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嘴角上扬——终于可以和它正常对话,再也不用靠震动来理解了。
“软金甲,比起集火甲如何?”
护目镜上显示字迹:温控符文碎片,让甲内冬暖夏凉。动力虫丝短,但覆盖所有关节助力。软金甲防弹、防刺效果更佳。经我计算,即便有克虏伯75口径野炮破片弹在你身旁爆炸你也不会有致命损伤,软金甲具有更强对冲击的缓冲效果,但无法防御穿甲弹。
字迹消失,重新浮现:最重要的是,我可以与你对话,我有眼睛,我能为你校准距离更远的远程武器,这对数据分析至关重要。说到这,我需要提醒你,冬天温度对沙漠之根有损伤,最好不要用。
字迹消失,再次浮现:记得我制作的那些铜眼吗?我让你在山腰小屋插了一枚铜眼。只要你想,我可以给你弹出木屋画面,伱此时就可以开启圣光通道传送回上千公里外的木屋,你拥有了和沙漠皇帝一样的能力。
别看赵传薪心大,此时也禁不住狂打激灵。
他记得曾经刷朋友圈总能看见某某某定位喊话:闪现x城……
现在他这才叫真·闪现。
这让他联想到了好多画面。
赵传薪的腰杆子一下挺直。
地球村呗,随便溜达!
星月提醒:前提是你的信仰之力充足。
赵传薪感受信仰之力吸收速度:“攒着,一个月传送几次足够。”
星月旋即在护目镜显示各种数据——根据你习惯,以下是你的各种数据:1.身高186cm/2.体重87kg/3.生命周期预估剩余量106年/4.最大拳力557kg/5.叠加副肢(丧灵身体)最大拳力1329kg/6.再叠加狂暴甲最大拳力1874kg/再叠加软金甲助力最大拳力2254kg(除非以副肢击打目标,否则不建议全部叠加,否则你会骨断筋折。)
赵传薪结结巴巴:“夺、夺、夺、夺少?”
他记得好像泰森最重拳是450kg,至于人们吹嘘的800kg,估计泰森自己看了也要摇头笑:大家好,我是泰森,请不要替我吹牛逼,你要是能打出来你上。
如今赵传薪所有装备加自身力量叠加的一拳,地球上没有人能承受得住。
星月继续打字:腿部力量爆发力难以计算,时高时低。你……
星月没说完,赵传薪就打断它:“等等,你说我还有106年可活,那不科学。我确信得到的寿命早已超出这个数值。”
虽然没计算,但肯定不止这点。
星月说:你抽烟熬夜纵欲过度,消耗巨大,经我对你身体化学信号检测,是从四年前才开始好转。你得到的寿命多半已经转化为生命力,越往后寿命转化率越低。你日吸烟量超出一盒半,中间还要掺杂雪茄。如果不经节制,后续还会损耗生命。
“去个几把,这也戒那也戒,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赵传薪不屑一顾:“无妨,即将有一大波寿命来袭,能活到2050年没问题。”
星月说:建议你脱掉软金甲,毕竟蔚蓝水晶价值高昂,你要努力赚钱支付你昂贵的实力来源。建议你佩戴日常眼镜,那副眼镜上镶嵌的微型能量宝石,足够你消耗到生命体征消失。
赵传薪从善如流,感觉从此人生不再迷茫,他也可以是数据先生:科学生活,科学战斗,当一个大脑作为摆设的躺平症患者。
戴上那副镜面挺宽大的平镜,赵传薪刚要躺下,星月说:建议不要躺下,近视对于战斗人员非常不友好,散光更糟糕。
赵传薪动作一僵,坐在炕沿上。
当初鹿岗镇还是鹿岗岭村,星月就跟着赵传薪了。
那会儿它还附身在一匹马身上,那匹看着好像是僵尸马的智能马,让鹿岗岭村的许多人感到恐惧,是许多鼻涕娃的噩梦。
后来,星月又附身于幽灵甲,蔚蓝幽灵甲,智能陀螺仪……
要说这個世界上有最了解赵传薪的,那不是任何人,只有星月。
连他床笫那点事都逃不过它的感应。
也就是星月没有提及赵传薪的一些癖好,或者总结时长,否则赵传薪肯定骂它。
星月说:我按照你名声传播度推算,你的信仰之力目前以25.4387万/时数值增长,日间高峰,夜间低谷,日增长量约为403.3928万/日。这个数值将于半月后达到巅峰,之后陆续下降,两个月后如果你没有在任何报纸露脸,以世人的忘性你的信仰之力日增长量将低至10-30万之间。每点数值为1米,预计三日后,你的信仰之力数值能为你积累1.4569万公里闪现里程……
赵传薪连连摆手:“好了好了,没这些小数点的时候我不是也照样活着吗,不要啰里啰嗦了,睡觉。”
外面,老姚头的小儿子出来撒尿,发现赵传薪这屋依旧亮着灯,就透过窗户瞅了一眼,结果吓的不轻。
这是中邪了?
