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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小说网 > 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 > 第73页

第73页

    在这种嫔妃连宫门都不敢出的时候,只有江贵妃一反常态,脸上再无半分先前病怏怏的神色,往翁玥瑚这里跑得最勤。


    事到如今,连江贵妃这种深宫妇人也看出来了宫里的西秦人多半是要成为砧板上待宰的肉了,殷磊不在,也再没什么勾心斗角的理由,有些话便挑明了说。


    “东楚世家都慌了?”


    “可不是么,本来储位就轮不上那些前朝世家指手画脚,就算再换了一个,所思所想也都掌握在太后手中,太子还是太子,岂不是气坏了他们?你看,武妃宫里的碎瓷片都拉出来两车了。”


    当朝的士族阶层分为两方,一方是随着太上皇打天下、以军功和建国之功立身的新贵,另一方是随着当年太后下嫁,依附于太后的传世世家。


    这些世家从大唐时便权倾天下,自标为百年显贵,就算改朝换代,也自认为高人一等,向来瞧不起新贵。而殷磊所娶的元后卢云娘正是新贵出身,他们唯恐殷战登基后,扶植新贵而彻底消灭世家,又逢太后暗中支持江都王李代桃僵,便以为这回是天赐的死中求生之局,倾全力辅佐殷焱上位,企图通过联姻来稳固与皇室的联繫。


    哪知事与愿违,殷焱一不接受他们送来的女儿,二不废太子,甚至还要以各种方式稳固太子的地位,这一下就让世家们彻底明白他们是押错宝了。


    “你难道就不害怕?”翁玥瑚疑惑道,“你江氏掌握二十万虎门卫兵符,若再不表态,江都王怕是要对你下手。”


    “我怕什么?”江贵妃寒声道,“左右不过一死罢了,我早让太后毁了身子,膝下无甚拖累,双亲又远在封地,走也能痛痛快快地走。”


    翁玥瑚道:“你就从未指望过陛下?”


    说到殷磊,江贵妃闭了闭眼,道:“我嫁来殷氏已有八年,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从不知痴爱为何的人,怎么暖都暖不热的,非要拿炭火去烫他,他才能入眼。与其拿他当丈夫,不如当个家人,心里好受些。”


    翁玥瑚沉默了片刻,知道江贵妃这是在点化她,亲手为她点了新茶略表谢意,道:“既然陛下有心江山,为何现在还不回朝?”


    江贵妃是通透人,一下便能了解殷磊那边的企图,道:“因为朝廷现在还不够惨。”


    翁玥瑚瞭然,朝廷上下一直对殷磊盖以昏君之名,仿佛是一天不骂他,便难以体现出自己作为诤臣的优越感,现在殷焱执政,大换血之下,平衡被破坏,往常那些骂殷磊骂得最多的大臣此时也都慌了神。


    殷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们不是要换新君吗?新君来了,现在你们脸可疼?


    治国和治流氓一样,你只给他甜枣吃,他不一定会买帐,得用大棒打得他知道疼了,才会感恩戴德。


    施恩不望报?那是说给小孩听的。


    “但陛下总在外面,会不会已经失了朝中根基?”


    “谁知道……”


    翁玥瑚嘆了口气,她心里也有些不安,所谓虎狼窝这下真的变成了虎狼窝,也不知如何是好。


    待刚刚送走了江贵妃,回到院落里来时,忽然房檐上落下一道轻身身影,手里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布包,一句话也没说,便退到院落里的一个角落,拔起花盆里的山茶把那布包塞了进去。


    翁玥瑚:……那是她刚种好的名品山茶。


    似乎是怕吓着翁玥瑚,突然出现的闲饮低头看了一眼满手血污,背到身后道:“抱歉,我没别的地方能放了,只能先藏到这里来,我马上就走,不会打扰你的。”


    见他要走,翁玥瑚出声道:“既然是为了保护我而杀的那些贼子,又何必要避着我?来了就吃顿便饭吧。”


    闲饮在饮食上基本和卫将离一个德性,喜道:“不会太麻烦吗?”


    翁玥瑚凉凉道:“不麻烦,今天以为卫将离还在,中午做多了,剩下不少,餵猫可惜,就都交给你了。”


    闲饮:?????


    第75章


    第七十六章宁为玉碎


    “师兄,老实说,我之前输给你的那四百六十七回并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你,是因为的惦记你眼神不好,每次打架的时候我都目中无人,这才输的。”


    “哦,那多谢阿离往日手下留情。”


    “不谢,你看我们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要文明点,就算你想要玉玺,也请用迂回一点的方式。我出来打架的,身上怎么可能带块玉玺来?你在这儿压着我也没用不是?”


    “那可说不准。”


    “有什么用?”


    “严刑逼供。”


    ——你一个修佛道的,说话这么容易让人往奇怪的地方想,佛祖知道吗?


    人在和人保持一臂远时会很放松,如果有陌生人超过这个距离,就会本能地警惕起来;就算是亲近之人,若是靠得有小臂那么近,也会精神紧张。白雪川就算有个这样不太好的习惯,因为从前书看太多,眼神不太好,想看卫将离时,人总会贴得特别近。


    纵然糙如卫将离,有时候也会被弄得不知道往哪儿看。


    她只能暂时转移话题:“话说回来,之前律藏大明王说的……你修了无明灭相,可是当真?”


    大日如来印虽为密宗功法,却是佛门正派之学,比她的速成诀正了不知道多少,就是这么正直的功法都拯救不了白雪川的三观,可见他得难搞成什么样。


    “阿离在意这个?”


