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差说的,跟加里的供词有出入。
下午的时候,维克托提议去案发现场看一看,把这位叫做吉米·卡格的邮差给带上。
虽然在工作时间,但吉米无法抗拒歼察局的要求,只能跟着二人来到了格伦的家。
那是一栋小别墅,紧闭着大门,被警察局贴上了标语,预示着这里发生过凶杀案。
“这里!”吉米激动地为二人指示,“我当时就站在这里!往他们家的信箱里塞东西,然后就看见……那个房间!”
随着他的手指,维克托与里安隆将目光移过去,可以看到宽敞的窗户,里面是类似休闲室般的地方。
“他就躺在里面!”吉米说道。
维克托皱起了眉,踩着草坪过去,仔细打量里面的环境。
“不像是摆放过尸体,没有血迹……”
说完,他回头看着吉米问:“你是什么时间发现他的?”
吉米回忆了一下发现尸体的时间,比加里醒来时要早。
维克托推了推窗户,又推了推门,发现都锁着打不开,要进去只能搞破坏。
他没有冒然闯入,而是继续跟吉米探讨了一番细节后,就放他走了。
“钥匙可能在米茜那里,或许警察也有。”里安隆提醒维克托。
维克托没讨论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加里说他醒来时是在客厅,客厅里应该满地都是血,但却没有尸体,而刚才吉米说他看见尸体的地方却是旁边这个类似休闲室的房间,地上却没有痕迹……”
“显而易见,两人的说辞合不上,必有一人在撒谎。”里安隆回答。
维克托没什么回应,他决定再去拜访一下那位失去了丈夫的女人。
……
发生了那样的悲剧,这位女士肯定没办法在家里住了,据说她在外边租了一间公寓,维克托在晚餐后去拜访了她。
她是一位美丽大方的女人,有着浅灰色的眼睛与黑色的卷发。
到了她家里时,女士非常不见外地穿着睡衣,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二人。
“抱歉,可能我们拜访的时间不合时宜。”维克托嘴巴上客套,但屁股却主动地坐在了沙发上。
“两位是歼察局的探长,我可不敢得罪歼察局,要喝点什么吗?”米茜坐在维克托对面,伸手从茶几下掏咖啡豆。
维克托摆了摆手:“不用,谢谢,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您,关于您丈夫。”
米茜翘着二郎腿,睡袍下露出了白净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不知从什么地方,她抽出了根细长的烟杆,旁若无人地抽着,客厅里顿时烟雾袅绕起来。
“什么问题?”
“能详细聊一下他是怎么死的吗?”
“那几天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您完全可以去问警察。”
“我喜欢当面聊聊,跟那些按部就班的警察不同,或许在聊天的过程里,我能让您联想起别的关键线索。”
“呵……”
米茜不屑地瞥了维克托一眼。
见她不反对,维克托开始问了:“你确认是加里·内托杀死了你的丈夫?”
“谁?”米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被提醒了一下后才知道维克托说的是犯人,“对!就他,我当时刚回家,就看见他手上拿着刀,身上全是血。”
“可你没见到自己丈夫的尸体,为什么肯定就是他杀害的?”维克托质疑。
米茜又切了声:“还能有谁?不是有个邮差比我先发现他杀人么?我的丈夫肯定是被他给藏起来了,尸体找不到不代表他无辜。”
“你看上去并不是特别伤心。”维克托盯着她的眼睛。
米茜的反应却很自然,她说:“伤心有用吗?不是所有婚姻都是基于爱情。”
“哦?你丈夫出轨了吗?”
“没有。”
“那你呢?”
“呵呵……我觉得没有,但得看您是否相信。”
“所以你俩的感情到底怎样?”
“一般吧,不算好,但也不算坏,或许就像是……亲人?”
米茜说着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俩之间就这么过日子也挺不错的,生活没有激情,但也没有什么矛盾。”
“那么您到底有没有为他的死感到难过呢?”维克托继续追问。
米茜苦笑一声:“肯定难过,只是还没到肝胆俱裂、撕心裂肺的程度。”
这时,里安隆插嘴问了一句:“米茜女士,请问您是否知道,您的丈夫在泄露国家机密?”
米茜听后脸色一变,急忙摇头:“不……等等,你是什么意思?”
维克托顺着里安隆的问题提问:“您对丈夫的工作关心吗?”
“不,我不干涉他,但我知道他在白色王冠里工作,非常体面,我很满意他的收入与职业。”米茜从最开始的放松自然变得有点紧张了。
“我先给你捋一捋,杀人凶手没有见过死者,只看到了你,那名邮差没有见到你跟凶手,只看到了你丈夫的尸体,而你本人,也没有见过丈夫的尸体,只看见了杀人凶手……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丈夫根本就没死,而是你在配合他演了一场戏?”
维克托大胆的猜测,瞬间就令眼前的米茜破了防,她忽然站起来,生气地说道:“胡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我跟我丈夫并不像其他夫妻那么恩爱,但我也不允许你侮辱他!”
“但他有动机藏起来,不是吗?”维克托没有生气,眼神上翻望着米茜的脸,“白色王冠发现他在对外进行非法的信息交流,正准备缉拿他时,他却被人给杀害了,偏偏没有发现尸体……你、加里、邮差的供词出入太大,总有人说了谎,所以我……”
“滚!”米茜顿时就发飙了,“跟我滚出去!你们两个红毛狗!”
她气得抽出了衣架要打人,维克托只好拉着里安隆退到了房间门口。
“我再也不会跟你们说一句话,无礼的家伙们!有本事就逮捕我!只要你们有证据!混蛋!”
被赶出公寓大门,里安隆无奈地望着维克托:“您不该这么激怒他,先生。”
维克托长吁一口气:“但我的推断有理有据,她无法反驳,只是差证据。”
里安隆捏着下巴思索,然后问:“那么您觉得是谁在说谎呢?”
维克托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得问你。”
说完,他示意里安隆用卜杖测一测。
里安隆点头,将卜杖放在路中央,以问答的形式占卜谎言。
最终,他确认邮差没有说谎,而刚才那位女士,确实隐瞒了些事情。
“我就说吧!”维克托鼓起了掌,“那个家伙是在躲着歼察局跟白色王冠,我们接下来得把他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