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玩死我!
当日,李雨宁回到房中,因近日接连被人捉弄,从而心中十分郁闷,辗转反侧直至寅时(凌晨三点)才堪堪入眠。即便如此,也不知怎地,这一觉睡得不甚安稳。
于朦胧之际,睡眼惺忪借着窗外的月光,突兀的发现一张蒙面的人脸倒悬在自己头顶,二者面面相觑不足一尺!
这等始料未及、毫无征兆的状况,将李雨宁吓得睡意全无,一刹那天灵盖都要掀开了,头皮发麻险些魂飞天外,后背不时传来簌簌寒意。
而那人也没有料到李雨宁会突然苏醒,与其眼神交触的刹那间,也是一愣。
就这般,二人就此面面相觑只觉呼吸停滞,心跳砰砰作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他俩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数息,才皆回过神来。
李雨宁大惊失色的“嗷”一嗓子刚要吼出,却被那人迅如疾风般抢先一步,一指便点了胸口的穴道。
李雨宁还未发出声,但觉一道真气霎时透穴而入,身子一个激灵,那惊呼之声还未发出,就此湮没于嗓眼!
他只感觉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不由得惊悚的瞪大了眼睛望着那黑衣人。
只见此人正恍若夜间的蝙蝠一般,整个身子倒挂于房梁,直挺挺的竖在自己的脑门之上。
李雨宁方才经此一吓,已是睡意全无,手足无措。不过眼下受制于人,也开始暗自运转贪天神功的化字诀,想以九转化气之法冲破封锁穴道的桎梏,怎奈二者功力相去甚远,短时间内无法破解,只得保持着这么一个怪异的姿势,眼睁睁的看着那人饶有兴致的拆解着自己的衣扣!
“他要做什么…”李雨宁瞪大了眼睛。
奈何自己衣扣系的紧了些,那人拆解一番并未解开,居然不耐烦的硬生生一把扯开,惹得衣扣四下崩飞。这等熟练的手法,想必也是精通此道的好手!
只不过,经过次番动作,对于其意图难免不叫人浮想联翩…
李雨宁念头方至,还未来得及多想,只觉胸口一凉,不用说,已然“坦诚相见了”!
然后那人毫不客气的上手摸来!
李雨宁虽然口不能言,眼神之中甚是惊恐,不由得暗暗提肛夹紧了双股,对这发生的一切感到匪夷所思:“不是吧,这这叫什么事啊!”
然后竭尽全力挣扎着,登时面目通红青筋暴起,便如出恭之时排泄畅,暗自用力一般,并自嗓眼处不断挤出“咿咿呀呀”之字眼,作以当前最大程度的抗议!
那人见李雨宁“咿呀”不断,着实扰了些许兴致。见其甚是聒噪便翻身而下,不再倒悬于梁,随手从李雨宁的布鞋之中取出一物,塞入他的口中!
畜生!这也太过阴损了吧!“辣眼睛!有些想吐,呕…”
李雨宁欲哭无泪心中绝望,对自己行这般苟且之事,还不算!竟用这等屙物塞进自己的口中!如今鼻息之间那酸臭之味险些令自己晕厥,辛辣刺鼻的异味更是惹得阵阵反胃!
那人见李雨宁老实了,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埋头摸索着,那绽放精光的双眼,显然很是受用…
此过程,约莫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空放亮,那人才从房中离去。
李雨宁但觉这一个时辰犹如长夜漫漫,倍感煎熬!但自己却又无法反抗,个中滋味深感屈辱!
好不容易冲破穴道,一把扯掉嘴中的臭袜!连连“呸”道,啐了几口异物,便如疯了一般“啊啊啊—”的怒吼狂叫!
单就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夜未动,筋骨僵硬酸痛暂且不说,就这“嗷嗷”一嗓子的怒火他可是整整憋了一宿而未得宣泄啊!
那犹如杀猪般的惨叫,登时响彻山谷,惊得一众杂役纷纷而起,不明所以的跑了出去来,赫然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便连旁边准备打鸣叫早的公鸡,也一脸疑惑、懵头转向的看着他!
“耻辱!羞辱!士可杀不可辱…”
李雨宁衣冠不整的跑至院中,满腔怒火已经失去理智,一如村头的泼妇一般,不断的咒骂着,也不觉得口中腥臭难闻了!
待众人弄清状况,看着李雨宁衣冠不整、疯疯癫癫的模样,众人皆是可怜兮兮的摇了摇头:“练功有什么好,都能给人练傻了!我看还是挑粪的好…”
“太欺负人了!擂台上阻击我,半夜还来偷窥我!还,还摸我身子,揉我胸!我的贞操!我的清白何在!畜生啊!欺人太甚,岂有此理!”
李雨宁气的精疲力竭,面色铁青。
“不能这般束手待毙,得找个法子!”