    “当然,师父总说你心性不稳,万一哪天我非得上哪个癔疯大夫家里捞你,我总得知道你的病根儿在哪儿,好对症下药。”


    “师父多虑了,药自然是有的,只是……”手指抚过卫将离耳侧的发丝,白雪川垂眸道:“药太甜,捨不得吃。”


    卫将离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却闻白雪川一嘆,说道:“彼时我总想着你长大了,总算学会咬人,不至于被别人欺负了去,又唯恐你你咬了别人,被别人牵走了。”


    “……这又是从何说起?”


    “可能病得久了,耐性也差了。”白雪川低头像是要去咬卫将离的脖颈一样,在她耳根下说道:“若是有朝一日我遏制不住嫉恨,出手杀了殷磊,你当如何?”


    “我欠你一条命,不能如何,至多出于朋友之义,在东楚留上十年,辅佐他后人坐稳东楚。”


    这就是卫将离的处事方式,就像她当年误杀义士,也不会终身愧疚,而是去了义士家乡,荡平其家乡周围方圆百里十余贼寨,还其家乡之人太平,再去义士陵前跪三天,全了愧疚之心,这才将一切揭过。


    她就是一旦欠了别人什么,嘴上不会说什么,转头就一定会去用行动来说话。


    卫将离隐约有些不安,从律藏大明王说白雪川要入无明灭相之境时,白雪川的状态就越来越奇怪。她看不到白雪川的神情,却能感觉到对方伏在自己身上的胸腔在震,像是在笑。


    耳畔一字一顿地传来一句她最怕听到的话。


    “你对得起天下人,何以独负情……何以,独负我?”


    天下人欠了卫将离,卫将离又欠了他,他若不想去找卫将离偿债,就只能去找天下人的麻烦了。


    因果循环,不外如是。


    卫将离看不到的地方,白雪川那双澄澈空明的墨眼,此时正暗色笼罩,像是随时要择人而噬。


    “皇后娘娘可在?您叫我保管的东西要不要——”


    怎么这个时候来?!


    卫将离是躺在车上的,一听到外人声音,便觉不妙,抬手一肘击碎身后车板,灵活地从车板下寻衅脱身,一抬头,却见原地只剩下一面飘飞的车幔。


    ——真是不能更坏了。


    天隐涯一门若是有什么特别的绝学,那多半就是“闲庭步”了,一旦动身,便形同幽魅,神鬼难察。


    待卫将离发力猛地追过去时,那让她交代寄存东西的人已经生死不明地倒下了,旁边白雪川正拿着一方玉白印玺察看,忽然眼中微凝,手指微微发力,那玉玺竟就此四分五裂。


    “玉玺此等重要之物,你怎会交给他人?阿离,真的在何处?”


    ……马婕妤家的手艺连两息都没蒙得过,真是无良商家。


    卫将离已经顾不得思考个中细节了,见障眼不成,转身就跑,这次用上了十足的力气——她知道那玉玺让她在系统里找了个芥子袋装着,以白雪川的精明,再让他找到,那什么都完了。


    岂料这林子地势复杂,绕了两圈,白雪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卫将离便知道又陷入兰亭鬼客的迷宫里了。


    ——难怪呢,他俩会凑在一处,多半是笃定她身上有玉玺。


    兰亭鬼客自一处巨树后绕出,道:“事已至此,已无挽回余地,天下交兵在即,卫盟主还是好生顺应大势吧。”


    “是吗?”


    卫将离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过来的白雪川,把玉玺拿在手上,挑眉道:“我倒是不敢苟同。”


    “你还有何退路?这场江山斗局,是你输了。”


    “看来我还真是蠢……不过蠢归蠢,我到底是比你们狠的。”


    卫将离一咬牙,在白雪川察觉到她的意图前,五指发力,前朝传国玉玺,基座上出现了丝丝裂纹随着一声崩裂,“传国玉玺”四个字,就此四分五裂。


    ……


    “好一个卫盟主。”


    兰亭鬼客把玩着手里的碎玉,道:“换了世间任一人,都不会如此果决。传国玉玺镇一国气运,有无玺则无国之说,玉玺一毁,真正的天下大乱即将来临。


    “世人所谓口口相传,不过是为自己争权夺利寻个藉口而已,便是没了传国玉玺,他日又指不定会冒出些传国帝冕、传国宝剑云云。”


    兰亭鬼客道:“只是如此一来,匈奴那处的人得不到谕旨,怕是不会出兵。”


    “那又如何?有呼延翎在,只缺一个东楚疲弱的证据,要匈奴出兵,何其容易。”


    “但传国玉玺被令师妹毁去,此路不通,你又有何打算?”


    “此路不通,通上路。”


    “你要回楚京?”


    “病根还在太后身上,阿离若是聪明的话,也该想到了。”


    兰亭鬼客看着北方楚京所在的地方微微出神——楚京要更乱了。


    另一侧,卫将离脱身之后,便一路向北疾行,在一处闹市口留下暗号,让盟中兄弟密切注意西秦动向,正要回去找殷磊的人时,忽然看见几个形貌略略有异的人。


    他们都是如她一般的碧色或是褐色眼珠,虽然穿着汉服,腰间挎刀的方式却是北狄的。


    卫将离一看,就想起了白雪川联繫的匈奴人是来接呼延翎的,心中存疑,便悄悄跟了上去,直到一处客栈外时,才小心敛起声息来。


    只见二楼窗口处的半个花白脑袋,卫将离略一回忆便认出了那窗户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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