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于弄明白了,这些一早过来守株待兔的姑娘们,守的就是江晚意了,而盛白衣不过是意外之喜。
临近午餐时间,再不见隔壁有人出来,而咖啡馆也不卖午餐,姑娘们不禁饿都悻悻付钱离开了。
“我们来收拾,清祀姐你去换身衣服吧。”
花清祀在擦手就准备过去了,被提醒才想起不太妥当,人家乔迁邀请她做客,穿着上也不能失礼。
她应下,上楼换衣服,十来分钟就下楼,用手指整理着头发。
“漂亮!”
“美。”
看了眼俩小姑娘,三人一起锁了门,董晴跟丁艳挽着胳膊,花清祀走在前面,已经到中午暖阳宣泄洒在地上,从隔壁过来五分钟都要不到。
小楼外面的空地被当做停车场,有一扇大门,进去以后就有个天井,天井是她可以公用的,穿过天井就是客厅。
客厅外里面有个长廊,做了些装修弄成了饮茶的,盛白衣跟江晚意就对坐着在品茗。
也是听到脚步声才回头。
隐隐白雾,细碎流光洒落些在茶案上,盛白衣回头,风流韵致,清隽明朗更有谪仙入世之味。
花清祀走在前面,听到身后两个小姑娘不经意的:哇。
她踩着洒落的华光,海蓝色外套没系,衣摆飞扬着,内里搭着一件乳白色抽身圆领毛呢裙,搭配着一对珍珠耳环。
应该是偷了早秋的暖,不若,盛白衣也不会觉得眼热心热。
“沈先生恭喜。”
盛白衣起身迎她,不止站在这儿,想上前迎她,拉着她,抱着她,将她藏起来。
“谢谢。”
一开口,又是暴击。
董晴跟丁艳默契对视:卧槽,不仅人好看,连嗓音也是如此苏骨。
走近了,花清祀侧身介绍,“这两位是我店里的妹妹,装修时偶尔看到些风格,很是喜欢就想来见识下。”
“这位是董晴,这位是丁艳。”
盛白衣微微点头,绅士有礼,“来者是客,欢迎。”
“我是,沈寒衣。”
江晚意靠着柱子,懒懒的说了声嗨,“我是江晚意。”
见到真人了,两人一时还挺紧张,“你,你们好,你们好,久,久闻大名。”
“哦,都听说了什么。”江晚意性子不错,接了话茬避免尴尬。
盛白衣邀请花清祀入座,给她拿了个白玉兰的茶杯,杯子很漂亮是白瓷的,上面的玉兰画得尤为生动。
“远洲,带两位小姐转一转。”
其实院子不大的,一眼就能看透,小姑娘大抵是没这心思跟他们喝茶,不如自己转一转。
花清祀抿着嘴笑,盛白衣给她添茶时看见了,有点调皮的笑容。
“笑什么。”
她微微俯身,压低嗓音,“其实,他们俩是来看你们的,你们来之前店里来了好多女客人,都是来等你们的。”
江晚意清清嗓子,装模作样撩了下头发,“我今天不错吧,花小姐。”
“嗯,非常好看。”
江晚意就有点坏的追问,“那是我好看,还是寒衣更胜一筹。”
她准备喝茶,动作一僵,指尖下意识用力捏着茶杯,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不用不好意思,随便说。”
江晚意倒是显得随意大气。
思量一会儿,她盯着江晚意,好似在说:我可真说了。
“说。”
“我觉得两人各有千秋不能相较而论。”
江晚意是真坏,追着问,“所以,我跟寒衣平分秋色?”
花清祀想点头的,又觉得这样有点委屈盛白衣,敛下眼眸,这一句说的比较小声。
“我个人觉得,沈先生略高一筹。”
江晚意半点不生气,哈哈一笑,“你倒是很诚实,我跟寒衣不是一挂的不能做比较,我跟他是在各自领域里各自为王。”
“花小姐……”他停下,笑的风流儒雅,“喊你清祀行不行,喊花小姐总是拗口。”
“都是朋友,称呼也随和点。”
说这话时,他丢给盛白衣一个‘暧昧’的眼神,兄弟,看我为你多卖力,你倒是努力啊。
花清祀没什么意见,“可以的。”
盛白衣没作声,给江晚意添茶,回他眼:多谢。
聊了十来分钟吧,闻韶从厨房出来,“先生,可以用餐了。”
此时,远洲带着董晴跟丁艳站在一壁书柜前,颇有点傲娇的介绍,“这些书我们先生都喜欢。”
丁艳是个直性子,“哇,沈先生好博学。”
倒是董晴瞥他眼,眼神再说:又不是你看的,傲娇什么。
餐桌在接近酒架的地方,一壁柜的红酒,看的花清祀有点眼热,因为看到好多felix的红酒。
盛白衣瞅着她的小表情,勾了下嘴角。
他就知道,这个能哄到她。
盛白衣是主人,坐得上首位,江晚意是朋友坐的左边,右边就是花清祀,顺着往下是董晴跟丁艳。
长餐桌,摆了好多美食,色香味俱全。
“嗯?”
一桌的菜,花清祀有些吃惊。
盛白衣在给她添酒,一笑,“发现了,找你花满楼借的大厨。”
花清祀没介意,想到是谭经理答应的。
她看他,说了句,“很好。”
瞅见两人‘眉来眼去’,江晚意看着心里也舒服,这忙没白帮,至少两人是有些进步的。
“来,咱们举杯,恭喜寒衣乔迁之喜!”
董晴跟丁艳喝的饮料,随着江晚意起的头,喊得热热闹闹的。
菜差不多上完时,远洲跟闻韶才入座,远洲话多但说的好听,一个劲儿的夸花满楼厨子的手艺。
倒也不是奉承,是真的味道不错。
一顿午餐下来,宾主尽欢。
董晴跟丁艳用过餐就回了咖啡馆,下午还要营业呢,远洲跟闻韶也很自觉,吃个午餐就溜了。
剩下三人又回到茶案边,喝了酒喝喝茶解解。
陪了半小时,江晚意说有些醉,想去休息,盛白衣领着他上楼安顿好后才下来。
下楼时,花清祀靠着椅背,撑着脸颊眯着眼沐浴在暖阳。
温婉乖巧,明媚皓齿。
他放轻脚步,折回去取了薄毯,给她披上时花清祀睁眼,猝不及防的撞进他揉情深渊般的眸子里。
生生的灼人。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她摇摇头,一身懒劲儿,“我以前都没想过把院子弄成这样,闲暇时靠着晒晒太阳,喝喝茶别有一番滋味。”
以前这间没人住,就算弄了小院也没这种感觉。
盛白衣敛眸一笑,指了指二楼她房间的位置,“一个院子,你随时可以来,好东西不是要分享吗?”
花清祀扭开头,软软的说是,避开了目光但是藏不住耳朵。
是红的,白里透点红。
好乖。
盛白衣咽了口口水,心里痒的很,忍不住想要亲近她。
“你要不要靠这儿小憩会儿。”
她双手搭在椅背上,脸颊枕着手臂,“可以吗。”
他点头,“可以,小憩会儿,等会儿我喊你。”
“嗯。”
有些人太疏离清贵,那些不好的事很难往他身上想。
就比如盛白衣。
在花清祀心里,他是万万不敢冒犯唐突的,而他一向绅士君子,戒心被他风姿磨得很低。
也想着,在院子里,大门开着,小憩会儿倒无妨。
她睡了,盛白衣进屋取了一本书,坐在她对面,叠着腿,腿上摊着书,只是翻开以后就没再翻动一页。
目光所及,眼里心里,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