衬,看着就让人喜欢。
听郑旭辉说了来意,赵阳查看着相机里拍出来的照片,道:“多大的病,还用冯老过去?你说说病人的情况和你的辩证。”
郑旭辉将他们检查的情况说了一遍,既然有擅长骨科的黄华确定了骨头没问题,那看起来就是经脉气血上的问题了,而既然他们十个人的辩证脉象都一样,他也就不去看了,道:“既然这样的话,开个治疗清热除湿的方子吧。”
郑旭辉笑道:“我们都不太确定用哪个方子好,赵阳,你有什么建议?”
赵阳接过晨梅递来的水喝了一口,道:“治病就治病,不要因为要上节目就畏首畏尾的,既然是湿热的问题,那就开个除湿热的方子,就用苍术、防己各六克,黄柏五克,威灵仙三克,让他吃上三剂试试。”
郑旭辉想了想,这个方子所用的药都有清热燥湿的作用,其中苍术、防己、威灵仙属性辛湿,黄柏苦寒,四味药也阴阳相调,赵阳随口开的方子却也配伍严谨!
那边还等着,他也没有多待,回去就把赵阳刚才的话和开的方子说了,刘正方等人相视一眼,想着他们还是受了影响,既然辩证正确,开方拿药就是了,何必想那么多呢?
不过,赵阳开的方子不仅用药简单,也确实特别对症,就都同意用了他的方子。
因为这是第一例使用中药治的病,所以,就在现场煮的药,而维克喝下这碗药后,全身骤然自觉发热,过了七八分钟,热退,而退痛亦消!(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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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五 小黑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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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观众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带喜色的维克,却有种奇幻的感觉:如果说刚才陈顺康用火针治疗带状疱疹,大家都能看得到,现在的维克说他腿痛,可没办法用肉眼观察,而他喝完那一碗药汁出了一身汗,出汗是正常的,任谁在这个天气喝热的东西也会出汗,然后就说好了,这一切是真的吗?
作为主持人,海莉自然要敏锐地把握住现场观众的心理,而且,她自己也十分好奇,就对维克道:“亲爱的维克,首先我要恭喜你,在华夏中医的治疗下,你的腿不再痛了,但是,我有个疑问,你说你腿痛,请问有什么能证明的――你知道,一个人的腿痛不痛,我们外人是看不到的……”
维克还高兴地在场地中间走着,闻言有些激动地道:“你们不相信吗?我可以对上帝发誓,我一定不会欺骗大家的……我为什么要骗大家呢,在这之前,我都不认识这几位来自华夏的中医……”
说到这里,他想起来自己光顾着高兴,还没有感谢医生呢,就走到刘正方等人跟前,在印象中华夏人最尊贵的礼仪好像是跪,他也扑通跪在地上,感激地道:“谢谢来自华夏的医生为我解除了痛苦!”
刘正方伸手扶起他,笑道:“小伙子,这来就不是什么大病,以后你只要少喝酒、少吃辛辣的食物,就不会再有腿痛的情况发生了!”
虽然还要等翻译将他的话翻译过来,但维克仍然保持认真倾听的姿态,对于被腿痛折磨了近一年的人来说,能为他解除痛苦自然会赢得他的尊重,然后他又郑重地道:“是,我记住了。以后要少喝酒,少吃辛辣的食物。”
感谢完刘正方他们,看到海莉还等在一边,他又想起刚才的问题,忙道:“我有证明,你等一下,我去医院看病的病历还带在身边,这个可以当作证明了吧?”
海莉笑道:“当然可以!”
维克将病历拿上来,却是不同医院的有好几。海莉拿起来翻了几页,然后示意工作人员递给观众传看,等了一会儿,她难掩激动地大声问道:“大家说,维克的病是不是真的呢?”
病历上既有看病的时间。又有诊断的结果及开出的药物,是做不得假的,何况又是好几呢?
因为观众有两百多人,一时半会还不能都亲自“验证”,但看过的人都答道:“是真的!”
海莉走到刘正方等人身边,激动地道:“真难以相信,请问刘医生。难道中医治病都是这样简单直接吗?您看,我睡眠不好,肩膀不舒服,您给我拔罐。刚才埃斯起了恐怖的带状疱疹,这位陈医生又用烧红的针扎他,而维克的腿痛,你们只是煮了一碗药让他喝了。然后就好了,太神奇了!”
刘正方正色道:“医生为病人治病。就像是去开一把锁,中医开锁的方式是弄清楚这把锁是怎么锁上的,再考察锁的结构,然后才对症找出开锁的方式,像你刚才说的三例病,都是找到了最合适的开锁方式,又因为病症较轻,才能迅速见效!”
“平时的话,你知道,人们得病的原因各种各样,随着时间推移,可能还会添加新病,就像是又多锁了一把,或者‘小锁’换成了‘大锁’,治起来的话可能就要一步步的来,需要的时间也就有长有短了……”
“当然,中医有着悠久的历史,而古代的人和现在的人是一样的,人们的生活方式、饮食习惯的变迁却不是太大,所以,得的病也就有相同或者相似,对于这部分病,中医是总结了许多见效很快的方法的!”
听他说完,海莉带头鼓掌,看了一眼台下许多表情急切的观众,笑道:“我知道大家比较着急,好,我不多说了,再请一位病人让这几位中医为大家现场治疗――您看好不好?”
后面半句话她是对刘正方讲的,他自然没有异议,道:“好。”
海莉看着一只只举起的手臂,然后指着一个看过来过分干瘦的女孩道:“来,你上来吧?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艾丽。”
说着话她被她的母亲从人群中走了上来,在人群中只是看着瘦,但站在台上相对宽敞的环境当中,就发现她瘦得简直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海莉扶着艾丽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的胳膊,关心地道:“哦,艾丽,你是怎么了?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呢?”
艾丽的母亲伤心地道:“我的小艾丽原来也是一个十分健康的姑娘,只是稍微有些胖,然后在她上初二那一年,她非要减肥,每天只是吃水果和一些蔬菜,然后慢慢的不喜欢吃东西,现在更是得了厌食症……来自华夏的医生,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啊!”
海莉细心地安慰了这位伤心的母亲几句,然后问刘正方道:“刘医生,您看这样的病中医能治吗?”
刘正方点头道:“从这位母亲的叙述中我们可以推断,病人是因为饮食不当而伤了胃气,进而损及其他内脏,从她毛发枯黄、面相不华、呼吸轻弱等方面也佐证了这一点,但到底是什么情况,还需要仔细辩证才能下结论!”
海莉忙道:“那就请您和您的同行为艾丽检查吧!”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中医,又听了病人母亲叙述的得病的经过,刘正方等人已经大体判断出她的问题所在了,再次检查不过是印证及避免错判。
现场一个叫施清福的中医,他的医术主要得自家传,要论起来的话,他们施家可以算作中医两大派别中的养胃派――因地理不同,中医也有地域性的特点,比如南方注重养肾,认为肾及先天之,养好了肾就能最大可能地延年益寿。而北方则注重养胃,认为人的先天在一生下来后就处于损耗的状态,培补后天的肠胃则可以尽可能地降低、延缓这个过程,进而保证人的健康。
他上前把脉,看了看舌苔,检查了掌指骨,然后点头道:“我赞同刘老的观点,此病人确实是因为饮食伤了胃气。”
刘正方点头道:“你们施家擅长治疗这类疾病,就由你来为她医治吧。”
施清福也不推迟。道:“好。我觉得前期让病人用小米板栗汤汤送服香砂六君子丸治疗,不知道大家认为如何?”
郑黎点了点头,道:“病人厌食,用小米板栗汤服药既能养胃,又能补充营养。我觉得挺好。”
见大家没有别的意见,刘正方道:“那就这样开方吧。”
海莉见刘正方他们商议已定,就问道:“怎么样,诸位医生找到医治的办法了吗?”
施清福将写好的方子递过去,道:“按这个方子服用。”
海莉忙问道:“容我冒昧地问一句,艾丽的病难不难治,会不会也像前面埃斯、维克那样很快就能好转呢?”
她说完。艾丽和她的母亲也满怀希望地看了过来。
施清福摇了摇头,道:“病人的胃气已经十分虚弱,要想治好需要一个调理的过程。”
海莉看了眼艾丽,眼前枯瘦的女孩儿要说当场就能治好。确实不太合适。她抱了抱艾,道:“没关系,我们的艾丽一定会重新变为一个漂亮的少女的!”
说完,她看了看时间。此时太阳已经已经升得老高,气温随之也变得炎热起来。就送艾丽两人下去,然后找下一个上台的人。
这次她请上来的是一个她早就注意到的男人,他从第一次就想举手,但又放弃了,然后一直畏畏缩缩的,举起来又放下,或者只是举到一半,还不住地回头看去,这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这是一个三十七岁的男人,面色有些青暗无光,眼神无力,说话老是想低着头,问他姓名年龄,他过一会儿才有些疲劳地道:“我叫塞尔特,今年三十七岁。”
海莉也略低下头问道:“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呢?”
塞尔特怯懦地道:“我,我想我是被魔鬼给缠上了!”
见他这样说,海莉有些想笑,被魔鬼缠上了来看医生干什么,去教堂不是更“合适”?
她忍住笑,道:“亲爱的塞尔特,你知道,我们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魔鬼的,你怎么会有这样,嗯,这样奇怪的想法呢?”
塞尔特有些着急地道:“可是,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就总能在身后看到他,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小人……每次看到他,我就会变得特别疲惫,身上也没有力气,这难道不是魔鬼把我的生命抽走的缘故吗?”
海莉被他说得背后有些发凉,但看到现场这么多人,就又反应过来,笑道:“亲爱的塞尔特,我想你可能是这里,我的意思是你在心理或者神经上有些问题,我相信你也知道,有个医学名词叫幻听、幻视,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觉得你的问题应该属于这个方面,所以,你……”
塞尔特有些难受地扭了扭脖子,然后有些不耐烦甚至是压抑不住脾气地道:“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我去看过许多医生,他们也说我是这个问题,然后给我开了一堆药,但是,我吃了那么多的药,也不见有一点好转――一定是魔鬼缠上了我!”
说着话,他从身边掏出了一把药,成瓶的,成板的还有成袋的,道:“你看看,我每顿都要吃这么多药,但一点也不管用!现在我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家里没人我都不敢留在家里,我……”
说到这里,他全身缩紧,声音都颤抖起来。
海莉忙道:“好,你不要担心,我们让来这几位神奇的华夏中医帮你看看,好不好?你不要激动,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们都是医术极其高明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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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六 举国轰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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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安抚住塞尔特,海莉呼出一口气,转身对刘正方道:“刘医生,您看,对于塞尔特这种病,中医有什么有效的方法吗?”
刘正方一如既往地不动如山地道:“对于精神方面的疾病,中医有着自己的判断标准:我们认为,人的精神和身体是相互依存的,所以,精神方面的问题,往往会对应身体的病变,并由此总结出了人的情绪、情志与人体的关系,即所谓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悲忧伤肺,恐惊伤肾,这是七情对应五脏的关系。”
“另外,中医认为,心为神府,肝藏魂,脾藏意,肺藏魄,肾藏志,其中,所谓的神,指人体的生理活动和精神意识思维活动,所谓魂,指情志活动……”
“所以,中医在治这类有关情志精神的病症的时候,所用方法是在调理脏腑之气的基础上,进而调节情志,这点和西医可能不太一样。”
因为这段内容牵扯到许多中医的专有名词,刘正方尽管在讲解上力求通俗易懂,海莉自己最近也看过一些中医的论述,但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她拿纸巾拭去脸上的汗水,摊手笑道:“您说的中医的知识我好像听不太懂,但您的意思是说这类病中医也有有别于西医的治疗办法,是吗?”
刘正方点头道:“是这样的。”
海莉忙道:“那您帮我们可怜的塞尔特看一看吧!”
见刘正方没有反对,她就让塞尔特坐过来,准备把脉。
刘正方把手往塞尔特手上一搭,就皱起了眉,又换了一只手把脉,就又询问了病人的婚育状况,又问他平时的饮食、睡眠等等,又查看了舌苔,就让郑黎也把了下脉,然后两人相视一眼,会意地点了点头。
见状,海莉忙问道:“请问刘医生和郑医生,塞尔特得的什么病诊断出来了吗?”
刘正方道:“病人双尺脉细数无力,而尺脉反应的是肾的健康状况,这说明病人的肾气很虚,而刚才我讲过了,肾藏志,志就是意志,人的意志不坚定,就会出现犹豫不决的情况,如果不能得到控制,继续恶化,就会出现这位病人的情况,会出现幻听、幻视等病症,而肾对应七情中的恐,病人就会变得胆小易恐慌。”
海莉听刘正方说得头头是道,也完美地解释了眼下塞尔特的病症,不由心中一松,然后又换了张纸巾擦拭脸上和发迹的汗水,问道:“哦,太好了!听您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中医可以治塞尔特的病呢?”
刘正方一笑,又看到海莉不断流汗,台下观众也不住拿纸什么的往脸上扇风,就说道:“是这样的。不过,现在天不早了,大家看这样好不好,病人我带回到我们落脚的地方为他医治,另外,治这位病人的病,我有个好友最为擅长,由他来医治应该更合适。”
他的话也并不是推托。像塞尔特这种情况,在临床上是肾阳不足的状况,治起来的话需要温补,而这个过程可能需要较长的时间,让赵阳来治的话,则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而且,情绪心志顺了,用药也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反之则会比较麻烦——因为需要一个过程,病人情志调节不好的话,十分容易发生病情的反复。
虽然他们录制节目的地方靠近花园里的水池,但在这个天气,随着太阳的升高,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海莉也觉得刘正方的提议很好,何况,明天还可以继续录制节目,没必要让大家一起在这里暴晒!
而且,说到节目的效果的话,老是让观众什么都看到反而不如留下悬念更好,至于怎样表现,到时候完全可以采访病人啊!
于是,她转头对塞尔特道:“塞尔特,刘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让你跟他回去,到时会有擅长这种病的专家为你医治,你看怎么样?”
恢复健康的希望对于病人来说有着最大的吸引力,塞尔特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同意了。
海莉就对台下的观众道:“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欢度周末》节目的录制,今天就到这里,我们明天还会在这里继续录制,欢迎大家前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年轻的女孩儿站起身叫道:“等等,请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我的朋友,他正往这里赶,很快就到了!”
说完,她怕海莉不同意,又转向观众,道:“我的朋友也是腿痛,右腿,因为腿痛,他不能走路,已经有一个周了,请大家再等一下好吗?哦,也和刚才的维克一样,在医院里也没检查出问题,吃药也没有起作用!”
海莉看向刘正方,现在的太阳这样毒,在外面待着可不只是勇气的问题!
刘正方听翻译讲完,心里不由叹气,像这种病,有的中医治起来很轻松,如刚才的维克,但也有可能就是疑难杂症啊!
不过,现在有一百多华夏最顶尖的中医在这里,而且还有冯老和赵阳,倒也不怕,只是治疗时间有些不能确定。
这些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然后他就温和地道:“天气太过火热,大家就先回去吧,我们和这些小姑娘一起等她的朋友,然后带到我们住的地方一起医治。”
海莉忙道:“大家先走吧,我陪着一起等。”
好奇是人的天姓,虽然天气够热,但除了少部分人,大家还是想亲眼看看病人什么样,就留了下来。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期间女孩一直看手机,等手机一响,她忙叫道:“来了!”说完她就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就搀着一个拄着拐的高大男孩走了过来,然后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凯撒。”
刘正方也不啰嗦,站起身道:“好,来了,咱们就走吧。”
台下观众站起身相送,维克则跑过来帮着搀扶凯撒,或许“同病相怜”的缘故,他对凯撒很是友好。
闲话少说,话说刘正方等人带着塞尔特、凯撒四人回到鼎岭庄园,请他们先坐下一歇,刘正方几人则向后面走去,冯老和赵阳已经回来了。
将情况一说,冯老笑道:“又可以见到赵阳的手段了!”
大家都善意地笑看着赵阳,作为魂医派的传人,对于这类有关神志的病,由他来治也是题中应有之意,而且,正如冯老所说,大家也真的想见识一下赵阳治病的手段。
赵阳笑道:“我也未必看得好,大家一起参谋吧。”
其实这两天,冯老都是在这个时间讲课的,所以大家也想“速战速决”,就一起走了出来。
乍见到一群人走了出来,塞尔特等人全都愣住站了起来,原本还交谈着,此时也鸦雀无声了!
见状,冯老就对他们笑了笑,然后转头道:“屋里装不下这么多人,留下十五人,一会儿在讲课时我们在讨论吧!”
冯老发话,大家自然不会有异议,很快大部分人就退了出去。
赵阳不管这些,一打眼就从中找出了谁是塞尔特,就向他一点头,然后走到桌边坐下,伸手示意他坐过来。
塞尔特指了指自己,然后有些犹疑地坐了过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赵阳将脉枕拿出来放好,塞尔特想到上午的情形,忙将手放上去,但却十分紧张。
过了一会儿,赵阳将手拿开,转头对刘正方道:“病人是肾阳虚症。”
郑黎笑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们也能诊断出来,现在是请你给他医治的——刚才跟你说了,他经常看到身后有小黑人,然后一见到他就会感到浑身无力,精神疲惫,这个应该是你擅长的吧?”
赵阳又看了塞尔特一眼,笑道:“这个是肾阳不能固摄肾精而导致外泄的缘故,温补肾阳即可。当然,稳定病人的情志会更佳……你过来一下。”
自从见到赵阳,塞尔特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听不懂赵阳说的语言,但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他站起身,见赵阳往他往后看了一眼,又搬着凳子过来。
等塞尔特坐在他面前,赵阳温和地开口道:“你不要紧张。”
塞尔特茫然地看着赵阳,虽然翻译在一边说话,但他像是听不见似的,只是感觉面前这个华夏人的眼睛那么的黑,而他的思绪像是飘在云里一样,不自觉地就放松下来。
接着,他见赵阳转头说了句什么,就有刚才在花园里见到的那个年轻人拿过一只药箱,从里面取出一只古色古香的木盒,打开则看到许多金色的针扎在一块红布上。
然后,他见赵阳取下一根金针,一边消毒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说了句什么,他就又明白过来,直接将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
再然后,就见赵阳将银针刺入胸口窝稍往下的一个地方,几乎瞬间就有一股清凉的感觉袭来,他打了个战栗,又感到一股难言的酸麻感觉从扎针的部位向身体四周扩散,让他的身体像是过了电一般,紧接着又有一股热气从腹部传了上来。
他看到胸口的针在自发地转动!
然后酸麻的感觉向腰部汇集,又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是随着胸口金针的转动,有什么东西被慢慢拉进了身体!
这是一种很让他不太适应的感觉,他的身体肌肉不由得用力紧绷起来,而腹部越来越暖和,像是抱着一只小火炉似的,然后这股热气冲了上来,顿时身体就有种通畅的感觉,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
与此同时,像是拉开的皮筋回弹过来似的,他感到一股力量回到了身体,一直疲惫的大脑瞬间放松下来!
那是一种雨过天晴的轻松、清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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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七 举国轰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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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塞尔特来说,这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童年,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这种感觉如此美好,美好地让他不由自主地为之感动!
只有经历过整天大脑、思维好像不属于自己,从睡醒后就感觉自己处于疲惫当中的人,才会对现在的感觉有着深刻的感受,他想仔细回味这片刻的宁静,甚至不想问出他心中所关心的疑问,是不是自己一直能这样,怕的是破坏掉了这份难得的感受,或者说是享受!
而一个人精神状态的改变,尤其对于他这种因肾阳不足而精神涣散的病人,冯老、刘正方这些经验丰富的中医自是能很容易地觉察到,等赵阳取下金针,冯老就首先伸手去摸了摸塞尔特的脉,然后点了点头。
刘正方也上前摸了摸他的脉,然后叹着气摇了摇头。
郑黎也认真摸了摸他的脉,也是咂着嘴摇头。
见到两人的表情,塞尔特的心不由提了起来,怎么他自己感觉很好,那两个医生却摇头呢?被病魔折磨了这么久,他最希望看到的是病情好转的肯定答复,绝对不希望得到又一个让他失望的消息――应该不是吧?
他忙又看向赵阳,见赵阳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不再看刘正方等人……
冯老对着刘正方笑道:“我听说越是重的病,赵阳用针越少,效果又奇佳,现在才算是见识到了――一针就让病人的阳气得以升发!”
赵阳一笑,冯老说话真是一言中的,他刚才使用的针法正是“还阳针法”。
不过,与最开始他使用的手法相比。现在不仅纯熟,而且,这一针当中不仅调动了对方的生机,同时也结合了定魂曲的功效――这是他最近两天听冯老的课有所感悟,结合《生死簿》下册开篇的内容摸索出的手法,也因此他发现自己原来所谓的完全掌握是多么肤浅,能丰富提高自己医术的地方还有很多!
刘正方则道:“病人的脉象虽有好转,但仍细数无力,是不是再开几剂温补的方子?”
赵阳道:“刘老说的是。病人要想完全恢复健康,还是要吃药的。”
塞尔特如果一直保持这个状态,魂魄凝聚,就不会对身体造成负担,正常饮食就可以将身体补回来。不吃药也是可以的,但是,魂魄依托于人的身体才存在的,身体不能调理好,他现在的状态也很难保持长久的――尤其他病了不短的时间,思维也形成了惯性。
当然,赵阳现在为他调理了身体的气血运行。又将肾阳衰弱不能固摄的魂魄拉回到了身体,再吃药的话就会少了干扰,却是能最大程度地发挥药效的。
那边塞尔特听完翻译的解释,明白刘正方等人刚才摇头是对赵阳医术的赞叹。不由心中一喜,更是期待地看着赵阳,等他开出药方。
在补肾方面,中医有着很深的研究。赵阳也不费事,取了温补肾阳的经典名方金匮肾气汤。稍加加减,让塞尔特服用。
郑旭辉拿着方子去煎药,郑黎对赵阳笑道:“这还有一位,赵阳你也给看看吧――这位也是腿痛。”
赵阳笑道:“这里有骨科大师黄老在,就不要我来献丑了吧?”
黄华摇头,正色道:“在花园你看过的那个小伙子,放在我这里治好可能不难,但绝不会像你这样,如此的迅速!”
刘正方难得开一次玩笑,道:“一病不烦二主,赵阳你就不要推脱了!”
大家一笑,虽然都知道同样是腿痛,得病的原因可不会完全一样,中医治的方法也就不同,但确实还是期待着赵阳能开出在花园里的方子,一剂而愈――这种方子,除了已知的成方和平常常见的发烧感冒,其实难得一见的!
而且,像这种用药简单的方子,又能快速治愈病人的病痛,却是很考察医生的功力,就像要到达某一个地方,有人用最少的力气、走最近的路、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换成别人虽然也能到达,但走了不必要的的路程,这里面的区别可不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冯老也道:“那么巧妙的方子,我也开不出来的。”
见大家都要他出手,赵阳也不好推辞,而且也没必要在外人面前推推脱脱的,就示意凯撒过来。
而凯撒等人,不说维克自己亲身体验了什么叫药到病除,刚才他们也亲眼看到了原本神识无着的塞尔特,只扎了一针,就换了一个人似的的变化,也完全被震住了,正坐在那里无比期待地等着,一见赵阳向这边一点头,三人一齐就站了起来。
翻译在一边提醒了一句,维克和凯撒的朋友又赶紧扶着他走了过来。
有了塞尔特的例子,凯撒也自觉地把手放在了腕枕上,赵阳手往上一搭,很快就判断出对方六脉洪滑的脉象――
滑脉,除了孕妇外,主痰饮、食滞、实热等证,洪脉,通常主热症,六脉指手上三阴三阳六条经脉,六脉都是此脉象,却是典型的痰热症症,结合病人右腿痛而不能着地,就能判断出这是痰热而流走经脉之症。
仅从病症上说,凯撒的病看起来是维克的加重情况,两人的病有着很大的不同:维克只是湿热阻了腿上气血的正常流动,而凯撒的病除了热症外还包含了痰症、风症,并因此病及了经脉。
所以,凯撒的病,对在场的中医来说,辩证上其实不是难题,关键是开方,虽然也各有自己的思路,但怎样用药少,起效快,看过赵阳为维克开的方子,众人却是不觉得能胜过赵阳。
尤其明天还要录制节目,如果凯撒的病也能迅速好转,不管是观众、病人还是中医,都会喜闻乐见的!
赵阳诊断完,接过纸笔放在桌上,一边写一边道:“病人属于痰热而流走经脉之症,我在上午的方子上加天南星和竹沥,让他吃上四剂看看。”
刘正方和郑黎对视了一眼,赵阳开出的方子果然还是那么简单!
与上次的方子相比,赵阳这次开出的方子仅加了燥湿化痰、祛风散结的天南星和清热降火、滑痰利窍的竹沥,两味药用来对应病人的痰症和风症,看起来有些随意,但也没有人能挑出毛病!
所以,赵阳的方子大家听完,也没有人反对,只是对疗效多少有些存疑。
给两位病人看过病,吃过药后又直接让他们留了下来,一是便于观察服药后的效果,二来明天去参加节目录制,一起去就可以了。
两人服药后不久,塞尔特倒头就睡,凯撒也很快迷瞪起来,前者是一直以来就没有好好睡眠,缺觉,后者也是体内实火被打掉后,身体的正常反应。
然后,塞尔特一觉睡到下午六点才醒过来,处理了下个人问题,稍微吃了点东西,勉强等到服用了第二剂药,接着又睡了过去――之所以下午六点醒了一次,却是因为这个时间段是肾经当令,又服用了补肾阳的药物,肾经活跃度比以前有较为明显的提高,把他给“活跃”醒了。
至于凯撒,他睡的时间较少,下午四点左右醒的,原因则是此时膀胱经当令,又服用了燥湿的药物,加强了此经的能力――他是被尿憋醒的。
两个人,塞尔特的情况自不必说,对于他这种睡不得安的病人来说,能如此酣睡就说明了用药对症,而凯撒,据他自己说是腿上的疼痛减轻――众人关心的疗效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这时再看赵阳开的方子,里面的用药大家都不陌生,在治类似的病时也都常用到,可以说平平无奇,但又都不可或缺,越看越有味道。
现在,要让他们自己开方的话,感觉也是要用这些药最好!
尤其对于千金派的刘正方来说,他们这个医派用药追求的也是简而少,所以,他拉着赵阳从这两个方子谈起,聊了很久,一直到晨梅打电话过来才算作罢,却是都感到获益良多。
昨天中午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但次日醒来仍然是一个艳阳天。
海莉因为要上妆,只好等在花园里,但眼睛总往车外面望去――她十分想知道塞尔特和凯撒的治疗情况。
而此时,录制场地已经来了比昨日多了几乎一倍的人!而且,人还不断向这边涌来!
见来的人如此多,海莉就安排工作人员去维持好秩序,又询问各种设备的安放情况,到底心里有事,她也不在车里待着,而是走出来先和观众互动,算是热场吧。
早上的八点,中医联盟的车准时驶了过来。
车门打开,刘正方等人依次走了下来,然后是维克和凯撒的朋友,接着是塞尔特――经过近二十个小时的充足睡眠,此时的他虽然脸色还是白中带青,但情绪稳定,与昨天充满烦躁、疲惫、痛苦、绝望等负面情绪相比,现在的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正常人”,这前后的变化简直是整个的换了一个人似的!
海莉眼睛不由瞪大了,这是同一个人吗?而看到维克和那个女孩等在车门边上,伸手扶着没有拄拐的凯撒下车,并且自己走路后,她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快步迎了上去,又兴奋难抑地指着凯撒转头对观众道:“大家看!大家快看!哦,天呐,太不可思议了!”
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刘正方,强压住激动的心情,正色道:“亲爱的刘,您能告诉我,你们对他们施了什么神奇的魔法了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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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八 举国轰动(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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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方一笑,道:“你好,又见面了。”
对于塞尔特和凯撒的恢复情况,他其实也感到是意外之喜,其中塞尔特的情况是因为赵阳独特的魂医技法,凯撒则是他的辩证、开方一丝一毫完全正对病症才能有的效果,当然,凯撒本身的身体情况也是他迅速好转的一个原因。
听着观众们的议论声,海莉手放在胸口平匀呼吸,向刘正方一笑,又转过头,声音激昂地道:“昨天也在的观众朋友,你们还记得吧,我们这位帅哥昨天来时因为腿痛,右腿不能着地,需要拄着拐才能行动,但现在大家看看,来,凯撒,你再走两步……怎么样,大家看到了吧,哦,天呢,太不可思议了!”
台下议论声更大,却是昨天没来的人都在急切地询问昨天的情况,而来的人除了讲解外,还发出惊讶赞叹之声,不知谁先起的头,大家用力鼓起掌来。
海莉也跟着鼓掌,然后问凯撒道:“凯撒,你能讲一下你现在的感觉吗?还有,昨天的治疗情况,你能跟我们大家介绍一下吗?”
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条腿不能行走,其实是特别在意的,现在能够下地,凯撒也是感到全身充满了喜悦的情绪,道:“当然可以,我,我……你问我现在的感觉吗?我感觉太棒了!你看,我已经能够行走了,嗯,就还是有一点痛,不过,那位年轻的医生告诉我了,我再继续喝那种苦苦的药汁,很快就能完全好起来的!”
海莉笑道:“真是太好了!你的意思是说,给你治病的中医只是让你喝你所说的‘苦苦的药汁’。没有再做其他的治疗吗?”
凯撒摇头道:“没有,就是让我喝药汁。”
海莉看向刘正方,赞叹道:“中医真是太神奇了!”又想起什么,道:“您先等等,让我问一下我们的塞尔特,然后再向您请教!”
说着话,她走到塞尔特面前,从不同角度看着他,让塞尔特有些不适应地道:“你……你有什么问题吗?”
海莉正色道:“塞尔特。我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好吗?”
塞尔特抽了下鼻子,道:“好,你。你问吧!”
海莉严肃地道:“塞尔特,请你告诉我,在来之前,你有没有化过妆?”
塞尔特一愣,道:“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海莉严肃地道:“请如实回答我!”
塞尔特不知所谓地道:“当然没有……用洗面奶洗脸算不算?”
海莉摇头道:“不算……除此之外呢?”
塞尔特犹豫地道:“除此之外……我,我就拿毛巾擦脸啊……”
海莉问道:“没了?”
塞尔特摇头道:“没了。”
海莉接着问道:“那我能摸下你的脸吗?”
塞尔特有些不自然,但对于艳光四射的海莉。他其实没有什么抵抗力,道:“好,好吧……”
海莉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拿湿巾在眼窝、额头擦了擦。然后呼出一口气,转头对观众道:“大家不要以为我是故意在调戏我们的塞尔特……”
台下一阵哄笑,她也一笑,接着说道:“实在是与昨天相比。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们有音像资料。大家可以看到他前后的对比,变化真的太大了!”
塞尔特自然听出海莉是在夸他现在的状态,就他自己,睡了半个白天加一个晚上,早晨醒来后,也感觉到内心一片安宁,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无缘无故就心烦意乱和疲惫了,这时听海莉问他昨天的治病经过,就整理了一下语言,道:“昨天那位年轻的中医先是为我把脉,问了我一些问题,然后就给我扎针,就扎在这里,最后和凯撒一样,也是喝药汁,不过不怎么苦,有些甜的。”
海莉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我听你和凯撒都提到一个年轻的医生,请问是一个人吗?他今天来了没有?”
塞尔特转头看向刘正方,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自然不需要躲躲藏藏的,就示意他照实回答即可,他就老实答道:“是一个人,不过今天没来。”
海莉就转向刘正方,问道:“刘医生,为什么不请这位‘年轻的医生’来和我们见见面呢?”
刘正方笑道:“他今天有事。”
赵阳所谓的“有事”,是要陪着晨曦和多多去看大袋鼠和树懒等当地独有的动物,来一趟不认真走走看看,领略一番异国风光,怎么对得起晨梅和孩子她们呢?
海莉听到这种明显是敷衍的答复不由有些失望,但很快又调好情绪,道:“哦,那真是太遗憾了……来,诸位请入坐吧!”
他们一坐下,台下坐着的几个华人留学生模样的人马上互相提醒道:“注意,开始了!”
这几人是中医的“粉丝”,来到这里却是要通过将文字和一些图片发布到论坛上进行“现场直播”,而从昨天的反应来看,却是很受网友的欢迎,今天就又多来了几个人,虽然不好录像,但多拍几张照片也是好的……
既然昨天来的两个病人都经过中医的治疗有了较明显的好转,一开始自然还是要就这个问题谈论中医治病的方法及原理。
不过,今天这个就有些麻烦了,一是牵扯到魂医派的技法,另外,中医辩证及用药,也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得清的,何况又是没有任何基础的外国人呢!
于是,刘正方就笑道:“虽然只是两个病例,但其中牵扯到有关中医辩证施治和药材学的绝大部分内容,要讲清楚,可能三天三夜也不够,所以,我就大体给大家讲解一下我们中医是怎么根据两位病人的身体情况,来开出对症的药物的。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向大家系统地讲一讲中医各方面的知识,其中有着完整的理论及可以自洽的逻辑……”
因为昨天讲过塞尔特的病情,所以,这次刘正方就将解释了金匮肾气汤中各种药材怎样来发挥作用的,然后讲了凯撒的病症是因何而起,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与所选用药材的关系,等等。
毕竟带过许多徒弟,讲的过程中。刘正方经常用比喻说明有些难以理解的问题,又举日常中比较常见的病作为佐证,还有郑黎等人配合,倒也不至于过于沉闷――说实话,让刘郑等人来讲如此基础的知识。规格其实是过于高的!
讲完之后,自然是请现场有问题的观众上来,然后由刘正方等人演示中医诊病的手段,并通过询问讲解病人得病的原因,有昨天的经历,今天大家就显得游刃有余了!
而台下的观众,不管谁上去。刘正方等人一边把脉,一边问到病人的感受,几乎每问必中,也让他们惊叹连连。
尤其是。他们认为是精神上的问题,来自华夏的这些中医却凭借着一双手就断出因为后背有块骨头出现了移位造成的,现场通过两只手的推拿就能纠正,困扰病人的精神问题随之解决。这种他们想不到的地方,更是让他们惊讶地嘴都合不上。甚至连头顶上越来越毒的太阳都像是感觉不到了!
当然,其中他们也如愿以偿地见识到了中医特有的针灸、拔罐:一个面瘫的患者就是通过扎了几针好的,而一个老是感觉肚子里发热的壮汉,通过拔罐也当场见轻,还有一个怀孕的母亲,说胎儿的胎位不正,那位慈祥的中医也告诉他可以通过点燃一种叫作艾的小棍,熏脚后跟就能纠正……
这些东西,他们有的以前听说过,但听说的和现场看的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而现场看过,都觉得大开眼界,对中医也萌生了浓厚的兴趣。
时间一点点过去,见现场气氛如此热烈,海莉尽管喊的嗓子发干发哑,却没有任何疲惫的感觉,除了可以预料到的节目的火爆外,对于见到困扰病人的病症得以治愈或者减轻,也让她心里高兴异常。
不过,天气太热,说话也太多,就免不了多喝水,喝水多了就少不得往厕所跑,等她又一次回到现场,就看到有一个比较强壮的中年男子搀着一个有他两个宽、三个厚的女孩向这边走来,她就不由抚额道:“哦,天呢,怎么会是她?”
还让她无奈的是,现在又到了节目录制告一段落的时间了,这个天气实在不好拖着刘正方等人挨晒吧?
但尽管不情愿,男子扶着女孩儿慢慢走了过来,她也只好迎了上去,然后同情的一面就占了上风,叫道:“嘿,玛丽,你来了!”
台下的观众也看到了她们,就不断有人说道:“嘿,是玛丽!”“玛丽来了!”
这位叫玛丽的女孩在当地、甚至在州、在全国也算比较有名:一个在全国选美曾经获得过少年组冠军的女孩,变成现在的模样,起因又据说和喝了国内最有名的某种减肥茶有关,也引起过一段时间的轰动。
另外,女孩的家人为了她的健康,无怨无悔的付出,也博得了大家的同情。
随着男子扶着气喘吁吁的女孩走过来,海莉先向台下观众说了声抱歉,然后向刘正方等人介绍道:“刘医生,这个女孩儿叫玛丽,她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一天要吃十几顿饭,然后又要上十几次的厕所,然后体重又变成这样的模样……她,哎,像她这样年龄的女孩儿,原本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她却什么也干不了,太可怜了……哦,我向诸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可怜的女孩儿玛丽,这是她的父亲沃克,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亲自问他们……”
正说着话,沃克忽然有些急切地插话道:“不好意思,请等我们一下。”
然后他就扶着女孩儿急匆匆地向厕所快步走去。
海莉让一个女性工作人员过去帮忙,又对刘正方道:“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听说你们在这里的――她的病中医能治吗?”
刘正方道:“要看过才知道。”
与昨天相比,今天已经推迟了十多分钟了,看着刘正方等人衣服都被汗湿透了,观众也有人脱下上衣擦汗,海莉就提议道:“不如这样,还是让玛丽跟着你们回去看病吧!”
刘正方自然没什么异议,谁也不想在这种火热的天气里晒太阳不是?另外,对于肥胖病人,开发出已经响誉全国的减肥茶的那位,好像会比较擅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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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九 举国轰动(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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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莉正与刘正方聊天的功夫,不想那边异变突起:厕所那边忽然传来工作人员的惊叫声,接着就是她大叫着救人的声音。
海莉忙道:“我们快过去看看!”
这种时候来不及讲什么客气话,刘正方答应一声,和其他中医名家向厕所方向快步走去,而观众当中也有十多个女的冲了出来。
怕秩序乱了反而不利于救人,海莉忙又停了一下,双手向下一压,随说随倒退着走着,叫道:“大家请在这里等侯,不要乱了秩序,我们的中医们已经过来了!”
因为亲眼见到了刘正方等人的医术,竖立了中医在他们心中的威信,所以,大多数理智的观众还是坐了回去,再加上工作人员维持,秩序倒也没乱。
海莉随后快步奔走过去,追上刘正方等人,然后向厕所里喊道:“艾达,艾达,告诉我们,出了什么状况了?沃克,我们进去了啊!”
艾达的声音颤抖着,叫道:“玛丽忽然晕过去了……”
沃克则焦急地向外叫道:“没事,不用担心,我马上就扶着玛丽出去了!”
女厕,海莉也无需顾忌什么,说着话已经冲了进去,正碰到从后面半扶半抱着玛丽向外走的沃克和艾达三人,她也搭了把手,和随后赶过来的几个观众将玛丽搀扶出来。
见玛丽身边围着的人太多,海莉忙叫道:“大家让一让,好让我们的中医大师们抢救玛丽!”
大家闻言让开,沃克则满眼痛惜地看着玛丽――作为一个父亲,当作掌上明珠般的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尤其在生病前,玛丽又是一个那么美丽可爱的女孩儿!
刘正方让她们将玛丽平放在草坪上。试了试她的鼻息和颈动脉,沉着冷静地道:“不用担心,病人只是一时晕厥,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听翻译把他的话讲出来,大家松了一口气,海莉还要说什么,沃克反应过来,道:“哦,谢谢大家。谢谢在家!她,我的小玛丽自从前年开始,每次大便后就会晕过去……”
听他一说,大家不由吸了一口凉气,现在玛丽每天都要上十几次厕所。岂不是要昏迷十几次?仅是想想,就太恐怖了!
海莉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每次都是这样吗?”
沃克一脸愁苦,但或许是见多了这种情况,说话时声音麻木地道:“是的,差不多每次都这样……”
海莉心中不忍,忙问道:“这是什么原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开没开对症的药?”
此时玛丽眼皮动了动,张着嘴虚弱稍急促地呼吸起来,沃克用手抚着她的头,轻声唤着她。然后,或许因为长久医治无效,他的声音透着无奈地道:“医生说血压低,但开的药开始还有点用。后面就都不行了,而且。她还会觉得更痛苦……玛丽,爸爸在这儿呢!”
玛丽睁开了眼,两眼无神地望着天空,呼唤着沃克,然后动了动嘴,声音轻微地说了句什么,沃克却是马上明白了,从包里拿出一块饼干喂她吃下。
大家都安静地看着她像小动物一下吃着饼干,都觉得眼睛发涩,内心充满了同情。
吃完两块饼干,玛丽稍稍有了点力气,海莉就问刘正方道:“刘医生,求求您一定救救我们可怜的玛丽!求求您了!”
仅从现在已知的情况,玛丽的病情就特别复杂,但作为华夏顶尖的中医,刘正方自是不怕,也早就修炼出淡定的心态,当然,他也不会将话说满,道:“既然来找我们看病,我们自然会尽力医治的!”
海莉又问道:“那么请问刘医生,按照中医的方法,您诊断出玛丽的病情了吗?我的意思是说,您以前治过像玛丽这样的病人吗?”
刘正方摆了摆手,道:“我们还没来得及诊查病人的情况……”见海莉又想问什么,他指了指正给玛丽擦汗的沃克父女,道:“病人的情况不宜长时间处在炎热的环境下,我们换个凉快的地方再给她看病吧!”
海莉也反应过来,忙道:“好……这样的话,就还是带到你们住的地方吧!”
说着话,玛丽又进了一闪厕所,这次还算好,只是迷糊而没有昏厥。
海莉叹了一口气,跑到观众前面,几句话向他们解释清楚,然后迅速跑到刘正方他们的车前,气喘吁吁地道:“刘医生,请问我们能跟着一起过去吗?”
刘正方想着赵阳的性格,好像从来不接受媒体采访的,就委婉地拒绝道:“不太方便……不过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治好这位姑娘的病,有什么消息我们会及时通知你们的!”
海莉顿时失望不已,但刘正方等人的表现也赢得了她们的尊重,她也就不再强求,但又问道:“请问我个人能去你们那里吗?”
说完她就满怀期待地看着刘正方,而人们普遍的心理,如果拒绝一次后,下一次拒绝的态度就会有所放松,要是退一步的请求,得到肯定答复的可能性也会大增――刘正方这次没有拒绝。
开车回鼎岭庄园的时候,见刘正方等人都安静地坐着,也没有为玛丽诊断的意思,海莉就和沃克和玛丽聊天,问玛丽的一些情况。
原来她只是看过一些报道,知道的不是太清楚,现在才更详细地了解了玛丽的状况,而真的了解后,她才明白,玛丽的病可不仅仅是肥胖、多吃多便还有刚才见到的便后晕厥,她还时常心悸失眠、胸闷气短、腹胀、右侧肋部疼痛,头目晕眩、平时无力下床行动……
了解到这些情况,就算她不是医生,也觉得十分缠手,不由得看向刘正方等人,担心他们没办法治好玛丽的病,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既不想中医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受损,也不想眼前这个女孩儿每天遭受着病痛的折磨而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他们能治好玛丽的病吗?
带着这个疑问,汽车驶到了鼎岭庄园。
最开始她们联系刘正方等人是通过华夏的记者,此时看到当地不说最美,但肯定最贵的庄园,海莉的心态不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至少是谨慎了许多。
车开进院子,入眼是整齐宽广的草坪,和镶嵌在上面的人工湖,然后在一丛绿树后几座错落有致的小楼又宁静典雅的出现在面前。
从车上下来,庄园的工作人员带他们走进其中一栋楼,然后刘正方请她们坐在客厅里稍等,他则向楼上走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位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和一个带着墨镜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一出来,海莉就觉得他俩成了主角,或许是气场上两人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吧?
他们出来后就都看向了玛丽,开始没有谁说话,然后却是那个年轻人指了指玛丽,让她坐到他面前去。
和刘正方等人在录制现场做的一样,这个年轻人一边诊脉一边询问问题,听着翻译讲的话,让她惊讶的是,那人问问题的方式不是让玛丽自己说,而是说出一种感受,,问她是不是这样,几乎每问必中,问到的问题也都是她在车上了解到的,简直像亲眼看到的一样!如果不是刘正方等人提前告诉他了,那他真的太厉害了!
把完脉,看完舌苔,问完问题,他就停手,让到一边,请那位老者和刘正方等人把脉,问题却没有什么新鲜的了。
然后,大家看向那个年轻人,老者问道:“赵阳,你的诊断如何?”
海莉这才知道那个年轻人叫什么赵阳,她认真看过去,只听赵阳道:“病人突出的症状是多食多便,舌苔中黄而燥,肪象右缓滑,左沉涩,显是实热内滞,病机的话,应是胃火过大,胃热消谷而胃强脾弱,阳明经邪热不解而由经入腑,这是典型的阳明府症,乃虚标实。”
尽管昨天又恶补了一些中医的知识,但这一堆术语听在她耳中还是和天书一般,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最后那句“虚标实”,意思好像脏腑身体来就虚弱,然后又感受外邪而生病,但再深的意思她也不明白了。
而这个叫“赵阳”的好像说的很对,他说完,其他中医,除了一两个和他差不多年纪,其他都比他年岁长,但都点头表示同意,刘正方也道:“病人面胖,色现晦滞,腹大如鼓,确实是阳明经症的表现。”
然后又是那个老者,问道:“你觉得如何施治?”
赵阳道:“先治标吧,泄腑实积热。”
所谓急则治标,缓则治,玛丽现在的情况,首先治标确实是每个中医都会做的选择,但如何治标,泄腑实积热,要用什么方子?
玛丽的病,辩证上对顶尖的中医来说也应该不是问题,当然,能不能做到如赵阳这样确定,冯老、刘正方、郑黎等人不会有什么疑问,但其他人,面对她如此多的病症,或许就会有所偏差――现在听赵阳讲完,感觉确实应该是这么回事,但自己来做的话就难说是什么样了,毕竟,与凯撒的病相比,玛丽的病情要复杂太多了!
赵阳会开出什么方子呢?
只见他接过纸笔,稍一沉思,刷刷刷,很快就开出了方子:生大黄9克,姜川朴45克,炒枳实45克,元明粉3克,生甘草6克。
完了。
仅六味药,竟然又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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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零 举国轰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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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刘正方看完赵阳写的方子,探询地看向冯老,这并不是他不知道这个方子,就像熟练运用键盘的人不会再盯着键盘一样,到了他这样的境界,对绝大多数方子已经稔熟于心,但猛然出现,有时反而感到陌生。【r/>
冯老像是明白他问的是什么,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赵阳,满眼的欣慰,而刘正方也显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看到他们两人简短的交流,剩下的人,有的是刚才想到但不太确定的,有的是疏忽了,但此时都明白过来,郑旭辉就恍然大悟地道:“哦,这是三一承气汤啊!”
三一承气汤可谓大大的有名,此方中大黄苦寒,通九窍二便,除五脏六腑积热;元明粉咸寒,破痰散热,润肠胃;枳实苦寒,为佐使,散滞气,消痞满,除腹胀;厚朴辛温,和脾胃,宽中通气,这四味的功效都是往下走的,但有泄有补,最后以甘草调和而成一方。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此方是在大承气汤的基础上加甘草而成,具大承气汤、小承气汤、调胃承气汤各方药味,故名三一承气汤。
而三一承气汤主治热邪与积滞互结类的病,和玛丽邪热内滞的病情正相符合!
如此看来,赵阳的思路特别清晰,从辩证和开方是完全统一的,如果玛丽的病确实如他诊断那样,那么这个方子无疑是特别对症的,但是,毕竟玛丽的病情特别复杂,有没有其他可能,或者因为地域和天气的影响而有所差异,这点也不好确定……总之。一切要看她服药后的反应了!
不过,赵阳却是一如继往地笃定,道:“先进四剂吧。”
因为气血在人体里循环一遍需要七天的时间,所以,除了像维克和凯撒两人的特殊情况外,药用四天的量已经能较清楚地看出药效,这也是许多中医在病人初次用药是常用的量。
海莉见郑旭辉拿着药方去抓药了,这才多少会儿,这么快就结束了?好像和她想像的不一样啊!
她原想着会有什么样的秘技展示呢。不想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个她也认为很神秘的“年轻中医”就开药,开了药就去抓药……想想这个过程很正常,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问这两天比较熟悉的刘正方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刘正方点了点头,又道:“其实中医、西医看病的过程是一样的。先诊断病情,然后做出治疗方案,或者用药,或者外科手术,不同的是,西医通过各种先进的仪器来测得各种病理数据,中医则通过病人的脉象、舌苔和询问病人得病的经过来找出病因……”
说到这里。他不由有些感慨,或许是一直从事中医行业的缘故,他总认为人的问题,通过冷冰冰的仪器来确定总有些失之刻板。毕竟,人的身体一直处于变化当中,仪器检测的仅是片断而已,用此来断定病症也失之偏颇啊!
另外。至少是现在,仪器还是不能像人一样和病人交流、感知、分析。其中优劣远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的,最后是什么样子,现在还很难说,但他认为中医,这个集成了无数先人智慧经验的宝贝,只要他们这些从业者虔诚以对,总会继续存在并发光发热的!
……
四天的时间转眼而过,玛丽连服三一承气汤四剂,结果是每天大便的次数稍有改变,少的时候只有七次,但多的时候仍然达到十数次,其它病症却没有太明显变化。
而这四天过去后,赵阳他们已经出来一周了,按原来的计划是该回国了,而且,孙振香也催他们了。
只是,现在有玛丽这个病人在,又没有明显的改善,赵阳总不好撒手不管,只好留下来,晨梅三人倒是可以回去。
或许这几天每天都在庄园的人工湖里游泳的缘故,与以前相比,晨梅身上多了一些运动的活力――以前因为在农村,又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一举一动温柔安稳,完全就是年轻母亲的范,但现在却和十**的年轻女孩儿似的,语言动作特别的干净利索!
对赵阳来说,反应在她身体上,原来抱着就像是抱一只脾气温和的白猫,现在则像是抱一只优雅的豹子,却是能清楚地感觉出其中蕴藏着暴发的力量――这是另一番感受,嗯,他很喜欢!
但晨梅对这里也不留恋,见赵阳一时脱不开身,她就打算带孩子先回去,晨曦也要开学了,然后又嘱咐他尽快回国,言道现在公司里有很多事,说不定哪天就有事需要他出面的。
不过,在这里赵阳天天陪着她们,去看各种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动物,看好看的花,去游乐园玩,去店里买东西,等等,许是心玩野了,一听说走,尤其赵阳又要留下来,她就不乐意了,拽着赵阳的衣服不愿意走,然后一拉她就开始哭起来了。
这大的一哭,那小的见状,原来嘴里还吃着饼干乐着,这时嘴一咧也跟着哭上了。
晨梅抱着小的哄,又让赵阳哄大的,她也说晨曦,让她不要哭,她哭,多多也会跟着哭……
赵阳看着抽抽答答的晨曦,他最受不了这个,心都快折起来了!就咳嗽一声,跟晨梅商量道:“要不咱们晚几天再回去吧?”
晨梅直接拒绝道:“不行!你不能惯着她,这已经开学了,还不回去,上不上课了?曦曦,放开你爸爸,听到没?”
赵阳见晨曦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就摸了摸她的头,对晨梅笑道:“学前班的课,咱闺女早就会了,也没必要……是不是?晚两天吧,这不是我们有事回不去吗?”
