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孤台本就在朔方城的高处,叶依穿着这薄如蝉翼的纱衣愈加觉得心里不安。
“这衣服漏风,连御寒的功能都没有。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人喜欢!”文媛媛抱住胳膊,嘴里叨叨,还是这么地心直口快。
“媛媛,你不该来的。”叶依感伤道,“这次可不是做生意,是玩命。郁孤台本就守卫严密,盗取玺印,若想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既然知道不可能完成,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呢?”文媛媛道,“我也不懂你们大户人家的恩恩怨怨,但是我觉得你的那个朋友一个大男人却让你一个弱女子来干这种事情,肯定不靠谱。不过我们是好姐妹,就是因为危险,我才不能不管你。多个人多个照应,放心吧,我很机灵的。”
“如果失败了,你一定要找机会离开。”叶依再三嘱咐,两人扮成舞女混进郁孤台。
叶依舞技虽不是然后精妙,到底是受过系统训练的,跟着伴舞倒不是大问题。只是文媛媛身姿僵硬,扮成舞女在各教坊司的佳丽当中显得有些突兀,郁孤染虽然对政事不够熟悉,可歌舞乐理他是有了解的。
“你,叫什么名字?”郁孤染抬手示意停下歌舞,他走下高台,走到正左右顾盼的文媛媛的面前,“别瞧了,本宫问的就是你!”
“我,我叫……”文媛媛有点抓狂,说自己的真名不就暴露了吗?可是她上哪里整个假名字?
“说!”郁孤染向前逼近。
“我——我——”文媛媛着急忙慌地将认识的女子都过了一遍,她最讨厌的就是两面三刀的何柳,于是下意识地嚷道,“荷柳!我叫荷柳!荷花的荷,柳絮的柳。”
“荷嫩柳青,有红有绿,有木有水,好名字!”郁孤染绕着她转了一圈,嫌弃道,“可是你这舞技也太差了点。”
“……”文媛媛松了一口气,“我已经尽力跳得好看一点儿了。”
“哪里来的野丫头,不懂规矩。”旁边的公公娘里娘气地呵斥道,“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何人?”
“知道啊!活人嘛!”
叶依混在舞女堆里忍俊不禁,南北口音差异大,生于北地的文媛媛这是直接把这个小太监带着南地乡音的话给听差了!
“你敢笑我!”小太监不忿,文媛媛不解,“我没有!”郁孤染在旁哈哈大笑,“此女甚是有趣,来人,带走。”
“我——”文媛媛还想争辩,看到叶依轻轻摇头示意,她这才老实跟着几个宫女离开。郁孤染看中的舞女,都是在晚上临幸,玺印这么重要的东西,不知道他会藏在何处,只要找到玺印,将真的玺印换了,事情才能好办。
叶依正思忖着接下来的计划,偶然瞥见一个熟悉的小少年的身影,“念澜!”
金念澜却看见她似的,被一群人拥着朝郁孤染走去了。
“哟,这不是太尉府的金小公子吗?”郁孤染道,“怎么?替太尉大人来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