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转头看向池谨言,只见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究竟是要闹哪样?
池家的规矩还真是多,岑夏只得起身,从托盘里端出杯子,恭敬地向池老太太奉上了那杯茶。
想了想,有些害羞地叫道:“奶奶,请喝茶。”
她的声音轻柔甜美,老太太对她的乖巧极为满意,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
只见她优雅地伸出双手接过茶杯,轻轻打开杯盖,微微低头,吹拂着热气,随后小抿一口,举止间流露出端庄高贵。
岑夏在一旁看的有些恍惚,古时大家小姐的仪态应该就是这幅尊容。
老太太放下茶杯,温和地拉着岑夏坐到自己身边,与之前的态度相比,天壤之别。
可她并没有觉得与老太太的关系变得亲近。
“小夏啊,这茶也不是随便能喝的,荣妈,把东西拿来吧!”
荣妈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她捧着一个盒子走到岑夏面前,缓缓打开。
“这套翡翠首饰,是我的嫁妆,是我的父亲从法国拍卖会上买下的,不过当时并不是一整套,后来改款做成了这套项链、手镯、耳坠,虽然样式有些老旧,但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它简陋。”
岑夏的目光落在那套翠绿的帝王绿翡翠上,她不懂却也知道价值不菲,她摇头想要拒绝,“奶奶,这份礼物太过贵重,我怎么能收下呢?”
“这东西原本就是打算给你的,只是迟到了三年,你是我们池家认定的媳妇,送多少礼物都不算贵重,你要是不收下,倒让我觉得你是嫌弃这些个老物件了。”
“哪里,奶奶,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替您收着。”她想先先收起来,等到以后还给池谨言。
见她答应老太太这才满意。
“谨言,过去的误会让小夏受了很多委屈,今后你得好好补偿。”
老太太一次次说起这个名字,让岑夏心中仿佛有根刺扎着,可她似乎并没有发觉这个称呼是顾夏专用。
池谨言默不作声,表情严肃,浓密的眼睫毛下,隐藏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奶奶您放心,再也不会发生让您担忧的事了。”
池老太太点点头,声音略显疲惫,“时候不早了,今晚留在这吧,我已经让荣妈收拾好你原来的房间了,就住那间吧!”
他低垂着眼睑,岑夏看不到他的眼睛,她想要说些什么被池谨言轻轻拉住,他的眼神警告她不要多嘴。
老太太走后池谨言不等她开口先行解释,“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起住?”
“我……”
“你睡地上。”
“……”
池谨言压抑着紧张的心情快步走上楼。
岑夏赶忙跟上,她连池谨言住哪间都不知道,不能走丢。
屋内,岑夏寻要找多余的被褥,无果。
无奈坐在床边的沙发上。
安静的房间,能清晰地听见池谨言洗漱的声音。
她盯着浴室的门,不由地想起那日。
不知道这个夜晚该怎么度过。
她拿出池谨言给她送的那个盒子,将手串拿在手里。
由小到大穿了十一颗,色泽均匀的樱花粉,其中有颗最大的,完美的椭圆形闪耀着猫眼石那样的光辉,刚才看时觉得除了这颗大的,其他的有些是瑕疵品,如今仔细观察又不太一样。
奈何她对这样的东西无感,正当她无趣的想要放下时,发现环扣的位置还刻了字,她对着灯光仔细查看,是一个‘岑’字。
“岑?”她想起樊亦明车祸时,手中紧紧捏住的那串白色珍珠手链,环扣上也有一个‘夏’字。
“岑夏?”未免太过巧合。
那串手链上的珍珠圆润无瑕,颗颗均匀,是她艰难地从樊亦明的手中拿下来的。
岑夏仔细思索着,他说要给自己礼物,可却并没有见到盒子,而且那上面有着淡淡的香水味……
她的思绪被开门声打断,只见池谨言从雾气缭绕的浴室中走出。
他的头发被吹干,显得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头,结实的肌肉线条还隐隐透着水珠,在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性感。
腰间随意地围着一条浴巾,看似牢固,却好像轻轻一扯就会滑落……
岑夏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到,她对谁感兴趣都不会对池谨言上心。
池谨言瞧见她的手上正捏着那串珍珠,目光中透着喜悦,“看够了吗?”
“啊?没有……”
“没有?还要再看吗?”池谨言顺势将手伸向浴巾边缘,似乎马上就要拉下。
岑夏慌忙捂住眼睛,“不是这个意思,是……没有看你。”
男人的气息靠近,他伸出结实的小臂,拉住岑夏的手腕,显然不满她的回答,“没有看?”
什么意思?莫名其妙。
岑夏察觉池谨言的气息有些不稳,好在他迅速松开她,转头走向床边,拿起睡衣将自己紧紧裹住,掀开被子背对她躺下,一气呵成再没有给岑夏一个眼神。
许久后,她又看见被子动了动,他伸出手摸到开关关掉了整个屋子的灯光。
安静又漆黑的屋子,岑夏只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
“你不睡觉?”他的嗓音闷闷的,像是压住什么似的。
“我……我没有找到多余的被褥,我能,能去问荣妈要一套吗?”
“岑夏,今夜勉强让你睡我隔壁。”
见她不动池谨言掀开被子,一把将她拉住带进被窝。
两人四目相对。
她身上甜软的气息瞬间让他乱了分寸,上次醉酒犯的错误迅速冲进他的脑海。
自从那日后每晚都会梦见那温软的身子,让他开始对顾夏有愧,毕竟自己没能将宝贵的东西先给她。
他慢慢松开她,紧绷着身体迅速转向一边。
岑夏被他的变化弄得晕头转向,心脏几乎都要骤停。
这种环境根本不敢去洗漱,她打算和衣而眠。
她觉得池谨言的身边太热,轻轻地挪动身子动作尽量轻柔,生怕打扰到他。
“你要是睡不着,我们可以做点其他事。”
他的话像雷声轰炸在她右耳,她正挪动的身体停止下来。
右手捏着的那串珍珠,被压在腰下咯得生疼却根本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