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呆瓜只是跟我说了一句:“屏住呼吸!”
我按他说的照做,那女尸果然停住不动了,果真这个邪祟是追着人气行动的。她就站在了离我们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就不动了,只用她那双灰白没有瞳仁的眼睛盯着我们看,很可能,她什么都看不到。我也是无意间跟她对望了一眼,总算是看清了她那可怕的双眸,真搞不明白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眸,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过是瞳孔散了,不至于没有瞳仁吧!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瞳仁和眼瞳的区别,只是灰白色的一个大眼球子,仔细看下去,还是无法分辨出来眼瞳和瞳仁。既然找不出来了异常,那就不找了。刚要挪开视线,打算看看别的区域,却突然被定格了。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和她眼神交汇后,竟然无法把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了,甚至我连闭眼,说话,活动身子这些基础的活动都做不了。有点像鬼压床,只不过这一次,我没躺在床上,站着就被她给压了。更糟的情况接踵而至,我感觉到自己的头一阵眩晕,心知不妙,本能地去喊斯文呆瓜,求他救我的命,可是我的语言能力被剥夺了,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奇葩的事情总让我遇到,我就站着被鬼压,你敢信?动不得,也说不得,只能在大脑里用以示反抗。等我再看那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消失在了我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民国装扮的学生装美少女,柳叶眉,丹凤眼,桃花般红艳的脸颊,落落大方的一款经典美娇娘,就这么站在了我的面前,那姿色是胜男都无法比拟的。
斯文呆瓜呢?不见了。我呢?也已经换上了一身民国的中山装,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至于我身处的那间破旧的小屋子,也完全变了样,现在是一间小家碧玉的闺房。就连,不怎么亮堂的白蜡烛也变成了喜气洋洋的红蜡烛,这场景就像是要洞房啊,少的就是凤冠霞帔了。
那个民国女生正对我甜甜地笑着,想要跟我行那种事情,我这时候想起来,要是这样的话,我不就是他的丈夫,他是我的女人嘛!刚才,我还在和饭馆里的宾客们喝大了,醉生梦死的我,就这样不知道怎么的睡在了这里,也不记得怎么回来了。好在是,我清醒了过来,不然,就耽误了我的佳人了。
这个场景简直不能再美了,我快要沦陷了,就是差那么一点意思,关键是,我为什么会记得一个名字,胜男!我喜欢的是那个傲娇的美女,胜男啊!不对,还有个跟我亦敌亦友关系的人,他叫……斯文呆瓜?不对,全乱了,胜男,还有斯文呆瓜,还有谁?这些记忆怎么回事?我的头懵懵的,难道是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醉酒之时做的梦吗?为什么这么真实?
“亲爱的,你怎么了?我们是不是该就寝了?”
在我面前的美娇娘差点把我的心都给融化了,我不好意思说不好,我眼馋着她的身体,快要沦陷了。本能地说:“好,好,我们躺下,只是我总觉得脑子里有点什么记忆,很真……”
“一定是你,刚才喝多了,做了一个梦吧!”
