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立刻挤出几滴眼泪,揉着眼睛说:“我和夫君确实一心一意想追随丞相你,怎料夫君他……丞相,我对陛下说的那些话,无非是想让他成为我一个坚实的靠山,免得再遭变故……”,
江通冷眼看着云舒的表演,不说一句话。
云舒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一个演员,若是面对观众的掌声或者臭鸡蛋,都能很好的辨别自己的演技,并决定要不要继续努力,可,眼下江通的这副模样,是继续演呢,还是选择放弃?这是一个难题!
尬演中,一抹绿色身影敏捷的闪现,挡在江通前面,打量着云舒,樱唇轻启:“你是云舒?”,
云舒看着她灵动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轻盈的身体,心中暗暗赞叹几句,嘴上赶紧说:“对对对,我就是云舒!不知你是哪位?”,
绿衣女子一笑,轻声说:“星月灵!”,
星月灵?易月国公主?厉枫崖嘴里那个爱慕他,和他有些纠缠的女人……
云舒的脸黑了下来,不客气的说:“这里是彤云国皇城,不知道你来这里,意欲何为?”,
站在星月灵身后的江通上前,对星月灵鞠躬,问:“不知公主来这里,所谓何事?”,
星月灵抬手指了指云舒,说:“看你把我的人吓成了这副模样,都不敢和我相认了!”,
江通一惊,扭头疑惑的看了看云舒,问:“她是你的人?那为什么要进江府?”,
星月灵不悦,提高声音说:“怎么,本公主做事,需要给你解释吗?”,
江通较忙再鞠躬,说:“是是是,公主心情愉悦就好!”,
说完,慢慢退到殿门口,带着那一帮人,匆匆离开了!
星月灵在房间里看了一圈,说:“请求帮助却连面都不露,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殿门呼的一下关住,厉枫崖轻飘飘的从房顶上跃下,站在云舒身边,对星月灵抱了抱拳,说:“多谢公主仗义相救,以后如有需要,厉某定当竭力回报!”,
星月灵走近厉枫崖,微笑着说:“我早就说过,你我之间,无需那么客气,早晚都是一家人!”,
云舒扭头看着厉枫崖,眼里射出千万条光针,刺的厉枫崖有些乱了阵脚,他不得不伸手揽住她,温柔的说:“容我和她把话说完,可好?”,
云舒不说话。
星月灵看着厉枫崖揽住云舒的手,眼神黯了黯,哼道:“这个女人不是小皇帝的宠妃吗?厉枫崖,你的口味真独特!”,
云舒扭头,一字一句的说:“实话告诉你,我和枫崖一起进宫,他千方百计护我周全,你不清楚为了什么吗?”,
星月灵竖眉,看着厉枫崖说:“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厉枫崖,你可真大胆!”,
厉枫崖笑了,说:“公主还算是聪明人,今日终于看清楚了事实!”,
星月灵大怒,指着厉枫崖说:“相不相信我一个命令,就能轻松取你二人的项上人头!”,
厉枫崖说:“公主先别着急,厉某还没有报恩,等我还完你的人情,你再杀不迟!”,
星月灵红了眼圈,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厉枫崖对她的态度,曾经,她以为厉枫崖身边不会出现女人,不曾想,今日,就有一个那样气定神闲的享受他的宠爱,没有感激,没有得意,就像理所应当的东西!
她不能忍受的,实际就是云舒的这份理所应当!
云舒察觉到了星月灵的愤恨,为了免于江通的打扰,她较忙离厉枫崖远一点,正色道:“对呀,我就是救过枫崖一命,他才愿意保护我的!”,
星月灵冷哼:“本公主亦救过他,对他,比对我父王还好!”,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对待男人,不可穷追猛打,你要若即若离,才能让他欲罢不能!”,云舒振振有词,
星月灵愣住,这个理论,她从来没有听说的!
厉枫崖斜了云舒一眼,传给她一句话:“莫要信口开河,我和你,是注定的缘分!”,
云舒咧了咧嘴,继续说:“公主,你身份高贵,自然不明白对待清高男子的办法,可我会呀!如果你需要,我义不容辞,亲自传授,保你……获得心上人!”,
她偷偷瞄了一眼厉枫崖,还好,他依然温润如玉,没有发火的迹象!