晨梅坚定地道:“你在这里忙你的,我带着她们走就行!”
听她一说,晨曦嘴一瘪,顿时又扑簌扑簌往下掉金豆子了!
赵阳最看不得这个。忙哄道:“好好,不哭了,不哭了,你跟着爸爸一起走,好不好?”
晨曦拿眼看着晨梅,但仍抽咽着答道:“好!”
赵阳哈哈一笑,被晨梅踢了一脚老实了,又转头陪笑道:“你也别急着回去了,好容易出来一趟。总要彻底放松下来,是吧?”
晨梅咬着牙拿手指点着他,哼了一声,也没说他什么,只是道:“不行。公司里那么多事,咱们出来这么久,我得回去看看,要不然我不放心!”
赵阳握着她的手,道:“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一切都在正轨上,咱们在不在都一样!再说,咱们才出来七天。哪里有多长时间?不是有oa系统吗,你在这里也一样能办公啊!”
晨梅摇头道:“不一样的……不去现场看,仅看数据是不能掌握公司里具体的情况的!”
赵阳起身将行礼箱放到柜子顶上,道:“回去再看也不迟。你要对大哥、小孟他们放心……就这么说定了,过几天再走!”
晨梅上前拉他,没有拉住,无奈地坐到床上。道:“那你说得几天啊?哎,要怎么跟咱妈她们说啊!”
赵阳笑道:“我来说。不用你为难。”
晨梅拿手给停下哭闹的多多擦了擦脸,又站起身道:“不行,都答应咱妈了,再不回去成什么样子?”
赵阳伸开手臂在前面拦着她,笑道:“找个理由就行,就说买不上飞机票什么的,就几天的功夫还等不得了吗?”
晨梅伸手推他,但哪里推得动?而且,晨曦也跑过来抱着她的腿,抬头看着她,刚哭过的眼睛,那是特别的惹人疼啊!
她无奈地捶了下赵阳,气道:“你说都是大人了,跟个孩子一样……好了,好了,放手吧,真受不了人了,这么大姑娘了,还哭鼻子……咱们过几天再走,我先说好,最多待三天啊!”
赵阳抱起晨曦亲了一口,道:“好,好,都依你!”
这明显不具什么效力的话让她好一阵无语,最后“破罐破摔”,也懒得说他们什么了!
这一天也是周五,准备了近一周的《欢度周末》和大家见面了。
因为当地和华夏的媒体合力,这次的节目受到了广泛的关注。事实上,随后几天录制节目,人数一天天增加,到了第四天,简直就像是一场盛大的节日一样,人数已经超过了两千,当地的警察都不得不到现场维护秩序了!
想当然的,来了这么多的人,自然有各种各样的或者慕名前来,或者本身对自己的健康有疑问的病人,节目录制自然少不了“素材”!
事实上,根据台里的初步决定,这次有关中医的节目要做三期,看情况是不是在五六日三天联播,再看情况是不是再加几期!
而这第一期的《欢度周末》还有一个副标题,叫作:神奇的中医。
对于这个名字,刘正方等人是不太喜欢的,现在社会上对中医存有部分偏见,正是因为某些人故意把中医讲得“玄幻”,实际上,中医是有着自己的严格理论的一门治病的医术,和西医一样,故意讲那么玄幻干什么?
但他们只能提意见,而台里也给他们解释了,之所以起这个标题,是因为中医治病的手法和工具的简单实用,又是当地人们不是太了解的,况且,现场治病的效果也是那么惊人,用“神奇”来命名是没有问题的。
另外,出于传播的需要,也需要一个搏眼球的标题。
又不是什么太出格的事,刘正方等人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ps:更正一个错误,上一节当中,方中用了五味药,和尚写成了六味……
当时还数了好几次来着,怎么数出六的,捂脸,没脸见人了……
另外,感谢大家的生日祝福,去年刚过完十八的,今年十九,还小,其实不用太在意,是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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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一 用事实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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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一期节目的铺垫,刘正方、郑黎等人已经在观众当中留下了印象,在此次的《欢度周末――神奇的中医》中,大家也就更好地了解了他们,而他们身上的那种不急不迫、认真、一切难题似乎都能从容应对的作派,也很是让大家喜欢。
不过,他们对于每一个病人观众问题的解释,除非对华夏文化,尤其是中医,有着极大兴趣并有所了解,绝大多数人其实是听不懂的,但因为有了现场的直观效果:埃文斯可怕的带状疱诊被用烧红的针一刺疼痛大减,维克莫名其妙的腿痛在服下一碗药汁后发了一阵热就好了,等等,所以,大家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而节目中留下的悬念,拄着拐棍的凯撒明天是什么样子,塞尔特的病能不能治好,又确实抓住了他们的心,从节目播出的后立即就有大批观众打电话来询问就不难看出这一点的。
想当然的,携上一期节目的良好势头,这一期中又有诸多看点,收视成绩就很是让电话台满意,节目播出的第二天早晨,周末在家休假的海莉给刘正方打来电话,热情地道:“恭喜刘医生和所有的中医,本期节目与上期相比,又提升了点,而且,观众反响十分热烈,我的推特上已经有好几百人留言了……台里领导有意再录制几期节目,让我来询问下您的建议,您觉得怎么样?嗯,我觉得这会让中医得到更多的展示机会。您觉得呢?”
刘正方先恭喜海莉的节目得到大家的喜爱,但是。因为他们也出来一个周多了,本身在自己的医院也是不可或缺的角色,而冯老的经验传授也接近了尾声,还要留多久他也不确定,所以,就告诉海莉,说他和要其他人商量后再答复她。
海莉一听,顾不得在家过周末。直接驱车来到鼎岭家园,为的自然是说服刘正方等人多留几天,或者商量出其他的方式――她有个想法,或许去华夏,到这些名医所在的地方做节目,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另外,她也想去看看玛丽的情况。
玛丽通过节目找华夏中医看病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有这两期节目的影响,再加上玛丽自身的遭遇也广为人知,所以,这则消息也引起了大家的关注,不过也引起了部分人的质疑,其中就有一位胃肠疾病专家艾玛格林特博士。他是胃肠疾病专家,曾经也是玛丽的主治医生。
看的结果却是比较让她放心,在她留在鼎岭庄园的一上午的时间里,玛丽总共才上了两次厕所,据沃克说。这算是得病以来最少的一次了!
于是,她更加希望刘正方等人继续做几期节目。或者可以分类别的,比如,针灸做上几期,拔罐做上几期,而其他用药的疾病再做几期,甚至是某些偏方也可以上做上几期……
刘正方他们不由苦笑,还每样做上几期?那他们还不被国人骂死?毕竟他们是医生啊!
不过,海莉如此盛情相邀,通过上电视节目也对中医的推广是有帮助的,刘正方等人商量好,就答应她再多上两到三期――《欢度周末》是一档娱乐节目,上几次可以,上的多了也未必全是好事。
这下海莉心情更好,然后又见到了晨曦和多多,像小鸟一样可爱的晨曦让她喜欢得不得了,听她的笑声更是让她打心底里愉悦,还有多多,这样一个活泼喜欢笑的一岁大的男孩儿,抱在手里沉甸甸的,会让人心里特别的满足,而且,还会在水里划水,咧嘴露出几颗白生生的门牙的模样也是那么可爱,用她的话说就是:“真想抱走了他!”
……
当然,随着这期节目拨出,受到质疑的不仅仅是玛丽的事,节目当中,陈顺康用火针疗法为埃文斯治疗带状疱疹,也让很多皮肤病专家难以认同,其中悉尼当地的最大的皮肤病专家雅克、贝林就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虽然针具经过酒精消毒,又在火上烤过,病人的疱疹部位在刺破前后都经过了消毒,一般不会引起感染或者漫延,但我没听说过将疱疹刺破能将该病治愈,个人建议不要轻易尝试!”
有的人则说:“刺破疱疹,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对疱液对肌肤的压力,会让病人在心理上感觉疼痛减轻,但我不认为这种方法能快速治愈带状疱疹!”
这算是比较客气的,还有一些医生不屑地道:“如果刺破疱疹加涂上消毒液就能治好它,那所有人都能当医生了!”
“只要经过正规学院学习的医生就会知道,保持疱疹的完整,能最大程度上减免感染的机率,主动刺破疱疹?哈,只有修路的才这么干!”
……
对于质疑,陈顺康很郁闷,因为中西医完全不同的理论,他就算解释,也不过是鸡同鸭讲,根本讲不通啊!
当然,最好的解释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不知道是不是节目有意如此,在当晚播出的《欢度周末――神奇的中医2》中,开头就是对埃文斯的采访。
对埃文斯来说,昨天晚上是自打他患上这倒霉的带状疱疹后过的最舒服的一晚,他趴在床上安睡了一整晚,但也有不好的结果――脖子好像落枕了!
这种情况对中医来说自然不会是什么难题,现场郑黎又告诉他一个治落枕的小窍门,用拇指在落枕正对的另一侧按揉,等这一部位按出青印后,他的落枕就好了!
说到对人身体的了解,西医自不必用说,解剖和电子显微镜的出现,他们几乎了解了人身体最基本构成的元素,而中医和他们相比,因为传承的久远,对人的身体自然也有自己了解,不过是另外一个方面:将人的身体作为一个整体,在生命还在持续的情况下,用相生相克的关系来解释人体各部位的职能和反应。
埃文斯的落枕只是一个小插曲,关键还是他的带状疱疹的恢复情况,作为男人,自然不会介意把t衅掀开,而且,为了让大家看得清楚,他还把裤子往下拉了拉……
结果是用肉眼就能看到的,昨天还鼓起的一片水疱,到了今天已经完全消下去了,部分甚至已经结痂!
带状疱疹治愈的一个表现就是疱体消下、结痂。
这只是**表面上的反应,因为带状疱疹还有一个更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方,那就是疼痛,所以,海莉又询问他的感受,埃文斯将衣服放下来,扭了扭腰,道:“感受?完全没有感觉了――我是说的痛的感觉!”
白天还叫嚣的各位专家,在看完当天的节目后,顿时鸦雀无声了。
至于凯撒的腿痛,因为有维克的例子在前,所以,受到的质疑较小。但观众朋友们在看到昨天还拄着拐的小伙子,仅过了一夜就能下地行走了,却是倍感兴奋,现在回头再看节目的副标题:神奇的中医,就感到这题目很是贴切。
这期节目中,另一个让大家关注的是塞尔特,看着节目中海莉见到他巨大的变化而问的那些话、摸他脸的动作,又都在因为他病情的转好而感到温馨的愉悦。
自不用说,这期节目的收视率又再上一个台阶,在全国电视娱乐节目中,原来只处在中游位置,现在则升到了前十五名,想来明天的节目播出后,这个排名还会上升!对此,节目组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而对观众们来说,他们听说玛丽也出现在节目现场了,结果没有看到,想来下一期就会出现,这也让他们有了期待,希望这个可怜的女孩儿能够好起来吧!
格林特却不这么看,玛丽之所以出现多食多便的情况,他当时诊断是因为她的肠道内的菌群出现了异常,这才是治疗的治疗的正常方向,他不认为中医有什么药能在培养菌群上有什么作为,并建议玛丽还是到正规医院治病,等等。
但让他意外的是,玛丽的情况持续好转,按照赵阳一开始的治疗计划,先治标,即多食、多便两个症状,又服用了四剂药后,她每天的大便次数继续减少,每天在三次左右,食量次数也降了下来,只是排便比较困难,每次都要半小时以上,而且,大便中还夹有脓污状胶质。
格林特得知这个情况后,忧心忡忡地道:“便中出现脓污,是炎症的表现,并且玛丽还出现了排便困难的现象,更是说明了这一点,我强烈建议玛丽不要拿自己的健康当儿戏,尽快到正规医院治疗……”
对于格林特的质疑,海莉询问赵阳是不是回应一下,赵阳自然没那个功夫,他清楚地知道玛丽的恢复情况,到时候事实就是最好的回应!
其实,格林特上次说什么菌群培养,中医和西医的观念是不一样的,西医认为缺什么就往里补什么,中医则是注重整体的环境,环境好了,有了适宜生长的条件,整体就会恢复过来,反过来说,如果环境有问题,条件不适应,补进去也是白补!
这次,他完全不去看玛丽多食多便的症状的减轻,眼睛只盯着便中脓污这一点,就断定肠道有炎症,但在中医观念里,这恰恰是身体排毒的反应。
所以,还是用事实说话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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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二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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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不能为了解除某种症状就忽视了其负作用,就如治疗糖尿病,并不是降糖就可以的!尤其重要的一点是,玛丽的肠菌群失衡,平时饮食上都要注意不吃刺激性的食物,何况是药呢?现在她身上已经有了炎症的反应,便中带有脓污,这并不是好的迹象,所以我才建议她寻求正规的医院、找专业的医生治疗……”
当有记者也向格林特提出玛丽使用中医的治疗方案,多食多便的情况已经得到控制的时候,他作出了以上回答,并强调道:“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是因为作为一名医生,医生的职责和道德要求我要对病人的健康负责!”
作为知名的内科医生,又是在经过三期连播的《欢度周末》的热播的情形下,中医广受关注和争议的情况下,他的话被很多媒体转载。
刘正方和赵阳闲聊时就提了一句,问他是不是回应一下,其实,如果抛开个人的感情来看,有争议也不是坏事,争议也提供了双方互相辩论的机会,这对中医的传播未尝不是好事。
不过,赵阳却只是一笑,过了一会儿才道:“想要说服别人承认一件没见过的事情,没有真切可见的证据摆在面前,恐怕很难达成目的――治好玛丽的病再说,到时自然就有说服力了。”
海莉又一次来到鼎岭庄园,说跟格利特电话沟通过,尽管她举了塞尔特、埃文斯等人的例子。但对方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至少玛丽的情况很危险。应该抛开中医,找正规的医院救治。
不只是她,阿黛尔也打来电话,道:“亲爱的格林特,我听说最近你对中医治疗可怜的玛丽的事情表现很积极啊!”
格林特却是没想到阿黛尔会打电话给他,先是一愣,然后惊喜地道:“美丽的阿黛尔小姐,没想到是您的电话――我的意思是很荣幸接到您的电话!您说什么。哦,那些中医给玛丽治病的事啊,对啊,我正关注这件事,那些中医完全不懂人体肠道菌群的特点而乱治一气,这是很危险的!”
阿黛尔微笑道:“我知道,胃肠疾病领域您是专家。但作为合作伙伴和朋友,我能给你提个建议吗?”
格林特哈哈一笑,道:“当然可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吗?您知道,在澳大利亚,我和很多同行都保持着比较好的友谊!”
阿黛尔声音中透着像是能把人心酥软的魔力,道:“格林特。我们一直是朋友!嗯,正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想说,你现在下结论是不是轻率了点呢?你知道,以你的声望跟地位。如果出现意外,是会对你造成负面影响的!”
格林特自信地一笑。道:“谢谢你的关心,不会的!我说的话都符合医学常识,但这些知识普通人未必知道,所以,我有必要通过这个机会告诉大家,另外,玛丽的病也耽误不得!”
阿黛尔不去考究格林特内心的想法,只是真诚地道:“格林特,你知道,中医在华夏有着几千年的历史,在你们那的又是其中最为顶尖的高手,有一百多人,看轻对手对自己往往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自从知道赵阳也在悉尼后,她其实就知道为玛丽治病的到底是谁了。而以她对赵阳的了解,他接手的病人还没有一例没有治好的,反而是有的人已经生命垂危还是被他救了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她可十分不看好格林特唱反调的行为!
但是,她又不能说是因为赵阳的缘故――即使在华夏,了解赵阳的人也并不多,在隔着半球的澳大利亚,知道的就更少了,而想来格林特这样的西医,估计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所以,她不提赵阳,提的是在悉尼的在百位顶尖的中医,想来这样更能让他警省。
格林特不屑地哼了一声,又忙解释道:“亲爱的阿黛尔,刚才不是针对你,但请相信我的判断,我有数的!”
阿黛尔微笑道:“你知道,作为合作伙伴和朋友,我是不会害你的,所以,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过等上几天再作决定!”
格林特笑了笑,道:“我明白的,谢谢你,我美丽的朋友,我知道怎么做的,但不知道美丽的阿黛尔小姐什么时候能再来澳大利亚呢?您知道,现在这里正是一年中最浪漫的时刻,特洛皮花鲜艳的盛开,天很蓝,海很蓝,水很清,是很适合休闲的季节……”
阿黛尔就知道格林特没有听进去她的劝告,就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然后冷冷地骂了一句:“蠢货!”
格林特自然不知道自己在阿黛尔心目中的形象,他刚才说兴奋了,挂了电话还意犹未尽,直到助手提醒他报社记者来了,他才收拾好心情,正襟危坐,然后道:“请他进来吧。”
他刚才之所以没有听从阿黛尔的劝告,是因为助手又带给他有关玛丽最新的信息:她便中带脓的现象依然持续,现在又添了遍身浮肿、小便短少的情形。
虽然他最擅长的是肠胃方面的疾病治疗,但玛丽这种现象是比较常见的,多是肾脏出现了问题,而她这段时间可是一直在服用中医开的药物,会不会是那些中药材中含有致肾中毒的成分呢?
但不管怎么说,玛丽添的新的病情,似乎也能证明他以前的怀疑不无道理的。
他有必要发表自己的观点!
其实这次他想差了,在治疗凯撒的腿痛时所用的药材中,天南星和威灵仙是有毒性的,反而是给玛丽开的三一承气汤五味药材都没有毒性。
当然,即使有毒,在中医手里也会经过诸药调和而能用来治对症的病,比如直接就是毒药的砒霜,在治疗治哮喘、恶疮、癣、杀虫中有着奇效!
而且,这次玛丽出现遍体浮肿和小便短少的症状,是因为三一承气汤属于泻剂,而她的身体情形是胃强脾弱,就造成了不能运布水液下输膀胱,反而泛滥肌肤和小便短少,随症就医,此时针对此症开出药方就可以。
赵阳选的是五皮饮加味,这是一个行气化湿,利水消肿常用的方子,为加强药效,在原谅基础上加了车前草、牛膝、木通、丝瓜络等药。
在开好方子让郑旭辉去抓药的当口,他看到沃克欲言又止,就问道:“你有什么疑问吗?”
沃克一个很高壮的男人,但或许是过于挂牵女儿的病,说话都不太敢大声地道:“我女儿的病,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变严重了?”
仅是说一句话的功夫,他的头上就渗出了汗水。
赵阳理解他们的心情,是怕引起医生的反感,但又担心女儿的身体,他就抽出一张纸递给他,安慰道:“给你女儿治病要分阶段,现在主要是治好她多食多便的病,随后我会再给她开出调胃的药……她现在的情况,是身体过于虚弱而不能承受药力,喝完我开的这个方子,情况就会有所好转,你不用担心。”
结果正如他所说,一剂药后,玛丽全身浮肿和小便短少的情况得以好转,于是又继续服用三一承气汤。
继续服用三一承气汤两剂后,也就是玛丽在赵阳这里治疗的第十二天,她晚饭后突感腹痛难忍,被扶去厕所,经过一番“搏斗”,泻下一黑色块状物,长足有一尺,冲了好几桶水才冲下去!
而泻下该物后,玛丽顿觉腹内轻舒异常,却是这些年来少有的能感觉到舒服的时刻!
玛丽靠在床上,也是少有的感到情绪很好,此时听着父亲在厕所里忙着冲水,她在外面都能闻到那股恶臭,何况他关在门里面呢?再想到这些年他对自己的照顾,等他从厕所里出来,她不禁感激地道:“爸爸,谢谢你!”
沃克一愣,接着心中一暖,答应了一声,连要做什么都忘了。
他这些年一个人照顾女儿,完全是凭着当父亲的责任支撑着他,但长久不见好,那种痛苦是外人难以体会的!此时见到女儿依稀有了一分正常时的模样,不由得感慨、感动又充满了感激!
玛丽挪动了下身体,又道:“刚才,好臭的啊!”
沃克这时反应过来,将桶放下,在身上擦了擦手,笑道:“不臭……这是好事啊,你忘了,那位医生说这是排毒,天哪!我女儿身体里有这么可怕的东西,怎么会好的起来呢?现在终于好了,这可恶的东西终于被排出来了!”
玛丽也记起那位叫赵阳的医生曾经讲过的话,甜笑着答应一声,却是很直观地了解到中医所讲的排毒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实际上说起来有些恶心,但放在玛丽身上,这位大家都同情的女孩,却还是被众多媒体报道,因为实物已经被水冲进了下水道,只好由沃克来描述。
或许对一位父亲来说,让女儿好转的事就会忽略掉某些不好的感受,沃克说的时候还有些激动,他用手比划着那东西的长度,又描述差点把马桶堵了,他一共提了四桶水才将其冲下……
格林特自然也看到了这个报道,却是不由想起了阿黛尔前几天的电话,有些后悔地想着,或许再等两天就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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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三 赵阳,其实我要感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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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的心情很好,在给赵阳他们讲完他对病情传变的理解后,又把他叫到自己书房,聊了些对于某些较难治的传变病类,又问到治疗玛丽病情的事,道:“以后你打算怎么用药?”
赵阳道:“今天沃克带着玛丽过来,说她一上午吃了三次,结合她的脉象,显然胃火仍是过大,后续用药的话还是以三一承气汤为主吧。”
玛丽身上最明显的两个症状,多食多便,多便的情况,只要将湿热除去,恢复肠道功能,就能较快的得到改善,但多食一症,一来,由于她胃火仍然过大,第二则是长久形成的习惯影响还比较大――就像吃惯夜宵的人,不吃就会难受,是一个道理,所以,这个症状要得到扭转,还需要继续用药。
另外,“吃”的问题较难控制,也和生物数千年来基因传承下来的能有关,因为“吃”意味着获得能量,于是就被生命基因记下来成为能。
听赵阳说以后用药还是以三一承气汤为主,冯老微有些担心的心情一下就放开了,笑道:“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又多说了一句:“玛丽多食多便的病情,多食多便只是标,胃火过大才是啊。”
他叫赵阳过来,虽然不想干涉他的治疗思路,但就像爱棋的人喜欢看人下棋、议棋,他也想听听赵阳的想法,或者探讨一下,当然,也有着为赵阳把把关的意思,或者说怕他在后续的治疗中走了“歪路”――现在看把关的想法却是多余了,赵阳对玛丽的病情有着清醒的认识。
此时,一大早被请去录制节目的刘正方也被海莉问到玛丽的病情,想听听他的看法。
作为经验丰富的中医。刘正方自然清楚现在玛丽的情况,何况又是在她的病情明朗化,证明赵阳的辩证和施治都没问题的情况下,就更简单了!
“现在可以说玛丽的治疗向前进了一大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举个简单的例子,人体十分复杂,生病后会表现出各种症状,就像一团乱麻,要想解开。找到线头最为关键,尤其对玛丽来说,多便意味着肠道出现问题,中医认为,小肠主液。大肠主津,嗯,大家可以将津液理解为营养物质,也就是说,她吃进去食物,营养都不得吸收,很快就随着大便排了出去……”
“大家想想。身体得不到营养补给,自然会虚弱,这也是为什么玛丽会无力下床,出行都要人扶持。而每次便后出现晕厥的缘故!”
“现在,她的肠道功能恢复了,就意味着以后能够正常获得营养了,所以。我才说这是最重要的一步!”
“当然,津液的流失不仅仅是营养物质得不到吸收。中医还认为人体的‘元气’也随之流失,而‘元气’主人体机能的一切活动,这个以后有机会可以跟大家好好地分享一下,现在……”
这次他讲的更为浅显,所以大家也都能听得懂,就不时报以掌声,而且,从他口中得到玛丽病情转好的消息,也让大家非常开心,而一天天地亲眼见证玛丽在中医的治疗下逐渐恢复,大家对中医也大起好感。
因此,听他说“以后有机会可以……”的话,观众就叫道:“现在讲!现在就有机会!”
玛丽微笑着向刘正方一摊手,道:“你看,用你们华夏常用的话来说,这就是观众的呼声,您就能不满足一下吗?”
刘正方微笑道:“不是我不愿意讲,因为中医的‘元气’包含的内容十分广博,一时半会也讲不完啊!”
海莉笑道:“盛情难却,您就讲到哪算哪,好不好?”
刘正方还能说什么?
而这次或许是吸取了前面几次的“教训”,录制现场放在了台里的演播大厅当中,有着空调降温,自然不必因为气温的原因而不得不结束节目录制,所以,这次一讲就讲到了十一点半还没有结束!
眼见得观众又一次热烈的鼓掌,他不得不探询地看向海莉,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海莉适时地接过话语权,热情地调动气氛地问大家喜欢不喜欢刘正方为他们讲中医知识,有没有收获,又问大家想不想再听,得到很热烈地回应后,她笑着宣布上午的录制结束,喜欢的话可以在电视台这里用餐。
大家都站起来为刘正方鼓掌,他笑着回应了一下,然后向后台走去,好在这里不堵车,这个点回去也不会太晚。
但海莉却追了过来,笑道:“台里也为您几位准备了午餐,我们领导说请一定赏光啊!并且有点事想和您交流一下!”
刘正方笑道:“不用客气,我们回去就好。”
海莉故作为难地道:“可是,我们领导已经在餐厅等着您几位了呀!”
刘正方:“……”
……
赵阳一家也在吃午饭,这个天气自是清淡点好,所以厨房送来的菜多是时鲜的青菜,不过有新鲜的海鲜――那么大的虾,又鲜又甜,很是受晨曦和多多的喜爱。
吃过中饭,外面开始下起了雨。
赵阳想到一主意,对陪着多多玩闹的晨曦两人道:“走,爸爸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晨梅收拾床准备让她俩午休的,闻言就从屋里探出头道:“你别瞎胡闹了,他们该午休的,再说你也不看看,外面正下着雨呢,乱搞什么!”
晨曦却是笑着扑了过来,赵阳抚着她的头顶,道:“正是下雨才好玩!”
说着手牵着一个,抱着一个就向外走去。
晨梅忙道:“哎哎,你要去哪?”
赵阳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晨梅无奈,只好拿上伞跟着走了出来。
下了楼,赵阳往后面走,她抬头看了看,在绿树掩映间就是若隐若现的走廊,倒是有些明白他的想法了,但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好好的,作什么妖啊!”
冯老从书房窗户里看到赵阳一家向后走去,也向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叫来冯长丰,道:“你跟他们说,大家中午就不要去后山了,让人家清净清净。”
冯长丰也看到了赵阳一家,想着父亲对赵阳却是有着父辈对晚辈的关爱,其实就算是他,虽然平辈相交,但论年龄的话,他要比赵阳大上一轮还多,看他们一家美满的样子,也会有种长辈看晚辈的欣慰的感觉。
他点头答应下来,看到冯老面色红润,身体也轻便了不少,这种变化却是赵阳他们来了之后才有的,这样想着,他心中对赵阳则更有一番感激。
赵阳他们顺着台阶向上走去,雨天湿滑,晨梅就抱过多多,晨曦则让赵阳抱着。
平时走不显,但在雨中,又一手拿伞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走着也不轻快,晨梅把伸手去接雨滴的多多往怀里抱了抱,转头看很轻松地走在身后的赵阳,就埋怨道:“你来抱他吧,重死了,还不如抱晨曦轻松呢!”
赵阳笑道:“你打伞,我抱他俩吧!”
晨梅哼了一声,道:“大中午的,下着雨,不睡觉,就该你抱!”
她在一边打伞,要遮住两个孩子,自己肩膀上反被淋湿了一块,进了走廊,赵阳就将自己的衬衫穿下来给她穿上。
今天的雨不小,打在树叶上啪啪作响,但走廊较高,用料又实,所以落在檐顶上传下来声音却轻了。
从这里向外看去,上面雨滴从着檐流下,一串串,像是一片水晶帘,树叶探出几支枝丫,在风中摇曳,像是跳舞一般。
向下面看去,雨被风吹得忽东忽西,像是一团雾一般。
晨梅抱着多多靠在赵阳肩上,看着多多眼睛逐渐眯瞪起来,她的心里也一片安宁,竟也不知不觉中陷入似睡非睡的状态,直到雨声渐歇,鸟鸣声渐渐响起,耳中听到赵阳轻声地对晨曦道:“看那边。”
她抬起头看过去,天边却是一片好大的彩虹!
多多还在睡,晨曦却满眼惊喜地看着那里,小脸上放着光彩,愈发显得她小小的人儿纯洁到透明一般!
衣服肩头湿的那点地方被赵阳放在腿上腾干了,她小声地埋怨他这样对身体不好,又在他宽大的衬衫里换上衣服,外面的彩虹还在,但身边的花草树木却变得更亮了。
依偎着轻声说着话,多多还在睡,晨曦跑到她身边拿手轻轻碰触着弟弟的耳朵、鼻子、小脸,这个中午就这样的宁静温馨,让她都感觉不到身体,只听得几人的心在跳动着……
过了好久,冯长丰送来一盘时鲜水果和一壶凉茶――最近天气湿热,喝点凉茶比较好。
赵阳请他坐下,然后问道:“冯老呢?小郑他们怎么还不来听课?”
冯长丰笑道:“我父亲说,大家来了还没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就不讲了。”
晨梅一听,忙不好意思地道:“不会是因为我们吧……”
赵阳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想着在这里等冯老和大家呢!”
他没想到为了不打扰他们,冯老竟然取消了今天的讲课,就又道:“冯老对我太好了!”
冯长丰摆了摆手,笑道:“不在这一天!”
然后又正色道:“赵阳,其实我要感谢你的!”
ps:那啥,今天只码出来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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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四 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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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长丰一说感谢,赵阳就知道他说的是冯老的健康问题,也是,自从他们过来以后,冯老的精神气色和刚来时明显不一样了。※r/>
不过,赵阳感觉自己也并没有做什么。
其实说起来,人并非只有得病才会感到不适,正如冯老来到澳洲,清净有了,周围的环境也要比华夏的京城好上很多,但是,有一种情感叫乡愁,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这种情感尤其强烈,所以,尽管这边有诸多好处,冯老还是饮食不佳,情绪落落,人也消瘦下来。
这一点,就是冯长丰不说,大家也能察觉,前几天和刘正方私下聊天时还说起这件事,但是,赵阳当时就说没关系,因为来了这么多同胞看他,又是中医的顶尖力量,看到他们,估计冯老的心情就会好转,这其实就是中医所说的“冲喜”,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冲喜”――升发阳气,提升心气。
后面更好了,他们的到来不仅引起了国内的关注,在澳大利亚也倍受瞩目,对于一生从事中医行业的冯老来说,则无疑又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喜事,心情自然更佳。
另外,他将毕生的经验传授给大家,所有人都受益匪浅,他自己也感到愉悦,三者相加,“冲喜”的效力就更强,于是,冯老这一段时间精神饱满喜悦,身体轻便,与前一段时间相比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虽然赵阳感觉自己没做什么,但冯长丰可不这么认为:这次组织中医前来,缘起正是当时那次通话,而之所以一来就引起两国的关注,也是因为赵阳把人数提到了一百,并且也因此让这次的聚会成了一次盛会!
其实。不只是这次,就是平时,只要和赵阳通话,冯老的心情都会变好,这一点冯长丰也能明显感觉得到。
而所有的这一切,虽然他本身是个经验丰富的中医,也知道其中的道理,但要做到却不知道如何办才好,所以。他不等赵阳开口,就举起茶杯,笑道:“不要说了,都在心里,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吧!”
放下茶杯。他又说道:“说起来,父亲他老人家最近几年平时不苟言笑,话也很少,倒是谈起你的事,或者和你说话,情绪会高一些,这一点我们家人都不如你!”
赵阳心中一热。道:“看来我平时和他人家交流还是少了啊!”
冯长丰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阳摇了摇头,正色道:“说正经的,当时咱们让他老人家出国,是为了清净。也好专心完成自己的医书,现在看来却是差了,他老人家并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有空你去问问他自己的意见。看看是不是回国好一点?如果怕别人打扰的话……你问冯老愿意去和秦老做伴吗?”
冯长丰一听大喜,笑道:“好。我去问问他老人家的意思,却你那里他老人家一定喜欢的――这里没有好酒,只好再以茶代酒,我敬你!”
晨梅忙道:“冯大哥,别总是说敬敬的,他才多大?要想喝酒,到时你去我们家,赵阳有空就弄酒,地里、家里埋的到处都是,还怕不够你们喝的?”
冯长丰哈哈一笑,呼吸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心情更是大好,想着怪不得父亲喜欢赵阳,这里面可不仅只是他的原因,他的家人也特别会待人接物!
他一笑,却是把多多给吵醒了,小孩子吗,白天睡觉被吵起来总会有起床气,他嘴一张就哭了起来――那个响亮,那个中气十足,都带出回响来了!
晨梅就赶紧抱他哄着,冯长丰作为过来人,又是医生,自是知道一些哄小孩子的窍门,但多多一哭起来特别专注,闭着眼张着嘴啊啊的用尽力气的哭,他的小窍门全都没用,没奈何只好交给晨梅,他就借口有事下去了。
哄吃奶的孩子,还是母亲更为擅长,等冯长丰下去,晨梅就坐在赵阳身后,撩开衣服把乳/头塞到多多嘴里,却是很快就不哭了。
下午没“课”,赵阳就带着一家人在庄园里随处走走看看,游游水,做做游戏,很是悠闲,但刘正方等人却又忙活了一下午――电视台那顿午饭并不是白吃的!吃完少事休息,下午却是接着做节目。
这次主要是互动环节,让观众提出问题,由刘正方他们来解答,然后,已经成为社会问题的肥胖问题就被提了出来。
先是有一个女观众从玛丽身上问起:“刘医生,您说玛丽的病情正逐渐好转,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她的多食多便、肋痛、睡眠、晕厥等问题?她的肥胖问题中医能够治好吗?您也看得到,玛丽如果保持现在的身材,以后还会有像高血压、高血脂等诸多问题的!”
她的问题却是说出了大家的想法,以玛丽现在的情况来说,肥胖也应该算是病了!
而且,从另外意义上来讲,她的年龄本应该风华正茂,肥胖则让其大为失色!而这也是许多爱美的男孩、女孩的儿问题。
所以,她一说完,马上就有人想起第一期节目中,刘正方曾提到过中医的一个减肥方法:拔罐法,有人马上就问起玛丽可不可以用这个方法。
刘正方伸手压了压,道:“大家一个个来。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玛丽的病比较少见,叫作多食多便肥胖症,现在经过治疗,多便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但这只是治标,病因是胃火过大,这个还需要较长时间进行调养……等到最后她的病治好了,才能谈减肥的问题。”
“说到减肥,大家还记得我曾经提到过的腹部拔罐法,但当时我着重说过,这种方法只适用于痰湿体质,玛丽并不属于这个类型,所以,这个方法并不适合她。”
“减肥,其实并不难,只要坚持,做到‘管住嘴,迈开腿’,就能够实现的,当然,这个过程当中还要注意饮食营养……”
“另外,还可以使用一些减肥产品,比如风行我们华夏大地以及欧美等国的‘阳婷减肥茶’,欧美的我不太清楚,但在我们华夏,每天都有许多人都通过这个产品而减肥成功……”
“关于这个产品,大家想要了解的话可以去网上查,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不要问我了,我要多说的话有打广告的嫌疑,因为这个产品也是由我的一个同行根据古方配制而成的,嗯,这个同行就是玛丽的主治医生!”
全场哗然!
……
晚饭刘正方等人实在难却盛情,只好又在电视台领导的陪同下在当地一家很有名的五星级饭店里吃了,等回到鼎岭庄园已是晚上的九点多。
一见赵阳的面,刘正方就少有的“苦笑”着叹气道:“唉,赵阳,你可害苦我了!”
他虽这样说,但神情语气里却也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冯老就笑着问道:“怎么了?赵阳今天可没出门啊!”
郑黎含笑道:“刚才吃饭时,电视台的副台长威廉说想开办一档栏目,初步打算是请咱们的中医结合常见的病症讲有关中医的知识,这个吗,咱们的刘医生听说很得观众缘,就想让他来负责中医方面的事宜……”
刘正方为难道:“国内有那么多事,我哪脱得开身啊!”
冯长丰听完则大喜道:“这是好事啊!”听刘正方说完,他就又笑道:“只是录节目,每个周抽出点时间来就好了,国内的事应该耽误不多少,就是需要您老辛苦一点!”
赵阳也笑道:“录节目,并不一定要在澳洲,有事去咱们国内也可以,咱们可以和他们商量在两地录制的比例――想必这里的观众也想看中医在本土的经历。”
冯老点头赞同道:“对,原汁原味的东西会让人更喜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冯长丰却是想到中午时赵阳说过的话,看来父亲真正喜欢的还是国内啊!
刘正方听完,表情一松,如果能不占用太多时间,又能将中医传播到更广阔的天地,他自然是愿意的。
于是,大家就坐在一起讨论节目的形式,毕竟要播放给观众看,怎样讲得更有吸引力,也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另外,大家还提了提中医联盟在澳洲设点的问题,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而且,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他们不提,当地民众也会有这个要求的,这也符合双方的利益。
其实当地也有中医,但并不成气候,而中医联盟要来,意义就不同了――它的背后有着华夏顶尖中医的支持,这才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而考虑到刘正方将来要做很多工作,大家都同意让千金派先来――其实,要说到贡献,大家都首推赵阳的,至于原因就不用多说了,两点,一是这次的盛会,二是他四次出手,前面三次立竿见影,后面拔丝抽茧让玛丽的疑难杂症迎刃而解,都对中医在当地引起轰动发挥了关键的作用,但可惜他并不是吃医生这口饭的!
不过,中医如果在当地顺利发展,赵阳也并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郑旭辉就悄悄地对他说道:“刚才刘老在节目中为你们的阳婷减肥茶打广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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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五 广告做到悉尼市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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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也就郑旭辉会说,作为刘正方人对于这种顺手而为的事恐怕提都不会提――赵阳帮了这么多忙,又跟他们说过什么或者要过什么报酬了吗?所以,他们质上是一类人。
当然,事情也没有绝对一成不变的。
次日一早,海莉又早早接了刘正方等人去录制节目,一直忙活到下午,等他们要回来的时候,忽然接到了悉尼市长克劳夫的助手打来的电话,邀请他们去参加一个酒会,与会的除了政府公务人员,就是新南威尔士州十几家大型企业的负责人。
这算是接到的第一个政府性质的邀请,可见最近中医在澳引起的热潮终于引起了官方的注意,这自然是好事,刘正方等人非常振奋。
因为时间太急,刘正方就打电话通知了冯老和赵阳,想让他们也一起去。冯老自不用说,在国内的时候比这更高级别的邀请都不不一定参加,赵阳也不用说,也不喜欢这种性质的酒会,就都拒绝了。
刘正方感到有些惋惜,但也知道冯老的地位特殊和赵阳的性格,也就只带着录制节目的原班人马去参加由克劳夫举办的酒会。
克劳夫五十多岁,很高很“墩实”,见到刘正方一行就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迎了上来,热情地道:“华夏的中医朋友,你们来这么久,我才有机会邀请你们见面,真是抱歉啊!”
虽然是场面话,但也让人听得心情大好,刘正方就带头表达了感谢,然后被引导着坐下。
等到酒会开始,克劳夫又把他们当作“神秘嘉宾”专门向与会的这些企业主们介绍了一遍。
说起来,这些企业的老总们未必会关注《欢度周末》这样的娱乐节目。但最近一段时间中医大热,他们也多少听说过,所以,当克劳夫介绍完,就都多看了两眼。
自然的,既然是医生,少不了有人来询问有关自己健康的一些问题,然后,在美亚食品的总经理法米加。一个肤色较白、身体强壮、个头比较矮的老头端着酒杯过来交谈,被刘正方仅通过握手就准确地说出他肠胃有问题、小时候营养不良,又告诉他通过敲打后背的胃俞穴可以缓角不适而果真有效后,大家的兴趣一下就提了起来。
其实,华夏历来就有“名医必良相”的说法。一方面是因为作为大夫接触的人多,见识经验就多,另外,既然是大夫,对人的身体出现的问题就会有很多了解的办法,就像刘正方通过简单的握手来判断对方身体哪里出的问题,就是中医中很多人常用的摸第二掌指骨的技法。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刘正方这一桌就成为了酒会的焦点――对于这些金钱已经不是主要追求的人来说,健康无疑是他们最为关注的。
克劳夫也不着恼,反而在一旁安静地观察着,只是在酒会要结束的时候他才“埋怨”道:“我这场酒会因为你们的到来。变成了一次会诊了!”
大家哈哈一笑,却是对他请来华夏中医的举动赞赏有加,于是,现场他没怎么费心交谈。好几家企业的负责人都对他的某项计划表明了愿意支持的态度。
克劳夫大喜过望,其实他今天请刘正方等人来目的并不在此。这完全可以算是意外之喜!
酒会后,他专门留下他们,把他们带到自己的住处,赞叹道:“我去过华夏十多次,早就听说过中医,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怎样为病人看病,不用任何仪器就能做到这些,这太不可思议了!”
刘正方微笑道:“其实也不难理解,人的身体是一个完整的整体,某个地方出现了问题肯定会在另外的地方表现出来,正如波起则说明有风,云涌则预示着有雨,中医诊病就是通过表象找到病因的。”
克劳夫认真听完,然后点了点头,道:“这样说来和现代医学是一个道理,不过现代医学是通过仪器来收集各项数据,中医则通过脉象来判断。”
刘正方点头道:“道理是一样的,治法则不同。”
克劳夫和刘正方聊了几句,然后拿出一支雪茄,问刘正方等人抽不抽烟,见他们没人用就又放了回去,又问道:“对了,你刚才提到的阳婷减肥茶对减肥真的有帮助吗?”
这次参加酒会的,都是功成名就的成功人士,可惜随着他们金钱地位的上升,体重也不知不觉地升了上来,十几个人当中,倒有大半体重有问题,于是刘正方就向他们推荐了阳婷减肥茶。
见克劳夫询问,刘正方就正色道:“是,阳婷减肥茶对减肥有着很好的效果,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其实,阳婷减肥茶虽然名称上贯上了‘减肥’二字,但它最主要的作用是调理脾胃的,尤其会慢慢改变人的不健康的生活饮食习惯,所以才会有如此好的效果――这个,你可以先试用一下。”
克劳夫答应下来,然后咳嗽一声,叹气道:“其实这次请你们来,一是代表我们市欢迎来自华夏的诸位中医朋友,另外,我也有点私心,和我的小女儿艾美拉有关……”
刘正方了然,怪不得这么急着请他们过来,原来是请他们来治病的!
另外,刚才酒会上他没怎么说话,估计有亲自看看他们的医术水平怎么样的意思。
在回去的路上,郑旭辉探询地道:“病人看起来是血热妄用退烧药所致吧?”
说完他看向他老子郑黎和刘正方,刘正方还没有说什么,郑黎则看了他一眼,道:“没见到病人,你就知道她的病因了?”
郑旭辉虽然也名声在外,但在郑黎面前却还是像小学生一样,摸着头讪讪地道:“我这不是想向您们请教吗?”
刘正方一笑,道:“这个就不用我们费心了――我都帮赵阳把阳婷减肥茶的广告做到悉尼市长面前了,他不得来帮忙看一看?”
车上诸人就都轻松地笑了起来。
因为艾美拉还没回来,刚才克劳夫就只是简单地介绍了她得病的情况:在十天前。她突然发高烧,体温达到392度,打了两天点滴烧退了下去,但三天后又复发,治疗后高烧又退了下去,但是,她的全身出现了可怕的红斑和丘疹!
这个病在常人看来可能比较棘手,但对经验丰富的中医来说,就算没有见到病人。也差不多能得出和郑旭辉一样的判断――对他们来说,这种高烧经过西医退烧处理后出现其他症状的病人并不陌生。
当然,到底是什么病,必须要当面见过才能确定,另外。高烧乱用退烧药后引起的病有很多种,比如去年赵阳接过的两个病人,小叶新及王璐,就是高烧治疗不当引发的较严重的后遗症!
这次还是想请赵阳帮着看一看,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肃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仅从克劳夫的叙述上看。艾美拉的病看起来比较严重,但对中医来说,这方面却是比较擅长,之所以要请赵阳出手来治。却是要竖立他在中医联盟的威信!
现在,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刘正方、郑黎、房爱田等人的知名度要高,但在中医联盟内部。论声望地位的话,除了冯老。就是赵阳了!
这并不是谁说的,而是从中医联盟成立到现在,赵阳所做的贡献决定的!
而且,因为中医联盟组织的性质,大家地位平等,如果出了问题而众人协调不了的话,也需要一个“话事人”,这个人,刘正方、郑黎、房爱田等等,就都难以服众,而说到赵阳却是基上没有多少异议。
……
有的人被待为上宾,有的人则被扫地出门。
格林特的助手丹尼尔没想到这次像前几天一样帮着玛丽做了血压、体温几项检查,询问她有什么不适的时候,玛丽突然吼他,说不想再见到他,然后他就几乎是被沃克架了出来。
他看着站在门口像尊门神的沃克,皱眉道:“老沃克,你什么意思?我来帮你女儿做检查有错吗?你忘了当时是谁帮可怜的玛丽治病的吗?”
沃克深吸一口气,道:“当时格林特博士给我女儿治病,就算没有治好,我们一家也是感激的,但是,现在,丹尼尔,你告诉我,你来我们家真的只是来给我的小玛丽看病的吗?”
这时屋里的玛丽接话道:“父亲,让他走!他们来只是想从我身上找出那位可敬的医生的问题,他们的心已经不纯洁了!”
丹尼尔被父女俩一说,又是没治好,又是来找问题的,不由恼羞成怒地道:“格林特博士是为了你女儿的身体健康着想,是怕出了意外,到你们这里怎么,怎么就成‘不纯洁’了?你们忘了,当时是谁为了帮你们研究治疗方案而找来各地的医生的吗?”
玛丽在屋里激动地道:“是,当时格林特博士确实让我们感动,但是他并没有治好我的病,为什么现在要反对能治好我的病的人给我治呢?”
丹尼尔急道:“玛丽,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是为你的健康着想……”
沃克摇头道:“丹尼尔,不要说了,你走吧,我们会一直感激格林特博士,但我更想要一个健康的女儿!”
丹尼尔语气一滞,又强笑道:“老沃克,我们都是澳大利亚人,我们的心是一样的,格林特博士和我都是关心玛丽的,所以才……”
沃克摆了摆手,道:“我们相信那位可敬的中医,他能治好玛丽的病!”
丹尼尔几乎跳着脚道:“可是他们的方法并不是安全的……前几天玛丽不是全身浮肿了吗?这次玛丽的呼吸好像又出了问题,我觉得你们还是到医院来看病吧……”
玛丽发怒道:“去你们医院吗?说死我也不去你们那了!”
见女儿发怒,沃克也生气地道:“丹尼尔,请离开这里!”
丹尼尔被吓得退后了一步,见沃克满面怒容,咽了一口吐沫,道:“沃克,你冷静一下,我过两天再来看你们……”
ps:写了点感想,加一起字数就超了,写个单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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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六 赵阳带来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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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在中医联盟成立之后,很多人对中医产生了兴趣,开始探讨中医知识和一些医案。
见状,各医派也就将一些成功的、有代表性的医案放在网上供大家讨论,这样一是能满足大家喜欢中医的心情,让大家学习,普及中医常识,同时也能给类似的病人提供参考,知道去哪里看病。
而中医联盟的这些做法却是吸引了更多人参与――像这种一步步放出治疗方案的做法,对大家来说,通过自己对中医知识的理解来猜测大夫人的治疗方案,就像是玩游戏过关一样,每次做出的诊断与大夫的一样就是过了一关,不一样也没关系,只要有道理也会得到大家的认同,或者从中学到正确的知识,这样的过程自然有趣得多。
不过,中医联盟放出的医案虽然较多,但一般都是完成了的,像这次赵阳给玛丽看病,“实况”发布的治疗医案并不多见,加上又是最近的热点,于是更引发了大家的热情,从开始怎样辩证,到连服八剂“三一承气汤”,到后面排出异物而治愈多便一症,每一个过程都让揪着大家的心,而多便一症治愈后又让所有人大感振奋,其中的医理和治法更是又让大家获益匪浅。
在这个过程中,相当然的,对中医联盟的关注度的上升也就不用多说了。
而在探讨医案的大军当中,有几个人慢慢为大家所熟知,这几个人中又以名为“赵门首徒”的,他做出的论断更得大家的依赖――因为他的话不多,简明扼要,很多次都能全程说中大夫人的治疗思路。并将其中的道理解释得清清楚楚,一度让很多人怀疑他就是参与到治疗过程的大夫,但随着他解析医案的增加,涉及到了不同地方的医生,这个怀疑才慢慢淡了下去。
有时,大家见他对医理了解深刻,少不得就有人就自身或者身边人的问题向他请教,请他开方,每当这时。他一般会告诉对方问题可能的原因,但提到开方,他都会让对方直接找医生,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样的病,这一条从未改变!
于是。有人就说他只是“嘴炮”,就算是医生水平也有限,等等之类的话。
对于这些观点,他也很少理会,只是大家随意聊天时,他说起现在还是学徒,大家才明白他为什么不给开方。因为根据现在中医的规矩,不出徒是没有开方权力的!
了解到这个情况后,那些歪话怪话自然就销声匿迹了,然后大家又对他是谁的高足产生了兴趣。这一点却是一直没有问出来……
今天,在华夏国内,除了玛丽的病情一直有人关注外,中医联盟被市长邀请参加酒会也成了一大热点――虽然。在以前国外就有中医,但现在大家却普遍把中医联盟被外界的认可。看作是中医走出国门的象征,于是除了中医联盟身的成员外,喜欢中医的人们也同样感到振奋!
关注这条消息的人中,并非都感到振奋,比如阿黛尔,看到这条新闻她就皱起了眉头,然后按下面前的可视电话叫道:“赵,你过来一下。”
赵梓穿着工作服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道:“阿黛尔小姐,什么事?”
阿黛尔站在电脑前拿鼠标点着上面的新闻,道:“中医联盟的人受悉尼市长邀请参加酒会,这件事你知道了吗?”
实际上,华夏国内的新闻算是最快捷的,在刘正方收到邀请后他们就将消息传到了国内,所以,赵梓呼出一口气道:“我刚才在做试验,还没来得及接收悉尼的邮件。”
阿黛尔看了下新闻发布的时间,就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赵,你知道的,这两天我一直在英国,没有时间关注那边的事,除此之外,那边还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消息吗?”
赵梓想了想,道:“那边他们一直在给玛丽治病,值得关注的……哦,我想起来了,在昨天录制节目的时候,刘正方曾经提到过阳婷减肥茶……”
“什么?!”
阿黛尔脸上怒色一显,接着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了赵梓的脸上!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我?”
现在阳婷国际上的业务,赵阳他们还只是允许阿黛尔代理欧美几个国家的,因为语言、生活习惯、及宗教等方面的原因,阿黛尔一直把澳大利亚的看作自己手里的肉,但赵阳他们一直以产能不足拒绝她涉足那里。
现在中医联盟在节目中提到了阳婷减肥茶,以他们和赵阳的关系,这是不是说明赵阳要把澳大利亚的市场收入囊中了呢?
