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白衣跟花清祀,江晚意同元词。
愉快又开心的两对,机缘巧合在元词受伤的情况下,在一起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间。
1.10号。
盛白衣送花清祀到江南,然后在江南转机非港城在转机回南洋,1.15号就是新年,而元词也在13号出院。
婚事已经定下,江家,元家过年自然是在一起。
——
江南花家。
张婉已经跟花致协议离婚,两个孩子跟着花致,张婉是幕后主使,虽然下药迷奸没有成功,也被追究刑事责任。
冯毅是主犯,加上花家的有意追究,刑期要比张婉严重的得多。
而张狂的着说要跟花家决裂的花玄,在外混了一周,就跪在老夫人院子里磕头认错。
加上花辕主动放弃继承权,好似想要以这种方式挽回什么,老夫人自然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14号的时候,花家开始大扫除,张灯结彩,迎接新年,大家也是把不愉快的事放下,想要和和气气过一个新年。
江南温度越来越低,花清祀还是坚持每日出门,在一家手工首饰店一呆就是半天然后回花家。
明睿仍旧留在江南保护,那个好像昙花一现的尤渊渟,在花清祀因为元词赶去东都以后就从江南消失,好像一切又恢复原状。
14号晚上,花清祀在房间里跟盛白衣视频,聊着年后的一些安排,花家本家就是老夫人,而亲眷还挺多,初一下午到初三都是花家最忙碌热闹的时候。
“初七,会不会早了点?”
花清祀低着头在做什么,听盛白衣这么说抬起一双杏眼,“你不用这么着急,我这边……还没跟奶奶说。”
花清祀是打算借着新年愉快之际再说这件事。
盛白衣在镜头里,后面背景一大片的书,灯光明亮璀璨,而他在灯下清隽高贵,宛如橱窗里珍贵的宝石。
“我初七先去见一见朋友,应该初十才能去江南,路上耽搁些时间到江南也不会太早。”
“你去京城啊。”花清祀问,在她理解中,盛白衣的朋友应该是京城那位凤三爷。
“不是,另外一位朋友。”盛白衣笑着,揉着沉香木,“等你来南洋时,我介绍给你认识。”
“好。”
“对了,老夫人身体怎么样?”
前几日花老夫人感冒,年龄大了,一个小感冒也闹得挺严重,去医院住了两天才恢复精神。
“奶奶已经没事,就是精神头还不太好。”
盛白衣嗯了声,瞅着视频里漂亮的小淑女,性感的喉结滚了滚,“祀儿,好想你。”
“不是再过一段时间就能见面了吗。”
然后,她温柔细声地说了句,“我也很想你。”
“真乖。”
“明天过年,有什么想要的?”
花清祀想了会儿,“我就想明年大家都平安顺遂,没什么特别愿望。”
“怎么,第一次跟我过年,都不让九哥表现一下?”
花家三小姐吃穿不愁,还有这么优秀的男朋友,能缺什么啊,而且她物欲一向不重。
“真的没什么想要的。”
盛白衣也不难为她,“那等你想起什么时在跟我说。”
“好。”
两人的视频电话打了很久,是花清祀手机没电视频才挂断,做了很久肌肉僵硬,她起身走到床边活动下筋骨……
窗户上忽然附着上东西,定睛一瞧是雪花。
江南下雪了!
东都不稀奇,在江南还是挺稀奇的,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下雪。
她很喜欢,披上外套出了院子,雪刚下不大,落在脸上遇热化水冰冰凉凉,虽然冻得骨头发冷还是觉得好玩。
老夫人的院子,余姨也发现了,扭头说,“小姐,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看来来年是个好兆头。”老夫人扯了扯腿上的毛毯,搓了搓满是皱纹的手。
“老三,你大哥他,心变了。”
花晟是晚上十点多才回的花家,电视台今天放假,作为台长守到最后一刻才离岗。
不过看起来他面色并不好,反而十分阴郁。
“大哥这事是真的?”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花辕为了争夺花家继承权与虎谋皮!