咋自己还嘀嘀咕咕,手舞足蹈的呢?
星月提醒赵传薪:老姚头家小儿子在窗外偷看你,被你吓的不轻。
赵传薪龇牙:“该,吓死世界上所有偷窥者。”
吹灯拔蜡,睡觉。
第二天早上,老姚头小儿子见赵传薪躲着走……
赵传薪再次留下了几百块大洋后,从老姚头家继续南下。
软金甲穿脱太方便了,赵传薪的旅途不再枯燥。
星月给他规划了新路线,少走很多冤枉路。
星月的那八只眼睛,虽说只有四只朝外,但视力也远超于所有碳基生物。
只要没有遮挡物,它能看清可视度下地平线尽头。
赵传薪没用上一个小时,竟然就到了京城外。
在这里穿着软金甲就有些引人注目了。
赵传薪脱甲,收起,戴上眼镜朝京城走去。
……
紫禁城,太监对慈禧说:“老佛爷,海拉尔那边送来了今年的朝贡,可只有两斤夏面,两头野猪,没有野鸡……”
慈禧气色糟糕至极,她不敢置信,她都病歪歪成这样了,这点小事太监居然还敢来烦她?
正要叫人整治一下这个太监,却听太监说:“这里有一封信,是胪滨府知府赵传薪着重交代,要交到老佛爷手中。经多重检验,信没问题,是随海拉尔的贡品一起送到的。”
慈禧怒气一收,虚弱的说:“拿来。”
小太监将信奉递过去。
蜡封上盖着“炭工”二字,完好的蜡封确保没人拆开。
慈禧将信递给太监:“你拆开来念。”
她拉稀摆带多日,似乎连拆信的力气都没了。
太监拆开后念叨:“慈禧你好……”
慈禧的呼吸开始急促:“……”
仅仅一个开头就把她气个不轻。
但语气的确符合赵传薪性格。
太监冷汗涔涔:“自从上次匆匆一晤,我身体倍棒,愈发的强健。可我听你身子骨似乎不大妙,鉴于此,往年海拉尔都送十头野猪三十只野鸡,今年我就送你两头猪吧,因为我觉得你和光绪加一起也根本吃不完,吃了也都拉没了……”
慈禧自夏天患痢疾,拉稀摆带已久。
小太监不敢念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奴才……”
慈禧本来面色苍白,可听到此处,面上竟然有了些血色。
她说话的中气也足了些,沉声道:“起来,继续念。”
太监起身,硬着头皮念:“其实吧,当初炮轰紫禁城,挺没有必要的,因为我知道你没两年好活头了。但我为何还要这样做?实话说吧,我就是想青史留名。等后人提起你慈禧的时候,肯定会咬牙切齿,那老东西没干过几件人事。但大家一想起我赵传薪,哎呦,那个人我知道,牛逼的很,他差点给慈禧炸死了……”
慈禧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
小太监听到这笑声只觉得毛骨悚然,直到慈禧是气急了才会发笑。
慈禧笑完说:“继续念。”
小太监说:“听到这,我估摸着你有点回光返照的意思了,你苍白的脸肯定也有了几分血色。不信你照照镜子,看我说的对吗?”
别说,慈禧还真让宫女拿来一面小号西洋镜看了看,果然面色红润许多。
慈禧用牙缝说:“那贼子果真料事如神那,继续念。”
小太监翻过一页纸:“我掐指一算,这封信到你手里,估摸着在十月二十这天。你一定要坚持住,因为我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或许当你看完信的时候我就到了,也可能晚些,毕竟我不是袁天罡李淳风之流的神算。我来京城的目的,就是为了送你一程,因为十月二十二这天你必死。我希望,你已经想好怎么料理载湉了。啊,让我来猜猜,你莫非要用砒霜毒杀了他?”
