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能否借一步说话?”刘玥珠站在餐厅里,她的目光却停留在鹿茴身上。
祁璟衍端着碗,面无表情地拧着剑眉,“伯母有什么话在餐厅说即可。”
刘玥珠听到他的拒绝,她也不生气,脸上倒是明显地多了几分失望。
林婶看了一眼刘玥珠带进来的人,脸色微微一变。
这不是祁家老宅新招的佣人吗?
她怎么会和刘玥珠在一起。
“好,既然你要我在这里说,那我就直说了。”刘玥珠转头睨着一眼身后的人,紧接着使了个眼色。
那个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板药,然后递上前。
刘玥珠伸手接过,顺便把药往餐桌上一丢。
她注意到鹿茴的脸色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祁璟衍循着鹿茴脸色的变化意识到这药应该是……
“你说,这是什么东西?”刘玥珠咄咄逼人的看着鹿茴,想要她亲口说出答案。
鹿茴动作缓慢地放下端在手上的饭碗,以及握在手里的筷子。
“祁璟衍,我……”
她的嗓音微微一抖,不敢抬头看对面的男人。
祁璟衍跟着放下碗筷,扯着嗓门,磁性的嗓音阴冷至极,“林婶,送客。还有,把她开除,永不录用。”
林婶侯在一旁,听到他的吩咐,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刘玥珠说道,“宋夫人,请吧!”
刘玥珠万万没有想到,祁璟衍竟然有心包庇鹿茴,她本来想添一把火,让他们的婚姻彻底结束。
如今看来,她这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
“阿衍,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们家瑶瑶为了救祁彧,捐赠骨髓不说,还出现手术并发症。”刘玥珠怒不可遏地指着沉默无言的鹿茴,手指差点戳到她的鼻子上,“就为了这么一个骗婚的骗子,你还要我家瑶瑶流多少眼泪,等你多少年呢?你不心疼她,我这个当妈的心疼。”
鹿茴听着刘玥珠的话,尤其是那句“当妈的心疼”。
猛然间意识到,她要不是孤儿,也有父母撑腰,在与祁璟衍的这场婚姻里,她也有底气反抗。
可是,她后退无人,哪怕受尽委屈也只能打落血牙往肚里吞。
“林婶,请客。”
祁璟衍又说了一遍。
林婶对着刘玥珠做了个请的动作,高傲如她,没有继续留在别墅的餐厅,单独离去。
佣人见她要走,害怕地开了口,“夫人,你说过要带我走的,别丢下我。”
“给你的钱够你过下半辈子了,别贪得无厌。”
刘玥珠转过头,目光鄙视地冷哼道。
佣人站在原地,害怕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餐厅里气压很低,坐在座位上的鹿茴双唇嗫嚅着,她试图说些什么来缓减此时陷入的沉默。
“说吧!这是什么?”祁璟衍指骨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他如幽潭阴冷的黑眸睨着佣人。
佣人吓得差点跪下来,鹿茴推开椅子起身,红着眼眶冲对面的男人喊道,“够了,别再逼问她,东西是我的,我来说。”
祁璟衍坐在餐桌前,微微抬头,阴郁的黑眸盯着站在对面的鹿茴。
“这避孕药,是我不小心掉在祁家老宅的。”
鹿茴几乎用喊的声音说出了餐桌上的那板药片。
此时的餐厅一片静谧,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祁璟衍看到那板药上面少了几粒药,他漆黑的眼瞳微微一凛,嗓音冷冽地问道,“你就这么喜欢他吗?背着我和他在一起,还吃这种药。”
鹿茴听到他的话,整个人怔了怔,祁璟衍说的他是谁?
她很快反应过来,难道他一直误会自己和余波有染,而吃避孕药是他误以为她背叛了他们的婚姻?
这个想法在鹿茴的脑袋里炸开,她却百口莫辩。
如果被祁璟衍知道,她吃避孕的真相是不想怀孕,他估计杀了她的心都有。
鹿茴一时之间找不到解释的话语,忐忑不安地站在餐桌前。
“平时你不是很会说吗?”祁璟衍推开椅子起身,他迈开修长的长腿走到她身旁站定,“怎么,现在没声音了。”
她不是不说,而是不敢说。
“祁璟衍,我……”鹿茴欲言又止,内心挣扎不已。
他拿起餐桌上的避孕药,然后丢在地上,抬起脚狠狠地踩着,踩得稀碎。
“鹿茴,你本事不小,以前说喜欢我,现在又为别的男人吃避孕药,到底你还有哪种面孔是我没见过的?”祁璟衍稍稍凑近她面前,来自他身上阴冷的戾气萦绕着她。
鹿茴很怕生气的男人,她好几次被他惩罚全是他在气头上。
那些不愉快的经历,让鹿茴心有余悸。
“对不起,祁璟衍。”
她除了道歉什么也做不了。
他听到鹿茴的道歉,心里的恨意彻底堆满。
“即日起,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去。“
祁璟衍离开餐厅对着林婶下达命令。
鹿茴想到明天还有一场活动要举行,于是追了出去,“祁璟衍,你不能把我关起来,这是犯法的。”
“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犯哪门子的法?”
他站在玄关,薄唇微掀一字一字地从唇间迸出。
她还想追出去,祁璟衍已经走出了别墅。
林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劝鹿茴,“少夫人,你别胡思乱想,大少爷会想明白的。”
“不是,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鹿茴不敢想象,祁璟衍这么骄傲的男人,岂能忍受老婆出轨?
因为避孕药闹出这么大的乌龙,她却无法说出实话。
林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鹿茴回到卧室,想着明天的活动已经答应了余波,希望明天睡醒后祁璟衍能消气,放她出去。
这一夜,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祁家老宅,祁璟衍坐在祁老爷子的书房里。
爷孙俩面对面坐着。
“这么晚来找我,有话想问?”
祁老爷子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想知道,她当初嫁给我,按照爷爷的性格,你们应该是做了什么约定。”祁璟衍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睨着前方。
他原本被避孕药一事气得失去了理智,可是当车子开出别墅后,在路边冷静后想到了白天听到鹿茴不愿再怀孕,是在做离开他的打算。
那么有没有可能,她吃避孕药并不是和余波有染?仅仅是和他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