我喝多了吗?我真的是喝多了做梦了吗?管他呢,反正记不起来了,也想不明白了,那我就陪着我的美佳人共度良宵吧!在我脑中刚才闪现的念想,一定是梦!好在是,我的梦醒了,回到了现实,看着我那娇嫩欲滴的美艳娘子,真是个可人啊!心中大喜,我是何德何能娶到这么一个这么好的人呢。我记得上次陪我共度良宵的是……雨晨。奇怪了,雨晨是谁呢?不管了,一定是我梦中的情人,还是先跟我的小客人共度良宵才对。
我摇摆着步子向我那个粉嫩的可人走去,她就这样满脸娇羞地盯着我看,弯弯的眼眉,细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润在了水中一样。特别是她那樱桃小嘴,激动得我忍不住想要一口亲上去。我这个胸体丰满,腰肢纤细的小可爱,真是天生的尤物啊,我走到了她的跟前轻轻地将她抱起,对着她的脸颊和细脖子贪婪地亲吻着。
可是,亲着亲着就感觉到了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这种感觉不对劲,肉体不是这样的,总感觉她好轻,亲一口下去,就塌陷一块……
这时候,我的后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刺痛,那感觉就像是我在绿皮车上那样。绿皮车,我怎么会想到绿皮车呢?难道这不是梦,我是不是该醒了?还没犹豫过来,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幻境中彻底醒了过来。
这一醒,再一看,哎呦我的妈啊,我差点被吓死,被吓惨了的我几度晕厥。我的面前哪有那美艳的女人,房子还是那个旧房子,白蜡烛还是那白蜡烛,只是蜡油又厚了几分……再看这破旧的房子,根本不是刚才幻境中的那样新,反而还有几张急了会的蜘蛛网。
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我的怀里正躺着那个人皮气球,原来我抱起来的不是美艳的民国少女,而是这个恶心的女尸。一想起来,我刚才在幻境中,抱着她又亲又吻的,我心里就一阵泛酸水,我的嘴唇正准备跟她打kiss就差那么几毫米,就嘴对嘴的亲上了……
不是吧,我刚才竟然在……猥亵一个死人!
“啊……”我大叫着赶紧把那人皮扔了出去,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我心知自己又被鬼给迷了,还差点把自己的阳气过给她。想不出来,这个甩皮女鬼,还是个好色的女鬼,死了也要占活人的便宜,我在心里对着她竖起了十次中指。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要采阳补阴吗?真没有想到,我也会成为《倩女幽魂》的男主角,人家宁采臣爱女鬼聂小倩,可是我不爱啊,我对于这种阴阳两隔的爱情,并不向往……
不过,此时此刻,我的恐惧心理远不如我的恶心心理。我见识了那么多类型各异的鬼魂,但都没有给我造成心理阴影,在梦幻中与女鬼搞暧昧,纠缠不清,倒成了我内心挥之不去的阴影。因为,我在被鬼迷的世界里,看到的傲人的双峰,迷人的小嘴,还有那纤细成a4纸宽度的小蛮腰。现实里,确是比死鱼眼还恐怖的死人眼,我还要闻着那种无法形容的异味,再加上她还对我口吐阴寒之气……我再也受不了啦,一弯腰俯身,狂吐不止!
吐完了以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后脑被人扎了一针,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斯文呆瓜的杰作。只不过,他出手是真的狠啊,虽然说,他这一针救了我,但是,我的疼痛感也是很真的,最要命的是刚才我这一抹,还流血了……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毕竟是他挽救了我。那我该伸手去拔针了,我刚要拔针,就被斯文呆瓜给阻止了:“你小子,别那么冒失,我这根针可是救了你的。你八字轻,很容易着鬼的道,针插在你身上可以防止你再被鬼迷住。”我这时候再看斯文呆瓜,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焦急不安的状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信,信心满满的那种。
我正准备对斯文呆瓜问话,却又被他抢在前面把话说出来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现在根本没工夫跟你废话!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搞定这个玩意。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听我的话,不要问,也不要猜,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听我的错不了。”
我心说:“你大爷的,斯文呆瓜,你真把自己当成诸葛孔明了,还什么听你的错不了。抱歉,我不是蜀汉的五虎大将,我有自己的主意。”
不过,转头一看那人皮气球又飘了起来,看情况她很不高兴,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扔那一下,惹怒了他!算了,反正我只是个写灵异的,对付真鬼没辙,还是听斯文呆瓜的吧!就算再不想听他的,也没办法,事情已经由不得我了,只能遵命行事。
斯文呆瓜开口道:“张若虚,你赶紧站到我后面,还是跟之前一样屏住呼吸,不要看她的眼,就跟你之前安心等死的感觉一样,聚精会神,用你的眼睛看看能不能再看到什么东西。然后,说给我。”
我只能照做,站在了他后面,立马闭目,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心,平静了!可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到,这漆黑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嘛!
“我说,呆瓜,我已经很冷静了,但是看不到什么东西!”
