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的话,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听她的意思,死在宋泠手里的王府婢女,得有多少?
宋亦安抬手制止了想要喝问的诚亲王,站在他跟花蕊之间,问道:“宋泠虐杀婢女的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花蕊浑身颤抖:“这……”
宋亦安叫了一声:“甜杏。”
甜杏立刻上前捏住了花蕊的下巴。
花蕊尖叫一声:“我说我全说!十岁!二少爷十岁起就遮掩不住暴虐的性子了!
起初二少爷只是脾气大,主子管不住他,便每每多给那些被虐待的婢女金银财宝,叫她们闭嘴,又或者把人卖出去。
后来,后来二少爷变本加厉,十岁生辰那年,他故意打碎了王爷送给他的生辰礼,说是彩屏打碎的,直接就,就……”
诚亲王听到彩屏这个名字愣了愣,他还记得这件事:“彩屏不是被杖责之后,染上风寒去世的吗?”
花蕊唯恐甜杏再给她一针,忙道:“不是的!彩屏,彩屏是被二少爷那针扎遍了全身,又,又灌醉扔给张大人凌辱,才高热不退死掉的!”
诚亲王生生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说,本王,王妃,全都被骗了?!”
花蕊哭道:“奴婢不敢说谎啊!当年翠屏是主子身边最受宠的大丫鬟,人又长得一等一的好看。
那时候,王爷每次来了栾雨院,都要笑着与彩屏说上几句话,二少爷看了不开心,便总找理由折磨翠屏。
翠屏……翠屏的弟弟那时候就跟在张大人身边当差,吃了苦头也不敢说,只能忍着,哪里能想到,竟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诚亲王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发抖。
他陡然想起来,翠屏死的那年,张清曾笑着称要把身边的翠屏送来伺候他,只不过当时就被他给拒绝了。
那时候翠屏不过十六岁,跟宋沅一个年纪,他便是笑着与她说话,也是将她当个小丫头逗两句,哪生出过别的心思。
万万没想到,阿泠手里染血的开端,竟然会是因为这个!
他闭了闭眼:“够了!不用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只告诉我一样,你为什么要给侧妃下毒!你,要隐瞒什么?”
刚刚还对答如流的花蕊,这会儿却再一次卡了壳。
诚亲王冷冷道:“不要以为只有旁人会酷刑,本王什么性子,什么来历,你应当很清楚!”
花蕊忍不住抖了抖,绝望地哭倒在地:“王妃,王妃在庄子上中了许多违禁药,奴婢也不知道谁给侧妃的种子,奴婢只是知道,一旦侧妃有可能泄密,就立刻杀了她,否则,奴婢全家都要死绝!”
她泣不成声:“不要再逼我了!求求你们不要再逼我了!直接杀了我!求你们了!”
能指使得动亲王侧妃,甚至说灭口就灭口,这胆量和手段,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背后之人的可怕。
诚亲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给张清的,最适合种禁药,不会被人查的庄子……就只有一个!”
他腮帮子隆起,狠狠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皇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