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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投其所好的背后

    接通李湘怡电话,孙道良可能有些自恋,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好像李湘怡就在他身边似的,心里像吃了蜜的一样甜滋滋的。


    他微笑着像捡到什么宝贝似的,裂开嘴,不停地微笑着。在他心里或许有这么一种自信,像李俊芳和梓桐尹夫妻俩组成的家庭,凭他孙道良的智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在智力方面拿下他或者说忽悠他们俩,那倒是不费吹灰之力。


    至于李湘怡嘛......


    那叫个刚走出学校门,孙道良少许给点小恩小惠必定将其搞定。至少,孙道良主动接触李湘怡的爸爸妈妈初心和动机,绝对不是为了向他们俩学习养螃蟹技术而来。而是打着像他们俩淘金来作的幌子,接下来,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经常光顾他们家。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说孙道良已经得逞了一半。


    至少,李湘怡的爸爸妈妈已经被孙道良打的感情牌卷入其中。


    向孙道良无私地提供养殖螃蟹技术,老夫妻俩已经倾其所有,毫无保留。当然,李俊芳和梓桐尹直到这一会,还没有观察到孙道良对他们家姑娘李湘怡不怀好意。起码,在孙道良去深圳打工之前,他们俩是没有发现。关键是,他们俩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在老夫妻俩看来,孙道良比起自己家的小姑娘在年龄上就大了十多岁。


    按理说,年龄大到十岁以上的,在生活或者说在世界观方面,或者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方面有代沟了。他们俩看得惯孙道良,主要是认为孙道良在二军大当过兵的经历,令李俊芳和梓桐尹夫妻俩羡慕不已。


    或许,现在的孙道良身上,能吸引人的地方,也只有在二军大工作过的最后一道光环!


    要不然,无亲无故的,李俊芳和梓桐尹一家人凭什么为他一个外人担心?


    分明是对自己上心了,或许,是看在自己经常买东西去他们家,然后,再坐下来蹭吃蹭喝。人嘛,都爱贪点小便宜。无论你走亲访友,手里带点东西不至于主人不开心。俗话说皇帝还不打送礼人,何况,我们都是凡夫俗子。


    话又说回来,李俊芳和梓桐尹他们家也不缺孙道良买的那些三瓜两枣。


    在外来户来马家荡承包地的户主中,李俊芳和梓桐尹的鱼塘蟹池规模,在当地谁也竞争不了。一是占地面积最大最多;二是养殖技术最全面,全年收入最高,且稳步一年一年增长,三是对马家荡地区贡献值无人能及。


    所以说,将李俊芳、梓桐尹夫妻俩对孙道良的格外关心,于沾小便宜联系一起,依我看理由并不怎么充足。因为,就目前孙道良那点从二军大算回来的工资,真的不够李俊芳忽然梓桐尹两口子一季的收成。


    可以说孙道良那一丁点收益衬不起人家李俊芳和梓桐尹眼睛皮。


    也有一种可能,李俊芳和梓桐尹是看在孙道良是自己的邻居情分上,老两口仅仅是友善问候,并没有其它非分之想。


    是人,大家都差不多,排外心理每个人都有。对待身边的熟人,看习惯的人,肯定优先进入我们的视野,无论在任何一个角度,我们首先考虑的是亲人、亲戚、朋友,最后才轮到看上眼的陌生人。


    我们所有人的选择几乎都是一样的模式,论人性,不可能一个人无缘无故地对一个陌生人比自己亲人还要好。除非,在这个人身上,有她在亲戚朋友或者身边人身上无法得到的东西,才能是这个人临时改变主意。


    有好事,和自己的身边亲人分享,首当其冲是我们的选择,也是正常人选择的范围之内。


    其他人次后,以此类推。遗憾的是,现实生活中我们不仅仅是只遇到好事才能分享。


    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坏事,祸事有些时候冷不丁找到我们,无助的时候,我们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也是自己身边的亲人。以后,次之。可能,是因为我们对陌生人的敬畏,都是来自自己内心里的那种对陌生人的想法,灌输于我们每个人的思维中。


