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地上被染红了的沙土,江玥忍着疼痛站了起来,那眼神仿佛一只狰狞的狮子,尽管这看上去像是逞强。
但他明白,他的使命远不如此。四个拓印人瞬间将他包围住。
“呵呵…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罢了!”
江玥轻蔑的笑了笑,他右手握剑左手靠背,径直的向敌人冲去,几个拓印人也向他挥出长刀。顿时,一把刀顺着他的左手快速的抛出(这正是那被砍去双手的敌人的刀,早在江玥说话之际就已藏匿在后背),被锁定的拓印人想拿刀挡下却为时已晚,那刀正好插进了一敌人的额头之中。“噗”那人当场倒下。
剩下三人,两刀一锤,他只一剑,看似劣势,实则大优。
江玥冷静的回避着敌人疯狂的攻击,对方的刀却屡屡与他的身体擦肩而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即使穿了胸甲,他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全身上下被蚂蚁啃食般撕裂的痛苦。刺锤再次向他的背袭来,连同面前敌人的不断砍击。
如要避锤,则大刀致,必死;如要避刀,则锤致,必死。
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不由得使人苍白。
“有了!”
此刻江玥突然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将“钰簪”扔向敌人抛来的锤。
“呯――”
这把剑赴死般的飞向锤,瞬间竟能与之产生巨大碰撞,不可思议的改变了锤的轨迹。江玥也在这一瞬间突然朝剑落下的方向跑去,背后敌人的大刀也只与之护甲磨擦而过,刮去了两道银色甲皮。
难以置信,这个瞬间竟不到一秒。
江玥捡起落剑,就像饿虎扑食似的奔向那个刚收起锤还来不及进攻的敌人。
“是羊是虎,不是你们说了算,是我说了算!”
没有丝毫犹豫。下一刻,便抹去了拿锤者的脖子。江玥将剑上的血挥洒掉,半张脸带动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也在这时照耀在了他的脸上,那是一张苍白冷峻却又富有生机的脸。只见眼前两敌人不死心的向他再次袭来,他拿起地上的流星锤,淡然的抡了抡。
但还没等锤子过去,那两敌人却草草倒地。
“抱歉江兄,我来晚了!”
这时,贺云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江兄,让我做你的背,不必顾虑后面!”
就这样,两人背靠着背与数不尽的敌人战斗着……
血光笼罩在大地之上,风淅淅沥沥的刮着,像是在诉说着,又像是在哭泣着。月色渐渐被晨光所打破,破晓之际的天边,不知是什么在不停地闪动着发出金色光芒,就好像无数勇士们灵魂架成的天桥。
“总都司下令全军撤退!”
原本正走向高谷的战斗,却因宁军的撤离而宣告结束。原来,敌人这时已集结了所有的骑兵,正准备发动下一轮进攻。撤退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也是最迫不得已的选择。
壁鹤城内,全身受了伤的江玥只是简单包扎了几下,他焦急地向贺云之问道:
“他们的状况还好吗?”
“好得很,只是受了点小伤罢了,江兄伤得倒是最为厉害,先休息好再替别人考虑吧。”
贺云之笑着说。
此刻,江玥眼睛的余光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连忙转头查看,除了街上的陌生人群外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正当他恍惚之际,贺云之的声音扰乱了他的思绪。
“给你拿的壶水。”
江玥接过壶来,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贺兄,你诈我,哪里是水,这明明是酒!”
他气急败坏的说道。
“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江兄不善饮酒的事,只是你这模样,实属好笑!”
云之笑的双手抱腹,合不拢嘴。
江玥这才意识到自己嘴角处的一滴酒水还没擦……
“可恶,这次是意外罢了。”
此时不远外的营帐里,两个裹着虎皮衣服的男人正在与一位头戴鹿角王冠者谋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