星月灵突然笑了,说:“你这个女人,真是奇怪!拿了全天下最珍贵的爱,却要分给别人,莫非你以为这爱很廉价?”,
厉枫崖也看了云舒一眼,
那还不是活命第一?等赶走了你,本姑娘绝对牢牢抓住厉枫崖,眼珠子都不让他转!
云舒顿了一下,刚想开口说话,
厉枫崖挡住她,说:“星月灵,舒儿为了不得罪你,说了这么多违心的话,你也听舒服了!不过,欠账的是我,还账的也是我,这个东西,你拿着,可以救你一命!”,说着抛过去一个纯金牌子,
星月灵接住,仔细看了一眼,大怒:“你将顾君恩的东西给我,是什么意思?”,
厉枫崖冷笑道:“顾君恩很快就可以打到京城,届时,你一个敌国公主还想活命吗?”,
星月灵脸色苍白,倔强的说:“我父王也将率领百万雄师踏平京都,到时候,不是我保不保得住命的问题,应该是你会不会再求我的问题!”,
厉枫崖说:“是吗?顾君恩离京都不到千里,你父王在哪里?还有,你们依靠的江通现在四面楚歌,朝不保夕,说不定我今晚就可以解决他,你们又该如何?”,
“你敢!厉枫崖,你要杀了他,我定与你同归于尽!”,星月灵大吼,心里的胆怯全部暴露!
厉枫崖淡淡一笑,说:“你不必紧张,我暂时不会杀他,杀了他京都会更乱!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于我有恩,我也会救你一命,我们彼此不相欠!”,
星月灵眼里喷着火,恨不能将云舒烧成粉末!
云舒揉了揉额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应该恨厉枫崖,是他薄情好不?可她肯定不能说出口,厉枫崖是自己的人,就算对别的女人再薄情,也是她的宝呀!
想到这里,云舒叹口气,说:“公主,我要是你,早就转身走了!男人的绝情是铁了心的,几乎没有回转余地!”,
星月灵忍住熊熊恨意,哼了一声,真的转身走了!
虽然挺礼貌的随手关了门,可那啪的一声巨响,还是让人心里一惊。
厉枫崖搂住云舒,低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请她帮忙,只是,事情紧急,只有她最合适出手……”,
云舒看他,一笑,风轻云淡的说:“这不挺好吗?江通暂时不会找事!”,
厉枫崖也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云舒伸手在他怀里掏了掏,说:“顾君恩什么时候给你的金牌?为什么我不知道?那东西能干嘛?”,
厉枫崖握住她的手,说:“我让他不费一兵一卒得到灵呈县,他自然应该给我一点好处!那金牌是顾君恩的指令牌,有了它,不会受到任何阻拦,当然,前提是顾君恩得了天下!只是,那个东西给了星月灵,以后,我们还得靠自己了!”,
云舒若有所思的说:“这么说来,你和星月灵还真是互不相欠了!这个金牌可比你的那个通行证有用多了,说不定,还能保她一命!”,
厉枫崖俯身在她脸上嘬一口,柔声说:“你夫君做事,向来不会欠账!”,
云舒翻他一眼,说:“下不为例,尤其是面对星月灵这样觊觎你美貌的女人,绝对不许向她们寻求帮助!”,
厉枫崖郑重的说:“那是自然!以前我奉行的原则是互通有无,乱世中求生存。以后,我得改原择,你不高兴的,我都不做!”,
云舒心里一阵悸动,她靠在他怀里,喃喃低语:“你不必如此!这一世,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留你一人在世上孤苦无依……”,
咦,怎么说起来这些?云舒有些纳闷,厉枫崖却没有惊讶,紧紧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小皇帝很快被放了出来,继续做他的逍遥皇帝,只不过,他再也不来骚扰云舒了,估计是吃一堑长一智,而且,他对江通的态度转变很快,完全成了敬畏和百依百顺!