    你看,孙道良面前就是这样的想法,他逆向思维:如果李湘怡对他没有意思,凭什么要打电话给自己。特别是李湘怡对他的解释是:不是自己心里想法要给他打电话,而是她爸爸妈妈的意思。或许,李湘怡并没有撒谎,她的确按照爸爸妈妈的意思去做了。


    至少,李湘怡刻意的解释说明在掩饰自己内心里想法。


    想多了,李湘怡对男女关系这方面还没有考虑过。


    至少,她认识孙道良仅仅是因为自己和爸爸妈妈在鱼塘蟹池没人玩。虽然孙道良比她大个十多岁,但比起那些来他们家卖鱼的鱼贩子、蟹贩子要年轻好多。再说了,那些人嘴里叼着香烟,一笑露出大龇牙,即刻从嘴里喷出满嘴烟叶的味道,熏得人作呕。


    满口大黄牙,口吐芬芳。


    端起酒杯,满嘴胡说八道。李湘怡每每见得这些人被爸爸妈妈带回家,气得一个人将自己关在房间不出来。李湘怡对拉货车的司机和鱼贩子的讨厌程度,令爸爸妈妈曾经为此苦闷过。你说将这些人带回家喝酒吃饭,的确有些不妥。因为这些人没喝之前,还算是有礼有节。


    三杯酒下肚,甚至当着李俊芳的面,对梓桐尹连拉带扯。


    尽管梓桐尹巧妙地化解,给李俊芳和李湘怡心里蒙上的阴影,始终都在。所以,老两口决定给鱼贩子提供饭菜时,只能在他们家的鱼塘或者蟹池地头。绝不可以将这伙人带回家,免得自己女儿极力反对。唉,一个字,虽然这伙人粗野蛮横,但他们的好处即说一不二。


    哥们义气在这些人身上,比较突出。


    难怪这些人,常年在卡车上度日如年。一浪到东一浪到西,只要哪里有货源,他们就驾车开拔哪里。在车上吃住,无论春夏秋冬。要说李俊芳和梓桐尹夫妻俩又苦又累,那么,这些专门跑运输的卡友们算是有家难回。


    他们有的是给自己家运送水产,属于这种情况的人家,收益要高一点。


    如果单纯是给人家跑运输的卡友,收入只有他们的一半。买水产的人都知道,只要是现卖现杀的鱼类、海产品类,多半是八折秤。也就是说给你一斤,其实是有八两。然后,当场宰杀,你也感觉不出来。


    所以,鱼贩子自己带卖鱼,效益和收入翻倍。单纯帮助被人拉货,自己只赚个运费,收入减半的原因正在于此。


    对卡友来说,有人有固定线路,有人则临时规定线路,这样的一部分卡友比较辛苦。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今天在哪里,四海为家,车子到了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家。餐风露宿,虽然卡车有空调,冬暖夏凉。


    有时候,冷不丁来个意外,不用说冬暖夏凉。半路抛锚,连个修车的都没有。只有忍饥挨饿等待救援。


    常年在外,养成了卡友的野性人生。


    所以,他们讲话属于另类,大声喧哗,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几乎成了他们的一种奢侈和欲望。和自己的老婆家人团聚,几乎混得生疏。在卡友的心目中,驿站就是他们的娘家。累了,停下车闭上眼,好好地睡一觉。睁开眼,继续脚踩油门,手握方向盘,全神贯注。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因此,驾驶员的大部分时间,就是靠抽烟打发漫长而又无聊的时间。李俊芳和梓桐尹非常同情和理解这帮人。只是特别反感他们这帮人的野性和粗野,满嘴牙,说的一些脏乱差的不是人说出来胡话,令人对他们的行为举止特别反感。


    所以,考虑女儿李湘怡的感受,他们将卡友安排在自己的鱼塘蟹池地头吃喝拉撒。


    李湘怡听得孙道良说他爸爸妈妈在惦记他,心里“咯噔”一下。


    她急忙在手机里给孙道良解释道:“啊哟,我说孙道良,你可能太自恋了吧?我爸爸妈妈不是惦记你不惦记你的事!按照他们俩的判断,饼画得越大,越是容易上当受骗。我爸爸妈妈只是听说深圳那边给出来的条件,是每月三万的薪资待遇,凭她们俩的生活经历,认为不靠谱。


    作为邻居,又是熟人,她们俩不是害怕你被骗了嘛!


