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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怕什么来什么

    医院的大门口,从来都是人来人往。


    各种车辆,纷至叠来,络绎不绝。病人、家属、看望的亲友,三三两两进入医院的走廊。


    谁都知道有三个地方人们是最讨厌去,其一:莫过于去派出所。到了那个地方,不是官司缠身就是事事非非找上你。其次就是牢房里,但凡去牢房的人,十有八九是家里有人或者说是亲眷犯了什么罪。


    最后一个害怕去的地方,那就是医院了。


    过日子穷富无所谓,就怕穷人害大病,连看都看不起。


    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疼死、病死,或者说熬死。中华民族的孝道,莫过于砸锅卖铁也要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所以,一旦得了什么大病,那后人或者说家人就要遭殃。看把,没钱!不看吧,又要承受来自社会各个方面的舆论压力,道德绑架!


    所以,但凡来到医院的人家,无论穷富权贵,都是属于不幸中的人。


    当然,也有一种人除外。


    那就是企事业单位组织体检的应聘工人,他们成群结队来医院,只是为了做一个上岗前的体检。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资本为了淘汰一批有健康因素的人,或者说有潜在大病爆发因素的人,通过医院体检可以将这一批人过滤出去。


    不过,用人单位,或者说是资本用人,虽然打着为了企业的健康发展,必须通过体检来检测员工是否能达到合格的要求,为的是弘扬企业文化,包括企业生存质量。以及,对员工的身心健康负责,防止传染病的进入等等。


    实质上不过是掩人耳目,为的是企业本身的成本核算、安全因素作想。他们才不会从企业职工的生命健康来制定出相关规定,作为企业文化的出发点!


    “哎呦喂,你们看看这个男人睡在这里怎么行?大夏天的睡在走廊里也好感冒的呀!他们家的人在哪里呀?赶快将他带回家去休息啊!医院有什么好待的地方啊,到处都是慎歪歪的病人。”不知道是谁随着小姑娘一个飞吻,紧跟着来一句舍不得李校长的温暖的话语。


    也不知道李校长是听见呢还是没听见,总之,他是一动未动!


    而护士长这一会,一只手扶着推行的李湘怡躺着的车子,一边抬头在走廊里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什么!


    当她的目光落在医院走廊长条椅子上的李校长身上一瞬间,松开抓住李湘怡病床的一只手,一阵小跑的奔过来。说她是快步如飞,好像有点夸张,但说护士长是三步并作两步的确名副其实。


    他边跑便对着长条椅子上的李校长大声疾呼道:“喂喂喂,先生,快醒醒,快醒醒!你的家属手术已经取得圆满成功,病人已经完全脱离危险,且,身体各项指标符合术后恢复条件。现在,她需要回病房休息和护理工作。


    麻药过后,伤口部位会有一些隐隐作痛,属于正常现象,希望病人和病人家属不要因此而大惊小怪。熬过去几个小时,或者是几十个小时就没感觉了!我说的是大部分人的几率,也不回避有些极个别的人几天还有疼痛感。


    因为每个人身体素质不一样,因人而异,没有统一模式。正常情况下,也就是说在病人还没有疼痛到极限蹦贵时,医生是不建议病人用止疼的药物,或者说是打止疼针。怎么说那止疼针剂都会带来些许副作用,看你这把年纪,应该知道些病理常识。


    我们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对病人或者说病人家属负责。”护士长不由分说的连珠炮式的介绍,听得迷迷糊糊的李校长连连点头。好像对护士长的话,不但没有任何异议,心悦诚服的表示诚恳接受。除此之外,看不出李校长有什么见解。


    特别是在听到护士长说李湘怡已经脱离危险,生命体征平稳,各项指数属于正常人范畴之内,李校长内心里倍感幸运。他不怀疑护士长的话含有水分,因为,从护士长喜形于色的面部表情中,李校长惶惶不安的一颗心,像悬着的一颗大石头,现在,终于可以落地了!


    只见他长长的吁口气,伸个大懒腰,打着似曾没睡醒的哈气,一骨碌站起身,随着护士长热情洋溢的表率,顷刻间将李校长感染得声情并茂:“啊哟,那真的太感谢医生护士了。辛苦,辛苦诸位了!这样吧,为了答谢诸位,今晚,我决定邀请给李湘怡作手术的医生护士们。当然,也包括你们医院的领导人,略表心意!”


