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已迁回南京,正在忙于改组为国防部保密局。重庆方面只有几个大特务和一
部分办结束工作的人还没有走。唐在重庆召集军委会邮航检查处处长李肖白、军统
局主管暗杀等类工作的第三处处长郑修元、中美所汽车总队总队长许建业和正在重
庆清理军统财物的我一同研究。
当时唐纵非常焦急,很担心这个案件如果弄不清是什么人干的,对他这位全国
警察总署署长太丢脸,同时也想将计就计,藉此来一次对中共的诬陷。在唐和我们
研究的时候,便决定先在重庆准备好一两个人带到昆明去,叫他们在公开审讯时,
自己承认是凶手,而且还要吞吞吐吐地说出和中共有关,但又不能完全承认是共产
党。这样既可使全国人民知道不是国民党干的,又意味着是共产党指使人干的。为
了避免中共方面要求参加审讯或进行反驳,所以要考虑得非常周到,不能露出马脚
来。
当天唐决定要我到白公馆和渣滓洞两个看守所中去挑选违犯军统纪律而受处分
的人出面顶替。他郑重其事地告诉我,这个出面顶替的人的条件,必须是没有担任
过公开职务的特务,必须经得起反覆考验而不会翻供。唐并透露,这个"凶手"经
过几次审讯之后便立刻判处死刑,但到执行时再换出来,用昆明监狱中已判决死刑
或无期徒刑的其他犯人来代替。他还许愿:对于愿意出面顶替的军统分子,则不问
他罪行大小和刑期长短,只要完成这次假凶手的任务,便可立即释放,并派往东北
或西北地区去担任较好的工作以为报酬。
我连夜到两个看守所中去挑选,在二十多个被国的军统特务中,只发现一个在
军统局局本部文书科担任过司书的姓王的人符合这些条件,但他很胆小,怕宣判死
刑后当场执行来不及换出来。他更清楚,在那种场合下,要把他当作牺牲品,大特
务们也是像家常便饭一样干得出来的。我再三安慰他,告诉他一切都操在我们手上,
什么时候执行完全可以由我们作主,谁也弄不清楚我们会换上一个。同时我还作主
加了五两黄金的奖金,他才答应了。我第二天向唐纵去回话的时候,他说一个人不
够,最好有两个人。我答应他再到重庆站担任秘密工作的特务中去挑选一个。他催
促我要早点办好,他不能在重庆耽搁太久,因为蒋介石原来是叫他马上飞昆明的。
当天中午,我还在进行挑选时,唐纵突然派人到处找我,叫我到他住的地方-
-戴笠在重庆神仙洞建的公馆去吃午饭。我去的时候,李肖白、郑修元、许建业三
个人早就在那里。唐见我之后,便说不必再找人,我们先去昆明,因为毛人凤已有
电话来,说云南站已找到了线索。饭后,我们五个人便一同去机场,临时由航空检
查所拉下几个旅客,让我们乘了当天的班机飞到昆明。
我们到达昆明时,云南警务处长李毓桢、昆明警察局长龚少侠、云南站长王巍
等把我们接到李毓桢家里,马上开会。王巍提出报告,说云南站昆明组已经查出暗
杀李、闻的凶手六七名,全部是当时云南警备总司令部特务营与稽查处的人,凶手
的职务。姓名和事先的布置以及行凶情况等都已弄清楚。唐听了之后便决定叫我们
不必出面,由他去和警备总司令霍葵彰先谈谈,看情况怎样再决定。因为他和霍是
湖南邵县小同乡,私交一向很好,要避免对霍刺激,怕引起麻烦。唐并决定,他自
己住到陆根记营造厂老闆陆根泉在复兴新村的家中,其余的人则住在李毓桢的家中,
每天晚上开会研究一下。
第二天唐纵和霍葵彰谈了一个上午,毫无结果。霍对此事竟不肯承认,还要唐
帮助破案。这时,唐才说出他已带来了几个军统中的老练侦察人员,可以帮同进行
调查。同时,唐把云南站查获的全部情况向蒋介石报告,并说明霍对此案企图抵赖,
因此他对此事处理很棘手。我们当时主张把云南站所得到的材料向霍提出来,看他
怎样,但唐纵不贊成这么做,怕把事情闹僵,不好收场。
以后几天,唐虽然向霍暗示已了解到这件事与警备总部的人有关,但霍仍然矢
口否认。当时由于各民主党派一致提出要求惩办凶手,并保障民主人士生命安全,
蒋介石才又派顾祝同到昆明查办。在此同时,蒋还把霍葵彰叫到庐山去当面询问,
霍才不得不承认是他部下干的。蒋介石只将霍撤职,并叫拿出特务营当连长的汤时
亮和当排长的李文山两人公开枪决,以了此案。实际上,这两名宣布被枪决的人也
是叫人冒名顶替的。
在这之前,霍葵彰还准备利用这一事件来一次借刀杀人的把戏,既欺骗舆论,
推卸罪责,又藉机会狠狠打击一下云南的地方势力。为此,他曾一度放出风声,说
是云南前主席龙云的儿子龙三干的,并立刻开始搜捕。龙三闻讯,赶忙连夜逃往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