其实,她之所以想代理这些地方阳婷减肥茶销售,很重要的一点是这样做可以有效地控制阳婷对她旗下产品的影响――以华夏国内为例,阳婷减肥茶旗下的产品一出,她们公司的产品就会受到特别大的冲击,这还只是眼下的局面!
可以想见,一旦澳大利亚的市场被赵阳他们吸纳进去,她在澳大利亚的有关日化用品的产业就不可避免地受到冲击,至于会到什么程度,她却不敢抱乐观的想法!
所以,她一听到赵梓说中医联盟在节目中提到阳婷减肥茶,才会那样震怒。
不过,赵梓这些年来已经成了她的左膀右臂,身又是擅长专业而非管理,这件事其实也不能责怪她,说起来还是阳婷,或者那个人带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她深吸一口气,抚摸着赵梓脸上被打的地方,叹气道:“赵,对不起,我失态了!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怪你,不过,你知道咱们公司的现状,现在急需时间来找出应对他们的办法……”
赵梓回过神来,眨了下眼睛,让眼里的泪水退去,然后皱眉道:“阿黛尔小姐,有必要这么重视他们吗?这些我不太懂,你在澳大利亚有很多朋友,要不然找他们帮下忙如何?”
阿黛尔笑道:“是啊,我们有很多朋友的,虽然阻止不一定能行,但拖延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的!”
然后她又用她那种矜持带着点淡淡的高傲而又不让人反感的语调道:“张桂虎那边看来也得催催了,他太慢了!”
赵梓点了点头,然后道:“下面还有试验,我得过去了!”
“等等。”
阿黛尔叫住她,然后打开抽屉,取出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只精美的小盒子,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只晶莹得像是能发光的一条钻石项链!
她取出来戴到赵梓脖子上,微笑道:“亲爱的赵,工作固然重要,但不要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女人该享有的乐趣也不能丢掉了!嗯,真漂亮,好了,去吧宝贝!”
和西方传说中的巨龙一样,女人对闪闪发光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免疫力,看着赵梓满怀喜悦的离开,阿黛尔却是眉头又皱了起来,想了想,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小瓶液体,拿在眼前看了看,然后向张桂虎的试验室走去。
……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过。
当天刘正方一正经地站在赵阳面前说他在市长面前给阳婷做了广告,然后请他帮忙――对于平时很正派的人来说,这样的场景其实很有喜感,赵阳也没推迟,爽快地答应下来。
艾美拉的病情看起来可怕:一身卵圆形或圆形红斑或者丘疹,大的如硬币,小的如豆,尤以面部、口唇、四肢、阴下为甚,瘙痒,口干,喜冷饮,大便干,小便赤,脉数苔黄,等等,但对经验丰富的中医来说真不算什么事,见到她,赵阳只是看了一眼,也没用血气之镜,就差不多断定为血热兼外感风邪,众人诊断后的结果也是如此。
辩证出了,治法也就有了,凉血祛风,用凉血消风散。
病人服药三次,症状减轻,不再瘙痒,斑块丘疹得到控制,也不再口渴思冷饮,二便通畅,只是下体出现糜烂,脉象数,苔白质红,这是体内寒气大的缘故,就去掉了原方中的知母、苦参、木通三味清热利下药,加牡丹皮、白鲜皮、黄柏三位清热燥热、活血化毒的药。
这个方子吃了两次,斑块已经有减轻的迹象了。
而在外面逍遥了半个多月,赵阳也接到了“老佛爷”的死命令:必须马上回家!
现在他接手的玛丽和艾美拉的病情都得到控制,治疗思路也有了,他不在别人也可以代劳,所以回去倒也没什么。
要走了,虽然其他人最近也要回国,但就算回去,大家见面的机会也不多,这次却是一次很珍贵的相聚时光,离别之前少不得有很多话要说,等到他们一家回去,多多和晨曦一个趴在妈妈怀里,一个让爸爸抱着,都睡着了。
从冯老住的正中的楼向东边走去,一路上走在路灯照射下的光和树的影子里,忽明忽暗,却是添了一分静谧。
现在是月初,天上没有月亮,天空仿佛纯净的黑水晶,上面点缀着繁星点点,凉爽的风吹来,身心俱爽。
晨梅忽然说道:“这里没有咱家好,有蚊子。”
这么一大片草坪,又是夏天,还赶上几场雨,又没有像家里一样栽那些防蚊的药草,蚊子多也就不意外了,当然,她话里的重点不是“有蚊子”,而是想“家”。
他乡虽好,终非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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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七 给对手挖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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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赵阳一家终又重新踏上华夏的土地。
而十几个小时后,尽管看着外面阳光明媚,但季节完全改变,直接由“夏”入“冬”,从飞机上下来就感到冷气扑面,晨梅就又将多多往怀里抱了抱。
此时多多仍然酣睡着,晨曦却是醒着,想着在飞机上这么长时间,赵阳就牵着她的手走,让她活动活动身体。
不过,走了几步,见她抬头看着弟弟,赵阳就弯腰将她抱起,其实,不比大人,在飞机上也没拘束着她,而且,她还给飞机上其他人和两位空姐表演跳舞,也没怎么缺少活动。
一抱她,她脸上就露出高兴的表情,赵阳贴了贴了她的嫩脸,笑道:“让爸爸抱这么高兴啊?可惜只有‘硬座’喽!”
晨曦问道:“什么是硬座?”
晨梅一听就知道赵阳没好话,想拦着他,但坐了这么长时间飞机有些萎靡,反应有点慢,他就用下巴往她这一指,道:“弟弟那里就是软座……”
果真没好话!
她瞪了赵阳一眼,嗔道:“孩子面前,你瞎说什么?”
然后就想着跟晨曦解释,也是没等她说话,晨曦就明白了似的道:“哦。”
她一时间无语,但又怕晨曦在外面乱说,就靠过来,道:“别听你爸瞎说!妈妈告诉你,硬座和软座是火车上的座位,硬座一排五个,软座一排四个,硬座空间小,座位硬,软座空间大。坐着舒服……下次让你爸爸带你坐火车你就知道了。”
讲了一大堆,这种明显只是语言表达的东西晨曦还是听得迷糊,但到底也知道硬座和软座是跟火车有关的了。
晨梅还不放心,又嘱咐道:“曦曦要乖啊,刚才你爸爸的话不要跟别人说,好不好?”
或许是抱在赵阳怀里太舒服了,而在飞机上到底没有睡够,晨曦打了个哈欠眼睛就迷瞪起来,答应一声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记在心里。
打车回到住处,见两个小的都没醒,赵阳就小声地道:“都睡着呢,要不咱们在黄海留一夜吧?”
晨梅摇头道:“咱妈在家等着咱们呢,还是回去吧。反正车后面有儿童安全座椅,也能睡。再说,现在才几点?不回去咱妈还不得埋怨死你?”
赵阳扭了几下腰,道:“好吧,我这劳累命哦!”
晨梅抿嘴而笑,给他整理了下衣服,道:“没事。你要累的话,在车上休息会儿,我来开车。”
赵阳倒不是身体上多累,只是坐了这么长时间飞机有些犯懒。闻言就打起精神,道:“还是你来照顾他们吧,我只是开车倒还轻省些。”
又是五个小时后,在天边夕阳还没变红。还是金色的时候,龙窝村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到底是家所在的地方。看到熟悉的果园、房屋,赵阳的心也还是忍不住激动地快速跳动了起来,等看到孙振香拉着赵丙星站在大门口向这边凝望,他的耳朵尖,还听到孙振香说着“看吧,我就说是咱家的车回来了,你还不信?”的话,他下车的动作就都有些乱了……
但一看到他下来,孙振香脸上马上就没了表情,不看他,也不说话。
赵阳讪讪的,多亏多多救了他。
多多在回来的路上就醒了,因为睡得无牵无挂的,这会可精神了。
晨梅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又指着孙振香哄道:“叫啊!”
多多吧咂了下嘴,抬头看着她,她就又宠溺地看着他,教道:“奶奶,奶奶!”
顺着晨梅手指的方向,多多转头看向孙振香,孙振香听到晨梅的话,满怀期待地年幸存他,只见他嘴一咧,啊哦啊哦的笑了几声,嘴里就发出了“奶奶”的声音。
孙振香原本看到晨梅在车里给多多和晨曦解安全带,眼睛就有些移不开,听到多多奶声奶气地叫声,顿时喜悦得什么都忘了,哎哟一声,就伸着手走了过来,将多多抱了过来,看着晨梅,惊喜万分地道:“他什么时候学会叫的?”
晨梅笑道:“妈,你说巧不巧,昨天跟您视频时,他还不会,睡觉前教了几句就会了呢!”
“哎呀!哎呀!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巧了!”
孙振香喜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又反应过来一家人还站在外面,就马上道:“走走走,咱们进屋去,落了太阳风还挺冷的!”
然后也顾不得管赵阳,嘴里“乖孙”“亲孙”的叫着,带头往家里走去。
今天安老太和小玉也回来了,此时听到动静正从屋里向外走,赵阳上前扶着她往屋里走,又对小玉道:“小郑也快回来了,差不多就这两三天的事。”
小玉脸一红,小声地道:“你今天回来,我是来看你的,又没问他……”
赵阳一笑,感觉身边的安老太气血和谐,神魂安稳,比走的时候又好了一些,不由心中高兴,身上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的疲惫。
安老太认真地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眼,笑道:“看来你这次去收获很大啊!”
赵阳点头道:“是啊,这段时间跟在冯老他们身边,确实发现自己以前缺漏的地方,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要思考。”
安老太欣慰地道:“满招损,谦受益,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们回来,照例准备了一桌的饭菜,但孙振香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多多身上,哪顾得吃那些可口的饭菜?当然,原本准备狠狠说一顿赵阳的,也就同样顾不上了。
不过,她只顾着逗多多,晨曦有些坐不住了,跑过去站在她身边问道:“奶奶,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曦曦啊?”
孙振香忙把她抱在身边,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当然想了!奶奶当然想曦曦了!”说着夹了一块鱼肉喂给她,道:“多吃鱼,吃鱼聪明!”
晨曦高兴地吃了鱼肉,又用筷子夹了一只炸丸子,送到孙振香嘴边,道:“奶奶,你吃!”
这下把孙振香高兴的,脸上都要放出光来了!这一晚上她也就没干别的了,就是陪晨曦和多多!
晨梅听着他们在外屋笑闹着,将床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摸着柔软的被子道:“还是自己家里好!”
赵阳往床上一躺,也是舒服得身心俱软,嗯了一声,然后就似睡非睡得躺着不动了,最后还是晨梅伺侯他脱鞋盖上的被子。
第二天,赵阳去山上的疗养院见秦老,看看他的身体状况,然后说了说冯老可能要过来的事。
对任何人来说,都不会拒绝和一位大医做邻居的,这件事赵阳也就是在秦老面前提一提。
在秦老这里坐了一会儿,赵阳又开车去了厂里,接着去看了看新厂建设的情况――现在只是在清理地基、拉各种建筑材料,不过,因为是孟学辉的浩然建设接手承建的,倒不担心工期和工程质量。
然后他又去了县公安局。在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程文钦把大鱼哥几人骗到了县里,然后和谭帅、宋彬等人设了个圈套,直接把大鱼哥逮住了。
只是,不凑巧的是,除了大鱼哥,其他两人却因为一件急事离开了,只抓住了他本人――当然,现在却是全抓了回来。
不过,审了他们几次,却是没有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三人只说贪财,知道阳婷厂里的员工有钱、又加上程文钦是外地人,方便下手才找上的他,其他的就什么也不说了。
赵阳上午十点三十九进的公安局,见到了大鱼哥三人。
初见大鱼哥,赵阳也没有把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人与心里的印象重合起来,当然,对方是什么样都无所谓,既然抓来了,总要让他们吐出来些什么!
十点四十三赵阳从审问室走出来,对方就已经什么都交待出来了!
不过,对方交待的东西并没有多少有用的,除了他说在一次接电话时听到对方说过外语――从这一条信息上看,倒是有些出乎赵阳的预料,他原来怀疑那个人,毕竟这种手法那个人比较喜欢用。
说起来这些事也避免不了,而仅靠这点信息也很难抓出什么来,但是,本来就是竞争对手,对方做什么也都在意料之中,不过呢,他倒是盼着对手能做点什么,或者发现并找到减肥茶中不可或缺的“一气固元水”!
阳婷发展到了现在,因为店面的增加,就算管理得再严格,也免不了让对手找到可趁之机,发现其中的一些秘密。
当然,作为核心机密,他们顶多知道有这个东西存在,或者通过一些途径得到一些――孟学辉他们提过这个问题,赵阳都告诉他们不用太在意,因为现在阳婷使用的“一气固元水”为了增加药效添加了部分的丹药,对方就算得到一些,仅是分析其中所用的药材,不算上特别的炮制手法及炼丹,就需要花上很多时间,再说他们得到的量肯定多不了,就又增加其难度,自然会耗更多的时间!
现在,阳婷恰恰想着能顺顺利利地发展一段时间,因为与对方相比,阳婷还是太小了,如果有一段不受干扰的发展时间,自然是最好的了!
这也算是他为对手挖的一个坑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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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八 “恶人”晨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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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感受着身边自然的呼吸,赵阳伸手将她往怀里抱了抱,肌肤相亲,柔若无物,是片刻难得的宁静享受――时间也未必太短,但每次好像没多久多多那边就传来动静,就又到了伺侯他换尿布、上厕所的时间了。
然后新的一天就活过来了,每间房里都开始起床,然后洗手做饭,在太阳再没有红彤彤的光的时候,早饭就在桌上摆好了。
赵阳再次抱着多多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孙振香正给晨曦扎小辫,收拾得利利索索,看起来就带着小女孩儿的英气,也格外的精神。
上桌,大家轻松而愉悦地享受着美食,不时地说几句话,像往常一样的恬淡轻松。
张口从赵阳筷子上接过脆白菜芯,脆生生地吃着,晨曦的眼睛又往沙发上装好的书包瞄了一眼,然后看着赵阳道:“爸爸,今天你要带我去哪儿玩?”
晨梅给孙振香碗里加了一勺小米粥,道:“还玩?今天星期几啊?你得去上课了。”
晨曦撅起了嘴。
晨梅看了她一眼,道:“你也不想想,你都落了多少天的课了,还能老是玩啊?”
晨曦身子一扭,急道:“可是,我,我还没玩过来啊……爸爸,你带我去城里,看舅妈去好吗?”
孙振香听得一笑,道:“还‘玩过来’,我孙女倒会想词儿,这‘玩’还跟干活累了一样,得歇一歇啊?”
晨梅则斩钉截铁地道:“你今天除了去上学,哪儿也不能去!”
晨曦急得叫道:“我不去!我要跟爸爸去玩!”
晨梅皱了下眉,碰了下赵阳的胳膊,道:“你说说她,别光顾着自己吃!”
赵阳咳嗽一声。道:“是啊,今天得去上课了,等周末了,爸爸再带你出去玩,咱们去赶大集去,好不好?”
晨曦皱着小脸看着他,道:“不好,爸爸你今天带我去玩儿吗――”
赵阳笑道:“你去上学,幼儿园的小朋友也能陪你玩啊。是不是?”
晨曦可怜巴巴地道:“我不去,我就要跟爸爸一起玩儿!”
晨梅皱眉道:“不行!爸爸今天不能带你玩儿,你今天必须得去上学!”
晨曦两手抓着凳子,赵丙星将剥好的鸡蛋递过来她也不接,递到嘴边她就把头扭到一边。
见状。晨梅端着碗看着他,训道:“你来劲是不是?爷爷给你鸡蛋为什么不吃?快点吃了,好去上学!”
她这一说,晨曦不仅没有吃鸡蛋,反而眼泪在眼眶里迅速积聚,然后扑簌簌地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了起来。
孙振香一看,忙放下碗给她擦眼泪。哄着她,又对晨梅道:“你别凶孩子啊,慢慢跟她说就是,这吃着饭呢!”
晨梅无奈。这一家子全都宠着孩子,她只好严一点,但只要孙振香和赵丙星在场,每次还护着她。她只好道:“妈,你别老是护着她啊!”
给晨曦擦了几把泪。见她还是泪汪汪的,孙振香心疼坏了,忙道:“不是护着,你看这哭的多让人心疼啊……别哭了,不喜欢咱们今天就……”
晨梅忙打断她的话,道:“不行!妈,您不能这样惯孩子,本来就旷了十多天课了,再不上课以后还上不上了?还能什么事都由着她啊?”
孙振香搂着晨曦,道:“她不是还小吗……”
晨梅吸了一口气,正色道:“妈,小才好管,大了就管不了――赵阳小时候不上学您不是揪着他的耳朵拉到学校的吗?”
赵阳嘟囔道:“提我干什么?”
孙振香看了一眼赵阳,然后笑道:“不一样,赵阳是男孩子,皮实,小女孩儿脸皮薄……”
晨梅摇头道:“我也是女孩儿,小的时候跟着我哥去上学,天再冷也得去,我妈跟我爸也没惯着我啊!”
孙振香就不好再说什么,亲了亲晨曦的额头,道:“乖孙女儿,咱们今天去上课好不好?”
“不去!”
不开口还好,还能绷着,一开口晨曦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
多多一见姐姐哭,也张嘴跟着干嚎了两声,被晨梅在后背拍了一下老实了,继续喝喂给他的粥。
安置好小的,晨梅又对晨曦道:“你今天就算哭也得给我去上学!听到没有?”
她说话时晨曦还停了停,听她说完哭得更大声了!
晨梅又对孙振香道:“妈,您吃您的,不用管她,出去一趟就养成这个坏毛病,都是惯的!下次出去就不带她了!”
这次不仅哭得声音大了,还发起了脾气,把羊奶杯子给推倒了!
晨梅眼一瞪,赵阳赶紧拦住她,陪笑道:“没事儿,没事儿,杯子里没奶,也没摔坏杯子……”
晨梅不好在孙振香她们面前发脾气,但还是怒视着赵阳,道:“都是你,你看你把她教成什么样了?今天你要不把她送到学校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阳忙又抚摸着她的背道:“消消气,都怪我,我来哄她。”
晨梅也不好意思在公婆面前如此亲密,就用胳膊格开,但也生不起气来了,道:“你惯成这样,我管不了了,就该你哄!”
赵阳走到晨曦身边,蹲下,握着她的小手,微笑道:“曦曦是幼儿园的学生了,学生就要上课啊,是不是?还有,你还想不想要小红花了?”
小红花她还是要的,就抽咽道:“想!”
赵阳给她抹了把脸上的泪,道:“想还不去上课?想要去上课才有啊,你不去就给别人了!”
晨曦抽咽不说话。
赵阳转而又道:“你刚才也听到了,你要不去上课,妈妈就收拾爸爸啊,你想爸爸挨收拾吗?”
晨曦看了眼晨梅,摇头道:“不想!”
赵阳笑道:“那你就得去上课,好不好?”
说完,见她脸上表情松动,就又哄道:“你今天去上课,等到了周末,爸爸就带你去玩儿,咱们放风筝,又大又漂亮的风筝,好不好?”
晨曦小嘴动了动,终于松口道:“好……”
虽然松了口,但她脸上表情还是有些委屈,赵阳就又把她扶着坐好,给她重新盛好粥,剥了一颗热的鸡蛋,递到她手上,道:“来,咱们先吃饭,吃完爸爸送你上学!”
晨曦咬下一小口鸡蛋,不哭了,继续吃饭。
晨梅那个无奈,合着她成了恶人了!
孙振香给她夹了一小块儿鱼干儿,她也吃了,就喜道:“曦曦真懂事儿!”
晨梅给多多擦了擦嘴,道:“这还叫……”说了一半,见晨曦抬着头看她,她后面的话就咽了回去。
等到和赵阳出门送晨曦去学校的时候,她就埋怨他道:“真行,你就坑我吧,现在我在她心里都成坏妈妈了!”
赵阳看了重新洗脸正换小红袄的晨曦一眼,又抚摸着她的背道:“我不是心软吗……女儿眼里哪有坏妈妈?”
晨梅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你少来,一听说我要怎么着你,她就什么话都听了……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现在只知道和你亲了!”
听着她似撒娇又似埋怨的话,赵阳一方面内心满是自豪,一边又安慰她道:“哪能呢,她刚才就是没适应过来,不想去上学而已……”
孙振香重新把晨曦打扮起来,在屋里叫赵阳,他答应一声,就去屋里拎着包,牵着她的小手走了出来。
在路上,赵阳哄了几句,晨曦就让他抱着歪过头去亲了晨梅一下,叫她是“好妈妈”,晨梅趁机又教育了几句,这时就非常听话了,她也就不端着架子,母女间的关系自又重新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扭过弯来就好办了,把晨曦送到学校,刘娟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就跟赵阳、晨梅还有小弟弟挥手再见,转头就向教学楼跑了过去。
多多最喜欢人多,见状也往里面伸手,刘娟就接了过去,笑道:“走吧,你个小东西也跟着我上学吧!”
不过多多也没出息,虽然喜欢人多,但一离了晨梅的怀,尤其看到她们没有跟进来,刘娟作势往里走了两步,他小身子往外挣着,咧着嘴就嚎了起来!
刘娟乐得不行,晨梅则赶紧接了过来,抱着多多胖乎乎的身体,对于他的依恋,只觉得满心的幸福!
这算是回来之后顺利生活的一个小插曲,过了今天,家里就又重新回到原来的“正轨”:晨曦上学,赵阳看看医书,抱着多多各处转转,然后炼几炉丹药――现在他炼制的丹药,每炉上品的数量在四十颗左右,下品则超过五十颗,成丹率高得离谱!
晨梅去了几趟厂里,据说她一进厂,整个厂里的秩序顿时就上了一个台阶,然后每天处理一个部门的用款,找到哪个部门谈话,员工们就见得哪个部门的头头楼上楼下的跑,其中包括她的亲哥晨君,还有浩然集团的孟学辉,最后就连周惠也专门回来和她见了一次面。
忙活完这一趟,她也就没有继续来厂里,但好长一段时间,厂里的员工做事都正儿八经的,这个状态一直保存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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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九 冯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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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墙根下的冻地化开,树枝上、坡地上开始透出一股绿意,天气也就逐渐转暖了――也到暖和的时候了,毕竟二月是最短的一个月,一过十五很快就要进入阳春三月了!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晨君开车把李慧送到赵阳家的胡同口,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道:“赶飞机,你自己过去,我就不开进去了,倒车也麻烦。”
李慧扶着鼓起的腹部,也没急着下车,笑道:“你是不是怕见小妹啊?”
晨君麻利地下了车,道:“瞎说什么,我不是得去赶飞机吗?”
看着晨君的麻利劲,跟刚认识他那会儿一样,知道他为什么有这样的转变,心里就有淡淡的幸福,不过,到底要出去两天,又想多粘他一会儿,就还是坐在车里,歪头看着她,笑道:“真的吗?”
晨君扶着车门叫道:“哎哟,我的小姑奶奶,这个有什么好说的?快点啊,我得赶飞机,误了点就得改坐火车了!”
李慧伸手让他扶着慢慢往车外移,嘴里则道:“信你才怪!”
扶她下了车,晨君又探身进去把包和两盒礼品提出来――是干货,四盒加起来也就两斤左右,一点也不重。
上下看了看,见衣帽都戴好了,往胡同口送了几步,他才坐上车,跟李慧挥了挥手才发动车离开。
等车走远了,李慧转身向赵阳家慢慢走去。
进了院子,就看到孙振香弯着腰看护着多多在屋里走着,她向屋里看了一眼,问道:“怎么只有这小的,曦曦呢?”
晨梅迎了出来,接过礼物替她拿着。扶着她往屋里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来的?我哥呢?”
李慧笑道:“他要赶飞机,送我过来就急火火地走了。”
晨梅嗔道:“再急,就这么一小段路还送不过来?真是的,下次见面得好好说说他!”
李慧轻笑道:“你可别说他了,我感觉他好像怕你呢!”
晨梅好笑不已,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嫂子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前几天我就跟我哥他们认真对了对账,真没什么!”
李慧一笑。又问道:“曦曦呢?赵阳呢?怎么没看到他爷俩?”
晨梅往学校方向一指,叹气道:“带着去学校放风筝了……现在哪有风啊,就知道想一出是一出!不务正业!”
李慧笑道:“天气那么好,出去锻炼锻炼很好啊!”又对多多拍了拍手,道:“来。多多,舅妈抱!”
多多一听“抱”这个字,马上咧着嘴挣着向这边扑――现在他走路还是不太顺当,抬脚迈步笨笨的。
到了跟前,李慧将他抱到腿上,亲了两下,捏了捏他的胳膊。笑道:“比上次又得重了好几斤……看这小胳膊,男孩子,就是结实!”
怕她累着,抱了一会儿晨梅就接了过来。然后放在地上,道:“要不是我跟我妈两个人,都看不了他,太能闹了!”
说了一会儿话。程蓝莺打电话让李慧过去,晨梅就进屋穿外套。自然是要去送她。
不想,多多一看她换了衣服,马上向她张开了胳膊,根本不让走,晨梅就对他说道:“妈妈去送舅妈,你在家里,奶奶陪你玩好不好?”
自是不行!多多最喜欢的就是赵阳和她抱着他出去玩儿,也最看不得她们换衣服,这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没奈何,晨梅还是得带着他,而且还要抱着。
当然,在路上,地比较平整又没车的地方,她就把他放下,然后走到前面等他,这时候他会走,而且觉得很有趣,会啊啊的笑着。
多多笑,晨梅也笑,李慧自己也觉得心情特别好。
等到了学校,远远就看到操场中间赵阳牵着一只飞得不高、画着梅花的风筝小跑着,身边晨曦追着,另有小板栗和其他两三个孩子跟在她身边,另外还有一条雄壮的狗,是小黑。
她们走过去的时候,赵阳已经将绳交给了晨曦,她就牵着绳子跑,小黑跟在身边“保驾护航”,遇到栏杆什么的,它提前好几步就会挡在前。
晨曦就毫无顾忌地奔跑着,咯咯的笑声清脆而响亮,和一道清泉在校园里流过,而她的小辫飘起,小眼神彩飞扬,小脸红得跟苹果一样,李慧看得眼热,忍不住弯腰将她抱起。
晨梅吓了一跳,忙道:“嫂子,你慢点,小心闪了腰!”
李慧拿脸在晨曦的小脸上揉了揉,笑道:“没事儿!女孩子和男孩儿就是不一样,身体就是轻!”
晨梅又对晨曦道:“小曦,下来,别让舅妈累着!”
李慧不愿意地嗯了一声,道:“你别管,我可想我这外甥女了,曦曦想舅妈了吗?”
晨曦点头道:“想!”
赵阳笑道:“刚回来就想去看你呢!”
李慧顿时眉开眼笑地道:“是吗?!真是舅妈最喜欢的曦曦啊!”
这时程蓝莺走了过来,从晨梅怀里抱过多多,逗了几句,道:“老远就看到你们了,怎么走这么慢?走吧,上去喝点水,他俩也在这里玩了好一会儿了……走,你们几个也跟奶奶回去,一会儿再下来玩。”
一群人向宿舍楼走去,很快校园就沉寂下来,但晨渡江家里就热闹起来,聊天,洗菜,做饭,吃饭……
正吃着饭,赵阳接到一个电话,说了几句收起电话,见大家看着他,就说道:“冯长丰的电话,冯老他们已经过了沂山市,估计再有两三个小时就到咱们这了。”
吃过饭,留着她们在这里聊天,赵阳下去安排。其实也没什么安排的,早就商量好了,冯老来了会住在中医联盟的楼,山上的疗养院的路就修在它旁边,和秦老是最近的邻居。
下午不到三点,冯老两人到了龙窝村,先到赵阳家里稍事休息,喝了会茶水,就先送他到住的地方看一看――因为不是急着往回赶,中间休息了一天,所以,冯老两人看起来也并没有疲惫的神色。
中医联盟总部的选址还是冯老他们亲自确定下来的,此时已经建成了一个大院加三栋四层高的楼,有池子,有花圃还有走廊的集中药研究、会议开办、住宿为一体的这样一个地方。
三栋楼因中间楼在东边有些突出的高地而略成品字形,冯老住的地方就是中间这栋楼的二层,从房间里向外望去,整个水库尽收眼底,旁边就是正在修建的综合服务区和村里整齐的二层小楼,再往远看还能看到更远处的树林和山,因为水库里的冰已经解冻,春风吹过,还能听到水波的声音。
冯老叹道:“好地方啊!前年来过一次,不想有朝一日能住到这里!”
赵阳笑道:“您老对这里还满意吧?”
冯老看着满是新绿的花圃,满足地吸了一口带着新鲜泥土气息的空气,又看了一眼背后书架上一排的书,叹道:“能在这里渡过余生,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很好!”
赵阳笑道:“您满意就好。这样,离吃饭还有一点时间,您老休息一下,我跟冯哥聊会天。”
冯老点头道:“你们去吧。”
赵阳和冯长丰走到客厅坐下,笑着问道:“房间就大体收拾了一遍,冯老有什么习惯你说一说,咱们再调整调整。”
冯长丰笑道:“老爷子没什么别的习惯,只要有个舒服的书桌就成。”
赵阳点了点头,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提到这个问题,冯长丰叹气道:“我是想跟着过来照顾老爷子,只是他老人家要我留在澳大利亚看着,唉……”
赵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说道:“没关系,有我们在,一定照顾好冯老的。不过,你平时有空的话,辛苦一点,来看看他老人家!”
冯长丰一笑,道:“这个不用你说,我已经想好了,刘老他们不是一个月会抽出一个周左右的时间去澳大利亚吗?到时候我就回来看望老爷子……这样两头都不耽误。”
这事弄的,赵阳微微叹气,又笑道:“你在那里再坐镇两年,到时候小郑他们就完全能撑住场面,你和刘老他们就能好好休息一下啦!”
冯长丰喝了一口水,道:“我啊就这劳碌命,不过好在咱们中医终于走出国门了你不知道这一段时间中医在澳大利亚全国都轰动起来,老爷子这几天笑的比过去一年都多!”
说完他又看着赵阳,感激地道:“我在那里忙碌了十几年,都只是让自己过的好一点,你去了,才最终让咱们的中医成了气候,赵阳……”
赵阳摆了摆手,道:“别这样说,没有你们在那里打下良好的基础,开展起来也不容易,再说,能有现在的局面,也多亏了刘老他们忙前忙后……当然,归根结底,还是中医确实是好的、有用的!”
冯长丰笑道:“好,我也不多说了,为私为公,我都是欠着你的……对了,当时弟妹说你家有好酒,一会儿我要和你好好喝一杯”
赵阳也笑道:“一杯哪够?最少得一坛!”
说完两人哈哈一笑,又说起培养年轻一代的话题,却是根据眼下的情况,明显感到现在中医人才不太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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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零 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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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既然回国了,刘正方等人自然也就没必要在外多留――其实已经拖了很久了,按原来的打算,这次去冯老那里取经,预定的时间只是十天,拖啊拖的一直拖到现在,一个月都快过去了。
与冯老悄悄回国不同,他们这次回国声势要大得多,不仅有悉尼市长和电视台相送,很多在这一段时间经过赵阳和中医联盟的治疗而得以好转或者恢复的人,玛丽、凯特,塞尔特,维克,艾美拉,等等,还有许多热情的民众也都来了,加起来足有三四百口子。
有意思的是,听说今天有一个流行组合要经过这里转机的,知道今天中医联盟要回国,她们就把时间往后推了一天……
在悉尼的这段时间内,对中医联盟来说,可谓是硕果累累:录制了十七八期节目,接受了近二十次的采访,另外每天接治不下三十人的病人……
事实上,因为这些事,他们已经接到澳大利亚其他几个城市的邀请了,可惜因为时间的关系都没有成行。
在机场上,市长克劳夫握着刘正方的手,道:“刘医生,我的朋友,我知道我们很快就能再次见面,我很期待,但我,也包括我们五百万的市民,更期待的是你们把高明的中医送到我们这里来,以及明年的‘中医节’上,诸位还能再次来到悉尼,这座美丽的城市,她永远欢迎你们!”
刘正方笑道:“一定,一定。”
大家马上热烈地欢呼起来。
由于这次良好的开始,克劳夫等人响应民众的呼声,就和刘正方等人商议,每年定期举办一次像今年一样的活动,名字最后定为“中医节”。时间就定在过年后第一个月的中旬。
对于这样善意的邀请及安排,冯老和刘正方他们自然不会拒绝,冯老还专门把赵阳送他的一颗“五气补元丹”送给了克劳夫――药效提升已经到了六成的丹药,效果自是不凡,初次服用的话,几乎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一连几天都精神抖擞的克劳夫,原本因女儿艾美拉的事就对中医联盟感激的他,现在对中医更是好感大增,于是。对于和中医有关的事也更为上心:“刘医生,你上次提到的‘阳婷减肥茶’,我最近几天正在用着,嗯,我感觉肚子确实舒服很多……对了。我已经通过我的朋友帮忙,相信对于‘阳婷’尽快进入我们这儿是有帮助的!”
刘正方一喜,道:“真的吗?真是太感谢您了!”
克劳夫笑道:“不,不,这也是我们民众的需要!”
因为刘正方在节目和采访中数次提到“阳婷减肥茶”,澳大利亚的人民自然会对这种减肥茶品上心,然后一查。发现果真是很受欢迎的产品,自然的,他们就会询问这款产品本国有没有的卖,而且。询问这件事的人数还不少,尤其是在受中医影响最大的悉尼,克劳夫他做这件事也是响应人们的呼声,对他的选票也是有利的。
与克劳夫交谈完。海莉又上来说了好多祝福的话,然后直到通知登机。刘正方、郑黎和房爱田几个人才被“放行”。
十几个小时,飞机降落到黄海,又受到了国人的热烈欢迎――国人普遍有这样的心理,什么好东西自己说好那叫窝里横,并不会得到太多的赞美,比如国内某种大球运动――当然,这几年在国内也很少有人夸就是了,总之,是不如外人说好来得更让人信服!
政治人物说话,如果主动说帮忙,一般事情就办得**不离十了,这次也一样,没过几天,阳婷减肥茶在澳大利亚的审批工作就基本上完成了!
知道消息后,孟学辉来到赵阳家里,往沙发上一瘫,叹气道:“真是从比人得扔啊,tnnd,我们前前后后忙了这么久,小鬼子的审批还没走完,大哥你去澳大利亚玩了半个月,那边的路竟然就铺好了……佩服,佩服啊!”
周惠也打来电话,笑着问道:“赵阳,你看看,还有哪个国家没去过,要不你带着嫂子她们去转转?放心,所以开销公司一律报销!”
阳婷减肥茶得以进入澳大利亚,不仅本身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而且,因为中医联盟在那里打下了良好的群众基础,可以说,那就是一个“熟市”,到时他们一在那里开店,都不用花费什么力气,直接就能开门赚钱了!
其实,赵阳去澳大利亚并没有说有什么计划的,能有现在的结果,可以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行”吧,完全是无心之得!
晚上,上了床,晨梅喂完多多,哄着他睡着以后,赵阳见她还是侧着身没动静,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睡了?”
晨梅不说话,赵阳就把她的身体扳过来,笑道:“我知道你没睡,来,我们说说话。”
晨梅不情愿地道:“干吗,这么晚了,该睡觉了!”
赵阳面带笑意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晨梅闭上眼睛又睁开,把他的头往后推了推,嗔道:“不是说话吗?不说我就睡了啊。”
晨梅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晨梅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你想说什么?”
赵阳眉头一挑,笑道:“真的不知道吗?”
晨梅哼了一声不说话,转过身平躺,闭上了眼睛。
赵阳右手托着人,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向上摸去,又看着她的姣好的脸颊道:“你前两天还不说我不务正业吗?看,我带你们往澳大利亚走一趟,玩着就把那里的市场打开了!”
晨梅嘴角一翘,又收敛起笑容,被赵阳的大手握住,身体发软,有些神思不属地道:“哼。那又不是你的功劳,是刘老他们帮忙才争取到的……”
然后就说不下去了,赵阳含着她的唇瓣品了一会儿,然后在她胸口抓了抓,道:“说话要凭良心啊!”
晨梅扭了扭身体,转而说道:“你就算不制药,看医书也成,这成天的带着两个孩子玩这玩那的,什么也不干。说你不务正业还亏你了?再说,你见那个公司的老总整天就知道陪孩子玩的?回来都半个月了,就去过公司一趟,我都不愿意说你!”
赵阳轻轻一笑,道:“你啊。该我干的活都一样没少干,公司发展得好好的,我去干什么?再说,专业的事要留给专业的人来做,我就不用去添乱了!”
晨梅拿手指点着赵阳的额头,嗔道:“你就是懒!”
赵阳张嘴含住她的手指,轻轻舔咬了一下。手也顺势下滑,抚上那处温热饱满而有些湿意的谷地……
晨梅受不了痒似的身体一弯,抽出手来,嗔道:“这么晚了。你,你把手拿出来!”
她虽然这样说,但也只是捂着不让他动弹,赵阳就贴近她的身体。略带喘息地道:“该我干的活,我都干了。不过还少一样,嗯,你也少!”
晨梅把手放在他胸前,咬着唇道:“不少……你就是贪吃的货,哪里少了?”
赵阳嗅着她的发香,轻声笑道:“你都知道我贪吃,还短我的‘口粮’,这合适吗?”
晨梅拿肩膀顶他的下巴,道:“合适!”
赵阳低下头往她脖子处吻去,又问道:“真的合适吗?”
晨梅拿手推他,却没有力气,只好用头压着他的脸,“讨饶”道:“别闹……不要把多多吵醒了!”
“咱家多多睡眠质量好着呢,吵不醒!”
呢喃着,赵阳继续亲着她脖子上细嫩的皮肤,下面手上动作也不断,又问道:“合适吗?”
晨梅感到浑身像是过电似的,呼吸也乱了,终于呻吟出声,听得赵阳轻笑出来,她就羞恼地打了他一下,又嗔道:“你躺着吧……你动静那么大,这是在家里,我可不想让咱爹妈笑话!”
赵阳侧过身,手顺势滑到她丰满的臀部,轻轻一带,就将她带到了身上――溪流冲舟与河畔像沙滩一样等着水波冲洗,情趣不同,乐趣一样美好……
……
在太平洋的彼岸,因为纬度位置的差异,这里要冷一些,前几天,还落过一场雪。
赵梓顺着阿黛尔眼光向外看去,窗外是几棵耐寒的松树,此时上面挂了几支冰溜,下面则堆着雪,再往前就是整洁的庭院了。
见阿黛尔站了好久,她就开口道:“阿黛尔,你知道,哈里斯他们只是议员,事情发展又是这么措手不及,他们……”
阿黛尔回过神来,淡淡地道:“大势所趋嘛,他们能做的其实也有限……好了,太晚了,你回家吧,你老公还等着你呢!”
赵梓答应一声,收拾好包,忍不住又问道:“阿黛尔,有必要这样看重阳婷减肥茶那边吗?就算他们那边发展起来,但是,至多与科技这边成为并行的两条路,而且,他们要追上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阿黛尔摇了摇头,道:“赵,你不明白的!你觉得intel为什么一直在发展壮大?就是因为他们超前的眼光和技术:在别人还在背命令行的时候,他开发出了窗口,在别人使用单核的时候,他开发双核,别人双核他又发展到了酷睿,四核,别人使用32mm工艺的时候他又开始使用22mm工艺……走在前面的才是优势,在发起时就跟上才能走在前面!”
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赵阳已经在另一路上走在了前面!”
想到这里她就感到眉心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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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一 刀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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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刚才在飞机上,手机没开,这不一下飞机就给刘董你打过去了吗?好,好,刘董相请,那还有不成的……现在啊,我刚到齐沅,正要回家,下次再去吧……放心啦,欣润集团是我们中州的大企业,家乡人,有赚钱的机会哪能落下咱呢,是不是?”
“你说时间啊,这个,目前的情况是省内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下一步计划什么时候启动,还得等公司董事们商议后才能做决定,你也知道,我们阳婷做什么事儿总是按部就班的,不会说只顾埋头往前冲的……”
一下飞机,晨君就看到手机上有十多个未接来电,他就先给原来在老家就接触过的欣润集团打了过去,谈的自然是和阳婷合作的事。
现在,和百草坊的合作已经完成,而合作后的产品也紧锣密鼓的上架了,结果却是,根本还没来得及给阳婷供货,就已经卖脱销了!
产品还只是一个方面,和阳婷合作的消息一经传出,原本只是在省内比较有名,或者在国内市场也就只属于小品牌的百草坊,瞬间就赢得了极大的关注!又因为这是阳婷与国内厂商的首次合作,加上和夏氏合作成功的影响,更是引发了很多的讨论。
想当然的,有了“前车之鉴”,又知道了阳婷的计划,更多的化妆品类的厂家开始主动寻求和阳婷的合作了,只是按赵阳他们的意思,谈完省内几家企业,要有一个总结的时间,另外,人才的培训也需要时间才能跟得上。
“哎哎。这不是晨总吗?”
晨君正急匆匆地往机场外走去,冷不丁地听到有人叫他,转头一看,却是青梅化妆品有限公司的董铭强,他们原本是阳婷在国内的第二家合作伙伴,却因为他们的临时变卦成为第一个拒绝合作的公司,也是唯一一个
董铭强挺着肚子站在原地,眯着眼笑道:“晨总这是干什么去,这么急?”
晨君点头示意一下。道:“回家,董总这是要出门?”
董铭强微微点着头道:“是啊,这不与华润集团合作后,产品卖得太好了,生产能力一下跟不上了。我呢就去趟天南,去华洁集团的厂子参观一下,再向人家的专家请教,看怎么把厂里的设备升级……”
晨君急等着回家去,哪里耐烦在这里听他长篇大论?他挥了挥手,道:“好,那我就不耽误董总了。回见啊!”
董铭强点着头道:“好……啧,说起来挺可惜的,本来是咱们两家先谈的,如果你们能再有点诚意。现在的成绩就是我们两家的了!唉,可惜了……”
晨君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道:“不说影响力之类的,董总有空查一下我们一个店的利润是多少。再想想说这个话是不是合适吧!”
说完,他向对方一点头。也没心情看董铭强拉下来的脸,转身就外走去――对阳婷来说,如果不是赵阳的计划,这种“小厂”他们哪里会看在眼里?
找到自己停的车,上车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才发动汽车,稳稳地开了出去――自从李慧怀孕后,他不仅感到肩上责任重了,心里时刻充斥着一股劲,对自己的生命也越来越珍视,所以尽管心急却还是开得稳稳当当的。
因为上飞机前就打电话确认李慧是在龙窝村,他也就直接把车开到了学校的宿舍楼底下,然后拎着买来的补品就跑了上去。
进门,看到李慧挺着大肚子坐在沙发上,他的心就一阵发热,然后才发现晨梅也在。
程蓝莺接过补品,念叨道:“家里这么补品,还花钱买干什么?”
晨君走到李慧身边挨着坐下,笑道:“都是人家送的,没花钱。”
李慧嗔道:“这么多地方,你挨着我干什么?那么挤!”
晨君伸手抱着她的腰看了看,笑道:“双人的坐着舒服!”
晨梅一笑,抱着多多站起身,道:“好了,你们坐吧……哥,你来了,陪嫂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回家看看去。”
四五天没见,晨君只顾着看李慧,闻言只是点头机械地答应着,程蓝莺听到后忙叫道:“你回去干什么?你哥来了,正好一起吃饭……你再给赵阳还有他爸妈打电话,让他们都过来,正好一起聚聚!”
李慧也道:“是啊,过年后咱们几家还没坐一起好好吃顿饭呢!”
孙振香糟了一盆子豆腐乳,现在正好是吃的时候,就端了一海碗送来,然后浇上用花椒、茴香、八角等材料熬成的汤,咸香细滑而又不腻,配上小鲜葱,在刚过完年吃了那么多大鱼大肉,再吃这个,正是清淡爽口,倒是它成了主菜。
不过,多多可不喜欢这一口,赵阳喂了他点,结果被带着口水全喷到了他脸上了――他还是喜欢颤悠悠的红烧肉、蒜瓣状的鱼肉还有带着汤的狮子头!
晨曦就不一样了,除了爱吃鱼和鸡肉外,她最喜欢的是炒得脆生生的菜,也喜欢喝果汁儿――
晨梅给她夹了只虾,程蓝莺拿起来剥了皮喂给她,看着她精灵安静的模样,就笑道:“男孩和女孩儿就是不一样啊,你看他俩,这个就吃道憨吃……说你呢,还吃!妈妈看肚子饱了吗?”
李慧笑道:“他啊,能吃才好!其实曦曦吃的也不少,不过人家气质好――真是啊,一看你们就教养的好,这么懂事儿!”
晨君啃着一只鸡腿,闻言点了点头,道:“嗯,像我妹小时候那样,是不是,妈?”又对李慧笑道:“将来咱孩子也养成这样!”
程蓝莺笑道:“你妹小时候有些木呆,笨手笨脚的,没有曦曦聪明!”
晨梅抱了抱多多,故意道:“您再这样说我,我可走了啊!你也不说现在小孩吃得多好,不是我说,你问赵阳,不算他自己给她做的吃的喝的用的,晨曦一天得花多少钱?还有,你们也没时间天天教我吧?他这个当爹的,一天什么事儿也不干,随叫随到!”
晨渡江和程蓝莺笑着看了正吃晨曦夹过来的菜的赵阳两人,又说道:“这孩子,条件不一样,当时也没短你吃的用的啊!”
赵阳伸手拉了拉她,笑道:“吃饭!你现在也不比她少花啊!”
晨梅就磕了磕他的膝盖,嗔道:“嫌我花钱多了是吧?”
孙振香给李慧碗里夹了块猪蹄,笑道:“挣钱就是给你们娘们花的,要不挣那么多钱干吗?”
……
晨君跟晨渡江、赵丙星和赵阳喝着酒,看着李慧她们说着话,只觉得浑身舒坦,没一会儿脸就喝红了。
吃完饭大家坐在一起喝茶,他说起在机场遇到的事儿,其实就是当一个笑话讲的。
现在,华洁集团频繁地与国内各家化妆口公司接洽,赵阳他们在私底下谈论的时候,对对方的决定都不太看好,毕竟华洁的个头太大,自己的厂生产能力就差不多足够供应市场的了,再收购或者联合其他的厂家,并不会起到强强联合的作用,反而会拖累他们,而像青梅这样的小厂,最后的下场也就是沦为代工厂――华洁所说的,共享渠道也就只是说说,他们自己的产品还照顾不过来呢,会给别人腾地方?
所以,对于青梅的未来也都不看好。
另外,没有跟青梅谈成,对阳婷是没有太大影响的,毕竟阳婷的目光是盯着全国的盘子,但是,对青梅影响却不小――阳婷在省内选择的几家合伙伙伴中,有一家“暗香化妆品有限公司”,因为地缘较近的关系,他们两家一直处于竞争关系,按照前面的例子,暗香也会迎来高速的发展,如果将来青梅沦为了华洁的代工厂,那自然会被远远的甩开了!
喝了会儿茶,毕竟晨君刚从外地回来,又喝了酒,有些困乏,赵阳他们就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晨梅的靴子上的鞋带开了,她就让赵阳抱着多多,蹲下身系上鞋带,然后问赵阳道:“你刚才那么说,是不是觉得我花钱多了?”
赵阳摸了摸她的脸,好笑地道:“你买东西能花多少钱?有能耐你把我挣的钱花光啊!”
晨梅眼含笑意地把他的手推开,重新抱过多多,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就找不到东西买吗?”
赵阳给多多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道:“你老是嫌他重,还一直抱他……”
晨梅亲了亲多多的额头,喜爱地道:“我儿子,我不抱他抱谁?是不是,妈妈的小乖乖……就知道笑,叫妈妈,来!”
赵阳一笑,忽然心有所感,往山上看了一眼,却是突然想到了去年从查洪手里拿来的那把短刀,他把它与一堆药材放在了几块石头组成的石洞里,因为阴气太重,放在家里会影响到家人,他也就一直没有再去看过。
送晨梅她们回到老宅,他嘱咐赵丙星在家休息,看着点家,让小黑和公主守好门,又打了个电话,然后自己向山上走去。
慢慢走到藏刀的地方,发现那把刀和药材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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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二 清理门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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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农历的三月,天气彻底暖和起来,只是一早一晚,风吹起来还是会有些凉,但作为夏季的前序,这也是最好的时节。
龙窝村靠近大路的几家,除了原来就有的百货店,现在又加了三家开饭店的――虽然玉龙山还在开发当中,但有中医联盟总部的牌子,还是吸引了很多游客前来,而未经人工开发的天色景色对很多人的吸引力反而远远大于著名的景点。
所以,很多人做起了小生意,除了山货外,这饭店也是村人首先想到的,也别说,生意还不错,尤其县里的一些人,没事儿也愿意到这里吃饭。
今天是十五,阴天,少了那份圆月之夜的亮堂,不过薄云淡月也别有一份韵味。
今天还是周末,所以三家饭店灯火通明,厨房里的灶也一直呼呼地冒着火,一直到后半夜才安静下来。
这时,在丙厚家的饭店里,有一个客人推门走了出来,扶着墙干呕了几下,就又东倒西歪地过了马路,像是回家一样走进了赵阳家所在的胡同。
他像是醉得不成的样子,一直扶着墙走,有时还会停下来靠在墙上休息一下,但走近赵阳家的时候,他警惕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眼,然后像只老鼠一样迅速地窜到了大门前。
只是数个呼吸的时间里,赵阳家的大门就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一点一点地把门推开,当够一个人进去的时候,他轻巧地闪身进去,然后迅速打量,赵阳家有四五只凶猛的狼狗,他可是知道的。
他迅速锁定了狗窝的位置。里面确实趴着一条很雄壮的大狗,但奇怪的是,它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趴下了,不仅没叫,反而好像对他毫不在意似的!
他本能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又犹豫是不是将手里的麻醉针打出去,当然,对于他来说,最怕见事犹豫。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准备给那条大狗来一针――其它的几只狗倒是没看到,或许在另一个家里吧。
他放在兜里的手刚一动,那条大狗马上警觉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地威吓声,他赶紧停止了动作,然后看向它,从喉咙里发出很含混的几个音节……
这时,屋里有人走动,虽然很轻,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自然是瞒不过的,然后房门拉开,一个满头银发但面容却不显老的老太走了出来,在门口一站。叹气道:“小秋,我们又见面了!”
这人正是安老太。
被她称作小秋的男子眼睛一眯,警惕地看着她,虽然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他如何听不出其中强压着的像是火山喷发的怒气?
安老太又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魂曲水平看起来并没长进多少。连安抚小黑都要那么麻烦……”
说着话,屋里又走出一个男人,是赵阳,他拿一件羽绒服披在了她的身上,道:“冷,您别着了凉。”
小秋眼神一凛,往旁边一移,躲开了墙角,冷冷地道:“你们知道我要来?”
说着话他迅速回头望了一眼,倾耳听去,也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响动,这让他稍稍安心――对于他来说,这样沉静的夜里,如果有什么异常的动静,隔个几百米他都能发觉的!