    既然你没什么事,那就好,算是我爸爸妈妈杞人忧天了。他们要我问问你,我一直对他们说:如果有什么不测,你定会打电话告诉他们俩。这不,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你电话,前前后后快一个礼拜了吧?所以,我今天按照二老的吩咐,才给你打电话。绝对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是惦记!”


    孙道良依然对着手机露出高傲而自信的微笑。


    他在给李湘怡通电话过程中,整个人都在悠然自得地摇晃1起二郎腿,那种得意扬扬,令在办公室里,一直盯着他的徐永和心旷神怡:我去!这家伙肯定又遇到什么喜事了,瞧他那嘚瑟的样子,一准是遇到美女了吧?


    “一个礼拜?嗯,应该差不多吧!具体,我也记不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是个马大哈,过日子从来不看日历。如果,如果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啊,今天这里有点忙,等有时间了,我再给你爸妈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就这样吧,我现在忙呢,有时间我们在聊啊!”


    说完,孙道良果断地挂掉李湘怡的电话。


    他并没有遵循先挂电话,对对方是不礼貌的行为。在孙道良认为,既然我在你全家人心目中被认可,那我得装出点高处不胜寒的样子。所以,他并不考虑刘学优再被他主动挂断电话后的有什么感受,只顾自己爽得欢。


    孙道良和李湘怡的对话,除了李湘怡说什么他们听不到以外。


    孙道良对李湘怡的回话,徐永和和老板,包括包工头还是听得仔细。


    看来,孙道良说得没有错。他在瞒着家人,死鸭子嘴硬,始终不承认自己被人骗了。或许,说出去怕人笑话呗!徐永和心里是这么想,见孙道良挂断电话,健步朝办公室走来,徐永和吁口气,继续坐回沙发上。


    他望着老板,但见得老板脸上露出笑意,徐永和又将自己的目光直视着包工头。


    那包工头对孙道良的印象不知道是嫉妒自己技不如人呢,还是因为孙道良年轻有为,深得老板的欣赏,由此引发包工头对孙道良的赍恨。谁让人家孙道良看上去就是个小标点子(苏北方言,即长得帅气的年轻男人)。


    而他,两腮络腮胡子。勒爆眼,肚肺脸。膀大腰圆,纯净是他胡吃海喝吃出来的大肚腩,令人看了望而生厌。尽管包工头的一双手紧紧地盯着孙道良。那孙道良似呼并不对包工头的眼光予以回应。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径直走到老板的办公桌对面。


    他毕恭毕敬地站着说话,令徐永和对孙道良肃然起敬。


    他知道,尊敬别人的人,才能有资格被人尊重。像包工头这样的狐假虎威,至少,他不得人心。尽管大权在握,和他争吵的人几乎天天都有。如果孙道良做个包工头,徐永和认为,他一准比现在的包工头做得得心应手。


    起码,人家孙道良身上不具备包工头那骂骂咧咧的一张臭嘴。


    “马家荡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我也好多年没回家了!”老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听得孙道良有些茫然。他望着老板,用手指着自己鼻尖,那意思在问老板: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老板明白孙道良的意思,笑呵呵地走到自己老板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对孙道良说:“怎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是吧?告诉你,我也是正儿八经的马家荡人。”


    “哈哈哈......老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马家荡就那么两三百户人家,怎么可能有人跑到深圳来啦?”现在,该孙道良不相信老板和包工头说的话是真是假了。“不可能,世上没这么多的巧合的事。你看,我从上海上了大巴车,遇到两个三里半的人。一个叫王大源,一个叫陶迩庸。在德宏,又碰到来深圳徐永和。来到工地,又碰到马家荡的老乡,像讲故事一样,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啦!”


