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有些担忧。旁人不知晓纪元礼的脾气,她在宫中待了许久,却是知晓一些。
“无碍,落葵你好生与他说说这病症,就是因为稀罕,他才会理。”三年前顾皙颜还是皇后卧病时,便是纪元礼诊治的,只是那时已然病入膏肓,查出什么药所致,却已无力回天了。
纪元礼一生钻研医术,若是听到了她这病症,不管怎样,也会查一查那药渣。
锦书看着顾皙颜笃定的神色,很有些狐疑。
主子进宫不久,怎会熟知纪元礼呢?
到了下午,落葵还未回来,顾皙颜却渐渐开始发热起来。
“主子这是怎么了?”常姑见状大惊失色,“连翘,快去尚药局请医师!”
之前还只是瞧着有些蔫蔫的,怎么如今却成这样了?!
锦书手脚伶俐,连忙跟着常姑给顾皙颜打水降温,一边不忘吩咐底下人去烧热水备用。
“冰云姐姐,那水要烧几成热啊。”璎儿听了锦书吩咐正要去叫烧水,见了冰云站在殿外不知想什么愣神得紧,便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连忙问她。
“你看着来就是。”冰云随意答了一句,连忙走远了。
璎儿没问着,只得自己赶紧烧水去了。
这边落葵面色极沉的跑进了揽月宫。
见自家主子发着高热不省人事,她急得不行,连忙找到常姑,小声道:“主子的药有问题。”
常姑面色一凛,“你说的可是真的?”
“今日我给纪医师瞧了那药渣,说了主子的症状,纪医师也是瞧了许久才查出一些不同来。也是他医术高明,落在旁的医师眼里,什么都觉察不出。”就是因此,落葵才更担忧。
“可尚药局的药是不可能出错的呀。”常姑满脸忧容。
落葵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我走时也拿了平日里尚药局开的药,那药没有问题,只有药渣有问题。”
闻言,常姑猛然一惊,看了看床榻里头的顾皙颜,险些失声。
“咱们宫里出了奸细!”
她眸光骤然冷凝,到底是谁,要害自家主子!
可如今最紧要的是顾皙颜的身子,望着已有些昏迷的主子,常姑当机立断,“陛下此时已经回了宫,应该还咋紫宸殿,你快去寻一寻方大中监,即便陛下不来,能叫陛下下旨,请纪元礼亲自来瞧瞧也是好的。”
落葵前脚刚出揽月宫,费祥清便提着药箱小跑着来了。
“医师快请,我家主子高热不已,您快瞧瞧。”
费祥清这几日也是焦头烂额。
揽月宫这位最近正得宠,可偏偏他治疗了许久也不见好转,还越发严重了。
他头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质疑。
进了殿把了脉,又查了顾皙颜的药,他仍是一头雾水。
不应该啊,没有丝毫不妥,就连发热也是寻常的,可这病症来得着实奇怪得很。
“得先把这烧热给降下来才是。”他连忙开了方子,叫跟随来的小医使去尚药局抓药。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另一头紫宸殿的庆安帝听了落葵的禀报,心中一个咯噔。连折子都不看了,连忙起身。
“摆驾,去揽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