真是纨绔子弟的习性,云舒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厉枫崖劝她:“我们混进来,可不是为了改变这个王朝,朽烂的树木,只有拔了重新种一棵才对!”,
云舒说:“我明白这个道理,就是亲眼看着一棵树木朽烂,有些不适应!”,
厉枫崖说:“顾君恩的大军一路所向披靡,估计很快就要到京都,我们得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云舒问:“要不要去杀了江通?””,
厉枫崖说:“他身边高手如云,机关重重,杀他,有些困难!但是,我们可以组织一切反对江通的力量,关键时刻一击即中!”,
云舒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笑了笑,说:“这些工作,你私下里是不是已经做了?你呀,真是老谋深算,城府极深!”,
厉枫崖皱眉,这些词,听起来不友善呀!可她那友好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这女人,不会是怪自己不和她商量吧,罢了,下次还是多和他商量商量!
而云舒,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用词有什么问题,她还觉得自己挺有文采的!
就在云舒觉得自己可以逍遥度日的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黑衣人不知从宫殿里的哪个角落出现,招式凌厉的刺向她,幸好她一直没有放弃练武,机敏的躲开,躲在暗处的厉枫崖闪电般的出现,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黑衣人一甩手,几道银光闪过,厉枫崖翻身躲开,同时推开了云舒。
厉枫崖扭头看了看墙上的飞镖,冷冷的说:“没想到,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屠圣门,居然是江通的走狗!”,
黑衣人并不说话,恶狠狠的甩飞镖,那飞镖飞的快,而且会拐弯!云舒用尽全力才能躲开,厉枫崖怕伤了云舒,迎着飞镖挺身而上,一掌将黑衣人打倒在地!
云舒还没有来得及看厉枫崖有没有受伤,一道银光直冲她面门而来!
云舒一个激灵,仰身躺倒在地,躲过了那一飞镖,不过也同时摔倒在地!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拼命呀!云舒揉着屁股站起来,
厉枫崖已经把黑衣人制服,踢了他一脚,说:“负隅顽抗,你是要激怒我,让我杀了你吗?”,
黑衣人不说话,嘴里似乎狠狠一咬,鲜血流了出来,咬舌自尽!
云舒瞪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黑衣人。
厉枫崖赶紧走到云舒身边,搂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那紧张的神情让云舒不得不开口:“我没事!”,
厉枫崖说:“你那么笨,有点闪失就完蛋了,知道吗?”,
云舒蹙眉,说:“我哪里笨了?我要是出去,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好不好?”,
厉枫崖扭头,忍了忍火气,说:“你先不要骄傲!我告诉你,刚才黑衣人摔倒后的飞镖,你躲得很好,但是,因为你的底盘不稳,才会摔倒,若是没有我,或是敌人再强大一点,你就被俘了,知道不?”,
云舒眨眨眼睛,不敢说话。
厉枫崖放开她的肩膀,冷峻的说:“今天继续扎马步,什么时候底盘稳了再睡觉!”,
“你是不打算让我睡觉了?练功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云舒不服,
厉枫崖诡异一笑,说:“那么,我就点了你的穴,帮助你扎马步,可好?”,
云舒连连后退,大声说:“我扎马步就是,不需要你帮助!”,
厉枫崖负手,说:“孺子可教!”,
云舒深深吸一口气,别的事情可以撒泼耍赖,练功这事,厉枫崖从来不会退让,她还是知趣点吧!
厉枫崖转身要弄走那个死了的黑衣人,云舒忙问:“我要扎到什么时候?是不是等你回来就好了?”,
厉枫崖背起黑衣人,俊脸一沉,说:“等我回来?可以!记住,你若敢偷懒,我会让你扎一夜马步!”,说完就出去了。
云舒冲厉枫崖消失的方向吐了吐舌头,从房里找出吃的,大快朵颐一番后,才开始懒洋洋的扎马步。
唉,早知道练功这么麻烦,就不要求有什么功夫了,找个厉害人物保护着,不是挺好吗?人呀,真是矛盾……
厉枫崖这一趟出去,不知道做什么,许久不回来,云舒本以为处理个死人就是一柱香的功夫,扎一会儿马步也不稀罕,谁知人家硬是不回来,这腿都开始发抖了!
她突然想起他临走前那阴森森的一句,猛然清醒:难怪他允许她扎马步到他回来,原来他早就打算出去很久!
厉枫崖,你真是黑心黑肺,枉我这么信任你!