“庞烨查的,你说呢?”老夫人偏头,眼眸虽然浑浊,里面的精明睿智一点没减少,“从你大哥主动放弃继承权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他跟老二着了魔一样深陷其中,什么原因让他主动放弃,忽然之间性格变化这么大?”
“你不会真觉得,花辕为了儿子舍得继承权吧。”
“他这一步以退为进,走得可真好。”
好一晌,花晟长叹一声,“这事,您跟董仁杰沟通了?”
“说了,他让我按兵不动,他那边先试试。”
“这事,没跟清祀说?”
“有什么好说的,这事别告诉她。”
花晟抿抿嘴,还想说什么,被老夫人的眼神给瞪回来。
翌日,就是大年三十,花清祀醒来第一时间就是跑去窗边,昨晚下了一夜的雪,雪很薄没有装点出银装素裹,还有少许绿植上聚了一层薄薄的雪,加上整个花家张灯结彩也别有一番风味。
吾爱:【九哥,江南下雪了,不大,却很有氛围。】
她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不多时盛白衣就拨了电话过来,“喜欢下雪啊,年后我带你出国滑雪去。”
“嗯,可以考虑。”
“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盛白衣往旁边看了眼,沈女士眉眼都是温柔的笑,“清祀吗?”
盛白衣点头。
“跟妈妈一起,准备新年一些东西。”
花清祀本能的身体绷直,“我,我是不是,应,应该跟阿姨说一声新年快乐……”
“你要是准备好了,我就把电话给妈妈。”
“嗳——”
她肯定没准备好。
盛白衣笑起来,笑声很爽朗,“都说丑媳终需见公婆,何况我家祀儿这么漂亮,妈妈喜欢你都来不及绝不会嫌弃。”
沈女士轻拍他手臂一下,“别逗清祀,小姑娘脸皮薄。”
他很乖的点了下头,声音浅笑,悦耳华丽,“妈妈让我别逗你,看,这门都还没进就先维护上了。”
隔着电话,花清祀也被逗的脸红,揪着羽绒服的冰凉的拉链。
“那换个视频,我提前给阿姨拜个年。”
“真准备好了?”
“盛白衣!”
随着这句娇嗔电话挂断,随后视频拨过来,“清祀说要跟您拜个早年,您别慌,她很乖的。”
沈女士哪里能不慌,这可是未来儿媳妇。
她提前警告盛白衣,“你一会儿可别逗我,让我在儿媳妇面前丢了脸,我可跟你急眼啊。”
“我哪里该惹您不高兴。”
视频接通,花清祀刚好走到廊下,把手机搁在床边,后退两步差不多了才看向镜头。
“阿姨您好,初次见面以这样的方式。”
“我是花清祀,是……白衣女朋友。”
这儿媳妇啊,看照片是一回事,见到真人又是一回事,视频里的姑娘穿着白色羽绒服,一头黑发随意的披散着,一双杏眼干净灵动,明媚皓齿,艳若桃李。
而且这声音吴侬软语的,温温细细,十分好听。
沈女士定睛看了好一会儿,特别欢喜的笑着,“咱们清祀可真漂亮,小白真是幸运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你好啊,清祀。我是白衣母亲,沈青釉。”
视频中的花清祀笑的很乖,真心实意的夸赞,“阿姨您好漂亮,看着一点都不像九哥母亲。”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年轻,沈女士也不例外。
“我们清祀好会说话。”
“很可惜,现在时机不好,不然真想把你接到身边,咱们好好聊聊。”
“有机会的阿姨,年后您若不嫌我叨扰,到时候一定去南洋拜见您。”
一听这话,沈女士更高兴,“那就一言为定了,年后得空可一定要来南洋,阿姨可就盼上了。”
“阿姨放心,年后一定去。”
“因为距离的关系,我先给阿姨拜个早年,祝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来年平安顺遂。”
盛白衣发现,小淑女跟母亲聊上他一点插足的机会都没有,索性就在一旁不说话了。
向他们家这样好的婆媳关系,只怕不多见。
江南这边,一阵凉风刮来,盛白瞧见她脸颊,鼻尖,耳朵红红的,才猛然注意到她居然在院子。
“花清祀——”
聊得好好的,盛白衣冷不丁叫了声,吓得沈女士一哆嗦,“你干什么啊,吓到我们了。”
“江南在下雪,你还在户外站着,还不快进屋里去!”
