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正卿对她的保证根本不当回事,绕不过莫然的纠缠,他还是勉强继续说下去。
“岑小姐离开后少爷一直未归,前段时间少爷去了老太太那边,回来以后吩咐我收走岑小姐的物品,谁知第二日又突然安排荣恒去查她的去处,这不前几天才带回来。”
“什么时候安排他去查的?”
“莫小姐,这我哪记得。”荣正卿想了想,“哦,好像是下大雨那天,也是奇怪,岑小姐都已经失踪那么久才想起去找人。”
莫然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思索着将这一切串联起来,察觉到了什么。
没有理会自言自语地管家,转身走到了后院无人的地方。
拿出手机给荣恒打去电话,电话嘟嘟的忙音响起,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听,莫然气得跺脚。
“荣恒,不接电话那我就去找你。”
刚要出别墅,碰巧荣恒回来。
莫然冷冷地剜他一眼。
荣恒没有理会,径直去了池谨言的书房。
她思索片刻守在门外,荣恒一出来就被堵住。
“莫小姐,少爷心情不好,你还是不要去打扰。”
“我找你。”
后院无人地,莫然避开了监控。
“荣恒,听说岑夏差一点就跑了?”
荣恒冷笑看了她一眼,“多亏了莫小姐,岑小姐才能回来。”
“你什么意思?”
“莫然,少爷本来已经要放她走了。”荣恒看着这个恶毒肮脏的女人厌恶之心油然而生。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我不信池谨言会放过她。”
“老太太的意思。”
“那她为什么还要回来,既然走了为什么要回来。”莫然暴怒地大声叫着。
“你想被人听见你就只管叫。”荣恒没好气地小声低语。
她果然没有再出声。
“莫然,就是你算计我的那天少爷本打算放弃岑小姐,是你叫我去揭发她的罪证,少爷才会改变主意把她抓回来。”荣恒恶狠狠地盯着她,“你自作聪明的以为这样就能让少爷喜欢你?你做梦。”
“啪!”一个巴掌打向他,“荣恒,你……”
荣恒愣在原地,反应过来掐起莫然的手,拿出手机给她看池谨言给他发的那条私信。
她疯了一样抢过手机,仔细地看着上面那几个字,那天是锁屏状态她只看到了前面。
“荣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你答应我会帮我的。”莫然红着眼疯狂地撕扯他的衣领。奈何她被抓着无法撼动半分。
“我没记错的话,要不是你算计我,我会错过这条消息吗?”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策划的,偏偏就是那么碰巧,让你不能得偿所愿,你活该。”荣恒一把甩开她。
“荣恒。”莫然怒瞪着他,咬牙切齿地喊出他的名字,伸出手指着他的脸威胁道:“你别忘了,我随时都可以把你扔进监狱。”
“你也别忘了,到时候你也脱不了干系。”荣恒早已想明白,鱼死网破她未必敢。
莫然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荣恒离去,指甲狠狠地捏进手掌,不愿相信自己的计谋失败。
“岑夏,为什么还要回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恶毒的眸子暼向那岑夏居住的屋子,一计不成那就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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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渐凉,一连几天的阴云密布。
雷声滚滚,盛满水的云终究化成雨水倾泻而下。
落叶成堆,树木只剩下光秃的躯干。
岑夏坐在飘窗上,宽大的长衣长衫遮住她纤瘦的身影。
看着那树下被雨淋湿的枯枝烂叶。
自己就像那落在地上枯死的残叶,等待着时间将自己慢慢腐朽溃烂。
可好歹它们还能成为肥料,待来年滋养着大树。
而自己,除了会带给身边人麻烦就一无是处。
看着清姨站在别院亭子里,她张了张嘴,想要问问哥哥的情况,想要问问爸爸妈妈是否安好。
清云隔着雨幕看着她,即使看不清脸也明白她的意思,但除了叹息什么也做不了。
岑明给她买的新手机也被池谨言拿走,这里什么都没有。
完全与外界隔绝,没有任何通讯,没有东西可以打发时间。
更没有人可以说话。
岑夏总算知道‘囚’字为何要那样书写,四面墙一个人,没有出口,没有陪伴,孤独才是最可怕的。
池谨言把她关起来已经快半个月了,没有再来搭理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抱着自己,念叨着,“哥哥,你还好吗,爸爸妈妈呢?”
那些人来送饭不会跟她说一句话,如果再没人说话她可能会崩溃。
门外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这个声音让岑夏紧张不已。
“池谨言?”
池谨言打开门就看到她从飘窗上跌落,坐在地上,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你的花招还真是不少,你想又想玩跳楼的把戏?”
幽沉的嗓音伴随着男人冷漠的表情像冷冷的秋雨一样打在岑夏身上。
看着岑夏脸色苍白,脑海里飘过她坐在秋千上看书的那张照片。
“怎么?还想让我把你扶起来?”或许是因为她的母亲刚刚过世,心生愧疚。又或是掺杂别的情愫,他的语气软了许多。
岑夏颤巍巍的起身,低头想要漠视他的存在。
池谨言走向她,有些不满她的态度。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岑夏不自觉地想往后退,为今之计就是尽量不惹怒他。
池谨言步步紧逼,不得已岑夏贴在飘窗上坐了回去。
他弯下腰贴近岑夏的脸,眯起眼,“岑夏,别想耍花招。”
岑夏的头都快低到锁骨里,唯恐得罪他。
池谨言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
岑夏的不敢聚焦在他脸上,低垂眼眸,左右闪躲,“没有,池少爷我不敢。”
贴得太近让岑夏浑身不自在,她又想起那两次池谨言醉酒的所作所为,那股恐惧让她憋着气息,不敢呼吸,脸颊开始发红。
池谨言松开她,锁紧了每天,闭上眼醒了醒神。
最近总是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清淡气息。
又看见她状若娇羞的样子,喉结滚了滚,烦躁地扯开了衬衫的两粒扣子。
岑夏下意识地紧紧抓住飘窗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