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掉那杯难喝的茶,正烦躁地皱眉,助理回来了。
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抱着文件欠身,“于小姐走了?”
温清正答:“早走了。”
他眸光一闪,问:“事情怎么样?”
助理低头,迟疑地答:“邹纵伍在同层交谈正欢,方才在讨论……于氏的事。”
“听说他今天带在身侧的那女人就是安插在于家别墅的内奸,前段时间被赶出门了。”温清正呢喃道,仿佛在阐述,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助理低头,想起什么:“对了,方才我瞧见顾家少爷在与苏家小姐吵架?”
“哦?”温清正眼神一闪,颇有兴致地摆弄起右手上的环戒,慢悠悠摘下来,“苏家小姐?”
“还是那个跟小玖吵过架闹掰的朋友么?”
现在又来一回?
温清正摆手,温和地勾起弧度:“罢了罢了,这些事我们不必插手。”
反正与公司利益无关。
助理一顿,察觉老板不感兴趣,立即打开之前准备好的文件与老板谈论,“先生郊外那处地皮被陈氏看中,陈氏以更高的价格准备与地产公司商议,昨日也是在云景做了决定。”
虽不知道地产公司老板是否同意,可就地皮来说,明面率先答应了温氏,合同构备在考虑期间却又暗地里收了其他企业觊觎长谈,准备下家利益。
这种事情,不亚于当面拂人面子。
温清正脸色淡淡,起身整理西服,眼神暗地像只狐狸,“陈氏与地皮公司一并收购吧,温氏也不是不能嚣张。”
助理点头,抽出黑笔于文件书写几处,扬起与温清正相同的嘴角弧度。
他的老板,从不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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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阴沉,暗夜。
别墅上下明灯照耀,于盛与顾深在书房里面对面良久,沉默无声。
待钟姨再次将冷掉的茶盏从书桌上端走,于盛拍了拍座椅,慢慢对顾深道,“坐吧。”
男生面无表情,姿势一动不动。
于盛累了,揉着眉心闭上双眸,“站了五个小时也没用,她看不见,也不会心软。”
顾深依旧不为所动。
沉默一直在蔓延。
“顾深,你就不能解释一点?”
像个哑子一般对着他也不说话,于盛疲惫担忧了半个下午,此时此刻面对冰块脸的顾深,忍了许久的脾气终究还是放出来,拍案怒了。
“我说了她最近情绪不稳定,某些事情不可操之过急,你干了什么?!”
“她情绪为什么失控,为什么对你闭门不见,为什么下午出门还好好的回来就泣不成声溃不成军了?!顾深,你不能解释吗?”
闻言,身影颀长的男生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话。
一鼓作气发完坏情绪,于盛太阳穴气得生疼,捂着胸口皱眉坐下,冷声道:“要不你不要再打扰我孙女了吧。这回我不说顾家不欠我们了,是我们于家欠你好不好,你要什么于家尽力而为,你别伤害她了行不行。”
“她可能记起来了。”
终于,听到如此难听带刺的话语,顾深抿唇,开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