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渊谷口,厉枫崖搂住云舒,柔声说:“舒儿,天龙渊外有很多敌人,我去应对,你乖乖听话,留在这里!”,
云舒摇头说:“我要和你一起出去,那么多敌人,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应付的过来?”,
厉枫崖看了看谷外,神情有些焦灼,语气依然平静,说:“舒儿,谷里也需要有人镇守,厉蘅洲和慕家父女不是省油的灯,你留下,其实比我的任务艰巨!”,
云舒想了想,说:“好吧,我听你的!但是,你一定要安然无恙的来找我!”,
厉枫崖笑了,说:“好,我答应你!”,
说完俯身一吻,云舒抱住他,百般不舍。
谷外的喊叫声和火药爆炸声撞击她的心,然而,再不舍有什么用?这宁静的日子,终是守不住了!
厉枫崖推开她,说了一句:“保重!”,人就匆忙走了。
云舒怅然若失,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去了。
谷外,一大队官兵正在和天龙渊里的人酣战,他们来势汹汹,破了天龙渊外的毒障,让那些毒物肆意进入谷里,同时他们还用火药开路,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天龙渊内虽然高手如云,却架不住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渐渐的,他们就被官兵围在了中间。
厉枫崖赶到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他二话不说,拿出玉箫,如一只利箭般射入官兵中间,霎时,官兵们纷纷倒下,一条血路杀了出来!天龙渊里的人迅速随着厉枫崖冲出包围圈。“
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身着黑色龙袍,英气不凡的顾君恩现身,站在一座小山上,俯视着厉枫崖他们,倨傲的说:“这身手确实了得,却还是逃不了瓮中之鳖的宿命!”,
厉枫崖微仰着头,气势不输顾君恩,大气的说:“陛下亲征,真给厉某面子!不过,厉某是你称帝的功臣,你这样可有愧?”,
顾君恩仰头哈哈一笑,说:“难道朕没有给你论功行赏?忠勇候,你躲在这偏僻山区,可怎么叫朕给你物质补偿呢?”,
厉枫崖说:“什么封侯、赏物,厉某都不稀罕,厉某只希望陛下放过舒儿,让她和我安心过日子,即可!”,
顾君恩沉下脸,说:“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一条,绝对不可以!”,
厉枫崖问:“陛下觉得强扭的瓜甜吗?”,
顾君恩说:“朕才不管什么甜不甜,先把瓜放在身边,它早晚有甜的一天!”,
这行伍出身的皇帝,总有那么蛮狠不讲理的一面,看来,道理是讲不通了!
厉枫崖叹口气,说:“顾君恩,治理天下你是一把好手,当初我就是看中你这一点才帮你,不曾想,帮来帮去,却帮出了一个敌人!但是,你知道吗?我并不后悔!”,
顾君恩躲开他的眼神,扭头看着别处,微微有些动容。
厉枫崖继续说:“舒儿是我的命,你今日要夺走我的命,我自然不能放手,所以,从今日开始,我们就是敌人!”,
顾君恩转过头来,正色道:“厉枫崖,你说舒儿是你的命,她又何尝不是我的命?若你能放开她,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甚至这天下,可分你一半!”,
厉枫崖笑出了声,说:“顾君恩,你富有天下,却和我来抢一个女人,你真的不怕天下人嗤笑?”,
顾君恩说:“能入你厉枫崖眼的,能是普通女子?你我同为英雄,眼光何其相似!故而,你就不要试图说服我了,就像我说服不了你一样!”,
厉枫崖刷的挥了一下玉箫,说:“那就武力解决吧,让你那些废物退下,我俩单独打!”,
顾君恩来了兴致,问:“是不是谁败了,谁就退出?”,
厉枫崖一笑,说:“谁死谁退出!”,
顾君恩身边的人立刻劝道:“陛下,三思!”,
“陛下,你身系天下安危,不可为一个女子冒险!”,
“陛下,天下有的是美貌、智慧的女人,你这样不值得!”,
“陛下……”,……
厉枫崖微笑着看顾君恩,眼神明确流露一个信息:你赌不起,就像你永远给不了她专一的爱!
