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部也没有发觉,往往花了不少时间和金钱,一直到准备破案逮捕对方时,把偷来
和偷摄的照片送到区部作最后决定时才发觉原来是自己人。
有次为了一个姓马的直属通讯员问题,几乎弄得天翻地覆,花了近半年时间,
用去一千多元活动费,动员了二十多人,最后破案时却抓到了几个自己人。戴笠对
此曾大发脾气,因为这个人原是中共叛徒。由于他了解双方的情况和心理,他还是
拿过去一套在社会上活动,所表现出的也比一般特务们要神秘高明。几个组的特务
们都对他很注意,他更利用这些去接近特务,进行相互哄骗。他有意无意地显示出
他是中共华东方面的重要领导人。他经常装做经费困难,而又不直接向特务们去要
钱,结果却不断得到了特务们对他的接济。最后决定破案时,戴笠还去报告了蒋介
石,等到将他逮捕后并牵连了几个特务时才真相毕露。戴笠一面生气,一面也非常
痛恨,大骂上海区的负责特务都是饭桶。区长王新衡也责怪他在进行这一欺骗活动
时没有每天据实向区部作报告,弄得真假难分。但戴笠最后还是决定以假当真,将
错就错,将他解送南京去处理,这样既不会在蒋介石面前丢丑又可以邀功。
当我把这个假的中共华东局负责人解到南京时,戴笠还对我说:"这个傢伙竟
敢利用我们来掩护他的活动,好在发觉尚早,不然要吃他的大亏!"我当时是知道
这一底细的人,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事已如此只好昧良心来牺牲他了。好在军统抓
的共产党不会再交给别的单位去审问,要怎样处理便怎样处理,不会再有人来过问
的。这个叛徒在真正是共产党员时被捕没有被杀掉,而没有料到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当了特务后,却被当成共产党而处了死刑。经过这次教训之后,戴笠便规定:特务
们发现了新的线索以及伪装进步时接触到一些什么人,都要详细报告,为的是防止
这类事件再发生。
上海区所掌握运用的公开特务机关,最主要的是淞沪警备司令部侦察大队。这
个大队交给军统后,第一任大队长吴乃宪是单人匹马去接任,直到第二任大队长翁
光辉去了以后,戴笠才派我和程慕颐、林之江、倪永潮四人去当督察。副大队长彭
伯威一直未动,这个人是杨虎的人,多年来替杨搞海员工会,不少稽查员都是经他
介绍去的。军统是採用逐步掌握,慢慢排斥和分别吸收的办法,尽可能利用原有的
人员来为军统效劳。
一直到一九三五年王兆槐继翁光辉当了大队长后,由于情况已渐渐摸清楚了,
才决定把不大肯听话的彭伯威挤走,把第一组组长杨凤歧提升为副大队长,第二组
组长许鹏飞兼任大队附,这样才把第一组接过来,由我兼组长,同时大批军统分子
如江志钧、苏振通、刘耀、钟铸人、姚恺如等十多人也跟着派了进去。这是因为刚
接收以后主要怕旧的一些人不安心工作发生乱子,这总还是一个公开的治安机关,
要担任维持地方秩序的工作,加上一些旧人与英法租界巡捕房一向有密切联繫,在
租界逮捕人非常方便,所以不便一下子都拿过来;另外是採用对旧人员分别吸收参
加军统的办法来达到全部掌握造成清一色的局面。不久,旧的稽查员朱又新、王开
明、刘光琪、陈锦标、夏金海、林洁清、陈邦国等,都一个接一个成了军统分子,
军统便放心大胆的来运用它在上海进行种种公开的和半公开的活动,逮捕、绑架和
审讯。囚禁中共党员和民主人士。
另外几个能掌握到的公开机关如京沪杭雨铁路警察总署,上海市警察局警士教
练所,招商局警卫稽查室等,在工作上对上海区的帮助不太大,铁路警察总署与招
商局警稽室又都是受总处领导,上海区只能运用一下,协助交通联络与解送人犯和
必要时利用作掩护。
当时,军统很注意上海的学校,而能掌握运用的却只有杨虎办的肇和中学,校
长关素之也被军统所运用。这个学校中的少数职员如事务主任谭良谱等则为戴笠所
派去的特务。因为这个学校的董事长是有名的大刽子手杨虎,利用这个学校去进行
活动是没有作用的,进步组织也不会到这里来公开活动,只有靠关素之个人利用校
长身份暗中为军统去做一点工作。至于军统办在法租界辣斐德路的三极无线电传习
所,只专门为军统吸收无线电报务人员。这个学校与上海区只有些事务上的联繫,
戴笠不准特务们利用这个学校去从事其他活动,害怕影响招收无线电通讯人员的工
作。我当时虽和这个学校的一些特务有往来,也从来不敢利用他们做工作,连做掩
护都不敢。
当时特务处虽然名义上也属于复兴社,可是始终由蒋介石亲自领导,与复兴社
的关系不多,因此上海区与复兴社上海的组织方面在工作上并不能打成一片。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