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岑夏的内心竟生出些许惋惜,一个高傲的人容不得半点错误,才会一错再错。
可她凭什么就要承担这一切。
她没有反驳他,只是静静地低下头,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为了那两个对感情不忠的人,她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付出了她的青春和自由,甚至她的爱情。这一场恩怨让她精疲力竭,再也不愿意去猜测谁是真正的凶手。
车厢内一片寂静,让池谨言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闷。
他向来不善言辞,鲜少废话连篇,可他却想跟岑夏交流,贪恋与她相处时的那份难得的轻松和自在。
但,每一次沟通,总是以不愉快的收场告终,或是激发怒火。
池谨言轻抚着眉心,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你怎么找到我的?”岑夏沉默许久终于再次问道。
池谨言终于意识到,她并非对他的事感兴趣,而是想了解他的手段,“因为我想找到你,你就一定逃不掉。”
想起这些天的煎熬,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他紧盯着岑夏,质问她,“岑夏,你为什么要逃?”
岑夏冰冷的回应他,“那你为什么非要找到我?”
池谨言再次陷入纠结的了沉默,他的手指紧握成拳,却仍然努力保持冷静。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既不能动手,也无法用言语说服。可,他还有一个筹码。
“我警告过你,只要你敢离开,你的家人……”
岑夏的脸色瞬间苍白,她紧紧咬住下唇,很想反抗却又不得已妥协。
池谨言看着她的表情,心中涌起一丝痛楚,唯有威胁才能让她有一丝动容。
他自嘲又伤感,“岑夏,我对你不好吗?”
岑夏冷笑一声,语气尽是嘲讽,“池少爷,你对我和我家人好得要死。”
她的话语句句没有回转的余地,让池谨言心中郁闷无比,却又束手无策。
想起那个孩子,内心便如刀绞般的疼痛。
反观岑夏,她虽然显得有些消瘦,却似乎从未为那个孩子流露过一丝的悲伤。
这让他心中对她产生责备,她竟如此冷漠,不想与他有牵连以至于不爱那个孩子。
池谨言的心中涌起了一个字——恨。
这个念头让他震惊,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之间的关系将再无回旋的余地。
即使如此,他仍然坚定地低语着:“岑夏,无论如何,你都无法从我的手中逃脱。”
岑夏也在心中默默回应:“无论如何,我都会从你手中逃脱。”
车子缓缓停在酒店门前。
池谨言推开车门,走出车外,顺手将岑夏拉出车内。
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满怀憧憬的从这里离开,颓废沮丧地回来,自从遇见池谨言她才知道,有些旅程,起点即终点。
酒店灯火辉煌,岑夏拎着小巧的手提包,迟迟不愿向前。
“岑夏,难道要我抱着你进去?”池谨言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却没有理会径直向前走去。某种压抑即将难以克制,他想尽量与她保持距离。
岑夏在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若不是因为寒风刺骨,她或许真的会拒绝进门。
荣恒在身后跟了上来,岑夏故意放慢脚步,与池谨言相比,她更愿意亲近荣恒。
她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向他询问:“荣恒,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住在自家不花钱。”池谨言冰冷的声音响起,冷硬又直接。
岑夏对此嗤之以鼻,她知道赔偿给航空公司的费用绝非小数,绝不相信池谨言真的只是为了省钱。
不顾池谨言的冷面,继续问荣恒,“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这句话问得荣恒面上一热,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更不敢回答。
池谨言迅速迈步向前,将岑夏迅速拉进电梯。他仅仅一个眼神,就让荣恒在电梯门外停下了脚步。
岑夏的手腕被池谨言牢牢握住,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池谨言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迅速找到一张照片,然后翻转屏幕,递到岑夏的眼前。
岑夏显得有些意外,那上面是她在小吃街的场景。
“荣恒问起我,是不是来了港城,我有些奇怪,所以问他是不是看到了你。”
岑夏有些惊慌,就凭这一句话他就猜测出不同寻常,他的洞察力真是太过可怕。
池谨言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让他给我拍了张照片,查到了你的住址。”
岑夏的心脏猛地一跳,哥哥居然安排她住在池谨言的酒店,想到这里,她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电梯门缓缓打开,池谨言拉着岑夏向总统套房走去。岑夏突然反应过来,开始用力反抗,“池谨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来酒店,你说干什么?”
岑夏努力挣脱他的手,奈何毫无作用,“你放手,我才不会跟你……”
屋内,沙发上。
岑夏瑟缩着,紧紧裹住外衣,室内的暖气并没有让她觉得暖和,反倒是阵阵寒意。
池谨言结束了洗漱,他拿起浴巾,稍作犹豫后,还是选择了披上宽大的浴袍。
他轻轻打开浴室的门,走到床边,躺下,然后闭上眼,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岑夏,你什么时候成了夜猫子?”他闭着眼睛不敢看向她。
自他从浴室出来,岑夏的眼睛就一直防备的盯着他,虽然对他的某些行为感到困惑,但并未深入思考。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才反应过来。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紧了紧,见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她才放下心来。
“岑夏,住酒店不睡觉,你还有别的什么心思?”
池谨言的这句话似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也似乎只在告诫自己。
他翻过身去,背对着她,睁开眼,语气平静却坚定,“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没有真情的交融,空洞无味。”
岑夏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心中满是羞愧。
她深知自己对他并无吸引力,即使同床共枕,也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他曾说过,她不如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