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疾行在路上,杨夫人心疼儿子,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在帮杨焕擦脸上的血迹。
“我的心肝宝贝,肯定很疼吧。”
杨焕盘腿坐着,手里夹着烟满脸戾色,“沈寒衣那个狗东西,踹了我两次还让人掐我脖颈,老子一定要弄死他。”
“那个人好像不是东都的人。”杨夫人眼里只有儿子,却也听到盛白衣说话,口音不是东都的。
“不是东都的?”杨焕挑眉,嗤了声,“不是东都的人还敢这么装13,他晓不得晓得东都是个什么地儿!”
东都是个弱肉强食之地,比谁的权势大,拳头硬。
杨夫人帮着出主意,“别生气,你要真看不惯他雇些人打他一顿就是。”
“这是个好办法。”他推开杨夫人的手,拿出手机在电话簿里翻找号码,之前有幸认识了些三教九流,这种人只要拿钱就给办事。
“喂,四哥,托您办件事啊。”
杨夫人在一旁也不阻止,在她看来只要儿子能够高兴就行。
——
君临国际酒店。
一开门,江晚意果然来酒店蹲他了。
他在打游戏,抽空看了眼,“怎么回事啊,出去一趟外套都弄丢了。”
瞥他眼,盛白衣扯着领带往内室走。
“还不回去?”
“要回啊,我这不是在等你吗。”游戏打得激烈,江晚意无暇抬头,“寒衣,你去派出所是头一遭吧?”
盛白衣哼笑,“有些心得体会,毕竟当年留学时没少去警局保释你们俩。”
“……”
留学时,江晚意可不是乖宝宝,三天两头就打架斗殴的,小半年盛白衣都是警局常客。
“沈寒衣,你这人就是不识好歹。”
“我可跟你说,在东都暗恋花清祀的可不少,你去打听打听,追她的狂潮一点没减少。”
他忽的脚步一顿,吊着眼。
“追她的人很多?”
江晚意摇头晃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那可不是一般多,为了追花清祀可是闹出不少事,什么买一卡车玫瑰跑去花满楼堵着表白,声势浩大的跑去她咖啡馆表白,送车,送房,钻石珠宝的可不少……”
盛白衣挑眉,“咖啡馆?”
“嗯,花清祀有间咖啡馆,就在城东香山路那边……”江晚意嘀咕着,“东都你不熟,等会儿我给你搜搜。”
盛白衣没拒绝回了内室,扯下的领带在他手里揉成一团,像出气般扔在床尾……
追她的人很多?
应该的,毕竟她那么漂亮。
二十分钟左右,盛白衣沐浴完出来在沙发里坐下,江晚意邀功的把手机送过来,盯着盛白衣侧颜笑的不怀好意。
“呐,就是这家店。”
盛白衣是真了解这个老同学,捏着毛巾擦了擦滑落的水珠,动作优雅,就是擦个脸也很招人。
“我对男人没兴趣。”
“呸呸呸,谁说老子对你有兴趣。”江晚意忽然跳起来,动作特别大,“老子是直的,喜欢美女!”
“但,不喜欢花清祀那种。”
“看得出,你喜欢凶悍的,能把你死死压住那种。”盛白衣撩了眼,似笑非笑,“夫纲不振,你很骄傲吗?”
“我……”
江晚意那个气呀,他不过就是喜欢飒爽洒脱,有性格的姑娘,怎么就夫纲不振了?
【清祀小馆】
这是花清祀咖啡馆的名字,在香山路12号,是一个美食论坛很多人在讨论咖啡馆,网友都在夸装修漂亮,饮品价格实惠味道也很好,甜品也很好吃,然后楼就歪了。
【清祀小馆的老板娘是个超级大美人,而且说话吴侬软语好听到爆,还有老板娘的身材……】
论坛里有人爆照,很多角度拍的,盛白衣一看就晓得是偷拍。
【卧槽,这是老板娘生图吗?】
【绝对的生图没半点ps痕迹,是不是超级大美人。】
【啧,老板娘这腿我能玩儿一年!】
【老板娘这身材,身娇体弱易推倒的,极品啊。有没有兄弟勾搭成功的,说说价位,多少钱一晚。】
【嘁,就凭你也配?也不看看人家一块手表都是一栋房子的价格,我近距离观察过老板娘,温柔婉约,教养礼仪特别好,一看就知道是贵族教养出来的千金小姐,诸位屌丝们还是做梦去吧。】
论坛里料很足,却不知为什么当晚帖子就被删除,连楼主的账号都被黑了。
……
这些评论江晚意已经看过,似安慰的拍拍盛白衣,“这些都是屌丝,只能拿着键盘隔着网络嚣张一下。”
“我跟你说,花清祀来东都时间不短,还真没有人敢去闹过事。”
“寒衣,别说兄弟不帮你。”江晚意抢过手机,切换页面,是一处买卖房产的论坛。
“这个房子,很旧是不是,你猜猜人卖多少?”
盛白衣伸手把页面往下面拉,两层楼,面积也没有很大带一个破旧的内院,标价是200万。
“人老板豪横的不行,只卖不租赁。”
江晚意瞅着他,眼里闪着光,就差明晃晃写着:快问我快问我几个字。
盛白衣满足他,“为什么。”
他骄傲的哼哼唧唧,“我刚刚看了下,这栋房子就在清祀小馆隔壁,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老板人精,知道隔壁是清祀小馆,指不定有什么富家子弟想去追求……”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现在香山路段的房价,能卖的100万也就谢天谢地了。”
江晚意暗示的够明显了。
想要追求花清祀,不妨先去做个邻居,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没感情也能培养出个感情来。
“不过寒衣——”主题终于来了,他就知道这人没憋好话。
江晚意下了沙发,去小吧台倒了两杯酒。
这次他没坐沙发,高调坐茶几上跟盛白衣面对面。
“有一说一,我觉得花清祀不是你这个圈子的人。”
简而言之,就是不合适。
盛白衣没计较,眯着眸子喝了口酒,“那你觉得哪个圈子的姑娘适合我。”
“没想过,不过听说过花清祀是江南第一名媛。”
“人家一名媛,哪里喜欢你这种……”
盛白衣撩眼,“我这种,是哪种?”
“真要说?”
“尽管说。”
“不翻脸?”
“不会。”
江晚意清清嗓子,还认真上了,“还能是哪种,南洋的王,刀光剑影,枪林弹雨,从尸骨堆叠中走出来的恶霸。”
盛白衣从不否认,自己手上污脏,染了不少血和命。
“花清祀那样的温婉姑娘会喜欢才有鬼。”
江晚意翘着二郎腿,动作很糙,今日穿得非常休闲舒适,但掩不住他一身贵气和雍容。
高挑纤瘦,脸型生得很好看,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看肤色,似乎比盛白衣还要白一个度。
有那么点杏花微雨下,走出来的一位山水画里的世家公子。
“寒衣,你跟花清祀才接触就动了心思?你一向谨慎小心,都没想过……若花清祀是个局,是威胁,是美人计,是定时炸弹——”
“为的是你,盛家九爷这个身份么?”
这些话说来说去只有一个暗示。
在东都,有人在背后保花清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