顾君恩刷的一下拔出身上的佩剑,大声说:“你们都给朕退下,朕的事情,朕自己做主!”,说完,从那个并不高的小山上跃下。
厉枫崖没有想到一向沉稳、大气的顾君恩会不顾一切和自己决斗,难道,他对舒儿的心,已经到情根深种、不能自拔的地步?他的眼里有了一丝狠绝。
厉枫崖身边的人围着他不散开,似乎也不愿意厉枫崖和顾君恩决斗。
厉枫崖低沉却坚定的说:“让开,这是我和他的事,与你们无关!若我败了,你们立刻散开,自去逃命!”,
围着的人似乎明白他的倔强,瞪着顾君恩,默默散开,又不散的太远,顾君恩的人也紧张的举着弓,防止意外发生。
两个眼睛瞪的溜圆的男人,看着对方,手里的武器蠢蠢欲动。
顾君恩说:“以前只是听说玉侠武功了得,今日,朕就能见识一下了!”,
厉枫崖仰着下巴,孤傲的说:“你若怕了,退去便好,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顾君恩怒了,挥着剑就扑过去,他这第一招就使用了九成功力,剑尖直指厉枫崖心脏,看来,他真的并不打算让厉枫崖活下去!
厉枫崖瞳孔缩了缩,脚步一移,身体一斜,就那样轻飘飘避开了这致命的一招!
顾君恩红了眼,剑尖抡出剑花,几招并用,身形敏捷,像苍鹰扑食一般,凌厉的刺向厉枫崖。
厉枫崖身体一仰,贴着地面滑开,再一次轻飘飘避开!
顾君恩的人急了,大喊:“陛下,陛下,请你尽快退回,臣等跪求陛下了!”,说着哗啦啦跪下一片人。
顾君恩怒火熊熊,大声喊道:“你们这帮狗东西,胆敢乱朕雄心,等朕赢了,定不饶你们!”,
那些臣子们低头啜泣起来。
厉枫崖手里把玩着玉箫,微笑着说:“顾君恩,你看不出我的实力远在你之上吗?你这样打下去,只会自找难堪!不若你借机退下,也好留个好名声,免得你那些史官胡言论语!”,
“厉枫崖,就算打不过你,朕也不会退缩,实话告诉你,朕,是一定要得到舒儿的,不择手段!”,顾君恩倔强的说,
厉枫崖明白了,捏紧玉箫,冷冷的说:“此刻,我也顾不了什么天下,顾不了什么大义了,就让我为自己活一次吧!”,
说完伦着玉箫就上,在顾君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萧打在他背上。
顾君恩扑到在地,随后迅速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凄然一笑,说:“甚好,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我们,真是不谋而合!”,
说完挥着剑反击,厉枫崖的萧挡开他的剑,当的一声后,顾君恩连连后退。
厉枫崖的内力之深厚,动作之敏捷,让周围人都震惊了。
顾君恩的人心一横,互相使了个眼色,就开始布置什么了。
几个回合后,厉枫崖看到顾君恩还在咬牙坚持,决定索性打晕他,直接活捉起来,也好给自己做个人质。
正要动手,几束白光袭来,厉枫崖一个翻身,躲过了那几道白光,不过顾君恩杀红了眼,并没有注意到那几个小小的白光,他反而更凶猛的进攻。
厉枫崖挡过他一剑,大喊:“看住你手下……”,话还没有说完,又有几道更厉害的白光袭来。
红了眼的顾君恩又剑指他的胸口,这次,他使用了十成力气,动作也非常敏捷,似乎被厉枫崖前几招训练出来了。
厉枫崖退后几步,猛地跃起,却听见“扑”的一声,一个女子刺穿在顾君恩剑上,呻吟一声,倒在地上!