沈女士也是这才注意到,视频镜头就那么大一点,她忙着看儿媳妇没注意那么多。
花清祀摸了摸鼻尖,指尖也冻得发红,拿手机时指尖都僵硬了。
“都是我不好,跟你聊这么久,让你受罪了。好孩子,快进屋喝杯热水暖和一下,千万别生病了。”
花清祀说着没事,放下手机去倒了杯热水,喝了几口暖了身子才捧在手里温手。
两人兴致都很好,又聊了好一会儿才结束。
“去吃颗感冒药预防着。”盛白衣提醒她,眉心蹙在一起,“答应我好好自己照顾,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一点不听话,存心让我着急。”
花清祀没反驳,乖乖把感冒药吃了,“那我先挂了,今天年三十,九哥要开开心心的。”
盛白衣不满的哼了声,“多穿点衣服,别着凉。”
视频结束以后,沈女士高兴极了,拉着盛白衣去卧室,翻箱倒柜好一会儿才从压箱底的位置拿出一个盒子。
“这东西原本在银行保险柜里,你跟清祀恋爱后我才取出来,这里面的都是当年我的嫁妆,其中有一些是给未来儿媳妇准备的。”
沈女士怀里的箱子可不小,而且盒子还是个古董,就像盛白衣送花清祀那个妆奁一样。
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金光闪耀。
盛白衣勾着嘴角,“我妈的宝贝的还不少。”
里面有不少的宝石玉器,从成色来看就是价值不菲。
沈女士是从南粤嫁过来的,沈家在南粤本就是豪门,是后来家里出了事,沈家人丁稀少才中途落败。
而她嫁来南洋,南粤那边对嫁出去的女儿并不重视,所以她已经十多年没跟娘家的人联系。
“我结婚的时候,家里富裕,都是你外婆给我添置的,就是想让我嫁来南洋以后有好生活,不被夫家瞧不起。”
“加上这些年,我自己又添置了一些……我还怕这些东西没用武之地,索性你遇见清祀,没让我白费功夫。”
盛白衣没多言,“东西您先收着,等清祀来南洋您自己亲手给她。既然是传代的东西,给我算什么,还是您自己给儿媳妇。”
沈女士想了想,这样也不错,又把盒子合上放回去。
“小白,你年后怎么打算的?”
“我预计的是……”
——
江南花家。
午餐过后,一大家子人就聚集在堂屋里,围炉而坐聊天,下午三点多厨房里开始忙碌起来,正在准备丰富的晚餐。
晚上六点,老夫人带着一大家子去了祠堂祭奠祖先,求一求来年花家风调雨顺。
晚上七点晚餐开始,客厅里电视开着,混合着节目的热闹,一家子也是推杯换盏。
屋外雪逐渐大起来,跟屋里的热闹形成分明对比。
今日过年,老夫人也是小酌两杯,难得的没有那些针锋相对,一家人和乐。
晚餐后,几个晚辈围坐在一起打麻将。
花清祀,花江晴,花映月,外加一个花晟,牌桌离客厅很近,老夫人时不时地起身看一会儿顺带指点。
“三叔,您可别故意放水啊。”花江晴今晚是大赢家,难免得意起来,“您要这么输下去,一会儿拜年的时候红包够不够。”
花策在吃橘子,剥了一个放在花映月手边没说话,倒是给花清祀的时候笑嘻嘻的。
花晟看了眼腕表,不骄不躁,“这不还有两小时,说不定一会儿你就输得哭鼻子了。”
十一点多,元词来电话,花清祀下了牌桌让花策顶上。
“宝贝,在干嘛,看你微信一直没回。”
花清祀挨着奶奶坐下,老夫人把剥好的一盘干果递过来,“抱歉,手机在充电,刚刚在打麻将。”
元词啧了声,“你那个技术,散财童子吧。”
花清祀笑起来,“有奶奶指点,我还赢了点。”
“奶奶在你旁边?”
