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往泰国的航班上,我和徐成成全程无话,他一上飞机倒头就睡,按他的解释工作太忙,休息全在旅途中;而我,之所以没有说话,那就是在思考着刚才那架诡异的客机,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空难,但,我很肯定这架飞机是架事故飞机,至少是死过人的,多半是空乘人员,诅咒着这架客机。
思索了一阵想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和线索,直到飞机上升到了平流层,一阵耳鸣让我顿感不适才停止思考。又看了下自己的胳膊,一条条在深山中的刮痕虽然不是很明显了,但依然,有些淡淡的痕迹。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本来我们出行的目的就是去泰国追踪克巴踪迹的,没必要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再说了,我也不是神通广大的神明,还是顾好眼前的事情吧。”
自忖完后,我找空姐要了一条毛毯,盖在了身上,合目睡去,第一次在高空中入睡,这感觉还不错……
等我们落地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了,比既定到达的时间晚了将近两个小时,据机组人员的解释那是因为飞机受到了热带气旋的影响,才导致航班延误。
对于这个解释,我表示不认同,乘坐这次航班前,我刻意查了一下最近的天气情况,近日,太平洋上确实形成了一个热带气旋,它的出现会给东南亚沿海一带造成不小的麻烦,有点地理常识的人都知道,气旋往往还会带来海啸,台风等自然灾害。但,那个太平洋上的气旋离东南亚距离还远,气象专家分析还得有七天才会到达……
所以,我才敢肯定机组人员撒了谎,哎,现在的人啊,谎话张口就来。
我们下了飞机,在行李传送带上取走了我们的行李箱,刚走出机场口,一个穿白色连衣裙,半露酥肩的长发美女就走上前来,迎接我们。
她走到了我们面前,手里拿着两张照片对了又对,这才开口说道:“请问是徐警官和张先生吗?”
徐成成摘下了墨镜,道:“是的,我是徐成成警官,这位是我四师弟,张若虚!”
“两位好,我叫那露,是北省公安厅安排来给你们充当翻译和向导的,认识你们很高兴。”
她礼貌地伸出了手,跟我们俩浅握了一下,就叫来一个小工帮我们搬行李,在那露的引导下,我们上了车,来到了曼谷的一家星级酒店住下了。
那露安顿好了我们正要离开,被我叫住了,“那露小姐,请留步。”
她停在了门口,扭头问我:“有什么事吗?”
“你对泰国的清迈熟吗?”
“熟,我已经干了五年的泰国导游了,我每年都要带两三个旅行团去清迈玩的。”
看来是找对人了,我从包里掏出来了查祖写给我的纸条,指了指上面的名字和地址,“那露小姐,请问这个地方你知道吗?我这次从来泰国就是要找她,问询一些问题!你能带我去吗?”
那露点了点头,答应道:“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跟着那露乘车出发了,至于徐成成则带着政府公文找当地警察沟通,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帮忙,我们会顺利得多。
清迈离曼谷不算很远,但是却吃了交通不便的亏,虽然泰国街道上车辆不多,但车型很破旧,到了清迈后我们又换乘游艇去找查祖说的那个神媒,游船那叫一个慢啊,估计比一个游泳运动员也快不了多少,交通条件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那露慢慢往目的地驶进。
要说这一路上有什么聊以慰藉的,也只有沿途的美景了,没有厚重的人类文明气息,河流两边净是郁郁葱葱的阔叶棕榈植物,它们翠绿得很健康,从树荫下走过,丝毫没有燥热感,再看河流清澈见底,很少有垃圾,不得不说,在环境保护方面泰国人民比我国人做得好多了,我们国家的发展是很迅速,但是物质文明提高了,精神文明却没有及时跟进到位,这也就导致了很多外国人民对我国游客有了看法,不再多言,总之是不好的。
终于到了那个神媒的住所了,她居住在一座沿河的小木屋里,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但一进去就能让人感受到一股神秘气息。
一个头戴面具,穿着五彩斑斓短衫的女性,正盘腿坐在高处,右手拿着一段枝条来回挥舞。
一个头披长巾的侍女出手将我们拦下,说着我听不懂的泰语。
“她问,我们是来干什么的?”那露道。
“你告诉他,是查祖让我来找这里的神媒的,问一下降头师克巴给查祖下了什么降头?”
那露对着侍女说着泰语。
侍女:……
“神媒答应,帮我们启问神明了,来,跟我一起坐到菜篮子前,不要动!”
我按照那露说的,和她一起盘腿坐在了神媒前面的菜篮子一旁。
神媒的两个侍女把供桌上的两只蜡烛点燃,然后掀开了供桌正上方盖着的布,是一个成年人的头骨,头盖骨上有不少干涸的蜡油,应该是问神留下的。
果然,侍女点燃了一支黄色蜡烛,倒了几滴刚烧化的蜡油在头盖骨上,再把蜡烛放到了上面,固定好,神媒就开始边念咒语,边用枝条沾露水在花篮上抖动。
没有一会儿,骷髅头两眼冒出黄烟,原地飘起,一个模样怪异的泥偶像出现,两个分坐在两侧的侍女,齐齐地把双手伸过去,小心翼翼地端起泥偶像放到了菜篮子里,盖上竹篦子,又搭上了一块紫色的咒布,神媒继续念咒,越念越快。
两个侍女一齐将篮子抬起,突然,神媒抽动手中的枝条,将两个侍女的长头巾打散盖住了她们的脸。
篮子上绑定的一个树枝突然飞了起来,没有被绑住的那头站在了篮子前面的沙盘上,准备书写。
那露把嘴巴凑到了我的耳边,悄悄地对我说道:“神媒正在请神,一会儿,神就到了,会把答案写在沙盘上。”
我点了下头,不再说话。
忽然,一阵风吹了进来,把屋内的蜡烛吹得火焰偏向一侧,差点灭掉,四扇木窗瞬间关闭,屋子一下就暗了下来,除了烛火的光芒外,没有一点其他光亮,挂在木屋正中的那串铃铛也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我有预感神明到了。
那根树枝,开始在沙盘上沙沙书写……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