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玉的轿撵出了宫没多久,颜师伯就接到了刘子业的传旨,要求驸马一事马上结案。他握了握茶杯,面色冰冷,没想到这样刘子业也能放过了刘楚玉……
「将军,看来这个刘楚玉确实不好对付。」
「哼,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招数,居然让她逃了过去。」
张启文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防范着吧,她如今出了宫,只怕第一步就是报复我们,她必然已经查到了你的头上,刘楚玉做事乖张狠辣,你这几日小心些。」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忧心的是拓跋平至今没有正面回应过自己,这个时候,众人聚集,他能合作的对象不止自己一个,会不会……
张启文的话打断了颜师伯的思维:「将军放心。那我们就这么等着?」
颜师伯顿了顿,说道:「何戢虽然死了,可刘楚玉身边可不止这一个男人。」
「将军是说……褚渊?」
「先不说褚家那么多人的命在刘楚玉手上,褚渊一届大才子却被一个女人禁在后院,你说他会甘心吗?派人盯着去吧。必要的时候,你要亲自上。」
张启文抱拳:「是。」
第33章 夜算拓跋平
「公主, 茯苓姐姐回来了。」
楚玉没有抬头,她的身边不远站着正在凝神握笔的褚渊,楚玉随意『嗯』了一声, 偏头看向褚渊。
「什么时候你也画一画本宫?」
褚渊笔尖微顿, 说道:「公主想要自画像?帝都多的是有名的画师。」
楚玉轻笑, 不做回答, 她这才对着门外道:「还不进来?难不成还得本宫请你进来么?」
茯苓闻声而入,对着楚玉跪地道了声:「公主。」
楚玉瞥了一眼茯苓, 一时没有说话,随后起身走上前去拉起茯苓,掀开了她的领口和袖口。
赤红的鞭痕还有泛着脓的烫伤,能看得出这是旧伤上又添新伤,如此反覆。
「你应该扛过去了吧?」
茯苓身子猛地一震, 伏地:「公主放心,奴婢什么都没说。公主若是不信, 奴婢……」
楚玉伸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本宫随口问问,你吃苦了。这几日不用你伺候,好好养伤。」
茯苓离开,褚渊回过头问道:「你连最贴身的人都不相信。」
「本宫不是不相信她, 而且在告诫她。」楚玉看了看褚渊, 望着他手中的笔微微一笑,迅速伸出手握住了褚渊,褚渊身子猛地僵硬,连手也是拳头状。
「放松。」楚玉道。然后只见楚玉取了一张白纸, 轻轻沾了墨, 写了一个『诫』字。
「她之前以至现在会不会背叛本宫是一回事,将来会不会背叛本宫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你现在虽然对本宫千依百顺, 可是如若不是褚家那些人的性命掌握在本宫手里,你褚渊怎会甘愿留在公主府?所以本宫要无时无刻的告诫自己要提防被身边的人背叛,也告诫身边的人,永远不要存有背叛本宫的心思。」
二人微微靠着,不说话的时候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楚玉的手握住褚渊的手,身子倾斜仰头看着他,楚玉的眸子好看极了,睫毛纤长,仿若能直直扎进褚渊的心脏。而确实,他的心怦怦的跳着。
褚渊回过神,忙的抽开了手:「你总这样提防别人,可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背叛你。」
「这话谁都可以说,唯独你没有资格。」楚玉反驳。
褚渊顿住,是啊,他怎么忘了,自己也是背叛过他的。他冷冷一笑:「罢了。」
楚玉不以为意,正色道:「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好了。今夜……会有结果。」
「你亲自去。」
「你说什么?」褚渊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刘楚玉。
刘楚玉缓慢抬眸:「怎么?本宫说话很难理解?」
「你明知道我……」
「知道你什么?明知道你心慈手软,明知道你并不情愿?」楚玉冷笑紧接着道:「本宫就是要治一治你这心软的毛病。今晚,你亲自去,没有结果,不要回来。」
驿站
夜色沉静,空灵。
这样的时辰,这样的地方,基本上没有过往的行人。也因此有些事可以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进行。
「褚公子,人已经放进拓跋平的屋子里,您得亲自动手。」
褚渊狠狠的握了拳,刘楚玉说的亲自原来是这个意思,她要让自己杀人!她竟然要他杀人!刘楚玉!你可真够狠的!
「公子,抓紧时间把,再晚,拓跋平该醒了。」
褚渊抬步朝拓跋平的屋里走着,每一步犹如注了铅一般。
屋里,女人恬静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他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手心,有股热流从手心缓缓流下。可他像是毫无知觉朝着女子走近,女人像是在做一个美梦,微微笑了,全然不知危险已经来临……
「褚公子,您若下不了手,小的帮你。」说着身后的人一个步子上去就将褚渊手中的刀柄狠狠的扎了下去。
一声闷哼传来,刀口直入心脏,女人呜呼一声便没了声响。
褚渊的手颤抖着离开刀柄,男子上前一把拔了出来然后擦了擦手塞进了熟睡的拓跋平手心,随后对着褚渊道:「辛苦了,褚公子。我们走吧。」说完,冷笑一声,他想来讨厌这样的书生,一个个读了几年书就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这世上,哪有书生说话的份?还不是强者为王,还不是乖乖的被公主关在后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