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寻去了边疆一趟,带回的消息和司马泽给她的一样。
段寻断断是不会背叛她的,可司马泽凭什么帮她?
叶容越往深里想就越睡不着。
婚期临近,叶容越来越不安,整个人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消瘦。
静月和采文,起初以为叶容是因为婚事太匆忙,操心劳累的,到她们无意中发现叶容晚上不睡觉,才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这日叶容伺候了王妃睡下,回千禾园。
静月和采文跟在她身后,一个个忧心忡忡。
采文以眼神示意静月,让她询问。
静月看了看采文,又看了看叶容,嘴巴都张开了,但是最后又咽了回去。
她不敢问了。
采文愣了下,眉头死死拧着。
她也不敢问啊。
刚进了院门,叶容满脑袋都是刚刚王妃给她说的话。
因为王妃的身体情况,和不久后的婚礼。
顾氏一案的进展暂且搁置,或者说,转到更隐秘的地下去进行。
叶容此时脑子里乱闹闹的,走着走着,眼风里暼到前面有个什么障碍物,叶容也没留意,下意识让了让,要从旁边过去。
结果障碍物长了脚一样,又挪到了她面前。
叶容又让了让,障碍物再次挪了位置。
叶容本就烦着,这下恼了,她抬头……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月色下,司马泽一身藏蓝色长衫,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他,清朗的嗓音,如沐春风一般。
叶容:“……”
静月和采文行了个礼,忙都退下了。
司马泽嘴角的笑并没有维持太久,眉头很快就拧了起来,他有些心疼地问:“几天不见,怎么瘦这么多?成亲的事太忙了?还是照顾皇婶累到了?”
叶容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问道:“你来干什么?”
问完,叶容才觉得自己的话太没规矩了,她忙退后一步要行礼,手却被司马泽抓住。
她一脸震惊的看着司马泽。
司马泽眉头依然拧着,神情也很凝重:“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叶容挣了下,没挣开。
她低着头道:“没事,王爷想多了。”
叶容这个态度,司马泽突然就有些生气:“是本王想多了还是你想多了?”
叶容不得不看向司马泽。
她觉得司马泽这么问很奇怪。
对上叶容警惕的眸子。
司马泽神情又缓和了,只是眉头还是拧着,他轻轻嘆了口气:“上次本王说的话,你果然还是没有放到心上。”
“王爷说了很多,”叶容一脸不解:“叶容不知道王爷说的哪一句,能否请王爷明示。”
司马泽没说话,看着叶容。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司马泽突然往前一步,直接逼近。
叶容下意识要退,司马泽却早有防备,直接伸出另一只手,把人禁锢在方寸之间:“那本王就在说一遍,你记住了。”
耳畔传来温热的气息,叶容一阵心慌意乱,可她没动。
“我说了,要保护你,是认真的。”
叶容好一会儿才抬眼:“为什么?”
这才是一切问题的关键。
为什么?
为什么要娶她,又为什么要保护她?
司马泽看着她坚定不移的眸子,看来不解释清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安心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轻声道:“本王是当朝天子的胞弟,尊贵无双。”
叶容挑眉。
是,尊贵无双的景王爷,自然不必,也根本没必要娶她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哪怕有郡主的封号,也配不上!
司马泽却像没看到叶容的表情一般,继续道:“你是聪明人,自该知道,伴君如伴虎。”
叶容蹙眉。
“娶你,相当于,本王亲手把把柄送到皇兄手上。”
叶容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马泽。
司马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叶容胸腔一阵气血难平,明明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司马泽娶她,是有所图谋,可此时亲耳从司马泽口中听到,她还是很不爽:“所以,王爷这是在利用我,解除后顾之忧?”
司马泽:“你难道没有利用本王?”
叶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确实想过利用司马泽。
可,她到底还没有实施!
“叶容,”司马泽突然道:“你每日想这么多,累不累?”
叶容心电百转,却不敢轻易答话,只是看着司马泽。
司马泽却突然抬手,食中二指微曲,在她脸上轻轻触了触,而后轻嘆道:“我说我心疼,你可信?”
这一声嘆,突然就打破了叶容所有伪装。
她给自己打造的那一层厚厚的盔甲,剎那间便碎成了粉糜。
司马泽轻声道:“要不然,你就当善心大发,帮我一个忙,让我以后的日子可以安枕无忧?”
叶容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只能看着司马泽,眼眶却渐渐红了。
司马泽那手缓缓落下,停在了她耳后。
他轻轻捧着她的脸,又道:“本王心悦你,这个理由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