…
这一日,李雨宁盯着茅房,计上心头:“泼粪泼尿是不是太损了些,毕竟同一个屋檐下,所谓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旋即,他晃了晃脑袋。
李雨宁啊李雨宁,你是傻了吗,难道忘了他是如何对你的?
便连连啐了一口,呸道:“大不了,事成之后我一走了之,也要消我心头之恨!”
李雨宁下定主意,这几日闹的他是坐立不安,睡觉难眠甚是难受,眼下他盯着茅房不由的嘿嘿一阵奸笑,不知想了个什么坏点子。
这一日他甚是忙碌,先暗中在门房外和屋顶房梁上放了好些个捕鼠架。
“哼,他不是喜欢倒挂横梁么,如果敢来定叫你吃尽苦头!”李雨宁扭头看了看脚边的一盆屙臭之物!不由得捂住口鼻,用了一片叶子将其盖紧,防止异味泄出,看着自己特意为那黑衣人准备的“礼物”得意的笑了笑。
晚上,李雨宁扎了个草人,穿上自己的衣服,塞入被窝自己则躲在院落里,等候猎物上钩!脑中不断臆想那人落入陷阱的狼狈模样,不由得暗自发笑。
丑时刚刚过半(凌晨两点)也不知怎得,他们二人好像心有灵犀一般,这不,那黑衣人果真来了!
只见其蹑手蹑脚的翻入院子。轻轻推开竹窗,见床上的“李雨宁”睡的正沉,翻身而入!
李雨宁心道:“行没有走房门,算你运气好,不过我这连环计可不是这般容易破解的!只消你翻身上梁或掀开被子,看不叫你吃尽苦头!”
李雨宁甚是得意的候了半天,屋内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和声响,甚是安静。
李雨宁眉头一抖:“什么情况?难道我失策了?”
谨慎起见,他又等了半个时辰,实在等不下去了,心下一横,既然不中招,便给你来个瓮中捉鳖!
然后他也蹑手蹑脚的来至窗前,向屋内张望着,却是不见有丝毫人影。
奇怪!人呢!我明明看他进入屋中的!怎么人却消失了!
李雨宁绕开陷阱,悄悄的自门而入。
来到自己床前,只见被窝高高隆起,显然藏有异物!而那草人早已是被其藏入床底。
狸猫换太子!
“跟我玩这一手?”李雨宁嘿嘿一笑,眼中厉色一闪:“叫你摸我!”
旋即他右手运起一掌,迅猛的拍在被褥之上,只听里面一声闷哼。
嘿嘿中招了!
李雨宁得意至极,一把扯开被褥,同时房梁之上也有一物似是被暗线扯动。李雨宁也向一旁闪去,似是在刻意躲避什么东西一般。
而被褥一遭扯动,那蒙面人也随之漏了出来,李雨宁神色得意之余,却见此人眉目轻松似带笑意,哪有受伤之态,心道不妙!
装的!
只见被窝那人冲着自己嘿嘿一笑,瞬间便翻身而起。
李雨宁气急,再运一掌印了上去。那人却不予相抗,侧身闪过反而一把扣住李雨宁肩膀,往床上一推,电光石火之际又是两指,封住了李雨宁的穴道。
此刻,但听房梁之上的机括发出咔嚓一声,李雨宁倒在床上,那面色瞬间由红变紫又紫变青。碍于穴道被点,无法移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房梁之物倾泻而下,不偏不倚,扣了自己一身!
李雨宁口不能言,借着月光,清晰可见自眼角滑落两行清泪。心中作无声的呐喊。
哭了!
“打又打不过,玩又玩不过!还好是我自己拉的。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呜呜呜…”
那蒙面人看着李雨宁的一身秽物,不由得捏着鼻子,一脸嫌弃道:“咦!脏了,脏了!年轻人爱玩什么不好,偏要玩屎,然后便推门离去了。”
李雨宁泪流满面!不过趁着夜色,赫然看见推门的手是一双斑驳枯老的手!再加上方才其所言“年轻人真是会玩!”
不由的恍然大悟:“十有八九便是那个白须白发的老者,以大欺小,为老不尊!”
…
时至中午,李雨宁冲洗了不知有几道,皮也不知搓掉了几层,水换了一桶又一桶,洗了约有一个时辰,才换上便衣,气鼓鼓的闯上了黑石擂台,也不顾台上是否有人正在比武,径直走到挂钟之前,“咚咚咚”的敲响了铜钟。
还遮掩个屁!都被人欺负到家了!
李雨宁横眉怒目的吼道:“来啊!不是要搞我吗!来啊,我可不怕你!今日不是你玩死我,就是我玩死你!”
台上台下之人皆以为这个杂役是不是疯了?
那正在比试的外门弟子,被其扰乱,心有不快,便过来教训这不懂规矩的杂役,可交手还未到一个回合,便被李雨宁掀于台下!
众人面面相觑!大呼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