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与在云大逮捕的学生一同关在南菁中学进行"管训"。
事件发生之后,整个昆明都为之骚动,弄得全城不安,人们对国民党当局用这
种血腥手段对付爱国学生愤恨达于极点,到处听到"救救孩子"的声音。一些被围
困在云南大学四楼的学生的家长,日夜在学校门外痛哭呼号,到处托人求情,探听
情况。一些进步报刊也纷纷提出指责。何绍周却仍旧坚持非把为首的学生逮捕起来
不可。
双方坚持到十六日仍无结果。我在这天又到云大去看过一次,学生们虽被围困
在楼顶一天没有吃东西,但仍然在四周派人监视着宪警的行动,防止他们爬上楼去。
我正在和王巍、刘善述、阮更生等研究对策时,发现学生从楼上泼水下来。我知道
一两天不吃东西可以支持下去,如果不饮水则不易支持,便提议如要迫使学生下来,
应当断绝自来水的供应。大家一听很同意,王巍便叫消防警察把通向楼顶的自来水
管关闭。一会儿果然听到了楼顶传来的喧譁声:"水没有了!水没有了!"可是这
一狠毒的办法,同样没有收到效果,还是没有人下来,又这样过去了一天一夜。
十七日上午,云南省主席卢汉亲自去到云南大学,在楼下架设起扩音器,向被
围困的学生们用亲切关怀的口吻劝慰,要他们不要再这样坚持下去。学生们听到卢
的声音,都集到大楼边上静听。最后卢提出保证,不惩办他们,并说这样坚持下去
对他们不利;本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问题,由于不听劝告而继续发展下去,后果是
不堪设想的。卢讲完话后,又再三喊学生们马上下来。我这时也赶到了。卢看到学
生们仍没有表示,便再次恳切地说了一番话。他在讲话中提到:"你们再不听我的
话,我就不管你们了!"他说完便离开扩音器准备上车。
这时学生中发出了喊声:"主席不要走,我们下来!我们听你的话!"卢听到喊
声,又转身站在楼下。这时通向四楼被堵塞住的楼门打开了,守在下边的警察也大
叫"下来了"!卢便站在楼下,看着学生们鱼贯而下。其中一些轻伤的由同学们扶
着,重伤的则背着抬着才能下楼。卢吩咐王巍和学校当局赶快给学生们准备早餐茶
水,并叮嘱把重伤的先送医院,轻伤的要上药包扎。有些被枪伤的学生虽然用衣服
包裹着伤口,但仍在流血,衣裤上都染满了血迹。他们下来后,在几个教室中分开
休息,个个疲惫不堪。
我和王巍等爬上四楼,看到还有几包大米。从这一情况看来,如果卢汉不出面
叫他们下来,他们还会要坚持几天。卢刚一走,何绍周便赶来。他看到我,便气沖
沖地说:"他(指卢汉)专充好人,叫我们来当恶人。我是不怕什么,他答应不追
究,没有这样便宜,还得想办法彻底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当天下午,何绍周下令把这批学生用卡车送往南菁中学软禁起来,对外则用
"暑期集训"的名义。他指定政工处长刘善述负责主持,一面进行军事训练,并着
重进行法西斯毒化教育,一面用相互揭发和收买利用的办法来清查进步学生。他企
图将昆明学联一些领导人的背景弄清楚,以期达到破坏中共在云南的地下组织的目
的。因此在这个变相的集中营里,经常以开座谈会的方式来进行检举和清查。保密
局、中统局、警备总部、宪兵、警察等特务机关,更不停地派人去活动。但据当时
保密局云南站学运指导员杨文智和昆明组的特务们的报告说,学生们团结相当紧密
工很不容易达到进一步破获中共组织的目的。何绍周对此也很灰心,加上十几个负
重伤的学生先后又死去几个,各方面对他的责难迫使他不得不放弃长期拘禁这批学
生的阴谋,而实行三个月的"集训"之后,便宣告结束。这一野蛮镇压昆明学生爱
国运动的血案,除了引起广大人民更加激愤之外,反动当局则一无所获,只得不了
了之。
阴谋诬陷中共的一个例证--李公朴、闻一多被暗杀案侧记
一九四六年七月,李公朴、闻一多两先生在昆明先后被暗杀后,许多人都认为
是军统特务干的。我当时在军统局任总务处处长,不知道这件事的内幕,连军统局
局本部主管这类工作的负责人也不清楚。蒋介石从庐山打长途电话到南京责问毛人
风的时候,毛人凤也回答不出是什么人于的,只能说他没有叫人干这件事。据说蒋
介石当时对这件事很生气,原因是他正在策划全面发动内战的阴谋,表面上伪装民
主,还想欺骗全国人民,这种打草惊蛇的行动,暴露了他的马脚。
血案连续发生后,全国舆论譁然,纷纷提出责难。蒋介石便派新上任的全国警
察总署署长唐纵赴昆明彻查,并下令严厉制止这类事件再度发生。
唐纵奉命之后,先和毛人凤商量了一套办法,才由南京飞到重庆。当时军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