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顾婕妤出了事,他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正在这时,年迈的纪元礼匆匆赶来。
顾不得叫他请安,“快瞧瞧顾婕妤如何。”
“是。”
纪元礼上前,立马便静下心开始诊脉。
观看顾皙颜面色,反复确认后,他收了手,“陛下,臣需要观婕妤近日所用器具餐食才可下定论。”
庆安帝眸光一沉,常姑连忙叫连翘将东西拿出来。
“回陛下,奴婢之前已将婕妤近些日子接触到的器具药罐置存,这些饭食是今日婕妤所用后剩的。”
如此一来,倒是省事了。
纪元礼上前查看,费祥清得了恩准也连忙开始帮忙。
一番查探之后,费祥清皱了皱眉。
“这茶具……”
常姑一瞧,连忙回他,“这是婕妤用来漱口的茶具。”
纪元礼眼珠子一凛,从费祥清手里接过那茶具也闻了闻。
似是有异,他置了些清水进去,又用特制的银片探了探,银片并未变色,纪元礼有些失望,却不打算放弃,正准备尝探,费祥清却已早先一步取了自己带的银片来,沾了些里面的水,细细尝了尝。
片刻后,他眸光迸发。
“寻常嫔妃作用漱口之水乃是竹盐水,可这里头分明掺了别的东西。”他看向纪元礼,很是激动。
纪元礼知晓他是救人心切,也不说什么,也尝了水,果然觉出里头的不同来。
“何物?”庆安帝看着那茶具,眸子里尽是寒意。
“陛下,顾婕妤此番病症,不是寻常,乃是误食了毒物。”纪元礼躬身,“这毒无色无味,若不仔细查探是发现不了的,前朝福王便是因此丧命。”
庆安帝顿时怒意骤起。
他的后宫,果然是不平静得很呐!
“如何医治?”
纪元礼躬身,“臣此前未接触过此等毒物,婕妤又身怀有孕,必得万事小心,好在发现得早,婕妤体内毒物积累并不是很多,臣愿意尽力一试。”
纪元礼那是接触过瘟疫的人,比起费祥清,资历不是高了一星半点。
“此毒可会伤及胎儿?”这是顾皙颜的头一胎,庆安帝存了极大的希冀。
“这毒凶险异常,臣暂时不能确保。”纪元礼只能如实回答。
庆安帝垂下眼脸,只一瞬他便做出了决定,“不管如何,首先要尽力保住顾婕妤,朕要她后半辈子健健康康的。”
纪元礼一愣,俯首称是。
陛下子嗣不丰,此前秋美人那一胎也没了,若是陛下执意要保住顾婕妤的胎儿,自然也是有办法的,只是,顾婕妤作为母体,也会受些毒害。
如今,只能尽力想办法,若是能早些研究出好方子来,母子皆安才是最好。
“陛下,娘娘们已经到甘霖苑那边了,王贵妃差人来问,陛下何时前去?”内侍孙敬禀报道。
庆安帝瞧了瞧还在昏迷的顾皙颜,心里有些难受。
“太后去了吗?”
“慈安宫来人说,太后已经准备过去了。”
中元放河灯乃是大邕习俗,宫里宫外都极为重视,庆安帝是天子,不去不妥。
庆安帝起身,看向底下的人,“方安,给朕彻查,朕要知道,这样的玩意儿,是怎么进了宫,怎么到了顾婕妤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