    “呵呵,先生还是不必了吧!再说了,要想请到医院领导人,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护士长说的也是大实话,作为三甲医院的院长,哪里有李校长嘴上说得那么简单,人家会不会有请必到,得看看请客的人是些什么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请动她们医院的院长及其他领导人。


    只是护士长还不知道,作为私立学校的校长,在阜宁县城也不是一般人能待见。


    也就是说他们医院的院长和李校长不可能不认识,只是护士长不知道院长和校长之间,也是有往来的。不是说隔行如隔山,只是在现实面前,作为部门的负责人,他们相互之间是有利益架构相连。表面上是两个迥然不同事业到位,其背后无不环环相扣。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你们这里的院长曹耀芳,是我的同班同学。大学期间,我们还有过一段恋爱史。只可惜,后来她被保送到二军大,而我,却走上了读大学的路程。两个人就此一别数年,直到在开三干会时,我们俩才重新联系上。”


    李校长脸上露出今天难得一见的笑容,护士长侧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她知道,如果真的如李校长所说,他们家医院院长和站在她眼面前的这个人是老同学,那么,她之前所做的这一切,肯定会遭到医院院长大人的斥责。到那时,自己岂不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了吗?


    护士长面部表情突然间显得有些沉重,倒是李校长接下来问了一件更不应该问的事,令护士长有些惊慌失措。


    “啊......!你和我们家医院院长大人是同学,干嘛不早说清楚?要知道您这么做,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的不公。早知道院长大人是你的老同学,你来医院直接找他不就得了。免得令我们这些人、院长大人的手下遇到尴尬。比如说:你,你给我大红包的事,我不知道你告诉你的老同学这件事后,他会是一种什么反应!”护士长为自己的行为开始有些担心起来了!


    不提红包这件事还好说,一提起红包这件事,李校长突然反问护士长:“唉,你不提到送红包这件事我倒没想起来,那南京来的专家来得好快呀!南京到阜宁少说得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我指的是专车专用,还不包括坐高铁。一个多小时就将手术做完,莫非,他们根本就不是从南京来,而是常驻阜宁县城?”


    李校长问完,护士长直愣愣的望着他。


    可别小看李校长这一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步履瞒珊跟在他们车后慢慢的跶步也感觉吃力。不难看出,两百多斤重的大胖子,甭提要他跟着推车后边走路了,哪怕让他站着半天不动步,估计那李校长也受不了。


    只是李校长这个人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脆弱,除了不做剧烈运动之外,比如打篮球,参加马拉松赛跑等等。


    走路散步,每天晨跑和晚间有氧运动,李校长是绝不落下,坚持不懈。当然,阴雨变天肯定除外。看着李校长迈着沉重的步伐,像只老鸭子走路,左右摇摆着屁股,紧跟着手推车进入一间双人病房。


    和他并排而行的护士长听得李校长的问话,心里咯噔一下。


    但不像刚才听说李校长认识他们医院院长那么的紧张、窘迫。而是立刻化被动为主动的反唇相讥道:“这位先生,您是不是对我们为你的家属做了这场手术而心里有些质疑啊?难道说,从南京来到阜宁的专家学者,只是为了你们家一个病人就这么风尘仆仆赶来?


    你也太看得起你们家病人了吧?人家是三天前就来到我们县院了。你们家病人,只能说是一场幸运罢了!三天,动了十几场心脑血管手术,你说人家专家容易吗?真滴是干一行难一行,恨一行又不满意一行。唠,这是405室二床李湘怡病房钥匙即床卡,请妥现保管好啊!”


    护士长递给李校长钥匙和床卡,然后,和医生护士一道将李湘怡抬到405病房的床上,接二连三的相继离开!