话刚说完,闭着眼睛的我被他一个肘击狠狠地撞在了胸口,他还以愤恨的语气抱怨道:“你这个废物,关键时候掉链子,给我再冷静一点,按照之前的那种感觉去冷静,废物。”
我尝试着再去冷静一点,冷静……再冷静……冷静到不能再冷静。
慢慢地,渐渐地,我看到了,我隔着眼皮子看见了那女尸的所站立的地方,站出来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对那模样,分明就是刚才潜意识里的民国美少女。
随着我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专注于看那个淡淡的身形,越来越清晰了,模样也越来越清楚,眉清目秀的,对,就是她。想不到,我闭着眼睛都能看到了,她就是我刚才在梦里看到的那个‘民国少女’,是她,就是她,错不了。
“杨道长,我看出来了,我看到的是一个很美丽的女鬼,跟在幻境世界里,勾引我的民国少女一样一样的。”
斯文呆瓜对我所说的话不置可否,淡定从容地说道:“很好,你再仔细观察她一下,看看她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有的话,赶紧告诉我,给我形容出来,越详细越好。”
我只能遵从,按照斯文呆瓜说的那样,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那个女鬼,却很失望。因为,我除了闭着眼睛能看清楚她之外,还真的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要说找异常?什么叫异常,对于看不见脏东西的人,看见了就叫异常。对我这种天天见鬼的人来说,那不算异常。只能说:“看不出来,还是幻境中的那样。”
斯文呆瓜压根不信,说道:“一定有异常,你别着急,我相信你,仔细看,看清楚了。另外,我提醒你,刚才你那个表情很是淫荡,想必正想跟女鬼干不轨之事。那你就幻想着你在看她的裸体,那就能看出来了问题了。”
没办法,现在人家是大爷,我只能继续耐住性子观察这个玩意,往那种肮脏龌龊的方面去想。说白了,我就当我的眼睛是透视眼,一眼看去就能把人家给看个透透的那种,也就是在我面前毫无隐私的情况。
还真别说,我抱着那种思想去看吧,还真就看出来了一点异常,既然是潜意识里的窥探,那就可以看得很透。我发现了那个民国少女的右肩头上又诡异的三个点只不过是内嵌在身体里的银色针,还是连着三种红色的细丝线,像极了刚才发现的那种经血染红的线。估计,这又是斯文呆瓜说的,连接着女尸皮上的魂线了。
斯文呆瓜着急了,大喊道:“你大爷的,还没好吗?老子在不呼吸就憋死了。”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去,那女尸又朝他飘过去了一点,敢情斯文呆瓜不说话的情况下一直是闭气状态,当然了,我也是。只要一说话,就有人气冒出,那个甩皮女鬼就会追着人气过去,我是真明白了。
“我看见了,还有三根针插在她的身体里,同样连着你说的魂线。”
“你大爷的,说话说一半,快告诉老子,具体的位置在哪?”
我赶紧再把眼睛闭上,又一次确认了一下针线的具体位置,这下确定无疑了。
“在她的右肩头部,大概一寸的位置,很密集三个位置,去吧。”
刚说完,就感觉一阵清风拂过,接着就是很大的一声碰撞声音,我心知,那是斯文呆瓜冲上去了,具体怎么操作的,我不知道,我的眼睛在闭合的状态下,只看得见鬼。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斯文呆瓜要跟我做搭档了,怎么形容呢?还是那一个脑筋急转弯,来解释下吧。
山洪就要爆发了,村里的人全都跑了,只剩下两个人没跑走,一个是瞎子,一个是瘫子。但,在山洪到来的前一刻,这俩人也逃走了,问:他们俩是如何逃离的?
