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绸缎看起来光鲜漂亮,但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过娇贵。
稍微一撮就能磨破,稍微一蹭就能染上别的色。
尤妙昏昏沉沉的张开眼,整个脑子都是惘惘的,感觉到胳膊微凉,一摸果真是衣裳被扯破了一个口子。
幸好如今冬季穿得多,外裳破破烂烂也没到衣不蔽体的地步。
这是件很旧的屋子,旧的能闻到烂木头的味道,窗扉紧闭,上面蒙着的绢布污黄的像是收割过的麦田。
抓她来的人算是好的,没把她扔在充满泥垢的地上,而是把她放在了床上。
但尤妙宁愿他们把她放在了地上,把她抓到那么一个破烂的地方,却把她放在有暗示意味的床上,总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尤妙挣扎中碰伤的后脑勺,如今这情形让她想起了她重生时的第一幕。
正想着,就听到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至近的响起。
“这是什么破烂地方,你们要送爷什么礼,卖个什么嘶……关子。”
说话的那人似乎脸上有伤,说到一半便呲牙咧嘴痛呼,后头的声音都有些变调。
这声音含含糊糊,尤妙听着隐约有些熟悉。在尹良志踏进门的那刻,尤妙也辨认出了他的声音猜到是他。
听他说话的意思,这一切并不是他主使,而是有人为他打抱不平,抓了她当做礼物给他泄愤。
尹良志进门见到尤妙软趴趴的像是被喂了药,青肿的脸上依稀能看出他的惊讶。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尹良志没想到他们有那么大的能耐,竟然能把席慕的心尖尖都抓过来。
尹良志转身说话,尤妙伸长了脖子想看他是在跟谁说话,但是那人站的位置刁钻,她根本瞧不见。
那人凑到尹良志耳边嘀嘀咕咕一阵,像是劝服了尹良志,便关了门走了。
尤妙见尹良志面色阴沉的转身,眼中像是孤注一掷,心顿时悬在了半空中。
“尹公子,我晓得你是被人利用,不知情他们抓了我,你要是放了我,我会让我家爷好好谢你。”
尤妙不提席慕还好,一提席慕,尹良志就觉得自己全身阵阵发疼。
他席慕竟然把他当做席家的奴才,当众对他拳打脚踢。
不过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乡下女人,他竟然让他出了那么大的丑。
尹良志想的怒火中烧,快步走到了床前扯住了尤妙的领子,把她拉了起来。
“爷不用那个姓席的人谢爷,爷本来还在想如何才能报复的了他,他们送你来倒是好了,席慕那么宠你,我不过找个相似的女人,他都对我手下不留情。我要是直接毁了你,他是不是就要心疼的拿头去撞墙。”
说完,尹良志便把尤妙扔到了床上。
“我听说你便是这样送到了席慕的床上,我带你重温旧梦如何。”
尹良志淫.邪的目光扫过尤妙的肌肤每一寸:“席慕弄女人倒是有一套,我见你以前还没那么凹凸有致,现在倒是张开了。”
说着就要去摸尤妙的腿,尤妙连忙缩动,但被喂了药,脑子跟肢体动作根本不能协调,完全躲不过尹良志的手。
“你既然知道我是这样被送到席慕床上的,那你知不知道送我上席慕床上的邓晖是什么下场。”
见尹良志动作顿了,尤妙咬了咬唇:“尹公子这是一个陷阱,有人想对付席慕,但是没有胆子便把你推出来做替罪羔羊,你何必如了旁人的意。”
进了这间屋子,尹良志就知道自己入了套,但那又如何,他就是想报复席慕。
席慕是伯府少爷,他对付不了,区区一个尤妙,难不成他还要怕不成。
“等到爷爽够了,把你杀了不就够了。都到了这一步,难不成你还以为爷会相信你说的话,什么到席慕面前说好话,怕是你到了他的面前就要狠狠告状。”
虽然尹良志说的铿锵有力,但尤妙却看出了他的迟疑。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在席慕面前说尹公子你不好的话,尹公子不愿相信我,宁愿去相信那些连真面目都不露的人?抓我来的人,尹公子你应该都不知道他们是谁的人吧?”
尹良志虽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尤妙的话听完便觉得有几分道理。
“你知道他们是谁?!”
尤妙摇了摇头,她心里隐约有猜想,但是却不能肯定。
“别与她啰嗦,席慕要来了。”门外的人感觉到了尹良志的动摇,在门外提醒地说道。
“席慕!席慕怎么会过来!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尹良志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席慕揍他的记忆犹新,这次他要是在落在他手上,席慕应该会要他的命。
“你怕什么,我们给他送了信,若是他敢带人来,我们就砍掉他爱妾的胳膊,他为了他这个妾什么人都没带,到时候喂他吃了药,他也就是个软脚虾。”
说话的那人语气带了些轻蔑挑衅,仿佛知道这样能激起尹良志的斗志。
而尹良志也的确被激了,他在越县时便看席慕不顺眼,尤妙明明是他先看上的,他却连碰都没碰到,就落在了席慕手上。
除此之外,席慕对他就像是对待一条狗似的,根本没拿过正眼瞧他。
想到他被打了之后,没人为他讨回公道,还疏远他怕得罪了席慕,连他家亲戚都斥责他,道他被打活该。
尹良志五官扭曲,扭头看向尤妙:“我倒小瞧了你,没想到席慕竟然那么爱你,你说我要是拿你威胁他,他会不会自断一臂?”
尤妙拼命摇头,听到席慕只身前来她就愣了,觉得他没那么傻,但想想又觉得是他会做的事。
“席慕是伯府少爷,你想杀了他太难,就算你现在能趁势杀了他,以后怎么办?你觉得伯府的少爷死了,伯府会善罢甘休吗?!这些人就是利用你,若这是件简单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不做为什么要让你来。”
尤妙脑子飞速运转,恨不得把所有道理都掰开了揉碎了说给尹良志听。
如果席慕真的来了,那尹良志就是被逼上了梁山,怎么都不可能回头了。
一个没办法回头的疯子,那他做出什么是都是可能的。
尹良志现在压根听不进话,尤妙说了那么多,他还是一步步的逼近了她。
“今天没有人知道我来了这,这后面就是河流,抛尸也方便的很,只要你和席慕都死了,谁还能查到我头上。”
尹良志坐在了床榻边上,伸手去解尤妙身上的衣裳。
“你以为我如今被你劝动了,外面的那些人就会放过我?既然都到了这地步,我死前总得拉几个垫背的。”
尤妙愣了愣,没想到尹良志想的那么明白。
“要怨就要怨席慕,怨他得罪了人害你受了牵连,我与你一样都是苦命的人。”衣服一掀露出尤妙雪白细腻的肌肤,尹良志眼眸放光,声音带着猥亵的笑意。
尤妙咬舌,被尹良志察觉了,立刻便塞了一块汗巾进她嘴里。
“既然都不想活了,让我爽一爽再死不是更美。”
尹良志已经下定了决心,任尤妙怎么呜咽挣扎都无用。
看尤妙流泪,尹良志心疼的去摸她的脸:“我的乖乖,哭花了脸可就不漂亮了。”
听着屋内的男人的笑声,女人的挣扎动静,叶喜与旁边的侍卫对视了一眼,心想他们主子这会总算该满意了。
虽然还不确定能不能杀得了席慕,但至少毁了他心中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