    “谢谢,谢谢诸位!啊哦请留步护士长,我想请教一下,病人这一会能不能吃东西,比如:饮料、水果什么的?”李校长感觉自己肚子有点饿了,所以,才顺便替李湘怡问一下。没等护士长回答,李校长习惯性地抬起自己的左手腕,瞥一眼戴在左手腕上的罗马表,也不过是下午一点十分左右。


    看来,医生护士为李湘怡动手术,是在加班加点进行,难怪人家护士长有些不情愿样子。


    既然是加班加点的为病人作手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尽管医生护士尽心尽力,居然还没得到家属的肯定。病人家属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过来对医生护士的做法提出质疑,不用说护士长听了李校长的一番话不开心。哪怕换成李校长本人,他也会认为是病人家属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其实,病人这一会能不能吃饭护士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你说李湘怡不能吃饭吧,她只是伤在髋关节上。肠胃和嘴巴牙齿又没什么大毛病,怎么可能不吃饭呢?但你如果说可以吃饭吧,那李湘怡还在昏睡当中。虽然是局部麻醉,但李湘怡或多或少受到些刺激和惊吓,这一会正在呼呼大睡。


    斟酌片刻,护士长果断的对李校长说:“没事!李湘怡除了脚上外伤以外,不能自理,不能走路是她的关键。但这些于能不能吃饭没关系,我认为,她目前除了不能下地走路之外,其余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吃的东西不需要忌嘴,更不需要刻意调养和滋补。一日三餐,清淡适宜就行!”


    说完,护士长好像受到李校长的启发,她拿起笔,在李湘怡的床卡上唰唰唰写上一些什么。


    因为都是以英文字母代替,作为校长也不见得认识医生护士的职业用字。幸亏,他是大学生。对英文字母,李校长还是熟透于心。见得护士长对他辅以甜美一笑,便一个急转身,匆匆离去,李校长也开始他对李湘怡要做的事。


    病房里,只有两户人家。


    其中一户人家,和李校长他们家是住在一个小区。


    而他们家的姑娘和李湘怡的儿子又在同一个班上读书。当李校长自己吃完饭,又给李湘怡从医院食堂打来饭菜时,隔别病床的那个人早已经将李校长认出来了。“哎呦喂,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李校长么!你,你怎么来医院了啊?我刚才在小区大门口碰到你们家夫人,她也没告诉我说你们家有人在医院里啊?”


    李校长听得有人认出自己来,心里那叫个慌了神。


    脸上,一根神经绷得咯嘣咯嘣作响。他定睛一看,确原来是某人。便露出喜悦的说道:“啊哟,我以为是谁呢!确原来是和我住在同一小区的蔡晓娟爸爸蔡大冠啊!哈哈哈,你们家公司办得风生水起,财源广进啦!”


    李校长放下自己手里端着的饭菜,主动朝蔡大冠走过去。


    两个人握手示好,互相寒暄。


    要说蔡大冠这个人呢,的确是个人才。作为专门生产铁钉的私营企业家,工厂里有工人上百人。有拉丝工,车床工,制钉工等等各项配套工种。由于机床加上机械半自动流水线生产,每年难免出些工伤事故。


    这不,一位女拉丝工因为操作失误,将自己的一只手臂绞入机械,造成胳膊碾压断碎。


    伤者极其严重,来医院一个礼拜,乃然出于生命垂危之中。虽然医生告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期,但蔡大冠还是免不了提心吊胆。伤一个人和死一个人对私营企业的老板来说,宁愿一次性赔付而不愿意终身伺候伤者一生一世。


    终身残疾的赔付要比一次性伤亡赔付代价要大得多得多!


    李校长见此情景不寒而栗,他已经忘记自己是来医院干什么的了,只顾和蔡大冠谈话。


    给李湘怡打来的饭菜,他也不知道李湘怡是否喜欢与不喜欢。反正,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李校长认为便是对得起李湘怡这个人。由于自己和李湘怡身份不同,在熟人面前,环境不允许他和李湘怡多说话。


    尽管李校长刻意规避和李湘怡的接触,却偏偏被和自己同住一个小区的学生家长蔡大冠发现。


    且,蔡大冠老婆和自己夫人是一对臭味相投的铁杆麻友。


    我去,真滴是怕什么来什么,来什么还就是直奔自己麻烦来着。记得他们家和蔡大冠他们家算是拜把子之交,还不是因为蔡晓娟学习成绩一般般,蔡大冠为了提高女儿蔡晓娟学习成绩,特的给李校长他们家送分大礼包。


    除此之外,隔三差五的将李校长一家人请到县城大饭店吃大餐,那是经常的事!