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院里的情形,发现只有安老太两人出来,他从两人脸上看过去,然后看向赵阳,问道:“你就是赵阳?”
赵阳用手拍了拍跑过来的小黑的脑袋,没有搭理他,只是安静地站在安老太身边。
安老太则看着他,眼神平静,但不知为什么,小秋却有种刺眼而想躲开的冲动!
时间像是凝固了似的,小秋嘴角一撇,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把带鞘短刀,看着它,道:“是因为这把噬魂刀才知道我来过的吧?没想到我运气真好,竟然能找到这样一把上品的噬魂刀!”
安老太抓着羽绒服的手一紧,然后垂下眼睑,道:“你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小秋嘲讽地一笑,道:“这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不都是你一直以来的想法吗?”
安老太有些索然地摇了摇头,停了一下才开口道:“你来做什么,我想我能知道,但在这之前,你能告诉我一个问题吗?”
小秋一直警惕地倾耳听着外面的动静,闻言就挑眉道:“这就对了,不过,要是一开始就这样,又怎么会到现在的地步?”
安老太呼吸一紧,然后死死抓着羽绒服,赵阳给她捋着后背顺了顺气,她才略微平静下来,道:“开始的事一会儿再说,你告诉我,是你自己找到这里的,还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小秋冷笑两声,道:“这点你就不用知道了!”说着他拿剑一指两人,道:“你也不用想着拖延时间,如果配合的话,把那十二幅秘笈交给我,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放你们一马,如果……现在屋里有六口人,都在睡着,如果谁要妄动的话,哼哼,我劝你还是不要赌我的善心,你应该知道,动了手,结果还是一样的!”
安老太摇了摇头,道:“你还不明白吗?魂曲只传给适合它的人,应该传的人,你从一开始就没经过考验,现在就更不配拥有它了!”
小秋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咬牙道:“你还是这样,从一开始就这样对我!为什么?凭什么?我哪点不如沈恪了?还不是因为他是你亲儿子,你就处处对他好,什么好事就紧着他来!”
听他提到沈恪,安老太身形一晃,两行泪从她脸上滑下,要不是赵阳扶着,差点就摔倒在地!
赵阳赶紧问她怎么样,安老太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拍了拍赵阳的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面容惨然地道:“沈恪,是小玉的亲生父亲。”
赵阳微微叹了一口气,怪不得前几天提到刀没了,让她们平时注意安全的时候,安老太情绪大变,而一直以来,她不说小玉的身世,他也没问,现在才知道小玉父亲是谁,只是想来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这一会儿功夫,安老太勉强控制住情绪,她看向小秋,道:“行,既然你愿意听我说,提到我们偏心,那我问你,平时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是不是你的反而要好一点?你义父……在世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要疼你多一点?这怎么说是我们偏心?”
小秋哈哈一笑,用刀指着安老太道:“别拿这些小恩小惠说事儿,这还不是你们用来掩饰对沈恪好的烟雾弹?如果真对我,为什么魂曲传给他不传给我?我哪点不如他?我是不是比他聪明?是不是学什么都是最快的?”
安老太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摇头道:“你错了,魂曲传给谁,资质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是心性……太小的时候就不算了,你记得十岁时,你去邻居家偷腊肉,因为邻居家的公鸡把你腿啄了,你把它按在水里淹死又冤枉说是看到是沈恪干的了吗?那一天,沈恪跟着我去山上采药去了……”
小秋冷笑一声,道:“哈,就因为这点小事儿,就不传我魂曲,十岁的孩子,懂个什么呀,我还不是怕引起你们不满吗?”
安老太没有管他,继续往下说道:“那次事后,我给了你好几次机会,希望你能坦白,结果你自己清楚,我也不多说了……对,这件事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你自尊心强点,就算不说,后面悄悄改了,那也没什么,可惜……你十四岁那年,村头老张家俏丫头,差点上吊死了,她不敢跟别人说,你就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了吗?”
小秋冷冷地注视着她,道:“你说完了吗?你知道我因为什么才做出这样的事吗?还不是被你们逼的?我喜欢小雅,你们看不出来吗?但你们还是把她许给了你儿子!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安老太昂首道:“你到现在还不承认,你喜欢小雅,但她喜欢你吗?她要是喜欢的是你,我们能阻止她吗?你什么人品性格,你们仨天天在一起,小雅会看不出来?”
小秋一指安老太,怒道:“你闭嘴!”
安老太却是又流下泪来,道:“既然你喜欢小雅,你恨我,恨沈恪,但为什么连她也不放过?多么好的一个孩子……”
小秋阴森一笑,拿刀鞘拍着手,道:“要怪,就怪她不识抬举,怪她只喜欢沈恪那个小白脸,就偏偏看不到我的真心!”
安老太再也忍不住,怒道:“畜牲!”
小秋冷下脸来,拿刀往前一指,道:“别废话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去把秘笈拿来,我放你们一马,不然,我是什么人,做什么的,想必你也知道!”
赵阳这时接话道:“你是什么人,做什么的,这些都不重要,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小秋眉头一跳,一边观察,一边凝神听去,再次没有发现异常后,就定下神来,指着赵阳道:“你现在把秘笈拿出来,再自断一只手,我就饶你一条命!”
安老太转过身,看着赵阳,肃穆地道:“赵阳,你是我魂医派第十九代传人,现在你来清理门户,为我魂医派扫清杂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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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二 清理门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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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安老太的话,小秋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摸,一把手枪就出现在他的手里,然后往前一指,语含恨意地道:“原本想放过你们,现在就都给我去死吧!”
安老太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向屋里走去,但小秋却是感到眼前猛的一亮――他清楚地记得今天是阴天,但他所看到的却是一片明亮,而且,这片光亮柔和如春风,像是什么东西消融了似的,一瞬间他陷入一种无比舒适的状态中,却是几乎忘记了刚才他要做什么,只想沉浸在这种氛围当中,直到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身边。
那是他的枪。
他下意识地向脚下看去,但眼前一片明亮,却根本看不到脚下的事物!
“明月魂!”
一个词闯进他的脑海,却是记起他还跟安老太学习魂曲的时候,她曾经告诉过他的话:“魂医派十二支魂曲,到现在为止,能够学全的不足五个人,但只要持之以恒,却能得到另外的成就,那就是明月魂,得到明月魂的人几乎每一代都会出现……得明月魂者,智慧将圆满,无惑,无惧,无忧,用来治病则妙用无穷……”
往日情景瞬间在脑海飘过,他一咬舌尖,趁着剧痛带来的清醒,他马上拔出了手边的刀,一股阴寒之气袭来,却也将他从幻境当中拉了回来。
呼呼喘了几口气,看了眼在脚边的枪和半个身子已经进了门的安老太,他有些忌惮地看着她,将短刀挡在面前,又扫了赵阳一眼,然后平静下来,冷静地道:“明月魂?很厉害。连我都差点着了道,不过,对我也不起什么作用!现在,我就杀掉这个姓赵的,你试试能不能阻止吧!”
安老太稍微一停顿,赵阳轻声道:“外面天冷,您先进去喝点茶,我一会儿再陪您说话。”
小秋听他一说,马上警觉地向四周观察了一遍。对面只站着两个人还有一条狗,面对一个顶级的杀手,他凭什么说这个话?
但安老太却像是毫不担心一样,没有多说什么就继续向屋里走去。
赵阳这时转过头来,看着小秋道:“你自尽吧!”
长久地黑暗生涯让小秋特别的谨慎。所以,他只是拿着刀冷静地防着赵阳,如果真有什么意外,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撤退。
所以,乍一听这句话,尽管曾经遇到无数个类似的场景,但听得最多的不是哀求就是大把好处的许诺。偶尔也有威胁,但如此轻描淡写地让他自己自尽的,这还是头一个!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刚转过,赵阳最后一个“吧”字响在了他的耳朵里。语气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但却引得他的心脏呼通猛地跳了一下!
他悚然而惊,魂医派最擅长利用语言、声音来影响别人,虽然他不认为凭借一句话赵阳真的能把他怎么样。但为免夜长梦多,他还是不声不响地挥刀向他冲了过去――经过了那一段残酷的训练。除非功夫练到化劲层次,否者就不用想躲过他的攻击的!
但是,他刚一动,眼前景物依然,阴天,旁边房子什么的都没有什么变化,但赵阳这个人消失了!
他把噬魂刀往面前一挡,刚才就是通过这个办法解除了安老太的明月魂对他的影响的,但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他又故计重施,用力向舌尖咬去,奇怪的是,他尽管那样用力,却像咬在了木头上似的,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眼前的一切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像梦中走在了一所空院里一样!
这里当然不是空院,他也不是在梦中,他知道自己应该是着了赵阳的道――在今天以前,他还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
好在,他知道赵阳还没有发动攻击,只要赵阳一动,他有把握在瞬间反击伤到他,这把刀之所以叫噬魂刀,就是因为在伤到人的时候,刀上浸染的一些药物和阴邪之气还会伤到人的魂魄!
作为一名顶级杀手,国际上通缉的罪犯,他至少有十几种办法,如果算上某些同归于尽的招式,那就会超过三十种方法做到这一点,只要赵阳敢近身!
所以,尽管现在的处境是他从没有经历过的,但顶多和一些机关布置相似,他还能保持镇定,直到胸前一痛,凭触感应该是刀子刺入了皮肤,他想反击,却根本没能感觉到身前有人!
这时,他才开始恐惧!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凌厉的招式凭空打去,为的是把赵阳逼开――已经拿刀伤到了他,那么,赵阳肯定是近了身的!
但他一动手,却发现像是梦魇了一般,手脚发沉,根本动弹不得!而且,除了最开始感觉到刀刺入皮肤外,就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刀就像刺入了木头似的!
然后一股不是撕裂的痛,而是极其阴寒的气息袭来,就像那一年的冬天,温度特别的低,尤其是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脸一接触空气就会冻得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疼!
这次他也感到了被寒冷侵袭的痛,不是在身体上,而是在身体的最深处,他很快明白过来,那是他的魂魄!
魂魄感受到了被冻伤的痛,难道是他手己拿着的那把噬魂刀?
被这股阴寒的气息所伤,也让他重新看到了眼前的景物,房子还是那些房子,天也还是阴着的,不同的是,赵阳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而他的左手握着那把刀,正颤抖着往里扎去!
一看清眼前的事物,小秋亡魂大冒,狂吼一声,就想把刀拔出来,但是,那只手像是不听使唤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想用右手抓住左手,但右手根本抬不起来,而他刚才的狂吼,也不过是发出了呕哦之声,就像垂死之人的挣扎!
刀一点点往身体里刺去,小秋曾经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看着对方恐怖哀求的神色,他就会有一种能够掌握他人性命的帝王般的感觉!
但那是在别人身上,发生在自己身上,尤其还是看着自己刺自己,他只感到自己是在最恐怖的梦魇之中!
他的身体无比的强壮,就在来齐水之前,他还一晚上找了三个女人,每一个都身材火辣、经验丰富,但第二天他还正常起床吃饭,而那三人却根本起不了床!
而且,他在到了齐水后,还专门去阳婷的店里健身,所有的器械都比标准还高地玩了一遍,他也还是感到有力气再找三个女人,只是为了今天的事,他才没有那么做!
可是,现在他却感到自己无比的虚弱,除了拿刀的那只手,其他的地方都软绵绵的,没有一丁点儿力气!
刀继续往身体里刺去,魂魄冻伤的痛越来越重,他也还在拼命地要阻止自己的左手,但看到尖顶完全没进了身体,碰到了骨头,鲜血浸染了胸前的衣服后,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抬头看向赵阳,哀求地看着他,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嘴在颤抖,眼皮在颤抖,最后整张脸都在颤抖!
赵阳看着对方急剧跳动着的心脏,和随着他生机流逝、魂魄消弱而能感知到某个地方阴魂的躁动,他眨了下眼睛,拿在小秋手里的刀就往像是销泥一般刺了进去!
小秋身体一僵,然后一股甜腥之气向上冲来,从鼻子和嘴里涌出,他挣扎着张着嘴,但就算能说话也被大口血给阻住了!
在赵阳眼里,随着生机在小秋身上急速消散,许多阴魂不知从何处出现,疯狂地涌了上来,小秋的残缺的魂魄一出现就被撕成了碎片!
安老太坐在屋里,端着茶杯,外面的一切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到了明月魂的境界,却不难清楚地感知到,小秋现在除了将要变冷的尸体,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叹了一口气,听着赵阳在外面打了个电话,能听清却也没往心里去。
过了一会儿,赵阳打电话走了进来,安老太回过神来,摸茶壶要给赵阳倒水,道:“赵阳……”
赵阳赶紧端起茶壶,又让她把茶杯里的水倒掉换上新的,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道:“一会儿宋局长和上面就会来人……这件事就过去了。”
安老太自然知道他是在安自己的心,就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说完两人就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外面大门打开和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又迅速离开,大门也给关上。
赵阳看了看表,放下茶杯,道:“安师,时间还早,您去休息一会儿吧……您不要多想,于情于理于法,他的结局都不可能改变!”
安老太听赵阳说话,看他的态度当中已经有了一派掌门的气度,原本纷乱的思绪就淡去,点了点头,走到自己门口的时候又转头对他道:“你刚才主要使用了镇魂曲和定魂曲吧?言出法随,在技法上这是极其高明的境界了!但是,这毕竟还是‘术’的层次,你还是要追寻其中的‘道’!魂医派并不是只有‘明月魂’一种,只是因为比较多显得容易而已,至于你最终能得到什么,还需要你不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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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三 赵阳好像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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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回到床上,想着安老太的话,赵阳一时也没有睡意,旁边晨梅母子俩还安睡着,他转头看着她们,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只是心慢慢静了下来。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云随风走,云淡时月亮也会露出她的容颜,在被风吹出一块无云的天空时,圆月完全显露出来,发出了她的光辉。
虽只是一刹那的情形,赵阳却觉得脑海一片耀眼的明亮,然后无数个陌生的场景从眼前急速飘过,直到他看到他自己站在那里,面对一个人张嘴说出一句话,他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一想,却不是刚刚发生的事吗?
于是,他也就看清站在对面的人是小秋,而原来陌生的场景则是在演绎着两人之间的事情,无一例外地以小秋倒下为结局,他心中升起一种明悟,只是风逐云走,外面只是亮了一下,天空重又被云层遮住,偶尔还会亮,而他刚才的状态也随着消失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依稀记得还想着安老太讲过的明月魂,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脸上被一温热柔软的东西压住,还有臭臭的味道,他皱着鼻子睁开眼,却是多多坐在了他的脸上,而晨梅在一边捂着嘴笑。
一手托着多多另一只手撑着床坐起,看到外面天光大亮,就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晨梅接过多多,顺手给他整理着衣服道:“你还问几点了?我们早饭都吃完了,安师说让你多睡会儿……最近干什么了,怎么睡这么久?”
赵阳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这一段时间一直防备着小秋,昨天晚上终于将这个隐患解除了,他心神得以放松。所以就多睡了一会儿。
孙振香听到动静进来,把多多抱过来,又隐讳地道:“你们年轻,日子还长着呢,身体要紧,凡事注意个度……我去热饭,赶紧起来吃吧!”
晨梅被说得脸一红,但也不好说什么,等孙振香抱着多多出去。她就在赵阳胳膊上拧了一把,嗔道:“都怪你,咱妈那么想咱们……你也听到了,咱妈说了,你给我注意儿点。别让我跟着不好看!”
赵阳一笑,任她拧也不装装样子躲开,停了一下,道:“你跟咱妈说,早饭就不吃了。”
晨梅停下手,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头上一摸。关心地道:“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赵阳摇头,道:“你别瞎想,我没事儿……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的头也不热。说话声音清楚,也不像害病的样子,晨梅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赵阳这样说话很正式的样子。说完就从衣柜顶上拿下他常看的书坐在书桌前翻看起来。
晨梅只当他想到什么问题要研究,就打了声招呼出去了。还给他带上了门。
赵阳坐在桌前,翻看着《生死簿》的上册,其实不用看,上面所有的东西已经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而且,此时的心思也不在上面――就睡醒后的这段时间,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像是花要开放一样展现出来,却总少了点什么,阻隔了它的绽放!
将书放下,他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努力想要触摸到内心深处的感觉,但他越是刻意想要达到,反而感觉越淡,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刻意去想,打开纸笔,在秦老送给他的古砚里倒上墨,加水磨匀,然后开始书写,内容自然是《逍遥游》。
全文一字不落地默写一遍,他活动了下手腕,又接着写第二遍,这是一种很畅快自在的感觉,随着笔锋移动,他的心神也得到了滋润,这本来是一直以来的感觉,但现在他却感到有种不对劲,甚至是格格不入的感觉,尤其是和今天萌生出的感悟相比。
写完第二遍,他将笔放下,看着眼前熟悉的字和其中的笔意,这不就是《生死簿》的上册和中册吗?到底是太过熟悉了!
他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纸笔出了会神,然后又拿起笔,什么也不去想,而是像初学者一样,刻意地一个字一个字的书写,这样写出来的字自然就断了原来相连不断的笔意。
这样做很辛苦,尤其慢下来之后,近两千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写完,就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了……
晨梅出去后,原本不想打扰他的,不想他在屋里写写停停的,不知道干什么,但现在时间已经又快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她就不得不走进屋里,先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然后点评道:“这个字嘛,怎么越写越倒退了?哎,我说赵总,大名医,大书法家,现在该吃中午饭了,你是不是停下来用个膳呢?”
赵阳看了她一眼,接着就又转向纸上的字,这些字开始还有原来的笔意,但写到最后,这种感觉就淡了,这让他有种欣喜的感觉,于是就又铺开一张纸开始书写起来。
晨梅见赵阳没听到似的,就笑道:“好了,再刻苦用功,也得吃饭不是?”
赵阳一个字一个字继续写着。
晨梅收起笑容,嗔道:“哎哎,行了啊,该吃饭了!”
赵阳继续写着,但好像听到了,摇了摇头以示回应,手还是没停着。
晨梅没好气地道:“行行,你写字当饭吃吧!”说完就走了出去。
不过,等把饭端到了桌上,她还是走了进来,轻轻拉了拉赵阳的胳膊,道:“休息一会儿,咱吃完饭再继续。”
刷刷刷,赵阳笔下不停,眼睛也只盯在桌子上。
晨梅那个气啊,道:“说话,还吃不吃饭了?”
赵阳面无表情地道:“不吃!”
晨梅没想到赵阳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心中的委曲往上涌,不由得赌气道:“好,不吃――不吃你就饿着吧!”
她从屋里走出来,孙振香端着一盘炸鸡腿进来,问她道:“叫他出来吃饭啊。”
晨梅收拾好情绪。笑道:“还忙着呢,说不吃,等一会儿我再叫他吧!”
孙振香将炸鸡腿放在桌上,道:“那么怎么行?早饭都没吃,中午饭还能不吃?都窝在屋里半天了,我看看他干什么了!”
晨梅想拦她,但没拦住,孙振香推开门站在门口,道:“你还吃不吃饭了?”
赵阳只顾书写。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孙振香好笑地道:“怎么了?要绝食啊?”
赵阳没有回应,她就走过去,伸手去拧他的耳朵,叫他出去吃饭,但这次她手都转了半圈了。赵阳还是只管写,她再拧,赵阳就不耐烦地把她的手给拨拉开去。
孙振香顿时恼了,晨梅赶紧上前好说歹说把她拉出来,关上门,安抚道:“妈,妈。咱们先吃,他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咱们别打扰他!”
孙振香无奈,正好赵丙星抱着多多也回来了。她也就先放下这一茬,但吃饭的时候还是把赵阳好一顿说。
晨梅一边附和着她的话,一边担心地不时向屋里看去,想着今天赵阳确实有些反常。但刚起来的时候也还算正常啊!
吃完饭,她让孙振香带多多去午休。她则进了她们的卧室又随手把门带上,因为关着门窗,屋里一股纸张和墨的香味。
走到赵阳身边,她酝酿了一下情绪,笑道:“咱这都写了四五个小时了,休息一下,吃点饭,好不好?”
说着她观察着赵阳的表情,伸手去握他写字的手,没有反抗但也没有停,她就试着去夺他的笔,赵阳眉头一皱,很快看了她一眼,道:“别打扰我!”
从刚才的反应来看,倒是有些像平常的表现了,晨梅就笑道:“没有打扰你,不过你看这都几点了啊,就算再迷写字,也总得吃口饭吧?”
这次赵阳没有反应了。
见状,晨梅又转而想着先弄清赵阳今天行为异常的原因,就笑着问道:“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练字来了?你的字已经很好了,前两天冯老不是说了吗,说你的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比一些专业的书法家都要好……”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赵阳的反应――他除了眼睛发亮,这是全神贯注的神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她坐在仔细梳理了一下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可以肯定的是,昨天一直到睡觉还好好的呢,怎么今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没有印象?
对了,今天早上说他懒床时,安老太说了一句让他休息,不要叫醒他的话,但这也算是正常的说话啊!
除此之外可就真的没有什么别的事了!
她苦思一阵子,看到赵阳还在那里一笔一画地书写着,几次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出去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桌上,看着他道:“喝点水吧?”
赵阳眼神动了动,但很快又沉浸在书写当中。
“行了,别一直写了,陪我说会儿话吧?”
“咱嫂子要生了,大哥的意思是让你来接生,你有什么打算?顺产对孩子好,你也不要觉得有什么障碍,你是医生啊,是不是?去医院不也得见医生,而且又是备皮又是侧切的……”
“你喝点水,不吃饭,总要喝点水吧?”
“写了这么久了,你不吃饭,不喝水,休息一下总成吧?”
“哎哎,别写了,你看,咱妈今天搂着多多睡午觉呢,这里就咱两人,是吧……”
“你昨天晚上要想怎么样来?你要是这时候乖乖上床,我就答应你,五个数倒数,不来就没这好事儿了啊!五,四,三,二……”
……
任她使尽浑身解数,晓着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色,可赵阳就像是被迷住了一样,只是低头写字,她也越来越急,越来越怕,眼泪也开始流了下来。
怕孙振香她们担心,而且安老太正好也是大夫,晨梅就赶紧给她打了个电话,道:“安师,您快回来看看,赵阳好像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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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四 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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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赵阳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写到这个句子,总之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要萌发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但是,还差那么一点点,而手不停,后面的句子就又在纸上了写出来。
于是,又有新的感悟在心里升起,似乎和前面的感悟相关,又似乎毫不相连,心里的酝酿着的感觉似乎在积蓄力量,又似乎在休息……但是,书写这篇已经印入他骨子里的华文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面的晨梅可是急得走来走去,给安老太打完电话,她又想起了冯老,忙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冯老离的近,却是先到。
晨梅知道赵阳平时就很推崇冯老,见他来了,忙迎上前去,道:“冯老,你看看赵阳这是怎么了?真的不好意思,还要打扰您休息……”
冯老一笑,轻声道:“没事儿,能走动走动也好。”
说着话,他推门进去,仔细观察了下赵阳的神情,又站在一边看了会儿赵阳写的字,然后脸上就换上了轻松的神色!
他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想起晨梅还在等他的答复,就回过神来,道:“你不要担心,这应该是好事儿!”
晨梅欲言又止地道:“可是,他……”
冯老安慰她道:“他平时爱写字,可能是字上有所突破了!”
晨梅稍稍安心,想着小时候她的一个邻居也迷上了写字,当时没有什么条件,他就在地板上写。虽然赵阳不像是对字着迷的人,但不是魔障就好!
过了一会儿,安老太也回来了,她进到屋里,看到赵阳的模样,自是很清晰地感受到赵阳魂魄上的波动,就像是一条正在蜕茧的蚕一般在有节律地蠕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似的!
她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这种魂魄上波动的后果是什么。但从赵阳的表情及魂魄波动的有序和谐的情形上看,应该不是坏事儿才对!
晨梅小声地问道:“安师,赵阳他怎么了,没什么事儿吧?”
安老太仍然在全神贯注地“监察”着赵阳魂魄上的波动,闻言就只是简单地回答道:“没事儿……”停了一下。她又安慰晨梅道:“你不要担心,这应该是好事儿!”
冯老听她这样说,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这是你们……?”
安老太欣慰地叹了一口气,道:“赵阳是我们魂医派完全掌握魂曲的少数几个,如果不出所料,这是他更进一步的机会……机缘可遇不可求。我们出去吧,免得打扰到他!”
既然冯老和安老太这两位顶尖的中医这样说,其中一个还是赵阳的师父,晨梅也就放下心来。然后发现光请人家来,还没让人喝口水呢,她就忙道:“安师,冯老。你们外面先一坐,我给你们倒水去!”
关上房门前她又看了赵阳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想哭的冲动――或许是刚才的惊吓和恐惧还没消散吧!如果可以,她只想她们和今天以前那样就好……
轻轻带上门,收拾好情绪,她从橱柜里拿出赵阳前年做的那套茶壶和茶碗,当时一共做了一壶六碗,每天使用端拿,被茶水浸润,茶壶和茶壶已经带上了一层釉质的光泽,煞是好看,可惜茶壶嘴被晨曦碰掉了一小块儿,茶碗也被多多摔了一个,只剩下五个了……
这些情景在她脑海里一一浮现,就像刚发生的似的――岂只是这一件事啊,这个家里,哪一个东西,哪一个地方,不都写满了他们的故事呢?这就是她们的生活啊!
给安老太和冯老倒上水,晨梅又忍不住问道:“赵阳他真的没什么事儿吧?”
安老太接过茶喝了一口,压下心中无比的惊喜,闻言就笑道:“你不要担心了,你想想,真要是魔障了的人,是赵阳这样的吗?他们那样的,比较典型的是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和别人交流,你看赵阳现在,眼神清澈,书写灵活,刚才我们进去,他还有所反应,估计是怕打断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才没有时间跟我们打招呼……”
听她这样说,晨梅笑了一下,又皱了下眉头:赵阳刚才的状态,眼神好像是清澈的,书写肯定是灵活的,交流嘛,这个就不好说了,而入了魔障的人典型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这一点倒是和赵阳有点像……
安老太见她这样,就又宽慰道:“你不要担心了,就算真的有什么不妥当,有我们在,你还怕什么?”
说完她又喝了口水,就算到了明月魂的境界,不代表她不会因为赵阳的事激动,这可是她唯一正式的传人,并且又是数代以来唯一将魂曲修圆满的一个啊!
如果她刚才的判断没错――应该没错!那么,以赵阳现在的水平,又会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呢?虽然说不用全学会十二支魂曲,一样能找到自己的“道”,但完全掌握后应该是不同的吧?
她们在外面的动静不算大,但白天睡觉本来就不会太沉,孙振香听到了就给多多盖好被走了出来,见到安老太跟冯老,就奇怪地问道:“您们怎么来了?”
晨梅见她出来,向屋里看了眼,小声地问道:“没醒吧?”但对于怎么解释安老太和冯老,一时间却想不好怎么说了。
孙振香拿毛巾擦了把脸,道:“睡的香着呢……”然后想到了什么,停下来问道:“赵阳吃饭了吗?他不会还在写字吧?!哎呀,这混小子,发的什么疯?不行,我得看看去!”
晨梅忙拉住她,道:“妈,你小声点……这不是担心他嘛,我就打电话给冯老和安师,叫他们来的,安师和冯老都说没什么事……应该是好事儿,我们别打扰他!”
孙振香半信半疑地道:“是吗?赵阳他这个情况算是正常?”
安老太笑道:“你想想,赵阳昨天是不是好好的?昨天好好的,平时也没病没灾的,今天能出什么事?他呢,现在相当于在思考问题,很重要的问题,并不是不正常!”
孙振香接过晨梅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道:“那也不能不吃饭啊!”
晨梅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等他一会儿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晚饭做好放在桌上已经凉了,赵阳还在屋里“奋笔疾书”着――也并不是只是写字,砚里的墨没了,他还往里加墨,加水,偶尔还会活动下手腕,有时还会拿起自己写的字看上一阵子,另外,他也会晃动一下身体,据冯老讲,这是一种活动气血的桩法,看起来简单,但妙用无穷,练到深处,稍微活动几下,全身的肌肉气血就都活动开了!
但是,他一直没有停下来的吃饭的意思。
孙振香进去叫他,没有反应,晨梅叫,没有反应,赵丙星叫,仍然没有反应!
赵丙星见状,怒道:“你搞什么呀!一家人等着你吃饭呢,你写写写,写字能当饭吃?这么大人了,就不知道让家人省点心!”
晨梅见他生气,忙道:“爸,您别发火……他最疼小曦了,让小曦叫他试试!”
晨曦就走进屋去,拽着赵阳的裤脚道:“爸爸,咱们吃饭饭去吧!”
听到她的声音,赵阳停了一下,却是给了回应,道:“曦曦乖,先去吃饭,不要打扰爸爸!”
大家一看大喜,孙振香忙又道:“曦曦,你再他几声。”
晨曦却抬着头道:“爸爸不让打扰他,曦曦最听爸爸的话了。”
孙振香还要再说什么,这时安老太开口道:“你们看,赵阳一天没吃饭了,但他气色和精神却是比以前还要好,是不是?”
大家看向赵阳,发现他脸色不仅红润,呼吸平稳,眼睛也专注而有神,确实不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赵丙星观察了一阵子,发话道:“咱们先吃饭,不能一家子人等他一个,一会儿他要是饿了,再给他做就是了!”
到底是一家之主,他发话了,大家就都不再说什么,热菜吃饭。
只是,虽然孙振香表现得很热情,这顿饭大家却吃得并不像往常那样热烈……
等大家吃完,赵阳还是保持着刚才的状态,让晨曦去叫,却是也没有给反应。
赵丙星气得跺脚道:“这叫什么事儿!”过了一会儿又道:“热热菜给他放桌子上,再放点热汤,他什么时候想吃,自己就吃了……”
孙振香笑道:“对啊,说不定他闻到香气自己就知道吃了呢!”
安老太欲言又止,到了现在,她已经感觉到赵阳的魂魄的波动与白天时不太一样了,好像舒缓了许多,但内在的力量却像是增加了,感觉就像是到了突破的关头了,这时外界的事物说不定就会对他产生不利的影响!
这次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事让他有所感触,而这样的机缘并不是说有就有的!这次失去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呢?说不定永远就遇不上了!
于是,她叫住孙振香,组织了下语言,道:“你看他现在不是没事吗?我们再等一等吧!你放心,我,还有冯老,我们都在这里陪着,现在别打扰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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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五 给他鞋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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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一个字地书写着,什么也不想,只是单纯的书写,慢慢地,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似的,赵阳感觉手下写出的每一个字越来越和自己的心意契合,笔和字之间就像是有了生命的张力似的,写得也越来越顺手,而他的心神也越来越融入其中,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极其美妙的享受!
其实,他一样能感受到外界的动静,就像现在,他就感受得到窗外的月光,春天,又正是月亮最圆的几个夜晚,隐约还能听到玉龙瀑布的响声,而这样的夜晚,似曾相识。
赵阳手下不停,心思却回到当时他得到逍遥子传承的情形――他与《生死簿》灵魂契合,感悟到的逍遥子的传承,那时逍遥子也是在月圆之夜伏案而书!
增元法、镜湖术、各种草药学知识、完整的医理、丰富的医案、针法……所有的一切又像是往日重现一样在他脑海里流过。
但这次,他就像是旁观者一样重新审视自己的那些记忆,无悲无喜,心平如湖,于就像是明月俯照大地,又像是春雨洗去尘埃,一切都完整而清晰地呈现在他的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了然如胸!
过往的回忆如水般缓缓流过,他就像是大师看自己完成的作品,目光所见,在整体布局,在整体意境,有时某个知识,某个医案,或者某种药材只是在心中一闪,他好像没有注视到,但只要念头一动,它所有的一切。包括药性、归哪条经脉,是否有毒。用量多少,一般会用来治哪种病。等等,就都一一记起……
他终于将这些知识融会贯通了!
然后,他感悟到的第二幅图,上面同样是月圆之夜,逍遥子仍然伏案而书,他也开始懂了有关魂魄的知识,从最开始的那面灵魂之旗而能感受到人的魂魄和那片空间,到后面他跟随安老太学习魂曲而掌握具体的运用,他能感觉自己的医术又因此而更加完整!
……
记忆如流水。月光如流水,时间亦如流水。
当月光变淡而天色渐明,一砚墨用光,赵阳慢慢从那种思绪中回来,发现纸上的字又回到逍遥子亲笔所书的感觉,但也有不同,那就是字里行间充溢的笔意带上了他自己的感觉――如果有学医的人有同样的感悟,说不定会对医术有所帮助!
当然,要像逍遥子亲笔所著的《生死簿》本身那样。有着完整的传承,还是做不到的!这应该和他只是将上中两册融会贯通,而下册还是只领悟到开头有关――严格来说,中册还不能叫做融会贯通。毕竟安老太说过,魂曲的境界有高低之分,他还是只停留在“技”或者“用”的阶段。
而经过这一晚上的重温过去。赵阳也感觉自己的头脑越来越清晰,也意识到如何让自己对魂曲的理解上升到“道”的境界应该就着落在《生死簿》上。于是,他几乎一刻也没停。重新加水磨墨,然后专心落笔,从开头继续书写。
……
今天孙振香醒的时间比以往要早,她起来的时候,发现安老太搬着椅子坐在赵阳卧室旁边,而晨梅抱着多多坐在沙发上,她不由一急,道:“赵阳他师父,梅,你俩怎么没回屋睡觉?这,哎呀,赵阳这个混蛋玩意不知道发什么疯,你们俩要是再累出个好歹那可怎么好啊!”
安老太徐徐睁开眼睛,微笑道:“不碍的,这是赵阳告诉过我的一个坐桩方法,很适合我们年纪大的人,这个我平时就练过,效果很不错……”
孙振香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安老太脸上并没有疲惫的神色,眼睛还更温润一些,就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晨梅,道:“梅,你呢?你……你这是怎么了?”
晨梅温和地注视着多多,声音软软地道:“刚才给多多把尿,回去也睡不着,就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妈,要做饭了吧?我们一起去吧,做点他最喜欢喝的南瓜粥……”
她的声音听不出异样的情绪,但孙振香却听得心里一酸,问道:“昨天晚上的东西他吃了没有?”
到底怕赵阳饿坏了,到了晚上的十点左右,就还是给他把饭菜热好送了进去,可是当时一点没吃的,劝他,亲自喂到嘴边也不行,要是把菜碗往他身边放,打扰到他写字,还会把碗推开,或者直接推下桌去!
当时孙振香又气又心疼,就把还要喂赵阳吃东西的晨梅叫过来,下命令让她们都回去睡觉,道:“还上脸了!他自己不吃自己挨饿!把东西放在那里,不吃拉倒,这一家老老小小的,可没人伺侯他!”
话虽如此,她又哪里放得下心来?昨天晚上回去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一直侧耳听着,听他有没有吃东西,过了一会儿又想着,这时候菜可能凉了,他要吃的话别吃坏了肚子,又在想他现在挺讲究的,饭菜不合口都不愿意吃,他要吃的话可能会自己去热,她就又听着他有没有开门出去……
这一夜,除了有几次赵阳生病,或者高考的那几天晚上,是她睡得最差的一晚上,基本上就没怎么睡着!
所以,此时问完,见晨梅没有反应,安老太也没立即回应,不由又急着问道:“还没吃?!”
晨梅将多多往腿上抱了抱,轻声道:“刚才从外面看,他还在写,不知道吃没吃。”
孙振香看向安老太,安老太微微摇了摇头,她又问了一遍:“一点也没吃?”安老太仍是摇头。
虽然一晚上没有听到动静,但还是想着赵阳能吃点东西的,现在听说他一点也没吃,她几乎气背过气去,四下看了看,客厅里放着一棵长满翠绿叶子的发财树,一盆同样绿意盎然的滴水观音,电视桌,橱子,沙发、椅子……竟然没有趁手的东西!
她干脆弯腰把鞋一脱,抓在手里,也不说话,腾腾地就往赵阳卧室方向走!
晨梅原本已经站起来,准备帮着去做早餐的,见状忙上前一把抓住她,急道:“妈,您干什么?”
安老太也过来扶住了她,道:“您这是做什么?”
孙振香气得直咬牙地道:“你们别拉我!这混蛋玩意儿,他,他想气死我啊!好,好,不吃饭是吧?那我给他鞋底吃!”
晨梅心头一酸,流着泪又好笑地道:“妈,您别生气,他,他年轻,一天不吃饭没什么的,您别气坏了身子……”
孙振香气得呼呼喘气,道:“梅,你别拉我,我今天得好好教训他一顿!这么大人了,有老婆有孩子的,还是小孩儿,看做的什么事儿?!有什么事儿不能提前跟我们说,就不想想家里人都在为他担心受怕的?”
安老太从她手里夺过鞋子,道:“你快穿上,别受了凉!”
晨梅也擦着眼泪道:“是啊妈,他这次办事儿没跟咱们商量,等他好了,您在教训他,现在您别气坏了身子,地上凉,您还是先穿上鞋子……您看多多都吓得不敢动弹了……”
多多现在可是她的心尖子,一听吓着他了,忙将他抱在怀里哄着,又轻轻地挠他的胳膊窝,多多最怕痒了,一挠就笑,这次也不例外!
看到孙子张着嘴笑,孙振香松了一口气,又问道:“昨天晚上他睡了吗?”
安老太没有回答,晨梅昨天晚上数次起来,也知道赵阳什么状况,但也没回答。
见状,孙振香气得又是咬牙,晨梅忙道:“妈,咱们先去做饭吧,做完饭让他吃点热乎的,现在他估计也累了,吃完再让他休息。”
孙振香叹息一声,摸着晨梅的手心疼地道:“多好的媳妇儿啊,漂亮心好对他更是没得说,赵阳怎么就……算了,算了,我不说了,咱们去做饭,一会儿他要再敢给我闹妖蛾子,看我――收拾不死他!”
晨梅温婉一笑,道:“妈,看您说的,我去洗手,您看多多吧!”
孙振香忙道:“你做什么,我去做就好了……好好,咱们娘俩一起做,真是的,他这么不懂事儿,我们还要给他做吃的!”
说完她回头对着屋里喊道:“丙星,你还睡?!你倒睡得着!快快快,起来看咱孙子!你们爷俩,老的小的,就知道气我!你说说吧,这么多年了,你们爷俩有过省心的时候吗?”
赵丙星在屋里咳嗽一声,道:“别嚷嚷了,你把多多抱咱屋里来吧……”
孙振香直接把门推开,道:“我嚷嚷了?我嚷嚷什么了?你看现在几点了,还不起,还抱你屋里去?多多最喜欢去外面,去,你起来抱着多多在院子里走一会儿去,晒晒太阳对他身体好!”
赵丙星忙道:“好好,我这就起,你总得等我把衣服穿上吧?”
……
晨梅听得一笑,在这个家里,一些大事儿上孙振香虽然不太管,但在生活上,她要说什么就全得听着。她慢慢走过去倒热水洗手洗脸,心里倒是轻松了一些。
南瓜小米粥最是补脾胃,但要小火慢熬才能熬出浓汤来,可是慢熬却是需要时间的啊,而时间又是那么难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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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六 灵感与 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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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盘托着一碗粥走出厨房,晨梅深吸一口气,脸上带上了笑容,然后才往屋里走去,走到卧室门口,她停了一下才伸手推开门――她想着,或许门一打开,赵阳就会看过来,像往常那样,对她笑,或者凑关门的功夫和她亲热一下……
可是和昨天一样,赵阳全神贯注地秉笔而书,桌边上是昨天晚上放的菜,都凉了,却没有任何一个菜被动过。
她将眼光从菜上移开,看在赵阳的脸上,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他的脸色却不见一丝疲惫,眼睛里也没有血丝,就好像他只是趁早起的功夫在这里练一会儿字似的,如果不看他手边那一摞厚厚的纸的话!
她又调整了一下情绪,笑道:“赵阳,刚熬了一锅你最喜欢吃的南瓜小米粥,你喝一碗吧?”
还是在不停地书写,还是没有她期待的眼神的交流。
她就走近一点,看赵阳正在写的字“……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的状态,看他写的字及写字的过程都是一种很美好的享受,似乎能从这些字的字里行间中看到他的性格脾气似的,自然潇洒,跟他在一起初时不觉,时间一长就舍不得离开他了,而且,和他在一起永远也不会烦!
将粥放在桌的远角上,晨梅拿起勺子搅动粥,小米的浓香混着南瓜的甜香就随着热气飘散出来。顿时让人口舌生津,舀起一勺。吹了吹热气,道:“趁热喝一点吧?”
没有回应。
晨梅用唇试了试温度。笑道:“那我喂你吧!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张开嘴喝就行――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完没见赵阳反应,她就一边看着他的神色一边将那勺粥往他嘴边送去,又道:“你闻闻,嗯,好香哦!这是你最喜欢的南瓜小米粥,喝一口吧?就先喝一口,好不好?”
勺子放在赵阳嘴边,他眼皮眨也没眨。碰到他的嘴唇时,他终于有了反应,微微摇了摇头。
晨梅一见,心神震荡,瞪大眼睛,大喜道:“是想过一会儿喝,还是不喜欢喝这个粥?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就给你做去!”
可是赵阳又没了动静,眼睛只是注视着桌上的纸笔。
晨梅等了一会儿。眼神里的神采又黯淡了下去,看粥已经快凉了,她就又放了回来,无意识地搅动着勺子。然后又笑道:“平时死皮赖脸地要我喂你吃饭,现在要不喝,我告诉你。以后也别想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
她向门口看了看。门是关着的,她就轻声道:“那我用嘴喂你。你喝一点好不好……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一会儿要是敢不喝,哼,你不喝试试!”
含了一口粥在嘴里,右手不让动,她就走到左边,拉开他的左手贴进赵阳的怀里,然后一边注视着他的神情一边仰头送了过去。
双唇相接,赵阳的眼神动了动,不过还是没有看她,只是微微凑过去在她脸上嗅了嗅,然后又摇了摇头,抱了一下又把她推了开去。
虽只是轻轻在她脸上闻了闻就把她推开了,但两年的夫妻,白日同桌吃饭,晚上同被而眠,晨梅早就能清楚地感受赵阳细微的情感变化,这次她确定他是有知觉的了!
她急着说话,张嘴要将粥吐掉,反应过来双咽下肚下,然后看着赵阳的眼睛道:“你是不是……在做一件重要的事,不想我们打扰?”
赵阳眨了眨眼睛,脸上稍稍起了点笑容。
见状,晨梅心中担心尽去,看了眼从窗帘缝隙里射进来的阳光,又看了眼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她将心情沉静下来,又想到赵阳跟安老太学习魂曲的事,心中就大体上有了想法,道:“既然是在做重要的事,那我们也不打扰你,但是,做事总要有个度!你看现在都过去一天一夜了,不吃不喝的,我们多担心啊,是不是?”
说完这句话,见赵阳又不给回应了,她向他皱了下鼻子,又道:“好吧,我不说了,咱们约个时间,就以今天中午为限,到时候你必须停下来,行不行?”
赵阳直接挥了挥左手。
晨梅好笑道:“嘿,行啊,现在嫌我烦了?好,嫌烦以后你别上我床啊……”
见赵阳神情已经有了一丝不耐,她也就不再多说,端着粥和那两碗剩菜、一个馒头开门走了出去。
一见她出门,孙振香忙问道:“怎么样?他又一点没吃?!这混蛋,他是想气死我啊……”
见她要推门进去,晨梅忙用手臂挡住她,道:“妈妈,您先别着急,听我说……这两个碗你帮我拿一下,别掉了。”
孙振香将两碗菜接过来,着急地道:“说什么呀,他都这个样子了,我能不着急吗?”
晨梅扶着她坐到桌前,道:“刚才我进去,和他说话,他是有反应的,就是不想被人打扰……我感觉吧,他的样子气色都还好,应该就是安师说的,他正在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一时入迷了……”
孙振香皱眉道:“能思考什么问题啊?这都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安老太这时端着粥走了进来,温和地道:“现在赵阳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大可不必如此着急,是不是?”
孙振香叹了口气,愁苦地道:“我能不着急吗?”见赵丙星抱着多多走了进来,她又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咱们吃饭吧,他不吃挨饿的是他自己!”
晨梅现在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想了想又道:“妈,他不愿意咱打扰他,咱们就先别过去,他早想通了早好,是吧?”
孙振香用力揪下一块馒头,道:“不是看在多多和小曦的面上,谁愿意管他?吃饭吃饭,中午再把小曦叫回来,一天没见怪想的……”
时间很快就又到了中午,孙振香尽管说得不管赵阳,但还是捡着他的口味做了一大桌子菜,但结果他仍然没有吃一口。
孙振香自然不放心,又叫来了冯老,郑旭辉也回来了,也叫了他,听说这件事,院长谢金辉也带着一名助手赶了过来,然后秦老也过来一趟。
从气色和脉象上,绝对的国手冯老得出的结论是一切正常,秦老也上前摸了摸赵阳的颈脉,发现他的心跳特别慢,但跳得特别有力,这是他经过战争的洗礼,拳术进到高明的境界时才有的现象――这自然是好事!
只有谢金辉的助手,提议说可以注射安定的药物。
安老太眉头一皱,看了眼赵阳,也没有说什么,然后这位助手拿着注射器走到赵阳身边,刚要往他脖子上擦酒精,人就被从卧室踹飞到了客厅!
安抚好这位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的助手,孙振香等人多少有些安心。
但是,又到了下午,又到了晚上,赵阳还是不吃不喝,孙振香就不知道进出赵阳的卧室不知道多少次了,然后出来就找赵丙星的麻烦――一家子人,她也就舍得说赵丙星和赵阳爷俩。
晨梅也一样担心不已,但孙振香这个样子,她反而要镇静下来,尤其是赵阳尽管两天没吃饭,但依然气色不变,于是,在送走晨渡江等人后,她就劝孙振香睡下,然后她自己则将赵阳写的整理起来。
安老太也坐在一边一起整理,看了看表,她对晨梅道:“你休息去吧,对了,今天晚上你去我那屋睡吧?”
晨梅有些疑惑地道:“为什么?”
安老太微笑道:“听我的,这是对你好。”
从今天下午三点开始,她就明显感觉到赵阳的魂魄波动激烈起来,这对他来说基本上确定会是好事,但以他强大的魂魄,睡在他身边可未必见得是好事了!
晨梅想着,赵阳跟着安老太学习魂曲,她自是看过那十二幅画轴,一点也看不明白,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方便外人观看的东西,她也就答应下来。
此时,随着书写的越来越顺畅,赵阳的魂魄也越来越活泼,他心意一动,《逍遥游》的原文就像水一样从心中流出,顺着手臂到了手指,最后化成字汇聚在纸上,而纸上的字映入他的眼帘也像活了一样,在对他倾诉、演绎。
不说刚接触这篇文章时,他就对它有所了解,单说见到它以《生死簿》的面目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不知道读过多少次,早就了然于心。
但现在,所有的字像是活了一样在他心中浮沉,北冥、鲲、鹏、九千里……一个个词在他心里出现,像是要化成什么,只是好像缺了点什么,不能从心里出来!
这种感觉如鲠在喉,他放下笔,静坐了一阵子,没能从中领悟,就又在屋里来回走动,还是没能突破。
不知走了多久,突破没等到,三急却来了――不来还好,一来还很急,他就赶紧拿了纸跑出去。
从厕所出来,他顿感神清气爽,对心中那些夏日飞蛾般飞来飞去的字忽然就有了灵感!
他迅速向屋里走去,眼睛的余光中正看到东方发红,竟是又一个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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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七 说好一辈子,少一天,少一个小时,少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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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开门出去,孙振香和晨梅都被惊动了,披上件衣服就走了出来,一边和安老太说话一边等着,可是等到赵阳回来,却没有跟她们打任何招呼就又钻进了屋里。
孙振香想试着叫他一下,话只说了一半门就又关上了,她放下手,气哼哼地转回卧室里,咬着牙道:“行,等好了看我饶得了他!”
两天来赵阳第一次从屋里出来,让大家又放心不少,虽然早饭炸的喷香的馒头片他还是不吃,但饭桌上的气氛却是好了不少。
孙振香给安老太添了一勺白米粥,道:“吃完饭您就去睡觉,人不睡觉哪成呢,再什么法也不能跟躺着睡觉解乏!”
安老太还在感受着赵阳屋里的动静,闻言笑道:“你放心,累了我就会去睡的。”
赵阳的这次突破,不管是作为赵阳的师父,还是对魂医之道的关注,她都不愿意错过,何况赵阳告诉她的这个静坐方法确实很有用,再加上他从赵阳的魂魄波动中也受益匪浅,这两天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
孙振香给晨梅递过去一颗鸡蛋,看着她明显不如以前活泼的模样就说道:“一会儿你去送曦曦上学,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出去走走,对身体也好,啊!”
晨梅知道是想让她宽心,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卧室的门――她们结婚时贴的红双喜字还在,门却是关着的,想到在屋里的人,她总是不想离开他的身边。
孙振香自然明白她的感受。就刻意宽心笑道:“嗨,你担心什么?刚才你也看到了。他出去过,人生龙活虎的。根本不用担心,再说家里不是有我们吗?”
晨梅强笑了笑,咬了一口鸡蛋,道:“好,一会儿我去送小曦……嗯,今天这鸡蛋煮得火侯刚好,妈您也吃啊!”
孙振香剥了一颗咬了一口,她一个劲地劝人吃,等她吃的时候却发现却没什么胃口――就算说得再好。赵阳要不完整地恢复过来,她又怎么完全放得下心来呢?
吃过饭,晨梅带着晨曦去上学,走到院中间的时候,忽然感到脑海里浮现出一片印象,那是一片无边无迹的海洋!
印象一出现,她就感到那片海洋就在身边似的,她就在站在海边,或者站在不远处的山上。看过去,这片海颜色幽深,上面无风无浪,静寂而苍凉。好像见证了无数岁月似的。
她站在海边,也并没有因为这片海的静寂荒凉和深广无边而感到渺小、恐慌,反而感到内心一片空阔。感到安宁和自由!
这时,小黑跟了过来。她脑海的印象被打断,所有的感觉也跟着消失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到晨曦抬头看着她,想问她刚才是不是感到了什么,又觉得这样没边没影的事来问一个孩子有些好笑,就牵起她的小手,道:“走吧,妈妈送你去学校。”
……
赵阳不知道写到多少遍了,等他重新铺纸,提笔在上面写下“北冥”二字的时候,忽然感到心中一轻,眼中再看到的再不是那两个汉字,而是化成了一片仿佛亘古就存在的海!
然后,他就感受不到了自己的身体,而是他仿佛就化身成了那片海,浩瀚无边,包容万物!
接着,他就又感到在不知道多深的海水中有一条巨大的鱼,往水面一浮就像是一条绵延的山脉一般,随便一动就能翻起滔天巨浪!
感受到这条鱼,他就又化身成这条鱼。
这条鱼在水中游动,一跃,就变成了一只硕大无比的鸟,它的翅膀一张,就遮天蔽日,一扇,就是一阵掀动海天的狂风!
