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后的话,诚亲王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都白了。
“不!”他下意识摇头:“不能!”
皇后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眼底已经彻底没有了笑意:“宋雨。”
她叫了诚亲王的名字,下巴微扬指了指门外:“你去找你皇兄吧,如果不出意外,巡防营应该出了很大的变故,死了,或者失踪了不少人。”
诚亲王声音陡然变尖:“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却没有搭理他,而是歪头看向了还犹自迷糊着的张清:“你虽然幼年不幸,但着实遇到了一个珍惜你的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从某种角度上说真不是个东西,但他对你,却把能做到的,都做到了最好了。”
张清忍不住转头去看诚亲王,眼中含泪,脸上满是感激和害怕:“我知道。”
她声音沙哑到了极点,每一字说出来,喉咙都痛得快要滴血。
诚亲王不由道:“别说了!别说话!”
张清呼吸一滞,泪如雨下。
皇后看着两人情深义重的模样,眼中却没有动容,只有嘲讽:“诚亲王是圣上的亲弟弟,深得圣心,手中又有大权在握,是在朝堂跺跺脚,就得让所有人都跟着震三震的人物。而你,是他的心尖宠。”
诚亲王听着这些夸奖,并不觉得放松,甚至越发毛骨悚然。
他回想起刚刚皇后透露的话语里的意思,更是寒毛直竖:“皇嫂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到底……”
他竟不敢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皇后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仍旧只是对张清说话:“如果你觉得他能护得住你,那倒也没想错。
只是可惜,他虽然宠你爱你,却也只是宠爱罢了,没有教给你眼界和格局,以至于你鼠目寸光,人蠢心大,再无可挽回了。”
张清微张着嘴,又害怕又迷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对。
皇后并不在乎她的茫然和无辜,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这一次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要得大多。
勾结前朝叛逆,只这一条,就足以让整个诚亲王府被灭门。如今你又动用了军队来围剿安安,就更是罪无可恕。
宋雨纵然是皇亲国戚,最好也不过是贬为庶民,留下自己和妻子儿子一条性命,最坏……”
她没说下去,但张清的脸已经白得快要透明了。
诚亲王心跳得非常快,但即便到了此时,他仍旧还是想着张清的安危。
他沉声道:“无论巡防营出了什么事,都不是清儿这种弱女子能够做到的,我会亲自跟皇兄解释,不会平白被人污蔑!”
皇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越笑越大声。
她摆摆手:“也罢,你这就去跟你皇兄告状去吧,就说我为了替儿子出气,整你的爱宠,竟然搞出来了污蔑巡防营的戏码。”
她甚至十分大方地把诚亲王没说出来的怀疑说出了口:“张清身子孱弱,娘家又没有势力,哪里有本事做坏事。
这事儿,怎么看都是沈家策划的,为的就是给诚亲王妃清楚障碍,帮她稳固后院和王妃之位。”
诚亲王:“……”
他仿佛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再生不起气来,反而只觉得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