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卧室的占地面积自然是很壮观的。
就是……
很乱,乱的叫人觉得进了狗窝!
可能狗窝都比元词卧室整洁,而且屋里好大一股酒味,难以形容。
“你来了。”元词敷着面膜,裹着浴袍靠着衣帽间门框,细长的眉尾一挑,眼神有点耐人寻味。
来针灸,还西装革履,又不是会见客人。
“元小姐。”闻韶颔首问好,环视圈,“您看哪里合适。”
“你说呢。”
“沙发。”
女生的床可不能随便碰。
元词点头,踱步过来,鞋也没穿打着赤脚,脚趾做了颜色很招摇的红色,像她招摇的性子。
“我坐着就可以是吧。”
因为她的过来,闻韶下意识后退一步,“看您哪儿不舒服。”
“头,肩,长期伏案工作疼。”
“沈寒衣说,你不仅会针灸,还会推拿拔罐,要不都来一套,反正我很闲。”
不动声色把她看了眼。
我不闲!
似看出他的不乐意,元词大咧的往沙发一坐,拿起烟盒点了支,扭头眯着眼看他,“你应该不忙,沈寒衣说的。”
“要不,我帮你打个电话去请假?”
“他现在在陪我家宝贝练车,也不知会不会觉得我很烦,一直骚扰他们二人世界。”
“大可不必。”闻韶绷着脸,压下心中不满,“元小姐说了算。”
这时,佣人端着热水上来,搭配两道茶点。
闻韶跟她说了谢谢。
等佣人离开带上门,闻韶说,“元小姐,请把烟掐了。”
“为什么。”
闻韶不言,就这么看着她。
木头疙瘩,元词嘀咕句。
“行,掐了,现在就开始是吧?”
箱子放下,闻韶脱掉外套,慢条斯理的把衣袖卷到手肘处,他的手指也很好看,轮廓鲜明俊逸,一丝不苟,他极有男人身上那种稳重沉稳。
元词一直盯着他看,眸子眯了又眯。
“我先给您推拿,您浴袍里穿衣服了吗。”准备工作做好,看向元词,神色冷淡肃穆,眸色却不锋利。
“肯定穿了啊,你想什么呢。”元词调笑声,扯了腰带,双手按着衣襟往下拉开,先露出漂亮的肩颈,然后是后背。
“元小姐。”他喊人都没什么起伏,礼貌的移开目光,“您没有别的睡衣吗。”
在浴袍下,元词穿了身真丝吊带睡衣,不算暴露却也性感,搭配上她那张脸和张扬恣意的表情。
闻韶可以肯定,她在挑衅!
“我穿什么睡衣跟你做推拿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我需要您露出后背。”
沉默会儿,元词起身去衣帽间,“那我去换一身。”
十分钟后,元词换了身正常,随性地趴在沙发里,闻韶不再多言,打开箱子拿出东西。
“药味比较重,您忍一下,还有力道,您随时说。”
元词摆摆手催他快点开始,头疼的要爆炸着实没精神多费唇舌。
“您长时间久坐,肩骨有些异形,暗疾积压长此以往下去会阻隔血液流通……”
“我建议您隔一段时间就去医院调理。”
“我帮您正骨一下,可能会很痛。”
元词这会儿倒是沉默了,主要是被按的很舒服,像在赠春按摩一样浑身舒畅,但——
“啊!”
出其不意的一下,元词没忍住,没眼泪一下就滚出来了。
闻韶依旧面无表情,“您忍耐一下。”
“啊。”
“妈呀。”
“疼疼疼。”
“闻韶,你是公报私仇想疼死我是不是!”
楼下的佣人听到惊呼,还是担心地上来看了眼,一听是正骨,那没事就下楼了。
被蹂躏了十分钟,元词捡回命,在手背上蹭了蹭眼泪。
“你,你……”
闻韶转身拿火罐,声色如常,“正骨都是这样,我并非存心报复。”
“你,算你狠!”
虽然在正骨很疼,把她魂都抽了一半,到后面的推拿,拔罐,扎针过后是真的通体舒服。
肩颈不疼,头也不疼了。
总觉得被那药香一熏,脑子都通透了。
“元小姐,您身上寒气重。”
整个背都是瘀血,看着就刺目。
元词看不见,帮他帮忙拍了张照片,自己看后也觉得刺目惊心,把照片发给花清祀聊着微信。
“你还会做这些,专门学的?”
闻韶在桌子边收拾东西,表情依旧稀缺,“我家是中医,小时候跟着爷爷学了些。”
“那怎么没有继承家业?”
闻韶没说,把东西归置到箱子,“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别急,马上我爷爷就遛弯回来,他腿老是疼您帮着看看?这个不算沈寒衣人情,算我请你,会给酬劳。”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那你坐着喝点水,这个茶点不错,你尝尝要是喜欢带些回去。”说着,元词出了卧室。
刚推拿完不能洗澡,但浑身药味,需要找个女性帮着擦一下背。
闻韶去洗手出来,坐在沙发里,面色有些不自然,耳朵红红的,端起冷掉的水喝了几口。
在自己家都很随性,刚刚去浴室的时候,元词昨日穿的衣服丢在地上的衣篓中,从外脱到里,自然最贴身的衣物在最上层。
摆的大大咧咧,闻韶就不小心看到。
毕竟是女孩子的贴身衣服,就算不慎看见,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元词在楼下呆了十分钟,元老爷子就遛弯回来,进门就问,“你身上怎么一股药味。”
“喊了个朋友来帮我推拿刚弄完,爷爷您也试试,不是说腿疼吗,他会针灸功夫一流。”
“朋友?”老爷子狐疑的朝二楼看了眼,“女生啊?”
她笑嘻嘻的也瞅了眼二楼,“不是,男的,长得很不错。”
一听是个男的,老爷子眼神都亮了,理了理外套,“快,请下来我见见。”
元词掌管着公司,身边异性数不胜数,可除了合作伙伴就是合作伙伴,也不是没人追求她。
是她太野,一般男人hold不住。
谈过两段感情,一段是自己喜欢,一段是家里介绍最后都无疾而终。
元词趿拉着拖鞋上楼,手里拿着半边苹果,努努嘴,“来吧,我爷爷回来了,麻烦你帮他看看。”
“晚上一起吃饭,清祀跟沈寒衣也会来。”
“……”
想拒绝,又拒绝不了。
把她深深看了眼,闻韶起身,拎着箱子乖乖跟着,“元小姐,请您以后不要随便帮我做决定。”
她扭头,眼神明亮如冷月,“什么决定,吃饭吗,怎么,沈寒衣是要吃人啊?”
“先生是我老板。”
“说来我就好奇,沈寒衣给你开的多少年薪让你死心塌地,你说个数干脆来跟着我算了。”
闻韶想都没想,“你给不了。”
“为什么,你是瞧不起我元家吗。”
元词再度扭头,两人目光相抵,闻韶说,“先生给我的东西您给不了,而且我不想跟着您做事。”
“只要先生需要我一日,我就不会离开。”
她只是很疑惑的把闻韶多看了两眼,并未评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