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抵达许清扬的别墅时,已经十一点多,正好是午餐饭点。
慕倾城下车后边往别墅里面走,边给许清扬打电话。
她拨出电话的时候,时御寒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许清扬三个字,然后他突然有点点不舒服了。
在时御寒看来,那个男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出现在慕倾城的身边,总之是男人就不对,慕倾城的身边就不该有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存在。
但这些,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
现在慕倾城是孕妇,她肚子里揣着他的孩子,她最大。
时御寒没有那个胆子,也不会有那个心去惹她生气。
接下来,他便听到了慕倾城和许清扬温柔的说话。
“清扬,你在忙吗?”
“是这样的,我来帝都啦,现在就在你家的别墅,我想说你要有空的话,咱们一起吃个饭,正好我介绍我丈夫给你认识。”
虽然慕倾城称呼时御寒为“丈夫”,还很大方的样子让时御寒比较满意,但一想到要跟许清扬一起吃午饭,他就难以接受。
他们一家人吃饭,许清扬一个外人来做什么?
忙,一定要忙,没空才好。
时御寒正想着,慕倾城又开了口:“你有手术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忙?
还真的忙?
那真是太好了。
心想着,时御寒心情又大好。
至于慕倾城,她还在讲电话。
“不过没关系,我们以后会常来,总有机会的。”说完顿了顿,慕倾城又继续:“对了清扬,我给你带了礼物,你到时候来这边拿哦。”
“好的,拜拜。”
结束通话,慕倾城目光落到慕青山和两只包子脸上:“青山,你带孩子们去玩会儿,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这个“他”指的谁,慕青山不会不知道,他什么都没问,就点点头带着两只包子去别墅附带的儿童区域玩耍了。
客厅内,只剩下慕倾城和时御寒两个人。
时御寒有些不明所以,嗯,他不知道慕倾城要和自己说什么。
“时太太,你跟我有什么事情要商量?我怎么不知道……”
时御寒当然不会知道,是慕倾城临时想到的。
说来说去都怪她,竟然把许清扬的礼物给忘了,真是罪过。
“御寒。”
慕倾城唤了男人的名字,温柔的语调让时御寒险些溃不成军。不过好在强大自制力在控制他,让他表现的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
“嗯,你说。”
“清扬一直很照顾青山,也很照顾我爸爸,我……我想你带我去给他挑个礼物。”
这一点,时御寒自认为无法替代许清扬。
可是即便是这样,也犯不着这样吧。
让蓝一或者快递送过来,不也可以?
“现在?”
慕倾城点头:“嗯。”
“你想买什么,我让蓝一去买。”
时御寒的言辞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更多的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慕倾城有些诧异,但很快收敛情绪,认认真真的补充道:“我要亲自去买。”
时御寒:“?”
亲自去买?
许清扬对慕倾城而言就那么重要,重要的非得亲自买礼物不可?
“我不准你去。”
时御寒的态度,也是分外坚决。
那样子,简直是醋坛子都打翻了的节奏。
慕倾城知道时御寒在吃醋,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他不舒服,但许清扬不是别人,他值得她这么做。
“时御寒,你不要闹行不行?清扬是我爸爸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清扬,我爸爸根本就……”
后面的话,慕倾城说不出来。
她稳了稳情绪,尽量好脾气的和时御寒商量:“如果你不想去,我让蓝一开车送我也行。”
“御寒,我们是夫妻,我不用你对我百依百顺,但也希望你不要干涉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慕倾城的意思,表达的分外明确了。
可越是这样,时御寒就越是生气。
明明决定了,不要随随便便跟慕倾城发脾气。
明明决定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顾忌慕倾城怀孕这个事情。
偏偏,想的时候很容易,特别简单,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
时御寒突然伸出手去,紧紧攥住慕倾城的手腕,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了一句凌厉至极的质问:“清扬清扬的,叫的这么亲热?嗯?”
“慕倾城,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男人,你想没想过你这么对别的男人,我会吃醋,很崩溃?”
想过,慕倾城是真的想过。
但……那又怎么样?
仔细的权衡过,她觉得自己依旧要这么做,便是真理。
“时御寒,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她用无理取闹形容他?
呵,真是极致的讽刺。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谁敢有了他时御寒还对别的男人好?偏偏慕倾城这个死女人就是这么不知好歹。
如果可以的话,时御寒真想掐死慕倾城算了。
这样,她就不会为了别人来气他了。
思索着,时御寒手上的力度也在加重。
慕倾城吃痛,不禁黛眉微蹙,没好气的提醒时御寒:“你弄痛我了。”
时御寒知道自己该放手,但偏偏不甘心。
所以,他不只是没放开慕倾城,还愈发加重了力度。
慕倾城只觉得手腕都要断了,怀孕的人脾气本来就不好,自然而然的,慕倾城的耐心也耗光殆尽。
她狠狠甩了两下没甩开时御寒的禁锢,干脆抬起来另外一只手,不由分说的甩了一个耳光给时御寒。
因为太突然了,突然的让时御寒毫无准备。
所以……他没能躲开,硬生生的挨了慕倾城这么一个耳光。
慕倾城因为愤怒的很,力度也是真的不轻,这么一巴掌过去,时御寒白皙俊朗的脸瞬间红彤彤一片。
他愣了好一阵,才嘴角布满薄凉的笑弧,一字一顿的质问慕倾城:“你打我?”
“慕倾城,你为了许清扬打我?”
慕倾城其实也很后悔,打完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时御寒多么高高在上,骄傲如斯的人,他怎会允许她一次两次对他动手?
完了,本来是争风吃醋的小事情,现在整个事情的性质都变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红彤彤的一片,并不比时御寒的脸好到哪里。说真的,还有点麻木呢。
唉……慕倾城你干嘛呢,怎么就想不开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