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蛇妖案涉事之广,牵扯之大,让所有人都神经紧绷,猜测重重,直到今日,百官才终于听到了整个案子的始末。
爆发点,竟只源于一个青楼女子之死,纵然有前朝余孽在其中搞事,说到底还是兄弟之争,妻妾之争。
不止是他们眼中优秀至极的世子崩得他们不认识,就是长安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宋泠,原来都是披着废物皮子的捞钱恶鬼。
一样样证据被摆了上来,百官听到结尾,都不由默然。
恩荣王李遂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不,应该说,他是第一个敢在这种时候开口的。
他是前朝皇族,是宋家皇室立起来标榜自己宽容的牌坊,只要不跟谋逆扯上关系,不违法乱纪自己找死,再怎么作都没多大问题。
更主要的原因为,出事的一个是宋家皇室的嫡系诚亲王,一个是让他断子绝孙、杀了他唯一儿子的皇后的妹妹诚亲王妃,他没道理不幸灾乐祸。
恩荣王吃惊道:“所以!宋沅身为女子!竟然喜欢女子?她磨镜啊?!”
他满脸都是你们宋家皇族玩儿得可真花的震惊表情,对刚刚听到的血案重案只字不提,只把重点放到花边儿八卦上,表情欠揍极了。
皇帝眸色沉了沉,其他在朝的宋家宗族也齐齐黑了脸。
宋亦安无语地歪头看了一眼恩荣王。
这人的幸灾乐祸,浓得快化成实质了。
她听她娘说,齐妃当初就是查到宋泠跟恩荣王常在一处玩儿,所以在宋泠假死之后,盯了恩荣王一阵。
正是因为盯梢恩荣王,这才查到了同样盯梢恩荣王府的宋沅。
这之后没多久,宋沅就虐杀了宋泠,并把宋泠的尸体挂在了城门之上。
只是可惜,虽然能够从逻辑和蛛丝马迹中推测出来恩荣王府在这场兄弟相残中做了推手,却没有证据。
宋亦安想着,又看了恩荣王一眼。
恩荣王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满脸笑容:“宸王小殿下想对臣说什么吗?”
宋亦安感慨道:“听闻您男女不忌老少通吃,玩儿得花喜鹊都自惭形秽……啊这,您怎么还震惊这么点儿小风小浪?”
恩荣王嘴角抽了抽:“……”这臭小子嘴巴可真毒!
他惊奇道:“本王平日里最是低调没存在感,想不到今日第一次见,宸王就一下子认出了本王,还对本王的私事知道得这么清楚,就跟刚刚一眼认出张御史,还知道他小妾的事一样……”
他倒抽一口凉气:“是季大人对宸王知无不尽?还是沈家自小教你教的……”
他倏地闭嘴,一副自己多嘴说错了的样子,还往百官队伍里缩了缩,仿佛认怂。
这般骚操作,可真是把宋亦安往死里坑。
锦衣卫是皇帝一人的鹰犬爪牙,宋亦安真要越过皇帝私查锦衣卫资料库,岂不是觊觎皇权?自己找死?
再说这一句沈家自小教导,就更是包藏祸心了。
一个病弱的嫡系皇子,沈家真要是自小教导他朝堂诸事,百官隐私,不是觊觎太子之位是什么?
看百官的神色就知道,恩荣王这眼药上的,绝了。
宋沅笑了:“恩荣王跟宋泠一向关系好,算计许久才把我算计到这儿,怎么今日的主角不是我,竟然是安安?”
宋亦安也笑了:“怎么恩荣王搞死沅哥和宋泠还不够,竟然还想把我当个添头?”
恩荣王脸僵了。卧槽!小崽子们可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