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大厅的舞台上有一支乐队,浪漫的奏曲余音袅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酒香,沁人心脾。
游走在其间的宾客非富即贵,穿戴更是耀眼迷人,奢华的不止是这艘游轮,还有受邀在列的客人。
已然涵盖了c市所有的商界名流和豪门贵族。
大部分楼欢都有所耳闻,只是见过的少数,毕竟当时的楼家并没有富到能跻身豪门。
楼欢凑在秦时安的耳边细声说:“酒会的主人也太厉害了。”
“酒会的主人叫周勉,25岁,北方周家的小公子,周家的祖上以珠宝发家,算是国内最早的珠宝商人。”秦时安说着,“不仅如此,周勉的外祖家姓余,你知道北方余家吗?”
楼欢摇摇头,她不怎么关注这类消息。
“我们华国有两个财力雄厚的家族,北方以余家为尊,南方以萧家为首,事实上,余家比萧家的地位要高,因为萧家只从商,而余家不止。”
说到萧家,楼欢就知道了。
连住在一座园林大宅的萧家都比不上的余家,那是真正的豪门贵族。
楼欢估计自己一辈子都看不到余家的后脑勺,现在能进余家外孙举办的酒会,她一定要好好珍惜,吸吸财运。
她从侍应生的盘里拿过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秦时安。
“这酒应该也是最好的,我要好好品尝。”
“少喝点。”秦时安笑着提醒她,抬眸间看到了好友,“小楼欢,我们过去见个朋友。”
“好。”
二十四岁的秦时安可是c市出名的黄金单身汉,年轻有为的著名代表,他出现在中央大厅就有人注意到了。
眼下看着他领着一个女伴,有人好奇,有人羡慕。
人多的地方总少不了扎堆的议论。
因为秦时安参加晚宴酒会总是带着妹妹,所以有人以为今晚来的人依然是秦乐。
但有人认出了楼欢。
那人和楼欢上过同一所贵族学校,楼家没破产前两人在宴会上也常遇见,只是两人从没打过招呼。
她叫张嫣,知道楼欢不少倒霉的事。
“不是秦家大小姐,是刚破产的楼家二小姐楼欢。”
听她这么一说,有人也想起来了,“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是楼欢啊,楼家都破产了她怎么还能进来?”
“不是跟着秦总吗?”张嫣微抬下巴,“秦家大小姐和楼欢的关系很好,连带着秦总也很关照她。”
顿时有人酸了,“楼家就算没破产,今晚也不在受邀里,只是运气好跟秦家大小姐成了朋友,还真会抬高自己身份,连周公子的酒会都敢来。”
一群人哄笑。
有人甚至提议,“你说把这事告诉周公子,周公子会不会乐意?”
“哪能乐意?真当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上攀吗?北方的家族最看重门第了。”
大家开始相互怂恿去告诉周勉。
张嫣微微皱眉,“我建议你们不要去招惹楼欢比较好。”
她是张家小姐,说话还是有人听的。
“怎么了?楼家都破产了,还能作什么妖?”
“就算没破产,又能拿我们怎么样?”这是她们这些富家小姐出生就有的底气。
“楼欢这个人很……邪门。”张嫣想了一会才找出这么一个词。
她回想着发生在楼欢身边的事,“我和她是高中校友,那会她在学校里就很出名,因为她总是倒霉。”
“一起做化学实验,别人点燃酒精灯都好好的,她一点,火焰三尺高,烧去半边头发。”
众人:“……”有点想笑。
张嫣:“她同桌喝牛奶,不小心用力挤了一下,结果没喷着自己,全喷在楼欢脸上,楼欢不服气,学着她同桌的方式一按,结果又喷在自己脸上。”
“噗!”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吐槽道:“她也太倒霉了。”
“是的,而且她下雨天的伞一打开就坏,后来都是她爸来接她放学,但我听说她爸接她放学的那天,车子不小心爆胎了。”
众人:“……”是真的有点邪性了。
“所以她身边的人也会跟着倒霉?”有人好奇地问。
张嫣纠结着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她是挺倒霉的,真正邪性的是她说话永远是好的不灵,坏的必灵。”
“我记得一次全校停电,大家兴奋地收拾书包要回家,楼欢突然说会不会马上就来电了,下一秒电就来了。”
众人无语:“……”
“而且这样的事发生了两三次,后来再停电,大家就捂住她的嘴。”张嫣耸了一下肩,“我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我刚好背着书包经过她们班门口,听到她说完就来电了。”
听到这,有人的神情变了,从一开始的嘲笑变得有点诡异。
“楼欢的嘴怎么跟开过光一样?不过全是倒霉的事。”
“该不会楼家破产是她乌鸦嘴吧?”
大家不假思索起来。
名流的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总会有交集的地方,有人忽然出声:“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听说她许愿永远有花不完的钱,然后没几天……”
楼家破产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楼欢就是个衰星,我还是离她远点好。”
“我也是我也是。”
大家一哄而散,张嫣看见前面有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只有一个背影,坐在离她们半米不到的距离。
她们聊的内容,萧声全都听到了。
他没有偷听女人嚼舌根的癖好,只是恰好听到楼欢的名字,忍不住多留意一下。
只是没想到能听见这么有趣的事。
天生倒霉。乌鸦嘴。衰星。
难怪她有时候神神叨叨的,敢情是仗着自己乌鸦嘴,诅咒他呢。
还说主动嫁给他,是因为他香,他技术好,他知道疼人……谎话张口就来,实际上是觉得自己害了楼家,嫁给他赎罪来了。
他不信什么衰星的传言。
“一家公司破产,可能是领导者经营不善,可能是有小人暗箱操作……不会是因为她乌鸦嘴。”萧声轻嗤一声,“蠢得要命。”
余成听出了他家少爷话里的嫌弃,却没想到少爷下一秒就问:“她和秦时安来的?”
余成:“……”
少爷你既然嫌弃楼小姐,为什么还要关心她和谁一起来的?
“从她们的谈论中所知,是的。需要我把楼小姐叫过来吗?”
“不用。”声音顿了顿,萧声又说:“只是问问。”
这解释显得多余。
余成的内心逐渐崩塌,少爷你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