    坐在老板椅子上的老板,一本正经地望着孙道良说:“怎么着,就允许你来深圳,我们就不可以来深圳吗?告诉你,我来深圳的时候,比你现在还小呢!三千块钱,是偷的我老爸卖猪肉的钱,吓得我到现在都不敢回家。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每个月给老爸老妈借一万块钱回家,哄哄他们开心,希望他们忘记过去,想想我现在的好处,嗨......”


    孙道良听老板说到这里,心里想,作为老板不至于拿自己声誉开玩笑吧!


    他慢慢地淡定下来,情不自禁的摇摇头说:“啊哟,还真的是老乡啊!是天助我也,怪不得我妈在世的时候给我算命,说我要拿笔杆子吃饭,生命中走到哪里都有贵人扶持。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对号入座的意思。


    我从来不相信牛鬼蛇神,更不相信人的命运是天注定。


    可根据自己的生活经历,歪歪扭扭它还就走到这一步了。


    冥冥之中,似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早就给我描绘出人生路途的宏伟蓝图。有人说,你想好事好事就来。墨菲定律,指的就是在人的潜意识中,潜移默化自己的行为举止,你的生活路径就会随着潜移默化而跟进,或者说是发展。”


    孙道良笑着刚才在老板面前的拘谨,他以一位老乡的身份,对着董事长兼总经理的孙国俊伸出右手。孙国俊也不忌讳。他并没有像包工头想象的那样,拒绝和孙道良握手。那是包工头认为,孙道良和董事长兼总经理的孙国俊握手,他还不够资格。


    孙国俊给孙道良的感觉就是,两个人相见恨晚。


    因为孙国俊远在深圳,说实话,深圳到老家坐飞机也就三四个小时,但老家在江南五市打工的人尤为居多。来深圳二十多年,孙国俊没碰到一个老家人。现在,这个吉尼斯纪录被孙道良给打破了。


    看到包工头将孙道良的身份证复印件,递给他的时候,孙国俊两眼一亮。他用手摘下自己近视眼镜,用无尘布擦一擦。


    接下来,他急忙问包工头:“我说老徐啊,你是怎么认识江苏人的呀?在深圳的工地,估计除我之外,还没碰到第二个来自江苏苏北的人。据我了解,我们苏北人在江南五市打工定居的人家多得去。再向南或者向北,他们都不愿意。苏北人出门打工的原则即,宁愿向南千里,绝不向北走半步。可见,江苏人对北方人是多么地不感兴趣。”


    老徐这个包工头,他是不怕人多。他包工头的收入,谁都知道是按照人头数量来计数。每天每个人为他提成20块,手里有40个人,他的日收入就是八百块。所以,老徐这个包工头是只恨自己认识的人太少。


    老徐把孙道良被骗的过程,如实地反映给孙国俊。


    他带着傻笑和歧视,叙说着孙道良被骗的经过:“呵呵,老大,你要提到我是怎么认识孙道良的,还得从孙道良来到深圳,没有找到手机广告上说的禹州高科技生产工业园这个单位说起。那个他在手机上看到的广告信息,子虚乌有。


    上海那边的所谓禹州高科技生产工业园在沪办事处,实属挂牌的幌子。


    造谣惑众,制造声势,是某个国内组织,与境外势力挂钩,诱骗青少年到缅北实行他们的电信诈骗计划。孙道良是这次人群中其中一员,幸亏,他在上海认识老乡王大源和陶迩庸,实际上他们俩暗示孙道良去上海到处逛一逛,不要待在宾馆里,明摆着就是在提醒孙道良,借机会赶快离开他们的宾馆。


    令他们两失望的是,那孙道良原本就在上海待了好多年。


    别人来上海,人家是巴不得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而他,因为在二军大被人诬陷过,所以他对上海并不感兴趣。宁愿待在宾馆里。这样,他把王大源和陶迩庸对他的好意,真的好心当作驴肝肺。倒不是因为他们俩见死不救,坑害老乡。


    而是孙道良不给王大源和陶迩庸营救他机会,他把自己关在宾馆里,要知道那宾馆都是国内的电信诈骗头头,和缅北那边联系的秘密基地。也就是说,开宾馆的这位私人老板,即使幕后最大的电信诈骗头目。开宾馆只是他的一个幌子。