答案揭晓:瞎子背上了瘫子,瘫子给瞎子指路,两个残疾人合作,逃离了出去。
我就是那个瘫子,斯文呆瓜就是瞎子……
我看着那民国少女的裸肩头,正在一个坑一个坑地凹陷,就知道是斯文呆瓜正在操作。他看不到具体的位置,只能我指点,我也不含糊,按照上下左右罗里吧嗦地一通指挥后,那一下下的针扎,总算是到位了。闭着眼睛的我,看那民国少女的表情扭曲不堪,就知道甩皮女鬼很不甘心,看样子斯文呆瓜已经制住他了。
于是,我睁开了眼睛,这时再看那个人皮气球表情依旧狰狞扭曲,嘴巴一开一合地就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毕竟只有一张皮,咽喉这些声音器官被取走了,无法震动发音,只能做动作,就算嘶吼也听不到。不过,那模样和动作,倒真是挺吓人的。没过一会儿,她没有任何面部动作做了,只是原地飘着不动。
斯文呆瓜突然长舒了一口,说道:“你小子,可以睁眼了。”
其实,我早就把眼睛睁开了,那个人皮气球,呼一下子泄了气,又成了一张塌塌的人皮,扑在地上。斯文呆瓜这才放心地把人皮抓了起来,狠狠地捏了一把。
我赶紧迎了上去,才发现刚才斯文呆瓜憋气实在是难受,脸都涨红了,真没想到他这个不抽烟的肺活量,还不如我这个抽烟的。揶揄道:“杨道长,憋气的滋味如何?”
斯文呆瓜对我点了点头,很不友善地一笑置之,对我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我去你大爷的。死老鬼,还给这玩意加暗针!”
然后,他也顾不上地上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气,想要把刚才欠缺的气都吸回来。我看这模样,暗自高兴,谁让你猪鼻子插葱装象啦!活该。
“杨道长,你不觉得咱们的组合很像瘫子和瞎子吗?”
“什么瘫子和瞎子的?”
“我的眼睛是阴阳眼,你的操作是道士手段,所以,我是瘫子,你是瞎子。不对吗?”
恍然大悟的斯文呆瓜罕见地被我给逗笑了,连连说是,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跟我说到:“我应该给你唱一首萧煌奇的《你是我的眼》。那你想不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低头看了一眼他,真想甩他两巴掌,都这时候了,还装酷!
我心说:“今天,老子被你折腾得这么惨,你要是不详详细细地给老子解释清楚了,看我不像抗日奇侠里的大壮手撕鬼子那样撕了你!”
但还是,饱受了一点,跟他打哈哈道:“杨道长,这个不应该问我,你要是想告诉我的话,你早就说了,不是吗?如果你真的不想说,那我们的合作就终止了,说不说全在你了。”
斯文呆瓜听了以后愣了一下神,显然不知道我也会跟他绕弯子了,不过,聪明的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说道:“你小子啊,什么时候也这么滑头了。好吧,我说了,小爷我今天倒霉,被我那个死鬼师傅给整蛊了,有点死诸葛治死活仲达那么点意思。”
斯文呆瓜的话,让我有点听不明白了,因为他跟我说过,他的师傅死了好久了,又是怎么会摆他一道的呢?难道老杨半仙死而复生了?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出来摆了斯文呆瓜一道呢?难道是老杨半仙,给他在这个道馆里留下了什么机关陷阱?不是吧,刚才那个甩皮女鬼不就是老杨半仙的杰作吗?难道,这些都是给我留着的,故意害我是吧?
在我的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只有两个字——迷糊。斯文呆瓜倒是不以为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行了,你这个傻瓜蛋子,跟你说,你是不明白的。因为,你那个脑子啊,就是一团浆糊,指定上学的时候没有打好基础。”
接着,他又轻笑了一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人皮,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玩意啊,我呢,也只是在我师傅前的前一年见他玩过一次。那时候,老不死的为了练我的技能愣是用这个甩皮女鬼戏弄了我三天三夜,练的是什么知道吗?练的就是身手。后来,他才告诉我这个东西的来历,这玩意只是一张人皮,里面装了这皮的主人的鬼魂,就叫甩皮女鬼了!我吧,只知道这东西是靠魂线控制的,里面住的恶鬼凶得很。结果,今天才知道,这东西不能随便玩,就像刚才我没料到那个老不死的,还藏了暗针,所以,这个东西还真不简单。”
他的话我是大概听明白了,只是关系没有完全捋顺,不过已经好多了,起码不像之前那样云里雾里的了。我又在心里骂起来了,这一老一小两个杨半仙了,养什么东西不好,居然养鬼,还把鬼养在人皮里,什么爱好啊!但听斯文呆瓜跟我说,这个甩皮女鬼的事情,我连一般都没有听完,她把人皮的衣服全都扒了下来,指着头一直沿着脊柱的皮肤到股沟。
“你看得到缝合的痕迹吗?”斯文呆瓜又给我描了一遍刚才他手指游走过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说道:“看不到,除了头上那一点。”
“你看到的只是外伤,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她是被人活剥皮的。其实,你要是用心看是看得到的,这是用魂线缝合的,所以,没有阴阳眼的看不到缝合的缺口。你再看!”