云舒一脸悲愤,想停下又不敢,想坚持又觉得委屈,就那样摇摇晃晃的扎着马步,嘴里骂着厉枫崖,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下悲痛。
“呦,这么恨他,不如杀了他可好?”,一声娇滴滴的询问,吓得云舒差点没站稳,
再看清楚来人,她更火了,收起马步,叉腰大骂:“你还是个公主呢,就这么点儿素质?进门不打招呼,说话阴阳怪气,你妈就给你这样教的?还是你本来就是个烂泥?真是差劲!”,
星月灵勉强听懂云舒是在骂她,眼睛一瞪,说:“你是找死!本公主要你的命,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云舒骂完了,心里痛快一点,柔和下来,说:“那当然,你是公主!不过,你犯了错,就不允许我说你两句?”,
星月灵被她的态度转变弄得有点纳闷,不过也没有计较,大大咧咧的说:“行,你说就说吧,我易月国的人,没有你们那么小气!”,
云舒笑了,说:“一个敌国公主混在这里,竟然敢毫不避讳,彤云国真是乱透了!”,
星月灵昂着头说:“虽然本公主是质子,却丝毫没有低人一等的时候,甚至很多决策都是我出的,你们皇帝言听计从,更不可思议,是吧?”,
云舒说:“你们不过收买了一个叛臣,有什么好得意的!告诉你:亡国之臣不可以图存,江通那样的臣子,早晚也会害死你!”,
星月灵娇笑,说:“等我星月国吞并了这里,他呀,早就不在了,何须你担心!”,
果然,叛臣都是这么一个下场!
云舒很高兴,说:“那就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星月灵盯着她的眼睛,说:“我突然来到这里,你不害怕吗?你关心的那些事,似乎救不了你!”,
云舒看了看四周,问:“你带了多少人来?”,
星月灵伸出一个手指头,说:“就我一个人!”,
云舒笑了,说:“那你先打过我再说吧!”,
星月灵打量着她,问:“你的武功很高吗?”,
云舒说:“自然没有厉枫崖的武功高强,但对付你,应该没有问题!”,
星月灵一听厉枫崖的名字,眼里闪过一丝幽光,说:“既然你那么自信,我就会会你!”,
说着,掏出了一把长剑,这剑隐隐泛着光,一看就是特殊材料制成,估计剑风都会让身上见血!
云舒怂了,退后几步,说:“喂,你拿这么厉害的武器,我却什么都没有,是不是不太公平?”,
星月灵刷的舞了一下剑,嗡嗡作响,衬得她的声音有些阴森:“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比武,是为了送你离开这个世界,你让我心情不好,知道吗?”,
云舒四处寻找武器,那把从江府带来的剑应该勉强应付一下,可是,在哪里呢?
一道银光袭来,长剑携着十分深厚的内力呼啸而来,云舒急忙躲过,身后的桌子被劈成两半!
那桌子可是红木的,星月灵,你够狠!
云舒心里有些慌乱,比前面更盼望厉枫崖的回来,否则死了都没人帮忙洗冤!
星月灵嘴角噙着笑,举起剑,准备再一次袭击。
这房间就这么窄,多砍几次,云舒根本躲不掉,只要她中一剑,然后,要她的命,不过须臾之间的事!
云舒看出了星月灵的算计,朝窗户边挪了挪,万一情况不妙,应该可以逃出去吧!
星月灵不客气的说:“窗窗户外面全部是我的人,你敢出去,我就敢让他们射死你!”,
“星月灵,你不要欺人太甚!”,云舒火了,厉喝道,
不过,星月灵看出了她的胆怯,嘴角笑意更浓,长剑蓄势待发!,
“云姑娘,你在不在?”,一颗头从门口探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本来剑拔弩张的局面因为这颗头鬼鬼祟祟的探入,画风一下变了。
星月灵迅速收起剑,看着门口的人,威严的问:“你是何人?”,
云舒则憋着笑,不敢说话。
孟君公子,你玉树临风的,何必扮成太监呢,万一被人识破,真被阉割了,实在不划算!
此刻的孟君一脸懵,他也不清楚眼前是什么状况,难道不是厉枫崖和云舒在一起?怎么会是一个戾气十足的美女和云舒对峙?难道是争风吃醋到大打出手……
罢了,还是先摆脱自己的困境吧!
