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工作时,生活待遇都很不错,以后在共产党内不但要受到轻视,生活也过得不
好。在相形之下,他还会留恋我们。
他一边数一边说,认为把叛徒留下来好处是多得数不清。在他这一措施之下,
不少过去怕死而变节的叛徒,像抗战期间任过十八集团军洛阳办事处长的xxx,四野
参谋处作战科长xx(四平街战役被俘叛变),解放前在重庆被捕后叛变的市委书记
xxx,以及一九四七年在北平、西安等处被捕的一批地下党员中少数叛变的人,都一
起被他抛弃下来。他很得意地告诉我,有些叛徒一听到叫他们留下,不让去台湾,
甚至跪下去哭了起来,他还是不答应。当时许多大特务连家里的老妈子都坐上飞机
跑了,而这些人却眼泪巴巴地准备当俘虏。甚至一些替军统拼死拼活于了多年的老
叛徒,最后也被他甩下了一批。保密局第二处副处长黄xx,抗战时随同张国焘一起
工作,任过专做延安情报活动的陕北站站长,解放前夕拖家带眷在成都找到毛人风,
一再哭着要求去台湾。毛坚决不答应,还命令他继续去西康活动。又如替军统搞过
多年训练,当过华中区区长的苏联留学生叶xx,以及在军统任过督察室主任的徐xx
等多人,都被他甩下。
可是毛人风对一些他认为可能回到人民行列去的叛徒和脱党分子,却又坚决要
他们去台湾,害怕这些人将来对军统工作不利,最典型的一个例子是他对在军统中
主持过多年训练工作的余乐醒。余乐醒是留法勤工俭学学生,以后留学苏联。毛人
风知道他与一些留法留苏的中共领导人认识,怕他不肯走,便一再强迫他去台湾。
余乐醒只好把老婆孩子等先送去台湾,自己留在上海办结束。后来毛人民听到有人
说余乐醒行动可疑,便又不让他去,而准备逮捕他,但又没有证据,怕引起内部的
反感。因余在军统中工作的亲戚即达四十余人之多,学生更是数以千计,所以不敢
贸然下手。
正好我在一九四八年底去南京,毛人凤告诉我余有问题,要我设法找到余与中
共有关的证据,那怕是几句话都行。我去上海找余,并且住到他家中去。我是经余
乐醒介绍参加军统组织的,多年来可说无话不谈。关系如此之深,他始终不曾料到
我是受毛人凤的指示去搜集捕杀他的证据。由于我在不到十年时间中在军统的地位
便爬到和他一样,一直比他更加得到特务头子的信任,在那种生死关头,他非常慎
重,一直不敢正面和我谈问题,并且完全採用与过去相反的态度,极力回避和我谈
今后的前途问题。奇-_-书^_^网
我住了两天毫无结果,便向毛去复命,建议先让他去台湾再说。毛不同意,一
定要弄清楚他的问题。我回到云南后,听说毛人风在上海临解放前曾派人去逮捕他。
但余乐醒因得到在稽查处工作的一个学生打电话通知他,才没有遭到毛的毒手。以
后毛和我谈到这件事还非常感到遗憾,认为这个人如果捕杀了,可以拿他做一个典
型的例子,使许多想要走回头路的叛徒和脱党分子看一看下场。
毛人风的生活片段
这里,我不准备多谈毛人风和许多反动统治者一般的腐化情况,而只简单谈一
下他生活中一些较为突出的问题。
从重庆还都南京以后,毛人凤最初居住的地方是在梅园新村中共驻南京办事处
的附近。有天,他又照例派汽车把南京某浴室一个最好的擦背工人接到他家中去给
他刮脚、捏脚,突然接到俞济时的电话,说蒋介石要了解有关中共在上海、南京、
重庆等大都市活动情况的材料,要毛人凤把过去搜集到的有关这方面的情报立刻整
理好亲自带去见蒋介石。毛便打电话到局里叫他的机要秘书毛钟新转告情报处把有
关材料整好,由交通股派人送给他。
这个交通员只去过毛人风家中一次,还是晚上去的,他拿了这份东西糊里糊涂
竟送到中共办事处。中共办事处的收发见是"送呈毛先生亲启"的文件,也就照例
收下,并在送文簿上盖了一个收发图章。毛人风洗好澡,捏好脚,打电话催这个文
件。毛钟新便到交通股去查询,这个交通员刚好回来,便把送文簿给他看。当他看
到是中共驻京办事处的收文图章,急出了一身冷汗。他三脚两步把这个交通员带到
我的办公室,把情况告诉我,问我怎么办?
我考虑了一下,叫他不急于报告毛人凤,我设法把这件东西取回来。我一面叫
这个交通员立刻带上送文簿去取回这个文件,只说还有一点东西没有装进去,要拿
回去一下,同时我自己带了六个便衣警卫,开了一辆汽车跟在送公文的三轮卡后面,
准备万一办事处不肯退回,便不顾一切硬抢回来。当我的车子停在离梅园新村不远
的地方等候着的时候,这个交通员进去一会儿便把原信取了回来,这一场罪恶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