我又定睛看去,同刚才一样,心无旁骛地去看……
还真是,那些又细又密的红丝线从头部到股沟,密密麻麻地缝合得严严实实,我又问道:“这些魂线是不是就是为了锁住里面的恶鬼呢?”
斯文呆瓜说道:“这么跟你说了吧,其实鬼魂呢也是可以用容器装下的。这人皮呢,就是容器是装鬼魂的容器,它的作用就是拿来拘禁灵魂的,只不过,我那个死鬼师傅收伏了恶鬼以后啊。就把鬼魂塞进了人皮里面,然后缝了个严严实实,一直被老不死的当提线木偶来把玩,说起来,老不死的有点没韧性了,老顽童一个,也难为那个女鬼了。不过吧,这么些年了,里面的厉鬼的戾气也跟着化掉了不少。”
说着,他又贴心地给这张人皮穿上了衣服,看他那动作,十分轻柔,当真是十分珍爱这张人皮魂器。虽然,我早已经清楚了这张皮是从那个民国女人的身上活剥下来的,但是吧,在心里一想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人把皮活剥了,是不是有点太……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个冷战。某些人的残忍,真的是难以想象,就是因为有这样横死或惨死的人,才会有怨灵出现。
“现在,你猜一猜是什么人,干出来的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斯文呆瓜又卖了个关子。
我摇摇头说道:“这东西,看着就残忍,人皮我都觉得恶心,如果说能这么完美剥皮的。估计,不是屠夫就是法医了。总不能是她的爱人吧!”
斯文呆瓜点了点头说道:“你还真给蒙对了,无毒不丈夫嘛!将这个女的活剥的人,不是别的人,正是她深爱着的丈夫。”
这个答案虽然蒙对了,但是却让我十分骇然,想也没想地就甩出来了一句:“你说什么?新婚丈夫干的,哪有这么狠的男人。再说了,这么一位美娇妻,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我说这话是有依据的,因为我刚才已经在甩皮女鬼给我制造的幻境中,cosy了一把他的丈夫角色。从我的角度来说,换句话说,当时我就是他的丈夫,对于这样美艳欲滴的老婆,疼爱还来不及呢,还会去杀害。而且是活生生地剥皮,难道要做人皮娃娃保留老婆的绝世容颜吗?想想,还是不可能,我无法找到合理的理由劝说我自己相信,斯文呆瓜给出来的结论。说到底,我还是不相信一个丈夫会对自己的妻子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而且还是如此美艳的妻子……
这时候,斯文呆瓜冷哼了一声,说道:“想不明白吧?其实能,她的丈夫这么做,也是因为爱他,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为了爱还会去杀人。但是吧,你看到这张人皮,还真就是你不愿意相信的,因为爱。你之所以不信,那是因为,你只认为爱就一定不会杀死对方,那只不过是你的想法。某些人,可不这么认为。不过,事实呢就是这样子的,因为她的丈夫爱她爱得太深,所以,才会选择剥了爱人的皮。就是这么个情况,事实如此,容不得你不信。”
他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了,我是不会相信的,除非拿出来切实的证据,斯文呆瓜没有继续跟我争辩,把那个黄色的油纸册子拿了出来跟我说:“这是讲述人皮魂器的具体操作和细节的,你看看不……哦,对了,你根本不懂‘蝌蚪文’,哼,文盲!”