    蔡大冠,不差这些钱!


    县城著名的大饭店“绅士人家宾馆”,是蔡大冠的定点单位。但凡蔡大冠公司需要请客事宜,都选择在绅士人家宾馆举办。一时间,蔡大冠好像将绅士人家宾馆给包了一样。给阜宁县城人的感觉即是,蔡大冠财大气粗,无人能及。


    不知道诸位发现了没有,有权有势有钱人家的孩子,在学习成绩上要么出类拔萃名列前茅,要么一蹶不振学习成绩是马尾穿豆腐提都不能提。蔡大冠他们家的姑娘蔡晓娟当然属于后者,什么都好,这孩子,就是学习成绩不好,可把个蔡大冠夫妻俩气得吐血。


    你说就这么一个姑娘,不给读书听之任之,唯恐被别人戳脊梁骨。


    可是,自己请客送礼,不争气的小丫头就是成绩上不去,你总不能让人家李校长亲自给你们家孩子补课吧?


    那得需要多大的面子啊!


    正因为如此,有好几次蔡大冠请客,李校长都婉言谢绝。因为吃人东西嘴软,拿人东西手软。你吃也吃了,拿也拿了,可就是人家孩子成绩上不去,自尊心告诉李校长,自己再继续收人家礼物,岂不是受之有愧!


    如果是外地人,自己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得了。


    关键是那蔡大冠和自己家住在一个小区,一栋楼仅仅是相差一个单元而已。“嗨嗨,公司效益借你吉言还真滴是如日中天,蒸蒸日上。不称心的事,安全生产这一块还是爱莫能助啊!你看看,天天挂在嘴上,安全生产苦口婆心。尽管我不厌其烦,但还是有人违规操作。唉!”


    “是人,总有犯错的时候。至于公司盈利还是不盈利,就要看安全措施是否到位了。出一次工伤事故,少侧几十万,多侧几百万,有的时候,公司全年收入也不过区区百万,什么人能经得起赔付啊!


    也难怪你为了安全生产,费尽苦心。但要我说还是因为你工作上的不到位,否则不然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李校长好像再给蔡大冠建议,又像似再给蔡大冠批评指正。好歹,蔡大冠这个人对李校长历来顺从!


    李校长的话,蔡大冠听起来百听不厌!


    “唉,谁说不会是呢!局运好,十年八年不出一次工伤事故,那可是红日高照,给祖上积德烧高香了。要知道每一次工伤事故的发生,那一次不是血淋淋的教训。要说经济损失于人命关天相比较,谁都不会同情资本的经济核算。同情弱者,似呼已经成为一种社会责任。”


    李校长听到这里,对蔡大冠有了一种萧然起敬的感觉。


    看来,自己的学生家长队伍中藏龙卧虎,出类拔萃的人才多得去了。你就说这位蔡大冠人吧,为民赊财,以人为本的理念,胸怀天下,不逊于送他当今社会能人志士的称谓。只有心怀天下之人,才能心里装满形形色色的社会底层。


    和李校长对蔡大冠的看法两样,蔡大冠对李校长的看法可就没有李校长对蔡大冠的评价那么高尚。


    因为,那李校长的个人作风问题,在小区是有目共睹。不怪别人,要怪,就怪李校长的老婆嘴尖貌长,专门将家里事往外扬。不受李校长气便罢,只要受到李校长什么刺激,他老婆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蔡大冠的老婆。


    两个人平时都有一个共同爱好,那就是打麻将!


    中午,只要撂下饭碗,天塌下来她们俩都不顾,一心一意来到麻将场上,不杀个天昏地暗到天黑,是绝对不罢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两个老女人打起麻将来,那叫个场场离不开穆桂英。爱好上两个人臭味相投,生活上两个人也是没什么秘密恪守。


    李校长老婆只要听到李校长外边传来什么爆炸性新闻,蔡大冠老婆肯定是第一个知道。


    她单独说给蔡大冠老婆一个人听还不算是张扬,关键是她气急败坏时,见到小区的人就说,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家李校长外边的那些风流史。说句实话,李校长之所以不被人待见,有很大一部分责任,是因为他老婆到处张扬。


    所以,蔡大冠看一看躺在病床上的李湘怡,又情不自禁的看一眼李校长,嘴上没好问,但他的眼神告诉李校长:你和这个女人到底是层什么关系?莫非,这个女人是单身?否则不然,你大白天送人家到医院,有熟人见着你怎么向女人的家人或者说亲眷解释?