他索性钻进来,垂着手,说:“江丞相命我带云姑娘过去,说是有急事!”,
“哼,他找她和我找她目的一样,不过就是想让她死!你可以走了,告诉江丞相,我自己动手解决!”,星月灵一脸孤傲,
孟君的脑子转的很快,赶紧说:“不不不,江丞相不是杀她,是另有重要的用途,你可千万不要鲁莽!”,
“放肆,你竟敢对本公主这样说话,你是活腻了吧!”,星月灵对这个“太监”的无礼格外愤怒,
孟君马上猜出了星月灵的身份,态度不友好起来,说:“公主,你知不知道平逆王的大军一路已经快打到城门口了,你若不配合丞相,恐怕,你的小命……”,
刷的一下,长剑飞向孟君,云舒还没有来得及救他,就见孟君滚到在地上,抱着头大喊:“唉呀,公主要杀了小人呀!丞相一定不会饶你,丞相……”,他嚎叫的十分逼真,就像中了一剑后的撕心裂肺。
云舒真想扑过去帮他,又有所顾忌,万一孟君是装的,自己不就把他暴露了?还是,再等等!
星月灵捏着拳头,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大胆的“太监”不顾死活的劝自己,难道真的有特殊情况?为了一点嫉妒心坏了大局,可不是她星月灵的作风!
嚎叫中的孟君斜眼看了看星月灵,看出了她的顾忌,滚的更夸张了,简直就是从云舒脚下滚到星月灵脚下,还用不同的滚姿!
大哥,你这样夸张,更容易暴露,知道吗?云舒的手抖了抖,忍住抽他的冲动。
星月灵却有些心烦意乱了,走吧,这么好的机会消纵即逝,以后再收拾云舒简直难如登天;不走吧,这个“太监”说的那么有道理,万一坏了大事,她星月灵更是逃脱不了,这里不是星月国,是她的敌国!
她看了看窗外,这个时间,厉枫崖应该也快回来了,千万不能被他抓个正着!
想到这里,星月灵捡起长剑,仰着头说:“云舒,算你命大,本公主暂饶你一回,下次,你可没这么幸运!”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
星月灵一走,孟君立刻站起来,优雅的整理一下衣服,说:“刚才是迫不得已,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云舒撇嘴说:“我又没瞎,怎么能什么都看不见!”,
孟君瞥她一眼,说:“你个没良心的,我那么卖力表演,还不是为了你!”,
云舒说:“星月灵不会在意你,所以,看到你丑态的只有我,而我呢,当你是朋友,更不会四处宣扬了,你担心啥?”,
孟君想了想,说:“也是!那么,就来说说正事吧!”,
云舒想起他刚进来的神秘模样,应该是偷偷摸摸混进来找自己的,难道真的是顾君恩要打过来了?她屏住呼吸,等待孟君说话,
这时,厉枫崖回来了,一脸冷峻的看着孟君,孟君赶紧热情的说:“玉侠,我来,是有要事相商!”,
厉枫崖并不打理他,盯着云舒问:“你的马步扎完了?”,
哥,咱们先说要事不好吗?云舒眨眨眼,指着孟君说:“他来救我……”,
“你扎个马步,他来救你?”,厉枫崖提高声音,
孟君忙解释说:“她被那个什么公主刺杀,我确实进来救了她……”,
“对,我要说的是这个意思!”,云舒的脸上堆起笑容。
厉枫崖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问:“有没有受伤?若受伤了,我定不饶她!”,
云舒摇头,厉枫崖这才看着孟君,问:“孟公子前来,不知有何时相商?”,
孟君清清嗓子,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我们可不可以坐下来说,这个样子,总觉得要打起来!”,
云舒偷笑,厉枫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三个人在裂开的桌子边坐下,厉枫崖摸了摸桌子,眼睛里寒光阵阵。
孟君一坐下,就急急的说:“王爷现在已经到了京都外,却遭遇到了顽强抵抗,朝廷人马不必说,里面还混有易月国的人。听闻,易月国国主集结大军,准备扑向京都,所以,我们必须迅速拿下京都,以绝后患!”,
厉枫崖捏着拳头,说:“易月国竟然明目张胆侵略吾国,实在可恨!”,
孟君说:“那还不是江通鼓吹两国友好,皇帝陛下借助友军平息内乱!实在是颠倒黑白,祸害百姓!”,
厉枫崖点头说:“江通不顾百姓死活,枉杀重臣,开门揖盗,早就该死了!如今你们也来了,我今晚就去杀了他,不能再让他继续为非作歹!”,
云舒抓住他的手,说:“你不是说江通那里高手如云、机关重重吗?你怎么能单枪匹马去杀他?”,
厉枫崖拍拍她的手,温和的说:“不过就是废一点儿事,难不住我!”,
云舒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厉枫崖摇头:“你不能和我一起去,你的功夫太差,不会随机应变,江府危险重重,你去了只会拖累我!”,
“厉枫崖,你对我有意见是吧?我今天还就不信你的邪,我就要去!”,云舒秒变“泼妇”,指着厉枫崖大喊,
孟君有些紧张,对云舒摇摇头,云舒毫不退缩。
厉枫崖皱眉,这么打击都不退缩?需不需要再厉害一点?
