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都说我爷爷是自己非要出去闯荡江湖的,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季子禾抓住孟章的爪子,龙爪一点也不好摸,硬的很,还有长长的指甲,抓着有点硌手,可他还是没有送开。
「我听我爷爷说过,他年轻时还真的闯荡过江湖,虽然他说的那些江湖之事挺像那么回事,可我知道那都是他瞎编的,村里老人说过,曾经看到他在县城里的大酒楼里当过跑堂。要真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厉害,他也不会没几年就自己跑回村里来,娶了我奶奶,安安分分的种了那么多年的地。」季子禾说道。
「既然如此,那会不会是他以前的仇家找来了?」孟章说道。这很有可能嘛,因为怕仇家报复家人,所以自己独自离开,不牵连家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嘛。
「不会。」季子禾肯定道,「虽然我爷爷常吹嘘他年轻时是个武林高手,可他抓只鸡有时候都能扭到腰,他根本不会什么武功。他的性格我最清楚,最多跟人发生点口角,根本不可能与人结什么大怨。」
孟章想了想,在几个屋子飞来飞去的转悠,似乎想找到点什么线索。季子禾也没闲着,去了书房,如果季老汉给他留下什么肯定会留在他的书房的。
没过多久,孟章从季老汉的房间里伸出了脑袋,冲着书房叫道,「小禾子,你们赶紧过来。」
「怎么了?」季子禾赶忙从书房里走了过去,黄九郎也从厨房出来跟了过去。
「看这里。」孟章指着自己从箱子里翻出来的褥子叫道。
「这是……」季子禾说着就要去把褥子抓起来,却被孟章制止了。
他将褥子从箱子里搬了出来,平摊在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只留的床上,一条巨大的黑色大洞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这是被火烧的吗?」季子禾凑近观察道,褥子里的棉絮都是黑的,像是被火烧的痕迹。
可这痕迹是怎么烧出来的啊,这黑印子有一条胳膊那么长,横在褥子的正中间,但宽度却并不算大,还没有季子禾的拇指粗,但却烧透了褥子。把褥子铺在床上,对齐之后,甚至可以通过其看到床板上的黑印。
「不是火,是毒。」孟章说道。
「毒?」什么毒,居然可以将厚厚的棉褥子给腐蚀透。
「不知道,我对医毒之术虽然说不上是精通,却也算的上是小有所成。可这毒我却认不出来是什么,用毒之人,定然是个高手。」孟章肯定道。
「那我爷爷……」季子禾心提了起来,看着褥子上的痕迹,便能想到当时的凶险。
当时爷爷正好躺在这上面,若他没有躲开,那现在季子禾看到的估计就不是这痕迹了,说不定看到的就该是爷爷的尸体了。
「这毒不是凡间之物,仔细感受一下,虽然很淡,但还是能感受到这屋里里还残留着不少驳杂的灵力,当时来的应该不止一个人。这些灵力至今还未消散,时间应该不会过了太久。」孟章眯了眯眼睛,「小禾子,你爷爷真的是一般人吗?」
季子禾试了一下,没感觉到孟章说的灵力。不过他倒不怀疑孟章骗了他,估计是他修为太低的缘故,毕竟他刚接触修真,而且还属于不太用功的那种,感觉不到也正常。
「我不知道,爷爷没有跟我说过。而且你知道,我最近才开始修炼,以前就是有什么我也发现不了啊。不过骨头,你也跟我和爷爷生活了这么久了,你没有发现什么吗?」
孟章有些尴尬了,「以前,咳,我那时候不还是个残魂嘛,脑子不是很好使。对了,小九,你不也在,你发现什么了吗?」
突然被点名的黄九郎赶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一直以为老爷就是个普通的凡人。」
孟章点了点头,郑重道,「看吧,他也没发现,你爷爷肯定是个深藏不漏的高人。」
季子禾狐疑的看着他,若是真是如此,那他爷爷难不成也是个修士?
「你也别太担心,你爷爷走的时候可是跟所有人都告过别的,说明他当时并不慌张,还有空处理离开后的事情。而且那时候大家都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异常,说明他当时还很安全,来的人并没有伤到他,你爷爷很厉害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他也就出门处理些事情,等他处理完就会回来了。」
季子禾垂下眼睛,「但愿是这样吧。」
回到家里的这几天,季子禾可是很忙的。季家开了祠堂,告慰祖先。季子禾与宁采臣一起带上礼物,去拜谢了刘先生。之后,镇上的人又出钱,给他俩修了牌坊,毕竟镇上出了一个探花一个进士,说出去整个镇都俱有荣焉,就连县太爷也送来了礼物祝贺他们。
如今的县太爷早就不是季子禾考院试时的那位鲁公了,这位县令姓史,是从建州调来的。之前的鲁县令早就升了官,调到其他省里去当知府了。
史县令给他们送来东西祝贺,季子禾他们肯定是要上门拜访一下的。毕竟以后他们离开家乡去其他地方做官,可是他们的族亲还在本地,免不了要让县令照拂一下。
在去县里的前一日,季子禾却又遇到了一件事情。
那日天刚黑,季家的门就被敲响了。黄九郎正在厨房里洗碗,季子禾闲着没事就自己熘达过去把门给打开。
门外站了一个女子,季子禾看到她的脸,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因为那女子的大半张脸都是坑坑洼洼的烧伤,十分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