慈禧剧烈的咳嗽起来。
太监重新跪在了地上,脸色吓得煞白。
不能怪他,只怪赵传薪写的太通俗易懂,读起来太通畅了,嘴一秃噜就读完了。
慈禧咳嗽完,一抬头,见太监宫女都面露惊恐的看着她。
慈禧眼皮跳了跳,动了杀心。
杀谁?
她暂且按捺住,让宫女将太监掉落在地上的信纸捡起递给她。
她看向了最后一页:“我猜,此时你一定目露凶光,想要杀身旁的宫女太监灭口吧?我不想伤及无辜,你最好别那么干。你毒杀载湉,我没意见啊,你随意。我就是过来送你一程而已,真不干别的事。但你要滥杀无辜,嘿嘿,我的本事你知道,别怪我节外生枝。”
慈禧目光狠厉阴沉,但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将信纸递给宫女:“去,去外面把这信烧了。”
宫女福身:“是,老佛爷。”
拿着信纸匆匆往外跑。
结果风吹开了最后一页,宫女瞥见了其内容,脸白了白,又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然而一出门,她就被人拉住:“信给我。”
宫女小声为难道:“老佛爷让我烧了。”
“呵呵,你得想明白了,毕竟以后谁是主子还说不定。”
“这……”宫女想起了信上的话,手指头一松,信就被人夺走。
……
城南,莫理循家。
大门被敲响,莫理循开门,就见门外赵传薪顶着和自己一样蓬乱的头发正东张西望。
“赵先生?”
“哎呀,莫理循,你房子还卖不卖了?”赵传薪第一句说的是这个。
“这……”莫理循有意要卖掉,但一来难以割舍,二来还想挺两年。
“别墨迹,给个痛快话,钱我都带来了。”
赵传薪丢出一个袋子给他,里面叮当作响。
莫理循接过,沉甸甸的,二十多斤的样子。他打开看了看,里面黄灿灿的,掏出一枚大眼珠子金币看了看,嘶……
“这里有多少金币?”
西方已经开始金本位,银价贬值,金价攀升,这对清廷赔款和利息十分不利。
金子总是受欢迎的。
“1000个。”
对于陌生币种,莫理循很谨慎,大致估算,应当能值个万把块大洋。
这个数目,普通人一辈子也挣不出来。
“不够?”换别的房子,赵传薪只会压价,不会抬价。
但莫理循房子真不好说。
莫理循抿了抿嘴:“按说这些钱不少了,可实不相瞒,我搜集书籍资料已经超过1.8万册,地图图版共2900多份,所涉语种分别有英、法、德、意、日、西、葡等十几种,鸿篇巨制和一张小纸片靡不具备,新刊古版无不具备,连一张传单我都没放过。赵先生,实不相瞒,这里是我数年的心血系之所在,实难割舍……”
“你就说要加钱呗?”赵传薪龇牙:“这话我熟。”
“咳咳……”莫理循作为西方人,让一个东方人的直白搞尴尬了。
赵传薪从秘境中又掏出一个袋子,似乎早已准备好了。
又是差不多的分量。
“再加1000个金币,外带一个条件——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不收你房租,想住多久住多久,我拥有房子和图书馆的所有权,你拥有居住权。”
莫理循吞了吞口水:“赵先生,我……”
你说值不值两万大洋?
先说地理位置,王府井大街叫人耳熟能详,这四合院处于王府井大街100号,房号整,位置优,四合院青砖碧瓦建的足够漂亮阔气,图书馆还经过了改造和加高。
再说那些图书,此时的书籍还算不得便宜,价格从一角两角到几块大洋都有,珍本更贵些。
莫理循报出的数据,肯定掺杂水分,里面会有许多小册子。
但并非小册子就不值钱,没有收藏价值,相反,放在后世,一本大著作和一本小册子,哪个值钱还不一定呢。
赵传薪买莫理循图书馆也不是为了升值赚钱,这间图书馆文化价值意义非凡,别说2000金币,2万赵传薪也愿意花,当然现在他没这么多现钱。
见莫理循还不肯松口,赵传薪耸耸肩,掏出最后一袋子金币:“这是我的最终报价,朋友间不说瞎话,这是我所有的现金。你先列个清单,后续你可以继续搜罗书籍,花费的钱可以找我报销,用以充实图书馆的书架。”
莫理循也有些抵挡不住这个诱惑,让他住,让他使用图书,赵传薪出资满足他的收集癖,实在想不出拒绝的话来。
莫理循点点头:“好吧。”
赵传薪龇牙笑:“那好,给我空出来个房间,谁也不能进。回头你去转移房产,去衙门立个契。”
莫理循诧异:“你就如此放心?”