……
外面安老太从吃早饭的时候就发觉赵阳魂魄的波动越来越顺畅,然后她也在同一时间感受到那片海的印象。
对于她来说,明月魂的境界让她不会被外界事物所迷惑,但是,她眨了眼睛,眼前的看到的还是盘桓在她脑海里的印象!
她愣了一下,又去感受赵阳的魂魄,没有!此时她已经感受不到他的魂魄,只有这片海,这片无边无迹、静寂荒凉的海!
安老太端着茶杯的手一停,脑海里接着又出现了那条山脉一样长大的鱼,然后它一跳化成了一只巨大的鸟……
她心里忽然一阵狂喜!
她自然知道赵阳此时写的是什么,而她脑海里出现的印象可不就是《逍遥游》里的事物?而以她明月魂的境界都会被赵阳影响到,这不就意味着赵阳影响别人的魂魄只在一念之间?
只是,赵阳的魂魄演化这些意象,又意味着什么境界?
她想着,发现脑海里的印象又变了,变成了风,变成了水,变成了大舟,又变成了芥……难道赵阳不吃不喝的深思了两天两夜,还是陷在魂曲的运用上?
但她很快又发现不是!赵阳的魂魄跟随书上的内容不断演化,可大可小,能动能静,这种自由而流畅的转化,本身就蕴含着“无所不能”的意味,而且,她还从其中感受到了一种无拘换束、自由自在、清静高远的味道,受其影响,她自己也感到身心一片祥和。
只是,历代魂医派先辈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啊!
一直等到晨梅回到家,她已经可以脱离赵阳魂魄的影响了――当然,这应该也是赵阳没有针对她的缘故,如果刻意针对她,估计不受影响相当困难的!
然后,她回想魂医派的各项典籍,却是怎么想也没有记起有哪位魂医派历祖历宗有这样的记载……不过,他们能将魂曲修圆满的也不多也是事实!
晨梅走到她身边坐下,问道:“安师,你水凉了。我给您换杯热的。”然后又问道:“他……他怎么样了?”
安老太一笑,道:“不急。你用心感受一下。”
或许是赵阳那边能够控制了,晨梅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她就往卧室指了指,问道:“我去看看他吧?”
安老太一笑,点了点头――现在进去,对晨梅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的。
晨梅走进屋,看着赵阳的脸,还好,气色依旧没什么问题,反而有种说不上来,但看起来很舒服的感觉――她叹了一口气。按时间算只有两天两夜,也不过是四十八小时,但她却感到那两天是如此的煎熬!
她轻轻从后面抱住他,贴在他身上,她才感到赵阳表面上很平静的样子,但心跳却很快、很有力,但又特别让她安心!
然后,她眼前景物一变,变成了她和赵阳牵手站在了半空中。头顶是蔚蓝的天空,脚下是山川大地,两人御风而行,身体轻飘飘的。人也像在温柔的梦中……
直到开门声响起,她惊醒过来,才意识到刚才好像睡了过去?看了看表。时间指向了十点半,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竟然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开门的是孙振香,她指了指赵阳。问道:“怎么样了?”
晨梅这时再也没有任何担心的感觉,笑道:“好着呢,妈,您不用担心……是要做饭了吧?买菜了吗?走,咱们一起去!”
孙振香挡住她,小声地道:“你在这里陪着他,做饭我一个人就够了!”
晨梅也不推迟,等孙振香出去,她又从后面抱住了赵阳,很快又感受到了刚才的状态。
赵阳还没停。
他就像穿行在一个崭新的空间里似的,看着蔚蓝的蓝天,忽然想到在那上面又是什么?
心念一动,他又化成一只大鹏鸟,巨翅一扇,就往上飞去,往上飞去……
晨梅正处于似梦似醒的舒适的状态当中,忽然心中一疼,虽然她还抱着赵阳,但在她的感觉中,他像是要飞走似的!
她一急,忍不住张嘴在他身上咬了下去!
赵阳啊的叫了一声,转头揉着被咬的地方,呲牙咧嘴地道:“你怎么咬人?还这么重?”
晨梅愣了一下,不能置信地道:“你醒了?”
赵阳点了点头,笑道:“我一直没睡啊!”
晨梅顾不得他的俏皮话,用力抱着他的身体,忍不住流泪道:“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赵阳忙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地道:“别哭,好了,不要哭了……”
想到刚才他要从她身边离开的感觉,晨梅只是死命地抱着他,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抵销刚才的恐惧!
赵阳又哄了两句,往身上嗅了嗅,道:“嗯――身上都臭了,你闻闻,多难闻啊,得洗澡了!”
晨梅这时才发现赵阳身上确实透着一股臭味,奇怪的是刚才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或许刚才没有贴这么紧的缘故吧?
赵阳扶开她,道:“我去洗澡,你给我准备换洗的衣服吧!”
晨梅还是有些心慌,不想他离开,就一手拉着他一手拉开柜子,道:“不用准备,都是现成的,你等一下,很快就准备好。”
几下就捡出赵阳要贴身换洗的衣服,也拿了两件自己穿的,然后打开门,就看到了孙振香、赵丙星、安老太、晨渡江、晨君……门口竟然站满了人!
赵阳对他们一笑,看到孙振香冷着脸,他肚子这时响了一下,就笑道:“妈,我想喝酸辣汤了。”
孙振香原本想着要怎么说他的,一听他这个话,再也顾不得说他什么了,道:“好,好,你想喝酸辣汤,妈马上给你做去!”
说完她就撸起袖子掉头往外走去,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要豆腐皮不要?”听到赵阳说要,她又问道:“肉丝儿要吧?用鸡肉还是猪肉?粉用米粉还是地瓜粉?来几块豆腐吧?还有青菜用白菜心儿吧……”
赵阳向赵丙星等人一笑,一边向外答应着,一边向洗澡间走去,晨梅随后也跟了进去。
一般说来,除非就他们自己在果园,最好还是在晚上,否者她是不会陪赵阳洗澡的,但刚才那一瞬的感觉吓得她的心现在还扑通扑通的跳着,她实在不想离开他的身边!
脱掉赵阳的衣服,她皱着眉道:“哎呀,怎么这臭?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出来……”
赵阳一边往身上扑着水,用力搓洗着,一边回答道:“别洗了,扔掉吧!”
晨梅这次也不嫌他浪费,将衣服放进一个袋子里,自己脱掉衣服,随手拿出已经是第六代的沐浴液往他身上抹去,抹着抹着就忍不住靠在了他的身上,心有余悸地道:“刚才怎么了?突然……感觉你要离开我们似的,吓坏我了!”
赵阳拿洗发水洗头,道:“没什么啊,我有可爱的孩子,这么漂亮懂事的老婆,有家有业的,离开你们干什么?我傻了吗?”
晨梅将他的身体搬过来,咬着牙道:“你说过的,要陪我们娘几个一辈子!说好一辈子,少一天,少一个小时,少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行!记住了吗?”
赵阳心中一软,摸了摸她的脸,郑重点头道:“对,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少一天少一个小时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晨梅眼圈一红,打开赵阳要擦她眼角的手,道:“你说话要算话啊!”
说着话,她拿着沐浴液涂在了他的下身,又习惯似的握着揉了三四下,那里就变得如钢似杵了!
他往下看了一眼,又继续洗头,晨梅则嗔道:“大白天的,你想干吗?又有这么多人在……”
对他来说,这只是身体上的反应,他笑了笑,打开水龙头将头发上的泡沫冲掉,晨梅帮他用手抓挠几下,另一只还握在上面“搓洗着”,然后托着胸抱紧他,抬腿在那里摩挲了几下,脸红红地道:“说好了,就来几下解解渴,晚上,嗯,晚上再……”
话虽如此,今天她好像特别贪恋那份充盈和温暖,动了几下后反而是她停不下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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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八 一辈子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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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分钟后,赵阳洗完澡就被推了出来,晨梅则留在里面洗衣服,她也不好意思现在就出去,想想刚才澎湃的春情,她就感到脸上烧的厉害――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啊!
而男人洗澡简单,赵阳贴身穿的衣服虽然一股汗臭味,但身上却没有,打上沐浴液胡乱搓洗了几把就溜光水滑了。
他擦着头往屋里走去,多多看到他就张着小手让他抱,晨曦也往他身边凑,他就一手一个抱起来,左一个右一个,在她们的小脸上各亲了一口――虽只是两天不见,但在他的感觉里像是隔了许久,亲的时候就很有留恋的感觉。
孙振香在厨房里看着他们笑,眼前的情形才是她所喜欢的!因为用的热水,肉丝又切得跟针那么细,汤已经烧好了,她就叫道:“赵阳,汤好了,是现在喝,给你端过去吗?”
赵阳道:“好,妈,您给我端过来吧!”
孙振香答应一声,拿出碗来盛汤,许是心情好的原因,在她看来,今天的汤做得也格外的好:琥珀色的汤,胖嘟嘟的豆腐块儿浮沉,细细肉丝儿穿在云彩般的蛋花里,炒过的白菜心儿窝在一起像小花似的,再点缀上几颗青翠的香菜,赏心悦目,看起来就有食欲!
汤一端过来,闻到香味的多多的眼睛就“锁定”了它,孙振香把汤放在桌上,伸手要去抱他,笑道:“你这贪吃的小东西,早上吃那么多还吃呀,汤是给你爸爸喝的……”
他哪里愿意!
多多不走,晨曦也不动弹。
赵阳笑道:“一起吃吧,我也就喝两口暖暖胃。”
周慧笑道:“婶儿,您这汤做得可真好!别说他俩想喝。我都馋了!”
孙振香今天心情大好,喜得合不拢嘴似的,道:“不用你说,婶子还能不想着你?在锅里呢!我现在就给你盛去!”
周慧惊喜地道:“真的呀?婶子,你真是太好了!”
晨君咳嗽一声,道:“婶子,还有吗?我……”
孙振香嗔道:“你个大男人还要跟你大肚子媳妇抢吃的不成?就烧了两碗,没了!”
晨君摸着头傻笑了两声,孙振香又笑道:“不过。我已经跟村里的卖肉的说了,一会儿让他送些猪脸、排骨、里脊肉还有猪肚过来,中午谁都不许走,咱们一起吃饭!”
晨梅听到孙振香充满喜气的话,原本就很好的心情变得更加好了。她轻轻地哼着小曲儿,搓洗着赵阳的衣服,看样子洗得干净了,但拿在鼻前一闻,还是有掩盖不住的汗臭,就皱着鼻子道:“干什么了?还这么臭!”
既然要洗衣服,就把赵阳贴身的内衣也一并洗了。可是他的羊毛衫很容易洗出来了,但贴身的衬衫的味道却没洗掉,看来真的也只能扔了!
洗完衣服,她也不能一直总待在洗澡间里。就端着衣服出来,看到孙振香还说道:“妈,赵阳这衬衫没法穿了,怎么洗都带着一股汗味儿……”
孙振香像平常一样答应一声。道:“洗不出来就扔了吧,反正他衣服多的穿不完。”
晨梅就去晾衣服。但总觉得孙振香看她的眼神不对――想想刚才真跟“疯”了一样,大白天的,这么多人,她怎么就跟着进去洗澡了呢?
中午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一大桌子菜,热气腾腾的,烫上酒,觥筹交错,再有两个小孩闹着,感觉跟过年似的热闹!
吃完饭,大家喝茶聊天,晨君对赵阳道:“赵阳,我还想跟你说个事儿,这个周百草坊给咱们送货,经过枣园市时被查了,今天补发,又被查了,董铭强的青梅化妆品就在枣园市,你说是不是……”
赵阳笑了笑,道:“跟小孟说说,让他找人处理一下吧。”
吵吵闹闹的,下午的时间也很快过去了,因为中午赵阳吃的比较少,孙振香想着他可能是不愿意吃油腻的,晚饭就直接熬了一大锅的地瓜饭,配上两个炒菜、两个凉拌菜再加一小碟小咸菜。
这样做,大家反而食欲大开,原以为可能要剩下一些给小黑当狗食的,结果连锅底的糊巴都没剩下――那个东西确实也是好东西,大人还没捞着吃,分给了晨曦和多多。
晚饭后,经过半天的沉静,孙振香的心情平静下来,终于想起说赵阳了――过程自不用说,就跟小时候每次贪玩,或者考试没考好一样,一顿说总是少不了的!
这次还加上晨梅在一边帮腔,赵丙星虽然不怎么开口,但全程附和孙振香,被一家子“讨伐”,就他真的有万丈雄心,也只能变得垂头丧气了!
洗刷完,回到自己卧室,把门一关,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才能好好松下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晨梅洗完澡回来,他摸着她的手看着她娇美的容颜,忽然道:“谢谢你啊!”
过后他想了想,上午的事儿说不定很凶险的!当时的状态要持续下去,会不会造成灵魂出窍,或者陷入其中不能回来,这都是很难说的事!
晨梅轻轻叹息一声,挨着他坐下,道:“谢什么?你要是敢离开我们,我还咬你!”
赵阳轻轻一笑,伸手把她抱上来,掀开被子让她躺进去,在她脸上亲着也不离开,道:“我哪敢啊!”
晨梅被他舔得发痒,向边上一躲,又把他伸过来的手打开,嗔道:“你别乱摸……我们就这样说会话!”
白天时她被那股汹涌的情绪冲得不能自控,但现在却是只想和他躺在一起,安静地说会儿话。
两人静静地躺着,看着天花板,轻轻地说着话,各自的生活,小时候的记忆,现在的生活。想到哪说到哪,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气氛,所有的事说起来都很是平淡,却又格外让人安心!
第二天,晨梅却是起的比赵阳还早,等到赵阳坐起来,习惯性地去摸书看上两眼,却发现那三本《生死薄》不见了。
他正找着。晨梅回来了,就站在床下问道:“你在找什么?”
赵阳道:“就那三本书,你见了吗?”
晨梅道:“我把它们收起来了!以后你不许看那些书了,知道吗?”
赵阳刚要跟她解释,她又坐下来。抱着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道:“咱们不看了,好吗?你说,现在咱们还缺什么呢?你的医术就是冯老也推崇的,还要什么呢,是不是?你知道那两天我们多担心吗?咱爹妈也不愿意你继续看那些书了……”
经历了这次突破,赵阳的心境更加随遇而安。现在不让看就不看,再说,通过这次的事他也知道,正如大鹏要飞上九天才能前行。他的医术的提升也需要经历和经验的积累,这些是讨不得巧的!
于是他答应道:“好。”
晨梅又道:“也不练字了!”
赵阳一笑,伸手在她肚子抚摸着,道:“听你的!”
晨梅顿时满眼喜悦。抱着他的头狠狠亲了一口,道:“这是奖励你的!”然后又轻快地跳下床去。怕他反悔似的,道:“我告诉咱妈去!”
……
百草坊两批货被查的事儿很快就调查清楚了,结论是某个交警副队长和卫生局的一个办事员想从中捞些好处,查出来自然受到了重罚:免职加行政警告。
这样的结论也就能拿来挡挡门面,对他们来说,想发财的机会多了,为何偏偏就冲着百草坊呢?
不过,这种事孟学辉自然也没心情追究下去,事实上也不需他追究,总会有人借这个由头替他把剩下的事做完的:过了几天,枣园市公安、公共卫生等几个部门连续被举报出多起渎职、贪污等丑闻,这两个部门又指向了副市长王建国,原本今年他有望在副市长前面加上“常务”二字的,现在自然泡汤了。
王建国,又是青梅公司总经理董铭强的妹夫。
官场上上升的机会从来都是那么稀有,错过了一次机会,而且还是这种算是污点的机会,再等下一次可就难上加难了!
据说,这次事儿差点闹得王建国和老婆离婚……
这些事儿又不是孟学辉做的,他同样是不在意的,他现在有一件事特别在意,以致于在那里坐了还没两分钟,水已经喝了三杯,头上也冒了汗了!
赵阳看他这个样子,就笑着把手从他手腕上拿开,道:“有必要这么紧张吗?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别人可都说你最近做事纵横捭阖,有将门之风啊!”
孟学辉呼出一口气,道:“不一样,那个是对别人,现在可是对自己……哥,我,那个可以了吗?”
赵阳问道:“就这么着急?”
孟学辉端了端茶杯又放下,苦笑道:“能不着急吗?不说我爷爷急着抱孙子,我妈也有事儿没事儿的问我,就柔柔她,也想要个孩子啊!”
他们说着话,多多一晃一晃走过来,扶桌子的时候一把把赵阳的杯子给推倒了,赵阳赶紧将他抱开,拿抹布把水擦去,又对外面叫道:“妈,你快把他抱走。”
孙振香正在厨房里洗着菜,闻言就不满地道:“我正在给你们做饭,你看一会儿他怎么了?”
赵阳咳嗽一声,想着给多多找个玩具,让他自己先玩着,但孟学辉等不及了,一把将多多抱到自己腿上,问赵阳道:“大哥,你快说啊,我到底行不行了?”
赵阳一笑,道:“行啊,我又没说不行……”
孟学辉哈哈一笑,抱着多多往沙发背上一靠,又跺了几下脚,然后探头在多多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这家伙,来的时候可能有些着急,胡子没有刮,虽然不长,但多多也嫌不光滑,头就往一边侧,眼嘴就被拉成了怪模样。
赵阳一笑,等孟学辉平静下来,又正色道:“恢复到现在,有多不容易,你自己也知道,我送你两个字:惜福。道理就不用多说了,反正我希望将来我们还能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们奋斗!”
孟学辉坐正了身体,道:“大哥,我知道的,你放心,我这辈子和你做兄弟还没做够,我……会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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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九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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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来了自然有好酒。
这顿酒,晨梅从县里回来,大概也就下午五点,就见他们喝,一直喝到了晚上九点多,酒瓶都好几个了,而且,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多话,酒桌上不算,喝完酒又说了两个多小时……
等孙振香撵他们去休息,孟学辉却又不愿意住在这里,说什么也要回去,这大晚上的自然不能让他走,赵阳就开着车带他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说到家了,这货在车上就开始迷瞪眼,回来一听说到家,咕哝了几句,往床上一趴,直接就打起呼噜了。
赵阳比他好的一点就是,走路能走直线,说话还清楚,要不然也不能开车拉他出去转一圈,但一进屋就不行了,也是一身酒气,晨梅就将浴巾往他身上一扔,嗔道:“快去洗澡,醺死个人了!”
他嘿嘿一笑,死皮赖脸地坐在她身边,道:“洗澡,地滑,没人陪着怕摔倒……”
晨梅白了他一眼,点着他的头皮道:“这是在家里,要是在外面你要跟别人喝成这样,我饶不了你,听到没?”
赵阳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嘴里亲了一下,道:“知道,在外面保证不喝酒!”
晨梅抽回手来,向外看了一眼,嗔道:“走吧,真是的,这么晚还搅得人不能睡觉……咱妈她们睡了,你悄悄的,别吵着了她们!”
赵阳高兴地大点其头,现在天气已经转热,晨梅就穿了一件旗袍式中裙样的睡衣,看着她扶着他伸腿下床,眼前晃动的雪白软球和展露的身姿,他就感到醉意上涌。双眼迷离。
晨梅穿上鞋往外走,见到赵阳半躺在床上不动,就又叫他道:“哎,这么晚了,你还不快点?”
赵阳懒懒地扶着床站起来,牵着晨梅的手亦步亦趋地跟着往洗澡间走去。
进了洗澡间,晨梅把水调好,回头见赵阳还没脱衣服,就又瞪他道:“你还不脱衣服。等着干什么?”
这时候赵阳好像酒劲上来了,手慢腾腾的,晨梅看不过去,只好亲自上前帮忙,他也不反抗。任她施为,但反应好像真慢了,明明想去摸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抬到一半去摸到了她的胸前……
晨梅连着几下把他的手打开,瞪了他一眼,却是又想到那天中午的情形,就红着脸嗔道:“快洗澡。一身汗,脏死了!”
说着话把他拉到水龙头下面,拧开水给他冲了一遍,见他慢吞吞擦水的模样。她看着也急,只好亲自上阵,拿着沐浴液往他身上涂,涂完又给他搓洗。嗔道:“哼,下次要喝成这样。直接让你外面沙发上睡,还给你洗澡,想得美吧!”
打了沐浴液,被一双酥软的手在身上游走,赵阳眯着眼哼哼着,尤其那两团软肉不经意间碰到身上,带着点凉意,虽然很轻,但那种美妙的触感如夏日吃冰甜的雪糕般,经久不散!
他眯着眼想伸手“捕捉”,晨梅在他手上打了一下,又护在胸前,嗔道:“不许闹,这么晚了,还睡不睡觉了?”
赵阳明明听到她的话了,但手明显只记住了上一个“指令”,仍然锲而不舍地想突破她手的防线。
晨梅吃吃笑着把他的手打开,凑空又帮着他把身上该洗的地方洗到,而他的反应也真的慢了很多,总是被她轻易地躲开――赵阳好像急了,突然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引得她惊呼一声,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和有力的怀抱,她只感到全身如过电一般,一阵战栗,心也怦怦地激烈跳动起来!
……
第二天却是孟学辉起得早一些,他四下打量了一眼,向窗外看了看,有些迷糊,想着:“这好像是大哥家,昨天不是回家了吗?”
愣了一会儿,他哑然一笑,却是想明白了,赵阳自己都喝了那么多酒,怎么能送他回去呢?
不过这样也好,他昨天光顾着喝酒聊天了,倒是忘了从这里拿几颗丹药给他爷爷送去。
吃早饭的时候,晨梅眼睛从他们两人身上扫过去,问道:“家里还有两瓶壶中子师父送来的猴儿酒,中午你哥俩喝了呗?”
孟学辉咳嗽一声,道:“那个,吃完饭就走,酒就不喝了吧?”
晨梅笑道:“那有什么关系?这样,你把你的司机叫来,让他送你走,早上也能做几个下酒菜――你哥这几天闲得够呛,前两天为了吃蝉龟儿,专门去刨了一棵树,还有一些,正好给你们炸了下酒!”
孟学辉感觉凳子像是有针似的动了动,道:“这个我哪能吃,这是给我大侄儿和侄女的……咦,嫂子你今天怎么那么漂亮!”
晨梅又看了他跟赵阳一眼,道:“我哪天不漂亮了?”
赵阳咳嗽一声,剥了一颗鸡蛋递给她,道:“小孟刚从澳洲回来,就两天时间,明天又得回去,酒就别喝了,他总得回家一趟,让孟老看到了不好,是吧小孟?”
晨梅接过鸡蛋,瞪了赵阳一眼,又忍不住抬了抬屁股,道:“那还喝那么多?”
赵阳低头喝粥,在下面踢了孟学辉一下,孟学辉见状对晨梅讪然一笑,也跟着低头喝粥。
孙振香给多多擦了擦嘴,笑道:“酒喝的太多没什么好处,不过他们兄弟们好久不见,一次喝多也情有可原,这次就饶了他们吧!但是,你俩记住,可不能有下次了,这喝酒能喝成这样吗?”
晨梅慢慢喝着粥,道:“妈,酒喝多了有什么好处?您想想,就算平时再聪明知礼的人,一喝多了就什么混账事都能做出来了,这种事必须看到苗头给给他打掉才是!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阳几口将粥喝掉,把碗一放,也不看晨梅“刺”向他的目光,问孟学辉道:“你吃饱了吗?我去送送你。”
孟学辉最喜欢吃这里的小菜配粥,现在一碗还没喝完,就说道:“还没,我再……那个,吃饱了,昨天酒喝得确实有点多,现在也不太想吃饭……好,现在走吧。对了,大哥你最近有炼丹药吗?给我两颗,我给我爷爷带去!”
赵阳站起身,道:“那走吧,丹药放在果园那呢!”
孟学辉几口将碗里的粥喝进肚里,一抹嘴,道:“好,咱们现在过去!”
等他们两人走了,孙振香对晨梅道:“你也在外面给他留点面子,他们男人,别的不太在乎,就在乎那张脸面,小孟还好,要是不太熟的人面前,这样说他,还有可能跟你急……妈给你说这些,不是护着他,是为了你好……”
晨梅对孙振香甜甜一笑,道:“妈,我知道,您自然是为我们好。您放心,我知道分寸的,今天当面说他,就是让他们长长记性!您想想,这是在咱家里,要是在外面,指不定出什么事呢,是不是?”
孙振香笑道:“你说得也对……快吃,多吃点,别剩下了,这两个混蛋玩意,吃这么点就走了,这喝酒多了真没好处!”
……
上了车,孟学辉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开了出去,然后问赵阳道:“你是不是得罪嫂子了?我跟你说啊,我感觉今天这事儿嫂子好像是借题发挥,我是受了池鱼之殃!”
赵阳若无其事地道:“能有什么事儿?女人都这样,你家许柔性格温柔,可能没这么多事儿吧?”
孟学辉在路口鸣了下笛,道:“嗨,别说了,要说起来我觉得还是嫂子这性格好,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多好?她呢,有事儿不说,闷在肚子里生闷气――哎哟,我最怕她这样了!遇到那种时候,能急死人,还不如冲着我发火,就是打我一顿也好啊!”
赵阳笑道:“你看,是吧?”
孟学辉嘿嘿一笑,道:“不过,这种事毕竟少数,平时对我,尤其是做正经事儿的时候,那可真是没说的,每天估摸着我不忙了就给我打电话,嘘寒问暖的,那可是打心底疼我啊!对了,大哥,我现在经常出国,这个电话费可是有点高啊,咱们公司是不是给报了?”
赵阳双手抱在胸前,道:“问你嫂子要去吧!”
孟学辉眨了下眼睛,道:“那还是算了吧……要不让小柔跟嫂子说?”他想了想,又道:“唉,她脸皮薄,估计也开不了这口,只能让公司给黑了!”
赵阳一笑,道:“那就没办法了,钱又不是我管的,我的钱都要跟你嫂子要……”
孟学辉嘿嘿一笑,道:“这点许柔比较好,钱啊什么的她都不沾手,都是让我管的,我也跟她说过这事儿,她说她在部队上,需要什么我都给她买,她要钱也没地方花……”
赵阳咳嗽一声,转而说道:“她在部队发展挺好的吧?前几天我妈跟苏姨打电话,听说她正在排演新节目,今年好像还打算往国家台报?”
孟学辉点了点头,又道:“她的歌唱得确实好,不过,今年的话,估计国家台希望不大,但省台可以试试。”
赵阳道:“慢慢来吧……对了,你时间要安排好一点,下一个月咱们公司季度会议,还要请夏叔他们这些合作伙伴来,别到时候忙不过来了!”
孟学辉笑道:“放心,这个我自然会安排好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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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零 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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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的分娩,晨君和李慧的孩子终于来到了世间,七斤二两,哭声嘹亮,很健康的一个千金。
看着在赵阳手里的小生命,晨君几乎连呼吸都忘了――尽管无数次想像过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情形,但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才发现所有的语言都不足以形容此时的心情!
赵阳用柔软的布将这个还闭着眼睛的孩子包好,微笑着对晨君道:“别光站那看了,过来抱抱你闺女吧!”
作为一名医生,每次见到病人在自己手里一天天好起来,其实是很欣慰和高兴的事,但是却没有一件会比亲自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让他心情如此愉悦,虽然接生的过程并不是他喜欢的。
而让一个父亲亲自把孩子抱到她娘亲的身边,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可是,晨君好像无意识地答应了一声,一动,腿一软,吧唧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
屋里晨梅、程蓝莺、孙振香包括躺在床上快要脱力的李慧都善意地笑了起来,李慧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可实在没力气扶他,小声地说了他一句:“看你那点出息……”
只是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感到莫名的感动,为从她身上掉下来的小生命,为晨君整个过程就没有停下来的大汗,再想想那几年艰难的时光,现在,她也当母亲了!
无数次想过当母亲的感觉,尤其是怀上她之后,此时看着晨君像是捧着世上最珍贵的珍宝的她放在她的身边,刚才生下她时那份母亲才有的骄傲,现在全化成了最温柔的爱!
晨君傻笑着看着那小小的人儿躺在她身边,怎么看怎么喜欢。然后又记起什么,马上往外走去,道:“对了,我看药熬好了没!”
屋里还有一堆要收拾的事,不过有几个女人在,赵阳也不必留下了,他也一起跟了出去,晨渡江已经准备好了热水,道:“你快洗手。坐下喝口茶。”
虽然刚才只抱出来让他看了一眼,但晨渡江还是有无数的有关孙女的话问赵阳,但说着说着,听到屋里的笑声他又会突然停下来。
等送药进去,晨君也出来说话。问赵阳道:“李慧她也算顺利啊!”
赵阳一笑,只要孩子安全生出来,都可以算是顺利,而且李慧分娩的时间的确也算不上长。
晨君喜滋滋地灌下一杯茶,忽然又想到什么,高兴地道:“嘿,我闺女真是太懂事了。她过满月正好跟咱们公司季度会议错开来!”
然后他就一边听着屋里的动静,一边跟赵阳说起过去一年的事,道:“我闺女绝对是我命里的福星,你想啊。真的,自从你嫂子怀上她之后,我做什么事,那真是事事顺利。做啥啥成!一年时间里,我连病都没生过……还有。怀上她之后,我跟你嫂子一年多了,连架都没吵过一次……”
晨渡江笑骂道:“行了,你做事顺利,那还不是阳婷的生意好?你自己身体好,也是因为赵阳的缘故……至于说李慧怀孕后吵架,你敢吵试试?你妈能饶得了你?”
晨君呵呵一笑,听到屋里晨梅叫他去做什么,他马上站了起来,像是接到圣旨一样满面荣光地小跑过去。
这时候他抽空发出去的几条报喜的短信也开始有了回应,就听得他回孟学辉的电话,道:“孟总啊,我闺女在咱们公司季度会议召开之前出生,绝对是好兆头啊……”
他的肉麻劲李慧都听不下去了,对晨梅道:“你看你哥,都乐得没形了!”
晨梅看着喝下药后脸色好看许多的李慧,笑道:“一样,赵阳当时也是,看什么好事就说多多带来的,这照顾着小的还要哄着大的,我也烦他,不过,谁叫人家是孩子的爹呢?忍着吧!”
李慧抿嘴一笑,听到趴在她怀里没有吸到奶的女儿哭了,就又对晨梅道:“一会儿要还是没奶,你先喂她吃一顿吧!”
晨梅看了一眼,笑道:“你愿意啊?放心吧,一会儿奶就下来了。你也不要怕饿着她,两三个小时不吃没事儿!”
两人说着体己的话,外面客厅里晨渡江三人喝茶聊着天,厨房里孙振香和程蓝莺则忙活着,不一会儿葱姜爆锅的香气飘了出来。
李慧自然是专门熬的粥喝,晨梅也被叫出去吃饭,这自然是一顿喜庆的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就是吃饭,晨君也不能坐住,总是找个由头就一遍遍地往屋里跑,然后就带来有关女儿的信息:不再皱巴巴的,水灵了,有奶喝了,睡着了,睡着的模样可爱了……
窗外天渐渐黑了,夏日的天空,群星闪烁,凉爽的风就像从无尽的星空吹下来的一样,那么的惬意。
随着时间推移,天地变亮,满天星光又渐渐隐去,就又是新的一天。
时间就这样轮换,转眼阳婷新的一年的第一次季度会议暨合作会议就临近了。
金港,夏家。
吃过早饭,稍事休息,夏仁成站起身,伸开手臂穿上妻子姜颖递过来的衬衫,向楼上看了一眼,道:“你上去看看,这么久了英豪怎么还没下来?”
姜颖笑道:“女孩子,打扮总要花点时间的。”
夏仁成微微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又停了下来。
自从赵阳他们离开后,他就拿出一部分精力培养夏英豪,让他参加到公司的管理中来,在他的设想里,作为公司的接班人,未来公司的掌舵者,特别重视外貌打扮其实是没必要的,当然,他年纪还不算大,倒也不用特别着急,一点点的培养她这方面的素质吧!
过了一会儿,夏英豪穿戴整齐从楼上走下来,与半年前相比,她身上的柔弱的气质变淡,也多了一分开朗。却是显得成熟不少。
夏仁成向她一点头,道:“走吧。给赵阳和晨君家孩子的礼物都带好了吧?”
夏英豪打开包看了一下,都是玉饰和檀木串,就问道:“daddy,送这些东西会不会太便宜了?”
夏仁成听她说完向她点了点头,却是不放过教育女儿的机会,耐心地解释道:“咱们华夏是礼仪之邦,送礼也是一门学问,并不是越贵越好。要看对象,要看彼此的关系,比如咱们和赵阳以及晨君之间,我们既是合作伙伴,又是朋友。所以,送礼首重心意!其实,你想想,赵阳一儿一女,晨君刚得一女,他们三个,最大的也才只有五岁多点。送太贵重的他们也用不上,像这些玉啊,檀木啊,本来就很养人。我又专门请大师开过光,这样送他们正合适!”
夏英豪认真地道:“是,daddy,我知道了!”
夏仁成一笑。道:“我们走吧。”
两人坐上车向机场赶去,在机场又一次被媒体记者给堵住――自从过年以来。不知道为什么,夏氏的负面新闻突然多了起来,造成了公司的股价出现了几次波动。
最近金港的媒体一直想采访夏仁成,却是因为阳婷在国内的动作,不知为什么被有些人解读成与夏氏的蜜月期过了,开始有了分歧,于是,最近半个月,夏氏在股市上又出现了下降的趋势。
这次夏仁成被堵住,首先被问道的就是夏氏在股市上的下跌,一个女记者问道:“夏先生您好,请问夏氏昨日股价又下降了一个百分点,有传言说是夏氏与阳婷的合作出现了问题,请问有没有这回事?”
夏仁成沉着冷静地道:“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们和阳婷的合作一直很好,并没有任何问题!”
那名女记者马上又问道:“夏先生,从去年与夏氏推出了夏新洗面奶后,你们两家就没有了新的动作,现在阳婷正在国内紧锣密鼓地选择新的合作伙伴,另外,有人就此事向阳婷询问,他们并没有做出回应,请问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夏仁成一笑,道:“夏氏集团成立了近五十年,推出的新的成功的产品也不过二十个,现在我们和阳婷合作推出了夏新洗面奶,市场反应大家也看到了,这是一款十分成功的产品!我们还要在短时间推出另一款产品吗?当然,新品肯定会有的,但大家要明白,一款好的、成功的产品是需要花时间来研制的,所以,请耐心一点!”
听他一说,马上就有人问道:“您的意思是新产品正在研发当中吗?请问新产品是哪一方面的?大概什么时间能跟我们见面?”
夏英豪崇拜地看着父亲,他只用短短几句话就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一边了!
夏仁成笑道:“这是商业秘密,现在还不能说,到时候大家就知道了。”
但记者哪里会放过他,又从各个方面狂轰乱炸,想要知道更多有关新产品的消息,而夏仁成都挡了回去。
这时,又有一个很有名的记者在夏仁成说完而大家还没发问的时候开口道:“夏先生,您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遮掩夏氏与阳婷合作出现问题的事实呢?另外,您和您的女儿去大陆,是不是想办法弥合两家的关系呢?”
这种煞风景的话很有冷场效果,尤其最后一句话还有着大家心知肚明的潜在含义,大家一时间都安静下来。
夏仁成自然知道公司的很多负面新闻都是出自他手,但仍然微笑道:“和这位记者朋友说的恰恰相反,我们夏氏与阳婷的合作一直很顺利,夏新产品也通过阳婷的渠道畅销全国,而且,对于澳洲这个阳婷新增加的市场,我们也获准和阳婷一起进入的!”
他说出这个消息,顿时惊掉了一地眼镜:大家都还在怀疑夏氏和阳婷合作出现问题的时候,两家的合作反而更进一步了!
夏仁成看了众人一眼,又微笑道:“另外,我带着我的女儿去大陆,是参加由阳婷发起的所有合作伙伴参加的发展会议!”
说完,他向很多正在迅速传输消息的记者们一点头,道:“抱歉,飞机要起飞了,我们得登机了!”
夏仁成和女儿上飞机没多久,夏氏的股价突然直线上升,不到中午就到了涨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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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一 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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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仁成父女下午就到了齐水,按阳婷的安排入住在齐水大酒店,而此时省内的几家公司,百草坊、暗香、雪花等等,他们的老大也都到了。
作为与会人员,他们自然不难知道夏氏集团今天股市上的变动,大家在为阳婷竟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震惊的同时,也都为踏上阳婷的“战车”兴奋不已!
其实,阳婷的影响力有多大他们自己是能清晰感受得到的,比如,原来各家的贷款,有的还好些,有的为了每年的贷款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精力,陪酒陪钱的,但今年一成为阳婷的合作伙伴,贷款可真是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就批下来了!
而且,自家的产品,一放到阳婷的柜台上,销量马上就不再是问题,大家有个共同的感受,那就是“消费者认可阳婷的牌子”!
听到大家这样的感慨,孟学辉接话道:“消费者的认可,是因为阳婷一直以来的高品质,大家需知,这种认可得之不易,所以,以后各家的产品在质量上一定要把好关,不要让阳婷这两个字蒙羞!”
这其实并不用他说,在欣欣向荣地发展时期,谁愿意自己身上背上污点?那不是找死吗?
但谭帅还是强调道:“阳婷的高品质也不是说说就来的,这是从原料到成品出库,一共要经过十三道产检,每一道产检都是高标准严要求换来的,希望大家也严格要求自己,千万不要在品控上放松自己――现在阳婷的这个牌子不仅属于阳婷,也属于大家,可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大家也知道,一个品牌的建立可能需要数月数年的时间,但倒塌可能只需要一个月、一个周甚至更短,不可不慎啊!”
赵阳看着谭帅,事业最是能塑造人,此时的他沉着稳重,一举一动都带着强大的自信,与前年结婚时去找他的胖子相比,早已是判若两人!
有成绩。大家情绪自然高涨,会议也就开得热烈,等到阳婷和各家发完言,讲完自家的发展计划,基本上会议的主要内容已经讲完。大家的眼光也转向了一直只是倾听而没有发言的赵阳身上。
孟学辉看着他,笑道:“赵董事长,下面是不是你给大家讲两句?”
赵阳也不推辞,道:“好,那我就讲两句……”
哗哗哗,会议室里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对于夏仁成等人来说,有个感觉很明显。那就是赵阳坐在那里,孟学辉、周惠等人,也包括他们自己,相处起来就会是一个融合的整体。但他不在场,就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他才是这个团体的主心骨和灵魂!
赵阳向大家一笑,等掌声稍歇。开口道:“其实我想说的就一句话:我希望和在座诸位所努力的,是能传诸我们子孙的事业!”
这句话。他最早跟谭帅说过,后面也跟孟学辉和周惠说过,不过,他们虽然早就听过,但此时再一次听到,仍然感到热血澎湃――这句话当时说来还只是一家店面,局面也只是窝在齐水,当时也还有无数强大的对手,但现在,阳婷已经称得上是跨国公司了!而且,她的发展势头和潜力,每次想到都会让他们充满了信心和斗志,都感到了荣耀!
对于夏仁成、顾建庭等人来说,这算是他们第一次从赵阳口中听到这句话,此时听来,最大的感受却是感动――他们每一个人,在成为阳婷的合作伙伴之前,都有或多或少的问题,其中尤以夏氏集团为甚,而且,在和阳婷合作之前,面对国外大品牌的竞争,还要跟国内的同行争,谁又有余力这个问题呢?
做一家企业,最开始都是想着赚钱,但谁不愿意自己毕生的心血能够越来越壮大,能够传给后人呢?
尤其是,赵阳所代表的阳婷的态度,那就是把他们当自己人啊!
所以,这次大家并没有鼓掌,夏仁成和顾建庭等人相视一眼,然后由他开口道:“赵董的胸怀,我们大家都很感动!也没什么多说的,我们夏氏集团会一直是阳婷的最佳合作伙伴,相信诸位也会是同样的想法吧?”
顾建庭郑重地道:“那是自然!”
其他几人也都随声附和,赵阳就向众人一笑,道:“感谢大家!”
在来参加会议之前的几天,晨梅提醒了他好几次,要他准备发言稿,他都说不需要。晨梅见说不动他,还给他拟了几篇不同的发言,他也只是看看,然后就放在一边,因为他认为,坐在他的位置,以现在阳婷的发展态势,他只需要说出他的理想,剩下的事自然有专业的人来做,现在看来,他的想法是对的!
说着话,他又扫了周惠一眼,几十天没见,她的半长发剪成了短发,人也明显消瘦不少,他微微叹了口气,又道:“另外,上次跟小孟见面时,我对他说过一句话:惜福。希望我们在将来还能一起看到我们手中事业的发展壮大!这句话,今天也送给在座的诸位!我的话讲完了!”
这次,大家给了无比热烈的掌声,周惠眼神一动,表情柔和了几分,却又暗自叹了口气。
大家第一次开会,时间也并没有花多久,不过两个小时,按照接下来的安排,应该是去吃个“团圆饭”,但时间还早,又或者不舍得刚才的气氛,所以大家就还是在会议室里自由交谈。
这时,顾建庭等人才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每人手机上都有十几二十几条的短信,却是省内或者省外相熟的企业负责人发来的,不管措词如何,目的都很明确,让帮着引见阳婷的各位负责人――尽管这次召开会议还算“秘密”,但他们还是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这件事,然后也跟着来到了齐水,为的自然是成为阳婷的下一个合作伙伴。
四十多家企业的负责人来到齐水,自然会引起张德洋的注意――这些企业从几百万到几千万不等,加起来超过六亿的规模。都可以看作一场比较大的招商考察团了!
今天上午他一直坐在办公室里,虽然没有说工作安排,但作为他的秘书,今天是阳婷召开季度会议的日子,刘潜自然知道的,所以,他趁进来汇报工作的机会,就不着痕迹地将阳婷那边的动态报告出来。
等到十一点二十多,看到外面孔县长的车驶出了政府大院。看方向向西,阳婷的工厂就在那里,他就不由感到牙疼了!
但是,这件事他也必须汇报给张德洋,就借换水的功夫说道:“孔县长的车出去了。”
张德洋嗯了一声。手里的文件就再也看不下去了――这次阳婷召开会议,他一直没有接到邀请,虽然并没有规定说企业开会必须邀请党政机关领导,但大家向来如此,而且阳婷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这也并不是一件正常现象!
如果阳婷谁都不请,虽然有些不合乎常理,但也可以说是小型会议。不想麻烦他们出面当理由,可是现在阳婷没有请他,而是请了孔县长!尤其是这次来的不仅有那四十家企业,还有老牌的大公司夏氏集团。又怎么能说小呢?
这可不是好现象!
其实,自从正月里赵阳办护照那次事以后,阳婷和这边的关系急转直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表现出来。这点他是知道的――也能感觉得到,最近县里反对的声音确实是多了起来!但也没想到赵阳这次连表面工作都不做了。直接就不邀请他!
当然,从职能上来说,由县长出面可能更为合适,也完全足够,但是……
张德洋将文件放下,问道:“今天是不是阳婷那边邀请各地企业家开会?”
刘潜忙道:“对,我昨天跟我在阳婷里的高中同学打电话,他说阳婷今天确实要和合作伙伴开会。”
张德洋又问道:“有没有通知这边?”
刘潜一愣,忙道:“有,我倒是接到了他们的一个电话……”
这样的回答自然算不上有面,张德洋也不等他说完,站起身道:“走吧,企业家是咱们的财神,我们主动去看看他们吧!”
刘潜答应一声,又道:“最近阳婷换了一批新人,做事没首没尾的……”
张德洋不置可否,他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提上包跟着走了出去。
他们的车开到阳婷制药厂的时候,正看到各式各样的车停在厂外,然后又有秩序地开了进去,他们就在不远处等了一会儿。
不过,等他们的车开过去的时候,门卫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放行。
刘潜下车,对门卫笑道:“怎么着,我们的车也要登记吗?”
那个门卫呐呐不知如何回答,一个劲地往里面看去,然后王会从里面走出来,也不看车里面,对刘潜道:“刘秘书来了?刚才我跟赵总请示过了,他说今天来的人太多,不好安排,要是慢待了刘秘书也不好,改天再请你吧!”
刘潜脸皮一抽,却是没想到他们都到了门口了,赵阳竟然用这样的理由不让他们进去!
司机摇下窗,对刘潜道:“刘秘书,今天阳婷应该是太忙了,咱们就别添乱了吧!”
刘潜点了点头,又沉声对王会道:“请王科转告赵董、谭总几位,就说各位企业家到来,不仅是阳婷一家的事,也是咱们全县的客人,请他一定将客人招待好――这也是张书记的愿望!”
王会点头道:“好,我会转告赵董几位的。”
刘潜被咽了一下,呼出一口气,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然后车掉头开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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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二 尊重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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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之后,刘潜看到张德洋面沉似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不管怎么说,县委书记被拒之门外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作为秘书,这让他也感到心中郁积了一团火!
然后,他又想到,如果这件事儿被有心人利用,可能会很快就在县里传开,甚至传到市里――想到这里他怵然一惊,这两个后果,如果是前者,顶多对张德洋的威望产生不利的影响,虽然不好,但要是后者的话,会不会有其他更严重的后果呢?
赵阳,以他和秦老以及秦家的关系,他的一举一动都很容易让别人产生一些联想啊!
他小心地呼出一口气,也不敢从后视镜里去看张德洋,想了想,他对司机道:“老王,你先回去,我上次去阳婷制药厂,有东西忘在里面了,正好现在去取了!”
说完话他屏细听着,后面没有动静,而老王向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就说道:“我送你过去吗?”
刘潜松了一口气,又感到一阵莫名的振奋,这是一次危机,做好危机攻关的话,也会是一次机会啊!他忙道:“不用,离药厂还近,我几步就到了!”
有他在场,不管怎么说,总还能稍稍弥补一下,另外,也可以知道现场的状况不是?
看着刘潜下车,张德洋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他万万没想到,他亲自上门的情况下,赵阳竟然还是将他拒之门外――当然,想想他以前做的事情,不管是前省长,还是已故的冷老,他不也说不答应就不答应了?只是一直以来,赵阳对这边都是持支持态度。他忽略了这一点,但以后恐怕就不会有了,从这次他只请孔县长就能说明这一点……
制药厂内,此时大家坐在公司的食堂里,就是员工餐桌,但在座的所有人无不神情激奋,很多人都庆幸这次来对了,不然,被动的等待,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天去呢!而落后一天。不仅仅是真金白银的损失,还有可能被远远甩在后面啊!
孔县长面对济济一堂的企业代表们,感受着他们的喜悦,他也心情异常舒畅,道:“大家能来齐水做客。我知道大家是冲着我们县最明亮最耀眼的明星阳婷来的,但一样也是我们县最受欢迎的客人!”
只是一个公司的季度会议。竟然能请到县长亲来。对阳婷来说或许并不算什么,但对其他地方的企业来说,却是又看到了阳婷的影响力,听孔县长讲话,自然是给以热烈的掌声!
孔县长满面红光地又道:“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踏着掌声进来的刘潜对他不提张书记很是不满。想着等孔县长讲完话,看到他过来,总要提一提他吧?到时他一定要明确只有张德洋才能代表县委,孔县长他毕竟还只是副书记!
可是。孔县长像是没有看到他似的,爽朗一笑,接着说道:“大家对于企业发展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计划,一会儿你们和赵董、孟总、周总、谭总还有我们晨总,找他们谈,当然,要是对我们县感兴趣,那就找我谈,我表示热忱欢迎!现在我们开吃――别小看厂里的食堂,说实话啊,平时上班,我都想来这里打秋风的!”
对于一个热情而风趣的县长,众人自是大生好感,于是,都对他报以善意的微笑。
刘潜一见大急,怎么着,他到这时来,作为张德洋的秘书,那就是代表张来的啊!还不让他说话了?
见状,他咳嗽一声,笑道:“大家……”
他这句话刚开个头,赵阳向他看了一眼,他就感到提起的那口气突然间消失,后面的话也就无力从口中说出来了!
他也不敢去看赵阳,在王会的引导下坐到了招商局同事那一桌。
孔县长今天心情特别的好,只要需要他发言,他都会很有气魄地表示支持――现在他才发现,赵阳的支持竟然让他这样的有底气!
说起来,因为张德洋身上还兼着齐沅市副市长和市委委员,这样的光环,让作为县长的他的影响力真的被压缩到很小,而一个不能发出自己声音的县长,会让上级怎么看?又怎么会有前途?甚至有可能出现,齐水县发展迅速,而他却在退步的情形!
现在,尤其是今天,赵阳只请了他,这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其实想想,张德洋能有今天,赵阳可是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啊!
……
下午接着开会,为了对后来的这四十多家企业有个直观的了解,赵阳也留了下来――他不看数据,只看人,看数据他不太在行,可看人他绝对称得上是大师级的!
等到他回到家,已经是下午的六点多了,与他同来的还有孟学辉。
一进家门,看到桌上放着的一大盘子油炸香棒芽,那股诱人的香味儿,孟学辉上前抓起两根就往嘴里塞!
孙振香打了他一下,嗔道:“洗手,这么大人了,吃饭还不知道洗手了?”
晨曦就晃着脑袋附和道:“羞!羞!”
多多见姐姐开口,也发声助阵,只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嘘!嘘!”
晨梅上前从赵阳怀里接过来,好笑道:“好了,好了,别嘘嘘了,尿到你爸爸身上就不好了!”
赵阳探头又在多多脸上亲了一口,晨曦见状也叫着要亲,再在她脸上亲一下,他才过去洗手洗脸。
等坐到桌上,晨梅递给他一双筷子,问道:“听说今天开会很热闹?”
赵阳点头道:“后面又来了四十多家企业,先见个面,大家谈了谈。”
晨梅嗯了一声,掰了一块儿馒头让多多啃着,又道:“是吗?就这些?”
赵阳夹起一块儿带骨头的鸡肉,咬下肉来喂到多多嘴里,道:“是啊,开了一天的会,不就是这些吗?”
晨梅夹了一块儿炸香椿芽放在晨曦碗里,笑道:“是吗?我怎么听说你还把张书记的车给挡在厂子外面了?”
赵阳盯着他最近特别爱吃的鱼头伸手夹去,道:“厉害!娘子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晨梅看了孙振香一眼,然后放下筷子,道:“你严肃点!你说说,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见谁家办公司的会得罪政府里的人,何况还是县委书记?”
孟学辉一边对着一块儿骨头大嚼,一边说道:“没事儿,咱又不求着他……”
晨梅一瞪他,他马上收住话头,拿筷子捅骨髓吃。
孙振香拿了一张纸递给他,又道:“是啊,咱们两家不是挺好的吗?你干吗这么做?”
赵丙星则道:“你在外面做什么事我不懂,但是,就算是普通人,你也得尊重人家啊!”
赵阳给赵丙星倒上酒,笑道:“尊重啊,那也是相互的!”
晨梅倒是想到是因为什么事了,但还是说道:“站的角度不同,立场就不同,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也别老是揪着不放,凡事退一步也不是坏事!”
赵阳嗯了一声,咬开鱼头,找出里面那两块滑肉,喂晨曦一块,多多一块,他则继续漱鱼骨头吃。
见他这么不放心上,晨梅吃了口晨曦递到她嘴边的香棒芽,给多多擦了擦嘴巴,又道:“我也不是说要教你什么,但你做事圆滑点,讲究点方法,不好吗?有什么事,坐下来谈,总比弄得对立,闹得生分了好!”