    不瞒你说,蔡大冠此时此刻的心里,还真有想问一问李校长这件事。


    眼疾手快,李校长察言观色,他得知蔡大冠即将要出口询问自己和李湘怡的事,与其说等你来问个究竟,倒不如我先来个自我介绍。于是,李校长便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那倒是,那倒是,做老板的都不容易。身上的那份担当,要比正常人多好多倍,我能理解也能想象得到。只要打开门,福祸你不知道哪一个先来后到。


    你看看,我们学校今天也出了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新来的宿管员,在打扫卫生时一个不小心将办公桌上的玻璃杯打碎。玻璃杯打碎也就算了,关键是打碎的玻璃杯又划伤了宿管员的髋关节。划破了髋关节也就算了,最要命的是,玻璃渣不偏不倚的划破了他髋关节的主动脉。迫在眉睫,这不,在医院手术室刚刚接上。”


    说完,李校长指着熟睡的李湘怡,两只手在蔡大冠面前一摊,表现出自己很是无辜的样子。


    先发制人,历来是李校长用人的一种手段。


    他知道,既然被蔡大冠看到,自己不给个解释那是绝对脱不了干系。


    与其说等蔡大冠询问自己,不如主动出击。如果自己不这么做,看在自己老婆和蔡大冠老婆是铁杆的麻友和死党的份上,蔡大冠绝对事后将自己在医院看到的这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的老婆。


    那样,他李校长岂不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吗!


    果不其然,当李校长介绍完自己来医院的经历之后,蔡大冠走到李湘怡的病榻前。


    他似曾仔细端详一下李湘怡熟睡的脸,只是李湘怡对来自病房的一切浑然不知。因为,她这一会已经睡着了。多半是因为刚才的手术,给她做了局部麻醉。加之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抬上手术台,李湘怡或多或少有些紧张情绪。


    连哄带吓,从而导致自己熟睡。


    “哎吆歪,被玻璃渣割破主动脉可不是一件小手术。如果不及时接上,几分钟之内有生命危险倒不是什么吓唬人的话。不是我诅咒人家,前几年,我朋友公司里发生一起工伤事故。主动脉直接被割断,六分钟之内人就没了,还没等到救护车来到。看她的情况,要好多了!”


    蔡大冠指一指熟睡的李湘怡,对李校长说。


    蔡大冠的试探,无非是还想继续挖出李湘怡究竟是不是李校长口中叙说的那样,仅仅是他们学校的一位宿管员。


    根据蔡大冠对李校长的了解,处理学校这样的事务,并非要校长一个人亲自到场。当然,特殊情况下自然除外。比如,像今天这样的,李校长一个人当班,他不来还能有谁来替他?可是,蔡大冠又不好意思在李校长面前问长问短。


    都是明白人,你说自己话出口,那李校长点到为止。


    打探人家个人隐私,是不是对李校长有所不尊,蔡大冠因为自己和李校长相处融洽,加之自己女儿又在李校长的学校读书,虽然女儿学习成绩一般般,但人家李校长是尽职尽力了。思前想后,蔡大冠也不想过问李校长和宿管员的事。


    但凭自己的第六感观判断,被李校长送到医院的这个所谓的宿管员,绝对和李校长关系不是那么一般,要说凭什么,蔡大冠只能告诉你,那是他的直觉在告诉他。再说了,甭管男人女人,谁的心里还不装着自己心目中向往的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哪怕是一种假设。


    可以说每一个人都会有,除非是失去行为意识的人。


    之所以不被人发现,不过是有些做得比较隐蔽,而有些人做得不哪么用心。


    像李校长这一类人,属于官场上的那种伪君子。而像他蔡大冠这样的人,属于那种有了就嘚瑟的狗肚子容不下四两油的人。要说在外边呼风唤雨,他蔡大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别人不知道,他蔡大冠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吗?


