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着来报信的人名叫杨明,是杨宋收的义子。
正因为杨明跟杨宋关系不一般,他说的话,杨宋才一下子就信了。
杨明在门口见自家老子晕倒,急得直冒汗,奈何他再想往里头冲,一对上禁卫的目光就怂了。
好在他爹没一会儿就自己醒了,杨明顿时大舒一口气,正要叫爹,就见他爹忽然瞪圆了眼睛,浑身哆嗦起来:“血!血!血啊!”
杨明茫然顺着杨宋的视线往里看,可屋子里哪儿有什么血,分明干干净净。
他不由打了个寒战:“爹啊!您别乱说话啊!哪儿来的血?”
杨宋这时候已经连滚带爬地冲到了院门口:“血啊!血!是,是莲玉回来了!”
禁卫得了宋亦安的指示,这会儿既不拦着杨明也不拦着杨宋,就由着他俩哆哆嗦嗦地对话。
杨宋抓杨明抓得死紧:“明儿你快带爹走!那丑丫头怕是死不瞑目回来寻仇!”
杨明都快哭了,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儿来的什么死不瞑目和寻仇?
他艰难道:“爹你看错了!而且也不合理啊!莲玉的尸体还在长安街呢!怎么可能回来寻仇?”
顿了顿,撇嘴道:“再说她寻什么仇也寻不到咱们身上啊!您是她爹我是她哥,她能忘恩负义来害咱俩?”
条理清楚,最关键的是,他说得理直气壮。
杨宋怒斥道:“让你带老子走你就带老子走!哪儿那么多废话!”
宋亦安在门口看着这父子俩的表情,这会儿基本明了了。
这杨宋还算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莲玉这儿,就没做过人。
这杨明,则是打心眼儿里觉得他和杨宋没有对不起莲玉,而且对她还好得很。
杨明的这份自信,要么来源于他真的对莲玉不错,要么,就是觉得压榨莲玉理所应当。
宋亦安看看他的穿着,明白了,是后者。
这杨明身上穿的戴的,无一不是贵且有价无市的东西,比杨宋这个班主都好上数十倍,可见他的地位之崇高。
但看这杨明的姿势和身板,却能看得出来他的基本功不能说一般,只能说差到没家了。
再说管理才能,就目前杨明表现出来的这不会看场合的沙雕样,就知道他脑子也就是壳子看着大,内里没什么东西。
宋亦安看清桃:“那配着戏服的剑不错,拿出来我瞧瞧。”
清桃立刻领命去拿。
走了半天没走了的杨宋闻声转头,就见清桃从死不瞑目的莲玉手中抢走了宝剑,好家伙,莲玉气得脸色铁青,脖子上的肉鳞都张开了!
“啊啊啊卧槽!你们不要过来啊!”杨宋大声尖叫,也顾不上杨明了,转身就是跑。
禁卫面无表情地一条腿。
啪叽。
杨宋被绊倒,狠狠摔在了地上。
可他连疼都顾不上,跟个蠕虫似的,只管拼命王后爬蠕。
一双沾染着血迹的鞋近在咫尺,他认出来,那是莲玉最喜欢的一双绣鞋,还因为他让富商拿走把玩,而跟他生了很大的气。
这会儿,看着那双鞋一点点往自己鼻尖处走,杨宋再也绷不住了:
“够了够了!我供你吃供你穿,还给你掏钱让你唱戏,我不就是想把你卖给贵人做妾嘛!反正睡都睡过了,你在门外门内给他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