赵阳吐掉鱼骨头,道:“你想想,一直以来,我是不是一直想好好相处,再差也是互不干涉,但他们又是怎么做事的?得寸进尺啊!还是那句话,尊重,是相互的!”
晨梅夹了一只鸡腿塞到他嘴里,嗔道:“好了,嘴跟女人一样能说,还一套一套的,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以后做事儿别都这样,你想想,就算再强大,也挡不住到处是对竖敌啊……行了,别光喂多多了,你吃点肉吧,忙活了一天,这只鸡腿就当是奖励你了!”
孟学辉笑道:“嫂子,我也忙活一天了!”
晨梅指了指他面前,笑道:“你看你那堆骨头――你还是吃点菜吧!”
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话总还是自由随意,就是说不让张德洋进门的事,也都是跟拉家常似的,说完这些,话题就在白天的会、澳洲市场以及各家里的琐事间来回晃荡了。
吃过饭,陪着孩子玩闹了一会儿,毕竟忙了一天,又喝了点酒,孟学辉就想睡觉了。
赵阳送他上楼,然后问道:“冷勋最近什么情况了?”
好长时间不见赵阳过问有关冷勋的事,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孟学辉那点睡意就不见了,或许是现在大家的生活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的缘故吧,有时他真不想赵阳再惦记这件事,以免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但是,既然赵阳问了,他也就把那点心思放下,因为,就算作为防备也很有必要,于是,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骂了一句,对赵阳道:“这小子不知道走了谁的关系,让纬度集团拿了一个大单,好像混得挺好,要高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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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三 报仇的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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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婷还是保持着以前的“传统”,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引来大批的人关注,而且,这次还是阳婷第一次召开和其合作伙伴的会议,很多人都想从中解读出阳婷近期的动向。
当然,对记者们来说,这次刚来就有意外收获,那就是除了六家省内的合作伙伴,更有其他四十多家公司主动前来寻求与阳婷的合作,对喜爱阳婷的人们来说,这自然是一个新闻亮点。
而通过媒体的报道,原来还不知道阳婷要召开和合作伙伴会议的人也知道了,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就又有新的公司陆续前来,第二天来了大概有二十五六家,到了第三天,这个人数猛增到六十家!
随着人数的增加,明眼人都能看到的是,这次阳婷召开的会议又将是一次轰动性的事件!
于是,有关阳婷召开此次会议就有了各种解读,有的解读阳婷的发展模式,有的讲技术的重要性,有的讲国内日化品的集体复苏,还有的讲阳婷的历史和地位,等等,各种各样,却是正面报道居多。
同时,孔县长在这个过程中**于各大厂家跟媒体面前,自然也大为露脸,风头一时间盖过了县委书记,这让张德洋既郁闷又黯然神伤……
到齐水的各路人马还在继续增加,除了厂家和媒体外,还有一些怀揣梦想的创业者及手里掌握技术的人前来寻求合作。
赵阳正在孟学辉县里的家里拿电脑查东西,谭帅引着一个二十出头、穿着正式、眼神明亮,一看就是思维敏捷的男子走了进来,谭帅看了眼屏幕上是各地航班的信息,稍有些奇怪,但这时候自然不是说闲话的时间,就一指身边这位,道:“大哥,这位就是我昨天跟你提到的云渚的施会亮。小施,这就是我们阳婷产品的配方所有人。”
赵阳将网页关上,请他俩坐下,道:“样品带来了吧?”
施会亮虽然表现得很镇定,但到底还是紧张,声音就有些不自然地道:“带来了。”
说着话他将两小包东西双手递到赵阳的桌子上,也没有说什么,就站在了一边。
赵阳打开其中一包,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道:“蜂**、珍珠、白芷、当归、川芎还有点金银花、竹叶,嗯,还有些田七?这是用来做眼部保养的吧?这一包,嗯,药材大体相同,只是去了蜂**、田七,加了些牛奶,皂角,是用来洗脸的?”
施会亮有些惊疑地看了赵阳和谭帅一眼,想着昨天就是谭帅说为了杜绝产品中不含现代的化学药剂,要他自己在做出点样品来,难道这是个阴谋?可是他明明仔细地检查过屋子,不可能有偷窥设备啊!
他忍了忍,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里面有些药材的处理方法只有我们家人知道……”
赵阳摆了摆手,好笑地道:“你刚才什么都不说,不就是要考我是不是分辨出两种产品的用途的吗?”
施会亮在裤子上擦了把手心的汗,他刚才确实是存了小小的考较之心,但是,他也没想到赵阳将产品所有的配方组成都一一说出来啊!
谭帅问赵阳道:“大哥,你看它们的作用怎么样?昨天张倩找了几个人试用了一下,觉得效果还可以,所以才想让你看看。”
赵阳将样品放在桌上,道:“效果还是有一点的……”
听到这里,施会亮忍不住开口道:“这个养眼膏和养颜膏,我们家人和朋友一直都在用的,效果很好!不信你可以去见见我奶奶,她老人家今年七十多了,但眼睛一点问题都没有!还有我妈,我姐,也天天用这个,皮肤都好得没话说!”
谭帅笑道:“你不要着急,我大哥也说你的产品是有效果的!”
施会亮强调道:“不是有一点效果,是很有效果!”
说完他见赵阳和谭帅两人微笑着没有说话,就又赌气似地加了一句,道:“这绝对是好东西,前一段时间,华洁集团――华洁集团你们听说过吧?这是咱们国内最大的日化用品公司……她们找到我,想从我手里购买我们的配方,我是看在阳婷是纯粹的华夏公司才找的你们……”
赵阳一笑,道:“华洁的人找过你?”
施会亮皱眉道:“我骗你们干什么?”
谭帅笑道:“小施,你不要着急,这样我们才好交流,是不是?”
施会亮好像也发觉自己的表现和来之前预想的不一样,不太成熟,就咳嗽一声调整好坐姿,但还是强调道:“我不着急!反正产品就在这里,效果也能经得起检验……你们有什么话就问吧!”
谭帅见赵阳没有说话的意思,就问道:“你刚才说之所以找上我们公司,是因为我们公司是纯粹的华夏公司,其实华夏的做化妆品的公司很多的,你看,现在在齐水就有三百多家了,为什么不找他们呢?”
施会亮傲然道:“找合作伙伴,当然是要找最好的!”
赵阳一笑,从施会亮身上依稀看到了自己当年求职时的身影,他虽然说得硬气,但在华夏国内,还没养成对技术多重视的环境,事实可能和他说的有很大出入,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配方是好的,于是想了想,道:“你愿不愿意听我的意见?”
施会亮立即坐正身体,道:“您说!”
赵阳道:“护眼膏,这个产品咱们两家合作,洗颜膏……”
施会亮先是一喜,然后略有些紧张地道:“洗颜膏怎样?”
赵阳道:“你要听我的,洗颜膏不妨拿去跟华洁合作。”
施会亮一愣,道:“为什么?华洁不是阳婷的竞争对手吗?”
赵阳温和地道:“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我们阳婷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打品牌,我们给出的价格不会太高,而华洁急缺这方面的产品,他们给的价格应该能满足你的预期。另外,不要只想着竞争什么的,只要把中草药类的产品做得成熟了,最终咱们还是会受益的。”
还有一点他没说,阳婷本身的产品效果上要比施会亮带来的洗颜膏要好很多,就算拿给华洁,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生产出来后反而会让华洁在档次上落后于阳婷,现在又能让他多赚点钱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了几句话,施会亮若有所思地告辞离开,谭帅则留了下来,歪在沙发上,叫苦道:“哎哟,这两天可累死我了,我得在这歇歇。”
赵阳一笑,道:“好,你在这歇着吧,我得回去了。”
谭帅道:“那我不送你了啊!”
说完他把鞋一蹬,整个地躺在沙发上,舒服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电话响了,张倩有些急躁的声音传了出来:“在哪呢?快回来,南湖的范总等着见你,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谭帅也不回话,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赵阳的背影。
赵阳像是脑后长眼睛似的,道:“不见,今天你们都休息一下吧。”
谭帅松了一口气,忙对张倩道:“你听到了吧?咱大哥让咱们今天休息一下,推了吧!”
赵阳出门又给孟学辉几人打了电话,也是嘱咐他们注意休息,然后就驱车回家了。
吃过晚饭,赵阳逗着多多玩,爷俩的笑声就没断过。
到了睡觉的时候,晨梅一边对镜摘耳坠一边问道:“今天咋这么高兴?”
赵阳笑道:“我高兴还不行啊?”
晨梅从镜子看了他一眼,问道:“有啥高兴的事,说说,让我也跟着高兴高兴。”
赵阳随意翻着书,道:“高兴的事多了,生意好了,儿子越来越大了,小曦又考第一了,你越来越漂亮了……多着呢!”
其实,自从那天听说冷勋高升后,他的心情一直就不错――当然不是为了对方的高升而高兴,而是他发现报仇的时机终于到了!
报仇的事,他一直记在心里,但是,报仇并不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把对方灭杀掉就完事了,他有父母,有家庭,总不能图一时之快给家人留下无穷的后患吧?
而且,报仇也要讲究时机:在对方站在高处时报仇,他还体会不到这个世界有让他留恋的美好;在低谷里报仇,则又没有雄心未了的怅恨!
曾经站在金鑫集团总裁的位置,领略了高处的风光,然后被拿下,几经周折,又终于爬起,这个经历或许能让他勉强体会到董海白手起家,到有家有业,却又被害,最终抱恨离世的不舍与愤怒遗憾!
另外,现在报仇,也算是让师兄“亲自”动手了吧!
……
晨梅将耳坠接下放好,回过头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是因为今天去看她了吧!”
赵阳一愣,总不能说他认为报仇时机到了的话,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晨梅马上又催道:“快说!”
他无奈地道:“你怎么想的!我就去见了个有个好配方想和咱们合作的人,胖帅也在……”
晨梅嘴角一撇,道:“那就是打电话了,这个你总抵赖不了吧?”
赵阳晃了晃手机,又打开看了一眼,道:“三十七秒!”
晨梅歪着头看着他,道:“路边又不是没有公用电话……”
赵阳不等她说完,马上往身上穿衣服,晨梅一见,忙道:“你干什么去?”
赵阳道:“既然你认定我做什么事了,我要不做点啥,不是对不起你的话吗?”
晨梅笑着扑了上去,骑在赵阳身上,咬着唇道:“你敢!”
赵阳眨着眼睛道:“为什么不敢?”
晨梅咬着牙恶狠狠地道:“敢,我就把你掰断!”
一阵笑闹,夜色深了,那只**柔荑的动作明显不是掰……
ps:对不起,让大家等了这几天!
和尚这几天一直想调整后面的原定的情节,但一直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而且,有关商年涛的最终结局,现在还有些犹豫……不管怎么说,明后天就是有关他的戏份了,他的结局,明后天就会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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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四 落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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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年涛回来了。
看着他跟商百群从外地的出租车上下来,正在一起聊天的几个村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他怎么回来了?”
有关他们家和赵阳的恩怨,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从拿药店的钱污陷赵阳,到勾结外**害赵阳的家人,这一件件的事已经让人对他们家很不耻了,不过,他们的家毕竟还在这里,如果只是这些,他们要回来,赵阳家不说什么,大家顶多是不和他们打交道。
但是,再加上去年的事,尤其又染上了艾滋病,对此大家虽然认为他是罪有应得,但也都打心底里排斥了!
而且,这两年,不管是有果园的,种上草药的,还是在阳婷上班的,每年的收益都能让自家小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也就越不想让不“和谐”的东西出现在村里面……
看着两人沉默不语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新新的妈妈气愤不过,道:“怎么还有脸回来?”
她的声音不小,商年涛父子两人却只是往自己家里走去,而她身边的邻居则拉了她一把,小声地道:“别招惹他,你忘了,他得了那种病!”
新新的妈妈一凛,又反应过来,道:“我得去告诉振香婶子和赵阳去!”
说完她急急地向赵阳家跑去,一走进赵阳的家里就喊道:“婶子,赵阳,那谁,商年涛回来了!”
孙振香听得一愣,然后问道:“谁回来了?”
新新的妈妈道:“还能有谁,商年涛!”
赵阳正在拿着筛子选药材,闻言手停了停,若有所思地向南边看了一眼,然后就又继续晃动手里的筛子。将尘土和不合格的药材筛下去。
去年商年涛的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按常理来说,迷/奸十几人加盗窃,枪毙几回都绰绰有余了,但是,华夏现在有这样一批人,现实生活中如果有人碰他一下,或者让他稍微做下让步,他们都会跟死了爹一样,寸步不让。但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他们就换了另外一副面孔,要求他人慈悲、宽容、大方!
商年涛的事也是如此,这些人在各个地方鼓吹商年涛是如此年轻的一个生命,家有老父。去年刚丧母,又是独子。夺去他的生命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不文明,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等等,又说他又染上了艾滋,也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之类的,说得好像他是受害者似的!
当时应该受了这些舆论的影响。再加上商百群公开道歉,等等,最终商年涛被判了无期。
当然,就算无期。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年之后就能出来的!这件事要说背后没人做手脚,那也肯定是不可能的!
能做这件事并且会做的,好像就那个人吧?
是不是都不重要,他只要照顾好家人,然后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把仇报了,就什么事也没了。商年涛还能做什么?顶多制造些麻烦罢了!
当然,或许这也是对方的目的,利用商年涛艾滋病人的身份制造恐慌!
而孙振香送走新新的妈妈后马上把他叫过来,紧张地道:“别弄那些药了!你听见了吧,商年群他爷俩回来了!”
赵阳没想到孙振香竟然忙成这个样子,就将药材收进袋子里,道:“听到了,妈你不要担心……”
孙振香急道:“我还不担心,你心咋那么大呢?你想想,在咱们村,就咱家和他家有过节……”
赵阳扶着他从储放药材的房间走出来,道:“有过节也一直是他们对不起咱家啊。”
孙振香一边从兜里拿手机一边皱眉道:“说这些有什么用?他要找咱家的麻烦我们怎么办?哎呀,我得给晨梅、学校打电话……你你去学校,把晨曦给接回家来!”
赵阳扶着孙振香坐下,道:“他好的时候我都不怕他,现在有什么可怕的?您不用这么紧张……”
孙振香瞪眼道:“他好的时候不用怕,现在可不行!你想想,他现在得了那个什么艾滋病啊,要是让他咬上一口,不就麻烦了?”
赵阳道:“他又不是狗……”
孙振香怒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去接小曦去!”
在去年商年涛的事传出来之后,对于身边的人染上了艾滋病,大家自然都会关注和了解,赵阳也跟孙振香她们讲过,这种病发展到现在,因为能有效地控制,其实也就是一种慢性病了,远不如刚发现时那么严重,从这一点来说,它可能还比不上晚期的肿瘤。
但话是这样说,面对这种可以传染的疾病,大家还是打心底里恐惧。
赵阳被孙振香吼出来,看到整个村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却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影响如此之大!
事实上,整个下午,各家都是关着门,就是有事出来也都是男人出门,走路也都是急匆匆的,学生放了学也都被家里大人很快带回了家里。
晚上,赵阳家又热闹起来,大家来都是想问这件事怎么办,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想这样一颗“定时炸弹”留在自己身边。
赵阳就安慰大家,道:“大家都是身体健康的人,都比他强壮,怕他干吗?”
有人就叹气道:“毒蛇还就那么点呢,见到不也害怕吗?”
赵阳就跟他们解释,说发现得早的话,就算不小心感染上了,也有办法完全治好,大家不需要担心,又说正在想办法,等等。
除了赵阳家,也有人去了村长商百军家,问商年涛回来有没有跟他说过,如果说了为什么不问问他们还有其他村人的意思――这两年,大家对自己的权利都重视起来了,也都学会了表达。
商百军一脸苦恼,咂嘴道:“他们到了市里才给我打电话,说要回来……唉,这里有人家的家,我,我,啧,唉,我也难办啊!”
随着龙窝村的发展,县里有意将邻近的两个村并过来,合成一个大的龙窝村,到时候商百军的地位自然就会又上一层楼,这可是他以前做梦也没想到的好事啊!
就算是现在,他只是按部就班的做一些事,就已经是县人大代表了,对于现在和将来的生活,他是非常满意的,也不愿意出现意外和不安定因素啊!
尤其这件事还跟赵阳有关系。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过了一会儿商百群爷俩也来了,又都统一的“家里有事”,走了个干净。
在不安的情绪中,一夜的时间过去,新的一天到来。
吃过早饭,商年礼少有的牵着大女儿的手准备送她去学校――学校里有老师有保安,大家都是比较放心的。
但他刚打开大门,就看到脸瘦得凹了进去的商年涛从他门前走过,而一看到大门开了,商年涛也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他,一笑,眼角就堆起了折子,道:“年礼哥这是送侄女去上学吧?”
商年礼暗叫一声晦气,将书包背到肩上,又把女儿往身边拉了拉,嗯了一声,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敷衍道:“回来了?”
商年涛又笑道:“昨天回来了的,这不今天就到各家看看,都是一个族里的,不见不好!”
见女儿害怕,商年礼也觉得站在他对面说话不太自在,就说道:“那你去忙吧,我送丫头上学了!”
商年涛又一笑,道:“这就走啊,我还想到你家坐坐呢!”
商年礼脸上怒气一闪,冷淡地道:“不用了,有空再说吧!”
商年涛像是没看到他的疏远,还是亲热地道:“我听说年礼哥添了一个大胖小子,我还没见过呢……”
商年礼脸色一变,警惕地看着他道:“是……他还小,不太找人,现在就不要见了吧!”又道:“你忙去吧,我得送丫头上学了!”
商年涛答应一声,道:“好。”
见他没有动弹,商年礼想了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看我这脑子,丫头有本作业还在家里呢,我去取了!”
说完他拉着女儿回了家,并顺手把大门给带上,回到屋里,他就对正被儿子牵着手到处走着的玉苹道:“听着啊,商年涛那家伙在外面,我一会儿送丫头上学,门锁上,谁叫也不开!听到了吗?”
玉苹脸上一紧,压低声音道:“他怎么来了?”
商年礼往地上吐了一口,骂道:“谁知道他发什么疯,说是回来要各家走走――谁tmd愿意见他啊!一大早上就碰上他,晦气!”
玉苹急得抓了他一把,道:“你小声点!要不你今天别出去了,我害怕!”
商年礼面带急怒地道:“不上工怎么办?八亩多地的药田,不伺弄好了,你们娘们儿吃什么、穿什么?大的小的,哪个现在不都天天花钱?”
说完见儿子被吓得要骂,他赶紧抱起来哄着,又放松语气,道:“你放心,我锁上门,咱们家院墙不矮,没事儿的!好了,我得去送丫头上学了,对了,你想吃什么,一会儿我把菜捎回来!”
玉苹心情还扭转不过来,道:“吃的倒不缺,就是今天晨梅在家,我还想带着儿子去找她玩呢!”
商年礼怒道:“你还有心情串门?在家待着,哪儿也不许去!听到了没?”
说完他把儿子往玉苹怀里一递,拎起包,牵上女儿的手,骂骂咧咧地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发现商年涛竟然还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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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五 落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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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到各家看看吗?怎么还在这里?”
商年礼感到一肚子郁火积在肚子里,问话就不怎么客气了。
商年涛却像是没听出来似的,仍然客气地笑道:“咱哥俩见面还没说两句话,还没说够,我要走了显得怪不好的……”
商年礼摆手道:“不用,我还要送你侄女上学,改天再聊吧!”
商年涛也不强求,笑道:“好,那我就不耽误你送侄女上学了!”
商年礼松了一口气,拉着女儿要走,见商年涛没有动,他就把门锁上,解释道:“你嫂子天天就知道出去玩,家里一堆活搁在那里都不动,我把门锁上看她还出去玩不!”
锁上门,他多少松了口气,然后一边将钥匙放进口袋里,一边看着前面的路道:“行了,我送丫头上学去,你去忙你的吧!”
商年涛答应了一声,道:“好,年礼哥你去送侄女上学吧,别迟到了!”
商年礼点了点头,一拉女儿的手从他身边走过去,走了十几步,女儿拉了拉商年礼的手,他顺势向回看去,发现商年涛还是站在那里没动!
他停了一下,喊道:“你去忙吧,有空咱们再聊!”
商年涛答应了一声,挥手道:“好,年礼哥你去吧!”
商年礼嗯了一声,领着女儿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商年涛还在那里!他强忍怒气道:“去吧,去吧,回头再聊!”
商年涛点头,脸上带着笑模样看着这边,但商年礼一直走到胡同口,他还站在那里不动!
虽然锁上了门,但商年礼如何能放得下心来?一时间他像吃了苍蝇般难受,而怒气再也忍不住了!
让女儿在原地等着,他气势汹汹地走了回来,语气不善地道:“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干吗老站在我家门口这?”
商年涛一摊手,道:“怎么了,年礼礼哥?我站在这里不行吗?”
商年礼怒声道:“不行!”
商年涛咳嗽一声,看到商年礼向后一躲,他就笑道:“年礼哥,这里不是你家里,我站在这里怎么就不行了?”
商年礼瞪眼道:“你少给我玩那些弯弯绕!你爱在哪站就在哪站,我家大门口这里就不行!”
商年涛一笑,道:“好好,年礼哥你不要生气!唉,我离开这还不行吗?”
商年礼不耐烦地道:“快走吧!”
商年涛往边上靠了几步,到了邻居家的院墙外,然后又不动了!
商年礼看得两眼直冒火,商年涛则笑着问道:“我站在这里总行了吧?”
看到路口有女儿的同学走过,商年礼就向女儿挥手道:“你跟着一起上学去吧!”然后转向商年涛,调整情绪,问道:“同村同姓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商年涛靠在墙上,道:“没什么意思啊,年礼哥你咋不送侄女上学去了呢?”
商年礼瞪着他看了一阵子,呼出一口气,骂了一句什么,扭头开了大门回了家。
玉苹一见他回来,忙问道:“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送到学校了吗?”
一听她提起女儿,商年礼马上又起了一层担心,几乎想立即出去看看,然后猛地在头上抓了几把,狠狠地骂了一句,道:“给我点钱!”
玉苹一愣,问道:“要什么钱?”
商年礼脾气暴躁地道:“问那么多干什么?要钱你给我拿就是了!”
自从有了儿子后,他俩的地位几乎完全掉了过来,一年多的时间里倒是玉苹经常吼他,他却从没有发过脾气,但毕竟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他大发“淫威”,所以现在他脾气一来,玉苹还真不敢跟他顶上,只是小声地道:“吼什么吼,要钱又不是不给……要多少?”
商年礼心烦意乱地道:“先给我一千吧!”
玉苹下意识地就道:“这么多?干什么去?”
商年礼往外看了一眼,急道:“问这么多干什么?要你拿就快点拿出来!”
玉苹从屋里拿出钱来,递给他但没有松手,道:“你要钱到底干什么?”
商年礼一把抓过来,没好气地道:“免灾!”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走出大门一看,商年涛还在那里。
他呼出一口气,走过去,从兜里拿出五百块钱,往前一递,陪笑道:“你看你现在瘦成这个样,这五百块钱你拿去买点补品吧!”
商年涛作势道:“年礼哥,你这是做什么?我哪能收你的钱啊!不行不行!”
商年礼把钱往他手上一拍,又赶紧缩回来,道:“让你拿你就拿着!要不是丫头和你大侄都需要用钱,我应该再多给你一些的!”
商年涛将手里的钱一张张数好,叹气道:“要说还是年礼哥仗义……就五百啊!”
商年礼一愣,忙又掏出一百,道:“有,有,六百……七百……八百总成了吧?算了,一千都给你!你呢,在大城市里上过大学,是明白人,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往常我们家也没有对不住你们的时候,是吧?丫头和长安还小,怕吓着了,大家都想过个安生日子,是吧?”
商年涛把钱往兜里一揣,咧嘴笑道:“明白!怎么说都是咱们族里的下一代,我倒是想和他们亲近亲近……”
商年礼脸色一变,他又接着说道:“不过年礼哥你说得也对,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容易吓着他们……不说了,年礼哥你去忙吧,我走了!”
商年礼感到肩膀被他拍中的地方一阵不适,看着他走远,心里又是一阵憋气!
……
一上午,商年涛“串”了十三家的门,收入两万一。
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好脾气,或者说因为种种顾忌忍着他,在串到第十三家赵亮家的时候,就被狠狠揍了一顿!
打他,商年涛也不反抗,只是护住要害,也不叫疼,还“好心”地提醒赵亮道:“亮子哥,你打肉多的地方,不然容易打出问题——你知道的,我得了这个病,受点伤都很难治!对了,你也别打出血来,容易传染!”
他被踹得趴在地上后,又强撑着抬起头,仍然笑道:“亮子哥,你别生气,要是不够还可以再来,就是小心别打死了,不然你还得偿命,不值得!”
赵亮打了他也不是没有代价,最后给了五千才算了事。
随后几天,商年涛挨家“串门”,村里人先是报精,把他拉去询问,因为他只是在别人家大门外,其他什么也不做,钱是别人主动给的,精察也拿他没办法,只是教育了一顿了事,人还是给放回来了。
除了报精,村民把村长商年军家的门槛都要踩烂了,但他去说了,不听,他也没办法。
自然的,商年涛一家人是不受村里人欢迎的,每天都有人往他家扔石头、烂柿子什么的,墙上被乱涂乱画上,玻璃也没有一个得以幸免,就是商百群出去买东西,都没人卖他!
不过,商年涛去买,也只能卖给他……
这几天也就赵阳家清静。商年涛全村人能招惹的都快被他招惹遍了,但偏偏躲着他,连面都不跟他碰!
既然不招惹他,赵阳也懒得理他,他倒要看看他能做什么妖!
但他很快不淡定了:晨梅给他打电话,说商年涛出现在了学生上学的路上!
赵阳怒气冲冲地赶了过去,在商年涛回来后第一次与他见了面,然后怒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商年涛看到赵阳,眼皮就一跳,然后见到赵阳站在那里了然地看着他,他眼里闪过一阵希冀,但见赵阳不为所动地站在那里,他脸上表情愈加灰败,然后又变得激动起来,指着赵阳癫狂地道:“别以为你了不起!如果不是有人教了你医术,你比不过我!比不过我!”
说着他念叨着“你比不过我”,踉踉跄跄地往回走去。
回到家,他像被抽尽了力气似的扶着门站住,又滑了下去,挣扎着开了门,引起了剧烈的咳嗽,感到嘴里一甜,看手心已经被染红!
商百群听到动静出来迎他,他赶紧把手在裤子上擦干,咳嗽着道:“我没事,能走!”
商百群扶着他进了屋,给他倒上水,拿出药,然后蹲在地上,叹气道:“涛啊,你说你图什么?咱爷俩守着过完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商年涛看着商百群全白了的头,一阵咳嗽,把吃下的药又吐了出来。
商百群忙站起来扶他坐到床上,又要去拿药。
商年涛拉住了他,拿眼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爹,对不起……”
商百群心一颤,忙道:“傻孩子,说这些干吗?你坐着,我去给你拿药!”
商年涛摇了摇头,商百群急道:“不吃药哪行啊!”
商年涛低下头,从被子里面拿出用纸包着的厚厚两摞钱,慢慢放到桌上往商百群面前一推,露出一个笑脸,道:“这些钱,谁家的都写在上面了,你还给人家,他们恨的是我,就不会再怪你了……”
商百群声音颤抖着道:“涛,你这是做啥?做啥……”
商年涛抬头看着愈加苍老的父亲,张了张嘴,道:“爹,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
商百群坐在床上,抚着商年涛的头,急切地道:“你说这些干什么?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世上只有咱们爷俩是最亲的人,好好活着,不比什么都强?再说,就这两年,你犯了错,以前……以前,你是咱们村第一个在乡里考试第一的,上高中又拿过省里竞赛的奖,也是咱们村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我和你妈都老高兴了!真的,老高兴老高兴了!”
商年涛笑道:“是啊,那次拿乡第一,你借了大爷家的拖拉机去迎的我,我抱着那个大奖状,坐着车回来,别提多美了!”
商百群擦了擦眼角,笑道:“是啊,那时我开着拖拉机,感觉就跟开飞机一样高兴!”
商年涛道:“我娘给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我记得有猪蹄,有鱼,还有水蛋……”
商百群脸上浮现出光彩,道:“对!那次我喝了一斤多酒!”
商年涛咧开嘴,笑道:“我大爷还用村里的钱给我发了奖金,二十呢!”
商百群道:“对,那时候二十可经花了,能买一袋子米呢!”
……
“高考,考上天南大学那年,你跟我妈去县电视台给我点歌,咱们一家三口照的,光点歌就花了五百多,连着放了五天呢!”
“对!那么高兴的事,当然得大cāo大办!”
……
“爹,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
“当然了!你要不聪明,能考乡第一?能考上天南大学?那可是天南大学啊,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人家在咱们省就招六个!”
……
回想以前的日子,他们就总是感到快乐无比,商年涛看了眼墙上挂着的一家三口的合影,上面朱秀枝面带微笑,忽然间心就痛得厉害,他咳嗽起来,喘着气道:“可惜,聪明不是智慧——我娘是我害死的!”
说出这句话,眼泪就从脸上流了下来。
尽管做了许多的事想要说明不是他的错,但除了自己骗自己,又能有什么用?
商百群看了眼墙上的照片,叹气道:“孩子,这就是命!当时……”
“爹!”
商年涛又叫了他一声,道:“对不起!我,我不能陪着您了……”
商百群身体一僵,伸手要去去摸他的额头,道:“你这孩子,说这话干什么?我听人家医生说,只要按时吃药,和正常人活的年龄差不多,怎么就说这样的话呢?”
商年涛抱住了他的手,摇头,停了一会儿,道:“我看不到希望了!活着能干什么?我不能正常上班,不能挣钱让您过上好日子,也不能和正常人一样恋爱结婚……”
商百群用力握住他的手,急道:“活着就有希望,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有这样的想法?你可千万别犯傻啊!”
商年涛摇了摇头,脸上带上了笑容,看着商百群,道:“爹,您别着急,听我说,我有希望!”
商百群松了一口气,道:“你这孩子,吓我干吗?”
商年涛脸色忽然变得红润起来,他坐直了身体,道:“爹,您知道母婴阻断技术吗?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不行了,但我将会有一个孩子,您将会有一个孙子或者孙女,他(她)会是健康的!他是我的希望,也是咱们商家的希望!”
商百群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地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孩子,你不要骗我啊!”
商年涛点了点头。
商百群一下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一样,在屋里走了几圈,又扑通跪倒在地上,呯呯地磕头,嘴里叫着“感谢老天爷!”、“感谢列祖列宗!”的话。
商年涛脸上也露出了灿烂而温馨的笑,然后低下头摸出了一张卡和一张纸,递给商百群,道:“爹,这张纸上是孩子他娘的联系方式,这张卡里有二十万……我……这是我唯一能为您和孩子做的了!”
商百群先将纸接过来,小心地叠好,放在口袋里,又拿出来攥在手心里,然后接银行卡的时候反应过来,道:“钱哪里来的?有孩子了,你以后要做的事多着呢,怎么说……”
说着话,看到商年涛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他的笑容也凝止了。
商年涛声音虚弱地道:“将来不要告诉他,他爹是谁……”
商百群身体颤抖起来,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商年涛又道:“扶我躺下吧。”
商百群扶着他躺下,声音哆嗦地道:“孩子,你别……我这就跟县医院打电话,你撑住啊!”
商年涛费力地去抓商百群的手,抓住后又转过头看向他,道:“爹,这辈子是我不孝……下辈子,我,我还做你儿子……好好做,不再急躁……为您养老送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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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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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振香提着菜篮子快步回了家,一进屋就对拾掇草药的赵阳道:“商年涛死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惊讶和不信,说着话她把菜蓝放下,又道:“怎么就突然死了呢?不是说吃着药就能活好长时间的吗?”
赵阳嗯了一声,将yin干的花瓣收进袋子里,嗯了一声,道:“他去年的的罪行,不仅让他染上了病,也掏空了他的身体,肾气衰竭……”
刚才见面时,他就发现商年涛的肾气已经低到了极限,虽然艾滋病会损耗人体的元气,但是,仅发病半年,他又处壮年,如果不是去年连续作案,纵/yu过度,想来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程度!
人死了,这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想起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的事,那时,他恨不能将商年涛杀掉!但此时,人死债消,心中也已经没有了恨。
对于商年涛的死,村里人也多是惊讶,尤其商百群挨家退钱,想着他年过半百,现在只剩孤身一人,大家心里还有一分不忍与同情。
到了赵亮家时,赵亮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道:“百群叔,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前两天我,我……”
商百群木然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道:“不怪你,他……他早就不行了,有……有好多并发病……”
简单的两句话,他说的时候像是有难以忍受的痛,脸皮哆嗦着,眼睛也变得湿润起来。
赵亮叹气,见商百群把钱递过来,他忙拦住,道:“叔,这钱你先拿着用吧……你现在也要用钱,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没花钱的地方。”
商百群想着商年涛临终时说过的话,不知为什么,心中的痛减轻下来,情绪也平复了,他摇着头,把钱放到赵亮手里,然后摸了摸胸前的口袋,转头离去。
一家家的把钱还了,心也一点点轻松下来,但看到自己家的房子,脚步又变得沉重起来,开门,有些想回头般地进了家,看着屋子当中用白布盖着的尸体,他走过去坐下,道:“涛子,我按你的吩咐做了,钱还了……让爹再陪你两天吧!”
两天不吃不喝,到了第三天,他才在商百众和商百军的强迫下喝了半碗粥,然后收拾干净,要亲自跟着车去火化――夏天,没办法停尸太长时间。
商百众拉住他,劝道:“没有这个道理!你在家等着,我跟着去!”
商百群摇头,道:“就让我再陪涛子一会儿吧!”
商百军唉声叹气,道:“陪啥啊,他现在又不知道了……”
但他坚持,也就没有再拦着了。
很快火化回来,商百军跟他商量道:“怎么说也是咱们村的人,发丧吧,我问了,村里人基本上都愿意来,赵阳那里――他那里我去说吧!”
商百群看着香炉后面的骨灰盒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道:“涛子说了,不发丧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会儿。当时商年涛后面还说,到时直接把他埋到母亲身边就行,他要到地底下好好孝顺她去。
但现在他却有些犹豫,因为他想着是不是带他去看他未出世的孩子去……
对于他这个决定,商百军叹了好大一会儿气,最后道:“不请别人了,让他这些叔伯们送他走吧!”
商百群眼睛注视着骨灰盒,道:“我再想想……”
半夜,他跑到朱秀枝的坟前,坐在那里说了半夜的话,天明回去,他就背上骨灰盒出了村子,步行向县里走去。
商百众开着三轮车追上来,叫住他,问道:“大哥,你什么意思啊,不是要给涛子发丧吗?”
商百群继续埋头向前走,道:“不发了……”
商百众叫他,他摇着头,只管往前走,没办法,他也下了车,拉住商百群的胳膊,叹气道:“你停下……不是,我说你不把涛子葬到祖坟里,要弄哪去?”
商百群回头看了一眼村子,将骨灰盒抱到身前,眼神平静地道:“我想过了,涛子这样,葬祖坟里也不好看,他……还是去外面吧,没人说他,也能清静……”
商百众眉头一皱,道:“去外面是去哪?我听说外面墓地还要花钱……”
商百群看着骨灰盒,道:“哪都行。”
商百众在车上拍了几把,道:“还是回去吧!咱们不惊动别人,回去找几个人下葬――人都死了,谁还能总是说他呢?再说,你把他带出去,不说找不找得到好地方,就说在外,孤魂野鬼的一个人,逢年过节的怎么办?多孤独啊!”
商百群张了张嘴,道:“他不孤独!”
商百众急道:“哎呀,大哥,你都半百的人了,说句不好听的话,黄土都埋到胸这儿了!你说说,你能陪他几年?再说这里怎么也是咱的家啊!”
商百群拉住商百众的胳膊,向两边看了看,眼神透出热烈的情绪,道:“兄弟,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跟别说,你知道吗,涛子有个孩子在外面,是健康的,我现在就是带他去看他未出世的孩子去!”
商百众被惊住了,一般人都认为得了艾滋病是不能要小孩的,所以本能地想着商年涛在骗商百群,但看他脸上冒出的激动的神色,觉得有个念想也好,就顺着他的话说道:“真的吗?这可是大好事!”
商百群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叹息道:“是啊,总算有个孩子,我也有个盼头!”
商百众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然后一时间无话可说。
商百群回过神来,道:“你回去吧!”
商百众看到较早的一辆客车从身边走过而没有停下,他忽然反应过来,自从前年,尤其是去年上半年祸害了赵阳家,下半年又出了商年涛的事,客车都不拉他家的人了,就叫道:“等等。我送你去县里。”
当天晚些时候,赵阳也开车出了村子,他这次的目的地是京城,不过不是开车,而是先到齐沅改乘飞机。
这次仍然是受了中医联盟的邀请,起因是西亚某国一名战斗机飞行员,按他的描述是肌肉发炎,经过手术治疗后又复发,在友人的介绍下转而向华夏的中医求助,经过郑黎十天的治疗,效果不明显,他就想邀请冯老一起诊断――
不过,这种做法,现在都可以看作是邀请请赵阳的另一种说辞了!
当然,赵阳也并不是哪次都会答应的,前两个月里,赵阳就基本上没出过县,这次之所以答应,是因为中医和阳婷在西亚还处于发展阶段,治好了这位飞行员,对中医和阳婷的发展都是有利的。
另外,更重要的则是:今天,冷勋会回国内,巧合的是,赵阳所乘坐的航班和他的会同时抵达京城机场!
开车出了村,进了玉龙镇,再到县城,上高速,看着两边飞速倒退的树木、田地,赵阳发现自己的心情竟然十分平静,只是当时师兄遇车祸的情景在脑海闪现,是那么的清晰!
下高速进入市里,转向机场,换好登机牌,上飞机,只是一个小时的航程,眯了一会儿就到了。
下飞机,赵阳慢慢走进通道,但身边人来人往,并没有看到冷勋的身影。
他在机场大楼里停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正看到机场广播led屏上出现了飞京城的ua**因为当地大雨航班取消。
他呼出了一口气,尽管做了周密的计算,但人算不如天算,对方不来,他再有手段也没办法。
不过,都等了两年了,再等他几天又如何?他既然想尽可能地不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耐心也是必须的。
郑旭辉的师弟庞和平来接的机,赵阳就坐他的车先去了易医派在京城的诊室,在那里他见到了病人。
其实在来之前,赵阳就大体知道对方的病属于中医里的“痈”,而郑黎也是按照这个方法治的。
看了一眼病人,既然是飞行员,身体素质自然很不错,再看到对方两腮及鼻翼发红,精力充沛,躺在**额头有汗,再加上情绪烦躁,基本上判断是热毒内蕴型的。
看郑黎的方子,鲜生地、赤芍、丹皮、水牛角、紫花地丁、金银花,皂角刺等药,典型的凉血解毒、清热托毒的方子,按理说也对症。
郑黎见赵阳看完,道:“以前也治过这样的几例病人,都是用的犀角地黄汤和仙方活命饮加减来治的,效果都很好,这位病人,已经服药十天了,还不见症状减轻,所以才找你来一同诊断,你看……”
赵阳随手摸了摸对方的脉,脉弦滑数,舌苔质红而苔黄腻,再看对方后背发病部位,疮肿大逾手掌,疮顶高突,有数个溃破口,已经化脓,是内热无疑。
他想了想,道:“郑老的辩证及施治应该是对症的,不过,咱们这和对方那里的饮食习惯及气候不太一样,换几味药试试?另外,也可以加上外用药收疮敛毒。”
郑黎笑道:“好,你这样说肯定是有了应对之法了,我就不客气了,你请吧!”
赵阳也不推迟,他来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治好这位飞行员的,等庞和平递过纸笔,他想了想,去掉了原方中的水牛角、地黄等药,换上了野菊花,蚤休、连翘、蒲公英、大青叶、六一散几味药,外用药则选用了三仙丹。
三仙丹是用将水银、火硝、枯矾经升丹法炼制而成,赵阳来之前就准备好了的。
开完药,给对方用上,郑黎就邀请赵阳去他家做客――也不知道冷勋是不是改坐其他航班回来,但为了不显得过于刻意,他也不好急着去机场,除非今天就走,不过这样也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于是他就去了。
ps:越是最后因为考虑的东西比较多,加上最近搬家,所以更的慢点,还请大家见谅啊!
另外,感谢红袖,老道,贤人,**o挺、老k、愚忠等几位书友的支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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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七 天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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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黎的房子不大,普通的套三房,进门是洗手间和厨房,但作为医易双通的门派掌门,几件家具经过巧妙的布置,添上几件书画作品,让人进来只感到舒展和不俗,而没有逼仄和普通的感觉。
见赵阳看向一间门楣上挂着八卦镜的房间,郑黎笑道:“我还是华夏易学研究及应用协会的顾问。”
赵阳点了点头,却是知道郑黎在这方面的名气好像比他在医术上的要大。
郑黎的夫人是一位很温和的女性,请他们进来,笑道:“一直听我们家老郑提起你,今天还是头一次见你呢!”
赵阳微笑道:“阿姨平时没事可以跟着旭辉去我们那,环境比京城要好。”
郑黎笑道:“这次认认门,下次来就方便了!”
说着话,请赵阳在客厅坐下,倒上水,但还没说几句话,就有人按响了门铃。
郑夫人到门口看了眼,走过来道:“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咱们那的冯金龙。”
郑黎摆了摆手,道:“跟他们说我不在。”
郑夫人稍一迟疑,还是走过去开了门,道:“冯董啊,你怎么也来京城了?”
冯金龙双手合什道:“嫂子,我这次是带我一个好哥们专程来找郑先生指点迷津的,他在家吧?”
郑夫人笑道:“可是不巧,老郑他不在家!”
冯金龙忙道:“别啊!咱们乡里乡亲的,对我还来虚的?我在楼下见到他的车了,你还怎么说他不在家呢?”
说着话他使劲伸脖子往里看了一眼,虽然看不大着,但也看到屋里有人,他就然后笑道:“嫂子。你看,我都看见了,是不是有贵客?有人没事,我们可以等!”
听到门口的交谈,郑黎无奈地道:“老家那边一个朋友……”
赵阳喝了一口茶,笑道:“既然是故人,那就没有不见的道理啊。”
郑黎叹着气走了过去,道:“冯董来了。”
冯金龙忙道:“来了……郑大师,有没有打扰到您的朋友?”
郑黎不置可否,又看向他身边那位。一个矮胖的中年人,戴着眼镜,面皮有些苍白,问道:“这位是?”
冯金龙忙道:“这是我的好朋友,丽友集团的张总。他最近遇到些麻烦事,想找您帮忙看看……”
郑黎向对方点了点头。道:“进来说话吧。”
说完他请两人进了屋。然后带头向那间挂着八卦镜的房子走去。
十多分钟后,郑黎送两人出去,那位张总的精神状态和脸色都好了许多。
临出门,冯金龙又问郑黎道:“郑大师,没有打扰到您的朋友吧?”
郑黎微微叹气道:“谁叫你是冯总呢?好了,你们去吧。明桂,你帮我送送冯总和张总。”
送走两人,他对赵阳感叹地道:“人啊,明明已经得到很多了。却害怕失去哪怕一点,到头来伤心又伤身,又是何苦呢?好了,不说外人的事了,旭辉的事,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
赵阳笑道:“感谢什么?他跟小玉两情相悦,旭辉人品又好,我当然会赞成了!”
郑黎微笑道:“不只是这件事,我还要感谢你教他魂曲呢!”
赵阳道:“他是小玉的男朋友,又对魂曲感兴趣,教他也是应该的。”
他说的轻松,但门派秘技向来不可能轻易外传的,能教给郑旭辉,郑黎自然还是要感谢的,道:“这里面的规矩我比你懂!哎,也是这小子有福分,不仅得到小玉垂青,还能跟着你学魂曲,哪一件都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啊!”
说着话,郑夫人准备好了饭菜,两人上桌一边吃一边聊,席间说起了伤寒派的张桂虎,前一段时间还受了伤,烫伤,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的烫伤的,现在还在大洋彼案治疗着,好像还挺重。
吃过饭,撤下杯盘,端上茶,两人继续聊,但聊了没有十分钟,门铃又响了。
郑夫人过去看了,道:“是前几天刚来过的孙总。”
郑黎叹气道:“这次来京城,住的地方我谁都没告诉,但还是被找上门来――你跟他说,就说我今天有事,让他改天来吧!”
赵阳却道:“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去见他,一会儿我们再聊吧!”
刚才他听到郑黎不收那位张总的钱,但在外面还是塞了张银行卡给郑夫人,也可以说这是郑黎的另外一个事业,他们只是闲聊,倒是没必要耽误他的正事。
赵阳坐在那里安静地喝着茶,耳中却也大体能听到郑黎和那位孙总的对话,他自然没兴趣听他们的对话,就想着凑这个空给家里打个电话,但此时从孙总口中听到“冷总”、“机场”等词汇,就不由凝神听去。
只听孙总道:“郑大师,我真的该听你的话的,这次去机场想着迎接冷总,没想到因为大雨,航班取消,扑了个空……大师,你再给我好好讲讲昨天的卦吧,我上次有心事,有些地方没有记住。”
郑黎微笑道:“我再给你算一卦吧!”
耳听得屋内出现铜钱相撞的声音,然后有片刻的寂静,孙总忍不住问道:“郑大师,这次怎么样?”
这时郑黎才笑道:“这次也是好签,说明孙总最近运势很好啊!”
孙总语气中充满喜悦地道:“真的吗?这次是什么卦?”
郑黎温和地道:“和上次差不多,这次是乾一卦,初九,潜龙,勿用。按卦象上说,阳爻在下,是指一切处在生发阶段,此时用心于内,安心发展,积蓄力量为佳,如果着急妄动,可能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更甚者,则有可能损伤现在的好局面!”
孙总迟疑地道:“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明天我就不去接机了吗?”
郑黎微笑道:“我帮你看的,是你最近的运势及行事的方式,至于具体的事,则要根据你的条件来确定了!”
孙总叹了一口气,道:“明天上午十一点的飞机,我上午也没什么事,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去接呢?郑大师,我跟您说,这可能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大的机会啊!”
……
后面的话赵阳没有心思再听了,他用力握着杯子,深吸一口气,控制住心中的激动――他一直在想怎样知道冷勋回国的时间,但只能知道他明天,最迟后天一定会回来,因为这边等着他交接,至于哪一天,或者说哪个时间就不能知道了,他要想做的自然无痕,又不能一趟趟往那跑,现在却知道了确切的时间,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送走孙总后,郑黎直接跟郑夫人说今天晚上不再见外人,但再和赵阳说话,就发现他兴致不是很高,想着他可能累了,就结束谈话,让他早点休息。
最后,他又问道:“赵阳,你能在京城多待两天吗?”
赵阳道:“看看病人的恢复情况,如果方子有效,我明天就要回去。”
郑黎叹气道:“也罢,你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也不合适在外面留太长时间的……走的跟我说声,我送你,正好旭辉他妈给他准备了点东西要带过去。”
赵阳点头道:“好。”
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坐着郑黎的车去了易医派的诊室,一夜过去了,那位西亚飞行员的疮口从表面上看还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他自己却说感到疼痛减轻了,而且,心里烦躁的感觉也少了。
郑黎亲自为他检查,把完脉,他点了点头,对徒弟道:“按赵阳的方子抓药。”
从病房出来,他对赵阳开玩笑道:“往后我还是少见你罢――每次你为病人治病,都那么轻松,和你见多了,我都不敢开方了!”
赵阳也感到心情愉悦,既然方子见效,就不会耽误他上午去和冷勋“偶遇”了!对于郑黎的玩笑话,他则笑道:“郑老可不要这样说,我的用药和你的思路一样,如果不是你前面一直为病人用药,怎么可能一剂就有这么好的效果呢?”
郑黎摇头叹息道:“还是你用药精准啊!”
说了一会儿话,赵阳告辞准备回去,昨天已经说过了,郑黎也不好拦着,就把郑夫人为郑旭辉准备的一些东西交给赵阳,让带给他,然后派人送他去机场。
但他正准备走,突然接到了秦佩玉的电话,却是知道他来了,要叫他去她家,正好也为元月的爸爸检查下健康状况。
赵阳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九点,但这一去不知道会耽误多久,时间稍一耽误,他可就会错过这次机会了!
不过,他还是去了,毕竟,以他们两家的关系,于情于理他都不好拒绝,而且,他定的飞机是中午十二点的,去她家一趟也不会耽误飞机――再说了,对秦佩玉她们来说,耽误这一趟,不是还有下一趟吗?
好在这次并没有耽误多长时间,等他从元月家出来,再到机场,时间刚好十一点三十五,他迅速向机场大厅走去,办好登机手续就向二楼登机通道走去。
他坐电梯向上走,而此时一群人刚下飞机往外出,其中最中间一个正是冷勋!
两人一个往上,一个往下,隔着两条黑色的电梯履带,两人错肩而过,一个与几个陌生人站在一起,沉静如水,一个被众人拱卫,意气风发!
ps:感谢书友小熊、秋天、果果、无人海、h415889、愚忠的支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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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八 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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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出生环境会造就不同的性格,作为冷家的第三代中最被看好的代表,冷勋拥有着旁人难以想像的资源,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打倒,真正失败,所以,对于带给他数次挫折的赵阳,他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也因此表现得更加自信!
对于彼此的恩怨,到了现在,两人也都已经明了,那么,他过得越好,对方岂不是越不开心?
这次出任纬度集团的亚洲区副总裁、华夏区总裁,不仅仅是他事业重新腾飞的标志,也是他光明正大地重回国内的契机,更为他以及冷系带来了强大的助力!
想到刚才赵阳面无表情的脸,冷勋心中一阵快意:就算再恨他又怎么样?以前奈何不了他,现在以及将来也对他同样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冷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想着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资源,只觉得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他正满心意气风发着,不防电梯到了一楼,他迈步不稳,膝弯一软,啪的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陪在他身边的几个人正热烈地说着话,没想到出现了这个变化,同时一愣,然后一个机灵的忙弯腰将他扶起来,道:“冷总是累了吧?机场工作人员怎么搞的,地都没拖好……”
另一道电梯此时也到了二楼,赵阳稳稳地踏在地上,脑海中的记忆也随之慢慢散去,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被抱着一时间都站不起来的冷勋,想着刚才“用力”过猛了点,然后又心情愉快地向检票口走去——复仇的“种子”已经种下,至于哪天发芽,就需要等待了!
不过,等待的过程也是复仇的一部分。不是吗?
楼下,冷勋费力地站了起来,感到腿还阵阵发麻,他强忍着双腿的颤抖站起身,笑道:“最近忙着做计划,疏于锻炼,才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就有些撑不住了,老了啊!”