“呵呵,这个世界上,谁敢坑我赵传薪?”
莫理循想想,还真是这样:“恭喜赵先生……”
赵传薪抬手:“免了,打毛子没多难,手到擒来早在计划之内的事情。”
恭维话,听一次爽,听二次暗戳戳的爽,听三次有点乏味,听四次腻歪……
莫理循:“……”
换别人说这大话,他不啐他满脸都算礼貌了。
莫理循想把东侧的主房让给赵传薪,赵传薪摇头:“大可不必,你继续住着,偏房给我一间,我在里面安个锁头。”
在里面安锁?
没听过。
果然,莫理循给赵传薪安排了一间卧室,赵传薪当即拿锤子在房门内侧钉了个锁鼻儿,挂上锁头,看的莫理循满脸蒙逼。
这是什么操作?
做完这些,时间还早哩,赵传薪对莫理循摆摆手:“你去忙你的,我要在里面上锁了。”
莫理循:“……”
赵传薪将铜眼插上。
铜眼石一个打磨光滑的小号真视水晶球,镶嵌在一个眼睛形状的铜制框架上,下面带三角底座,底座带尖儿,可放可插。
看起来就好像一只时刻注视屋内的眼睛。
赵传薪闪现出窗外。
地安门大街,人头攒动,街上的人破衣烂袄,谁的袄子上面油光锃亮谁家有钱,没油水怎么蹭?
这里是京城最繁华地段之一,铺头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
居京大不易。
京官也不是各个有钱,位卑的底层官吏,一年也要精打细算才能过得去。
比如一个刑部主事,一家四口,每天精打细算还得100文钱。
这会儿的银和方孔钱比已经达到了1:1500,这样每年的伙食费就需要20两,刑部主事的年俸禄只有60两。
人情开销,住房,买衣裳,有时候60两还不够,得奔着100两去,剩下的钱哪来的?自然是额外的油水。
这种水准的京官占了此时京城的半数之多,算是挣扎于温饱线上的人。
他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偶尔也要来这些地方逛逛,买不买不一定。
来京城,有时候不知道去哪就会碰见个有钱有势的主,所以哪怕小康水准的官儿在外面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赵传薪随便进了一家丝绸店,伙计见他穿着个单薄的、虽然浆洗干净却落色严重的大褂,正眼都不带瞧一眼的。
“咋卖?”赵传薪问。
“呦,那可问着了,咱们这里全是精货,一百、二百文一尺是它,五百、一千文也是它……”
“你他妈说点人话。”赵传薪不耐烦。
伙计再次打量赵传薪,眼睛一瞪:“哎不是我说你跟谁横呢?”
赵传薪抬手一巴掌过去。
“啪……”
“你麻辣个币的,让你说人话听不懂是吗?”
伙计被一巴掌扇个趔趄,他左右瞧瞧,指着赵传薪:“你等着……”
赵传薪挥手又是一巴掌过去:“等你吗啊等?问你多少钱听不懂?”
“你?”
“啪!”
“能听懂了吗?”
“能,能听懂了。”
赵传薪人高马大,往那一站,直接将伙计去路堵住,他想出去叫人都出不去,只好乖乖认怂:“客官,您问的缎子130文一尺。”
赵传薪指着花色更好的缎子问:“这个呢?”
“260文一尺。”
“这个呢?”
“580文一尺。”
赵传薪掏出一个木匣子,里面银元码放的整整齐齐,一格20块,5格就是一百块。
“一百三、二百六、五百八的你给凑凑,能买多少算多少。”
“嚯……”伙计顶着红肿的脸,露出了笑意:“得嘞,您等等,我给您算算。”
拿了缎子,赵传薪转头出门,径直往紫禁城方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