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两人还是重新躺回了床上。
只不过这么一闹后,气氛好像不再那么僵硬。
江辰实在是睡不着,不是因为想入非非,而是穿着衣服,又睡在被子外面,确实不太舒服。
“你还是把衣服脱了吧。”
李姝蕊还没睡,“衣柜里还有一件浴袍。”
江辰没说话,沉默了一会,还是摸着电视的光爬下床,学李姝蕊一样,去沐浴间脱了外衣,裹上浴袍。
身侧一沉。
看不太清表情的李姝蕊把被子往那边递了递。
“小心感冒了。”
江辰没有出声,假如这么睡一夜,着凉十有八九。
于是他也没再拒绝,接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这算是真正的同床共枕了。
即使问心无愧,可要说一点都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哪怕尽量不去触碰对方的身体,可被子里无处逃逸的体温、以及撩人心弦的幽香,都在不断冲击着江辰的意志。
不过这并不算是一种享受,而是残酷的煎熬。
“我的初恋,是在高二的时候,他比我大一届,和你一样,学习很好,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尖子生,也可以说是学霸,只不过高中嘛,学校管得严,禁止谈恋爱,所以我们俩也只能像是普通的学长学妹那样相处,不过我妈倒是见过他,当然,我妈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李姝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轻声细语。
“我记得,那年高考,他好像考了全省前一百名,他家要送他去出国深造,他告诉我,让我等他,我信了,结果不到一年,我就在他的朋友圈,看到了他和别的女孩的合照,是一个外国姑娘。”
“比你还漂亮?”
“人家那种境界的人,考虑的哪会那么肤浅,漂亮有什么用?人家要的绿卡,要的是西方自由民主的生活。”
“我看过一句话,接受高等教育的目的不是让我们摆脱贫困的家乡,而是帮助家乡摆脱贫困,连这句话都不懂的人,境界又能高到哪去?”
李姝蕊侧头。
“嫉妒啦?”
“我嫉妒什么?”
江辰哑然一笑,“他和你有像我们现在这样吗?”
“江辰,你真的很混蛋。”
这次,李姝蕊倒是没有发火。
“然后呢?”
江辰问。
“你觉得呢?然后当然是没有然后了,我们默契的不再联系。”
李姝蕊转回头,重新望着天花板。
“挺可悲是吧,不仅在一起的时候遮遮掩掩,并且最后连个正式的分手通知都没有。”
“像你这样的姑娘都会被分手,这下我心理平衡了些。”
江辰轻笑。
不是每个人从一开始就刀枪不入的。
谁都有懵懂青涩的年华,这不值得奇怪。
这个夜晚,李姝蕊似乎卸掉了所有的面具和伪装,前所未有的和一个异性睡在同一个被窝下,说着已经过去的那些可能连父母都不知道的事情,直到感觉身边彻底没了动静,她扭头一瞧,发现对方居然已经闭上了眼睛。
“噗嗤。”
她忍不住笑了笑。
这个家伙,居然真的睡着了。
看着那张安静祥和的脸,李姝蕊感觉比较复杂,难以言喻。
羞恼、欣慰、如释重负……不一而足。
逐渐的,她开始有点出神。
还是头一次、以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姿态,去端详一个男人。
毫无疑问,这家伙长得并不算帅,和她见过的那些鲜衣怒马的公子哥完全比不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她感觉一股莫名的心安。
情不自禁,李姝蕊缓缓伸出手,葱根般的手指顺着对方的眉眼小心翼翼的抚过,然后像是偷吃到糖果的小孩,返璞归真的脸蛋上浮现幼稚的小雀跃,见对方眼皮动了动,急忙把手缩回。
好在江辰并没有醒。
要是被这家伙发现,那就丢人死了。
李姝蕊悄然呼出口气,愈加浓重的困意来袭,眼皮慢慢阖上。
大约几分钟后,等身边的呼吸趋于平稳,江辰悄然睁开了眼睛,侧头看了会睡在身边女孩的那张娇美容颜,重新扭过头,闭上眼。
————
月落日升。
晨光刺破黑暗。
纸醉金迷的大都市就像一具复杂的机器,重新变得忙碌起来。
槐东路的一家城市便捷酒店,江辰突然感觉胳膊一阵酸痛,睁开眼,当即愣了一下。
只见原本躺在他旁边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挪到了他的怀中,此刻头枕在他的臂弯里,睡得正香。
更要命的是,或许是两个人的温度确实有点高,原本裹在对方身上的浴衣现在完全脱落,除了紫罗兰色的内衣外,近乎一丝不挂!
这可是真正的“如胶似漆”了。
江辰思维宕机,视线近乎本能的由上到下扫去,从修长白皙的脖颈,到精致性感的锁骨,最后被隆起的傲人山峦挡住。
江辰心跳漏了半拍,不觉得惊喜,相反头皮一阵发麻。
他睡觉一向很安分,从来不会到处乱动,基本上睡着时躺在哪里,醒来依然会在哪里,这是经过艾倩亲口认证过的,所以他身上的浴袍还完好的裹在身上。
也就是说,此刻的状况,肯定不是他造成的。
可虽然事实如此,并不代表就能心安理得,要是李姝蕊醒来,看来这幅样子,恐怕有理也说不清了。
江辰屏气凝息,小心翼翼,慢慢的挪着胳膊,打算偷偷下床,可是当他已经接近成功,在把李姝蕊手臂抬起即将脱身的最后一刻,李姝蕊像是被他的动作惊醒,骤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江辰心里一沉,犹如被施展符咒,瞬间定住。
“这个……我可以解释……”
他急忙道。
现在这种情形,很容易联想成他趁人家睡着猥琐的动手动脚,但李姝蕊似乎并没有误会,经过初醒的短暂茫然后,她竟然冲江辰微微一笑。
“早。”
端是个温柔似水。
江辰脸色僵硬。
【李姝蕊对你的好感度+10】
某位名人说过,征服一个男人最便捷的办法,就是通过他的胃,而征服一个女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通过她的xx。
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