身边的人自然是恭维他年轻有为,有那风趣的还说了几句幽默的话,尴尬的气氛就盖了过去。
他们一堆人站在那里。后面电梯上的人想出来就难了,机场工作人员看到了就过来提醒一下,让他们让一让。
冷勋哪里愿意站在那里?只是因为刚才往地上跪那一下,腿到现在还不大听使唤,为了不再出什么其他难堪的事。他只好先站在那里缓缓。
迎接他的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就赶紧往边上让了一让——此时人来人往的。这样的场面让冷勋还是感到一阵憋气。不由想到,凡是遇到赵阳就准没有好事!
等他感觉腿回过劲来,一行人就往外面走去,冷功业的一个秘书也来接他,他就微笑着对其他来迎接的人道:“老爷子要见我,改天我做东。咱们再一起坐坐!”
别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和冷功业的秘书出了机场大楼,此时正是夏日的午时,从楼里向外看还是晴天,众所周知。这个时候正是一天中最明亮的时候,但冷勋走出大楼,却感到外面的天似乎阴了下来,像是一片夕阳下山时的情景,而眼前的景物也不是他记忆中的京城机场,而是一条他有些熟悉的马路——
两边是不太高的住宅楼,在夕阳照射下,大楼投下大片的阴影,隐约是下班的时间,在t形街口的红绿灯前堵了很多的车,然后,一辆奥迪慢慢驶了过来,却没有在红绿灯前停车,看车里面的人动着什么,但汽车还是慢慢向前驶去,然后,左侧的一辆送货的厢式货车加大油门冲了过来!
他看到奥迪车里的男人也发觉了这个情况,焦急地挂档,但所有的反应都已经来不急了,厢货已经冲到了近前,他看到男人脸上惊惧欲绝的神情,然后呯的一声巨响,小车就被撞得翻了过去,转了两圈落在了绿化带里!
他的眼前像是被震得晃动了一下,心脏也猛的一停,然后忽然记起这是发生在前年的事,而小车的主人则是董海!
冷功业的秘书看到冷勋突然站住不动,而且脸上冒汗,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就停下来,问道:“冷少,你怎么了?”
冷勋回过神来,向前看去,眼前还是京城机场,此时日头正毒,晒得人都行色匆匆的,哪里是什么下午,自然也不是什么下班的时间!
他摇了摇头,道:“可能有些累了!”
说着话他感到楼前这块阴影里冷似的,捂着胸口走到日头下站着,这样才感到身上好受了些。
冷功业的秘书也没多问,只是说道:“您也不要工作太忙,最近最好抽出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或者找个好的中医给调理调理!”
听到“中医”两个字,冷勋就不由皱了下眉头,但也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坐上了来接他的车。
……
赵阳回到家的时候,壶中子已经在家等着他了。
等他吃完饭,壶中子问道:“郑旭辉也学会魂曲了?”
赵阳侧脸躲开多多乱抓的小手,嗯了一声,道:“学会了安魂曲——估计他也就只能学会这一首了。”
后面的话,他并不只是要安慰壶中子,事实上,这是他根据郑旭辉的状态做出的判断。
不过,学会这一首对他在临床治病中已经有了很大的帮助,如果不是追求在魂医上有多高的造诣的话,安魂曲已经足够用了。
壶中子得到赵阳肯定的答复,一用力,捻着的一根胡须就给拽了下来,疼得他只咧嘴,但更让他无语愤懑的则是,他尽管每天都研究魂曲,但直到现在,他连第一首安魂曲也没能学会!
他端茶喝了一口,掩饰刚才的失态,道:“他怎么能学这么快?你是不是又研究出了新的心得?”
赵阳让晨梅把多多抱走,道:“一样的,就那么个东西,还能研究出花来?”
壶中子像是给自己挣面似的,笃定道:“你肯定有更好的办法,不然不可能他学这么短时间就会了!”
要说快,赵阳当时看了一眼就会了呢,这种事不是这样比的!其实,任何技艺都有门槛,摸到门槛就简单了,但是,道理上好讲,做不做得到就又是另一会回事了!
壶中子这次看来真的为了学习魂曲连长辈的架子也不要,咳嗽一声,道:“你把怎么跟小郑说的再给我说一遍。”
还能有什么两样?不过,想到中午的事,他忽然有了主意,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让你尽快地知道安魂曲的奥妙……”
壶中子刚端起的茶杯马上放下,道:“我就说你肯定对魂曲有新的理解,是不是?”
赵阳笑了笑,又道:“你听我把话讲完。使用了我这个方法,你以后可能只会安魂曲了——你还要不要选择这样做呢?”
自从上次他在魂曲上有了新的突破,在他的理解里可能是达到了魂逍遥的境界,当然,因为《生死簿》第二册后面的丢失,他也不确定,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他却能让别人感知到自己所思所想,现在壶中子这么急切地想学习魂曲,倒是可以通过这个方法让他知道安魂曲的动作方式——至于冷勋,自然不仅仅是让他感知到那么简单,里面还加上了镇魂曲、定魂曲、合魂曲、灭魂曲等几味“佐料”!
不过,这种作法等于是将他自己对魂曲的理解塞给对方,这样做的好处十分明显,那就是让对方在瞬间达到和他对魂曲的掌握程度,坏处则是,魂曲是一个十分唯心的东西,他掌握的方式方法,以及所走的路,并不是适合所有人的,也就是说断了自己的方向。
壶中子哪还会在意这些?他自己研究了一年了,几乎是一无所得,现在能有简单的学会的方法,他自然是想尽快掌握,况且,他认为赵阳是危言耸听,掌握了安魂曲不就等于入了门吗?再学后面的应该简单才对!
于是就很轻松地道:“有简单的方法你直管使来——老道这个岁数了,还不知道能活几天,靠我自己要是一直研究不出来,还不如先学会一首呢?”
赵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且,随着他对魂曲理解的愈加深入,他发现魂曲同样是一种耗费精力的行为,而且越到后面对身体素质的要求越高,这个道理和学会气功为人按摩总会使用“气”一样,这也就说明为什么历史上魂医派的先辈们越是造诣高,寿数越低,对普通人来说,学的越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这也算是有得必有失吧!
他把安魂曲的卷轴拿到壶中子面前,道:“道长你看!”
壶中子注视着那副卷轴,忽然感到脑海里多了一些东西,面前的卷轴的所有奥义也忽然如掌上观纹一样清晰起来!
定定地看了一阵,他喟然一叹,却是明白赵阳刚才为什么会这样说——此时安魂曲他感觉就像是本能会用一样,但它同时也像是一座孤岛,原来看另外十一支魂曲还有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现在却只如看石块一般,再没了拨动心弦的感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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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九 噩梦无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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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曰总是喧嚣的季节,有蝉,有水,有昆虫,有大汗淋漓行走的人,于是,在这只有微风拂动的夜晚,一切就显得格外的静谧。.
赵阳为晨梅拢起头发,将她轻轻放在枕头上,再理一理散在额头上的几丝乱发,轻声地道:“睡吧。”
晨梅嗯了一声,抱着赵阳的手放在小腹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赵阳也轻柔地躺下,闭上了眼,却像是能清晰地看到晨梅跟多多躺在**的模样,这个印象一直持续着,这样的氛围也是他的心安之处,正是因为他喜欢像鱼儿一样沉浸在这样的气氛里,所以,即使婚后的生活有诸多的限制和不**,他仍然喜欢现在的生活,每次出门,他最想做的就是尽快回家。
这样的环境里,他很快就睡着了,虽然他脑海里还留着刚才的景象。
在京城,冷勋看着就像在眼前发生的景象,黄昏的街道,楼层挡下大片的阴影,无声细听却又喧嚣的车流,周围充斥紧迫而沉重的气息,他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
从机场回来,进了家里,冷勋身上的不适感减弱了很多,和冷功业聊到今后各项工作的安排计划,一切又好像没有发生似的,他当时也想,之所以会突然发生那种情况,或许是那次事后看过现场录像的缘故,这种事他见多了,根本不用在意的。
但是,等他晚上回去休息,他又莫名地睡不着了!
尤其是近三百平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周围好像充斥着一种冷幽而让人心慌的气息,他到底没能消除心中的疑虑,想了一下,打电话叫来了他的一个**,小雅。
一场没有多少欢愉却仍然疲惫的大战后,冷勋赤身跳下床,打开一瓶冰水灌了下去,冰水带着的冰寒的气息让他像是被太阳炙烤着的地面的头脑清醒了一些,等小雅洗完澡回来,让她给他做了个全身按摩,一切似乎好了起来,因为有睡意袭来了。
但是,等到躺下,大脑又突然格外地清醒起来。
辗转反侧,熬了半个小时,一直到浑身开始冒汗,除了心中增加的烦躁,睡意却是一点也无!
拿出电话,想找人去酒吧,但想到今后几天要全面接手纬度集团在华夏的业务,还要保持精力,就又把电话扔掉。
这一段时间,他曾经拜访过在米国很有名的瑜珈大师,从他那里学到了据他说从不外传的调息方式,他试过一次,好像还是有些效果的,现在睡不着了,他就想起了这个。
摆姿势、调呼吸,但每当他心静下来,一段莫名的景象或念头就会像小石子砸进湖水里一样,打破这份宁静。
不断调整,初始还有些作用的调息,等折腾了几次后就完全没有了效果。
最后实在烦躁了,他只好拿出了两颗安眠药服下,等了一会儿没有效果,他就又再服了两颗。
在药力的作用下,他终于感到睡意袭来,但刚睡下没多久,他又像是感受到警兆的野兽一样,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四下一看,身边是自己宽大的卧室,眼前是已经睡着了的**,又怎么会突然有那种奇怪的感觉?这里又不是非洲大草原!
他又闭上了眼睛。
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药力还在,但睡意却像是打了激素一样,在和药力抗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按照常识,这应该是又睡着了。
然后,昨天中午发生的事突然又在他脑海里上演:黄昏的街道,楼层挡下大片的阴影,无声细听却又喧嚣的车流,周围充斥紧迫而沉重的气息,接着董海的车驶了过来,红灯,他在踩刹车,但刹车失灵,接着是车继续向前行,那辆拉水的厢货加速冲了过来!
呯!
原本应该无声的画面,却有一声巨响同样响在了冷勋自己的耳边!
他感到心脏被震得停止了似的,然后他又醒了过来,看了看床头桌上的表,离入睡才仅仅过去了五分钟!
皱眉想了一会儿,实在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水喝多了,他起床去了次洗手间,躺了一会儿又去了一次。
他这样来回折腾,小雅被吵醒了,然后翻身伸手在他胸前轻轻划着圈,柔媚而**地笑道:“你还是那么强壮,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就——”
冷勋忽然粗暴地翻身压了上去,扯掉彼此的睡衣,在她身上一阵揉搓狂吻,在小雅似痛苦倾**的轻吟声中,他正准备挺枪而上,却感到有些不对,低头向下看了一眼,愕然发现下面竟然没有起来!
小雅也感到了不对,很有眼色地一推他,轻嗔道:“真是的,好不突然见你一面,还要我伺侯它!”
在小雅娴熟地轻捻慢抹加唇舌的抚慰下,终于还是站了起来,然后又是一场大战,做过一次的缘故,这次时间拉得较长,但欢愉更少而疲惫更甚!
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再加上药力,这次他终于能睡着了。
睡着后,那段景象却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次他却冷静下来。
就算梦到又怎么样?别说梦到了,就算他就在现场,就算厢货是他开的,那又如何?只要坐在小车里的不是他,他又有什么可怕的?他又何曾在意过?
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黄昏、街道、红灯、车流、刹车失灵、被货车撞飞,所有的一切重又在眼前“演”了一遍——对他来说,就当看一场电影也就罢了!
有了这样的心态,眼前的一切真的不算什么,即使在睡梦中,他也感到好笑,为下午时的惊慌,也为刚才被折腾得几欲不能入睡。
换了心态,回想那次的事,对他来说还是一次比较得意的手笔:不仅轻易得到一家近千万的公司,又以之为依托,金蝉脱壳,将他几笔加起来过亿的钱轻易地做到了账上……
这样一想,他反而津津有味地观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把董海被撞飞时的表情以及最后时刻从眼里流下的泪水也看在了眼里!
画面就停在了这里。
冷勋轻蔑地一笑,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下一刻,眼前景象一变,又是黄昏,又是街道,楼层把夕阳挡住,留下大片的阴影,红灯挡住了两边的车流,然后一辆奥迪开了过来……
这个“故事”竟然又“重演”了一遍!
冷勋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是出了故障的电脑,“重演”一遍后,接着又是一遍,结束后竟然又再重来!
不知道作为“看客”看了多少遍,同样也是在梦中,他也感觉到自己的疲惫不堪,就像在沙漠中,眼前是重复的画面,他则被绑上了双手一直向前行走,这种无何止一直走累加起来也是累人的!
然后当有人在**翻身时的动静让他醒了过来。
睁开眼,迷迷糊糊中向对面看去,他知道对面应该是他鹅蛋脸的**,但视线所及,对面却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竟然是董海死亡后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他大叫一声,一把将对方推了下去,在小雅尖叫声中,他也从**跳了下去,蹲在床边,扶着床边的手用力抓着,身体也止不住颤抖着!
小雅衣衫不整地从地上爬起来,握着被撞疼的脑袋叫道:“冷勋,你疯了吗?”
看清是他的**,冷勋才回过神来,他也无心去看小雅睡衣下露出的**,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一时间竟然不听使唤。
但他自然不愿意让对方看出他目前的窘况,就冷冷地看着她,斥道:“鬼叫什么?现在几点了?”
小雅到底被他气势所摄,过去拿起手表看了一眼,略微怯怯地道:“五点十分了……冷少,你怎么了?”
冷勋皱了一下眉,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缓了一会儿,他扶着床要站起来,但身体还是没有力气,小雅很有眼色地过来扶他起来。
等一站起身来,冷勋推开她,拉开床边的柜子,拿出一张金卡,道:“我今天比较忙,你自己去买点喜欢的东西吧!”
小雅嘟着嘴撒娇道:“你不陪我一起去吗?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去巴黎春天好不好?”
过去那个劲头,冷勋也知道女人该哄还是要哄的,就抚着她的头发道:“我这两天要忙着接手纬度集团华夏的业务,乖,你自己去玩吧!”
小雅崇拜地看着他,嘴上却嗔道:“你们这些男人啊,整天就知道忙事业,纬度集团很了不起吗?勋勋你还要这么用心?”
冷勋自然能听出小雅是用另一种方式恭维纬度集团和他,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就伸手在她**上捏了一把,笑道:“乖,你自己去玩,等忙完这一段时间,我再找你!”
送走轻嗔薄笑的**,心情短暂的放松后,他又想到昨天晚上的怪事,不要他特别去想,就发现这一切是从昨天中午开始的,而那时他正好遇到了赵阳!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手脚?或者只是一个巧合?
ps:和尚回来了,过去一段时间的事一言难尽,总之,我要振作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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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零 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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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昨上的噩梦,冷勋自然也没休息好,对他来说纬度集团华夏区总裁工作的交接,原本是一件很得意的有关,此时也就没有了乐趣。.
其实,除了紧要的几件事需要他与原总裁瑞丽当面交接外,其他大多数工作让他的助手来做就可以了,但紧要的几件事也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交待清楚的。
虽然有工作在谈着,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仍然会突然闯出一个其他的念头,因为不是在睡梦中,冷勋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拉了回来,算是一个应对的办法――只是这样更加剧了他的疲惫。
时间缓慢地向前走着,外面的交接工作还在继续,但瑞丽和他的交接基本上已经完成,冷勋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
他靠在沙发上用手捏着眉心闭目休息,瑞丽见状忍不住提醒他道:“亲爱的冷,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纬度集团在华夏的总负责人,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里走过来的,知道在这个年龄里有着各种各样而又多姿多彩的丰富生活,但作为总裁,我还是希望你能保持足够而旺盛的精力,否者,你可能无法面对每天交上来的大量工作,这是我个人的经验,希望能对你以后的工作有所帮助!”
冷勋一听,赶紧睁开眼睛,虽然眼前这个职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身份,但如果没有相匹配的能力以及工作态度,要想长期坐在这里恐怕也不可能,他可不想在上任伊始就让纬度高层对他有不好的印象!
于是,他微笑道:“亲爱的瑞丽……啊!”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瑞丽,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血迹模糊的脸!
他心神一阵激荡,忍不住惊叫出声,虽然马上意识到要控制自己的失态,但身体却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后仰,推桌子,沙发带着他就撞到了侧面的花盆上!
好在花盆够大,没有撞倒,但他的右脸却被花枝给划了一道口子。
沉着脸从纬度集团大厦出来,冷勋终于不再把这件事当成巧合或者意外了――他自己做过的事也告诉他,所谓的“巧合”往往是可以安排的!
从机场调来当天的监控视频,他将昨天他和赵阳相遇时的情景仔细观看了一遍,又放了一遍,然后又用慢放看了一遍。
可是,在监控视频上,他连赵阳从上电梯到遇到他后的表情都没放过,也没发现他动手脚的迹象!甚至,看到他后,赵阳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
另外,从上电梯开始,他们俩能接触的时间也太短了,还不到十一秒!
赵阳唯一做的明显的动作是下电梯后,他向后看了一眼,但是,他转头恰恰是他下电梯时“摔”在地上的时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当然,他看不出来并不代表没有发生什么,很多玩近景魔术的,有的把他们的动作慢放,也需要其中的专业人士才能看清其中的奥妙,他大可以找这样的人来做判断。
找这样的人对冷勋来说自然算不上什么难事,他打了一个电话,一个在国际上得过大奖的年轻的近景魔术师就被带到了他的住处。
到底是专业人士,这位魔术师一边观看视频一边自己模拟,并且将画面一帧帧播放,但按冷勋的要求仔细观察了几遍视频后,他给出的结论却是:虽然有几个细微的动作,但完全是坐电梯时身体的正常反应,也就是说没有做手脚的迹象,相信请别人来也会是同样的结论。
冷勋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让他那位身材高挑的私人助理送魔术师离开,这个结果也算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其实,在魔术师来之前,他就想到可能会是这个结果,因为以他现在遇到的状况,就算能查出赵阳做了手脚,有一点他无法理解,那就是要怎样做才能让他脑海里莫名多出来的这样一段挥之不去的记忆!
他烦闷地揉着发烫的太阳穴,这时他的私人助理走了过来,道:“冷少……”
冷勋抬头看去,忽然又大叫一声,面前红木的茶几哐的一下被踢开,上面的茶杯茶壶烟灰缸有几个就摔到了地上!
他的助理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拉他,不想冷勋瞪着眼厉声喝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助理吓得脸上也失了颜色,摆手道:“好,我不过去……冷少你怎么了?”
冷勋慢慢回过神来,看了下脚,并没有什么外伤,就沉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助理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夹,道:“冷少你让我调查那个赵阳来京的经过,现在已经查到了。”
冷勋伸手道:“拿来。”
助理将整理好的文件递给冷勋,他低头看了起来,上面将赵阳来京后做的事情都做了详细的描述,推断出的结论则是受郑黎邀请给一个叫哈文、阿克扎伊的病人治病。
冷勋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几遍,从这份调查上看不出任何毛病,推断出的结论也无可指摘,一切都合情合理,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将报告扔到一边,忽然又想到,难不成自己是撞邪了?
想到这里,他头也不回地问助理道:“在京城有谁擅长易学或者驱邪的人?”
说完,他等着助理的回应,过了四五秒没听到动静,怒火就升了起来,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助理忙小心翼翼地道:“不是……冷少,刚才报告上所提到的郑黎大师,他是华夏易经研究与应用协会的副会长,自从他来京后,很多人都去找过他……”
冷勋捡起那纸报告又看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头,首先想到的这是不是赵阳和郑黎设下的圈套,但马上又想到他遇到的这种外人按理说是做不到的,不管怎么说,去当面看看就知道了!
……
郑黎正在家里把玩着六枚古朴的铜钱,听说有人找,心中一动,将铜钱扔在了桌上,干脆为自己卜了一卦,两阳一阴,一阳两阴,却是雷泽归妹卦,不由一笑,想着可能是来问姻缘的。
但等到冷勋走进来,看到他虽然满眼血丝,但仍带鹰视之像,兼步伐刚健开阔,也不像是情深之人,想着自己可能猜错了。
冷勋也在观察郑黎,见对方好像没有识破到自己的身份,以前应该没见过,他心里的防备降了许多,通了姓名,随意寒暄了几句,然后很诚恳地道:“郑大师,不瞒您说,这次登门拜访,是有事相求。”
郑黎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然后微笑道:“初次来我这里的客人都是遇到些事情的,我能帮的会尽力去帮,帮不了的也没办法,求不求之类的话就不用说了。”
冷勋点了点头,笑道:“我这次真的是有事相求,这件事让我很苦恼,希望郑大师能帮我一把,到时自然会重谢!”
郑黎温和地道:“不知冷先生遇到了什么困扰?”
冷勋看了助理一眼,让她出去,然后道:“郑大师,我可能撞邪了。”
郑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冷勋没从郑黎脸上看出什么表情,就继续说道:“昨天我回国,出机场后就老是看到一个车祸场面……”
郑黎听他说完,点了点头,平静地问道:“这场车祸是冷先生以前经历过的吧?”
冷勋皱了下眉头,道:“算是吧。”
郑黎笑了笑,道:“冷先生大可不必担心,这应该是你过于疲劳,身体正气受损,而引起的心神失守所致,只要休息好,想来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冷勋眉头紧急起来,想到郑黎的身份,同时还是一名医术高超的中医,要说他的话更符合常理,但现在的情况是,他别说休息了,只要精神一松,那个车祸场面就会在他脑海上演,又怎么能休息好?
郑黎像是也看出了他的想法,道:“人在疲惫太过的时候,因为正气受损,气血运行不得保障,反而不易入睡,这也是正常现象,这样,本人还懂点中医,我给你开几副宁心养神、疏肝养血的中药,你回去吃一吃试试。”
冷勋摇头道:“郑大师的医术我是相信的,但是,说实话,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当时我并没有感到疲劳,而且,昨天晚上我吃了安眠药也没能睡好,梦中也老是重现当曰车祸的情景,所以――郑大师懂我的意思吧?”
郑黎点了点头,道:“那我为你占一卦吧!”
将茶具撤走,郑黎将铜钱仔细擦了一遍,递给冷勋,道:“这样说来,你是想问身体健康吧?”
冷勋点了点头,接过铜钱――带着些微凉意的铜钱一入手,他的头脑一清,却是有了少许的轻松,于是他不由郑重了几分。
六枚铜钱落到桌上,三阳,两阴一阳,却是天雷无妄。
郑黎看了一眼,不由沉吟,天雷无妄这个卦算是小吉之卦,但是,要看所求是什么,对求财和婚姻来说,都不顺利,尤其是疾病,算得上是凶卦了!
冷勋等了一会儿,问道:“郑大师,我求的这卦怎么样?”
郑黎将铜钱收了起来,重新倒上水,递了一杯给冷勋,道:“这个卦是天雷无妄,上卦为乾为天,下卦为震为雷,天宇之下,春雷滚动,万物萌发,孳生繁衍,算是小吉之卦。”
冷勋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样看来,我现在的困境应当很快就能走出来,是不是?”
郑黎摇了摇头,吟诵道:“鸟入笼中难出头,占着此卦不自由。谋望求财不定准,疾病忧犯口舌愁。”
冷勋心中一紧,喝了一口茶,问道:“大师,我被你搞糊涂了,到底是吉卦还是凶卦?”
郑黎缓缓地道:“吉凶存乎一心,顺其自然,心守正道,则万事得宜。”
冷勋皱了一下眉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自是不能让他满意,但他也知道,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想了想,就笑道:“感谢郑大师为我解惑。您说顺其自然,按您的说法,我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得了病,是不是应该吃药呢?”
郑黎点头道:“最好吃几副药调理调理。”
冷勋干脆地道:“那好,就开几副药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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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一 解铃还需系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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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勋……赵阳……”
送冷勋出门,郑黎站在门口停留了一下,想着他的病由赵阳来治正合适,但是,作为中医联盟里和赵阳关系较近的一家,赵阳和冷家的事他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再想到刚才卜到的雷泽归妹卦,它的判词正是:“求鱼须当向水中,树上求之不顺情。.受尽爬揭难遂意,劳而无功事不成。”
这样看来,冷勋找他看病找的方向明显是不对的,而卦词解为“征凶,无攸利”,如果所求的是身体健康,更是大凶之卦,往往预示着大限将至!
想到这里,郑黎脸色微变,回头对夫人道:“以后这个人再来,就说我不在!”
……
冷勋从郑黎家出来,在车里停了一会儿,想着郑黎刚才的解释未必没有道理,虽然自己没有感觉到,但或许是心情过于亢奋的缘故,实际上是真的过于疲累了,再加上遇到了赵阳,所以才老是回想起往事,这样也说得通。
于是,他让司机开车,去郑黎在燕京的药店里抓了药,回去煎药服用,然后在家小憩了一会儿――真的是一会儿,因为刚闭上眼不久,那个怪梦又出现了,他也马上惊醒过来。
下午继续办理交接,情况不比上午好多少,但因为有了“经验”,他也没有出什么糗。
郑黎给他开的药也显出了作用,晚饭刚吃没多久,他就感到睡意袭来,而且身上的疲惫也显现出来。
这样反倒是好的,有睡意就是好事,如果能够睡一个好觉就更好了――这样不仅让他的身心得以休息,更能破除他现在的担忧。
但是,这一个晚上,他一直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当中,而那个怪梦就像是清晨林间的雾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虽淡了几分,但却一直存在着。
第二天醒来,疲惫并没有减少,身上还有了明显虚弱的感觉,与之对应的,那个车祸场景好像也减轻了些。
接着再服药,晚上又早早感到了睡意,今天比昨天睡得还沉,那个怪梦虽然还在,但也只是以几个片段的方式存在。
第三天醒来,他就感觉疲惫的感觉少了几分,只是还是感觉懒得动弹,但让他略感欣慰的是,一直纠缠着他的车祸场景好像变得沉寂起来!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情不由振奋起来――这说明确实是他身体的原因,是病,只要是病就好办了!
但他振奋的心情只持续了十几分钟,等他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时候,董海血迹模糊的脸突然又在镜子中间出现了!
不提他吓得将杯子砸到了镜子上,在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里,随着他的身体和精神的恢复,那个盘旋在他脑海里的车祸场景也愈发清晰起来!
一直到晚上,当睡意来临,一切又归于沉寂起来。
只是,到了第二天昨天的经历又一次重演……
难道车祸场景随着他的身体状态的好坏而减弱或者增强,却一直存在?
这样一想,一个词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附骨之蛆!
随着这个词在脑海里浮现,一股毛骨悚然的阴寒感觉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这绝对不是病!
冷勋叫来他的私人助理,强自镇定地对她说道:“京城或者华夏其他地方,比较有名的大师,你都给我找出来!”
一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华元寺延明大师的门外。
一见冷勋,面如满月的延明大师胖眉一动,缓缓地道:“施主身上好重的怨念啊!”
如果放在平时,冷勋自然会以为这是大师们惯用的伎俩,还知道有个名词叫“敲山鼓”,但此时他却感觉这句话正说中了他的隐忧:董海车祸的场景一直纠缠着他,可不就是因为怨念太深吗?
于是,在许了双倍的好处后,一个“临时加急”的法事就在大殿里开始了。
木鱼、铜铃、纸香、禅唱,坐在正中间的冷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延明和尚脸上的表情却发生了变化,先是慈悲祥和,随后变得威严刚猛,接着开始冒汗,诵经的速度也不由加快起来,但脸色还是越来越差,十几分钟后,他敲木鱼的手停了下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喘了好大一会儿呼吸才平复下来。
延明将木槌放下,将卡拿出来递向冷勋,叹气道:“冷施主身上怨气太重,老纳佛法修为不够,不能化解,还请另请高明吧!”
冷勋自然不会接那张卡,伸手推了过去,笑道:“大师是京城佛法修为最高的禅师,还请一定救我,本人病好后一定会选个好曰子前来上香!”
延明在冷勋脸上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还是把卡递了过来,道:“冷施主还是另请高明吧!”
冷勋微皱了下眉头,仍然没有接那张卡,微笑道:“这么晚了,还要麻烦大师,这张卡就当是打扰大师清修的补偿吧!”
说完他站起身告辞,回头见延明仍然皱着眉头,就问道:“大师,我身上的怨气从何而来?”
延明垂下眼睑,道:“亡者。”
冷勋心中一阵不舒服,点头告辞。
两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外郊的一清观,兴言道长接待了他,四十分钟后,兴言拱手送他离开。
冷勋再三追问,兴言只是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已经是深夜,他没有再去找别人,但多半夜的来回折腾,回到住处后冷勋却是再也难以入眠。
即使到现在他对延明和兴言也并不是绝对的相信,但是,延明说出了他的问题因为“亡者”而起,这是对的,兴言又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则提示了他的问题好像是因其他人而起,难道真的是赵阳做的手脚?
这样说来,岂不是还要他去找赵阳?
问题是,以两人之间的恩怨,他去找赵阳有用吗?况且,要真的是赵阳动的手脚,就更不会放过他了!
还有,如果是别人的话,不管是金钱权色,他总有对付的办法,但对赵阳,这几样对他都没用,他唯一在乎的是家人和朋友,但想打这方面的主意,不说因为秦老在龙窝村养老而使这件事几乎不可能实现,已经不复存在的九转派也做好了先例……
这种“老虎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无力感觉让他胸中怒火越烧越旺,也再没有了睡意,就拿钥匙去了金帝酒吧。
在金帝酒吧喝了几瓶冰啤,因为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流转的灯光总是引起不好的联想,他就进了大厅,却意外地遇到了邱友山。
他忽然有了主意。
不管怎么说,是印证也好,打探对方的用意也罢,他现在的情况好像必须要找赵阳了,有一个中间人则是必须的,而在他的圈子里,邱友山好像正合适!
当然,自从过年那次的事后,他也明显感觉到邱友山对他的疏远,这也没什么,只要不撕破脸,就总还可以坐下来谈,而且,最后邱友山的病不也是他推荐的赵阳给治好的吗?
不过,他要直接找邱友山帮忙,估计也没戏,于是,他又找了陆元晋,因为冷家和一号首长家较近的关系,请他出面还是不难的。
而既然是陆元晋相邀,邱友山自然会赴约,只是见到有冷勋在,他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了。
陆元晋就发挥了中人的作用,倒了一杯酒递给邱友山,笑道:“邱少啊,听说你和冷少产生了些误会,他一直想找你解释,又怕惹你不快,最后找到我这里来了。我就了解了一下,咱们不偏不依的说,应该真的只是误会,他也想你好,是吧?”
冷勋这时站起来,双手举杯,笑道:“邱大少,上次的事我是真的想为你好!你不知道,那几天我比你压力还大,真怕……不多说了,邱少,这件事我一直心怀愧疚,就借这个机会向你赔礼道歉,先干为净!”
邱友山虽然不用惧怕两家的势力,也知道冷勋的为人,但也没必要直接得罪双方,至少面上过得去,于是他就笑道:“我以为什么事呢!说起来,那次还要感谢冷少给我推荐赵阳呢,还说什么赔礼道歉的话,冷少你太小心眼了啊!”
他不计较,于是场面上自然一团和气,聊了半个多小时,陆元晋接到冷勋的示意,直接道:“邱少,你现在和给你治病的赵阳的关系挺好的吧?”
邱友山点了点头,微笑道:“还行吧,前一段时间还去他那玩过。”
陆元晋笑道:“好。冷少,有什么话你跟邱少说吧,帮不帮你我说了可不算。”
邱友山微微皱了下眉头,看了眼气色确实不太正常的冷勋一眼,就听他道:“邱少,这次我遇到了大麻烦了……”
听冷勋说完,陆元晋接话道:“要说咱们几个人中,还只有你跟赵阳关系较好,你看是不是帮帮冷少呢?”
邱友山转动酒杯,道:“赵阳的为人想必冷少也知道,主要看他自己,别人说的话并不太管用的……”
冷勋忙道:“我知道,就是想让你帮忙递个话……”
邱友山皱眉不语,但总不好当面拒绝两人,就笑道:“那好,等回头我跟你问问吧。”
冷勋脸上表情一僵,陆元晋也是眯了眯眼睛,然后哈哈一笑,道:“邱大少啊,所谓治病如救火,还等回头干什么?你现在就打个电话问问,好不好?”
邱友山想了想赵阳的姓格,心中冷笑,放下酒杯,道:“那好,我现在打电话问问,说好,我只是代为传话,成不成我可说不准啊!”
说完他就给赵阳打过电话去,将这边情况一说,嗯嗯的应了几句,然后向冷陆二人摇了摇头。
陆元晋一伸手,道:“电话给我,我来说。”
然后他对着电话道:“赵阳你好,久仰大名,我是陆元晋。”
他们的姓名虽然在网站上会因为“相关法律规定”而搜不到,但他相信赵阳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报完姓名他就等着,只要赵阳回应,他后面的话就好说了。
等了四五秒钟的样子,电话里传出了滴滴的挂断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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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二 鬼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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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了电话,赵阳对站在一边的商年青道:“不要灰心,多试几次就会成功的。.”
这次是他要炼丹时,商年青见了,想要跟着学,因为以前炼丹他也跟在一边学,这次估计是手痒了,只是结果——他看着丹炉内全碎的丹药一阵心疼,不解地道:“师父,我全都学着你的方法**作的,就连通风、开炉的时间也都一样,为什么就……成了这个样了?”
赵阳道:“火势不同,通风、开炉的时间就会有微小的差异,对于一直处于高温中的药物来说,这点差异就会造成截然不同的结果……我说过,炼丹,要用心!你用心感受药材在炉内的气息,等你学会感受它们的喜怒哀乐,就能炼出丹来了。不要着急,药材咱们不缺,慢慢来,总会学会的!”
说着他带头从丹房里走出去,丹药炼不成功,不仅气味难闻,还会带上毒姓——好在这次商年青完全模拟他的手法,虽然不成功,但也没有炼出毒姓来。
这次之所以让商年青试手,一是要教他,另外,赵阳也是想看看换个人学他的步骤,能不能炼出丹来,如果可以,那么,是不是能像某些快餐一样,配料、制作都找出对应的时间,使用现代化的手段来炼丹呢?
在一旁完全将商年青炼丹的过程看在眼里,他能看出商年青所有的动作及时间控制都在学他,但进行到一半,他其实就已经知道了结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才更能看得清楚,在炼丹过程中,因为炉内的高温,药材在炉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作为炼丹者,则要全身心地投入感受它们的变化,并通过通风增加火势或者减弱来控制它们向有利的方向进行,完全机械地做法自然是没用的。
而且,和煎药一样,炼制丹药过程中,个人的心力作用也很明显,最近他炼制丹药的药效提升最高的一次已经超过了六成,也愈发感觉到炼制丹药时他整个人的气息是可以与丹药的“互动”的。
如此看来,正如我们用眼看一朵花开很正常,但要用科技手段,仅是在电脑上完整地模拟表现出来,就不知道需要多少个步骤和图片,炼丹想要通过现代的科技来提高产量,不说药材的浪费与质量的高低了,仅炼出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
当然,这方面的研究也不能放弃,完全可以在教商年青炼丹时慢慢摸索就是。
……
而在电话的另一头,陆元晋完全没想到赵阳竟然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他将电话往耳朵上贴了贴,然后又拿开,把电话扔给邱友山,冷笑道:“这位赵神医架子可真大啊!”
说着话,他拿起自己的衣服就向外走去。
如果放在平时,见赵阳竟然得罪了陆元晋这样的人,他肯定会感到心喜,但此时他最想的是治好自己的病,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当然,他也不能就这样让陆元晋走了,忙叫道:“等等。”
说着起身,倒了两杯酒走了过来,道:“晋哥,都是我的错,赵阳那人一直就不是好……脾气的,如果得罪了你,我向你赔礼道歉!啥也不说了,我干,你随意!”
陆元晋怒气稍歇,道:“冷少,不是我说你,你也不要太迷信这些大师,好的大夫多的是!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个最好的医生!”
冷勋感激地向陆元晋点了点头,道:“晋哥仗义!”
陆元晋笑了笑,道:“我还有点事,你跟友山在这里玩吧。”
他一走,邱友山自然没有多少话跟冷勋说,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陆元晋也确实效率,回去不久就跟冷勋打电话,道:“冷少,我跟国内几个知名专家咨询了一下,他们普遍认为你得的是强迫症,我正好认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是我爸的保健医生,要不要介绍给你?”
听他提到“强迫症”三个字,冷勋眼前一亮,想了想自己的表现,如果不管突然发病的蹊跷,可不和“强迫症”相符合?至于陆元晋父亲的保健医生,自然是最好的!
于是他就哈哈笑道:“晋哥推荐的医生,我还能信不过?举双手欢迎!”
陆元晋笑道:“你这家伙……好吧,姜大夫现在不在京,回来后我就带他去你那儿。”
冷勋忙道:“又要麻烦晋哥了!”
挂了电话,冷勋心情大好,只是转身时看到挂衣服的架子,冷不丁地又看成了董海满脸是血地站在那里,吓了他一跳,但他很快又恶狠狠地道:“来啊,来啊,我不怕你!”
话虽如此说,因为阴天的缘故,屋里更像是飘浮着什么冷幽幽的东西,他也没有继续在家里,又跑去了酒吧。
一直过了凌晨一点他才回来,被酒精和某种粉末刺激了大半个晚上,回到家已是神智模糊,一粘床就睡了过去。
即使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因为他又清晰地看到那个车祸场景!
一股焦灼的恨意充满了他的心胸,他大喊大叫,通过最恶毒的咒骂来**着,但骂着骂着,他就看到翻倒在地上的汽车里,董海的尸体向他走来,越走越近!
他的咒骂马上变成了惊叫,人也向后退去,但无论他如何用尽全力向后退,身体却像一动也不能动,而董海的尸体已经走到了他的脸前!
一瞬间,他的心脏吓得都要停止跳动了!
董海的尸体还是压了过来!
顿时,他就感到身上像是压上来一座大山,呼吸都已不能!
他挣扎,拼命地挣扎,想要将董海的尸身推开,却感到身上的压力愈发沉重,更让他惊骇欲绝的是,董海张开了满是血水的口,露出了带血的牙齿!
“啊——”
“冷少,醒醒,你怎么了?醒醒!”
冷勋睁开了眼,神魂不属地喘着气,等看清眼前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女人,就虚弱地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这里?”
眼前的女人捂嘴一笑,扶冷勋坐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道:“冷少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金川的妹妹金旸啊。冷少喝了那么多酒,哥哥不放心,让我送你回来的。”
冷勋知道金川是金帝酒吧的老板,也记起他好像有一个妹妹——其实不管是谁,经历过刚才的噩梦,他都有些感激对方,只是此时他仍然心思不属,就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水。
金旸微笑着问道:“刚才冷少做噩梦了吧?”
冷勋冷淡地嗯了一声,想到刚才的情景,仍然忍不住向上伸了伸脖子。
金旸温声道:“没事的,小时候我有时也会被梦魇住,主要是手放在胸前的事,刚才我见你也是把胳膊放在胸口,拿开睡就没事了。”
往常会有女人比现在更百倍的温柔对他,冷勋也不会有多少感受,但现在的情形下,他却少有的有些感动,道:“你们兄妹有心了,回去跟你哥说,我欠他一个人情。”
金旸轻笑道:“都是朋友,冷少太客气了,再说,你要是因为在我们那喝酒出了点差子,我们可承受不起冷部长的虎威啊!好了,冷少你醒了就好,喝点水继续休息吧,我回去了。”
冷勋嗯了一声,看着金旸走动时腰脖摆动的背影,感到身下一跳,咽了一口吐沫,但不知为什么,腹中的那股火苗随之又熄了下去。
但经历过刚才的噩梦,他也不敢再睡,只是想到梦魇在民间还有一个称呼叫作“鬼压身”,他就又有些后悔不该让她走的,那样至少还有个人陪着他……
第二天,他也无心去公司了,就给瑞丽打了声招呼,然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给陆元晋打电话,问姜大夫什么时候能来。
陆元晋先骂了一句,道:“艹,刚六点半,你就给我打电话!”然后又道:“他们在外地,估计今天还回不来。”
冷勋忙又问道:“晋哥,你能说他们在哪吗?”
陆元晋稍一停,道:“他们在哪,我也不太清楚啊!”
冷勋马上反应过来,姜大夫肯定跟陆元晋的父亲在一起,他问这个话就有打听他父亲行踪的嫌疑,不由脸色一变,但已经被噩梦折磨,尤其是昨天晚上的经历,他摆脱眼前困境的心从未有过的急切,也就顾不得太多了,道:“晋哥,我发现我的,那个强迫症好像更厉害了……昨天要不是有人在身边,我差点就回不过来了!所以,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陆元晋迟疑地道:“有这么严重吗?”
冷勋斩钉截铁地道:“有!”
陆元晋呼出一口气,传出啪的一声和娇声呢喃,然后他道:“好,你等我电话吧!”
三个小时后,冷勋见到了陆元晋所说的姜大夫,一位四五十岁,面相很温和的中年人。
姜大夫先仔细看了冷勋带来的体检报告,然后对两人道:“身体其他地方并没有问题,看起来应该是强迫症。”
陆元晋一笑,道:“看吧,我说的对吧……不是我说你,好好的怎么得了这个玩意?”
冷勋心中好受了一些,苦笑道:“晋哥就不要取笑了……”
陆元晋见姜大夫看他,就笑道:“好吧,姜大夫,冷少就拜托你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回头我们再聊!”
送走陆元晋,姜大夫和冷勋面对面坐下,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冷少,我听陆少说你这病是最近才得的,对吧?”
冷勋点头道:“对,就是从我这次回国后才出现的,时间有四天了吧!”
姜大夫嗯了一声,道:“那你能将得病的经过告诉我吗?你放心,对咱们之间的谈话我会保密的,绝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冷勋呼出一口气,道:“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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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三 崩溃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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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夫给出的治疗方案并没有让冷勋感到惊喜,虽然说所谓的“认知行为治疗”是治疗强迫症最常见和有效的方法,但所用的手段,精神阻断及暴露反应,名词叫法虽然有所不同,都是他早就知道的东西,效果自然不是太理想。
现在就看手里拿着的几盒西药,什么氟伏沙明、帕罗西汀、心得安,希望它们能发挥作用。
临走时,姜大夫对冷勋道:“冷少,你的病刚发,要对自己有信心,祝你早日康复!”
他的话让冷勋心里好受一些,回到家就赶紧按量服了药。
但是,吃了一大把药,疗效没有见到,副作用倒是来得很快:眩晕、紧张、焦虑、震颤腹部不适、口干、不适、多汗、无力,到了晚上又失眠……
又是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他的状态自然更差,看着镜中自己像野狗一样的模样,以这样的状态去上班可能还不如不去上的好,而且,他现在哪里还有心工作?
吃药,吃药,一天的时间很快又过去,那些副作用除了眩晕稍减外,其他的好像都在加重,尤其是失眠,以及那挥之不去的噩梦――所有加起来,就是一种让他崩溃的感觉!
第三天自然还是没有去上班,然后杨海清给他打来电话,道:“你爸爸让我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这次冷勋出任纬度集团华夏区的总裁,是被看作他的翻身之仗,而且对冷系来说都是一件大事,他的异常状态自然会有人传到他的家里。
冷勋又灌了一口冰水,含混地应了一声。
杨海清等了一会没见下文,就道:“你回来这么久了。就来的那天来家一趟,今天没事儿来家坐坐吧!”
冷勋皱了一下眉头,想着上午还要等一位听说很灵验的大师,就将空瓶子捏扁,道:“晚上我过去吧。”
上午见的这位很“灵验”的驱邪大师一点也不灵验,他又跳又唱的,除了让他感到不耐外再没有任何作用,而且,大师最后拿血在脸上划了一道,还让他猛然间又看成了董海的脸。却是又跳了他一跳!
晚上回到家里,冷功业带着酒气回来,在他脸上看了几眼,沉声训斥道:“有病治病,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冷勋又灌了一口冰水。伸手去拿烟,半途又缩了回来。有些烦躁地道:“你不懂!”
杨海清端了一盘水果过来。道:“是不是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了?找他们缓解一下压力也没什么。”
冷功业坐下,问道:“是压力太大吗?既然到了咱们华夏,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到这几天的经历,或者说是折磨,冷勋愈加烦躁,又强自忍耐住。道:“不是!”
冷功业端起茶杯,道:“我觉得应该也不是。这样,我给你联系了孙正方大夫,有些病中医还是较为擅长的。”
这两天吃西药。那些副作用让冷勋对它们再无好感,或许中医中药能有更好的作用也说不定!
而且,孙正方现在可谓家喻户晓,加上本人医术也异常高明,他应该早就想到才对,只是因为看过郑黎后,他怀疑是撞了邪,就奔着“大师”的方向去了,然后又看了西医,却是错过了!如果早一点找上他的话,或许就不是现在的局面了!
这样想着,冷勋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期待,尤其是又经过一个难熬的夜,见到了打扮干净得体,神态方正缓和的孙正方本人,他的期待感就更加强了。
望、闻、问、切,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检查,孙正方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心胆两虚所致,我先给你开两副药调一下看看。”
说着他接过杨海清准备好的纸笔,稍一沉吟就写了由柏子仁、熟地、人参、枳壳、五味子、桂心、山茱萸等药组成的方子,写完这几味药后又问道:“你说失眠畏恐较为严重,是不是?”
冷勋揉了揉胸口,道:“是。”
孙正方就又提笔加了两味药:琥珀、龙齿,然后道:“我给你开了仁熟散加味,服用方法是磨粉,用温酒送服,每日两次,饭后吃。”
送走孙正方后,冷勋马上找人问了问,发现仁熟散主治常多畏恐,不能独卧,头目不利,琥珀、龙齿两味药也都是镇惊安神的药,可不就是适合他目前的状况?于是,他赶紧叫人准备药,然后用温酒送服下去。
药服下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当然也没有多少不适,除了喉咙有些不舒服外,但服药两剂后,久违的睡意来了!
虽然那个场景纠缠了他一整夜,到底是睡着了!但是,起床后他又发现精神很是萎靡,整日里像是梦游一般,反应都有所迟钝,与之相对的则是车祸的场景也减轻了些。
二诊,孙正方根据他的情况,加强了人参的分量以补肾,他的精神开始见好,而正如他担心并预感到的那样,车祸的场景又变得清晰起来!
冷勋现在的状况自然不能去接手工作,于是,冷功业就派了另外一个人暂时去代他,但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在孙正方第三次来复诊的时候,冷功业问道:“孙大夫,依你看他的病要多久才能恢复?”
孙正方看了里屋的冷勋一眼,皱眉道:“这种病,病人个人的意志力比较关键,药物只能起到辅助作用……至于时间,有的人一个月、两个月就能得到缓解,有的人一年甚至更长治疗效果也不理想。”
冷功业沉默不语,这样说虽然是事实,但和没说也差不多……
这时电话响起,他接了个电话,叹了一口气,问道:“有没有快一点的治疗方法?或者有没有擅长治疗这种病的大夫?”
孙正方看了他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有。不知道冷部长听不听说过赵阳?”
冷功业嗯了一声,抬头看向他。
孙正方道:“在我所见过的人当中,赵阳可以说是我见过医术最高明的人,尤其是这种有关魂魄的病,估计无人能出其左右!可惜,唉!”
见他摇头,冷功业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孙大夫应该和赵阳比较熟吧?能不能请他一起来给冷勋会诊吗?”
孙正方低头将方子写好,递给冷功业,道:“这是珍珠母丸。滋阴宁神的,让他服用两副调一调,能惊恐的症状应该能有所缓解……再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最近我会一直留在京城。”
送孙正方离开。冷功业回到书房,拿起一份报告。看着上面写着的一针将认为自己是王母娘娘的病人治好。剃头就将一个屡戒不成功的资深毒瘾患者治好,等等,之类的事迹,尤其是后者,毒瘾多难治他是知道的,何况是戒毒多次失败的。就更难治了!而且也和冷勋现在的情形有着相似之处,更是让他明白,或许只有赵阳才能治好冷勋的病。
可惜……
这时冷勋推门进来,先快速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问道:“孙大夫呢?开好方子了吗?药呢?”
冷功业皱了下眉头,又缓声道:“药已经让人去抓了……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冷勋摇了摇头,又猛地向后一仰头,然后烦躁地道:“你问他我这病什么时候能治好吗?”
冷功业含怒道:“急什么?也就你把它当成病!就是一个车祸,有什么好怕的?”
冷勋手握起又松开,喘息道:“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的,它,它不是一个简单的车祸,它是恶魔!恶魔!”
冷功业见状,深吸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冷勋是他儿子,什么样的性格和心理他自然知道,如果仅仅是一个车祸,他确实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看了眼桌上的报告,他又平静地道:“你先吃着孙大夫开的这个药,我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大夫。”
冷勋烦躁地在胸口抓了一把,道:“请谁也没用,除了那个赵阳!”
冷功业摆了摆手,道:“你去吧,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冷勋眼里一亮,道:“你能请来赵阳?”
冷功业将报告收起来,道:“去吧。”
两天后,冷功业带着冷勋又一次来到了龙窝村,在赵阳家胡同口一停,又继续开车,到了中医联盟总部,坐到了冯老的屋里。
冯老将手从冷勋的手腕上拿了下来,又要来孙正方开的三张方子仔细看过,然后将它们放在桌上,看了眼外面被风吹得飘荡的雨和院中一簇鲜花,转向冷功业道:“冷部长,孙大夫的治疗思路很对,如果让我来治,也开不出比这更好的方子――这种病,病人自己的心态很重要。”
冷功业也顺着向窗外看了一眼,雨如帘,再远的水库只能看到是一片不明的光,听冯老说完,他点了点头,又满怀希望地看向冯老――他什么来意,冯老应该是知道的,而只要他开口,根据例次的经验,赵阳一般就会出手。
冯老却只是缓缓地将方子抚平,然后看向外面。
外面雨一直下,雨点打在玻璃上,有些嘈杂,却愈发显得屋内的安静。
冷功业皱了下眉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等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冯老是咱们华夏中医联盟的会长,不仅医术高明,也深受同业者的尊敬……”
冯老摆了摆手,温和地道:“不过是年纪痴长几岁,老而不死罢了……冷勋的病,自己的心态至关重要!”
冷功业自然听出了冯老的意思,沉默了一下,然后起身道:“打扰冯老了。还没有来得及拜见秦老,现在我们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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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四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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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路,雨水在石阶上哗哗地流下,两侧新植的月季花经雨后,发出新叶,长出新苞,再远处则是一片槐树林,山中,花期较长,似乎能嗅到阵阵槐花香。
陈仲绎眼睛从这些已经熟悉但仍然感到赏心悦目的景物上看过,然后看着冷功业道:“自从来这里养老,老首长就特别不喜欢公职人员来看他,倒是喜欢和村里的老农闲聊……老首长是不希望大家耽误工作,冷部长不要在意啊!”
冷功业道:“是我们打扰秦老的静养了。请留步,秦老的身体健康还要您多多上心!”
