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来宾中有三四桌都是萧可可一家在国外的好友,曾听闻过华国婚礼,听闻不如眼见,委实被现场庄重美艳的红,以及翱翔的龙凤震撼。
尤其是萧可可身上所着的凤冠霞帔,精湛的刺绣技艺,将龙飞凤舞这个词演绎得栩栩如生。
年轻一辈的桌上有人私语:“真是遗憾,布莱克没有来。”
“他为什么没有来?安可肯定给他发了邀请函。”
众人摇头,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但也有人猜测布莱克是不想看到安可嫁人,多多少少也能看出布莱克对安可是不一样的。
“不说布莱克了,很想看安可的样子,她盖着那个,我们是不是看不见了?”
同时司仪开口下一个流程:“有请称心如意杆!”
身为伴郎的施卓端上一杆金色如意秤,秦时安拿起来。
司仪:“左一挑吉祥富贵。”
秦时安像前一晚练习无数遍那样,如意称挑向萧可可左边的盖头,他察觉自己的呼吸都谨慎了。
萧可可在红色盖头里,低头只能看见自己鞋尖铃铛晃荡,现在如意称伸了部分进来,她就紧紧地盯着。
司仪:“右一挑称心如意。”
右边的盖头也挑上一角,金色流苏耳环轻漾,漾进秦时安的心里,他有点迫不及待。
司仪:“中间一挑挑出个金玉满堂!”
秦时安屏住呼吸的同时,萧可可也屏住呼吸,顺着如意称望过去,果然看见了她的秦时安。
一身红衣,肌肤胜雪,薄红的唇,满含笑意的眼,就这么望着她,温柔地望着她。
萧可可也跟着露出同样温柔的笑。
国外的朋友惊讶:“安可做微笑练习了吧?”
有人点头附和:“练习得很好,很美很美。头上戴的那个,也很美。”
“这就是黄金国啊!”
前桌的楼欢她们都听愣了,台上的司仪又道:“请合卺酒!”
工作人员也是古代装束,一人端盘,一人倒酒,是萧可可最喜欢的白葡萄酒,盛在一尊古董酒杯里,这还是秦时安拍卖来的。
他要给可可最好的婚礼,哪怕一个酒杯也不能马虎对待。
一人拿起一杯酒。
司仪:“举杯邀月共欢颜,此生此人恋人间。”
两人凑近,手臂交错,犹如一对交颈的鸳鸯,都在双方身上闻到了一模一样的兰香味,还未喝酒,秦时安喉结已经开始滚动。
萧可可一只手抚开珠帘,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喝下去,一直喜欢的白葡萄酒滑过咽喉,竟然开始醉人。
“可可。”秦时安撤下手臂回正身体前凑近她耳边想说一句什么,却被萧可可抢了先。
“喝了交杯酒,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时安。”
秦时安一愣,下一秒笑开了花,“嗯,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
司仪:“礼成!送入洞房!”
酒宴开始了。
送萧可可入洞房其实是回去换一套秀禾服,待会要去朝宾客敬酒。
工作人员替萧可可摘下凤冠,换下简易的一款,秦时安已经在外边等了她一会,见人出来拉着手拐进隐蔽的角落里。
萧可可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被堵住,后脑勺掌着一只温热的大手。
“时安,唔。”
起先是粗暴的,像是许久未见甘霖的灾民,此时此刻只想着酣畅淋漓都吻尽。
脸上满是对方温热的气息,呼吸声逐渐粗重,秦时安的吻渐渐温柔下来。
萧可可惩罚性地咬一下秦时安,微喘着气说:“办中式婚礼是对的,没有亲吻的环节。”
秦时安同意:“我会停不下来。”
“嗯,所以别停。”萧可可伸手搭上秦时安的后颈,把人往前一带,仰头亲上去。
外面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新郎新娘去哪了?怎么不见了?”
都送入洞房了,当然是洞房。萧可可心想。
不过这个洞房暂时只有亲亲。
唇瓣离开唇瓣的时候,萧可可盯着秦时安的嘴看:“很红,染上我的口红了。”
秦时安伸手摸一下,毫不在意:“打上你的印记了,走吧,我们要去敬酒了。”
酒席开完后,c市的宾客各回各家,萧二叔的老朋友去了萧宅,萧可可秦时安的朋友都坐上车去秦家。
不过初春,秦家的玻璃花房已经鲜花盛开,红毯一路至大厅,大红喜字贴着,十分喜庆。
秦时安对萧可可说:“卧室被子下面有惊喜,去摸一摸。”
萧可可眉梢微挑,和一众女生上去卧室,扑入眼帘的是床上层层叠叠的喜被,接着闻到一股香味。
乔灵嗅了嗅:“好香!什么香味?好像有点熟悉。”
楼月循着香味来源:“好像是墙里发出来的。”
秦乐笑:“墙是我哥亲自刷的,你们猜猜。”
萧可可的朋友猜了一堆的香水,最终还是楼欢指出来:“椒房?”
乔灵:“花椒!我就说怎么有点熟悉!”
楼欢笑:“椒房独宠啊。”
萧可可的朋友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薛佳用一口纯正的外文和她们解释。
《汉书》有注,椒房殿是皇后的居所,以花椒和泥涂在墙壁上,取温暖芳香、幸福美满、多子多福之意。
国外的朋友们惊了,有人竖起大拇指:“华国文化很有意义!”
萧可可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何况很多华国人也不知道椒房的意思,当楼欢说椒房独宠的时候她也很好奇,只是未表现出来。
现在听薛佳这么一解释,萧可可愣了愣,又笑了,朋友用手肘碰她,问出心中疑惑:“你练习这个笑容练习了多长时间?”
萧可可斜她一眼。
对嘛!这才是安可!
安可并不理她,往床边去了,伸手进被子里摸了摸,似乎摸到什么东西,眼底流露出惊讶,抓出来一把红枣和染红的花生。
其他人也跟着去摸,有人摸到莲子,有人摸到桂圆,有人是核桃。
这就是时安说的惊喜吧?
楼欢摸到的那个地方一样都有。
乔灵:“啧,什么手气。”
秦乐搂着楼欢的肩膀,习以为常:“嗐,正常。”
楼欢:“……”
小锦鲤和朵朵也去摸了,朵朵捧着一手的干果,什么都有,乖乖捧过去给妈妈。
小锦鲤则摸出一个黄色文件袋,奶声奶气道:“妈咪,姑姑,看这个。”
秦乐摸摸小锦鲤的头顶:“难怪你叫这个名字,一摸就摸到最值钱的东西,嫂子,打开看看呗。”
文件袋里有秦氏八分之一的股份,还有秦时安个人的全部家当,一样没留的全部上交了。
这才是真正的惊喜吗?萧可可拿着薄薄的纸张和银行卡,重得有些抬不起手来。
一众人狠狠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