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日记,和他吵过好几回。要不是有这么多孩子,我真想和他闹一场。"我摸到
这些情况后,又回去问毛人凤。毛也告诉我:"唐先生比过去更得到委员长的信任
了。"
一九四六年春天,蒋介石先后到南京、北平、上海等大城市视察时,除了带着
俞济时、陈希曾、竺培基等侍从人员外,店是参军中唯一的随行人员。他每次随蒋
出发的前一两天,总要先到军统局找毛人凤了解这些地区的情况。一些刚从这些地
方发到军统局的电报,还没有来得及缮呈蒋介石的重要情况,他都亲自摘抄在他的
手册中,以便随时当面向蒋报告,或备充蒋查询时的材料。
一九四六年二月间,唐随蒋介石去上海视察时,报纸上发表了他被任命为内政
部政务次长的消息。他一回重庆,我又随同许多大特务去向他道喜。他尽量压抑住
自己的喜悦心情,谦虚地说他的能力有限,对这样一个重要职务没法承担起来,担
心辜负蒋委员长的栽培等一套话。
当时许多大特务都很兴奋,认为今后军统人员可以通过他的关系向地方行政单
位发展。他马上婉言拒绝,说:"大家(指军统特务)以后的工作更忙更重要,只
怕人还不够用,哪能要求派人搞这方面工作。只怕那时我希望请人来帮忙,戴先生
也不肯给我。"有的特务原先以为通过唐的关系可以当行政专员或省政府的厅长,
听了他这几句话都很失望。
那天去给后道贺的人很多,我没有向他告辞就先走了。他的老婆追出来送我时
说,他以后工作更要忙,她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我知道这是要东西的意思,便立
刻叫人买了些银耳、燕窝一类补品送了去,反正是军统局开支,我乐得做人情。
一九四六年三月二十日晚上,戴笠摔死的消息得到证实以后,毛人凤准备向蒋
介石请求派人主持军统工作时,曾召集他认为最可靠的几个人商议。到场的有:副
主任秘书张毅夫,处长何芝园、郑修元,戴笠的侄儿医务所长戴夏民,还有我。大
家商定请求蒋介石指定郑介民当局长。会后,毛再三叮嘱,不能让唐纵知道这件事。
当时不仅毛不欢迎唐来当局长,在场的几个人也和毛一样认为唐为人太拘谨,气魄
太小,在他手下不方便的地方太多。而郑一向不注意小问题,又加当时已去北平担
任军调部工作,由郑继任,等于由毛负责。如由唐继任,他马上可以来办公,一定
抓得很紧,所以不愿意他去。
尽管毛再三叮嘱,我在第二天一早去南京给戴笠收尸之前,汽车路过上清寺时,
还是悄悄地去看过后。他刚起床,我匆匆把昨晚毛的决定告诉他以后,他苦笑了一
下,慢腾腾地说:"他们不希望我去,我也不想去收拾这个烂摊子。"我请他不要
有什么表示,知道这事就是了。他微笑地说:"我几时随便说过话。"
当我从南京回到重庆的第二天上午,唐打电话找我去他家。我向他报告戴笠暴
死的惨状时,他丝毫没有什么难过的表情,而且带着不耐烦的神情听我谈戴死的情
况。我只好很简单地说完,听他的意见。结果却出我意外,他只冷淡地说:"这是
没有办法可避免的事情,人都死了,难过也无用。"接着,他又说:"我现在工作
和过去不同,天天得出去办公。你回去把戴先生过去用的汽车挑一辆好点的给我用。"
我一听心里好不难过,感到这个人太寡情了,不想再说什么,只好答应他马上去办。
我正要走,他又告诉我说:"委员长已决定要郑先生当局长,要我和毛先生当副局
长,在郑没有回来前,由我代理。我坚辞不了,实际上我是不会去的。他们不欢喜
我,我也没有时间去。"我力劝他不要那样,对毛的意见只当作不知道,希望他们
三个人能一心一德通力合作。他当时表示,以后军统局的问题多得很,戴生前得罪
的人太多,他乐得不去插手。
大约是在三月底或四月初,戴笠摔死的消息在报上公布不久,又发表了以郑介
民为军统局局长,唐、毛为副局长的简短消息。郑介民马上在报上公开否认。唐纵
也打电话向我查询这一消息是否为军统所发,并且很不高兴地说:"这没有什么好
处,为什么发这些消息?"以后我查明这是中央社记者从军委会办公厅方面採访到
的,向他报告后,他虽没有和郑一样公开否认,对外却一直说他根本不过问军统局
的事。事实上他的确很少过问军统局的工作,虽然蒋介石正式命令他代理局长,他
还是一样,只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经郑毛两人一再邀请才去一下。等到军统局改组为
国防部保密局的时候,他这个挂名的副局长兼代局长也取消了。
警案总署署长和国防部保要事务局局长
戴笠生前拟有统一掌握全国警察的计划,准备成立警察总监部,由他兼任总监。