说完,他又从床底下翻出来了另外一本黄纸册子说:“那就看这个吧,这是我那个老不死的师傅,做的日记,里面很详细地记载了这个甩皮女鬼的人生经历。”
斯文呆瓜,让我坐到他身边,而他则翻着册子跟我说:“这本书呢也算是我师傅的日记本吧,老不死在这上面把这个女鬼的悲惨经历记载得可详细了。当然了,他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大差不差的吧,来一起看。”
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初,安徽省凤阳县一关姓氏的大户人家中有一年轻貌美且知书达理的小姐,与同街另一侯姓的裁缝家庭中的男孩,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起玩耍长大。待到女子十五岁,便于男子订了婚,两家要结姻亲,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发展。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成婚不久,女子就身染重疾,辗转在床上,下不得地。男子见自己的爱人,日渐消瘦憔悴,心有不忍,遍求名医寻遍灵药,但女子的病情却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约莫成婚后的半年时光,女子已不成人样,眼看着就要撒手人寰,男子居然求救于巫医!
看到这里,斯文呆瓜突然把册子一合,又开始给我卖起了关子,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我看得正兴起呢,那个讨厌的呆瓜偏偏要吊我的胃口,气得我想打他,赶紧对他催促说:“别下回分解了,你快继续打开咱们一起看啊,你真是缺德到家了,哪有把人家胃口吊起来,又不满足的。那个巫医是怎么做的?我很想知道,快打开给我看。”
斯文呆瓜呸了我一声,说道:“你才缺德呢,只有你这种没文化的人,才会这么有好奇心,但凡你有点脑力。什么方法,你早该知道了,总之巫医不是好人。行吧,我打开给你看。”
再次翻开了那本黄册子,我更加聚精会神地阅览了起来,甚至还读出声来。
“男子见找医生不奏效,只能求助于擅于巫蛊之术的苗疆巫医,那巫医的做法就是剥人皮,然后把灵魂附在皮上,再嫁接到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借尸还魂之术。于是,那个男人便听了苗疆巫医的话,先是给妻子投喂了大量蒙汗药,然后就用血符纸封住了女人的七窍,为的就是防止死者的三魂七魄离体而去。然后,男人就小心翼翼地操作了起来,把女人的皮一点点地剥了下来,剥了三天三夜才将女人的皮完整地从身体上剥离。然后,把女人的整张皮交给了那个苗疆巫医。殊不知,这正中了苗疆巫医的下怀,该女子是百年不遇的纯阴命格,正适合拿来炼降头,女人一直卧床不起,全都是这个巫医背后捣的鬼。原本,她很健康,却被巫医所害,还被自己的心爱之人活剥皮而死,所以死不瞑目。再后来,有几个好事者,无意间破了苗疆巫医的阵法,释放出来了甩皮女鬼,不仅杀死了苗疆巫医,还残忍地杀戮了好几十人。后,本人找出其人皮,将女鬼的魂魄重新封印入皮内,再用浸染了三个月的经血魂线缝合人皮,女鬼的魂魄就此封印,遂得到人皮尸体一件。”
这个册子,还真是把甩皮女鬼的由来,记载得详细得很呢!又问斯文呆瓜:“那么你再说说,魂魄被封印在了这皮囊里面,会怎么样呢?”