顾君恩瞪圆眼睛,看着在他剑上流血的人,说不出一句话。
厉枫崖急急过来,抱住女子,懊恼的说:“慕晴,你过来干什么?”,
慕晴痛的全身哆嗦,却挤出一个笑脸,说:“枫崖,你没事……就好!”,
“笨蛋,我的武功怎样,你不知道吗?”,厉枫崖声音有些发抖。
顾君恩松开剑,看着慕晴说:“你居然对他痴情至此!朕告诉过你,你只需完成任务,朕会把他交到你手里,你扑过来做什么?”,
厉枫崖一震,呆呆看着慕晴。
慕晴喘了几口气,说:“陛下,要杀枫崖,我,看到了!”,
顾君恩突然想起似乎有几道白光刺向厉枫崖,他回头看了看那几个不安分的臣子,说:“回去朕再在和你们算账!”,
那几个人低下头,心里却窃喜,只要陛下安然无恙,怎样责罚都值得!
慕晴费力的伸出手,厉枫崖握住,红了眼圈,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为了自己才这样!
慕晴红了脸,他可是第一次触碰自己!
然而,剧烈的疼痛让她不能安心幸福,生命的流逝也在催促她,她拼尽最后一口气,说:“你们不要打了,云舒,云舒可能会死……”,说完,她吐出最后一口气,头一歪,香消玉殒!
厉枫崖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慕晴,你若愿意做我的妹妹,该有多好!
顾君恩伸手要拔慕晴身上的剑,被厉枫崖挡住,厉枫崖怒吼:“你杀了她,还要做什么?”,
君恩拧着眉头说:“朕要拿回剑,去救舒儿!”,
厉枫崖说:“不需要你救!你还是好好做你的皇帝吧!”,
说完手上一使劲,将慕晴身上的剑逼了出去,然后抱起慕晴,交给他的手下,说:“守好慕姑娘的尸体,等我回来给她厚葬!”,手下急忙接住,退出包围圈。
厉枫崖转身就朝天龙渊内跑去,顾君恩拿着剑也跟着跑了进去。
两拨前面还在交战的人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还要不要打下去,不过还好,两方都比较克制,索性秀起瞪眼功,等待对方先动手,谷外就暂时安静了下来。
云舒和厉枫崖分开后,就赶紧朝厉夫人那边走过去,若是有事,那边应该最先有事,先稳住厉蘅洲。
这样想着,她走的步子就更快了。不过,还没有到地方,厉蘅洲就迎面而来了。
云舒看到他似乎满面愁容,就放下戒备,关切的说:“外面有枫崖,你不用出去!”,
厉蘅洲问:“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吗?”,
云舒顿了一下,说:“这里面也要需要有人镇守,我们共同努力,才能击退敌人!”,
厉蘅洲阴霾的看着她,眼里波光一闪,垂下头,转身朝回走。
云舒跟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毕竟人家刚没了父母,也不好说自己没有嫌疑这样的话,说不好还会打起来,还是慢慢来吧!
走了一会儿,云舒看了看左右,问:“慕晴呢?”,
厉蘅洲站住,偏头看着她,一笑,说:“你对她很恼火,对不对?其实我也是!”,
云舒愣了愣,硬着头皮说:“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未婚妻,你若不喜欢她,她就很孤单了!”,
唉,虽然慕晴可能是他的杀母凶手,也不好劝人家分手呀!
厉蘅洲似乎在克制自己的笑意,说:“你不是自认为冰雪聪明吗?怎么连表面现象都看不出来?就像你和厉枫崖,真的就像表面那样恩爱吗?”,
云舒严肃的说:“我和枫崖,可以经得起任何考验,没有表面恩爱这一说!”,
厉蘅洲冷笑道:“那是因为外人给的压力不够,若陛下给的压力足够,你们,哼,立刻鸳离鹤别!”,
云舒生气了,说:“你再怎么说也是枫崖的弟弟,怎么可以帮助外人说话呢?”,
厉蘅洲说:“如今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我也是陛下的子民,怎么不可以帮助陛下说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云舒觉得自己真是说了太多废话,她闭了嘴,抬脚朝前走,也许,应该回去准备一下厉夫人的葬礼,免得枫崖回来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