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诸多以利为先资本主义小社会中，人类的情绪开始逐渐极端化。咒力作为这些社会中通行的货币单位开始被无限追捧。一切能够让咒力提高，一切能够让咒力发展的存在都成为了整个社会中所有人的追捧对象。


    为此，杀害亲属不是问题，违背自我不是问题，破坏规则不是问题。已经将资本或者说在这种情况下咒力就是资本这因素追寻到极致的资本主义国家来说，无法使资本扩张才是唯一的问题。


    甚至在有超凡力量的参与之下，这一次政体中的所有人都是资本的参与者、构建者、获利者。他们所产生的社会模型远比现实世界中以金钱利益为资本的资本社会来得稳定得多。


    但毋庸置疑的，当所有人都追逐资本时，资本便会反过来将所有人吞噬。扩散膨胀的咒力让所有人欢欣鼓舞时，随之而风险便在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无视中爆发。


    对人类而言，咒力这一超凡系统或者说极端化的情绪能量是有存在上限的。就算有绝的干预，有源自天元的不死术式和超出想象的反转术式能够保证每一个人都不会死，但膨胀的咒力毋庸置疑的将曾经需要多个咒灵残骸的高浓度重力才能产生的浴直接展现。


    在黑泥般的场地之中，所有人舍弃了一切，舍弃生命的存在，舍弃的自我意识。追逐着名为咒力的资本，所有人在原地化身成了永远只会自顾自生产咒力的咒灵。


    咒本人欣喜若狂，将这批咒灵悉心安排在自身空界的最核心处，开始向外界被吓破胆的各个资本主义国家索取更多的人口。


    值得一提的是，在咒的刻意放纵下，把握了某个小社会中关于咒力这一资本的一切生产资料、扩张渠道，将是那个社会中一切咒力的产生使用都归属于它的大终产者，在那份勃发的咒力面前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就像是某个黑暗的童话寓言。逐利者必为利所主，掌利者必为利所障。


    而同工同酬、人人生而平等的共产政府在一开始就分崩离析了，在咒力这一超凡因素的参与之下，每个人对人与人之间的天资不同，每个人在咒力修行中的表现都不同有着无比深刻的认识。


    即使强行要求他们将每一个人都视为与自身平等的对象，但日常生活中的表现，社会大众的反映以及每一个人内心深处的阴暗都深刻地告诉了他们人与人之间并不平等。


    当你费尽心力一天花费12个小时才能勉强完成的任务被其他人在寥寥半个小时内完成后。辛苦一天的的你和玩了一天的他在同一间酒馆会面时，你能不能清楚的认识到这其中的差距呢？


    能力优异者完成了超出凡夫俗子数十倍数百倍的任务，却只能收获与其相近的报酬，你能不能抛开自己内心的不甘呢？


    当你苦心孤诣自己手下的社区带出着一个全新的高度，却在全民的选举中比不上那个台前卖笑的帅哥时，你能不能公正的看待人心呢？


    甚至比不过封建主义的存续时间。咒力这一超凡因素将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扩大之后，以共产主义这一人类社会制度为基础的小社会在顷刻之间分崩离析。


    毕竟，绝对的公平就是绝对的不公。


    “共产社会这种制度本来就要求每一个人的道德观和社会共感比常人来的强。特意找了一群在全世界都堪称罪大恶极的极端者，打从一开始，即使没有咒力这种因素也不可能把这种情况推下去，除非这一群人中突然出一个天降猛男。”


    李昂如此点评着，咒本身却并不在意，不如说在那份公与不公之间所诞生的术式反而让他收获满满。


    与此同时，因为人造魔境之中这纷纷扰扰的各种社会制度实验，外界早已掀起轩然大波。名为冥冥的1级术师将自身的黑鸟术式开发出了类似监视器的效果。在咒的刻意放纵之下，各个小国家的现状，他们的诞生、树立、发展和崩溃，在全世界的所有人面前得到了展现。


    即使在台前，所有人都纵声嘲笑着这群目光短浅、看不见未来、只顾自己的短视之人。


    但在午夜梦回时的扪心自问中，所有人都确定，即使是自己站在他们的位置也无法做得更好。


    于是，明明咒毫不在意的将一切的血腥和黑暗展露给全世界。但当日益浮躁的社会大众看到了由人类这个群体所能诞生的黑暗，当人类这一物种的劣根性真正的完全展现时，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咒伸手一抖，将整个世界的诸多讨论以及社会大众对于社会变迁的反思和认知展现在了李昂面前：“有人说道德是法律的基石，有人说暴力是社会的根基。有人说唯有人人生而平等的大同社会才是未来，也有人说天下人为利往来方是正道。”


    “归根结底的这些所谓的社会实验不过是我为了探究咒力和极端情绪的变化。集体的共同情感能否放大咒力？共同的社会制度能否产生术式而进行的实验，咒术地球上人类的思考探索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他们看到这人心黑暗时心中产生的兴奋、震惊、恐怖，才是我所求的父母。”


    李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还差多少？”


    咒本人突然展颜一笑，那双漆黑的眸子中第一次出现了情绪：“我已经成了。”


    自李昂来到咒术起，咒这一存在第一次在他面前展开了全貌。


    漆黑的淤泥在他的脚下蔓延，淤泥中无数人类被苦难所折磨的面相浮动着，就像那条永不停歇的忘川一样，载着人类的罪恶和灵魂驶向终末。


    在李昂的面前，眼眸中漆黑散尽，长发自然散落的咒身上。一切超凡因素骤然消失，此时的他就像是最开始被校霸欺负的华裔学生一样，普普通通，看不出任何超出寻常之处。


    而原本将他的长发缠起的八枚宝珠，此刻却高跃而起，大放光明。在宝珠所释放的无穷光中，砥砺前行的坚持、舍生取义的热血、毁家纾难的决绝，人类群星闪耀着。


    无论是哪方，展露人类一切恶的黑泥亦或是展露人类一切善良的光，还是普普通通的人类本身。都在李昂面前混杂如一。


    一个只要存在，就能将这咒术世界人类的一切道尽的存在出现在了李昂的面前。


    “以咒力和人类的负面情绪为正极，以你穿越之前没有任何超凡因素的原主为锚点，以反转咒力和人类的正面情绪为负极。将人类的一切接纳。现在的你可称阿赖耶。”


    “并不，如果你说的阿赖耶是人类概念的统合化，那我勉强可以对所有人类的情绪思维加以干涉。但我无法涉及历史上人类的存在，无法感知未来人类的发展。也无法将过往的英灵换到现实或是将未来的可能锚定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