“动一动脑子啊,你想一想,假设把你一个人关进了一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小黑屋子里面,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别觉得什么鬼怪神奇一类的很神秘,其实都是很正常很普通的,做过经历的事情。跟做人差不多,人的生老病死就是自然规律,同理,鬼的轮回转世也是自然规律。但是吧,这个可怜的女人死后,魂魄没有遁入轮回,而是被锁固在了自己皮肤缝制而成的魂器里,就跟坐牢差不多,本来死得就很冤。现在呢,不能投胎转世再为人,还被人活生生地扒皮,再拿来炼降头。虽然,我没有做鬼的经历,但我或多或少能感受到一点。其实吧,凶灵厉鬼的诞生都不是平白无故就会出现的,背后的隐情大了去了。”
“等一下,你说凶灵还有厉鬼,这是一个概念吗?”我怕斯文呆瓜给我玩文字游戏,所以就赶紧问清楚,避免概念混淆。
“日本神级恐怖片《午夜凶铃》看过吗?还有一部很出色电影《厉鬼将映》,是不是也看过。其实就是一个概念,没那么复杂。”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明朝的开国皇帝,太祖朱元璋他出身贫寒,十分痛恨贪官污吏。所以,就给贪墨的官员制定了一个非常严苛的刑罚,剥皮实草。呵呵,够吓人吧!那个女人的丈夫呢,就给皮囊里面塞了很多枯草,鼓鼓囊囊的。但依旧跟活着的时候差不多,他们俩同处一室,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吧,皮囊终究是皮囊,再像人也不是人。哪怕里面封着亡者之魂,也于事无补。死了就是死了,没有表情、没有动作、还没有语言,甚至连活人的温度,都没有。”
我直接补充道:“那不就是一个真人皮材质的充气娃娃吗?”
“哈哈,说得好,充气娃娃。很多单身光棍汉,就靠充气娃娃填补内心的空虚,所以呢,这东西火了一阵子。”
我又继续问道:“后来呢?那个男人死了没有?”
“那你听好了,妻子的皮剥下来了,但是,他想要妻子活着啊,就去求那个苗疆的巫医了。呵呵,那个巫医其实是个炼降头的。巫医呢也就遂了他的心愿,给那个人皮的天灵盖上扎了三针,分别定三魂。这下,那皮能动了,就像人一样,但是吧,男人无福消受,天天守着这么个煞气逼人的阴灵在一起,阳气都被吸走了,甚至越来越弱,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那个巫医独霸了这张人皮,后来的事情你知道,最后甩皮女鬼被我师傅降服,传到了我这。”
斯文呆瓜可算是把这个甩皮女鬼的人皮给说清楚了,解释的确实挺详细的,但是,还有一个环节,我没有搞明白,于是,就连忙问他:“那你有没有拔掉过,那个人皮头上的针呢?”
“这还用说吗?当然拔过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接受这张人皮呢!”
“既然你曾经拔下来过,那女尸头上的针,那我就得问问你了,当时,你拔针的时候,这女尸就没有暴走吗?为什么同样是拔针,我刚把三根针从她的头上拔下来,她就暴走了呢?”我一脸不忿地看着他说道。
我不提这一嘴还好,一提斯文呆瓜就怒了,对着我狂吼:“你小子还有脸说,都怪你。你根本就不知道拔针的顺序,你就毛毛躁躁地去拔针一股脑地全拔下来了。我跟你说,我拔针的时候可小心了,是按照三魂的顺序和八卦方位拔的,你呢,乱拔一通。刺激到了那个甩皮女鬼,连我都差点给你害死,你大爷的!”
明明是你这个孙子,先把我坑到了天龙道馆里面去的,利用我给你收拾了这个甩皮女鬼。我差一点死了不说吧,你倒先埋怨起我来了。我的脾气更大,反怼了起来:“靠,你有没有良心,是你把我忽悠进了你的这个破道馆里面。老子命都差点搭进去了,才给你收拾掉了这个甩皮女鬼,你不仅不感激我,还埋怨你大爷我,老子打死你。”
“来呀,怕你啊,打就打!”
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地对打了起来,三五分钟后,战斗结束了,很明显是我吃亏了。没想到啊,斯文呆瓜看起来弱不禁风,斯斯文文的,竟然这么能打,我才打中了他一拳;他呢,把我的俩眼都打成了熊猫眼,最难过的是,我的智齿还给我打掉了一颗……
我们俩都累了,想着我们这对瘫子和瞎子的组合还得继续,于是握手言和。
撒撒气,这倒没有什么,因为我怪斯文呆瓜没有操控好这张人皮,而斯文呆瓜怪我没有及时用眼睛看见操魂的针。还说白瞎了我的眼……
好在,现在危机已经解除了,我再也不想过这么窝囊又刺激的人生了,就想着赶紧回到我自己的人生线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