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她就来气,“我才刚出门,路上便不知有什么东西滑了一下,竟是崴了一个轿夫的脚……”
听到这里,钱嫔已然后怕起来,赶紧打量她是否有碍,“可是伤着你了?这该死的,青天白日的,谁这样不长眼!”
“没有没有,”陈嫔摆手,脸上怒气却还挂着,“后来你们猜怎么着?”
想起之前的事来,她都快气笑了,“我眼瞧着都要到庆安宫了,正要转过御道,一个不知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给我泼了一身的水!”
如此一来,她就得回宫去换衣裳,这才来晚了。
“难怪你这样迟来。”钱嫔讶然。
“好在那水只是浇在裙边。”可耐不住陈嫔气呀,这样拙劣的手法虽不如何,却着实气人。
“是谁这样可恶!可抓着那侍女了?”顾皙颜也气愤坏了,若是那水一个不小心浇到她身上去了可怎么好?虽十月来还不怎么泛冷,可陈嫔是怀着身子的人,连吹风都不能,哪能这样受凉。
“我已叫随侍的人将她抓了,预备着待会子宴席散了就送去太后娘娘处。”本来是该送到长庆宫来的,可今日贤妃生日,总不能叫贤妃扫兴。
“也是,待会子宴席散了我们陪着你去!”钱嫔也是气急了。
好在宴席之间总算没出旁的差错来,期间送礼之时,庆安帝与太后都赠了礼进来,两宫贵妃虽未亲至,也叫底下人奉上了厚礼,一时间靳贤妃风头无俩。
宴后三人一同来到慈安宫,拜见过后,陈嫔便和盘托出。
靳太后大怒,立马便着手让人去查。
“我倒要瞧瞧,这后宫里头,还有谁手脚不干净!”
太后吩咐完,忙拉着陈嫔的手,“好孩子,让你受惊了。”
“幸得娘娘庇护,嫔妾无碍,只是今日去贤妃宴席上时迟了一些,实在对不住贤妃娘娘。”陈嫔实在不乐意与靳贤妃对上,今日的差错,委实来得意外。
“这有什么,贤妃她会理解的。”太后和蔼道。
瞧看完陈嫔,靳太后又瞅着顾皙颜笑问:“近来身子可好些了吗?”
她便欠身回禀,“回娘娘,嫔妾已然大好。”
“这就好。”太后笑着颔首,也在不动声色打量着顾皙颜的一举一动。
瞧她行礼问安间行云流水,端的是贵气又自然,说话时态度谦恭温和,心底便更满意了几分。
“你呢,哀家可许久未瞧见你了。”太后也不冷落钱嫔,到底是老人了,平日里虽没什么存在感,确是个十足本分的。
“劳太后娘娘挂念,嫔妾一切安好,倒叫娘娘挂念了,是嫔妾的不是。”
太后心底微微讶异着多看了她两眼。
这也是个会说话的主儿,气质也温和得紧。
有了太后出手,第二日便也出了结果。
宫正司的人一路便从慈安宫到了长庆宫。
彼时的靳贤妃正在和杜宝林和方采女说话。
其实大部分时间是杜宝林恭维贤妃,方采女在一旁听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瞧见吴司正前来,贤妃着实惊了一下,“吴司正这是?”
“回娘娘的话,奴婢们奉太后娘娘旨意,前来请方采女去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