陈仲绎微笑道:“谢谢冷部长的关心,这是我的本分。”
冷功业笑了笑,转身带着冷勋向山下走去。
雨势不算大,但走着上山,又有风,一把伞根本挡不了多少雨,两人的裤子此时几乎就全湿了,这样走了一段路,一阵风吹来,冷勋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问道:“现在怎么办?”
冷功业皱了一下眉头,不去看冷勋,道:“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沉住气,你的病也并非一定要赵阳才能治好!”
冷勋看向山下的村落,强忍心中的烦躁,道:“我越来越感觉我的病应该只有他能治……”
冷功业稳步下着台阶,没有说话,快到山下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冷勋忙道:“是我妈打来的吗?”
他点了点头,接起来,问道:“你见到秦佩玉了吗?她怎么说?”
杨海清叹了一口气,道:“她说不太好说。”
其实这就是拒绝了。
冷功业嗯了一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杨海清问道:“你们那边呢?见到冯老了吗?他肯不肯帮忙?”
冷功业道:“冯老说他的心态和意志力非常重要……刚才去拜访了秦老,刚从疗养院下来……”
杨海清失望地哦了一声。又道:“要不你跟元总理见面谈谈吧?”
冷功业微微叹了一口气,两个派系的人,各有各的主张,到了他们这个地位,能值得谈的就不是什么小事――小事也没谈的必要,真的因为冷勋看起来算不上多重的病而放弃什么,又怎么跟派系内其他人交待?于是他道:“再说吧!”
挂了电话,冷勋忙又问道:“怎么样?我妈刚才说什么了?”
冷功业心中对冷勋的失望不由又加深了一层,就算没有完全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应该能判断出是什么结果的。还有什么好问的?连这点辨别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将这股失望压下去,他转向冷勋,道:“刚才去见冯老,还有给你找的孙大夫,都是国内最知名的大夫。他们都说你的病各人的心态调整和意志力很关键,所以。你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你这个样子。以后还能做什么大事?”
冷勋其实也知道结果是什么,只是心中还存了万一之想,虽然他知道这种想法是要不得的,也基本上不太现实,但经历过这一系列的事件,他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从容。
此时听冷功业说的话。心中的气倒是提升了一点,但马上又有了怀疑的念头……
冷功业见冷勋平静了些,拿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拨出去一个没有名字的号码。没人接,停了一会儿,他拨打第二次,被挂断,他面无表情地按下了重拨键,这次却是接通了。
冷勋扫了一眼电话号码,马上反应过来那是赵阳的号,此时见电话接通,心就提了起来。
冷功业则稳重得多,平静地道:“赵阳吗?我是冷功业……”
与其跟别人谈,不如直接跟赵阳谈,这是最直接的,而且,这似乎也成了最后一条路了。
赵阳那边也不绕圈子,道:“是为了你儿子的病吗?”
冷功业沉着地道:“对。他得了一种怪病,好像是强迫症,大家都说你比较擅长治疗……”
赵阳淡淡地道:“那你就不该打这个电话,你应该知道,如果他得了不治之症,我这里只会拍手称快!”
冷功业被咽了一下,抿了抿嘴,道:“你开个条件吧!”
从孙大夫、冯老甚至包括秦老的表现,还有他们两家的关系来看,他就知道赵阳这边不会有什么好态度,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想到的就是拿条件来交换!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由想着,如果赵阳是一个正式的医生就好了!那样至少有规章制度和职业道德来约束他,只是可惜,事实上他医术极其高明,也给人看病,偏偏就不是正式的医生!更无奈的是,无往不利的权势对他偏偏又没用!
他的话音刚落,赵阳的答复就来了:“没有什么条件,以后你们不要再来烦我!”
冷功业的脸一抖,阴沉下来,在他的记忆里,几乎就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即使他们心里有这种想法,也要掩饰起来,倒是这话他经常对别人说!
他的脸色变化,看在冷勋眼里,却猛然换成了另一个人――董海!他就不由抓紧伞,身体向后撤了一下。
冷功业收起电话,道:“我们走吧!”
他一开口,冷勋不由吓得退后了一步,而看着冷功业向车里走去,坐进车里,却又让他想起更为熟悉的场景,当时董海也是在车里!
虽然两人在车里的位置不同,一个在驾驶位,一个在后面,但他的脚像是定住了一样,浑身也发抖,竟是不敢动一下!
冷功业坐进车里,看到冷勋没有动弹,不由皱眉,含怒道:“过来!上车!”
听到他的斥喝,冷勋心一抖,将伞一扔,差点就想撒腿就跑,到底冷功业的声音他还熟悉,回过神来,有些迟疑地上了车。
看到他这个模样,冷功业皱眉道:“有这么严重吗?放松些。”
外面下着雨,车内的更加晦暗,冷勋拼命提醒自己放松,但到底不敢去看冷功业,咽了一口吐沫,道:“你不明白的,那就是一个恶魔!他无时无刻不纠缠着我……我们现在是去看赵阳吗?只有他能救得了我!”
冷功业看了他一会儿,沉静地道:“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你应该想这应该就不能算是病,不然你就会一直陷在里面!你是我们冷家子子孙,就算有什么恶魔,也伤害不了你!”
冷勋木然地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的!”
冷功业咂了一下嘴,向窗外看了几眼,吩咐司机开车,然后平静地道:“你不要着急,这世上的好医生多的是,也并不是非得有名的才能治好你的病,说不定就有人专门能治你的病呢!回去后我就让人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冷勋脑海里又蹦出兴言首长的话,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现在的情形,肯定是赵阳动了什么手脚,也只有他能治好我的病!”
冷功业皱了下眉,那份机场的监控录像他自然也看过,也调查过赵阳去京城的前前后后的情形,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就算有秦家、孟家罩着,他自然有办法让赵阳给冷勋治病,可惜是一点问题也查不出来啊!
于是,对于冷勋一直强调只有赵阳能治好他的病,他就有些厌烦了,安慰了几句就干脆闭目养神――处在他的位置,每天的时间都很宝贵,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耽搁。
回到京城,他对冷勋道:“或许有事做着会好点,你今天好好休息,不行明天就去上班吧!”
冷勋想了一下,觉得有事做或许真的会好,就答应下来,但所谓的“今天好好休息”,自然是一句空话了!
第二天起床开车去上班,当车驶到街道上,明明是早上,可眼前却是黄昏时的情景,而且,与前几天相比,眼前的场景更真切,他的车慢慢行驶着,就像是行驶在那个场景里!
可是京城的路和那里是不一样的!
他拼命摇着头,想从这个跟真实一样的场景里出来,可是,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定格在了那个时空里!
他坐在车里浑身发抖,却是再也不敢把车往前开一步!
红灯,行车失灵,被货车撞飞,短短几十秒的事,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冷勋呼呼喘着气,看着车窗外面,然后发现外面还是黄昏的街道,又是红灯……
他趴在方向盘上喘着气,直到一个门口的保安走过来拍他的车门,跟他说话,他才回到现实当中。
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模样,他从车里跳下来,却是再也不敢想着开车去上班,灌下一瓶冰水后,他咬了咬牙,干脆打了辆出租车,在车上闭着眼去了公司。
这一天,他只在公司上了半天班就被杨海清接走了――刚开始还算正常,但听完几个下属汇报工作后,剩下就是他自己处理工作的时间了,整间办公室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然后不久,冷功业派给他的助手就听到里面传出砸东西的声音!
接回到家里,冷勋还是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然后找来医生,给他吃了剂量比较大的安定类药物,情况好了些,但表情还是烦躁。
杨海清扶他回屋躺下,见他开始闭上眼睛,她才出去。
可是过了没几分钟,屋里又传出物体摔到墙上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她赶紧进屋看去,只见冷勋正将桌上放的一块圆石砸摔在地上,而地上还躺着挂衣服的架子和镜子的碎片,等等。
一个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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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五 最后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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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冷功业和几个副部长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才回到办公室,拨通家里的电话,问道:“他怎么样了?姜大夫还在不在?”
杨海清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刚才为了稳住冷勋,她已是精疲力尽,闻言强打精神道:“还好,稳定下来了……姜主任有事刚走没多会儿。.”
冷功业穿上外套,又问道:“姜大夫怎么说?”
杨海清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姜主任说,越是学历高、智商高的病人,心理疗法效果反而要差,药物治疗起效也不会立竿见影,一般需要10到12周才能达到较理想的治疗效果……”
冷功业皱眉道:“三个月以上?时间拖得太久了!他有没有说其他见效快而又安全的疗法?”
杨海清道:“姜大夫建议先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病情严重或者持续恶化,再考虑其他的治疗方法。”
冷功业接过秘书递来的文件包,道:“好,有什么话等我回家再说。”
等他回到家,杨海清接过他的衣服,道:“这一会儿还好,一直很平静。”
冷功业嗯了一声,道:“我想过了,如果病情能控制得住,就慢慢治吧,至于公司那边,就先让小殷再代他一段时间。”
杨海清松了一口气,道:“是啊,但愿他的病情不要再出现反复了……””
话没说完,就听得屋里哗啦一声,好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两人赶紧走进去,就见冷勋扶着床边瞪大眼盯着窗户那儿,床下则少了一只鞋。
杨海清强提一口气,问道:“你又砸窗户干什么?”
冷勋快速在她们两人身上看了一眼,又赶紧看向窗户,道:“他,他要从窗户爬进来……”
杨海清要走过去看,冷勋又叫道:“你别过去!他就在窗户那,我看到了!”
冷功业沉声喝道:“够了!你坐好,我有话跟你说!”
冷勋不自然地转过头来,见冷功业威严地注视着他,他抱着被子指了指外面,道:“他,他真的在那里……”
冷功业冷哼一声,道:“就真的有鬼,他能怎么样你?是能咬下你一块肉,还是能拿刀捅你?坐好!”
这句话好像起作用了,冷勋眼神动了动,坐在那里不是那么紧张了。
杨海清见状,忙道:“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倒水。”
冷功业走过去,道:“冷勋,你还记得你爷爷说过的话吗?如果一个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就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现在我要告诉你,你如果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和行为,你就毁了!”
冷勋一惊,抬头看向冷功业。
冷功业用手扶在他的肩上,道:“告诉我,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吗?这次的机会是你事业和人生重新起步的重要转折点,你愿意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从此可能永远也起不来吗?”
冷勋眼皮跳动着,咬牙道:“我不愿意!”
冷功业在他肩上拍了两下,道:“那就好。当然,你出现现在的问题也不能全怪你,毕竟是因为病,你能告诉今天为什么突然要砸东西了吗?”
提到这个话题,冷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咬牙道:“那会儿我看到衣架变成了那个人,看镜子里也是……”
冷功业点了点头,道:“这样的话,那就把屋里的架子、镜子什么的都搬出去,这样你就能好好休息了吧?”
冷勋在屋里看了一眼,又指了指衣柜,道:“它们也搬出去……盆景也不要……还有吊灯……还有窗户要封上……”
按照他的要求,冷功业连夜让人在客厅里隔出了一件没有窗户的隔间让他休息,如此一来,他才消停了些。
但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在隔间里腾腾地一顿乱撞,直到把搭好半夜的隔间撞塌、拆了,冷功业两人下楼看他,他才从狂乱中清醒过来。
冷功业在他身上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说就又上了楼,杨海清则给他倒了杯水,问道:“怎么了这又是?”
冷勋眼神随着冷功业上去,刚接过杯子,突然又向右手扔去,嘴里则吼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杨海清看着砸出裂纹的液晶电视,只感到脑门一阵阵发疼……
天亮了,冷功业没在家吃饭就出去了,冷勋见状手一抖,又狠狠咬了咬牙。
这天,姜大夫给他治疗完,出来对杨海清说效果比较好。
然后,到了下午,正在健身器材上锻炼的冷勋,突然又猛地跳起来,呼拉拉的将它们全部给推倒了!
晚上,冷功业回来,平静地问他道:“有什么可怕的?”
冷勋沉默了一会儿,道:“没。”
凌晨一点多,他拿着椅子砸开窗户跳到了院子里,大吼大叫,还试图跑出去……
冷功业站在窗前,一句话都没说,但颤抖着的手却能说明他现在的心情。
虽然还早,但还是把姜大夫请了过来,为冷勋做完检查后,他对冷功业道:“我原则上同意对病人使用休克疗法。”
于是,当天下午经过检查,晚上冷勋被推进了电休克治疗室,很快他就以一个像熟睡的正常人的模样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姜大夫说治疗很顺利。
鉴于冷勋的病程较短,姜大夫建议一共做四次,四次过后看情形再做两到三次巩固疗效,然后基本上就可以了。
治疗的过程也比较顺利,并且在治疗过程中,一直纠缠着冷勋的车祸场景逐渐淡去。
十天后出院,除了反应有些慢外,看起来也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冷功业与他聊了十几分钟,都还算正常,也比较满意,心想总算过去了。他又想到上个月去龙窝村想求赵阳出手医治的情形,心中却是不由升起一股快慰,当然,他也不至于会打电话过去说什么风凉话!
这次治疗虽然很顺利,但还是有些副作用,主要就是意识模糊,反应迟钝,接下来就是恢复治疗,有姜大夫这样的专家在,自然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三天后,冷勋的各项表现已经趋于正常,但姜大夫还是嘱咐身边一定要有人照顾,问他自己的意见,不知为什么却是点了小雅的名。
杨海清也没说什么,其实她并不关心是谁来,只要能照顾好他就行。
又在家待了一天,晚上冷勋还说要出去转转,见情形已经和正常人无异,杨海清就应允了,只是嘱咐小雅照顾好他。
这天晚上他就没有回来,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接下来的一天也很正常,但又过了一天,小雅哭着给杨海清打电话,让他们快过去。
杨海清赶过去之后,就发现冷勋的屋里烟气熏人,却是屋中间的桌上点着一炉香,下面还烧着纸,然后冷勋跪在下面,一边念叨着一边呯呯的磕着头,小雅则捂着脸急得站在一边哭。
稍喘匀呼吸,杨海清注视着小雅,一边走含怒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小雅哭道:“是啊,下午逛街时还好好的,突然就说要回来,然后……就脱我的衣服,问我要卫生巾……他拿着那个在身边乱挥了一阵,又,又让我去买香烛纸钱,我慢了一点,他就打了我一巴掌……买回来就点着,然后就对着桌子呯呯地磕头,拉到拉不住……”
杨海清面色稍霁,走过去见冷勋还要往下磕头,就伸手去拉,但她和小雅两个人仍然拉不住他,他还是呯呯地往下磕着——离近了看,发现他的额头已经带血丝了!
她也听清冷勋念叨着什么:“求求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你走吧,走吧,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屋里是呛人的烟气,在纸钱燃烧明灭的火光中,看着眼前的忽明忽暗一切,还有小雅的抽泣声,杨海清心中一突,腿都有些发软!
她拿出手机,几乎控制不住声音地叫姜大夫赶紧过来。
姜大夫对于冷勋的病情反复也是很诧异,毕竟昨天见他时恢复情况还很好。详细地询问了他病情复发的过程后,包括当时所处的位置什么、光线、人流什么的都问到了,但还是想不出是什么诱导他重又记起那个场景,而看冷勋的表现,好像还更严重了!
在冷功业面前,一阵压抑的沉默后,冷功业问道:“是不是次数少的缘故?”
姜大夫深吸一口气,道:“以病人的情况和治疗后的表现来看,次数是适当的,增加次数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必要。”
冷功业微微叹了口气,问道:“以你看,再进行一次休克治疗,还会不会有效果?按原来的心理加药物治疗呢?”
对于冷勋这种病情发展如此迅猛、进行了电休克治疗结果反弹还更严重的情况,姜大夫也倍感棘手!所以,对于冷功业的询问,他也发愁如何应答。
冷功业见状,就又问道:“还有没有更为有效的办法?”
姜大夫抬头鄂然地看着他,但想到冷勋的情况又觉得那或许是最后也是唯一一条路了。
一天后,姜大夫连同国内外的其他四位主任级医生会诊后,同意对冷勋进行神经外科手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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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六 这,是上天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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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外科手术作为典型的西医理念的产物:能治治,不能治就切掉,之所以被认为是治疗忧郁、精神及强迫症等病的最后一条路,是因为它是将大脑的某一部分切除或者破坏掉,也就破坏了掉了大脑某项功能的物质基础,所以就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
不过,不管是这项技术一开始的切除双侧前额叶脑白质,还是发展到现在的定点破坏手术,因为人的身体极其复杂,并不是只是具有某项功能,所以,这种给人体造成不可逆转的物质性伤害的手术还有着痉挛发作、感觉丧失、智力下降等不良反应,在华夏是受到严格控制的,这也是它被称为治疗的最后一条路的另外一个原因。
尽管有种种可能的后遗症,但是问到冷勋的个人意见时,他却马上抓着姜大夫的衣服,要求立刻为他实施手术——他再也受不了那个纠缠到他灵魂的噩梦场景了!
手术还是很成功,但姜大夫解下口罩的时候,心中却少有的存着疑虑,尤其想到在为冷勋麻醉的时候,冷勋眼瞪到最大,那是一种恐惧至极的表情!
不过,他又想着经过神经外科手术,向来是担心可能出现的后遗症,还没有病情复发的病例,于是在杨海清问怎么样的时候,他就回答道:“手术很成功,后面只需进行恢复治疗就可以了。”
恢复治疗也比较顺利,在一个月时间里,冷勋头上钻的两个洞顺利结痂,人也胖了一些,头发修剪后看起来还很精神,姜大夫说可以回家休养了。而冷勋对医院的环境也表现出了不耐烦,于是,选了一个大晴天,又让他服用了镇定的药就接回了家。
路上也比较顺利,冷勋很平静,但进了家后,看着家里的摆设,他的表情中却出现了一丝犹豫,四下看着,似乎脑海里有什么非常淡的印象。现在却记不起来了——不过睡意袭来,他很快就将其放到了一边,回到自己卧室睡了过去。
杨海清把这个现象告诉了冷功业,为了出现意外,两人就为冷勋又选了一处环境比较好的房子让他去住。除了还是让小雅去陪护,还有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刘大夫。专门照顾他。
日了一天天过去,转眼间过了农历的六月,按节气算已经入了秋,但京城秋老虎历来凶悍,今年比往年更加严重,一连好几天气温都到了四十一、二度。
但即使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在正午时分,冷勋还是要在阳光下行走,也不让人给他打伞,有专门请来的刘大夫照顾着。他倒是没有中暑,但医生本人却病了,不得以只好先去休息一两天,好在小雅作为女人受到了照顾,没有跟着在外面挨晒,也没有得什么病,还能照顾着他。
到底是部长的公子,刘大夫待身体稍微好转,就赶紧回来了,不成想他满腔热情,冷勋见到他后却皱起了眉,然后指着他冷冰冰地道:“你走!”
医生忙微笑道:“冷少,是我啊,就是前两天陪着你的刘大夫……”
冷勋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不耐烦地道:“我不管你是谁,快走!”
刘大夫还要说什么,冷勋忽然暴躁异常,吼道:“你走!快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就算刘大夫再想抓住眼前接近冷家的机会,冷勋如此排斥他,他也不好留在这里,以免冷勋的病情出现反复或者恶化,他就跟杨海清说明了情况,提了几点建议后离开了。
杨海清又请来姜大夫为冷勋检查,因为有事,姜大夫到了第二天才过来。
给冷勋检查时,冷勋除了不愿意看他外,其他倒也没什么异常,姜大夫就嘱咐最近什么事都先顺着他,观察两天再说,又安慰她们道:“如果只有这一次,应该是正常的情绪反应,大家不用担心,而且,按以往的病例,做过神经外科手术的病人,病情都没有出现反复。”
杨海清稍稍放心,亲自送姜大夫离开。
等姜大夫和杨海清两人离开后,冷勋才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拉着小雅的手道:“那个人是很凶的鬼!”
小雅被他说得毛骨悚然,但好在他除了说姜大夫是鬼外,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一周后的中午,冷勋还是下楼围着绿化带转,接受太阳的暴晒,走到树阴凉地方的时候,他忽然身体一僵,然后啊的怪叫一声,随后撒腿向楼里冲进去!
小雅站在楼门口等着他,他就像没有看到一样,直接就冲了过去,差点把她带倒。
她吓了一跳,在后面叫着追了过去,但冷勋却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房间,然后把门摔上,接着屋里面就传出了他的叫声:“滚开!你滚开!我,我……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小雅忙拍着门叫道:“大少,你开门,快开门啊!”
听到敲门声,冷勋像是更受到了刺激,屋里传来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声,还有东西摔到门上,他也叫得更加凄厉:“你不要过来!滚开!滚开!啊——”
小雅听得心惊肉跳的,赶紧给杨海清打了电话,过了四十多分钟,杨海清和冷功业都过来了。
杨海清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小雅急得哭出声,道:“上午还好好的,中午他去楼下走动,突然间就往屋里跑,喊都喊不住,然后一直在里面喊着‘不要过来’、‘滚开’之类的话……现在稍微安静下来了……”
冷功业脸色阴了下来,冷勋这种表现不就是病情复发吗?竟然又复发了!看着眼前的门,他面无表情地道:“开门!”
小雅嗫嚅道:“钥匙一直是他拿着,我没有……”
杨海清忙打开包,找出钥匙串,道:“我这里有。”
试了两把钥匙,门应声而开。冷功业带头走了进去,只见冷勋裹着面被蹲在沙发上,双手抱着一把精致的手枪,枪口正对着他!
啪!
看到冷功业走进来,冷勋脸上显出疯狂的神色,用力扣动了枪栓,一股特有的金属撞击和硝烟的气味飘出,看着冷功业右胸处出现的不断变大的红点,他颠狂大笑道:“哈哈,我不怕你!来啊。我杀了你!哈哈,我杀了你!”
说着话,他瞪眼咬着牙狞笑着又继续扣动了手里的枪!
冷功业看着胸口的伤口,有些不能置信地看着冷勋,但看到冷勋的神情和动作。他一把抓住身边还不明状况的小雅挡在了身前!
小雅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看到了冷勋手里的枪。不由大叫道:“啊!不要!”
接着她开始拼命挣扎起来。然后耳边就听到了啪!啪!啪!几声枪响,后背和臀部有两处地方一麻,接着剧痛起来,她的叫声就更加凄厉了!
一把手枪里的子弹毕竟有数,很快就打完了,而手枪一没子弹。冷勋脸色一变,把手枪扔掉,然后把头也裹进了棉被里。
杨海清呼呼喘着气,用手给冷功业捂住伤口。声音颤抖地问道:“老冷,现在怎么办?”
冷功业放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小雅,冷静地道:“打急救电话!”
杨海清反应过来,赶紧拿出手机,强自控制着颤抖的手,倒是还没有完全吓傻,打完120,又给冷功业的助手打了电话,让他联系最近的医院。
救护车发挥了极大的高效率,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开到了楼下,然后几名医生抬着担架跑上来将冷功业抬下去,过了十几分钟后又来一辆车把小雅也接走了。
人都走后,裹成茧子的冷勋把头从棉被里探了出来,屋子里一片寂静,门口的血迹还未清掉,空气中飘荡着血腥味儿,然后,在他的眼里,门口突然变成了街道,血迹之上则是躺在车里的董海,还有血从汽车上往下流着!
血一滴一滴的流着,他像是听到血落下时滴答的声音,他的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嘴里则叫道:“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但是,董海的尸体还是从汽车里站了起来,落在了地上,呯!冷勋感到大地都跟着震颤了一下,然后董海的尸体就一步步地向他走了过来,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严重!
他把自己裹得更紧,身体也使劲向后缩,但董海还是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跟前,他嘴里发出噢呃的声音,身体拼命后仰,脚则用力地蹬着沙发,终于一下翻到了后面。
这下他终于有了行动能力,从沙发上跑到了电视机旁,但黑色的液晶电视突然又变成了那辆被撞得不成形的汽车!
他大叫一声,又跳到了门边,正踩到了地上的那摊血迹,粘稠的血液就像是触手一样抓住了他!
他心胆俱裂,狂叫着拉门,竟然不知道开锁,最后直接用头往门上撞,撞了七八下后,他终于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外面天色已经暗,他换了一身衣服,也不是躺在原来的房子里,看了一圈,却是回到了家里。
只是,突然又有另外的记忆从脑海里慢慢变得清晰,那时他处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董海的尸体慢慢走来,沉重冰冷的气息让他几欲窒息!于是,他拼命地撞墙,想要逃离……
现在,他又从黑暗里出现,伸着带血的手向他走了过来!
冷勋大叫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然后向门外冲去,他要从这里逃走,摆脱董海!
出了门,看着四周的院墙和院子里随风摆动着的花树树木,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他从台阶上跳下去,忽然看到了院子里停着的车,低头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了一把钥匙:开车能跑得更快!
他跑过去开了车门,坐进去,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车了!
他焦急地乱按,抬头看,董海的尸体已经追到了门口!
眼看着董海的尸体越来越近,他不知道手按在了哪里,汽车竟然发动了!
再也顾不得其他了,他本能地打方向盘,先是撞在了树上,又冲进了花坛,但到底是开了出去。
生怕一回头董海的尸体就出现在汽车后座上,所以他哪里也不敢看,只是看着前方。
只顾向前开车,车外面有车灯、路灯和两边楼房里的灯光,但总是显得晦暗,然后,在冷勋的眼里,眼前的一切都变了:黄昏的街道,红灯挡住的车流,眼前即将发生的车祸,呯的一声巨想和身体移位般的巨震,这次比以往都要真实!
……
子弹射穿了肺部,经过数个小时的抢救,冷功业终于脱离了危险。
杨海清松了一口气,想到后续要处理的事,却又不由叹气,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见是冷功业助手打来的,她就给他看了一眼,然后接了起来。
说了没两句话,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失魂落魄地问道:“真的?你,你没看错?冷勋他……”
手机从她手里滑落在床上,只听里面传来助手的声音,道:“夫人,还请你节哀,大少的后事我先去处理,先不要跟冷部长说了吧……”
冷功业脸色一变,不由得咳嗽起来,胸口绷带上有鲜血漫延开来……
夜里十一点,孟学辉给赵阳打来电话,道:“刚刚从京城的朋友那听说,冷勋死了!听说是出车祸,这小子以前没少干这种事,被撞死也是活该……”
赵阳披衣走出来,嗯了一声,他知道在魂曲的作用下,冷勋一定逃不过一死,但没想到竟然也是出车祸,想到已经离开他们两年多的师兄,心中复杂难言,过了一会儿才道:“这,是上天的安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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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七 感谢上天的安排(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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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台上的日历,原本感觉时间如此难熬,但转眼间四年时光已消失在了身后。
三年前,他多方打听找到她现在工作的地方,南方的一个城市——上大学时她就说过,希望以后能来这里工作。
他追随而来,也在这里找了一个离她比较近的公司上班,或许因为她在这里的缘故,于是心安,他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并且也喜欢上了这里。
刚来的时候,对她的思念让他每天想着的是如何去见她,但见了就好吗?见了,会不会让她想起过去那件受伤的事,会不会让她再次受伤?她想不想见他?他还有没有资格见她?
这样想着,每次看着她的身影从对面楼里走出来,走进人流,他满眼渴望,内心激荡,却每次都是目送她离去——那是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
那样的日子充满了煎熬,但现在想起却又感到淡淡的温馨和甜蜜,其实这样看着她也是一种幸福,只要她安好!
又到了下班时间,她应该也快从对面楼下出现了,于是他就将外套披上,换上另外一副琥珀色的眼镜,也跟着下楼,这样就能多看她一会儿——因为留了胡须,改换了穿衣方式,原来只穿正装,现在他则总是穿牛仔,只要不迎面走,她应该是认不出来的。
下了楼,先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李环果真从对面楼里走了下来。四年不见,往日清纯的面容上带了分坚毅和一分沧桑,但在他眼里却更加有魅力!
丛岳往玻璃前靠近一些,希望看得更清楚,然后等李环转身向右侧公交站牌走去的时候,他也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李环回家要去对面。也就是他这边坐车,他快步走出写字楼,走过楼前一块儿不大的停车场地,然后就发现他已经来到了路边,这是他第一次距离如此近地看她!
一时间,他内心不由忐忑,既害怕她发现认出了他,又忍不住渴望她能认出他,以致于他站在那里急促喘着气,身体也因激动而颤抖。但他还要极力掩饰他的失态,只是眼镜里却升腾起了一股雾气。
绿灯亮了,对面人群开始涌动,争先恐后地向这边走来,李环随着人流过了马路。然后很快她要坐的5路电车停了过来——为什么不能慢一点来呢?
下班高峰期,电车里塞满了人。丛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上的车。但在这极度拥挤的环境里,他依然感到有种像花开般的幸福,因为有她在!
在吴东路下车,往前走上四五十米,对过就是李环租住的小区,小区旁边则是一家海鲜大酒店。
绿灯亮起。丛岳站在原地看着李环往对面走去,余光中则看到一辆车从酒店停车场驶了出来,转了几下,加速向这边冲了过来!
丛岳大叫一声:“小心!危险!”
说着话。他的人已经冲了过去,用力把李环推到了对面,紧接着呯的一声巨响和紧急刹车的刺耳响声中,他的人就被撞飞了出去!
李环扶着信号灯杆止住前冲的身体,转头看着被撞飞的身影,发疯般地冲了过去。
丛岳摔倒在地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一般,眼前忽明忽暗,每呼吸一口气身体里都像是着了火似的,但看到李环奔跑过来的身影,他努力想要笑出来,想伸手去扶她,但右边半个身体都已经失去了知觉,只伸出了左手,被李环一把抱住,看着她血色全无的脸色,他道:“不怕,没……事了!”
见他被撞还想着安慰她,李环只觉得心痛得像是被劈了一刀,她伸手去捂他一说话就有血往外流淌的嘴,耳中听到后面司机在哆嗦着打救护车电话,她声音颤抖地道:“你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丛岳看着李环近在咫尺的脸庞,费力地道:“环环,我,我是岳……岳……”
到了现在,面对她,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破了自己的身份。
李环拼命咬着唇,流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说话,从现在起不要说话,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
这三年来,每当她生病或者不开心的时候,总会收到安慰的短信,在每个节日总会收到没有具名的鲜花,当有人给她介绍相亲对象时,她总会很快就得到对方的过往经历的信息……这一切,就算别人不告诉她,她也能感觉到是谁做的!
看着李环眼中流出的泪水和熟悉的眼眸,丛岳感到身上痛楚似乎淡了,又想起大学时他俩都喜欢的歌曲,不由哼唱出来:
“我祈祷有一颗纯洁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间,也不愿意忘记你的眼睛”
李环用手去擦他嘴角流出的鲜血,急道:“你别说话!不许说话!”
丛岳左手恢复了些力气,握着她的手,道:“你不要伤心,这……都是上天的安排,是我该得的报应,在,在我追到你的时候,我曾……说,说过,永远爱你,背弃诺言,就让……就让车撞死……”
李环拼命摇着头,眼前似乎浮现那个午后的情景,犹记得她答应了他的追求后,他脸上眼睛里的狂喜,也清楚记得他说出那些誓言的庄严,可是现在……她用力握着他的手,道:“你别说话!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知道吗,你一定要坚持住!”
丛岳感到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暗,越来越模糊,他奋起力气,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喘息道:“可是,我感谢老天的安排,让我回到你的身边……”
“环环,我现在能记起的,全都是你的好!”
在李环惊骇欲绝的注视下,丛岳面带笑容,身体软了下来。
忽然记起有次她们俩相依坐在星空下,说起生死的话题。那时丛岳很认真地对她说:“我要走在你前面,因为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她的人像是被掏空了,只知道放声大哭,哭得整个人像是都不存在了似的!
……
三年的时间,放在小孩子身上会有特别明显的变化。
放了学,胖敦敦的多多背着书包向学校外面跑,看到等着他的晨曦,就叫着姐姐奔跑了过去。
晨曦牵起他的小手往学校外面走去,等在外面的小黑和公主就一左一右像是保镖一样护卫着她们。
多多特别喜欢运动。对于这样慢腾腾走路不太喜欢,走了没多会儿就一蹦一跳地向前跑开了,又转过头道:“姐姐,你来追我啊!”
晨曦柔声让他看着路,八岁的小女孩儿。有着这个年龄如水般的眼睛和肌肤,虽然穿的是校服。但干净合身。还是像朵娇嫩的花朵一般。
村里将龙窝潭和水库之间的河道加宽,上面建了一道白石桥,多多跑到桥上的时候,咦了一声,就趴在桥栏杆向下看了看,就拿手指指指点点的。
晨曦走过去。看到桥下草丛里趴着一条青蛇,此时就和印第安人表演的眼镜蛇一般,盘在那里,头一伸一缩。偶尔身体还要翻转。
多多玩得不亦乐乎,突然间耳朵就被揪住,姐姐的声音响在他耳边:“你忘记爸爸说的话了吗?不许你随便使用这个能力!”
多多抱着晨曦撒娇道:“我就是随便一玩,你可不要告诉妈妈啊,就是玩儿条蛇嘛!”
晨曦哼了一声,往桥下看了一眼,道:“你还不快跑,被小红看到就麻烦了!”
她话音刚落,小红的身影就从河的上游出现,像是闻到了美味,它脖子毛一乍叫着就向这边冲了过来!
三年了,小红的身影愈发强壮,体形几乎有两只普通的公鸡大,被前来旅游的游客拍到它跟一条足有六斤的大蛇搏斗的过程后,马上就有人出高价想要收购,其中有人直接出价二十万,还有人说钱不是问题,任凭主人开口,但当他们知道主人是谁后,就再也没人来说买它的话了,只是都知道龙窝村有一只鸡叫小红,大家都认为它是鸡王!
晨曦看着小红轻易地就将青蛇踩在了脚下,牵着多多的小手继续往家走,一边走一边道:“爸爸说乱用这个能力对身体不好……再说,用也用到大事上啊,你像咱爸爸,把那个小鬼子一抓,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武原司,它们就给咱们大把的赔钱,那才叫厉害呢!”
三年的时间放在一家公司上,就有可能成就一段奇迹,况且,对阳婷来说,成为奇迹好像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三年的时间,阳婷的店面已经开遍了华夏大中小城市,产品也成了大家日常生活最常见的,从另一方面来说,大家日常生活常用的产品,阳婷已经几乎都有了——因为阳婷只在自家店里卖阳婷的产品,基本上就杜绝了假冒伪劣,大家也就都信任她。
阳婷的发展自然是让很多人大为垂涎,但武原司没想到的是,他隐藏了三年,针对阳婷的间谍活动还是以失败告终——这算是他第二次失败,两次失败都发生在国内。
而这次失败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没能全身而退,并且将樱花集团近些年的所有勾当都供了出来,在收集齐证据后,阳婷向樱花集团及其他八家相关的公司提起诉讼,光索赔的金额都把他们几家赔得几乎内裤都没剩下!
另外,东南亚的其他受害的公司最近也跟阳婷接洽后,开始起诉樱花集团。
在这个背景下,阳婷的产品迅速占领了倭国市场——和樱花集团的官司并没有因此受到倭国人的抵制,相反的则是大宇宙国总是设置各种障碍,于是,在半年前,阳婷关闭了在那里的七家店。
最近则听说他们商业部的副部长高金仲,因为当地民众对他们的商业政策不满而引咎辞职。
因为樱花集团这一档子事,晨梅最近一段时间又找回了当时上班的感觉,今天因为一些事,回来的则还算早。
回到果园的家里,她从车上下来,从窗户里看到赵阳正站在桌子前面拿着毛笔写着什么,不由心中咯噔一下,赶紧向屋里走去。
进了屋,蹬掉脚上的皮鞋踏上拖鞋就往卧室走去,进了屋就小声地问道:“赵阳,你在干什么?”
赵阳回过头,道:“回来了!”
晨梅松了一口气,还有反应就好,她往桌前看了一眼,只见纸上只写着四个大字:合家幸福。
“回来了。好好的,怎么想起写字了?是不是一个人在家闷了?以后……”
赵阳知道晨梅担心什么,只是,那三本小册子都已经熟记在他的心里,他就是不刻意去钻研,三年的时间也会有不少心得,但他却并没有继续钻研下去,因为他在不知道第几幅图里看到的都是一片无光的黑暗!
他伸手环着她的腰,想到今天刚听到的消息,一时感慨才想起写字的,他拿脸贴在晨梅的脸上,道:“我们要感谢上天的安排……你想想,两个人要在一起长相厮守是多么不容易:首先他们要遇到,但遇到却并不代表他们相爱,或者只有一人爱着另外一个,两个人就永远也走不到一起!”
“即使两人相爱,但也有可能中途会变心,或者因为现实的原因走不到一起!”
“走到一起,或许又会在相处中因为相处不好,变心,伤害,等等,而又分开……”
“等等,你身上的味道……”
晨梅捏了捏赵阳的鼻子,声音像是沾了蜜一样,道:“你的鼻子是什么构成的……以后咱妈又会不允许我上班了,我就有时间在家里陪你了,你说好不好?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哦!”
赵阳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然后哈哈大笑。
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灯光照在丰盛的各式菜上面,让人一看就想吃,晨梅眉眼含着笑安静地坐在那里,孙振香和赵丙星则一边给别人夹菜一边开怀地笑着。
(全书完)
ps:还有一章完本感言,和尚整理一下,明天再发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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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感言
昨天打下全书完三个字,和尚又检查完一遍全文,然后点了发布,原本想把完本感言写完,心里却不知所谓的乱。
到了今天要写完本感言,坐在电脑前又感到大脑像掏空一样,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打开页看了一下,字数是2216289,算不上多,但和尚一开始却是没想到能写这么多字,也没想到时间会持续这么久!
已经到了年底,这一年,努力写好这本书成了和尚生活的重心,现在依然还记得码不出字请假时的忐忑和歉意,记忆里还有为了顺利码出一篇结构和语言俱顺的文,围着小区一圈圈地转着,像个傻子一样……
有时为了找寻灵感也顺着小区前的河一直走,走到公园,在公园也漫无目的地转,当然这样做大部分时候并没有灵感迸发,有时看到公园路边有人下棋就过去看人下棋去了……
我这样说,大家可以想到和尚的生活是多么单调了吧?
其实和尚就是这样一个思维简单的生物,无论是生活还是写文,所以,写《野医》这本书的时候,我最喜欢写的是一些简单和温馨的故事,如最开始赵阳父子俩果园里的对话,如晨梅和晨曦在河里洗澡,如晨梅怀孕后在阳光下去浇那棵小桂树苗,还有孙振香听说赵阳要控制已经怀孕的晨梅的食欲,拿土豆扔他,还有张晓菊照顾安欣、柳玉桃对丈夫的不离不弃、孔英的坚强懂事,还有曹佳、元月的直爽,等等。
当时起了写这本书的念头,是因为现实中的两件事,在书中分别是最开始因无钱治病要拿菜刀划开自己的肚子的祝远碧,对孩子和生命充满留恋与癌症搏斗的刘娟,现实中她们分别叫吴远碧、于娟,遗憾的是现实中都是悲剧。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大,和尚越来越看不得生活中的悲剧……
写这本书,和尚收获了很多,除了书的成绩带来的稿费,还认识了许多朋友,果果、老道、孤独、小熊、**、小吖、小妖等等,可以想见,如果没有你们和尚的生活会单调成什么样子!
然后,还要老实说,《野医》这本书,在结构和节奏上是不成熟的,还有许多常识上的错误,但还是希望大家在看这本书的时候能够得到快乐。
在这里衷心感谢本书的编辑悟道、果冻、红茶、七喜,谢谢诸位对本书的支持!
感谢本书唯一的盟主小零,掌门老道和果果,感谢一直为本书投月票的掉入猴群、¥幻想天堂、偶是书狂、憬贤、反对个各、小q熊、观书知行、品味∑孤独、醉世闲人、醉月舞风、书虫啊张、长尾景虎,等等,感谢所有本书的读者,感谢群管理果果、小吖、小熊、小妖,篇幅有限,还有好多名字,就不一一列举了,希望下本书还能看到大家的身影!
其实写这篇完本感言的时候,还有点不能从平时已经形成的习惯里走出来,还在想着要怎么构思下面的故事……
可是已经完结了,在13年结束之际,《野医》所有的故事定格在腊月二十二这天,定格在赵阳一家欢乐的笑声中。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再次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我们春节后再见,下一本书和尚打算写得更轻松和欢乐,咱们不见不散!
第六八七 感谢上天的安排大结局
看了眼台上的日历,原本感觉时间如此难熬,但转眼间四年时光已消失在了身后。樂文小说|
三年前,他多方打听找到她现在工作的地方,南方的一个城市上大学时她就说过,希望以后能来这里工作。
他追随而来,也在这里找了一个离她比较近的公司上班,或许因为她在这里的缘故,于是心安,他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并且也喜欢上了这里。
刚来的时候,对她的思念让他每天想着的是如何去见她,但见了就好吗?见了,会不会让她想起过去那件受伤的事,会不会让她再次受伤?她想不想见他?他还有没有资格见她?
这样想着,每次看着她的身影从对面楼里走出来,走进人流,他满眼渴望,内心激荡,却每次都是目送她离去那是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
那样的日子充满了煎熬,但现在想起却又感到淡淡的温馨和甜蜜,其实这样看着她也是一种幸福,只要她安好!
又到了下班时间,她应该也快从对面楼下出现了,于是他就将外套披上,换上另外一副琥珀色的眼镜,也跟着下楼,这样就能多看她一会儿因为留了胡须,改换了穿衣方式,原来只穿正装,现在他则总是穿牛仔,只要不迎面走,她应该是认不出来的。
下了楼,先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李环果真从对面楼里走了下来。四年不见,往日清纯的面容上带了分坚毅和一分沧桑,但在他眼里却更加有魅力!
丛岳往玻璃前靠近一些,希望看得更清楚,然后等李环转身向右侧公交站牌走去的时候,他也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李环回家要去对面。也就是他这边坐车,他快步走出写字楼,走过楼前一块儿不大的停车场地,然后就发现他已经来到了路边,这是他第一次距离如此近地看她!
一时间,他内心不由忐忑,既害怕她发现认出了他,又忍不住渴望她能认出他,以致于他站在那里急促喘着气,身体也因激动而颤抖。但他还要极力掩饰他的失态,只是眼镜里却升腾起了一股雾气。
绿灯亮了,对面人群开始涌动,争先恐后地向这边走来,李环随着人流过了马路。然后很快她要坐的5路电车停了过来为什么不能慢一点来呢?
下班高峰期,电车里塞满了人。丛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上的车。但在这极度拥挤的环境里,他依然感到有种像花开般的幸福,因为有她在!
在吴东路下车,往前走上四五十米,对过就是李环租住的小区,小区旁边则是一家海鲜大酒店。
绿灯亮起。丛岳站在原地看着李环往对面走去,余光中则看到一辆车从酒店停车场驶了出来,转了几下,加速向这边冲了过来!
丛岳大叫一声:“小心!危险!”
说着话。他的人已经冲了过去,用力把李环推到了对面,紧接着呯的一声巨响和紧急刹车的刺耳响声中,他的人就被撞飞了出去!
李环扶着in hao灯杆止住前冲的身体,转头看着被撞飞的身影,发疯般地冲了过去。
丛岳摔倒在地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一般,眼前忽明忽暗,每呼吸一口气身体里都像是着了火似的,但看到李环奔跑过来的身影,他努力想要笑出来,想伸手去扶她,但右边半个身体都已经失去了知觉,只伸出了左手,被李环一把抱住,看着她血色全无的脸色,他道:“不怕,没……事了!”
见他被撞还想着安慰她,李环只觉得心痛得像是被劈了一刀,她伸手去捂他一说话就有血往外流淌的嘴,耳中听到后面司机在哆嗦着打救护车dian hua,她声音颤抖地道:“你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丛岳看着李环近在咫尺的脸庞,费力地道:“环环,我,我是岳……岳……”
到了现在,面对她,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破了自己的身份。
李环拼命咬着唇,流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说话,从现在起不要说话,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
这三年来,每当她生病或者不开心的时候,总会收到安慰的短信,在每个节日总会收到没有具名的鲜花,当有人给她介绍相亲对象时,她总会很快就得到对方的过往经历的信息……这一切,就算别人不告诉她,她也能感觉到是谁做的!
看着李环眼中流出的泪水和熟悉的眼眸,丛岳感到身上痛楚似乎淡了,又想起大学时他俩都喜欢的歌曲,不由哼唱出来:
“我祈祷有一颗纯洁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间,也不愿意忘记你的眼睛”
李环用手去擦他嘴角流出的鲜血,急道:“你别说话!不许说话!”
丛岳左手恢复了些力气,握着她的手,道:“你不要伤心,这……都是上天的安排,是我该得的报应,在,在我追到你的时候,我曾……说,说过,永远爱你,背弃诺言,就让……就让车撞死……”
李环拼命摇着头,眼前似乎浮现那个午后的情景,犹记得她答应了他的追求后,他脸上眼睛里的狂喜,也清楚记得他说出那些誓言的庄严,可是现在……她用力握着他的手,道:“你别说话!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知道吗,你一定要坚持住!”
丛岳感到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暗,越来越模糊,他奋起力气,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喘息道:“可是,我感谢老天的安排,让我回到你的身边……”
“环环,我现在能记起的,全都是你的好!”
在李环惊骇欲绝的注视下,丛岳面带笑容,身体软了下来。
忽然记起有次她们俩相依坐在星空下,说起生死的话题。那时丛岳很认真地对她说:“我要走在你前面,因为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她的人像是被掏空了,只知道放声大哭,哭得整个人像是都不存在了似的!
……
三年的时间,放在小孩子身上会有特别明显的变化。
放了学,胖敦敦的多多背着书包向学校外面跑,看到等着他的晨曦,就叫着姐姐奔跑了过去。
晨曦牵起他的小手往学校外面走去,等在外面的小黑和公主就一左一右像是保镖一样护卫着她们。
多多特别喜欢运动。对于这样慢腾腾走路不太喜欢,走了没多会儿就一蹦一跳地向前跑开了,又转过头道:“姐姐,你来追我啊!”
晨曦柔声让他看着路,八岁的小女孩儿。有着这个年龄如水般的眼睛和肌肤,虽然穿的是校服。但干净合身。还是像朵娇嫩的花朵一般。
村里将龙窝潭和水库之间的河道加宽,上面建了一道白石桥,多多跑到桥上的时候,咦了一声,就趴在桥栏杆向下看了看,就拿手指指指点点的。
晨曦走过去。看到桥下草丛里趴着一条青蛇,此时就和印第安人表演的眼镜蛇一般,盘在那里,头一伸一缩。偶尔身体还要翻转。
多多玩得不亦乐乎,突然间耳朵就被揪住,姐姐的声音响在他耳边:“你忘记爸爸说的话了吗?不许你随便使用这个能力!”
多多抱着晨曦撒娇道:“我就是随便一玩,你可不要告诉妈妈啊,就是玩儿条蛇嘛!”
晨曦哼了一声,往桥下看了一眼,道:“你还不快跑,被小红看到就麻烦了!”
她话音刚落,小红的身影就从河的上游出现,像是闻到了美味,它脖子毛一乍叫着就向这边冲了过来!
三年了,小红的身影愈发强壮,体形几乎有两只普通的公鸡大,被前来旅游的游客拍到它跟一条足有六斤的大蛇搏斗的过程后,马上就有人出高价想要收购,其中有人直接出价二十万,还有人说钱不是问题,任凭主人开口,但当他们知道主人是谁后,就再也没人来说买它的话了,只是都知道龙窝村有一只鸡叫小红,大家都认为它是鸡王!
晨曦看着小红轻易地就将青蛇踩在了脚下,牵着多多的小手继续往家走,一边走一边道:“爸爸说乱用这个能力对身体不好……再说,用也用到大事上啊,你像咱爸爸,把那个小鬼子一抓,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武原司,它们就给咱们大把的赔钱,那才叫厉害呢!”
三年的时间放在一家公司上,就有可能成就一段奇迹,况且,对阳婷来说,成为奇迹好像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三年的时间,阳婷的店面已经开遍了华夏大中小城市,产品也成了大家日常生活最常见的,从另一方面来说,大家日常生活常用的产品,阳婷已经几乎都有了因为阳婷只在自家店里卖阳婷的产品,基本上就杜绝了假冒伪劣,大家也就都信任她。
阳婷的发展自然是让很多人大为垂涎,但武原司没想到的是,他隐藏了三年,针对阳婷的间谍huo dong还是以失败告终这算是他第二次失败,两次失败都发生在国内。
而这次失败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没能全身而退,并且将樱花集团近些年的所有勾当都供了出来,在收集齐证据后,阳婷向樱花集团及其他八家相关的公司提起诉讼,光索赔的金额都把他们几家赔得几乎内裤都没剩下!
另外,东南亚的其他受害的公司最近也跟阳婷接洽后,开始起诉樱花集团。
在这个背景下,阳婷的产品迅速占领了倭国市场和樱花集团的官司并没有因此受到倭国人的抵制,相反的则是大宇宙国总是设置各种障碍,于是,在半年前,阳婷关闭了在那里的七家店。
最近则听说他们商业部的副部长高金仲,因为当地民众对他们的商业政策不满而引咎ci zhi。
因为樱花集团这一档子事,晨梅最近一段时间又找回了当时上班的感觉,今天因为一些事,回来的则还算早。
回到果园的家里,她从车上下来,从窗户里看到赵阳正站在桌子前面拿着毛笔写着什么,不由心中咯噔一下,赶紧向屋里走去。
进了屋,蹬掉脚上的皮鞋踏上拖鞋就往卧室走去,进了屋就小声地问道:“赵阳,你在干什么?”
赵阳回过头,道:“回来了!”
晨梅松了一口气,还有反应就好,她往桌前看了一眼,只见纸上只写着四个大字:合家幸福。
“回来了。好好的,怎么想起写字了?是不是一个人在家闷了?以后……”
赵阳知道晨梅担心什么,只是,那三本小册子都已经熟记在他的心里,他就是不刻意去钻研,三年的时间也会有不少心得,但他却并没有继续钻研下去,因为他在不知道第几幅图里看到的都是一片无光的黑暗!
他伸手环着她的腰,想到今天刚听到的消息,一时感慨才想起写字的,他拿脸贴在晨梅的脸上,道:“我们要感谢上天的安排……你想想,两个人要在一起长相厮守是多么不容易:首先他们要遇到,但遇到却并不代表他们相爱,或者只有一人爱着另外一个,两个人就永远也走不到一起!”
“即使两人相爱,但也有可能中途会变心,或者因为现实的原因走不到一起!”
“走到一起,或许又会在相处中因为相处不好,变心,伤害,等等,而又分开……”
“等等,你身上的味道……”
晨梅捏了捏赵阳的鼻子,声音像是沾了蜜一样,道:“你的鼻子是什么构成的……以后咱妈又会不允许我上班了,我就有时间在家里陪你了,你说好不好?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哦!”
赵阳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然后哈哈大笑。
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灯光照在丰盛的各式菜上面,让人一看就想吃,晨梅眉眼含着笑安静地坐在那里,孙振香和赵丙星则一边给别人夹菜一边开怀地笑着。
(全书完)
ps:还有一章完本感言,和尚整理一下,明天再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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