孟君左看看右看看,对两个斗鸡一般的人拱拱手,说:“这个刺杀的任务嘛,你们私下再商量,我还要说说……”,
“你闭嘴!”,厉枫崖和云舒同时发声,同时瞪着他,孟君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两个正在斗气的人,实在可怕,惹不起!
最后,厉枫崖妥协了,伸手握住云舒的手,柔和的说:“舒儿,我只要你安全的待在这里,等我好消息,可好?”,
“不好,首先这里并不安全,星月灵会随时来杀我。其次,你去江府,我心急如焚,怎么能在这里待的下去?我要和你一起去,哪怕受伤,也很好!”,云舒倔强的厉害,
厉枫崖顿了一下,叹口气,说:“既然你坚持,那我就随了你的心意!”,
云舒一跃而起,扑到厉枫崖怀里,差点把他撞倒,好在他地盘很稳,没有从凳子上翻过去!
孟君扭头,一脸惆怅,玉侠向来孤傲,今日被吼不敢发火,遭遇那么低级的撒娇也不敢拒绝,真是应了那句话:一物降一物!
厉枫崖等云舒的情绪缓和下来,等待云舒自觉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才对孟君正色道:“孟公子,你方才还要说什么?”,
孟君确定二人已经和解,不会再拿他当出气筒,这才放心的说:“杀了江通,同时收买人打开城门,越快越好!最近城中不断有人逃出去,我听闻江通命人杀了叛逃者的家人,勉强镇住局面,不能让他再为非作歹了!”,
厉枫崖说:“我也听说了!不过,江通手下确实有几个对他死忠的人,反对者几乎被除尽,要收买他的人,恐怕……”,
“无妨,那几个人虽然对江通死忠,可彼此之间并不和睦,你稍稍使点计策,就可以收买到人,尤其是现在他们被大军包围,更是心思重重!需不需要我教你?”,孟君拿出扇子,摇的怡然自得。
厉枫崖哼道:“不用,你还是顾好自己吧,星月灵知道被你骗了,估计这会儿正布局抓你呢!”,
孟君的脸色变了变,站起来摇着扇子说:“既然你们不需要我协助,那我就出去了,赶在天明前出城,王爷还等我好消息呢!”,
云舒站起来,疑惑的问:“你是怎么进出城门的?朝廷里难道没有你的通缉令?还是你根本就不出名?”,
孟君刷的一下合起扇子,气哼哼的说:“怎么问话的?以本公子的才智,这么点儿事能难住我?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说完扭着出去了。
厉枫崖若有所思的看着孟君的背影,说:“他肯定是男扮女装进来的,城门口对男的查的很严!”,
哦,难怪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儿古怪,这代价还挺高的,幸亏守城门的士兵都忙着防守,要不以孟君的美色,不被人抢走真是怪事了!
云舒忍着笑,说:“枫崖,你要是扮成女人,估计比他还美,我们要不要试试?”,
厉枫崖沉下脸,说:“我不需要,我在京城里来去自如!”,
云舒搂住他说:“那你就更应该带上我,否则怎么彰显你的武功高强?是不是?”,
这是什么歪理?厉枫崖瞠目,云舒却笑得像一只小狐狸!
