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宾客们陆陆续续回去,或是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秦时安也回来了,身上带着重重的酒气,脸颊微微泛着红,眼底盈着水光。
关上门后没有往前走,而是抬起手阻止萧可可进来:“等等,我都是酒味,你闻不惯,我先去洗个澡,老婆。”
喝醉的人说话带着点黏糊。
萧可可重新迈开停顿的脚步,朝人走过去,“你没事,贴一下?”
喝醉的人意志力也不够,秦时安扑上去抱着萧可可,嫌没抱到似的,两只手往前扒一扒,抱得更紧了。
一个又一个带着酒气的吻落在耳后、脖颈间:“可可,老婆。”
“嗯。”萧可可轻轻抚着他的头,“怎么喝这么多?”
“我高兴啊。”秦时安笑一声,带着熏醉的暗哑,“我们的喜酒,我能一直喝,喝一辈子。”
萧可可浅笑:“那你泡在酒缸里吧。”
“不行,怎么能让酒腌入味,只能让你腌入味。”秦时安脑袋埋在萧可可颈间,深深地吸一口,“你好香,可可。”
萧可可:“我是什么味?”
秦时安:“可可味。”
“这样啊。”萧可可摸着他柔顺的短发,“怎么腌?”
“抱着腌,就这样,我身上只能都是你的味道。”
“那是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
“在你身上就是你的味道。”秦时安现在多少有点固执。
萧可可觉得好笑。
秦时安:“多腌一会。”
萧可可:“腌完去洗掉?”
秦时安:“不洗。”
萧可可斜他一眼:“刚刚是谁一进来就说要洗澡?”
“……”秦时安顿一下,“你也说了是我没事,我就醉着好了,醉着兄弟起不来。”
“什么?”萧可可一时没听懂。
秦时安低头看一眼,萧可可旋即明白过来,打趣道:“心疼你。”
“我要保护你和宝宝。”秦时安看着满是喜庆的床,商量道,“我就这样睡了?”
萧可可:“衣服要脱。”
“好的老婆。”秦时安灿然一笑,还是规规矩矩脱下衣服挂好才躺进被窝里,“你等我暖一暖被窝再进来。”
萧可可点头,在梳妆台卸妆,又去洗澡,打开门出来,秦时安忽然也坐起来了。
“怎么了?”
“我还没给你吹头发!”
“你怎么知道我洗完了?”
“没完全睡着,抱着你才能安稳。”秦时安还醉着,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固执地要给萧可可吹头发,就是吹着晃晃悠悠的,速度也比平常慢不少。
萧可可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透过梳妆镜看着他,看着看着就会弯一下嘴角。
头发一吹干,秦时安把人打横抱起,放到自己原先睡暖和的那一边,自己从另一边钻进去,一把将人搂住。
“可可晚安,我有点晕,我先去梦里,待会你再来。”
萧可可又弯了弯嘴角,配合着他:“马上来。”她在他的唇上亲一口,说着晚安。
“晚安。”秦时安闭着眼睛喃喃,是困得不行了。
新郎新娘已经入睡。
秦家还有一群人在狂欢,大人小孩各自的游戏层出不穷。
“姐姐,你不来吗?”楼欢问。
秦乐也跟着说:“是啊,楼月姐一起一起!”
楼月笑一下:“我去找个人,你们先玩。”
她转身出去,余景行也跟着起身,“我出去一下。”
其实余景行不用来参加婚礼的,即使是表弟嫁妹,他送个礼就行,但余景行还是推掉工作前来参加,稍微知道点内情的人都能明白。
他一走,不少人目光跟着过去。
秦乐叹一句:“表哥和楼月姐到底能不能成啊?欢儿?”
楼欢耸一下肩,她哪里知道?问萧声,萧声也不明白,只能说顺其自然,不过舅舅、舅妈那边委实催得有点急了。
余景行不是二十多岁,是三十多岁,还不结婚老一辈怎么能不急。
提到催婚这件事瞿怀轻叹一声,张嫣立马道:“你叹什么气?瞿医生,你不会还对萧小姐贼心不死吧?”
瞿怀看她:“你盯着我做什么?”
张嫣:“谁盯着你?”看书喇
瞿怀:“不盯着我你怎么知道我在叹气?”
楼欢和秦乐同时点头,深表赞同,她们都不知道瞿怀叹气。
张嫣一噎,“正好看到。别岔开话题,你回答我的问题。”
瞿怀没再追究,淡淡道:“对催婚这件事深有所感而已。”
“哦。”张嫣恍然大悟,“你确实也不年轻了。”
瞿怀也没到三十岁,但和二十三岁的张嫣相比,确实是年纪大了点。
“要不你找个人演一演吧,我哥哥和我嫂子最开始就是这么走到一起的。”秦乐提议得有根有据,“不过他们演技不好,我爸妈一早看出来了,然后合着伙一起骗嫂子进家门的,不骗就没儿媳妇啊。”
众人一笑,薛佳道:“张嫣演技好,拿了影后奖。”
楼欢:“对啊!小富婆演技好啊!”
秦乐:“张大小姐演技不好就没人演技好了!”
你俩是捧哏吗?张嫣:“……”
她迅速岔开话题:“说我做什么?我们不是在说楼月姐和余总吗?”
秦乐:“不知道楼月姐去找谁。”
话题果然被岔开了,张嫣悄悄松口气,一转眼偏偏又和瞿怀的目光对上。
张嫣:“……”
迅速移开,喝口酒压压惊。
不过没人注意到她的动作了,楼欢猜测道:“应该是去找萧贝贝,她原本说不来参加婚礼,最后还是来了。”
萧贝贝当时坐的最后面,要不是姐姐几次三番回头关注她也不会发现人来了,其实她都有点吃醋了。
不过比起吃醋更重要的是,姐姐这么关心萧贝贝,只怕是没办法从过往里走出来了。
秦乐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不喜欢萧贝贝直接表现在脸上,岔开话题继续玩游戏。
外面,楼月确实找的是萧贝贝。
其实从婚礼现场见到萧贝贝后楼月就一直关注她的动静,发现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才松一口气,不过看着她眼里泛着的泪光不由得叹气。
“没事,总会走出来的。”楼月安慰着她,”早点回去休息,我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安全一点。“
“楼月姐。”萧贝贝欲言又止,“真的会走出来吗?”
两人目光对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另一层意思,楼月忽然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