    这些,王大源和陶迩庸心照不宣。


    当然,这是后来王大源和陶迩庸被绳之以法之后,才公布出来。要不然孙道良也不会知道那王大源和陶迩庸对他的秘密保护,只是没达到目的那也不是王大源和陶迩庸的责任。或多或少,是因为孙道良对来自手机上广告三万块收入垂涎三尺所致。


    这一会你问孙道良,他爱面子,不可能承认是自己一时贪婪所致。


    孙国俊支走了徐永和和老徐包工头,他和孙道良两个人来到小酒馆,相见如故。在老乡孙国俊的安排下,孙道良在工地开起便民小诊所。尽管卫生部门反对,但人家孙国俊以集团公司的名义,申请工地远离城市给工人及时治疗带来的不便,使得孙道良学有所用。


    当然,他的资金运转,都是属于自负盈亏。


    集团公司只给他承担检查、违规、出现重大事故的担当。


    虽然发不了什么大财,但工地上经常出现伤风感冒的小毛病,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就是几百上千。在孙道良小诊所,花上几十块钱就能治好,孙道良是学有所用,其行为和医德深得人心。没有对孙道良的医师资格产生怀疑,有人检查时,孙道良幸亏记得自己医师资格证的编号。


    上网搜查,每一项指标都和孙道良本人相对应,也就没有人过多干预。


    再说了,孙国俊在深圳二十多年,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还是略知一二。甭管在哪一个部门,孙国俊还是能独当一面。说实话,如果不是孙国俊看在老乡的情分上,甭说孙道良是医师,祖师爷也不可能允许他在除医院之外任何一个地方开诊所。


    明摆着这是动了资本的蛋糕,影响资本垄断不祥预兆的开始。


    取缔赤脚医生,取缔中医,即维护医疗领域的资本垄断控制。


    他们怎么可能让影响自己控制的人,在自己的鼻子底下孕生好不容易被铲除的新型合作医疗的土壤呢!靠人情世故打天下,走人际关系的路子,是每一个中国人走向社会必须接受的一门社会科学。你不懂的风土人情,村规民俗,三头六臂你也得到处碰壁。


    在深圳三年,回到马家荡,孙道良焕然一新。当然,来深圳的初心,他没有忘记。利用节假日,他来到黑市市场,到处打听“黄鱼”的价格,听得他热血沸腾......在此期间,他给李湘怡总是报喜不报忧。两个人通过手机聊天,孙道良把李湘怡拿捏得死死的。


    搞得李湘怡高不成低不就,东谈不成,西谈不爽。


    三不足,四不忧,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早为孙道良准备的一样,非他不嫁。歪打正着,或许,这就是命运所致!


    回到家的孙道良自己的家都没去,也没去姐姐、姐夫家看一看,直奔李湘怡他们家。难怪,他姐姐、姐夫在背后跟左邻右舍说:“我那个兄弟呀,他哪里像我们老孙庄家的后人啦!分明是人家兴化李姓家族的遗腹子。


    依我看,他索性改名换姓的了。


    老孙家的老祖宗祠堂啊,以后最好给他除名,免得老祖宗脸上蒙羞!”姐姐不过是农村妇女,肚子里没文化,说出话来也不用害怕。孙道良不是没听到,他现在唯一的亲人就剩姐姐一个人。姐夫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充其量不过是看在姐姐情分上,对自己比起对旁人少许好一点的了。


    爱屋及乌,姐夫对自己还是能令孙道良感到亲切的那种氛围,始终如一。除此之外,没什么帮得上忙的。


    和李湘怡他们家人在一起,给孙道良有一种游子归来的氛围。


    捞虾杀鱼,煮螃蟹,炖老鹅,七荤八素忙了一大桌。四个人坐在一起,也是李湘怡乐意见到的其乐融融的氛围。说心里话,孙道良赚钱不赚钱对他们家来说并不在意。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对李湘怡他们家来说,又不是养不活他。多一个人吃饭,他们家人非常乐意!


