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行刑的日子,季子禾命人将妄机押到了法场,准备行刑。
虽然前面几日没人劫狱,可季子禾并没有灰心,说不定妄机道士的同党就等着今天来劫法场呢。
虽然杀人是件很血腥的事情,可还是来了许多人围观。人们大多都是为了凑热闹而凑热闹,至于导致热闹的原因,反倒是没有那般重要了。
此时还未到午时三刻,季子禾坐在台上,眼睛不断的在人群里搜寻着有没有什么行为怪异的可疑人士。
刽子手拿起大碗,含了口酒,喷向了锋利的大砍刀。他们县里已经很久没有人犯过杀头的罪名了,这刀昨天他磨了一下午才墨的如此锋利,定能利落的砍下人的脑袋。
用白布将刀上的酒擦干,刽子手拎着刀走到妄机道士的身边,等着县太爷发话。
妄机道士狼狈的跪在高台之上,身穿囚服,头发凌乱,眼神无光,并没有因为刽子手的存在而惊慌失措。
他麻木的看向台下看热闹的人群,突然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面上露出惊恐之色。
他,他不要死了,快来个人救救他啊!
第173章 法场大乱
一身深蓝色道袍的道士混杂在人群之中,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 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可令人觉得意外的是, 他的头上竟然有着几缕白发。他的头发用木簪简单的束在头顶,使得那缕白发看起来更加扎眼了。
此事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 肯定会有人觉得灵异,免不了要从旁打听一下,搞清楚缘由。但他是一个道士,这就让人反而没有那么多想要去探究的想法了。道士在大多数普通人的心理还是很神秘的,或许这是位得道高人也说不定, 总有些高人是看不出来年龄的。
这位道士混杂在人群之中, 存在感很低,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 季子禾最开始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不过, 当法场上的妄机道士神色大变时, 季子禾就立马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了这个道士。
妄机是一副道士打扮, 而这个人也是一副道士打扮, 莫非这人就是妄机道士的同党不成?
「为什么你没死, 该死的,你一定是来看我笑话的。我告诉你, 你休想甩开我。你若是没死, 我怎么可能会去死,我要生生世世缠着你,休想!」妄机癫狂的大叫道。
而人群中的那个道士,神色没有半分动容。看着妄机的眼神, 与看一根草,一棵树并没有什么区别,如同静谧的寒潭之水,无波无澜。
季子禾泛起了嘀咕,看这模样,他又不确定这道士是不是妄机的同伙了,同伙怎么可以这么淡定啊。
「该死的,一群没用的东西,都过了那么久了,一个来救我的人都没有,等我逃出去了,定要到师父那里告他们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妄机咬牙切齿道。
他的求救讯息是传给他师父了,他有绝对的把握,他的师父不可能放弃他,定会让人来救他。如今没有人来,一定是因为他的那群师兄师姐们办事不利。
「兄弟,老实点吧,都到这份上,还说什么逃不逃的。」刽子手拄着大砍刀站在他的身边,「看到天上的太阳没有,等过会儿太阳到那个位置的时候,你就要人头落地了。听哥的,安心上路,哥技术很好,我听说临县的还有刽子手砍几刀都没把犯人脑袋砍掉的,那犯人死前疼能能疼死。哥就不一样了,一刀下去就能把脑袋砍掉,保证不让你有半点痛苦。」
「呵呵,死,我可不想死了。既然没有人来救我,那我也就不在乎了,暴露就暴露吧,就算是师父也不能怪罪我。」
「我说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呢,都要死了,想开点不好吗,非要带着痛苦上路。」刽子手摇了摇头,就见妄机道士的耳朵里开始冒出红色的液体,他忙弯下腰一看,妄机的眼睛紧闭,面上也都是血,心里顿时一咯噔。
坏了,该不会是中毒了吧,忙将大砍刀放在一旁,跑过去禀报季子禾。
「大人,不好了,犯人开始七窍流血了!」
季子禾正在观察人群呢,突然听他这禀报,也是十分的惊讶。与刽子手想的一样,季子禾也想到中毒上去了,赶忙说道,「快,去找大夫,看看是怎么回事。」
虽说妄机道士是个死刑犯,马上就要死了,可季子禾也不能不管他。必须国有国法,法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妄机犯了罪,季子禾既然判了砍头,那他就必须要死在法场上。若是被人投毒而死,那就又成了一桩杀人案件了。
季子禾也不希望这是投毒,毕竟妄机马上就要被行刑了,何苦再来这么一出,把自己搭进去多不值得。
「是。」一个衙役忙跑走去找大夫去了。
季子禾心里十分忐忑,这傢伙可千万不能这个时候死啊。只要撑过了午时三刻还没断气,他就能顺利把他给砍头,那就能少一个杀人案了。
想到这里,季子禾便有些沉不住气的站了起来,打算去看看妄机的情况。大不了他偷偷输些灵力给他续命,能撑过砍头的时间就成。
「小禾子,等等,你仔细看看他。」孟章突然说道。
季子禾有些疑惑的停了起来,看向了道士。只见那道士的身体像是吹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身上的肌肉鼓起,像座小山一般,转眼间就比旁边的刽子手还要强壮了。
他身上的绳索就在他膨胀的时候被绷断了,身上的囚服也早就炸裂来了,妄机□□着上半身站起了身来。就是他的脑袋,没有半点变化,小小的脑袋配着一个大大的身体,模样十分的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