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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处心积虑登庙堂 斗心智闫莹封神

    第十一章处心积虑登庙堂斗心智闫莹封神


    杜良达到目的之前,他确实不希望艾扎的眼疾好的快。他看时机成熟,故意试探艾扎:“大王万寿无疆,康健如初,小人也该走了?”


    “哎...”艾扎一听不乐意的说:“救命之恩,嬴荡涌泉相报,这里就是您的家,还能去哪里?不久,本王将先生,去那里,荡平滇海,与先生共享荣华富贵。”


    艾扎站在凤凰岭指点,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继续说:“先生妙手回春之能,不为我所用,只为可惜。”


    杜良等的就是这句话,普通双膝跪地,千恩万谢。


    杜良声泪俱下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王胸怀天下,一统滇海指日可待。,小人只是一个游走郎中,何德何能受如此恩惠。”


    艾扎拉起杜良说:“这都上天安排,让你我相遇,你是大才,有军师之能,不过...”


    艾扎本想说:“等艾项死了就任你为军师。”他突然想起来艾项是自己的亲叔父。


    艾扎就改口对杜良说:“阿黑奶奶老糊涂了,本王就封你为国师。上祭天,下祀地,中间陪本王左右,有你消遣解闷,天下无忧。”


    杜良为国师,是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军师艾项管不了他,直接听命于艾扎。成天厮混,形影不离,艾项、起哈、勤里和华英因规劝大王,被杜良记恨。


    杜良在凤凰王廷为国师滇海人人皆知,那些曾经的狐朋狗友,想想说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成群结队来王城救见杜良。


    杜良日已不再是曾经的杜良,他早忘记“苟富贵,不相忘。”


    曾经的情谊,变成可耻的记忆,忘还忘不掉,这些偷鸡摸狗,男盗女娼,打家劫舍的事情被翻出来。


    熊六能带着一群曾经的弟兄,在凤凰王城城门大声喧哗,大言不惭的对门卫说:“我和你们国师有患难之交,穷困潦倒时,我们一起偷寡妇的腊肉,寡妇和肉都给了我们大哥,就是你们国师,不然早饿死了。快点去通报,让我们进去,保准好就好肉招待我们,再谋个一官半职,到时我可管着你们。别说没提前告诉你们。识相互的,把我们请进去。”


    卫士没有把众人请进去,而是把话传给了杜良,杜良忍无可忍,他最怕人提起过去,揭短犹如解开伤疤,死人是不会开口了,他决定用计除掉这些人。


    熊六能两人少年时就认识,他知道杜良的底细,小时爬树,坠地为查伤,不行男人之事,熊六成都知道。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过去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不得已为之;现在不止整个王城,整个滇海,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艾扎对自己言听计从,艾项都让自己三分,更不要那些文臣武将。


    艾项老匹夫作古,自己可就是军师,艾扎刚任命杜良为副军师,再接任军师顺理成章。


    门外这些阿猫阿狗,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阴暗处的污垢垃圾而已。


    杜良对亲卫胡林说:“你到城门口,告诉领头的,三天之内,把曾经的弟兄都找齐,但一点绝对不让他们喧哗声张。三天后,我就不见他们了,你把人直接送到凤凰岭下偏殿,直接杀了丢进枯井掩埋。”


    他递给胡林一包药说:“你带三五个侍卫即可,多弄些酒肉,把这些断魂散放进去,只要食用,立即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做的干净些。”


    他停顿一下,阴沉着脸接着说:“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破坏王廷尊严,把道听途说当做谣言散布,招摇过市,横蒙拐骗,唯利是图,破坏大王太平天下,祸国殃民,丧尽天良,畜生不如,杀了他们为解大王之忧,为民除害。”


    胡林先一惊,接着会意露出奸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杜良所用之人,多色厉内诈。胡林自然明白,不是为大王,也不是为民众,而是杜良他自己。


