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皙颜端着笑,“嫔妾刚出月子没多久,这些事情一时也不好上手,陛下准允嫔妾生辰之后再理事。倒是要苦了贤妃娘娘了。”
“这都是本宫该做之事,”她一副慈母之态,“说起来你如今要照料五皇子,陛下却也不心疼心疼你,还叫你忙碌这些杂事。”
说到这里,便是对这些弯弯绕绕迟钝的李昭仪也瞧出了端倪。
“五皇子还小,乳母们自是细心养着的,又怎么会累呢?”她装作不知贤妃话中意思的模样解释。
贤妃笑脸几不可见地僵了僵。
李昭仪心里只觉好笑。
陛下下旨要顾皙颜协理后宫,可不一定就是给贤妃打下手的。
毕竟当初贤妃掌宫的旨意里说的也是叫她协助太后管理后宫罢了。
贤妃这就急不可耐要立威夺权了?
“昭仪娘娘所言极是。”出声的是角落里的方采女,“陛下即便不在意旁人,却定是将修仪娘娘放在心尖上的,陛下既然要修仪娘娘协理后宫,定是先解了娘娘的后顾之忧的。”
她嘴角微翘,莺莺细语落在贤妃这里,却是刺耳得很。
什么叫将顾皙颜放在心尖上?
不就是个修仪,即便得宠,难道还能在陛下面前越过本宫去!
“自打杜宝林没了,你如今倒是越发得意了。”贤妃出言不善。
方采女不卑不亢,“贤妃娘娘这话婢妾实在不敢承受,婢妾如何得意哪能得越过您去。”
这话险些将贤妃气个仰倒。
顾皙颜唇角微扬。
如今的方采女倒是越发说话犀利了。
许是心里不痛快,贤妃没待多久就走了。
没她在这里端着架子,其余嫔妃倒是乐得自在。
热闹了一整日,宾客尽散时,已是近暮。
今日是顾皙颜头一次入住泽兰宫,意义不同,庆安帝虽然已经接连来了她这里好几日,今日还是照旧歇在了顾皙颜这里。
得知消息的贤妃又给狠狠刺激了一下。
想起白日方采女说的话,愈发难受。
“一个司业之女,倒是要爬到本宫头上来了!”贤妃气得不行。
“娘娘莫气,凭她再得宠,终究越不过您去。不管怎样,咱们还有太后在呢。”靳贤妃可是太后的亲侄女,有这层关系在,陛下总会高看几分。
“本宫就是生气,那些个人竟都是偏帮着顾皙颜的。”钱嫔素来与顾皙颜交好,李昭仪那样子,估计也是要偏着那边了。
如今许氏禁足,高位嫔妃竟都成了泽兰宫那边的人了。
贤妃暗暗有些着急。
可余下的也就贺婕妤、韩美人和秋美人位份高些。
贺婕妤被陛下厌弃过,秋美人出身低,她都瞧不上;韩美人又是宋贵妃的人。
她如今竟无一人可用!
侍女知晓她的心思,连忙道:“谢才人虽说曾招了陛下不喜,可那张脸却是难得。难保陛下不会再宠爱她。”
贤妃皱眉,显然也不喜谢才人。
侍女又道:“谢才人得罪过顾修仪,落难那会又被宋贵妃当成废棋丢弃,如今定是举步维艰。若是娘娘您向她丢出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