    只是孙道良这个人太爱面子,他省略了自己被骗的经过,几乎只字不提。


    倒是将自己在深圳进入什么禹州高科技生产工业园,每个月三万块的收入,在深圳不算多。自己怎么在深圳怎么走街串巷,下了班就去看电影,进入娱乐场所什么的,说些外边的世界,听得李湘怡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刻跟着孙道良回深圳去一趟,来个身临其境。


    说真的,对孙道良滔滔不绝的叙说,不但是李湘怡没有半点怀疑。


    包括她的爸爸妈妈,对孙道良的话深信不疑。总之,孙道良倒不是想存心哄骗他们一家人,而是在维护自己做男人尊严。你想想看,如果孙道良实话实说,自己一位大名鼎鼎的军校毕业生,结果落得缅北电信诈骗的团伙之手,吓得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人家听了会是什么的结局?


    估计嘲讽他的人不会少:什么大学生,我去,连骗子都识破不了。


    看来啊,大学生也不一定比我们聪明多少;亦或有人为他的逃脱魔掌感到庆幸:啊呀,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大学生怎么啦?是人都得犯错。不是他们不聪明,而是骗子太狡猾。他们利用人性弱点,设计出一些天上掉馅饼一类的饵料,坐等想赚大钱的人上钩。


    瞻前顾后,孙道良不得不将自己去深圳的所有经历全部在李湘怡及其家人面前,统统地隐瞒下来。不过,他被孙国俊弄在建筑工地从事医生的小诊所工作,收入虽然达不到每个月三万多。但至少除自己日常生活开支之外,每个月积余万儿八千,绝对不成问题。


    离开马家荡的三年之中,孙道良积余三十多万,比起他在二军大的收入不算多。


    但比起他在老家马家荡养螃蟹要多得多。我们只是说孙道良自己养螃蟹的收入,不包括人家养螃蟹的专业户。像李湘怡他爸爸妈妈那样的靠养殖业为生的人,人家一年就赚大几百万、上千万的不计其数。


    所以,孙道良尽量把自己打造成很富有的样子,或许,是为了和李湘怡他们家的经济条件划等号。


    起码,证明自己和他们家门当户对,为自己进一步对李湘怡发起攻势打下埋伏。


    善于心计,孙道良在部队没有少学。没有两把刷子,人家怎么可能在二军大的十多个女护士之间运筹帷幄,时远时近、若即若离呢!呵呵,你还真的别说,李湘怡一家三口,对孙道良的心理活动谁也没有识破。


    和从二军大回来养螃蟹一样,孙道良从深圳回家过春节,几乎天天在李湘怡他们家度过。


    一日三餐倒没那么勤快,因为天寒地冻,孙道良喜欢睡懒觉。在深圳,一年四季处于亚热带气候,回到老家马家荡孙道良有点不适应。所以,早晨睡懒觉,至少要到上午八九点才能起床。一般情况下,都是李湘怡打电话他才起床。


    也不知道孙道良对李湘怡是怎么做到的,在二军大期间,小护士三言两语就被他哄上床。


    对李湘怡,他故作镇静也好,故意装纯也罢,总之,他就是对李湘怡非常的克制。反之,倒把个李湘怡搞得日思夜想,神魂颠倒。一眼看不见孙道良,仿佛他们家缺少了什么。便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机给孙道良打过去。


    孙道良不是小气鬼,他去李湘怡他们家或到街上买的菜,或在超市买点李湘怡喜欢吃的零食。当然,也包括她爸爸喜欢喝的酒,她妈喜欢喝的茶。什么枸杞子、大红枣、当归黄芪泡的养生茶等等,孙道良不愧为是医生,对养生之道他特别关注。


    而这一点,确是李湘怡对爸爸妈妈最为关切的地方。


    我们不能不说孙道良的攻心战术,依旧炉火纯青。


    比起在二军大泡女护士,孙道良对李湘怡所做这一切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李湘怡和她爸爸妈妈过分对孙道良的信赖而已。都说干亲上门,不想钱就想人,这句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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