    这些人知道的太多了,知道的多也无可厚非,又话多。想到这胡林后背发凉,自己以后会不会和他们一样被悄无声息的处死?连尸骨都不知道丢弃在哪里。


    胡林把杜良当做依靠,杜良却谁都去利用,但是谁都得不到他的信任,即使大王艾扎也是一样。


    但对于强者来说只有利用,而非依赖。对于弱者来说,这是依赖,也可以说是利用。这就组成了相对稳定而不稳定的社会关系,也是后人所说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胡林和杜良都懂得生存法则。胡林是依靠大树好乘凉,宁负天下人,正合一切力量,我对强大。


    胡林了解杜良,同于杜良了解艾扎。但是不同的是胡林需要杜良才能生存,杜良只有一个;而对于杜良来说,胡林有千千万万。


    高处不胜寒,生物世界里,越往高层,越简单稀少,正如艾扎和杜良一样,杜良离不开艾扎,而艾扎也离不开杜良。杜良依靠艾扎是权利欲望,艾扎依靠杜良是安全驾驭,这种度就是政治权衡。


    胡林的担忧是来自于对杜良行为处事的司空见惯,自己之前田三得宠于杜良,但因其知道的太多,话太多,永远闭上了嘴巴。


    田三原是是军师艾项的人,杜良见其敏锐机巧,就留在身边,但其做起了两面间谍,杜良授意胡林处死了田三。


    血洗嵩城之后,杜良如愿以偿,大权在握,傲视群雄。但他依然不满足,谋划取艾扎而代之。


    但滇并未因一统而强大,交兵悍将,持功夺权,难以驾驭。又因无仗可打,军队不愿归田,又四处搜刮扰民,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杜良幕后掌权,让艾扎作为自己的挡箭牌,再伺机而为,减少了自己和文臣武将的正面冲突,滇海民众矛头也对不准自己,这就是杜良的阴谋。


    杜良也想得到闫莹,但他更想得滇海拥天下。杀了她和占有闫莹都很容易,但会激起民愤,也会让艾扎疏远和防备自己,更甚至身首异处。


    杜良用封标处理闫莹之事,就是一种制衡。封标心智高于黄标,可堪大用。黄标只有匹夫之勇,还好高骛远,可利用,不可大用。


    杜良对艾扎说:“滇海民众都接受和拥护闫莹为滇海之神,这样我们利用闫莹来收买人心。另外,无论火龙果是是死是活,闫莹都是我们的挡箭牌。”


    封标也说:“义父,英武沈俊,智勇超群,一个闫莹可抵挡千军万马,又能收复万民之心。大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杜良和封标一唱一和,艾扎激动心悦,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杜良眼珠转动的继续说:“既然她是神,大王您就干脆让她成为天下之神。您颁旨封神,这神在您手里,您就可以号令天下,共主滇海。没有人知道闫莹怎么样了,但是都知道她在大王您的王城,您就成了天下的王。”


    杜良说完,狡黠一笑,艾扎也“哈哈...”狂笑不止。艾扎喝口茶水,茶叶还粘在嘴上,把茶杯放下,洋洋自得的说:“这就是攻心?上谋!”


    杜良头点的像是鸡啄米。


    艾扎眼睛眯成一条,站起来继续说:“你这军师也可为人主。”


    杜良知道这是艾扎在试探自己,他赶紧双膝跪地,额头滴汗,泪如雨下,全身抖如筛糠,诚惶诚恐的说:“小人本是又走郎中,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是大王仁德收留,纳贤养士,报恩不及,绝对不敢有觊觎之心...”


    艾扎看杜良战战兢兢,胆小如鼠,就笑着说:“起来杜爱卿,我的好军事,我和你开玩笑的。”


    杜良一屁股坐在地上,假意擦汗慰心说:“大王可不能再开这样的玩笑,吓死属下了,我这心禁不起这样的玩笑。属下只想辅佐大王王天下,绝无二心。”


    艾扎转移话题,严肃的说:“本王对滇海之神也无非分之想,既然是神,当然好生善待。黑盛景圣地,就把她放在那里吧,送一侍女即可。”


    艾扎看着封标继续说:“封标将军,这事还是你去办吧。军师再选派一卫队做以保护。”