    所以,和李校长相提并论,他蔡大冠没资格说服李校长。


    至少,在他老婆面前,他和李校长两个人是一丘之貉,大哥哥不说二哥哥,两个哥哥差不多。一般情况下,处理个人外遇的事,只要不影响自己的原生家庭。都说男人是好色之徒,要我说,好色这个东西又不是男人的专利,女人也好色啊!


    当女人不好色时男人再怎么威逼利诱,我自岿然不动。


    所以,蔡大冠也知道,但凡被李校长看上的女人,和自己是董事长身份一样,毕竟人家李校长是校长身份,招蜂惹蝶那可不是因为李校长本人的生活作风出了问题。而是那些寻思着找他办事的人和事出了问题。


    试想一下那些学生家长,整天找借口去他办公室,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他能不被拖下水吗?


    有些事,不能用好与坏来简简单单的判断,


    没有一个人,愿意将生活作风的奢靡于自己为人处世相提并论。


    说确切一点,一个巴掌拍不响。男欢女爱之事,非得两厢情愿。女人也不用给自己脸上涂脂抹粉,将所有责任归咎于男人,这很不公平。如果搬出过去的有父从父,有夫从夫,无父无夫从长兄,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些。


    什么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三从四德,还有多少妇女遵从这些,都抛到历史的垃圾堆了!


    什么传统美德,包括品德、辞令、仪态、女红三从四德被人称之为压迫妇女的封建思想之最。但要解除所有的礼义廉耻,所谓的礼教束缚,提倡所谓的民主自由和性解放,你能保准是对妇女权利的一种解放和升华吗?


    且不说是道德败坏!


    要说伦理道德: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加上仁、智、礼、仪、信三纲五常和现在人的道德观相比较,难道我们不觉得所有人在道德的滑坡上,已经坠落到谷底了吗?男人,着眼于别人家的媳妇。和女人移情别恋别人家的老公,不是伤风败俗那又算得上什么?


    尤其是受到西方文化侵蚀的今天,我们不妨搬出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的道德观,给我你自己面壁思过,对照一下。看看我们这个社会到底失去了什么,那些是我们现在该做的、那些又是我们现在不该做的,秉棋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原值,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了!


    蔡大冠思想开着小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湘怡从睡梦中醒来。


    她蠕动一下身子,嘴里哼哼唧唧的呻吟道:“啊哟,痛死我了......!”


    蔡大冠被李湘怡的一声痛死我了惊醒。他将思绪拉回到和自己同居一室的病房,李校长也仿佛被李湘怡的呻吟惊醒。他急忙对李湘怡说:“呵呵,现在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刚动完手术,麻药过后,手术部位肯定有疼痛。


    休息几天,等医生开了出院证明,方能没事!对我们正常人来说,意外惊喜不知道哪一个先来后到。学生家长,你不要以此而心里不安。那样,对你的身心恢复健康起到拖后腿的作用。作为学校领导,我是只能陪护你到现在。


    接下来,就有医生护士和陪护的专职人员来陪护你了。在医院,你只需安心养伤,其余的一切,都有我们学校做出安排。至于你们家孩子的事,学校会派人专门上门陪护。至于费用问题,希望你不用为此担心。一切有我们学校承担,直到你恢复如初!”


    说完,李校长转身即走。


    可是,他刚启动脚步,忽然觉得还有什么没有交代似的,立刻转身面对蔡大冠伸出一只手,带着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蔡总,我就失陪了。学校的事太多,我得赶紧过去处理。要不然,多陪你待一会也无所谓。”


    蔡大冠急忙回话:“啊哟,岂敢岂敢!校长大人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在我们身上作陪。您,真的不要客气!”


    蔡大冠握着李校长的手,很快松开。意在让这种人尽快离开自己。他知道,像李校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花时间来陪自己共度良宵呢?之所以这么说,那是李校长看在自己给他送礼的份上,说些面子上话而已。


    但有一点蔡大冠还是有把握相信李校长会做得出,那就是将自己换成李校长喜欢型的美女,或许,那李校长真的能千方百计地的挤出时间来陪自己。人吗,都是这种德性。不要告诉我说:你不是!


    我们大家都不例外,凡夫俗子,谁也断不了红尘滚滚之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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