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乍暖还寒,冷意还蔓延着。
北境那边的战事却有了逆转。
十五大朝会上,庆安帝公布了喜讯,“张统军率领的右神策军趁北夷粮草不丰,一举进攻,大溃北夷军队!”
北夷人仗着熟悉适应北境地势,侵扰中原多年,每每遭受了军队镇压,就跑得无影无踪,这口气大邕怎么忍得下去。
之所以这么些年没有大肆进攻,不过是在养精蓄锐,只待一举歼灭罢了。
“张统军守卫边关多年,真乃国之栋梁!”
大臣们也个个脸上都是喜色。
当初反对出兵的那些人也开始庆幸起来。
庆安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是要将北境的隐患全都剔除,有了这次战役,北境起码可保平安数十年!
“陛下,臣以为,我大邕筹谋多年,如今当趁势追击!”有大臣站了出来。
也有人反对,“陛下,穷寇莫追,北境风沙极其骇人,如今既已取得大胜,敌军也层层败退,相信必然不敢再与我大邕顽抗,若再深入追击,只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
“陛下,昔年大邕也是一味地放虎归山,不过数年北夷又卷土归来,敌寇不除,何以安民心。臣以为,该继续出兵。”
大殿上,大臣们争论不休,各有各的理由。
庆安帝微微抬手,正在争吵的大臣便立刻安静下来。
他嗓音轻启,语气里有着帝王的威慑,“此事朕已有定论,众卿不必争论。”
“昔年皇考尚在,便已陆续派人进北境打探,如今已有十数年的光景,北夷地势已全数知悉,张统军身处北境多年,最是熟悉。北夷不除,民心难安!”
众大臣闻言,不由深吸一口气。
原来北境之战,陛下早便有了打算。
难怪当初那样胸有成竹。
“陛下圣明!”
此次,大殿上没人再反对。
外忧解决了,便是内政了。
大邕官员各部每年一次考核,每三年一次大考课。
今年正是大考课之期。
该退的大臣退下来,功绩显着的也要升上去。
大朝会进行了许久,直到午时,庆安帝才算松懈下来。
“陛下,花卉局那边送来了各色水仙,您瞧瞧?”方安见他疲累,便召人送来些新鲜花卉养养眼。
“这凌波仙子、金盏银台、玉玲珑很是稀罕,花卉局今年统共就培育了几十株。”方安笑着给他介绍。
庆安帝瞧了那盛开的花儿,眉眼也松缓了些,道:“是不错。”下一句是,“叫医师瞧瞧是否对有孕者不利,若无碍,就给揽月宫送去。”
方安一听,有些为难,“陛下,奴婢问过医师了,说是有孕之人最好不摆置。那茎叶有些毒性。”
庆安帝瞧着那些娇花朵儿立马警惕起来,“那就莫要送过去了,吩咐下去,这东西莫要叫揽月宫的人沾染上了。”
“是。”方安连忙应了。
若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了,朕依稀记得顾嫔的生辰是在三月?”既然不能叫她赏看花儿,就给她好好办个生辰也是好的。
“顾嫔娘娘生辰是在三月二十八,”方安忙回了话,末了又笑道:“说起来,与元后娘娘是同一日生辰呢。”
庆安帝神色一怔。
元后正是顺康二十年三月二十八生的,“朕记得,顾嫔今岁满十七?”
“正是呢。”方安颔首。
那便是顺康三十二年出生的。
相差十二年。
六十一甲子,十二一轮回……
未免,也太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