    封标得令离开,杜良知道艾扎用意。


    艾扎对杜良说:“就按军师之意,颁令告昭滇海:尊封闫莹为滇海之神。建宫立苑,敬养静安。自今,亵渎神灵者杀无赦。”


    杜良双膝跪地,泣不成声的说:“滇海之幸...天下之幸啊!大王万寿无疆。臣喜极而泣,肝脑涂地,忠心为主。”


    艾扎弯腰亲自把杜良搀扶起来,说:“这不要哭哭啼啼,本王知你忠心无二。是君之功,本王与你共富贵。”


    杜良趁艾扎高兴说:“属下想让画师把滇海之神描画下来,连同诏令颁告天下。”


    艾扎扶背杜良说:“妙啊,军师谋划周密,准。”


    杜良得到了闫莹画像,他屏退所有人,关上门窗,张灯结彩,慢把画卷铺展开,昏暗厅堂亮起来,霞光万丈,蓬荜生辉,画中人栩栩如生,杜良原本以为是假神,现在看来是真神。


    这已不是嵩城卧龙谷被俘的柔弱的女子。他不敢和画像对视,内心突现亵渎神灵的罪恶感,神情紧张,心跳胸闷,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他赶紧收起画卷,打开门窗。


    杜良不相信神灵的存在,心里从来没有敬畏之心,他心里只有他自己。他认为神人为,之所以树立无中生有的神,就是把自己的统治意念用神灵之口告知民众,效果更好,更能安民慰心。为了长久拥有权利,就要在民众中树立长盛不衰的神灵。这样芸芸众生,庸庸大众,才能源源不断的供给自己荣华富贵。


    但现在的杜良,内心很矛盾,很痛苦,眼前不敢直视和亵渎的画卷,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世间真有神灵存在,之前的阿黑奶奶,现在的闫莹,他们都有凡人所没有的能量,未卜先知,安抚民心,规劝善念之心。


    人应该有所敬畏,杜良内心告诉自己:“人可以驾驭。神灵不可亵渎。”


    他永远不会忘记闫莹眼睛里那种深邃,犹如星辰灿烂的苍穹宇宙,窥探万物,光芒万丈,震慑魂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夜深人静,东北的天空,流星划过苍穹,黑夜如昼,光照千里,坠地散光,惊雷震响。


    杜良惊怖,禁不住打个寒颤。夜空又恢复平静。浮想联翩,原是颠沛流离,居无定所,饥饱无时,也不曾这样胆寒心惊。现在富甲天下,无所不有,拥有的多了,反而迷茫失落。这流星,这惊雷,天生异象,不出帝王,就出妖魔,东北正是火龙果逃跑的方向。


    他不敢再往下想,翻身落床,原是一场噩梦,全身被汗水侵湿。门缝里透过冷风凉意,身坠冰窟,心烦意乱。


    侍女听内寝内动静,胆战心惊,拉着门外值守的侍卫胡林一同进屋。


    胡林知杜良常做噩梦。眼前骨瘦如柴,裸身爬床的杜良,狼狈不堪。胡林掌灯,侍女忙上前盖被遮体。


    杜良不停翻身,咳嗽声不断,侍女和胡林一夜未眠。


    胡林隔窗小声问道:“军师大人,您是否风寒着凉?”


    杜良“恩”了一声,未再说话。胡林赶紧找来太医张坤,张坤知道杜良喜怒无常,和艾扎大王一样,只要不高兴就杀人,他哆嗦着走来,胆怯的问胡林:“胡大人,如若军师不高兴,您可要替老朽说句话,我上有九十老母,下有襁褓婴孩,一家老小都指望我营生苟活。”


    胡林答应他说:“你放心,这几天军师,吃素敬神,不会杀生。”


    杜良病啦,一会冷,一会热。冰块、棉被都堆积在旁。冷就加被,热就擦身。十几个侍女轮换侍奉,数十个亲卫寸步不离。


    杜良高烧不断,胡言乱语,一会说:“闫莹是真神,切不可亵渎神灵。”一会说:“天生异象,十年天变,不得不防...”嗯嗯啊啊,哼哼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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