真要进入江府,其实还是需要废功夫的,总不好一路打进去,那样估计还没有见到江通,气力就耗完了!尤其是云舒是个没有太多实战经验的人,难免手忙脚乱,出现意外的情况会更多!
考虑再三,似乎借助星月灵的名号进去还保险,不过,厉枫崖因为前面“消失”,实在不便一同出现,若偷偷摸摸进去呢,又太容易被发现,毕竟江府高手如云。
云舒想到孟君,主意就来了,围着厉枫崖转了一圈,说:“除了身材魁梧以外,扮成美女的条件还是不错的!”,
厉枫崖顽强抵抗,说:“我说过,我在京城来去自如,故而,我自己进去!”,
云舒握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说:“你可以来去自如,可我需要你的贴身保护,知道吗?你不在我身边,我害怕的要死!”,
厉枫崖盯着她的眼睛,说:“我怎么记得你曾说过自己也是一流高手,怎么可以怕江府那些人呢?”,
云舒眨眨眼睛,说:“我是一个谦虚谨慎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说这样的话,你可能听错了!”,
“你还敢撒谎!”,厉枫崖一把抱住她,贴近她的脸,“凶神恶煞”的说。
凶成这样也温润如玉呀!
云舒心跳加快,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说:“不和你胡扯了,反正你必须扮成女人,随我进江府,否则,我就自投罗网,给你添乱!”,又开启了耍赖模式!
厉枫崖简直没有办法,打不得骂不得,还说不过!他放弃挣扎,提了一个要求:“我可不可以带个面具?”,
“不用,我帮你化化妆,比戴面具还厉害,保管你家人都认不出!”,云舒拍着胸脯保证。
厉枫崖长叹一口气:这玉侠的名声,算是毁在云舒手里了!
刚进入皇宫没多久的云妃,要回江府省亲,这件在以前非常庄重的事,因为京都被平逆王大军包围而显得微不足道,小皇帝甚至都懒得问一声,就由得云舒回去了!
云舒根本不给江通反应过来的机会,带着一个美貌、壮硕的“丫头”大大咧咧的进了江府。
江府上下都知道江通曾送进皇宫里一个人,也知道这个人得罪了江丞相而不受宠,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厚着脸皮回来了,因此,很多人聚在门口观看,等待云舒被骂出门,或者,可能会有一场恶斗,那,就得好好表现了!
云舒看出这帮好乱分子的想法,摆出贵妃的气质,微仰着头说:“本宫出自江府,自然应该回来省亲,不知道江丞相在哪里?”,
江玉华站在最前面,阴阳怪气的说:“呦,这不是被小皇帝抛弃的那个贵妃吗?怎么,没地儿去了?又要回来当我江家鹰犬?你这身份,咱也不敢用了呀!”,
云舒微笑着说:“你们当然不敢用了,否则视皇家威严为何物?”,
“你真是不害臊,皇家哪有你的容身之地!”,江玉华厉喝,
云舒周身冷下来,平静的说:“皇家的事,哪里有你置喙的道理?江公子,莫非你真的以为你们江家可以一手遮天?”,
江玉华不屑的嘁了一声,仰头望天,其他人掩嘴窃笑。
你这不是废话吗?现在江丞相的地位人人皆知,不过就是一个名号的问题!
云舒没有尴尬,不慌不忙的说:“易月国那边,我似乎懂得比江丞相多一点,他遮的天还没有到我这里……”,
她的眼神和语气都意味深长,让江玉华愣住。他记得父亲给他说过云舒被星月灵护的事,若云舒是易月国的人,得罪她,不就是得罪了自己的盟友,自断后路吗?可不得罪的话,他又受不了对方的嚣张气焰……
就在江玉华焦灼的时候,江通现身了。
江通一直没有得到云舒确切身份的消息,也不敢去质问星月灵,本想着等易月国大军前来,和自己配合灭了顾君恩后,再慢慢收拾这些来历不明的人,谁知道人家竟然只身回来,气焰嚣张,他不得不现身,维护他江家的威严。
云舒看了看一声不吭、秀瞪眼功、摆谱感十足的江通,揉了揉眼睛,说:“哎呦,还真是江丞相,尊驾亲自来迎接我,实在荣幸!”,
江通轻蔑地一笑,说:“你还没有那么大面子!我只问一句: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