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静,脸上还带着淡淡地笑容,怀里厚厚一叠钱也拿在了手里,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面前的三人会对他起什么歹心。
程旭这话一出,这几个人也不傻,差不多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正主找上门来,打算直接调查他们的上家了。
常新安盯着程旭手里的钞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说道:
“你说吧,什么问题?”
他确实是起了直接抢钱的心思,但一来抢钱的话,性质就变了,他可还没犯过这么大的案子,再者说,这些钱,他们好像也能通过和平的方式拿到手的样子。
所以他还是按捺住了心中了欲望,配合着说了下去。
“第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受人指使,到我的厂里面干一些事情?如果回答是否定的话,那么我的问题到此结束。”
程旭一边问着,一边从那一沓钞票里面分出来的二三十张的样子,扔在了桌子上。
他没有直接问到他厂里来偷东西,也是怕让这几位没有安全感,怕程旭是在录音诈他们。
此时,些许的契约精神还在他们的脑海里,想让他们说出“没有”,但一对比这两三千块和程旭手里的数万块,他们又犹豫了。
“确实有人指使我们。”
那瘦子直接抢在常新安前面回答了,顺手把桌子上的钱捞在了怀里,他可不在意这些,有钱让他叫爹都行。
程旭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满意地微笑,有人指示就好说,总能找得到的。
他继续问道:
“第二个问题,你们到夜里到厂里面的目的是什么?是窃取资料还是搞破坏,又或者是其它?”
这次他分出了更多的钱,大概有一万块的样子。
有了第一次开口,后面的就更好说了,常新安直接回答道:
“任务是把你的办公室里面的纸质文件都拿出来,如果可能的话,机箱也带上。”
那瘦子还补充了一句:
“本来他还想让我们看能不能搞到你的设备的,我们一看视频里面,那家伙,恐怕有几吨重,直接放弃了这一条。”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又把这万把块钱拿到了手里,同时目光更是死死地盯住了程旭手里的钱。
他们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看样子程旭能给他们的,比他们完成任务能够拿到的报酬还要多。
同时心里对那位陈哥叹了口气,不是不拿你当兄弟,是人家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只有虎哥的叹气,是在对他的两个队友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讲江湖规矩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拿到的钱他肯定也是要分一份的。
程旭听见两个人的回答,心道果然和他想的都一样,这帮人真够不择手段的,不过就算是把他的办公室都搬空了,实际上也没啥有用的东西。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指示你们的人是谁,把他的全部信息都告诉我,我手里这些钱,就都是你们的了。”
他也不数了,直接将手里所有的钱都甩到了桌子上。
这个时候也不怕他们会不说了,要抢的话,问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就抢了。
几人对视了一眼,神色之中有些许犹豫,还是常新安大咧咧地开口说道:
“说实话,我也搞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就这,还是在他电话的时候听见的,别人好像叫他陈经理,我就猜到这肯定是你们几个公司在搞商业竞争。
还是你们这些有钱人会玩,都是来文斗,搞一些小伎俩,像我们以前,都是直接拿刀子钢管上的,不过现在时代也变了......”
见着他说着说着,话题越偏越远,程旭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那他总给你们联系方式了吧?”
“有的有的。”
常新安被打断虽然有些不爽,不过还是很快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了这位陈经理的电话号码。
不过即使已经知道了电话号码,程旭依然不太乐观,毕竟干这种事情,人家肯定不会拿自己的大号出来,说不准就是那种不记名的手机卡。
这种卡现在虽然很难见到了,但有心去找,还是买得到的。
他皱了皱眉头,问道:
“还有其它的信息吗?你们应该和他见过面的吧?”
瘦子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
“见过的,第一次见面是给我们定金。”
主要是他也觉得光给人家提供一个姓,一个手机号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人家给的钱,此时的他生怕程旭反悔了,当然是有问必答。
“不过当时我们见面的时候,他戴了口罩,相貌我记的不是特别清楚,就记得他的眉毛很粗,皮肤有些黑。”
瘦子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似乎在努力回忆这位陈哥的外貌特征。
“还有就是他的头发有些秃。”
见着瘦子不说话了,程旭也忍不住问道:
“就这些了吗?”
虽说多了几个外貌特征,不过有效的信息还是太少了,这些特征在中年人身上并不算少见。
“还有,他耳朵里面有个瘊子。”
这次说话的是虎哥,既然都已经把人家的消息卖的一干二净了,现在再讲什么道义也没意思,他也得说两句话,免得到时候分钱的时候那两个都说他不出力怎么办?
耳朵上的这个细节,则是因为当时虎哥正好站在他的侧面,他本来话就不多,只能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看,就注意到了这点。
程旭精神一振,这倒是个很有用的消息,毕竟耳朵里面有这种增生的人还是少数。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程旭也起身离开了。
至于沙发上的三人,此时都因为这笔意外之财给乐坏了。
“果然还是狗咬狗挣钱啊!”
常新安也没想到,本来累死累活冒着风险才能挣五万的,这回啥都没干就挣了八万。
“新安哥,你说我们现在想不想那个无间道?双面间谍哈哈哈。”
瘦子也乐的身子都直不起来了,他啥时候挣过这么容易的钱?
走到楼下程旭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楼道外望着天,静静站了好一会,才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