“在。”
“我跟奶奶说说话。”
花清祀嗯了声手机递过来,老夫人一听到元词脆生生的喊奶奶就高兴,而且元词能说会道逗得老夫人一直哈哈大笑。
聊了有半小时,江晚意在找元词说事通话才结束。
老夫人挂电话时屏幕亮起,上面有不少消息,最近的一条是十分钟以前,来自:沈先生。
内容为:【有时间吗,接个视频,看看你。】
花清祀在跟余姨说话,讨论今年的新年晚会好像不若往年精彩,老夫人没说话就不动声色的把花清祀看了会儿,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新年前十分钟,牌局结束,大家输赢不大。
要新年了,围炉而坐的一群人手机忙碌起来,拜年问好的特别多,花清祀掐着时间在新年前几分钟在群里发了好几个红包,都是666起,分三份。
丁艳,董晴,舒蕴都在群里。
红包雨下完,随着电视里的倒数,大家都放下手机,不由自主的跟着倒数起来,随着零响起,除了老夫人端坐在沙发里,晚辈们纷纷起身,规规矩矩的排在堂屋里就地下跪拜年。
花家传统规矩不少,大家已经习以为常。
老夫人眉开眼笑,不过去年经历了什么,又有多少阴谋诡计正在谋划中,此时此刻确实是一家人。
“都乖了,快起来吧。”
余姨手中拿着厚厚的一摞红包,从花辕开始一个个的发,“辞旧迎新,我希望你们来年每个人都平安健康,也希望咱们一家人,在明年这个时候还能围炉而坐。”
这是老夫人的真心实意,也真心希望,明年仍旧有这么一家子人在。
“清祀——”红包发完,老夫人招呼她到身边,花清祀拿着好几个红包,来不及看手机,也来不及接盛白衣电话。
“奶奶,新年快乐。”她莹亮的杏眼中润着浅浅的红,挽着奶奶手臂,“我希望您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老夫人夸她好孩子,“清祀,今天新年,奶奶特别高兴,你要是有什么事现在就可以跟奶奶说。”
“奶奶啊,一定会支持你,理解你,并祝福你。”
老夫人亲手带大的孙女最知其心性,同样的,花清祀也懂老夫人眼中深意。
院子里在放烟花,很多很多,每年都要买很多,缤纷的烟花照亮富裕的花家……花清祀心里一下动容。
“奶奶,我谈恋爱了,跟沈先生。”
老夫人也不惊讶,一切正在掌控的表情,“多久啦。”
“刚定下没多久,之前我们互相有意,关系一直没捅破,所以我一直没告诉您。”
老夫人在回想最近的事,“是你第一次回家的时候吧,我记得冯毅那次来花家,提了句说‘你有男朋友’,我当时以为是你的托词,但现在想来,你从不说这样的话,定然是真的有了才会这么说。”
“嗯,是。”
“对不起,奶奶,我不该瞒着您。”
“没关系的清祀。”老夫人扭头,在院子外找花晟背影,“我知道你小叔什么性子,不敢说只怕是担心你小叔捣乱。”
“清祀,沈寒衣对你好吗。”
花清祀一阵心酸,“他对我很好,除了您跟小叔,从来没有人像他那么对我好。”
“他能想我所想,优我所忧,他给了我前所未有的东西和对未来的畅想。”
“奶奶——”
她反握住奶奶的手,微微用力,认真而坚决,“我想嫁给他,我只想嫁给他。”
“我很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共度余生。”
“你们……”不怪老夫人以小人之心去理解这件事,她是第一次看见花清祀对一个男人这间坚决。
她红着脸摇头,贴近奶奶,“他说,没见长辈,没有订婚以前不会逾矩,我们交往都在礼法之中。”
“年后,他会来拜见您。”
老夫人有一阵的沉默,院子外烟花还在继续燃烧,“清祀,真的想好了?”
“嗯,想好了。那嫁衣……”
“您跟余奶奶,要辛苦你们赶着做了。”
她的孙女就是这样,事情一旦想好,认定就不再有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